《当季汉众人穿越到三国剧组》 第1章 刘备穿越三国剧组 第1章 刘备穿越三国剧组 “啥,你的意思要我重新翻拍三国演义???” “不是统子你是要玩死我吗???” “还要超过历代的三国演义,获得百分之九十九的好评???” 甄德扶着额头,脑袋一阵眩晕,要知道老三国就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君不见后来的新三国,简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诞生的诸如零陵上将军邢道荣,无双悍将刘三刀,蹦迪之王刘皇叔这种烂梗。 他区区一只导演系刚毕业的应届生,何德何能超过老三国这座大山啊! 就算是新三国他都没有底气啊! 【是的,亲,系统就是这样规定,这都是亲的手气决定的。】 甄德的脸更垮了,他真想抽自己的手,四大名著你怎么就抽到三国演义了呢??? “算了,事到如今,就算是奥里给,都要捏着鼻子认了,统子伱能够提供什么支援吗?” 【亲,我们这边能够给你提供资金,场地,主要演员,专业的器材,专业的摄影师】 “卧槽,刚刚我不应该这么大声,抱歉统子,不,哥,你是我哥,不不不,是爹,统爹!” 甄德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 【亲,本系统还没有说完,亲的剧本不能找代笔,不能钱雇编辑,而且每拍一集,就得上传网络,不能和已有的三国演义影视高度重合】 “查重是吧,重合率多少?” 【不得高于百分之八十】 “ok,这还不赶紧开工!” “第一回,宴豪杰桃园三结义,斩黄巾英雄立首立功,开拍!” —— 幽州,涿郡,涿县。 日头高高。 二十多年来的艰难苦楚淹没不了青年刘备刘玄德的心,他望着乱哄哄的集市,看向跟随在身后的儿郎,心早就飘飞到建功立业的战场上。 这些人说好听点是游侠,说难听点不过是一群地痞。 好在他刘备刘玄德双手极长,擅使双棍,舞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 年轻时,又受过叔父刘元起的资助,陪同同宗兄弟刘德然,一同求学名士卢植门下。 虽然学习不够勤勉,刻苦更是谈不上。 好赖也算个仕人,肚子里也多了几分墨水,大道理也能扯上几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结果还是回到家乡。 不同是,通过武力打服游侠们,借助学到的知识说服他们,结交了形形色色的朋友。 摆脱编草鞋的痛苦童年,吃上了肥肉加黍米,成了十里八乡游侠的头头。 此外便再也没有什么不同。 “玄德兄,何故在此恍惚,莫不是想到前些时日的女子?今日天色正好,你我不如一同踏青可好?” 提着两坛酒的黑脸大汉走到刘备的面前,哐当两声,将好酒放下。 刘备看了他一眼:“大丈夫之志,正如长江东奔大海,岂能沉溺于女儿温柔乡?益德,你这是今日的第几坛酒了,吾说过不止一次,酒能安神,更能乱心,少喝为妙少喝为妙啊。” 刘备苦口婆心的劝着面前的黑脸大汉,黑脸大汉姓张名飞,字益德,也是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弟。 多年来,刘备都是把张飞当作亲兄弟来看,就连张飞的字都是他帮忙取的。 张飞心里有些发怵,不敢看刘备的眼睛。 虽无兄弟之名,但有兄弟之实。 两人都是打心眼里把对方当成兄弟来看的。 张飞讪讪一笑:“玄德兄,吾知道您素有大志,常思上报国家,下安黎民。不过,这和吾饮酒与否,并无关系吧?” 张飞偷偷瞄了瞄刘备的眼睛,见眼神凛然,便立即改口 “罢了,罢了,这酒不饮也罢!” “好,这才是吾的好兄弟。” “还有一件事情,玄德兄,吾不知道你有何想法?” “益德,你且说来。” 张飞正了正衣服,“今日,吾见榜文有言,朝廷令有志之仕自行招募乡勇,讨伐贼军。玄德兄,可有意向?” 刘备叹道:“纵然有心,奈何家无余资,财力不足,力不从心,只能苟且在涿县之中。” 张飞挠头,他很想帮助刘备,只是他的裤兜比刘备脸还要干净,除开自己这八尺之躯,还能帮刘备些什么呢? 刘备也是乐了,他安慰道:“益德莫急,吾,心中已有计较,兵马钱粮之事,已有着落。” “哦?!”张飞眼睛一亮,“是何人资助?!!”刘备故作高深一笑:“苏双,张世平!” “好好好!!!”张飞笑了,笑得很夸张,声若雷霆。 “吾早就听说过,附近有贩马商人,苏双,张世平,万万没成想到,这两人眼光如炬,真是妙人妙人啊!” “玄德兄,何时起兵?何时报到?” 刘备站了起来,“既然事情已定,今日暂且休整,等待钱粮到位。春日使人萎靡,不如睡去。” 张飞跟了上去:“玄德兄,吾与您同去!” 卧室内。 刘备发动招牌技能,和张飞抵足而眠。 半梦半醒之际,刘备觉得脑袋有点发晕,双眼微张,不知道是臆想还是怎么地,屋顶的木梁看上去有些不真切,旋即一阵轻颤,顿时变得模糊起来,强烈的抽离感笼罩全身,周围的景物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一道突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喂喂喂,刘备呢?演刘备的演员呢?” 刘备一个激灵,困意顿时消去大半,他心道疑惑:刘备?是何人唤吾??? 他定眼一瞧,木梁还是那根木梁,墙壁还是那块墙壁。 于是便安慰自己不过是一场梦魇。 忽然,刘备朝着身边一摸,发现不对劲,益德怎么不见了???! 刘备猛的从床上跳起,推开房门。 陌生而又熟悉的光景随着初春的熹微,一同漫了出来,他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大,大得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这还是他认知里的涿县吗??? 白墙青瓦,屋舍俨然,石砖铺道,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街道上的行人络绎不绝,井然有序,甚至还有条道路,特地规划出,用于跑马?!! 皇天后土啊! 刘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还发现自己的衣服,乍一眼瞧上去,是粗布麻衣。 可是多瞧瞧,便能发现端倪。 全是上下没有一处缝补的痕迹,材质更是舒适无比。 更吓人的是。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穿的跟他大差不差。 他们一个个面色红润,皮肤白皙,完全不像是平民百姓的模样。 你说这些人是高朋子弟,他都信! 刘备纳闷:怪哉怪哉,吾应当是在酣睡,怎么来到此地界?莫不是太一护佑?来到仙人居所? 等等为什么他们突然围住了自己? 他们语言听着陌生,还指着自己叽叽喳喳,手里的东西劈里啪啦一闪一闪,好不热闹。 刘备怒从心起,他刘某人还从来没被人评头论足,即便是仙人也不能这样吧?定要理论一番! 一个女孩跑到了面前。 递上一个本子和笔。 刘备觉得奇怪,本子看着倒是眼熟,有点像蔡侯纸,笔倒是陌生。不过为什么心里就知道这两个物价的名字和用途呢? 女孩脸色有些羞红,声音有些颤抖 “您您是饰演刘备的演员吗!气质好像孙老师饰演的刘备!我可喜欢刘备了!能拍张合影签个名字吗?” 孙老师? 刘备一怔,他发现自己突然听懂了女孩的话语。 旁边叽叽喳喳的声音也不嘈杂了。 “卧槽,是刘备!” “卧槽,是大汉魅魔!” “卧槽,太吊了吧,导演哪里找来气质跟孙老师一比一复刻的演员?!!” “是昭烈帝,昭烈帝带我们再冲一次吧!复兴汉室!还与旧都!” “呸,你串戏了吧,那是诸葛丞相的台词。” 刘备整个脑子都是嗡嗡的,他提取到几个关键词,昭烈帝,诸葛丞相,导演。 顿时如遭受雷击 什么? 我成皇帝了??? 新人求收藏 (本章完) 第2章 寻找诸葛亮(修) 第2章 寻找诸葛亮(修) 还有这诸葛丞相是何人? 导演又是何人啊??? “wok,刘备你在这里啊,群演都让开,耽误了工时信不信我扣你们工资啊!” 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外围闯进来。 乌泱泱的人群顿时从两边散开。 一同闯进来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岁的男子,他唇红齿白,面白无须,模样周正。 刘备纳闷:这就是导演?阉竖也能当神仙?不不不不,怎么能如此腹诽仙人!定是仙乡风俗不同,多言必失,勿要多言,仙长问什么回答便是。就是不知道导演在太一手下是任何职? “导演,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孙老师?太牛了吧!” 其中一个群演笑道。 周围的纷纷附和:“就是,就是。” 甄德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什么孙老师,一点也不像。都让开让开,我带主演去试镜了。” “导演,等等——” 一个女孩跳出来阻止甄德 “那个导演,孙.不,是演刘备的演员还没有给我签名。” “行吧,gkd。” “谢谢导演!” 刘备接过纸笔,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女孩的意思,拿上纸笔的那一刻。 对于这两个和他那个时代,截然不同的物件使用方法,竟然烂熟于心,仿佛已经用了二十多年! 这就是仙乡吗! 刘备抑制住内心的激动,面不改色的落下自己的名字,刘备刘玄德! 眼见刘备跟着甄德离去。 一众群演围住女孩。 “怎么样,演刘备的演员名字叫什么???” “伱们自己看。” 女孩摊开本子。 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让众人都傻眼了 虽然字体不一样,但是那五个字还是轻易的被认了出来。 有人念了出来 “刘备刘玄德?” “这哥们入戏太深了吧” —— 甄德领着刘备七绕八绕,终于远离了人群。 甄德停下脚步,打量着刘备,猛的拍了一下大腿。 “像,实在是太像了!气质简直孙老师如出一辙!” 孙老师? 刘备越来越好奇,这个孙老师到底是何人啊? “对了。” 甄德不以为意的掏出一个本子和笔,塞到刘备的手里。 “我看看你写的字怎么样。” 甄德随口说道。 “好。” 刘备点点头,他刘备刘玄德,可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这位导演的心思,完全欺瞒不了他,不就是和前面的女孩一样要签名吗?话说仙人也是这么别扭的啊。 刘备没有点破,他暗戳戳的记下,不紧不慢的在本子上写下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甄德看到这几个字眼前顿时一亮。 “好好好,这么快就入戏了!不愧是统爹找来的演员。” “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难不成真叫刘备?” “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刘备,刘玄德!” “好好好,演刘备的演员就叫刘备,真是太好了,如果我不是导演,我还真以为你是昭烈皇帝刘备刘玄德了!” 刘备只是微笑,看来这个仙长也是个糊涂仙,吾就是刘备啊……不不不,仙人怎么能不知道吾名,这般回答必是有深意,我得顺着仙人的话说下去,不过,仙长的父名为统吗?这又是哪位大神?还有昭烈皇帝吾以后真的会成为皇帝吗? 嗯,仙长发言,定是如此! 刘备攥紧拳头。 甄德不着痕迹的将本子塞回裤兜,使劲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愉悦的心情。 字体是汉隶,气质也颇有几分草莽任侠的感觉,还姓刘名备,字玄德,前面的关羽也是如出一辙。 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 只可惜系统不能让我点破,暂时以一颗平常心对待吧。 “哦,对了这是台本,你记一下,现在我带你去跟关二爷会合。” 关二爷? 刘备接过台本,有些懵,这又是哪位? 甄德领着刘备走在大街上。 刘备对于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形制奇怪但漂亮的发簪,买一个给阿母想必阿母一定会很高兴吧! 质地优良的衣料…… 想必阿母穿起来一定很舒服吧. 还有热气腾腾的.面食! 甄德发现自家主演的不对劲。 他问道:“老刘,没吃饭吗?” 刘备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脸不红,气不喘,说着违心话 “没吃。” 刘备不是没想过自己付钱,奈何他翻遍全身,摸不出一枚五铢钱。 “欸,客官想吃点什么。” 头戴皂巾的老板点头哈腰。 “我说老李,这里又没有你的戏份,你喊我们客官干什么?” “我寻思这不是入乡随俗吗?”老李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了,甄导,还有刘皇叔,你们吃点什么?” 刘皇叔? 刘备又记住一个陌生的名词,他以后会成为天子的叔叔??? “你这里还有些啥,还有什么馅的包子。” “我看看啊,哟,真不巧,只剩下猪肉大葱馅和豆沙馅的了,嗯还有几个馒头。” “啊这.给我来两个猪肉的吧。”甄德扭头问道:“老刘,你吃什么馅的?” 刘备闻着香味,馋虫都要爬出来了。 小不忍而乱大谋。 一定不能毁掉吾在仙人面前的形象。 刘备抱拳,淡淡的说:“禀导演,我想都尝尝。” “你胃口挺大啊,先给你一样拿一个吧,不够吃完自己拿。” “好,多谢!” 甄德乐了,“不是,现在咱们还没开拍,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把你吃了,还有放心吧,刚刚扣工资都是说的玩的。” “嗯,明白了。” 刘备点点头,他望着甄德试探的问道:“导演,不知道,这包子、馒头作价.多少钱啊?” “不要钱!”乐呵呵的老李替甄德说道:“甄导把我们这些人的三餐都包了,按照年轻人的话来说,这就是公司福利啊,我也不是太懂,好像是什么出行交通六险一金统统都有。” “两餐顿顿吃这样的吗” 刘备感慨,他捧着比拳头还要大的肉包子,咬上一口,当真的皮薄馅厚,汁水与肉馅在味蕾间爆发开来,差点让他连舌头都吃掉了。 好吃! 要是,要是全天下的百姓都能吃到此等珍馐那该多好啊! 所谓的盛世也不过如此吧。 听到刘备的话,甄德瞬间不干了 “老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啊,信不信我告你诽谤!怎么可能两餐顿顿都吃这个?” 刘备眼神暗淡,是啊,吾在想什么,哪怕是仙人,也不可能如此奢侈. “包子馒头只不过是早餐其中之一。中餐和晚餐怎么可能吃包子馒头啊。” “?” 刘备愣住了,什么意思,一天有三餐??? “嘿,傻了吧,我跟你仔细讲讲”甄德掰着手指头,“早上,除了包子馒头,还有热干面,混沌,豆浆油条,豆皮,拉面,面窝,胡辣汤.” “中午和晚上就看情况来咯,你可以选择吃面,也可以选择吃饭,吃面什么肥肠,牛肉等等随便你加。饭的话二十道菜,一半素的,一半荤的,当然炸鸡汉堡,披萨也能点,不过吃的人不多,你要提前跟厨房说好。” “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浪费,浪费可耻,浪费的话等着扫厕所去吧!” “!” 刘备顿时如遭雷击,这回,哪怕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撼。 “怎么样,本甄大导演的待遇可以吧,不过说好啊,打饭的话不看你是不是主演还是群演,要是你演的比较累的事,是可以提前打饭的,或者你演的特别好,本甄大导演能给你加餐。老刘,这个方面有意见吗?” 刘备沉默了一会儿,“理应如此。” “外面也是这样吗?”刘备含糊问道。 “外面?你说其他公司是吧?大部分是包的吧,不过很多都比较简陋,都是随便几个菜加米饭敷衍了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都是这样 不对不对,应是如此,应是如此,仙乡应是如此啊! “刘皇叔,老李我的手艺怎么样?好吃吧!” 刘备缓过神来,赞叹道:“好吃,好吃,老丈老李的手艺实在是高,纵使皇宫御厨,都不及您的一半!” “哈哈” 老李乐了,布满褶皱的脸挤出一个笑容。 “我说老李啊,你乐啥啊。” “甄导啊,你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是听评书听刘皇叔的故事长大的,老三国我也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了,现在碰到刘皇叔夸我的手艺好,我我我实在是太高兴,太激动了!” “得得得,您激动就激动,别弄激动的弄出高血压了,有话好好说,冷静冷静。” 甄德安抚着老李,生怕老爷子一个激动,就自己把自己送走了。 “没事没事,甄导,我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吗,健康着呢,活到九十九不成问题。还有就是,我突然想起来,你不是跟我讲过包子馒头是诸葛亮做出来的吗?” 诸葛亮? 刘备顿时竖起耳朵。 “是有这么回事,说是平南蛮的时候,弄出来的,蛮人用人头祭祀,诸葛亮就用面包着羊肉和猪肉,说这是蛮人的头,故称此为馒头,属实有点冷笑话了。” “是啊,诸葛丞相弄出馒头时候,刘皇叔早就不在了,能够看见刘皇叔大口大口吃馒头,包子,我心里似乎有什么落下了,整个人都舒畅了。” 这是今日第二次听到诸葛丞相. 他名为诸葛亮吗? 这人是吾的丞相? 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刘备心里拿定了主意,问:“导演,不知,您是如何评价诸葛亮?” “诸葛亮啊.” 听甄德这么说,刘备瞬间紧张了起来,脸色不改,手里真是捏了把冷汗。 甄德想了想,说:“这么说吧,前后两周公,千载一丞相。这里的丞相指的就是诸葛亮。” “!” 刘备虽然有所准备,但属实是震撼到了。 周公旦,他是知道的,万万没有想到,这位诸葛丞相,竟然能够比拟周公。 好啊好啊! 刘备兴奋了起来。 兴奋之余,他心里竟然生出几分古怪的情绪。 诸葛丞相,如此厉害的人,怎么会选他刘备呢? “值得吗?” 刘备吓了一跳,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 “当然值得。” 甄德认真的点点头:“刘备诸葛亮是互相成就啊,一个是鱼,一个是水。孔明纵然惊才艳艳,刘备这样的君主实在是少见,都说三国耗尽英雄气两晋皆是鼠辈出。” “而这股子英雄气,寄托的都在季汉这群人的身上,是刘备的折而不挠,历经四十余年,终成一番大业;是关二爷的千里寻主,威震华夏;是张三爷当阳桥头一声吼,喝断桥梁水倒流;是子龙的一身是胆,万军丛中保幼主周全;是黄老将军的年迈勇猛,定军山上斩杀夏侯渊;是马超杀的曹操割须弃袍.” “是夷陵大火烧干刘备最后一滴泪,病危前白帝托孤的心神无贰。” “不说后无来者,实在是前无古人,刘备抓住诸葛亮的手说,君才十倍于曹丕,若嗣子可辅,则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我想那个时候,刘备眼里的火,传递给诸葛亮” “我猜他怕是在想,孔明啊,孔明,我走后一切都交给你了,我们的理想千万不能断啊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孔明,也是用自己的后半辈子强而有力的回应了刘备,五次北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甚至孔明走后,他意志的继承人姜维,一个连刘备都没见过的降将,在后主都投降了,都想着使汉室幽而复明。” “最后,唉” “终究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不说了,说的心里郁闷。” 甄德说的自己心里也堵得慌。 一旁的老李开口说道:“但是甄导,你拍翻拍三国,最后不也要三国归晋?” “归晋?劳资直接跳到后三国,让刘谌当上皇帝,直接开启蜀汉if线!” 老李劝慰:“冷静啊,冷静,我的甄大导演,这样拍不会被观众骂死吗?” “管他的,老刘你觉得怎么样?老刘?” 甄德没有听见刘备的回话,心里纳闷。 扭头一望。 瞧见刘备沉默不语。 明明脊背挺得笔直,偏偏有种转眼间,跨过四十多年的风霜雨雪的凄凉感觉,身形似乎佝偻起来,男儿的壮志,化为两行奔腾的热泪,从他眼眶里奔涌而出 “老刘,你哭了”甄德呆呆的说道。 刘备终于有了反应。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哽咽,语气却比任何人都要固执。 “大丈夫有泪不轻弹.” “吾没哭” 吾没哭 吾没哭 但为何眼前一片模糊呢? 新人求收藏 (本章完) 第3章 关张 第3章 关张 “所以说,老刘,对于饰演刘备你没有啥不满吗? 甄德抓着头发问道。 “不满?” 刘备是个生性豁达的人,悲伤完后就得向前看,如果他能回去的话,这一切都来得及改变,如果不能回去,暗自垂泪起不到半分作用。 他极力的平复心绪,胡乱抹去眼泪,问道:“导演,为什么这么问啊?” “是这样的,不论是新三国还是老三国,里面两位演刘备的演员都想演曹操。” “曹操?” 这名字怎么如此耳熟? 刘备努力的回想,记忆里只有个模糊的印象。 “对,曹操。”甄德点点头,“影视上应该是曹操这个角色人物形象过于复杂,刘备是罗贯中刻画的经典仁君形象,没有什么厚实度,过于扁平,按孙老师的话来说,就是得收着演,按蹦迪的于老师的话来说,刘备就是哭,从头哭到尾。” 啊? 刘备满脑子疑惑,他什么时候爱哭了??? 等等饰演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等他开口,不远处传来一道爆喝,那声音似虎如豹,又像滚滚雷霆。 刘备暗道一声不好,这是益德! —— 张飞在熟睡中被惊醒,朝着身旁一摸,好家伙,玄德兄竟然不见了?! 明明不久前还能隐约感受到啊. 莫不是被妖人施法摄走了? 张飞心里大骇。 他当即推开房门,还没来得及被焕然一新的街道震撼。 就有人指着张飞大喊。 那人的话听起来有些古怪,不似雅言。 突然,一群穿着粗布麻衣的人闹哄哄的把张飞围起来。 他们叽叽喳喳,吵的人甚是烦躁。 要不是这群人看起来不似常人,脸色一个比一个红润,模样一个胜过一个周正,纵然衣着简朴,收拾的倒也干干净净,活像士人。 他最敬佩的就是士人。 不然就他这个暴脾气早就吼出来了。 但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张飞就算再怎么尊敬士人,也是有忍耐极限的。 正当他快要蚌埠住,就要吼出来时。 脑海里似乎某个弦连接上了。 他圆睁的怒目瞬间变成懵逼眼。 “wok是张飞!” “是张三爷!” “真的神似李老师的张飞啊!” “天啊,这是个什么神仙剧组,化妆组太叼了吧!” “历史上的张飞要是不长这个模样,肯定是张飞的问题.jgp” 张飞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怎么这些士人在一个劲的夸自己?原来他们脸上的不是嘲笑啊! 张飞咧开了嘴,乐得满脸的络腮胡都一颤一颤的。 谁能想到,他张飞也有被士人夸赞的一天啊。 不错,不错。 张飞满足了,但是他心满意足之际,瞬间想到刘备的安危。 他赶忙逮住一个正在摸自己肌肉的年轻‘士子’。 张飞学着刘备抱拳:“先生,可见过吾兄刘备刘玄德?” 被张飞逮住的倒霉蛋群演可真是吓了一跳,“你、你伱是说演刘备的演员吗?导演去找他了.” 演员?导演? 这是甚么意思? 张飞忍住继续追问的想法,刘备告诉过他,士人一般都不喜欢把话说完,讲究留的就是个悬念。 “那先生,可知道‘导演’去往何处?” “这个啊。” 倒霉蛋冷静下来,其实张飞也不是那么吓人,说实话,这个演员还挺有礼貌的,人还怪好的咧。 就是说话怪怪的。 他挠了挠头,“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去找关公的演员,导演让他呆在前面的茶馆,说找到刘备就会带过来。” “好,多谢!” 张飞再度抱拳。 人群中爆发了哄笑 “哈哈哈,张三爷,怎么说话文绉绉的,这可不像你啊!” “就是就是!台词应该是‘俺也一样’才对味。” “别乱讲,张飞也是有含金量的台词的。” “啥台词啊,是‘我的天三十万人你怎么能打输的,就算是三十万个馒头啃一个月都啃不完’。” “别扯新三国,我们翻拍的是老三国好吧!明明是黄土变成金,这不算含金量吗?”“还真是你说的对。” 一群人闹哄哄的簇拥着张飞朝着茶馆走去。 张飞也不恼,脸上乐呵呵的,他听的出来,这群‘士人’没有半点高高在上的架子,说的内容都是朋友间的玩笑,他高兴都来不及呢。 “到了,你看那就是演关公的演员。” “哦?!” 张飞的视线顺着别人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面若枣红,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穿着绿袍的大汉端坐在那儿,抚着长髯,悠悠然的品着茶。 壮汉时不时跟旁边的人攀谈,口音跟张飞涿县类似。 张飞眼睛顿时一亮。 真是个好壮士! 必然是英雄好汉! 听闻这群先生称他为关公,想必身手不凡 吾定要试他一试。 若真是豪杰,我必要举荐给玄德公。 不过,这群先生会反感吗? 张飞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 “诸位先生,若我是跟前面的关公较量一番,不知道会不会” 话还没有说完。 人群就像是炸开锅了一样,有人怂恿 “打起来打起来!” 一开始的声音不大。 渐渐的绝大部分人都在喊 “打起来打起来!” 听到动静的关羽眉头微皱,他朝着人群那边望去,瞧见张飞魁梧的身材和肌肉,心道:真是个好壮士。 不过关羽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这个黑脸大汉怎么一直盯着自己,而且眼神尤为的怪。 关羽‘噌’的站起来,他冷着脸问道 “找我有什么事?” 张飞板着脸说:“诸位先生,都说你是关公,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能否担待的起‘关公’这个名号!” 关公? 关羽满脸的诧异,他环顾四周,这群看似不像平头百姓的人,称呼他为.关公? 关羽摆摆手:“都是各位的抬举,‘关公’名号我担待不起,你喜爱的话,自行拿去便罢。” “哼!这可由不得你!”张飞吹胡子瞪眼。 关羽的面色越发冷了起来 “你莫不是来故意找我麻烦的?!” “就是找你麻烦,就是找你麻烦。” 张飞肆意大笑,扬起沙包大的拳头,劈头盖脸的朝着关羽脑门砸下。 好在关羽是个练家子,反应不可谓不迅速,他一只手死死的箍住张飞的拳头。 眼见拳头被关羽接住。 张飞暗暗感叹,厉害,确实是个好汉! 可是好胜心却也崭露头角。 但……不能轻易就这般放过! 张飞探出左手,抓出关羽的衣领。 关羽眉头一挑,暗叹:好大的力气。 他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张飞摔倒在地,怎么说人都是要脸面的。 关羽当即也拽住张飞的衣领。 一时间,两人将谁也奈何不了谁,大眼瞪小眼。 观众也面面相觑。 “这就开拍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大喝砸了下来。 “住手!” 张飞和关羽齐齐的望去。 挤进人群的正是身着褐衣的刘备。 新人求收藏、求投资 (本章完) 第4章 左拿张飞右把关 第4章 左拿张飞右把关 刘备见两人谁都没有松手的意思,甚至张飞一副完全陌生,仿佛是在说‘你谁啊?’的表情。 多年的相处,刘备瞬间明白张飞的意思。 索性借坡下驴。 他冲上前,抓住两人的手腕。 硬生生的将两人分开。 然后抱拳说道:“我观两位都身怀绝技,武艺不凡,真是英雄好汉,壮士豪杰,实在令人佩服佩服。” “不敢当,不敢当。”关羽抱拳回礼。 人群里有嘀咕声传出。 “皇叔武艺巅峰时期,徒手干掉两个武力九十加的猛将” 刘备面色不改,心道:武力九十加的猛将?武艺高强的猛将是吧,益德,吾没记错,导演有言,吾今后五位猛将都英勇非凡,想必这位红脸大汉也是其中之一,难道他就是关羽?那是导演口中的关二爷吗? 张飞也猛的回过神,等等不对劲,这里的先生竟然都认识吾和玄德公,古怪,古怪,张益德啊,张益德,怎么能够因为先生们态度好,就忽略了这等大事呢?那不是吾办黑脸的计划就已经结束了? “最近一些……时间,冒充他人行骗的狡诈之徒,过于猖狂,我是害怕诸位先生造受蒙骗特意前来试试,好汉,多有得罪,真是万分抱歉。” 张飞朝着关羽抱拳,深深鞠躬。 关羽见此,心中的郁闷消去大半,他扶住张飞 “你我把话讲明白,说清楚,这不完了,看来都是误会。不用行此大礼,我只不过是一介白身,怎么能够受你一拜,不是折煞我吗?” “这倒是我的问题了。” 张飞哈哈一笑。 刘备刚刚翻过台本,想到台本上描述的情形,跟当前环境十分起码有八分相似,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瞅准时间按照台本的台词说道 “伱我三人相谈甚欢,不如里面一叙?” 刘备指着前面的酒馆。 张飞抢过话茬:“走,今日问题全在我,这顿我付钱。”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站在一边的甄德都看傻眼了,好家伙,什么宝藏演员,我都没说开始,都自己开演了,而且还演的怪好的。 不过等等,全录进去了吗? 【亲,都被本系统,布置的隐藏式摄像头一帧不差的录进去了。】 那就好。 甄德抬起头连忙喊 “咔——” 刘关张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刘备准备抱拳,想了想又算了,直接对着甄德说 “导演,接下来,我们准备干什么?” “很简单,当然是刘备框框发表自己的大志向,刘关张三人结成三兄弟。” “结义?这倒是新鲜。” 甄德看了张飞一眼,“这有啥新鲜的,刘关张桃园三兄弟呗,全神州人都知道。” 张飞一愣,瞪大了眼睛,“啊?” 他和玄德兄还有关公结义了? 而且全神州的都知道? ??? 就他们三个当事人蒙在鼓里。 刘备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字眼,神州?仙乡也有神州?亦或者说仙乡就是神州。 “好了,好了,别站在这里了,演张飞的演员,这是你的台本,你好好记记。” 甄德把台本塞进张飞的怀里。 “嗯,老关,你都记下来了吗?怎么站着不动?” 甄德发现关羽杵在原地,沉默良久。 关羽喃喃自语:“张飞,张飞……” 突然关羽走到刘备身前。刘备这个时候还在记台本,看到台本里把自己描述的哭哭啼啼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乃公什么时候这么能哭了? 他发现阳光貌似被一堵墙给遮住了。 抬头一看,是关羽。 刘备下意识的喊道:“关二爷……” 关羽抿了抿唇,问:“你是刘备,刘玄德?” “如果你问是的涿县刘玄德,那肯定就是我了。” 此话一出。 刘备看见面前这个魁梧的壮汉身体一颤,发现对方眼里的情绪变得复杂,感慨,激动,轻松…… 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把这所有的情感,烧成了坚决如铁,锻就成了不悔的百炼钢。 关羽朝着刘备深深一拜。 刘备赶忙跳起来,扶住关羽。 “你这是干什么?” 这个能和张飞不分上下的壮汉,此时此刻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他说:“谢谢您,玄德兄,能成为您的兄弟,羽,三生有幸。” 三生有幸…… “不,此言差矣。”刘备摇摇头,指着自己,道:“这是吾之所幸。” 千里走单骑也要寻吾的关羽,吾有什么资格能受得了,你这一拜呢? “玄德兄,你们在干什么呢?这蔡.台本上写的桃园三结义这就开始了吗?我还没有准备好。” 张飞那张布满络腮胡的黑脸凑了过来,本应该是粗犷的面容竟然挤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笑。 “三张君,且受我一拜.” 关羽转身朝着张飞一拜。 张飞赶忙扶住关羽结实的胳膊,他怒道:“我看你也是个身高八尺的大汉,怎么作小女儿态,你又不亏欠我什么,拜什么拜!玄德兄,你别干看着,你说说话啊,玄德兄!” “益德所言甚是。”刘备抚着胡须,指了指台本:“按照这个台本所言,以后你我三人就是手足兄弟,挚爱亲朋,兄弟之间,何须这般谨慎相处?” “玄德兄说的对。”关羽有些羞愧,“是关某唐突了,不过某这样的人,真的能成为玄德兄的兄弟吗?” 张飞实在是受不了,“我说你这个人好不痛快,这群先生都说我们以后是闻名神州的桃园兄弟,他们的话有假吗?!我且问你,你的志向是什么?” “志向.”关羽闭上了眼睛,“我的志向.我见不得豪强士族欺辱百姓,我想伸大义于天下,上报国家,下安黎庶。” “这不巧了吗!玄德公的志向也是如此,我更是恨不得杀尽天下恶人恶鬼!”张飞激动的握住关羽的手,“这就像是伯遇到钟.钟啥来着?” 张飞拧着眉头,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全名。 有人起哄:“钟会!” 就在张飞恍然大悟,正要开口的时候。 刘备则是笑着扯了扯张飞的袖子,在耳边低声说道:“是伯牙和钟子期。”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是伯牙和钟子期,知音啊!”张飞恍然大悟。 刘备和关羽对视一眼,哈哈一笑 这个益德啊。 这个三弟啊。 “?” 张飞满脸疑惑摸着脑袋,你们笑干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甄德站在人群之中望着刘关张,笑着摇摇头,心道:都说蜀汉全是基,果然网友诚不欺我,这还没有开拍,在戏外就基情满满,到了戏里简直不敢想象. 不过为什么总感觉怪怪的呢? 望着三人和谐相处的模样。 甄德若有所思。 (本章完) 第5章 俺也一样! 第5章 俺也一样! “原来演戏是这个意思啊。” 听到刘备的小声讲解,张飞猛的一拍大腿,他环顾四周,发现一众‘先生’的目光有些奇怪,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赶忙捂住嘴。 他暗暗想到,按玄德兄所言,这位叫做‘甄德’的仙人实在是不一般,还是诸位先生嘴里的导演,我们都得听他的吩咐,并且在一定情况下,言行举止都得和‘台本’本上的一模一样。 怪不得是仙人! 张飞的目光直勾勾的望向人群当中的甄德,先不说他发现台本的字,每一个都认识,还特别熟悉,就像是接触二十多年一样。 除此之外,‘台本’里记载的内容,基本上就是他和刘备、关羽的故事,这个故事还没有发生。 很有可能这是他们的生平的一段事迹!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肯定是仙人没错! 刘备又拽了拽张飞的衣服。 张飞一惊,意识到这样盯着看会显得很没有礼貌,特别还是面见仙人的时候,正当他打算纳头便拜,祈求原谅之际,突然想到刘备之前的动作,都说千句万句不如行动来的时际,便改为拍着胸脯 “导演,放心交给我吧!” “哦,听你的意思是,你都记住了?” “那是自然!”张飞信心满满的说道。 甄德又依次询问刘备、关羽,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拍了拍手,“摄像组准备。” 话音落下的瞬间,隐藏式摄像头火力全开,一个又一个的摄影师健步如飞,跑出香港记者的速度,‘嗖’的回到原本的工位,将价值不菲的摄像机,调试到最佳状态,等待着甄德的一声令下。 “那么,开始!” 群演们纷纷归位,成了大街上行走的背景板之一,聊天的聊天,吹牛的吹牛,叫嚷的叫嚷,买卖的买卖,构成一派富有烟火气的闹市。 刚刚还信誓旦旦的张飞,此刻有些恍惚。 “诸位,里面请!” 还是老大哥刘备出手救场,抓住张飞结实的胳膊,将关羽、张飞拽进酒馆。 酒馆中 刘备按照台本含糊诉说自己的过往,发表关于眼下时局的见解,说着说着真情实感悄然流露,不胜唏嘘,毕竟台本上的经历确实做不得假,二十多岁,纵然身怀大志,却还是一介白身,实在令人感慨。 场外的甄德看的异彩连连,连连点头,刘备的演技自然是比不上老艺术家,但是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没有半点技巧,全是情感。 眼前的这一幕幕,情感多的都快要爆炸了。 “噌” 刘备忽然站起身。 按照剧情,这个时候,他应该落泪,点出身份、志向,以此来确定刘关张,三人小团体的领导权。 可是 刘备无论如何都挤不出半点眼泪,只好退而求其次,叹道 “有一人原是汉室宗亲,他的祖先中山靖王,乃是孝景帝第七子,后来,因为祖上逐鹿亭侯,没有按期缴纳酎金,而被削去爵位,其中一支族人便流落于涿县境内楼桑村” “楼桑村,俺听说过!那村中有一棵古桑,古桑树高冠大。楼桑村因此得名。有传闻闻道:那古桑庇户人家必出贵人!”张飞说道。 刘备点点头,“是啊,我也听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到了这第十八代玄孙,却落得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此人贵为帝胄,难道不想光复祖业,重振雄风?”关羽问到。 刘备来回踱步,“他十五岁游学四方,寻师访友,常思上报国家下安黎民,可如今他已经二十有八,一事无成,到头来只能空怀壮志” “你说的那人是谁?” 刘备坦言道:“不敢欺瞒正是在下。” 张飞关羽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原来贵人就在眼前!” 张飞拍着胸膛,“刘兄,伱说吧,要俺老张怎么做!” 刘备有些羞愧的低下脑袋 “我想招募乡勇,讨伐贼寇,奈何财力不足.” 张飞听闻哈哈一笑,“这有何难,俺颇有家资!” 张飞心里有些古怪,原来在仙人的眼里,俺,还是个有钱的屠户嘛?俺怎么不知道? 刘备也古怪,苏双,张世平去哪里了?跟我涉足此界之前出入如此大吗? 关羽则是心里暗叹:原来如此,三弟颇有家资,大哥信义著于四海,眼光超群,见识不俗,一番话语如拨云见日,只有我,徒有九尺之躯. 心思玲珑的刘备一眼就瞧见关羽的失落,便道:“正所谓单丝不成线,独木难成林,我观两位都是难得一遇的英雄,有意与两位结为兄弟,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关羽抱拳,正要按照台本表露心迹。 张飞提前一步插嘴道:“张某虽一介武夫,颇知忠义二字。正所谓,择木之禽,得其良木,择主之臣,得遇明主。张某之愿足矣,从今以后,张某之命,即为刘兄之命,张某之躯,即为刘兄之躯,但凭驱使绝无二心。” 刘备:. 益德,你怎么还能偷云长的话. 刘备不着痕迹的看了看甄德,见甄德没有喊停,瞪了张飞一眼,终究是没说什么。 关羽抿了抿唇,三弟,你这太不厚道了吧。 他抬起丹凤眼瞧见的是张飞那双‘云长你快说话啊’的眼神,只好化为一声轻叹,真是败给你了,三弟。 于是便抱拳说:“俺也一样。” 张飞乘胜追击,“有违此言,天人共戮之!” “.”关羽心情复杂,他抱拳,“俺也一样!” 刘备顿时觉得高血压上来了,他忍住动手的想法,缓了口气,按照‘台本’走。 他望着面前两个身长八尺有余的壮汉,眼前似乎闪过道道重影,是甄德说的威武猛将吗?是此界众人追捧的‘名人’吗? 道道重影越发真切。 不,谁都不是。 吾只知道,他们是吾的兄弟。 “二弟,三弟” “大哥!” “大哥!” 刘关张三兄弟,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场面静的出奇,所有的群演都在静静的看着,谁都不愿意打扰这一刻。 有个群演凑到甄德的身边,小声问,“甄导,历史上的关张结义过吗?” 甄德摇摇头,“没有,但是三人的关系特别好,好到都睡在一张床上,差的也就是个名头。” 又有个摄像师凑过头来,“导演,这三兄弟,没按剧本来啊。” 甄德想了想,忽然笑了,他说,“就当彩蛋吧。” 今天有些事情不好意思,还有一更 (本章完) 第6章 兄弟三人结义志,桃园英气久长存 第6章 兄弟三人结义志,桃园英气久长存 “导演,俺.我的演的怎么样?” 甄德喊‘咔’之后,张飞咋咋呼呼的跑过来,满脸期待的望着甄德。 要知道,这位可是仙人啊,这不得在他的面前多多露脸,好叫他记住,涿县张飞张益德。 甄德面露微笑,“不行,重来。” “哦” 就在张飞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惊的他手都一颤,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 “三弟.” 脸上堆满笑容的刘备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张飞的身后。 张飞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硬着头皮转身,“玄德兄” 一旁矗立的关羽悠悠说道:“还叫玄德兄?” 张飞如梦初醒,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大声朝着刘备喊道:“大哥,大哥,我错了!” “错了?错在哪里了?”刘备的笑容越来越盛。 “不该抢云长的话,不对,是不该抢二哥的话!” 刘备的笑容这才渐渐缓和,他望向甄德。 “导演,这是我这个兄长的做的不好,没有提前跟益德打招呼,但是益德他已经知道错误,您看” 甄德大手一挥,“有点对不上人物角色设定,算不上什么大事,补拍就行了。” “呼。” 刘备总算是松了口气,要是因为此事让这位甄德仙人对益德观感不好,那可真是捅了大篓子,虽然对方没有表现出反感之色,直接承认错误总比装傻充愣好吧。 “谢谢导演,不予追究。”刘备抱拳拜谢。 “不用谢,客气啥啊。” 甄德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拍拍手,说道:“大家伙先休息一下,然后再把这个片段再拍一拍,争取下回一次过。” 众人异口同声,“好!” 张飞见众人散去,这才偷摸摸的走到了刘备旁边。 刘备正在品着关羽之前的同款茶水,眼睛一亮,啧啧赞叹,不愧是仙乡,连水都别有一番韵味。 “益德,你这是。” 刘备注意到,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汉子,竟然做出一副扭捏的模样,瞬间明白了自己这位三弟的来意,他竖起耳朵等待着张飞的话语。 “玄德兄不,大哥,我刚刚还真的以为你不认我这个兄弟了” 刘备哈哈一笑,他站起身,伸手够住张飞的肩膀,笑骂:“竖子,你在想什么呢,某再是不济,也不会不认手足兄弟,更别说我们三人志同道合,之后还要桃园结义。” 说着说着,刘备把大块头张飞拉到身前,附耳说道:“益德啊,兄是害怕‘导演’对伱不喜啊,你想想不知不觉间,就能将我们兄弟三人带到仙乡,对我们后来之事更是了如指掌,就算并非仙神,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你我千万不能让其生厌啊。” “大哥,我真是知错了。”张飞羞愧的低下脑袋。 刘备摇摇头,“你不应该跟我道歉,你应该跟云长,跟导演,还有耽误工时的诸位道歉。” “大哥,俺都听你的。” “拿去吧。” 收到张飞道歉的关羽捋着胡须,“都是兄弟,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而且益德你是我弟弟啊,作为兄长的因为这点小事,就对弟弟有意见,这还配当什么兄长啊。”说着说着关羽想起喝茶时老者跟他的谈话,关羽大意失荆州,刘备,张飞赌上性命为关羽报仇。 慢慢闭上了眼睛。 益德,你是为了我而陨命啊,我怎么会怪罪你呢? 关羽默默的想到。 群演的反应更是令人讶异。 “三哥,你跟我们道歉干什么啊,名场面被二哥拿去了,还挺有意思的。” “对啊,对啊,不愧是张飞张三爷,轻而易举就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 甄德没有怪罪,他嘱咐张飞接下来好好演就行了,甚至安慰张飞,毕竟这是第一次,紧张也在所难免。 后面的拍摄就没有出现什么幺蛾子。 酒馆里兄弟三人初识一遍就过。 “接下来就到了桃园结义啊。”甄德摸着下巴。他突然想,刘关张桃园结义突然整一句关二爷在上,不过话虽如此,如果历史上的刘关张真的结义,应该拜谁呢? 三月的桃飘过刘备的眼前,举目遥望,四处一片桃红,风一吹,仿若微微荡漾的粉色海,醉人的芳香迎面吹来。 就像是吹进刘备那颗热血未凉的心里。 他望着泛着桃红色微光中,出现的两个身影,年轻的脸庞挤出一份微笑。 “云长,益德。”刘备说道。 关羽,张飞齐声喊出,那个仿佛称呼过了一辈子的词,“大哥!” 三人皆是会心一笑,携手来到布置好的桃园深处。 那里摆着一张案牍,上面陈列着当下的时令果蔬,还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羊头,猪头,牛头。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们兄弟三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跪地朝着上天一拜,这一拜像是一生的承诺。 刘备暗暗想到:如果能回去,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辜负云长、益德! 关羽在心中赌誓:如果能回去,大哥,三弟,这次我绝对不会再犯错误! 张飞心想:俺,不通文学,既然已经认定大哥,那么必定追随到底,终身不负! “有违此言,天人共戮之!!!” 三人齐声喊道,声音仿佛跨越一千八百年之长,回荡在这片并不存在汉末硝烟的晴空之下,砸在在场众人的心里。 有的故事,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结局并不美好。 可是这桃园情谊,依旧让人痴迷,不是吗? 甄德感觉有些唏嘘 三国志从来没有提到过刘关张这三人结义过,但是无数个瞬间,甄德也会痴痴的幻想,也许,说不准,他们真的结义过呢? 只见桃园三结义,哪个相交到白头。 也许这个就是华夏的浪漫之一吧。 甄德抬头望天,天空湛蓝,群鸟飞过。 他眯着眼睛,总感觉还有什么东西存在,到底是什么呢? 他低下头,望着刘关张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他们的眼底仿佛有团火在熊熊燃烧。 原本不打算搅浑水,只想着好好拍戏的甄德也按耐不住心里的冲动,能帮助这哥仨做些什么呢? 统子就让我看看你的底线在哪里! (本章完) 第7章 三本书?(修) 第7章 三本书?(修) “现在把黄巾起义的片段先补上。” 甄德做出决断,他招呼刘关张三人过来。 从仓库里调出《三国志通俗演义》,交到刘备的手里,嘱咐道:“我看你们好像不太懂三国演义,这样吧,你们先把这本书读一读。” “这是——” 刘备难以置信的望着封皮上烫金的几个大字,他的面色没有太大的变化,手还是忍不住狠狠颤抖,按照之前的演戏情况,十分有九分的可能,甄德是让他们演的是自己后面发生的事迹。 而《三国志通俗演义》应该就是台本的后续。 厚厚的一本说道尽的很有可能是他们兄弟三人的平生。 大恩不言谢! 刘备望向甄德的目光愈发敬重,他就近找了张的桌子,学着其他群演坐了下来。 来到这里才不过几个时辰,真是让他眼界大开,在大汉完全没有这样的桌椅,不论是士人还是黎庶,都是跪坐在地,不同的也就是士人能枕丝绢,黎庶膝盖下怕不就是黄土一捧。 所以说,这也是个好东西。 刘备暂且将这种物件形状记在心中,当务之急是研读《三国志通俗演义》,关羽、张飞一前一后,围了过来。 刘备看的越发入迷,前面的时候,他还能时不时边读边聊天,到后面就深深陷入进去,仿佛又回到那个充满战争灰白底色的汉末。 “刘关张就位” “该拍怒鞭督邮了!” 有人跑过来喊道。 “来了!” 刘备放下书,身后的关张亦步亦趋。 “你这个蠢物!安喜县尉,是某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岂能因伱这个狗官三言两语罢免!!!” 二十多岁的刘备刘玄德胸膛里装的是一颗热血发烫的心,往日里脸上的淡然神色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暴怒的神情,他如同一只愤怒的狮子,挥舞的鞭子,就像是狮子的利爪。 披着官服,带着头冠,饰演都邮的群演早就吓得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喊着饶命。 关张二人更是死死的架住刘备的双臂,大声劝慰道 “大哥,冷静,冷静啊!” “大哥,你哪怕砍死个都邮也于事无补!再者说这是假的啊!” 甄德大喝道:“都住手!” 刘备这才幡然醒悟,冲上脑袋的怒气顺流而下,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他眼睛一闭又一睁,哪里还有混账都邮,面前分明是着差点就要哭出来的演员。 他又瞧了瞧拽着自己肩膀的关张,颓然低下脑袋,语气渐渐缓和 “我没事了,放开我吧,二弟三弟。” 关羽和张飞面面相觑,确实不错,是正常状态的大哥。 于是二人便顺着刘备的意思撒开手。 饰演都邮的演员庆幸,刘备发怒起来实在是太吓人,他以为那扬起的马鞭真的要抽下,幸亏是得救了。 都邮演员正准备溜走,到别处缓几口气,腿却发软的不行,刚迈开脚步,就不受控制的倒下。 好在刘备转职前是街头霸王,眼疾手快是基本技能,他稳稳的扶住都邮演员,脸上堆满愧疚之色 “刚刚是备的不是,演戏上头,怒火攻心,还请这位先生海涵,多有得罪,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那人摆摆手,“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你演的很好,只不过我太胆小了.”刘备又拉着都邮演员掰扯半天,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大汉交际的特征就已经崭露头角,从家庭聊到事业,总算是把萦绕在都邮演员心里的阴霾驱散。 “导演,实在是对不住。”刘备满脸愧疚的走到甄德的身边。 甄德摆摆手,“都说了,没事,下次注意,你争取当事人的原谅不就行了,放心就算是需要赔偿,我们也会负责,毕竟你是我们手下的演员。” 而且,你可是昭烈皇帝,刘备刘玄德啊。 甄德在内心里补充一句,原本的他是想揣着明白当糊涂,毕竟刘备成了他这个名不经传小导演手下的演员,这说出去谁信啊,分分钟就被人骂弱智。 还有历史上的刘备,做的到底算好吗? 昭烈昭烈 昭德有劳曰昭,容仪恭美听昭,圣闻周达曰昭 有功安民曰烈,秉德遵业曰烈,圣功广大曰烈 纵观刘备一生,二十四五起兵,二十多年的时间从河北折腾到湖北,七次寄人篱下,八次大败亏输,其中四次甚至搞得老婆孩子都成了敌人的俘虏,到了47岁依然一事无成,连个稳定的落脚地都没有。 要换作是其他人,多半不是自暴自弃,也会是破罐子破摔。 但凡寻求安稳,都不会走到这一步,直接在许都扎下根来,理会天子衣带诏干嘛?人家曹操手底下也不是没有什么所谓的汉室宗亲,缺你一个刘玄德不成? 然而,刘备却选择了最为坎坷的一条路,这是何等惊人的毅力,又是何等的大志。 折而不挠,说的还真没错啊。 更令人佩服的是,纵使前方困顿难行,亦要坚守本心。 《英雄记》有这样的记载,刘备在被吕布背叛时粮草断绝,宁愿吃队伍里的死尸,都不愿意去劫掠百姓。 要知道就算是同样没有屠城记录的吕布也曾劫掠过百姓。 还有就是携民渡江时那声‘以民为本’的怒吼。 这样的人怎么不令人敬佩。 如果是真的话,如果刘备还能回去的话。 希望在乱世这样的人能够多一些,希望八王之乱的悲剧不要再重演,希望希望季汉的旌旗能插在长安。 “老刘。” 甄德突然出声。 刘备顿时觉得这位甄德甄导演似乎有点不对劲,眼里里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 “你知道,霍乱天下的根源吗?” “根源?”刘备迟疑了一会,“是宦官?” 甄德摇摇头。 “那是地方尾大不掉?朝廷失去掌控权?” 甄德没有回答刘备的话,他抬起手,指向饰演黄巾的那群群演,即便化妆组费尽心思,力求刻画出穷苦百姓的面貌,但他相信,和真实的历史差距还是不小。 “这都是立国之初,光武帝对世家大族的妥协,经过一百多年世家大族的发展,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平头百姓早就被压榨到了极限,大汉真的到了亡国的倒计时啊。” “这”刘备低下头,嘴边的话终究是化为一声轻叹,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他忽然抬起头,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甄德笑了笑,递给了刘备三本书。 (本章完) 第8章 啤酒杀二虎(修) 第8章 啤酒杀二虎(修) 夜。 月悬中天。 窗外一片热闹,欢快的声音都溢了进来,五颜六色的流光落进甄德的眼里,汉末风格的街道上人潮涌动,放眼望去就像是罐头里的沙丁鱼,白天都开不满的店铺,此刻没有一家闲着,音响蹦出的叫卖声喧天。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一座影视基地,甄德还以为穿越到什么平行世界,这不,关羽、张飞正在烧烤摊前撸串喝酒呢。 甄德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这些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的店铺,都算是他从统子这边薅的羊毛,虽然他不用为拍摄资金掉头发,但问题是他个人拿不到什么钱,群演的工资也很一般,那不如把福利弄好一些实在是说不过去,反正这些吃喝玩乐都算在拍摄销里,起来一点也不心疼。 不过,说起来刘备怎么没看见? 扫视一圈。 甄德没有发现刘备的身影,干脆关上窗户,开始将浏览今天拍摄出的第一集成片,由于种种意外他直接把颇有家资的张飞,从猪头铺老板改成了茶馆老板。 至于鞭打督邮 试拍好几遍后,他还是觉得第一遍的刘备更加情真意切。 糟糕,这下子我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了。 第一版不行,去改。还不行,再改! 甄德笑着摇摇头,正思索着要不要再改改的时候。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 从门缝钻进来一道耳熟而又温和嗓音。 “导演,您在吗?” 甄德立即锁屏,冲着房门喊道:“在,是老刘吗?请进。” 门被推开了。 披着褐衣的刘备,提着两瓶某啤酒和卤肉以及三本书,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导演,实在是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刘备站在甄德的面前。 甄德拉出张凳子,“来,坐,老刘你坐。” “这那就多谢导演了。” 刘备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他一屁股坐下,对于传闻中仙人的居所,他还是有些好奇的,不过亲眼目睹后,只觉得平平无奇,跟他还有关羽、张飞的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狭小的单间。 不愧是仙人。 刘备心里赞叹,看待甄德的目光愈发敬重。 “备来此,是想请教导演拯救大汉的方法,白天是备的不是,人多耳杂,难免走漏风声。” 刘备不装了,他“腾”的站起身,眼里目光灼灼,白天里甄德交给他的那三本书,简直是难得的珍宝,其中的种种知识真是拓宽了他的眼界,原来治病救人、行军打仗、兵马钱粮都有迹可循,这三本书,简直是把汉初三杰全部打包在一起。 那能给出这三本书的甄德导演,又是何等的仙神?! 甄德看着激动的刘备,示意他坐下。 刘备讪讪一笑,意识到自己的确实过于失态,赶忙坐好,满眼期待的望着甄德。 “都说东边一个汉,西边一个汉,你说历史上的‘刘备’要救的是皇帝卖官鬻爵,大臣宦官外戚伱方唱罢我登场,天生跛腿,光武帝的东汉;还是文景之治,封狼居胥,昭宣中兴,太祖高皇帝的西汉?” 甄德平静注视着刘备。 当然是后者. 这句话堵在刘备的嗓子眼,他猛然的意识到,自己可是孝文帝之子孝景帝的后裔,那他不也能坐上皇位? 虽然刘备初来宝地的时候,一堆人指着他鼻子喊‘昭烈帝’。 他的心情是高兴的,后续更是听到甄德的也是这样说,他更高兴了,也坚信能够成就一番大业。 不过 二十多岁的刘备也没有想过造刘家的反啊。 见刘备紧紧抿唇没有说一句话,甄德扯开了话题 “老刘,你觉得什么是英雄?” “英雄?” 刘备疑惑,怎么突然谈到这个词眼? 毕竟是甄德的问题,不管有多么不解,刘备都决定将疑问吞进肚子里,顺着甄德的话说出见解:“备不才,我认为,所谓英雄,必是腹有良谋,胸怀奇策,有慷慨济世之心,吞吐日月之志。” 甄德掰开一听啤酒,嘴角微扬,“哦,老刘说说看天下何人能被称为英雄?” 刘备轻轻捻着短须,这场景好眼熟啊,他本想脱口说出董卓,董仲颖的名字,但很显然,这个人空有武力,不符合导演的定义。 想了想,刘备诚恳的说道:“备,实在是不知。” “我还以为我们会来一场啤酒论英雄的戏码。”甄德拉开啤酒拉环递给刘备。 刘备抿了一口,笑道:“导演又不是曹操,我也不用为了避祸,跟您虚与委蛇,备才学疏浅,三人行必有我师,更何况我本来就有很多疑问想请您解惑,为什么要不懂装懂呢?” “这样啊就是在曹操手底下有个叫刘邵的人说过,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老刘你怎么看。” 刘备想了想说,“这样一来,天下英雄之辈,不是多如繁星,浩如烟海?” “是啊。”甄德点点头,“在我们字典里,英雄是指勇武过人的人。指具有英雄品质的人。指无私忘我,不辞艰险,为人民利益而英勇奋斗,令人敬佩的人。” “这” 刘备若有所思,按照导演所说,仙乡对‘英雄’定义更是注重百姓吗。 “你知道跟历史的刘备死后,有个名叫陈寿的史学家是如何评价,曹操,孙权,刘备吗?”甄德问道。 刘备摇摇头,这个名字听起来陌生,想来也是,导演都说了是自己死后的史学家,估计这个时候连人影都不知道在哪里。 甄德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陈寿评价曹操非常之人,超世之杰,善于运用申不害、商鞅的术法,有韩信、白起的奇策。评价孙权勾践之奇,英人之杰。”“其实我感觉陈寿是留了小心思,无论是申不害、商鞅,还是韩信、白起,虽然明面上是在夸,但是这群人的结局都没有好下场。” “至于孙权,完完全全是不屑了,一个堂堂三分天下的君主竟然用勾践去形容,夸他是说善于隐忍,要知道勾践成为霸主后,可是害死大夫文种。而且最后的定性也不过是英人之杰,是三个人里档次最低的一位,看来不是我们看不起孙权啊,当时的人也看不起孙权。” “至于.刘备,老刘你知道陈寿是怎么评价刘备吗?” 甄德打趣问道。 “怎么称呼?”刘备来了兴趣。 “高祖之风,英雄之器。”甄德说道 “高祖之风,英雄之器” 刘备的表情再也淡定不了,握着啤酒的手狠狠抖了一下,他喃喃自语,“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甄德继续说道:“不奇怪,毕竟刘备可是能说出‘夫济大事者必以人为本,今人归吾,吾何忍弃去。’” “以人为本,以人为本,真说的好啊。” 但是这真的是我说出来的话吗? 刘备狠狠灌了口啤酒。 他闭上眼睛,旋即又睁开,咬咬牙道:“那么导演,今天下午,我曾听人说过。刘备不过是伪君子,夺走自家亲戚的基业,实在是令人不齿。您是怎么看?” “不要理会,再完美的苍蝇不过是苍蝇,有缺点的战士永远是战士,更何况刘璋暗弱,不谋取益州,难道刘备转投曹操吗?再者说,拿下益州后,刘璋不活得好好的?” “您说的有道理。” 刘备灌了口啤酒。 甄德说道:“所以说,有的时候机会摆在眼前不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走掉,跟世家门阀有什么情谊可谈,善待百姓是为人,爱惜部下是为义。” “备,谨记在心。”刘备抱拳。 “好了,那话题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甄德拿起刘备身边的三本书,这是他根据对汉末三国的一些想法。 他试着挑战系统的底线,发现有的东西他还真的不能直接交给刘备。 比如某些说不得的思想。 就好比给他们看三国演义就必须找个借口,这个倒是简单,主演不看剧本怎么能行?合情合理。 于是甄德弄出一堆的关于生产生活的知识,大部分被系统pass了,一次性给出的有限额,干脆只能精炼出三本的小册子,抄的部分戚继光的练兵实纪,常见疾病的预防和应急处理,后续路线规划还有某些物品的制作。 “总之这些关于刘备黄巾时期可能的操作,先说好这只是我的推断,历史上的刘备来了能不能用,我不清楚啊,毕竟我不是诸葛丞相。” 甄德认认真真跟刘备讲了一遍。 刘备捧着本子,郑重朝着甄德一拜。 诸葛丞相,吾未曾见过,甄导演,您对吾,还有大汉的大恩,备,没齿难忘! 刘备从甄德房间才走出来,迎面就撞见喝的醉醺醺的张飞。 张飞身子摇摇晃晃的,他抬起手,揉着刘备的脸 “大大哥,你、你怎么怎变成三个了” “你醉了,三弟。” 刘备掰开张飞的手。 “没,我、我我没醉.额” 张飞打了个饱嗝,那冲出牙关的酒臭味,令刘备直摇头,眼见张飞正要倒下。 好在刘备身手灵敏,赶紧扶住张飞,将他的手臂架在肩膀上。 “还说你没醉,连路都走不了了,话说云长呢?” 刘备环顾四周,目光搜寻关羽的身影,幸亏关羽这只壮汉辨识度极高。 他一眼就瞧见了关羽。 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呢。 “不是,你们不拍着胸脯说酒量海涵呢?怎么这就醉了” 刘备扶额。 架起两个大汉实在是有些为难刘备,但又担心关羽遭风寒,没有办法他只能求烧烤摊老板,暂时让关羽在店里的摇椅躺一躺,先得把张飞送回去再说。 烧烤摊老板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令刘备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 半梦半醒睁着眼睛的张飞犯起嘀咕 “大、大哥,这.这里不、不是仙乡,这里的人、人也不都是先、先生,这、这里是后.后世” 刘备脚步没有停留,就像是不会因为张飞的话而改变自己的见解,他抬起头,天边的月光,没有被乌云掩盖,明亮而又纯粹。 他喃喃:“这我都知道啊.这是后世,也是仙乡.” 抱歉这两天有点忙 (本章完) 第9章 结义竟然不带我 第9章 结义竟然不带我 “呼,这是——” 刘备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脑袋胀疼胀疼的,就像是昨夜喝的酩酊大醉,今天才悠悠转醒一样。 他揉着额头。 闯进房间的阳光有些刺目,温度也比昨天拍摄时来的要暖和,木梁,墙壁,窗户,都上了些年头 突然意识到什么的刘备,赶忙朝着身侧一摸,好家伙,是根强壮的肌腱,手感实在是过于熟悉,这是—— 益德! 脑袋伸过去一瞧。 还真是黑脸大汉张飞,此刻的他睁着眼睛睡得正香。 “呼” 刘备忍住喊出声的冲动,他沉沉吸口气,蹑手蹑脚的起身,把毯子给张飞盖好。 轻轻推开门。 熟悉的风景闯进眼帘,凹凸不平的路面,高低不一的矮房,就连城墙看起来都饱受风霜之苦,墙体斑驳不堪,空气里更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气味,人汗、马、牛纠结在一起,特别还有一人赶着一群猪猡从前方经过。 那味道,令刘备的眉头疯狂跳动,他感觉连胃酸都要吐出来了。 和仙乡对比,这里简直是未开化的蛮荒时代 感觉就像是做梦一般. 刘备抬起头,要不是脑袋里记住的知识清晰无比,恐怕他真的就当作一个梦了吧。 不过也好,仙乡纵然令人心驰神往,但这才是我的家乡,是我奋斗的土地. 刘备攥紧拳头。 “玄德,你站在原地是为何啊?” 刘备闻声,转头望去,只见一个憨厚青年坐在棚子里正冲他笑。 他大步走了上去,走到青年对面,大大咧咧的盘腿坐下。 “宪和,你怎么在这?”刘备问。 “这不是内人要回娘家省亲,没有人给我弄吃食,迫不得已,出来瞧瞧。” 说着简雍抬起了碗,里面是满满的褐色黍米,荤腥不过是一块小小的肥肉。 简雍,简宪和,是刘备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两人的关系也十分要好,此外他的嘴皮特别厉害,能说会道。 如果真要辩论(吵架),刘备相信十个刘玄德都赶不上一个简宪和,不过两个人相处十分融洽,最多也就是朋友之间的玩笑。 “玄德,在想什么,吃没有?要不要也尝点?” “不用了。”刘备拒绝了简雍的好意,他指着简雍的脸,“宪和,你的脸上。” 简雍连忙一摸,仔细一瞧,是几粒黍米。 “玄德,让伱见笑了,刚刚不小心睡过去了,脸磕到碗里,没想到还沾着几粒黍米。” “睡过去?” 刘备瞬间来了兴致,心想,莫不是宪和也同我和益德、云长一样,去往了仙乡,不对,不对,那我为什么没见到宪和? “是啊,刘君,您不知道宪和那副模样有多好笑。”店家端着一个木板走了过来,脸上聚集着对简雍的调笑,他正准备把木板放在刘备的面前。 刘备连连摆手拒绝,“张老丈,没必要破费,备不像宪和,朝食拖到现在才吃。您还是拿回去吧。” “不不不,刘君,你误会了,这不是吃食,您瞧。” 张老丈将木板放了下来。 刘备一看,果然不是食物,而是一杯.热水。 此刻还冒着滚滚热气。 刘备抱拳谢过。 张老丈说,“不用谢,我家那个竖子,多亏了您给他找了个谋生的活,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了,这个.实在是不成敬意,您趁热,趁热。”热水这种东西不同于仙乡那般寻常,大汉的百姓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烧热水的,烧水的柴火都是要耗费财物。 他在拍摄期间曾经听人说过,就算是在富足殷实的仙乡,某些地方还保留着这样的传统,遇上客人造访,第一件事,就是先倒一杯热水,称呼为茶,双手递给来客,以此为礼节。 更别说放在大汉,一杯热水足以看出对方的心意,那是真真正正发自内心的敬重。 可是刘备高兴不起来,读过常见疾病的预防和应急处理的他,自然是知道,热水的好处。 虽然他有些词汇实在是看不明白,但是在避免某些疾病,洗手、喝热水能够起到很好的作用。 只是让全大汉的百姓喝上热水. 难难难啊。 刘备摇摇头,暂且将这个念头装在心里,他跟张老丈寒暄几句,目送对方离开。 这个时候,简雍终于也吃完了黍米。 刘备凑到简雍的耳边,小声问道:“宪和,说说看,什么梦。” 简雍看了刘备一眼,语气里有些忿忿不平,同样低声,“我说玄德,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比益得还早吧。我竟然看见你跟益德,还有一个叫关羽的红脸大汉桃园结义,偏偏没有我简雍简宪和!” 饶是处变不惊的刘备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他暗道,不好,怎么能够把宪和给忘记了,“宪和,你听我讲” “啪——” 还没等刘备说完,一个响亮的巴掌彻底打断了他,他难以置信的望着简雍。 只见简雍憨厚的脸上,多出一个清晰的红手印。 “宪和,你这是?” 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自己扇自己耳光啊? 简雍掩面朝着刘备一拜,“我真不是人,简直猪狗不如,竟然会做如此荒唐的梦,玄德是个至诚的君子,怎么会背弃我和他人结义?该打,该打!” “宪和,你冷静,冷静啊!” 刘备只觉得屁股下的坐垫跟火炉一样的热,他真是半点都坐不住,赶紧跳起来,就要抓住简雍的手臂。 简雍连连推辞,身子晃荡,不断躲闪,就算是被抓住手臂,他也不敢看刘备,他说,“玄德,我不配啊,我不配,我没脸见人了!” 刘备暴脾气顿时上来了。 “简宪和!” 在这刘备这声咆哮声下,简雍下意识怔住了。 就这几秒的恍惚,简雍低下的脑袋成功被刘备扳了回来。 “宪和。”刘备轻声道:“某你还不清楚吗?我一直是把你当作我的手足兄弟,至于.” “玄德,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简雍兴奋的抓住刘备的手,眼睛里仿佛有光。 刘备只觉的头皮发麻,乃公还没说完啊! 就在刘备想开口解释的时候,偏偏感觉身后来了个十分魁梧的人,魁梧的就像是一堵墙,连阳光都遮住了。 投在地上的影子无比眼熟。 不好! 刘备心里疯狂的呐喊,他立即转身,想要阻止那人发言。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张飞大声喊道:“大哥!!!” “?大哥?”简雍幽幽的看向刘备。 刘备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急道:“听我解释!” (本章完) 第10章 找个人帮帮诸葛亮 第10章 找个人帮帮诸葛亮 “原来如此!” 简雍猛的拍大腿,恍然大悟。 刘备草草吹了吹杯口的热气,本来想直接一饮而尽,刚刚的解释耗了一番口舌,他觉得嗓子都快冒烟,不过这水实在是太烫,拿起来的瞬间,他改变了想法,变成慢慢的啜饮。 “所以说,你们是受到仙人甄导演的要求才结义.” “那么这样说来,我资格还不够吗?” 简雍喃喃自语。 刘备差点没把嘴里的水给喷出来。 “宪和,不是” 张飞的话语打断刘备的发现,“哈哈哈,宪和,俺看你平常大大咧咧的,没想到,俺告诉你吧,俺那位二哥可是见豪强欺压百姓,一气之下杀了那厮,伱说是不是英雄?” “令人敬佩。”简雍点点头。 “再说我大哥吧,豪侠之名名扬涿县,哪个不知我大哥大名?” 刘备抿了抿唇,说,“益德,低调低调,我们只是一群聚起来做买卖的人,哪里有什么名声。” “你看俺大哥谦虚吧!”张飞指着刘备说道。 简雍点点头,“刘玄德大名如雷贯耳!” 刘备:. 他只感觉心累,啥的名声,不过就是游侠,别说世家大族,就算是豪强也不带正眼瞧你的,能接到苏双、张世平的资助已经算是不错了。 “再看看俺。”张飞拍着自己的胸膛,“俺身高八尺,力大如牛,就算是甄导演,都说俺是万人敌。” “评价如此之高?”简雍脸上露出难以掩藏的震惊,他狐疑的打量张飞,“难道没说你别的优点吗?” “什么优点?” “脸皮厚!”简雍哈哈一笑。 张飞笑骂,“好你个简宪和!” “话说回来,益德,你说话为什么不咬文嚼字了?你素来不是敬仰士人?怎么现在说话却显得粗鄙了很多。”简雍问道。 张飞心想:哼,士人?天下的士人能有几个比得上后.仙乡的诸位,哪一个拎出来不是侃侃而谈?他们都不拘小节,我又为什么要拘泥于形式呢? 于是张飞干脆说道:“俺不通文学,为什么要装模作样?” 简雍满眼的诧异,他站起身,像是重新认识张飞一般,围着张飞转来转去。 “宪和,你在干什么?” “莫不是太一显灵?” “太一?这关太一什么事?” “不然粗鲁的益德怎么会说出这般话语,实在是令人惊讶。” “惊讶?那你是还不知道后面的事情。” 张飞翻了个白眼。 “后面的事?” “哦,就是大哥当——” 张飞赶忙闭住嘴,他不是傻子,现在已经不是‘演戏’的地方,脱口而出说‘刘备’以后会当皇帝,这不是在害人吗。 他改口道:“没什么,口误,我没读多少书。” “?” 简雍好奇心越发旺盛,见刘备,张飞二人没有解释的意思。 在大汉这个时代,谶纬鬼神之说大行其道,都成为庙堂上的政治正确。更别说是混迹在涿县的简雍,对于鬼神之事深信不疑。 哪怕是张飞所说,他都会信三分。 更何况是刘备? 他不是蠢人,隐隐猜到一个令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可能,都说太祖斩白蛇,是赤帝,儒家又说太祖是黑帝。 那么能被仙人选中,本身就素有大志的刘备,必定能够成就一番大业。 “既是如此,答案也就清晰了。”简雍闭上眼睛,用自己听的到的声音喃喃,“雍,肯定是不够资格,我真的能够站在玄德的身边吗?” 简雍突然恨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唯有嘴皮子利索。 等等—— 我可以做玄德的郦食其 想通的简雍释然了,浑身都变轻松不少,他朝着刘备一拜,”玄德,总有一天,我也要让仙人认可我,成为您的兄弟。” “不,宪和.唉。” 刘备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简雍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为人率性大方,但认定的事情非要一路走到黑,不然两人也不能如此要好。 “益德,记得我让你背的书吗?” “大哥,你是说.放心吧,仙乡的俺,可是记忆超群!” “好好好” 刘备点点头,连说三个好字,他让张飞背的是第三本其中生产赚钱的知识还有第一本的练兵,毕竟甄导对益德的印象都是屠夫,万一益德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呢(笑)这里面抛开,还有着生活方面息息相关的知识,大到农桑,小到竹篮的编织。 “你把其中生活生产的知识交给宪和。”刘备吩咐道。 张飞没有丝毫的迟疑,他用力的点头,“好。” 简雍听的清清楚楚,他望向刘备,内心的激动难以言表,他吞下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玄德,你、你是要把仙人所、所授的天书传于吾?” “是的,宪和。”刘备笑着回答。 简雍低下脑袋,“但是,我.我真的可以吗?论文学,我也就稍稍强于益德,论武艺我更是直接被益德甩在马屁股后面,唯一出彩的也就这三寸之舌” “简宪和!”刘备的声音陡然提高几分,他抓住简雍的手,情真意切,“我知道你是在想什么,但是没去试过你又知道结果是好还是坏呢?甄导演说益德是万人敌,那现在拉他出去统军呢?你觉得他能是个合格的将军吗?所以不要厚此薄彼,我最缺的是像酂侯这样的大才啊!” “玄德.” 简雍抬起头,看着刘备。 酂侯也就是萧何,汉初三杰之一,是开国第一功臣。 管理粮草,制定律法,他的重要性比韩信加张良还要重要,没有他大汉这架马车就无法驰骋。 能够对没有任何名声的白身说出这样的话,可见玄德对吾的期待。 真是有你的玄德。 简雍忽然笑了。 笑声过后,是认真的眼神,他盯着刘备,眼睛的火熊熊燃烧。 “必然不辜负君的厚望!” “善!” 刘备的笑容很真诚,他没有骗简雍,他是真的期望简雍能成为萧何这样的大才,不过他也有点小心思。 丞相,我提前给你找个人分担分担你以后的工作,宪和啊宪和,加油。 (本章完) 第11章 糟糕,大哥是混混头头 第11章 糟糕,大哥是混混头头 “大哥!三弟!” 涿县县城外,关羽抱拳拜见刘备,张飞,眼里是怎么也参不住的激动。 “二弟!” “二哥!” 刘备和张飞也朝着关羽抱拳还礼,三人对视,哈哈一笑,然后抱在一起。 站在一边注视着这桃园哥三的简雍只觉得尴尬。 忽然,一只手抓住他的臂膀,他瞪大眼睛,顺着那只手望去,手的主人正是刘备。 刘备没有多说什么,他一用力,就把简雍拉到三人当中,四个抱在一起,看上去十分滑稽。 “真是仙乡一别,某可是想死大哥还有三弟了。” 关羽松开几人,目光不可避免的落到简雍的身上。 “这位是?” 刘备站出来为介绍,“二弟,这是我的好友,姓简名雍,字宪和。帮了我很多,能说会道,处理文书方面堪称一绝。” 简雍被刘备夸的有些赧然。 刘备又为简雍介绍,“宪和,这位就是益德跟你说的好汉,关羽,关云长。” “简先生好。”关羽抱拳。 简雍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涿县粗人怎能受得起,好汉的先生之称。” 关羽笑道:“简先生,真是过于谦虚,我相信大哥,凭借您的能力,称呼一声‘先生’,某觉得一点也不过分!” “这这,我我” 往日里嘴皮子利索的简雍,像是不会说话了一般,支支吾吾的。 这让张飞忍不住了,他站出来说道:“二哥,您是不知道,我们的简先生,可是因为结义没有他而生闷气啊,你不应该叫他先生,得喊‘四弟’才对。” “张益德!你在说什么???” “我又没有说错。” 张飞眼见不妙,赶紧开溜,简雍就在他的后面拿着棍子追。 然而简雍的身体素质比张飞差的太多,很快便气喘吁吁起来,最后还是刘备把张飞拎过来给简雍道歉。 “对了,宪和。” 关羽捻着胡子问道:“我听三弟说,伱是知道我们三人桃园结义的事情?” “是的。”简雍见四周无人顿时侃侃而谈,“我不仅仅见到刘关张桃园三结义,还目睹黄巾起义,玄德鞭打都邮,董卓羞辱我们,军功都成了笑话。” “这” 刘关张兄弟三人面面相觑,这不就是仙乡拍摄的画面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关羽恍然大悟,他目光灼灼的望着简雍。 简雍被吓了一跳,“云长,你这是?” “咳,简先生,您这不单是被我大哥敬重,更是受到仙人的肯定,想必总有一天,您定会如我们一样,涉足仙乡!”关羽信誓旦旦。 简雍手都在颤抖,声音都在哆嗦,“真真的,我、我也可以吗?” “能的。” 刘备的手搭在简雍的肩膀上。 “玄德.” 刘备摆摆手,“好了,好了,剩下的话咱们心里知道就行了,大丈夫要沉稳。” 简雍吸了吸鼻涕,“嗯玄德,我还有件事情,想要提醒你注意下。”“什么事?但说无妨!” “玄德,你太冲动了。” “冲动.好今后我会改的。宪和的话我会记在心里。” 刘备拍着胸脯保证。 关羽也凑了过来,“大哥,你确实是太冲动了。” “云长,怎么你也”刘备无奈的看了关羽一眼,叹道“好,会改的。” 张飞紧跟其后,“大哥,你真是太冲动了。” “益德你——”刘备将张飞轻轻一推,笑骂,“乃公知道了!” 脸皮厚的张飞丝毫不觉得尴尬,他嬉皮笑脸的靠近刘备,“大哥,我们现在是干什么?” 刘备看了张飞一眼,没好气道:“给云长找个住处!” “刘君,您觉得这里如何?” 经营‘逆旅’的老板满脸陪笑,。 所谓的‘逆旅’就是旅店,客舍,涿县好歹是一县城,旅店也是不少,比起洛阳差虽然差了很多,但是对于关羽这个曾经在逃嫌犯来说,环境真的不是好了一星半点。 刘备跟老板商讨好价格,付完钱,老板这才把钥匙交到关羽手里。 关羽都有些懵,他转头望向张飞,“益德,你不是颇有家资吗?” “颇有家资?俺什么时候颇有家资了?”张飞灵光乍现,“哦,二哥你是说台本是吧,那群先生还说我会丹青,酷爱画美人,你信吗?” 关羽摇摇头,张飞这身板加草莽的气质,你说是个将军他都信,说他画工厉害,简直比诸葛丞相立即出现在面前还要离谱。 张飞又问:“宪和,你呢?我会丹青,你信吗?” 简雍摇摇头,“益德会丹青,我家的公彘,都能产子。” 见张飞的目光看向自己,刘备摇摇头,表示不信。 “那这钱财?” 张飞点点头,“对,都是大哥出资。说起来二哥你的运气也真是好,遇到这上房,不过也是,谁叫大哥帮助过这家老板,他的阿父还是大哥送到医者那里,没想到只是稍微便宜了些,俺觉得就不应该收钱!” 刘备安慰张飞,“没事,没事,这个价钱也算合适。” “大哥在当地的名声很好吗?”关羽问。 张飞接着说:“那是自然,涿县刘备刘玄德,当地谁见了不得夸一句‘豪侠’?二哥你看到的只是其中一个个例,手下的健儿们,大哥哪个不是真心对待?谁家的老人有病,大哥亲自出钱帮忙,打架闹矛盾了,也是大哥调和。还有.” 关羽感慨,真不愧是大哥啊,也怪不得甄仙人能选择大哥。 刘备拽了拽张飞的袖子,“益德好了好了,我哪里有那么好?总之先把云长安顿下来,我们再带他去认识其他人。” “其他人?”关羽满脑子问号。 张飞解释道:“大哥,可是涿县游侠之首,二哥你没听过吗?” 关羽摇摇头,“还真没有。” 对于刘备的印象,关羽一开始只限在三国演义里,经过相处后,他才明白,刘备和演义里的不同,为人过于冲动,容易上头。 没成想象到是涿县的游侠之首。 怪不得一路上的行人都跟刘备打招呼。 原来是这个道理。 (本章完) 第12章 我们来做个生意吧 第12章 我们来做个生意吧 “呼!喝!哈!” 关羽不愧是身高九尺的北方大汉,一个人就摔的涿县一众儿郎东倒西歪,哀声遍天,最后还得是张飞站出来,才和关羽战了个五五开。 一个从地上爬起来的青年说道:“服了,关兄的武艺确实不俗,担得起一声‘二哥’某心服口服!” 其余的游侠健儿纷纷站起,齐声喊道:“服了,二哥!” 张飞拍了拍裤腿,不以为意的说道:“这算什么,俺二哥的水准可不止这一点,仙人曾说过,俺二哥可是将星下凡,假以时日必能成为赫赫有名的将军哩!” “!” 一众游侠健儿面面相觑,其中不少已信了张飞的话语,毕竟这些天来,跟关羽的相处,他们对关羽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说到做到,从不背诺。 就算对待像他们这种出身不高的人,只要没有作奸犯科,欺男霸女,态度都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看到老幼病残更是尽到自己能力去帮助他们。 虽然将军这个词离他们还过于遥远,但是他们之中不止一个人在想,一个勇猛但体恤士卒的将军,在他的手底下当兵,应该是非常走运了吧。 “三哥,你说的可是真的?”一个游侠站出来问道。 张飞瞪了那个游侠一眼,“俺句句属实!” 关羽抓住张飞的手臂,“三弟,你可别乱我一通了。” “二哥,你咋就心虚了呢?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张飞故意将嗓音压低一些,“二哥,甄导不是交给伱了一本关羽带兵打仗的书吗?你就没有研读到训练士卒的方法吗?” 关羽点点头,“有的,那书真是神奇,虽然‘坦克’、‘飞机’之类的物件我实在弄不明白,关于练兵,强军,确实非同一般。跟看春秋左氏传上的战争对照来看,真是受益匪浅。” “春秋左氏传?”张飞纳闷了,“你不是读春秋的吗?” 春秋左氏传自汉代以后,便被简称为左传。 《春秋》,是孔子所作,中国古代儒家典籍“六经”之一,按时间而来记载了周朝时期鲁国的国史,其中的内容往往过于简略,往往用几个字来记载历史事件。 而《春秋左式传》是春秋末期的史官左丘明,里面对战争的描写比较详细。 关羽白了张飞一眼,“你是卖猪肉的吗?” “不是。” “巧了,我也不是读春秋,这不合情合理吗?” “并无问题。” 两人哈哈一笑。 蹲在一边锯木头的刘备,刘玄德无奈的摇摇头,但嘴角扬起的弧度出卖了他的心情,他想:一切仿佛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 “玄德,玄德!” 简雍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刘备赶忙起身,“怎么了?宪和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双,张世平来了!” “苏君,张君,别来无恙!” 满脸笑呵呵的刘备大步走进一间客舍包间。 原本跪坐在地的苏双、张世平,见刘备进来,立即起身抱拳行礼,“见过,刘君。” “我们之间不用如此客气。”刘备很自然的就抓住两人的手臂,满脸的真诚。 哪怕两人见多识广,可是像刘备这样热情的架势,连隔阂的边界都被消除,他俩还是第一次遇见,心里不禁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要知道刘备虽然经学造诣不高,但在像苏双,张世平等人的眼里,好赖算是个士人,曾被举为孝廉的公孙瓒可是刘备的同窗,相传还是好友!苏双、张世平哪怕不敢尊敬刘备,可是今天一见,他俩这才发现,刘备刘玄德完全不似那些眼睛长在脑袋上的士人。 两人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使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刘备,非常人也!!! “刘君,我们是资助您的。”张世平说道。 “我听说过,来来来,你们请坐。” 刘备招呼着苏双、张世平坐下,跟甄德的一夜聊天,还有计划书的反复阅读,加之这些年的经验,他完全明白苏双、张世平这些不受待见的中等偏低的商贩所缺少的东西。 尊重,士人的尊重。 不过刘备也不算是完全演的,无论是对于贩夫走卒,还是高朋子弟,亦或者是世家大族,他都是平心对待,给予尊重,前提是这人不能是作奸犯科的小人。 “我们听说刘君是涿县豪侠”苏双抿了口水,“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所言非虚啊!” “不过都是虚名罢了,实在是愧不敢当,出了涿郡,出了涿县方圆几十里,谁人听过我刘备刘玄德?若是知晓我的过往,怕只怕只说句‘不过织席贩履之徒’”刘备笑道。 谁知道张世平认真诚恳的望着刘备说:“不,刘君,不要过于自谦,那那群士族子弟多是一些蝇营狗苟之辈,徒有虚名的笑料!” “张世平!” 苏双出声呵斥,他又意识到刘备坐在对面,便道歉,“实在抱歉,刘君,我这个好友口无遮拦。” “没事,张君性情中人。” 刘备表现的丝毫不介意,不过张世平的话确实是让他一愣,好家伙,我们才见面多久啊,你就直接说心里话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我们还是来聊资助的事宜吧” 苏双掰着手指跟刘备表述了,他们能够提供的资源,比如三四匹马,一部分粮食,还有些许钱财,以及布料。 刘备耐心听完后,摇摇头。 苏双紧张的问道,“您是嫌弃吗?” 心里却叹息,果然是错觉,像刘备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缺这么点东西呢?又怎么会看得起我们两个人呢。 谁料,一双满是老茧但异常温暖手抓住苏双的手。 苏双愕然的望向刘备,“刘君,您.” “苏君,张君,备并非是看不上,你们简直是雪中送炭,备只是觉得,对于你们实在是有些不公平。我立下军功后,只用说曾有中山两位商人,苏双,张世平资助我,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啊?”苏双傻眼了,张世平傻眼了,不是怎么还有人替他们考虑啊? 张世平的声音都小了很多,“那您的意思是?” “不如.”刘备笑道,“我们来做个生意吧。” “生意?” 苏双、张世平感到脑子嗡嗡的响。 刘备也不多做解释,他拿出一个陶罐。 打开的那一刻。 苏双、张世平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是——” “菹!!!” (本章完) 第13章 愿与君同举大事 第13章 愿与君同举大事 所谓的菹实际上就是腌菜。 而腌菜是需要盐腌渍的! 自光武帝建国来,虽然下令盐不再官营,但实际上,盐这种重要资源,对民间开放极其有限,从光武帝到明帝这几朝,郡国地方都设盐官。 当然经过一百年的发展,到了灵帝朝,盐铁早就被士族分食殆尽。 没想到,刘备竟然拿出这样的东西。 真是意外之喜! “刘君,这些菹您有多少!”张世平激动的问道。 刘备一点也不急,他慢慢的喝着水,心道:能做出菹全是甄导的功劳,粗盐提纯的方法实在是厉害,谁能知道半成品有毒的粗盐,经过过滤,加草木灰就能得到细白如雪的精盐呢? 刘备没有敢直接卖细盐,这玩意儿,足以令士族疯狂。 “先尝尝。”刘备笑道。 苏双、张世平对视一眼,拾起筷子,夹了一几片,放进嘴里一尝,顿时眼睛一亮 “咸!咸咸!好咸!!!” “竟然没有任何的苦涩味!!!”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苏双、张世平的脸上是藏不住的震惊,他们死死的盯着其貌不扬的陶罐,如果说品尝之前的‘菹’是不愁销路的好货的话,那么眼下的‘菹’就是令人追捧的上上珍品。 明明东西还是那个东西,可是转眼间就升值了好几倍,真是奇妙。 当然如果能直接售卖制作菹的盐的话,那简直是流动的黄金啊 苏双被自己冒出的念头吓了个半死,这种品质的盐,不是他们两个马贩子能够碰的,那些大族不得把他们撕成碎片。 冷静下来后的苏双,盯着陶罐,思索着赚钱的可能。 “刘君,不知价钱怎么算。”苏双问道。 刘备陷入沉默,现在正值光和七年,皇帝卖官鬻爵已经进行许多年,加之黄巾起义,粮价飙涨,每石已经快要破千钱,至于盐价也不负众望的爬到好几千。 都是在喝民血啊。 刘备咬牙恨恨的想道。 “这样苏君,张君,我想那些士族也没有尝过这样品质的菹吧?” 苏双、张世平的目光有些迟疑,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刘备深吸一口气,平复心里的愤懑不平,“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去赚那些士家大族的钱呢?” “您的意思是?” 刘备指着平平无奇的罐子,“我们给把罐子换成陶瓷,上层精美的釉盛放菹,最后编排个故事,譬如有一女,思恋夫君,特意在年前制作夫君最爱的菹,等年关入朝官的夫君归家过正旦时给他一个惊喜,谁知她的夫君刚正不阿,为国除贼,伏杀宦官,结果事败,女子的泪水落了三天三夜,落到菹,所以这菹比其他的都要咸。” 说完,刘备笑盈盈的看着两人。 眼下的形势窃取皇权的宦官针对士族已经掀起了好几次的党锢之禁,对于宦官,士族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在中央士族被宦官打压,想管地方宦官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用甄德的话来说,只要骂宦官就是政治正确,只要骂宦官就是我们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这” 苏双、张世平面面相觑,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营销方案,虽说在先秦时代就已经有小说家,不过现在的社会风格,商人的地位极其低下,哪里会有一个士族给他们编排这种为了行商的故事。 “不愧是刘君啊。” 两人缓缓的站起,朝着刘备一拜。 刘备赶紧扶起两人,“苏君,张君,不必如此。” 他看着有意动的两人,瞬间又想到甄德的话,人在吃饱喝足之后,实现的物质的满足,就要追求精神的满足。 那么仔细一想,苏双、张世平是那种吃不起饭的贫民吗? 显然不是。那是能够实现理想抱负的士族官僚吗? 显然更不是。 那么吃喝不愁,但是无法实现理想抱负,反而受尽士族白眼的他们求的是什么? 很简单,尊重,而且是士人的尊重。 又有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刘备自从仙乡归来后,清楚的明白了自己与后面称雄称霸诸侯的差距。 如果按照原定结局发展,他未尝不能成为其中一员,三分天下有其一。 可是经过甄德的谈心后,一闭眼,仿佛就看到了那个生灵涂炭的西晋末年,五胡的铁蹄肆意践踏在华夏百姓们的身上,什么世家公卿,卑贱的不如狗。 最令人气愤的是,明明是这群狗士族的错误,却要让无辜的百姓来承担。 怎么不让人气愤??!!! 所以,刘备发誓这回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刷——” 刘备起身朝着苏双、张世平一拜,“还请两位助我!” 突然其来的变故把苏双、张世平的大脑都给干宕机了。 只有给士人行礼的商人,还未曾听说过给商人行礼的士人。 “张君,苏君!” 刘备一手抓一个,满脸诚挚的望着两人,眼瞳里的火如此耀眼,如此令人向往。 苏双,张世平都涨红了脸,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久久的回荡,不,我们不是低贱的商人,有人需要我们,我们也是被人重视的!!! 张世平忍不住了,“刘君,您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吩咐吧!” 刘备没有直接答应,他问:“不知两位眼里的大汉应该是什么样?” 最先冷却下来的是苏双,“呼—呼,什么样?我不才,我觉得兢兢业业之人必定不会遭受豪强,官吏剥夺,大家都能诚心经商。” “我我我觉得就算是商人也不应该被瞧不起!”张世平补充道。 刘备点点头,思绪仿佛飘到了1800年后,“我觉得应该,每天都有三顿饭,努力的人收获不应该被埋没,孩子都能去读书,老人都应该有所依靠,女婴不会被溺死,冬天不会有人冻杀,正旦一家人就应该团团圆圆.” 刘备的声音很轻,说的也很缓,就像是编织一个虚幻的梦。 苏双和张世平听的很认真,但是他们也在心里犯嘀咕,这真是大汉吗?就算是盛世都不可能达到这个地步吧。 直到 刘备将手伸到他们面前发出了邀请。 那双手不像认知中士人的手,那双手看上去很粗糙,该有的茧一个也不少,偏偏给人十分踏实的感觉。 名为刘备的人这样说 “苏君,张君,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明明是还是刚刚的话语,听起来却有了不同的含义,仿佛在说,你们能帮我实现理想的大汉。 哪个热血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往日里冷静的苏双直接抓住刘备的手,“愿与君同举大事!” 稍慢一步的张世平大喊:“俺也一样!” “刘君,卖菹的钱我们就不要了!全当作是我们的心意!!!” 两人几乎是同时喊出这句话。 刘备摇摇头。 “不,我只报定价,你们只要卖的价格合理,赚的都是你们的。” (本章完) 第14章 苏双:我比刘备还要懂刘玄德 第14章 苏双:我比刘备还要懂刘玄德 “不过眼下备并无余财,前期的投入多多仰仗两位了。”刘备笑着说道。 张世平大手一挥,“这点小事,刘君,放心包在我们身上吧!” “没错没错”苏双在一旁附和的点点头,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又有些迟疑,在刘备诚挚的目光下,他还是开口问道,“不过刘君,在下还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苏双深深吸口气,道:“不知道刘君预想生产规模是多少,您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害怕卖不出去砸在自己手里,只是担心就我们二人实力,不足以吃下那么多货物。” 刘备安慰道:“苏君,请勿要担心,开始的产量不算高,您们可以弄‘饥饿营销’,所谓的‘饥饿营销’,物以稀为贵,只要那些士族认可我们的货物,下面的豪强自然而然就会相继效仿,甚至引起加价购买.” “原来如此,刘君您说的瓷和故事都是为了打开在士族里的销路。”苏双能够靠卖马起家,自然不会是什么蠢材,刘备的一番话,令他灵光乍现,短短几分钟就有了几个想法。 “公孙都尉!” 苏双喊出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 喊出来后,他有些后悔,毕竟公孙瓒可是刘君的好友,在刘君面前说,要从好友手里开始赚钱,是不是不太好。 苏双偷偷打量着刘备。 刘备面色如常,还是笑呵呵的,甚至还十分认同的点点头。 但心里的苦楚又有谁知道呢? 明明都是同一个老师,一起斗鸡走狗买衣服。 回到家乡后的公孙瓒,直接通过岳丈侯太守的关系,入了郡县当差,后续更是结识刘太守,摇身一变,更是举了孝廉,达到刘备触碰都无法触碰的地步。 刘备不是嫉妒公孙瓒,他是发自内心的祝福这位兄弟。 只不过难免想到自己,所谓的汉室宗亲,卢植高徒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混成了个游侠头。 而且还借助时为涿县县令的公孙瓒的帮助. 至于现在,伯圭兄怕不是在凉州征战好几年了吧,累积的军功更是数不胜数,都尉啊,多么遥远的词。 失落总是一时间,人还是要向前看。 刘备一扫失落,开始回忆起甄德的话,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必须要发展基本盘,商人,农民都是能团结的对象,这也正好切合刘备的志向。 念及于此,刘备冲着苏双说,“苏君您的想法不错,就当礼物送给伯圭兄,您也可以寻找其他商人加入我们。” “真真的吗?刘君,您难道就不怕我坏您大事吗?” 刘备再次握紧苏双的手,“我相信你。”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仿佛直接击中苏双的心脏,就连心脏跳动都变快好几分。 忽然,苏双觉得可以理解荆轲刺秦的一往无前。 士为知己者死。 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吗? 苏双涨红了脸,重重的点头,“定不会辜负,刘君的信任!” 张世平也表明自己的心迹:“俺也一样!” “善” “对了,我有一件东西想让两位过过眼。” 刘备一只手抓住一个胳膊,发动技能把臂同游。 —— 三人来到院子。 苏双、张世平看着满地的木头面面相觑,他们两个实在不知道刘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张世平直接问:“刘君,这是什么意思。您还经营木匠生意?” “不。”刘备摇摇头,他半蹲着身子,拾起木头,“不知道二位知不知道胡床?” “胡床?” 苏双、张世平对视一眼,点点头。所谓的胡床简单来说就是胡地传来的床,但此床非睡觉的床,在大汉,胡床的形状更贴合一千八百年后的马扎。 但是完全上不了台位。 《礼记·曲礼》说:“若非饮食之客,则布席。席间函丈,主人跪正席,客跪抚席而辞,客彻重席,主人固辞,客践席,乃坐。” 孔子也说:“席不正,不坐。” 席,即芦苇或竹子编织成的席子。 无论是举办大型宴会,还是接待客人,往往都是跪坐在席上,这是附合儒家的礼。 “唉。”刘备想到于此叹道,“我的自幼丧父,阿母不辞辛劳将我拉扯长大,不瞒两位。我年幼时随阿母织席贩履为生,阿母心疼新编的席子,往往跪坐在地,所以我就想有没有能够能帮助阿母的物件呢?胡床吗?有些高。” “可惜那个时候年幼,想不到什么好解决的方法,直到现在我遇到一个人,在他的帮助下,参考胡床,我做出了这个物件” 说着说着刘备就拾起几根木头加木板拼出了板凳。 “这此物叫什么名字?”苏双满目惊讶的问道。 刘备笑道:“小椅子。” “?这也没有地方倚靠啊?”张世平疑惑道。 苏双眼神示意你可闭嘴吧,听刘君说完。 刘备的笑意黯淡下来,“其实它原本不叫这个名字,只不过阿母的年纪大了,别说织席,就算是久站着都难受,所以.” 刘备又倒腾起来。 苏双、张世平就在一边,保持安静注视着。 不一会儿。 刘备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望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点头。 “这是椅子吗?”苏双问道。 刘备点点头,“对,我阿母的腰不好,找过医者来看过,说是以前干活太严重,伤了腰,于是我做出这个物件,想让阿母能够躺着舒服一点,故取名椅子。” 说到这话的时候,刘备语气平和,但心里却不是话语那么平静,抱歉,甄导,抱歉后世的百姓们,备,实在是对不住,把椅子说成是自己制作 “这” 苏双、张世平对视一眼,他们朝着刘备深深一拜。 “苏君,张君,这是为何啊?赶快请起。” 刘备连忙跳起来扶住苏双、张世平。 “刘君,您这是大孝啊!”张世平激动的说,“要是其他的人在我等面前说这番话,我等只会将其当作买名邀直之辈!可在我等说这番话的是刘君,那肯定不会有错,您的孝心就连太一看了都要动容啊!!!” “实在是令我等敬佩啊!”苏双满脸的火热。 两人的反应实在把刘备整不会了,他坦诚的说道:“但是我真的想让二位把椅子卖出去,确实是想在买名声啊!” 张世平,“啊?” 苏双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肯定是刘君不想让我等难堪,是故意说出这番话,您这是心系天下啊!您肯定是觉得,其他人的阿母也不容易,想让她们也能够用上这椅子!这不仅仅是孝顺了!这是以天下为己任啊!!!” 刘备:“啊?” 抱歉各位读者姥爷,今天朋友姐姐结婚,去吃喜酒了,抱歉只有一更了 感谢冬临慕夏的500起点币打赏,感谢只吃的猫100起点币的打赏,感谢向上的天天 推荐朋友的一本书 简介:这是一个幅员辽阔的世界,万国争霸,武将单人灭军,文臣挥手间一人镇国。 刘端穿越到了一个刚落水而死的小国君王身上,内有权臣与天灾,外有敌国虎视眈眈。 多年之后,他扫平六合,一统天下,终成千古一帝。 (本章完) 第15章 马 第15章 马 “不愧是大哥!简简单单一番话就让苏双、张世平,给了如此丰厚的财物,甚至咱们以后的开销都不愁了。这叫什么?空手套白狼啊!” 张飞哈哈笑道。 也许是笑声太过刺耳,一旁的关羽都忍不住皱起眉头说道:“三弟,你怎么能这样说大哥呢?” “无妨,无妨。”刘备摆摆手,依旧笑呵呵的,“毕竟我也是有自己的心思,三弟也没说错。” 张飞扬起了脸,满是自鸣得意的望着关羽,仿佛在说,二哥,俺没说错吧。 关羽白了张飞一眼,抱拳诚恳的说道:“大哥,圣人说过君子论迹不论心,您的孝心做不得假,某四处漂泊,深知商人的性情,这些人无利不起早,心思最为复杂,如果您在装,怎么又能忽悠住他们呢?这是真心换真心才能做到的地步啊!” “原来大哥还是个实诚君子?!”张飞恍然大悟。 刘备只觉的害臊,“云长,你这样夸我,我实在是臊得慌啊。” “我只是实话实说。”关羽一脸的认真。 刘备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外一个熟悉的大嗓门闯了进来。 一同闯进视野的是个熟悉的身影。 “哈哈哈,玄德,你在害臊什么?我在门外就听到了!” “宪和,伱来了!” 刘备赶紧让简雍坐下,简雍摇摇头拒绝,“玄德,我们和苏双、张世平的交接已经完毕,他们送来的都是个顶个的高头大马啊!甚至要送我们十匹!” “此话当真!”张飞激动上前。 “善!”关羽抚着长须。 刘备激动的握住简雍的手,“不愧是宪和!一出手就有没有!” 简雍抽回手,“不是,功劳不在我,玄德,苏双、张世平说感激您的赏识,说什么要把马塞给我们。” “所以你收下了?”刘备问。 简雍摇摇头,“我跟他们说,这马一多,我们也没有那么精力和粮食照顾,也拒绝了他们找人帮忙照看的好意。而且我还跟他们讲,刘君还有大事相托,您们还需要钱财周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感动的都在落泪。” “这都是大哥的侠义啊。”关羽感慨。 刘备觉得有些尴尬,真正侠义的人哪有成天把这两个字挂在嘴上的。 张飞听的耳朵都生茧子了,他按住简雍的肩膀,将简雍的身体一转,“宪和,走走走,我们去看看马,这两人说来说去真是好不痛快!” “诶三弟等等我们” —— “不错,不错。好好好!” 张飞围着一匹黑色高头大马,就像是曹孟德看见美妇人一般,双眼放光,如饥似渴,一双大手在马背上摸来摸去。 “三弟,冷静冷静。” 关羽抚着长髯,心道,幸亏是没有什么人在附近,不然见到我们这副模样不是丢了大哥的颜面? “云长,这是你的。” 简雍牵来了一匹红色的骏马。 关羽陷入沉默,他望向站在一边满脸微笑的刘备。 刘备解释:“书上不是说云长的坐骑是叫做赤兔的神骏吗?兄不才,实在是找不到赤兔的下落,只能退而求其次,通过苏双、张世平为你寻来这匹红色的马,请勿见怪。” “兄长所赐,羽不胜感激,何来见怪一说,别说此马不叫赤兔,兄长赐予它就是叫赤兔!”关羽朝着刘备一拜。 刘备赶忙制止,“你我都是兄弟,可是在仙人面前立下誓言,既然如此必定要患难与共,福祸相依。何必如此?” “就是就是,二哥这么久了你还放不开架子啊!”张飞附和道。 关羽脸色似乎变得更红了,“确实,是某有些斤斤计较了。” 简雍抿了抿嘴唇。 心细的刘备察觉到简雍的不对劲,安慰道:“宪和,你我也是如此。”“嗯”简雍点点头 “蛤蛤,这才对!”张飞翻身骑上大马,“话说大哥,仙乡的马镫和马蹄铁什么时候折腾出来啊?!“ “马鞍,马蹄铁.” 刘备闭上眼睛,回忆着在仙乡,拍摄讨黄巾时,与甄导的对话。 “甄导,这这马鞍,竟然有能脚踩的地方?” “那是当然,没马镫怎么骑马啊,哦,你的意思是汉代没有马镫是吧,确实考虑的很仔细,不过没有马镫这也太为难演员了。” “叫马镫吗.真是妙,仅仅是这样的一个改动,就方便了骑乘。” “那是,你也不看看劳动人民的智慧。” “人民.对了,甄导,这马掌上的铁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啊,这个叫马蹄铁,算是起到保护马腿的一个作用吧,你知道汉武帝对匈奴战争吗?就是没有马蹄铁导致瘸腿放弃的马不计其数。” “原来如此.” 刘备渐渐从回忆里挣脱,他睁开眼睛,对着张飞摇摇头说道:“不行,甄导说过,马镫和马蹄铁是能降低骑兵的门槛,但制作工艺过于简单,没有任何技术壁垒,被敌方学去那可对我们不利。” “甄导这么说指定没错。那么我纵马去了!” “三弟,勿要走远,纵马时要小心。”刘备大声嘱咐。 张飞大声回应,“放心吧,大哥,我不会走远,也就在近郊转转。” 关羽立即翻上马背,“大哥,我去照看三弟。 “去吧。”刘备嘱咐道:“二弟,你也当心。” “知道了。” 关羽扬起马鞭,就算红色骏马不是演义里的赤兔,性情也暴躁如火,说什么都要把关羽甩下来,好在关羽骑术不是盖的。 一会儿后。 ‘赤兔’渐渐平静下来。 在关羽的控制下,如同一道红色的霹雳冲了出去。 “真是神勇啊” 刘备摸着短须,满脸笑意,他仿佛看见了两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玄德,这是你的。” 简雍的声音在刘备耳畔响起 刘备眼睛一亮,“好一匹白马,既然二弟都取名了,那我也取一个吧。” “叫什么呢?”简雍问道。 刘备笑了笑,“就叫.的卢吧。” “嘶嘶——” 白马的鼻腔喷涌出两道绵密的白雾,仿佛是很认可这个名字。 后面的几天的时间里。 刘备几人除开筹备招募乡勇之外,顺便去打造了自己的武器。 由于读过三国演义,关羽和张飞选择做出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 舞动起来颇有一番气势,惊得一众铁匠大呼,“神人!” 到了刘备这里,陷入了纠结,他嘀咕道:某是善长使双剑,但没有马镫的马鞍上使双剑,这这甄导来了也做不到吧?” 十二点前还有一章 (本章完) 第16章 公孙瓒 第16章 公孙瓒 风卷着茸茸的草团子砸在公孙瓒坚毅的脸上,他勒马驻足,远眺穹顶下被汉军骑兵紧紧咬住的乌丸骑兵。 他脸色冷的一片森然,吐出的语气更是讥讽无比。 “草原上的雄鹰?我就是要把鹰的翅膀折断!把爪牙打碎!要让他们永远臣服大汉的威名之下!能争善战?呵呵,我要让他们以后只能载歌载舞,永远不敢袭扰大汉边陲!” “传我命令,随我杀!” “诺!” 公孙瓒扬鞭冲下山坡,他身后是一骑又一骑的汉军精骑,原本紧紧咬住乌丸的汉军速度陡然加快,马槊突刺之际,乌丸骑兵纷纷坠马,局势几乎成一边倒。 转瞬之间,乌丸骑兵被杀的溃不成军。 其中某个穿着都比普通乌丸骑兵要稍强的中年男人操着一口胡语。 公孙瓒眯起了眼睛。 他在收拢部队。 公孙瓒再次扬鞭,身侧的骑兵都是他的亲卫,多年的磨合,就算是公孙瓒什么都不说,仅仅凭一个眼神一个手势,这群骑兵都明白主帅的意思。 乌丸骑兵有意阻挡。 但是强弩之末的乌丸骑兵们,怎么能够公孙瓒的锋芒? 一个照面。 乌丸骑兵纷纷被刺落下马。 血腥气味撞进公孙瓒的鼻腔,他的嘴角咧开,很好,就是这个感觉。 中年男人见公孙瓒不断逼近,满脸的惊恐,他惊恐的开始嚎叫。 然而他所有的声音都被脖子上冰冷的锋刃逼停。 看见的是公孙瓒那双冰冷的让人颤抖的眼眸。 “结束了,杂胡。” 中年男人一个哆嗦跌落下马。 他浑身都在颤抖,不断的朝着公孙瓒磕头,嘴里蹦出磕磕绊绊的汉音。 “罪臣,臣、臣服大汉公孙将军!” 公孙瓒领着一群马和羊,还有俘虏归城。 队伍里的骑士纷纷数着砍下的脑袋,计算军功,就算朝廷不发铜钱,他们的老大公孙都尉也会根据脑袋的数落进行奖赏。 “将军,这次竟然贪至王归降,甚至还有一堆的人口,将军这次真是破天的军功啊!”亲卫队长在公孙瓒的耳畔说道。 公孙瓒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放心,不会忘记你们的,我能够击败这群乌丸,全是仰仗诸位将士啊,回营摆席!” 一众的骑兵爆发出如雷般的欢呼。 公孙瓒安置好人口,回到城外的营地时。 传令兵跑进军帐 “报!都尉,帐外有两人名唤苏双、张世平自称受刘备所托有东西要献于都尉。” “让他们进来。” “诺。” “刘备?” 一边整理公孙瓒铠甲的公孙越失声,满脸的疑惑 “兄长,这刘备是何许人?” 公孙瓒似乎回想到求学时的事情,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刘备.是我求学时的同窗好友,我稍年长于他,他对待我就像是对待兄长一般,我也把他当作弟弟一样亲近。” “哦,那兄长这个刘备为人如何?”公孙越问道。“刘备字玄德,他为人仗义,爱打抱不平,素有大志,能力出众,武艺不俗。只可惜出身寒微,不然必成一番大器,不过我相信,像玄德这种好汉,必然不会籍籍无名,你我且拭目以待。” 公孙越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他这位堂兄说出来的话,这还是他心高气傲的堂兄吗??? “使者到!” 公孙瓒没有理会还在走神的公孙越,他快步走到苏双,张世平的面前,由于是刘备的使者,看着都要顺眼不少,不过他有点纳闷,这个两人的名字有点耳熟,似曾在哪里听过。 “苏双” “张世平“ “拜见公孙都尉!” “好好,两位请起,不知道玄德给吾寄来何物。” 苏双、张世平面面相觑,这还是传说中的心高气傲的公孙瓒吗? 所以.不愧是刘君! “公孙都尉,是菹,一封信件,还有椅子。” 往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张世平,在公孙瓒的面前语气弱了好几分,虽然公孙瓒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但是他们心里清楚,像公孙瓒出身士族的将军,打心底是看不起他们商人的。 能这个态度面对他们都是看在刘君的面子上啊。 “哦?” 公孙瓒眼睛一亮,笑道:“这个玄德,知道吾是嘴馋了,思恋家乡的滋味,特地赶来送菹,正好做宴席上的小菜。” “兄长你先等等。”公孙越缓过神。 “怎么了?” “伱看这瓷器精美无比,这菹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公孙瓒皱起眉头,“菹不就是菹吗?还能变成肉不成?” “公孙将军,您何不亲自尝尝?”苏双硬着头皮说道。 公孙瓒瞟了他一眼,眼睛里没有任何温情可言,仿佛含着浓浓的杀意,手更是按住腰间的刀,似乎在说就你还敢在乃公的面前插嘴? 苏双顿时吓得的缩回脑袋,但一想到刘备所托,就咬咬牙继续说道 “请公孙都尉品尝!” 张世平都傻了,不是,苏双你怎么这么刚烈了??? 公孙瓒忽然笑了,“善,实在是善,不愧是玄德所托,我真是羡慕玄德啊,身边总是能够聚集能人。” “能人???” 张世平惊掉了下巴,苏双这厮都能被公孙都尉如此夸奖了??? 苏双感觉脚尖都离地了,整个人都有些飘飘欲仙。 公孙瓒说完这番话后,就没有理会两人,而是自顾自的打开信看了起来。 好个玄德,是找我帮忙来了。 公孙瓒放下信,对着苏双,张世平说道:“告诉玄德,吾答应了。” “菹”张世平干巴巴的望着瓷罐。 公孙瓒眉头拧的更深了,但还是没说什么,他打开瓷罐,拿起公孙越递来的筷子,夹起来一尝。 “这这味道.” 公孙瓒瞪大了眼睛,他扭头抓住苏双的手,“你这个东西还有多少?!!!” “这个我们也不多。” 公孙瓒撒开苏双的手,“是我失态了,玄德在信里说产量还不多,确实这样的咸味,这样的口感,我吃的还真不多,算了,反正只要产量上来,玄德肯定会答应最先供应我们。” “?”公孙越满是不解,他擦了擦筷子,夹起一片一尝。 下一秒,他理解了公孙瓒的话,这玩意儿的一点也不苦涩,就算比较咸,味道确实独到,别有一番滋味,别说其他的菹,甚至比彘肉味道都要好。 完全可以供应给出汗量大的骑士。 公孙瓒打发苏双,张世平离开后。 公孙越问:“兄长,你真的认为刚刚那个苏双是个能人吗?” “呵?能人?刚刚我想起来两个人的身份,是卖马的贩子,就他能是什么能人,我是怕玄德遭歹人欺骗罢了。不过看来玄德确实是厉害,两个马贩子都对他忠心耿耿,不愧是我的好友。” 抱歉,有点事,更新晚了(鞠躬) (本章完) 第17章 糜家兄弟 第17章 糜家兄弟 徐州 东海郡 朐县 “刘备,刘玄德.” 糜竺抚着脑袋,眉毛拧成一股绳,口中念念有词。 “兄长!” 一个长得跟糜竺有几分相像的年轻人火急火燎的闯进屋内。 糜竺睁开眼睛,瞳孔里的追忆之色一扫而空,看清来者焦急的神情后,他的眉头皱的更深几分。 眼前这人是他的弟弟,名叫糜芳,字子方。 他们家是徐州豪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算不如士族,但也比苏双、张世平这种不上不下的商人要强的太多太多。 许是家族的资源和心血都倾注到糜竺的身上,导致糜芳文不成武不就,做小事惜身,做大事惜命,一遇到挫折就退缩,被人恫吓什么都会抖出来。 唯有听他的话,是糜芳为数不多的优点。 “子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凡事都要冷静,这又遇到什么问题了?” 糜竺望着糜芳,他交给自家这个傻弟弟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去集市去听去看,去了解,不要能够发现什么具有商机的货物,但求能够打磨性子。 没想到这么多时日过去,仍然没有太大的长进,实在令糜竺有些沮丧。 “不是遇到什么问题,而是今日一早进城的商人们来了新鲜的玩意儿,兄长你看。”糜芳拿出小板凳在糜竺眼前晃了晃。 “哦,看样子有点像胡床,此为何物?”糜竺眉头放松。 “这个唤为椅,听说是一个孝子为了照顾阿母的腰所做,当然不是这款,那是一张比较大的椅,能够依靠,故而称为椅子。我已经吩咐仆役取来,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糜竺点点头接过板凳,仔细观察一番,比胡床要矮小,制作并不复杂,看来没有什么可以赚的油水。 至于什么孝子,真是糜竺听到最大的笑话,即便椅子制作简单,但也不可能是随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士人倒腾出来的。 “对了,那个孝子叫什么?”糜竺不以为意的说道。 他心想,记住这个名字,如若他日有接触的机会,必定要多留一个心眼。 “名字啊”糜芳挠了挠脑袋,“是一个听起来很陌生的名字,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那应该不是徐州本地,喝,在这个时间点买命,真是不明智,估计是个普通豪强吧。 糜竺心里甚是鄙夷。 “叫叫”糜芳还在苦苦回应,突然他灵光乍现,喊出声。 “叫刘备!对,刘备!” “?!!!!!” 糜竺满眼愕然,哪怕手里的板凳跌落,砸在脚上都没有任何反应,他直直的盯着糜芳。 这可把糜芳吓坏了,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兄长啊,吓得他如同乌龟般缩着脖子。 “刘备,刘玄德?!” 糜竺猛的站起。 “对、对对,兄长就是刘、刘备刘玄德”糜芳哆哆嗦嗦的答道。 糜竺继续追问,“可是幽州涿郡涿县楼桑村的刘备刘玄德?” “啊?” 糜芳有些傻眼了,心想,不是兄长你是怎么这么清楚的?难道他是我们遗落在外的亲兄弟??? “是是的吧”糜芳迟疑的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后,糜竺心里生出一丝庆幸,身体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席子上,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 “?”糜芳眨眨眼,试探问道:“兄长,伱莫不是得了癔症?” 糜竺笑声渐渐小了,他骂道:“入你的,乃公好好的,怎么可能得癔症?” “那兄长何故发笑啊?”“你可知道刘备是何人?” “不知道。”糜芳摇摇头,“听都没有听说过,想来是个什么小角色吧。” 糜竺闭上眼睛,眉头彻底放缓,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糜芳还是第一次在糜竺的脸上见到这副表情,心里暗戳戳的想到:这刘备莫不是个妙龄女子?是兄长的心上人?不对啊,哪有女子取名为备的,还字玄德? 还有兄长你怎么还不说话啊,真是急死我的。 糜竺总算开口了,“刘备,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 “哦?还是汉室宗亲。”糜芳有些惊讶,可是惊讶之后他立即反应过来,“但是这中山靖王这脉的汉室宗亲完全不值钱啊,这类的汉室宗亲全天下少说有几十万吧.” “子方慎言!!!”糜竺呵斥道。他瞪了糜芳一眼,就算你说的是真话,但是涉及宗亲是你我能谈的吗? 糜芳缩着脑袋,嘟囔道:“反正这里就你我二人,难不成兄长要把我缉拿送给官府?” 糜竺眉头一挑,“什么?” 糜芳乖乖的闭上嘴。 “兄长请继续。” 糜竺接着讲到:“刘备非常人也,虽织席贩履为生,但其志不小,即便深处逆境,也能屈伸守份,以待天时。他尝思上报国家,下安黎庶。明明蜗居涿县,却能理清天下局势。与关张二人结义,讨伐黄巾,杀邓茂斩程致远,设计攻破张宝,救下董卓” “然”糜竺叹了口气,“刘关张皆是白身,董卓自视甚高,完全瞧不起三人,哪怕立下赫赫军功,到头来只换得了个安喜县县尉。” 听入迷的糜芳猛的一拍大腿,“这狗官实在欺人太甚!不对,等等,兄长,你怎么直接跳到黄巾,黄巾作乱最近才开始吧。” 说着说着糜芳脑海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瞪大眼睛。 “那不成——!” “是的,都是仙人所托,告知了我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糜竺大大方方说道。 糜芳激动站起,“太一啊,这是太一显灵了,兄长,快,我们现在多去买椅子!” “子方先等等,我还没说完。” “哦。”糜芳乖乖坐下。 “这刘备在治理安息县的时候,于民秋毫无犯,深得民心,就算是都邮要夺去他官位,他也绝不妥协,反而扬鞭抽打了那厮。” “哈哈”糜芳笑出了声,“没想到这刘备也是性情中人。” “子方你知道我的志向吗?”糜竺突然问道。 “志向?”糜芳挠了挠脑袋,“兄长是要效仿吕不韦?” 糜竺摇摇头,“不,小商谋财,大商谋国。可是我的志向并不是如此。” “那是?” “谋天下。”糜竺咧嘴一笑,“我很贪婪,我要后世所有人都记得除了范蠡范大夫外,还有我这号人物,提起糜竺这个名字,都能称赞的说一声,这是豪商啊。危难时帮助明主,天下平定之后,散尽家财,拯困扶危。” “兄长,你这是想要青史留名啊。”糜芳感慨,“那我们这次我们怎么办。” 糜竺笑了笑,“既然刘使君想要名声,那我们就帮他一把,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 “兄长这件事就放心交给我吧。”糜芳拍着胸膛保证。 糜竺摇摇头,“不,子方你有更重要的事。” 糜芳满眼期待,“是什么事?!” 糜竺抬起脚,糜芳满脸不解。 “去帮我找个医者来。” “为什么” “乃公的脚被砸的红肿了你看不见吗?” 读者老爷们,求推荐票,求月票,各种求!!! (本章完) 第18章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第18章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年年繁重的赋税和徭役如同大山一般压在底层百姓的肩头,又遭逢大疫,就连坐落在青州的这个不满百户的小村庄,都减员了一半。 然而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上天仿佛在开玩笑似的,大疫之后又赶上了大旱,春天种下的庄稼,还没有入秋就彻底死在的龟裂干枯的土地。 可是赋税不仅没有减少,反倒是加重了几分。 好不容易活下来的男人,看着官吏丝毫情面不讲,完全不顾阿母的苦苦哀求,最终也只勉强留下一点种粮。 他恨的牙痒痒,气不得上去砸了官吏的狗头。 但是 民怎么可能斗得过官呢? 他不过一个饿着肚子的农民,能够对付得了膀大腰圆的官吏吗? 阿母搂着他的肩膀,低语的说着,‘儿啊,忍一忍就过去了。’ 是啊,忍一忍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忍过去了吗。 男人闭上眼睛,他姓张,没有名,由于长的比较高,大家都称呼他为七尺,到后来就连父母都七尺七尺的这样喊他。 他其实很喜欢这个名字,同村的其他人不是叫犬蛋,就是叫小彘。 七尺怎么样都比犬和彘要好听吧。 张七尺最大的梦想就是在正旦的晚上能够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粟米饭,可是无论多么努力的种地,哪怕赶上丰年,一年的收成只能勉强饱腹。如果遇上旱年,那么只有卖地卖儿卖女换来粮食先交税。 这一次的大旱,比以往来的要厉害,他家的薄田早早便卖了出去,他也没有结婚,毕竟哪家的姑娘看得上他呢。 长时间的饥饿带来腹部剧烈的绞痛,迫使他无法继续回想。 阿母仿佛看出张七尺的心思,温柔的说,‘七尺啊,上面的山坡上还有颗榆树,你在家好好呆着,我去摘下榆树叶和树皮回来。’ 张七尺有气无力的应道‘好’。 张七尺躺在破破烂烂的席子上,怎么躺都是煎熬,他期待着阿母能够带回榆树叶,都开始幻想填饱肚子的感觉,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阿母,他在心里祈祷,太一啊,请保护阿母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见到阿母的身影。 张七尺心里不禁咯噔,暗道不好。 他的身体突然生出一股力气,他挣扎起身,在屋子里留下记号,万一阿母回来没有看见自己,那不是要担心死。 寻找阿母的张七尺步履蹒跚,脑袋更是晕的不行,眼皮都在打架,眼前的光景越来越模糊。 终于他扛不住,倒在了路边。 迷迷糊糊之际,张七尺觉得有一双宽大的手托起自己的脑袋,温暖的米汤通过皲裂的嘴唇,灌入嘴里,就像是雨水注入大地焕发生机。 张七尺从鬼门关前被拉了回来,他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个面色温和的道人。 ‘你、你伱是神、神仙吗?’张七尺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问道。 道人摇摇头,‘不,我只是普通的教众,我们都是大贤良师张角的弟子。’ ‘大贤良师.’张七尺嘴里反复嚼着这个名字,他回过神,朝着道人跪下眼间就要磕头。 道人一把拉住张七尺,他的嗓音温和,‘不需要拜。’ ‘那您给我的吃食是要钱吗?我我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张七尺紧张兮兮的看着道人。 道人讪然一笑,‘不,不需要,只要你成为我太平道的一员,以后来我这里听我或者我的弟子布道,就能一直有这般吃食。’ 张七尺一愣,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他又问:‘我的阿母也可以来吗?’ ‘可以。’ 张七尺想到阿母佝偻的背影,以及饥肠辘辘的去寻找吃食,不禁红了眼眶,他望向道人就像是找到诉苦对象,语气有些哀求,‘我的母亲饿的不行,我能带一碗粥回去吗?’ ‘唉’道人叹了声气,吩咐弟子给张七尺打了满满一碗。 张七尺千恩万谢,忙说下次一定会带阿母一起来。 可是当张七尺回到家后,喊了好几声阿母,没有任何回应,他又去看了看记号,没有动过的痕迹。 巨大的恐惧感涌上头脑,他跑到阿母说的那个地方,没有发现任何身影,他拼命似的冲到道人逗留的地方,在他的声泪具下的哭诉下,一众同样衣不蔽体的佃农们和太平教众开始帮忙寻找张七尺的阿母。 眼看太阳都要落下,还是没有发现张七尺的阿母的踪影。 只发现一块破布。 张七尺一眼就看出这是他阿母衣服的布料,他捧着破布嚎啕大哭。 大旱失了阿父,现在又没了阿母的张七尺默默擦干眼泪,即便是遭逢如此苦难,但他还是想活下去。 从这次以后,张七尺每天都会去道人布道的地方 张七尺对太平道不感什么兴趣,对于符水治病的效果也保持怀疑的态度,为的只是每天那碗热腾腾的米粥。 只有喝着米粥的时候,他才会有种活着的感觉。 某一天,张七尺还是一如既往的来到太平道的道场。 不过他这回他听到有人唱着陌生的歌谣。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 ‘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张七尺只觉得奇怪,人的脑袋被割掉不就死了吗,怎么可能还能长出来呢? 他摇摇头,没有继续深思,为了一口粥,努力的听着道人布道。 许是身材高大,道人一眼就看中人群里的张七尺,热情的邀请 ‘好汉,你能上来讲一下我昨日说的太平经吗?’ 好汉? 张七尺指着自己的傻脸。 道人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张七尺哪里受到过一堆人的瞩目,他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直到道人来了句,‘能答出来的话等下能够加个鸡子。’ 鸡子 鸡子就是母鸡产下的鸡蛋。 想到美味的鸡子,张七尺的口水都不争气的淌了出来。 为了美味的鸡子,他决定豁出去了! 站在众人视线包围里的张七尺如芒在背,他硬着头皮背出昨日的经文,‘真人问神人曰:吾欲使帝王立致太平,岂可闻邪?神人言:但顺天地之道,不失铢,则立致太平。’ 张七尺大字都不识,更何况太平经的内容,能够死进硬背下来,就了不少的功夫。 好在辛勤是有回报的,道人带头鼓掌,一众人佩服的看着张七尺,掌声丝毫不吝啬,他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道人说话算话,喝粥的时候,张七尺果真拿到煮熟的鸡子。 剥开壳雪白雪白的,轻轻一闻,馋虫都要勾出来了。 一众平民看的眼睛里一片火热,咽口水声此起彼伏。张七尺警惕的看着他们,狠狠咬上一口。 好吃! 他差点没把舌头吃掉。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流逝,张七尺多么希望今年就这样撑过去,等到来年开春的时候,种下新的种子,只要好好耕种总有一天肯定能在正旦吃上粟米,能够赎买回自家的土地。 然而天不遂人愿。 某日,张七尺如同往常一般,准备前往太平道道场。 突如其来马的嘶鸣声打破村子的宁静。 ‘所有村民速来村口!’ 公鸭嗓的声音响起。 张七尺忐忑不安的来到村口。 他发现村子里的还活着的人基本到齐,每个都同他一样身材消瘦,面色蜡黄。 在县兵簇拥下的是个穿着官服的男人,男人肥头大耳,满面油光。 ‘这位是李县尉,现在特地来通知尔等,太平道乃邪教,朝廷已经下令缉拿贼首张角,尔等勿要深陷泥潭,如若尔等当中有知道太平教众下落者,此时上报李县尉必然重重有赏!’ 一个精瘦的中年人掏出竹简状的公文。 纵然村民们都不认识字,朝廷的公文的分量足以压得他们跪在地上,抬不起头来,但是挡不住的是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大贤良师怎么可能是逆贼?’ ‘大贤良师是好人啊,是不是弄错了?’ 张七尺攥紧拳头,大贤良师是好人啊,怎么可能是逆贼,造反是要掉脑袋的。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太一啊,请护佑大贤良师吧 “肃静!’ ‘不肯说吗?’肥头大耳的李县尉皱紧眉头。 突然他胯下的大马开始不安生起来。 李县尉面色陡然一变,所有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他连忙翻下马,赶紧吩咐左右喂食,左右牵过缰绳带着马,完全不避讳村民,前往一开始就准备好的食槽。 左右拿出的食物更是让张七尺看得眼睛都要掉出来,牙齿都要咬碎,那是鸡子! 珍贵的鸡子竟然不要钱似的给马吃???!!! 面对村民的李县尉变得凶神恶煞,他放言如果三日之内,如果没有黄巾教徒的消息,要么充军发往凉州平叛胡人作乱,要么上缴粮食支援平叛。 一个人用挺起干瘦的胸膛,去问李县尉:‘上次是平叛,上上次皇帝修碑文,这都是第三次。我的阿母已经饿死了,家里只剩下一点种粮,我不知道什么太平教众,我身子骨也抗不住去往凉州的路途。李县尉,能不能等明年收成的时候我再补上?’ 李县尉听后勃然大怒,‘汝母都死了,你不好好在家守孝,还想东想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必须在三日内凑齐粮食!’ 那人听后用竹竿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勉强站直,他瞪着通红的双眼望着李县尉质问道:‘我阿母死的时候,连下葬的地方都没有,结果被豺狼叼走,吃的只剩一截白骨,我去哪里守孝?!’ 李县尉仿佛第一次听到竟然有贱民胆敢如此反驳,他二话不说,拔出腰间的长刀,一刀挥下去,那人的脑袋高高扬起,落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滚到张七尺的面前,那双眼睛瞪的宛如铜铃般大。 张七尺满脸的骇然,这么简单就杀死了一条人命。 他愣愣的抬头看李县尉,只见李县尉得意洋洋的说道:‘嘿,区区贱民还敢顶撞我,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 ‘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张七尺浑身都在颤抖,他突然响起之前听到的童谣。 我们的命难道就是这么低贱吗?!我们就能随意受到欺辱吗?!我们的难道就必须吃的都不如马?!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啊! 他突然想起那天的亲自为他喂米汤的道人,这样的人都成了逆贼。 皇天啊,你是死了吗!!! 几天后,官吏从张七尺家蛮横的拿走最后一点种粮。、 断食几日的张七尺,饿的前胸贴后背,眼冒金星。 村里的树皮都被拔的干干净净,甚至都有人去吃黄土,可是那玩意儿只能骗骗肚子,吃多了还是会死人的。 张七尺喝着一勺又一勺的凉水,企图填饱肚子,可这又是能靠喝凉水填的饱的? 他撑着竹竿走出家门,村子里全是痛苦的呻吟。 不知道是谁说的一声,一开始施米粥的那个道人回来了。 死气沉沉的人就像是注入了活力,他们眼里仿佛有了活下去的光。 张七尺迈动脚步跟上队伍。 果然这次也没有出错,张七尺跟着队伍,见到了第一次的道人,道人有些憔悴,他带着粮食。 只可惜这回需要粮食的人没有这么多了。 张七尺看见道人跪在地上,捧起黄土,痛哭不止。 骑着大马的李县尉在官道上驰骋,他不担心有人敢拦路,附近都是贱民,贱民又能成什么气候? 突然,马腿被什么东西绊倒。 李县尉从马背上摔下,摔了个狗吃屎。 他爬起来一眼就看见冒出来的村民,他勃然大怒,‘刁民,你们想干什么?!你十条命都陪不起我马的一条马腿!’ 村民没有因为李县尉的话语停住脚步,反倒是提起锄头冲上来。 李县尉满脸的不屑,可是突然间他发现不对劲,这些贱民越开越多,一个,两个,三个.十个一百个! 仿佛无穷无尽的浪潮。 哪怕是李县尉身后的县兵持刀赶上来,也无济于事,一个锄头扁担干不过县兵,但是十个百个呢? 李县尉吓得面色苍白,嘴巴都在哆嗦,他狼狈转身就逃。 没跑多久。 撞上了举着石头的张七尺。 张七尺没有犹豫,一石头砸下,李县尉双腿一僵,直接栽倒在地。 张七尺看着愤怒的农民们笑了,笑得前所未有的畅快,脑海里蹦出那首歌谣。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 ‘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我们不是像狗一样低贱,我们是人,我们也不能被欺辱,官吏也并不可怕!!! 杀完县尉的百姓们聚集在道人身边。 天变得阴沉的可怕,狂风呼啸不止,仿佛酝酿着雷霆。 可是天上的雷霆迟迟没有显现,反倒是从人群中爆发出惊世骇俗的霹雳,那霹雳直冲霄汉,似乎要把这绵延四百多年的国祚给劈碎。 昔日里只敢私下喊的口号再也没有了枷锁。 众人高声怒吼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本章完) 第19章 风起洛阳 第19章 风起洛阳 洛阳。 大汉帝国的心脏。 雄鸡报晓,太阳初升。 各地的车队接踵而至,就像是血管一样,朝着帝国的中心源源不断的输送着新鲜血液。 即便已经来到王朝的暮年,各种沉疴积重难返,但大汉的都城洛阳,依旧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 全城南北长约九里,东西长约六里,登高远眺,宛如不规则的长方形。 高大的城墙总长更是来到夸张的三十一里,共有十二扇城门。 就是这样的庞然大物,放在如今的大汉都算作是千年古城,跟长安比起来显得却是有些袖珍,大小仅仅是长安城的三分之一。 南宫北宫就划去洛阳的一大半面积,三公府和中低官僚的办事处又占去一部分,洛阳城剩下的面积只够容纳各种集市。 本应该位于洛阳城的民居,只好分布在城外的东南西北的四个方向。 城内的道路纵横交错,分隔成二十四段,又称洛阳二十四街,每条少说有二十米宽。每条大街又细分三股,公卿,尚书等大臣行于中道,路人行于两旁。 城外的道路阡陌纵横,将民居分成数十个里闾,其中的主干道笔直宽阔的路宛如刀劈一般,能够同时允许五六架马车并排行驶。 来往的车队浩浩汤汤,好不热闹。 路边的楼阁相邻,酒旗在风中翻飞,店家早早便已经开业,沽酒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还未进洛阳城,如雨后春笋,冒出各种各样的小吃小物件,看的令人眼缭乱。 穿着华服的游侠好来流连于此,高门士子相谈甚欢,有说有笑的大步走进酒家。 没有任何一个人面含苦涩,有的只是骄傲和富足,就连忙上忙下的店小二,一想到能接触士子豪侠,哪怕报酬连别人的零头也不到,都会挺起骄傲的胸膛。 “阉竖真是可恶!” 酒家内一个人年轻的士人将酒杯重重的砸在案牍上,惊动店内的众人纷纷侧目。 与他同行的伙伴急忙宽慰:“你喝醉了,慎言慎言啊!” “不,我没醉!如若不是阉竖,大汉何以至此地步,外有胡人叛乱,内有黄巾造反,现在到了危急存亡之际,阉竖还想着怎么捞钱,打压我等士人,迟迟不肯解除党锢之禁,简直是国家的米虫,天理何在!” “诶”同行的伙伴掩面叹息。 店小二受到店家的指点,忙上前提醒这两位勿要谈论国事,虽然士人们快要把阉竖骂上天,但总归是在自家府邸骂的,明目张胆在公众场合骂阉人.起码得小声一点吧,你们不怕,他们还不怕吗?这店还开不开了? “二位,这是我们东家特地新进的一批好货,您二位尝尝?” “哦?什么好货,那尝尝?” 年轻的士子收敛许多,他看见店小二拿来一精美的瓷罐,和同伴对视一眼,不知道葫芦卖什么药,什么东西需要这样的瓷器来盛放?玉液琼浆吗? 不仅是两人,在场的士子游侠那个不是没有见过市面的,这样奇奇怪怪、半遮半掩的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倒也新鲜。 当年轻士子打开瓷罐,谜底赤裸裸的摆在面前的时候,店内的众人都傻眼了。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暴躁的游侠怒火中烧,“这不就是菹吗?你这是拿乃公开玩笑?!!!” 这一声就像是掀起连锁反应。 众人们议论纷纷 “就是就是,不过是菹吗?这是唬弄傻子吧。” “真把我们当黔首了?” “失望,失望透顶。” 店小二变得慌张慌张,明明事前有过预演,可是面对上这群士人和游侠的目光,他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手脚不受控制的颤抖。 宽大的手掌按住店小二的肩头,店小二僵硬的转头,是熟悉的面孔。 “东、东家”店小二满脸羞愧的低下脑袋。 店家没有怪罪店小二,他让店小二暂且去帮后厨,他自己则是脸上堆满笑意,挨个给众人赔不是。 能在洛阳开店的店老板确实不简单,能说会道,见到游侠就喊大侠,碰上士人就说是国之栋梁。 他深知自己的社会地位远远低于这群人,别说姿态要放的低,压根就不能有姿态,但问题是这群士人又瞧不起连尊严都没有的人。 正好都讨厌宦官,可是作为开店的店家又不能明着骂宦官,只能拐弯抹角,骂出新高度,骂的出新鲜劲。费尽不少口舌,总算是让大侠、栋梁们怨气消散。 店家说道:“诸君,别看他只是区区的菹,但是来历可不简单。” “来历?能有什么来历?” 店家又道:“诸君可知道公孙将军?” “公孙将军?是那个收复一支乌丸部族,被庙堂表为中郎将的公孙伯圭吗?” 店家点点头,“正是公孙伯圭将军。这菹正是公孙将军力荐之物啊。” “公孙伯圭.” 打开瓷罐的年轻士子眼里一片狂热,他极为憧憬着能够建功立业的公孙瓒,作为汉代传统的儒家学子,和宋明清的腐儒截然不同,他们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当作最高理想,就算是后来的魏王,一炮害三贤的曹操曹孟德年轻时也想过当大汉的征西将军。 更别说年纪轻轻,容易上头的士子。 这个士子猛的站起来,仰天长啸,“公孙伯圭,大丈夫当是如是!” “既然是公孙伯圭力荐之物,必定不凡!” 在这名士子的眼睛里,此刻的菹并不是一种食物那么简单,仿佛是公孙瓒在草原的驰骋。 他果断的落下筷子,夹起一大块,直接塞进嘴里。 “咸咸咸!!!” 士子激动的喊道,他仿佛尝到战场上爬冰卧雪之苦,喝到到胡虏脖颈鲜血的酣畅淋漓。 店家乘胜追击,“诸君,此外这菹还有一个凄婉的故事,且听我细细说来。” 店家把刘备编的故事复述给店内的众人,不过故事经过口口相传,离最初的版本相去甚远,故事主人翁的姓名来历,与妻子的相知相识,填充的极其完备,仿佛真的有这回事一样。故事情节一波三折,不过主人翁遭到宦官加害,没有能与妻相约正旦,泪水渗入菹的结局还是一样。 沉默。 店内的众人都陷入沉默。 有的人是在听故事,有的人是在照镜子。 “诸君,这样的菹还普通吗?” 沉默的人群爆发出嘹亮的声音,“不普通!” 店家又让众人尝了尝,就算是吃惯山珍海味的他们也不免惊叹,这菹的味道之独特。 “那么价格一千钱贵吗?”店家问。 “不贵!” “一千钱,不过是一石多的米。” “卢君所言极是,这点钱就能买到宦官丑恶的嘴脸,实在是太划算了。” “伱们先等等,这菹是来自幽州涿郡吧?最近风头正盛的孝子刘备刘玄德也是涿县的吧?” “刘备是何许人?” “?刘备你都不知道?那可是做出孝心椅的孝子啊!” 听到解释的这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 —— 此时此刻营帐里的卢植也收到一封信件。 “是伯圭的信啊” 披着铠甲的卢植拆开一看,念出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刘备.” (本章完) 第20章 抵达冀州 第20章 抵达冀州 荒草凄凄的古道上。 骑着白马的刘备率领从涿县招募的游侠健儿们,朝着此行的目的地开拔。 按照他读的《三国志通俗演义》来看,先是跟着邹靖,后走的是投靠朱儁的路线,但是书中有言恩师卢植没有贿赂小黄门左丰从而遭小人记恨,回宫的左丰在皇帝耳边一个劲的诋毁卢植,把白的说成黑的,污蔑占据优势的卢植不肯攻城。 皇帝听后勃然大怒,下诏免除卢植的一切职务,并用囚车押回洛阳,羁押牢中。 作为学生,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老师遭受牢狱之灾呢? 更别说还是重感情的刘备,因此他特地联系公孙瓒,除了帮忙打开菹的销路外,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借公孙瓒之口联系恩师卢植。 毕竟在那里打黄巾不是打黄巾。 直到刘备踏上冀州的路上,越是靠近,越能看见触目惊心的累累白骨,方圆数百里都荒无人烟。 他感觉心里就像是遭到铁锤敲击般的痛。 一闭上眼,就是甄德说过的话,是大汉对不起现如今的百姓,黄巾起义仅仅是开头,平定之日,必定是群雄并起之时,到时候军阀互相攻伐,生民涂炭,哀嚎遍地,更不要说还有异族的入侵. 亲眼看到后,才能体验到扑面而来的重压啊。 不行。 刘备睁开眼睛,他的心底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他要见见张角,他要看看张角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骑着黑马的张飞感慨:“真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人断肠。” “.”刘备很无语的看了张飞一眼。 骑着毛驴的简雍,满脸惊讶的看着张飞,“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阿三吗???怎么都会作乐府诗了?你不会是从哪里抄来的吧?等等你不是说不学士族了吗?” 刘备静静着看着简雍和张飞的表演,简雍称呼张飞为阿三纯粹是报复张飞喊阴阳怪气的喊他‘简四弟’。 “简四弟啊,简四弟,怪不得伱是四弟,俺说的话,一个唾沫一个钉!绝对不是抄某个士人的!”张飞满脸的坦荡。 骑着红马的关羽来到简雍的身边,直接戳破张飞,“宪和,三弟还真没有说错,他确实不是抄士人的诗,他是从甄导甄神仙那里听来的!”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益德的水平怎么可能作出乐府诗,还有不愧是仙人啊,听这诗都能听出爱民之深,叹这世道百姓之苦啊。”简雍指着张飞的鼻子笑骂,“好你个张三郎,实在是顽劣!” “你能把我怎么样啊!”张飞嘻嘻哈哈的。 刘备听到这里抿着唇,他特意去问过甄德这首诗,甄德大大方方表示是曹操的作品。 这个曹操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死对头。 至于这首诗的背景,发生在曹操屠了徐州之后。 生灵涂炭,死者遍地,千里没有人烟。 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呢?你曹孟德没有份嘛? 干完这些事情,假惺惺的念到百姓真不容易,真可怜啊。 入他母的,不容易你就杀人屠城是吧?强行给百姓解脱? 胸中一股闷气噌的升起。 脸色变得难堪起来,一声不吭的走在荒凉的道路上。 打打闹闹的张飞和简雍完全没有注意到刘备的不对劲,刘备也闷在心里不说话,关羽使了个眼色,喊了句,“三弟,宪和,速速赶路。” “好的,二哥。”张飞回了声,他刚好看见刘备的异样的脸色,多年的相识,让他瞬间判定出,绝对不是他和简雍给刘备闹的不愉快,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困扰着自家大哥。于是张飞慢慢靠近刘备,低声问道:“大哥,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益德.我是在想为什么出身优渥的曹孟德,为什么视黔首如草芥呢?为什么拿黔首的命不当钱?你看黔首也是会哀嚎的,黔首也会愤怒的,一直在受苦的永远是黔首。” “大哥,俺现在是认清那些人的嘴脸了,成天把礼,德行挂在嘴边,但是瞧不起你还是瞧不起你,打心眼子都瞧不起你,俺想这曹孟德估计也是这类货色”张飞安慰着刘备 “大哥,俺就直话直说吧,不管对面是什么曹孟德,李孟德,王孟德的,这事情不是还没有发生吗?有仙人相助的我们直接把这群家伙干碎,悲剧不就没有了吗?” 刘备嘴角挤出一丝笑意,“益德说的对,还真是愚兄钻牛角尖了,那么我们加快步伐赶路吧。” 关羽,张飞,简雍应道,“诺!” “等等等,前面的可是涿县刘玄德,刘君吗?” 前方响起陌生的呼喊。 敌袭? 都不需要命令,训练许久的幽州健儿们,即刻摆出阵型,立起兵刃,严阵以待。 直到看清来者是一支商队后。 刘备喊:“停” 幽州健儿们,迅速收起兵刃,动作整齐划一的就像是一个人。 商人们暗自称奇,不愧是传闻中的刘君,就连士卒都训练的这般厉害,定是强军! “你们是?”刘备的目光打量着这群人,这群人人不满百,他没有发现什么强弩,即便是敌人,在没有披甲的情况下,想吃掉他们,简直是异想天开! “刘君,我们不过是一群行脚商。” 一个人站出来笑着说道:“前方的县城已经被卢中郎将攻克,我们暂且屯于此处,我们在存放了一些粮食兵刃,想赠与君,还望君勿要推辞。” 刘备见怪不怪,一路上他遇到不少的商人都来接济他们,一问是受到苏双、张世平的委托。 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所以你们的主家是?” 那人缓缓开口,“徐州,东海郡,朐县,糜竺。” 卢植躺在躺椅上,嘴角是藏不住的喜意,这段时日连连攻克黄巾,可真是累坏他的老腰。 幸好有这个可以倚靠的躺椅。 作为卢植副手的护乌桓中郎将宗员可是眼馋的要死,但他也不好开口,毕竟这是卢植卢中郎将弟子的一副孝心。 谁叫他,宗员没有这样的弟子呢。 “卢中郎将,在下出去透透气。”宗员冲着卢植抱拳说道。 他刚一走出营帐,传令兵便冲了进去,高呼 “报,外面有人自称刘备刘玄德,求见卢中郎将!” (本章完) 第21章 曲军侯 第21章 曲军侯 “卢师!” 刘备激动的朝着卢植深深一拜。 卢植笑着扶起刘备,“玄德,真是让吾苦等,吾从伯圭那里得知,汝想要讨伐黄巾贼人,立下军功,日夜盼望总算是把汝给等来了。” “卢公,这就是最近风头无量,给您送来椅子的刘玄德吗?”宗员打量着刘备诚挚的说道:”还真是仪表堂堂,气度不凡,怪的不得能够造出此物,能有这般孝顺师长的弟子,真是羡煞我等啊!” 卢植抚须笑呵呵的说道:“宗副将谬赞了,吾在洛阳之时,就发现玄德绝不似常人,虽学业不精,但最爱打抱不平,闲暇时余,常常与伯圭游览洛阳,遇见不平之事,必会伸出援手,只可惜性子过于烈了些。” 宗元感慨道:“不愧是卢公的弟子啊!真是深得您的真传!” 被两人撇下的刘备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抿抿唇,多年不见,他的这位恩师还是一如既往的爱脸面,不过也正常士人都是这样。 还有孝的名头真大啊。 卢植的态度,虽然让刘备有些惊讶,但也在预料之中。 可是一个素不相识,俸禄比二千石的中郎将,竟然也如此和颜悦色。 虽说宗员是恩师的副将,要知道的是这位宗中郎将和恩师卢植可没有严格的上下级之分,他们甚至连军职都是一样,完全可以对他刘玄德冷淡一些,结果却是热情的就像在看自家子侄。 这回真是让刘备开了回眼。 “玄德,刚刚吾跟宗副将相谈甚欢,一不小心冷落了汝,汝可千万勿要怪吾啊”卢植打趣的说道。 刘备连忙作揖,“恩师,洛阳求学的时日,蒙受恩师的教诲,备不才,不通文学,却也知晓了做人的道理,明辨了是非,学会了孝顺,深知忠君爱国的道理,这都是平日里从您的言行举止学会的啊,听您二位的言语,备更是受益匪浅!” “善善善”卢植连连说了好几个善,就连胡子都扯断了几根。 宗员更是满意的点点头,他忽然想起什么,问:“玄德,此次汝领来多少人马,都是哪里人士?” “禀告宗中郎将”刘备朝着宗员抱拳,“备此次携五百幽州涿郡健儿来投。” “五百人,可以编成部曲了吧。”宗员望向卢植征求他的意见,“不知道卢公?” 卢植不假思索,“既然有五百人,那么刘备,听令!” 刘备单膝下跪。 “吾令你暂领军中曲君侯一职,即日起加入本将队伍,讨伐黄巾。” “备,领命!” 说完卢植扶起刘备,宽慰道:“玄德啊,并非吾不想给你更高的职位,只是从这别部司马开始,便要上表陛下,你虽有孝名,奈何没有官位,求得别部司马难如登天,再者说一去一回,耽误不少时日,暂且委屈伱了,等你立了军功,吾定会上表陛下,绝对不对让有功之士蒙受冤屈!” 刘备满脸表示理解,“我明白,恩师有自己苦衷,能够有建功立业的机会,我已经很满足了。不过还有一事相求,只愿恩师特许我为前锋。” “前锋?” 卢植和宗员一愣,他们率领的队伍名为北军五校啊!就算是大汉越发颓势,北军五校怎么说都是精锐,刘备完全可以靠着卢植的关系,跟着北军五校混混军功,凭借着他的孝名,别部司马那不轻轻松松,说不定还有希望留任洛阳。 可是现在竟然说要闯进最危险的一线? 刘玄德不简单啊。 宗员不由得高看刘备一眼。 卢植略作思考答应下来。 刘备离开营帐后,宗员问,“卢公,您不担心玄德吗?” “宗副将,实话实说,不担心是那是假的,但那双眼神,简直跟吾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卢植感概着。 “眼神?玄德的眼神.”宗员一愣,恍然大悟,“执刚直!” “是啊。”卢植点点头,“吾以前也是这般,刚直的不怕任何人。如今的脾气到是好了不少。” 宗员抿抿唇没有说话。 ——走出营帐的刘备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 他的这位恩师,无论是态度,还是语气都尤其的好,好到他都怀疑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记忆里的恩师。 洛阳求学的时间里,刘备可没少被卢植臭骂,他对卢植的印象永远都是板着一张脸,严厉的就像是记忆里模糊的阿父。 刘备明白,自己在卢植的眼里可能没有那么重要,毕竟他的学习水平也不好,卢植也不止他一个弟子,弟子多的他都记得不太全。 用甄导的话来说,他们只是一群外门弟子。 一众弟子里最出色的莫过于公孙瓒,年纪轻轻就成了中郎将,军功高的吓人。 恐怕也只有公孙瓒这种优秀弟子在卢植心里才算印象深刻吧。 刘备心想:还真是托了伯圭的福。 但是当卢植满脸骄傲向着同僚夸赞刘备的时候。 他还是没有忍住,心里的某根心弦被触动。 刘备不过二十多岁。 有的人在这个年纪已成人父,有的人在这个年纪宾客满门,有的人在这个年纪立下不世之功 而他,刘备,刘玄德却为了营帐里的一番话感慨万千。 他想要是阿父还活着,怕不是会笑着在朋友面前指着他说,“哈哈哈,不愧是吾家虎子!“ 而他站在原地,不好意思摸着脑袋傻笑。 刘备收敛起神情,卢师再怎么样都是恩师,能够认可我还有什么所求呢? 不知不觉间,刘备走回了驻地,守门的涿县健儿们站的笔直。 三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大哥!“ “大哥!!!“ “玄德!“ 关羽问道:“大哥此行如何?可是受到什么委屈?” 张飞急道:“是那个混账,俺定要打杀了他!” 简雍劝道:“云长,益德,冷静冷静!“ 刘备突然笑了,笑的很大声。 三人皆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刘备笑着说:“是好事,卢师接纳了我等,从现在起我就是曲军侯了!” 张飞满脸高兴:“这么说大哥,也有官位了?!“ “暂时的暂时的。“刘备说道。 张飞可不管这些,他望着刘备,“大哥你都成军侯了,俺也不能是白身吧!” “是曲军侯,算不上什么大官。“刘备拍拍张飞的肩膀,望着关羽 “我自然不会忘掉,自家的兄弟,云长,益德你们两个就暂时当屯长。“ 简雍指着自己的鼻子:“那我呢?“ 张飞不等刘备开口,插嘴说道:“简四弟,本屯长就大发善心,让你成为俺手下的士卒吧!” 简雍笑骂:“闭嘴吧,你这个张三郎!” 各位恩公求票票求收藏求追读啊 (本章完) 第22章 斩将,夺旗 第22章 斩将,夺旗 “什么???玄德,你、你要我当你的副将?!” 简雍嘴巴张的老大,眼睛珠子瞪的老直,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眼眶。 这不是简雍反应过激,而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从曲君侯开始便有副职,名唤假侯,秩比六百石! 他一介白身一跃而成秩比六百石的官员??? 吾的太一啊! 简雍差点都要兴奋的昏过去,差点都要一头栽倒在地上,好在刘备眼疾手快,稳稳扶着简雍。 关羽抚着他长长的美髯,恭贺道:“我在这里恭喜宪和了。” “啧啧,简假侯。”张飞阴阳怪气道。 简雍全然不在意张飞的阴阳怪气,他激动的望着刘备 “军侯,您要我做什么就说吧!!!” “还是原先的事务,清点粮草,盔甲兵刃,稳定后方,全部托付宪和了。” “诺!” 简雍重重的点头。 刘备清楚简雍的能力在于游说,又犟又有胆识,但他让简雍做假侯,负责后勤并非心血来潮,纯粹是他麾下的内政人才太少,要知道打仗本质打的就是兵马钱粮,如若钱粮不到位,大军哪怕不会饿死,也会被迫撤军。 大小事安排妥当,刘备稍作休整便投入大汉北军五校的作战序列的训练中。 不日后。 汉军大营。 传令兵火急火燎的冲进军帐,“报!卢中郎,宗中郎!前锋刘军候率军已和数千黄巾贼子兵刃相接!” “什么?”卢植眉头一挑,“还未行至广宗县,竟能遇到这样规模的黄巾贼子。” “莫不是支援张角那厮?”宗员说道。 卢植点点头,“言之有理,传吾命令,令校尉务必击溃这支黄巾,不得让其靠近广宗县半步!” “得令”传令兵风风火火的跑出营帐。 没过多久,传令兵着急忙荒的闯进营帐。 “报!卢中郎!宗中郎!刘军侯率麾下士卒脱离部曲冲杀进贼军,已身陷重围!” “什么?!!”卢植立即从躺椅起身,桌上的茶水掀翻在地,他只觉脑袋晕沉,头重脚轻,踉踉跄跄,身形摇晃。 宗员扶住卢植,几分怒气爬上眉头,“这个玄德,怎么能如此逞能?他这是不要命了吗???!” 在战场上,骑兵是靠着疾驰的高速,如刀子般刺进敌军,一旦身陷敌营,无法突围,就犹如深陷泥沼,动弹不得,最后等来的不过是个死。 “传我命令,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刘备的性命!”宗员冲着传令兵喊道。 缓过来的卢植慢慢站稳身形,他制止住宗员:“且慢,北军五校的卫士都是良家子弟,刘备的命是命,他们的命难道不是命吗?!” 宗员愕然,他张着嘴巴望着卢植那张强硬却又纠结的面孔,愣愣的说:“卢公,那可是您的弟子.” 卢植紧紧抿唇。 宗员明白卢植的意思,摇摇头,叹道,“既然如此,令校尉速战速决,减少伤亡。” 说完宗员望向卢植,“卢公,您看这样安排是否妥当?” “善” 后续的战报似雪般飞入营帐,看着的卢植直哆嗦。 什么‘刘备生路被断’,‘刘备无处可逃’,‘刘备大势已去’。 宗员都生怕来个‘刘备身首异处’。结果 ‘刘军候斩将夺旗,收降黄巾贼子!”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好比晴天霹雳,卢植和宗员都傻眼了,他们怀疑是不是耳朵出问题,缓了好几口气,这才确定不真切的现实。 “恭喜啊,卢公,万军丛中斩敌将首级,可真是一员虎将啊。”宗员笑着说道,虽然黄巾不过是一群平民,但是他们的大贤良师自封天公将军,天公将军手下的渠帅怎么不算敌将了? 卢植面色有些赧然,赞叹道:“玄德实在是勇猛过人,不愧为我幽州之虎矣。” —— 广袤无际的旷野,极目远眺只能看见隐约的人影。暴露河床的河水弯曲如带,远方无数的山峰交错在一起。 到处是一片凄凉的景象,北风悲啸,日色昏黄,飞蓬折断,野草枯萎,肃杀凌冽的犹如降霜的冬晨。 衣衫褴褛的黄巾军穿涉河流,践踏荒草,地远天长,不知道哪里才是他们的归乡? 刘备勒马停下,原野上竖起旌旗,全副武装的士卒奔驰而来。 鼓声如霹雳震响,刘备纵马率关张冲锋,五百士卒紧随其后。 锋利的箭镞穿透黄巾头骨,飞扬的沙粒直扑刘备的脸面。 敌我两方激烈死斗,山川都震得晕头转向。 声势之浩大,足以使江河断流,雷霆奔驰。 空气仿佛都要凝结,天地都将要闭塞。 刘备提起槊,冲杀敌阵,他亲眼目睹,足下无履,瘦骨嶙峋的农夫,举起锄头扁担竹竿应敌。性命寄托在农具之间,平民的苦恨哪个士族曾知? 刘备握紧槊,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关张护卫左右。 槊挑飞锄头,刀劈断扁担,矛碾碎竹竿。 奔驰之处黄巾似麦芒纷纷倒下。 然刘备三人凶猛异常,黄巾却源源不断,空缺很快便被填补。 惯战的军马也开始吃不消,黄巾的喊杀四面八方,放眼皆是猩红的眼睛。 “大哥,再不冲杀出阵,伱我兄弟三人必要交待于此!”关羽的声音压过黄巾。 冰冷的杀意刺激刘备的皮肤,脑子格外清晰,他眺望黄巾军中,看见迎风的帅旗,语气平静 “我们,斩将,夺旗。” 关羽张飞奋力舞动刀和矛,杀出一条血色道路。 渠帅心生忌惮,见刘备杀来,挥舞长戟。 刘备双腿夹紧马腹,俯身躲过,顺手抽出钩镰,钩住长戟,起身刺出马槊,渠帅避无可避,槊尖刺破渠帅胸膛。 黄巾渠帅,眼睛瞪着浑圆,倒地瞬间,喃喃:“天公将军.” 刘备斩下帅旗,嘹亮声音冲破喉咙 “敌将枭首!还不投降?!!投降不杀!!!” 关羽,张飞的声音紧随其后,“投降不杀!!!” 幽州士卒齐声喊道:“投降不杀!!!” 四散奔逃的黄巾,丢到武器,颤抖跪地。 鼓声歇息,鸟儿无声,群山沉寂,阴云厚集,悲风淅淅。 遍地横陈着农夫和将士的尸体,涓涓的血流入大地。 大胜而归的刘备,怎么都高兴不起,只剩叹息。 求票票,求收藏还有追读拜托这真的对我很重要,昨天的更新实在是很抱歉,鄙人实在是不会写战斗,写写改改就搞到了现在。 (本章完) 第23章 第二十三 洛阳菹贵 第23章 第二十三 洛阳菹贵 阴云退去,阳光和煦,暖风拂来,吹散阴霾。 汉军士卒立起刀兵,数千黄巾集中一团,他们环抱脑袋蹲在地,蜡黄的脸惴惴不安。 刘备和关羽、张飞清点幽州带来的士卒,没有阵亡,有几个受了轻伤,不是伤到胳膊,便是伤到腿。 只有一个倒霉蛋重伤倒地,连站都站不起,刘备赶忙跑到重伤士卒的面前,反复检查几遍,不幸中的万幸,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暂时失去作战能力。 刘备松了口气,进行简单处理,唤来两个士卒,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工具——用布和木棍做的简易担架,命令他们将重伤的士卒抬下去好好静养。 做完这些,刘备擦去额头的汗丝,便听见远来的呼唤 “刘军侯!” 刘备定眼一瞧,是个骑马披甲的大汉。 大汉勒马停在刘备身前,纵身翻下马,满脸堆笑。 “周校尉。” 刘备抱拳,这个周校尉,正是他的顶头上官,听说是绛侯周勃之子的后代。 “刘军候不愧是卢中郎的弟子,此次战斗,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竟亲眼目睹,万军丛中斩将夺旗,所谓的万人敌怕也不过如此吧!”周校尉感慨道:“怪不得卢中郎盛赞你是幽州猛虎,佩服佩服!” 刘备一愣,“幽州猛虎?” 周校尉拍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我们部曲离卢中郎的驻扎地不算远,故战报传递速度比平常要快,卢中郎收到战报颇为高兴,指着战报对左右说,‘玄德’真乃我幽州之虎矣!” “原来如此,幽州之虎” 刘备神情有些恍惚,记忆没出错,以后坐断江东的孙权小儿之父,诨号便是江东猛虎,他的幽州之虎听起来似乎也不错? “刘军候。”周校尉问道:“这些黄巾贼俘虏你打算怎么处理?” “?周校尉,您是我的上官,处理黄巾.不应该是我征求您的意见吗?” 刘备对周校尉的反应感到有些惊诧,不过转头一想,周校尉本就受卢植器重,一开始就对他很和善,许是卢植特意嘱咐。 周校尉哈哈一笑:“刘军侯,不,我比你痴长几岁,反正也不在营中,那就斗胆,厚着脸皮称一声玄德,不知刘军侯能否赏脸?” 刘备不是傻子,他当然听得出周校尉释放的善意,立即朝着周校尉诚挚的说道:“这是备的荣幸!兄长!” “好好好,玄德且听我细细说来。” 周校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刘备复述一遍。 刘备听得点点头,心想:原来卢师已经抵达广宗县,忙着对付张角,处理黄巾的事宜让我和周校尉负责,那么按照书上的走向,小黄门左丰应该在来的路上,嗯,暂时不急。 “兄长,还请您在此等候,备去去就来。” 周校尉不清楚刘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点点头。 人有的时候就是那么奇妙,一旦认可一个人后,不论他做什么,都无比顺眼。 周校尉此时就处于这种状态,看着刘备离去的背影,满眼异彩连连,怕不是心想,瞧瞧我这贤弟,走路都如此有气势,果真不愧是幽州猛虎啊! 没多久,刘备取来一个瓷罐,交到周校尉手里。 周校尉呆立原地,难以置信的看了看陶罐,又瞧了瞧刘备。 “玄德,这、这这难道是洛阳名声正盛的‘诛宦菹’???” “正是。”刘备每次听到‘诛宦菹’总感觉有些古怪,他随便瞎编的故事,没成想到在洛阳竟然掀起轩然大波,抱受宦官政治打压的士族们,似乎把某种情绪寄托在‘菹’里,冠上“诛宦”的名头。 刘备卖的菹本身就是针对的就是士族豪强,走的就是贵重商品的路子,哪怕是定价一千钱,士族官员都不嫌贵,直接买爆。甚至有价无市,加价都难抢到一罐。 一时间,洛阳菹贵。 周校尉激动的心情,自然不难理解,菹卖到洛阳的时候,北军五校早早开拔来到冀州。 能知道‘诛宦菹’的名头,周校尉称得上消息灵通。 周校尉得到菹,哪里还想管黄巾的事情,一高兴全权交给刘备。 接收这群黄巾军,刘备第一时间,便是清点人数,活着的还剩两千人,老人妇人孺子都有。 抛开性别年龄身高外,他们给刘备共同印象就是饥饿,前胸贴后背不是夸张,是刺激眼球的事实。 士族豪强,因为一个故事,一点口感,觉得千钱都不算什么。 黄巾的饥民们呢? 饿的吃草根,吃树皮. 多么讽刺啊。 刘备心里不是滋味。 经过简单的筛查,刘备弄清楚黄巾的状态,有的是被裹挟的村民,有的是黄巾众的教徒,有的是黄巾里的小官。 把权力相等的小官集中在一起,教徒和村民分成两拨,然后打乱,保证谁也不认识谁。 刘备站在黄巾众面前高声道:“各位,我是刘备,我答应了伱们投降不杀。我说到做到,非但不杀你们,我还要雇佣你们。” “雇、雇佣?敢问将军,怎么个雇佣法?”黄巾里一个汉子壮着胆问道。 “很简单,经历战火,县城遭受到损毁,我付给你们粮食,当然战争还没有结束,结束后我会把粮食发给你们,但是平日的吃食肯定给足给量,你们帮我们修缮房屋、道路、城墙等等。” 黄巾们面面相觑,他们还没见过这样的事情,这些体力活,通常都是徭役的内容,能够提供伙食就已经不错,现在还要给他们.粮食? 刘备见众人不信,便指着边上的一块石头,说:“你们当中要是有人能把石头搬到城墙边,我就奖励他一枚鸡子。”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大多是不信和质疑,鸡子,那可是鸡子,好歹也算是肉啊,他们连粟米都吃不起了,还鸡子? 终于一个女人实在忍不住,站出来说:“我来!” 石头很轻,就算饱受饥饿的人一只手也拿的起,女人轻轻松松完成刘备的任务。 刘备没有食言,他命人拿来一枚过了凉水,外壳不烫的鸡子交给女人。 刘备见黄巾众有了反应,总算稍稍安心。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对于黄巾的了解,不像是带来的五百幽州健儿,知根知底。 而且这还是第一步啊 从这天起, 黄巾众发现一个神奇的事情,每次做完工,刘备都在帮忙给他们打饭,是满满的一大碗粟米饭,闲暇之余,刘备会来找他们聊天,甚至还会给他们看病 有人忍不住说道:“刘将军,俺觉得你不像个将军。” 刘备打趣的反问:“那我像什么?” 那人沉默了会,“您是个好人。” “好人.”刘备低下脑袋,喃喃:“不,我做的一点也不够好,怎么能算的上好人呢?” (本章完) 第24章 张角 第24章 张角 “哐当” 卢植高高扬起茶杯,狠狠朝着地面一砸,温和的脸色被愤怒占据,长长的胡须气愤的都在颤动,他咬牙切齿 “该死的阉竖!真是气煞我也!我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兵法有云,十而围之。今我方兵卒十倍于张角贼人,围困广宗,不日后,必定生擒活拿!竟然要我即刻发兵,拖累战局,他担待得起吗???” 宗员劝慰卢植:“卢公,您消消气。陛下好说,阉竖难缠,依我之愚见,不如取来财物,破钱免灾。以方背后歹人使坏,影响你我的仕途啊!” “呸!我耻于与阉竖为伍!”卢植暴跳如雷,“宗中郎,休得再劝,为国征战的将军,要靠巴结阉竖才能安心,这是什么道理???!!!” 宗员果断闭上嘴巴,气头上的卢植真不是他能惹的,他心想:卢公啊,卢公,您不是说没有过去那般刚直了吗?我见您是丝毫不减啊! 宗员抱拳告辞,快步走出营帐,唤来周校尉,“周校尉,此事速速告于玄德!” “诺!”周校尉抱拳。 刘备得知消息,一刻也不敢耽误,飞速上马,拍马赶去。 “前方可是天使队伍?!” 刘备远远就望见一队骑士护卫一架马车。 “你是何人?”骑士们纷纷立起兵刃。 刘备抱拳,“我乃卢中郎麾下曲军侯!” “卢植?” 马车内飘出一道尖细的声音,车帘缓缓掀开,露出一张阴鸷的脸,阴阳怪气道:“你是卢中郎麾下曲军候?堂堂的曲军候竟然不辞辛苦,特地来追赶我这个无耻阉人的车队,可真是让我惶恐。不知道尊驾姓甚名谁,找我何事啊?” 刘备纵身下马,没有因为车里左丰的言语生气动怒,反倒是尊敬道:“禀天使,我姓刘名备,字玄德,家师对天使多有误解,特此命我来赔个不是。” 左丰满眼的惊讶,他故作吃惊的问道:“姓刘?汝可是汉室宗亲?” “正是,我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刘备不卑不亢道。 “好好好”左丰连连点头,“既然是汉室宗亲,吾怎能怠慢?” 左丰翻下马车,落地时候,对着骑士呵斥道:“都把兵刃放下!汉室宗亲岂能是伱们能无礼的???” 呵斥完骑士们后,左丰接过刘备递来的沉甸甸包裹,打开一条缝隙,顿时呼吸急促,他强忍住内心冲动,握紧包裹,满脸的笑容。 “确实是有一些误解,不过卢中郎的一番心意,吾已经明白,刘军候权且宽心。” 刘备跟左丰相谈甚欢,他明白阉人的内心虽然敏感又自卑,但是他们对金钱是格外的看重。 刘备试探好几句,最终确定左丰不会使绊子,这才靠套几句,目送左丰的车队离开。 等到左丰的车队,彻底消失在视野当中,刘备的脸色一垮,此等阉宦对于百姓来说也是一颗毒瘤。 —— 左丰的事情告一段落,卢植的战略规划有条不紊的进行,没有突然的临阵换将。 刘备彻底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他根据安排击退黄巾的一次次驰援,收拢的黄巾残部暂时按开始的计划安置。 一个月后,汉军的一次佯攻,发现黄巾的势头减少很多,哪怕是守城的黄巾军都病恹恹的。 卢植判断这支黄巾已然弹尽粮绝,下达全面总攻的命令。 刘备作为先锋,率关张和五百士卒最先登上城墙。 关羽和张飞此战可谓是大显身手,蛇矛和大刀一刮一大片,刘备都不用出手,两位兄弟就帮忙解决了敌人。 坚守数月的广宗县,轻轻松松的被汉军吃下。 刘备在城中见到名为‘张角’的道人,他的衣服简朴,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肿的吓人,大老远就能闻到令人反胃的恶臭。 就是这样平平无奇的张角,竟然可以聚集数十万人,而且在县城沦陷的情况下,他身边的黄巾军爆发出匪夷所思的战力,全都死战,硬生生的撕开一条豁口,送张角逃出升天。刘备立即反应过来,他扬起马鞭,拍马朝着张角逃遁的方向追去。 不知不觉,刘备脱离大部队,但是一处山脚发现栽倒在地的张角。 刘备下马,走到张角身前,他发现这个让朝野震惊,传闻有着高深莫测神通的大贤良师,竟然也同常人一样,胸膛中箭,奄奄一息。 张角疲惫的睁开眼睛,看清刘备的容貌,剧烈咳嗽起来 “真是.咳咳,时也、命也,刘备,竟竟被你最先发现.” 刘备眉头一挑:“你认识我?” 张角的声音断断续续,“很很奇怪吗?手长过膝,骑着白马,左右是持刀和矛的关张.还有你一路从、从幽州来到冀州,接、接济的百姓有不少都加入了黄巾.我、我怎么能不知、你刘备呢?” 刘备握紧剑柄松开,叹道:“那真是遗憾。” “所以说都是世道的错,一时大发善心改变不了局面。”张角似乎好了一些,他双手撑着身体,倚靠墙壁。 “但是幸好,在临死前碰见了你,你知道吗?我最开始的志向是辅佐皇帝,开创太平之世,因此不断传教。但是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不对劲,黔首的处境没有得到改变,我就像个糊表匠,给皇帝士族们安抚民众,终于有一天,我幡然醒悟,这是皇帝和大臣失道啊,既然如此,还需要他们干什么呢?” “所以你就掀起黄巾起义?”刘备问。 张角嘴角勾起微笑,“刘备,你不同,你真的很不同啊,我听闻,你没有像其他人打杀。安置他们也很妥当,粮食更是不要钱一样.亲眼见到你后,我突然觉得说不定你能开创太平之世.” “所以,这这个给你” 张角颤颤抖抖从怀里摸出一卷书,“这是我的天平经原本,可以算是我的信物,我就要死了,这个随你处理,丢弃亦或是收下我都不会有意见,只希望你能善待百姓.” 刘备接过太平经。 “好好好,咳咳咳”张角再次剧烈咳嗽起来,脸色变得越来越差,眼皮无力下垂,喃喃:“太平之世,会.会降临吗?我、我我似乎看见了我怎么看不清.” “你、你看的见吗?” “当然。” 刘备蹲着身,缓缓说道:“那里一日三餐,没有战乱,孩童能够上学,每年都能换新衣服” “听起来真好” “是啊。” 刘备愣了下,这个大汉最大的‘叛贼’彻底闭上眼睛,没了鼻息。 身后是两道熟悉的声音。 “大哥!” —— 卢植扶着长须,满意的看着刘备,“玄德,这次你的战功赫赫,别说别部司马,哪怕是校尉,我都有信心,你有什么想法吗?” 刘备沉默了会,说道:“老师,黄巾结束后,我想去凉州。” “?凉州”卢植扯断好几根胡须,“玄德,你莫不是在消遣老夫,你可知凉州是怎么样的情况?胡羌时常叛乱,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般浅显的道理你不懂吗???” 刘备闭上眼睛,五胡乱华啊,要是能把威胁消灭在萌芽中! 刘备睁开眼睛,掷地有声,“我要平羌!如果任由发展势必会影响三辅之地,到时候必酿成灾祸!” 卢植欲言又止,只剩叹息。 感觉怎么写都有点不对味,下章回现代 (本章完) 第25章 回到剧组 第25章 回到剧组 夜晚,万籁俱寂。 刘备对关羽、张飞二人,发动抵足而眠。 半梦半醒之际,强烈的抽离感再度袭来。 刘备猛然坐起,环顾四周,阳光和煦,环境熟悉,墙壁房梁,跟上次如出一辙,他揉了揉眼睛,“我我这是回到仙乡了?” 赶忙翻身下床。 跨出房门,喧嚣声扑面而来,街道上一如既往的热闹,穿着交领长袍的普通百姓,跟戴冠的士人闹成一团,旁边甚至还有个宦官打扮的男子吃着胡瓜看戏。 刘备笑着摇摇头。 他走到张飞的门前,透过窗户,发现这个三弟正在呼呼大睡。又溜达到关羽的门前,发现也在睡觉。 刘备没有打扰,他来到甄德的门前,透过窗户,看见的是拧着眉毛的甄德。 他敲敲门 “谁?” “甄导,是我,刘备。” “哦,老刘啊,请进。” 刘备走进甄德的房间,布局和那天夜里的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桌子上多了个上年头的黑色板子。 走近一看黑板子上竟然能够播放出图像。 “这是摄像机?”刘备问道 甄德眉头舒缓,忍不住一笑,“不是,是笔记本,我上学那儿买的,能够看视频,听音乐,玩游戏。” 甄德把每个功能都给刘备演示一遍。 刘备满眼的惊奇和喜爱,他年少洛阳求学的时候,本来就爱犬马,美衣服,对待这样新奇的玩意,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喜欢?等你工资到账了可以去弄一台,我这里可是有一个t的学习资料。” “学习资料?” 甄德对于刘备的追问闭口不谈。 刘备暗暗想到:真是惭愧,连甄导这般学识都在学习,而我第一反应是用来玩乐,不行,明日起,读书! 想到这里,刘备忽然问道:“甄导,距离我们上次拍摄多久了?” 甄德说道:“才过一天,对了,老刘,你梦到的昭烈帝已经跑到哪里了?” 把汉代发生的事情说成梦里发生,为了防止被统子ban,这是他和刘备心照不宣的说法。 “一天啊已经攻下广宗,诛杀张角,卢师.卢植上表奏请刘备为凉州金城太守。”刘备缓缓说道,心里盘算着,我回到大汉已经快三个月了,三个月后才会来到仙乡吗? 甄德不清楚刘备心里在想什么,要是知道肯定会说对,如对。 统子拉他们这种特殊的‘主演’,是拍完一集后,当天夜里才会将几人‘遣返’. 不过对于刘备他们来说‘遣返’冷却期是三个月吗? 甄德若有所思。 “甄导,我刚刚在门外发现您似乎有些烦恼,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刘备问。 甄德叹气,打开页面,是他上传各个视频网站的后台数据。 “扑街啊,我们拍的剧集完全没有流量,查重是过了,但是数据太差。” 刘备不懂什么流量数据之类的词汇,他宽慰甄德:“甄导,功夫不怕有心人,只要坚持,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谢谢你的吉言,我也想开了,慢慢来。” 甄德心想:可惜统子规定我们不能宣发,虽然在剧场吃喝不愁,但是没有流量我也没有钱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只要跟拍戏无关,统子一律不承担,搭公交都得投两个钢镚! “甄导,我想问下今天拍摄的台本.” 甄德摇摇头,“老刘啊,今天的戏份跟伱无关,关于宫廷政变的,你们哥仨还在跑路。” “那我们今天做什么?”刘备皱起眉头,似乎在苦恼无事可干。 甄德乐了,放假还不好吗,看刘备认真的模样,他假装稍作思索,说:“明天开始是中秋节的三天假期,这样吧,既然你闲着,你就跟我去采购盔甲怎么样?” “铠甲?!”刘备生怕甄德反悔,连忙说道:“这是我的荣幸!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过会一会儿,吃完中饭,毕竟下午就放假了。”“好,我去喊二弟,三弟。” 刘备冲出门去。 甄德笑着摇摇头,他来到片场,由于这几集都是围绕着皇宫里拍的内容。 老三国把很多细节都扣的很好,比如,入朝要趋,即,上朝面见皇帝必须是弯着腰小步快走。 赞拜要名,即,臣子朝拜帝王时,赞礼官要直呼其姓名。 没有办法,甄德只好在皇宫布局里下功夫。 “这就是皇宫嘛?大哥,这比俺想象中大的多得多!” 熟悉的声音闯进耳畔。 甄德不用看就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三弟啊,诸位都在拍戏,你我要安静啊。” “大哥言之有理。” “嗨嗨,我说桃园三兄弟。”甄德装模作样咳嗽几声,“没事的,还没开拍。” “那也不能妨碍到别人。”刘备正色道。 忽然他话锋一转:“甄导,曹操呢?” “曹操?放心吧,他跟你们不一样,他没有梦,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当然也是有奸雄气质的。” 甄德招招手,叫来曹操的演员。 曹操演员走了过来。 桃园三兄弟第一反应就是矮。 “这就是跟我大哥打了一辈子的曹操曹孟德?”张飞心直口快,“我看他也不是很能打啊!” “三哥,曹操又不是靠武力的。”曹操演员笑道:“曹操雄才大略,唯才是举,军事能力不俗,这才能成就一番大业。” 张飞不屑的说道:“要是我大哥有曹操的基业,早就成就一番伟业了!” “.”曹操演员想了想,点点头,“你说的对。” “人到社会打磨后,才懂能理解刘备啊。”曹操感慨道:“所以曹操才认为刘备是能同自己比肩的英雄,甚至为了除掉刘备,不惜出动虎豹骑追杀。” “这曹操倒也挺有眼光的。”张飞点点头。 关羽无语的抚摸着长须,“三弟你只听前半句是吧。” “好了,别当聊啥曹操了,准备收拾收东西,下午放假,老刘,老关,张三,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开车去市区。” 甄德站起来对众人说道。 张飞不愿意了,“甄导,俺总觉得这个称号不像什么好人.” 关羽说道:“三弟,你多心了。” 刘备则是满脸好奇:“这开车是驾驶马车?” 甄德摇摇头,“你们过来就知道了,这是现代的载具,什么千里马在他的面前都是弟弟。” 离开之前,甄德把影视基地大门锁好,至于摄像机他没有选择关,第二集也只是拍了个开头。 他要试试能不能卡个bug。 最初的想法是现代三,古代七。不知道各位读者姥爷怎么看,感觉这章写的也怪怪的 (本章完) 第26章 煤炭和热水 第26章 煤炭和热水 “这是车?!” 刘备满眼惊讶,此物宛如黑色大方盒,有两个及冠男子躺下那般长,有男子站起那般高,最令人感到好奇的是,明明没有马,也没有驭者,这所谓的车,是如何驰骋?又该怎样转向? “嘿嘿,大哥,还真是奇妙,这车竟是精铁打造。”张飞就像是看到什么稀罕物价,围绕面包车转来转去,时不时这摸一下,哪儿碰一碰。 “三弟!”关羽架住张飞,“这是甄导的车架!不要乱来!” “二哥,你瞧,甄导不也没说什么吗?” 甄德拍拍关羽的肩膀,“没事,反正我这个面包车,买了好些年,随便摸,不碍事。还有别在这里杵着了。” 甄德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都上来说。”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对视一眼,连忙点头。 屁股落坐的刹那,三兄弟因坐垫的柔软而感到惊讶。 张飞好奇的望着车的内饰,关羽正襟危坐,腰杆挺得笔直。 刘备也在打量车内空间,空间较于马车要大不止一筹,垫子的形式几乎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而后更是随着甄导的操作,‘面包车’发出仿若野兽的咆哮,它竟然动的起来! 窗外的光景迅速后退,虽能感到震颤,相较于大汉的马车,简直是四平八稳。 如若按过去的眼光看,这种奇妙的物件,刘备多半觉得珍惜无比,可如今总给他一种普通的感觉,仿佛任何一个家庭都能够用的起。 刘备按捺不住胸中的心思问:“甄导,这车稀少吗?” “稀少?”开车的甄德笑笑,“我这种老破面包车也许不常见,但是轿车,简直多的吓人,先不说在大城市里每天要限号出行,就说我老家的小县城,车都快把马路的非机动车道给停满喽。” “这——” 刘备面色没有变化,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如此说来,仙乡后世,莫不是每家每户都有这样便利工具,好啊好啊。若是大汉能造出这般的车,该有多好,救困扶危,亲朋团聚,运钱送粮,乃至是耕田种地 心细的张飞嗅到刘备情绪的转变,故意打趣道:“甄导,要不您看能不能教我们造车?” 面包车陡然一颤。 甄德抬起眸,瞧了一眼打哈哈的张飞,无语道:“阿飞啊,不是我不想,这玩意儿,丢到汉代没有可能车的出来,起码先折腾出蒸汽机吧。” “蒸汽机?”张飞满眼疑惑望向刘备,又看向关羽。 刘备摇摇头,“闻所未闻。” 关羽也摇摇头,“见所未见。” “你们见过那还真是奇怪了。”甄德嘀咕着,“要不报个班,也不知道系统能不能同意,等等从最简单的数理化,总该没问题吧?” 一个小时后,甄德开车载着三兄弟,来到市区。车停在了路边,走进阴暗小巷,敲开一家店门。 披着盔甲的老板,热情欢迎几人,他看到刘关张顿时眼睛一亮,特别是对于张飞和关羽高大威猛的身材,不停的赞叹,连连说道放在古代肯定是员虎将,斩将夺旗不成问题。 张飞拉来刘备朗声笑道:“店家,那你真是眼拙,俺大哥,才真斩将,夺旗,登城的猛将啊!” 盔甲店老板仔细一看刘备,“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位兄弟看起来面善,我这一摸肩膀,胳膊,我的亲娘诶,真的结实,怕不是一拳下去,他就得跪在地下求我别死。” 刘备笑笑不说话。 甄德掰扯开两人,“我说小黑,别瞎扯了,快点给我这三位主演换铠甲。” “好好,马上就干,甄大导演您稍等,我立马去仓库拿,那啥伱们坐啊,热水自己倒。”“去吧去吧。” 甄德就像是赶瘟神似的赶走盔甲店老板小黑。 然后毫不客气抄起小黑的电水壶,给刘备,关羽,张飞都倒上一杯。 甄德摇摇头,“可惜,这黑厮没有茶叶,真是抠搜。” 刘备捧着纸杯,眼睛盯着电水壶,看的出神。 甄德瞧出刘备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老刘?” 刘备回神,“实在对不住,甄导,我见这壶能烧热水,觉得神奇.” 他的声音有些失落,“但是,其中的道理,应该跟汽车别无二致,我想,放在过去的大汉,不清原理,没有配套的物件,怕也不能用.” “所以?”甄德追问道。 刘备抬眼直直盯着甄德,他突然站起身朝着甄德一拜,“还请甄导教我如何能让‘梦里大汉百姓喝上热水’!” 甄德扶起刘备,无奈道:”不是说了吗,不用这样。说实话来说简单,‘刘备’不是要去凉州吗?凉州.相当于甘我记得汉代就有煤炭开采的记录吧?只不过是主流?” 甄德打开手机给三兄弟瞧了瞧定义,看了看图片。 “煤炭?”刘备皱起眉头,听起来着实陌生。 张飞也不清楚,他用手肘,推推抚着长须的关羽,“二哥,你奔走四方,见过这种东西吗?” 关羽点点头,“我有幸见过,也是这般黑色,石子状,能烧。” “正常,毕竟二哥的家乡,是我国煤矿大省,露天煤矿应该不少。”甄德打定主意,“这样,我给你们找个凉州煤矿分布图,找个能够实现的开采方案。” 刘备激动道:“甄导,大恩大德,备,铭记在心!” “你等等。”甄德接着说:“煤这个燃烧起来有毒的,直接开采出来交给老百姓用搞不好会弄出人命。” 刘备说:“想必甄导心中已有计较。” 甄德故作高深的回答:“抛开技术.你们听说过开水房吗?” “开水房?” 三人面面相觑。 “这开水房是何物?” 甄德抿了口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出门上街,有专门的人烧热水,只需点钱就能打几壶热水。如果情况允许,可以试着官营,培养专门的人负责处理煤炭燃烧,以防止突发状况。” 甄德又讲了很多很多。 刘备听着满眼放光。 “甄德啊,我——” 推门而来的小黑,微微一愣,瞧见古怪的氛围,嘴边的话顿时咽了下去,缩回迈出的腿,默默关上门。 (本章完) 第27章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第27章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这——!!!” 盔甲店老板小黑手颤抖不止,喉咙艰难带下一口唾沫,眼睛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大汉,宛若山一般魁梧高大的身躯,披上威风凛凛的汉代盔甲,配合着凤眼枣面美长髯,活脱脱是武财神下凡!义薄云天在世关云长啊! 特别是这尊‘关公’一睁眼,杀气扑面而来,传言到‘关公’睁眼那可是要杀人的! “扑腾” 小黑的腿一软,他直接跪在地上,抱住关羽的强而有力的大腿,声情并茂叫嚷:“关帝啊!我没做什么坏事啊!!!最多、最多也就是倒买倒卖、滥竽充数、以旧充新,我做的都是小本买卖啊!!!” “这还少了???” 一张黑脸凑到小黑身边,他抖的更厉害了。 “张三爷,你你怎么也来、来了,难不成来索命了?” “啊???”张飞满头雾水。 甄德实在是看不下去,他扶起小黑,说道:“你呆啊,我不是跟伱说过吗?这些都是我的主演,你害怕什么?进门的时候我看你还挺正常。” “我我我知道,我控制不住啊,谁能想到穿起盔甲能这这这么像”小黑坐到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 甄德拍拍小黑的背部,打趣道:“你小子,从小不就喜欢关羽吗?见到‘本尊’就吓的动弹不了?谁叫你是个奸商呢?叫你平时不要偷奸耍滑,好好做生意,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闭嘴你这个法国村姑,谁都能说我奸,唯独你不能,要知道我坑谁都没有坑你嗷,你最困难的是哪个兄弟接济你的?你失恋哭鼻子又是给你递纸巾的?” “好好好,我知道是你,大师不要再念经了,我不说你奸商了。”甄德缴械投降。 “这才对不过,”小黑的目光对上关羽冷冰冰的脸,倒吸一口凉气,“还真像关帝啊,要不是你是甄德的找来的演员,我还真以为是关羽复生。” 张飞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追问道:“你说的关帝是什么意思?” “啊?你不知道吗?”小黑就像是见到什么稀有物种,他喝了口水,解释道:“文圣孔夫子,武圣关云长啊。关帝指的就是武圣关云长啊。” “实在对不住,俺听错了。”张飞打着哈哈。 小黑开玩笑道:“没事,我刚才还真以为你连关帝都不知道,还琢磨着是不是行走的五十万呢。” 殊不知,刘备,张飞满眼的震惊,什么情况,他的二弟(二哥)不仅成了帝,还摇身一变成了圣人?! 张飞忙问道:“这位商人,俺问问张飞?刘备的三弟张飞张益德!” “张飞?wko阎王爷!”小黑脱口而出。 阎王爷? 张飞满脑子的疑惑,他第一反应就是朝着刘备投去求助的目光。 刘备叹气,摇摇头,表示三弟你问为兄,为兄哪里知道。 于是两人的目光望向甄德。 甄德笑道:“别蒸了,gk设计的神,张飞,应该是来自张飞断案吧,相传张飞死后成了阴司的神,赏善罚恶,比如‘桓侯翼德,三十年一巡阴曹,三十五年一巡阳世,两间之不平,待此老而一消也。’” “是有这个说法。”小黑点点头,他感慨道:“说起来跟着刘备成神的确实不少啊。” 甄德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不都说曹魏有曹魏的风骨,季汉有季汉的浪漫。” “人民大众是历史的创造者,人们对季汉的情感寄托可是绵延至今。” “从宋代的百姓听到刘备打败战不禁流泪、曹操打输就拍手称好。” “到如今的段子什么百万大学生支援丞相北伐,什么一百万吨泡面支援丞相,问能不能北伐成功,这不就是说明哪怕1800年过去了,还是有人希望季汉能赢吗?” 小黑控诉道:“byd的,忘记我东吴了是吧?” “那你说东吴有什么?” “东吴有东吴的鼠辈。”说着说着小黑不禁生气,“真的离谱,孙权这厮不愧是孙柯基,拿下荆州要是车翻曹魏我也不说什么,说不定还夸他一句‘生子当如孙仲谋’结果不仅没有,反倒杀了关羽,呵,大魏吴王。” “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甄德向小黑发出邀请,“要不要出去吃饭,我请客。” “呦吼,大导演就是不一样。”小黑摇摇头,“我就不了。” “为什么?” “腿软。” “.” 从盔甲店跟着甄德出来的刘备,关羽,张飞还没有缓过神来。 刘备脸上的笑意怎么藏也藏不住,他低声对关羽,张飞说:“二弟,三弟,吾道不孤!” “是啊,大哥,跟着你,俺都成神了。”张飞乐呵呵的。 只有关羽脸色有点尴尬。 “二弟”刘备询问道,“怎么了?” “我无碍大哥,只是.”关羽说话含含糊糊。 刘备叹息一声,他明白他这个二弟的性格,傲上不辱下,对于黔首态度温和言辞间颇有尊重,对待豪强和那些品行败坏的人不屑一顾。对更上一级的士人差点就要冷嘲热讽了,有才能、有德行的士人除外。 盔甲店老板小黑在关羽的眼里就算是品行败坏。 刘备说道:“也许是有什么隐情?” 甄德一直都在听这三兄弟的讲话,他出口平静的说道:“小黑出社会早,靠拆迁拿到一笔钱开了个店,但都是赔本的买卖,结果他妈妈癌症晚期,耗干了家里的存款,他当奸商就是从这时起的。” 关羽脚步一顿,呼吸一滞,闭上眼睛“我我我这是冤枉了孝子啊。” “没事。”甄德安慰道:“他神经大条。” 张飞心直口快,“二哥,你要好好改改了。不要对谁都冷着一张脸” “好了,三弟,别说了。”刘备制止张飞。 关羽转身就要朝着小黑盔甲店走去。 不料被甄德抓住胳膊。 “二爷,你要去干嘛?”甄德问道。 关羽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说:“我要登门赔不是。” 甄德劝道:“我都说了啊,您又没干什么。我了解小黑,您冷着张脸,说不定他心想,卧槽,太几把还原了吧!这算个什么事啊,下次注意就好。” 刘备也在一旁劝:“甄导说的有道理啊,店家是甄导的好友,你我还能比甄导了解他吗?依我看,日后多多注意,纵然心生厌恶,勿要显露在脸上,明白其中的道理就好啊。” 关羽沉默了会儿,放弃回去寻找小黑的想法,他收回脚步转身,朝着刘备,甄德抱拳,“谢过,甄导,大哥,羽,谨记在心。” “轱辘”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张飞的肚子上,张飞不好意思的说道:“俺实在是饿坏了。” 甄德,刘备,关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一笑。 刘备指着张飞笑着说:“益德,你啊。” “莫不是肚子里进了馋虫?”关羽补刀。甄德大手一挥,“走,我请客,直奔烧烤店!” 入夜后。 晚风清凉,香清芬,高楼林立,华灯初上。 街面的商店,霓虹灯纷纷起,车辆人群,络绎不绝,一派富足、安定,充满烟火气的崭新画面摊开在眼前。 刘备,关羽,张飞哪里见过这般景象,初入城市的他们,只不过在车里,眺望陌生的世界。 只有亲自踩在平整的人行道上,与一个陌生的人擦肩而过,才能有所感受。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刘备,他忙将关羽,张飞拉到身后,低声说道:“二弟,三弟。我们要处变不惊,不能让仙乡后世之人笑话。” 他话刚一说完。 便发现匆匆的行人,有不少停住了脚步,拿出手机拍摄,赞叹声此起彼伏 “wok,这铠甲,这身高,这是考死普雷吗?” “那叫cosplay,你个丈育!” “这扮的我没看错应该是刘关张吧?” “马的,这关羽太神了!大佬请收下我的膝盖!” 刘备,关羽,张飞对视一眼,这种熟悉的景象又回来了,跟他们第一次涉足仙乡的场景,一模一样,不,甚至还要过火很多。 “劈里啪啦” 刺目的闪光灯亮起。 刘备抱拳走出来正打算说话。 甄德挤进人群,放声说道:“各位朋友,大家不要堵住人行道好吗?这三位我新新三国剧组的演员,感兴趣的话,请关注m站村姑喵!谢谢喵!” 刘备立即反应过来,“请关注村姑!” 关羽,张飞紧随其后,大声喊道:“请关注村姑!!!” 几人的声音产生一种盖住众人声音的错觉。 人群中,有人恰巧有m站这个软件,恰巧流量充足,便直接打开新新三国的第一集,惊呼 “wko,这质量不错啊!很好,关注,收藏了!!!” “等等,就我好奇导演的昵称为什么叫村姑吗?” “管他呢,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更新,怎么才一集?” “很好,树根。” “能不能看超前付费?take my money!!!” 忙前忙后,费了好些功夫,总算把签名合照的行人给打发完。 这个时候别说是张飞,就算是甄德,刘备,关羽都饿得肚子咕咕叫。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甄德看着后台关注的增长,痛苦并快乐。 他突然有些后悔让刘关张三人穿着盔甲走在大街上,基本三步一遇合影,五步一遇合影加签名,不说刘关张写得手腕都发酸,甄德感觉嘴皮子都说干了,喉咙快要冒火。 磕磕碰碰。 四人终于来到烧烤店,披甲的着装再度掀起惊呼。 甄德无力的抬起手机,放出录音,“看新新三国,就上m站。” 这声音也让烧烤店老板侧目,烧烤店老板大步走到四人面前 “你们这是cos” 甄德不想废话打断了烧烤店老板,“不是cosplay,四人,先拿四瓶汽水。” 烧烤店老板一拍脑袋,陪笑道:“好的好的,你们四位坐坐,小李!拿四瓶汽水,再拿菜单来!!!” “来咯!” 烧烤店老板把菜单递给甄德,说:“几位英雄想吃什么画圈,好了叫我们就行。” 甄德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用起子打开瓶盖,咕咚咕咚的灌进肚子里。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有样学样,打开瓶盖,一口下肚。 顿时眼睛一亮。 甜! 好甜啊! 比蜜水都甜!!! 刘备看着眼热,好东西啊!不单单是这‘汽水’,还有这个瓶子,等下定要向甄导讨教讨教! “这几个是剧组的演员吧?” 刘备听见旁边的女声,他不动声色,目光朝着旁边一瞥。 是穿着短衣加长裤的两个女孩,年龄看起来不大,应该过了及笄,模样生得十分好看,比他在洛阳见到的女子要美许多,特别是肌肤白里透红,好似白瓷上抹了淡淡的胭脂。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子。 刘备竖起耳朵,仔细听两人的发言。 白衣单马尾女孩说道:“莎莎,个新新三国的剧,应该是三国演义吧,我不太了解,不是很喜欢。” 蓝衣女孩说:“说到三国.鱼鱼,我好像比你懂的更少诶,也就是诸葛亮比较清楚。” 被称为“鱼鱼”的女孩说:“诸葛亮那个国人不知道啊?谁没背过出师表?” 听到熟悉的名字,刘备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 被称为“鱼鱼”的女孩继续说:“不过说道三国,我还是挺喜欢孙策和周瑜的,这对超级好磕,霸道攻和弱气受,实在是太戳我啦!而且孙策身死后,还不遗余力的辅佐他的弟弟,真的我哭死。” “是啊是啊,可惜没有没有他俩的剧。”被称为“莎莎”的女孩遗憾的说道,“实在是太可惜了,诶,我搜到了。新新三国,主角应该是刘备吧?鱼鱼,话说这刘备是个什么人?我看下面的评论区都说刘备是暴躁老哥,涿县godfather” 被称为“鱼鱼”的女孩不假思索,“伪君子呗。” 被称为“莎莎”的女孩“哦,那感觉没什么好看的。” 刘备闭上嘴巴,拿起肉串默默吃了起来。 张飞听得额头上细密的青筋怒跳,他突然站起身,这可把众人吓一跳。 刘备拉住张飞攥得紧紧的手,“三弟,不得无礼。” “真是好不痛快。”张飞抽回手。 关羽问道:“三弟,你这是要?” “俺去方便方便!” 今日的更新,两章合一了 (本章完) 第28章 刘备刘玄德(修) 第28章 刘备刘玄德(修) 刘备独自坐着,桌面上是横七竖八的签子,从张飞烦躁的说出“出去方便方便”后,关羽怕张飞一时冲动闹出什么大事,便自告奋勇跟上去照看。 而甄德,正在前台跟老板娘买单。 这.买单便是付账吧。 刘备痛饮一大口冰啤酒,带走身上的燥热,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他暗赞叹,仙乡后世真是厉害,冰酒随处可见,好好好啊。 就在刘备喝酒的时候,店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 他眼睛一瞥,瞧见耳朵带环,头发染色,身着皮衣,满脸骄恣,鼻孔朝天的青年们,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闹哄哄的闯进烧烤店,目测有十人。 这种场面让刘备不由得多看几眼,哪怕是在衣着打扮迥异于大汉的仙乡后世,这些人的穿衣风格也是极其别具一格的。 不过刘备看着着实眼熟,总觉似曾相识。 脑袋里灵光一闪。 涿县的“游侠”之前正是这般气质! 青年们一进烧烤店就扯着大嗓门,抱怨着老板怎么还不过来。并对店内的装潢指指点点,嫌弃这个嫌弃那个。 突然青年们看见坐在一边的“鱼鱼”和“莎莎”眼睛顿时一亮。 所有的抱怨,嫌弃归于消弭。 “两位漂亮的小姐姐单身吗?” 其中一个黄毛坐在“鱼鱼”的身边,不安分的手指托起她的发端末梢,宛若公猪发现猪拱菌,贪婪的一嗅,露出满口的黄牙。 “你干嘛?”“鱼鱼”秀眉微蹙,拍开黄毛的手。 她的这个反应,反倒是激起一众混混的兴趣,混混们就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将“鱼鱼”和“莎莎”两人团团围住。 手被拍飞的黄毛也不恼,“哎哟,这么不近人情,我们就是想认识认识两位小姐姐,交个朋友。” 一众混混爆发哄笑,“是啊,是啊,交个朋友,我们没有恶意的。” “不好意思,我不想,请让开。” “鱼鱼”拉起“莎莎”的手,起身就想离开, 一个粉毛堵住她们的去路,“诶,这么急着离开干什么啊,先陪我们哥几个聊聊天呗,聊着聊着说不定我们就成朋友了” “莎莎”躲在“鱼鱼”的身后,目光胆怯躲闪,“鱼鱼,要不,我们.” “鱼鱼”丝毫不惧,“滚,信不信我报警?!” “那我还真是好怕怕哦” 粉毛嘴上说着‘怕怕’,却没有放过她们的意思,不仅堵在“鱼鱼”和“莎莎”面前,还朝着她们伸出了手。 下一秒。 粉毛顿觉后背一冷,他看见面前的混混张口提醒 “粉哥,你身后——” 粉毛立即转身。 布满老茧的手落到粉毛的肩膀上,粉毛看见的是面无表情的年轻面孔。 “这位女子拒绝了你,伱就不要继续缠着她,欺负妇孺算什么好汉?!” 粉毛怒从心头起,“你特么谁啊?给小爷我撒开手!你管的着嘛???” 说罢粉毛朝着年轻面孔挥拳打去。 然而布满老茧的手稍一用力,杀猪般的嚎叫声顿时生起。 “啊啊啊痛痛痛——!!!” 肩膀上瞬间传来剧烈的疼痛,令粉毛色变,面容扭曲,放声哀嚎,对方的力气越来越大,痛的粉毛连站都站不住,双膝逐渐弯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求饶。 一票混混都看傻了。 在他们面前的是披着盔甲的青年,青年冷着脸,剑眉微皱,不怒自威。 就像就像 就像是个威严满满,准备挂帅出征的将军! “鱼鱼”立即反应过来,抓住“莎莎”的手,用肩膀撞开一个混混,跑到青年的身后,并冲着他喊道:“虽然不知你叫什么,但是谢谢你先生,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赶紧报警跑路吧!” 青年没有说话,“鱼鱼”咬咬牙拿出手机。 混混们终于回过神,黄毛抽出蝴蝶刀,顺势将刀刃甩出,对准青年怒道:“穿着铠甲就以为是将军了是吧?还学人英雄救美?你甜蜜的谁啊?!!” 青年松开粉毛,声音势若洪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刘备刘玄德!” 刘备? “鱼鱼”瞳孔一缩,握住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md疯子是吧,还装刘备,兄弟们他就一个人,我们上!” 混混们纷纷抄起桌椅板凳。 “上!!!”黄毛一马当先,他自信满满的朝着刘备挥出蝴蝶刀,要知道在他们十人小团体里蝴蝶刀玩的那叫一个厉害,谁见了都得竖起拇指喊声‘黄刀’哥。 “鱼鱼”手里捏了把汗忙喊“小心!”,胆小的“莎莎”更是吓得闭上眼睛。 殊不知 黄毛引以为傲的刀法,在刘备的眼里狗屁都不是,他年少时都比这个竖子来得生猛! 挥刀没有挥刀样,速度更是慢的出奇,浑身上下破绽百出。 刘备直接抓住黄毛挥刀的手腕,黄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另一只手捏紧拳头朝着刘备的脸上砸去。 可是刘备比黄毛更快!他一拳砸在黄毛的脸上,恐怖的力道砸的黄毛七荤八素,鼻梁坍陷,鼻血迸出,更是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剩下的混混没有因黄毛的败退停下攻势,他们高举板凳嗷嗷叫着朝着刘备攻来,刘备不仅没有后退,反倒是朝着混混们发起冲锋。 哪怕是穿着铠甲爆发的速度都能把博尔特甩在身后,混混甚至都没有机会碰到刘备的衣角,就被一双宛若沙包大的拳头干翻在地。 一下子十个混混,已“阵亡”其四! 别说是混混们,就连默默报警的顾客们都看呆了,这真的是刘备吗???该不会是什么超级猛将吧??? 六个混混你看我我看你,他们之中最能打的四个都栽了,这还打个屁啊。 于是果断的转身就逃跑。 他们边跑边回头看,好在刘备没有追上来。 还没等他们缓口气,其中两个倒霉蛋,分别撞到一个宽阔坚实的胸膛,他们正想骂,是哪个混账东西不长眼,敢拦你爷爷我的去路? 可是看清两人的长相时候。 这两个人吓得的脸都变形了。 “关二爷???!!!” “张、张三爷???” “扑通” 两人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关羽、张飞面面相觑,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是大哥? “大哥,你没事吧?!” 关羽、张飞,风风火火闯进烧烤店,瞧见的一地的狼藉,四个染着奇怪发色的混混,好似蛆虫般扭曲,发出痛苦的呻吟。 而刘备坐在板凳上休息,面色微醺,气息平稳,看见关羽,张飞还笑着打招呼,“二弟,三弟。我没事。” “大哥没事真是太好了,等下,甄导呢?”张飞环顾四周。 甄德从里屋走出来,“我在这。” 甄德环伺四周,越看越觉得触目惊心,二十岁多的刘备这么能打吗,他让小黑的做的盔甲可不是样子货,是真的具有一定防御力,重量也比较感人,没有用到盔甲的防御力,纯粹以速度决出胜负,古代的武将都这么厉害吗?还是说系统给的身体数据太高了。 “那这些人怎么处理?”关羽抚着长须,望着地上的混混,面无表情的问道。 甄德说,“还能怎么处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串警笛声响起,警车停靠在门外,民警走进烧烤店,询问事情的经过,又查看了监控,了解事情经过始末,需要刘备回警局做个笔录。 眼见刘备要离去的“鱼鱼”叫住刘备,“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你说你叫刘备,你应该很喜欢昭烈帝吧?难道你不计较吗?” 刘备停住脚步,没有回头,他淡淡的说:“有什么可计较的呢?刘备从小随他母织席贩履,见到的冷眼,不知有多少。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刘备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君子。圣人云,‘非其鬼而祭之,谄也;见义不为,无勇也。’我见到女子受辱,却袖手旁观,这是怯弱。我堂堂大丈夫,怎么能是怯懦小人?” “鱼鱼”陷入沉默,她咬着嘴唇,问:“你到底是谁?” 刘备转身,抱拳“我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刘备刘玄德!” 青年声音洪亮,掷地有声,配合着那一身的铠甲,实在是英武不凡。 警官催促道:“刘玄德,上车了。” “来了!” 望着渐渐消失的刘备,她缓缓低下脑袋。 一边的“莎莎”也在说,“鱼鱼,我觉得刘备不应该是伪君子” “鱼鱼”应道:“是啊”。 她突然反应过来,刘备好像是演员吧,剩下的两个是关羽、张飞?唯一一个没穿铠甲个长相英俊的青年貌似是导演? 那么他们人呢? “鱼鱼”抬起头,发现几个早就溜得没烟了。 她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打开社交软件,发了个贴,标题‘寻找刘备刘玄德’,并从“莎莎”那里薅过来了视频。 (本章完) 第29章 黄舒 插标 有财 第29章 黄舒 插标 有财 询问室。 “姓名?” “刘备刘玄德。” “刘备刘玄德”负责记录的警官面色古怪,嘀咕道:“中二病?” 另一个警官瞧了一眼身份证。 “不对,你这身份证上写的是刘黄舒。” “?”刘备立即反应过来,意识到是在此界的身份,讪笑道:“对不住,嘴顺了,是刘黄舒” 他继续问道:“性别?” “.男” “年龄?” “二十又五” “职业?” “大汉北军五校卢中郎将麾下曲军侯。” 警官有些无语,“.我问的不是你在剧里的官位。” “那就是演员。” “描述一下事情的经过。” 刘备坐直身子,认真道:“那时,我正在饮酒,看见陌生人围着旁边的少女,言辞间多有得罪冒犯,我堂堂大丈夫,怎么能坐视不理?便站出来制止,结果对方辩驳不过我,气愤的挥拳动手,我仓促应对,只放倒了四个。” 两个警官面面相觑,听这个语气,你一人还要干翻十个人,这真的是刘备?怕不是项羽吕布吧! “行,情况我们已经了解,笔录伱看看,没有什么问题,你签个字按个手印就可以走了。”警官将几张纸递给刘备。 在刘备签字的过程中,其中一个警官忍不住劝导,“刘先生,你这个属于见义勇为,是值得肯定的,但是对方有十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希望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能先考虑自身的安危,你也不想你父母担心吧。” “多谢二位警官,今后定会多多注意,那么就此别过。” “嗯,再见路上小心。” 甄德领着两个身高一米八往上走的北方大汉,特别还是披着盔甲的情况下,在派出所旁边一杵着,颇有带来两尊门神的既视感,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大晚上的甄德也没有心思在派出所旁边宣传电视剧,最多也就是有人过来问,他才会低声跟人絮叨絮叨,说什么我这电视剧是投了很多很多钱,保证良心,角色还原度如果本人看了都得竖大拇指,成功的忽悠.不,是成功吸引一票观众。 其中最令人哭笑不得的就是,有好几人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看到披甲的关羽,顿时健步如飞,说什么都要拜拜关公。 弄的关羽一脸尬尴,只能客客气气的解释,“老人家,我们只是演员,什么,您说哪里可以看到,您叫您家子侄下载m站,搜索新新三国就成。” 送走大爷大妈后,关羽向甄德吐苦水,“甄导,为何都这么热热情啊?” 甄德解释道:“我听过这片在上个世纪,还没有拆迁的时候,是有一间关帝庙,貌似很灵验,什么招魂孙子样样精通,也许是二哥的扮相太像了,老人家们看着二哥就想到以前的关帝庙吧。” “哈哈,笑死俺了,二哥,你成送子的神仙了!” “三弟!” “三弟何故发笑?我刚出门,便听见你的笑声,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说来让为兄也高兴高兴。” 耳熟的声音响起。 甄德和关羽、张飞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看见披着盔甲的刘备出现在门口。 “大哥!” “大哥!!!” “您无碍???” “无碍,无碍,警官人挺好的。” 关羽、张飞两人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紧紧相拥。 刘备继续问道:“话说说来,三弟你为何发笑?” “大哥,你是不知道,俺这二哥——” 张飞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关羽捂住嘴巴,嘴角抽抽,“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三弟想起高兴的事情。”“原来如此。”刘备看了关羽一眼,见到关羽窘迫的模样没有选择追问下去。 这个时候甄德走上前提醒,“不要堵人家的门啊。” “甄导说的是。”刘备又问:“甄导,眼下我们去哪里?” 甄德看了看手机里的余额,“只能找家便宜的宾馆,给你们哥仨找个落脚的地方。” 夜晚的街道上。 “啪塔” “大哥,你东西落了。” 张飞牵起一看,正是刘备的身份证,他多看几眼递给刘备 这就是仙人后世的传吗? 名字不符,样貌着实清晰。 甄德一拍脑袋,“我都搞忘了,二哥,阿飞,你们的身份证我都忘记给了。” 他连忙在心底问道,统子,给我关羽、张飞的身份证。 【好的,亲】 甄德在兜里一阵摸索,摸出两张身份证,仔细一瞧,名字那栏分别是关插标、张有财。 “啊这.” 甄德嘴角抽抽,系统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关插标” “张有财” 关羽张飞面面相觑,这名字怎么越看越怪呢? “二弟、三弟,别看为兄,为兄‘身份证’上也是这般名字,我猜大家都是差不多。”刘备解释道。 张飞塞进怀里,说:“既然大哥发话,俺就不多想,俗算虽俗了些,也是好寓意,有财好啊。” “三弟说的是,就不知我这插标是何意?”关羽疑惑。 张飞撇撇嘴,“二哥,俺看你分明是没有仔细看书哩,书上的关云长,对着那曹操傲然冷道‘吾观颜良,如插标卖首耳!’应该是出自此处!” “好了别管这个什么插标不插标了。”甄德制止两人,他看着屏幕的导航,“宾馆我定好了,三人间,跑了一天去休息休息吧。” 甄德话音刚一落下。 巷口里突然冲出一堆人,闪光灯此起彼伏。 “刘、刘备!!!” “真是刘备,烧烤店救人的刘备!!!” “总算是被我们逮住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对现代社会认知不足的刘关张三人不由的一愣。 甄德最先反应过来,他不清楚对方是自媒体还是记者,但是这样的架势,仿佛就要将他们生吞活剥,本来就筋疲力尽,还遭遇到这种情况,谁还有心思宣传电视剧啊,所以说 “快跑!” 甄德撒腿就跑。 刘备、关羽、张飞在甄德的这声爆喝中立即反应过来,扭头便跑。 甄德发现,刘关张三人眨眼的功夫,就追上了自己。 似乎是嫌弃自己跑的太慢。 甄德看见刘备给张飞使了个眼色。 张飞再说了声,“对不住甄导。” “?“ 没等甄德说出话,他便感觉双腿离地,自己被张飞当作鸡仔轻轻松松夹在腋下。 ??? 这甜蜜是怎么做到的? 感谢airhiker的100起点币打赏,感谢虚无界域500起点币的打赏,感谢只吃的猫的打赏,感谢诸位恩公 (本章完) 第30章 富婆 第30章 富婆 “呼呼呼” 刘备、关羽、张飞,在甄德的指路下总算是摆脱身后的那群人,气喘吁吁的冲进预定好的宾馆。 睡眼惺忪的前台听到声音一个激灵回过神,他抬眼一看,看到狼狈的刘关张,他哪里见过过这样的阵仗,下意识的喊出声 “wok!刘关张???你们是被虎豹骑追杀了???我tmd的穿越到长坂坡了?!” “不是。”从张飞腋下挣脱的甄德气息平稳,“我在app上预定了的,我们住一晚!” 前台反应过来,满脸的歉意,“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睡懵了,话说哥们,你们是干什么的?刘关张扮相太神了吧,吓得我还真以为是刘备关张飞来了,哦,这边请您出示一下身份证。” 甄德将身份证递了过去,“给,我们是新新三国剧组,感兴趣可以上m站搜索观看。” “新新三国.”前台麻利的办好手续,将身份证和房间的钥匙递回甄德的时候,眼睛却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刘备,眉头挤成了个川字。 缓口气的刘备纳闷,莫不是我的脸上有肮脏之物? 下意识摸摸脸颊。 张飞眉头一挑,问道:“店家,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对我们兄弟几人有意见?!!” “不不不,不是”前台慌忙摆手,“这位顾客,我只是觉得刘皇叔看得的实在是眼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三弟,伱又冲动了。”关羽抓住张飞的臂膀。 “等等——” 前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他望着刘备,“您是烧烤店见义勇为的那位皇叔?” “惭愧,惭愧,在下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刘备抱拳,他不禁好奇:“敢问店家是从哪知道此事?” “害,x音上都传疯了,喏,你们瞧”前台拿出手机打开x音。 四个人挤上前。 视频里是闹哄哄的烧烤店,依稀能听见混混骚扰的言语,披着盔甲的刘备护住两个女孩,恍如战神车翻手持武器的混混,打的他们落荒而逃。 画面里出现女孩的声音,‘为什么要救我?’ 刘备头也不回语气平淡,“圣人云,‘非其鬼而祭之,谄也;见义不为,无勇也。’我见到女子受辱,却袖手旁观,这是怯弱。我堂堂大丈夫,怎么能是怯懦小人?” 画面里再度响起女孩的声音,‘你、你到底是谁???’ 刘备突然转身,一首激昂的音乐响起 “我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刘备刘玄德!” 视频到此为止。 张飞忍不住说道,“这这上面显得大哥更加威武霸气!” 甄德吐槽:“那肯定啊,别人的音乐也不是白加的。” 关羽抚着长须,“甚好,甚好。” 刘备只觉得有些尬尴。 甄德对着前台说:“康康评论区。” “行,自己点。” 得到前台同意后,甄德点开评论区,入眼的第一个评论尤为醒目。 ‘柯城警方:见义勇为值得赞扬,但也要注意安全。’ 甄德一愣,好嘛,官方下场说话,直接把这件事定性了。 继续浏览。 大多数的都是夸赞,玩梗的不少。 诸如 “这是谁的部将?” “大汉拳王——刘玄德” “刘备这话说的好啊,不愧是大丈夫(点赞)。” “怪不得刘备能当大哥,武力值杠杠的。” “切,这算什么,这是刘备没有遇上我,我一拳下去,保证让他跪在地上求我不要死。” “晚了楼上。刀已经出鞘收不回去了,好死捏。” “等等就我好奇,什么炸街要穿盔甲扮刘备?” 甄德正想问前台,能不能回复个信息,却突然瞧见有个名为‘鱼忆童稚时’的用户回复这人,‘因为刘备是演员,剧名是新新三国,感兴趣可以上m站搜索电视剧哦~’ 甄德见到这一条回复起初不以为意,然而他看见很多询问的留言下,都有这位‘鱼忆童稚时’活跃的身影。 “所以说我这是有忠实剧粉了???”甄德眨眨眼。 刘备虽然不太明白‘剧粉’的意思,不过从甄德的语气和词语里还是听出欣喜的意味,连忙恭贺道:“恭喜,甄导。” 关羽张飞紧随其后“恭喜,甄导!” 就连前台笑呵呵的说道:“恭喜啊,m站新新三国是吧,关注,收藏了,快点更新呀!” 甄德拍着胸脯保证让前台放一百个心,绝对会尽快更新,然后领着刘关张上楼,按照钥匙上的房间号打开了门。 “这床也太小了吧?” 张飞就像是坐在床上拍了拍。“不过还是挺软和。” “三弟,把盔甲脱下再坐,弄脏店家的床就不好收拾了。”关羽站在张飞面前说道。 甄德摆摆手随口说:“放心,他们是阿姨打扫。” 话音落下,甄德就像是想到什么,他掏出手机,打开m站,后台的消息,就像是雪般纷沓而来,关注自己的粉丝数量,疯狂增长,从可怜的个位数,直接突破四位数大关,来到喜人的六六六六,朝着五位数发起冲锋。 “好好好”甄德嘴角微扬,他总算是有了一定的热度,该死的系统不让他宣发,没想到第一波热度还是刘备救人带来的,不过总归是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想着想着,甄德顺手打开后台消息,看着那一个个未读亮红的消息,点进去一看大多不是好评就是催更,他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恨不得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哈! 然而,甄德滑动屏幕的手指头停了下来,一个眼熟的昵称闯进眼睛。 ‘鱼忆童稚时’。 这不就是x音里那个忠实剧粉吗? 看样子应该很喜欢三国,绝对不能寒了剧粉的心。 甄德没有丝毫犹豫,点进去一看。 ‘鱼忆童稚时’:甄导,您好,我是刚刚在烧烤店被‘刘备’救下来的女生,实在是抱歉。当着您们的面说刘备是伪君子,我去了解后,发现自己错的实在是离谱。真的很抱歉,对不起,我想跟演刘备的演员当面说声谢谢。 被救下来的女生? 甄德止住扬起的嘴角,想了想,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女生的轮廓,应该挺漂亮的? 他实在想不起来两个女孩的样貌,当时他的注意力几乎都在刘备身上,拜托猛将车翻混混什么的,实在是帅呆了好吗? 想起刘备说的话。 甄德打字回复:你好,‘鱼忆童稚时’小姐,我们饰演‘刘备’的演员说过不. 似乎对面的女孩也在这个页面,看见甄德正在输入中,甄德字都没有打完,女孩就发来一串消息 ‘鱼忆童稚时’:甄导,我看您们的剧组应该资金紧张吧,我看您们的电视剧都上视频网站了,可是一点宣发的消息都没有,我看完了第一集拍的很好,我很喜欢,没有宣发实在是可惜了。我别的没有,就是有点小钱,要不我们加个v,我表示自己的心意. 这.心意? 甄德:你这个心意有多少。 ‘鱼忆童稚时’:不多,也就是100w。 什么???100w!!! 甄德呼吸一滞,瞳孔猛得一缩,这.这是富婆啊! “诶?老刘、二哥、阿飞,你们怎么围着我?” 甄德一抬起头,发现桃园f3已经脱下铠甲,将自己团团围住,这已经不是左右为男,就连背后都是男。 坐在甄德左手边的张飞嘿嘿一笑:“甄导,俺们见您盯着‘手机’,笑得开心,从而没有打扰。” 坐在甄德右手边的关羽抚着长髯,“三弟,所言极是。” 身后的刘备问道:“甄导,这100w” 甄德一听就知道刘备想问什么,“这么跟你讲,超市里五十块钱就能买到一袋二十斤的米,100w就是一百万块,也就是说能买两万袋,也就是四十万斤米,按照汉代一石一百二十斤,汉代的一斤又差不多是现代一斤的一半,也就是六千六百多石米” 听到甄德的话语,刘关张三人都傻眼了,这到底是何人,随口就是六千六百多石的米. 刘备稳住表情追问:“甄导,是我午时吃的那种脱壳的精米?” “是阿。”甄德点点头。 刘关张你看我我看看你,都同时保持沉默。放在当下的大汉,一石米已经升到1000钱,六千六百多石米,六百六十万钱 这得卖多少菹才能赚的回来啊! 甄得听见刘关张吞咽口水的声音。 张飞心直口快:“甄导,俺说您还犹豫个啥啊!” 甄德摊摊手:“她是烧烤店里的那个女孩,她的要求是当面见老刘说感谢啊。” “找大哥?”张飞笑嘻嘻的望向刘备,“嘿嘿,大哥,这次要委屈你了,孙子兵法说这招叫什么.” 张飞的眉头都快拧成毛巾。 关羽咳嗽几声忍不住提醒:“美人计。” “对!美人计。”张飞高兴道。 刘备一巴掌拍在张飞的后背,笑骂:“入你的,三弟胡说什么,那两位女子看我的眼神绝非有那种意味!” “那大哥你去吗?” “我听甄导的。” 三双目光齐齐落在甄德的身上,甄德叹道:“算了,先加v吧,了解情况再说。” 甄德把v号发了过去,三秒后,v收到好友申请,头像是个圆滚滚的熊猫,昵称是‘鱼忆童稚时’,备注:你好我是苏瑾瑜。 通过。 甄德刚想发‘你好’。 啪的一声很快啊。 对面直接发来一笔一万块的转账。 我靠? 苏瑾瑜:抱歉,今天的转账已经上限了,只能先发一万意思意思。 甄德:啊?你管这叫意思意思??? 感谢恩公书友20220113134017046的100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31章 回家 第31章 回家 望着屏幕上刺目的四个零。 甄德纠结万分,系统的资金只能用于拍摄,拍摄出来的电视剧收益也跟他无关,只有高好评他才能返利,不然每个月只能拿最低档的几千块,一下子一万块砸在脑袋上谁不心动? 但是—— 甄德咬牙,悬空的手指终究是没有落下。 他深深吸气,打字道:苏小姐,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一万块不是个小数目,感谢你的好意,谢谢你的支持,我们明白你的心意。见个面可以,这钱我不能收下。 发送。 手指重重按下,甄德彻底松了口气。 刘关张全程将甄德的反应看在眼里,自从了解仙乡后世钱财的购买力,不禁对甄德感到佩服。 关羽捻着长髯感叹:“不愧是甄导,视钱财如粪土。” 甄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二哥,伱别夸我了,怪不好意思的。实话实话,别说一万,就算丢给我一千都会高兴的要死。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天晓得对面是个什么情况,如果对方通过这个要挟我,逼得你们做一些不愿意的事情,那我真就成千古罪人了。” 关羽张飞对视一眼,“这” 刘备感慨道:“甄德性情高洁,佩服佩服。” 甄德臊得挠挠脸颊,“老刘,你怎么也来,你这样说我更不好意思了。” 张飞突然开口,“甄导,你的‘手机’响了!” “哦哦” 甄德低下头,看了看屏幕。 苏瑾瑜:后天有时间吗?柯城动物园,正好我手里多了很多张门票。 甄德抬头问道:“诸君,你们怎么看?” 张飞盯着屏幕问道:“动物园是?” 甄德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饲养各种动物供人观赏的地方,有狮子老虎这种猛兽,也有长颈鹿孔雀这种珍奇。” “上林苑?”刘备摇摇头,“不对,上林苑是天子打猎、游行的去处,绝非以观赏为主‘动物园’,听甄导所言,‘动物园’寻常百姓也能去。” 光是听甄德的描述,刘备都想亲眼目睹‘动物园’,就算不能打猎,能开阔眼界也是极好的。只有富足的国家,才能有这般去处吧。 刘备有些高兴,同时又有些失落,他想把好东西都搬到大汉,可是很显然‘动物园’是不现实,百姓光是活着就不容易,谁还有心思去看你的猛兽珍奇呢? 不过刘备也是个善于调整心态的人,他下定决心,等到上任后,击退羌胡,先让治理下的百姓丰衣足食再说。 “所以说大家伙有意见吗?没有我就回她了。”甄德问道。 刘备说:“当然没有意见。” 关羽和张飞也表示没有意见。 “那行了,就这样安排,约在后天上午。”甄德又问道,“对了,老刘、二哥、阿飞,明天就是中秋节了,要不去我家坐坐?人多热闹。” “甄导家?”张飞眼睛一亮。 关羽抚长髯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刘备激动的握住甄德的手,“这是我等的荣幸啊!” “行,那就这样了。”甄德不动声色抽回手,站起身,“今天累了一天了,大家好好休息。” 刘备疑惑道:“甄导,您今晚不在这里落脚吗?”甄德摇摇头,“我去找小黑挤一挤,你们三兄弟一人一张刚刚好,身为导演打扰到演员休息那真是我这个导演太失职了。” 甄德在心里补充,毕竟刘备关羽张飞能够回到汉末,要是我的缘故导致他们没有在这个世界休息好,那实在是罪该万死。再者说,退一万步,跟三个大汉睡一间房,怎么想都怎么奇怪。 刘备听闻,陷入沉默,几秒后,他诚挚的说道:“导演,您多虑了,今时不同往日,上次也是这个时间,我清晰记得,晕头转脑,无法控制身体,只好躺下睡觉。如今,却没有这种感觉。” 说着说着刘备朝着甄德一拜,“我还有许多事情不明,还请甄导教我。” 张飞在旁边附和:“甄导,外面追逐大哥的人不在少数,万一您一个人出去,被他围困住,也是个不小的麻烦啊。” 关羽说道:“甄导,您若觉得不习惯,我和三弟挤一张床,凑合凑合。” “这”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甄德便稀里糊涂的被刘备抓住手臂,拉到床上促膝长谈,然后自然而然的抵足而眠。 陷入梦乡的甄德,最后的印象就是那双赤诚的像是在熊熊燃烧的瞳孔。 翌日。 甄德和刘关张起了个大早,他特意询问刘备的状况,果然跟夜里说的一模一样,刘关张没有回到汉末,反倒是睡了一个美觉,看精神面貌确实是好,没有之前那种疲惫。 于是甄德麻利的退房,跟着桃园三兄弟三人直扑面包车。 点火、启动。 甄德朝着家的方向进发,他家住在农村,不是因为城区没有房,单纯是他的老爹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种田和钓鱼,索性把老宅翻新装修,把家具全部搬回了农村。 甄家村。 头发稀疏约摸五六十岁的男人扛着锄头,踩着泥巴路朝着家的方向走,时不时路上就遇到这个亲戚那个熟人,每每彼此都会问,‘你吃饭了吗?’ 途径村口,撞见一群村妇,男人的脸色顿时一变,这群坐在村口的妇女们嚼舌根是出了名的。 男人躲都来不及,更别说碰巧撞见,实在是晦气。 其中一个妇女说道:“这不是有福吗?回来了?” “你家的德子要努努力了,都大学毕业了,还没有讨到老婆,俺家的三儿又生了个大胖小子哩。” 另一个妇女拉了拉她的衣袖,“她婶子,你可说错了,我刚刚看到德子回来了,车上好像不只一人,应该是带姑娘回来了,恭喜啊,有福。” “什么???” 男人大喜过望,高兴的直接扔下锄头,朝着家飞奔赶去。 跑到家门口,男人看到面包车,没有多想冲进房子里。 入眼是甄德熟悉的背影,以及. 三个大汉的身影。 男人扬起的嘴角瞬间僵住,“别人家的孩子过节带女孩回家,你竟然给我带男人???” 男人看到那三个大汉齐齐转身,当他看到其中一人的模样时,瞳孔猛的一缩,吓了一大跳,不禁脱口而出 “关二爷???!!!” 感谢、混沌、宇宙的100起点币打赏,今天家里有些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写出第二章,抱歉 (本章完) 第32章 面条 第32章 面条 关羽枣红色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尴尬,他抱拳说道:“甄伯父,我只不过是一介武演员,除了大哥外,最敬重的便是甄导,担不得‘关二爷’称号,您直接叫我的字.不,直接叫我的名关.插标就好了。” “好,二爷。” 甄有福围着关羽转了起来,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关羽说什么,自顾自的惊叹:“实在是太像了,瞧瞧这气质,看看这站姿,跟我想象中的二爷如出一辙!难不成真的是二爷复生?!” 甄有福这副热情模样弄的关羽浑身不自在。 甄德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上前道:“老爸,你冷静冷静,这是我的演员啊!关二爷还挂在墙上呢。” 说换甄德指向客厅里挂着的关帝雕像,心里对关羽说了一万句抱歉。 他偷瞄了眼关羽的反应,好在没有生气,反而感激的看了自己一眼。 甄有福回过神来,满脸歉意的冲着关羽说道:“抱歉啊,小伙子,我是个三国迷,你看着实在是太像关二爷了。” 关羽说:“伯父您说的哪里话,是我受宠若惊。” 见甄有福恢复正常,甄德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 甄有福说着‘你这小伙子还真是客气’,视线转向刘备、张飞,不由得惊呼 “刘皇叔!张三爷!!!” 甄德的脸垮了下来。 “兰英,还愣着干什么啊,刘关张来我们家了!快上茶!” 厨房里飘出女声,“我这不是在和面粉吗?老甄,伱不能自己动动啊?” “行吧,行吧” 甄有福急急忙忙的冲进里屋,去找电水壶了。 甄德对着刘备关羽张飞三人说道:“抱歉,老刘,二哥,阿飞,我老爸是个急性子,请不要见怪。” 刘备乐呵呵的说道:“甄导说的是哪里话,甄伯父热情实在,这是我等的福分啊。话说过来,甄导,伯母‘和面’是?” “和面啊”甄德解释道:“做面条呗,算是我家不成文的规矩吧,来了贵客要下面条,怎么老刘,你想去看看?” 被甄德识破心思的刘备也不尴尬,他点点头,“是的,我实在好奇,面条的做法。” “那就去看看呗,这问我干什么,你们到我家就当是回到自己家一样,随意点。”甄德开始催促刘备。 刘备也不矫情,他朝着甄德拱拱手,便走进厨房。 刘备还是第一次来到仙乡后世的庖厨,形式模样都和大汉的截然不同,干净明亮,没有任何意味,而且只有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在忙碌。 他明白眼前的妇女就应该是甄德甄导的母亲,连忙拱手作揖,弯腰一拜,“备,见过甄伯母。” 李兰英闻声停下揉搓着面团的手,她看向刘备,脸上挤出个笑容,“你,就是小德的朋友吧?还真是懂礼貌,一表人才,叫什么名字啊?” “刘刘黄舒” “小刘啊,怎么不在客厅坐着呢?我这边马上就好了,你们年轻人多多聊聊,哦,我知道了,是肚子饿了?” 李兰英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开始翻箱倒柜。 刘备连连出声制止,“甄伯母,不用不用,我还不饿,您不用麻烦” “来,拿着。” 刘备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兰英塞了一满怀。 “这是——” 刘备仔细一瞧,有八宝粥,小面包,夹心饼干.、 这些都是能随带的粮食? 来比晒干的粟米饭要强的多 “悄悄跟你讲,这是我藏起来的,千万别让你甄叔知道了。”李兰英低声说道。 她见刘备没有反应,不禁疑惑,问道:“怎么了,是不喜欢吗?” “不不,我很喜欢,谢谢伯母。” “那就好,对了别叫什么伯母,听起来怪生分的,叫婶吧。好了,去找小德他们吧,年轻人就应该跟年轻人呆在一起。”她见刘备还是没有走,疑问道:“怎么了吗?” 刘备抿抿唇说道:“甄婶,我想跟你学做面条。” “学面条?”李兰英乐了,“现在的年轻人竟然对这个感兴趣吗?我家小德就算会做饭也没有擀过面条。还真是稀奇.” 李兰英本来想说‘让客人做饭是个什么事啊’,但是当她看到刘备认真的表情,完全没有一丝作假,剩下的话便吞进肚子里。 “行吧,婶来教你,你先去洗洗手。” “谢谢婶!” 李兰英开始认真教导起刘备和面、擀面的手法和注意事项。 在这个过程中,她不由得暗暗吃惊,这个小伙子学习能力是真的强,而且为什么、为什么边学边在笑呢? “诶,小刘啊,你的手怎么这么多老茧?” “我年幼的时,跟着阿母编席买鞋,从小便是如此。” “你父亲呢?” “.自幼丧父” “对、对不起婶不是有意的。” 李兰英真想抽自己一巴掌,人家单亲家庭,这不是朝伤口撒盐吗? 刘备笑道:“婶,无碍的,都已过去,如今的我能撑起我的家,这多亏甄导的功劳啊,没有甄导,恐怕我还活在浑浑噩噩当中。” “你是个好孩子。”李兰英感慨,“如果小德敢欺负你,你就跟婶来电话,婶帮你教训他。” “甄导待我等很好,对我们三兄弟有大恩。” “那我就放心了,不说了,面条好了!” 十几分钟后。 李兰英和刘备端着六碗面来到客厅。 甄有福翘着二郎腿,侃侃而谈,述说着过去的辉煌战绩,仿佛他年轻的时候纵横捭阖,所向披靡。 “别吹了,老甄,让小德的朋友们吃面。”李兰英说道。 刘关张开始嗦面条。 “这肉.”张飞有些惊讶,“味道真不错!” 李兰英笑呵呵的说道:“是吧,这可是小德二叔养的本地土猪,味道可香了!” “猪?” 刘备停下碗筷。 这几天的相处,甄德能够猜出刘备的想法,私下里聊天,刘备问的最多的就是改善民生,怎么样才能让所有人吃饱。 据刘备描述,在汉代一个成年男子,若要吃饱,一个月光吃粟米就要三十斗,差不多两石多的量。 他解释,没有油水不可劲造粟米吗? 放在大汉植物油脂是指望不上了,那只能看动物油脂了。 所有的肉类中,哪个最为低贱.便宜划算? 答:猪。 可惜的是汉代的猪完全不长肉。 甄德说道:劁猪啊 想必刘备的心思就打到劁猪上了。 果不其然。 刘备‘蹭’的站起身,目光灼灼,“叔,婶,能带我去看看吗?” 十二点前应该还有一章 (本章完) 第33章 关二爷在上 第33章 关二爷在上. “原来这就是劁彘猪!大开眼界,大开眼界,简直是把猪拖出去宫刑!” 张飞完全不顾养殖场里的臭气熏天,原本还兴致勃勃,可是望着甄家二叔掏出寒光闪闪的利器处理公猪的蛋蛋,听到公猪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他忍不住眉头一挑,总感觉下体一凉。 甄有福见怪不怪,“小张啊,这才哪里到哪里,连母猪都要劁的,劁掉后它们才会安分下来,好好长肉,土猪味道是好,就是肥肉太多。还有你不行啊,明明有种张三爷的威严感,却没有张三爷的手艺活吗?” “手艺活?叔,你是说猪肉贩子?误会,张飞真的不是卖猪肉的啊。” 甄有福吹胡子瞪眼,“我可是读了几十年的三国,张飞是不是卖猪肉的我能不清楚吗?!” 张飞噎住了,他很想说,老丈,俺就是张飞,俺就站在你面前啊!难不成伱比俺还要懂张飞吗? “肥肉多?” 聚集会神看着劁猪的刘备,无意听到甄有福的话他更高兴了,看着这群黑色的土猪是越看越喜。 处理完毕的甄家二叔,松了口气,当他一回头,看见刘备那炽热的眼神,整个人都一愣,他想不明白怎么现代还有年轻人喜欢看劁猪? 要不他们是小德的朋友,外加其中一人像极了关二爷,他才不愿意在中秋节劁猪。 “二叔,能否让我试上一试?” 刘备突然朝着甄家二叔一拜满脸真诚的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甄家二叔只觉得刘备的目光烫的吓人,言辞更是情真意切,脸上满满都是认真。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刘,你小心一点。”甄家二叔把工具递给刘备,嘱咐道:“我就在旁边,遇到什么问题及时问我。” “嗯” 刘备重重的点头跳进猪圈。 “大哥,我来助你!” “大哥,俺也来助你!” 关羽、张飞紧随其后跳了进去。 站在圈外观摩的甄有福和甄家二叔越来越感到吃惊,刘备布满老茧的手稳的吓人,如若不是一些细节需要甄家二叔指点,他们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老师傅,至于关羽和张飞,前者就是个新手,后者则是急的满头大汗,一不小心,连根拔下 甄有福和甄家二叔对视一眼,“.” 太残暴了。 几人换了衣服走出养殖场,甄德站在门外恭候多时。 “老刘怎么样?我们这边还有个鸡舍去不去?” 刘备眼睛顿时一亮,“去!” 甄有福忍不住问道:“小刘,你的副业是要开养殖场吗?” 甄德带刘关张几人去的鸡舍是他的大姑家,不同于去二叔养猪场时的顺利,这次一不小心引起轩然大波,尤其是经过村中妇女口口相传,刘备关羽张飞这几个陌生人被传遍村子的各个角落。 如果是普通脸生的人,基本都是爱答不理,谁叫关羽的辨识度太高了。 没走几步路,求子的来求子,求财的来求财,甚至还有两个六七十岁的大爷喝高了的,咔咔就给关羽跪下,高喊“‘关二爷’在上,我、我们兄弟二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最先蚌埠住的是甄有福,他赶忙扶起两位说,“二叔、三叔,你们喝高了,你们本来不就是兄弟吗???” 众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送两位大爷回家。 兜兜转转一周,关羽解释的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总算是劝回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妈。 刘备也收获颇丰,“未曾想到还能蚯蚓养鸡,蚯蚓还能将猪粪咬碎成为优质的肥料,好好好啊!” 甄德笑着说道:“徐光启的《农政全书》里就有过这样的养殖方法,即,二月,先耕一亩作田,秫粥洒之,刈生茅覆上,自生白虫。便买黄雌鸡十只,雄一只,于地上作屋,方广丈五,于屋下悬箦,令鸡宿上。夏月盛昼,鸡当还屋下息。并于园中筑作小屋,覆鸡得养子,乌不得就。” 甄有福听的脑壳疼,“我说小德,你能不能讲白话啊?” 甄德解释道:“意思就是,在二月的时候,先耕一亩田,上面泼洒秫米、稀饭,割取新鲜的茅草覆盖地面,如此自然会生出白虫。接着买十只黄母鸡,一只公鸡,它们可以虫为食。再盖一间小屋,在屋顶下悬搭棚架,让鸡栖宿在上面。夏季天气炎热,即便是在白天,鸡也会回到屋下来休息,母鸡会在小屋里面孵小鸡,而乌鸦之类的鸟无法来侵扰。这样养出来的鸡更加肥美。” 甄有福这下算是听懂了,他感慨:“徐光启确实是厉害啊!” 刘备听的更是火热,如若有此人的知识帮助该有多好,这不比那些沉迷谶纬之辈要强上百倍,不过,他有甄导的相助,还奢求什么呢? 入夜后。 李兰芳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桌子中间的汤算得上是整个省达成统一的特产,莲藕排骨汤。甄有福拿出珍藏已久的白酒,给甄德使了个眼色。 接过白酒的甄德给甄有福、刘备、关羽、张飞斟满。 “我与三位一见如故,特地拿出珍藏多年的酒,请” “不愧是珍藏,晶莹剔透,一见就是好酒!”张飞拿起小小的玻璃杯,“只是杯子有点小。” 闻言甄有福眼睛一亮,“哦?小张的意思是,酒量很大?” “那是当然。”张飞拍着胸脯说道:“俺的酒量那可是大的出奇,俺吃酒都是用碗的!” 甄有福一拍桌子,“够豪爽,小德,上大碗!” 甄德忍不住提醒,“阿飞,这是白酒,度数很高的。” 甄有福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原本还迟疑的张飞被甄有福这样一激,顿时上头,“叔,说的对啊!上大碗!” “三弟,你冷静啊!”关羽也在劝道。 刘备刚想开口。 “我也用大碗!”甄有福的声音响起。 “老甄,你以为你还年轻啊?”李兰英劝道,“意思意思就行了。” “我就这样一个爱好了,还有你不相信我的酒量吗?要是真不能喝我当然不会喝了。” “可是.” “你就放心吧!” 见甄有福劝不动,李兰英只好把目光投向甄德,甄德给了个安慰的眼神,他很清楚关羽张飞的酒量其实很差,喝啤酒都能喝醉,别说把啤酒当水喝的自家老爹了。 加满的甄有福第一杯没有敬关羽,反而是敬刘备,这让李兰英都感到诧异。 “小刘劳烦你暂代刘皇叔,我平生最敬佩的就是刘皇叔,从一个白身经历几十年的跌跌撞撞,屡败屡战,终成一番大业,三分天下有其一,甚至六十多岁还能上马出征,皇叔这杯我敬你。” 说完就抿了一口。 众人你看我我看看你。 李兰英连忙说道:“都吃菜喝酒,中秋快乐。” 桌面上的氛围这才缓和。 酒过三巡,关羽和张飞都被甄有福给干到,坚持最长的竟然是刘备。 此刻的两个人都喝高了,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甄德抽走了他俩的酒。 甄有福的手搭在刘备的肩膀上,“刘、刘皇叔啊,你还真是厉害二爷、三爷被已经被我倒、倒下了,你你你还坚挺着” 说着说着上了年纪的甄有福竟然挤出眼泪,“我我我真、真羡慕你你你们的桃园结结义,要是是我我也能能和、和你们结结义那该有多好” 晕头转向的刘备给了句,“那那那现在结。” “好、好好” 甄有福拉着刘备扑通跪在趴在桌子的关羽面前。 “关二爷在上,今我我我甄有福” 甄德吓了一跳,连忙去扶甄有福,“老爸,你在干嘛???” “一一边、边去没,看、看到我我跟你的大伯结义吗?” “???大伯???” 感谢书友 20230123232941862,感谢故梦残落,感谢云倦云舒,以上三位恩公一百起点币的打赏 (本章完) 第34章 三英战狮群 第34章 三英战狮群 翌日清晨。 甄德叫醒刘关张,看着这哥仨精神抖擞的模样,完全不像是昨夜喝的酩酊大醉,反倒是一站到底的自家老爹此刻正在呼呼大睡。 “老刘,二哥,阿飞,洗漱洗漱,咱们出发。” “来了,甄导!” 刘备关羽张飞利落的洗漱完毕,登上面包车,甄德拒绝李兰英递来的银行卡,道了句再见,说了声‘今天还会回来,您就不用送了’,踩下油门,引擎怒吼,面包车颤颤巍巍,渐渐消失在李兰英的视野里。 这个时候,床上的甄有福悠悠转醒,背着手走到院子里,随口问道:“兰英,小德收下钱没有?臭小子拍的戏我偷偷看了,真不愧是我的儿子,有我的风范。” “没呢,老甄。”李兰英叹气道,“你说这孩子也是,怎么都不肯要卡,说什么是咱们的养老钱,怎么都不肯动。” “你没有编理由吗?” “有啊。” 甄有福来了精神,“是我们商量的那个吗?” “你说的那个太复杂了,我就直接把卡塞到小德的手里说‘这是伱爸看啥‘倾城’女主播,看得走火入魔都想要打赏,好在被我逮住了,打赏女主播不如给你!’” 甄有福:“.” “怎么了吗?我说错了什么吗?”李兰英紧张的问道。, 甄有福深深吸了口气,痛心疾首“你怎么不说我要去承包鱼塘啊,我向来不看直播的.算了爱要不要我们去买辆新座驾得了,不然咯坏了刘关张的屁股找谁说理去啊。” 李兰英心道:老甄啊,你嘴太硬了。 一下车甄德和刘备关羽张飞,远远看见动物园门口站着两个窈窕的身影,她们穿着短袖加修身长裤,脑袋上顶着遮阳帽。 她们似乎也注意到甄德一行人,其中一个短发女孩兴奋的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这边这边!” 还没等甄德和刘关张走近,短发女孩就拉着长发女孩的手跑了过来。 她的眼睛闪闪发光,满脸崇拜的望着刘备,“您就是那天晚上救我们的英雄吧?!不过你们为什么要戴墨镜呢?” 刘备指了指毒辣的太阳,“阳光刺目。” “欸欸额?!!真真的吗?”短发女孩吃惊的捂住嘴巴,“不过好像没什么问题。” 甄德抿了抿唇,怎么总感觉这个姑娘不聪明的样子呢?戴墨镜不就避免被认出来吗?特别是二爷还戴了口罩。 刘备继续问道:“敢问姑娘就是苏小姐吗?” “不是啊。”短发女孩指着自己说道:“我叫王莎莎啊。” 她又指了指身边的长发女孩,“这是鱼鱼啊。” “鱼鱼”朝着刘备微微颔首,伸出手臂,“你好,刘皇叔,我是苏瑾瑜。” 刘备见到苏瑾瑜伸出手的那一刻,不用他人提醒瞬间明白,必然是仙乡后世的礼仪,他稍作迟疑,便握住苏瑾瑜的手。 “你好,苏小姐,我是刘黄舒。” “刘先生”苏瑾瑜的眉眼低垂,惭愧的说道:“那天晚上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营销号看多了,误以为刘备是伪君子,真是对不起。” 说完苏瑾瑜朝着刘备鞠躬,“谢谢您不计前嫌挺身而出!” “不必如此!还请快起,甄导自始至终告诫我们,身为大丈夫,理应锄强扶弱,我只是做了任何一个人都会做的事!” 说完刘备还冲甄德笑笑。 苏瑾瑜的美眸扫了过来。 甄德满头雾水,脑袋上缓缓打出个“?” 不是,老刘,什么意思? 甄德抓住张飞的手臂,拉到一边,窃窃私语,“阿飞,老刘是什么意思?” “甄导,我问您,您今年年纪多大?”张飞没有回答反倒是问起甄德。 “二十二啊,虚岁也才二十三怎么了?” 张飞嘿嘿笑道:“在俺们县,二十有二早就成了孩童稚子之父。大哥、二哥都已娶亲,俺听说二哥都有儿子,名为平哩。” “所以说老刘是有那方面的意思?”甄德恍然大悟,他愤懑道:“那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谁料张飞摇摇头,“不不不,大哥跟俺们,道过千言说过万语,您是俺们最尊重的人,肯定尊重您的意愿为先,但是遇到优秀的女子,也不妨提提您的好,不是吗?” “.你说的好有道理” 甄德和张飞一回到队伍里,便听到王莎莎的声音。 “诶,好巧,演刘备的演员就叫刘黄舒吗?”王丽莎眉眼弯弯,笑道:“皇叔啊,不跟我们介绍一下您身后的那些人吗?” 刘备一一把关羽、张飞介绍二女。 王莎莎瞧了瞧刘关张感慨,“真的好巧啊,你们难道真的不是刘关张转世吗?我和鱼鱼前几天连夜看完了老三国,看到关二爷败走麦城,永安托孤,星落秋风五丈原,眼泪都蚌埠住了。” 说着说着王莎莎双手叉腰,“张飞的死真是可惜,要是不喝酒没有鞭打士兵,说不定就能赢东吴,打败孙权那个臭柯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飞满脸尴尬。 刘备瞟了张飞一眼,叮嘱道:“三弟,你可听到王小姐的话了吗?历史上的‘张飞’喝酒误事,你也要少喝为妙啊!”“大哥,俺知道了,今日起,戒酒!!!” 关羽在一旁听着抚着长髯,连连点头。 王莎莎眼睛一亮,她在苏瑾瑜耳边低声道:“鱼鱼,孙策,周瑜什么一点都不好磕,我觉得刘关张更有意思!” “你说的对。”苏瑾瑜看了王莎莎一眼说道,“但是我们还是先进动物园吧。” 一行人纷纷点头。 苏瑾瑜不愧是豪掷万元的富婆,虽然柯城是个小城市,但是在中秋节的这段时间里,门票对于甄德来说还是有那么一捏捏贵的,然而苏瑾瑜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接掏出五张。 行走在人潮涌动的动物园,当真是举步维艰。 不过刘关张到是没有一丝的抱怨,就连最为成熟的刘备脸上藏不住的兴奋,更不用提关羽张飞两人,望着种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动物,甚至还能亲手喂,这可把关张二人高兴坏了,就连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 看着哥仨开心的模样,甄德也笑了,真好啊。 忽然他发现好像漏掉了一个人。 刘备、关羽、张飞在那里喂猴子,王莎莎一脸痴相的看着哥仨。 所以,少的是.富婆! 甄德环顾四周,然后感觉有人拽了拽自己的衣角。 回头一看。 “苏小姐?” “给。” 苏瑾瑜将一瓶果汁塞进甄德的手里。 甄德看了看果汁,又瞧了瞧那张俏丽的脸,“额,谢谢,所以你这是去买水去了?” “不是。”苏瑾瑜摇摇头,“刚刚看见一个小孩在那里哭,我帮她去找父母了,然后她的父母送了我瓶果汁。” “原来是这样。” 甄德说完后,苏瑾瑜也不说话,盯着看甄德的脸。 尬。 尬的甄德都要抠出三室一厅了。 “甄导。”苏瑾瑜突然开口,“我在查资料和翻视频,发现刘备是汉末诸侯里为数不多的没有屠城的人,反倒是孙策、孙权都有屠过,我现在对这两个人观感很差,曹操更不用说,取虑、夏丘皆屠之” 然后这个姑娘就开始背诵找到的史料,甄德嘴角都在抽抽,苏小姐我很佩服你的学习精神,也知道你是真的有所改变,但是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背诵吧?我又不是你的老师。 甄德等了好一会儿,等到苏瑾瑜终于背完了,他开口说道:“苏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瑾瑜歪着脑袋想了想,说:“甄导,我在查资料和发帖的过程中发现说刘备伪君子的不计其数,实不相瞒,我是曾经看过‘某大师’抨击刘备产生了误解,现在才知道这‘大师’是中文系,甚至都不是历史研究学者,实在是误人子弟,我想其中遭受误导的人肯定不少,能不能请您拍摄一部番外什么的,我有钱的-——” 苏瑾瑜的话还没有说完,人群里便爆发出一阵哄闹。 甄德和苏瑾瑜双双朝着声源望去,一个妇女声嘶力竭的喊道 “我的儿子啊!” ? 甄德和苏瑾瑜双双跑过去一看究竟。 只见狮圈里一个小男孩吓得瑟瑟发抖,路人们纷纷拿出手机似乎是要报警,有的人扭头似乎是要去找工作人员。 然而此刻,一个身影不顾一切直接一跃而下,鼻梁上的墨镜重重摔在地上。 两声爆喝在人群中响起。 “大哥,我来助你!” “大哥,俺也来助你!!!” 两道壮硕的身形接踵而至。 在场的众人都吓傻了,什么情况啊喂???下面可是狮子啊!吃人的猛兽!!!这是会死人的啊! “负责人呢?负责人呢???这是要闹出人命的节奏啊!!!” 下一刻,叫嚷的人声音彻底堵在喉咙里,下面“战场”上发生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三个人竟然按着狮子在打!!! 众人当场愣在原地,武松打虎也是借着酒劲啊,哪里像哥仨追着狮子打,狮子都被打哭了好吗??? 没过多久,小男孩被其中最爱的男人抱着跳了上来,两个魁梧的男人紧随其后。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爆发了雷鸣声的欢呼,有人指着关羽的脸大声喊道 “这不是关二爷吗?!!!” 孩子的母亲也紧紧抱住了男孩,然后拉扯着男孩跑到男人面前不断鞠躬感谢,一边感谢一边打着男孩的屁股,念叨着‘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怎么这么不听话?’ 过了一会儿。 警笛声响起。 警察和负责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挤进人群。 当警察看清三个男人的脸顿时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 “!又是你,刘备!” 感谢上官明钰恩公,五千起点币的打赏 (本章完) 第35章 放开那个鲱鱼罐头!(修) 第35章 放开那个鲱鱼罐头!(修) “今日上午,10点13分,我市动物园,一六岁男孩不慎掉入狮圈,幸得三位热心市民搭救,这才避免惨剧发生。” “不过在这里提醒广大市民朋友,见义勇为是好事,认清自我更重要,你我都是凡人,不是所有人都是刘关张。” “以下是前方记者老六发回的现场采访。”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早上好,我是老六,现在所在地是我市动物园,就由我带领各位一探究竟。” 镜头跟着一个元气满满女孩的脚步停到刘备的面前。 “刘先生,您好,请问您当时跳下去的时候有想什么,害怕吗?” 刘备冲着镜头一板一眼的说道:“害怕,当时的我害怕极了,不过听到孩子母亲的哭声,看到男孩害怕的模样,脑袋一热,索性豁出去。但是我这个做法肯定是不正确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次也是运气好,才没有出什么问题,希望各位观众朋友面对突发情况保持理智,相信我们专业人员。” 话筒又回到了记者的嘴边,“各位观众朋友们也看到了,作为当事人的刘先生也是后怕,如果面对突发情况还请保持头脑冷静,在保障自身安全下采取合理的方式方法。” 这条新闻一出,犹如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立即在柯城引起广泛关注。 甄德浏览各种社交软件看到网友议论纷纷。 “刘:害怕,我当时害怕极了!生怕一个没轻没重就闹出狮命了。” “狮子:家人们谁知道啊!今天碰到三个下头男!狮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我看见一个人类幼崽,扑通掉在我面前,正在奇怪呢,突然就迎来三条大汉的痛殴!” “狮子:我又不是义父杀手你们三兄弟打我干嘛?!” “狮子带着小狮子去电影院,正巧看到这个新闻。狮子:恐怖片。” “狮子:羡慕隔壁片场老虎,天天有人滑铲送外卖!都吃撑成煤气罐了!” 甄德乐了,这些网友的留言还真是有意思。 忽然他看见这样的评论。 “这哥仨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等等不就是烧烤店的刘备嘛!链接‘震惊!一大汉和十个小年轻不得不看的故事!’” “看完了楼主标题诈骗啊,穿着盔甲的刘玄德是什么cosplay嘛” 甄德打算回复。 突然一个熟悉的昵称闯进眼帘,“鱼忆童稚时:是演员,感兴趣可以去m站搜新新三国哦。” 甄德朝着身旁一望,果不其然是坐在旁边的苏瑾瑜在打字回复。 不是这富婆怎么争着抢着帮我推荐呢。 她歪着脑袋问:“怎么了?甄导?” “没没什么,话说你很喜欢新新三国嘛?” “嗯。” 回完一声后,苏瑾瑜没有再说话。 甄德挠挠头打开后台,数据极其喜人,已经突破五位数初期大圆满,朝着五位数中期发起挑战。 新闻这才刚刚报道啊! 总算是等到刘备关羽张飞做完笔录从派出所里出来。 门卫室的警官乐呵呵的说:“刘皇叔怎么这次是哥仨从里面出来啊?听同事的描述真的是凶险,您们三人难道真不是什么超级猛将嘛?” “警官说笑了,备和两位弟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也就是稍微强壮了一点点。” 一看到刘关张王莎莎就兴奋起来,缠着他们一个劲的问东问西。 苏瑾瑜提议:“都中午了,不如去吃中饭吧。” “好好好,鱼鱼,我要吃川菜,不对。”王莎莎转头问刘关张,“三位大英雄,想吃什么啊?”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面面相觑,毕竟在他们所处的年代里吃喝样也就那么多。 “我们听甄导的。” 刘备关羽张飞的目光望向甄德。 甄德稍稍思索一番,东汉时期应该没有辣椒吧,带刘关张去吃川菜真的可以吗? “我的主演都不太能吃辣,要不换家。” “不能吃辣.”王莎莎想了想对着苏瑾瑜问道:“鱼鱼,我记得雨欣回柯城开了一边当阿婆主一边开了家小店吧?” 苏瑾瑜点点头,“是的,我记得没有邀约去不了,我打个电话问问有没有空。” 苏瑾瑜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慵懒的女声,在听到苏瑾瑜的声音,并表明来意后。 对方瞬间激动万分,忙说‘鱼鱼,伱回来怎么不第一时间来找我,我还想尽一下地主之谊呢?!什么?要来吃饭,好好好,带朋友吗?没问题人多热闹!’ “可以了,我们走吧。” 苏瑾瑜挂断了电话。 “嘿嘿,不愧是鱼鱼,你真棒啊。” 一众人坐上甄德的面包车,王莎莎忍不住吐槽:“甄导,您这么厉害的导演怎么开着这么破烂的车啊?” “这不资金都拿去拍戏了吗?”甄德脸红心不跳撒谎。 王莎莎满眼是崇拜的小星星,“那您真厉害!怪不得能找到这么像刘关张的演员!鱼鱼你说对不对啊?鱼鱼你说说话啊!” 一行几人进入市区,来到苏瑾瑜和王莎莎嘴里所说‘雨欣’的店。 当甄德看到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与其说是店,不如说是私人别墅。 好家伙,这么壕无人性的吗? 苏瑾瑜上前摁了下门铃。 没过多久门开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打开了门。 看到一票人的后,她很明显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对着刘关张三人惊呼道 “是你们,打狮英雄刘关张,我是周雨欣,快请快请。” 说完她又给苏瑾瑜一个拥抱,“鱼鱼,你真是我的福星啊!正发愁下期做什么呢,你竟然把我市的英雄给请来了!” “雨欣,还有我呢。”王莎莎冒出头来。 周雨欣捏了捏王莎莎的脸颊笑道:“知道了,我的莎莎。” “对了三位英雄,还有,这位.”周雨欣看着甄德一时有些犯难。 苏瑾瑜提醒道:“甄导。” 周雨欣瞳孔里闪过莫名的意味,这个甄导不简单啊,她的闺蜜还是头一次这样介绍一个人,难不成有奸情? “好甄导,三位英雄快快请进!” “那就却之不恭了。” 甄德和刘备关羽张飞抱拳。 甄德刘备关羽张飞被安排在客厅,三个女孩则是去楼上说悄悄话去。 恰巧甄德来了便意,遁去了厕所。 张飞满眼好奇的打量周遭的一切,风格装饰什么都与剧场和甄德家不一样,扑面而来的就是奢华感满满。 忽然他注意到桌面上的罐头。 张飞拉了拉刘备的衣角,“大哥,您说那桌子上放的一些‘罐头’是何物?是把吃食放进狭小的盒子里?实在是奇妙。” “应该是如此吧。”刘备也拿不准,他低声道:“仙乡后世不都是这般吗?超出你我理解之物不计其数,正应如此这才是你我奋斗的理由啊。” 关羽抚着长髯发表自己的意见,“依我看不如等女子们下来问个究竟。” “不对啊,二哥,苏小姐她们不是说有什么直接问吗?俺去试试!” “三弟且慢!”关羽想叫住张飞。 刘备拉住关羽,“此等小事,就依三弟吧。” 张飞站在楼梯口大喊,“三位小姐,俺见桌上有些‘罐头’,俺能打开瞧瞧吗?” 楼上传来周雨欣疑惑的声音,“罐头啊,那是我用来测评的.三哥你想开就开吧。” “多谢!!!” 张飞抱着一堆罐头坐到刘备关羽的中间。 在三人好奇的目光下,张飞抄起一个塞给刘备,另一个塞给关羽。 “大哥,二哥”张飞笑呵呵说道:“好东西应该两位兄长先请。” 刘备关羽指着张飞笑道:“三弟,你啊你啊。” 刘备拿起罐头一看,直接念出了名字,“菠萝罐头,上面还有一堆奇怪的符号,形似虫子,莫非是他国文字?还有菠萝是何物?闻所未闻,尝尝看。” 手拿起水果刀稍一用力,捅破罐头上的铁皮,泡着水黄灿灿的菠萝映入眼帘。 “是果肉!”张飞喊了出来。 刘备直接一水果刀叉起一片,放入嘴里一尝,眼睛顿时一亮,“果真鲜甜无比!好似刚刚采摘下来的一般!” “来二弟,三弟你们快尝尝。” 刘备给关羽和张飞一人挑了一大块,两人都赞不绝口 “甜!真甜!” “好了大哥,三弟,现在轮到我了。”关羽拿起罐头。 刘备好奇问道:“二弟,你这罐头是?” “豆豉鲮鱼!” 关羽一用力,拉开拉环,豆豉和鲮鱼相互和谐的景象出现在三兄弟眼前,一闻都是豆豉和鱼的鲜香。 关羽拿起一条撕下一点,送入嘴里,当即赞叹 “味美咸香好好好,大哥,三弟,快尝尝!” 刘备和张飞赞叹道:“当真是二弟/二哥说的那般!” “现在到俺了。” 张飞挑了一个罐头。 刘备和关羽问到:“三弟,你这是?” 张飞放声说道:“俺这可以是精心挑选的哩,跟二哥的一样也是鱼,名为鲱鱼罐头!!!” 张飞撸起袖子跃跃欲试,他用力一拉。 然后 剧烈的恶臭袭来,三兄弟被熏的头晕眼。 关羽忍不住说道:“三弟你这是打开的是什么啊!!!莫不是在食粪!” “三弟快快快关上”刘备握住口鼻催促,“呕”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周雨欣急急忙忙的冲下楼,“三位英雄不好意思,我才想起来测评里面有一罐鲱鱼罐头,千万不要打开啊!” 可惜说什么都晚了。 三兄弟口吐白沫,横七竖八昏倒在地。 鲱鱼罐头当真是恐怖如斯。 吕布没做到的竟然被它给做到了。 刚走出厕所的甄德在昏过去前悠悠想到。 看着眼前的地狱绘图,周雨欣脑海里蹦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要不要就直接这样发出去?” 感谢上官明钰恩公的五千起点币打赏 感觉之前写的不是很有趣就扩充了一下 (本章完) 第36章 追逐战 第36章 追逐战 中秋假期转瞬即逝。 甄德驾车来到剧组,各个方面的工作人员来的格外的早,他们井然有序,一波又一波的进入剧场,换上汉代的行头。 守在门口的老李,见到甄德下车,赶紧迎了上去,布满褶皱的脸绽放一抹微笑,他说:“甄导,早上好啊!你吃了没?你这是换车了?” “老李,早上好,吃了。这车.”甄德无奈的说道:“家里的老爷子瞒着我养老金买的,非得说中大奖中的。笑死,就我家老爷子那手气,次次刮刮乐大败而归。” “甄导啊这都是当父母的一片苦心.” “老李,我都知道,但是我现在什么也不缺。” “甄导你没有为人父母,有种东西叫做父母觉得伱缺.算了老头子我也不多说了。” 老李双手背负,朝着前方踱步,慢慢悠悠走去。 刘备关羽张飞一下车,见到的便是迎面走来的老李。 “刘皇叔,关二爷,张三爷,早上好啊,你们吃了没?”老李笑呵呵的说道。 三兄弟齐声说道:“早上好,吃了。”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改良了新口味。还有一件事,刘皇叔,你们三兄弟还真是厉害啊。” 关羽和张飞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想到的就是动物园发生的事。 刘备抱拳问道:“敢问老李说的是.” “一人当十混,三英战狮群,刘关张饮恨鲱鱼罐头”老李慢悠悠的说道。 当提及鲱鱼罐头的鲱字时。 刘备和关羽的目光下意识移步到张飞的身上,张飞满脸尬尴,使劲憋出一个勉强的笑,“俺俺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那么臭” “好了好了,三弟你莫要说那罐头了。”关羽眉头拧起,赶忙出声喊张飞打住,想起鲱鱼罐头,哪怕是红脸的关公都保持不住淡定。 刘备一想起那玩意儿都倒吸一口凉气,现在都是一阵后怕。 三人的表现让老李更加好奇了,“鲱鱼罐头真的这么恐怖吗?要不下次我去点?” “千万不要!!!” 刘备、关羽和张飞脸色“刷”的变得难看到极点,畏之如狼虎。 “好好好,不弄了不弄了。”老李讪笑,“刘皇叔,二爷,三爷,我们赶紧进去吧,大家等你们等好久了。” “你们可是大明星勒。” “大明星?” 刘关张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这大明星是何意?天上的星辰吗? 等到三兄弟涉足剧场,他们这才明白老李说的三个字的分量。 似乎有波群演,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打狮的刘关张来了!!!” 人群瞬间一滞,奇怪的氛围控制不住扩散开来,他们纷纷转身,眼瞳里闪烁着激动而又狂热的光,就像.色中恶鬼窥见美娇娘! 就如同那晚的情景一样! 刘备哪里遭得住这般阵仗,他没由来的感到慌张,要知道就算是箭簇乱飞,刀兵林立的战场,他刘玄德眼睛都不带眨的! “二弟,三弟!我们快跑!“ 刘备当即做出决断,他抓住张飞和关羽的胳膊,憋足了劲朝着前方跑。 后面一票人见刘备,关羽,张飞三人跑了起来,也铆足劲儿,紧追不舍。 不过刘备,关羽,张飞都是能披甲上战场的猛将,身体素质完全不是当下亚健康、缺乏锻炼的人们能够比拟的,还没跑几步距离就拉大。 他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波人见前面出现其他的群演,顿时脱口而出 “戴墨镜的是刘关张,快点拦住刘关张!谁拦住我请他吃澳龙!” 刘备,关羽,张飞脸色皆是一变,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呢??? 但是他们的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慢,飞速摘下墨镜朝着地面 塞进口袋里。毕竟是甄导买的,怎么舍得摔坏啊! 刘备猛的意识到,此情此景不应该是发生在曹操身上吗? “坏了,我成曹操了!” 说曹操曹操到。 路口的拐角处出现饰演曹操的演员,他看见刘关张急急忙忙的冲来,直接掏出手机 “刘皇叔,那天我们还没有合影,您们看要不?” 张飞情急之下喊了出来,“快让开!阉人之后!没看到俺们身后有追兵吗?!” “啊?什么情况.”曹操演员望见后面的群演,后面的话立即缩回喉咙里,顿觉头皮发麻,连张飞说什么都没听清。 以至于,当曹操演员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张飞夹在腋下。 “张飞!这是什么情况!!!” “啊”张飞脸上有点尴尬,“对不住,俺习惯了,不过曹孟德你还真矮啊。” “不带这样抨击人身高啊!” 后面一波群演们里又有人大喊:“夹住曹操的是刘关张!” 曹操听闻顿时色变,控诉道:”不是吧,我跟你无冤无仇啊!” 关羽催促:“三弟,快把曹操丢下!” “别啊,二哥!我们还有对手戏啊,我可是待你不薄啊!” “都给我停下!” 拿着扩音器的甄德率一众保安帅气登场,总算解决了这场闹剧。 事后,甄德查明情况,原来是有群狂热的粉丝混进群演队伍,负责招人的是甄德的大学室友,他好好将室友数落了一顿。 并表明自己的态度,“从今天起,招的人要好好面试,审核,名单也要交给我!” 甄德拿到最近招聘群演的名单,他一眼就看到一个眼熟的名字,苏瑾瑜 眉头狠狠一挑,不会是她闹出来的吧. 甄德拿出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淘尽.” 电话接通了。 “喂,你好,我是苏瑾瑜,你是那位。” “甄德。” “哦,甄导,你好。” “我就单刀直入,你怎么来我们剧组当群演了?你已经在剧场了?” “在。我好奇,我想看看甄导你是怎么拍戏的。” “你直接跟我说不行吗?我直接就让你作为客人进场。” “不行,我要暗中观察。” “刚才追刘关张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发起人太小气了,追到就请澳龙,小气鬼。” “.所以.不是你?” “不是,我为什么要追刘关张?还有导演,说好的番外呢?” (本章完) 第37章 会议 第37章 会议 “甄导,茶泡好了,您要不要来点?” 茶水铺老板笑呵呵的问道。 甄德摆摆手,“不用了,太烫了。等放凉再说。” “皇叔需要吗?” “要的,谢谢您。” “客气啥,您是英雄,给您倒茶是我的荣幸。” 茶水铺老板给刘备斟了满满一盏的茶。 “您小心烫。” “好” 甄德正苦恼着第二集的剧情节奏的时候,突然发现坐在身边的刘备,望着茶水袅袅升起的云雾在那里发愣。 玄德公,这是在干什么? 甄德不禁好奇,他刚准备开口询问。 刘备似乎注意到甄德的动作,他收回目光,看向甄德,眉眼低垂,年轻的脸上带着忧愁,也只有对上全心全意帮助自己的甄导和关张等人,他才不会‘喜怒不行于色’。 “甄导,你说汉时的百姓喝一口热水为什么这么难呢?就算是真的实现您的规划,特别是寒冬,百姓打水回家保证热水的温度都是个问题。” “保温是吧。”甄德拍了拍脑袋,“这是我的问题了,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热水器,热水壶我家都不怎么用了,一下子给弄忘记了,热水壶的保温能力很强,无非是阻断热传递,即传导,对流,辐射,如果是汉代很难实现吧,这样我先把玻璃的制作方法给你打印出来,虽然陶瓷,不锈钢都能做热水壶的内胆,较之来说还是玻璃经济实惠。” “多谢甄导!”刘备激动起身,他听的虽不太真切,不过明白什么是计划的可行性。 甄德示意刘备坐下,他凑到刘备耳畔低声道:“别高兴那么早,近几集都没有你的戏分,空闲的时间就从头学起,嗯,小学,老刘尝尝现代网课的快乐吧。” “甄导,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不急” 甄德摇摇头,“现在有点事,叫上二哥,阿飞。” “什么事?” “开会!” 甄德带着刘备、关羽,张飞来到一间会议室,里面都是各个部分的负责人,其中不乏有群演代表。 原本闹哄哄的会议室,见到甄德和刘关张进来后,顿时变得安静。 “老刘,给。” 刘备接过甄德递来的笔记本,有些疑惑不解,甄导这是? “伱来负责记录会议” 原来如此。 “好” 刘备打开笔记本,就着甄德旁边坐下。 甄德清了清嗓子,“我想大家伙或多或少都有过开会的经历,特别是对老板的车轱辘话深恶痛绝。我也不废话,今天解决的议题就是怎么拍的有趣,并有望超过老三国。我说完了,请各位畅所欲言。” 场面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寂静如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过了十几秒,场面顿时沸腾起来。 “怎么可能!要超过老三国,导演你不是在开玩笑的吧!” “就是阿,就是啊,我觉得能干赢新三国就算万事大吉了!” “反正能混完电视剧的拍摄,我就满足了。” “哪里来的混子,来人,叉出去。”甄德见局势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有失控的迹象赶忙出声,“都暂停下。” 然而一撕逼起来,谁还听的进甄德的话。 张飞见状大声喊道:“都停下!甄导有话要说!” 张飞不愧是喝断当阳桥的男人,嗓门实在是出奇的大,场面瞬间就安静下来,众人睁着眼睛有些后怕的看着他,又望向甄德。 甄德指着分贝仪说道:“太吵了,我们不是吵架,一个个举手来。” 有人举手说道:“甄导,我觉得我们可以加点戏说进去,比如张飞会画画写字,关羽是因为曹操没有让秦宜禄的妻两人才反目!” 听到这里张飞乐了乐的胡子一颤一颤,好啊,好啊,这谁能拒绝? 关羽则是气得长髯一抖一抖,某向来不是这样的人,某对大哥的赤诚苍天可鉴! 看到两位兄弟这样的反应,作为大哥的刘备忍不住笑出声。 又有人举手站起来说道:“我觉得前面那人说的不对,这样的话是不是要把刘安杀妻招待刘备加进去?” 前面那人举手反唇相讥,“可以啊,我觉得可以!为什么不行?” 刘备的笑声戛然而止,太一在上,他刘玄德哪里会被刘安这般杀妻求财的家伙感动?若是此人当真出现他面前,他必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又有人举手反对:“刘安杀妻反应了明代的道德观念好吧,旨在凸显刘备的仁德,这段放在现代是三观不正,肯定是不行的,老三国都没要这段,你这是取其糟粕,弃其精华啊!” 在座众人小声嘀咕,“说的对啊,说的对啊。” “那么这个不予通过。”甄德拍板。 有人提议:“要不加点喜剧元素?” 立即有人反对:“战争剧你加喜剧元素?你这是嫌成绩太好了?” 有人说:“要不整活,玩阴谋论?” 当即有人跳出来:“你这是学新三国,君不见新三国成了鬼畜区常客!” 有人斟酌道:“那不如,我们看看第一集为什么成功?” 有人分析:“这是因为咱们的画质够高,对于黄巾的惨烈描绘的够好,老三第一集没有太大的战争场面,我们几乎重点着墨了这方面,还有就是重塑了刘备的性格” “哈哈哈——” 说的头头是道的这人被突如其来的笑声给打断,众人寻找声音的来源望去,正是扮演曹操的演员。 曹操演员感觉氛围又变得奇怪起来,仿佛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他暗道,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不动声色的收起桌底下的手机。 一抬头。 “嘶——”曹操演员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头皮发麻,“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有人问道:“曹丞相何故发笑啊?” 曹操演员下意识接到:“我笑周瑜无谋,诸葛亮少智.” “诸葛亮少智”这个几个字刚说出来的瞬间,三道炙热的目光当即打了过来。 曹操演员顺着感觉望去,见到的是刘关张三人愤恨的眼神,仿佛再说一句诸葛亮的不是,这哥仨就要把他生吞活剥。 曹操演员果断闭上了嘴。 “啪啪” 甄德拍了拍手掌,“我知道‘曹操’看的是什么,是张飞抢台词的彩蛋,我们把这个剪到片尾后面了。所以这次我们也加一段拍摄时发生的有趣故事。” “甄导,那这次加的是” 甄德笑道:“刘关张曹操,‘逮虾户’。” 感谢恩公,云卷云舒的500起点币打赏,第二更完成! (本章完) 第38章 刘备(一) 第38章 刘备(一) 剧场内,在甄德的指挥下,各个部分的工作人员陆续就位,化妆组的给演员化妆,服装组的给演员套衣服。灯光,音效打起十二分精神,紧锣密鼓的筹备工作。 戴着进贤冠的文臣跪在一边,戴着武官的武将跪在另一边。 甄德皱起眉头,“不对,怎么最重要的诸葛丞相没到?替身呢?刚刚不是还在吗?” 副导演急急忙忙跑来,在甄德耳边低语:“抱歉,甄导,我刚刚去问了,替身昨天吃坏肚子,现在在厕所” “吃坏肚子.”甄德扶额,“那怎么办?差了诸葛丞相怎么弄?” “嘿嘿,甄导,要不您‘客串’下诸葛丞相?”身后的张飞走上前,“反正您的身高,相貌跟书上说的诸葛丞相也大差不差,您又说过这算是番外,正片还未来得及出场的角色,在番外容貌虚化处理,依俺见,不如您来。二哥你说是吧?” 站在一旁的关羽走过来,抚着长髯点点头,“三弟所言极是。” “我?” 甄德愕然,就连声音都在颤抖。 副导演见缝插针,“甄导,我觉得二爷,三爷说的不错啊,要不你委屈委屈?” “砰!” 甄德突然站起,猛的一拍桌子,“饰演诸葛丞相叫什么委屈?!那是我的荣幸好吧!” 副导演脸色一僵,暗道,完犊子了,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那您为什么犹豫?”副导演拿出毛巾擦拭着额头上细密的汗丝。 甄德无力的跌坐椅子上,喃喃道:“我觉得我不配.” “甄导,说的是什么话,您不配,俺看就没人配了!你说对也不对,二哥?” “.三弟说的对。” 左右各一只大手搭在甄德的肩膀上,他一回头是关羽张飞肯定的眼神,而刘备正躺在镜头前的病床上。 副导演见状顿时眼睛一亮,他带动四周的氛围,头一个起哄,“甄导甄导没问题!” 其他人纷纷跟上,“甄导甄导没问题!” “那我就演?” “好!服装组,把甄导抬下去!换衣服!!!” “欸欸额,别动手我自己来!” “明白!” 副导演招呼着,将甄德送到换衣间。 然后屁颠颠的回到甄德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来,“哈哈哈,甄导不在,我就是导演!” 不一会儿,身高八尺,容貌甚伟,羽扇纶巾,鬓边发白。甄德版本诸葛亮走了出来。 副导演带头叫嚷,拍手鼓掌,“好好好!” “甄导,您跪在那儿。” “各单位准备,就位,开拍!!!” _____ 章武三年,四月二十四日。 白帝城外的桃盛开,盖不住永安宫内的呜咽似雪。 刘备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皮。 我这是在哪儿呢? 好累 为什么这么吵?为什么这么亮? 云长啊,让他们安静一些。 益德啊,替我把帘子拉上。 怎么没有声音? 云长?益德?伱们不在吗? 模糊了的眼前出现了两个汉子的身形。 头戴绿巾,留着长髯的关羽,放下左传,双手抱拳,“某在,某愿与君终身相伴,誓死相陪,若违此言,天人共戮之!” 吨吨吨灌着酒的黑脸张飞,放下酒坛,笑道:“俺也一样!” 仿佛还是年轻时的涿县,三人成日混在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云长、益德. 刘备朝着前方伸手,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窗外的的两枚桃轻颤,随风凋谢。刘备的眼底遂浮现出一抹火光,那场夷陵大火蔓延开来,涿郡的笑声渐渐止了,关羽张飞化为片片桃连同刘备的豪情胸膛当中的热意都烧成了飞灰。 手慢慢的落下。 眼前的光景逐渐真切。 熟悉得感到冰冷的房梁。 清淡得感到恶心的熏香。 刘备想起来了。 原来这里是永安宫。 云长、益德已经永远阖上眼睛。 自己输在了夷陵,败给了陆逊,葬送了汉军精锐 如今到来,我也要死了 哭声渐渐大了。 刘备不禁有些烦恼,哭?为什么要哭? 撇过头,瞧见的是一个中年的书生,他双鬓发白,英俊的脸上,刻满了十几二十年来的风霜雨雪,两行热泪下,是依旧明亮的双眼。 是孔明啊 刘备的胸口剧烈起伏,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发白皲裂的嘴唇吐出两个字 “丞相.” “臣,在” 诸葛亮接住刘备摇摇欲坠的手。 “呵” “君才十倍于曹丕,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刘备瞳孔生出一抹火光,这火光不同于之前,来的是如此的微弱,好比烛火之微光,仿佛经风一吹便会熄灭。 他在心底说道,丞相啊,丞相啊,对不住,我要跟随云长、益德去了,克定中原,匡扶汉室的重担都要落到你的肩膀上了。 诸葛亮眼中泛泪光,似乎有一团新生的火在熊熊燃起,火光里是有个千骑救徐州的决绝,是三顾茅庐的诚恳,是携民渡江的不悔。 “臣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 他重重的点头仿佛在说,陛下从今日起你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你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刘备用力抓了抓诸葛亮的手,丞相啊,别说死,你要活着,你还要替我看汉家旌旗插在长安城上。 刘备又对着跪在一旁的痛哭不止的刘禅说道:“汝于丞相从事,事之如父。”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汝父薄德,勿要效吾。” 说完,刘备仿佛耗尽最后一点的气力,他望向诸葛亮,眼底的火光渐渐的黯淡,而诸葛亮眼里的火光熊熊燃烧,仿佛是传递到诸葛亮眼里。 孔明,孔明,一切就拜托你了。 刘备缓缓闭上眼睛,他觉得真冷啊,好在被捂住的手能传递一丝热量,呼吸越发的困难,意识就像是喝醉酒般逐渐模糊。 群臣的哭声越大了,模糊的目光里看见的是子龙的嚎啕大哭,是简雍的撕心裂肺。 能不能别哭了 让我最后安静的走. 越来越模糊了。 模糊到。 他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涿郡涿县郦亭的小村子。 走到了一个树高冠大的桑树下。 在同伴的欢声笑语里,指着桑树:“吾必当乘此羽葆盖车!” 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实现宏愿了吗?” 实现了。 母亲出现在眼前,她搂住他,在他耳边温柔的说道 “备,你累了吧。累了好好休息。” 可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本章完) 第39章 刘备(二) 第39章 刘备(二) 镜头下。 周围的光景颤动,如墙皮般剥离。 过去的记忆似川流不息的长江滚滚而来。 最终停留在眼前的,是那段不曾被记录的记忆。 镜头跟着六十三岁的刘备来到的是延熹四年,他再次来到幽州涿郡涿县郦亭,身处遍地都是汉室宗亲的村子,站在小吏刘弘的屋前,看着一个婴孩呱呱坠地。 刘弘高举哭泣的婴孩。 年轻貌美的妇人问:‘良人可曾取名?’ 刘弘笑得胡子都在发颤,‘自然是有的,叫备。’ ‘备?什么含义?’ ‘才德兼备,有备无患,高瞻远瞩,日后国之栋梁!’ 妇人摇头,满眼心疼,‘我只希望他一生无忧,避祸趋福。’ ‘那备也有这般含义!’刘弘笑道:‘儿啊,儿啊,快快长大,为父教你骑马!’ 是温馨的画面定格于此,是小吏刘弘的撒手人寰,是母子二人的孤苦相依,是织席贩屦的艰难生活。 是豆丁般大的刘备跑过他的膝盖,跑到熹平五年,长成七尺高的少年。 是同宗叔父的刘元起的赏识,钱资助同刘德然求学卢植门下。 是十五岁的刘备来到洛阳,结交同窗好友公孙瓒,是两人被繁华的洛阳迷了眼,爱上了犬马音乐和漂亮衣服。 是他看着求学归来,认清现实的刘备回到乡里。 是及冠礼上,少年们的询问:‘备兄取什么字?’ 是刘备的回答 ‘玄德’ 少年们问:‘什么意思?’ ‘老子有云: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生长养育万物,生长万物而不去占有,为万物提供帮助而不居功,滋养万物而不主载,符合天道无私的人生最高美德!’ 坐在一旁的妇人频频点头,满脸的欣慰,‘顺其自然,不求回报,蓄而内敛。’ 是刘备来到县城,结交豪杰,少年争先归附。 是碰到知己好友,不似兄弟,胜似兄弟的关羽,张飞,简雍。 是苏双,张世平的资助。 是在二十四岁的年纪拉起的一支不过千人的队伍。 是他站在涿县墙头,望着刘备跟随邹靖讨伐黄巾,出生入死,甚至有次装作死尸才得以存活,好不容易立下的战功,仅仅获封安喜县尉,屁股都没有坐热,就收到庙堂的削官夺职,气的二十八岁的刘备怒鞭都邮,弃官而逃。 是他跟着刘备一路逃到中平五年的洛阳接受朝廷的改编,结识何苗属官乐隐的弟子牵招。 是刘备征兵时候力战叛军有功获封下密丞。 是被免官。 是再次的起用,封为高唐令。 然而青州刺史焦和的清谈无能,导致州郡残破,百姓流离失所,黄巾趁势兴起。 是三十二岁的刘备在高唐的抵抗,却还是不敌被黄巾攻破。 是走投无路投奔公孙瓒,夺回高唐屯兵于此,却又一次被曹操,袁绍所击败。 是田豫、赵云的追随。 是来到平原国。 是他看着刘备当上平原令。 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刘备便把平原治理的井井有条,田地里重新种上庄稼,市场恢复秩序,城外盗匪覆灭,在乱世的平原国,百姓得以喘息。 他跟刘备,走在平原国的街道上,扎着总角的孩童撞到刘备的大腿。 孩童打量着面部晒得黝黑的刘备。 ‘你是什么人?’ 刘备捏了捏她的脸,‘我只是个普通人,快回你母亲的身边,别让她担心了。’ 孩童看了一眼刘备,转身扑进一妇人的怀里,妇人俯身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孩童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扭扭咧咧,颇为不舍的递给刘备一小块饴。 ‘给您吃。’‘这是?’刘备疑惑道。 孩童开口说道:‘阿母说见您经常出入县衙,经常忙忙碌碌,应是刘县令的属吏,阿母说您们都是好官,请您们吃甜的。’ 刘备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不吃,我每天吃吃吐了,看着就腻。’ ‘伱骗人!你要是真有钱买,为什么不把身上破旧的衣裳换掉!’ 刘备笑呵呵的说:‘因为我喜欢啊。’ 孩童嘟囔道:‘哪里有人喜欢旧衣裳’ ‘反正我不管,阿母说过了一定要你尝尝!你是刘县令的属吏,你怕不怕我去刘县令那里告你!’ ‘好好好’刘备缴械投降,‘我尝我尝。’ 刘备捏起来一点点,放入嘴里,眼睛顿时一亮,重重点头,夸张道:‘哇,好甜啊!’ ‘这这这是你自己拿的这么少的,不要后悔啊!’ ‘不后悔。’刘备笑着说道。 ‘嘿嘿’孩童眉眼笑弯了腰,她一口将饴塞进嘴里,生怕刘备反悔。 刘备拍了拍她的脑袋,‘好了,现在去找你母亲。’ ‘嗯’孩童转身正要投入妇人的怀抱,却停住了脚步。 刘备好奇,‘怎么了吗?’ ‘你不是个好官。’ ‘啊?’刘备捂住胸口,‘这么说我会很伤心的。’ ‘我还没说完呢’ ‘那我是坏官?’ ‘也不是’ ‘不是坏官,也不是好官,那我是什么?’ 孩童的眼睛盯着刘备,明亮纯净,‘你是大笨蛋也是大好人.’ 说完孩童飞速冲进了妇人的怀抱,她们冲着刘备笑了笑,刘备也笑了笑。 目送母女二人离开,刘备脸上的笑容渐渐垮了下来。 他摇摇头叹息一声,喃喃,‘完全不甜,还很涩,那.不是饴啊’ 回到县衙。 处理文书、钱粮的田豫手里的活不带停的,嘴上却不停的抱怨缺这缺哪。 刘备果断的选择离田豫远点。 关羽、张飞问道,‘玄德公,怎么闷闷不乐啊。’ 刘备说道,‘我们做的还不够啊,缺钱,缺粮,日子很苦了,百姓连块饴都吃不到。’ 关羽张飞对视一眼。 刚想说话。 ‘玄德公!’赵云的声音冲的进来,一同随着赵云冲进来的是一个高大威猛,浑身是伤的壮汉。 刘备赶忙吩咐关羽、张飞:‘云长、益德,快去请医者!’ ‘诺!’关羽、张飞抱拳。 刘备扶住壮汉,‘壮士快快坐下。’ ‘不不不必了,您可是刘县令刘玄德?’ ‘我是,不知壮士怎么称呼?’ ‘我是东莱太史子义!还请玄德公驰援孔北海!’ 说完太史慈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感谢恩公 cruisetide伍打赏的100起点币,感谢书友20210407110021037打赏的500起点币,感谢恩公犯蠢注销账号打赏的100起点币。 感谢各位恩公的月票,推荐票。 不知道这种各位恩公观感怎么样。 (本章完) 第40章 刘备(三) 第40章 刘备(三) 剧场里 “停停停。” 甄德揪起呆在导演位置的副导演,副导演屁股立即离开坐垫,他一脸陪笑 “怎么了甄导?” “什么怎么了,我家里的事情忙完了,这不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甄德坐下查看着拍摄进度。 按照原先预想,他们这场戏拍的应该是弥留之际刘备的走马灯。从呱呱坠地坠的婴孩,渐渐成为三分天下有其一的君主,代价却是手足一个个的离去,六十三岁老卒的奋然发兵,却还是不敌四十岁的陆议。 “感觉拍的有点不对头啊。”甄德看完后说道。 副导演当时就不乐意了,“不是甄导,难道我拍不好吗?您瞧瞧,我把刘备呆在平原国勤施善政,抚养生息,深受百姓拥戴,扩充的多好。” 甄德点点头,“确实,但是我们这是拍摄刘备粗略的一生,拍这么久才到平原那我们不是要把整个三国志拍完?这工时太长了,工作量太大了吧。” “那”副导演挠挠头,“甄导,您说怎么办,拍了的就这样删除吗?” “那太浪费了吧,留着以后用。我们的目的不是让被误导的观众对刘备的伪君子的形象改善吗”甄德悠悠说道,“按照某位专家的论调来说,携民渡江伪君子,屠城杀降真英雄。曹操的行为一切都能开脱,刘备的行为想尽一切办法找黑料,毕竟按照那位专家的说法,我都承认刘备是英雄,你们还想我怎么样?难道刘备就不能是伪君子吗?” 副导演点点头,“确实很离谱,曹操统一北方,打压士族,他的能力和功劳是值得肯定。但这些远远不能抵消曹操的品行的低下,喜怒无常,光记载都有十几次的屠城略地,杀的徐州人头滚滚,对待曾经的朋友说杀就杀,要论英雄曹孟德实在是不配。不过乱世中的一介军阀。” “是这样啊,所以后面由我来接手。”甄德冲着镜头前的刘备,关羽,张飞说道:“老刘,二哥,阿飞,还有各位麻烦了,我们这次精简来。” “那么第二场,开拍!” 摄像机的画面上,是躺在病床的刘备,来到弥留之际,沉重的眼皮缓缓闭合。 画面暗了下去。 几秒后,喊杀,哀嚎声四起, 火光映满屏幕,画面渐渐亮起。 披着布衣的青年刘备眼里也映着火光,他望着山脚下的破败,年轻的脸上是不解是疑惑,他朝着前方伸出手,用力一揭,揭下来讨贼榜文。 是将榜文收入怀里,接过苏双张世平的资助,拉起来的一支队伍,举剑冲杀的战场。 是一枚小小安喜县尉的官印的跌落在地,鞭打完都邮跨上战马的匆匆逃亡。 是一次次的拼杀,力挫叛军,受任的平原令。 是画面的变换,平原国难得的片刻的安宁,是刘备站在街道上从女孩手上接来的饴,刚刚吞下,转身便是伤痕累累的太史慈坚毅的神情,以及慷概陈词 ‘慈乃一介凡夫,与孔北海并无骨肉之亲,亦无乡党之谊,只不过想到他是天下士大夫的楷模,所以决心替他分灾共患!如今孔北海坐守孤城,危在旦夕。他以为君有仁义之名,能救人之急,故而奋力支持,以生死寄托于君,望君慨然相救!’ 刘备扶住太史慈,‘孔北海竟也知道世间有一个刘备么!’ 田豫劝道,‘玄德兄,我等缺兵缺将,粮草辎重,皆不齐备,若要救援孔北海,恐怕连平原国都难以自保!’ 回应田豫的是刘备攥紧的拳头,斩钉截铁的言语,‘救!孔北海知道我刘玄德,又有子义赌命来求,身为大丈夫,焉能有不救之理!’是刘备大手一挥三千精锐的驰援北海,但背后而来的是密集的阴云,是袁绍部下臧洪的旌旗与铁骑。 是刘备匆匆的上马,举起锋刃,率领剩下的部曲,擂动战鼓的迎敌。 是被击败的痛苦,是没有护住平原的落寂,是不得以策马率领残部东屯的齐地。 是突如其来陶谦的求援信,是丝毫不犹豫的千骑驰援徐州。 脸上刻满风霜的中年刘备来到下邳,看见的是曹军对手无寸铁百姓挥下的屠刀,是遍地累累的白骨,是听不见的鸡鸣,是死尸多的流不动的河水。 是涌上胸口的怒气,是发红的眼睛,是再度挥出的锋刃,却是怎么拼杀,都砍不断的曹军旌旗,是眼睁睁看着曹军粮草不济的撤退。 是北方传来的恶讯,是使者涕泣,‘禀刘将军,刘虞刘伯安惨遭公孙将军杀害。’ ‘什么?!’ 是刘备的难以置信,是失望的松开田楷的手,接过陶谦的邀请。 是使者急匆匆的冲进营帐,‘报报报,曹军改从泰山入琅琊,一路屠城略地到东海!’ ‘曹操!’ 是红眼的刘备拔剑而起,领兵北上杀入与曹军对抗的战场,是刘备锋刃的断裂,是不敌,是又一次的大败亏输。 是曹军锋刃逼近咽喉,是绝望之际曹军的慌乱,是曹军旌旗的突然的退去,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是刘备接过遵从陶谦遗令的糜竺递来的徐州牧的官印。是陈登哈哈大笑而来,‘愿与公共图大事!’。是乘着曹军屠徐州夺取兖州的吕布来投。 是一转身又见袁术铁骑的进犯,是刘备又一次挂帅出征的抵抗,是被袁军打的节节败退,但仍然的不放弃。 是留守徐州的张飞逃到刘备面前,涕泣,‘使君,徐州徐州被我丢了,您的妻儿家小都被吕布和曹豹所掳.’ 是刘备故作平静发白的脸色,是颤抖着的手拽住缰绳败退去海西。 是粮草官的来报,‘将军,军中粮草不济,已经坚持不几日了’ 刘备摆摆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来想办法’ 有人劝道,‘使君,不如‘借’附近百姓‘粮草’,暂渡难关。’ 刘备勃然大怒,将这人轰出门去,闭上眼睛,喃喃,‘我非曹操.’ 是刘备走在军营,一众将士饥肠辘辘,皆默然不语,而是将手伸向死去袍泽的尸体. ‘唉’ 一声轻叹。 刘备向吕布递上降书。 感谢恩公唐小星的1000起点币打赏,感谢恩公莲君青500点的起点币打赏。感谢恩公上官明钰的10000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41章 刘备(完) 第41章 刘备(完) 拍摄还在继续,画面里。 吕布笑道:‘布,平生不好斗,惟好解斗。吾今为两家解之。’ 他一拉弓,箭簇成攻穿戟而过,纪灵悻悻退走。 当刘备缓缓抬头,看到的是吕布的兵临城下,是又一次仓促上马逃亡,是无奈逃往许都,是借来兵马再夺小沛,是终借曹操之手解决了吕布。 许都内,是曹操奏请天子递来的左将军印,是坐在曹操身边看见翩翩起舞的歌姬,是董成王子服递来的衣带诏 ‘刘使君,请助我等诛杀国贼曹孟德’ ‘我之所幸’ 刘备毫不犹豫的写下自己的大名。 是刘备走到宴会上,曹操指着他笑道,‘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曹尔,本初之徒,不足数也。’ 是天空的一声霹雳,掩饰刘备以为事发的仓惶。 是刘备乘机出走,袭杀车胄,拿起徐州牧官印,一转身又见刘岱来袭,是策马击败刘岱,又见曹操的旌旗。 是又一次的被击败,是关羽被生擒,是妻儿家小的被俘虏,是转投袁绍,是见袁绍难以抵抗曹操,奔逃荆州。 是在博望坡击败夏侯惇。 是鬓边发白四十六岁的刘备,第三次造访隆中二十七岁的诸葛亮,跪请在地,恳求道,‘愿先生出山,助我平定乱世!’ 是那双年轻的手扶起刘备,终是如鱼得水。 然而噩耗再度袭来,是刘表的病逝,是身后如阴云般打着曹操旌旗的曹军,是荆州的人心惶惶。 是一个又一个百姓跑过刘备的身边,跪在他的面前。 ‘刘使君,曹操来袭,我们听闻从徐州逃来百姓说过徐州的惨状,请带上我等!’ 刘备扶起百姓,只吐出一个字,‘好。’ 众将士皆劝,‘后有追兵,应当放弃百姓,速夺江陵!’ 刘备拔剑道,‘夫济大事必以人为本,今人归吾,吾何忍弃去!’ 刘备先让关羽水军运走一批百姓,轮到他自己则是跟百姓一同前行,然而一抬头,视野里出现的是打着曹军旌旗的五千精骑,如黑云压城般袭来,他挥剑抵抗终究还是被冲散,又一次的逃跑,又一次妻女被俘。 骑马走在荒凉的古道,刘备闭着眼,疲惫的他从马上摔下,不过却没有触及地面,一双又一双的手将他托起,将他拖到汉中的战场,他再一次睁开眼面对曹操,自赤壁的大火后,失去庞统,违背私德背刺宗亲,第一次有力量堂堂正正叫板曹操。 是颠沛流离的刘备使出憋在心头所有的气力喊道,‘曹孟德,尔等上弑皇后,自立为王,实真反贼也,今奉诏讨贼!’ 是诸葛亮的粮草支援,是法正的出谋划策,是黄忠的阵斩夏侯渊,是赵云的空营计 终于五十九岁的刘备击败曹操进位汉中王。 刚登王位的刘备,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了声,‘玄德兄’ 一回头,是纷飞的桃。 使者传来急报,‘东线告急,吕蒙渡江,糜芳,士仁投降,关将军被孙权杀害,身首异处,首级被送往曹操!’ 来不及悲伤,胸膛中奔腾的怒气瞬间攻上大脑,眼睛发红,刘备咬牙切齿,拔出剑刃 ‘孙权贼子!孤誓杀汝!!!’然而祸不单行。 又有使者冲来,抱拳道,‘曹操身亡,曹丕篡位登基,陛下恐遇害矣!’ 群臣皆劝,‘大王,还望以国事为重。’ 刘备出鞘的剑缓缓入鞘,怒气渐渐散去,眼睛低垂,下达筹备登基的命令。 刘备走在仿佛一眼都望不见尽头的台阶上,他身披冕服,头戴十二旒冕冠,俨然一副天子打扮,但脸上没有任何喜意,眼里尽是失落。 终于他坐上龙椅,登台称帝,祭祀皇天。 张飞突然冲了上来,‘陛下,我和关将军都视您为兄长,关将军的仇——’ 张飞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备就抓住这位陪伴四五十年的兄弟臂膀,他的眼底凄凉被熊熊的怒火燃烧殆尽,嘴里挤出决绝如铁的话音,‘益德你视朕为兄,朕何尝不视你和云长为弟?弟整备人马,兄与弟同往!不日起兵伐吴!’ ‘臣领命!’ 然而天边不随人愿,坐在皇位的刘备闭上眼睛,张飞遇害,法正,黄忠逝去,四方将军已亡其三! 是群臣的劝谏。 是刘备的决绝,‘朕和关张二人,相扶相持四十余年,虽然不是血亲,更胜似兄弟,若不能为兄弟报仇纵有万里江山,何足为贵?!’ 是谁也拧不回的刘备,六十三岁的老卒领着四五万人挂帅亲征,却遇到四十岁的陆逊,久攻不克的刘备,频频犯错,结果入目的又是一场大火,彻底烧毁了他带来的一切,耗尽了数不清的精锐。 仅以身免的刘备,听到使者说黄权投魏,按律权的家人要遭受牵连。 是刘备的摇摇头,‘是朕辜负了黄权,勿要祸其家人。’ 是站在白帝城的刘备望着东吴方向,握紧剑图谋报仇的可能,然后一场风,从幽州折腾到益州的老卒终于病倒。 画面再次暗了下去。 画面渐渐亮起, 出现的是永安宫的房梁。 是哭泣的群臣,是诸葛亮的眼睛。 “丞相,不要哭” 说完这句话,六十三的刘备总算是耗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手无力垂落,永远闭上了眼睛。 有人高喊,‘陛下,驾崩’、 画面彻底黑了下来,出现的是陈寿对刘备的评价,‘先主刘备为人刚强,坚毅,宽厚,在了解和对待人才方面有汉高祖刘邦的风范,展现出了英雄的气度,他把整个国家和儿子托付给诸葛亮,内心却没有别的念头,是群臣之间最大公无私的举动,古往今来的美好典范啊。只是他的机敏,权变,才干和谋略比不上魏武帝曹操,所以最后的疆土也比较狭小,他之所屡遭挫折不屈不挠,估计是揣测曹操无法容下自己,所以他的目的不单单是竟争利益,还是为了躲避伤害。’ 文字滚动完毕后,出现了一个旁白的声音,如果六十三岁的刘备回到青年呢? “咔” 副导演替甄德喊了暂停。 不知道各位恩公观感怎么样 (本章完) 第42章 评论 第42章 评论 “导演,来您看成片。” 副导演把羽扇纶巾打扮的甄德拉到屏幕前,笑道,“我们的大体上的拍摄已经结束了,您看看我们还要不要修改一下。” “嗯。” 甄德盯着屏幕上的画面滚滚而来,结合着拍摄的感受,拿定了主意,“我觉得我们还要剪一下。” “剪一下?甄导,怎么说?”副导演问道。 甄德摇着羽扇说道:“换个切入点试试,比如开局就让刘备头戴十二旒冕冠,身披冕服,群臣都劝,‘陛下,汉贼之仇公也,关将军之仇私也,愿陛下以天下为重。’” “刘备这个时候缓缓闭眼,是年少时见百姓的不易,脑海里浮现的是四十多年的颠沛流离,是自涿郡起兵关张的相互扶持,是从幽燕之地的老卒带着兄弟好不容易有了地盘,站稳了脚跟,击败了一生的劲敌,东线也传来好消息,关羽擒拿于禁兵锋直指襄樊。这个时候画面可以切回隆中,诸葛亮轻摇羽扇为刘备规划的隆中对。” “是逆贼的伏诛,是匡扶汉室的可能,是旌旗插在长安的希望。” “然后情况急转直下,关羽被东吴偷袭导致身亡,黄忠,法正病逝。偏偏曹魏又传来天子遇害,曹丕僭越代汉称帝的消息。” “紧接着就是刘备一个人独自登台的孤寂背影,一偏头仿佛是关羽的身影在出现在眼前,却又像落凋谢。” “当张飞出现在刘备面前,正准备说为关羽报仇的时候。” “六十三岁皇帝的刘备终于忍不住了,直接抓住张飞的手,说,‘朕将你二人视为兄弟,弟准备人马,兄与弟同往!’” “刘备再缓缓睁眼,望着群臣,声音决绝似铁,‘朕与关张,情同手足,恩犹兄弟,朕不能为弟报仇,虽有万里江山,何足为贵?’” “后面再接拍的夷陵画面。” 甄德说完后,拿起桌面的保温杯,咕噜咕噜喝起水,目光则是盯着副导演的表情。 副导演猛的一拍大腿,“好!好好!甄导这样改确实要好不少,也就是说把青年到益州这段的回忆插在,皇帝刘备发兵东吴前的回忆。” “嗯。”甄德松了口气,点点头继续说道:“然后托孤时候对刘禅的话‘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汝父德薄,勿效之’。留在咽气前说,最好说之前插一段内心话,比如‘云长、益德,朕.真想再回涿县看看’ “紧接着画外音响起,‘若重活一世,不妨换个轻松的活法,依附曹操图个清净自在?’” “‘刘备怒道:曹操杀人如麻,暴虐不堪,如何能得天下?备,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兴复汉室,还天下太平,虽九死其尤未悔!’” “再视画面渐渐熄灭,旁白音响起,玄德,记住你说的话” “然后画面亮起,是涿郡涿县关羽、张飞着笑着朝刘备举杯,齐声喊,‘大哥’!” 甄德拍了拍副导演的肩膀,“来,我们试试看。” “好。”副导演 甄德和副导演剪完短片后,拉出混在群演里的苏瑾瑜,又叫上一众没有参与拍摄工作人员,定在剧场的开阔地播放起来。 随着短片落幕,甄德仔细的观察着众人反应。 有人说道,“皇叔一生真是坎坷,就像有人说过,一开始只有关张,现在加个简雍,成气候真是太晚了,蹉跎到三十三岁还在平原逗留,曹操二十多岁就是京官了。” 有人赞叹道:“是阿,少年时候喜欢刘备,因为在小说里刘备是正义的一方是‘主角’,到了青年叛逆的时候,觉得刘备天天哭哭啼啼的,凭什么关张要跟着他?还是曹操曹老板威武霸气。如今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看了这部短片后,是真心佩服刘备,从年幼立下大志,二十四五起兵,蹉跎快四十年,中途明明有无数机会可以安定下来,却都毫不犹豫的拒绝,终究是成就一番大业,昭烈帝的一生,是我心甘情愿喝下的鸡汤。” 突然有人打趣,“曹老板威武霸气?季汉有姜维一计害三贤,我曹魏有曹操一炮害三贤哒!” 有人比了个手势,“6.” 有人疑惑,“那我就不明白了,不是某个大师使劲说刘备不行” 有人应道,“屁股不对呗,你瞧瞧他的中华史类书籍更牛逼,女娲是蛙女神,女娲的前生是夏娃,真是看得我目瞪狗呆。合着搞了半天我们都是夏娃的子民,我看了看窗外发现月亮都圆了不少。”又有人附和,“是的是的,他不是还说与《三国演义》是混蛋,他与汉贼不两立,说他看的是陈寿的《三国志》,结果又他现在又说,‘我手里的《三国演义》是好书快来买吧!’,好家伙是如立是吧?两不两立?如立。” ? 甄德脑门上缓缓打出个问号,怎么突然歪楼了?不过看样子,拍的还行? “所以说,咱们直接发?”甄德问道。 一众人齐声喊道,“发!” “好。” 甄德立即行动起来,将视频发到m站。 华夏的某个城市,午休时间的打工人小帅,刚拿到外卖,裤兜里便响起了震动声。 “嘟嘟嘟” “不是又来某呗的提醒还款短信了吧?这还没到还款日啊.” 小帅嘟囔着打开手机,紧皱的眉头一松。 “什么吗,原来不是啊。” 屏幕消息栏,伱关注的博主更新了视频,快来观看吧。 “是新新三国更新了啊!” 小帅的眉头彻底舒缓,他戴上蓝牙耳机,估摸着,“一集的时长是四十五十分钟,午休是一小时,好,完全来的及!” 当小帅兴冲冲的点进去一瞧,顿时有些失望,“怎么是番外?村姑啊村姑你在干什么啊!” “实在是太失望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这个叫小帅的男人身体,倒是很诚实的打开了视频。 视频里,出现的是穿着冕服的刘备。 小帅纳闷道,“怎么一下跳到起兵伐吴了?” 边说边打开了外卖。 半个小时后。 小帅摘下耳机,吐出憋在胸口的一口气,喃喃,“不愧是昭烈帝,又有多少人能实现儿时的梦想呢,谁不想要这样的好大哥呢?哦,甚至不是名义上不是大哥” 小帅决定去评论区看看,发现都是好评。 不过翻着翻着,他就看到一条让他血压飙升的评论。 ‘导演拍的是什么啊?!鲁迅先生不是说过,刘备长厚似伪,诸葛亮多智似妖吗???’ (本章完) 第43章 刘备来了也要乖乖交钱 第43章 刘备来了也要乖乖交钱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小帅本能的感觉这人说的不对,他赶忙点开下面的评论。 一个‘鱼忆童稚时’的用户回到,‘不好意思,鲁迅的原话欲显刘备之长厚而似伪,状诸葛亮之多智而近妖,意思是三国演义为了塑造刘备的仁德和诸葛亮的智慧,用的手法不太行,以至于仁厚和智慧都过火了,批评的是三国演义的写人有失偏颇,并非真的说刘备、诸葛亮,真的虚伪和妖怪。’ “呼——” “这才对嘛” 小帅给‘鱼忆童稚时’用力点了个赞,他继续往下浏览,看到的绝大部分都是称赞,偶尔有几个跳出来拿什么‘曹操对刘备那么好,还杀车胄,背刺曹操。’ 不过这种评论很快就被热心网友群起攻之,淹没一条又一条新评论当中。 忽然他下滑的手指打住, 望着屏幕的眼睛一颤。 ‘在我看来相比于皇叔的仁德,我觉得他身上的不屈不挠的韧劲更加吸引我,从小我爸就举皇叔的例子激励我,不要轻言放弃,幸好我也没有轻信所谓的专家和营销号,坚持不懈,总算是带父母走出了大山,凭借自己的双手在城里买了房子,安了家。’ “这” 小帅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他咬咬牙,起身快步走到走廊,打开通讯录,深深吸气,指头用力一按,呼出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号码。 “嘟嘟嘟——” 电话接通了。 “喂,你好,我我找张冰” 对面传来个低沉的男声。 “喂,是小帅吗?” “冰、冰哥,你你伱你怎、怎么知道是我我我。明、明明都不不是一个手机号了.”小帅真的很想抽自己一巴掌,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不会说话了? “你的声音,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我们上学期间可是音乐社的四大才子啊。对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小帅深深吸气,问道,“冰、冰哥你你还玩音、音乐吗?” “玩啊” “那——”小帅的喉管蠕动,艰难带下一口唾沫,攥紧拳头,声音都在打颤,“你、你还缺缺.吉他手吗” 等了几秒 对方没有回应。 小帅攥紧的拳头松开,叹了口气,缓缓低下脑袋,压低嗓音苦笑道,“我在想什么啊。” 正当他的拇指就要摁到挂断按钮时。 话筒里飘出焦急的声音 “呼呼小帅你刚刚说什么?实在是抱歉,刚刚我在赶车。” 小帅拳头再一次攥紧,不过脑袋依然没有抬起来,他深深吸气问,“冰哥,你还缺吉他手吗?” “吉他手?缺啊,你要来吗,我们就差你这个才.师傅知道了,这就给钱哈,两块是吧” 听到这里,小帅扬起脑袋,“谢谢你,冰哥。” —— 剧场。 “甄导,” 苏瑾瑜像是邀功般举起起平板,直勾勾的望着甄德,“甄导,这样回复可以了吗?”“可以了。” 甄德接过平板,手指滑动屏幕,看着一条条的评论,当真是成就感满满啊。 “诶,富苏小姐,你脸凑过来干什么?” 甄德眼睛一瞥,发现苏瑾瑜的俏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她认真的说道,“我只是好奇。” “好奇?好奇什么?”甄德问道。 “好奇甄导为什么笑的开心,还有不要叫我苏小姐,叫我瑾瑜或者叫我鱼鱼都可以。” “啊这.” 甄德嘴角牵起一丝尴尬,心道,这样叫太亲昵了吧。 他刚想找借口离开,一扭头瞧见的是饶有兴致,仿佛在看什么好戏的刘备。 顿时甄德就坐不住了,“老刘,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我看甄导挺高兴的,我也乐呵呵。”刘备脸色瞬间变得正经无比。 甄德心想,你就撒谎吧。 刘备见势不妙,立即脑袋凑到甄德脸庞,手的搭在甄德的肩膀上,脸不红心不跳,十分自然转移话题,“甄导,拍出来的怎么说?” “哦,基本上是好评如潮。”甄德反应起来刘备是古人,生怕他听不太明白,指着评论上用户的名字,“比如这位‘想吃男娘jiojio’,虽然留言‘刘备不过是伪君子’但是他加了个狗头,也就是说并不这个意思,是一种反讽的含义。” “原来如此,我.刘备的经历能被认同,都是甄导的功劳。”刘备感慨说道。 甄德尴尬的挠了挠脸颊,“你别这样夸我,我真的怪不好意思的,你看看这些人里有不少说是受到刘备折而不挠的顽强精神所感染,硬要说是我沾了沾刘备的光啊。”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一旁的苏瑾瑜点点头说道,“只不过以前有段时间阴谋论盛行,各种各样的专家跳出来说这说那的。” “是啊,老刘。”甄德笑道,“要知道诸葛丞相,已经变成一个文化符号,成为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以及全民族共同的精神财富,现在只要有个人跑到我面前说姓诸葛,我第一反应是这人肯定很聪明。就算是小说里出现姓诸葛的角色,形象大部分都是睿智,正面,心怀天下的。刘备跟诸葛亮就像是鱼和水,刘备的名气也是居高不下,就像是镜子一样,小人看到的刘备是虚伪的、是不厚道的。” 刘备听到甄德夸诸葛亮,不禁哈哈笑道:“好好好,不愧是诸葛丞相!” “刘先生很喜欢诸葛丞相吗?”苏瑾瑜冷不丁的问道,“要不要去武侯祠?” 武侯祠? 祭祀丞相的祠堂? 我能去? 刘备没有第一时间露出愕然的表情,只是默默的观察,见一众人没有任何惊讶的反应,他揣测许是后世仙乡的风俗不同,祠堂放开限制了? 看着刘备正经的模样,甄德不厚道的笑了。 “甄导,为何发笑?”刘备好奇的问。 甄德下意识接到:“我笑那额,我想到了个好玩的事情。” “?”一旁的苏瑾瑜脑门上缓缓打出问号。 甄德也不卖关子,“刘备去昭烈庙也要给门票啊,整整五十块呢!” ? 刘备有些疑惑,不是武侯祠吗?怎么变昭烈庙了? 第二更感谢恩公地球防卫军tdf打赏的500起点币 (本章完) 第44章 让隔壁老外看见,还以为我们玩不起 第44章 让隔壁老外看见,还以为我们玩不起 “那是当然。” 拿起甄德羽扇的副导演接过话茬,“甭说咱们的皇叔,就算是历史上的昭烈帝、武侯复生,也得老老实实的排队买票。” “话说甄导,您要带我们去旅游?去看昭烈帝和武侯?不瞒你说,我老早就想公费旅游,一分不大口大口的吃川菜、吃美食了!” 副导演眼睛都亮了起来。 仿佛在说‘果真吗义父?果真吗义父?’ 甄德满脸嫌弃的推开副导演的脸,“抱歉,这边要做梦请左转躺到宿舍的床上去。” “哎”副导演捂住心脏痛心疾首,“甄导啊,你这么大的一个导演,让我们去昭烈庙团建有何不可?” “真亏你想的出来,还去昭烈庙团建,伱那是想团建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甄德满眼的鄙夷,他这不是扣,离开剧场后,系统哪里肯提供资金。 一问。 得到的回答是。 [亲,不好意思哦,本系统不提供此类服务哦。] 行吧。 甄德捂住兜里的手机。 副导演又开始作妖,“不是吧,甄导,旅游啊不,团建而已。”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忽然甄德感觉有人戳了戳自己的手臂,偏头一看是苏瑾瑜。 “怎么了?” “给,甄导你掉的卡。” 苏瑾瑜递过来一张银行卡。 甄德退了回去,心道,我堂堂大导演,怎么能要这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出卖主演节操换取报酬的邪恶导演。 看着退回来的银行卡,她想了想,又一次递给了甄德。 “怎么又来?” “这是番外的报酬,我很满意,钱不多,相当于打赏。” “不多?”甄德盯着卡问,“几千还是几万。” 苏瑾瑜含含糊糊的说,“差不多吧。” “差不多这差距的不少——” 苏瑾瑜拿出手机打断了甄德的话语,“我们可以拟合同。” “这” 甄德跟副导演面面相觑,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苏瑾瑜起身准备去打印的时候,副导演自告奋勇站起来,拍着胸脯说:“我来!” 通过某鹅,接收的文件一到手,副导演就屁颠颠的跑远了。 刘备关注的重点不在什么卡不不卡上,通过副导演说过的话,他得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结论,也就是他和丞相合祀一处了??? “甄导,刘备和诸葛丞相合祀多久了?” “多久啊” 甄德没有纠结刚刚的事情,他估摸道:“南北朝时期,武侯祠和昭烈庙就离得很近了。唐李商隐作诗道‘蜀相阶前柏,龙蛇捧閟宫。阴成外江畔,老向惠陵东。’” “惠陵就是刘备的陵墓。” “到了明代蜀王朱椿以‘君臣一体’为由,将诸葛亮迁入昭烈庙中,故而昭烈庙成为我国唯一的君臣合祀祠庙。又由于老百姓思念诸葛亮,见到昭烈庙里有诸葛亮的牌位、塑像,下意识的认为昭烈庙就是武侯祠。” “自此已经有六百多年了。” 听完后,刘备的心态有点微妙,毕竟二十多岁的青年人,知道死后数百年墓地的状况,甚至还有机会一睹为快,怎么想都还是有点怪,不过能够跟诸葛丞相合祀一处,他还是挺高兴的,至于是叫昭烈庙还是武侯祠?管他呢! 刘备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副导演急匆匆的跑过来,拿出打印好的合同递给甄德。 副导演着急的说道:“甄导,您看这个金额!”“什么嘛,咱们现在是导演了,要处变不惊——” 甄德慢悠悠的喝着水,当他看见合同上的金额的时候,水都差点喷了出来,目光落在苏瑾瑜无辜的脸上,“一百万???” 不是,你怎么跟这个数过不去了? “这么多?”甄德挑挑眉。 苏瑾瑜歪着脑袋问,“多吗?” “姐姐你是什么家庭?一百万还——” “甄导!” 甄德的话又一次被打断,他回头一望,十个戴着工牌采购组的负责人小马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甄德立即拿起一瓶水拧开瓶盖递了过去,“不急不急,慢慢说。” “谢谢谢”小马猛的灌了一口,气息总算是平缓不少,“是这样子的我们联系到了摄像机阿来65的厂商,对方报价一台15万美刀,不过租的话要便宜一些。” 甄德大手一挥,“买,让隔壁老外看见,还以为我们玩不起摄像机!” “但是甄导,厂商派来教导我们使用设备的工作人员的开销也要计算啊,您三思啊!”小马还在劝。 甄德随口说道:“不怕,让他们来剧场,钱不是问题!” “嘶——这换算成rmb要几百万了啊” “没事,你放心去做。” 甄德郑重的拍了拍小马的肩膀,仿佛是交给他一份很光荣的任务。 小马也觉得自己感受到甄导的信任,重重点头,表示“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甄德交给我的工作!” “好好好。” 甄德满意的点点头,这算是拍摄器材的开销,反正又不用他出钱,租不如买,说不定还能给培训一批新人摄影师。 美滋滋啊。 挥手,目送小马离去后。 甄德坐回原位,他发现周围无论是摄像师,还是副导演,甚至是刘备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怎么了吗?为什么这么看我?” 副导演倒吸一口凉气,叹道,“甄导啊,我觉得苏小姐说的很对,一百万多吗?不多!甄德大手一挥就是几百个w丢了出去,眉头不带皱的。所以——” “所以什么?” “我还拍什么戏啊!义父在上,请受儿大礼!” 甄德笑骂道:“滚远点!” “好嘞。” 副导演转溜了一圈后,又跑了回来。 他挤出个笑容,“您瞧怎么样,能不能考虑旅游的事?” “这个嘛”甄德摸着下巴。 苏瑾瑜举起手,“要不我出钱请大家吧。” 甄德喊道,“不行!” 副导演喊道,“行!” 刘备则是乐呵呵的看着几人。 关羽,张飞从茶馆走到刘备身边,关羽问道:“大哥,什么事如此开心?” 刘备笑着说:“甄导,苏小姐争着带我们去武侯祠谁出钱。” “武侯祠?”关羽讶然,“那不是丞相的祠堂吗?” 张飞:“啊???” 后面一章,不一定有,有也是很晚了,抱歉 (本章完) 第45章 二哥,你还说我?你不也一样! 第45章 二哥,你还说我?你不也一样! “一一得一” 刘备坐在房间内,聚精会神的盯着笔记本屏幕,耐着性子把九九乘法这章看完,叹道:“这不就是九九歌吗?只不过是从一一得一开头,没成想到九九歌都成仙乡后世孩提蒙学的基础,不过这‘阿拉伯数字’的还当真是简洁啊。” “大哥!” 张飞推门而入。 关羽捋着长髯缓步跟着。 “什么事?” 刘备合上笔记本电脑。 “大哥,二哥刚才试了试剧组里充当那吕布坐骑的红马,你知道发生什么事吗?”张飞高深莫测道。 关羽装模作样咳嗽几声,“咳咳咳,三弟!” 刘备顿时来了兴趣,“哦,说来听听。” 张飞笑道:“二哥骑上那马溜达一圈,结果马背都凹陷下去了。” 关羽辩解道:“那是马不行!” “对对对”张飞频频点头。 刘备和张飞相视一笑。 “别提此事了”关羽转移话题,“大哥,你这是?” 刘备解释道:“甄导说过,仙乡后世有句俗语,‘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若要实现我们的志向,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更何况接下来面对的是形势严峻的凉州啊!正好我们不是没戏可怕吗,那我就借来‘笔记本’好好学学甄导罗列的课程。” “大哥在学习,而我却在纵马,想想真是惭愧啊。”关羽缓缓低头。 张飞说道:“二哥,此言差矣,俺读不来书,所以特别佩服那些士人,不过后世仙乡之人个个都有奇思妙想,独特见解,上到国家大事,下到坊间传闻,甚至是天上的星辰都能说出一二,从中俺也明白了一些道理,比如多数士人和宦官都是国家的蛀虫!至于知识,俺等甄导整理好,俺背就是!” 刘备无奈道:“三弟啊,三弟,你太依赖甄导了。” 张飞嘿嘿笑道:“大哥,甄导称我为阿飞,称二哥却是二哥,按照此地的说法,甄导是二点五哥!也是俺的兄长!弟依赖兄长,人之常情!伱说是吧二哥?” 关羽抚着长髯,无奈只能应道,“你说的对,三弟。” “老刘,二哥,阿飞,说我什么坏话呢?”甄德提着包走进屋内。 张飞忙道:“甄导,俺们是在夸你,你可以问问大哥,二哥。” 张飞目光落在刘备脸上。 刘备笑了笑说道:“三弟,所言极是。” “二哥,你说说话啊!”张飞催促。 关羽深深看了张飞一眼,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不错,就是三弟说的这样。” “行吧。”甄德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他将包放在桌面,面对刘备问道,“老刘,学习的怎么样?” 刘备感慨:“收获颇丰!只是未成想到,如今能在这小小的板子上就能学到知识。不像大汉.我说梦中的大汉,士族掌握知识,寒素难以晋升。”“是啊,这就是门阀政治的伊始,到了后面的九品中正制才更加炸裂。说了千句万句,最终只能靠提升生产力,把盘子做大,成为利益的分配者,紧紧握住军队和平民,什么士族高门,只要一挥手,自然土崩瓦解。” 甄德缓缓说道,门阀士族,虽然是庞然大物,是栖息于国家身体上的蛀虫,垄断了上层政治,掌握了选官的权力,不当人的比比皆是,但是也是一个脑袋两双眼啊,不还是怕匈奴汉国的铁骑,不还是酿成衣冠南渡的惨剧了吗? “所以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啊算了,到此为止打住吧,你们要的我给你们找到了,不过很可惜你们一次只能背下来一本。” 甄德有些遗憾的说道,原先他从刘关张三人的口中得知,上次他们背过的书,回到汉末后,印象十分深刻,深刻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 本来这次甄德想一口气把所有适用汉代的书籍塞进三兄弟的脑子里,却不料,这种堪称bug的记忆力一次就只能记下一本书的内容。 当即甄德思维就发散起来,一本书?辞海也是一本啊,弄个修订本,取名就叫百科大全,不一步到位吗? 然而系统不给甄德钻空子,近现代发行的书籍超过一定字数不行,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也直呼背不下来,清之前的限要少一些。 甄德解开包,从里面取出厚厚的《农政全书》交到刘备的手里。 自从他在村提了一嘴《农政全书》里鸡的养殖方法,刘备就放在心里了。 “总共五十万字。老刘你得费点心了。”甄德笑道。 刘备郑重点点头,“还请甄导放心,就算是秉烛夜读,我定会一字不漏统统记好,农桑是国之根本,重中之重!” “好好好。” 甄德又掏出《伤寒杂病论》递给张飞。 关羽在一旁看得丹凤眼微张,吃惊道:“三弟,你为何不选兵书?” “嘿嘿嘿,二哥,这你就不懂了吧。”张飞解释道:“俺看书里你被毒箭射中臂膀都是华佗华先生治好的,你知道这里的人都怎么说华佗吗?外科鼻祖!甚至夸医者医术高超都说是华佗再世!俺就想,要是用《伤寒杂病论》骗啊,不,是请来华先生,那大哥就不会病倒在永安了!那黄忠的儿子也有救了!那青囊书就能流传于世!” “三弟啊,你”刘备欲言又止,目光柔和许多。 关羽感慨道:“三弟,我不如你啊。” 甄德则是假装接电话,“喂喂喂,哦哦哦,是我是我,好,就这样。” 等到三兄弟说完,甄德放下手机说:“二哥,到你了。” 张飞好奇的望向那黑色的包,问,“二哥,你是兵书吗?” 关羽没有说话。 甄德拿出一本较之前都要薄的书,递给关羽。 张飞看清了书名,不由的一愣,然后又望向关羽,顿时脱口而出 “二哥怎么是《天工开物》???” 关羽紧紧的抓住《天工开物》,丹凤眼低垂,“大哥不是想让大汉所有人都吃上饴吗?” 哎。 甄德叹气,心道:二哥,你还真是不避讳我啊,得了,又得装打电话了。 今天晚上还有,我看能不能更多些。 感谢恩公尸祖赤龙将臣的1500起点币打赏,感谢恩公肯德基老哥哥 500起点币的打赏感谢恩公向上的天天 233起点币的打赏 (本章完) 第46章 晚安,玄德 第46章 晚安,玄德 “咔,停,各单位停一下。” 甄德叫停了拍摄,“曹操演员,你过来一下。” “来了甄导。” 曹操演员快步跑来。 甄德指着屏幕的画面,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看看你,孟德献刀这个桥段拍成什么样子了,面前是董卓,背后是吕布,如果事败,小命都不保,应该有那种紧张、恐惧,却要强装镇定,抱着试试心态,托辞献上宝刀,伱这演的不够,完完全全不够啊。” “这抱歉导演。”曹操演员缓缓低下脑袋。 副导演插嘴说道:“其实,那啥,我觉得演的挺好的.” “不够,还是不够,我们资金足够,时间充沛,怎么说都不能拍出依托答辩吧?当然是要精益求精!”甄德说道。 他叹息,这不是他为难曹操演员,平心而论曹操演员的演技还是在线,但总是差一点。 “算了,继续来吧,多试几遍。” 甄德叹息的时候。 刘备带着关、张两兄弟走了过来。 “甄导,发生什么事了?”刘备关切道:“可是遇到什么问题?不如说出来,我们一同想办法解决。” 副导演闻言,连连点头,说:“甄导,皇叔说的对啊!都说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甄导,你我两大导演,加桃园三英,外挂曹孟德,以及诸位群贤,怎么说都抵得上好几个诸葛亮吧!” “!” 桃园三英面面相觑,眼底尽是喜色,很好,今日又学会一句俗语,看来丞相生活在众人的方方面面啊。 善! 大善! 甄德挠挠头,坦言道:“好吧,简单来说,我觉得曹操演的有点过于镇定自若,没有那种慌而不乱的感觉。” “确实。”副导演点点头。 曹操演员叹息一声,副导啊,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然而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 “哈哈哈!”张飞笑着走了出来,“俺当是什么事呢,这有何难?那,曹贼,俺来助你!!!” 曹操见张飞走出来,心里暗道一声糟糕,听到这番话后,脸更是“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脑海瞬间浮现出那个令人不愉快的回忆。 他连连退了好几步,就连假胡子都在颤抖,“三、三哥,冷冷静,不、不要.动手啊!” “怕什么怕,你还是不是曹孟德了!”张飞的豹眼圆睁。 “我我本来就不是啊!”曹操演员悲呼,“我只是小小的演员啊!” 关羽拉住张飞的胳膊,“好了,三弟。” 曹操投去感激的眼神。 “谢谢你,二、” “吓坏了,就不能拍摄,就会影响到甄导,那我们真是罪该万死了。”关羽淡淡的说。 曹操演员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好啊,二哥,原来你是这样的二哥! “二弟,三弟,都停手!” 说完后,刘备望向甄德,“甄导,你见眼下的‘曹操’如何?” 甄德猛的一拍大腿,“很好,就是这样!” “快!各部门就位!孟德献刀,第五回,开始!” 曹操演员又走到镜头前。 这回的他总觉得张飞在身后虎视眈眈,原本董卓演员那张憨态可掬的脸,在他眼里都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曹操’高举宝刀,刀刃的寒芒落入‘董卓’微张的眼瞳当中。 “孟德,这是为何啊?” ‘董卓’的酒意顿时消散大半,眼见就要坐了起来。 身后好巧不巧又响起脚步声。 ‘曹操’手不由得一颤,面色稍稍一白,连忙单膝跪地。双手捧着宝刀。 “某近日得七宝刀一口,特来献给恩相。” “好!” ‘董卓’接过宝刀,反复观看,赞叹道:“好!果真是一把好刀!”“来来来,奉先收了。”‘董卓’将宝刀递给‘吕布’。 ‘董卓’又起身,“孟德,来看看奉先给你选的马如何。” “好。” 看着‘董卓’和‘吕布’离去,实际上是背后的张飞走到视野之内,‘曹操’总算是松了口气,抬起衣袖擦了擦额间渗出来细密的汗丝。 得到良马,辞别‘董卓’,走出相府,来到大街上,‘曹操’当即纵身上马,马不停蹄冲到大门,喊到“丞相要事相托,速速让开,我要出城!” 骑马奔驰在官道上的曹操,时不时回头生怕后有追兵。 “咔” 甄德喊了暂停,摄像机捕捉到的最后一幕是,曹操远去的背影。 “好了,第二集,结束!” 甄德吐出口浊气,不同于老三国,他拍的新新三国,没有大篇幅讲什么十常侍内乱,而且时长还多了十分钟,所以第二集来到了孟德献刀。 “都拍完了,三哥你就不要骑马追我了好不好!”曹操演员的哀嚎声传来。 “这就完了?” 张飞望向刘备,刘备点点头。 “当真是可惜。” 张飞勒马停下,将缰绳绑在马厩,跑回刘备、关羽的身边。 刘备感叹道:“这曹操年轻时,也是个有志之士,果然看书远没有亲眼目睹来的震撼。” “很正常,人都是会变的。”甄德说道,“曹操也是一样。” “依俺看,还不如那个说‘我剑未尝不利’的袁绍。”张飞说道,“只不过是吓吓,没想到那么胆小。” “三弟,此言差矣,那位是演员,又不是曹操。”刘备说。 关羽也点点头,“大哥,说的对。” “俺知道了,算了,大哥,二哥,甄导,我去背书了。”张飞跑回了房间。 刘备和关羽相视一笑,一同跟上张飞。 时间来到晚上,甄德将拍摄好的第二集上传到了m站,他学的也是动画模式,定在每周晚上更新。 回到房间的时候,他一拍脑袋,这才想起,笔记本借给刘备了。 走到刘备的门前。 光亮透过门缝冒了出来。 甄德试探性敲了敲门,低声问道,“老刘,老刘,睡了吗?” 没有任何回应。 他试探性推推门。 门轻轻松松便推开。 桌子前,笔记本的光落到,趴在屏幕前刘备的脸上。 原来是睡着了。 甄德松了口气,他喃喃,“这样睡觉可不好,第二天起来指不定腰酸背痛。” 甄德缓步走到刘备的身边,轻手轻脚试着将刘备抱起。 出乎意料之外,这位昭烈皇帝意外的轻。 等等。 甄德意识到一个问题,难道是我力气变大了? 将刘备放在床上。 再给他身上盖上一层空调被。 把空调温度调到二十度。 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慢慢的关上门。 轻声道:“晚安,玄德。” 感谢恩公云倦云舒打赏的1500起点币,感谢恩公天将天逸打赏的500起点币 (本章完) 第47章 重回大汉 第47章 重回大汉 刘备睁开惺忪的睡眼,嘴里蹦跶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坏了,笔记本还在我房间里,三弟你把腿挪挪,我要起.” “.” 刘备陷入沉默,眼睛怔怔的望着风格熟悉的房梁,身边是二弟、三弟. 他又回到大汉了。 刘备搬开张飞的腿,穿上鞋履,缓缓推开门。 冷风灌入鼻腔,涌入喉咙。 惊得他睡意全无。 抬头是天空澄澈,万里无云,低头是临时征用的民居,杂草丛生,篱笆墙都破破烂烂。 “噗通” 隔壁房间传来物件倒地的声音。 刘备暗道一声不好,如果没有记错,那应该是宪和的房间。 他急匆匆关上门,赶忙撞开,简雍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破碎的茶盏,以及伏在案牍前的简雍。 “宪和,你这是,发生什何事了?”刘备问道。 简雍闻声,身体一颤,猛然抬头,他的眼睛发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看到刘备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喊道:“陛下.下,您、您还活着,真是、真是太好了” “陛下?” 刘备只觉的脑子嗡嗡的,他直接快步跑上前,捂住简雍的嘴巴。 “宪和啊,勿要乱说,恐招来杀生之祸!” “你怎么不说话?” “呜呜呜”简雍舞动着手臂,作出抗议,仿佛在说,伱把我的嘴巴捂住了,我怎么说话? “对不住,对不住。” 刘备讪讪一笑松开手。 好在简雍也不会生刘备的气,他抬起衣袖擦拭眼泪。 刘备面色不改,坐在简雍身边,回忆着上次的交流,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但还是问道:“宪和,可是梦到我的平生了?” 简雍点点头,感慨道,“不愧是玄德,是你能干的出来的事情啊。” 刘备哈哈一笑,“我还以为,宪和会像以往那般,怪我冲动易怒。” “玄德”简雍声音提高了几个,“若是他人不懂那就罢了,我等年少便相知相识,我怎么能不懂?若我蒙难身亡,你会坐视不理?” 刘备正色道,“自然是不会!” 刘备注意到简雍桌面上的灰烬,按照他对简雍的了解,定是用艾草扎成一束,淋上油脂,夜里处理政事了。 他捻了捻桌面的灰烬,望着简雍心疼道:“宪和,处理政事不宜在夜晚啊,若是瞎了眼,又怎么能看到我们成就伟业呢?” 简雍低下脑袋,“我知道,我只想帮助玄德” “不,应是.” 简雍抬头,抱拳转移话题,恭贺道:“应是府君了。” “什么府君?” 豪爽的声音出现在简雍的门外。 简雍回首望去是张飞,关羽二人,关羽抚着长髯。 张飞笑道:“简四弟啊,叫什么使君,那都是外人叫的,直接叫大哥!” “大” 在张飞的怂恿下,简雍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喊出后面的一个字,他坚定道:“我曾立誓,定要叫仙人认可我!” 张飞摇摇头,“宪和啊,宪和,你还是一根筋。” 刘备拉了拉张飞的衣角,眼神示意,三弟,你先住口吧。 然后对着简雍问道,“宪和,朝廷任命的具体内容?” “我昨夜都整理完毕。”简雍说道:“朝廷令我等招募至三千人,不日启程凉州。” “三千人” 刘备低着脑袋想了想,要知道他前来驰援卢植的时候是五百人,收拢黄巾,通过长时间的相知相识,基本上了解了这几千人的生活状态,贫者占大多数,当然也有地痞恶霸,地痞恶霸被他发往了边陲,其他若是有愿意参军,成为他刘备麾下士卒者,只要身体健康,他都来者不拒,如此队伍里吸收了上千的黄巾兵,剩下不愿参军的黄巾被他打乱就地安置。 不过一下子还多出一千多编制。刘备还真是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既然如此.”刘备拍板做出决断,“回幽州,去幽州招兵!” “诺。”张飞,关羽,简雍应道。 幽州,涿郡,涿县,近郊不出名的村落。 二牛高举着锄头,一点又一点锄去田间的杂草,他的双脚经受着暑气的熏蒸,脊背遭逢太阳的炙烤,迸出的汗水打湿短褐,但他没有一丝抱怨,仿佛不知疲惫的挥动着锄头。 田埂上出现一个贫妇和孩童。 贫妇左臂挂在竹篮,右手牵着孩童,孩童手提装水的壶。 他们走到男人的身边,男人当即放下锄头,孩童递过壶,稚嫩的童音喊着:“阿父,喝水。” “好好好。” 二牛咕咚咕咚大口喝水,喝完后抱起孩童,满是老茧的手碰了碰孩童的鼻子,笑道:“我儿真是越来越重了!” 贫妇递给二牛混着野菜的粟米饭,“良人,吃饭。 “好,辛苦你了,小君。” 接过碗二牛大口大口的扒饭。 忽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连忙大喊:“虎哥,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回家?不耕田了嘛?” “还耕什么田啊!刘府君,发布榜文,要招收士卒,听说不仅给钱,每个月还能吃肉呢!”‘虎哥’回到。 “肉?” 听到这个字,不仅是二牛,就连他的妻儿都开始分泌口水。 二牛忙叫住‘虎哥’:“虎哥,你说的刘府君是哪个刘府君?莫不是叫人给骗了!” “不可能,刘府君不是别人,正是涿县刘备刘玄德!刘府君的话还能有假?听说就算是没有选上都会给耽误农忙的口粮哩!” “还要选吗?”二牛愕然。 “那可不嘛,要想在刘府君手下当士卒的都从县城门口排到这哩!” “那我也” “你就别想了,虽说你有一膀子力气,但是刘府君可不随便要家中独子!” “这样啊但是我想去看看”,虎哥我们能同去吗?” “那没问题。” 约定完时间后,“虎哥”便匆匆离去,消失在二牛的视野里。 二牛望向贫妇,说:“小君,我.” 贫妇抓住二牛的手,“良人,你是一家之主啊,何必问我呢?你心里有所决断就好,只不过阿母年迈,你要好好想想。” “不”二牛低头惭愧道,“我只是没让你过上好日子” 贫妇的手一颤。 二牛又抬起脑袋,“我听闻刘府君,是个说话算话的大丈夫,我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贫妇抿抿唇,“不妨问阿母。” “好。” 回到家中,二牛跟老妇人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老妇人盯着二牛说道:“你的父亲,兄弟是间接亡于恶霸之手,刘府君驱散了乡里的恶霸,对我们家都是有大恩德的,你有这个心,我很欣慰” “可是.”二牛看见白发苍苍自己老母又变得犹豫迟疑,他说:“可是我要是走后,又有谁来照顾您呢?” 老妇人闻声抄起棍子,朝着二牛脚边的土地一打,她恨恨道:“我怎么生了你个竖子!大丈夫怎么只能守着薄田?刘府君是有大能耐的人,你要是故意不过,看我不打死你!” 数日后。 传来二牛被选中的消息。 二牛的老母既喜又悲。 突然一个戴着冠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温和的说,“你就是王牛的母亲?” 年轻人拉着老妇人说了好久,说来说去,就是将椅子的组装交给她们,还有一些小手艺,足以养活一家几口,并且王牛军中所发的钱也会寄回来,甚至家里的田地也不会荒废,他们会给一笔很可观的粮食,租借耕田 老妇人既惊又奇,何时有这种募兵了? 抱歉今天回来的晚,我看能不能在十二点钱争取再写一章。不知道各位恩公这章观感如何 (本章完) 第48章 糜子方,你个竖子!你不是人! 第48章 糜子方,你个竖子!你不是人! 徐州 东海郡 朐县 糜竺从床榻挣扎起身,他伸手胡乱抓去,企图想要抓住什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抓到。 他猛然睁开眼睛,看到了是一张傻脸,很傻很丑,而且极其可恨,恨得让人咬牙切齿,恨得想让人一拳打爆! 糜芳被糜竺盯着的发毛,他总觉得面前这个亲兄长,要把他生吞活剥,可是他最近没有惹什么祸啊。 应该是错觉。 糜芳像是往常一般,傻傻一笑:“兄长,您这回又是梦到什么了?” “竖”声音从糜竺牙齿里冷冷挤出。 糜芳眨了眨眼,听得似乎有些不真切,他疑惑道“竖?竖什么?” “竖竖子!!!糜子方,你不是人!!!” 糜竺发出怒吼,仿佛山林间猛虎的咆哮。 糜芳被吓了一跳,脸色都陡然一白,他完全不明白总是将自己护佑在身后的兄长怎么变成了这样,他试图问个清楚,刚一张口,迎接他的是糜竺的拳头。 糜竺不似糜芳这个糜家废物二代,他有胆识,有魄力,就算是拳脚上的功夫,他或多或少也会一些。 毫无保留的一拳,打的糜芳的鼻血飞溅。 完全不等糜芳喊痛。 糜竺欺身而上,拳头如雨点般,劈里啪啦的打在糜芳的脊背上。 糜芳连连求饶,“兄长,勿要打了,再打你弟弟就要没了!” “没了就没了,你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 打着打着,糜竺竟然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子方明明,明明主公待我等不薄,伱为何为何要投降吕蒙那厮啊!!!” 糜芳痛哭流涕,“兄长,兄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求求您别打了,疼,好疼真的好疼!” 两人动静之大,都惊动了院落里的仆人。 仆人一看,吓得魂都要没了,连忙抱住糜竺的腿,求道:“家主,勿要再打了,勿要再打了,再打就要闹出人命了!!!” “滚开,闹出人命,我恨不得砍了这厮!” 糜竺的眼里发红,恨得牙齿都要咬碎,正要去拿剑,又有几个仆从闯了进来。 一个抱住糜竺的左手,一个抱住糜竺的右手,一个抱住他剩下的那条腿。 四个人的声音齐齐喊道:“家主,冷静冷静啊!!!” 过了好一会儿。 糜竺的呼吸渐渐平缓,也不再挣扎,他的声音趋于平静,他对着一众仆从说,“都撒手吧,我不会再打他了。” 一众人仆从不疑有他,纷纷撒手。 糜竺对着仆从们说,“你们下去。” 他们望了望糜竺,是冷着的一张脸,又看看糜芳,鼻青脸肿,活像个猪头。 他们明白,如果糜竺真的铁了心要弄死糜芳,他们也无可奈何。 他们不是为了糜芳这么做,单纯是不想糜竺的名声受损,一怒之下打死弟弟,这可是恶名啊。 不过糜竺发话了,仆从们也不能呆在屋内,他们纷纷欠身,退了出去,甚至还带上了房门。 “你竟然没走?” “腿腿腿软了。” “实话?”“实话,对于兄长,不敢有所期瞒。” “欺瞒?呵” 糜竺露出不屑的笑,“不敢欺瞒,好个不敢欺瞒!” “大哥,大哥,你说说什么,我我我听不懂” “不懂是吧,不懂是吧!” 糜竺拖着糜芳,一路冲出房门,快步走进糜家祖祠。 “给我跪下!”糜竺冷哼道。 糜芳不敢违背糜竺的意愿,哆哆嗦嗦的跪在祖先灵位面前。 糜竺把房门一一关上,确定门外没有人,隔墙没有耳后。 扑通 也跪在了祖先的灵位前,他连连磕头,糜芳也跟着磕。 糜竺悲伤道:“祖先在上,不孝子孙,糜竺糜芳在此叩首,都是我这个当兄长的缘故,没有教导好愚弟,酿成惨祸,使得英雄扼腕,壮志难酬!我在祖先灵位发誓,此次绝对不会让悲剧重演!若糜芳还有背主念头,我必手刃之!” “什么???” 糜芳瞳孔猛的一缩,凭借他对糜竺的了解,他的兄长这回是玩真的!但凡他有‘背主’的念头,他的兄长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兄长!”糜芳悲泣道:“我我我真不知道,我又不是谁的门生故吏,又没有入仕,哪里来的‘背主’啊!”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抱住糜竺的大腿,“兄长会不会,会不会是仙人托梦有误?” “有误?” 糜竺道:“我派出的商人,与刘使君交往后,无一不是夸赞使君以诚待人。” “而你!” 糜竺转身指着糜芳的鼻子,提高好几个音调,斥责道:“一遇挫折便懈怠!叫苦连连,哀声叹气!能走偏门,绝不走正途!” “兄长。纵然我有千百般不对,您总要跟我说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吧!死也要死的明白!” “好好好” 糜竺连说了三声好,他压低声音冷冷道:“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混账事?主公蹉跎半生,终是击败了劲敌,关将军的锋刃更是直指襄樊。” “形势可谓是一片大好,若是继续发展下去,必定能实现我的志向!” “可偏偏,偏偏出了你啊,出了糜子方,你这个混蛋东西,竟然给吕蒙那厮开城投降,害的关将军生路被绝,主公更是痛断一臂!东线战场尽丧敌手!彻底破坏了丞相的谋划!” 说到这里,糜竺眼瞳里的怒火,像是熔岩一般,即将喷涌而出。 虽然他还年轻,可也能想象那时知道糜芳投降的心情,痛苦,不甘,愤恨,愧疚,怕是连夜晚都难以入眠,别说青史留名,恐一提到糜家,难免会想到糜芳,后人只会摇摇头,说道,真是臭不可闻。 听到糜竺的话,看见糜竺的表情。 糜芳终于是明白了糜竺的意思,他吓的面色发白,嘴唇哆嗦,手都在发抖,他疯狂的扇自己耳光。 “兄长,我明白了,我懂了,我不是人!不是人啊!!” 糜竺明白这一次,糜芳无论如何都,不会被重用。 他厉声喝道:“从今日起,你给我从底层干起。” 当然糜子方,你的身边只能是我的人,以防你再添乱。 想到这里,糜竺闭上眼睛,在心里对着那个身影愧疚道,对不起,陛下。 挽救的方法,太史子义,诸葛丞相. 徐州,琅琊,是不是有诸葛家? 第二更完成。感谢恩公幻尘痞子的500起点币打赏。感谢恩公云倦云舒 100起点币的打赏感谢恩公宿问 100起点币的打赏 (本章完) 第49章 糜竺:现在我是丞相仲父了! 第49章 糜竺:现在我是丞相仲父了! 糜竺的车队行驶在官道上,说是官道,但长年未经养护,杂草丛生,路面坑坑洼洼。 颠簸得糜芳屁股生疼。 可是他不敢喊出来,生怕糜竺砰砰给他两拳。 糜竺掀开车帘,望着窗外的光景,冲着骑马的护卫问道:“已经到哪里了?” 护卫恭敬道:“禀,家主,前方便是琅琊郡阳都县,诸葛氏乃此地望族。根据您的命令我等打听到,其中有户人家,主人姓诸葛,名珪,字君贡,曾为泰山郡郡丞,因病闲赋在家,膝下有三子,长子诸葛瑾,次子诸葛亮,幼子诸葛均,其外还有两女。” 汇报完后,护卫只觉得古怪,家主怎么就一念之下来找诸葛氏了呢? 诸葛氏源自葛姓,由于琅琊当地已有葛氏,后迁过来的葛氏族人,为了区别本地葛氏,便改为诸葛。 诸葛氏祖上最为出名的人物,名为诸葛丰,是孝元帝时期的光禄大夫,他刚正不阿,执法公允,不畏权贵,对贪官污吏、专事阿谀奉承之小人更是恨之入骨,因在执法过程中触及孝元帝的宠臣,降为城门校尉,然而他继续检举官员的不法行为,最终被孝元帝贬为庶人。 此后的百余年间里,诸葛氏都没有出过什么像样的高官。 基本都是在任职在郡县中。 想到这里糜竺不禁感慨,果然不愧是能培养出丞相的家族,原来百年前家风便是如此。 糜竺忍不住看了眼蜷缩在车厢角落瑟瑟发抖的糜芳,不知为何拳头又硬了。 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糜竺身上的糜芳顿时面色一白,惊恐道:“兄长,我已知道错误了,勿要动手了!” 恰巧车厢外响起护卫的声音 “家主,我等已经到了。” 糜竺的拳头松开,糜芳这才松了口气。 糜竺在护卫的搀扶下,缓缓下车,糜芳不敢多留,连忙滚了下来。 糜芳环顾四周。 村落的道路平整,树木茂盛,远方的农人卖力的挥舞着锄头,几个孩童稚子跑来跑去,见到糜竺一行人纷纷止步,其中一个虎头虎脑的孩童壮着胆子问道:“尔等是何人?” 糜竺乐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饴,笑道:“那这位小先生,你觉得我们是什么人?猜对了,这块饴送给你。” “额” 糜竺这一反问彻底把孩童问不会了,他想要饴,但是摸着脑袋,眼睛里透着清澈的愚蠢,怎么也想不出来答案,没有办法只得向伙伴,投出求助的目光。 有孩童说道:“我看他们脸生的很,莫不是强盗?” “强盗还跟你说这说那的?”一个孩童反驳。 又有一个孩童猜测,“能坐上马车难道是县里的大官?” “怎么样?猜出来了吗?”糜竺笑道。 最先的那个孩童深吸口气,认真道:“伱一定是县官!我说的对是不对?” “不对,再猜。”糜竺摇摇头。 “先生。” 一道清澈的声音响起。 糜竺一愣,只见从树荫下走出一个十岁左右,抱着柴火的少年,少年生得倒也相貌堂堂,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唯一可惜的是脸比较长,破坏了整体的美感觉。 他一出声,叽叽喳喳的孩童们瞬间鸦雀无声。 他望着糜竺说:“先生,从你们口音,还有服饰,车架来说,你们不是本地人,也不是官员。更不是强盗歹人,阳都县政事清明,盗匪绝迹,进入本县需要传,看你们的车轮,想必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出手也很是阔绰,我猜你们不是常人,商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商人。” 说完他不卑不亢的望着糜竺。 糜竺抚着胡须,满意的点点头,“不错。”糜竺把饴递给少年,令他感到讶异的是,少年把饴其中大部分分给了其他孩童,剩下的少年自己非但没有吃,反倒是小心翼翼的包好,塞进自己怀里。 糜竺好奇的问:“为什么你不吃呢?” 少年回答道:“家中还有幼弟和阿父,我想让他们也尝尝。” “善!孝敬父亲,爱护幼弟,是大善!我这里还有几块,你且拿好。”糜竺连忙掏出几块饴,想要塞进少年的手里。 少年连连拒绝,“阿父教导我,无功不受禄,我替同宗弟弟们回答了您的问题,那小块是我应得的报酬,我只拿属于我的。” “原来如此。” 糜竺看这个少年越看越顺眼,他装作思考,忽然对左右的护卫说,“糟糕,我竟忘记好友的居处,真是该死,你们记得吗?” 左右护卫面面相觑,糜竺的意思他们哪里不知道。 于是连连摇头,齐声说道:“禀,家主,我等也不知!” 糜芳见此大喜过望,忙说:“兄长,兄长,我我我知!” “嗯?” 糜竺锐利的目光扫了过去,糜芳当即吓得像是乌龟缩着脑袋,声音也断断续续,“不,不知,我.我不知。” 少年感到惊奇,突然糜竺抓住了他的手,一点也不嫌他手脏。 糜竺笑着说:“少年郎,我观你是本地人,你也知道我是商人,我想跟你做个生意。” “生意?”少年问。 “对,我要去村里寻我的一位好友,可惜忘记他的居所在何处,能够带我等前去吗?到时候必有重谢。” 少年想了想,又看了看糜竺,觉得眼前这人没有什么坏心思,言语倒也真诚,便说:“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你的好友姓甚名谁?” 糜竺笑着说道:“诸葛君贡。” “啊?”少年狐疑的打量着糜竺一行人。 糜竺也反应过来,心里不禁想起收到的资料,丞相似乎有个兄长,年纪应该跟眼前少年差不多大,该不会这么巧吧? “难道你就是诸葛瑾???” 糜竺模仿着梦里的刘备,露出激动的笑容,抓得少年更紧了。 不过糜竺表现的有些过,总给身后两个护卫一种错觉,仿佛下一秒他们的家主就要跟眼前的少年,宰猪杀羊,告慰天帝,跟少年结为兄弟。 “啊,是,是我.我是诸葛瑾.” 诸葛瑾才不过十一,哪里见到过这般的热情的人,一时间弄的他有些不知所措,迷迷糊糊间,饴都被糜竺一股脑的塞进他的怀里。 糜竺通过手头的信息,把自己和诸葛珪的交情,编的煞有其事。 状态不佳的诸葛瑾迷迷糊糊间就喊起了“仲父” 糜竺“贤侄贤侄”的喊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盛了。 两个护卫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高兴的家主。 糜芳的眼神黯淡,痛苦的想到,兄长,这些时日,你都没有对我这般笑过。 糜竺哪里理会他们,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丞相,不对,孔明,现在我成你长辈了,哈哈哈哈哈!!! 抱歉,今天只有一更了,处理一半的时候也岔了。 感谢恩公熊藏老爹的500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50章 您好,丞相 第50章 您好,丞相 “糜仲父,这就是我家,我去通报阿父,还请您们在此等候。” 诸葛瑾说完朝着糜竺、糜芳等人鞠躬,抱着柴火急冲冲的冲进竹木屋。 诸葛瑾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一想到待会儿要见到梦里的诸葛丞相,糜竺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在诸葛家的门前来回踱步,走走停停,双手紧握,思索着是第一句说,‘来来来,乖贤侄,让仲父抱抱’,还是‘来贤侄,喊声仲父,日后的,仲父都包了!’ 直到身后的护卫上前在糜竺的耳边低语:“家主,诸葛先生出来了。” 糜竺猛的意识到,他应该考虑的先怎么过诸葛珪这关才对啊!失策失策! 如今之计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去取些钱帛来!”糜竺吩咐道。 护卫抱拳,“诺。” 糜芳忍不住问,“兄长、兄长,那.那我我呢?” “你?” 糜竺瞟了糜芳一眼,“竖子,好生在门口站好!” “哦”糜芳应了一声,低下脑袋,退到一边,心里痛苦的想,兄长、兄长,您什么什么时候才能消气啊! 糜竺安排妥当,深深吸气,抬起眼眸,发现诸葛瑾领着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视野里,离他不过十步之遥。 “阿父,这位是糜仲父,说是您的好友。”诸葛瑾说道 糜竺打量着中年人,他身形消瘦,脸上毫无血色,眼眶四周更是弥漫着黑色的晕,明明身高八尺,年岁也不大,理应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却总给人仿佛风一吹便倒的柔软感。 在糜竺打量中年人的时候,中年人也在打量着糜竺,还没等糜竺说话,中年人便一边咳嗽 “咳咳咳,原来是糜君啊,珪与君泰山一别,多年未见,未成想到君竟然来寻我,君要来为何不派人支会我一声,好让我尽咳咳,地主之谊!” ? 诸葛珪的这番话,让糜竺微微一愣,不是,诸葛郡丞,我们什么时候认识了? 他反应过来问道:“诸葛.兄,您的身体” “让您见笑了,咳咳,”诸葛珪捂住嘴咳嗽,“老毛病了” “勿要站在门口,糜君,我等进去说。” “好好好。” 糜竺就这么不清不楚的跟着诸葛珪走进的一间房间,并缓缓关上门。 诸葛瑾见糜芳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便问,“这位仲父,您怎么站在门口,要不进来坐坐?” 糜芳摇摇头,有点害怕对上诸葛瑾的目光,“兄长,命我站在原地,我不敢不听从他的命令。我我害怕兄长生气。” 诸葛瑾有些疑惑不解,“哪里有兄长会因为弟弟生气呢?” 糜芳低下了脑袋,咬牙切齿,“那是因为我我我干了件很混账的事” 诸葛瑾来了兴趣,“?何事?” 糜芳默然不语。 房间内。 糜竺注意到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席子加案牍,案牍上立着陶罐和两个茶盏。 糜竺见诸葛珪没有说话,反而倒了杯水,递了过来。 他忍不住问道:“诸葛郡丞,为何说我等是熟识?” “我现不过一介白身,担不得糜君的一声郡丞。” “我不过一商贾,您还不是称我糜君.既然如从那我斗胆便称您为诸葛兄?” 见诸葛珪缓缓点头。 糜竺也壮着胆子问道:“我还是刚刚的疑惑。” 诸葛珪笑了笑,“瑾虽谈不上聪慧,但也算不得愚钝,他能带糜君到此,说明糜君没有歹意,我家也并无家资,全部的家当怕还不如糜君的饴,您贪图我等什么呢?不如顺着您的意思,我也想结交徐州巨富糜竺糜子仲,顺便也能不让瑾难堪。” “原来如此。” 糜竺暗叹,怪不得能培养出丞相,诸葛君贡不简单啊。不过诸葛兄,你可想错了,我所谋甚大,诸葛瑾没能入主公麾下实在可惜,这回您全家别想逃出主公手心! 诸葛珪问道:“糜君,不知您此番前来是为何事?难不成是真的来看看我?” “当然。”糜竺直接表态,“我主听闻琅琊诸葛君贡精通政事,才思敏捷,有意结交。特令我等备上薄礼,前来造访。” “不知糜君之主是何人?”糜竺骄傲的挺起胸膛,“我主乃金城太守刘备刘玄德!” “刘备.”诸葛珪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不停的嚼着这两个字。 过了好几秒,他才抬起脑袋看着糜竺。 糜竺被看得有些发毛,正想问‘诸葛兄,我是哪里说错了吗?’ 谁能想到,就在下一秒,诸葛珪朗声一笑,“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怪不得亮,近来夜里总是喊道‘刘备’二字。” “您是说——” 糜竺意识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如今的诸葛丞相也梦到了主公!!! 瞬间,糜竺激动的握紧拳头,他是很清楚丞相之智,绝对不弱与汉初三杰。 等等—— 糜竺的激动就像是被一盆凉水浇散。 梦中的曹孟德实在是枉为人子,如果年幼的丞相梦到会不会对他产生不良的影响。 “那您的儿子有跟您透露过梦中所见所闻吗?”糜竺急切的问道。 诸葛珪点点头,“我曾问亮可是做了噩梦?他摇摇头说没有。” “我又问那可是梦到了什么?他说,有些东西已经模糊了,但是他记得很清楚有一个傻瓜,在所有人向后逃亡的情况下,这个傻瓜敢率领千人迎难而上,即便是军队被打散一次又一次,也能重新聚集,就算过了不惑的年纪,为一些东西都愿意连续三次拜访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我说,这人真是厉害。又问亮,这人叫什么。” “亮跟我说,姓刘,名备,字玄德,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 说完诸葛珪剧烈咳嗽起来,甚至咳出了血。 吓得糜竺连忙掏出帛,忙问:“诸葛兄,您无恙吧?” 诸葛珪道了声谢,说道:“老毛病了,最近越发憔悴了。不过还死不了。” 糜竺这才稍稍安心,他说:“您不必担忧,我知道有人能治好您的病。” “哦?不知道糜君说的这人是?”诸葛珪有些诧异,这些年他找了好多名医者,全都不见好转,药石的效果聊胜于无。 糜竺笑着说:“华佗华元化,沛国谯县人,离徐州也不远。” 诸葛珪也笑了,“那再次先谢过糜君了。” 两人又聊些事情,糜竺确定丞相也是梦到了主公的一生,由于丞相不过是个四岁的孩童,纵然天赋异禀,许多东西都在梦醒的时候遗忘,比如曹操屠城的惨状就遗忘,但是千骑救徐州,携民渡江,三顾茅庐,为弟复仇攻伐东吴,是怎么也忘不掉,仿佛深深刻进了魂灵里。 当糜竺提出想要见见诸葛亮。 诸葛珪大方的带着糜竺来到了一间房里。 房间里,一个明眸皓齿,眉清目秀的四五岁孩童,缠着诸葛瑾要读《老子》 诸葛瑾抱着一个婴孩说道:“亮,我还要照顾均,等下吧。” 诸葛亮只能作罢,他发现诸葛珪带着一个陌生,但很眼熟的人走了进来,连忙摆正姿态做好。 他望着糜竺好奇的问道:“阿父,这位是?” 诸葛珪笑了笑,“亮,这位是我的好友,姓糜,快喊仲父” “不——” 当糜竺真的看见诸葛亮的时候,意外的他制止住了诸葛珪,缓步走上前,笑着摸出最后一块也是最大的饴,递给诸葛亮。 “您好,我是糜子仲,我想成为您的好友。” 糜竺坐在村外的马上,护卫满是不解,走这么远的路,就是拉一车东西送过来?这不是亏钱的买卖?家主为什么这么做? 其中一个护卫忍不住,问道:“家主,我看您欣赏这户人家,为什么不向刘使君引荐他们呢?” 糜竺没有说话,他想,丞相,还年幼,我不想那么早的打扰他。丞相抱歉,我只是个粗人,解决不了您父的病情,只能略尽点绵薄之力,希望这些粮食布帛钱财,能改善您的环境,丞相阿丞相,快快长大吧。 糜竺放下车帘,不在留恋。 对着车厢外的护卫说:“走。” 感谢恩公土豆很难熟的 6666的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51章 祥瑞本瑞 第51章 祥瑞本瑞 “大哥,大哥!” 张飞挥舞着帛书,急匆匆的冲进营帐。 刘备刚从校场回来,热得满头大汗,就连铠甲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毕竟作为一个将领,以身作则是基础,他望着毛毛躁躁的张飞,即便气喘吁吁,也忍不住说道:“三、三弟,你、你都是郡尉,你太急躁了!遇、遇事要冷静。” “大哥,伱说的对。”张飞没有反驳,“但是糜先生来信说,他已经见过诸葛丞相.” 张飞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备的眼瞳里顿时迸出了精光,像是饿虎瞧见两只受伤山羊一般,一刻都管不了身体的疲惫,直接扑上前去,抢过张飞手里的帛书。 张飞嘿嘿笑道:“大哥,你还说俺,你太急躁了!” 刘备没有理会张飞,他一门心思全部扑在糜竺的信件上,当得知自家未来的丞相一切安好,心中的悬着的石头这才落地,不过读到丞相父亲的身体状况时,他的眉头又狠狠拧起,喃喃自语,“眼下丞相之父病情不容乐观.” 刘备当机立断,抬头望着张飞,吩咐道:“三弟,你要动身了,速速去寻华神医,务必保住丞相之父的性命。” 张飞抱拳,正色道:“诺。” 而后张飞又不禁好奇,便直接问:“大哥,俺有一事不解,丞相如此厉害,为何你不令糜先生将他请来?俺见糜先生和丞相都如宪和那般,能够梦到俺们拍戏的情形,不如将甄导的书交给丞相便好。” 刘备随手拿起剑鞘轻轻拍了拍张飞的脑袋,“丞相年幼,你是想要累丞相死不成?” 张飞低下脑袋 刘备叹道:“我只是想让丞相的儿时没有遗憾,失去阿父的感觉.” 刘备闭上了眼睛,“我不想让丞相经受一遍。” “.” 张飞默然不语,转身就走。 刘备叫住张飞,“三弟,等等。” 张飞闻言停下脚步,他问:“大哥,还有什么事?” “你的衣裳脏了,我帮你掸掸。”刘备说道。 张飞点点头,“嗯。” 刘备一边轻轻拍去张飞身上的灰尘,一边嘱咐道:“三弟,独自在外要好生照顾自己,要收住脾气,但也不要受到委屈,记得给我来信.” 刘备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很多,张飞没有露出烦躁的表情,耐着性子听完后,表示,“大哥,俺都记住了,那么俺就走了。” “去吧”刘备学着后世之人说道:“一路顺风,平安归来。” “嗯。” 张飞重重的点头,朝着营帐外走去,迎面撞见关羽。 关羽问道:“三弟,你这是?” 张飞说道:“寻华佗,救诸葛君贡!” 关羽抚着长髯,总觉得今天的三弟,有种怪怪的感觉,他没有多想,走进营帐,朝着坐在座位上的刘备,抱拳喊了声,“大哥!” 刘备立即站起来问,“云长,这是?” 关羽解释道:“我是特地来向兄长辞别的,近些时日,通过书信,我从糜先生那里打探到了徐晃和张辽的下落。” 刘备瞬间明白了关羽的意思,徐晃和张辽,是曹操手底下的五子良将,徐晃在襄樊一战挫败了关羽,至于张辽更是八百轻骑冲杀进了孙权的中军。 虽然是敌对阵营,但也不妨刘备欣赏这位勇将,并朝着孙权投去鄙夷的目光,十万围合肥,就算是攻打不下,也不至于被八百人给打的仓皇而逃吧?哪怕是栓条犬,也比孙权要打的好。 好在此时的两人都小吏。 思索完毕的刘备望着关羽,给他整理整理了衣服,嘱咐道:“二弟,我知道你素来沉着稳定,为兄最放心的是你,不过此去路途遥远,定要小心谨慎。” “大哥,请放心。”关羽说道:“我定然会以自身安全为先!” “按糜先生所言,华神医理应在家啊,怎么家中没人?” 赶到沛国谯县的张飞,站在华佗家的门外,发现门房紧闭,屋前更是杂草丛生。 张飞纳闷,难道是消息有误。 忽然他看到一老者,背着一捆柴火,健步如飞。 再揉揉眼睛,看清样貌,鹤发童颜,神完气足,当真是跟后世仙乡之人口中的老神仙一模一样! 张飞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冲上前去,行礼鞠躬,“敢问老先生,可是华佗华神医?” “华神医?” 老者打量着张飞,悠悠说道:“我观你衣着,想必并非常人,怕是又来请元化治病疗伤的吧?” 说完老人竖起一根手指。 “?” 张飞不懂老者葫芦里卖的什么 老者说:“需1000钱。” 老者说完这句话,似乎触发了张飞脑海里的某个开关。 张飞一拍大腿,“嗨,俺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俺颇有家资!” 张飞忽然意识过来,“等等,这么说,老先生,您不是华佗华神医?” “当然不是。”老者将柴火放在华佗的门前。 张飞问:“那您这是?” 老者笑呵呵的解释道:“元化今日归家,我特地去打了些柴火。” “您打柴?” 张飞打量着老者的外貌,虽能称得上一句精神矍铄,但怎么看都年过甲了吧??? “少年郎。”老者笑呵呵的问道:“你猜猜老朽今年年岁几何?” 张飞试探的问道:“六十?” 老者摇摇头,“少了。” 什么??? 张飞吓了一跳,“七七十?!!” 老者叹道:“我已耄耋之年。” ?!! 八九九、十?!!! 张飞瞳孔猛缩成针眼般大小,大汉以孝治国,活到八十以上的老者,完全可以说就是祥瑞本瑞了,就算是官员都要对他行礼,更不要说面前的这个祥瑞背着一担柴,气都不喘.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张飞不禁好奇,但他没有忘记重新行礼,他问:“不知老先生,这般年纪身手还如此矫健?” 老者叹息一声,“这都是仰仗元化。” “哦?” 张飞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的听着老者接下来的话 “我记得,那年我还年轻,不过六十之数,元化,教了我一套益气养身的拳法。” “名为,五禽戏。” 感谢恩公书友20180712113659262 500起点币的打赏 (本章完) 第52章 华佗 第52章 华佗 “果然不愧是华神医,还望老先生告诉俺,华神医到底何时会来” 张飞急切的问道。 老者对张飞的表现,满意的点点头,他抓住张飞的臂膀,说道:“少年郎,你且随我来。” 张飞暗暗吃惊,这位老先生的力气真是大的吓人。 竟然能拽着他向前走。 老者将张飞拽到了村东头,老人指着被人群簇拥的一个中年男人,说到:“那位,就是华元化了。” “华神医?” 张飞放眼望去,只见那人须发皆黑,相貌平平,跟他在后世仙乡见到南极仙翁的华佗像,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 不过那人眉目舒缓,脸上没有任何的烦躁,耐心的说着,“各位乡亲,还请一个个来。” 张飞刚想打声招呼。 三个郡吏打扮的人推开乡民,朝着华佗叫嚷道,“你便是华佗?听闻医术高超,我主妾室偶感风寒,跟我们走一趟。” 郡吏的言语没有丝毫尊敬可言,语气更是高高在上,强硬的不可拒绝。 华佗皱起眉头,怒道:“我虽未出仕,但精通儒学经典,我是士人,非尔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医者!” “呵。”其中一个郡吏露出不屑的笑容,“医者便是医者,还充当什么士人,若你是士人,那我家的犬又是什么呢?” 说完其他的郡吏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伱——” 华佗恶狠狠的盯着郡吏,拳头攥的咔咔响。 不过他回头一看,是乌泱泱的乡民,拳头又不甘的松开。 “呦,”一个郡吏说道,“方才发生了什么,甚至吓人啊。” 另外一个郡吏嘴角勾起,讥讽道:“华士人,请吧。” 华佗深深吸气,平复着心态,他竖起手指,“一次一千钱。” “说到底还是医者啊。”最后一个郡吏鄙夷道:“不就是千钱,我主有的是钱!走吧。” 看到这里,张飞恨得牙痒痒,他大呼,“岂有此理!” 刚想嘱咐老者,‘老先生,您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可话还没说出口。 老者就抄起木棍,朝着三名郡吏冲了过去。 “什么?!!” 张飞惊得脑门都迸出汗水,老先生您不知道您的岁数很大了吗?出了意外如何是好! “老先生,等等俺!” 张飞追了上去。 三个郡吏正准备带着华佗离去,一转头瞧见是白发老者,老者身后还有大汉赶来。 不由心头一惊。 问道:“你是什么人?” “什么人?”老者冷道,“入你大母的人!!!” 老者扬起木棒,朝着一个郡吏脑门上砸去,郡吏忙用手腕护住脑袋,撒腿便跑,老者紧追不舍。 郡吏喊道:“你这是袭击官吏,是违反律法的!!!” 老者怒吼道:“老夫今年八十有六,就算是向郡守碗里吐唾沫,也无恙!更何况教训你这个孺子?!!” 其他两个人郡吏都看呆了,这是哪里来的老者,也太祥瑞了吧,祥瑞的都有些邪门了! “啪” 郡吏被老者成功按倒在地,一双拳头砸得郡吏嗷嗷直叫:“老先生,别打了别打了,打也别打脸啊!!!” “就要打!” 这个郡吏又向两个伙伴发起求助,“张君,王君,救救我啊!啊,疼!” 两个郡吏面面相觑,他们吞了吞唾沫,要他们出手援助?若是出手援助不小心伤到老者,那就是不孝,后半辈子的仕途都毁了!若是上前劝和,说不定老者连他们一起打。 一会儿后。 郡吏的哀嚎声渐渐止住。这是因为老者打累了,坐在郡吏的身上喘气,毕竟上了年纪,能跑能跳实在不易,更别说打一个精壮青年。 “怎么,竖子,还不离去?是要看老夫,趴在地上么?” 老者的一番话,令两位郡吏汗毛直立,累杀八十岁老者,这是泼天的罪名!哪怕他们是挨打的一方! 老者挪开屁股。 两个郡吏瞬间会意,他们扶起同伴,朝着老者鞠躬,陪笑,“老先生,今日是我等的不对,失礼失礼,我等这就离去,这就离去。” “滚吧。”老者没好气道。 三个郡吏如蒙大赦,落荒而逃。 在场的乡民们爆发雷鸣般的响声,“好好好。” 华佗坐到老者的身边,低头道:“许公,这次多亏了您,佗实在是惭愧,竟然被三个郡吏刁难,实在是惭愧,惭愧啊。” 老者笑道:“元化,这群人是这样的,欺软怕硬,横行乡里,不过我不怕他们。” “唉。”华佗叹气道:“如今我真是后悔,悔不该年少时,拒绝府君的征辟,一心沉浸医术无法自拔,本以为为官治理一方,行医也能救济百姓,学成以后,却发现医者,地位之低下令人心酸。” 华佗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从今日起,我不要当医者,我要出仕!” 在一边听着的张飞吓了一跳,心想华神医啊,华神医,千万不要啊!您不当医者了,二哥的手臂怎么办啊! “华先生。” 男人一瘸一拐的站了出来,他身着短褐,皮肤黝黑,羸弱不堪,手里还握住锄头,权当作拐杖,支撑着受伤的腿。 男人神情有些惶恐,声音都在发颤,但还是鼓起勇气说:“我我我家无余财,这一千钱,如今我我凑不出来,您能不能宽限几天” 听完华佗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何事呢,方才是医者华元化所言,如今我是士人华元化,这诊金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但是,哪里哪里有治病不要诊金的道理.”男人缓缓低下脑袋。 华佗一拍脑门,“您说的对,是我唐突了。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吃饭和男女之事,都是人们最大的欲望,我方才想起,今日的吃食还未有着落,只能上门叨扰了。” 男人抬头,惊得嘴巴都能塞两枚鸡子,“华先生,您说的是哪里话,这是我的荣幸,我这就回去让妻准备吃食,您一定要来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见男人回家。 一众乡民们按耐不住急切的心情,忙问道:“华先生,那我们呢?您不当医者,那我们的病怎么办?” 华佗清清嗓子,“各位乡亲,我虽不是医者,但行医正如书法丹青,是我所爱,劳烦各位请助我一臂之力,请排好一个一个来。” 老者正想跟华佗介绍张飞,可是一回头,不见人影。 环顾四周,发现张飞在排队。 老者笑道,“这少年郎.” 一直帮病患诊断,累的华佗腰酸背痛,他一边收拾着银针,一边喊:“下一个。” 然后他感觉面前仿佛出现一堵墙,把阳光都拦了下来。 华佗一抬头,看见的是张飞雄壮的身姿,心道:好一个猛士。看衣着非富即贵,嗯,我的药材费就从你身上赚回来吧。 “你哪里不舒服?”华佗语气平淡。 张飞摇摇头,“俺身体好的很。” 华佗一挑眉,“你莫不是来挑事的?” 谁料张飞接下来的动作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他朝着华佗作揖,“我乃金城太守刘玄德麾下郡尉张飞张益德,特地来此,请华神医助我兄长一臂之力!” 说完张飞就这么盯着华佗。 华佗感到不可思议,他听到了什么?神医???他没有听错吧?行医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以至于脑子都感觉不够用了。 他再看这位张郡尉的眼睛,诚挚的就像是有团火在烧,更加糊涂了。 “对了。还有这个请您过目。” 张飞掏出一卷竹简,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伤寒杂病论》 华佗稀里糊涂的接过来一看,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时,脑里的迷糊一扫而空,他惊呼道:“这这是何人所作?!!!妙妙妙啊!” 感谢恩公九幽15 100起点币的打赏。 (本章完) 第53章 丞相,你三哥来啦! 第53章 丞相,你三哥来啦! “华先生,华先生,您在吗?” 农夫站在茅草屋外,伸长脖颈,朝屋里望,可门缝实在太小,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见迟迟没有回应,他一时间有些犯难,嘟囔着:“华先生会不会在睡觉?” “吱呀——” 门开了。 张飞走了出来。 身形魁梧,豹头环眼,不怒自威,压迫感极强,仅是站在面前,就像座大山压了过来,吓得农夫一哆嗦,双腿都在打颤。 好在他在华佗诊病的时候见到过张飞,这才忍住扭头逃跑的冲动,硬着头皮准备开口。 却不料. 张飞摸着脑袋,憨笑道:“这位先生,你别怕,俺不是歹人,许公能给俺作保,你是来找华神医的吧?实在是对不住,华神医现在正忙,若你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跟俺讲,俺会转告华神医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担不得先生,担不得先生,对了.” 农夫回过神来,他抬起手臂,递给张飞一个.竹篮。 “这是——?”张飞打量竹篮,卖相看上去还行,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农夫深深吸气,说道:“这这这是我妻编的竹篮,我和华先生约定好以此为‘诊金’和‘药材费’.” 说着说着,农夫脸颊都臊的发烫,他羞愧的低下脑袋,用竹篮当作救命之恩,他都觉得荒唐。 谁料张飞不遗余力的赞叹道:“这竹篮做的还真是精巧,俺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的竹篮,瞧瞧这质地,看看这手法,若是放到洛阳,必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不善言辞的农夫问道:“真真的?” “.” 张飞腹诽,俺又没去过洛阳,俺怎么知道。 但是他看着农夫期切的眼神,嘴上却说道:“反正俺是这么认为的!” 农夫不再哆嗦,他哪里听不出来张飞说的是安慰的话语,可还是面露喜色,朝着张飞深深一拜,“谢谢您,张郡尉!” 目送农夫离开,张飞摸着脑袋,嘟囔道:“这不是认识俺吗?” 他总觉得这次的道谢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 “算了,不想了。” 张飞轻手轻脚走进屋内,小心翼翼放下竹篮,他望着满屋子的陶罐席子草鞋 他总感觉华神医不当医者后,会改行去做行脚商。 “好好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里屋蹦出华佗的惊呼。 张飞立即冲进去问道:“华神医,您这是?” 华佗抚着胡须,笑道:“这本医书实在是不简单,能写出这本书的人绝对是数百年难得一遇的贤人,他提出以六经,即太阳、少阳、阳明、太阴、少阴、厥阴,来分析患者病情演变和转归,又以八纲来断定” 华佗说到擅长的领域,开始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都说隔行如隔山,哪怕张飞把书中内容全都背下,可是听不懂还是听不懂。 华佗讲得越是眉飞色舞,张飞听得越是昏昏欲睡。 撑到华佗讲完一节,喝水休息之际,张飞连忙喊打住,他说:“华神医,也就是说写这书的人很厉害喽?比您还要厉害吗?” 华佗佩服道:“如若是眼下的我,我不如他,不过等再过几年,我完善我的医理,那就未必弱于他。” “好!”张飞卖力鼓掌。 华佗抬抬手,示意张飞先停下,他问道:“张郡尉” 张飞摆摆手,“华神医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张郡尉,您喊俺益德就行了。” “好。”华佗点点头,“益德,伱别总称我华神医华神医了,我感觉我的医术还没到达这个地步。” “那俺就称呼您.”张飞试探道:“华先生?” “行。”华佗拿起其中一卷的《伤寒杂病论》,“益德,还没跟我讲著书人是谁?” 张飞猛的一拍脑袋,尬笑道:“瞧俺的记性,这书的作者好像是叫张仲景的人,听说是南阳人,此时应该才踏上仕途没多久吧?” “这这,竟然如此厉害?一边走仕途,一边能做出如此厉害的书?” 华佗不淡定了,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刚步入仕途没多久就做出这样的医书,莫不是扁鹊复生??? 不对。 华佗发现了盲点,“张仲景南阳我记起来了!在南阳,我见过姓张名机,字仲景的郡吏,他与一般的郡吏不同,对医术很是痴迷,我曾与他交谈过,发现他学识渊博,是个认真的人,自幼便读过很多医术,怪不得《伤寒杂病论》里我见到了,《素问》《汤液经法》等一众医典的痕迹” “书中有些想法跟仲景不谋而合,不过书中的思想更为成熟,但”华佗皱起眉头,“但不可能是仲景能写出来的,书中大量的药方和案例不是他能收集到的,其中费的功时,是一般医者难以想象的,除非.” 张飞嘴贱问了一句,“除非是什么?”华佗抬头盯着张飞,“除非,这书不是现在的仲景所著,是十年,二十年,乃至三十年后的仲景!益德,你这书到底是从何而来???” 要知道华佗的年岁痴长张仲景九岁,若是论当下的医术,他自信比张仲景要强些,毕竟他行医的时间比张仲景要长得多得多,如果要比医术上的天赋,他更是不弱于任何人。 实际上,华佗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伤寒杂病论》。 张仲景写出《伤寒杂病论》之前,华佗的脑袋早被曹孟德给割下,坟头草都长了两年。 张飞想了想说道:“此乃仙人所托!” “仙人所托.好好好!”华佗乐的合不拢嘴,“这般医书出的越早越能多救些人啊!” 张飞又问:“不知道华先生,可满意我兄长的这个礼物?” 华佗连连点头,“满意满意,太满意了!这是属于天下人的宝物,在我心里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它。不过.” 张飞听出华佗言语里的失落,他好奇的问道:“不过?” “我大略翻看完,发现《伤寒杂病论》有遗漏,并不完整。”华佗叹道:“实在是可惜可惜。” 张飞笑道:“华先生,这有何难?我大哥想征辟您为官,担任郡丞一职,顺带总领州郡医学事宜,招募贤才,培养医者,若有时机,还会设立医官!为大汉扫除一切灾厄,哪怕是黔首都看得起病!届时,您和张仲景等一众名医汇聚一堂,俺不信张先生补足不完遗落的篇章!” “你说什么???” 华佗“腾”的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张飞,就算是杯子跌落在地,摔成碎片都置若罔闻。 他紧紧的抓住张飞的手,力气大的令张飞啧舌,不是,怎么但凡练了五禽戏的都力气那么大啊!!! 张飞被华佗盯着有些发毛,那眼神太过于热切了,热切得他都遭不住。眼底情绪复杂的他看不懂。 张飞只得偏开视线,硬着头皮问道:“华先生,您的意思是?” “还等什么!快!我们走,去凉州,去金城郡!!!” 华佗拽着张飞的臂膀,就要冲出门去,那劲头不像个四十岁的人,倒像个二十多岁的壮士。 感令张飞诧异的是,明明是医者的华先生,竟然真的拖动了他自己。 “停停停——” 生怕伤了华佗的张飞赶忙说道,“华先生,您先等等。” “?还有什么事情比救天不,是比我当官还要重要?” 嘴上是这么说,华佗还是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张飞。 张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俺想请您救个人。” “救人?谁?”华佗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肌肉。 “徐州,琅琊,诸葛君贡。” “行,益德,我们何时出发,不过在外,你别说我是医者,我只不过是会一点点医术的士人。”华佗又问,“那我们即刻启程?” 张飞嘿嘿一笑:“不急不急,俺还得采购点东西。” “采购东西?”华佗好奇道:“什么东西,方便说嘛?” 张飞坦言道:“青梅和竹马!” “青梅竹马?” 华佗懵了,竹马不应当是孩童的玩具吗?这个张益德是什么意思? 张飞解释道:“俺曾经听说童年没有青梅竹马就不算是一个好童年,俺家丞不,别家要有的,俺家弟弟也要有!” “原来如此。” 华佗捏着胡须,心中感慨,当真人不可貌相,张益德还是个重兄弟情的汉子。 张飞骑着高头大马,他让随行的护卫扶华佗上马车,华佗摆摆手说:“不用劳烦诸位,我自己来。” 说完便跳上马车。 张飞拍手称赞直夸:“华先生好身手!” 张飞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到徐州,琅琊,阳都。 他令护卫等候在村口,自己和华佗提着礼物,走到诸葛珪家门前。 “是诸葛君贡先生家吗?有人在吗?” 张飞敲了敲最外面的门。 没有人回应。 张飞气沉丹田,朝着院子里喊道:“诸葛亮在吗?你三哥来找你了!!!” 今天家里有些事抱歉 (本章完) 第54章 就怕中医眉眼低 第54章 就怕中医眉眼低 “怎么没有人在?” 张飞喊了好几声都无人应答,眉头不禁紧锁,他自言自语。 “难道俺们来晚了?!!”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此事完成不好,怎么向大哥交代!” 张飞一想到刘备失落的神情,想到没能见到诸葛亮,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眼睛都在发晕,脑门上更是冒出豆大的汗珠,急得他在诸葛珪家门前走来走去。 张飞眼睛盯着紧闭的门,咬牙说道:“要不俺还是破门而入吧!” 慌乱中的他作出了最为冲动的决定。 华佗见状连忙拉住了张飞,忙说:“益德,冷静冷静啊!或许这户人家只是恰巧不在了呢!破门而入和歹人又有什么分别啊,不如去问问乡邻!” 华佗的话还是起到了作用,张飞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他正准备开口的时候。 两人身后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你们是何人?怎么待在我家门前,有何居心?!!还不速速招来!” 是这家主人回来了。 张飞和华佗对视一眼,眼底尽是喜色。 他们转身一看,没有看到人影,一低头,瞧见的是年芳不到十岁的女童,她肤如凝脂,领如蝤蛴,梳着双丫髻。身着朱红色绣的直裾深衣,内搭淡红色禅衣,不知道是哪个豪强士族家的女童。 不过细心的张飞,瞧见了端倪,女童的衣裳尽然很干净,样式却不免有些过时,恐怕是有些年头了。 女童见张飞没有说话,双手叉腰,气鼓鼓的嘟起嘴,活像张飞在后世吃过的包子馒头。 她峨眉微蹙,“问你们呢?怎么不说话?” 华佗抱拳说道,“这位小娘,在下沛国谯县华元化,特地来拜访这家主人,你家大人呢?” “真的?”女童狐疑道,“伱们真的是阿父的客人?华先生看着像个好人,你这黑脸大汉,看上去怪凶的哩。” “自然是真的,小包子。俺有那么凶么?”张飞蹲下身笑着说道,“还有.令尊是不是叫诸葛君贡?你是不是有三个兄弟,一个姊妹?” “包子.?什么是包子?”女童只注意到张飞话里的‘包子’。 张飞这才意识到,包子这个时候似乎连影子都没有,便随口道:“是一种用麦做的吃食。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说完张飞突然想起了什么,塞了一颗青梅给女童,“来,这个给你” “阿,是青梅我我不能要.” 女童的气势陡然一减,她揉捏着衣角,嘴上说不要,但目光始终停留在青梅上。 “倩,收下吧,咳咳,两位先生不是歹人。” 一道有气无力的男声飘了过来。 女童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欣喜道:“阿父!” 张飞和华佗也看清了来者的样貌,是穿着白袍戴着冠的男人,他怀里抱着个婴孩,跟在他身后的是长脸少年和四岁孩童,还有个女童正抓住男人的裤脚,探出小巧的脑袋,满眼好奇的打量着华佗和张飞。 女孩接过梅子,道了声:“谢谢” 便跑到男人身边抓住了男人另外的一只裤腿。 男人露出温和的笑容,抱拳笑道,“鄙人不才,正是诸葛珪,字君贡,想必二位就是糜君提到过的张飞张郡尉和华佗华神医了吧。” 张飞和华佗还礼。 “张飞,字益德。” “华佗,字元化。” 诸葛珪点点头,对着身后的诸葛瑾吩咐道:“瑾,去把门打开。” 然后冲着张飞和华佗说:“两位,还请移步寒舍一叙。” 诸葛家宅院内。 诸葛瑾端来了三盏茶水,茶面还飘着袅袅热气。 诸葛珪抬起手,笑着说道:“益德兄,元化兄,实在是对不住,今日同宗兄弟举办喜宴,让两位久等了。” “没事没事。”张飞摆了摆手。 华佗总是时不时瞟着诸葛珪的脸。 诸葛珪自然是发现了这点,不过相比于关心自己的华佗,他更在意张飞的视线,张飞虽然在跟他对话,视线却总是瞟向屋内。 不是在门口跟益德兄说话的倩,反倒是亮么? 有趣,看来益德兄跟糜君是一类人啊。 不知道他们尊敬的刘府君又是什么样子. 真想看看啊. 诸葛珪喊住抱着诸葛均离去的诸葛瑾,“瑾,去把亮喊来。”“好的,阿父。” 不一会儿。 诸葛亮走到了众人面前。 张飞睁大眼睛,打量着幼年诸葛亮,越看越喜,心道:不愧是我家丞相,长得真.真真好看啊!一看就很聪明! 明明满心的欢喜,为了初见留下个好印象,张飞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他正色道:“来者可是诸葛孔” “啪——” 张飞一巴掌拍在了脸上,他懊恼的想到:怎么一着急就说错了,差点把字都说出来了,完了完了,华神医和诸葛君贡都在偷笑呢! “嗯嗯”张飞咳嗽几声,重新组织语言,“你就是诸葛亮?” 诸葛亮朝张飞作揖行礼,“禀贵客,在下正是诸葛亮。” 听到有些生分的回答,张飞顿时就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双手落在诸葛亮的肩膀上。 张飞佯怒道:“叫俺贵客?不行,俺要生气了!” 诸葛亮叹气,深深看了张飞一眼,无奈叹道:“知道了三哥。” “三哥”,这一放在任何人嘴里,张飞都只觉得平平无奇的称呼,但从幼年期的丞相嘴里飘出来的一刻,他当当即觉得整个人都飘飘然的。 “再来!”张飞说道。 “三哥!”诸葛亮无奈只能回应张飞。 华佗眯起眼,不禁纳闷,益德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声‘三哥’吗?这也没吃酒啊,怎么就醉了呢。 诸葛珪脸上蓄满笑意,并不对这种情况感到奇怪。 从屋里走出来的诸葛倩愣了一下,她下意识说道:“亮弟称呼张郡尉为三哥,那大兄称呼张郡尉为什么?” 她嘴里的大兄指的就是诸葛瑾。 张飞脑子冷静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到诸葛瑾的身上,诸葛瑾手脚一僵,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你”张飞冲着诸葛瑾说道。 “在,张郡尉我在。” 张飞笑了笑,诸葛瑾更紧张了,他心里哀嚎道:张郡尉啊,我劝您还是别笑,您笑起来来比不笑还要吓人。 “你也喊我三哥,让你二弟各论各的。” 说完张飞塞了一颗青梅给诸葛瑾。 诸葛瑾松了口气,什么嘛,也不吓人。 然后,他看见张飞塞了一大把给诸葛亮,并说:“包袱里的都归你了,哦,对了,还有这个。” 张飞拿出了一个竹马,教导诸葛亮怎么玩耍。 诸葛亮表示,“我现在不是孩童,我不感兴趣” 然而张飞哪里听的进四岁丞相的话,他强行把诸葛亮按在竹马上,“哪里有孩童不喜欢玩耍的呢?” 看着和诸葛亮相处其乐融融的张飞。 就连诸葛珪都在感慨:“亮,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笑过了。” 突然诸葛珪面色一变,剧烈咳嗽起来。 所有欢快的声音在这时戛然而止。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诸葛珪的身上。 诸葛珪撑起身子,故作没事的说道:“我无恙,只不过呛呛着咳咳咳。” “那得是我说了才管用!” 华佗朝着诸葛珪伸出手。 诸葛珪扭头冲着诸葛瑾说:“瑾,带亮,还要你的姊妹回房间里!” 等到诸葛瑾和诸葛亮他们离开,诸葛珪这才撸起袖子,“麻烦你了,华神医。” 华佗在给诸葛珪把脉的过程中,脸上的轻松荡然无存,眉头都拧成了一股绳。 张飞看着华佗这个表情吓了一跳,难道病情不容乐观??? 身体不舒服,肩膀疼的要命,抱歉,不知道今天晚上还有没有。 (本章完) 第55章 张飞:丞相你还不能学习 第55章 张飞:丞相你还不能学习 张飞将华佗拉到一边,低声询问:“华先生,诸葛君贡的病情到底如何?能治好吗?” “唉。”华佗捻着胡须叹道:“难难难啊。” “啊?” 张飞急忙问道:“华先生,您可别卖关子了,急死俺了,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状况?” 华佗解释道:“医者治疗病患,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当然我只是略懂一点医术的士人。我初见诸葛珪君贡只觉脸色不妙,细看却也不似那么糟糕,想来是近些时日没有那么操劳” 说着说着华佗的眉头越发皱起,忧郁之色溢于言表。 “脉象显现虚邪深入肺腑,以至于声音嘶哑,咳嗽不止,痰中带血。我见诸葛君贡胸口生瘤,瘤,腫也。又问他身体哪里不适,他言胸口疼痛难忍。故此断定,阴阳失衡,内损过重,实在是难以根治啊。” 张飞只抓住了一个关键信息,“也就是说不容乐观,华先生,您可有方子治疗?” 华佗叹道:“眼下只得稳定病况,我开个方子,劳烦益德按病方抓药,虽不能根治,控制病灶应当没有问题。” “华先生,您忘了俺们来时是带着一车的草药,俺去喊他们过来。” 说完张飞转身拔腿便跑,不一会儿,就领着护卫和马车停在诸葛珪家的门前。 好在张飞准备充足,华佗所需的药材也比较常规,转眼的功夫药材就配好。 经过熬制,华佗端着汤药来到诸葛珪面前,“君贡兄,请用汤药。” 诸葛珪接过汤药,问道:“华神医,不知我的病情.” “无碍,无碍。”华佗挤出个笑容,这是他对重症病患一贯的表情,他厚着脸皮说道:“你的病情我已经有所眉目,纵然难办,不对于我而言,小事一桩,每日按照药方服药,我再传你一套益气养身的拳法,乃我自创的五禽戏,切记勤加锻炼,勿要过度操劳。此外,神医之名,担待不起,称为元化便可。” “好好好。” 诸葛珪连连点头,不过他还是有些怀疑,毕竟之前的医者都是说,“告辞”,“等死吧”,“没救了”。 这位华神医莫不是安慰我? 算了,这是糜君、益德兄,元化兄的一番心意,都已经病入膏肓了,怎么可能变得更差呢? 诸葛珪捏着鼻子,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苦味在口腔里满开,他只觉的真苦啊,元化兄熬制的汤药比其他医者要苦得多得多。 下一刻,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缘故,一股暖流在腹部升起,诸葛珪眉头舒缓,讶然道:“不愧是神医,确实是舒服多了!” 华佗眼里没有喜色,心道:见效哪里有这般迅速,纵然是扁鹊复生,也做不到,君贡兄,啊君贡兄,是伱的心里是这般想的。 华佗还是抱拳道:“君贡兄可是折煞我了,你的病情好转,这是所有人愿意看见的好事,非我一人之功,眼下不如趁热打铁,我将五禽戏传授于你。” “那就有劳元化兄了。”诸葛珪抱拳。 身为局外人的张飞,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诸葛珪和华佗。 华佗的反应他看的清清楚楚,更不要提前面避开诸葛珪与华佗的一番话。 张飞的心情复杂,他没有多言转身就要离开。 诸葛珪和华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益德/益德兄,你这是要?” 张飞停下脚步,他扭头问道:“君贡兄,不知道你家的孩童,可骑过阿父的脖颈?” “.”诸葛珪陷入沉默,眼瞳里因为病情好转的亮光渐渐黯淡,他摇摇头叹道:“除开瑾,其他的子女,未曾有也。” “那就让我来吧!以三哥的身份。” 张飞哈哈一笑,闯进房间,瞧见年幼的诸葛亮捧着卷破竹简,聚精会神的看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生之蓄之”什么的。 张飞只觉得有点耳熟,但就是记不清在哪里见过。 看着本该跟其他孩童到处掏鸟蛋的丞相,张飞的脾气顿时上来,他抓住竹简,说道:“亮,你还年幼,别成天看这破书了!不然日后活不长!来跟三哥出去转转!回来后三哥给你看看什么叫数理化!” “等等,三哥,就就这一点.还有一点.呀!” 由不得诸葛亮拒绝,张飞直接将他抱起,大步流星走出门,将诸葛亮放在自己的脖颈上,说道:“亮,三哥带你去村里转转,让同宗的兄弟羡慕你有个当郡尉的兄长!” “不。”诸葛亮嘴角微扬起,但还是固执的说道:“我只觉得丢人!” “哈哈,丢人就丢人吧,反正是你三哥丢人,抓紧咯,俺要动身咯!”外表粗犷的张飞迈出了脚步,同一时间,也用眼神示意护卫。 这些护卫都是参加讨黄巾的幽州健儿,未起兵时,便和刘备张飞混迹在一起。 多年的相伴他们哪里不明白张飞的意思,这是害怕遭逢什么意外,脖颈上的稚子坠落下来,因此令他们护卫在左右,以防不测啊。 护卫们立即动作,跟在张飞的身后。 一众人浩浩汤汤的朝着村口赶去,真是赚足了村中孩童的目光。 张飞笑道:“如何亮,俺说的不错吧!” 诸葛亮叹道:“三哥,你高兴就好。” 转了一圈回到诸葛家后,张飞自信满满的讲起了后世的数学。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鸡兔各几何?” 诸葛亮皱了皱。 见到这样反应的诸葛亮,张飞大喜过望,“哈哈哈,亮,不会了吧,来让三哥教你。” “鸡二十三,兔一十二。”诸葛亮眉头舒缓。 “来是这样子的,先列个式子.”张飞突然回过神来,他怔怔的看着诸葛亮,“等等,你说什么???” “鸡二十三,兔一十二。”诸葛亮说道。 “你这么快就算出来了???” 张飞只觉脑子里嗡嗡的,这可是后世的算学啊,怎么简单就算出来了???哪怕是丞相也.要知道丞相才四岁啊!这是四岁??? 真. 真不愧是我家丞相! 张飞掏出好几卷竹简,郑重的交到诸葛亮的手上。 “亮,俺的学啊,不,复兴汉室的重责就交给你了!” 另一边,风餐露宿许久的关羽总算是抵达河东郡下辖的杨县。 “此去多年,河东还是这般模样,实在是令人唏嘘。”关羽环顾老旧的街道,抚须感慨道。 跟在他身边的护卫,不解问道:“都尉,我记得您的家乡就在河东郡,为何不回家看看?” 关羽抚着长须的手都快了几分,“不是我不愿,大哥委派的事才是当务之急,更何况.” “更何况”护卫问道,“您是有其他什么顾虑吗?” 关羽缓缓闭上眼,“不日后,我等要赶赴凉州,此一行,太过于凶险,我不可能带妻儿同去。” “原来如此.” 关羽在心底说:我更害怕看到妻儿的表情心软改变想法啊。 “行了。”关羽睁开眼拍拍护卫的肩膀,“我等快去寻徐晃徐公明吧!” “诺!” 护卫应完一声后,直接逮住了一个漫步的老者。 “老丈,您听说过徐公明么?”护卫朝着老者行礼。 “徐公明?” 老者眨了眨眼,抬起手臂指向前方,“张贴榜文的不就是徐公明么???” 关羽:啊?这样也行? 第一更,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我尽量码 (本章完) 第56章 徐公明 第56章 徐公明 关羽的丹凤眼微眯,望向张贴榜文的官吏,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身高八尺,五大三粗。 一看就是有当猛将的潜质。 可惜是个小吏。 也幸亏是个小吏。 谁能想到同郡的小吏日后会成为他的对手呢? 不对。 前些时日他也还是白身。 眼下却因为军功同三弟一齐升至郡都尉。 郡都尉主管一郡军事 关羽哑然失笑,若不是遇到大哥,他如今的境况肯定还不如徐公明。 “都尉,要不让我等将那徐公明唤来?” 关羽摇摇头,“不差这一会儿,先等等。” “诺。” 护卫退至关羽身后。 徐晃张贴完榜文,宣读榜文上的通告,喉咙早就干的要快冒烟,正当他想去茶肆饮杯水时。 “公明。” 一个肥头大耳的长吏喊住徐晃。 徐晃心里当即暗叹一声不好,不过面对老资历的长吏他也不敢抱怨,只得停下脚步,问道:“长吏有何事吩咐?” 长吏满脸的肥肉都在乱颤,他说:“公明,仕途来之不易,要好生珍惜。你年纪轻轻,正是需要多多锻炼的年纪,若有机会,保不住我为在县长面前美言几句,推举你去郡里为官为吏.” 徐晃不是傻子,他哪里听不懂长吏话里的意思,这是明摆着要让他去干职责之外的活,可他没法拒绝,谁叫面前这人跟他的上官沾亲带故呢? “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 长吏很满意徐晃的表现,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黄牙,阵阵恶臭溢出,熏得徐晃眼皮狂跳不止。 “好好好,那我便直言了,县长要下发通告,眼下县衙人手不济,只得麻烦公明了。” 徐晃陷入沉默。 长吏的笑容渐渐退去,粗短的眉头便要拧起皱起. 徐晃选择了妥协,他抱拳道:“诺。” 说完他便直冲县衙。 长吏捻着胡须面露笑容,心道:徐公明啊徐公明,谁让你没有给够钱呢。 他一转头,不知何时一群县民围在身后,他眉头一挑,怒道:“看什看什么看,莫不是对我心生不满?” 县民们不敢多言,伱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退去。 长吏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关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护卫恨恨道:“这厮着实是可恨!这不是欺负人吗?” “少年郎,老朽奉劝你一句少说为妙。”刚刚被护卫逮住的老者说道。 护卫不解,“老丈,何出此言?” 老者叹道:“你可知本县县长是何人?” “何人?”护卫来了兴趣。 老者东张西望将关羽和护卫拉到偏僻的角落。 见四下没有什么人影,这才安心道:“我观两位不似常人,但好汉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本县县长是郡守的老卒啊!” “郡守?”护卫追问道:“老丈,您可知道河东郡守是何人?” 老者叹了口气,“听二位口音,为首的好汉应是河东人吧?” 关羽点点头,他现在都是都尉了,怎么说都算是洗白上岸,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便抱拳坦言道:“我乃河东解良人。” “应是多年未曾回过吧?”老者问道。 关羽回道:“老丈真是慧眼如炬,我在外漂泊多年矣。” “怪不得,怪不得。”老者转移话题,“那我还是来跟二位说说这河东太守吧,河东太守姓董名卓字仲颖.” 董卓董.仲颖!!! 关羽抚着胡须的手顿时停住,丹凤眼微睁,脑海里闪过一道霹雳,这不是日后的反贼吗?如今在我的家乡当太守???不应该是在凉州吗? 关羽的心情越发复杂,他眉头微皱,原来与书中不同之处便是在这里 等到老者说完后。 关羽抱拳谢道:“原来如此。多谢老丈。” 两人目送老者离去,护卫忍不住说道:“都尉,没成想到一个县长背景都如此深厚。” 关羽深深看了护卫一眼,心里叹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若是没有背景,县长?就是连县尉都保不住。 不过关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拍护卫的肩膀,“勿要胡思乱想,我等前去追徐公明。”“诺!” 关羽和护卫骑上良马,远远跟在徐晃驽马的屁股后面,若非两人的骑术高超,恐怕一个打盹的功夫就超过徐晃了。 见徐晃进入进村。 关羽喊住正欲跟上的护卫:“停下,勿要进村,我等下马在此等候。” “诺!”护卫下马待命。 关羽和护卫在村口等了许久,等到日头都越来越高,暑气越来越盛,就连站在树荫下的关羽额头都挂起了汗丝。 护卫拿出水葫芦,忙道:“都尉,请用水。” “好,多谢。” 关羽接过水葫芦,刚拔开葫塞,便看见累的气喘吁吁的徐晃,拽着驽马走出了出来。 徐晃看到关羽手里的水葫芦,眼里闪过一道亮光,不过当他看清关羽护卫的衣着相貌,特别是两人身上散发的气势时,眼瞳里的亮光瞬间死寂。 不会有错,这两人绝对是上过战场,并且还敢大摇大摆的站在村口,绝定是我惹不起的存在 还是算了 还要赶到下个乡,耽误时间,恐怕天黑都赶不回县衙. 徐晃咬咬牙,强忍发干的喉咙,他在乡啬夫那里喝过一碗水,谁料太阳过于毒辣,马儿都要遭受不住,压根都没法骑, 只能去往附近的溪流. 正当徐晃这样思索的时候。 “可是需要水啊?”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徐晃满眼愕然的望了过去,是其中长髯丹凤眼的男子,看上去颇为雄壮。 徐晃抬起手指指着自己的脸。 “没错就是你。” 关羽笑呵呵的朝着徐晃招招手。 徐晃愣了下,牵着马走到关羽面前,接过水葫芦,道了声:“多谢!” 然后拔开葫塞,咕咚咕咚的痛饮起来。 “舒服!痛快!!!”喝完水后的徐晃,只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就连身上的暑气都消退了不少。 徐晃抱拳道:“敢问两位如何称呼?” “我,姓关,名羽,河东解良人。” “我名不知挂齿,乃关都尉手下一员小卒。” 徐晃听到护卫说的话,手都一僵,失声道:“都尉?!!”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关羽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眼下虽确认不了身份,就暂且把此人认作是都尉。 徐晃连忙朝着关羽作揖行礼,“晃,实在是冒昧,竟不认识关都尉,真是我之罪过!” 关羽却是抓住了徐晃的手,“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我不过是凉州一郡的都尉,公明兄当我是常人便好。” 凉州? 徐晃不解,凉州的都尉来他们河东郡干什么。 “关都尉不知来河东杨县.” 关羽笑道:“这些待会儿,再跟你细细说来,眼下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公明兄能否作答?” “请说。” 关羽收敛笑容,正色道:“徐公明,汝当真愿意在县衙里蹉跎半生吗?” “.” 这个问题就像是柄大锤敲击在徐晃的胸口,近些时日的种种琐事在眼前浮现,不甘和委屈一股脑的冒了出来,他攥紧拳头,咬牙道:“不甘心不甘心啊,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关羽望着徐晃,认真道:“如今我受贵人相托,特来邀公明兄,共图大事,立下不世之功!” “贵人?”徐晃稍稍清醒了些:“敢问贵人是?” 关羽骄傲的挺起胸膛:“金城太守,刘备刘玄德!!!” “什么???!” 徐晃瞳孔猛的一缩,心脏都跳快了许多,他吞了吞唾沫问道:“便是那为母制椅,幽州之虎,素有侠名的刘府君?!!!” “正是。”关羽还拿出金城郡都尉的官印给徐晃瞧了瞧, 徐晃陷入沉默,他感慨道:“没想到风头无两的刘府君竟然知道我徐公明” “关都尉,我愿接受刘府君的征辟!” “好好好,那就暂且委屈公明,担任我军中主簿一职。” “诺!” 应该还有,我尽快码 (本章完) 第57章 张辽出场 第57章 张辽出场 杨县县衙。 长吏背靠桑树,手摇蒲扇,身边摆着凉水,他惬意的闭着眼睛,感叹道:“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呐!” “诶,实在过于舒适,我都看见了徐公明” “徐公明?” 长吏笑了出声,“徐公明怎么可能出现在县衙.” “上官。” 徐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长吏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你你是徐公明?” “正是在下。” 长吏嘀咕道:不该是啊不该是啊,按徐公明的性子,眼下不该是奔走乡里么?为何会出现眼前?难不成我是在做梦? 长吏用力捏了捏脸颊,“疼,看来不是梦” “既然如此——”长吏站起身,粗短的眉头皱起,“徐公明,为何回到县衙,我托付你的要事呢?” 徐晃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平静的看着长吏,“我是来向县长辞别的。” “什么?” 长吏如遭雷击,他张大嘴巴看着徐晃,原先那张憨厚的脸,眼下是如此的陌生,陌生的令他感到惶恐,要知道县衙里如徐晃这般干吏本就不多,若是这一走,今后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 长吏立即反应过来,他抓住徐晃的手,语气渐渐柔和,“公明啊,伱都在县里干了许久,为何要辞别?我已经跟县长提过,若是你多干些时日,定会保举你去州郡.” “州郡?哈哈哈,实在是贻笑大方!” 爽朗的笑声从门外钻了进来。 长吏恼怒道:“何人胆敢在县衙喧哗?左右,给我叉进来!” “我看谁敢!” 另一道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 长吏听见了两道脚步声,一抬头看见两个身高九尺的大汉阔步而来。 根据他的判断其中须发皆短的应当是随从护卫,面容枣色,仪表不凡,美长髯的必是其主。 特别是两人身上的那股气质。 绝非常人! 那种气质他再也熟悉不过,是上过战场. 最不济也是手里沾过鲜血的. “你你们究竟是何人?” 长吏硬着头皮问道,即便害怕,也不能弱了气势,他背后站着的是县长县丞,县长县丞后面更是站着太守没有车架没有随从,仅仅是两人,难道他们的官位还会高于董太守不成. “何人?”年轻的护卫拿出官印,“你可看好了,我身后的便是是金城郡关都尉!” “金城.金城” 长吏念念叨叨,一道灵光闪过,霎时间,他的脸色煞白一片,“你你你您是幽州之虎刘备麾下???” 护卫骄傲的挺起胸膛,“正是如此,我主乃金城太守刘备刘玄德!” 长吏吞了吞唾沫,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河东郡离洛阳不远,幽州猛虎之名风头无两,就连街边孩童都能念出刘备的名号,更不要说刘备的老师卢植如今进入尚书台成为了尚书 就算是老农都知道,尚书台权力极重,不仅有纠察、举劾、典案百官之权,还能参预国家重大政事的谋议、决策。 此外容易令人忽略的一点,刘备可是汉室宗亲!即便离当今圣上远的不能再远的宗亲,保不准就简在帝心. 别说这位关都尉,哪怕是关都尉身边的年轻护卫他恐怕都招惹不起。 长吏擦着额头的冷汗,挤出个谄媚的笑容:“上官请屋内请。” 关羽默然不语,没有任何表情。 护卫出声道:“你能否做主?” “能能能。”长吏直点头。 “徐公明我等带走。”护卫冷声道。 “好好好。”长吏将徐晃拉到护卫面前,并像个过来人般嘱咐徐晃道:“公明此后定要听从关都尉的吩咐,不要丢了我等杨县的名声!”关羽、徐晃,没有一个人理会长吏,长吏也不尴尬,一直送到街口,他这才作罢。 一行几人彻底消失在视野里,长吏狠狠松了口气。 县城外。 徐晃满心欢喜的骑上关羽为他准备的马,问道:“关都尉,眼下我等是去寻刘府君吗?” 关羽摇摇头,“不。” “?那是?”徐晃有些不解。 护卫解释道:“是去并州,关都尉还要去寻一个人。” “还有一人?”徐晃问:“谁?” 关羽扬起马鞭,笑道:“张辽,张文远!” 并州,雁门郡,马邑县。 作为郡吏的张辽,腰佩长剑。 并州作为边疆,本就和安全谈不上关系,更不要说身处雁门郡,官吏配剑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张辽配剑的目的可不是仅是图个心安,他其实并不姓张,他本姓聂,是聂壹之后。 聂壹这个名字提起来陌生,若是提起孝武帝时期的马邑之谋,上至朝堂,下至州郡谁人不知? 而聂壹正是马邑之谋的谋划者,聂壹以出塞经商为名与匈奴交好,面见匈奴单于,言他在马邑有内应,能袭杀县官,献上马邑,财物畜生尽归匈奴。 然而这是聂壹的一场诱敌深入,早在行动之初,他便将想法告与王恢,王恢上奏孝武帝,以御史大夫韩安国为首的群臣持反对态度,他们认为即便英明于高祖都被匈奴围了七天七夜,更何况他们? 王恢持主战态度,他言战国初年弱小的代国都抗击外敌,强盛的大汉就应该退缩吗? 两方政论不休,最终孝武帝拍板,战! 结果功亏一篑。 即便如此,每每想到此事,张辽都为此感到自豪。 只可惜为了躲避仇人,迫不得已改“聂”为“张”。 想到这里,张辽握紧了腰间的长剑,所以说他的这柄剑,除了图个心安,更是为了防身啊。 “喂,竖子,你踩坏我的新鞋了!” “我并非有意,你倒是先骂乃公竖子了?” “还乃公?我看你是找打!” “乃公怕你不成???” 前面的传来一阵喧嚣,张辽不由叹气,并州尚武,一言不合便容易打起来。 在并州能当上官吏的都是比较能打啊。 张辽撸起衣袖,用力一握拳,手臂青筋怒跳,肌肉虬结。 “都给我住手!” 张辽一声大喝,加入两个大汉的打斗之中。 不一会儿的功夫,轻轻松松将两人制止,他拍拍手,按照以往的流程警告两人。 然后张辽感觉几道奇怪的视线。 是来找我的??? 张辽再度握紧了剑柄。 第二更,感谢恩公书友20220714113026253的500起点币打赏,感谢恩公云倦云舒100起点币的打赏。 (本章完) 第58章 上架感言 第58章 上架感言 各位恩公。不知不觉已经写了一个月多了。 诚如标题所言 过了今晚12点本书就要上架了。 先在这里说一声抱歉。 今天下午编辑大大问我,可以上架了,要不要上架? 我想了想回上。 我第一次写书,能早点上还是想早点上 由于种种麻烦琐事,这段时间又忙的焦头烂额,本书的更新量确实不多。 确实是自己的缘故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只能拿出行动表示了. 从明天起保持每日四千的基础上我多写写。 第一次写上架感言,剩下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就这样吧,谢谢各位恩公看到这里,谢谢各位恩公的支持. 创了个群,在简介那里,各位恩公如果感兴趣可以进来玩玩 (本章完) 第59章 愿为刘府君帐下驱驰! 第59章 愿为刘府君帐下驱驰! 张辽特意走到县衙门口,他发现跟在身后的几人没有离去的意思。 心道:连县衙都无法吓退他们么,来者不善啊。看来今日是难以脱身,若真是仇家,我直接喊衙中官吏,纵然无法逃脱,也要凭借手中长剑,带走几人性命! 张辽攥紧剑柄,警惕四周,大声说道:“都出来吧,藏头露尾,这是君子的行径吗?” 果不其然。 巷尾走出三道魁梧的身影。 为首的一红脸大汉,龙行虎步,相貌不凡。 若是换个时间,在他处相遇,定然要上前攀谈。 其他两人皆膀大腰圆。 几人虽衣着朴素,但红脸大汉和年轻人虎口的老茧,绝是使用兵刃磨出来的。 张辽皱眉,他的仇家有这般人物吗? 三人当中的年轻人说道:“想我在涿县,人称跟梢县尉,专门为三哥,跟.不,专门为三哥寻求名士,没成想到今日被识人破踪迹,此人当真不凡。” 听到这人的话语张辽一愣,涿县?幽州涿县?听口音确实像幽州的来的马贩。 或许,这些人不是我的仇家? 张辽松了口气,连剑柄都没有之前握的紧了。 虽没有放下戒备心,不过眉头舒缓了几分,他朝着三人作揖,“我观诸君气度不凡,想来并非常人,必是英雄,方才我言语多有得罪,还望多多包涵。此外我不过是一县吏,几位英雄是不是找错人了?” 红脸大汉拦住想要说话的年轻人,他抚着长髯,笑呵呵道:“谬赞了,你可是张辽张文远?” 不是问姓? 张辽决定再看看,他点点头,“是,姓张名辽,字文远。” 红脸大汉立即握住张辽的手。 张辽满脸愕然,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张辽有些遭受不住,他一抬头,从对方眼里看见的是欣赏,赞叹,以及感谢? ? 张辽满头雾水,什么情况。 红脸大汉热情说道:“我观君身手不凡,怎么蜗居小小的县城内?可有报国的志向?” 年轻人此时提醒:“此乃金城太守麾下都尉,关羽关云长!” “什么?!!” 张辽愕然的看着关羽,都尉来找他这个小吏?要知道都尉都一郡军事,连县长都不敢在都尉面前大喘气。 “关都尉,军侯,我等站在县衙门口恐耽误他人,不如去茶肆一叙?”徐晃说道。 关羽望向张辽,“文远,你意下如何?” “啊?问我?”张辽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可可以。” 张辽被关羽一行人拉到了茶肆里。 茶肆内。 “什么?关都尉?此言当真?”张辽的手忍不住一抖,“您当真是要征辟我为功曹???” 关羽抚着长须点点头,“文远,一个功曹就把你给吓住了?” 关羽心道:若是将大哥的宏愿说出来,不得吓晕过去? “不,关都尉,只是一时之间太过于吃惊。”张辽说道。 毕竟功曹不是什么小官,都尉的属官跟太守类似,功曹是主管军中除人事外的大大小小一切政务。 简直是一步登天,从县吏摇身一变成郡官了。 关羽又问:“可是有什么顾虑。” 张辽坦言道:“先祖曾招惹过仇家,我只怕给关都尉带来麻烦啊。” 麻烦? 关羽若有所思,凭他在甄导那边看的书,应该是没有记载张文远有过什么仇敌. 不对。 关羽摇摇头,不能信书,董卓董仲颖都是河东太守,书中内容与眼下有所出入。 要谨慎,得问清楚,不然若是拖累大哥,那可就完完了。 “文远,伱说的仇家?”关羽问道。 张辽叹息一声,食指沾染上水,在桌面上写下,“马邑之谋”四个字。坐在一旁的护卫直挠头,嘟囔道:“什么意思?” 关羽和徐晃看后对视一眼,笑道:“我当是什么呢?文远勿要担心,不过是一些杂胡还有某些豪族,更何况百年过去了,还会有多少人记得此事呢?” 张辽叹道:“就怕关都尉的上官同僚得知我等身份心生嫌隙啊。” “嫌隙?”护卫发声,“文远兄,我听都没有听过这个词,像我这般人在刘府君麾下比比皆是。” “啊?” 张辽挑挑眉,面前年轻人的话语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等等——” 张辽发现刚刚听漏了个地名。 有个关键信息被他忽略了。 金城郡. 他连忙问道:“敢问,军侯口中刘府君是?” “金城太守,刘备刘玄德。”护卫骄傲的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后,张辽陷入沉默。 徐晃好奇的问道:“文远,也曾听过刘府君的威名么?府君之名传遍并州了?” “自然是有所耳闻。” 张辽想了想说道:“我曾听商人谈及刘府君,商人都夸刘府君是英杰,一介白身,凭借军功,升任一郡太守,实在是令人钦佩。” 张辽的这番话是发自肺腑,他本身是聂壹之后,由于聂壹是商人,因此他对商人并不反感。 虽然他为有这个先祖而感到自豪,但马邑之战,毕竟以失败告终,不少人把失败的原因归罪到聂壹的头上。 无论是当地的豪强,亦或是某些朝臣,甚至是关外的胡人,或多或少对他们聂家不满,甚至是埋怨,有的更是动了杀心。 有些仇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有些却变得越来越深。 所以到了他这一代,家族力量式微的不能再式微。 能让他读书认字,当上小吏,已经榨干家里的最后的一丝力量。 张辽担任县吏,日复一日,为某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劳心劳神时,某天突然听到,有远方的商人谈到了一个人。 那人自幼丧父,从小被母亲拉扯长大,甚至一度沦落到织席贩履为生。 听到这里张辽不禁感同身受,都是受尽了他人的白眼的人。 然后商人又说刘备受叔父资助在卢植求学 听到这里,张辽觉得奇怪,他问:‘卢公可是大官啊,能当他弟子的能差吗?’ 有来自幽州的商人解释道:‘卢公那时没有官身,是大儒弟子,他的家乡是涿县,特地回乡办学,如若张君能出钱,卢公弟子张君也能当!’ 张辽瞬间明白了,这种弟子的捆绑程度很低,除非你出名了,不然谁还能记起有你这号弟子? 后来听到刘备成为金城太守,他更加惊讶了,这样一个没权没钱的人竟然能做到这样地步,怎么不让人惊叹,怎么不叫人佩服? 要知道,他好歹是个小吏,刘备起势前可是白身! 这样的人不是英杰,天下还有谁是英杰。 如今这种英杰派亲信. 但是真的只是亲信么? 张辽想起传言,立即问道:“关都尉,辽有一事不明。” “哦?文远但说无妨。”关羽说道。 “不知您和刘府君是何关系?” 关羽自豪的说:“刘府君与我,张都尉,在仙人面前立誓,结为异姓兄弟,生死与共,患难相随!刘府君为人宽仁,所以我与益德便奉其为兄长!” “原来如此.” 张辽闭上了眼睛,他能够理解作为一郡太守的刘府君公务繁忙,抽不开身再正常不过。 可是特地令兄弟来寻他。 这还说明不了诚意了么? 张辽睁开眼睛,心里已有决断。 他站起身朝着关羽鞠躬。 “愿为刘府君帐下驱驰!” 剩下的下午晚上在更新,感谢只吃的猫 2000起点币的打赏。 (本章完) 第60章 郑玄:刘备是谁啊?怎么把我弟子迷的走不动道了?(求首订) 第60章 郑玄:刘备是谁啊?怎么把我弟子迷的走不动道了?(求首订) 青州 北海国 高密县。 雄鸡司晨,日头初升。 远道而来的车队在城门口等候多时,城门洞开,在官吏的指挥下,众人鱼贯而入。 随着车队的进入,整个县城仿佛活了过来。 县城的道路并不算宽敞,同时并行三四辆车架,两旁的行人便得退避。 不过路面倒是干净整洁。 街边的商铺鳞次栉比,食肆的店家忙上忙下;逆旅的店家笑脸相迎;肉铺的店家卖力吆喝;米铺的店家拿着木炭在木板上写下粮价;酒铺店家则是乐呵呵的坐在店内,毕竟县城的酒铺本就稀少,他也不愁没有销路。 街道最为著目的便是头系纶巾的学子,他们昂首阔步,自信张扬。 纵然是普通县民,也有着不同其他州郡居民的精气神,脸上洋溢着骄傲。 毕竟高密县隶属于青州北海国,青州本来就富庶,更别说目前没有受到黄巾的波及。 最为重要的是,下密县是大儒郑玄的故乡,郑玄在此聚众授课! 郑玄是何人? 他遍注儒家经典,是今古文经学集大成者! 多数县民们不知道什么是今文经,古文经,他们只知道郑玄是名士,在名士中都是最有名的那种,茶余饭后谈及郑玄他们都会骄傲的挺起胸膛。 然而令县民们感到诧异的是。 眼下一个头戴纶巾的郑玄弟子却守在店铺前,他相貌端庄,仪表堂堂,哪怕身旁的同窗气质都不及他分毫。 同窗催促道:“公祐,早课就快要赶不上了!若是被郑师逮了个正着,你我恐怕得罚抄经典了!你到底是为了何物,必须守候在这里?!下课后再来不能么?” “不能。”公祐说道:“实在是对不住,王兄,你先去,店家与我约定,卯时必会给我送来,前几次都是如此。” “前几次是前几次!眼下他还没到,就连店门都是紧闭,伱觉得剩下的时间还来得及吗?公祐啊公祐,你勿要死板,要懂得变通,保不准他是家里出现什么情况,来不了了呢?” “即便是这样,我相信他也会托人告诉我的。”公祐还是坚守自己的想法。 同窗咬牙看着公祐,实在是没法法说动公祐,他只好一挥袖,下定决心说道:“既然如此,公祐,我只能先走了!” 同窗朝前走了好几步,回头看了看公祐,见他立在原地动也不动,还朝自己点点头,索性不再回头,朝着前方大步赶去。 公祐又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忽然一个只手搭在公祐的肩膀上,背后响起气喘吁吁的男声,“敢、敢问,先、先生,可、可是孙乾孙公祐?” 孙乾转身朝着男人作揖,“正是,敢问阁下是?” 男人缓了口气,“我的名字不足挂齿,我是这家店铺店家的好友,他今日家中老母受伤,要侍奉左右,故此无法赶到,他跟我说有位孙先生与他约定好,他不能失约,又确实是抽不开身,只好委托我送来。” “原来如此,多谢先生。” “这有什么好谢的,来,拿着。” 男人将信件塞入孙乾怀来,然后不再停留,扭头朝着远方跑去。 孙乾仔细检查了包裹信件外面的布,发现没有被拆过,这才松了口气,他拆开信件,拿出布帛,看到布帛上面的熟悉的字迹,嘴角止不住扬起,喃喃道:“主公.” 孙乾将布帛叠好小心翼翼放入怀中。 然后他也不再停留,迈开双腿,使出吃奶的劲朝着郑玄授课的地方跑去。 终于在郑玄进来的前一刻,孙乾成功的坐到了同窗的身边。 郑玄:“.” 郑玄叹了口气,他不是眼瞎,但终究没有说什么,直接开始今天的授课。 下课后,郑玄咳嗽几声,对着孙乾说道:“公祐,你出来一下,为师有话跟你说。” “诺。”孙乾站起身,跟在郑玄身后。 两人来到一间房内。 郑玄坐在椅子上,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弟子,实在是有些苦恼。 他揉了揉眉心,最近一段时间孙乾的不对劲,当师父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还特地问了其他弟子,得到的结果,正像孙乾说的那样。 郑玄还记得那是个午后,读书读类的孙乾一头栽倒在案牍上呼呼大睡,他担心学生感染风寒,特地拿出大衣给孙乾披上。 万万没有想到。 孙乾突然站起,猛的睁开眼睛,眼底布满血丝,咬牙切齿道:“孙权匹夫!!!”说完,孙乾又流泪起来。 “?” 郑玄满脸的疑惑,发生什么事了?孙权是谁?公祐同宗兄弟? 在郑玄的追问下,孙乾咬牙道:‘孙权,不过我家养的一条恶犬,我梦到恶犬伤人,我这就回去给他烹了!’ 后来,孙乾表露过不止一次要北上投靠明主。 郑玄更懵了北边有什么名主? 孙乾避而不谈。 好在郑玄和其他弟子,乃至是城门守卫的帮助下,总算是一次又一次拦住孙乾。 他猜测,怕又得吵着去投靠所谓的明主。 心累。 想到这里,郑玄又揉了揉眉心,他问:“公祐,近来又梦到了什么?” 孙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英雄的一生.” “英雄的一生?”郑玄感到吃惊,最了解孙乾的莫过于他这个老师,孙乾看起来对待任何人都是一个态度,不管你是什么孙乾都会维持表面的尊敬,不过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弟子骨子里还是有一抹骄傲的。 认定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种评价从孙乾的嘴里说出,实在是稀奇。 郑玄又问:“公祐,你实话实说,你要投的‘明主’到底是何人?” 孙乾这回没有如以往那般闭口不谈,“恩师,恕我不能将梦中具体事务告知于您,不过我主说过,他的名字能向他人提起。” “.” 郑玄感到牙酸了,他没好气的说,“公祐,你还真是实诚啊,连‘我主’这种词眼都用上了.” 孙乾认真的说道:“恩师,是您教导我等,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人的一生都要正直,不可为侥幸求生而逃避。” “.” 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是这么用的吗? 糟糕眉头又酸了。 郑玄揉着眉心,他决定先不管孙乾用的对不对,继续问道:“所以,你口的‘明主’是?” 孙乾有力的回道:“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刘备刘玄德!” ? 刘备? 郑玄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卢植卢子干! 卢子干是他的同门师兄弟,按辈分来说刘备是他的师侄。 他记得刘备靠‘为母制椅’赚足了名声,又以军功得到金城太守一职,看上去风头无两,就算是地方小豪强谈起刘备都会称一声‘幽州之虎’。 不过放在那些士族高门里,大抵上是看不上刘备的。 ‘为母制椅’这种不过都是士族玩剩下的,要知道孔融三岁让梨!难道平民家的稚子不懂得孝顺么? 这本质上都是买名邀直啊! 如今又跑去边疆.这. 郑玄心情复杂,“公祐,跟随刘备可不是什么好选择他去凉州,必定凶险异常.唉” 孙乾攥紧拳头,声音坚定,“恩师,有的事,我必须去做。仙人托梦,刘郡守必定能平定乱世,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又如您所教导,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 郑玄沉默了,上了年纪的他能感受到孙乾的志向,比火炉还要炙热,他心中暗叹,真是老了老了。 “但你学业还未完成,纵使投靠‘明主’,缺乏能力,又怎么能实现心中抱负呢?”郑玄劝道。 孙乾朝着郑玄深深一拜,诚恳道:“还请恩师相助,祝我早日完成学业!” 听到这番话,郑玄紧皱的眉头总算是舒缓,他连说好几声‘好好好’,谈心总归是有效果了。 但郑玄还是多嘴问了一句,“公祐,为何改变想法啊?” 在郑玄期待的目光下,孙乾老实答道:“我近些时日有跟刘府君书信来往,他说后悔没有好好学习,现在加倍用功,说以后不懂的只能问我了.” 郑玄的笑容僵住了,感情是还是为了刘备? 糟糕,眉头又酸了。 不过这刘备到底是何许人? 第二更!求首订,呜呜。晚上应该还有,我努力码,看今天能写几张 (本章完) 第61章 徐福?徐庶!(求首定) 第61章 徐福?徐庶!(求首定) “徐君,徐君!您开开门!” 行脚商使劲敲打一扇木门。 门后传来一道雄浑的声音。 “谁啊。” “吱呀——” 门开了。 行脚商的眼前出现了个高八尺,腰挂长剑的好汉,好汉长着一张文士脸,却被烈日风霜晒得坚毅,气质豪迈的像个大侠。 不对,就是大侠。 面前这人姓徐名福,出身寒微,是家中独子,以侠义闻名于乡里,若是遇上恶豪强霸欺压百姓,他会振臂一呼,招呼三五个同伴,怒而拔剑,将豪强恶霸痛殴一顿,然后拔腿逃往他乡,等到风波平息,才会回来。 因此乡里百姓无不感激他的恩情。 行脚商也是其中之一,由于身份的特性,需要走南闯北,为了报答徐福的恩情,他就当起徐福的信使,一晃已经四五年了。 行脚商从回忆中醒来,他朝着徐福一拜,他面色发白,眉眼低垂,神情落寂,眼底泛起泪光,他懊悔道:“徐君,实在是对不住,您交代的事情我没有完成。书书信没、没有交代李君的手里” “什么?!” 听到行脚商说的话,徐福大惊,他下意识握住剑柄,心里隐隐约约感到不妙,他追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李君身手不凡,我等要共商大事,偏偏这个时候.到底怎么回事?” 行脚商终是没有忍住,眼泪混着鼻涕一股脑的迸出,他哭诉道:“徐、徐君,李君夜间酣睡遭.歹人杀害!” 恍如一道惊雷在徐福脑后炸响,他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面色变得惨白,明明是夏日,他却觉得手脚冰凉,就连吸进肺腑的风都是凉的。 过往的点点滴滴在眼前浮现,却被好友身亡时的吐出的血色给掩盖。 无边的怒火涌上脑袋,徐福攥紧剑柄,咬牙切齿,“是谁?!” “是张善,邻郡的张善!因为李君妨碍他纳张老丈的儿媳为妾,趁着夜色将其杀害!” 徐福听说过张善这个名字,名字虽带善,是个横行乡里的地主豪强,既好色又贪财。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冰冷,“张善——我誓杀汝!” 徐福家的棚屋内。 四个游侠打扮的青年围坐一张桌子上,他们议论纷纷。 “不知道徐君喊我等来是为了什么事?” “会不会是上次说的为国除贼?” “既然如此怎么不见李君?” “怕不是路上耽误了功夫。” “都静静,徐君来了。” 四人安静下来,多年的相知相伴,使得他们一眼就看出徐福的不对劲。 其中的高瘦游侠愕然问道:“徐君,您这是.?” 徐福面色平静,但嘴唇都在哆嗦,“李君,遭歹人杀害.” “什么?!” 众人皆哗然。 “到底是哪个混账?!我必杀他!” 矮短的游侠愤恨的将手中的陶杯都捏的粉碎。 “是张善那厮” 谈到‘张善’这个名字的时候,徐福眼瞳中的火焰都将要呼之欲出。 众人陷入沉默。相貌平平的游侠问道:“徐君是怎么想的?” 徐福将准备好的椅子拉了过来一屁股坐下。 众人将他的行为看在眼里,这张椅子是徐福心头好,十分爱惜,碰都不让其他人碰。 如今徐福都顾不上爱惜了,可见心里是多么的愤怒。 果不其然,徐福冷冷吐出一个字:“杀!” “杀” 四个游侠面面相觑。 相貌平平的游侠说道:“徐君,你听我一句劝,你跟我们都不一样,你说过伱曾仙人托梦,不管是为国诛杀曹贼还是董贼我们动手便好。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么,君子不立粪墙之下.” “咳咳。”一直没开口的阴柔游侠提醒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哦哦哦”相貌平平的游侠连忙改口,“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总之徐君还望你多想想,若是你身亡了这天下怎么办呢?为了好友杀人是小义,为了天下是大义啊!您难道大小不分吗?!!” 就连嚷嚷着要杀掉‘张善’的矮短游侠也劝道:“徐君,你太冲动了,天下可以没有我们可以,但是不能没有你啊!” 徐福的声音意想不到的平静,他说:“王兄,陈兄,你把某看的太高了,某不过豫州一匹夫,不管天下有没有我,都不影响天下走势,哪怕没有我,主公.他都差点成功,只要杀死曹贼董贼,仁义之世必将到来,不过区区一个‘张善’,我还没有手刃国贼,又怎么可能提前倒下呢?” “我没有兄弟,也没有姊妹,虽然没有结拜,无论是李君,还是诸位,在我的眼里都如同手足兄弟。兄弟不是倒在实现志向的路上,反而遭歹人所害,我怎么能装傻充愣,当作没有发生过呢?若连为兄弟报仇都做不到,还谈什么救天下!” 说完,徐福缓缓闭上了眼睛,他仿佛来到了大殿上,看见了身穿冕服的昭烈帝冲他点点头。 他咧嘴一笑,“更何况如果是‘他’的话,我想也会选择这么做吧。” 四位游侠都陷入沉默。 他们问过徐庶仙人托梦的内容是什么样的。 徐福没有说过具体人名,只是简单复述了一下那位的经历。 年少丧父,和老母相依为命,在家乡当游侠,冲动易怒,不忍百姓受苦,为了兄弟不顾一切报仇. 除开没人资助 徐君难道那人真不是你吗. 为什么如此相像呢? 怪不得会投奔那位啊. 徐福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思绪。 “所以诸位能助我一臂之力么?” 徐福朝着几位游侠伸出了手,那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老茧,活像个下地耕田的老农。 四位游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先败下阵来的是相貌阴柔的游侠。 他叹道:“实在是服了你了。算了,就依你吧。” 他起身握住徐福的手。 剩下的三人也都缴械投降。 “没办法,拗不过啊,行吧。” “都这样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干吧!” “别忘了我啊!” 他们依次站起握住徐福的手, “好!”徐福挤出了个笑容。 然而四人不约而同的想,不管结果怎么样,一定要保证徐君的安全! 相貌阴柔的游侠提议,“既然决定好了,那我们不如商量计策。” “哦?不知到李兄有什么妙策。”徐福问道。 相貌阴柔的游侠,嘴角微扬,“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有一言还请诸位静听” 灵感来者典略,庶,先名福,本单家子,少好任侠击剑. 感谢恩公云倦云舒的100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62章 兄弟之仇不共戴天(4k) 第62章 兄弟之仇不共戴天(4k) “说起张善那厮,实在是不敢相瞒,我曾经听说过此人。” “此人随从众多,强杀难以接近,更不要说遭逢‘李君’拷打后,他只会变得更加小心。” “不过此人有个致命的弱点。” 徐福追问道:“什么弱点?不就是贪财好色吗?” 相貌阴柔游侠摇摇头:“相比于钱财,此人更加好色。” “尤其钟爱有夫之妇。” 听到这里,徐福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有夫之妇,他怎么就下意识会想到曹贼呢? 相貌阴柔游侠面露疑惑:“徐君怎么了?有什么疑惑吗?” “没什么,李兄你继续。”徐福收敛神色。 “就算是喜爱人妻,此人与一般的歹徒也有所不同。” 听到这句话,矮壮游侠和高瘦游侠面面相觑,不解道:“还有分类?不同?不同在哪?” “就算是商人与商人之间都有高低之分,歹徒与歹徒之间都有恶臭之别。好人妻者为什么不能有不同呢?就从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例,有私下串通害怕被发现,有杀人抢妻的恶徒,有只顾下半身不顾其他的混账,以及.”相貌阴柔游侠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冷,整个人都看起来有些不对劲,言辞之间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以及当面侮辱,为的只是看兄弟丈夫绝望的神情” 所有人再度陷入沉默。 包括徐福在内的几人很识趣的没有追问对方的伤心事,他们的家境相仿,也就是这位李兄稍强于他们。 对方年幼时也算是家中富足,可惜家道中落,父母双双暴毙,只能与姊妹孤苦相依。 为了养活姊妹,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奈何当时恶霸横行乡里,只要不弄出人命,收了好处的主事官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一个雨夜,恶霸闯入他们的破茅草屋中。 俩个姊妹不堪受辱,咬舌自尽。 恶霸气急败坏,就要拿年幼的他泄气时。 正好被躲雨的徐福撞破,徐福瞧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顿时怒从心起,拾起恶霸的配剑,使出吃奶的劲,直接给恶霸来了个透心凉。 自此后两人便相知相识,在徐福的引见下,其余几人也接纳了相貌阴柔的他。 由于他出身高于徐福这票人,年幼时读过书,认过字,在他的帮助下,徐福他们这才得以蒙学。 相貌阴柔游侠咬了咬舌尖,刺激自己从过往中醒来,他又喝了口茶盏的水继续说道:“‘张善’那厮与以上好人妻者不同之处在于,张善最爱与人妇在丈夫床榻上行苟且之事,要的就是对方丈夫有所察觉,为的就是看那种‘打碎牙齿往肚里咽’的神情” 听相貌阴柔游侠说完后,矮短游侠顿时坐不住了,他怒而拍桌,“竟然还有这种人!实在是罪大恶极!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李兄,你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不急不急。”相貌阴柔游侠安抚。 徐福眉头紧锁,他并非单单一匹夫,虽没读过多少书,脑子还是比较灵光,从相貌阴柔游侠的话里他嗅到一丝不妙的气息,结合对方的长相,难道是——! 徐福瞳孔一缩,暗道一声不好,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他开口问道:“李兄,难道你的意思是以身饲虎?” 相貌阴柔游侠大大方方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矮短游侠立即出声,“李兄,伱太冲动了!” 就连相貌平平游侠也开口劝慰,“李兄,你不是最为反感妇人的装束吗???不如我们些钱财去寻几个” “王兄!”相貌阴柔游侠高声制止,他的神情变得极其认真,“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让他人加入,轻则影响刺杀的成功,重则会危害到我们的性命啊!” “更何况”相貌阴柔游侠深深看了徐福一眼,“为了兄弟报仇徐君甚至不惜放弃救济天下的大业,我扮作妇人又不会掉块肉,这又有什么不可呢?” 徐福张张嘴,没有说出一句话,他好像真的没有反驳的余地。 高瘦游侠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拍拍矮短游侠和相貌平平游侠的肩膀说道:“李兄都有这样的觉悟了,我们还有什么道理能拦住他呢?” 两人对视一眼,皆叹息一声,坐回了原位上。 相貌阴柔游侠拿出地图,说道:“现在就让我们好好制定计划吧” 时间渐渐的过去,这段时间内,徐福跟游侠们日以继夜的踩点收集情报。 终于确定了张善的行踪。 于是相貌阴柔游侠扮作妇人,唤名为李氏。 身材矮短游侠则是扮作其夫,唤名为王大郎。 身份是商人,由于故乡在豫州,想要在家乡县城开家食肆。 “真的能行吗?”相貌平平游侠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徐福拍拍他的肩膀,“放心,肯定没问题,我们除掉张善后,还要实现大志呢!” “徐君!” 充当徐福信使的行脚商拽着须发有些斑白的男人闯了进来。 “我听说您要干‘大事’!特意来帮助您。” 他将男人拉到身边,“这是我的仲父,给大商人驾过车,技艺很厉害,同村的人没有一个不佩服的!就让我们来接应您吧!” “徐君,我听过你的名声,你.无恙啊?” 男人摸着脑袋憨憨的说道。 “.我无恙.到时候,就托付二位了!” 徐福朝着两人作揖。 行脚商吓了一跳,忙扶起徐福,说到:“若不是您的帮助,恐怕我还是遭受恶霸欺压,连父母都无处安葬,您不必如此,需要我做的就尽管吩咐,虽然我没有读过书,不识字,但我也明白有恩必报这个道理!” “好!”徐福握住行脚商的手。 然后,他们听到了一串脚步声。 ‘李氏’和‘王大郎’走了出来。 徐福以及在场众人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被‘李氏’和‘王大郎’吸引。 ‘李氏’披着缀满云纹的秋白色深衣,衣摆长可及地,行走过程不时露出青色鞋履。 原本就偏向女子的脸,涂脂抹粉,峨眉就像是有意描直似的。 此外‘她’抬起衣摆,遮住半张脸,一颦一笑仿佛都摄人魂魄。 所有人都觉得荒诞,不禁心想,李兄难道真的不是女子? 至于站在‘李氏’身边的‘王大郎’. 尽管衣着光鲜,却也显得矮丑木讷,绝对是恶霸最喜欢欺压的那种。 “徐君,该准备了。”‘李氏’开口说到,就连声音都有些雌雄不分的意味。 徐福一个激灵回神,他握紧剑柄,沉声:“出发!” 徐福藏身在柜内,透过缝隙勉强能够看到房内的景物。 为了防止张善起疑,他在这柜里呆了好几天,吃喝都是靠‘李氏’照顾。 本来以为憋屈事件还要继续,没成想到昨天‘李氏’带来了好消息。 ‘李氏’开窗的时候,张善带着几个打手路过,仅是随意的一瞥,就被‘李氏’吸引。 他聘请老鸨,老鸨苦口婆心对‘李氏’说道:“王大郎成日忙上忙下,能赚多少钱财?不如从了张君,张君颇有家资,更有亲友在县衙为官为吏,只要你朝他怀里一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李氏’故作推辞后,最终在昨日松口,与张善今日相约家中。 脚步声! 徐福收敛心神,他攥紧剑柄,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怠慢。 前前后后几道脚步声响起。 陌生男人猖狂的笑声响起,“这不就对了吗!若是乖乖从了我,我还能让那王二郎的店铺开下去!小君,你也不想王二郎的店铺关门歇业吧!”徐福听到这猖狂的声音,看都不用看,绝对是叫张善的混账东西! 额头的青筋怒跳,他怒气瞬间被点燃,一股脑的冲上脑袋,顿时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的破柜而出,冲上前去拔出腰间的长剑,一剑斩下那厮的脑袋! 但为保行动的成功,他不能不能冲动,只能压住心头怒火,强迫自己去看张善那厮的模样,力求一击毙命! 徐福透过缝隙看到了那人的长相。 那人身高挺拔,披着长袍,头戴着冠,看着像个文士。 不过脸上表情,看得着实令人生厌,他狠狠的在‘李氏’发间一嗅,挤出一个沉醉的微笑,摇头晃脑直言:“香香香!” 那双手还不安分的在‘李氏’身上游走。 ‘李氏’也配合的露出娇羞的表情。 徐福脊背生寒,浑身都冒出鸡皮疙瘩,李兄真是委屈你了,被男人这样的触碰,是个人都忍不了吧! 快了就快了. 只要其他人出去,张善必死无疑! 张善突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躲在柜子的徐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瞳孔猛的一缩,难道他被发现了??? 好在‘李氏’及时出声,娇滴滴的喊了声,‘良人’。 张善这才收回目光。 在‘李氏’的言语攻势下,张善没有起疑,更没有下令检查房间。 他直接对身后的随从说道,“你们都出去” 随从抱拳喊:“诺。” “等等——” 张善望着‘李氏’,嘴角扬起了个古怪的笑,“这么好的绝色,我怎么能能够独享呢?我不才,读过几年书,也知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道理。今天.我就让诸位都乐乐!” 随从们大喜,振声道:“诺!!!” 什么! 徐福的脑子都在嗡嗡的响,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是识破了?还是此人的癖好本是如此? 他看见就连‘李氏’的脸都一白,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 张善哈哈一笑:“瞧把小君吓的.” 看来只是玩笑话。 徐福方才真是为‘李氏’狠狠捏了把汗。 没成想到,张善继续说道:“这样吧,留两人,其他人都出去!人多了我想小君也遭受不住吧?” 随从们高喊:“诺” 纷纷退出房门,仅留两个人,他们顺便还为张善合上了门。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李氏’的脸煞白一片,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不料却被张善抓住手腕。 张善摇摇头道:“这可不行,小君,你想想王二郎的店,好不容易立足,生意才起步,若是因为你功亏一篑,多么可怜啊!” “你们说是不是啊!”张善回头冲着随从们说道。 两个随从哄笑道:“是,家主说的是!我等就是这般想的!” ‘李氏’还在挣扎,她的眼角流出泪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这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你、你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之前?” 张善被逗乐了,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变大,他用力将‘李氏’推倒到床榻上,冷哼道:“之前是之前,如今是如今,我记得那个被我弄死的家伙叫什么来着?姓李?是个游侠?就是在我邀请张老汉之女的时候跳出来坏我的好事。” “我不检查你的房间就算是看在你的脸和说话又好听的面子上了!” “这房间也就能躲一人,又有谁能过的了我的两位兄弟呢?” “更何况” “这种玩法我早就腻歪了。”张善撇撇嘴,“以前都是让兄弟喝汤,仔细想想若不是他们,我怕是要被姓李的那小子揍到死。” “如此一来,不如让兄弟们也尝尝鲜,而且这种我还没有玩过呢.” 听到张善提起好友,徐福的怒火越来越盛,越来越盛,就连视野里都是一片火光。 当他看见张善朝着自己剩下的好友伸出狗爪子,欲要掀开衣裳时。 徐福再也忍不住了。 “砰——” 徐福踢开柜子,速度快的就像是飞驰的箭簇。 两个随从看到徐福朝张善袭来,立即拔出腰间的长剑。 他们想要拦住徐福,同时扯着嗓子喊道:“刺客!保护家主!” 徐福现场的处境十分糟糕,前有两个随从拦住自己,后有打手即将破门而入。 但是自幼的街头斗殴,杀入诛恶的经验。 竟然使盛怒的徐福冷静下来,他脑海里思绪万千,为的就是求那一丝可能。 有机会吗? 有! 他看见了! 徐福一个假动作避开一随从的剑,然后险之又险的躲过另一的剑。 趁着他们愣神之际。 徐福跑到了张善的身后。 张善顿感不妙,试图转身反击。 然而‘李氏’瞅准时机,一个鞭腿抽到张善的小兄弟上,顿时哀嚎声响起。 徐福则是抽出怀里的匕首,成抵在住了张善的脖颈。 “都给我退下,不然张善死!” 感受到脖颈的冰凉,即便疼痛,张善也只能配合的说道:“听他的都、都听他的.” 破门而入的随从们看到这一幕都后退了好几步,不过刀剑始终没有放下。 其中有人道:“勿要伤害家主,若是家主受伤你们也逃不掉。” “哦?是吗?” 徐福和‘李氏’将张善挟持到窗边。 随从里有人面色一边忙说:“快快去屋后!” 张善惊的肝胆俱裂:“好好好好汉,你你要什么.什么都给你!” “要什么?”徐福怒击反笑:“兄弟之仇不共戴天!” “我要你死!” “什么!”张善惊惧到,他还想求饶,但只感觉脖颈一凉,眼前一黑。 欺压乡里的张善,卒! 抱歉白天家里有事,我两章合发了,剩下的看晚上还能不能写一两章,不知都各位恩公,这张观感怎么样,是不是徐庶写的有点长了? 另外 感谢恩公百里小熊 500起点币的打赏,感谢恩公书友20180712113659262打赏的500起点币 (本章完) 第63章 徐庶:主公等我 第63章 徐庶:主公等我. “追追,前方是袭杀家主贼人!” “不好张家着火了,快来跟我救火啊!” 县城顿时闹成了一锅粥,张家随从仆役们忙的焦头烂额。 由于张善为人骄横跋扈,横行乡里,欺压百姓。 县民拍手称快都来不及,自然无人肯帮助张家,不过张家本就是豪强,死了个张善并不会令张家感到切肤之痛,不过是事发突然,短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县民们既不会帮张家,也不会帮徐福为首的游侠们。 跳窗逃生的徐福压根就没有想过那么多,他拽着扮演‘李氏’的游侠好友,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逃! 好不容易甩掉了咬在屁股后面的张家随从。 刚脱虎口,又入狼穴。 迎面看见了带兵前来的县尉。 惊的徐福扭头就跑,却不料衣袖被人给拽住,他这才发现,这位好友已经脱去象征‘李氏’的外衣,变回了那个相貌清秀的游侠。 他说,“不要回头,后面也有追兵,如今之计只能分开逃亡,等我数到三,我们出去你往左,我往右。” “右边?”徐福不解,“李兄,你弄错了吧,左边才是城门。” “等等——” 徐福心中生起了个可能,顿感不妙,“你要干什么?别是自投罗网吧?” “别自作多情,我还没有娶生子,自投罗网干什么?伱嫌命长?乃公还嫌命短!”相貌清秀游侠给了徐福一拳,解释道“其实是我在右边设了个密道一次只能通过一人。” “是这样吗?”徐福还是有些狐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相貌清秀游侠推了推徐福,催促道:“快点遮着脸,你的脸太有标志性了。” “好好好。” 徐福当即解开头巾,低头去拿白石灰,正准备问‘李兄,你要不要来点的时候。’ 他只觉得鬓边一缕风穿过,抬头一看清秀游侠已经冲了出去。 徐福瞳孔猛的一缩,暗道,不好。 他迈动开双腿,忙叫:“李兄!” 奈何还是有些晚了,清秀游侠冲了出去高声喊道:“杀人者在此!” “快追!” 县尉高声叫道,领着一队县卒朝着清秀游侠追去。 徐福本来顾不了这么多,他张开嘴巴,打算说‘乃公特么才是’ 却被人捂住了嘴巴。 “徐君,快走!” 是行脚商与他的仲父,两人轻轻松松就架住了逃了一路的徐福,任凭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这对子侄的怀抱。 “您是要辜负诸君的心血吗!您忘记背负的职责吗!”行脚商怒道。 徐福这才是像认命了一般放弃挣扎。 给县门守卫塞了好处后,守卫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走了奇怪的三人。 马车上,徐福神情低落。 马车一个颠簸,徐福一头栽倒在车上,眼前一黑。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行脚商和其仲父的惊呼,“徐君,徐君!您没事吧.” 后面的他听的就不再真切了,意识陷入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 似乎做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梦。 这个梦跟他之前做的很相像 不过之前的梦,大抵上有些模糊,许多的细节都被遗忘,远远没有那么真切。 就像是坐在茶馆听人讲话本故事那般。 佩服他的坚韧,崇拜他的仁义,觉得此人必有天命。 虽说遇到过种种强大的对手。 可那些对手如今不是没有起势么? 冲动的徐福第一反应就是趁现在解决那些混账。 毕竟他也只是个会耍剑的游侠。 只不过,主公,真的缺游侠吗? 他上次醒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忘记了。 而这次就像是成为刘备手底下的一个小卒。 又一次经历了从幽州走到益州的路。 原来这一路是如此的不易,失败失败再失败,逃跑逃跑再逃跑。失败如同家常便饭一样 而这种失败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啊 徐福不明白,刘备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哪怕成功杀死张善,按道理来说成功了,可结果不是他能接受的,杀一个张善都这么难了。 还去杀董贼?曹贼? 徐福只觉得幼稚。 个人勇武起到的作用极其有限,杀了一个张善,别处就不会有张善了吗? 至于方才的疑惑,都解开了。 刘备的帐下最不缺的就是猛将,说不准刘备一个人就能把他徐福撂倒在地。 那么答案很明晰了 我是文臣,亦或是谋士! 要想帮助主公,解决天下所有的张善,唯有此途! 所有的光景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四周变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可是他却能嗅到药香,能听到鸟雀的叫声,能感受到阳光暖和。 徐福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开始有点不适,渐渐的便适应了光亮。 无论是柜,还是梁木,都是熟悉的模样,这里是他家无疑。 “徐君!” 欣喜的声音响起。 而后出现在徐福眼前的是端着汤药的行脚商。 徐福感受到身体使不得一丁点力气,便问:“我我我这是睡了多久?” “三天,您整整睡了三天!上次回来您真是吓死我了,高烧不退!幸亏仲父认识一位老医者,老医者给您处理伤口后,叮嘱我们按他的方子,给您喂汤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效了。”行脚商坐了下来,舀一勺汤药,“来,徐君,喝汤药。” 徐福望着汤药,“我自己来。” 说完,徐福双手撑起身子,行脚商见状立即放下汤药,连忙去扶徐福。 成功依靠在床头,徐福问:“我的几位好友呢?” 行脚商手一怔,但语气依旧保持平静,他说:“暂时没有消息,按照他们的本事,我想应该成功脱身了吧?” 听到这个回答徐福陷入沉默,行脚商生怕徐福想不开,嚷嚷着要去复仇,刚想组织言语,劝慰的时候。 徐福闭上眼睛说道:“是这样吗.我知道了。” 行脚商哪里见过这样的徐福,他关切的问道:“徐君,您真的没事吗?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 徐福摇摇头,然后他愣了下,说道:“不过,我倒有一件事劳烦陆君。” “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我想去学谋略,治政。” 行脚商一听猛的一拍大腿,“这是好事啊!” “不过只恨财力不足.”徐福叹道。 “财力不足?”行脚商一愣,然后哈哈一笑:“这有何难?我颇有家资.额,怎么说出了奇怪的话?实话实说,我虽不算富裕,这些年到是有些积蓄,徐君您要是需要就统统拿去吧!” 徐福抱拳谢过,“这算是我借的,日后必当百倍奉还!” “不用不用”行脚商连连摆手,“您这不是生分了?!” “对了我还有一事相托。”徐福权然当作没有听到行脚商的话,毕竟他还不还由不得对方愿不愿意。 见徐福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行脚商也正色道:“您说。” “我想让你帮我送信。” “可以,这是我老本行了,您说吧,送哪里?” “幽州,涿郡,涿县,刘备刘玄德。” “刘备刘玄德?好像在哪里听过,涿县.有点远啊,不过您就放心交给我吧!”行脚商拍着胸脯应道。 “对了,还有一点,如果对方问到,是何人所托,不要说徐福。” “阿?不说徐福?那说什么?” 徐福望着窗外从枝头飞上高天的鸟雀,用力的吐出那几个字 “徐庶,徐元直。” 徐庶的目光随着鸟雀的身影飘向远方。 主公,您的人生与梦中也有所不同,您会不会是也梦到了呢? 那你会记得徐庶吗? 他攥起拳头。 主公等我 等我学成归来 迟来的更新,抱歉,电脑出毛病了折腾到现在 (本章完) 第64章 可恶我好羡慕啊! 第64章 可恶我好羡慕啊! 幽州,涿郡,涿县。 郊外几十里处。 日头快要爬到了高天的中央,夏日里最暑气最盛的时刻即将到来。 就算是看门护院的家犬都热得直吐舌头。 训练场的兵士们更不用说,一个个都满头大汗,连衣裳都被汗水浸湿,好在各自上官严格按照军令,下达休息的命令,士卒们纷纷跑到树荫底下吹着凉风。 负责后勤的士卒们推着木轮小车而来,车里满载凉了的白开水,递给士卒同时的连声说道:“同袍,辛苦了,来喝杯凉水吧。” 刘备混迹其中,他的衣着打扮跟其他的士卒没有其他的区别,如若不仔细看,又有谁能想到,一郡太守竟然跟普普通通的士卒们参加训练呢? 跟随刘备参加过黄巾之战的老人们,没有谁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他们当游侠时刘府君就是这般。 新兵们在经历几天的适应后,也习惯了这位带头训练最为生猛的刘府君,甚至他们觉得郡守不应该就是这样吗? 可是很快便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虽没有见过别的郡守,但我见过乡啬夫,乡啬夫都没有这般亲力亲为啊?能推脱的事就推脱。郡守比乡啬夫大吧,公务应该也很忙吧?上次真是吓我一跳,府君竟然连我姓甚名,家住何方都一清二楚,我还以为要责备我,反倒是拍拍我的肩膀,说‘同袍,不错,努力用功,是个大丈夫!’.’ 立即有人笑着回他,‘别的郡守不知是不是这样我不清楚,但那可是刘府君啊。’ 附近的人纷纷应道,‘对啊,刘府君就是这样!’ 至此在刘备善待每一个士卒,从来没有露出高人一等的姿态,所以他手下的军官纷纷效仿,没有因为身份的高低而鄙夷士卒,毕竟他们之前就是因为‘义’而聚集在一起的,多数都是没有什么身份背景。 刘府君做什么他们自然也学什么。 刘府君称呼士卒为同袍,他们也称呼士卒为同袍。 总之,这支军队虽尚在萌芽期,不过已经初现强军的气势。 刘备从关羽那里借来过‘戚继光’练兵心得,也曾仔细读过。 读完,他对这位‘戚继光’的将领十分佩服,可是有些东西,还是不适合大汉,诸如火铳这种玩意儿,简直是一头雾水。 不过锤炼一支强军的本质是共同的。 比如说,常胜将军带领下的军队和初出茅庐领导下的军队就有极大的区别。不谈其他因素,前者的军队信任主将,一时的失利不会影响士气;而后者恐怕就士气见低了,没有大溃败就算主将有点水平。 还有的军队,主将爱兵如子,用恩情笼络,将士们都愿意为他效死。 刘备完全可以走第三种的路子,可是自从见识过后世仙乡,又由于本身的性格使然,为什么非得这样不可呢?剧组里随便一个群演私下都能跟甄导打趣,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这样呢? 因此,冥思苦想的刘备,决定真心换真心,只要通过考核加入他队伍的人都视为‘同袍’。 当然他也不可能一昧的纵容,若是纵容,书上益德的下场就是很好的例子。 所以刘备定下,‘不会因为身份的高低而轻视,也不会亲疏的远近而没落有才能者,有功就赏,有罪就罚’的条例。 除此外他也意识到了后勤的重要性,五百人的时候还没有那么明显,翻了好几番后,弊病都渐渐显现,要不是有糜竺不断的供应,以及苏双张世平的奔走效劳,三千人的人吃马嚼都是个问题。 好在他有钱。 想到这里,刘备,又望了望初见成效的队伍,心情变得愉悦起来,似乎就连暑气都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开始围着校场转了起来。 忽然,他看见一个模样普通的士卒,低头拿着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 刘备忽然有些好奇。他走上前去。 附近正喝水乘凉的士卒见到刘备,刚想喊声‘刘府君,你也来乘凉啊?’ 却被刘备搭在嘴边的食指打断,禁声道。 “嘘” 士卒们瞬间明白了刘备的意思,都闭上了嘴,只是满脸好奇的望着刘备。 刘备走到那个士卒的身后。 士卒聚精会神拿着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压根没有察觉到背后站着一个人。 刘备问道:“同袍,你这是在?” “练习昨夜伍长教的数字还有加减乘除。”士卒没有抬头,而是很懊恼的说道,“就我没有跟上了,实在是愧疚。” 刘备听到这个回答无声的笑了笑,他在初创军队的时候,觉得甄导开会的方式就很好,便以五人为单位,经过学习的老兵带新兵,识字带不识字,教导士卒们基本的算学,认字。 这样一来,日后,从军中退伍,也能对平日生活能够起到用处。 还告诉他们人除了吃饱喝足,人要有别的追求,比如救济天下。 想到这里,刘备拍了拍士卒的肩膀,学着后世之人的语气,鼓励道:“同袍,加油。” 虽然士卒听不懂‘加油’是什么意思,他听懂了对方语气里的善意,“谢谢你,同袍。” “对了,同袍伱很厉害啊,不过我有个想法,你看,这样会不会好点呢?”刘备拾起一根木棍,画起来。 士卒盯着看了半天,猛地一拍脑袋,“这样还真是简单多了,谢谢你同袍.” 士卒没有回应,他抬起头,环视一圈,发现身边没有站着人不禁疑惑,“欸?人呢?” “哈哈哈,二牛,笑死我了。刘府君方才就在你身边,你没有反应。”名为王甲的士卒笑道。 二牛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等到王甲笑累了,二牛这才说道:“刘府君亲自教我。” 王甲的笑容一僵硬,“但你蠢笨不堪,我早就会了!” 二牛认真的说道:“刘府君亲自教我。” “我能‘心算’,你不如我!” 二牛盯着王甲的眼睛说道:“刘府君亲自教我。” “.” 王甲攥紧拳头,偏过脑袋,咬咬牙,可恶,好生羡慕! 然而这些事情刘备就不清楚了,他没转多久,一亲卫急匆匆的跑到面前,“报!禀报府君,有信使求见!” 晚上还有,更晚了实在抱歉 (本章完) 第65章 张飞:大哥你怎么变成简四弟了??? 第65章 张飞:大哥你怎么变成简四弟了??? 行脚商陆冰坐在椅子上,无论怎么坐,都浑身都不自在,如坐针毡。 他星夜朝着幽州赶来,路上的时候猛地想起,那刘备刘玄德不就是最近名头正盛的郡守吗??? 要知道郡守可不一般,主管一郡的军政大权。 普通百姓见到县长就不得了,他竟然要去见郡守??? 心中不禁生起胆怯,连呼吸进肺腑的风都是慌张的,徐君啊徐君,你怎么可能认识郡守?若是他也像那些恶官一样,恐怕我就再也无法与您再见。 但.毕竟是徐庶相托,更何况陆冰满口答应,哪怕山上的猛虎,或是水底的蛟龙,他都不能退退缩。 就当陆冰将自己想作慨然赴死的壮士之际,迷迷糊糊间,边走边问的他,一路走到了涿县县城外的营帐。 士卒们护卫在营帐四周,皆身披皮甲,手持刀兵。 刀兵吞吐的寒芒落入陆冰的眼底,他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他这才发现怎么走到了军帐附近,这可是大罪啊! 特别是年轻的将士,快步朝他走来。 完蛋了! 陆冰吓得闭上了眼睛。 没成想到,并不是兵刃落在脖颈上,而是客气的提醒没入耳朵里。 “前方军事重地!还请止步!若是您有什么要事,寻我等‘同袍’,还请移步那边营帐,我等会有专人负责,核实您身份后,确定事件的真假与否,趁着休息时间将你要寻的人找来。” “不不不不” 陆冰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个英武的将士,咽了咽口水,双腿直打摆子,虽说对方言辞没有一丝桀骜,但头一回近距离看清将士,他的内心不禁发怵,不止双腿就连嘴皮子都在哆嗦,“我我我替我主,前.前来向、向刘府君送信。” “你?” 将士打量着陆冰的装扮,头发只不过用布条胡乱一缠,脸上有多处伤痕结痂,神色憔悴的不行,躲闪的眼神布满血丝,眼眶四周更是弥漫着一圈黑色,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背上竹条编制的背篓空空荡荡,脚上的草鞋都磨的不成样子,都能看见脚上磨出的水泡 这得是走了多久的路啊 将士心底一沉,他抬起手臂指着一边的营帐,叹道:“府君特地交代过若是有信使前来,便去那边的营帐。” “啊?”陆冰眨了眨眼睛,他有些难以置信,就这样嘛?我只不过说了是信使,不怕我是刺客? “是无法行走了吗?”将士问道:“需不需要我背伱?” “不不不”陆冰吓得直摇头。 “那请吧。”将士让出了路。 陆冰茫然的与将士擦肩而过,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怎么走到营帐内。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屁股已经粘在了椅子上,真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信使,请喝茶。” 陌生却又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差点没把陆冰吓得从椅子上跳下来,他定眼一看,是个普通的士卒,这才松了口气。 他接过陶杯,“多谢,多谢” 不过当陆冰看到杯里不过是清水时,下意识嘀咕道:“这不就是水啊,为什么叫茶呢” 却不料,这位士卒也是耳聪目明的主,他解释道:“贵客有所不知,这不是烧开凉的水,刘府君在‘开会’的时候,向一众‘同袍’勒令过今后有条件水必须烧开了才能喝,不然会使风邪入体,会患病的!平日里多饮烧开的水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为何称为茶,这是因为刘府君这么称呼的.” 说到刘府君陆冰面前的年轻士卒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听的陆冰直犯迷糊,也就记下前面说的话。 直到这位士卒意识说的委实是有些过火,便连连道歉,“实在是对不住,贵客,我暂时就不打扰你了,我在帐外站着,你有什么事,尽管喊我便是。” 说完士卒欠身离去。 陆冰看着渐渐变得空荡的营帐,不禁对放在那位士卒口中的刘府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到底是如何的一位郡守,怎么管起喝水的问题了呢?还有怎么士卒都直夸他的好? 所以.刘郡守是好人? 陆冰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好人,怎么可能当大官呢? 定是错觉!是误判! 陆冰听到帐外有什么动静,够着脑袋一看,发现原先的那个士卒在和什么人说话,不过声音实在是太小,他听的不太真切。 然后他便看见个,身长七八尺,双手很长,耳朵也比较大,但相貌英俊的士卒走了过来。 他和陆冰之前见过的士卒都不一样,感觉和和气气的,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很像陆冰在集市摆摊时,坐在他身边的商贩,让人忍不住亲近。 “敢问贵客怎么称呼?”刘备在陆冰晃神间就抓住了他的手。 陆冰心里生出一股复杂的情绪,他说:“我叫陆冰。豫州颍川人。” “颍川?我知道那是个好地方,出了很多人才,不过颍川离涿县可谈不上近啊,近些时日不算太平.陆君,一路怕是很辛苦吧。” 听到‘士卒’的语气陆冰一愣,对方竟然称呼他为君?而且上来关心的就是他辛不辛苦 不知道为什么陆冰的鼻尖有些发酸,他就像是找到了诉苦的对象,向着面前的‘士卒’吐露这一路的心酸,被贼人撵,被野兽追,被强盗劫。 真是任谁听的都会感叹,遭遇这般危险,还能好生出现在面前,属实在是福大命大。 “对了。”陆冰猛的想起来,他忙问道:“实在是对不住,兄弟君,怎么称呼。” ‘士卒’笑呵呵的坐在他身旁,回答道:“我叫简凉。” 简凉? 陆冰松了口气,看来跟那刘郡守没有关系。 他又问道:“简君,我满肚子都是疑惑。”“你说。” 陆冰深深吸气,‘简凉’的出现让他所有的胆怯都烟消云散,他壮起胆子问道:“简君,你在刘府君麾下干多久了?” “多久?” 陆冰这个问题可真把‘士卒’问住了,他楞了下,表情有点古怪,“没有计算过,应是有许久了吧。” “?这么说来简君跟随刘府君很久了?怎么还是个士卒?难不成刘府君任人唯亲?” “不是.这是我自身的原因。”‘士卒’连忙转移话题,“陆君你的问题就是问这个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感到奇怪,为什么这些士卒对我的态度意外的好,甚至我说我是信使他们直接进入营帐坐下,你说怪不怪吧?对不住简君,我都忘了你也是刘府君麾下,我就想问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士卒’想了想说:“我的那些‘同袍’们瞧见你旅途劳累,不像是骗人的模样,若你不是也我等没有什么损失。若你是信使那不是唐突了贵客?干脆就将你按照信使对待。” “原来是这样。” 听到‘士卒’的解答,陆冰心中的疑惑消退了些许,不过他还是觉得总有哪里怪怪了。 思考了一下。 陆冰还是想不出来什么,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干脆摇头头,不去多想。 “对了,简君。我有一事相托。” “你说,若我能做到,必定不会推脱。” “是这个”陆冰掏出一份皱巴巴用破布制作的信封,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一想到,要面见郡守,就害怕的不得了,但是徐君的委托又不得不去做,简君是刘府君麾下老员,能拜托你帮我把信转交刘府君吗?” “可以。”‘士卒’点点头,接过信件,然后他又拉着陆冰的手说道:“陆君,我见你的鞋有点老旧,这样吧,我也曾编过草鞋,刚好在军中负责这方面的事物,府库里有多余的鞋要处理,我想丢掉实在是可惜,不如低价卖与陆君,钱的话你可以卖出后再将我的那部分给我,你放心我在颍川有好友.” 听到这番话,陆冰顿时坐不住了,他捂住‘士卒’塞进怀里的草鞋,感受到扎实的用料,呆呆的张大了嘴巴,他没听错吧?手也没有坏掉吧?这么好的草鞋就给.给他了? 这是陆冰自出生以来,第二次感受到的丝毫不掩饰的善意。 上一个还是多年以前,那人叫徐福。 这次是‘简凉’。 眼前一片模糊,两张脸渐渐重合。 泪决堤了,陆冰用衣袖挡着脸,他不想让‘简凉’看见这般的模样,可是声音还带上了一丝哭腔,“简君,我.我我何德何能” “欸。陆君你何必如此轻视自己呢?为了一封信,拔山涉险,我最佩服,也最愿意结交的就是你这般人啊。” 陆冰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给包裹,老实说,手感不太好,对方的老茧比徐君的都要厚,不过此刻却让人是如此的心安。 他现在真的很为‘简凉’感到不公,如此好的一人为什么只是个士卒呢? 他真的很想问问那位刘府君,您是眼睛出毛病了吗?贤才就在眼前,为什么就是不肯提拔呢? “话说过来,陆君,你是受何人委托?实在是对不住,方才我没有听清。” 听到‘简凉’的询问,陆冰擦去眼泪,做出了决定,“是徐君,徐庶,徐元直,简君,还是我去交予刘府君,我有问题想问问他,简君?你怎么不说话?” 陆冰放下袖子,发现‘简凉’愣在原地,嘴里一直念着:‘元直,元直’ 陆冰觉得实在是奇怪,难道简君认识徐君,不对啊,徐君改名眼下就我知晓才对,怎么可能 然而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大哥!俺回来了,俺把华先生给你请回来了!” 姿容雄伟的壮汉,拉着文士咋咋呼呼的冲了进来。 文士和陆冰几乎同时开口。 “简君,这几位是?” “佗,见过刘府君。” “刘府君?” “简君?” 陆冰和壮汉都愣住了,你瞪着我我看着你,场面一度变得奇怪起来。 壮汉下意识憋出了句,“大哥,你啥时候成俺简四弟了???” 至于陆冰,除了一开始得知‘简凉’身份时的吃惊后,竟然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 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消解。 原来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士卒们对刘府君如此尊崇。 他们的刘府君,就是我的徐君啊 感谢恩公云倦云舒的100起点币打赏,第二更,今天榨不出了各位恩公,晚安, (本章完) 第66章 华佗加入队伍(4k) 第66章 华佗加入队伍(4k) 望着陆冰离去的身影,张飞又看向拿着帛书傻笑的刘备,心里不禁纳闷,大哥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能消息能比丞相的境况还重要?又怎么成简君了? 张飞干脆不想了,反正面对的是自家兄长,他直接问道:“大哥,发生甚么事了?那人是谁?为何称你为简君?你手上的信件又是何人寄?莫不是又给俺找了个五弟???” 张飞的这一番话成功把喜上眉梢的刘备拉回了现实,令他当即吸了一口凉气,“三弟,什么叫我给你找了个‘五弟’,那人是从豫州来的信使,我见他对官吏心生惶恐,便想以常人的身份与他相处,不料被伱撞破。” 听到这里,张飞尴尬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俺不是故意的。” “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日后要冷静,要处变不惊.”刘备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张飞只得听的连连点头,熬到刘备说完的间隙,他赶忙开口说道:“大哥,您还是跟俺说说,这信是哪位的吧。” “说起这信。”刘备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笑道:“徐元直徐军师的信,我还以为徐军师会如糜芳那般,未成想到他也能.” 张飞猛的一拍大腿急道:“大哥,那你还等什么?!徐军师是在豫州是吧!我这便去将他绑请来!” 说完张飞转头就要离开军帐。 刘备眼皮一跳,虽说他知道张飞是在开玩笑,不过要真让去打扰到徐军师,那还得了?! 于是忙拉住张飞,说道:“益德,你太冲动了!我还没有说完,你看看这信。” “信?” 张飞接过信一瞧,看的是连连点头,越看越激动:“徐军师也是个嫉恶如仇的好汉!真想与徐军师较量较量!” 刘备抿抿唇,心道,三弟你跟徐军师较量较量?怕不是几拳就把军师给撂倒了。 张飞见刘备似乎又要张嘴,连忙改口:“俺说笑的,说笑的,俺的意思是向他请教请教,只是未成想到军师眼下却是个游侠。” 他不禁感到可惜,要是徐军师直接来投奔大哥多好,日后他虽厉害,可眼下书应是没读多少,俺赢不了丞相,俺还赢不了如今的军师吗?!! “行了,行了。”刘备拍拍张飞的肩膀,他还不知道这位好弟弟的心思吗,只是宽慰道:“勿要胡思乱想了,对了,话说华先生呢?” 刘备环顾四周,营帐内除了他和张飞,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张飞这才意识过来,他一拍脑袋,脸色一变,“糟糕,竟将华先生一人晾在一边,要是他觉得我等在羞辱他,万一挥挥衣袖转投曹贼那就不得了了!我得去看看!” 刘备伸出手,“三弟,我与你同去!” 华佗提前走出营帐透透气,他还不是那种完全没有眼力劲的人,除非是真的不想,不然他还是分的清楚场合的,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好在那位刘府君没有因为他方才那番话而动怒。 能有益德这般兄弟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奸邪之辈。 若是遇到疑心病重,而又身居高位的,搞不好,对方来一句‘此人害吾失去颜面,左右拖下去砍了’ 他站在营帐外,热风吹得脑袋发晕。 “同袍,请用水。” 陌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华佗循声望去见到的是披着皮甲的士卒,他左顾右盼这才确认对方喊的是自己,这才连忙道谢接过杯子,不过他还是对士卒的称呼感到疑惑,便问:“是源自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但我并非军中士卒,又非军中官吏.” 士卒挠了挠脑袋:“您是三哥带回来的,我等不知道如何称呼您,便喊同袍了” 华佗只觉得新奇,在他的追问下,他愕然的发现,‘同袍’这个词,在士卒们中习以为常,哪怕是面对不认识的官吏都能喊‘同袍’. 他还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队伍。 令华佗感到诧异的还在后面。 士卒们纷纷对他投来好奇的目光,除开最先那个给他递水的,无论是护卫在营帐前,亦或者是巡逻的士卒,没有一个擅离职守。 他干脆走上前询问,谁料士卒却说:“同袍,你有什么疑惑,请去后边的营帐,那里是我等交接休息的地方,眼下我实在是没功夫” 华佗没有为难士卒,他按照对方所指走到了那个营帐。 刚一靠近,便听到了喧嚣声。 不过随着华佗进入营帐,所有声音都消停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华佗的身上。 嘀咕的声音响起,‘此人是谁啊。’ 华佗顿觉压力倍增,头皮发麻。 至于张飞说的县丞,刘备还未发言,那就是八字还没有一撇。 他刚想说‘对不住,我走错地方了,这就离去。’ 便有人道:“我见他跟三哥一起来的!想必肯定不俗!” 于是营帐内热闹的好似炸开了锅,你一句我一句的,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同袍,你是有什么技艺傍身吗?俺同乡的三水就是会锻铁刘府君都亲自相迎!” “对对,俺邻家李石力能举石,宰过恶霸,就连二哥都对他另眼相待!” “所以,同袍你有嘛技艺啊?” 众人实在是热情,华佗只好说读过书。 士卒们一听,纷纷赞叹道读过书好啊,他们如今在军中学认字实在是太难了,脑袋都要抠破了。 又有人问道:“同袍,能让三哥亲自邀来,肯定是读过很多书,我等想考考你,不知能不能?” “求之不得!” 华佗没有气恼,要知道他年轻时各种经典如数家珍,辩经也是一把好手,除开医术,最为得意的便是此道,虽说士卒识字本就很奇怪,不过管他的呢,说一千句道一万句,面前这些人只是刚起步,他会怕了他们吗? “好。” 一众士卒对华佗的态度使劲鼓掌,纷纷称好。 在华佗严阵以待的态度中,士卒清了清嗓子,问出令华佗都为之一愣的问题。 “敢问,为何不能喝生水,其中有什么说法?” “啊?你说什么?” 华佗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不是任何经典,不是圣人之言,而是连士族豪强不会去管,黔首百姓没心力去理会的问题。反倒是他这种医者,不对,他不是什么医者,是士人! 只不过会一点点医术。 士卒洋洋得意,“不会了吧。” “不,是太简单了。”华佗面色变得古怪,但还是回道:“是虫。” 士卒得意的嘴角僵住了,他们面面相觑,有人说‘三哥请来人,能答出来没有什么奇怪的。’ 听到华佗的回答后,众士卒变得更加热情了,连连追问其中缘由。 华佗望着那一双双热情的眼睛,脑子里有点空荡荡的,他似乎好久都没有见到过这般景象,当即脑子一热,将自己所见所闻,治病心得抖了出来。 走南闯北的他,见到的疑难杂症多得可谓是数不胜数,其中食用生鱼肉喝过生水导致腹痛的案例比比皆是,打虫子这方面他颇有心得,士卒们都安静的听他缓缓讲来。 讲完几个案例休息喝水的时候,有人说道:“同袍,原来您是医者啊!早说啊!” 听到这个声音,华佗的眼睛都忍不住一抖,连连摆手,忙道:“不,我不是,我是.” 谁能想到他赞叹道:“听你所说,说的比刘府君给我等讲述的还要详细,讲述的像极了亲身经历,我等实在是佩服佩服啊!” 这回的目光并非好奇,里面蕴含着别样的感情,真当那个士卒说的一样是敬佩。 仔细想想其实不难想出原因,喝不起汤,也就是热水的,多半是黔首。 豪强以上,或者是稍有家资的,热水是问题吗? 能患这种病的除开多数是黔首,当然士族也不是没有,例如嘴馋喜欢吃鱼脍的家伙 既然如此,那么能将这种事情碾碎了讲的华佗是什么成分,只要不是脑子痴傻,谁能猜不出啊。 华佗自然也意识到了,心情复杂,说不出来的奇怪,到嘴边的‘我不是医者’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他也听到士卒嘴里说的‘刘府君所讲’,他感到好奇,怎么堂堂郡守也懂医术? 懂医术的太守 华佗想起了那个名叫张机的青年。 若是这般的人多一些该有多好. “华先生。”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华佗转身,看见的是张飞和刘备,他连忙作揖。 “佗,拜见刘府君。” 刘备连忙扶住华佗,说道:“华先生,您勿需多礼,赔不是应当是备,方才是多有得罪,友人托来信件,我太过喜悦,故而冷落了先生,还请移步去我的营帐一叙。” 华佗看着刘备的脸有些愣神,虽说他总是否认自己是医者,但真的将他放在当今所有的医者当中,他也是最厉害的那一批,医家说的‘望闻问切’对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可是,为什么,他眼睛里看到的全是真诚。 于是他重重的点头,“好。” 见刘备和华佗离去,士卒中有人走到张飞身后问道:“三哥,那位是谁啊?为什么府君对他如此敬重?” 张飞看一眼士卒,撇了撇嘴,“你们真是胆大,在华先生的面前谈论医术,简直是在我二哥面前耍大刀,也不怕告诉你,华先生就是大哥征辟的长史(郡丞)!” 士卒们面面相觑,恍然大悟,异口同声的说道:“原来如此!” 营帐内。 这次轮到坐立不安的是华佗了,不同于之前的陆冰,他是激动的快要贴到刘备脸上了! 原因无他,全是这位刘府君对于疾病预防,真是让他双眼放光,有的很普通,有的理念实在是令人耳目一新。 不过这一次,面对华佗的激动,饶是刘备的脸皮也有点扛不住了,华佗,这个名字,放在后世仙乡都是医术高超的代名词,对于治病救人的华佗他还是心存好感。 于是坦言道:“华先生,莫要折煞我了,这都是仙人所授。” “仙人所授.” 华佗犹如被淋了一盆冷水,激动渐渐消去,心道:益德有,刘府君有,为何我就没有呢? 刘备察觉到华佗的不对劲,连忙拉住华佗的手,打断华佗的思绪,“华先生,您不奇怪吗?为何益德要寻你,为何我等都是被授医术?” “为何?等等——” 顺着刘备说的想下去,华佗瞳孔一颤,眼下他的名声也不算大,幽州的刘备和张飞,应该是听都没有听过他,为什么被授予《伤寒杂病论》的张飞直接奔赴他的居所? “难不成是仙人差遣府君还有益德特来寻吾?!” 刘备深深看了华佗一眼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直接托梦与我?”华佗拧起眉头。 “也许是时候未到?”刘备不想在这个问题多做停留,他直接朝着华佗一拜。 华佗吓了一跳,“刘府君何事以至于此啊?” 刘备说道:“实不相瞒,备有一事相求。” “您说。” “我想请您助我一臂之力。” “您就说吧。” 刘备眉眼低垂,缓缓说道:“黔首活着就是不易,您知道吗,就连区区的汤,黔首都无法用到,明明很多恶疾可以靠事前的预防,偏偏对黔首而言却难如登天,我想大汉不应该是这样,应该所有人都能好好的活着,无病无灾.” 听到刘备的言语,华佗不禁叹气,谁不想呢?若真是这般,那该有多好。 刘备又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有力量,“我一度觉得,那是个并不存在的梦的,梦中没有人会因为小病小灾而与亲朋挥泪辞别,就算是真的到了那时,我想也是寿终正寝.我知道这很难实现,若是说出去,怕不是会说我得了癔症,是疯子,不过我才二十有五,还是发疯的年岁,华先生,益德当时说的有误,边郡不设郡丞,而是长史,我愿意拜您为金城长史,您愿意为我培养医者,整理医典,愿意与我疯一次吗?” 华佗听到这陷入短暂的沉默,眼前飘过的是方才的那些士卒,胸腔里生出的是异样的热流,他笑了,笑的酣畅淋漓,他盯着刘备的脸说道:“您说笑了,这怎么能算疯呢?这我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说完华佗后撤了好几步,朝着刘备郑重一拜,“佗,拜见府君。” 两章合并了。 (本章完) 第67章 简雍:你说谁虚呢??? 第67章 简雍:你说谁虚呢??? 简雍伏在案牍前处理着军中钱粮和各项杂七杂八的政事,协助他办事的官吏忙上忙下,毕竟刘备麾下文臣少的出奇,作为太守的刘备是论外暂且不提,单论文学与治政水平,放眼整个军中,能高过他简雍简宪和,还真就找不出第二个了。 故此大小公务像大山般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当然刘备不可能逮着简雍薅,缺文臣?缺治政的贤才?那就去招,招不到就自己养! 于是刘备从军中发掘出许多有天分的士卒,经过简单的训练,便交到了简雍的手上。 不得不说,对于刘备的眼光,简雍向来是佩服不已,入伍前的士卒们大抵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认不清辩不明,能写出名字的都算是贤才。 就是这样一支由农夫匠人商人游侠的队伍里,还真被刘备挖掘出来不少可堪一用的人。 虽说简雍以自己的眼光看去,这些挑选出来的官吏,还很稚嫩,处理公务方面,说声勉强都算是夸赞了。 可是他们成长的速度,连简雍都感到啧舌,原先跟在他屁股后面问东问西的,如今能够应付一般的政务,要知道这并非是一人,而是这群人皆是如此。 令简雍更加感到意外的还在后面,要知道光有能力有天赋还不够,最为关键是态度是性情。 这点非常好理解,下至坊市,上至庙堂都是如此。 偷奸耍滑的小贩和一心窃国的大贼,就算是孩童都知道肯定是后者酿成的危害要大。 没能力蠢笨又坏的小贩不可怕,有能聪明又坏的贼才叫人胆寒。 幸亏这类人,在府君的军中完全没有扎根的土壤啊。 简雍感心里叹道,实话实说,其实他很能理解军中的士卒的想法,毕竟身为太守的府君,完全不在意身份,与士卒同吃同住,教其识字、算学,恨不得将所有好的东西一股脑的塞他们,又像个兄长般告诫什么东西不能吃,要注重洁净,能对每个人的家境如数家珍,会拍着他们肩膀说‘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哪怕是有脑子不清楚的混账东西违反军法,还死硬赖着不认,鼓动士卒想要他们为自己说出声时,迎来的却是足以将其淹没的口水。 然而别的上官呢? 就算是没见过其他的郡守,士卒们对县尉动辄打骂县卒有所耳闻。 士卒们的眼睛是雪亮的,胸膛里的心即便是肉长的,也能感受到刘备无言的温情。 有这样的上官,又有谁不愿意为他效死呢? 不过真当有人发自肺腑的说出:“府君,您的恩情我无以为报,今后我这条命就交到您的手里了!” 而刘备会摇摇头,扶起他,像是兄长训斥不懂事的胞弟一样,“不要这样说,我才二十有五,活的都是糊涂,你还年轻,我不需要你的性命,这种东西自己拿着便好。” 训斥完后刘备会继续说道:“还有不要为了我,同袍,要为自己,为我等共同的志向。” 将这一幕幕看眼里的简雍都感觉胸膛里生起了一股热意,更何况与刘备面对面的士卒呢? “啪” 竹简跌落在地的声音响起。 简雍这才如梦方醒,他看着叠在案牍上等着他复核的竹简,懊悔的拍了拍脑袋,怎么能在处理公务的时候走神呢?我真是该死。 “报——” 护卫急急忙忙的冲进营帐。 简雍头也不抬,随口问道:“何事?怎么如此慌张?” “简主簿,刘府君来了!”护卫焦急道。 “什么???” 简雍捧着竹简的手都不由的一颤,要是被府君撞到没有听从他的吩咐好生休息那可真就糟糕了!!! 慌张的简雍连滚带爬匆匆起身,哪怕是竹简砸到手臂也不管不顾,逃一般的快步跑到主位。 主位无论是桌面还是椅子都比方才的位置要高,但就是因为过高,竹简拿来拿去委实是浪费时间,影响效率,特别是桌面摆着的茶壶和茶,这是影响他处理政务的速度吗?! 若是令人端出去,府君一来,那不是糟糕了吗? 就在强装镇定简雍为自己添茶的时候,帐外刘备与人相谈甚欢的声音闯了进来。 简雍忙端起茶杯,身子朝后一仰倚靠躺椅,摆出惬意的姿态。 “华先生,今后有什么疑惑您可以询问宪和,宪和极为善长政事。” “好好好,刘府君,我会与宪和好生相处。” 随着两道声音进入营帐。 眯着眼的简雍也看清了进入营帐的人,正是自家的主君刘备刘玄德,以及平平无奇的男人,不过观看其眉眼竟有几分眉慈目善,是益德回来了?还是云长回来了?亦或是府君从哪里寻来的? 姓华? 好生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怎么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了? 简雍如今一闭眼,满脑子都是政务,他总感觉脑子被塞满了,阵阵的犯晕。 看到这幕的刘备,脸上挂着的笑容当即就消失了。 他快步拉着华佗走到简雍面前,严肃问道:“宪和,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又操劳了?”“啊?” 纵然脑子晕沉沉的,简雍还是装作刚刚睡醒的模样,甚至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眼角沁出一丝泪。 “府君,伱说什么?我怎么刚刚睡醒,没听清。” “.” 刘备抿抿唇,心道:宪和啊,宪和你是把我当傻子啊,真当我看不出来吗? 刘备深深吸口气说道:“宪和,我知道所有政务落在你头上,确实不易,就算是我提拔的官吏,替你分担也很有限,但很多事就是需要他们去做,哪怕是错也没事,眼下我等能担得起他们的错误。还有我很感谢你的操劳,但千万不要熬坏身体啊,身体的健康至关重要,若是累了就休息休息,没事的。” 简雍固执道:“府君,你放心,我最为爱惜身体,我有好好休息的。” 刘备见简雍固执的油盐不进,脸色当即抽了抽,软的不吃是吧?只能来硬的了,便朝着帐外的士卒说道:“来人啊,将简主簿拖下去,让他好生休息!” 听到刘备的声音,简雍眼皮一跳,心里大喊不妙,府君过去可是游侠头子,他怎么能够将这种事抛之脑后了呢? 不过一想到那些还没有处理政务。 倔脾气当时涌起来了。 他倔强的喊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能不清楚?” “那还真不一定。”刘备丝毫不客气的怼回去,他扭头问身边的华佗,“华先生,我说的应当没错吧?” 华佗点点头,“确实,简主簿,面色发白,气血有损,很明显是操劳过度。” “胡说八道!” 简雍眼见士卒越来越近,急得他拍桌而起,“别以为你是府君带来的,我就怕了你,我自己的身体我不清楚?” “是的,你不清楚。”华佗点点头。 简雍急得满头大汗,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犟??? 他假装威胁道:“我是主簿,你日后要在我麾下任职,我奉劝你好好说话,不然我日后肯定要为难你!” “宪和,他.”刘备试图开口。 简雍发动连带攻击,“府君,你住口!我在跟我的属吏说话!” 华佗深深看了简雍一眼,“症状变严重了,还冒虚汗了。” “虚?你说谁虚.” 简雍的话还没有说完,真的如华佗所言,脑袋也越来越晕,眼冒金星。 眼见立即要倒地。 这可吓了刘备一跳,好在他的注意力一直落在简雍的身上,身手也算灵敏,在简雍冒出要倒下的势头起,他便扶住了简雍。 简雍只觉刘备的脸越来越飘忽,有气无力道:“府君你你怎么、怎么变成两个了,对不起我、我要先走一步了,主、主公.” “!” 刘备一时间慌了神,他大声喊道:“宪和,宪和,你莫要吓我啊!!!” “府君,让我来看看吧。” 华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刘备这才意识到,对啊,我身边是有神医的!!! “华神医!您好好好瞧瞧!不管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务必救回宪和!” 华佗郑重的点点头:“府君,还请宽心。” 华佗伸手掰开简雍的嘴巴,认真瞧了瞧,点点头。 刘备心口一紧,忙问:“如何???” 华佗叹道:“如我所料,舌淡苔薄,心脾两虚。” “心脾两虚?”刘备愣住了,听上去并非是什么恶疾啊反到反到,很平常? “那如何医治?” “哦。”华佗淡淡说道:“很简单,多休息多吃嗯,再练练五禽戏?” 还有一章。 (本章完) 第68章 张辽:府君,我想与您论剑 第68章 张辽:府君,我想与您论剑 “来宪和,张嘴。” 刘备笑呵呵的从怀里掏出一块饴,在简雍眼前晃了晃。 简雍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咽喉里,他深深看了刘备一眼,自那日他在营帐晕倒后,刘备会时不时拿着饴在他面前晃悠,逮着机会就给他嘴里塞,被刘备投喂好过强塞吧?于是只能不情不愿的张开嘴。 “咻” 饴被刘备投入嘴巴里,无论是准头,还是力道都是分毫不差。 简雍嚼了嚼,怪哉怪哉,并非第一次,为何这还是如此之甜呢? 真是饴吗? 简雍只觉怪怪的,他一抬头,看见是刘备满意的表情,他深深吸气,认真道:“府君,近些天来,您总在我面前出现,我知道您是担心我,雍备受感动,但您是一郡太守,您不能主次不分啊!” 听到简雍的话,刘备惭愧的低下脑袋,“宪和说的对啊,这就改这就改,不过,你也要答应我,要好生休息,我会让华长史多多照看你的。” 语毕,刘备望向站在一旁的华佗。 华佗站出来抱拳,“诺。” 说完华佗朝着简雍笑道:“宪和,近日我等相处还算愉快,日后我等还需戮力同心,奋楫笃行。” “.好,我明白了,华长史” 简雍有气无力的应道,那日他还真是太过劳累了,姓华,目下军中姓华的,除了张飞念念叨叨的神医华佗,还能有谁呢? 此前刘备不只一次与他提到过,华佗医术高超,但能力其实不够长史之位,这么做是千金买马骨,表示对医者的看重,更何况若真是将医术推开,有长史的官位肯定会方便许多。 这么多些天相处,简雍发现确实也跟刘备说的一样,别看华佗能够随口说出经典,但治政能力 这么说吧,有这位华长史和没华长史,对政务的影响不大。 说的更难听一些,华长史的治政,都不如刘备从军中提拔的士卒 简雍总感觉刘备是给自己找了个人照看自己,一旦面露疲色,华佗便会夺过竹简,催促道:“宪和,该休息了。” 简雍每每都会挣扎道:“不,我还不能再休息,我的身体精神充沛——” “嗯?”华佗指了指自己的脸,仿佛在说‘我在给你组织一次言语的机会’ 然后华佗的喋喋不休来了:“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玉石不经雕琢,就不能变成好的器物;人不经过学习,就不会明白道理。府君说过不止一次要让他们磨练,不要什么都自己来,还有伱是不是觉得你精力充沛,实际” 华佗拉着简雍从病因开始讲起。 每每想到这个简雍脸色都是一白,手都在颤抖,当然最厉害的还是华佗的绝杀,‘哎,看来得我出马了,区区政事手到擒来’。 听到这番话,简雍吓得魂灵都要跑出来了,他真的很想说‘华长史啊,您真是不知道您自己有几斤几两,您来政务,明日就得乱成一团!’ 没办法这种大杀器简雍实在是遭不住,如今若说他最害怕什么,那就是华佗说要操办政务了,听到类似的话,他整个人都会发抖。 看着简雍的表情,华佗满意的点点头,他对自己的水平是有认知的,那样说纯粹是为给简雍治疗。 刘备见到简雍和华佗的反应,心里叹道: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宪和啊宪和,未成想到,竟在华先生这里折戟。 张飞瞅准时机,也来横插一脚,他走到简雍面前,“简四弟。” 简雍没好气的瞪了张飞一眼,“何事?张三郎?” “大哥既然不行,那我来,来,张嘴。” 张飞认真的憋笑道。 “竖子,一边去。”简雍笑骂。 刘备连忙出声,“都安静,二弟快要抵达了。”听到刘备说话,张飞摆摆手,“简四弟,二哥就要回来了,俺暂且放你一马!” “.”简雍不甘示弱,“看在云长的面子上,我也不与你计较了!” 刘备松了口气,他眺望远方,视野尽头出现了四道轻骑。 还未看清人影,便远远听见关羽雄浑的声音,“大哥!三弟!宪和!!!” 刘备,张飞,简雍面面相觑,满脸喜色,高喊着“二弟”“二哥”“云长”,朝着那四个轻骑跑去。 不过简雍还是心有余悸的朝着回头瞧了一眼华佗,见到华佗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与随行的士卒站在一起,面带笑容,抚摸胡须,微微颔首,心里的石头这才落地。 关羽在看清三人的身影,便纵身下马,也朝着三人跑来。 跟在关羽身后的徐晃和张辽,望着这哥几个相聚,面面相觑。 徐晃感叹道:“关都尉所言非虚啊,他们兄弟三人的感情实在是真挚。” “不过——”徐晃不禁疑惑,“关都尉不是说兄弟三人么?怎么是四个?” “也许是关都尉算学不好呢?公明勿要多言你我看着便好。” 张辽好奇的观望着兄弟几人,注意集中在了刘备的身上,这一路,他从关羽口中了解到很多刘备的事迹。 例如一直跟着刘备的张飞张益德,其勇不在关羽之下。 张辽此前从事是解决邻里纠纷,又是并州人,愿意投入刘备麾下后,便没了后顾之忧。 没入骨子里的好战性格便不再隐藏。 当然他并非武痴,以往较量他都是被动应战,哪怕是能击败对手,也故意与对方混个五五开,或是故意落败。 不同于以往的是,如今交手,他会试探对方是否有意愿,若是没有便果断放弃,若是有才会发出较量邀请。 这些时日,张辽身边能让他较量的,只有关羽和徐晃。 徐晃是没有意愿的。 剩下就只有他的顶头上官关羽关云长了。 好在关羽也乐于与张辽较量。 不过令张辽感到诧异的是,为何他的这位关都尉跟自己较量的时候眼神都变了,变得无比严肃。 张辽就一头雾水的跟关羽开始了较量。 然后 他就被轮倒在地。 虽输得很惨,不过张辽收获颇丰,既然弟弟都如此厉害了,那作为兄长的呢? 张辽握住剑柄,望着刘备想到,府君,僭越了,若是可以,我想与您论剑。 第二更 (本章完) 第69章 知不知道涿县剑圣的含金量啊(4k) 第69章 知不知道涿县剑圣的含金量啊(4k) 刘备热情的接待张辽徐晃。 他抓住张辽和徐晃的胳膊,脸上堆满笑容,望着尚且年轻的二人,心情也如脸上的表情一般,若不是极力克制,他都要笑弯了腰,一个杀的孙权大败亏输,一个配合曹仁令二弟止步襄樊给曹贼吃了一粒定心丸。 都是难求的良将啊! 眼下却尽归他刘备刘玄德麾下! 经过一番考校,更让刘备喜不自胜,张辽和徐晃离话本上的五子良将存在着一定的差距,可是目下两人的天资已经崭露头角,并非单纯的大将之才,徐晃多年的底层小吏经验令他善于文书公务,此外对于一些政务方面有独特见解,甚至还有谋略方面的天赋,性情简朴谨慎。 是刘备欣赏的一类人。 至于张辽 刘备下意识捏了捏两个人胳膊,进行对比,徐晃没有疏于锻炼,肌肉结实,不过比之张辽逊色不少。 张辽与徐晃相比,简直是一柄藏在剑鞘的宝剑。 为了避祸,不得不敛起锋芒。 谨慎都都刻进了他的身体里 时至今日,都在影响着他。 不同于徐晃对事谨慎,张辽的谨慎是对人。 刘备并非眼拙,相反他觉得自己的眼光还行,方才家长里短的交谈中,他听到张辽言语间的暗示。 不过他没有回应,张辽便识趣的并不再提。 想到这里刘备深深吸气,笑道:“我曾从来往客商听闻,两位皆是能官干吏,今日一见,我觉得说法实在是有失偏颇。” “偏颇?” 张辽和徐晃对视一眼,两人隐约猜到刘备接下来会讲什么话,不过有着县吏经历的两人很识趣的没有多言,即便刘备、关羽张飞等人与他们以往遇到的官吏都有很大的不同。 刘备揭开谜底,“何止是能官干吏,简直是两位大才,文远,公明的一番话实在是令我醍醐灌顶,如今看来,功曹,主簿简直是泯没了文远,公明的才能,容我三思。” 刘备松开了张辽徐晃的手臂,端着下巴,能够在曹魏那种处境成为五之良将,并且出身寒微,还身负武艺,不参与军事,实在是太过可惜。 很快刘备便做出决定。 “文远,公明,不如这般,就劳烦二位以功曹,主簿官身领百人。” “什么?!” 张辽和徐晃大眼瞪小眼,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不久前他们不过是县里的一小吏,能当上郡官,已经超乎他们的想象了,本以为能当上主簿,功曹便心满意足,谁能料到刘备简单考校后,不仅拉着他们说‘主簿,功曹非两位莫属啊’,说完后还皱皱眉,反手又让他们领兵 张飞看着两人的反应撇撇嘴,“大丈夫怎么能如此扭捏?不过是区区百人,若是这点都做不到怎么成为张八百.不,怎么才能封侯啊!” “封侯?!!” 张飞的这番话,无疑是在两人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封侯,对于两人来说过于遥远. 徐晃连忙说道:“张都尉,您可勿要折煞我等,我等不久前还是小吏啊。” “小吏,又怎么了?”张飞说道:“俺和大哥,二哥,未起势前不过白身,若是想都不敢想,那怎么能够成功?” 关羽抚须赞同道:“益德,所言极是。” 徐晃还想说些什么。 摸不清张飞性格的张辽,连忙拉住徐晃说道:“张都尉,您教训的是。” “叫什么都尉?”张飞拍着张辽的肩膀,笑道:“俺看你也姓张,说不准几百年前是一家,叫三哥!” “啊???” 张辽面色古怪,他很想说,不是啊,张都尉,我本姓聂。 可一抬头看见的是张飞那张黑脸,脸上欣赏的神情,而且这位说什么都是自己的上官。在刘府君军中的地位更是不一般,因此有点不情不愿的开口,喊了一声,“三三哥。” “欸!!!” 张飞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子了,他满心欢喜,心道:日后若是碰到孙权那厮,俺就喊张辽张文远是吾弟! 笑完,张飞又转身面对刘备,不过他的变脸速度快得令刘备顿感不妙。 果不其然。 刘备看见张飞幽幽看了自己一眼,失落道:“大哥,你好偏心啊,给二哥找了文远,公明,我麾下都没有像样的主簿和功曹.” “.” 刘备嘴角有些抽抽,心道,三弟啊三弟,你的演技也太糟糕了吧 不过他还是无奈张嘴,“好了,好了,三弟,伱说吧,有什么想要的人?” 此话一出。 张飞顿时提起谨慎来,连眼神都变得神采奕奕,惊喜道:“真的???” 说完,他余光疯狂朝着简雍和华佗瞥去。 刘备嘴角一僵,忙到:“华先生是长史,宪和是华先生的属官,他们不能给你。” “那日后诸葛” “绝对不行!” 刘备深深吸了口气,“三弟,你自行去军中选,除开我说的这些人外。” “好!大哥,俺这就告辞了!” 说完张飞拔腿便跑。 见到张飞离去,一直默立在旁的关羽出声,“大哥,我也要带着文远,公明去熟悉军务。” “行——等等。” 刘备瞬间想起了张辽前面的暗示,便叫停了关羽,他说:“二弟,留步。” “怎么了,大哥?”关羽不解的问道。 “我方才见文远配着柄好剑,想必武艺不俗,在军中有些时日了,不禁心痒难耐啊。” 说完刘备冲着张辽笑了笑,他方才看见张辽好几次握住剑柄,满脸写着与跃跃欲试,仿佛下一刻就要与他一决雌雄。 简雍当即就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说:“府君,你要与文远较量剑术?这不是以大欺小吗?” 刘备张了张嘴,刚想说话。 张辽却提前出声,他走上前,认真道:“简主簿,实在是对不住,是我不自量力,妄图与刘府君交手。” “你?” 简雍没有说什么,反而冲着华佗说:“华先生,记得盯好张文远。” “放心”华佗抚摸着胡子,“宪和,我在一直盯着。” 张辽觉得场面都变得奇怪起来,所有人都投来同情的目光。 张辽一头雾水:??? 刘备耐心问道,“文远,为什么想与我交手呢?” 张辽平复心绪,坦言道:“我曾与关都尉交手,虽拳脚刀兵皆不如,不过关都尉不擅长剑术。我听闻您是用剑高手,特地想讨教讨教。” 刘备讪讪一笑,“都是误传,误传” 不过当刘备看清张辽眼里的战意,便正色道:“好,文远,那不妨试试。我也不欺负你,就用一柄剑。” “一柄剑?” 张辽听到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顺着府君的意思想下去,也就说他擅长双手剑??? 要知道善使双剑的可不多。 无一不是高手。 再结合简主簿和众人的反应。这位刘府君想来肯定不简单! 张辽没有退缩,反倒是战意越来越浓,眼下不过是较量,他不怕输,输了再练便是,若是较量,能认清自己的不足之处,这远比一场胜利来的重要。 “府君,我也擅长用剑,您就用你最擅长的双剑吧!” 张辽的反应刘备看在眼里,满满都是欣赏,他也没有再推辞,点点头,“好。” “且随我来校场。” 刘备对几人说道。 刘备和张辽一行人走到了校场。 就连还在挑人的张飞都被吸引过来,他挤到简雍身边,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哥与文远对峙?” 简雍瞟了一眼张飞,还是耐心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给张飞复述一遍。 张飞听完后挑挑眉,“八百竟如此勇猛?玩剑,还是步战,除了俺和二哥,谁能赢大哥啊?” 要知道,年少时,张飞和简雍跟着刘备,从涿县东头一直追着恶霸打到了涿县西头。 刘备是出了名的擅使双手武器。 若是换长枪长戟,保不住张文远还有点赢面。 简雍叹道:“是啊,所以,我便让华先生打起精神,准备随时救人。” —— “府君,多有得罪,辽出剑了!” 张辽抽出长剑,剑光清澈如水。 这让他暗自吃惊,这剑比他的剑来的还要好,要知道他打一口剑了不少钱,如今手里的两柄剑不过是军中匠人锻造,甚至都没有开封。 他的剑跟这一比,简直是废铁啊。 刘备对张辽的反应习以为常,毕竟是后世的技艺锻造出的刀兵,能不比眼下大汉的兵刃要强吗? “文远啊,要专心。” 刘备一个箭步,朝着张辽冲了上去。 张辽立即回过神来,虽说同时使用双剑有些生疏,不过多年的练武的底子还在,特别越是慌乱的时候,他越是冷静。 目光锁定刘备的身形,心里立即有决断。 掐准时机。 张辽立即挥出双剑,他的剑法凌厉不失灵巧,一前一后的剑光,好似银色的飞燕。 看到这一幕。 感受到飞燕拦住前行的道路。 刘备都忍不住在心里给张辽喝声好!不愧是张文远! 若是放在生死相搏,这两剑可不是那么简单了。 不过,对于他来说,简单,再也简单不过。 思考只是短短一瞬。 刘备的身体在一瞬间便予以回击,他随手挥出两剑。 宛若沉浸剑术多年的剑圣。 精准的攻在了薄弱之处。 张辽大感不妙,可惜来不及了。 银色的飞燕,终究被折断了翅膀。 刘备一剑抵住飞燕,另一剑将另一只给震飞。 张辽眼瞳都在跳动,在他眼里,刘备只是笑了一下,然后立即作出反应,特别是左手手腕,被震得生疼。 真是好大的力气! 甚至不再我之下! 不,比我还要强! 张辽没能多想,因为刘备的攻势已然袭来。 正是震得他左手生疼的那剑! 张辽当即立断,连连退去。 刘备不依不饶,欺身而上,连密的剑招一招接着一招。 张辽只能见招拆招,卖力挥剑。 “叮叮叮” 数十个回合后,张辽只觉的手都在发软,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简主簿是这般反应,谁能越打越凶啊! 而且刘备的长手臂,加上凶猛的剑法,产生了一种奇妙的作用。完全不是普通人能够力敌的。 要不认输 不行! 认输的念头刚刚兴起,便被张辽给掐灭,他还有最厉害的一招没有用出来,遇到刘府君这样的对手,起码要用出来吧! 张辽,发起主动攻击,张辽,冲了上去,张辽,挥剑时吞吐的寒芒,令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然后 张辽输了。 “哐当” 张辽没有握紧左手的剑,长剑落在了地面上,惊起尴尬的声音,令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呼呼呼,我输了。” 张辽抹去额头的汗水,大大方方认输,他是一点也不尴尬。 他又挠了挠头,佩服的望着刘备,“府君,您的剑术,实在是太厉害了。” 围观的士卒爆发雷鸣的欢呼。 自家的主君厉害谁不高兴? 刘备收起剑,接过士卒递来的水,将一杯塞进张辽的怀里。 刘备喝完水后,冲着张辽,笑道:“文远说笑了,我不过是占了个手长的优势,我年少混迹街头,这才练就了一身所谓的剑术,剑本就不适合战场厮杀。” 经过一番较量后,刘备对张辽越看越顺眼,不管他给张辽多大的压力,张辽都不会慌张,一直都在寻找赢的可能,抓紧机会肯定会反击。 也就是这样的性格,才敢以800骑冲杀孙权那厮的十万大军啊。 “文远,怎么样,知道我大哥的厉害了吧。” 张飞走到张辽的面前,然后他拍拍自己的胸膛,“文远,我们练练?三哥我好歹上过战场的.” 关羽制止道:“三弟,文远需要休息。” 刘备清清嗓子道,“三弟,二弟说的对,让文远好好休息。” 张飞嘟囔道:“我没有说现在.还华先生不是在哪里吗?让华先生给文远看看就行。” 张飞话刚说完,华佗便走了上来。 刘备见状甩下一句,“不日后,我等就要启程去往凉州,我还有些公务处理,就先走了。” “政务?”简雍疑惑,“政务不是处理完了?府君你是要.” 简雍的话还没说完刘备就跑的没影了。 躲到一个偏僻角落,刘备松了口气,他揉揉手腕,“嘶——文远的力气真大。” 今天停电了,两章合一,总感觉没有写好,抱歉各位恩公 (本章完) 第70章 我想帮刘府君(4k) 第70章 我想帮刘府君(4k) 刘备捧起书写好的帛书,是看了又看,瞧了再瞧,检查再三,这才将其塞进粗布缝制出的信封,随着其他的信件以及陆冰一同交到苏双张世平的手里。 苏双、张世平接过信郑重的说道:“府君,您且宽心,我必定不会辜负府君所托,一定会将信件交予糜君,徐君,赵君,孙君,诸葛先生.手中!” “苏君、张君出马,我自然是放心,不过此去遥远,不知道何时才能二位再次相见。”刘备感慨道。 苏双和张世平面面相觑,要知道,刘备已不是之前的涿县游侠,他们虽佩服刘备,认同他的理想,想为他描绘的大汉出一分力。 不过苏双、张世平听闻刘备立下令人惊叹的军功,成就郡守之官位后,即便脑子里清楚刘备不会对他们的态度有多大变化,可是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惶恐。 直到今日,两人与刘备见面,与上次没有多大的变化,甚至府君不顾繁忙特地来送他们。 他们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下。 刘府君果然还是记忆里的涿县游侠! 为这样的主君奔走效劳,怎么不令人动容呢? 苏双、张世平都看见彼此眼底里的决绝,他们朝着刘备一拜,下定决心做出承诺,“府君,我等送完后,必定去凉州寻您!” 刘备赶忙扶起苏双、张世平,“张君,苏君,凉州是苦寒之地,贼寇时常侵扰,我实在不愿你们遭遇危险,况且上次讨伐黄巾若不是两位鼎力相助,恐怕粮草马匹都是问题,连后勤都无法保障,我怎么能够立下这么大的军功呢?这都是两位的功劳啊,故此我希望张君、苏君能够继续和糜君通力合作,以保障后续军资。” “备,在此,谢过张君,苏君。” 刘备朝着苏双,张世平一拜。 两人吓了一跳,连忙扶起刘备,忙说“使不得,使不得,我等怎么受您一拜。” 说完苏双、张世平,便要给刘备拜回去。 好在他们的力气远不如涿县游侠头子,两人使出吃奶水的劲力,在刘备的铁臂下,无论如何都拜不下去。 又是历经一番你来我往的辞别话语,苏双,张世平挥泪携着商队离去。 刘备矗立在山坡上,眼睛眺望商队渐渐远去,耳朵听见马蹄和车轮声缓缓隐没风中。 他只觉心随着商队一同飞往远方,他想:子仲,元直,公祐,子龙,还有丞相,时不待我,我先去往凉州,期待我们日后相逢。 “府君,苏先生,和张先生已经彻底走远了。” 身边的亲卫在刘备耳畔提醒道。 刘备回过神来,他接过亲卫递来的缰绳,纵身上马。 余下的几个亲卫见状也纷纷上马。 刘备拽紧缰绳,“我的志向,就从凉州起始。” 他不再留恋,高高扬起马鞭,抽在马屁股上。 白马吃痛发出“嘶嘶”的声音。 刘备轻喝‘驾驾’,控制着白马奔向营帐,他的衣袍在风中翻飞。 落选的虎子扛着锄头,踩着破草鞋从田埂往家走时,远远便看见村口站着一老妇人,伸着脖颈似乎在张望什么。 他有些纳闷,这谁啊? 他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瞧。 竟是———— “仲母!!!” 虎子扛着锄头,呼哧呼哧跑到老妇人身前。 “是虎子啊。” 老妇人收回目光,面带微笑的望向虎子,眉眼间尽是慈祥。 “呼呼呼” 虎子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缓过气来问道:“仲母,你呆在这是干嘛呢?等二牛?” “对。”老妇人点点头,她解释道:“二牛,托人捎来口信,说几日后府君就得率领他们去往凉州,去建功立业,所以军中特地给他们放了几天假,用来处理家事,与家人辞别。” 虎子感慨道:“我这个兄弟实在是厉害啊,竟真的入了府君的眼,反观我就差一点,实在是令人羡慕,头一次当士卒的临行前能够回乡” 说完,虎子愣了一下,不是话里有什么谬误,他走近才发现,自己的这位仲母穿着还是经过缝缝补补的粗布麻衣。 他愕然道:“不对啊,仲母,您这是怎么回事?刘府君说过,每月都会扶持士卒之家,过节还会送布,二牛的粮饷应当很多才对,为什么伱身上的衣裳还是这么破旧?难道刘府君当时诓骗我等?不对!府君不可能骗我!” 虎子开始胡思乱想,猜测起来,“难道是刘府君麾下有贪官恶吏?私下吞下了我二牛兄弟的财物???” 老妇人赶忙制止,“虎子,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刘府君麾下的官吏人都很好,我只是舍不得用好布做衣裳” “竟然是这样”虎子有些惭愧的低头,他只觉脸上躁得发热,躁的他都没脸停留在老妇人面前,托辞一句家里还有事,便溜之大吉。 老妇人看着虎子的离去敛起笑容,她继续眺望远方,不知过了多久。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当中。 对方很显然也发现了老妇人。 中气十足十足的声音传来。 “阿母!!!我回来了!” 老妇人听到自自己儿子的声音,但她的面色没有任何改变,不过嘴角却是不受控制上扬。 二牛快步冲到老妇人面前,脸不红,气不喘,他疑惑问道:“阿母,你怎么还穿这身衣裳,我记得应该是给你发了布” “竖子,这是你阿父钱为我做的,衣裳又没破为什么不能穿呢?”老妇人呵斥道。 二牛连忙低头认错,“阿母,我知错了” “行了。行了,我也不是说教你。”老妇人眉头舒缓下来,她朝着二牛的脸伸手,二牛顺势蹲下身子,任由老妇人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老妇人望着二牛那张越发坚毅的脸,她怔怔的说道:“二牛,你.胖了。” 二牛憨憨一笑,“那是因为军中伙食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回家吧,回家吧。” 二牛随着老妇人回家,看到自家的屋舍,他满目的惊喜。 原先破破烂烂的屋顶,如今用茅草遮的严严实实,再也不用担心雨水渗入,泡烂屋里的土地。 惊喜还不止如此。 他听见了鸡的‘咯咯’叫,彘的‘哼哧哼哧’声。 “这是!” 二牛喜的朝着屋舍后跑去,看见的是篱笆围起的鸡舍,木头做的猪圈。 空中弥漫着令人愉快的臭味。 老妇人牵着一孩童走来,解释道:“是我等在刘府君麾下官吏的手里买来的,比坊市的还要便宜。” 说完老妇人推了推孩童,慈祥的说道,“乖孙儿,快喊阿父。” “阿父。”“欸!” 如过往一般,二牛抱起了孩童,伸出手指逗弄着他的鼻子。 就在这时,一年轻妇人快步走了过来,当她看见二牛的那一刻,欣喜的捂住了嘴巴,可是声音还有些颤颤巍巍,她喊道:“良人。” 二牛看向自家的妻,眼瞳变得更加柔和,他冲她一笑:“小君.” 老妇人看在眼里满意点点头。 她嘟囔道:“等下要杀彘宰鸡了” 就在老妇人思索吃食该怎么倒腾时,她听见噪杂的声音,一抬头是附近的村民。 好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站在附近,七嘴八舌讨论着二牛,都夸。 “我这犹子我从小便看好,你看我说吧,今日闯出了一番气候。” “我也是我也是。” “我都听说了,刘府君的士卒,好过县衙当中的吏!” 听到这里,老妇人的嘴角更上扬了,不过她还是努力的绷着脸,本想说‘还好还好’ 却不料二牛拍了拍老妇人的肩膀,说:“阿母,刚才我才想起,我买了一些物件,发簪给了小君,饴给了我儿,这件衣裳是我特意准备给您的。” 说完二牛将素色深衣塞进老妇人的手里。 老妇人愣愣的望着手里的深衣,嘴上责怪道:“二牛,你是浪费钱财!我孙儿还没有成家.” 但是眼神柔和了不少。 二牛笑道:“阿母,他还早。” 连几个妇人都在说:“老嫂嫂,二牛这是爱你啊,这是孝啊!一片孝心.” “罢了罢了。”老妇人小心翼翼的收起深衣,“洗手,吃饭吧。” 用餐的时候,二牛发现伙食丰盛的不得了,有鸡有鸭甚至还有彘。 他的妻解释道:“这都是阿母说,你在军中辛苦,特意给你置办的吃食。” 老妇人瞪了她一眼:“你那张嘴能不能好生吃饭?” 妇人只得乖乖闭上嘴巴。 二牛对着老妇人说:“阿母,我不在后,小君一人操持家业,实在是辛苦,你能不能少说一点她” 老妇人没有说话,像是默认。 二牛怀刚松了口气,一个不留神,怀里的幼子爬上了桌,这可将一家人吓坏了。 万一落下来可就不得了! 好在二牛多日的训练不是吃素的,他将幼子拎起来,正要训斥的时候。 幼子扬起小手,手里攥着鸡腿,“阿父,吃。” 所有到嘴边的话,顿时吞回了肚子,他摸着幼子的脑袋,说:“阿父不吃,你吃。” 酒足饭饱后。 妇人望着逗弄幼子的二牛,轻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出口问道:“良人,此次回营多久后才归家?” 二牛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他连头也没有抬起来,他淡淡的说:“几日后,我就要随刘府君前往凉州,至于多久.我也想不清楚。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 妇人咬着嘴唇,眼里尽是不舍,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良人,凉州我是听说过的,那里羌人势大很危险的!你是不过是府君麾下的士卒,肯定是要上战场,上战场是要死.死人的!” 听到这番话,拄着拐杖的老妇人从偏房快步走了出来,她望着妇人怒骂道:“你个蠢笨农妇,没有刘府君,你良人的命都没了!没有刘府君,你哪里能这样快活!” 呵斥完妇人后,老妇人又望向二牛,她提高好几个声调,“二牛!若是在战场上,有人敢向刘府君挥刀,你要给我挡在刘府君的面前!不然就别认我这个阿母!” 妇人面色一白,她的嘴唇都在哆哆嗦嗦,“阿母,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住嘴!”老妇人盯着她,“别说我儿,只要府君需要日后,孙儿都能送去当士卒!!!” 妇人闻此,似乎真的想到那天,她的脸色惨白一片,单薄的身子都在颤抖,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板上,“阿母,你不能这这样,不能这样.” 此等变化令二牛的幼子嚎啕大哭。 场面似乎又变回之前那个嘈杂的家庭。 时间匆匆过去,一个打盹的功夫。 二牛就到了与家人挥手告别的时日。 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发现阿母一大早的就不见了踪影。 “小君,你知道阿母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妇人摇摇头,望着要离她远去的二牛,她抓住二牛的衣角,语气渐渐变得近乎哀求,“良人,你你真的要去吗?真就,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能不能不去?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儿子。” “小君。” 二牛掰开妇人的手,“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刘府君答应过我们会带着我们好好的活下去,你知道吗?别人都说我傻说我笨,刘府君喊我‘同袍’夸我聪明。” “成为刘府君的士卒后,我每日都能吃的饱饱的,活得充实的不得了。明白了作为人除了吃饭外,还要有别的追求。我之前不明白什么是天下,也搞不懂救济天下是什么意思。” “刘府君告诉我,救济天下就是让大汉所有人都吃得饱饱,所有人衣穿,所有人都不再受战乱之苦。” “眼下我们家已经能吃饱,能穿的上新衣,但还有很多很多人都吃不饱。刘府君帮了我,所以我想帮刘府君。” 妇人看着自家良人,自家良人耕田耕了十多年,从来没有读过书,如今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尽管说的磕磕碰碰,但他说话的时候眼里真的有光,他是真的相信那位刘府君。 妇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咬咬牙,她踮起脚尖,为二牛整理着衣物。 “出门在外要小心” 妇人选择尊重二牛的意愿,正如当年毅然决然的嫁给他。 村口的山坡上。 几个妇人走到老妇人身边,她们问道:“老嫂嫂,不去与二牛见最后一面?” “不了。” “不了?这是为何?” 老妇人眼神渐渐黯淡,她闭上眼睛,“我我我怕我反悔,我怕二牛喊声阿母,我就舍不得他走了,但他要做的明明就是件很正确的是啊.” 不知到各位恩公这章观感怎么样,我觉得老刘的队伍的底线真是高的出奇,正史上一次屠城都没有都不说了,甚至饿死都不掳虐,堪比岳家军了都. 感谢恩公书友20230219160036193的100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71章 法正登场(4k) 第71章 法正登场(4k) 灼热的夏风灌进刘备的肺腑,可心底却感不到任何一丝温度,连手脚都是冷的,眼睛更是被路上的所见所闻刺的生疼。 他领着军队一路走来,见到的百姓,虽不似冀州的那般惨象,可是也好不了多少。 路上的盗匪层出不穷,百姓面有菜色,婴孩因阿母没有足够的奶水哭泣,卖力挥舞着锄头的农夫昏倒在田地,鬓边发白的老者咳嗽不止。 甚至还不如涿县。 要知道,刘备特意绕了远路,途径的地方,按理来说是大汉较为富庶的一块,可是县城之外的乡村大多是苦的底色,如若当地的官吏良心未泯,百姓们还能稍稍喘息。若官吏与豪强狼狈为奸,百姓只能勉强苟活,至于那些清廉有能力的官吏,少实在是少。 特别是. 刘备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是妇人、农夫、老者的惊恐,他们望着他身后的大军瑟瑟发抖。 他这才想起来,是啊,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如涿县那样,有糜竺、苏双张世平不要钱的疯狂供应,也没有因‘孝心椅’出名从而使匠人们有接不完的活。 刘备连忙唤来华佗,“长史,劳烦你去带着军中的医者为他们看看。” “诺。”华佗抱拳。 没过多久。 华佗走到刘备的身边,他的脸色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眉眼低垂,仿佛对这些习以为常。 看到华佗的这副表情,刘备这才想起,真实的大汉就是如此啊。 “府君。” 华佗的一声轻唤,将刘备的思绪拖回现实。 刘备藏住悲伤,敛色问道:“长史,如何,那几位都是什么病,可有治疗方法吗?” “病?” 华佗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无奈干笑两声,声音带着几分自嘲,“府君,他们不是病啊,是穷苦是操劳是饥饿啊。” “这样啊。” 刘备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追忆着什么,似乎是一段不那么好的回忆,令二十多岁的他拧起眉头,旋即又松懈,几乎是一瞬间便做出了决定。 刘备对着简雍说道:“宪和,拜托了,请你抽出一部分军粮,分与百姓。” 听到刘备的话,华佗一愣,虽说他认同刘备的理念,也感激刘备给了他官位,给了他大展拳脚的机会,是打心眼里奉刘备为主,可是随意分粮不该是大忌吗?将粮食分给百姓,军中士卒缺粮怎么办?哗变怎么办?发善心也不是这样发的啊! 就算是府君糊涂. 简主簿也不可能同意的吧! 果不其然,简雍深深看了看刘备一眼,无奈道:“府君啊你何必用拜托我呢?我等自幼相识,伱直接开口便是。” “啊?” 华佗怀疑是不是耳朵听错了,不是,宪和,你是不是也糊涂了???这连我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你 还没等华佗开口,简雍便骑着马离去。 华佗只能开口劝道:“府君,还望三思,军粮事关重大,这并不能从根源解决问题,我等还需” “华先生。”刘备打断了华佗,他解释道:“我年幼丧父,与阿母相依为伴,饿肚子的感受我体会过,实在是太难受了,我与同袍们说过,我想让大汉所有人都吃饱,眼下能力不够,若是没遇到还能找借口找托词,可大汉的子民饿倒在我面前,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这” 听到刘备的话,华佗的记忆似乎回到了最初见面那时,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这种话从别人嘴里说出,他只会觉得那人别有用心,可是由刘府嘴里冒出来,他只觉得就该是如此。 华佗讪一笑,心道:看来,是我的问题。 他环顾四周,无论是亲卫,还是关羽,张飞都是一副本该如此的模样。 华佗朝着刘备一拜,“看来是佗误会府君了。” 刘备扶起华佗说道:“长史说笑了,哪有什么说不说笑,等下还需要长史帮忙?” “帮忙?”华佗意识到了什么,他赶忙撸起袖子,跃跃欲试,“需要我帮忙发吃食?在哪里在哪里!” “不。”刘备安抚道,“是帮我识别那些冒认的家伙。” “诺!” 当华佗将发粮的消息带到村民面前,村民们只觉得难以置信,遇到朝廷的军队,军队不但没有从他们手上抢东西,甚至甚至还接济他们。 当真不是在做梦么? 当粟米切切实实落在手里的时候,他们这才回过神来。 是真的是真的啊! 有老丈恨不得给派粮的士卒跪下,却又被憨笑的士卒扶起。 此外,村民们觉得他们当中多了个生面孔,身着褐衣,耳朵很大,不过看上去很和善,不像坏人,他一说话,就容易令人想起自家的兄弟,让人忍不住亲近,特别是他的那双手,明明布满褶皱,却格外的温暖与温馨,心里的委屈,胸膛里的苦闷,不由自主的就抖了出来。 哭诉着恶霸的欺压,,控诉着县官与乡官的不作为。尤其是徐家三子,最为不当人,不仅侮人妻儿,还活将三个月大的婴孩活活踢死!要不是黄巾作乱,怕是一点都不会收敛! 村民们的话令这个‘生面孔’眼瞳里生起熊熊的火焰,攥紧拳头。 好巧不巧,披着锦衣的青年昂首阔步走了过来,他望着一群人聚集在村口,皱起眉头,不解道:“什么情况?” 跟在他身边的狗腿子捂住被扇肿的脸颊,含混不清的说道:“禀,郎郎君,村口不知是何人在发粮,我等想去、去瞧瞧,却、却被人拎了出来,还被扇了一、一巴掌,君、君可要为我等做主啊!” “蠢货废物!一出事就急忙忙的跑来,你摸清楚对方底细了吗?眼下能发粮的莫非是哪家士族邀买人心?不行,我要去看看!” 青年快步走到村口,只见为首派粮的那人,虽相貌平平,但眉慈目善,像个悲天悯人的名仕。 他拿不准主意,一开口,“贱民.” 他当即一个激灵,要知道是士族做好事,对方肯定图的就是个名声,即便他看不起这群黔首,不过又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下骂他们呢?若是引起对方的不快,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青年生硬的改变了称呼,“诸位同乡,这位先生是.” 原先热闹的人群,因青年的到来变得惶恐,变得畏惧,他们连捧着粟米的手都哆哆嗦嗦。 青年很满意村民的反应,不过待他看清派发粮食为首的那人时,他愣住了,为何为何对方满脸的不屑。 “某,不过一医者。”那人随意拱拱手,完全没有与青年客气的意思。 青年不禁火大,医者?当谁愚钝呢? 正当他想开口时。 一道黑影闪到青年的面前,沙巴般大的拳头砸在他的脸上,砸得他眼冒金星,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哎呀!谁?竖子,你是谁?!” 那人冷哼道:“是乃公!” “该死!你敢打我?我父是县尉!”青年咬牙,‘乃公’是‘我是你父’的意思,他气的脸都要歪了,不过眼前言语的威胁没有作用,更何况对方沙包大的拳头就要落下,他果断的喊道:“二三子,还看着干什么,快救我!!!” 青年的狗子们当即反应过来。 手忙脚乱的朝着按住青年的那人伸出手。 然而就在这时,村民们中爆发出几道怒喝 “竖子!我看谁敢动府君!!!” 这声音势若奔雷,砸在耳畔嗡嗡的响,令狗腿子们行动一滞,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就被人制止住,摁在地上,对方的手劲极大,按得他们肩膀生疼,他们连连求饶 “好汉好汉,饶我等一命!饶我等一命!!!” 青年当即色变,他的狗腿子没有听到,他可是听清了,突然蹦出来的几人,嘴里喊的是府君。 府君是什么概念? 一郡太守啊! 他竟然骂一郡太守为竖子 青年吓得连舌头都吞下了肚子,声音都在颤抖,“府、府君,我我不知道你你你你的身份,其实是不是有误会,饶命——哎呀” 青年的话还没有完,迎接他的是砰砰砰的好几拳。 拳头落下的声音与青年的惨叫此起彼伏。 直到青年被那人揍晕了过去。 村民们吓的魂都丢了,他们求道:“好汉好汉,再打就要打死人了!”那人这才作罢。 县衙内。 疏于锻炼腼着大肚腩的徐县尉,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眯着眼睛,惬意道:“这刘府君做出来的孝心椅子还真是舒服啊。” 赵主簿呵呵笑道:“徐县尉,你家三郎,还真是一片孝心,特意托人在涿县做的椅子运来,据说做你这把椅子的匠人是亲眼目睹刘府君为母制椅,价格之贵令人啧舌,真是羡煞我等啊。” “哈哈哈,犬子不懂事,犬子不懂事。” 嘴上虽是这般说,但徐县尉的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可是突然他只觉的心口一颤,再抬头天边的日头,光芒大盛,耀眼逼人,不详的预感萦绕在心尖,怎么都挥之不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县尉愕然。 “啪” 突然有什么东西被丢了进来。 徐县尉和赵主簿一愣,从那个‘物件’上依稀能看出人形。 两人是瞧了又瞧,看了又看。 赵主簿咽了咽口水,头皮发麻,“徐、徐县尉,这这似乎是、是是你家的三、三子。” “砰” 躺椅直接被徐县尉掀翻,他快步跑到不成人形的徐家三郎的面前,眼睛发红,他抱住徐三郎痛哭道:“我的儿啊!我的儿啊!是谁将你折磨成这般模样的!我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谁料徐家三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徐县尉的衣衫,含糊不清的说道:“阿阿父,逃.逃逃” “逃?” 徐县尉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他听明白了自家儿子的意思。这回莫不是踢到铁板了?不然三郎何出此言? 想到这里他惊得满背的冷汗。 偏偏这个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闯了进来,日头的光芒在这一刻变得更盛。 “是我打的,怎么你想打回来?” 声音落下的瞬间。 徐县尉抬起脑袋。 看见的是一个面若冠玉,唇若涂脂,胡须短,耳朵大的青年踏破门槛而来,紧随其后的是两个身高九尺的大汉。 三人在哪一杵,仿佛千军易辟,连院中的恶狗都不敢狂吠,只能乖乖夹紧尾巴。 赵主簿见状,眉头微微一皱,朝着退了好几步,退至院中桑树之后。 徐县尉急得满头大汗。 他跌跌撞撞的起身,却因大肚子,摔倒在地,引得一位身高八尺的好汉哈哈大笑。 “敢问、敢问好汉是、是何人?” “何人?” 为首的那人冷笑道:“徐县尉你家真是好生威风,不查不知道,实在是亮瞎某的眼睛,哦,你是询问某身份是吧?” 徐县尉连连点头。 为首那人咧嘴一笑,“某的恩师是当朝尚书卢植!” 轰—— 恍如一道霹雳,徐县尉手脚冰冷,如堕冰窟,耳朵大,双手长,跟着两兄弟,老师卢植,想起来了!他都想起来了! 徐县尉惊声叫道:“是你!幽州之虎!刘备刘玄德!” “没错,是我。”刘备点点头,“那么徐县尉走吧。” “走?”徐县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府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就算我儿有错,目下已经受到了教训,家中发生的我一概不知.” “是吗?” 刘备扭头喊道:“宪和。” 简雍走了进来,他将收集的‘证据’摔在徐县尉的脸上,那是一卷竹简,里面记载了他们徐家干的一件件好事,其中徐家三郎玩的都算是最轻的。 刘备面色平常,眼里尽是讥讽,他缓缓说道:“徐县尉,你还有你家都,跟我走一趟吧,我征辟你为‘郡吏’,随我一同前往凉州。不然家师.” 听到刘备的话,徐县尉彻底傻住了,刘备完全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若不答应对方,对方的老师可不是吃干饭的,而且保不住这刘备简在帝心,掉了官位都是轻的,跟着反到是一线生机. 徐县尉失魂落魄的站起,抱拳:“诺。” 刘备哪怕不知道此人心中所想,不直接弄死此人,完全是为了废物利用,开采煤矿,可是要人的,让百姓去开?他只会心痛。 特别是此行,他也能起到威慑。 如若县官不当人,那麻烦你跟我去凉州吧,不从?你怕不怕我的刀,怕不怕恩师? 甚至一度能扯皇帝的虎皮。 当然这不都是刘备想起来的,其中简雍占了很大一部分功劳,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简雍能想到这么多点子。 一时间,刘备行至的郡县官吏人人自危。 右扶风,郿县。 “喂喂喂,法正,你在这干嘛呢?” 同乡的伙伴跑到年幼的法正身边,满脸好奇。 法正眺望远方没有看伙伴,但还是认真的解释道:“我在确认一件事情。” “一件事情?何事?需要法家大贤特地在此等候啊?” 法正缓缓说道:“我做了个梦,梦醒后,我心里疼的要命,我看见了一个很傻很傻的人,我发疯似的去收集那人的消息,得到的却是梦里截然不同的结果,我很高兴,但同时也很害怕。我很高兴他不用再颠沛流离,但也害怕他不再是他,若他不再是他,这天下便彻底没有意思了” 伙伴听的直发晕,“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听不懂吧。张君,你将我从河里救出来的恩情,正谨记在心。日后有正一口饭吃,绝对不会少你一块肉!” 说完法正在心里,补充道:主公,若你还是你,正愿为你帐下驱驰,终身不负! 时间渐渐过去。 等的伙伴都不耐烦。 然而就在此,视野尽头出现了一只队伍,随着越来越近,那支队伍也越来越清晰,看起来便不一般,其他的军队就算不是精锐,也是持着武器士卒,而他们呢?拖着一堆的黔首,黔首们还拖家带口。 可是那打着刘的旌旗却又是那么的显眼。 法正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他放声大笑,仿佛将不甘,将惋惜都笑了出来。 伙伴满脸错愕:“怎么呢?何故发笑?” “为何发笑,我笑我没有猜错,我猜对了!” “猜对了?猜对了什么?” 法正故作高深的说道:“我的主公!来了!” 他攥紧双拳,主公,我也来了! 感谢恩公云倦云舒的100起点币打赏,感谢恩公书友20180513143244752的100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72章 法正:主公你为何不肯带我走? 第72章 法正:主公你为何不肯带我走? “长史,孝直的身体如何?” 刘备候在一旁等了许久,等到华佗诊断结束才问道。 刘备脸色虽如常,可是急在心里,以甄导拍摄来看,孝直几乎是紧随二弟之后离他而去,至于孝直和二弟年岁上的差距,少说有四五个丞相那般大,可以说是英年早逝了。 按照他在后世仙乡的了解,他是鱼,丞相是水,没了水鱼不可能独活。 至于孝直呢? 那就是令他这只困虎幡然翱翔的羽翼。 而就是这样的‘羽翼’,却折损在他称帝的前刻。 怎么不令人惋惜? 每每想到这里,刘备都有些心痛,无论是丞相,孝直,元直,士元,甚至远点的黄权,马良等等,他实在是有负这些贤臣,故此有机会他便想来看看,看看孝直,顺便让华佗给孝直看看,是不是自幼落下了病根。 好在得到的是华佗的一声,“健康无疾。” 听到这里,刘备这才长舒了口气,念叨着,“无疾好啊,无疾好啊。” 想到这里,刘备又突然担心起远在荆州的黄老将军,不对,眼下老将军正值壮年,应该称为黄将军。 他曾试图与黄将军取得联系,可惜荆州匪患严重,荆州刺史王敏都忙得焦头烂额,若是让商队前往,路途之遥远,匪患之严重,又会填进多少人命?更何况绕远路也不可能绕到荆州 他相信以黄将军的能力,肯定是安全无恙。 想着想着,刘备就翻身骑上了的卢。 这令法正看的一愣一愣的,他挣脱华佗的手,跑到刘备的身边,直直的看着刘备,他放声问道:“主公,你这就走了吗???” 刘备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他下意识点点头,“是的,我要前往凉州” “凉州.”法正嘴里将这个词嚼了好几遍,嚼得小脸都变白,挤出了个带有几分惨然的笑,他说:“主公,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不带上正么?” 法正话音落下的瞬间,眼神就变了,眼眸里似蕴着水光,仿佛一幼子遭人抛弃,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本来就对法正有所愧疚的刘备,只觉的心如刀搅,那滋味比刀劈斧剁还要难受。 他都想说,‘孝直,我们走!’ 但. 眼下的孝直连十岁都没有啊 刘备咬咬舌尖,刺痛感在口腔蔓延,纵然有千般不愿,可他还是摇摇头,硬着心肠说道:“不行,孝直,你还年幼。此去凉州凶险异常,我害怕伱身陷危难,更何况你还年幼,这个年纪应当于陪伴家人身旁” 听完刘备的话后,法正只觉心头一暖,但他还是保持原先那般可怜兮兮的模样,“难道主公,还有诸位将军连一童子都护佑不住吗?” 张飞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赶忙说道:“大哥,大哥,要不你就让军.孝直跟俺们同去吧!子龙都能视八十三万大军如同草芥,护住‘阿斗’七进七出,俺还不能带着孝直在羌人中来来回回吗?俺拍着胸脯向你保证。你说是吧二哥。” 抚着长苒的关羽手一顿,他想了想,说道:“大哥。我也能同三弟作保。” 就连简雍都说:“府君,以孝直之智,自幼培养,日后能达到的高度,怕是我等无法企及。肯定是府君的又一臂膀啊。” 华佗听的有些啧啧出奇,为何府君,主簿,甚至是关张两位将军都这么看重此子,他也没看出来什么啊?即便惊才绝艳,不过是一童子,怎么听都是府君说的对吧?不过此子竟称呼府君主公,嗨,这到是新鲜。然而下一刻,华佗就见识到法正的厉害。 “主公,若是你担心我的家人不让我追随你,还请宽心,我已说服阿父。” “但是.”刘备很想答应,特别是在关羽,张飞,简雍的奉劝下,他心里的防线已有溃败之势,可一想到自己的志向之大,简直是比泰山压过来都令人绝望,甭管的多么厉害的帝王将相,有谁可以做到人人有饭能吃饱,人人有衣不挨冻?要知道他们一路上收拢的流民中,甚至都有人跟兄长共一条裤子穿。 这么大的压力交到一童子的肩膀上。 他实在是不忍。 就当刘备还想拒绝的时候,他看见法正忽然落泪了,声音也变得倔强无比,他说:“府君,都说蛾子追逐着火光,若蛾子不曾见到过火光。或许也能忍受黑暗的冰冷与潮湿。正就如见过火光的蛾子,若是火光离我而去,我实在是无法接受,只怕会心中郁结,说茶饭不思,日渐消瘦,最后酿成早——呜!” 法正嘴里的“夭”字还没说出来,便被立即跳下马的刘备给捂住了嘴巴。 刘备忙说:“孝直,慎言慎言啊!你要好好的活着,活到九十九!” 刘备真是被法正方才的一番话给吓到了,他连忙请教华佗,当真会像法正说的那般会导致那样的结果吗? 华佗点点头,说道:“府君,确实有,我见到过不止一例,都是想的太多,自己吓唬自己,若真是走不出来,还真有可能.” 得到专业人士的答复后,刘备只觉一阵后怕,没办法他只能缴械投降,“罢了罢了,那就依你吧。” 刘备松开手。 法正满脸欣喜朝着刘备一拜,同时这一拜也是表达自己的愧疚,他明白这种招数只能‘欺负欺负’爱自己的人。 刘备连忙拦下,“孝直,你尚且年幼,不用行礼,此外.就算我答应了,你父不答应,我也不能带你走。这样,你先回家说服家中大人。” 然而令刘备没有想到的是,法正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衣袖,不肯松开,他说:“主公,我不回家,我害怕我一回去,你就像是我梦中那般,醒来就什么都不见了。” 刘备乐了,“我这么一大活人,还能说不见就不见?” “那我也不能放开,还有.我阿父不久便到,不用回家。” “啊?” 刘备还想追问的时候,耳畔便响起了张飞的惊呼声,“大哥,还真有人走来了!” 感谢恩公悠久之刻的1500起点币打赏。 还有一章 (本章完) 第73章 吾乃大汉斄乡侯骠骑将军马超是也!!! 第73章 吾乃大汉斄乡侯骠骑将军马超是也!!! 一身披白袍,戴着冠,容貌俊逸的男人走到刘备等人面前。 他施施然作揖,“我乃郿县一村夫,姓法名衍,字季谋,敢问阁下可是幽州之虎,刘玄德刘太守?” “都是虚名,都是虚名,不敢当不敢当。”刘备不敢怠慢连忙还礼,他不禁有些好奇,“法先生,是如何知晓我名?” 法衍摸了摸法正的脑袋,笑道:“都是犬子所言,未成想到府君,当真是特地来到了郿县,我与正有言在先,若府君真的来此地,以诚待我儿,我便让正随你走.” 说到这里法衍眼里闪过不忍,语气都重了几分,就连抚摸法正脑袋的手都在颤抖,呼吸越发急促,他多么希望法正似邻家的孩童只是在诓骗大人,偏偏他的这个儿子自小聪慧,从不在他面前撒谎,任何典籍更是一学就会。 特别是自那日后,谈起刘玄德,法正的眼里似乎生出不同其他孩童的光亮。 最开始是崇拜,是敬仰。 听到刘备打胜仗,就高兴的拍手鼓掌,听到刘备身陷为难,就愁苦的眉头紧锁。 而后是疑惑,是不解,是恐惧. 眼下却是一往无前的倔强,是斩钉截铁的决绝。 很难想象这种眼神,法衍竟然在孩童的眼里看见了,而且还是自家儿子。 他不是没有询问过法正,到底是什么对刘玄德念念不忘? 讲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法正总是讳莫如深,只说是仙人所托,便不再言语,其间缘由便是他这个为父的都撬不开。 但是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看了看刘备身后跟着的黔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耗尽全身的力气说道:“答应的事,就应当做到,府君。” 法衍朝着刘备一拜,“衍,只求你好生对待正.” “俺说。” 张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怎么都是整的生离死别,他开口说道:“法先生,要不你也跟着大哥去呗。” 法衍轻叹道:“这位好汉,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实在难以抽身,我举了孝廉,不日就要起程上任。” 听到这话,张飞只觉得尴尬,尴尬的他挠挠脸颊,‘孝廉’是多么遥远的词啊,若是之前是他们三兄弟这辈子都见不到. 就在这个时候,张飞只觉手心一暖,他低头一看,原来是才到他大腿那般高的法正抓住了自己的手。 只听法正说道:“三哥,没事,阿父不喜宣扬,别说伱,我也是方才知道的。” “三、三三哥?” 法正这声称呼,犹如急驰的箭簇射中了张飞的胸膛,顿时令这个身高八尺的大汉气血翻涌,黑脸都涨得通红,这跟张辽和丞相那张多少有些不情愿的喊声不同,他能感受到法正的是发自内心了,没看到俺家四弟眼睛都笑弯了么? “好好好!” “法四弟,你现在是俺的法四弟!谁敢欺负你就跟俺知会一声!俺必定抽得他连父母都认不出!” 正当张飞表达自己喜悦,甚至一度将法正抱起放在脖颈上,让这位新认的四弟,骑自己这头‘大马’的时候。 关羽发出一道轻咳,“嗨嗨,三弟。” 关羽瞥了一眼身边的简雍,意思是,三弟,你不要瞎认什么四弟,宪和还在旁边呢。 张飞这才抱歉的朝着宪和说道 “简四弟抱歉” “一边去,张三郎。” 张飞白了简雍一眼,没意思,现在俺要陪新认的四弟。 等等—— 张飞发现了个盲点,他忙问关羽,“大哥和法先生呢?” 关羽指着不远处的树下,“方才法先生要与大哥谈些事,便去往了一边。” “原来如此。” 不久后。 刘备和法衍走了回来,他们相谈甚欢,谁也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 只看见法衍朝着刘备一拜,“怪不得怪不得,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我会令妻妾陪同正与府君赶往凉州!” 临行之前。 法正扑通跪倒在法衍面前,他拜了又拜,“阿父,容儿不孝,不能侍奉在你的身前,但此生,正有着远比孝更重要的事”“无妨.”法衍扶起法正,“正,去吧,去实现你的抱负吧。” 法正愕然,他望向法衍又看了看刘备。 两人都是笑笑不语。 法正走到了伙伴面前。 等待许久的伙伴问出了疑惑,“正,为何那位刘府君,称你孝直?” “是字啊,张君,是我梦寐以求的字,还是从主公的嘴里说出来的。”法正笑了笑。 “字啊.”伙伴又问道:“你你是要走了吗?” “嗯!” 法正重重的点头,他远眺湛蓝的天穹,语气里是怎么都压不住的斗志,“今生,我必定化为大鹏,协助主公,扶摇直上九万里!” 刘备和诸将踏上前往凉州治所冀县的路途,毕竟他的官位是金城太守,顶头上官是凉州刺史左昌。 凉州刺史左昌,刘备有所耳闻,作为一州之长,非但不是什么好官,反倒是带头贪污。 随着越发接近凉州。 视野里的光景越发不对劲起来,百姓面黄肌瘦是这里的主色调,盗匪简直不要太多,甚至是在县城郊外都能遇到,实在是猖獗,不,准确来说并非是寻常盗匪,而是衣着打扮皆与他们不同的羌胡。 张飞、关羽,简雍和华佗看了直拧眉头。 张飞更是打住了与同骑一马法正的谈话。 他直言不讳道:“这左昌难道真就不管不顾吗?” “三弟慎言。” 刘备只能与诸将一遍又一遍击败羌胡。 直到行至冀县附近,匪患这才缓解不少,众人的心情也有所好转。 法正趁着这个机会建议,“主公,是否眼下感到茫然?” “哦?” 刘备来了精神,他望着挺着脊背装成大人模样的法正。问道:“孝直可有良策?” 法正点点头,“我从三哥那里听来,有一人实在是令我忌惮,此人就算是主公不用,也不能让他人得去。” “哦?”刘备心中隐隐有猜测,但还是顺着法正的话问去,“孝直说的是?” “主公,我等去把贾诩绑来吧!!!”法正激动万分。 “?!” 还没等刘备说出,‘孝直你别学三弟的时候’。 旷野里响起一道雄浑的嗓音。 “敢问,前方可是金城太守,刘玄德刘府君???” 刘备抬眸远眺,遥遥望见的是一披甲的将军,率领几十余轻骑赶来。 那将军身体洪大,高八尺有余,面鼻雄异,不似常人。 待他们靠近,勒马停下。 还不等刘备发言,便听见一稚嫩的声音。 “哈哈哈,吾乃大汉斄乡侯骠骑将军马超是也!!!” 第二更,马腾跟演义差距还挺大的 (本章完) 第74章 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4k) 第74章 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4k) “马超?” 刘备等人眼底皆闪过一抹异色,马超这个名字可是太耳熟了,依后世仙乡的说法,不就是五虎上将之一么? 只不过听起嗓音,原来也是如此年幼? 刘备也没有感到多大的诧异,丞相,孝直年岁都不大,更何况书上里的马超,初登场不过十七岁,眼下年岁与孝直相仿倒也正常。 不过马超也如书上那般是个孝子么? 关羽都能察觉到如今大汉和书上的迥异。 刘备自然不会没有意识到,只要一翻开,便发现了许多的纰漏,诸如,近点有三弟的颇有家资,明明是西凉太守的马腾,却直接跳过董卓控制的关中,参与了诸侯会盟。 难不成马腾有汽车? 实在是过于荒谬。 故此不能尽信书。 当然那书不会是无的放矢。 在很大程度上应当是基于史书? 就在刘备思索的过程中。 轻骑朝两边散开,一骑缓缓而来。 闯进众人视野里的是匹枣红色骏马,骏马上驮着的是位‘小将’,是真正意义上的‘小将’,年岁不过十岁,却身披皮甲,头戴鶡冠,高六尺有余。 面相虽显稚嫩,但被凉州的风吹得有些微醺,配合着高鼻阔目,修长眉宇,实在不凡,任谁不说句,好个少年英才。 我们的少年英才‘斄乡侯骠骑将军’行至刘备众人面前后,便一言不发,似在寻找什么。 马超的这番表现令众人疑惑不解,就算是关羽,张飞都是一愣,这马超什么意思,就为了说那么句话? 同岁的法正则是眯起了眼睛。 刘备回过神来,本想上前,善于观察的刘备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只见犹豫再三的斄乡侯骠骑将军目光死死锁定自己,双眼放光,嘴角都要列到耳根后面了。 啊? 什么情况? 饶是刘备都不由得一愣。 只听这位‘斄乡侯骠骑将军’放声问道:“你是刘备刘玄德?” 刘备点点头,笑道:“如果你说的是涿县刘备刘玄德,那应该就是我了。” 得到回应后,‘斄乡侯骠骑将军’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朝着刘备抱拳,“主公,我与岱将马腾那厮的骑士给诓来了,你看这次给我封什么官吧!” “喂喂喂,兄长伱怎么能在众人面前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同样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 ‘斄乡侯骠骑将军’瞟了瞟身后面相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少年,撇撇嘴,“岱,怕什么,现在这群骑士,可谓是走投无路,不投降主公是等着找死么?他们打的赢云长,还是益德?” 听闻此言不仅是骑士们面色变得古怪,就连刘备,关羽,张飞面色都是一黑,脸都在抽抽,这就是锦马超?好孝顺啊!被他称云长,益德,为何那么掉价呢?如此看来马岱显得靠谱多了! 谁料马岱哭诉道,“我不担心这个,兄长,你怎么忘记给我要官了!!!” 刘备:. 关羽:. 张飞:. 刘关张决定收回方才的想法。 骑士们窃窃私语,“不对吧,不是说好的来迎接贵人,怎么郎君开始谋官起来了?” “还说我等走投无路?刘府君可是朝廷任命的太守啊!” “莫不是癔症犯了?” 听到骑士们的话后,‘斄乡侯骠骑将军’怒道:“癔症?说谁癔症?我是将军!我是侯!” 刘备只觉脑袋有些生疼,这马超的性格与预想差距也太大了吧。 当他想顺着马超的话说‘斄乡侯,此事事关重大,我等还要商议商议,不妨让我见见你口中的马腾’ 偏偏这个时候,突兀的声响,令刘备的话止步嘴边。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雄浑的声音自‘斄乡侯骠骑将军’身后袭来。 “超,你这是作甚???!!!” ‘斄乡侯骠骑将军’马超当即色变,慌张道:“不好!马腾贼子来袭!主公我等还是逃吧!” 刘备还未作答。 跟随‘斄乡侯骠骑将军’而来为首的一骑士,伸出粗壮的臂膀,将这位年轻的‘斄乡侯’直接擒拿于马下。 任凭‘斄乡侯’如何挣扎,骑士都巍然不动,甚至还挤出个笑容 “郎君.不,斄乡侯,汝父可要来了,还请安分点,你也不想三天都不能下地吧?” ‘斄乡侯’浑身都在颤抖,他控诉道:“庞德,你这厮着实可恶!主公救我!” 刘备冲着马超笑了笑,给了个鼓励的眼神,仿佛在说,撑住,‘斄乡侯’。 ‘斄乡侯’颤抖的更厉害了,连嘴唇都在颤抖。 刘备暂且收回了目光,望向控制住‘斄乡侯’的骑士,此人便是最先见到的骑士,相比眼下的马超,他更在意此人,名叫庞德? 脑中的记忆涌现,他记得庞德倒算个好汉,不过儿子却是混账。 “刘府君,实在是抱歉。”擒拿住‘斄乡侯’的庞德满脸的歉意,“恕我不能行礼,只能等屯长前来。” “无碍无碍。” 刘备应道,纵然马超年幼,看起来实在是‘凶’,那股闹腾劲,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折腾出来的。 ‘斄乡侯’又开始喊了:“主公救我!” 然而晚了, 一魁梧大汉率领几十骑,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扬起的沙尘甚至都没入众人的嘴里,惊起众人‘呸呸’忙吐沙砾。 魁梧大汉纵身跳马,他头戴鶡冠身披轻甲,高鼻阔目,容貌比马超了出许多粗犷。 尤其是那拧成“川”字的眉头,不怒自威。 天不怕地不怕的‘斄乡侯’吓得开始颤抖了。 魁梧大汉先是朝着刘备作揖,介绍自己,“马腾见过府君,让府君以及诸位见笑了。” “委实是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我先去处理处理逆子。” 刘备笑了笑,“去吧。” 就在这个时候,刘备感觉衣袖被人拽了拽,他低头一看是法正。 “?孝直。”刘备问道:“怎么了?” “主公,你且随我来。” “?” “主公不要笑了,还有手不要在我头上揉!会变傻的!” “对不住对不住,孝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虽然不知道法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刘备相信法正,除非是真的有事,不然按法正的性格也不会跟他说的。 刘备跟着法正走进己方的人群中,刘备蹲着身子,法正在刘备耳畔低语道:“主公,我想必定是马腾故意令马超前来。” “孝直说的对。” 刘备点点头,明摆着庞德能轻松制服马超,如若不是马腾的默许,马超怎么可能‘诓骗’骑士。 至于马腾的目的,简直摆在明面上了,庞德有言,‘等屯长来’,也就说马腾不过是一屯长。要知道他起兵助恩师卢植时,给予关羽,张飞的官职是便是屯长。 如今呢? 关羽和张飞都是都尉,都别说他的两个兄弟,就连张辽和徐晃的权力都比马腾要大。 不过令刘备感到意外的是,马腾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后来更是官拜西凉太守,为何眼下落魄的想要接触他呢? “看来主公明白了。”法正笑了笑,“主公我有一计,必使马腾归心,还请你配合我。若马腾表达归顺的意愿,你就笑笑不说话。” “是何计策?” 刘备见法正没有直说,即便好奇也没有追问下去。 法正虽年幼,但是已经崭露头角。 古时甘罗十二岁拜相,孝直未必输于甘罗! 更何况哪怕不成,一马腾他也输的起! 不给机会尝试,又怎么能令幼苗长成参天大树? 想到这里,刘备敛容,郑重的朝着法正一拜,正色道:“此事,便托付给孝直了。” 法正也板着张小脸,严肃道:“必定不负主公所托!” 刘备和法正走出来的时候,‘斄乡侯骠骑将军’早被马腾摁在马背上。 而马腾的手里攥着皮鞭,并且哼哼道:“竖子,胆敢背着为父冲撞刘府君?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错?” “错?”马超嘴硬道,“乃公没错!还有乃公可是大汉斄乡侯骠骑将军!!!你不过是区区一屯长,胆敢跟乃公这样说话?乃公看你才是好大的胆子!!!” 听到马超一口一句‘乃公’,气得马腾的脸都歪了,面色顿时阴沉下来,额头的青筋躁动如细蛇。 他怒吼一声,“竖子!!!该打!” 皮鞭高高的扬起,马超只觉脊背生凉,天穹都暗淡下来,他发疯似的寻找刘备的踪迹,终于他看见与法正并行的刘备,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撕心裂肺的吼道:“啊啊啊啊主公,救我啊啊啊啊啊———!!!” 听到惨叫,刘备只觉的心头一颤,眼皮都在跳动,不是马超不该打,而是马腾你未免下手下的太重了???不知道的莫不是以为是在鞭打都邮??? 刘备实在是看不起下去了,健步闪身至马腾身侧,一把抓住皮鞭,“住手!” “刘府君?” 马腾满脸的错愕,不过眼底是怎么都藏不住的喜色,却眉头微皱,故作不解,“刘府君是何意啊?我在教训犬子。他可是冲撞了你啊。” 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责怪。 马腾心里可是乐开了,以此为借口,攀上刘府君。 刘备摇摇头,说:“不过一孺子,即便动手也不能朝死里打啊。” 刘备上前检查,倒吸一口凉气,真是触目惊心,哪怕是轻轻触碰被打的部位,马超都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即便如此,马超都没有哭出来,尽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就是倔强的不肯流出来。 “唉。” 刘备一声轻叹,父亲打儿子似乎是无可指摘,大汉以孝治天下,若是不孝,别说当官,同乡邻里的唾沫都能淹死人。 想到这里,刘备从怀里掏出一块饴,塞进马超的嘴里,说:“实在忍不住就哭出来吧。” 马超倔强的说:“不痛,甜!” 又请来华佗,为马超敷药。 刘备朝着马腾走去,拳头攥紧,胸膛中怒气翻涌,他想问问马腾到底是为了吸引他注意,还是平日里对待马超就是这样。 孟起孟起。 何为孟? 白虎通义有言:嫡长称伯,伯禽是也。庶长称孟,鲁大夫孟氏是也。 也就说,马超并非嫡子。 无论如何马超都是他麾下五虎,喊了他声主公,他就不能视而不见。 刘备相信,不管原先的马超性情如何,这一次,他必然能让其成为面如冠玉,神威天将,堂堂正正的大汉骠骑将军! “敢问马屯长马超平日里很顽皮乖张么?”刘备问道。 马腾向刘备拜了又拜,“说起此事前,刘府君还请听我一言。” “哦?”刘备面色不改,心里却有了些许厌烦。 马腾叹道:“我本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奈何家道中落,自幼以打柴为生,为了实现大志,只能投身从军,故此手劲大了些” 马腾美滋滋的想到,刘府君,我等的遭遇如此相似,你总能让我在你手下谋得一官半职吧。 刘备脸抽了抽。 “兄长,你、你你没事吧?” 马岱望着半死不活的马超,声音里都是颤抖,不禁哭诉道:“主公没来你挨抽,主公来了你还是挨抽,主公不是白来了吗?” 马超顿时火冒三丈,身体里不知道哪里生出一股气力,撞破肺腑,冲着马岱喊道:“闭嘴!主公是你能说的吗?!” 正巧走到马超这边的法正,可是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看向马超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欣赏的意味,好好好,为主公说话的都是好人! “哎哎哎,两位君侯。”法正开口说道。 突如其来的法正,令马岱和马都一愣,他们怀疑是不是耳朵出错了,这人喊什么,‘君侯’??? 疼痛中的马超连眉头都舒缓了。 马岱更是喜得直冒鼻涕泡,他学者士人,照猫画虎,朝着法正一拜,“不知先生是?” 法正没有当面回答,他像做贼似的,左顾右盼,然后猫着腰,蹑手蹑脚走到两兄弟身边,低声问道:“敢问两位君侯,可是受仙人托梦?” 马岱呆呆的望着法正,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怎么你你你也是?” 马超直接多了,他忍着疼痛问道:“吾、吾乃骠骑将军,嘶,你、你是?” 法正抱拳,“法正,尚书令而已。” “尚书令?”马岱眨了眨眼,“这是啥?” 马超也望向法正表达出了自己的疑惑。 法正随口说道:“管的事情还挺多的,当然不如两位君侯,你就当我是想点子的吧,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两位君侯,能否听在下一言。” “想点子好啊,尚书令,你就说吧。”马岱拍手叫好。 马超也点点头。 “不急。我有个物件想赠与两位君侯。” 法正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饴塞到马岱怀里,并说道:“君侯,骠骑将军那部分暂存你的手里。” 马岱都看呆了,他是马超的从弟,是马腾的犹子,他是吃过饴的,只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尚书令一出手便是如此阔绰。 马岱憋了半响憋出了句,“原来尚书令是管吃的啊,你人还怪好的。” 法正笑笑不说话,你人也挺好的。 今天有事,抱歉两章合一了。历史上的马腾是个判贼,不是演义里的忠臣。 (本章完) 第75章 都站起来,不许跪!(4k) 第75章 都站起来,不许跪!(4k) 冀县,郡府府门。 “来者,止步!” 披甲的门卒们立起刀兵,拦住刘备等人的去路。 刘备抱拳,“劳烦两位通报一声,朝廷委任的金城太守刘备刘玄德前来拜见左昌左刺史。” 门卒瞟了刘备一眼,见其相貌堂堂,气质出众,姿颜不凡,身后随从一身高八尺,一身高九尺,相貌皆是不俗,若是这二人拿起刀兵,他俩都会心底发怵。 更不要说还有一人容礼有度,一人观之眉慈目善。 此外,金城太守刘备刘玄德? 似乎新任的金城太守是叫这个名字? 好生耳熟 不过衣着为何如此朴素? 两个门卒心里虽有疑惑,还是收敛起平日里傲慢的态度,他们神色渐渐缓和,并朝着刘备说道:“府君,还请在此等候,我特这就去通报门亭长.” “不用了!我已至” 一锦袍男子,领着十几个门卒大步而来,瞧见刘备的一刻,看清刘备衣物的瞬间,便能断定此人与他们不是一类人,眼底不禁闪过一丝鄙夷,心道:刘玄德虽有孝名,可是我曾听闻此人起势前不过一游侠,纵然卢植是尚书,也无法奈何左使君,看他们的模样也榨不出什么油水,实在是晦气。 但门亭长还是朝着刘备行礼作揖,能够进入冀县,外加相貌特征,他想说谎到不至于,按律法太守可是高官啊,他理当行礼,不过语气里却是毫无遮掩的高高在上 “拜见刘太守,太守勿要拿出诏令了,刘府君的名声实在是响亮,样貌甚奇,我还不至于认不出来。” 刘备面色如常,已经多久没有人用这种语气与自己说话了呢? 关羽和张飞眉头一皱,区区门亭长胆敢跟这样与大哥说话? 简雍担忧的望向刘备,他害怕刘备会如梦中那般,瞬间爆起,鞭打门亭长。 华佗则是有些愣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至于被门亭长与门卒们忽略的法正,此刻气的脸都黑了,牙齿咬得咔咔作响,目光冷若冰霜,他向来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若是有人胆敢辱骂他,即便是一句,他至少十句骂回来。 同时他有恩必偿,在他的眼里,刘备的恩情,比父母养育之恩都要来的重,对刘备无礼鄙夷,简直就是指着他鼻子骂。 这不报复回来难解心头之恨! 刘备当即便察觉到法正的表情,对他说了声,“无妨,我不在意。” 张飞见此,实在是忍不住了,“区区一门亭长,俺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俺大哥可是金城太守!” “这位好汉,你说的对。只不过”门亭长捻了捻手指,似有话外音,“府君可是迟来了许久,没有个‘说法’,在下属实很难办啊。” 刘备哪里听不懂门亭长的话,当即望向简雍。 “宪和。” 刘备一出声,简雍立即意会,他上前从怀里掏出几粒金珠塞进门亭长手里。 “不知道这个‘说法’如何?”刘备问道。 门亭长掂量了掂量,撇撇嘴,“太少太少。” “太少?” 刘备目光一沉,真金可是能抵万钱的,虽说他给的少,不说万钱,百钱千钱也有吧? 竟如此贪婪? 他已经没什么耐心与门亭长耗下去了。 门亭长似乎察觉到刘备的不对劲,亦或者是其他原因,便深深看了刘备一眼,像是在说‘今日心情不错,便放你一马’,最后检查官印,门亭长做了个请的姿势,“刘太守,请进吧。” 关羽张飞等人想要跟上,却被门亭长拦住,“其他人等后退,只能刘太守一人进去。” 张飞还想说什么,却被刘备给打断,“无碍,三弟,我去去就来。” 不久后。 刘备匆匆走出。 关羽张飞面面相觑,两人从刘备的神情里看出了不对劲,多年的默契,令两人将疑问全部咽进肚子里。 其他几人也都是聪明人,自然没有多问,只是默默的跟上刘备的脚步。 众人跟随刘备来到了一所食肆,与店家要了间包厢。 张飞急得的直接抖出,“大哥,伱说是什么事?快与俺们说说,真是急死我了!” “三哥。难道不知隔墙有耳?” 蹲在墙角竖起耳朵的法正提醒道。 关羽抚摸着胡须,点点头,“孝直说的是啊。” 然后他又扭头问法正,“孝直,如何?” 法正点点头,“二哥可以了。隔音还行。” 于是乎,在场五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刘备的身上。 刘备缓缓开口,“州府门前我便心有不妙,等见到左刺史后,最不想见到的还是出现了。” “哦?”关羽、张飞忙问,“大哥,这左刺史也是奸官贪官?” 刘备被勾起了回忆,一想到州府里的见闻,他就觉得眼睛被其奢靡刺得生疼,胸口就有一股郁气在横冲直撞。 好在华佗提醒‘府君,勿要动怒’。 在刘备的复述中,当时发生的事情渐渐在众人脑海里明晰。 左昌胃口极大,在贪官中都是独树一帜的存在,粮草援助?军队支援?先交钱再说,没有钱?不好意思,那么委派你的就只有一些脏活累活。 刘备并非迂腐之人,为了救恩师,他不惜贿赂阉竖。 可是这左昌张口闭口便是几百万钱。 这可把刘备吓了一跳,哪怕有糜竺、苏双张世平的资助,钱也并非是这般的啊! 更不要说,刘备有种错觉,总觉得此人的信誉都不如阉竖。 于是只得说‘我等还未至金城,钱物暂且支付不起。能否宽限一些时日。’ 左昌的回答是:‘如此一来,粮草那也不能按时。’ 想到这里,刘备不禁心里有些苦涩,连嘴巴也是苦的,放在孝武帝时期,刺史不过是六百石的官,所行的也就是监察之责。 可自光武皇帝以来。 刺史的职能不单单是监察了,不仅有了治所,还有了属官,甚至是兵权。 作为刺史前身的州牧,更是有着随意任免州郡官员。 好在光武皇帝察觉到了其间的危害,立即废州牧改刺史。 但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这个祸根在孝成帝时就已经埋下,在本朝之初危害已然显现。 哪怕英明如光武皇帝,也无法将疾驰的马车停下,只能是缓和。 历经上百余年,地方的刺史已然将触手伸到了各个角落,兵马,钱粮,治政. 哪怕台阁或是三公属吏,都无法命令刺史。 刺史只对陛下负责,只有陛下才能任免刺史。 故此,名义上只有监察之能的刺史,已然是州郡的最高长官。 在来此之前,通过商队的打听,刘备听到过很多太守因刺史的压迫,从而弃官而逃。 也就是说,如果不能满足左昌的胃口,接下来处境恐怕不妙。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关羽、张飞,徐晃和张辽领兵打仗没有问题,让他们解决眼下的问题实在是为难人。 简雍的长处是能言善辩,令他处理政事,刘备就有些过意不去了。 华佗就算了。 法正还年幼,即便日后再怎么厉害,眼下也很难解决吧? 难不成靠那贾诩? 不行不行,他的计策是出名的毒辣。 刘备只觉得眉心发酸。 法正将一杯水递给刘备,宽慰道:“主公,不必忧郁,左昌此人刺史之位必定不能长久。我等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孝直说的对啊。” 刘备饮了口水,暂且将所有的担忧一齐喝下,挤出了笑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休整几日,将军中所需采买一番吧。” “诺。”众人齐齐应道。 刚出食肆,刘备就察觉到了法正的不对劲,似乎有什么心事。 刘备便问:“孝直可有心事,可否与我细细说来啊?” “这个.”法正似乎有些局促,双颊因撒谎而泛红,“主公,我实在是思念马家兄弟” 听到这里,刘备虽感觉有点不对,但还是哈哈一笑,笼罩在心头的阴霾拨云见日,心道:孝直,果真还是个稚子啊,对就应该是这样。 刘备揉了揉法正的脑袋,这次法正竟没有反抗。 刘备不疑有他,只是关切的说道:“与马超马岱玩耍,可以。不过要注意安全,这样,我让二弟三弟跟着孝直,身后有两个猛将,我看谁敢欺负孝直。” 法正只觉心头一暖,愧疚使他的脸颊越发涨红。他连连摇头,忙摆手,“不不必了,二哥,三哥都有要事,都陪我耽误主公的大事可如何是好?” “不行,孝直的安危也是重中之重。”刘备的语气有些强硬。 法正不敢去看刘备的眼睛,他竖起一根手指,“那就选一个,好不好?” “一个?法正是要选.” “三哥!我选三哥!” 三弟? 刘备想了想,三弟外表粗鲁,实则心细,但是有些贪玩,要是别处也就罢了,但此地是左昌的老巢,恐怕生出祸端. 很快刘备便作出了决断,“不行,孝直,我知道你与三弟关系要好,但我们毕竟在他人地盘,遇事要冷静。这样吧,我让二弟照料你。” 说完,刘备看见法正叹了口气,无奈点点头。 但是他总感觉似乎有些不妥,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哎,若是子龙在此该多好。 然而刘备忽略了法正微扬的嘴角,法正在心里说了声抱歉,对不住,主公,我要的便是二哥啊 冀县的巷子里。 关羽望着突然顿住脚步的法正,满脸不解,“孝直,你不是要去找孟起么?怎么带我行至巷尾?” “二哥。”法正朝着关羽郑重一拜。 关羽抚须的动作都一滞,他扶起法正,“孝直这是作甚???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何必行礼?” “二哥,你还记得方才发生的事情吗?”法正问道。 关羽想了想,“你说的是左昌.左刺史?” “左昌实在是欺人太甚,着实是可恶!”法正点点头,又反问,“难道二哥不觉得么?” “哎,我恨不得亲手杀之而后快,此等贪官着实可恨。” 说完关羽似乎想起过往的遭遇,语气一弱,“但左昌并非是普通豪强,他可是刺史,即便是有心杀贼,却也无能为力啊.” “其实.”法正欲言又止。 “孝直,你是有什么计策?” 关羽虽对八岁的法正不抱希望,但还是试着问了下去。 法正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 这无异于用痒痒挠挠心窝,别说关羽了,这换谁都遭不住啊。 关羽催促道:“孝直,你就说吧!” “那我可说了。”法正清了清嗓子,“我有个点子,虽不能解决左昌,但能让主公人心归附,令左昌颜面尽失。” “哦?什么点子?”关羽提起兴趣。 法正笑着说道:“突破点就在那个门亭长的身上。不过此事还得拜托二哥了。” “门亭长拜托我?”关羽一头雾水。 “如果主公知道此人的压榨百姓会是什么反应?” 听完法正的点子后,关羽的手忍不住一颤,他有些犹豫,但一闭上眼睛便是刘备的失落,他在心底反复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百姓也不会受伤害 终究,关羽还是吐出一口浊气,重重点头。 “孝直,我.答应你.” 法正就像是个阴谋得逞的狐狸,翘起了嘴角,“那么我等真的要去寻孟起了.” 时间渐渐的推移。 刘备摊开竹简,查看采买所需时。 窗外实在是过于嘈杂。 刘备掀窗一看,瞳孔猛的一缩,不得了实在是不得了。 街道上,穿着短褐的黔首们,组成了一只浩浩荡荡的‘大军’。 其中不乏有上了年纪的老者,农妇,甚至是有废、疾、伤、损。 最令刘备眼睛发颤的,甚至有用木板抬着父兄哭泣的孝子。 他们一路喊着‘惨惨,门亭长马熊实在是不当人’。 刘备手都上的东西赶紧一丢,甚至连外衣都不顾,着急忙慌的冲出逆旅。 急得他连礼数都不顾,忙抓住一位老丈,“老丈,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刘备说话的同时。 人群里有个声音喊道,“是刘府君,是一路惩治贪官的刘府君啊!” 人群组成的汪洋硬生生停了下来,一双又一双发红的眼睛望向刘备。 是没了阿父阿母的哭诉,是病弱老者的呻吟,是衣不蔽体者的哀嚎。 “刘府君,你可要为我等做主啊!” 放在以往,明明是再为寻常不过的声音,但此刻纠结在一起,却是震撼无比。 就像是一团火,彻底将刘备这个炸药桶引爆。 特别是人们竟双膝微曲,似要朝他跪下。 这看的刘备胸膛里的火焰都冲进了嗓子里,他死死攥紧双拳,甚至是指甲刺进了血肉里。 “我帮你们,但是都站起来,不许跪!” 又是二合一 (本章完) 第76章 跟上刘府君,为国除贼! 第76章 跟上刘府君,为国除贼! “刘府君,我本是一客民,全部身家不过一牛车,平日里就靠给人拉货谋生,却却被门亭长马熊给强取豪夺,就连我的这条腿都是被他打断!官司打到县衙州府皆是败诉!眼下连下葬父亲的钱财都拿不出!” 披麻戴孝的孝子手捧颂词失声痛哭。 刘备接过颂词一瞥,上面分明判决孝子胜诉,结果却是孝子赔了个倾家荡产。 好,很好,真是好得很啊! 刘备眼瞳里怒火喷胀。 然而孝子的话,犹如炉中烈火,将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百姓们再度煮沸。 “府君,我冤啊!” “府君,我也冤啊!” 声音铺天盖地的袭来,四面八方都是哭诉,尽是祈求,似无形的壁垒将刘备给包围住。 “刘府君,门亭长马熊,辱杀我妻,残害我弟,已过了三月之久矣!” “刘府君,我孙儿走失,要不是一好汉背着屁股红肿的少年郎,恐怕我等就被马熊那厮给蒙蔽!此人不但好色,还祸害少年郎!求求您府君救救我孙儿!” “刘府君,我母被马熊推到在地,双腿尽断,无法下地!” “刘府君,我我我的田地.” “.” 声音越来越大,天穹也愈发低沉。 若放在平日里,刘备还能看的出来此次事件的背后必有推手。 但. 此时此刻,那一张张的脸上刻着都是穷苦的褶皱。 无论怎么看,刘备都看不出半分欺瞒,看到的是绝境中的期望。 刘备只觉的胸膛里的火焰越来越旺,比剧场拍鞭打都邮时要来的更加汹涌,就连呼吸进肺腑的风都是滚烫的,声音更是从牙齿间挤了出来,“门亭长马熊!我势杀汝!” 帮助刘备安抚众人的张辽,徐晃听道刘备这声怒吼,耳朵都是嗡嗡的,什么他们没有听错吧? 于是连忙挤到刘备身边,劝道:“府君,还请三思,不要冲动,这可是左刺史的治所啊!你不是说过,要处变不惊么?勿要冲动啊!” 刘备攥紧剑柄,似在极力控制怒火,可是任谁都听的出来声音里蕴含的怒气。 “文远,公明,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百姓我的哀嚎我怎么能视而不见?!” 张辽、徐晃束手无策,只能将目光投向张飞。 却见张飞将蛇矛擦得锃亮,随行的亲卫纷纷握紧环首刀。 这般反应意味不言而喻。 张辽、徐晃甚至连发声的间隙都没有,他们只见眼前白光一闪,耳边顿起一道龙吟。 刘备怒而拔剑,“马熊狗贼何在?今日我要为国除贼!” “禀,明府君,在酒肆” 人群之中的这道声音刚一落下,刘备拔腿朝着酒肆的方向冲去。 百姓们都是一愣,就连哭泣声都为之一止,在他们的认知里,不应当是刘府君领着他们对薄公堂么?怎么拔剑就上了? 张飞立即行动了起来,他怎么眼睁睁的看着大哥一人前去。 他放声大喊:“同袍们,随我跟上府君,诛杀国贼!” “跟上府君,诛杀国贼!!!” 护卫们齐齐喊道。 几十人的声音不算很大,却犹如敲在耳边的黄吕大钟。 百姓们顿时醒悟了过来,刘府君可是为了他们而去的,他们怎么能止步在此呢? 于是乎百姓们也开始喊了起来,“跟上府君,诛杀国贼!” 先是一人,后是两人,再是三人.最后是所有人都在呐喊,以至于整个冀县都在震颤! 将这些看在眼里的张辽,徐晃,面面相觑,他们在这一刻明白了什么,果断的加入队伍中,追逐刘备的身影,大声喊道 “诛杀国贼!”另一边,门亭长马熊领着十几个门卒一屁股坐在酒肆里的胡床上。 他纳闷道:“不是说好,要求我帮忙么?怎么还没有来?难道是反悔了?” 门卒讨好道:“门亭长实力不俗,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您啊,放眼冀县县城谁人不知您的手段?” 听到门卒的捧臭脚,马熊顿时乐了,他将一枚金粒子丢在脚步。 “嗟,来食。” 门卒连忙趴下,全然不顾屈辱,双眼放光的捧起金粒子。 看得马熊哈哈大笑。 “门亭长。”酒肆店家揉搓着衣角,为难道:“你要的那款佳酿已经没有了,要不你、伱尝尝别的?” “哦?没了。” 马熊盯着店家看了半晌。 店家只觉得发怵,脑门不断的渗出汗丝。 “哈哈哈。”马熊突然笑道,“无妨,你去那其他的酒水,若是不烈休怪我不与你讲情面。” “好好好,你你你放心。” 店家如蒙大赦,飞一般朝着酒肆奔去。 马熊调笑道,“这家店的酒水,先前被我雇人买光,我料店家拿不出什么好酒,到时候一定要他连本带息的吐出来。毕竟直来直去玩腻了,多少要动点脑子。” 一众门卒纷纷附和,“门亭长,你还真是仁慈。” 不一会儿。 店家捧着一坛酒跑了出来,恭恭敬敬的放在马熊的桌上,见马熊的神情有些古怪,店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门亭长是没有下酒菜么?我这就去给你买几道菜来。” “等等。” 马熊叫住店家,指着酒坛,调笑道:“你确定,这里面真是好酒么?” “当然是好酒,这可是我多年的珍藏,特地拿来款待门亭长。” 店家不知大祸临头,将起酒来那叫一个滔滔不绝,甚至是掀开坛口,酒香飘出。 这酒有多香,马熊的脸色就有多黑。 终于店家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吓得手一颤,嘴皮子都在打哆嗦,忙问道:“门亭长,您您这是是怎么怎么” “无事,只是我突然想起来,我不喝酒。” 马熊前一刻还在笑,后一刻便突然暴起,抄起陶碗,朝着店家脑袋一砸。 店家哪里是马熊的对手? “哐当”一声,店家栽倒在地。 马熊朝着店家的吐了吐口水,“真是不知所谓,害我失了面子。” 忽然马熊察觉了一丝不对劲。 天似乎暗了下去。 赶忙抬头远眺天穹,乌云仿佛自山的那头飘来。 视野尽头,出现了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 那身影是如此熟悉。 那是 刘备?!!! 还有一章 (本章完) 第77章 今日方知何为义 第77章 今日方知何为义 “刘备.” 马熊望着刘备与其身后的一众百姓,脸色愈发阴沉,他厉声呵斥道:“刘太守!你这是何意???手持利刃,教唆百姓,你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刘备冷言道:“某好叫你明白,我且问伱,你只用答是与不是,强取豪夺,侮人妻女,伤人阿母,对孩童少年郎欲行不轨之事,这些混账事你可以有异议?” 马熊一听顿时怒道:“这是谁胡说八道?某怎么可能对孩童少年郎欲行不轨之事???” “很好。”刘备犹如在看死人。 马熊对此一点也不怕,他放声笑道,“刘备!你不过一太守,我可是左刺史的属吏,是左刺史的人,即便真的做了又能怎样???谁敢杀我!!!” “我敢杀你!” 刘备顿时暴起,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吞吐的寒芒令马熊胆战心惊,全身的汗毛倒竖! 这刘备是玩真的! 这一刻,马熊所有的高傲,尽数被毁,他赶忙喊道:“快快给我拦住刘备,重重有赏,快!” 门卒们听到有赏金,贪婪的欲望瞬间压过恐惧。 他们手持刀兵,护佑在马熊的面前。 马熊掉头便逃。 然而,马熊身后传来的声音好似山峦倒塌,他扭头一看,瞳孔猛缩,跟随自己的门卒,竟一个不剩,全被撂倒,转眼间便淹没人潮当中。 他心中大骇。 那刘备和其弟张飞,紧紧咬在自己的身后,眼看便要追上。 “铛——” 清脆声响起,马熊只觉脖颈一凉,疼痛瞬间将他吞没。 “疼疼疼——” 马熊跌倒在地,放声嘶喊道,捂着脖颈扭曲如蛆虫。 “且慢。” 陌生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 刘备冷冷注视着突然出现救了马熊的人。 此人高八尺,身着长袍,容貌普通。 “拜见刘府君,我乃督军从事边元。” 边元朝着刘备深深一拜,心里却是惊叹,刘府君的力气也太大了吧,剑都被击飞,手腕都在疼,若不是云长兄和法正先生的提醒,恐怕我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边元?”马熊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连忙喊道,“督军从事,救救我,刘备刘备要造反!刘备要袭杀州府官员!” “闭嘴!”边元怒喝道。 马熊神色一滞。 张飞出声问道:“你和马熊这厮不是一路人?到底有何目的!” 边元见状,生怕被误解,他连忙说道:“实不相瞒,我是受云长兄和法正先生所托,刘府君你不觉得,亲手杀掉这马熊会脏了自己的手么?依照法正先生的计策,大可左昌之手除掉,而且百姓已经遭受苦难,如今应该是及时止损,还请随我移步马熊家宅,想必法正先生和云长兄已经收集全了证据和赃款。” 边元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淋在刘备的头上,火气顿时消去了不少,他听到了什么法正和云长,这一切都是因两人而起? 张飞也劝道:“大哥,俺见此人不像在说谎,大哥你说怎么办?” 刘备将炙热之气从嘴里吐出,他回道:“走!去看看!” 于是众人将马熊捆了起来,嘴用破布塞住,人丢进囚车。 至于酒肆的店家,经过华佗最得意的弟子吴普的诊断并无大碍。 一路上百姓使劲朝着马熊脑门上砸烂菜叶子,烂菜叶子中夹杂着石子,磕破了马熊的脑袋。来到马熊的家宅。 果真如边元说的那般,法正和关羽刚好走了出来。 刘备还未说话。 “扑通” 法正直接朝着刘备跪了下来。 “主公,正实在是不该,欺瞒了你。实在是罪该万死。” 关羽也说道:“大哥,此事都赖我,” 刘备望着低头认错的法正,原本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只能瞪了两人一眼,“回去再说你们。” 他蹲下身扶起法正,问道:“还有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法正满眼的愧疚,他低声说:“主公实不相瞒,马熊那厮为官不仁,我和二哥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他做的恶事歹事实在是触目惊心。” “若是没有左刺史的支持,他怎么能如此嚣张。” “于是,我想借用民意,组织百姓上访喊冤。” “州府必定驱赶,以主公的性情肯定出面,这个时候在民意的加持下,将马熊为首的贪官全部捉拿,抄了他的家财,分与百姓。” “最后修书一封留给左昌,言‘此人的种种恶行,我想与左使君没有关系吧,不过我这里有些东西可能会令陛下误会,若使君不想将问题闹大,该给的粮草希望早日补上,毕竟使君也不想那些东西出现在陛下的眼前吧?’。” “这样一来,主公必然收获民心,在士族的眼里也会落得个好名声,虽会招惹左昌,可是不给钱财,左昌会放过我等吗?显然不会。如此一来,按左昌性情保不住动手前会对我等忌惮,粮草很有可能到手。” 听完法正的话,刘备不由得心惊,他还真是看轻了法正,小小年纪就能想出这样的点子,实在是难得。 不过话说过来,操控民心,二十五岁的刘备还是觉得有点膈应。 等等。 刘备猛然想起件事情,“孝直,其中有没有马超和马岱的事。” 法正点点头,“有,毕竟组织百姓也算简单,最好的方法便是喊惨,我将喜好孩童少年郎的脏水泼到马熊身上,让二哥推着马超,去失去孩童的百姓面前晃悠,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者.” 听到这里,刘备顿吸了口凉气,正准备说话的时候。 法正幽幽的说道:“其实不用这样的,谁能想到我遇到了边元先生,边元先生给我带来了个好消息。主公,你知道么?左昌那厮,最疼爱的幼子与正和孟起的年岁相仿啊?” “马熊与左昌幼子关系着实不一般。” “能有机会弄死马熊,何乐而不为呢?” 法正冲着刘备笑了笑,看起来人畜无害。 他又放声喊道:“诸君,我名马正,与兄长马超一同被马熊拐进家宅,因我发现马熊家的密室,里面藏着他强取豪夺的钱财,故而要杀我!多亏了刘府君之弟关都尉的相助,这才逃了出来。为了报恩,我本想将钱财全部交给刘府君,刘府君断然拒绝,他说‘大丈夫不取不义之财!不如归还百姓!’我实在是羞愧啊,所以请配合关都尉,速速分与钱财!” 百姓们听闻此言,面面相觑,想到刘备为他们出头的那般决绝,哪怕是最为嘴硬的人也心悦诚服的叹道:“活了二十多年,今日我才知道何为真正的‘义’啊。” 马熊看得目眦尽裂,那都是我的钱!我的钱啊!!! 然而更糟糕的消息来了。 州府的骑士匆匆赶来宣读了左昌的政令。 马熊,为官不仁,欺压百姓,天怒人怨,处以绞刑。 不知道各位恩公这章观感怎么样 感谢恩公清风惊鹊的200起点币打赏。 感谢恩公书友20170103134913180的100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78章 法正:主公你动手啊!你动手啊! 第78章 法正:主公你动手啊!你动手啊! 冀县,法场。 百姓蜂拥于此,他们肩膀挨着肩膀,前胸靠着后背,放眼望去犹如密林一般,似乎看不见尽头。 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吃得脑满肠肥的左昌,缓缓走了出来,他的脸色阴沉得好似乌云聚集,余光时不时瞥向人群当中的刘备,眼底闪过一抹怨毒,不过又被深深的忌惮所代替。 待左昌坐上高位,面对黎庶,脸上的表情又被和蔼可亲的面具所代替。 他望向马熊,眼里尽然是讥讽之色。 他大袖一挥。 义正言辞,下达行刑的命令。 两个士卒架起双腿发软的马熊。 马熊当即喊道:“我无罪!我无罪!都是刘备都是刘备那厮,左使君,救救我我还不能死啊!!!您忘了么我——” 左昌皱起眉头,要是在大庭广众下被马熊抖出他干过的那些‘好事’,肯定会失了面子。 左昌身边的主簿当即会意,他连忙呵斥:“呸,大胆马熊,休得狡辩!刘府君忠君爱国,谁人不知?岂能是你能侮辱的?!还不张嘴,还不速速行刑?!” 马熊被狠狠的扇了十几巴掌,到嘴边的话连同牙齿都被扇飞了出去,脸部顿起红肿,犹如猪头。 士卒们行动迅捷,不再多给马熊发言的机会,直接将马熊架上绞刑架上。 站在最边的百姓们突然嗅到风中生起一股尿骚味。 众人定眼一瞧。 有人喊:“马熊吓的尿了出来,哈哈哈!” 这道声音迅速扩散开,在场的百姓无一不笑出声来,笑着笑着不知不觉的便哭了出来,仿佛将多年的委屈、不甘都随着笑声和泪水一同葬送进风中。 随着士卒的用力拽绳索,套在马熊脖颈的绳结收紧,马熊涨的脸红脖子粗,口吐白沫,双腿不断的在半空中扑腾,最终头一歪,彻底没了动静。 当属吏宣布,马熊,卒。 百姓们的情绪攀到了最高点,无一不欢迎鼓舞,热情相拥。 但刘备高兴不起来,他深深看了眼高台上的左昌,谁不知道站在马熊背后的那人就是左昌,左刺史呢? 只可惜此人的手段实在是厉害,将自己与马熊切割开来。 没有充足的证据下,即便是告到陛下那边 依照陛下爱财的性情,信他刘备,还是信能够源源不断提供钱财的左刺史。 至于用糜竺、苏双张世平的钱财跟左昌烧。 恐怕笑得合不拢嘴的便是陛下了吧 刘备没有蠢到这种地步,按书上说,凉州笑到最后的是韩遂和马腾。 左昌此人,闻所未闻。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真如孝直说的那般,必定不能长久。 “刘府君。” 一声轻唤,将刘备拉回到眼下。 他望着将自己围住的百姓,看着那一双双,露出感恩的眼睛,听他们道出一声声感谢。 刘备的心里不是滋味,他又瞧了瞧已经僵硬的马熊,这种感觉又被放大了好几分。 就这样草草的收场,实在是太便宜马熊了。 刘备冲着周围的百姓笑笑,正准备说‘能让让么?’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在场的百姓,似乎看出了刘备的意图,完全无需多言。 犹如在某种奇异的力量下使得海面分开,百姓们自发的让出了一条道路。 刘备到嘴边的话,变成了一句,“多谢。” 他径直来走到士卒面前,被刀兵拦下,朝着高台上的左昌抱拳,“金城太守,刘备刘玄德,见过左刺史。” “哦?”左昌问候的说道,“是刘备,刘贤弟啊,你怎么在台下呢?速速来我身边!” 左昌嘴上是这么说,却没有任何行动,就连拦在面前的士卒都不曾动。 刘备哪里不明白左昌的意思,他没有将客套话当真,继续抱拳道:“多谢左府君的好意,不必了。我想马熊的事,左太守想必也不知,此人实在是可恶。竟冒用左刺史的名声,欺压百姓,幸亏绳之以法,不过,依律此等法恶官奸吏,应当暴尸七日,以彰显左刺史的‘仁慈’。” 左昌眼色一沉,但还是笑着点点头,“刘贤弟所言甚是,若非这次没有你,我差点遭歹人欺骗,伱且宽心粮草会尽快补发于你。” “多谢,左刺史。” 刘备说完抱拳,跟这种人打交道实在是恶心。 刘备领着亲卫回到营帐,发现关羽,张飞,华佗,甚至是张辽,徐晃团团围住了什么东西。 他没有发声,走过去一看,是法正。 这是为何? 刘备心里不禁疑惑。 “怎么回事?” 听到刘备的声音,法正望向刘备诚恳道:“主公,正此番行动太过莽撞,对您欺瞒,还请军法处置我!赏我军棍吧!” 站在角落的马岱和马超窃窃私语。 “兄长,你看尚书令当真不一样!这就是他与我等提到的‘苦肉计’么!”马岱兴奋的说道,“早知道这样,兄长,你就应当提前与仲父领罚!” “领罚.” 马超被马岱的话给呛到了,对于马腾他可是太熟了,他这样做,等着的便是马腾的一脚吧。 不是谁都是刘备。 刘备只觉一个脑袋两个大,“孝直,该打手心也打了,抄抄文章改改脾气便可,为什么要军法处置呢?” 法正认真的说:“主公,行法要严,要公允才能有公信,一味的靠施恩是万万不可。” 刘备明白了法正的意思,双手落在法正的肩膀上,“孝直并非官吏,也不是行伍中人,军法处置未免太过了。更何况我怎么舍得用孝直立威呢?” “主公.” 法正心里涌过一道暖流。 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心道,还得是府君出马啊。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事情告一段落后。 法正却还是执着的说:“府君,还请军法处置!” 这看的令马家兄弟满头的雾水。 马岱问道:“兄长,尚书令是不是有奇怪的爱好啊?要我们帮帮他。” 马超想了想说:“尚书令,不仅给了我等饴,还让云长亲自背我,这种大恩我等确实得想办法帮帮。” “要不,今夜”马岱眼里放光,露出个单纯的微笑。 抱歉晚了晚了,还有一章! (本章完) 第79章 谁抢我杀谁 第79章 谁抢我杀谁 刘备整理好队伍,准备朝着金城郡允吾县出发之际。 身后传来耳熟的声音。 “刘府君!刘府君!!!” 刘备勒马回头一看。 “边督军?” 刘备立即对于士卒说道,“那位是督军从事,并非什么歹人,速速请他过来。” “诺!” 士卒们收起刀兵。 边元这才进了营地,作为督军从事的他,难免会被巡逻的士卒吸引,他遇见的士卒大多人高马大,哪怕有身材矮短者,精气神也并非常人能比拟的,实在是罕见,要知道眼下的大汉士卒来源多是徭役和刑徒。尤其是凉州,面对羌胡的袭扰,没有逃跑就不错了,像刘府君这般的实在是少见,即便是隶属于左昌麾下的部曲,都远远不如刘使君 “边督军,边督军???” 刘备见走到面前还在愣神的边元,忍不住提醒道。 边元从沉思中醒来,他抱拳致歉,“委实是对不住,刘府君,我见你的士卒皆雄壮,想必都是劲卒。” “谬赞谬赞了。”刘备问道,“边督军,此番前来是为何事啊?” 边元赧然,“实不相瞒,刘府君,我乃金城人士,金城郡邻进羌胡,饱受羌胡劫掠,我原打算在州府为官,劝谏刺史出兵金城,驱赶贼寇。谁料刺史左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账,我等苦苦哀求,换来的只是一句‘知道了’。即便我等拿出金银,左昌也只是笑着收下,问其何时发兵,换来的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在路上了’。” 说完边元无奈的叹道,神情落寂。 刘备能够理解边元的心情,换作是他,家乡饱经战乱,也会痛苦,也会难受。 突然,边元直勾勾的望向刘备,话锋一转,语气瞬间变得积极起来,“但我遇见了你,刘府君!你与我见过的所有官吏都有所不同,若是伱的话,我相信金城郡肯定会在你的治理下变得安宁,羌胡定然会被击退!故此,我卸下督军从事的官职,特地来投靠府君,府君你愿意征辟元么?” 听到这句话,刘备顿时精神了起来,他最缺的就是治理政事的贤才,边元这个名字虽耳生,但能干到督军从事,绝对不简单。 再者说,那日能拦下他的剑,想必也有一定的武勇。 怎么说,都算是个能文能武的贤才啊! “这是备的荣幸啊,只不过得罪了左刺史,边君就不担心么?” “左刺史?” 边元哈哈大笑,“此人虽谨慎小心,不过吾友已经成为了他身边的属吏,左昌蹦跶不了多久了!” “原来如此。” “备的帐下适合边君的恐怕只有功曹和都邮,实在是委屈边君了。” “委屈?不委屈!纵然是府君麾下一小吏,胜过左昌麾下的别驾!” “边君!” “府君!” 刘备和边元激动的握在一起。 “边君想必对凉州的豪杰都有所耳闻吧,有一人我想向边君打听。” “那是自然,不过是哪位有此殊荣,竟被府君惦记?” 边元被刘备的话勾起了兴趣,短短是这几天的观察,他便能断定,刘备非常人也,日后必定成一番大业。让这种人放在心上的绝对不能小觑。 刘备在边元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吐出两个字,“韩遂。” “韩遂?”边元一愣,他皱紧眉头,“听的倒是耳生,姓韩的名士,我只听说过,韩约.” “韩约.?” 刘备心想:马腾都出现了,他的好兄弟韩遂理当也在吧?难道说又是书中与眼下的不同?或是韩遂在名声显现前不叫韩遂?会不会这个韩约与韩遂是同宗?甚至是父子?兄弟?亦或.韩约就是韩遂? 刘备满肚子的疑惑无人可解,只能暂且放下,待到回归剧组询问甄导吧。 “边君,还请随我前来,我介绍诸位与你认识!” “诺!” 时间渐渐的偏移。 刘备的大军在黄昏薄暮之刻,已然行至金城郡边地。 不过根据边元的描述,距离最近的县城尚且还有一段距离。 “既然如此,就地安营扎寨!”刘备大手一挥,命令通过传令兵的奔走,传遍了三军。 ‘就地安营扎寨’ 是刘备军最基本的训练项目之一,这一路走来,这项技艺基本上是炉火纯青。 不需要军中官吏多言,士卒们便通力合作,十分迅捷的搭起一座又一座营帐。 甚至还有‘士卒’能抽空给一路收拢的流民们搭设营帐。 “实在是多谢多谢,两位郎君。” 一对流民夫妇,冲着两个六尺高、面容稚嫩、披着皮甲的‘士卒’连声道谢。 其中年岁最小的哼哼道:“什么郎君!我和我兄长可是大汉侯爵!叫我们君侯!” “君侯?”流民当中有人调笑道:“不知君侯是哪里的侯爵呀?” “你听好了,我兄长斄乡侯!至于我我.” 说到自己这个‘君侯’急得说不出来话了,他猛然想到‘尚书令’一直喊他‘君侯’却没说他是啥侯啊! “不行,我等去找尚书令问个明白!” 然而却他却被他兄长抓住 “岱,不是商议好了,要给尚书令惊喜么?” “哦哦哦,兄长,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众人见此模样轰然大笑了起来。 另一边。 刘备袖子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他站在法正的营帐外喊道:“孝直,你在么?” 帐里飘出法正有些萎靡的声音,“主公,你不用喊,可以直接进来的” “那怎么能啊。” 刘备心道,毕竟甄导都是这样啊。 刘备笑了笑,走进营帐,发现法正正点着灯看书。 当时他微微皱眉,一把夺过书,“孝直,天黑了,还看什么看啊,会瞎眼的。” 法正惭愧的低头,“对不起,主公,这次是孝直的失误。” “什么失误啊,这不干的挺好的么,你才八岁啊,我八岁的时候还在编草席”刘备揉了揉法正的脑袋,“你已经很厉害了,不要自责,我还等着孝直,帮我教训阿斗呢,哈哈!” 说到这里,刘备心里不禁一阵愧疚,让父子分离实在是大过啊,希望法先生尽快处理那边的事务,希望我能早日平定羌乱,令他们父子团聚吧。 “对了,不说这些了。来,孝直,你看看这是什么。” 刘备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物件,法正其实在刘备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不过刘备没有说,他也就没有问,他猜想,主公肯定是要给我一个惊喜,不知是兵书还是经典呢? 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 一匹木马! “这”法正瞳孔都在震颤,就连声音都在震颤,“为、为什么为什么?” 刘备眉眼低垂,“我看孝直,每每望向骑马时的马超和马岱,眼里都写满了羡慕,我也看到你不止一次尝试骑马。但是.孝直啊,你不用与他们比的,凉州人不会骑马那才叫不正常,更何况我们后面有个好东西,能很快学会骑马的,不要着急。” “而且不要老是看的卢啊,暂且就用这个木马代替好么?” “主公,你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你你怎么能浪费时间在这种事上呢?” “孝直,教训的是,教训的是啊。”刘备惭愧道,“我这就去忙!” “不,主公,好生歇息。” “那孝直,也要好生歇息。” “嗯” 望着刘备的身影渐渐离去,法正小心翼翼拿起木马,吹灭烛火,身子蜷缩,将木马贴在胸膛里,抱得很紧很紧 然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忽然法正听到两道脚步声,顿时一惊,一瞧模模糊糊的看到双黑手,脑子当时一热,下意识脱口而出 “谁?” “不管你们是,都不能抢木马!” 然后法正猛的回过神来,高喊,“救命啊!!!” 第二更,呼呼呼,不知道尬不尬 (本章完) 第80章 箪食壶浆? 第80章 箪食壶浆? “允吾县” 刘备举目眺望,视野尽头出现一城。 城墙谈不上高大,远比州治来的要来的低矮,墙体上尽是显目的斑驳痕迹,甚至有几处已然凹陷,却顽强屹立不肯倒塌,可见督造城墙的官吏必然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然而. 目力极佳的刘备,发现与城墙形成鲜明对比是一众门卒,门卒们连皮甲都没有穿,行为散漫异常,打哈欠的打哈欠,聊天的聊天,直到发现刘备众人后,一声惊呼,这才立即缩回城中,赶紧关上城门,攀爬上城头。 刘备的目光当即一沉,作为边郡的治所,防备怎么能如此松弛? “边君,你是金城人,金城郡治所,君多久没有没有来过了?” “禀,明府君,允吾县我已经好些年未曾来过,细细一算,最近一次应该是殷华殷太守在任时,那时不曾这样.” “好,我明白了。” 刘备不再多问,他领着众人朝着允吾县走去。 紧闭的城门忽然洞开。 一骑士飞奔而来。 “前方可是刘备刘太守???” 骑士勒马停在刘备的身前,望着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他实在是猜不透对方的意思。 刘备点点头,又晃了晃官印。 骑士顿时一惊,额头挂满汗丝,他连忙跌落下马,拜道,“李阳,见过府君,我我我” 李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连声音都哆嗦了起来。 刘备没有责备的意思,语气甚是平静。 “李君,不知道眼下的允吾县是何人主政啊?” 李阳一愣,他没有想到刘备非但没有怪罪他,语气还如此的正常,他又瞧了瞧刘备身后的队伍,满眼的惊骇,就算不是劲卒,也绝非一般,肯定不是郡兵能比拟的! 眨眼间,李阳心里就有了计较,他咬咬牙,果断喊道 “是韩约,韩主簿!” “韩约.” 刘备有印象,这韩越不就是边元说的名士么,名士就是这般暂领允吾县的?好好好,真是好个韩约啊。 “带路。” 刘备对着李阳喊道。 李阳立即爬上了马,满脸堆满笑容,谄媚道:“刘府君,您您这边请” 刘备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不过他明白眼下绝非动手的时候。 来到城门下。 “这位是新来的刘太守,勿须警戒!” 士卒们听到李阳的喊叫,又瞧了瞧刘备军中立的旌旗,松了口气,纷纷撤了下来。 刘备随口问道:“诸位的皮甲呢?” 门卒们一愣,皆是面面相觑,憋不出一个字。 李阳呵斥道:“这位便是日后主掌金城郡军政的刘太守,还不速速说来!” 李阳这一声,可谓是立竿见影。 顿时就有人站了出来,道:“府君,非是我们不愿披皮甲,只是郡里皮甲拿去修缮了啊!” “修缮?我知道了。” 刘备暂且没有深究,情形到何他会亲自验证,不过这群门卒态度实在是令人不齿,临近羌胡,怎么能懈怠?若是涿县的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至于面前的李阳。 刘备最讨厌的便是不学无术,趋炎附势的人。 此人的种种变化,他看的那是一清二楚。 行走在允吾县当中,刘备第一感觉,便是暮气沉沉,街面没有路人,甚至连个乞丐都没有,但店铺开的到盛。 尤其是店家见到刘备和大军前来的一刻,脸上的忧郁转瞬即逝,就连吆喝声都变大了几分。 李阳偷偷的凑到刘备耳边。 张飞抓住李阳的手,怒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张都尉我我我.” 张飞豹眼圆睁,李阳顿时双腿一颤,嘴唇都在哆嗦。 “三弟”刘备说道,“放开他。” “多谢多谢府君.” 李阳胸口剧烈起伏,他缓了缓几口气,低声道:“府君,这其实都是韩主簿的主意,什么乞丐之流,全都统统羁押在一起,待会儿还有百姓箪食壶浆呢!” “韩约.” 刘备在嘴里反复的嚼着这个名字,若真是此人说的那般,这韩约实在是可恶啊。 李阳虽读不懂刘备的表情,不过他可是清楚的看见,这位太守的队伍里可是有许多流民呢!方才更是直接询问他哪里有地方能安置百姓,保不准就是一好官! 就算是好官也要靠本地人吧! 你看我这么用心揭露韩主薄的险恶,多少也能让我升官吧! 果然如李阳说的那样。 途经一拐口,突然蹦出一堆的百姓,他们面色红润,仅仅是衣裳破旧。 刘备心里泛起一阵冷笑,真是好个允吾县啊,真当他刘备痴傻么? 将流民和部曲安定后。 李阳满脸陪笑,“府君何时去州府啊?” “伱先回去,你的‘功劳’我记住了,放心我不会亏待有功之士。” 听到刘备的‘承诺’,李阳顿时一喜,没有多疑,作揖退去。 其实,刘备早先就让关羽和华佗先行一步,前者冒充行脚的客商,后者冒充医者,前往城里调查。 毕竟这是法正给他的启发,华佗眉慈目善,关羽怜悯百姓,更不要说上次还弄的有声有色。 没过多时。 关羽和华佗走了进来。 “大哥!” “府君!” 刘备急忙上前,问道:“云长,华先生,如何?” “哎。”云长叹道,“我等经过一番暗访,这吾允县,虽没有马熊那般恶吏,不过这位韩约韩主簿并非什么好人。” “赶走流民乞丐,百姓箪食壶浆么?” “不止”关羽望向华佗,“就让华先生与大哥讲讲吧。” 华佗接过话茬,“我与病患问诊过程中,了解到,这位韩主簿,大事不管,小事找不到人,见到羌胡,便朝县城一缩。后来,我又在当地士族府邸里听闻,韩主簿长于典籍,辩经更是一把好手,士族皆爱戴他” “啪——” 刘备猛的拍桌,“这和谷仓里的硕鼠有何异!二弟,三弟,且随为兄去将其绑来,然后整顿吏治!” “好!大哥,俺随你同去!” “大哥所言甚是!” 关羽,张飞嗷嗷叫道。 “等等。” 稚嫩的声音响起。 “孝直,怎么了?” 法正领着马家二‘君侯’闯进刘备眼前。 他劝道:“主公,我有一言,还请诸位静听。” “你说。” 法正清了清嗓子,“正如边先生所言,韩约是名士,不能轻易动武,您应当先与吾允县的士族豪强会面,动手的事交给三哥,您只需要适当的时机出现便可。” 刘备瞬间明白法正的意思,“好,就依孝直所言。” 还有一章 (本章完) 第81章 贾诩:我后悔了,我要回家 第81章 贾诩:我后悔了,我要回家 “所以.你们就这样来请的???” 贾诩望着家里满地的狼藉,血压顿时飙升,脑子里泛起阵阵的晕厥,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一头栽倒在床榻上,天可怜见,他不过是出门几日,家里如同遭了贼一般。 马腾和庞德嘴角牵起一抹尴尬,他们连连道歉。 “贾先生,实在多有得罪。” 作为凉州武人,马腾一门心思,都扑在如何升官发财上。 他很清楚靠着左昌肯定是万万不行的,没有家资,连个浪都翻不起起来。 而他的长处呢? 一身武艺。 还有好大儿马超,好犹子马岱。 这样的关系不投刘府君,实在是委屈自己。 那可是仙人托梦啊 可惜的是,马超和马岱无论如何都不肯将仙人所托说出来。 幸亏马岱从刘府君身边孺子那里打听到,府君对凉州的士人垂涎已久。 尤其是贾诩。 其实是马腾和庞德,皱着眉辨别了很久马岱说的人名,有所耳闻的只有贾诩。 其他人,简直是无迹可寻。 时间有限,马腾拍板去‘请’贾诩,贾诩曾经当过官吏,应当是‘这群人’里最为厉害的一个吧? 将他送.‘请’给刘府君,怎么说都不差吧? 只不过请的过程当中发生了一点意外。 马腾说道:“贾先生,这都是意外。刘府君求贤若渴,日后必成大业,你相信我跟着刘府君,绝对能实现心中抱负!而且你的财物,府君肯定会如数赔偿!” 说完马腾望向贾诩。 贾诩闻言眉头一挑,成大业?那可不行。 于是断然拒绝,“我拒绝,我没有什么才能,更不会打打杀杀,最大的志向不过好好的活着,还请马君和庞君回去吧,就说刘府君的好意,诩心领了。” “说话真是麻烦。”马腾叹道,“令明,动手。” “诺。”庞德说道。 “动手?”贾诩没有太大的讶异,似乎有所预料,他瞟了瞟窗边来来回回的骑士,心道,看来是躲不过了,上百人的围追堵截,哪怕逃掉也要废一番功夫,刘玄德此人我也有所耳闻,应该不会得到不公的待遇,不如去看看再说。 想到这里贾诩果断缴械投降,“我跟伱走。” “这才对!” 马腾和庞德相视一笑。 张飞领着华佗直冲郡府。 路上华佗问道:“益德,当真不需要我帮你么?若真按孝直所言行动,日后的名声恐怕不妙啊。反正士族也看不起我,不如我来吧。” “华先生。” 张飞顿住了脚步,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坚决,里面有着华佗至今都弄不懂的东西。 “莫说名声,只要为了大哥,俺什么都愿意做,名声这东西有什么用么?俺本就一匹夫,名声于我何用!” 华佗叹道:“我不如益德洒脱啊。” 郡府。 门卒远远看见两人匆匆赶来,刚想立起刀兵,拦下张飞和华佗。 只听张飞大声一喝,犹如雷霆般砸落,震得耳朵生疼。 “我乃金城都尉,张飞张益德,谁敢拦我!” 说完张飞还亮出了都尉官印。 门卒似乎还想说什么。 一枚官印又亮了出来。 是华佗,华佗淡淡的说道:“我是长史。”门卒们的话彻底说不出来了,长史可只比太守低一级,他们哪里敢拦长史? 门卒们只能将所有的话,都吞进肚子里,谁也不敢多言半分。 张飞畅通无阻的闯了进去,华佗宽慰几声大步追上。 韩约此时正与郡府中的官吏谈论刘备。 有人说:“我观刘玄德,不过沽名钓誉之徒,我等向其示好,他只需好好接受便可,只需好好混些政绩,然后入朝选为议郎,按部就班,那该有多好。” “刘玄德,不过一涿县游侠,哪里有甚么见识,你知道么?他竟然与商人混在一起。” “但”有人担忧道,“刘备手里可是有兵的” “你、你你说什么?莫不是要笑死我???” 听到此人的担忧,在场的众人无一不笑了起来。 韩约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是笑出了泪。 “刘备?何许人也?不过幽州一匹夫,买名邀直之辈!这里可是凉州,是金城!他有兵,我等就没兵么?要知道我等的兵都是百战老卒!而刘备呢?不过是打过黄巾的匹夫,能强到哪里去,他人吃马嚼不要钱粮么?没有士族的支持,他能在此地界立足么?他敢不遵从我等的规矩么!” 说完韩约舒畅了很多,仿佛将所有的愤懑发泄了出来。 然而. 韩约感觉氛围变得奇怪起来,所有人的笑声都一滞,仿佛被人掐断了似的。 “怎么了?”韩约面色古怪,“为何都不说话了?” “韩、韩韩韩主簿,你、你你身后.” “为何如此惊惧,我身后能有-——” 韩约一扭头,声音戛然而止,剩下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到了什么? 一张狰狞的脸? 不,那怒目圆狰的模样,就像传闻中死在战场的鬼将。 扑面而来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 韩约吞下口唾沫问道,“敢问壮士.” 回应韩约的却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 “是你张飞大父!!!” 恐怖的力道将韩约抽飞,牙齿都掉了好几颗。 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就连华佗都吓得眼皮一跳,益德也太生猛了吧?不过.干得好。 还没完,张飞直接拎起韩约,朝着郡府外走去。 华佗一激灵,回过神,想起职责,连忙亮出官印,放声道:“我是长史华佗,快随我拦住张都尉啊!” 贾诩随着马腾等人来到了吾允县。 众人刚踏进城门,涉足在吾允县街道时。 马腾远远便看见前方被人堵得水泄不通,尤为壮观。 “令明,前方发生何事?” 庞德摇摇头,“不知。” “走上前去看看!” 看热闹是大汉百姓的共性,不过贾诩没有什么兴趣,可是马腾和庞德害怕他开溜,一人架住一只手,挤进了人群当中。 马腾和庞德一愣,异口同声 “?这不是张都尉么???怎么在鞭打郡官。” 贾诩的笑容顿时止住了,这一路上,马腾和庞德没少与他说刘备的事情,刘关张三人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万万没想到这张飞如此凶残,所以.现在逃还来得及么??? 第二更 (本章完) 第82章 有违此誓,如同此石! 第82章 有违此誓,如同此石! “啪——啪啪啪!” 张飞高举马鞭,狠狠的抽下,一鞭的力道更胜一鞭,抽得自己脸红脖子粗,抽得韩约连连求饶 “张都尉张都尉,我我我错了错了,您、您别打了、别打了” “俺听不见听不见!就是听不见!” 韩约被抽得面目全非,衣衫凌乱,脸肿得怕是生母来了都分辨不清,声音微弱得就像是风中摇曳的火烛。 围观的百姓看得啧啧称奇。 郡府的官员则是眼皮狂跳,心中胆寒,让他们帮忙是不可能帮忙的。 没看见华长史撸起袖子想要上前制止,却被张都尉甩飞么? 华长史的臂膀如此粗壮都不敌张都尉。 更不要提平日里都蜗居在郡府的他们,这不是赶着挨鞭子么? 他们不是没有想办法,让门卒帮忙,但华长史您能不能别拦在士卒的面前啊!您是在帮倒忙么??? 就在韩约被抽的喊疼都有些困难,意识都有飘忽之际。 一声大喝 “都给吾住手!” 朦胧中,韩约只见一气质不凡的男子,抓住了张飞的手。 还没等他看清男人的面貌,道出感谢,便因疼痛双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郡府官吏皆是一惊,到底是哪位好汉竟敢抓住张都尉的手,难不成 他们的脑子里浮现一尊称。 不过心里还是不敢确定,直到华长史和张都尉恭敬的喊道:“刘府君。” 不知为何,郡府官吏感觉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落地,总算松口气了 他们纷纷拜道:“见过刘府君。” 刘备没有理会官吏,他望向张飞,眼里浮出一抹怒气,仿佛在说,‘三弟我让你动手轻点,你倒好,怎么能下手这么重?’ 张飞顿时打了个哆嗦,他突然想起打遍涿县的游侠刘备。 以往要动手教训他的时候,刘备便是这般神情。 当即连说话的姿势都低了几分。 “府君,是此人对您出言不逊在先.” 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都窃窃私语,纷纷称赞 “为了维护上官的名声,真是十足的义士啊!” 刘备脸色一沉,夺过马鞭,故作极其用力的样子,朝着张飞脊背一抽。 “闭嘴,自己去军中领罪去!” 张飞装出龇牙咧嘴的模样,嘴里挤出,“诺!” 说完便弯着腰,推开众人,朝着远方走去。 刘备收回目光,他没有迁怒张飞的意思,不过是演戏罢了,他对这个兄弟知根知底,张飞断然不会当着他面扯谎,绝对是这个韩约说了什么。不然按张飞的性格,肯定不会抽得这般厉害。 相比于韩约被抽了多少鞭,刘备更在意的是,韩约被活生生的抽死,虽然他不作为、弄虚作假,也罪不至死,更何况还是一名士。 “府君。”华佗凑到刘备耳边,一声低语顿时解决了刘备的顾虑。 “府君,还请宽心,益德虽打的厉害,但避开了要害,此人没有性命之忧,只需静养些时日,便能恢复如初。” 刘备松了口气,论医术有谁能比华佗还令人安心呢? 想到这里,刘备的注意力回到当下,他对着周围百姓笑道:“让诸位看笑话了,其实是个误会,都散了吧。” “看来到此为止了,没意思,都散了吧!” 藏身在人群中的刘备士卒发力,一声哄闹,众人纷纷做鸟兽散,至于混迹在人群中的马腾和庞德,在贾诩的提醒下,也随之散去。 刘备冲着郡府官吏笑了笑,“敢问诸位,方才发生何事?” 郡府官吏们面面相觑,像是浪迹多年的游子,将所有的委屈全部都抖了出来。 “府君,您有所不知啊,方才我等商议如何迎接府君,韩主簿只是一时脑热,说的话并不是心里的想法,还请府君明察啊。” “就是如此,府君我等都能作证!” 郡府官吏们,没有将污水都泼到张飞身上,方才,华长史可是在场的,他们若是扯谎,不就不攻自破了么?但是又不能将脏水泼到韩约的身上,他们得罪不起刘备,难道就得罪的起韩约么? 刘备望向华佗,华佗瞥了眼郡府官吏,郡府官吏心里发虚,在心底默默祈求天帝,期望这位华长史是个宽厚长者。 最终在官吏们紧张的目光下,华佗点点头,这下所有的胆战心惊都将离去,华长史是个好官啊! “原来如此。”刘备叹道,“张都尉自我起兵时就一路追随于我,他听不得有人对我出言不逊,当然这点我还能管住他。但张都尉最恨的便是贪官恶吏,最见不得不作为,还肆意享受民脂民膏者,若是他发怒.诸君是见到了的,连华长史都拦不住,更不要说不通武艺的我了” “什么???” 郡府官吏都瞪大了眼,他们虽不至于为祸一方,但整日无所事事倒是真的,按韩主簿来说这是‘无为而治’。 刘备觉察出郡府官吏情绪波动,安抚道:“诸位不必惊慌,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从今日起,只要是恪尽职守,定然不会有这种担忧。我刘备在此发誓,绝对不会让有功者蒙冤,让奸邪者窃据高位,有功必赏,有罪必罚!” “有违此誓,如同此石!” 说完刘备抓紧剑柄,剑光一闪,郡府门前的巨石一分为二! 郡府官吏们怔怔的望着刘备,他的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明明身材不算高大,可那副决绝的神情,偏偏给人信服感。 和此前的太守截然不同。 更令人诧异的在后面。 吾允县士族家主们纷纷赶来,“府君,太过心急,竟撇下我等!” “是啊,是啊,真是让我等苦追了好久。” “府君,今日能否移步到寒舍就餐啊?” 郡府官吏们都傻眼了,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士族们吗?平日里的不屑一顾呢?平日里的高高在上呢? 怎么怎么如此客气? 刘府君.当真如此厉害么. 说不定,方才的话语并非诓我等 郡府官吏里有人带头拜道:“府君,我心悦诚服了!” 跟着马腾和庞德躲在暗处,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的贾诩,由衷叹道:“刘玄德,果然名不虚传!” 第一更 (本章完) 第83章 贾诩:众所周知,我没有什么才能 第83章 贾诩:众所周知,我没有什么才能 “哈哈哈,贾先生,可让我苦等啊!” 刘备热情的抓住贾诩的手臂。 贾诩脸上的淡然为之一滞,这种热情令他难以适应,不是他们很熟么? 他姓贾,名诩,字文和,年少曾举孝廉,也当过官,还是混迹在朝中的郎官,因朝堂斗争过于激烈,故此称病回乡。 最大志向,并非追求名利,累世公卿。 而是吃喝不愁,图个悠闲自在。 若非环境所迫,他断然不会出仕。 刘备察觉到贾诩的变化,立即撒开手,将其请到了上位。 “府君,诩,不过一粗人,何德何能能让府君这样重视?实在是让我惶恐啊。” 贾诩道出了心中疑惑。 刘备心里清楚,在这种人物面前扯谎,肯定是行不通的。 什么阴谋诡计,都比不上真心换真心。 念及于此,刘备果断说道:“实不相瞒,备曾经受仙人托梦,梦中听闻过先生的事迹,得知先生有不世之才,若想实现大业,救济百姓,必定少不了先生的鼎力相助!” “仙人托梦?” 贾诩感到诧异,这种异事,竟落到了他的身上?不过刘备这番话,也挑不出毛病。听起来倒也诚意满满,抵达吾允县不久,便能收复本地的士族,还令郡府官吏心悦诚服,此人定然不俗,要不试试,反正 见贾诩沉思不语,立在一旁的马腾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道,贾先生,你快说话啊,你快说话啊!可愁死我了! 正当马腾想说,‘贾先生,来都来了,你还想着回去么!伱家里都成什么样了!依我看干脆就从了刘府君吧!’ 然后下一刻一声通报,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报——” 亲卫急匆匆闯进屋舍。 “何事?” “禀,府君,外面有一人自称您属吏,名为李阳,他言有要事求见!” 李阳? 马腾与庞德面面相觑,又是个陌生名字,想必也是来投靠府君的,府君还真是招人喜欢,看来我等的决断没有出错啊! “李阳?让他进来。” “诺。” 亲卫退去。 不久,李阳大步跨过门槛,走进屋舍,只冲着刘备一人行礼,他脸上依旧挂着恭敬的神情,但一开口却难掩怒气。 “府君,你只派人给了我些钱物这是何意?” “何意?”刘备淡淡的说道:“这是多谢李君为我等引路,” “引路?这是我的分内之事,府君难道把我当成眼里只有钱财的商人么?!!” “分内之事。” 刘备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哈哈哈” 见到刘备的放声大笑,李阳顿感不妙,可是事已至此,开弓哪还有回头箭!他脸一垮,“府君很好笑么?您就是这样对待有功之士么?” “住口!”马腾和庞德连忙表态,“府君可是你能说的!”“无妨,寿成,令明。”刘备摆摆手。 两人眼底皆是一喜,刘府君肯喊他们的字,这必定是将他们当作自己人了,很好,升官肯定是板上钉钉! 刘备望向李阳,满眼的嫌弃。若不是贾诩在此,依照他的脾气早就将此人踢出去了。 “好,今日我就让你明白。” “洗耳恭听!” “你说引路不过分内之事,但你主管城门,士卒懒散无力,皮甲一件都没有,甚至兵器都显老旧,你便是这样为官的么?” 李阳挺起胸膛,理直气壮的说,“那并非我的过错,全赖韩主簿!韩主簿没有为我等提供皮甲和武器,我等怎么办?!” “皮甲?武器?”刘备嘴角的不屑越来越浓了,“为什么我等快要抵达县门你们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门卒个个萎靡不振?为什么见到我军威严后满脸谄媚,摇尾乞怜?甚至还未落脚,便急不可耐的禀报主簿的不是?问你缘由却又答不上来?!!” “这这这” 李阳满头大汗,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完全没有辩驳的地方。 “呵。”刘备一声轻笑,“我平生最为看不起的便是阿谀奉承之徒,想要谋官便拿出本事来!光靠嘴皮子和投机,即便我麾下一将都没有,我宁愿自己上阵都不会任用你这种人!按孝直之计,应该是将你丢到郡府属吏中,直言是你向我揭露韩主簿,导致他们受到惩处,你说下场是什么样?” 李阳面色一白,顿时惊起了一身冷汗,要是真的像刘府君说的那般,他还怎么在吾允县立足? 刘备继续说道:“圣人云,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我在郡府门前斩石立誓,过往不究,原本想给你个机会,万万没有想到,你反倒是找上我这里来了,投机者当严惩!” “扑通。” 李阳跪在地上,连连拜道,“府君,府君,我错了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愿从门卒做起,门卒做起!” “来人,将他拖下去。” 刘备摆摆手,直接将李阳的官职一撸到底,对于这种投机者,他是打心里厌恶的,毕竟大汉眼下这般处境,难道就没有这种人从中作梗么?要真让这种人窃据高位,那不是让有功之士寒心,不过对于李阳这点来找自己,他还是感到有些讶异的,该不会又是孝直吧? 马腾和庞德脸色一僵,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算不算投机者?好在请来了贾先生,怎么都算是大功一件吧?贾先生,你一定要答应啊! “.” 贾诩望着眼睛都要眨冒烟的马腾和庞德,脸抽了抽,我为什么会栽在这两人的手上啊!当初就不该回家! “贾先生,还请见谅,方才只是一点小意外。”刘备坐回到贾诩身边。 “无妨,府君赏罚分明实在是让我佩服。” 贾诩说的是心底话,作为能笑到三公的他,察言观色这方面的能力,他比华佗要厉害多得多,方才他都担心刘备直接动手,可见刘备所言与所行基本一致,是真的讨厌投机者。 在这样一诚实、守信、赏罚分明、有胆魄、有能力的太守底下混干事,总强于庙堂上的衮衮诸公吧? 只不过孝直.是谁? 想到这里贾诩开口,“我愿意接受府君的征辟。” “好好好,好啊” 刘备的喜色再也藏不住了,他咧嘴大笑,三公啊,贾诩可是当上三公的人,虽是毒士,那是在你曹孟德的麾下! 刘备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敛起喜色。 “贾先生,我愿意用功曹的官位征辟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马腾和庞德皆露出羡慕的神情。 谁料贾诩摇摇头,“府君说笑了,我不过一粗人,没有任何才能,怎么能担任功曹呢?哪怕是担任书佐,都已经十分勉强了。” 第二更 (本章完) 第84章 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第84章 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贾先生,请。” “府君,勿要称我先生,我实在是担不起这个称呼,实在是令我羞愧,称我文和便好。” “好好好,文和,简主簿便在前方。” 刘备笑着将贾诩迎进郡府,他几乎给予了贾诩最大的尊敬。 功曹主掌政绩、功劳考核,但权力之大并不止步于此,还能够干预除人事外一切的政务。 虽不及诸吏之长,侧重兵事的长史,但也就不及长史。 完全不是掌管文书的主簿能碰瓷的。 金城郡长史官位给了华佗,刘备能拿出来最大的诚意,就只有功曹。 总不能拿出督察属吏的督邮,一郡之大,郡府督邮一职,可是足足有四个。 刘备又试探的问道:'那功曹麾下书佐如何?' 结果贾诩断然拒绝,他并非蠢人,哪里看不见刘备的用心,功曹麾下的书佐?眼下并无功曹,担任功曹书佐的他,名为书佐,实则是行功曹事宜,如此一来,他还怎么混.好好做事?这是万万要不得。 贾诩回道:‘不如主簿麾下书佐.’ 刘备顿时明白了贾诩的意思,合着贾诩贾文和只想寻个轻松的官职 不过文和你倒是选错了. 刘备没有计较,也不再多言,而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并且对贾诩对待如初,要亲自将他送到简雍面前。 这令贾诩稍感诧异。 刘备领着贾诩穿过长廊,途经一拐角。 嘈杂的声音顿时涌了出来,贾诩好奇的望去,大小官吏忙上忙下,突然柜上堆积已久的竹简,眼看就要倒塌,好在有官吏用身躯拦住,没等他和刘备上前相助,几名官吏蜂拥而上,连忙将柜子扶好。 捡起竹简的官吏们,没有按照竹简的不同将其分类,反倒是审批处理起来。 贾诩嘴角一僵,暗道:不好,他这是不是选错了?这些人是主簿的属官么??? 待贾诩和刘备踏进屋舍时,忙碌的官吏们都没有停下,只是朝着刘备尊敬的喊了声,“刘府君。” “宪和。” 刘备领着贾诩停步在一人面前。 贾诩抬眸望去,心道,此人便是简主簿么? 在贾诩打量简雍的时候,简雍也在打量贾诩,对于贾诩他只从法正嘴里听说过,这段时间他一门心思扑在政事上,完全没有在意其他的事。他心道:能被孝直推崇的人,应该非同一般吧?总算有个好帮手了。 “宪和,近些时日,身体可还好么?” “拜府君所赐,好的很啊!”简雍没有好气的应了一句。 刘备非但不生气,反倒笑呵呵的说道:“宪和,来给你介绍一位大才,便是我身后的这位,姓贾名诩,字文和。凉州姑臧人士。” “文和,这位便是简主簿,姓简名雍,字宪和。” 贾诩连忙拜道:“诩,见过简主簿。” “贾先生,勿要客气。” 简雍一反常态,热情的站了起来。 贾诩满脑子的疑惑,怎么连这位简主簿都如此热情,怪哉,怪哉,他贾诩什么时候这般出名了? 简雍愣在原地,他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话却堵在嗓子眼,不妙,他似乎没有询问刘备给予贾诩什么官职,会不会又如华佗那般,又找了个人管着他吧? 想到这里简雍狠狠打了个哆嗦。 刘备一眼就读懂简雍的意思,没等简雍询问,补充道,“宪和,我征辟文和为主簿书佐” 简雍高兴之余,又有些气愤,高兴有了个帮手,气的是孝直推荐的大才,怎么给了个书佐? 贾诩见状,说道:“简主簿,诩有自知之明,身无长处,实在是徒有八尺之躯,能当个书佐,都是仰赖府君的赏识。” “原来如此。” 积蓄在简雍胸口的疑惑顿时消去,他并非蠢物,听着贾诩的话,又见刘备眼底的无奈,他当即明白,肯定是贾诩主动要求。 “宪和,就正常对待文和吧。” 士卒赶来,刘备撂下这句话,匆匆离去,只剩简雍和贾诩大眼瞪小眼。 “文和,你可曾接触过政务。”“简主簿,不敢欺瞒,诩不通政事,以往虽担任过小官小吏,不过干的都是些微末之事,实在是不值一提。” “原来如此。” 简雍在心底给贾诩打了个高分,他从贾诩言语间得出的消息,当过小官小吏,应该是像公明、文远那般的小吏?好赖算接触政事?也接触过百姓? 怎么说都比从零开始的士卒们要强吧? 简雍点点头,“我明白了。” 不,伱没有明白。简主簿,我说的,和您以为的是同件事么? 贾诩深深望了眼简雍,在简雍期待的目光下,他欲言又止,不行,此事只能越描越黑,他放弃了,随便吧。 “好,既然文和没有疑惑,就让我等开始吧。” 简雍抄出一叠竹简,交到贾诩手上。 “文和,这里有些处理完的政事,你先看看,我就在你旁边,有什么疑惑,问我便是。” “好。” 贾诩没有多言,接过竹简,坐在简雍身边就这么看了起来,越看他的面色越古怪,这些政事怎么如此简单???几乎是一眼扫过去便能得出的结果。 贾诩偷瞄简雍,发现这位简主簿,神情专注,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 一抬头环顾四周。 瞧见的却是,一个个埋头苦干的官吏,整间房舍都是‘啪啪啪’竹简翻动的声音。 真是让贾诩感到好奇与疑惑。 更让人感到奇怪的在后面。 时间渐渐在贾诩装作认真,翻阅竹简的过程中悄然流逝,屋内的光亮已有些暗沉,天边更是泛起昏黄的晕。 整整一下午,除开如厕和政事,他还真就没有看见有谁随意走动,也没有谁来管他。 他感觉自己化身为了滥竽充数里的南郭处士。 怪。 实在是古怪。 对于金城郡,贾诩也有所了解,很多政务堆积在一起,但是没有必要如此拼吧? 正当他以为,夜晚也有秉烛夜读。 简雍面色一变,嘴里念道 “坏了,坏了,得加快速度了.” “?” 处处透露古怪的主簿,激发了贾诩心中的好奇,他忍不住问道:“简主簿,怎么了?” “当然是华长史回来了!” “华长史?” 贾诩的好奇越来越浓郁了,华长史他是见过的,与张都尉配合的和善长者,为什么这位简主簿畏之如狼虎? “文和,你是有所不知啊!若真是华长史的脚步声,我等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来不及什么?” “来不及处理政事,被迫休息了!” “啊?” 果不其然。 不久后,华佗闯了进来,仅一人便将他们与简主簿轰了出去。 第一更 (本章完) 第85章 马超 马岱:这就是我们的半渡而击啊! 第85章 马超 马岱:这就是我们的半渡而击啊! 怪。 实在是古怪。 贾诩踩着自己的影子,走在吾允县街道上,今日的见闻实在是让他感到新奇。 一两个埋头苦干的官吏,算不得奇怪。 奇怪的是,放眼整个屋舍,这样的人屡见不鲜。 贾诩混.不,是翻看竹简,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此外作为诸吏之长的华长史,为何看不见人影? 回来的第一件事,又为何将他们驱赶出去? 即便学究天人的贾诩,想要弄清此间种种,感觉也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 自马腾和庞德起始,便处处透着古怪。 这种感觉好比,雾里看,水中观月。 怎么看都实在不真切。 难不成如府君所言,这些人都曾仙人托梦? 荒唐,实在是荒唐。 贾诩揉了揉脑袋。 “仲母,你的腿好了?!” “是啊,如今能够下地,搀着木棍便能行走,真是多谢华长史了。” 华长史? 听到熟悉的称呼,贾诩当即停下脚步,他不动声色的走到茶肆,向店家要了杯茶水,默默的坐下,竖起耳朵,听着这对仲母与犹子的对话。 “华长史?今日早些时候,那位拦下张都尉的华长史?” “对啊,就是那位华长史。今日晌午,我在家编竹筐,门外响起陌生的声音,来者说是郡府的人,说是来处理你仲父留在郡府门前的口信。” “口信?就是那位刘府君说的,‘若是县民有问题有难处,便可以留信,如若不通文学者,能够进入郡府一边的小门,门后有专门的官吏负责’我本以为是说说的,竟真的来处理了?!!” 光听这位犹子的声音,贾诩都能想到他脸上的震惊。 “是的,奇。还是华长史亲自带人前来,乌泱泱的一堆人,我可是吓了一跳,如今想想,其实倒也挺和善的。” “原来如此,不过仲母,是华长史是带来了厉害的医者么?不过奇怪,为何要携带这么多人呢?” “不,是华长史亲自帮我医治,他一边帮我诊治的时候,一边冲着身后的人说什么‘此疾是典型,可要务必看好’,然后我就被喂了种汤药,华长史只是双手按住了我的腿,我连眼睛都没眨,就听华长史说‘好了’,华长史又给我上了药,用布带绑了腿,叮嘱了我几声,便匆匆离去。没过多久,我发现我竟能下地了。这时我才悔恨不已,我没有好好谢过华长史,于是便提着几枚鸡子和竹筐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仲母这是我等之幸啊。” “是啊。” “仲母,我扶你去郡府吧。” 两人的声音到此为止。 贾诩听完,这才明白,原来华长史,今日都是去诊断百姓了。 从这对仲母和犹子的嘴里不难听出,这位华长史是在传授医术。 贾诩理所当然的就猜到刘备的心思,他嘴角微扬,望向天边,心道,刘府君还当真不一般。医者当长史,好好好啊。 贾诩起身,付完茶水钱。 双手背负,朝着居所迈步走去。 由于马腾和庞德拆了他家,刘备便大手一挥,将一座宅院送给了他。 贾诩自然而然厚着脸皮领了下来。 走着走着,倏忽之间,他听到几道稚嫩的声音。 “尚书令,伱说兵法里的半渡而击,真是这样吗?我怎么感觉不是这样呢?好像跟听说过的不一样。” “岱!你懂还是尚书令懂啊!主公不是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兄长,是这么用的么?” 听到这几声,贾诩不禁哑然失笑,这让他想到了孩童时期,实在是有趣,还尚书令?那陛下是谁?这‘主公’的称呼倒是新奇。 鬼使神差的,贾诩竟没有离去,反倒是聚精会神的听起了孩童之间的戏语。 一个比之前来的沉稳的声音响起。 “两位君侯可知古时的宋襄公?” “谁?还请尚书令细细说来。”“宋襄公古时宋桓公次子,是宋国的国君,他这人最为‘仁义’,泓水之战明明都占尽优势,在泓水前都排好阵形,偏偏要遵守‘不排成打仗的阵列不能开始战斗’的规矩,拒绝下属的两次乘机出击的正确意见,固执的等到楚军排兵布阵后,才下令开战,结果被杀的丢盔弃甲,实在是可笑。” “也就是说这个宋襄公放弃了半渡而击的机会,才导致失败的喽?” “是的。” “但是这跟我等今日夜袭有什么关系呢?” “岱,勿要多言,咱们听尚书令的。” “哦。” “简单来说,就是趁着对方首尾不顾的时候,给他迎头痛击,就譬如眼下此獠要如厕之时!” 贾诩听完挑挑眉,这个“尚书令”有点东西啊。 不过算了。 他得溜,招来麻烦就不好了。 贾诩迈开双腿,朝着家里赶去,没过多久,他只听身后传来一声。 “砰——” 是石头砸落的声音。 随之惊起了一道痛呼。 “哎呦!” “是哪个竖子害的乃公?!疼疼疼!” 回到家后。 贾诩的妻早就将吃食准备好,有菜有肉。 “良人,快洗手吃饭。” 贾诩的妻笑道。 “洗手?” 贾诩仍由妻帮忙解开外衣。 “是郡府传出来的,说吃饭洗手能防范疾病。” “我明白了。” 贾诩洗完手,坐在椅子上,这也是刘府君‘赔偿’他的物件。 望着满桌的菜肴,贾诩竟没有如平日般大快朵颐。 妻很是不解 “良人,怎么了?莫非有什么不顺心事?” “非也,小君,我且问你,我们邻里都有谁?” “让我想想。” 妻放下碗筷,认真想了想。 “目前入住的唯有前主簿韩约韩先生,其他的官吏,我听闻都因羞愧而选择住在郡府” “这样啊。” 贾诩没有多问,他开始专心吃食,他大致明白那三个是谁了,马腾曾经与他讲过,有一子与一犹子。名为超和岱,深得刘府君的喜爱,常常与同岁的法正混迹一起。 如此看来,明日有好戏看了。 翌日,贾诩起了个大早。 快步赶向郡府。 远远听到三声高歌。 走近一看,透过小院的门缝,他看见三个孩童拍成排,刘府君拿着手掌在抽他们屁股呢,哦,有个除外,那个是抽手心。 第二更 (本章完) 第86章 还真是兜兜转转回到了原处 第86章 还真是兜兜转转回到了原处 “长史,我求求您了,就让我多干一些吧!府君不是有要事托付于你么?!若您真的无所事事,您可以去盯着益德啊,他不是爱喝酒么?您也可以去盯着云长啊!我有种错觉他的臂膀要受伤.实在不行,你去盯着孝直他们啊!” 给贾诩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的简主簿,面对华长史犹如见到了天敌,嘴里飙出的话语有飞驰的箭矢那样快。 贾诩顿时觉得这位简主簿处理政事委实是大材小用,不如去当使者,或是说客。 华长史没有给简雍好脸色看。 “宪和,我不是跟你提了再提,说了再说。要注意身体,万万不能久坐,昨日我回来时,伱还在呆在郡府,今日来的如此之早,若非我临时换了钥匙,还真让你成了。长此以往你的身体出问题了,我有何脸面面见刘府君?” “长史,你放心,我无恙。” “无不无恙,你说了不算,来人啊!” 华长史朝着身后一喊,几位披着皮甲的士卒跳了出来,沉浸于政事之间的简雍哪里是士卒们的对手。 甚至简主簿都没反抗,便病恹恹的低下脑袋,被一左一右的士卒架在中间,等待着华长史的判决。 “依照府君与我的约定——” 就在贾诩打起十二分精神想要听清‘处罚’是什么的时候。 华长史终于开口了,“罚简宪和打半个时辰的五禽戏。” “啊?” 五禽戏? 贾诩挑了挑眉头,无论如何听来,所谓的打五禽戏也不像是惩处吧?被打成五禽戏倒还更像些。 “还有你——!” 华佗望向贾诩。 贾诩:“?” 怎么回事? 难不成偷看刘府君教训孺子事发了? 然而令贾诩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华佗说道:“我观你的神情,闻你的味道,想必你也早到。” 贾诩刚想辩驳,华佗接下来的言语令他的话咽了回去。 “你随着简主簿打半个时辰的五禽戏!” “?” 简雍抬起头,忙道:“长史,文和是刚来不久,没有学过五禽戏.” “那就由宪和教他。” 贾诩和简雍,被士卒押至一处院落。 院落不大,人迹罕至,真是个忙里偷闲的好去处。 “文和,实在是对不住,害得你没法处理政务,无法为府君效力,真是我的过错啊。” 简雍眉眼低垂,脸上是抹落寂,似乎真如嘴里所说。 “简主簿,你不必自责,我无碍。” 贾诩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甚至想说‘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责怪您呢’,以他的聪慧,自然是看出简主簿是为了报答刘府君的恩情,从简主簿到那三个孺子都是如此,把刘府君挂在嘴上的华长史反倒没有简主簿来的剧烈,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如蛾子与火,刘府君是火,吸引了华长史和诸吏这群蛾子,而简主簿则是为让火烧的更旺的油脂。 刘府君啊,刘府君,诩,对你更感兴趣了。 贾诩心想,虽较为忙碌,但有华长史,若要是这样安定下来倒也不错 “文和,文和,你有在听么?”简雍的声音闯入贾诩的耳朵。 “简主簿,方才走神了,实在多有得罪,劳烦你再说一遍吧。” “算不得麻烦,不过就是这五禽戏的起源,它是益气养身,延年益寿的一种.” 后面的话贾诩没有听进去了,他满脑子都是‘益气养身,延年益寿’,对于将好好活下去作为最高追求的贾诩来说,无疑是恶狼见了绵羊,曹操见了人妇。 “此言当真!!!” “?” 简雍狐疑的望向贾诩,发现这位书佐脸色如常,但是那双激动得都在颤抖的手出卖了贾诩。 简雍不禁疑惑,有必要么,为何如此激动. 难道文和想活的长久,好为玄德排忧解难?! 好好好啊! 自认为搞清楚缘由的简雍,喜不自胜,嘴角都要翘到天帝面前了,语气变得愈发热切 “我会骗你么?那可是仙人亲自点头的。” “仙人.” 这是贾诩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上次还是在刘府君嘴里,是刘府君大肆宣称不,刘府君并非这类人,该不会在在刘府君这里,仙人托梦,并不算什么稀罕物吧. 贾诩摇摇头,决定暂且将这些抛之脑后,眼下应该是先好生学习五禽戏。 在贾诩学习的过程里,简雍好似打开了话匣子,嘴皮子动个不停,仿佛将处理政务时的苦水统统倾倒出来,经过他之手的完全没有什么简单的政务。 简雍的声音极富贯穿力,即便是死死捂住耳朵,也无法隔绝。 说的贾诩实在是有些头疼,心里直呼遭不住,没有办法随口提了几句,‘主簿,你有几处遗漏,你从这里着手试试。’ 简雍陷入思索。 贾诩松了口气,总算是能好好练习五禽戏,长寿,我来也。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简雍猛的一拍大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听君一席话,犹读十年书啊!这般规划便能两者兼顾啊!文和你真乃大才!” “不不不!” 贾诩一激灵顿时回过神,若是日后,简主簿都仰仗他,那好日子不就没了??? “简主簿,我只是看的比较细,更何况我是凉州人,对于凉州的形势比较清楚大体上你的思维是没错的” “文和,太过谦虚了,你说的对,来到吾允县后,我等便没怎么出过郡府,成日闷头苦干要不得要不得,好,自明日起,我要走访各处,我不在的时候就劳烦文和了!” “啊?” 简雍的这个脑回路,实在是给贾诩整不会了,他很想说,简主簿,你是不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你虽为主簿,但主管郡府一切政事。本质就是刘府君麾下第一官吏,你在我代管一切?兜兜转转,又回到功曹的位置上了??? 不不不,这比功曹的权力还要大吧??? 贾诩想要拒绝,奈何简雍讲到兴起便停不住,他完全没有见缝插针驳斥的地方。 解救贾诩的竟是刘府君的亲卫。 “简主簿,府君请你前去议事。” “走,文和,随我同去!” “简主簿,我去不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本来就能领着属官去,还有件事,称我宪和便好。” 第一更 (本章完) 第87章 他图什么呢? 第87章 他图什么呢? 贾诩叹息,盛情难却,他只能跟上简雍和亲卫的脚步。 随着不断的靠近,视野豁然开朗。 柱子墙壁上雕镂图案依旧清晰,大小窗户都镂刻成空心纹,以青色连环纹饰点缀,还画上云气缭绕的仙灵图案。 从外观来看,眼前的厅堂简直是士族才享受的起。 可一走进,四下里并无熏香,也无金珠玉器,更无天下珍奇,哪怕是丝竹乐器都没有踪迹。 有的是一排排的座椅,人多的就好似热闹的市集。 贾诩看的实在是不切实际,他怀疑,莫不是走错了方位,亦或是眼睛出了病疾? “文和,快快坐下。” 简雍拉着贾诩一齐落座。 是宪和与文和? 刘备心里泛起窃喜,贾诩能来,已然说明了问题。 几日的忙碌,将郡府清理完毕。 此厅原先郡府官吏辩经之地,若非事前法正领着马超和马岱查明,是闲来无事的官吏,痴爱木匠技艺,雕梁画栋皆是出自他们手笔,刘备血压必然再度兴起,甚至会气的顾不上召唤三弟。 事后想来真是还真是多亏了孝直,超和岱。 精于工事的木匠,远远胜过碌碌无为、整日谈经的属吏。 为表决心,刘备特地将此设为议政的厅堂,效仿甄导的会议室。 等人都来齐。 刘备站起身,直言 “诸位同袍,进入吾允县以来,过了两日。目下虽风平浪静,各项交接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但时不待我。谁也不能断言,其他县的情形,我已经委派斥候去打听,请关都尉和张都尉做好准备,若是一切顺利,便以最快的速度接管剩下的六县。” “诺!” “诺!” 刘备话音落下的瞬间,关羽和张飞的声音乍起。 金城郡,自孝明帝复置,共有七县,允吾县为治所,余下六县为金城、允街、枝阳、浩门、令居、榆中县。 边郡自古以来都是不安宁,金城郡面临的形势更加严峻。 当上太守后的刘备,从接管的文书,士族的谈论,百姓的言论间,嗅到了危机,临近冬季,羌胡作乱只会愈演愈烈。 作为凉州边地的金城郡,要是守不住,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是羌胡的铁蹄席卷凉州,战火甚至有可能蔓延至中原腹地,届时可真就生灵涂炭。 时间不等人。 想到这里,刘备继续开口,“诸位同袍,我等的处境不容乐观,外有羌胡,内有流寇,若是等到冬季,一片肃杀,羌胡前来劫掠,那可都晚了,按照原先的设想,务必将涿县制作的技艺,尽快铺开,没有成熟的技艺暂且无需投入过大,可有异议?” 有一人站起,“府君还请宽心,涿县时,我们已经有过预演,昨日的尝试也十分喜人,在张都尉的带领下,彘官已经将劁过的彘集中养殖,将彘毛制刷子,其粪便我们也是集中收集,通过支付钱物的方式更是从县民那里收到了蚯蚓。” “很好。” 刘备点点头,兴农和养殖息息相关,想让大汉所有人有吃食,这两个是不可割舍的,以农为主,提高亩产,养殖为辅,获得油脂。 根据这段时日读书与观察,刘备能够确定的是,要想提高亩产,只能从良种,肥力,耕地工具,这三个方面做起。 良种的选育,刘备在起兵之初,便已经接触,奈何见效实在是太慢。 肥力,经过蚯蚓松动的粪肥成效初显。 耕地工具,各种比如.犁? 但能用得起牲畜的百姓实在是太少,刘备手头上的牛也不多,只能以郡府之名租借。 目前还算不错。刘备喊道:“下一个。” 站起来的下一人,是煤官,他的脸色有些尴尬,不同于前者的战绩斐然,脸上的局促清晰可见,“府君,实在实在对不住对不住,您说的改木炭以煤炭制做兵刃,我等实在是没有任何头绪,您说的太难实现,我们辜负了府君的期待.” “无妨,继续努力。能够用于烧水已经超乎我的预期了。” 刘备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他们找到煤炭,不过两日,神仙也没有那么快啊。 当然他明白,煤炭要想达到炼制兵刃的程度,要剔除其中杂质,确实是难。 接下来的是匠官,他骄傲的挺立胸膛,“禀,府君,无论是桌椅,还是农具,亦或是兵刃我等技艺已然成熟,您说的玻璃我等成功的制作了出来,也就是形状难以控制.还有纸的技艺我等也有所改进” 医官的代表华佗站起来,“禀府君,能够简单处理外伤的医官数量已达百人” “好好好!” 刘备此时不再戴上‘喜怒不行于色’的面具,他放声大笑起来,一切都稳步向前。 这些医官、匠官等等,并非庙堂的编制,其中一切开销,都是他刘备刘玄德支付,换言之用的都是糜竺、苏双张世平,还有卖腌菜的钱。 他们不在郡府系统,只是刘备的麾下,也只对刘备一人负责,刘备给予他们‘官吏’的待遇,经过考核,传授他们相关的技艺。 而这一切,都被座椅上的贾诩洞悉。 贾诩想到刘备的所作所为,若是放在他人身上,哪怕是身边的简雍。 他第一反应都是,此人定然要行不轨之事,肯定会给文和给天下带来混乱,但放在刘备身上,竟是心安。 不过这种东西当真是他贾文和能知道的吗? 贾诩望向刘备,刘备也察觉到了贾诩的目光,也望了过来。 那目光澄澈如水,仿佛在说,文和,我将我一切的都展示给你了,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不会反悔。 贾诩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很想问真的有这样的人么? 可脑子里蹦出的是真诚的刘备。 是才能不够,却一心扑在政事的简雍。 是不求诊金,来去匆匆的华佗。 是鞭打主簿的张都尉. 甚至是那个喊着‘主公主公’的孺子 “宪和.” 贾诩第一次喊出了简雍的字。 他的声音不大,小的都要藏起来似的。 好在简雍的耳朵灵敏。 “文和,怎么了?” “你说府君,图什么呢?” “图什么?” 简雍笑了,“玄德,他所图甚大啊,大得我都不敢想象,毕竟我还没见过。” “是么.”贾诩喃喃 简雍的语气一转,轻松道:“不过眼下我还倒是清楚。” “请说。” “我想,应该是让金城郡的百姓,先好好度过这个寒冬,有口汤喝吧” (本章完) 第88章 我,东莱太史慈 第88章 我,东莱太史慈 刘备站在郡府门口。 高天上空积攒多日的阴云与暑气,随着一声霹雳,再历一场雨,悄然退散而去。 霁雨初晴,日头浮现,光照宜人,就连风中都是一片清新。 原先冷落的街面,也开始热闹起来。 隔着几条街的坊市叫卖声都飘到刘备的耳里。 披着锦衣的士人将书信投递,冲着刘备一笑,双手作揖,遵崇的喊,“刘府君。” 一石激起千层浪。 挑着竹筐的路人,纷纷顿足,眼里都是好奇尊敬的神情。 就连留完口信的百姓,都不肯离去,要将‘府君’好好看清。 刘备笑道 “诸位早上好,都吃了么?”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想到刘府君,是这般接地气。 不知是谁鼓起勇气。 “吃了,都吃得好哩,府君呢?” 这一声带起了众人的热情,问候纷沓而至。 “俺也是,俺也是,府君吃得好么?” “好啊,当然吃的好。” 刘备笑着回应,又冲着百姓挥挥手。 “诸位,我有公事要处理,得先走一步。” 百姓七嘴八舌的声音再度兴起。 “糟糕,我还要去市集,占个好位置。府君倒是提醒我了,不对,府君比我等要忙多了,一郡得是多少人啊,实在是对不住啊府君,我这就走!” “对啊,对啊,可不能耽搁府君了,诸位我等都散去吧!” “好好好前方的好汉,我看你不像去市集,你这是?” “当然是去工事厅啊!眼下工事厅营造房舍缺的是人,我听闻凡身体健全者统统都收,不但包吃食,每日都会发粟米呢!如今粟米的价格虽然稳定,不过还是要去米铺买,直接发放到省事不少!” “真的?” “当然,府君面前我还会诓你不成?” “好好好!好汉我与伱同去!” “走!” 刘备点点头,一切正如预期那样的稳步前行,相信用不了多久,吾允县这样的风气,必将蔓延整个金城郡。 然而就在此时,悲怆凄凉的喊声,打断刘备的脚步。 “诸位救命啊!这群奸吏,竟要将我拖去徭役!!!” 刘备转身望去。 见一人身穿新衣、披头散发,被按倒在地痛哭流涕。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着吏治的败坏,企图唤醒众人的怜悯。 按住男人的是张飞麾下负责治安的官吏。 官吏淡定的观望男人,只是问道 “张树,哭完没有,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诸位诸位评评理啊!他们只会欺负我这么一可怜人,呜呜呜” 然而众人无动于衷。 有一少年靠近,想要上前说理,却被人抓住肩膀。 “老丈为何拦我?大丈夫遇到不平之事,怎么能置之不理?!!”“少年郎,老朽佩服你的义气。但你要想想,为何在场的诸位除你外,没有一人动手,难道我们都并非‘大丈夫’么?你细细打量此人,发现什么没有?” “发现?”少年仔细一瞧,恍然大悟,“我观此人,衣服干净,浑身没有半点伤痕,偏偏指缝发黑,没有束发。其中肯定有隐情!对不住,老先生,是我唐突了!” 老者点点头,“孺子可教也,张树原先在吾允县行乞。” “韩主簿为了博得刘府君的好感,特地将全县城的乞丐收拢一处。 “这正好方便刘府君解决县城中乞丐的弊病,于是府君将带来的百姓和乞丐分别安置。” “奈何张树仗着刘府君的宽仁,又因府君麾下官吏大多和气,便赖在暂时的居所不肯走。” “哪怕官吏想教他一门手艺让他以此谋生,却被张树拒绝。” “于是到了府君规定的天数,官吏就将张树赶了出去,强制让他去学手艺,或是帮工。没想到此人又跑了出来,还倒打一耙,着实是可恶!” 听完老者的一番话,少年顿感惭愧,“原来是这样,多谢老先生。” “无碍无碍,谁没有年少过呢?”老者摆摆手,他观少年高七尺有余,美须髯,雄壮威武,不似常人,便好奇问道:“少年郎,我看你到是生分的很,不是吾允县人吧?不知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老先生说的不错,我并非吾允县人,我姓太史名慈,字子义,东莱黄县人。” “东莱黄县???东莱离金城远的很啊,子义所为何事,偏偏要来金城吾允县呢?” “当然是恩人所托,让我送信与刘府君”太史慈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四处张望,“等等,刘府君呢???” “方才还在府门。”老者提醒道。 太史慈懊悔道:“竟与刘府君失之交臂” 老者笑了笑,“不急不急,府君眼下应当是去彘圈了.” “彘?” 太史慈虽觉得新奇,眼底却泛起神彩,抱拳连声道谢。 刘备看了眼男人后,便放心的交给官吏。 那人他也有所耳闻,那就按规定来。 想了想目前的情形,刘备决定如同以往,先去看看彘。 刘备途经自己小院时。 法正,马超和马岱的声音刚好泄了出来。 马岱抱怨道:“尚书令,兄长,我等要抄到什么时候啊!” “岱,才开始,你便喊冤了?” “兄长,你还有脸凶我,你从尚书令那里学会的半渡而击去偷袭仲父,还诓我放风,有这么坑兄弟的么?害得我又被主公臭骂好打,打完还要抄这些破经典。啊啊啊,我宁愿挨仲父的鞭子!” “君侯君侯,这不是有我在陪你们么?须知,这些经典都是先前技艺做的纸和主公‘宽仁’换来的,士族的根就在名声和家学,我等干的可是大事啊!” “真真的么?”马岱问道。 “啪——” 马岱喊痛,“疼疼疼,兄长你拍我脑袋作甚???” 马超淡淡的说,“听尚书令便是。” “知道了,知道了,我抄我抄!” “君侯,吃。” “!还是尚书令好!”马岱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喜意,听声音仿佛连眉眼都笑弯了腰。 法正又说,“君侯,这个给你。” 刘备笑了笑,双手背负,朝着远方大步迈去。 (本章完) 第89章 张飞:子义,来了可别想走了。 第89章 张飞:子义,来了可别想走了。 “府君,您来了?!” 彘官朝着刘备作揖。 刘备迈步朝着彘场更深处走去,只是皱了皱眉,完全不顾忌四周飘散的恶臭。 “粪肥怎么样了?吾允县的村民有来采买的么?” “有的,有的,今日有附近乡民前来采买,府君你要去看看么?” 刘备摆摆手,“先不用,我去看看彘养得如何。” “府君,放心,彘我等养的那叫一个肥肥胖胖,劁猪的手法我等也娴熟无比。” 彘官的言语间,充满自豪,甚至还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膛。 然而打脸来得之快,简直猝不及防。 一彘猪竟朝着刘备等人横冲直撞而来。 “同袍,同袍,帮我拦拦!” 一男子在彘猪屁股后面追赶。 彘官眼皮一跳,为何偏偏轮到他当值就遇到新人,为何这新人还出了岔子??? “无妨,不要紧张。” 刘备撂下这句话,迎彘而上,一双铁臂箍住彘,稍一用力,便将彘掀翻在地,从男人手拿过刀子,轻描淡写划了几刀,寒芒闪过,彘痛失二弟。 彘官和男人望着地上的两颗圆圆的东西愣在原地,感情最会劁彘者,并非张都尉,而是刘府君. “府君.” 彘官一个激灵回过神,看见的便是刘备匆匆的背影。 彘官忙喊道:“府君,府君,您要不先沐浴.” 徒留男人望着地上圆圆的东西,怔怔出神。 “府君,您的衣物弄脏了,要不先沐浴.” 彘官依旧是这番话。 刘备摆摆手,“无碍,不过是些许尘土。来都来了,还是先去看看村民的对粪肥的看法,正好我还未曾去村落瞧过。” 彘官别无他法,只得喊:“诺。” 来到粪肥的‘销售’处。 那是一座棚屋,棚杆上挂着个木板,板上没有文字,是用木炭作出画,略显抽象,依稀可以看出是粪便浇在潦草的禾苗上,然后此画的旁边是禾苗高的超出木板 彘官解释道:“府君,这是张都尉亲自所作,张都尉直言,村民当中有多少人识字?不如用画更加瞩目!” 听完刘备哭笑不得,“这个三弟啊” 然而心底是满满的欣慰,昔日跟随在屁股后面的涿县少年,如今也能为村民思虑,好啊,好啊。 望着排队的百姓,效果还是不错的。 刘备点点头,朝着棚屋走了过去。 派发和记录的彘官,见到刘备,刚想开口。 刘备便伸出手,示意不必起身,就当我是常人。 于是彘官们面面相觑,将那道称呼吞进肚子里。 这番动静,引来了村民的好奇,他们大多没有见过刘备的真容,更何况是灰头土脸的刘玄德? “这位是?”有人问道。 身边的彘官刚想开口,便被刘备制止,刘备说道:“我姓简名凉,不过一小吏,诸位照旧,我只是来观摩学习。” “原来是这样。” 村民们皆称了声‘简君’,便没有过多理会刘备,毕竟粪肥这个东西,与庄稼收成息息相关,收成的好坏,与吃饱还是饿肚子挂钩,还能有什么东西比这更重要么? 刘备就在一旁静静的看,彘官侍奉左右。 刘备挥挥手,“同袍还是去忙吧。”“诺。” 彘官只得作揖退去。 轮到跛脚的男人,刘备终究是出声了。 “君是家住何方,一人背这肥料有些吃力吧?” 男人被吓了一跳,将自己的信息都抖了出来,“禀简君,我我我名李平,家、家住住大槐村,是搭同、同村的兄长驴、驴车而来的.” “勿需紧张,勿需紧张,我也曾靠编草席为生” “真的?”李平的紧张顿时少了不少。 刘备讲了讲编草席的过程,说得犹如身临其境,分毫不差,短短几句话,他便拉近了自己和李平的关系。 “李君,我来背吧。” “不”李平摇摇头,“怎么能让简君背呢?诸君都已经帮我装好,我来就行了.” “这样吧,李君,郡府委派我了个公务,便是去吾允县村落观看田地状况,李君能帮我么,回报便是我帮你将肥料背回去。” 刘备指了指背篓,背篓不直接用于装粪肥,是背篓里有个木桶,木桶装粪肥。 被刘备这么一说,李平便不再坚持,他摸着脑袋说,“那就好吧,简君.” 路上。 李平望着官道上时不时路过的士卒,感叹道:“自从府君来了后,吾允县真是好了起来,如今我一人走官道都不用害怕了。” “那确实挺好。”刘备厚着脸皮应了句。 谈到‘刘备’李平不由好奇,“简君,你说伱是郡府的官吏,那你应该见过府君吧?府君长得肯定很英武吧?!我想应该至少有十丈高” 刘备吐槽道:“哪里有这般高的人?保不住长的跟我差不多呢?” “哈哈,简兄可真会说笑。若像你这样,也太过寻常了吧!” “也是。”刘备扯开话题,“对了,这肥料的怎么样呢?李君觉得对粟米的长势有帮助么?” “有啊,我觉得挺好的。”说着李平的眼里满满都是憧憬,“今年的秋收,绝对是大丰收,府君不仅没加田租,反而给我等减免,甚至连这肥都是按收成的多寡来,哎,可惜没有借到耕牛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想必能给阿父阿母添置件新衣” “新衣.”刘备低下头,“会的,绝对会的,而且会过个好正旦” “那就多谢简君吉言了!” “嗯?大哥大哥已经来过了?!他看见俺的画了么?怎么说,你快快说来!” 巡逻完的张飞,直奔彘场,直勾勾盯着彘官,令彘官压力倍增。 彘官手本能抖动的厉害,但还是如实说道:“禀,张都尉,府君虽没说什么,但看起来很高兴.” “呼——” 张飞吐出口浊气,喃喃:“那就好那就好.” 而后竟开怀大笑起来 “报——” 亲卫跑到张飞身前。 “禀,张都尉,外面有一人求见府君,自称太史子义!!!” “什么!!!” 张飞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真是好事一波接着一波啊! 二哥有公明、文远为副手。 俺求求大哥,大哥肯定会将子义让与我麾下!!! 子义,俺来了!这回绝对不会让你走了!!! 第二更 (本章完) 第90章 文和先生不要走! 第90章 文和先生不要走! “哈哈哈,你便是东莱太史子义?!” 张飞围着太史慈转来转去,笑得胡须都在发颤。 太史慈脸上写满了疑惑,眼底尽是不解,实在是奇怪,他的名气有这么大吗?怎么连张都尉都听说过?莫非是糜先生在信中提及? “瞧俺这头脑!”张飞拍了拍脑袋,又学刘备抓住太史慈的手臂,“子义,你一路辛劳,快快坐下!” “都尉,我.” “什么都尉,太过生分,称俺三哥便好!” 张飞完全一副‘若是不答应俺,俺便跟你急’的模样,更何况手上的力量大的出奇,太史慈拗不过张飞,无奈只能坐下,喊了声:“三哥.” 张飞感觉浑身都舒坦,他挤出和善的笑,语气轻松 “子义,怎么突然来凉州了?” “回,都尉.” “嗯?” 张飞豹眼一扫,太史慈立即改口道,“三三哥,我此番前来是受糜先生的委任,糜先生对刘府君甚是思念,又担忧府君的安危,故此让我前来送信,以便亲眼确认府君的安危” “哦?” 张飞眼睛珠子转了一圈,他与糜竺相处虽不久,但糜竺将计划几乎都透露给了他。 糜竺常常叹息:‘太史子义重信重义,滴水之恩,涌泉想报,为解北海之围,不顾自身安危,单骑向外求援。如此义士,与主公性情多么相似?到头来失之交臂,怎么不令人扼腕叹息?幸好,仙人托梦我等,此次绝不会令子义逃出我等‘掌心’,孔北海能做到的我做不到么?我要十倍百倍施恩于他,不求子义因我跟随主公,但求子义能与主公相处一些时日.” 后面的话,糜竺就算不说,张飞也明白,谁能遭得住大哥的以诚相待啊!更何况是重信重义的太史子义! 令张飞没有想到的是,糜竺的速度竟如此迅速,这才来多久,就成功将太史慈诓‘送’到凉州来了??? 糜先生哪里都好,可惜就是有了个弟弟. 想到这里,张飞摇摇头,将注意力放在当下。 他问道:“糜先生还好么?” “应当还好吧” 太史慈目光飘忽,不敢去看张飞的眼睛,就连脸都有些僵,他委实不太会扯谎,在他出发前,见到的是糜竺憔悴的脸。糜竺还特意交代过他,若有人问起近况如何,只需说一切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 张飞没有点破,他又随口说道:“子义,信呢?能先交给俺看看么?” 谁知太史慈在这个时候强硬起来,他起身 “不行,张都尉,受糜先生所托,我必须亲自交到府君手上!” 张飞眼睛一跳,心道:糜先生,您这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啊? 张飞生怕太史慈像剧场拍摄那样,扭头就走,语气顿时软了几分。 “好好好,那我就不过问了。” 太史慈松了口气,他正想坐下的时候,脑海里似乎有道霹雳闪过,他身体一怔,愣在原地,剑眉拧成了麻绳。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飞心生疑惑,问道:“子义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么?” “三哥.” 太史慈深吸口气,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张飞脸上的嬉笑之色立即打住,他挺直脊背。 “子义,伱说吧!” 太史慈懊悔道:“三哥,我赶到金城郡时,曾路过凉州治所冀县。当初,我看见冀县有商队朝着金城郡的方向赶来,我来到吾允县后,没有发现商队的踪迹。经郡府门前的老丈提醒,如今想想似乎有不对之处,明明是商队,他们皮肤看起来不错,不像风吹日晒的人。听他们箱子里的哐当声,像极了兵刃.行走的方向更像是朝着金城郡更西处” “什么?!!!” 张飞坐不住了,他猛然起身,一双豹眼睁得犹如铜铃般大,金城郡是凉州的边郡,这群装作‘商队’的人去哪里不言而喻。 那就是—— “羌胡!”张飞攥紧双拳,牙齿里挤出了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词。 太史慈陷入沉默,这便是他要见刘备的原因之一。 张飞眼生起怒火,他说怎么近来羌胡安分不少,还以为是等着秋收来波大,万万没有想到是州府有人私通羌胡! “三哥,我等还是去寻刘府君.” 听到太史慈的话音,张飞前行将急躁按压下去,他说:“子义,我会派人带你去找主公!” “那你呢?” “我?”张飞急切的脚步一顿。 “我要去寻一人!” “谁?” “贾诩!贾文和!” 撂下个陌生的名字,张飞不再停留,他撞开其他的官吏,先是快步,而后竟直接跑了起来,他心底发怵的很,不是去找贾诩求计,是担心贾诩溜走 那可是毒士啊!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别人不懂贾文和能不懂吗? 就算是如今的孝直,也不敌贾文和吧! 怪不得,近些时日贾文和总是行踪诡异! 希望并非想的那般吧! “砰——” 张飞推开郡府府门,冲进政厅。 把简雍吓了一跳。 “张三郎,怎么莽莽撞撞?又发生什么事了?” “宪和,俺没空与你耍,我就问件事,文和呢?” 简雍见到张飞如此严肃,还是在涿县,他当即就意识到,眼下并非是开玩笑的时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便收敛起打趣之意。 “文和,今日家中有事,没来郡府,到底发生什么?” “来不及说了!你好好忙你的政务吧!” 张飞又匆匆的离去,徒留满脸疑惑的简雍。 贾诩的妻正编着竹篾。 她的声音温婉,有如三月的春雨 “良人,今日为何不去郡府?” “你倒是管起我来了,自然是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若是不管不顾被发现可就糟糕了。当上简主簿的副手已经愁坏我了.”说到这里,贾诩嘴角泛起苦涩,开始诉苦水,“我先前觉得简主簿治政水平低下,厅里其他的官吏实在让我眼界大开,怎么还有这般蠢笨的人!都说了多少遍,竟还是不会!不会便罢了,小君,你知道么?他们回家后,非但不去弄顿美味的吃食,竟聚在一起讨论如何处理政务,都这样了竟还不会!” 闻言贾诩的妻笑了起来,她说:“良人,要是放在以往,你肯定就不干了吧,我还从来没见过你夸过人,一夸都是一大群。” 贾诩陷入沉默。 他僵硬的扯开话题,“小君,你为何要做竹篾,我的俸禄应该够啊” “但这是府君的号召啊,如今县里都能用上暖水瓶,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啊。”妻的脸上是灿烂的笑容,眼里是对日后的憧憬,“良人,你说要是这样安安稳稳该多好,若是凉州都如府君治下该多好.” “.” 贾诩陷入沉默,久久的沉默换来一声轻叹,“会的。” “良人,你变了。” “变了?我哪里变了?” 这日常的谈话,被突然闯进家门的张飞打断。 贾诩暗道声不好,难道被益德识破了。 两人同时开口。 “我不是,我没有!” “文和先生不要走!” “?” 贾诩和张飞大眼瞪小眼,我们说的是一件事情吗? 第一更 (本章完) 第91章 刘备与太史慈的第一次会面 第91章 刘备与太史慈的第一次会面 然而这一切都跟乐乐呵呵,高举锄头锄去杂草的刘备无关。 李平看的眼睛都在发颤,嘴唇都在哆嗦,他忙喊道 “简君!简君!你先放下,放下!怎么能让贵人劳作啊!” 刘备没有停下,他笑道 “李君,话怎么能这么说,我算什么贵人啊,不过一小吏。” “再怎么样,简君也是我的客人啊!哪里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呢?” “李君,你帮了我,我自然要帮你,这叫互帮互助” “但简君已经帮我了啊.” 最终李平还是没能夺走刘备手中的锄头,除完草,施完肥,刘备双手撑着锄头,举目远眺。 头顶是光照可人太阳,脚下是坚实的大地,男人们在田间劳作,抽穗的粟在微风中低下脑袋,犹如绿色的海洋微微荡漾。 刘备发自肺腑叹道:“长势果然喜人!” “简君,我没诓伱吧!” 李平递来一水葫芦。 “简君,来,用水。”他又补充一句,“这是‘汤’,我昨天去县城里打的,你放心还是温的。” “多谢!” 刘备接过水葫芦一饮而尽。 在大槐村的见闻,令刘备点头,心里涌出一股自豪感,付出总算是有所收获啊! 望着村民眉眼展露的笑颜,刘备觉得今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但他紧攥拳头,可不能止步于此啊。 然而一道匆匆忙忙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李平也看到那人,忙喊:“水兄,你这是?” 被李平称为‘水兄’的男人来不及停下脚步,顾不得回头,他气喘吁吁回道:“去、去请医者,家母的伤口复发了!” 见男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刘备忍不住问道:“李君,这是?” 李平解释道:“简君,方才,那人是我同村好友,他家中老母,去山中挖野菜,不慎中了陷阱,腿部受创,好在有府君派来的医者帮忙诊治,这才保住了腿” 说完李平低下了脑袋,语气低迷,刘备哪里不知道李平的意思,他与李平聊过,李平的腿是天生落的残疾,即便是华佗也无能为力。 但从李平言语里听来,‘水兄’老母的腿伤,显然不同。 华佗虽跟着关羽去往前沿阵地,不过留下的医官,也并非初出茅庐,其中不乏有经验老道的医者。 对于他们,刘备还是很放心。 既然来都来了。 刘备决定去看看再说。 “李君,能去你同村好友家中看看么?” “问这个啊。”李平抓着头发,“能,不过简君,去那里干什么?难不成简君懂医术?” “略懂一点。” 刘备谦虚道。 来到'水兄'家中。 “仲母,仲母。” 李平轻声唤道。 苍老的声音有气无力回道:“是平、平啊,我我在.” 刘备随着李平走进棚屋,棚屋内的陈设极其简单,简单的一张草席,草席下是满满的稻草。 桌椅板凳都没有,竹篾为壳的保温瓶极其显眼。 老妇人见来客后,挣扎的起身,发白的嘴唇哆嗦道:“我、我我来为、为你.你们倒、倒水”刘备见状,大步上前稳稳扶住老妇人,“您老还请躺好,我等才喝饱过来的” “你你你是?” 老妇人努力睁开双眼,可惜她的眼底早已一片浑浊,只能看见一白茫茫的身影。 李平提醒道:“仲母,这位姓简名凉,是郡府的官吏。” “郡府?是刘府君麾下?那更不能不敬了!”老妇人想要爬起来。 刘备忙道:“您老还是好好待在床上,应当是我给您行礼,府君要知道我怠慢您老,保不齐,要将我打杀哩!” “胡说八道!府君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老妇人怒道,但她放弃了下床的想法,好好坐好。 说实话刘备心底升起的满足感,在踏进棚屋一瞬间,归于消弭。 这才多少就沾沾自喜啊。 老妇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她问:“贵人,前来是为了什么事啊?” 李平抢先一步,“简君,略懂点医术,特地来为仲母瞧瞧。” “原来是府君的医者.” 老妇人不顾刘备和李平开始絮絮叨叨起来,直夸府君是好人,不仅将村里的恶霸给整治完毕,就连被夺去的田地,都要回来了一些,田租相比之前几乎是拦腰砍断,眼下还心心念念她这个废人,真是给儿子和府君添负担了,不如就这般死去. 刘备听的不是滋味,心里叹了再叹,支撑起大汉的都是这样的百姓,明明说的这些他们应得的,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他只能安慰道:“大汉以孝治天下,您老可要好好的活着” 这话刘备都不信,若是放在以前,倒有可能是真的,眼下不过是某些人的晋升之梯。 越想越烦躁。 刘备干脆不去想,全身心的去检查老妇人的伤口,看到伤口的那一刻。 刘备皱起眉头,红肿,化脓 用后世的说法是,伤口发炎 这已经超过刘备的处理上限了,他最多也就是平黄巾时为士卒包扎过 李平见刘备的表情,急得坐立不安。 他刚想询问,到底如何。 几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断了李平。 刘备只觉身后的阳光,被几道身影给遮住。 他下意识回首,为首的是华佗弟子吴普和一眼生的壮士,有着和关羽相似的美长髯,如若不是身高不够,脸也不红。 刘备还以为是关羽来了。 吴普没有多说废话,他清楚刘府君不想被认出来,只是朝着三人一拜,快步冲到老妇人面前,确定好伤势,掏出了几个玻璃瓶。 他摇摇头,低声道:“应该不能用高烈酒,先用盐水清洗” 刘备听的真切,高烈酒?怎么没听过? 被甩在一边的太史慈陷入沉默,他望着刘备,眼底满是难以置信,堂堂的府君,形如泥猴,竟在为老妇人看病.这. 太史慈觉本就孝子,家中唯有一老母,看到这种情况总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情感,想要从嘴中用出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吴普一边拿出刀子,一边问刘备,“君如何称呼?” 刘备回过神,“简凉” “简君,太史子义可找你找的好苦。” “太史子义?!” 刘备望向太史慈,万万没想到,第一次会面竟是这般情形。 另一边,伪装成商队的冀县官吏,绕路来到一羌胡驻地,他挥舞着信印。 “我等是左公麾下,按约特地会见北宫君!!!” 第二更,感谢恩公云倦云舒的100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92章 北宫伯玉 第92章 北宫伯玉 “原来是左公使者,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北宫伯玉经霜打过的脸上绽放笑容,尽是诚意满满,恨不得脑袋都要埋到地上,恭敬的模样就连家犬来了都要摇摇头。 使者很是满意,羌人首领又如何?还不得在他这位汉使面前低头?什么,袭扰边郡,掠夺百姓?没看见算么?黔首的命值得了几枚钱啊? 然而使者也没有看见北宫伯玉眼底闪过的阴毒。 北宫伯玉冷冷的想道,得意是么?好好好,待我等积蓄实力,尔等都将土崩瓦解,左昌?给他一声颜面,唤声左公,不给颜面,不过区区一鼠辈!如今可没有什么段颎了!护羌校尉冷征更是泛泛之辈,都不如近处的刘玄德来的令人忌惮. 不过左昌倒也是个妙人,为了钱甚至连兵刃都能卖,实在是我族之福啊! 北宫伯玉脸上的笑容是真的,所谓的羌人不过是汉人对居住在大汉西北、河湟之地部族的称呼,他们不像匈奴有过统一,而是成堆的松散部族,跟大汉对付过的匈奴天壤之别,不同于大汉对匈奴的几场大战一定乾坤。 为解决羌人,曾有汉官设宴诛杀大大小小八百多名羌族首领。 尤其是段颎杀得那叫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哪怕是如今羌人听到段颎的名字都得抖三抖。 但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反倒让仇恨埋藏在羌人心底,渐渐生根发芽,只要大汉军势稍有颓势,大大小小的羌人部落就会凝聚一起。 羌汉可谓是世仇! 想到这里,北宫伯玉嘴角的笑容更盛了,他不同此前的羌人首领,左昌能做得凉州刺史,他怎么就做不得了呢? 可惜可惜,我等的锻造技艺比不过汉人,眼下兵刃还不齐备,还得和左昌虚与委蛇. “哼,羌人便是这般待客的么?” 使者哼哼道。 “贵人教训的是,教训的是。”北宫伯玉转身对着营帐外叫喊道:“来人,快给贵人搬张椅子来!” 一士卒搬来椅子,使者毫不客气躺了下来,北宫伯玉捧着酒侍奉最右。 他问道:“不知这回,贵人带来多少兵刃,皮甲.” “多少?”使者撇撇嘴,心中鄙夷道,真是没见识的蛮子,他随口说:“应该是上次的两倍之多吧,事成之后,别说皮甲,便是在州府当官都是左公的一句话,北宫兄,我看你可要好好珍惜此次机会啊。” “贵人说的是” 北宫伯玉眼神一沉,他就知道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处,每次兵刃都被左昌限制在一定数量内,生怕他做强做大,如今却没有了这般顾及. 想到这里北宫伯玉问道:“敢问贵人,不知左公有什么事相托?某愿为左公排忧解难。还请贵人细细说来.” 对于北宫伯玉的反应,使者满意的点点头。 “北宫兄,可听说过刘备刘玄德?” “刘玄德?” 北宫伯玉满脸讶然,这个名字实在太过耳熟,近些时日听到不止一次,这刘玄德将羌人留在郡中的楔子一一拔除,不仅如此,还从士族的手里拿回了部分的土地,是个棘手的家伙。但心底依旧有些侥幸。 “莫不是新来的金城太守刘备刘玄德?” “正是。” 北宫伯玉心底顿时凉了半截。 使者没有察觉北宫伯元的异样,他还在自顾自的说,“众所周知,左公不会亏待有功之士,只要北宫兄将金城郡的水搅混,刘备那厮只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走,为了几个黔首胆敢与左公作对,真当左公怕了他不成?届时北宫兄必定能成为左公麾下属吏,与我等一同发财,不也实现北宫兄的志向么?” 使者说了一大串,北宫伯玉大抵上都没听进去,他只注意到使者嘴里提到的‘得罪了左公’‘让刘备离开凉州’. 想到这里北宫伯玉不禁倒吸口凉气,这刘玄德是何许人也?姓刘等等,莫不是汉室宗亲?! 为解开心中疑惑,北宫伯玉忙问道:“贵人,这刘备刘玄德是什么来历?汉室宗亲吗?” “汉室宗亲?!” 使者嘴角扬起抹不屑,他朝着地上吐了口浓痰。 “就他还汉室宗亲?不过一卖履小儿,也就其师卢植麻烦些,不过北宫兄还请宽心,左公不惧什么卢植,还望君能闹多大,就闹多大!”他又补充道:“仅限金城。”“这” “这么很为难么?”使者眉头拧起。 “不是不是。”北宫伯玉慌忙解释,“贵人,只是那刘备深得民心,委实是不好对付啊” “深得民心?黔首的命算命么?即便那张角,不也没有翻起什么浪?”使者打心里看不起黔首,他想了想,作出了决断,“这般吧,北宫兄,我等回去,帮你向城中的士族取得联系,我观刘备这人对士族全然没有半分尊敬,士族苦刘备久矣!我听闻,韩主簿遭刘备扣押在宅中,不得出门半步,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使者还挤出几滴眼泪。 北宫伯玉感觉脑子翁翁的,如此处心积虑,只为迫使刘备离开凉州,这汉人内斗真是厉害啊. 不过对于他来说,可是难得的机会,要想占领凉州,士族的支持可是必不可少的. 于是北宫伯玉朝着使者深深鞠躬,“诺。” 使者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他从躺椅上起身,拍拍衣服,“北宫兄待我等取得联系,便立即动身.” “诺。” “好了,不早了,我等要离去了,对了钱物呢?” “贵人都在帐外,你的那份我给伱单独装起来了。” “好好好。” 使者乐的合不拢嘴。 直到将使者送出营帐,北宫伯玉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就连巡逻的羌人士卒看后都狠狠打了个寒颤。 “这刘玄德倒是个汉子,此人我呸!” 北宫伯玉朝着地上吐口浓痰。 “北宫兄,北宫兄!”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北宫伯玉一转身,顿时喜出望外,“是文侯啊!事情如何?!” 李文侯说道:“北宫兄,我打听到了,那冷征的兵力较之从前已十不存一,大事可成啊!!!” 李文侯的这番话,给北宫伯玉注入一道强心剂,使得原本的犹豫统统化为云烟,他放声笑道:“哈哈哈,真是天神的眷顾,凉州.唾手可得!” 金城,吾允县。 “贾先生,您真的不知道是何人么?” 韩约红着一双眼,满脸的憔悴,他手里攥着的是皱巴巴的信件。 “不知道。” 贾诩悠悠的喝着汤,嘴角积攒的是人畜无害。 他悠悠的想到,韩主簿,你是想保全宗族,还是想身败名裂一人苟活呢? 第一更. (本章完) 第93章 府君,成为护羌校尉吧! 第93章 府君,成为护羌校尉吧! “子义,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我.” 刘备瞧了瞧身上的衣服,布满灰尘,简直是在田埂里打滚了一样。 终究还是放弃抓住太史慈手臂的想法。 太史慈没有介意,他朝着刘备一拜,诚挚的说:“慈,见过府君。不敢相瞒,慈心有疑惑,为什么糜先生心心念念府君?自从来到金城郡,尤其是见到府君,有如拨开雾霭,终见日明!信守诺言,不过是小义,驱除贼寇,保境安民,使老有所医,才是大义!大丈夫行于世,当提三尺之剑,伸大义于天下!慈,拜见府君!!!” 刘备因太史慈的举动愣了好一会儿,他觉得眼前发生的事不太真切,他和太史慈没有交集,糜竺虽在信中提过要去寻太史慈,可是真论见面,不过是方才棚屋的初会。 但他望向太史慈,那张稚嫩的脸上写满决绝,眼瞳里酝酿的意志烫得令奸邪都不敢靠近。 刘备从中仿佛看见了涿县的自己,年轻且炙热,有的时候,很多东西难以用言语道尽,是哪个瞬间令太史子慈做出决定? 刘备不想深究,太史子义都这样说了,哪里有不接受的道理? “我得子义,则得一骐骥!” 刘备发自肺腑说道,他也顾不及身体的脏乱,双手稳稳扶起太史慈。 寒暄一番后,太史慈将在吾允县与张飞的相遇,以及来时遇到的古怪统统告与刘备。 刘备越听眉毛越是拧在一起,出于对张飞的了解,张飞肯定是害怕贾诩溜走。 可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整个吾允县在贾诩的帮助下,变得井井有条,就连简雍耍五禽戏的时间都长了不少。 刘备实在是没有看出贾诩有离开的意思,也就是说此次事件,文和有解决的方法? 想到这里,刘备的愁眉稍稍舒展,他抬头远眺,湛蓝的天穹,不知何时飘来几片阴云,日色都显得昏沉。 “走,子义,随我回吾允县!” “诺!” 刘备来不及与吴普辞别,他纵身上马,手紧攥缰绳朝着吾允县赶去。 李平走了出来,他四处寻望,“简君呢?” 扛着锄头的农夫迎面而来。 “平,你是寻随你而来的那人么?” “对啊,仲父,您看见了么?” 农夫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吾允县的方向,揣测道:“那人走的很急,直接骑上吴神医的马,朝着县城的方向赶去,我看应当是要赶回家收衣服吧!” “啊?收衣服???” 刘备纵然心急,但在进县城城门时,却遭到一士卒拦下。 “来者止步,根据律令,不能纵马!” 这是刘备新增的律令,由于整个县城都在修缮扩容,主干道都是忙忙碌碌的官吏和百姓,若是有人当街纵马,受伤的那就不止一个百姓。 有个士卒走来,拍了下这个士卒的脑袋,他呵斥道,“没看见,这位跟府君长的有些相似么?衣着好像还是郡府官吏,特事特办懂不懂啊?二牛?” 二牛反驳道:“甲哥,我不懂那些条条框框,我只知道府君说过,即便是府君也要遵守律令!” “呃”王甲到嘴边的‘请进’,吞回了肚子里。 不是被二牛说动了,而是刘备和太史慈竟真的下马了。 刘备深深吸气,“同袍,说的是,再急也不差这一会儿。” 跟在刘备身后的太史慈,没有因刘备的行为而感到诧异,他嘴里嚼着‘同袍’这个词,只觉得好好好啊。 刘备和太史牵着马进城,他们将马匹系在城墙边的马棚里,便迈开大步,朝着贾诩的宅邸冲去。 “文和!” 刘备和太史慈匆匆闯进贾诩的宅邸中。 一眼便见,贾诩在慢慢悠悠的打着五禽戏。 贾诩见到慌张的刘备,他的动作没有停,连语气都是慢吞吞的 “府君,发生什么事情了?” 贾诩笑道。 太史慈皱眉,他眼底都是狐疑,似是源自本能,他总觉得眼前此人并非善类,乍一眼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能担得上和气二字,但总感觉又像笑眯眯的狐狸,不过有了郡府门前的那事后,他收敛了冲动,只是警惕的盯着贾诩。 刘备虽料想贾诩不会一声不吭离他而去,但见到的瞬间心中的石头这才落地,他问道,“文和,近些时日的异动你是不是有所察觉?不说吾允县的士族,连其他县的士族都变得安安分分” “府君,伱心乱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呢?”贾诩笑道,“我真的听不懂。” 刘深深吸气,朝着贾诩一鞠,“惭愧,是我心乱了,实在是抱歉,文和,一想到羌乱,我我我” “府君,我才疏学浅,若问我计策,国家大事。诩,说不清道不明。身为凉州人,羌乱我到是很清楚,汉羌积怨颇深,羌乱是迟早会来的。” 说到这里贾诩顿了下,他望着刘备,望着这个对自己坦诚相待的太守。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语气多了几分掏心掏肺的意味,“府君,依你当初的名气,以及战功,还有卢尚书的这层关系,完全可以选一富裕的郡,好好当个太守,为什么选择来金城郡呢?” 刘备陷入短暂的沉默,他记得不久前恩师卢植也这么问自己。 明明感觉还是昨日发生的事情,可又感觉过去了很久。 但.不管多久,刘备的回答还是曾经那般,他攥紧拳头,“因为.因为百年的羌乱,最终只会愈演愈烈,眼下的凉州的时局都不容乐观,万一让羌人做大,那后果不堪设想,不说凉州,甚至是三辅之地我只是想还没有发生前,将威胁泯灭在萌芽之中.” “难难难难啊。” 贾诩叹道,“府君,这不是我等能做到的,这是左昌的不作为,这是护羌校尉冷征的不作为,甚至是庙堂的不作为。左昌,不止是与羌人交易,甚至还贪污军资,整个凉州的武备简直是漏风的塞子,真当朝堂不知道么?朝堂从来不当回事啊。不然堂堂的护羌校尉怎么成没了牙齿的老虎,要知道我年轻时,就是谎称段公之后才逃过一劫啊,既然是世仇为什么不杀光呢?” “这”刘备眉头狠狠一跳,他还是追问道:“难道真的没办法么?” “难,仙人来了都难,除非” “除非什么?” 贾诩嘴角一扬,“府君,成为护羌校尉吧!” 抱歉各位恩公,时间仓促,总感觉没写好 (本章完) 第94章 因为他是刘玄德啊 第94章 因为他是刘玄德啊 “护羌校尉?” 甭说是太史慈,就连刘备都是一怔,‘护羌校尉’并非杂号校尉。 最早能追溯到孝武帝时期,在孝宣帝时又称‘先行羌者’。 其主要目的是,管理羌人、获取当地马匹、粮食、木材等战略资源,以便更好的对付匈奴。 故此,护羌校尉又称作,“护羌使者”、“使护羌校尉”,有持节特权。 从南匈奴归附,北匈奴势微后。 朝堂对羌人便越发不放在心上,自光武帝以来,护羌校尉更是几经废立。 若非羌人频频做乱,恐怕朝堂都将不设护羌校尉。 护羌校尉境遇虽不如前汉,终归有屯田,监管,征讨的特权。 常设兵马虽为两千人,可是一度达到两万人之巨,更何况能够获得优质的马匹。 即便是演义里侵袭荆州的曹操,也不过是五千精骑。 刘备并非蠢物,贾诩虽没说,但其中打的算筹,哪怕是平定浩门的关羽都听得清。 不说凉州,便是他领来的三千幽州士卒,其中善骑者何止百人? 可是 刘备道出心中疑惑,“文和,成为护羌校尉谈何容易。难不成是文和有什么妙策?” “妙策,倒是算不上。”贾诩朗声道,“护羌校尉,多为边官出任,府君满足这个条件,欠缺的不过是军功以及羌胡当中的威望,我有一计,可使金城郡转危为安,令左昌自食恶果!” “哦?” 刘备顿时眼睛一亮,这可是文和的计策啊,这下金城郡有救了 等等—— 想到书中贾诩计策,刘备当即淋了湓冷水,顿时冷静下来,先听听再说。 刘备的变化逃不过贾诩的眼睛,但他丝毫不介意,而是淡淡的说道:“府君,可知北宫伯玉与李文侯两人。” “知道。”刘备点点头,“我听闻北宫伯玉、李文侯二人,是羌胡部族两首领,二人的在羌胡颇有威望,羌人无不拜服,此二人所图甚大,必是霍乱凉州之源。” 在治理金城郡拔除北宫伯玉的探子,也就是‘间’的时候,他也想过用同样的方法反制,奈何时间仓促,只是从羌胡嘴里撬出了北宫伯玉、李文侯的基本信息。 “府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北宫伯玉为人谨慎,略有谋略,较之其余羌胡,胸怀远志。李文侯勇武不俗,通军事。可惜此二人的缺陷同样瞩目,他们对于寻常黔首不屑一顾,却对待士族尊重无比,他们的目的不难猜测,他们想要借用名士的名声,粉饰自己的行为,为窃据金城,乃至于凉州添上抹合法性.” “眼下,金城郡的县城,除开吾允县,以及护羌校尉暂居的令居外,城墙皆年久失修,想要抗住羌胡实在是困难重重。” 贾诩脸上没有任何的慌乱,依旧淡然处之。 刘备忙道:“还请先生教我!” 贾诩脑海中浮现种种,但他看了眼刘备,最终还是将不那么好的计策,说了出来,他的嘴里吐出一个字,“火。” “火?” 刘备和太史慈面面相觑,金城郡内并无高山,峡谷,地势近乎下凹,即便动用火计,也不可能取得太大的战果。 两人联想贾诩此前提到的,瞪大了眼睛,脑后闪过一道霹雳。 难道 贾诩也不卖关子,“以韩约为饵,诱敌深入,关门打狗,放火烧城,祸水东引” “那城中百姓怎么办?”刘备问道。 “无碍,府君,前些时日,简主簿便已经颁布政令,浩门县百姓已陆续撤离,时间尚且宽裕.”贾诩反问道:“主公难道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么?还是在意韩约的性命?” 刘备深深吸气,他攥紧拳头,又松开,“活着便有希望,房舍毁了可以再修,城池没了可以再建。至于韩约.若能解救百姓,别说是韩约,即便让我去,我的眉头都不会皱。” “好好好。” 贾诩眼里满是赞赏,他想起近些时日,看着吾允县渐渐的变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连百姓的生命都看重,那他贾文和的呢? 可他最初不是追求安稳么? 怎么现在给府君出谋划策了呢? 罢了罢了,只有府君安全,他贾文和才能安全。 并非是为府君画策,只不过是自保而已。 想到这里,贾诩只觉肩膀一轻。“不过.” 贾诩突然想起一人,心中竟惴惴不安。 刘备关切的问道,“文和怎么了?” “府君,还有个变数啊” “谁?” “护羌校尉,冷征若是朝最坏的地方想,羌乱可能要提早了” 刘备看的倒是很开,他宽慰道:“文和,无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羌人若是提前到来,大不了,我亲自出战,他们不是要名士,要名气么?窃据金城,有谁比的过我呢?!” “.” 贾诩深深看了刘备一眼,心道,府君,这并非什么自豪的事情啊. 但一想到刘备的性格,还真是这位府君能干的出来的事. 贾诩终究没有说什么,化为一声轻叹。 站在一旁的太史慈,问道:“贾先生,我想问问,三哥呢.” “你是说益德?” 见太史慈点点头,贾诩补充道,“这次全仰仗益德啊,是益德抓住了韩约的把柄,逼迫韩约不得不配合我等!” 太史慈心有疑惑,纵然有所警惕,可对贾诩知之甚少,更何况方才的一些话,他也没感觉贾诩有什么古怪,暂且信了贾诩的话。 “.” 刘备看了看贾诩,没有多说什么,依照他对贾诩,张飞,简雍的了解,必定是贾诩将功劳平摊到他们身上了,罢了,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有些时候,就要装糊涂。 “文和,我等便告辞,前去准备。” 刘备和太史慈向贾诩辞别后。 贾诩的妻走了出来,满脸都是好奇,“良人,我怎么觉得这些计策不像是你的风格.” “不是?”贾诩干笑几声,“的确,此乃下策。” “下策?那上策和中策呢?” “上策自然是不会来金城郡,至于中策.”贾诩坦然道,“不如加入羌人,左昌武备松弛,依照我的谋略,府君之能,区区北宫伯玉、李文侯,翻手可灭,必定能取而代之。凉州刺史,唾手可得,只需几年,便能虎踞凉州。” “那为什么不告与府君呢?” “为什么.” 贾诩眼底升起复杂的情绪,“因为他是刘玄德啊。” 刘备急急忙忙的赶回郡府,才行至府门,总觉得气息越发的压抑,他抬起头,最后的日色死去,天穹阴沉的可怕,仿佛随时都会砸下来。 “府君,难道要下雨了么?”太史慈说道。 还没等刘备回应。 斥候匆匆的跑到刘备的身后,跌倒在地,他喊道 “报——府君,数万羌胡朝着金城赶来!!!” 刘备闭上了眼睛。 不是下雨。 是敌袭击 他赫然睁开眼睛, “点兵,迎敌!” 第一更 (本章完) 第95章 出征 第95章 出征 “咚咚咚——” 营帐内,急促的鼓声仿佛敲在每个士卒的心尖。 刚换班的二牛和王甲对视一眼,心里暗叹一声不好,这种鼓声是什么意味他们再清楚不过。 是.要打仗了! 两人飞速赶回营中,瞧见同袍们,纷纷行动起来,五人一组,俨然有序。 他们分别赶回属于自己的队伍。 伍长眉头一皱,将二牛拽了出来。 二牛不服气道,大声问道:“伍长,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将我拖出来!” “你是不是家中独子?” “是!” “你是不是家中唯有一母?” “是!” “你是不是才二十?” “是!” 伍长摆摆手,“那没有什么好说的,此次退敌凶险异常,伱好好在城中布防,亦或是去帮县城附近村落百姓迁移” “我拒绝!”二牛问道,“伍长,近日军中较量,我拔得头筹。字我也能认全了,算学我也不会闹出笑话。我还学会了骑马,我的矛刺得又快又准为为什么拒绝我归队?!” “哎。” 见着二牛的轴劲,伍长无奈叹息,他苦口婆心劝道,“二牛啊,什伍里你年岁最小,我等都将你视为弟弟,你家中唯有一母,还无姊妹兄弟,要让你随我等犯险,那你母怎么办?你的妻儿又怎么办?这不是陷你于不孝的境地吗?更何况,尽量保存家中独子,本就是不成文的规定.” “伍长,我问你,这次出征的是府君还是张都尉?” “府君.” “那府君家中可有兄弟?” “没有.但” 二牛上前一步,“那府君家中是不是唯有一母?” “是但” 二牛又上前一步,“府君是不是才二十有五?” “是但” “家父和兄长都遭强人害死,若没有府君,哪里还有我家?如今府君需要我,我怎么能畏惧?畏畏缩缩又怎么是大丈夫?更何况家母有言,若我没有护住府君,她都不会认我这个儿子,诸位同袍,我尊敬你们就像尊敬兄长一样,要是不让我归队,没有帮上府君,我有什么脸面回去见家母?” “陈母大义”伍长发自肺腑叹道 他实在没有想到,平日里呆愣的二牛,竟能这么快反驳自己的话。 伍长见二牛这般决绝的模样,心道,怕是强行让二牛离开,想必也会偷偷跟上。 甚至连行伍中的其他士卒都开始求求情 “伍长,我看就让二牛归队吧。” “是啊,是啊,伍长,现在哪里又找得到像二牛这样的好骑手呢?” “我” 伍长看了看二牛,又瞧了瞧其余众人,终是心一横,咬一牙咬,“二牛,归队!” “诺!” “我丑话放在前面,若你临阵脱逃,军法伺候!” “诺!” 伍长狠狠瞪了二牛一眼,心道,并非是我被说服,实在是府君骑士太少了啊,太少了啊. 营帐内,刘备披上明光铠,他抚摸着马槊。 “又要上阵杀敌了。” 他抬头望向披甲的太史慈,说道:“子义,你才来吾允县,还未曾歇息,我便要让你披甲出征,实在是心生惭愧。”“府君何出此言?”太史慈斩钉截铁道,“慈,从不后悔,为了实现大义战斗,我乐此不疲,又怎么会累呢?” “子义,教训的是啊。”刘备站起身,他望向帐外,各个部曲已然清点完毕,他明白不能再拖,如今已迫在眉睫。 “子义,数万羌胡害怕么?”刘备开起玩笑。 太史慈攥紧马槊,声音一往无前 “区区数万羌胡,在我眼底形如草芥!” “好!不愧,是东莱义士!”刘备不在回头,他朝着营帐外迈步而去,朗声道:“子义,我命你为副将,随我点兵!” “诺!” 刘备站在校场高台,身边立着太史慈。 冷冽的风涌进肺腑中,但却感受不到一丝寒冷,刘备望向底下的士卒,每张脸都是如此熟悉,熟悉的名字在脑海中穿梭,年龄家事背景乃至是性格,他都一清二楚。 眼下,刘备可用之兵只有一千五人,其中大多是步兵,骑兵勉强四百人。 而羌胡少说数万。 差距之大,令人窒息。 换作是大汉任何一支军队,哪怕是最后的精锐北军五校,面对这样的战争,即便没有逃兵,恐怕士气也是萎靡不振。 可是这些一路陪刘备走来的士卒们,眼底没有一丝害怕,只是静静的望着刘备。 原本准备激励士卒的话语,刘备是怎么都说不出来,即便是到了嘴边,也只能吞下肚,望着这群士卒,最终嘴里吐出的是 “羌胡侵犯金城郡,同袍们,我等只用拖到村民进城。” 然而就是这么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话,引起的却是士卒们高吭的回应,声音之大,令林中猛兽心惊,四散奔逃。 他们齐齐喊道 “诺!!!” 这股力量直冲天穹,连厚积的阴云,都不能遮蔽。 光亮自天落下。 刘备不再犹豫,他翻身上马,抽出腰间佩剑,剑指西方。 “军中轻骑,随我上马,其余人等,依照计划,去往林坡待命!” “诺!” “咚咚咚” 震撼人心的鼓声再度响起,仿佛点燃了身躯中的热意,士卒们纷纷攥紧刀兵,神情坚定,印有‘汉’字的旌旗在风中猎猎响起,随着目光渐渐远去。 刘备攥紧缰绳,回首望向肃穆的四百轻骑。 人数的差距是怎么都无法跨越的鸿沟,指挥大军团作战刘备或许没这个能力,可是千人甚至百人的战争他无比熟悉,不需要正面应敌,只要牵扯,只要动起来,对,动起来,能行。 刘备的目光越发坚定,他仿佛看见漫山遍野的胡骑。 是啊,曾经的大汉一汉当五胡。 不过区区羌胡,又有何惧哉? 所有的热意,在这一个冲出喉咙,冲破天际。 刘备高高扬起马鞭,喊道 “同袍们,跟上我的脚步,冲!” “冲!!!” 刘备一马当下,有如离弦之箭,身后的四百骑竟相追随。 北宫伯玉望着身后数万的羌人,心情惬意,然而他总感觉不对劲。 “等等,那是什么?” 第二更,实在是不太会写战争,我好好研究一下 (本章完) 第96章 都是张飞的错 第96章 都是张飞的错 刘备策马奔腾,四百轻骑如影相随,疾驰似电。 狂风扑面,风滚沙石,沙石迷眼,刘备极力远眺。 广袤无垠的原野,出现数不清楚的身形,竖起的长矛和旌旗密集好似密林那般望不见底。 嘈杂的脚步声仿佛在耳边踏起。 随着不断的逼近,刘备渐渐看清,那风中猎猎作响的旌旗,是用鲜血涂在羊皮的‘北宫’和‘李’! 又见他们衣皆左衽。 衽,即,衣襟。 汉人右掩,称为“右衽”,夷人向左,称为‘左衽’。 北宫伯玉、李文侯 刘备眼底一沉,他用力勒紧缰绳,而后抬起手臂。 太史慈和轻骑眼底闪过一抹了然,这是军中骑兵暗语,即,放缓速度。 于是默契的勒紧缰绳。 “子义。” 刘备伸手摸向的卢挂着的弓箭,他的声音沉稳无比。 “会用弓箭么?” “当然。” “那就让我等来比试比试,谁能率先射中羌胡旌旗!” “好!” 太史慈朗声笑道。 然而在这个时候,羌人们的脚步竟一顿,一羌骑从中走出,放声喊道 “敢问,尊驾可是汉官?不知汉官,姓甚名谁,我等该如何称呼?” 羌骑的汉音磕磕绊绊,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尊崇。 刘备并没有感到讶异,若是深究起来,河湟羌胡里,曾跟随段颎平定烧当、烧何、当煎、勒姐等八部羌族叛乱的羌骑,被称为‘河湟义羌’,若是没记错北宫伯玉、李文侯两人便出自‘义羌’,严格来说,此二人隶属于当今护羌校尉冷征麾下。 刘备暂且放弃搭弦射箭的想法,眼下最为重要的便是拖延时间,正好看看对方耍什么招。 当然,他不敢掉以轻心,时刻注意着周遭环境,他的骑兵都是优中选优,是精骑中的精骑,更何况与羌胡尚有一段距离,轻骑的特点是来去如风,只要不身陷重围,便溜之大吉。 想到这里,刘备震声道:“我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金城郡太守刘备刘玄德!!!尔等是何人,为何进我金城郡地界?!” “金、金城太太守刘、刘玄德?” 羌骑身体一怔,而又立即反应过来,他遥遥朝刘备作揖。 “拜见刘府君,我姓王名国,是河湟义从,因为冷校尉身体不适,恰逢先零叛乱,我等平息叛乱后,羁押降卒想要交付金城郡.” “交付.” 刘备面色如常,眼底尽然是嘲讽,真是把他当蠢物糊弄了,几万人持矛士卒,外加数千骑兵,这到底是要羁押多少降卒? 他顺着王国的话说,“那王义士想要如何交付呢?” 王国喜出望外,“自然是请府君莅临部曲,我等交付您的手上。” “哦?” 刘备感觉自己的脸都在抽抽,如此拙劣的谎言,哪怕是总角童子都不会上当吧?去羌胡军中?然后被劫持为俘虏?再借着他的名头,叫开金城郡县城大门? “不不不。”刘备摇摇头,“不用麻烦诸位义士了,只需将降卒双手双脚绑好,回乡歇息,我等自会处理。” 王国似乎还想说什么。 又一骑走出来,冲着王国说道:“王国,计谋被识破了,北宫将军说直接动手。” “哎” 王国朝着刘备作揖,“多有得罪,刘府君.” 王国的话还没落下,刘备便眼神示意,身旁的太史慈瞬间意会,他当即拉开八石强弓,弓如满月。 “疾——!” 弓如霹雳弦惊。 箭簇爆射而去,一股罡风从王国耳边划过。他愣愣的摸了摸脸颊,是温热的殷红,再一抬首,疾驰的箭簇射中迎风招展的旌旗。 “可恶!” “该死的汉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杀杀杀!!!” 数万羌胡们群情激愤,他们高举长矛,包含杀意的喊叫犹如浪潮般汹涌而来,一波更胜一波,为数不多的日色都显暗淡,肃杀之气充斥全场。 大地仿佛在震颤,天穹好似摇摇欲坠。 冰冷的寒意如银针妄想刺穿肌肤,却被刘备喝断 “撤!” 刘备当机立断,他拽紧缰绳,调转方向。 四百汉军轻骑没有慌张,他们动作整齐划一,俨然有序,目光紧紧最随着那道那道白色身影,征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北宫伯玉顿时急道 “王国,宋建!我命尔等领五千轻骑,势必要生擒刘备!!!” “国,领命!” “建,领命!!” 北宫伯玉狠狠的说道:“刘备插翅难逃,已堕我掌中!” 李文侯问道:“北宫兄,我军的轻骑也就五千人啊。” 北宫伯玉大手一挥,“文侯勿要多言,只要、只要擒拿刘备,其余都不重要,不行,王国,宋建我与尔等同去!” 北宫伯元,王国、宋建率五千羌骑朝着刘备追去。 李文侯的弟弟李文献问道:“兄长,我等该怎么办?” 李文侯叹道,“反正攻城也无须骑兵,走,随我直取吾允县!” “李将军!” 一羌人士卒来报。 “斥候探明,前方有人靠近!” “哦?什么人?有多少兵马?” “只有一人,他自称韩约.” “韩、约?” 李文侯差点没有反应过来,他惊喜道:“真是天佑我族,即便没有抓到刘备,这韩约不也一样吗?走,随我去见韩主簿。” “啪——” 韩约跪倒在地,抱着李文侯的大腿痛哭流涕,“将军,将军,你要为我做主啊!” “韩主簿快快请起,某受不得您这一拜。”李文侯扶起韩约,“韩主簿,有何冤情,某有能力解决,肯定会帮忙到底!” “将军,刘玄德三弟张飞枉为人子,简直禽兽不如!不仅污蔑我,还控制了我的妻儿,连宗族都不放过!他恨不得吃我血,啖我肉!还请速速前往吾允县,他们要撤离村落百姓,我等正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非我不愿,只不过韩主簿,我等轻骑全去追刘备刘玄德了,军中还有辎重,实在是难以赶到,不过一群黔首,没有什么价值,即便赶到了,要是张飞将城门一关,我等不也没有办法么,还有您能帮我等叫开城门么?” 吾允县。 张飞急匆匆的赶到政务厅。 “文和,文和,完蛋了,韩约他逃了!” “无碍。” 贾诩慢悠悠的喝着茶,“逃与不逃,都不影响我等的计划。” 他摇摇头:韩文约,机会我可给你了,放心,我会让你的妻儿还有宗族给伱陪葬 不知道为什么,张飞觉得陡然一冷,打了个寒颤。 感谢恩公不灭雷霆王100起点币打赏,感谢恩公云倦云舒100起点币打赏,感觉恩公书友20230917727的100书币打赏 (本章完) 第97章 刘备:偷袭?乃公要劈了你! 第97章 刘备:偷袭?乃公要劈了你! 呼呼乍响的风从耳边穿梭远去,刘备一回首。 五千羌骑死死咬着己方的四百骑。 目测不到五十丈。 好在后世仙乡的那种马鞍、马镫还未诞生,轻骑想靠弓马骑射消灭敌寇,无异于痴人说梦,除非是吕奉先那种悍将。 为数不多的远攻手段,唯有手弩。 只可惜手弩的技艺对于羌胡来说,实在不简单,足以令他们少之又少的匠人愁得掉头发,当然这些年的征战,不排除这群河湟义羌们缴获过手弩,但手弩的射程远远不及弓箭,五十丈之遥,手弩更是难以逾越! 刘备一路兜兜转转将北宫伯玉、王国,宋建等人引至一斜坡。 这处斜坡,是吾允县周遭最为陡峭的斜坡,奈何坡道杂草丛生,遍地石子,山坡上的树木远远算不得高大。 “有古怪。” 咬在刘备身后的北宫伯玉拧起眉头,心中隐隐不安,可又说不上来什么。 但刘备这只到嘴边的鸭子,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 莫非是有伏兵? 他冲着王国、宋建说道:“王国,宋建,尔等领二千五百” 还没等北宫伯玉说完,一声爆喝震得他耳朵生疼。 “羌胡,纳命来!” 一汉将竟勒马回首。 王国和宋建大吼道:“不妙,是方才那个神射手!!!” “北宫将军,小心!!!” 就在他们声音落下的瞬间,太史慈再度搭箭拉弓。 “疾!!!” 箭矢快的根本无法用眼睛捕捉,北宫伯玉下意识朝着左边一晃,恰恰是这一晃,原先不可能射中的箭矢,竟成功的射中北宫伯元的左耳。 “啊啊啊啊!” 北宫伯玉痛苦的哀嚎着,他死死捂住耳朵,突如的变故令他丧失理智,他状若疯魔,歇斯底里的嘶吼道 “优势在我!我要那人死死死!!!王国、宋建!你们谁能杀死那人我让他当族长!!!” 五千羌胡陡然一震,王国和宋建更是双眼冒光,他们攥紧马槊,高声喊道 “冲啊!!!” “长髯小将是我的!!!” “兄弟们,有我们一口肉吃,绝对有你们一口汤喝,杀一人给千钱,给我冲啊!” 刘备和太史慈迅退进两斜坡夹成的山道。 太史慈心里满满都是好奇,府君是怎么知道北宫伯玉会因耳朵中箭从而愤怒?又是怎么知道愤怒的北宫伯玉会追击? 但他还是将疑惑全部吞进肚子里,眼下的情形显然不是询问问题的时候。 刘备背后惊得一身冷汗,他在赌,赌北宫伯玉意气用事。 没想到,果然赌成了。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书里的曹孟德那么喜欢赌了。 “退至山道后,休息!” 刘备下令。 在山道恭候多时的步卒,护在刘备一众轻骑身前。 刘备下马,接过亲卫递来的盾牌。 此处的山道说是山道,其实不然也,它实在是算不上狭窄,甚至很宽阔,即便是上百骑并驾齐驱都毫无问题。 好在早有准备。 “撒!” 刘备一声令下。 上百名步卒,掏出背袋里准备多时的铁蒺藜。 四百名步卒全力抛洒下,铁蒺藜被抛洒至身前三十丈的距离。 “不好!” 王国、宋建瞳孔猛的一缩,他们大喝一声 “都给我停下!” 然而被利益冲昏头脑和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羌骑们,对于王国、宋建的话语置若罔闻,若是放在开阔地,羌骑们依靠数量优势,对于这些铁蒺藜丝毫不惧,可惜山道一次只允许通过百人。 宛如江流般浩荡的羌骑硬生生被截断,上百羌人纷纷坠马。 后面的羌骑似乎还没弄懂前方的状况,乌泱泱的冲来。 结果践踏的是同族的身体,惊起的是一片哀嚎。 “疼!” “痛!”“我的脚!我的脚啊!” “不要再冲锋了不要再冲锋了!” 仅仅是一轮,羌骑死伤不下百人。 王国、宋建连忙喊道:“止步,止步,前方下马作战,下马作战!” 几百人羌胡翻身下马,朝着山道涌去。 刘备抽出环首刀,身先士卒,与羌胡缠斗在一起。 太史慈见状,大喊一声 “府君,我来助你!” 刘备和太史慈相互配合,两人挥动的刃光咄咄逼人。 一个! 二个! 三个! 十个!!! 刘备和太史慈拼杀在前,羌胡的鲜血染红了征袍,诸羌皆是胆寒。 就连督战的王国宋建都是头皮发麻,他们嘴巴都在哆嗦:“这这是、是是人么???我的天神啊!” 然而一倒地的羌胡,眼里都是怨毒,他艰难的抬起手臂,手弩遥遥对准太史慈。 可手一抖,射出的弩箭竟射向刘备。 “府君,小心!” 刘备只听一声大喝,他看见二牛挡在面前。 “哼” 二牛发出吃痛的声音。 刘备眼睛一颤,“二牛、二牛,伱没事吧?!” 一羌人欺身上前,妄图偷袭刘备,却被太史慈拦一刀毙命。 太史慈凑前一看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射中了手臂。” 王国、宋建见弩箭取得的效果,顿时回过神来,他们高喊:“放箭,放箭!” 拥有手弩的羌人不再保留,他们纷纷掏出手弩,对准刘备、太史慈等人。 刘备正在气头上,他牙齿咬的发颤,怒骂:“该死的羌人,胆敢偷袭!乃公要宰了你们!!!” 纷纷的弩箭攒射而来,刘备举盾便上。 “府君,冷静!冷静啊!” 太史慈抓住刘备,脸色陡然一变,刘备力气大的惊人,就连他也只能堪堪拉住。 二牛举盾挡在刘备身前。 刘备忙道:“二牛,危险,快让开!” 二牛认真说道:“府君,都不顾危险,我怎么敢退缩呢?” “!” 刘备一个激灵回过神,此话有点耳熟,似曾相识. 刹那间,他的怒气全消。 “我不该冲动,二牛,子义,我们暂且退下。” “诺!” 就在刘备和其余步卒交接之际。 传令兵跑到刘备身边,“府君,到规定时间了,若再继续下去,恐怕羌胡大军便要赶来了!” “那就依计划行事” “诺!” 刘备抬起头,山林间顿时响起急促的鼓声,恍若雷霆般在耳边炸响。 本就是惊弓之鸟的王国、宋建,更是心头一惊,他们瞳孔都在震动,满山遍野竖起汉军旌旗,刺目的‘汉’字,令他们双手颤抖,仿佛源自心里的恐惧被突然唤醒。 数百人的汉军都如此强悍,那.那满山遍野的汉军 王国、宋建浑身哆嗦,他们喊道:“逃.逃逃啊!” 其实压根不用两人下令,羌胡们早就被吓得肝胆俱裂,他们哪里怀疑山林上汉军的真假? 纷纷丢弃兵刃转身便逃。 刘备总算是松了口气,疑兵之计成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放弃了火攻的可能,他望着天穹,暗暗想到,期望,只需一把火便能退敌吧。 刘备挥挥手,声音透着一股疲惫 “走,撤。” 趁他们没有发现前 抱歉更晚了,将羌人退走后就是子龙出场了 (本章完) 第98章 差一点 第98章 差一点 “张都尉,为何盯着着我?” 贾诩无奈放下竹简,叹道:“张都尉,城中大事还需您的主持,何必将精力放在我的身上呢?我不过区区一书佐。” “贾先生,您就不要谦虚了。”张飞捧起茶壶帮贾诩将杯中的茶填满,脸上挤出个讨好的笑容,“您就将计划告诉俺吧,俺问过了,士卒说是您吩咐,故意卖了个破绽给韩约,没成想到真的逃了,他明明答应俺,以身为饵,谁料不顾妻儿家小的性命,贾先生您就说吧!” 张飞满脸期待的望向贾诩,但眼底一沉,心中并不像表露的那般轻松,能确认的是先前从贾诩身上察觉到的那种感觉并错觉,其余的他或许会弄错,杀意他是不可能搞错的. “不急,不急,张都尉,还请宽心,简主簿早已快马加鞭,朝着关都尉的屯驻地赶去,我早有预案,不算是什么大事。”贾诩悠悠的喝着茶。 张飞深深吸气,他单刀直入,“贾先生,你就说韩约家人你想怎么处理吧!” “不如.杀了?” 贾诩放下茶杯,声音淡然。 幸好政事厅的官吏早早就被张飞轰了出去,若是让他们看见平日和和气气的贾诩,竟面不改色说出这两个字,恐怕会让他们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贾诩解释道:“张都尉,斩草要除根,更何况韩约形同谋逆.凉州士族的性情我深知肚明,杀掉韩约一家,聚起的是万万家,我等只需对士族说‘诸君,哪怕韩主簿投降羌人,也没有能保全宗族,不仅妻女被辱,宗族被屠,就连三岁大的孺子都被活生生的踢死,他们不但要我等的钱物,更想要我等的命啊!’如此一来,即便想投降的士族也得掂量掂量。眼里只有士族的北宫伯玉又怎么能发展壮大呢?” 听完张飞只觉头皮发麻,在战场上挥舞刀兵那是一码事,对着妇幼挥起刀兵是另一码事,再者说,韩约谋逆,家眷也不至于死刑 “不行!”张飞惊得满头冷汗,大喊道:“贾先生,大哥是不会同意的!!!” 闻言,贾诩握住茶杯的手一颤,想到刘备离去前将吾允县交给自己和张飞,不由的揉了揉眉心,他还真是忙中出乱,最终所有的言语化为深深一叹,“罢了,罢了,张都尉,那就将韩约出逃如实告知其妻儿,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张飞喜出望外,官位高的他竟向官位低的贾诩抱拳喊道:“诺!” 另一边,北宫伯玉见到败退的羌骑,惊得怒气全消,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中埋伏了! “可恶的神射手!” 北宫伯玉不敢托大,要是放任不管,这支羌骑日后见到刘备亦或是汉军,恐怕未战便怯了三分,如此一来,他还怎么占据凉州??? “王国、宋建!随我收拢骑兵!!!” “诺!!!” 费了好些时间,北宫伯玉和王国、宋建总算才将羌骑收拢。 清点完人数北宫伯玉,气得火冒三丈 “竟然不到四千?!!!” 王国、宋建不敢出声,缩着脑袋等待着北宫伯玉宣泄怒火。 等到北宫伯玉发泄差不多了,王国咽了咽口水,问道:“北宫将军,我、我等眼下,该、该怎么做?” “回去。” “回去???” 王国吓了一跳,想到方才那个场面,他的瞳孔一缩,手都忍不住震颤。 “北宫将军,不能回去,不能回去啊!”宋建哀嚎道,“再回去兄弟们连命都没了啊!” “蠢货!!!”北宫伯玉拽住宋建的衣领,怒喝:“你睁大伱的狗眼看看,刘备追上来了么???我等怕不是中计了!你若是害怕,就跟在我身后吧!兄弟们随我走!” 羌骑面面相觑,北宫伯玉在他们当中的威望终究是盖过恐惧,他们稍稍迟疑,最终还是扬起马鞭,追在北宫伯玉的身后。 北宫伯玉来到同刘备交战的陡坡。 望着即便残破,却顽强屹立在山坡的汉军旌旗。 王国、宋建和羌骑皆畏惧不敢上前。“蠢货!” 北宫伯玉一声怒喝,领着几名亲卫登上山坡。 放眼望去,除却他们,哪里还有半个人影,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旌旗。 北宫伯玉恨得牙齿都咬碎,耳朵的伤口钻心的疼,他拔剑,仿佛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在汉军旌旗身上,连连劈砍了好几下,汉军旌旗不甘的跌落在地。 见汉军旌旗跌落,羌骑们犹如吃了粒定心丸,他们长舒口气,压在心头那块,名为‘恐惧’的大石头这才落下。 王国、宋建遥望北宫伯玉捂住耳朵下山,忙拍马迎上前去,挤出谄媚的笑。 “北宫将军,如今我等该怎么办?” “怎么办?” 北宫伯玉白了两人一眼,他转身望着吾允县的方向,“根据马蹄脚印,刘备肯定是逃回吾允县,我等不能这么算,必要生擒刘备,袭杀射箭小将,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呐!” 说着说着北宫伯玉猛的意识到什么,催促道:“用这样的计策,刘备刘玄德兵力肯定不足,快快随我冲杀直吾允县,势必要赶在刘备回城前将其生擒活捉!” “这” 王国、宋建和羌骑面面相觑,似乎刘备浴血奋战的模样深深烙印在脑海里,即便汉军数量上,那恐怕的战力也足以震撼人心。 北宫伯玉放声大喊:“诸位兄弟,你们想想要是抓住了刘备,那就等同于抓住整个金城郡,到时候有漂亮的汉女,有宽敞的屋舍,每人都能分到很多很多的田,我北宫伯玉把话放在这里,只要抓住刘备,除开士族,吾允县里的任何物件,仍由你们夺取,三日不封刀!!!” 羌骑在沉默中爆发冲天的喊叫。 “杀杀杀!” “生擒刘备!” “诛杀汉将!” “占据吾允!” 吾允县。 “报——” 传令兵跑到张飞面前。 “张都尉,府君已撤回。” 张飞喜出望外,“快快快,随按迎接!” 刘备和三百多骑行在队伍最后,身前是一千步卒,他们急行吾允县城下。 吾允县城门大开,士卒有帮百姓拿着家当,有背着童子,有驮着年迈老者. 他们的行动纵然有所不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朝着吾允县赶 撤的太早了. 差一点,差一点啊 刘备攥紧双拳,看在眼底急在心底,正当他想下令,帮忙的时候。 斥候骑马冲到他身边。 “府君,不好,羌胡追、追上来了!!!” 第一更,抱歉各位恩公,今晚有事出去了,第二更怕是十二点后了. (本章完) 第99章 府君?府君!府君!!! 第99章 府君?府君!府君!!! “大哥,大哥!!!” 张飞三步并作两步,粗犷的脸上绽放出仿若孩童稚子的笑容,笑得胡须都在发颤。 待他看到刘备人的时候,笑声顿止。 眼前的哪里是大哥,简直是个血人。 张飞眼底尽是心疼,他赶紧上前,想要将刘备扶下马,谁料刘备岿然不动,甚至都没看向他,反倒是眺望远方。 “大哥,怎么呢?速速进城啊。” “三弟,百姓还要多久才能全部进城。” 刘备极力保持声音的平静,张飞还是从中听出那抹疲惫。 张飞忙说:“还要一会儿,大哥,你快去歇息,这里交给我来” “来?来不及了.” “来不及” 张飞顺着刘备的目光,极目远眺,视野的尽头,出现衣发迥异于汉人的胡骑,目光一沉,是羌胡. 然而刘备下马,他深深吸气,以极快的语速,道出心中所想。 “三弟,骑兵在没有那三件物件的大汉里,往往只能冲锋一次,我等只需要抗住羌胡一波冲锋,然后以剩下的三百多骑反向冲锋过去,便能砍下敌酋的脑袋,羌骑之危自然化解。” 哪怕刘备没有明说,张飞和太史慈以及身旁的士卒都懂了他的意思,这是要身先士卒抗下羌胡的骑兵。 “大哥!” “府君!” 张飞和太史慈齐齐出声,劝道:“冷静啊,不如让俺来!” “还请三思,府君我们鏖战许久,恐怕难以支撑,不如让三哥来!” 士卒的目光都投来,刘备见跟随他的轻骑纷纷下马,其中二牛尤为瞩目。 刘备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他哪里不明白袍泽们的意思,于是掐灭刚刚生出的念头,拍拍张飞的肩膀。 “三弟,靠你了。” “大哥,这次放心交给我!” “嗯。” 兄弟之间勿需多言,往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知道彼此的意思。 刘备重新翻身上马,帮助张飞指挥士卒结阵。 他抬起头,遥遥冲杀而来的羌骑有如开闸的江水,仿佛要将他们吞没。 “擒刘备!杀汉将!占吾允!杀杀杀!” 贪欲的火焰彻底点燃羌骑,他们的嘶吼好似擂动的战鼓,一柄柄长矛跃动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寒芒,暴虐的气势碾压过来,令无数逃亡吾允县的百姓哀嚎不已。 “是是羌胡羌胡啊!” “逃逃逃!” “快跑吾允县啊!” 帮忙的士卒极力的喊叫 “诸位不要慌张,我等同袍俱在,绝对会护佑诸位安康!!!” 百姓凌乱的脚步安稳下来。 原因无他。 一嘹亮的声音彻底将笼罩百姓心里的阴霾击碎,刘备高举长剑,鼓起胸中的所有热意,声嘶力竭 “刘备在此,逆贼有本事冲我来!!!” 北宫伯玉忙喊:“举剑的是刘备,兄弟们冲!” 三千羌骑纷踏而来,肃杀之气凝实如剑,即便是勇于杀人的勇士都会面露难色,心生胆怯。 然张飞率领的一千步卒丝毫不惧,他纷纷举盾,攥紧长矛。 “诸位同袍,我们的背后是吾允县百姓,金城郡虽大,但我们无路可退!”刘备喊道 “愿为府君的志向死战!” 上千士卒齐声咆哮,势若奔雷,一股惊人的气势爆发开来,连天地都暗淡三分。 冲锋的羌胡都惊俱不已,不过很快被丰厚的许诺给压了下来,他狠狠凿向汉军,英勇的就像是段颎麾下的河湟义羌! 可惜这次他们面对的并非其他羌胡,而是拥有共同志向的刘备军! 张飞豹眼环睁,怒喝道:“同袍们,为了城中百姓我等不能后退!” “为了城中百姓,不能后退!!!” 所有士卒挺起盾牌,死命抵住羌胡骑兵的冲锋。 在以往的战争中,羌骑们只需将速度提起来,一轮狠狠的冲锋便能将冲垮。 可这一次,没有阴谋,没有诡计,环境还是更适合他们的开阔地形。 无往不利的冲锋难道要被汉军给扛住了吗?! 怎么可能! 强大的冲击力,即便身体素质强悍的汉军也吃不消,手臂在冲击的瞬间,已然骨折,痛得冷汗直流,双腿都在打颤,可是没有一人喊出声,全部吞进嗓子里,他们一想到身后的百姓,一想到身后的府君,一想到还没有实现的志向。心里生起不甘。 不行,我等不能在此止步!我等还未看见府君说的那个时候啊! 他们咬紧牙关,一只手不行那就两只手! 两只手不行.那就浑身的力量! 给我扛下来啊!!! 羌骑硬生生的停下,犹如汹涌的洪水硬生生被人力截断! 无论是北宫伯玉,王国和宋建,亦或是其余羌骑,见此都头皮发麻,这真的是人力能够做到的吗?! “大哥!” 张飞用尽全身的力量嘶吼,仿若雷音滚滚,就连羌胡战马都惊怖不已,将羌人摇下马。 “冲!” 刘备嘴里吐出一个字,胯下的的卢奋力疾驰,犹如一道黑影,余下三百骑如影随形。 他们呈现锥字形,有如一柄利斧劈开羌骑,羌骑士气迅速滑落,没有一人是汉军轻骑的一回之敌。 刘备刺落一羌骑,他的目标唯有一人。 “北宫伯玉!!!” 在刘备的怒喝声中,北宫伯玉吓得的肝胆俱裂,他甚至感觉到刀刃的冰冷已逼直咽喉。 他惊惧道:“快快快,给我拦住刘备!” 北宫伯玉的亲卫们忠实执行这一命令。 他们提起马刀拦住刘备的冲锋,即便被刘备和汉骑刺落下马,又很快得到补充。 北宫伯玉扭头便跑。 他的亲卫悍不畏死。 刘备的冲锋解决大半,可是的卢的体力也濒临极限,汉骑的武器也消耗一空,眼看北宫伯玉就要遁逃,北宫伯玉的亲卫又拦住他们的前进。 “府君,冲啊!” 二牛率先将北宫伯玉亲卫扑倒在地,其余人纷纷效仿,大喊 “府君,冲!” 刘备拽紧缰绳,事已至此,他没有迟疑。 “的卢,请助我一臂之力吧” “希哩哩哩!” 的卢仿佛听懂了刘备的声音,它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力,慢下来的速度陡然拔高。 狂风从耳畔远去,刘备离北宫伯玉越来越近。 谁料北宫伯玉突然转身,他癫狂说道:“刘备?这次该我赌了!” 北宫伯玉刺出长矛,刘备也刺出马槊。 “疾” 箭镞的残影在空中划过,仿若彗星袭月,直接射穿北宫伯玉的心脏。 不可能,我明明拉远了距离,怎么还是被射中了? 北宫伯玉的气力一消,刺出的长矛当即没了威势。 刘备的马槊将北宫伯玉刺落下马。 “敌酋,已枭首!” 刘备放声喊道。 羌胡们彻底没了再战下去的勇气,他们望着刘备,肝胆俱裂,连嘴唇都在哆嗦,甚至有的吓得趴在地上,颤抖的朝着刘备跪拜,“天、天天神” 刘备睥睨羌胡,羌胡们只觉大山压了过来。 “滚——” 羌胡如蒙大赦,连滚带爬从地上爬起,纷纷上马,四散而逃。 汉军士卒们扶起受伤的同袍,收敛同袍的尸体,朝着城内退去。 刘备撑着身体骑马返回吾允县县城。 百姓们无比感恩涕零,喜极而泣。 “刘府君,刘府君!” 待到城门闭合,刘备突然从的卢背上栽倒在地。 张飞和太史慈顾不得身体的疲惫,急道 “大哥!” “府君!” 百姓士卒们也一拥而上,想要将刘备扶起。 有人惊道 “血!府君流了好多血!” 第二更晚安 (本章完) 第100章 刘备?不过虚张声势罢了。 第100章 刘备?不过虚张声势罢了。 浩门。 关羽营帐内。 陶杯跌落在地,哐当一声,摔得粉碎,关羽低头,怔怔的望向自己的手,手是保持着虚握的姿势,却不受控制的在发颤。 刚刚一瞬,似乎发生了什么,他只觉慌张涌上心头,呼吸都为之一滞,窒息感扑面而来,大脑更是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都尉!” “都尉!” “云长!” 徐晃,张辽,简雍,三张写满关切的脸凑了过来。 尤其是简雍,他本就惴惴不安,见到关羽这般反应后,心底的不安也随之扩大。 听到众人的声音,关羽缓缓抬头,他的目光与简雍的目光撞在一起,两人的相处时日虽短,但胜在感情真挚,刹那间,两人就明晰了彼此眼瞳中浮现的浓愁。 简雍张开嘴巴,那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 却被关羽抬手制止,眼下,他为浩门县地带最高的军事统帅,营帐内除开他和简雍外,再无一人梦到过后世仙乡。 但是关羽明白,即使没有梦到过后世仙乡,刘备在众将心中也是相当有分量的。 仅仅是心中不安,便说出心中揣测,这无疑是扰乱军心。 要沉着,要冷静,要处变不惊 关羽深深吸气,极力平复情绪,控制语气,“诸君,计划推进如何?达到简主簿带来信上说的那般吗?” 徐晃和张辽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关羽的问题,他们深深看着关羽,心里不禁好奇,关都尉您到底是怎么了?脸都白了三分。 见关羽没有解释的意愿,徐晃率先说道:“禀告都尉,我等严格按照信中嘱咐,见迟迟没有敌寇来犯,果断放弃营寨。” 张辽抱拳紧随其后,“禀告都尉,将火石投入城中的投石车也已准备就绪!” “很好。” 关羽确认没有纰漏后点了点头,他冲着身边的亲卫说:“华长史呢?” “回关都尉。”亲卫回道:“华长史此刻携带弟子,正在军中为士卒疗伤。” 关羽想了想,说道:“我见羌胡未曾前来,应该是书信上说的另一种情况,想必羌胡进犯吾允县,眼下应该退去,这样你领几名精骑,护送华长史回吾允县看看,切记以华长史安全为重!” “诺!” 亲卫抱拳,震声应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文侯眉头拧成麻绳,他朝着吾允县进发的途中,远远便看见溃散的羌族骑士,他们每人脸上都弥漫着惊恐,恍如受到惊吓的鸟雀。 肯定是遭到大败! 这士气怕是衰落到谷底了! 李文侯一眼便瞧出不对劲,他连忙指挥的自己的亲卫,将逃散的骑士收拢,当然他没有让这群羌人骑士回归部曲当中。 起兵前,李文侯曾和北宫伯玉合计过,金城郡的兵力应当在三千左右,整个郡的兵力三千人,那吾允县能有多少人驻扎?能超过两千么?北宫伯玉即便是再水,也不可能数倍兵力冲击刘备都冲不赢吧?中伏击,还是怎么了? 结果比李文侯想的还要糟糕,羌人骑兵相较此前五千骑,已锐减一半。 那刘玄德竟硬生生吃掉他们一半的骑士??? 难道他们是汉军精锐? 还没等李文侯了解清楚。 王国、宋建,一声‘扑通’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道:“李将军,北宫将军被刘备刺死,你可要为北宫将军报仇啊!” “什么?!!” 李文侯大惊,问清前因后果,当即就怪到韩约的身上:“韩主簿,你不是说刘备不堪一击吗?!” “李、李将.将军,若伱听从我的建言,急行赶到吾允县城下,不就能和北宫将军通力合作,生擒刘备,攻占吾允县吗?”韩约硬着头皮说道。 李文侯强忍着心头怒火,“韩主簿,即便我等丢下辎重,但行军速度远远不如骑士们,就算赶到了。刘备只需扭头进城,依靠吾允县这座坚城,我们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但是.”韩约辩解道:“刘备为人宽仁,对黔首尤为看重,必然不会随便进城,王将军和宋将军不是证明了吗?” 王国、宋建点点头。 “呼。”李文侯吐出口浊气,“韩主簿,这肯定是刘备的计谋!怎么可能会有人愿为黔首以身犯险?我猜北宫君没能突破汉军士卒,肯定是输在士气上!” “汉军士卒之所以能抗下骑兵的冲锋,应该是刘备让士卒的家眷出城,站在士卒身后,逼着他们抗下来,不然就跟家眷同时殒命吧!” 李文侯一口气说出心中猜测,面对骑兵的冲锋没有一人退缩,天下哪里有这般的军队?! 一支军队,能保证折损三成不溃败,都算得上精锐了。 步卒面对骑兵的冲锋,极大可能就是死亡。 连死亡都不惧怕,真的有人能做到吗? 反正李文侯是不信。 不信归不信,但为了实现他和北宫伯玉的志向,战争还是要继续下去,他稍作思考,立即平息攻打吾允县的念头。 “眼下,最好的办法只能攻占其余县城,离得最近又能攻打全郡的”李文侯唤来亲卫,仔细查看地图,做出决定,“攻占浩门。” 听到‘浩门’二字,韩约顿时脊背生寒,他极力反对:“李将军,绝对不能去啊!那里有埋伏!” “是吗?” 李文侯皱着眉头问王国、宋建二人,“两位怎么看?” 王国、宋建立即表态,“李将军,刘备最会用的一招便是虚张声势,他若真的有足够兵力,完全没必要在山坡插旗,依我们之见,即便真的有埋伏,只需派少部分勇士上前查看!” “好。那就有劳二位了。” “诺!” 李文侯没有在意韩约的意见,毕竟按照王国、宋建的描述,刘备骑兵速度可不慢,若真的急行赶向吾允县,甩掉北宫伯玉的刘备,如果绕到他们身后,将辎重付之一炬那该怎么办? 更何况,自行投奔的韩约难道不可疑么? 万一是刘备用‘间’呢? 李文侯下达军令,“朝着浩门县进发!” 感谢恩公夜刀月 500起点币的打赏,实在是抱歉各位恩公,今天脑袋疼的要命,今晚可能就一章了,剩下一章,我明天补 (本章完) 第101章 关羽:我睡了。赵云,我也睡了。(两章合一) 第101章 关羽:我睡了。赵云,我也睡了。(两章合一) “报!关都尉,斥候来报,荒道上发现羌胡的踪迹!人数之多,不计其数!!!” 传令兵匆匆闯入营帐,声音焦急万分。 徐晃、张辽,哪里还坐得住,他们攥紧佩剑剑柄,‘腾’的起身。 即便是有心理准备的将士们,也不由得急躁起来。 关羽面色如常,稳如泰山,他不再担忧刚才的事,作为合格的将领,任何时刻都不能慌张,他沉声道 “诸君。” “为将者,明白道理就能够出兵,了解形势就能够增兵,懂得节制就能够用兵。” “懂得节制就不会困窘,了解形势就不会丧气,明白道理就不会失败。” “如今敌在明我在暗,我等不必慌张。即便火攻,也不伤天和,此举是为保境安民,这便是‘义’啊。” 徐晃和张辽哪里听不明白关羽的意思?关都尉是在讲授战争的见解啊! 两人不禁心生感激,军事上,他们的天赋放眼大汉,都可称得一句‘颇为不俗’,可不久前他们还是县中小吏,别说带兵打仗,就连兵家典籍都没有看过多少。 真当以为人人都是韩信啊? 关都尉作为刘府君麾下统帅最强的将领,谈及军事从不藏私,对待将士士卒也不轻视,赏罚分明。 在他们心底,除却刘府君,还有谁能比拟关都尉呢? 关羽实际上没有徐晃和张辽等人想的那么从容,毕竟书上的他已然折戟沉沙,但刘备丝毫不介意,还是将金城郡大半军务托付于他,故此他处处小心,不敢怠慢,简雍送来贾诩的信件,他可是私底下看了又看,翻了又翻,生怕马虎大意,看漏了什么地方。 “都尉,那我们眼下该如何行动?”张辽问道。 关羽不动声色,手探向怀中,是贾诩的信,特地用纸书写的信,他沉道:“一忍支百勇,一静制百动。只需要静静等鱼儿咬饵。” 徐晃、张辽与众将士抱拳称道:“诺!” “李将军,斥候来报,前方发现汉军营寨!” “哦?” 李文侯听着亲卫的汇报,眼睛微眯,他举目远眺,依稀可以窥见风中飘扬的汉军旌旗。 “李将军,三思啊!”韩约窜了出来,他悲凄道:“这是张益德的奸计!营寨里有埋伏!李将军我等不如绕道而行!” 王国、宋建当即跳出来,反驳道:“李将军,肯定是刘玄德虚张声势,想要吓退我等!若是绕道而行,才是中计了啊!!!” “.”李文侯瞧了瞧王国、宋建,又瞟了韩约一眼,点点头,“韩主簿所言不错,依我之见不必绕道,只需派一队人马上前打探。” 李文侯唤来一队人马,命他们前往山寨打探,许诺赐他们牛羊。 不久,一羌人领着部曲归来,竟无一人折损。 “如何。”李文侯居高临下望着为首的羌人。 羌人喜出望外,“李将军,果然如王将军和宋将军所言!营寨里空无一人,甚至连兵刃都没有来得及撤走!!!” “!” 李文侯顿时一喜,“此话当真?!” “当真!!!” “好好好!诸位勇士统统有赏!” 李文侯乐的合不拢嘴,要知道他们缺的便是兵刃,简直是泼天富贵啊! 可他目光稍稍斜视,瞧见韩约脸上一片铁青色,他立即收敛神情,士族最基本的脸面是要给的。 “任何人都会有误判,诸君随我去取兵刃!”李文侯大手一挥。 士卒纷纷喊道:“兵刃兵刃!!!” 随着李文侯不断的逼进,遇到一座又一座的汉军营寨,每座都插满汉军旌旗。 他会习惯性的问韩约,‘韩主簿,你怎么看?’ 韩约都会提醒,‘李将军,恐有埋伏!’ 可结果次次与他说的相反,别说埋伏,连个人影都没有,直到愈发逼近浩门,韩约想起张飞交代的计划,一咬牙决定这次故意说反,回道:“李将军,这次营寨没有埋伏!!!” 李文侯点点头。 然而韩约的话音才落下不久,前方山坡的营寨上,无数的滚石,灌木呼呼砸来。 “散开!” 李文侯高声喊道。 趁着羌人自乱阵脚之际,一支汉军轻骑冒了出来,他们弩箭齐射,准头虽有些歪,不过配合着滚木和滚石,也是射杀不少的羌人。 等到李文侯控制住大军,汉骑拍拍屁股转身逃跑。 “韩主簿,你不是说没有埋伏么?” 李文侯眉头一挑,目光凌厉的就像是钢刀。 韩约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额头更是长出细密的汗丝,他心底疯狂诅咒着张飞,他真是小觑了张益德!竟能猜出他的心思,真是好毒的心啊!!! “罢了,罢了。” 见韩约不语,李文侯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他反倒询问王国、宋建,“王兄和宋兄怎么看?” 王国和宋建立即表态,“李将军,追不得啊!刘备必定是想将我等引诱过去,肯定是在拖延时间!不如速速奔袭浩门县!” “好!就依,王兄和宋兄之言!” 李文侯大军浩浩荡荡赶往到浩门,一路多是汉骑的骚扰,甚至想要截断他们的辎重,奈何李文侯侯军兵力之厚,不是些许轻骑能够凿穿的。 这样的变故,令李文侯愈发坚定心中想法。 赶至浩门县城,已至午后,老旧的浩门县城墙显得不堪一击,仿佛一推便倒。 不过在风中漫卷的汉军旌旗是如此刺眼。 王国,宋建像是邀功般焦急,连忙跳出来说道:“李将军,此番必然是刘备的虚张声势!我等只要稍稍使上一点气力就能攻下城池!” 就在李文侯点头之际,咬着牙齿的韩约开口,“李将军,不能攻啊!城池里有陷阱!!!” 李文侯眉头拧起,甚是不喜,都什么时候了,韩约还在说这种话,一路过来,他有说对一次吗?若非韩约是名士,他早就将韩约给宰了! “哼。” 李文侯冷哼一声,他挥挥手,示意亲卫将韩约架了下去。 韩约奋力挣扎,大喊,“李将军,李将军!你要相信我啊!!!” 李文侯不再去看韩约,他举起剑,“制作攻城器械,随我攻城!” 攻下浩门县城时候,已至黄昏,黄昏薄暮,日色沉沉。 李文侯坐在县衙的主位上,他没有想到,夺下浩门县竟这般轻松,他们还没有使力,便撞开浩门县城城门了,只可惜城里竟无一人。 王国解答李文侯的疑惑,“李将军,肯定是刘备知道浩门守不下去,断然将黔首撤离,独留空城给我等!” 李文侯点点头,表示认可,他随意拿起士卒搜来的竹简,竹简是从火盆里翻找出来的。 好在烧的时间不长,上面字迹依稀可见。 李文侯念了出来,“二弟,见字如见吾,按左使君之谋,以韩主簿孤身为饵,将羌胡围困浩门,必能彻底解决羌胡匪患” “!” 李文侯瞳孔猛的一缩,在场诸将皆是大惊,一片哗然。 调查完浩门县城状况的宋建匆匆来报,“李将军!县城里可是有许多家当!肯定是仓促逃跑,来不及携带!不过奇怪的是干草下有一堆小黑块” “!” 众人心底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坏事降临,无数双眼睛更是死死瞪向韩约。 韩约吓得面色发白,嘴唇哆嗦,他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扶住柱子,刚要辩解。 “呼——!!!” 天穹上空响起尖啸。 驻扎在浩门县的羌人齐齐抬头,惊恐落入眼里,那是裹挟着炽焰的巨石!!! “火!!!” 火石砸进浩门县城,精准的命中易燃的干草、煤炭。 恰逢狂风大作。 汹涌的火焰,不可阻止的蔓延开来。 待到李文侯和王国、宋建反应过来时,整个浩门县,陷入火海当中,哀嚎声顿起!所有人心底皆是一沉,一股凉气从尾椎骨涌向天灵盖,遍体生寒,恐惧包裹全身。 我命休矣!!! 关羽遥遥望向吾允县方向,炽热的火光仿佛要将天穹点燃! “都尉!”徐晃,张辽出声提醒。 关羽深深吸气,吸入肺腑的风都显得炙热无比,他将青龙偃月刀交到亲卫手上,然后拿起马槊,纵身上马,鼓足气力喝道:“同袍们,时机已到,随我冲!” 胯下的赤兔最先回应关羽,赤兔一声嘶鸣,健壮的四肢发力,快如霹雳,疾驰远去。 关羽身后的二百余骑,不甘示弱,纷纷提速,追随那道红色的身影。 步卒们立起准备多时的稻草人,稻草人头顶火炬,放眼望去,满山遍野仿佛都是举起火把的士卒,震撼无比! 羌胡们乱哄哄的奔向浩门县城城门,突如其来的大火,将他们的冷静彻底烧成飞灰。 火焰还没伤及他们,慌乱中他们却被自己的同胞推倒践踏,惊恐,慌张,尖叫,如同瘟疫般感染了每个羌胡。 日色在天边死去,黑夜侵袭每个羌胡,他们看不清别的东西,只看的见火,身后的浩门是火,城外的旷野也是火。 不知有谁一声惊叫 “是汉人!外面全是汉人!!!” 关羽率二百骑,他们不同于羌胡,他们平日里的吃食,在最大限度下合理搭配。 故此,黑夜不能阻挡他们的冲锋,反倒是他们冲锋的助力! 慌乱的羌胡,即便挺起武器,在他们面前也脆如薄纸! “都尉,我看见了韩约!”张辽喊道。 关羽顺着张辽所指的方向,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锁定一人。 他依计朗声大笑道:“韩主簿,这次多亏了您!才能将羌胡引入浩门!您是此次的大功臣啊!!!” “呸!关云长,伱莫要冤枉我!”韩约面色一白,当即反驳,他一扭头,火光下,李文侯那张脸暴戾无比,眼里的怒火比火把更盛! “好好好,好你个韩约,当真如此!我说你怎么独自来投!你和那刘备、左昌,串通欺骗了我!不杀你,难解心头之恨!” 韩约愕然,他的脸色变得更白,他慌忙摆手,“李将军,我不是,我没有!” “事到如今,还在骗我!” 李文侯被怒起冲昏头脑,他怒而拔刀。 “刷——” 韩约只见一道寒芒,脖颈一凉,顿时天旋地转起来。 “啪” 他的脑袋跌落在地,无头的身躯轰然倒下,彻底没了声息。 关羽眼睛微眯,他从贾诩的信上读到过,有两个贼酋,一人名为北宫伯玉,一人名为李文侯,他故意说出这番话,就是为了确认韩约身旁那人的地位最高,这‘李将军’说不定便是李文侯! 万般思绪仅在一瞬,关羽紧攥缰绳,胯下赤兔心意相通,一声嘶鸣,速度陡然一增。 李文侯只觉汗毛乍起,冷汗淌遍脊背,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盯住了自己。 随着危险的逼近,他猛的一扭头,看见的是张枣红色的脸!脸上的杀意冷的令人打颤! “快快快!给我拦住那人!!!” 李文侯的亲卫挥出长矛妄图拦截关羽。 可区区羌胡怎么能威胁到关云长? 关羽的武艺可是当世巅峰!他可是能万军丛中刺死敌方主将,即便是吕布来了都要弱他三分! 不过一羌胡,能奈他怎何? 关羽挥动马槊,拦在他面前的羌胡纷纷坠马,无人是他一合之敌,出入如若无人之境! 李文侯惊怖不已,身边已无亲卫能拦住关羽。 “嗖——” 关羽刺出马槊,槊尖绽放寒霜,槊身快如霹雳,李文侯眼底布满寒芒,胸口钻心的疼痛,待到他回神之际,已然被关羽挑在槊尖,他想张嘴,结果脑袋一歪,没了声息。 关羽大喝道,“敌将枭首!!!” 羌胡争先退去,死者数千。 关羽领着二百骑大胜归去。 张辽和徐晃皆敬佩道:“关都尉神勇!真乃天神也!” 关羽无比受用,他不断抚摸长髯,嘴角还是止不住翘起。 然而异变突丛生。 关羽手一僵,脖颈瞬间失去气力,脑袋止不住下低。 张辽和徐晃皆是一惊,忙喊:“都尉,您怎么了?!!” 两人上前想要探明,张辽离得近,抢先一步,扶住关羽,脸色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文远,如何?!”徐晃急道,“关都尉可是受了什么伤?!” “不。”张辽摇摇头。 “那是?” 张辽的脸色愈发微妙,“关都尉,好像睡着了.” 冀州,常山,真定。 “咚咚咚” 赵风刚想吹熄灯火,与妻歇息,急促的敲门声乍起。 “谁?” “兄长,是我。” “子龙?” 赵风与妻面面相觑。 妻低语道:“这么晚了,叔,所来为何?” 赵风叹道:“怕不是为了那刘备刘玄德.” 两人眼底皆是无奈。他们这个弟弟自那日后,就像是着魔了,日日念叨着刘备刘玄德,就是不知这次是什么情况? 赵风拿赵云没有办法,只能冲门外喊道:“子龙,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与寒风一同进来的是个身高八尺,姿颜雄伟的男子。 他虽衣着平平,但胜在容貌俊朗,英气逼人,却又有种踏实可靠的感觉,别说是待嫁闺中的少女,即便是男子都愿意与之攀谈。 赵云关上门,尊敬的说道:“兄长,嫂嫂,我近日心绪不宁,恐有大事发生,我想出发奔赴凉州,赶往金城郡,助主刘府君,一臂之力!” “子龙,我不是拦你,但义从没有训练完毕.”赵风劝道,“还有你为何苦苦追求刘玄德呢?” 赵云抱拳,“兄长,天下将要大乱,百姓要遭受倒悬之苦,我决定要追随能够实施仁政的地方,而天下英雄,唯有一人能够实现我的志向,这就是我要投靠刘府君的缘故。” “子龙,慎言,如今正值盛世.”赵风纠正赵云的说法,但说完后,连他都不由得哂笑,更不要说赵云。 赵云陷入沉默。 赵风起身拍了拍赵云,笑道:“子龙,不必着急.”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吓得赵风魂灵都冒出来了。 赵云竟直直倒下。 赵风忙用身体抵住赵云,他手忙脚乱,慌张喊道:“子龙,子龙!你别吓我!为兄、为兄答应你便是!答应便是!” “噗呲!” 身后惊起一声嗤笑。 赵风大怒,“你这妇人笑什么!我弟弟要是出事,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我父我母!!!” “不。”妻摇摇头,“良人,我笑的不是这个,你关心则乱,你细细听来,叔叔无碍的。” “嗯?” 赵风冷静下来,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 “原来是睡着了.”他面色赧然,“对不住,小君,方才我吼了你” “无碍,无碍。”妻起身,笑着说道:“我等勿要多言,就让叔叔睡这儿吧。” “嗯” 原本想一百章前写到子龙的,抱歉拖的有点长,今天有点忙,就二合一了,抱歉。昨天的那张明天补。 (本章完) 第102章 赵云穿越剧组 第102章 赵云穿越剧组 迷迷糊糊之际,赵云总感觉有谁在拍自己的肩头,耳畔更是荡起陌生的话音。 “喂喂喂,小伙子,小伙子,快醒醒,不要趴在地上睡,会生病的。” 话音显得沙哑低沉,活像鬓发已然斑白的老者。 赵云满腹的疑惑,他应该是在兄长的屋舍中,怎么耳边浮现的是陌生的话音?若说是医者也不合乎情理,此人的言语不似汉音,为何、为何他听的无比真切?就连言语间的意思都瞬间明晰,没有一丝阻塞。 疑惑才兴起不久,冰凉的触感遍及全身,背后凉风阵阵,带走积蓄身体的暑气 暑气? 怪哉,怪哉。 近些时日,不应该是转凉了么? 为何他会觉得燥热? 就在赵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他感觉一双手扶住自己的臂膀,试图要将自己拽起。 赵云生怕老者因为自己的缘故伤及腰椎,于是他集中注意力,轻轻松松便睁开了眼睛,当他看见面前的物件瞬间,不由的瞳孔一缩,这是何处的地板? 映入眼帘的是,整整齐齐、光鉴可人,浑然一体的地板,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物件,额头的冰凉触感便由此传来。 赵云没有忘记最初的目的,他的反应也是极为灵敏,他本想说道,‘老丈,还请宽心,我无碍.’ 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谢谢你,老人家,我自己来” 赵云从地上爬起,但他的神情微微一怔,他发现自己嘴里吐露的言语,也如老丈一般,熟练的好似与汉音别无二致 “别这么客气,叫我老李就行了。”老李面露微笑,可是当他看清赵云的容貌时,不禁多瞧了好几眼,而后赞叹道:“小伙子,你长得真俊啊,简直跟我年轻时相差无几了!” 老李观察赵云的同时,赵云也在打量老李,此人披着士卒的皮甲,虽面容苍老、鬓发斑白,但脸面干净,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完全不像老卒,就连郡县中的官吏都不如他,若是放在他家乡,绝对是贵人中的贵人。 听见老李的赞叹,他当即回道,“老.老李,多谢夸赞,不过样貌都是父母赐予,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太谦虚了.”老李似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 带着几分调笑的声音自身后飘来。 “老李啊,我看你真是脸皮厚,伱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那长相,十个你都比不上人小伙!” 老李转身,冲着那人反驳道:“老赵,你可不要随口胡说,想当年,咱也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 “哈哈哈!就你还俊后生?你怕是要笑死我。” 老赵一边捧腹大笑,一边走到赵云的面前。 老赵的眼睛顿时一亮,他越看越满意,赵云的‘俊’并非近些年‘小鲜肉’那种偏向‘阴柔’的‘俊’,而是阳光开朗,如同清晨的太阳那样朝气蓬勃,让人忍不住亲近。 “小伙子,多大了。”老赵笑眯眯的问道。 赵云总觉得这位老丈眼神怪怪的,心里郁闷的同时又有些发怵,不对方也没有恶意,只得硬着头皮回道:“虚岁二十有一” “二十一?!” 赵云只觉得老赵眼底的精光越来越盛,布满褶皱的脸上更是绽放璀璨的笑容,语气变得急促无比。 “也是大学生喽?” “有没有女朋友?” “家里还有什么人?” “这样吧,叔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老赵每问一个问题,便上前一步。 他的话语更是犹如连珠炮一样。 即便是赵云,也有些遭不住,他的脸当即僵住,连连后退,他感觉面对虎狼都比面对这位老丈来的轻松。 老赵的输出还没有结束,他嘴皮子劈里啪啦的,“我跟你讲,找女朋友长相不是关键,关键是品行,我正好认识个姑娘,街坊邻居都夸她人美心善,年龄也跟你差不多” 说着说着,老赵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是衣裤,他自豪的说,“这衣裤,可是她勤工俭学特意给糟老头子我买的,穿着身上真是暖和一整个冬天哩!” “是个孝女。” 赵云感叹道,他有些不能太把握‘女朋友’的含义,听这位赵老丈的意思,是妻?还是妾?但大丈夫处世,功业未建,怎么能谈儿女情长?不过这位老丈嘴里的‘’到底是何物?我听他描绘,能驱寒保暖,有了所谓的‘衣裤’那不就能让百姓渡过冬日了吗?!那么被冻杀的惨状不就不会发生了吗!!! 想到这里,赵云紧攥双拳,涨得脸都通红无比,激动得浑身都在颤动,他顾不得纠结这个地方是哪里,见到实现志向的曙光,哪怕是一丝,他也会牢牢抓住!主公,等我问个清楚,必然能让仁政之世早些到来! “?” 老赵面色古怪,不禁纳闷:这小伙怎么回事,不就是介绍‘女朋友’吗?难道小伙有什么毛病?看着也不像啊。 老张张嘴,想问个清楚。 却不料赵云抢先一步,他抱拳,朝着老赵重重的一拜,“敢问老先生,这‘’是何物?我怎么样才能找到?!” “?” 这下不是老赵,就连老李都愣住了,这不是常识么? 不过当两人看见赵云眼底的渴求与热切,不知为何,只觉的眼前的少年真诚无比,是真的想知道‘’,所有的疑问,所有的不合合理,在这一刻被他们抛之脑后。 老李说道:“,就是,种在地里,能做保暖的大衣.” “对,如果要种子,可以网购.” 网购? 赵云微微一愣,所有的热血渐渐凉去,他道谢几声后,举目四望。 此刻,他所处的是间陌生的房舍,墙壁被涂刷得发白,地板被擦得锃亮发光,木格窗户被琉璃替代,奢华的令人窒息。 目光望向‘琉璃’,可以窥见屋外的犬,热得直吐舌头。 偏偏屋舍内凉爽异常。 呼呼的风声,自白色箱子吹出。 不知为何,赵云本能感觉,凉爽是源自那箱子。 屋舍很大,自然不止他和两位老者,而是零零散散三四十人,他们共同的特征是披着皮甲,说说笑笑,气色很好。 赵云目光一沉,这里真的是大汉吗?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03章 赵云:啊?我是大山里来的? 第103章 赵云:啊?我是大山里来的? 老李和老赵窃窃私语。 “老赵,你说小伙子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不过有些奇怪,怎么连都不知道是什么。老李,你每天卖饭,见识的人多,伱觉得应该是什么情况?” 老赵满目期待,老李的眉头拧成了麻,他想了好几秒,最后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 “哎,就知道靠你没有指望。”老赵叹气,“算了,我还是直接去问本人吧。” 老赵不顾老李是否同意,他背负双手,走到赵云的身边,笑眯眯的说道:“小伙子,要不坐坐,我们聊聊?” 听到老赵的声音,赵云回过神,当即答应下来,正好他一肚子疑惑。 “好,谢谢,老先生。” “什么老先生,跟老李一样叫我老赵就行了。”老赵摆摆手。 “老.老赵?” “好好好。” 老赵拉着赵云一同坐下,老李将矿泉水塞进赵云手里。 道谢一声后,感受矿泉水瓶奇妙触感的赵云,微微吃惊,这回不用多问,他一眼就能看出手里的装水的容器,拧开上面红色的‘盖子’应当就能饮用容器里的水吧。 他目光瞥向老李拿来矿泉水的地方,那是个红色的柜子,镶嵌着透明琉璃,可以窥见其里面盛放着的物品,形状与他手里的类似,不同之处在于它们的颜色,红黄橙绿青蓝紫黑,简直比他见过的卉颜色还要多。 赵云这一反应被老赵看在眼底,他冲着老李责备道:“我说老李,年轻人都喜欢喝饮料,你给他拿矿泉水是什么意思?还是不冰的???” “啊?老赵,你怕不是傻了吧,水那玩意儿喝多了不好,我在家都不让我孙子喝的,而且冰水也伤胃。还有囡囡多好一孙女,要不是你惯着囡囡,让她喝水,不然能长那么胖么?小时候的囡囡是多水灵啊。” “胖?胖怎么了?唐朝都以胖为美,只要我家囡囡高兴,不犯法不作恶,她想干啥我都支持。”老赵眼睛珠子一转,反唇相讥,“囡囡还给我买衣裤,你家的健健给你买了么?” “别逼我骂你,健健还在读高中,他有啥能力给我买这些啊?”老李没好气瞪了老赵一眼。 老赵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两人就你瞪我我瞪你,不停拌嘴,拌嘴拌的嘴巴都麻了,瞪得眼睛酸了,直呼不行,翻找眼药水起来。 赵云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不动声色默默的看着,对于现在这种环境,他一点也不反感,毕竟从两位老者嘴里,就能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柜子里的东西都是水。两个老人都有子孙,甚至年岁都和他相仿。 换言之,就是三代同堂。 更令他讶异的是,两位老者身份称不上显赫,更不是士族高门,两人字里句间粗糙无比,都是为了一些小事拌嘴,其中一人似乎是靠‘食肆’谋生. 真好啊。 赵云心中感慨着:即便是仁义之世也不及于此吧 加上之前的仙人托梦。 一个词在他脑海里浮游出海面。 仙乡。 定是仙乡无疑。 赵云暗暗下定决心,仁政之世绝对不是终点,若能重返大汉,这次一定要帮助主公让大汉成为仙乡! “小伙子,果然是不喜欢矿泉水吧,我去帮你换。”跟老李吵够了的老赵就要起身。 赵云连忙起身,安抚着老赵,“老.老赵,不必了,长者赐予,我怎么敢推辞呢?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些事情?” 老李和老赵同时出声,两人相视一眼,互看声厌。 “说起来小伙,我有点好奇,如果冒犯了你就当没有听到,你是哪里人,家里又有几口人,父母都建在么?”老李问道。 老赵撇撇嘴,“你搁这人口普查呢?” 嘴上是这样说,但老赵的眼睛无比诚实,他的目光直勾勾落在赵云的嘴唇上,都恨不得撬开赵云的嘴巴了 对于老李的问题,赵云并不介意,他淡然的说道:“我是常山真定人士,父母早亡,如今只剩一兄嫂。” 说完赵云见到老赵和老李神情变得的落寂,落寂得眉眼低垂,嘴巴都在发颤。“?”赵云甚是不解。 老赵老李两人对视一眼,望向赵云,眼底浮现出同情的神色,还没等赵云开口问是怎么回事。 二人异口同声,“原来小伙你是石家庄大山里出来的” 石家庄??? 赵云真是满头的雾水,他有说这个地名么?怎么两位老先生就说是石家庄?常山和石家庄说起来也不一样吧?莫非两位老先生耳朵听错了?亦或是仙乡的特殊? 为了解答疑惑,赵云又重复几次,可是不管怎么说,老李和老赵听到的都是石家庄大山中。 “你平常吃什么呢?”老李问。 赵云总觉得老李和老赵误会了什么,他说道:“老李,老赵,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兄嫂待我很好,我通常是粟米配韭、藿、薤,隔几天能吃到膏粱.” 老李和老赵望着赵云的目光变得更加心疼了,“小米配韭菜还有大豆,隔几天才能吃到肥肉,太惨了。” “不”还不等赵云解释。 老李又问:“你种地吗?” “种。”赵云解释道:“我家现在能够借到耕牛了,真的没有两位想的那么差。” “哎。” 谁料老李和老张叹息道:“连耕牛都是借的,实在是太可怜了。” “.” 赵云意识到个问题,他家在他大哥的努力下,算是过的不错的了,在两位老先生眼里竟然这么不堪一击,仙乡百姓的生活水准都这么高吗?还真是让人有压力。 “咦?” 一股香味自一处飘来,钻进赵云的鼻腔,瞬间勾引起他的馋虫,口腔疯狂唾液,什么东西这么香?! 老李同样闻到这股味道,不同于赵云的反应,他当即皱起眉头,“谁在空调房里吃泡面?不知道味很大么” 话音还没有说完,老李就被老赵戳了下。 “你戳我干嘛???” 老赵低声道:“你看小伙。” 两人的目光打在赵云脸上,赵云好歹是读过书,当然没有露出馋样,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两样,但怎么能够满得过老赵老李呢。 “你没有吃过方便面吗?”老赵还在问。 老李腾的站起来,已然朝着门外走去。 老赵问道:“老李,你干嘛去?!” 老李摆摆手,“去做面,牛肉面,红烧牛肉方便面。” 另一边。 甄德伸了个懒腰,“终于,终于将该系统屏蔽词设好了。” “嗯,现在去看看刘备起来没。” 刚刚迈出脚步的甄德又缩了回来,他感受到群演休息室,有个绿点疯狂闪烁。 他嘴角一僵,点开一看。 瞳孔瞬间放大。 “嗯?云妹来了???” 第二更,背痛,抱拳,失言了,总之这周必定补上,各位恩公,真的很对不起 (本章完) 第104章 众所周知二和三间还有一位 第104章 众所周知二和三间还有一位 “甄导,早上好。” 仿造秦汉时期的朱门被推开,刺目的阳光与温和的嗓音一同闯了进来。 甄德抬眼微眯,出现在眼前的自然是个熟悉的身影,一米七多的身材,披着白袍,脸上笑呵呵,正抬着手,朝着自己打招呼。 不是刘备,还能有谁呢? 熟悉的称呼就要脱口而出,可那两个字到了嘴边,甄德无论如何都无法从牙齿里往外挤出去。 “甄导,我脸上有什么吗?” 刘备面露诧异,他刚一摸脸颊,却见甄德摇摇头。 “没有,很干净。” 甄德望着刘备欲言又止,他总觉得,刘备变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腰杆还是和第一次相遇那样挺得笔直,就算拿尺子来量,都找不得一丁点倾颓的地方,脸上的笑容跟也和以前别无两样,可他总觉得刘备肩膀上多些什么东西。 仔细想来,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有所不同,但是并不明显,甄德还以为是错觉。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现在他和刘备对视,似乎能瞧见刘备眼底转瞬即逝的疲惫。 再结合刘备能回到汉末的事实。 就算是傻瓜都能大致猜到刘备经历了什么。 所有的念头仅仅是一瞬间,甄德将原先的称呼都吞下肚,他深深吸气,冲着刘备喊道:“刘老师,请坐请坐。” “刘老师?” 称呼突然的改变令刘备微微发怔,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同大汉勾心斗角的士族相比,甄导的心里真是好懂,只需要一眼,就能洞悉个七七八八。 刘备是个豁达的人,都来到仙乡后世,大汉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该休息就休息,该吃喝就吃喝,他甚至都有闲心跟甄德打趣,他笑道:“甄导,怎么变得这么生分了?我没有教导过学生,又怎么能被称为‘老师’呢?” “咳咳。”甄德哪里听不懂刘备言语里的打趣,可他自以为脸皮厚如城墙,浑身上下嘴是嘴硬的,不过脸颊却还是不争气的微微泛红,“这不是你成天喊我‘甄导’‘甄导’,我喊你‘老刘’显得太过随意了么,我见同行都是这样喊老演员.” “但是,甄导,我不是老演员。” “那我称你‘皇叔’?” 听到甄德提到‘皇叔’两个字,刘备嘴角不由得牵起一丝尴尬,就算陛下愿意与他攀亲戚,他也混不到‘皇叔’啊,就算是后来的陈留王登上帝位,真要按宗法论,恐怕就是‘皇侄’. 群演们说说,倒还好 要是甄导嘴里蹦出来的,实在是让人不自在。 “甄导,‘皇叔’还是作罢吧,只要不辱骂,叫的随意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的,我懂了。” 甄德突然起身,他心里已然有了决定,“我喊关二哥叫二哥,伱们三人也跟戏里的一样情同兄弟,二哥的哥哥,嗯,刘大哥。” “!” 刘备眼睛顿时一亮,嘴角的喜意都翘到天边去了,他喜不自胜,大步上前,抓住甄德的手。 甄德只觉得那双手烫得令他眼皮直跳,再一抬头,刘备眼底哪里还有什么疲惫,也同手里的温度一般。 仿佛将积蓄已久的郁结统统抛在脑后,刘备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好甄弟。” “刘刘刘大哥。”甄德面色涨得通红。 “怎么了吗?”“咱们能先撒手么?你手劲太大了。”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刘备笑声顿止,立即撒开了手。 揉着发酸的手腕,甄德再一次体会到了这位‘少年游侠’的武艺,脑海里荡起奇怪的念头,要是他这种身体素质穿越到三国,别说骑马打仗,怕不是走着走着就被人串到长矛上了吧? 糟糕。 甄德一拍脑袋,跟刘备聊着聊着,他竟然把赵云抛到脑后了。 这系统如果不主动询问,就会一声不吭。 至于甄德怎么知道‘赵云’的到来,其中过程很简单,系统找到的‘演员’,来到剧组后。系统会像运营商给机主发消息一样,会给甄德发来‘短信通知’,点看一看,‘短信’变成已读,对方位置就会呈现绿点闪烁,绿点旁边还会贴心的标注,‘推荐此人饰演xx’,这次标注的自然是‘赵云’. “甄导,怎么了?要开始忙了吗?” “不是,话说二哥和阿飞醒过来了吗?”甄德看着面前的刘备,去找赵云?直接将三位带过,一步到位不好吗? 刘备摇摇头,“我来时顺道看过,二弟、三弟还在酣睡。” “那太可惜了。” 甄德没有打算喊醒关羽、张飞的念头,毕竟现在还早,赵云又不是待一会就走。 “既然如此,那就让二哥、阿飞睡吧,反正时间还早,他们演戏也演累了。” 演戏?刘备嘴角上扬,若是没记错,我等上次没有演戏吧. 刘备没有点破,只是摇摇头,心道:甄导果然还是甄导啊。 “走了,刘大哥,随我去会会云妹。” “云妹?” 这奇怪的称呼,成功打断了刘备的思绪,不过他当即就转过弯来,肯定是赵云赵子龙无疑了。 刘备的脚力远胜甄德,他快步走到甄德身边。 完全不用刘备的询问,甄德自顾自的开始解释起来,“‘云妹’指得是赵云赵子龙,最早能追随到一个国外游戏,因为赵云的人气高,游戏里的赵云儒雅白嫩,常常是封面人物,成了这游戏的一块金字招牌,因为acg亚文化,能代表这游戏的赵云,又被称为‘看板娘’.” “原来如此。” 刘备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但他并不厌恶,子龙被后世仙乡之人称为‘云妹’,不就是后世之人表达对子龙的喜爱吗?不也是后世仙乡之人富足的表现吗? 更何况.又不是喊他。 刘备偷偷的将这个词眼记下。 当甄德和刘备走到群演休息室的时候,站在门外的两人,听见里面传来的求饶声。 “不、不不行,我真的不行,还请放过我吧!” “?” 两个问号缓缓浮出甄德和刘备的脑门。 发生甚么事了???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05章 真四弟 第105章 真四弟 休息室的门轰然洞开,所有嘈杂的声音在这一刻归入消寂,群演们睁着眼睛齐刷刷的打向大门那处,目光明亮的就像是探照灯。 “你们都在干嘛.嗯???” 甄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面前的场景吓得眼皮一跳。 系统提示的‘赵云’饰演者,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他面前的桌子堆积了许多的食物,都快堆砌成小山。 作为熟识的老李走上前,面露歉意,“甄导,皇叔,实在是对不起,这小伙是大山里出来的,大家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甄德指着食物说:“就算是出于好心,谁能一次性吃这么多东西,等等,我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有蓝纹奶酪???” 众所周知蓝纹奶酪和鲱鱼罐头都能一较长短,甄德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众群演,众群演惭愧的低下脑袋。 有人说:“甄导,抱歉,实在是太闲了.” ? 合着你是找乐子? 甄德没好气的回道:“太闲就回宿舍睡觉,去打游戏,去健身,去琢磨演技虽然我说过只要上班时间待在剧组,不违规,准时到,需要的时候必须到场,其他的自己安排,但也不能逮着新来的同事折腾啊!” “正好,你们都给我出来,我要让伱们尝尝加班的痛苦。” 谁知道甄德的一番话,不仅没有引起抱怨,反倒惊起了一片欢呼。 “好欸,好欸,别组的群演都上镜头了,就差我们了!” “甄导,英明!” “真是闲出鸟来了,我都把台词反复背了好几遍,再不给我安排事做,我拿着这工资拿着都不舒坦。” 见到群演这样反应,甄德挑挑眉,他佯怒道:“把东西给我拿走,没有下次了,不然别想给我露脸!” 老李、老张纷纷劝道:“大家都把自己的东西拿走吧。” 明明不过三四十人,场面犹如炸开锅一般,披着道具甲的士卒们,你争我抢,好不热闹,零食堆成的小山堆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 眼看计划行得通,甄德直接将身份证塞进赵云的手里,“这是身份证,还请你拿好。” “身份证?” 对于甄德的身份,赵云心里满是好奇,听这周遭人们的言语,甄导的地位应该很高,不过和他见到过的官员不一样,似乎很受爱戴?而且甄导给的‘身份证’ 上面赫然是三个大字。 “赵紫珑???” 赵云眼睛都看直了,这名字好生奇怪,真的是他么? 甄德来不及顾及赵云的反应,他也想和赵云多处处,但第一次就应该交给刘备赵云这对君臣。 “快快,准备好了就走。” 甄德离开前与刘备眼神示意,刘备哪里不明白甄德的意思,他回了个放心的眼神。 等待众人离开后,宽敞的休息室唯有凉风习习。 将‘身份证’收下,赵云不再纠结刚才的事情,其实在甄德和刘备走进来的瞬间,他就注意到了两人,甄德的身份不明,刘备样貌跟梦中所见一模一样。清爽的凉风扑灭而来,这一次即便是风也带不走赵云的激动,赵云起身,冲着刘备抱拳,声音都有些颤动,“敢问,尊驾可是金城太守刘备刘玄德?” 刘备抱拳回礼,“正是。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这一回应,令赵云喜笑颜开,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刘备身前,郑重一拜,“我姓赵名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士,我遍观天下英雄,未有一人如府君者,今在此相逢。云,三生有幸!此前,云只求仁政之所在,今日所见,终是明白何为真正的仁政,为此,我愿追随府君,虽肝脑涂地,亦不悔也!” “子龙,快快请起。”刘备连忙扶起赵云,他说道:“子龙的心意,我怎么能不知?有子龙助,必然能实现我们的志向,不过我们可不能轻言生死,死不归于我们,死归天帝归后土,等到实现真正的仁政,天下无忧,百姓富足,我还想让所有人穿着最好看的华服,租上一桃园,饮酒饮上整整一天,届时子龙,你可不要先醉啊。” “主公,放心,我必然是最后一个倒下。” 两人对视一眼,放声大笑。 走到门外的关羽和张飞心里万分焦急,听到熟悉的笑声后,两人对视一眼,就连脚步都轻了好几分,两人不约而同的浮出一个念头,大哥,没事! 于是张飞放声笑道:“哈哈哈,大哥,你们笑什么啊?” 刘备见张飞和关羽昂首阔步而来,忙将两人拽到赵云面前。 “二弟,三弟。来来来。”刘备招呼着关羽,张飞,“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人,赵云,赵子龙。” 刘备又扭头对着赵云说道,“子龙,这位是我二弟关羽关云长,这位是我的三弟,张飞张益德。” “见过关将军,张将军。”赵云对着关羽,张飞抱拳喊道。 关羽抚着长髯,“唉,都是自家兄弟,子龙,不必客气。” “哎呀!” 张飞猛的一拍大腿,招来关羽无奈的叹息,他知道三弟又要开始了。 灿烂的笑容从张飞的脸上浮现,他笑得活像个二十多岁的孩子。 “子龙啊,子龙,不愧是俺的真四弟,果然是子龙,瞧瞧子龙,都跟俺一样英俊了。至于.什么关将军,张将军的,不行,你这样叫我可要生气了。”张飞摆摆手,故作严肃,而后竟然又笑了起来,“来叫三哥,二哥,大哥。” “张将军教训的极是。” “还叫张将军?” 赵云连忙改口,大声喊道:“三哥!” “欸!!!”张飞笑得胡子都在发颤。 “咳咳咳。”关羽竟然不抚长髯了,他咳嗽几声。 聪慧的赵云哪里不明白关羽的意思能,他走到关羽面前喊道:“二哥!” “好好好。”关羽笑得丹凤眼都弯弯了。 “嗯嗯。”刘备清清嗓子,也来凑上一脚。 对于这种情况,赵云早有预料,他转身朝着刘备抱拳,“大哥!” 远在训练场馆的甄德,避开众人,通过刚才趁乱放的监控器,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止不住上扬。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06章 赵云:我的老师?我怎么不知道? 第106章 赵云:我的老师?我怎么不知道? “二弟,三弟,子龙,既然相互认识,那就不要站着了,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刘备抓住赵云的手,拉着他坐下。 关羽和张飞对视一眼,围着刘备和赵云落座。 忽然,坐在关羽身侧的张飞弹跳而起,招来其余三人好奇的目光。 不等几人开口,张飞冲着众人憨憨一笑,“大哥,二哥,子龙,就连剧场门口的老丈谈论‘家国大事’都不会空着嘴,我们几人干巴巴的聊天,那算是什么道理,俺去弄点零嘴来。” “等等,三弟。” 关羽的声音刚从嘴里蹦出来,才伸出手,张飞便已冲向屋外,只留下匆匆的背影。 见张飞毛毛躁躁的模样,引得刘备摇头发笑,“这个三弟啊,还是这样的急躁,子龙,可不要见怪啊。” “不。”赵云嘴角含笑,“我觉得三哥是真性情。” “说的好。”关羽抚着长髯点点头,表示赞同。 刘备将目光落在赵云的脸上,关切的问道:“不知子龙近况如何?” “自然是比不上此地百姓.” 老赵老李几人的反应历历在目,赵云微微色变,当然赵云并不是讨厌他们,只是这些人的好意,实在是令他吃不消,再吃下去怕不是都走不动道。他原以为自己的食量很大,但看清众人拿来的吃食,不由得发愣,亲口尝过后,味道不仅十分美味,还重油重,再一次刷新了他对‘仙乡’的认识。 摇摇脑袋,将这些念头暂且驱逐出去,赵云娓娓道来,“我是常山真定人士,父母早亡,家道中落,好在同宗叔父帮衬,家兄也极其刻苦努力,在郡中谋得一官半职。这才不至于食不果腹,哪怕是近几年年间也能做到家有余粮,对于我的志向,家兄一向都是鼎力支持.” 听到赵云的话,刘备和关羽对视一眼,脑海里竟不约而同的浮现一个念头,怪不得,子龙要为兄长守孝,这种情况还真是长兄如父了。 赵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刘大哥,按照我兄长原先的想法,先让我在家乡养养名望,锻炼武艺,届时去投一名主。可是自从仙人托梦,我难以控制住自己,恨不得追上刘大哥的脚步。只可惜兄长一次次劝阻,直到近些时日,我得知您去往凉州后,时常心绪不宁,今日更是胸口一疼,实在是再也仍受不住,想和兄长辞别,只是不知道我来到此地后,兄长屋内的‘我’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什么模样?”关羽笑道:“子龙大可放心,你来仙乡后世,大汉那边的‘你’不过是浅浅的睡去。” “睡?后世?” 赵云注意到关羽言语里的用词,忙追问道:“二哥,你说这里是后世?不知道距离大汉过了多少年?” “多少年?”关羽含糊道:“大致一千八百年之久” “一千.八百年?” 刚刚才涌上脑袋的激动,渐渐归于平息,时间的重量过于沉重,令他感叹道:“太久太久。” “哈哈哈。”刘备笑着拍了拍赵云的肩膀,他哪里看不出来赵云的心思,后世和大汉的差距之大,简直是繁星比皓月,腐朽之萤火怎么能与皓月争辉?哪怕是尧舜禹都无法同后世相提并论,像极了个美梦,飘荡在空中。 刘备劝慰道:“子龙,我们都还年轻,连三十都不到,不用叹息,虽然很难,不过我们能来到这里,不也是天帝的眷顾吗?饭一步步的吃,路一步步的走,以小见大,先让全大汉的百姓吃饱,穿暖,再谈其他。谁能想到太祖高皇帝以布衣之身开创大汉?又有谁能想到光武皇帝再兴炎汉呢?” “大哥,教训的是。”赵云惭愧的低头。 刘备又一次拍拍赵云的肩膀,“什么教训不教训的。” 关羽附和道:“都是兄弟,不用这么生分。” “哈哈哈,大哥,二哥,子龙!”粗犷的声音响起,张飞携着凉茶,瓜子、生,蚕豆而来。 “哐当——” 青瓷的茶壶和两大袋瓜子、生,蚕豆被张飞放在桌子上,赵云只觉的新奇,蚕豆他是认识的,博望侯从西域带回来的一众胡地作物里就有蚕豆。 “三哥,这两物是什么?”赵云指着瓜子、生,好奇的问道。 “这个是瓜子和生,听说都是西方传来的。来,子龙,伱快尝尝。”张飞囫囵抓了两大把,给赵云塞了个满怀,并教教赵云怎么嗑瓜子,甚至还亲手剥开生,眼里透着跃跃欲试。 “来,子龙,张嘴。” “张嘴.”赵云下意识的张开嘴巴。 “嗖——” 生米被张飞丢出,在半空划出个优美的曲线,精准的落进赵云的嘴里。 细腻香醇的味道在口腔里漫开,赵云眼睛一亮,嘴里蹦跶出两个字,“好吃!” “嘿嘿,还要不?” 眼见张飞又要剥开,赵云连忙制止,“够了,够了,三哥,我自己来。” 张飞眼睛珠子一转,“好子龙,你尝了俺的生,能回答俺个问题么?” “三哥,但说无妨,别是一个,就算千个百个,只要我知道,绝对不私藏。” “好。”张飞挤到赵云身边,问道:“子龙,你的老师童渊在常山吗?” “啊?童渊?” 陌生的名字,令赵云为之一愣,眉头不由自主的拧起,他那位老师叫童渊???他怎么不知道? 于是疯狂在脑海里搜索起这个名字起来。 张飞以为赵云不愿透漏‘老师’的行踪,便打起哈哈,“子龙,你不愿说就算了,就当俺没问。” “不,三哥,你等等。”赵云眉头舒缓,回过神来,他满肚子的疑惑,难道三哥看到了后世记载,知晓了我日后将会遇到一位恩师?不行,趁着我还身处常山,一定要问个清楚。 “三哥,你说的童渊,是哪位大贤???” “啊?” 这回轮到张飞傻眼了,就连嘴角的笑意都僵住,耳朵更是嗡嗡的在响,面色变得愈发古怪。 “就是教导你武艺的老师” 说到这里张飞一个激灵,似乎想起什么,赶忙闭上了嘴巴。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07章 故事大王张益德 第107章 故事大王张益德 “武艺.老师” 荒唐的感觉在赵云心底生起,他深深吸气,将奇怪的心绪压下,他刚想张嘴解释,却瞧见关羽和刘备不仅没有看着自己,反倒打趣的望着张飞。 ? 怪哉。 赵云不求甚解,只好选择加入刘备和关羽,一同凝视着张飞。 最先开口的是关羽,关羽抚着长髯,笑道:“三弟,你说的是从哪里听来的?” 张飞有些郁闷的说:“俺听那些老丈们说的,说一吕二赵三典韦,又说童渊教出了子龙,和差点杀了曹操的张绣。俺就琢磨要不把童先生请过来,这样一来,不说能批量教出子龙,多教出几个张绣总行吧?让贾先生领着上百‘张绣’,俺倒要看看曹贼有几个儿子、几匹马能死!再再不济让孝直变强壮一些?” “三弟啊,你真是想多了。” “二哥,你不要这样说话了,俺说到一半,见到子龙的反应,俺意识到了,老丈们说的肯定不是历史,俺也想起来书上压根都没童渊这人!没有的人子龙怎么可能认识呢!” 张飞赧然,他抓着头发,像个泄气的皮球。 “啪。” 刘备不知何时走到张飞的身后,他拍拍张飞的肩膀,“三弟,没了童渊,也有别的大师。” “别的大师???”张飞打起精神,他猛的想到,大哥见识可比他多得多得多啊!忙问道:“大哥,伱说的是?” “王越。” 刘备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他解释道:“恩师提过,在洛阳时,有一位击剑大师,姓王名越,一手剑术出神入化,令人印象深刻。” “击剑高手?”张飞反问道:“大哥,比你如何?” 张飞猝不及防的发问,令刘备到嘴边的话都噎到肚子里去,他说:“三弟,我不通武艺,再者说,我也没有教出什么会击剑的弟子啊,怎么能与王越比呢?” “大哥说是便是吧。”张飞叹道。 王越? 赵云将这个名字记下,若是顺路去洛阳,看能不能拜访这位王越大师。 “子龙。” 关羽的一声呼唤,将赵云的意识拉回当下。 “二哥,你说,我在听。” “你还不知道,此地是哪里吧?又要做什么事吧?” “不知,还请二哥细细与我说来。” 关羽点点头,他将初次的穿越,以及演员,群演,剧场的种种都一一告知赵云。 原来如此,甄导没有他想的那般高深莫测,不过的的确确是要给予尊敬的人。还有他们就是要配合甄导说特地的话,做特地的动作吗?还有就是不能在其他人面前露馅么?赵云暗暗点头,他将这些全部记在心底。 “二哥,你说完了吗?”张飞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兴奋。关羽深深看了张飞一眼,他哪里不知道张飞的心思,自从跟法正讲书后,张飞似乎觉醒某种奇怪的癖好,闲来无事就喜欢逮着人说书,说的都是奇怪的故事,被刘备教训一顿后,就跑到牢狱里给罪犯说书,听说罪犯一开始还挺乐呵的,越往后越受不了,毕竟谁能忍住天天重复的故事,特别是罪大恶极的罪犯,稍稍露出不悦,张飞就会一顿狠抽. 不过总比喝酒要好,鞭打士卒要强吧? “说完了,三弟你想说什么就好好的说吧。”关羽语重心长的说:“收敛点。” “二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子龙是俺兄弟,又不是罪犯恶人,更何况俺负责金城郡治安,俺是在锻炼本领,你和大哥就好生看看,俺这些时日的成就吧!”张飞拍着胸膛,信心满满。 刘备赶忙摆正身形,关羽和赵云紧随其后。 张飞开始讲起三国演义的内容,刚一开口,就让关羽有些错愕,张飞讲故事的水准,简直像是骑上赤兔一样,一日千里! 讲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酣畅淋漓,尤其是讲到赵云为救阿斗七进七出,仿佛一英武小将身骑白马,血染征袍,从眼前闪过。 刘备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关羽频频点头。 唯有赵云,他总觉得怪怪的,嘶,视83万大军为草芥原来我这么厉害? “哼哼,赵云遥遥望见桥上立着一英武不凡的将军,连忙大声喊道:‘三哥,救我!’” “原来此人正是刘皇叔之弟,盖世虎将张飞张益德!张益德说,‘贤弟,你先逃走,为兄来断后!’” “张飞面对着曹操大军,即便唯有一人,但全然不惧,他豹眼环睁,英武不凡,大声怒喝:‘呔!曹贼!我乃燕人张益德!谁敢与我一战!!!’” “这一喝,喝断桥头水倒流!喝得曹军肝胆俱裂开,人仰马翻,败退而亡,就连那曹操都吓得掉下马背,差点就要被马蹄践踏而亡!” “可惜曹军中有一将,名为张辽张文远,忠义无双,他纵身跳下马,忙将曹操扶起。” “正所谓前有三贤助逃亡,后有文远护安康!” “张辽不禁回望张飞,见其威风凛凛,无限感叹:‘真乃天神也!’” 关羽:. 刘备:. 两人默然,嘴角牵起尴尬的笑,心中浮起同样的念头,三弟,你这真的是三国演义么. “怎么样?大哥,二哥?”张飞满脸期切的望着刘备关羽。 刘备只得说道:“三弟,你说的好,就是有些.夸张。” 关羽附和:“大哥说的对。” “好就行,夸张就夸张吧。”张飞又望向赵云,“子龙呢?子龙觉得如何?” 听到张飞的话,赵云佩服道:“三哥,故事讲得好,比我见到的话本要好的多!” “真的?!”张飞喜出望外,乐的合不拢嘴。 赵云郑重点头,“真的!我还会骗三哥不成!三哥这般水准都能自己当小说家了!” “好子龙!”张飞抓住赵云的手,眼底满是感动,他诚意满满的说:“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这样吧!为兄就把好东西赠送给子龙!甄导说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俺和大哥,二哥手里有数理化三书,子龙这里面可是有让全天下百姓吃饱穿暖的道理,你可要好好研读!不会的就来找为兄!!!” “!” 赵云连忙抱拳,“云,绝对不会让三哥失望!!!” 刘备和关羽对视一眼,三弟,你这进度太快了吧? 童渊好像出处不详。王越只在曹丕回忆里出现过,话说曹丕回忆挺逆天的 (本章完) 第108章 送给甄导的礼物 第108章 送给甄导的礼物 “还真是奇妙。” 赵云望着桌面的纸笔,眼底忍不住的惊叹,此时的他隐隐理解了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 不同于张飞,赵云是有过蒙学的,大汉孩童蒙学多用的是仓颉篇。 仓颉篇,原先是闾里书师整合李斯的《仓颉》,赵高的《爰历》,胡毋敬的《博学》之作。后又经扬雄,班固,贾鲂等人的补全和发展,到了赵云蒙学的时候,体量来到一百二章之多,而且没有一个重复的字。 放在大汉众多经典中,仓颉篇绝对算不上晦涩难懂,不过和此地启蒙书相比起来就显得繁杂。 更不要说,这铅笔用起来比毛笔好用的太多,书中记载的内容也是新奇有趣,赵云能够肯定,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文字,不过看到文字的第一眼,就陷入来到此地时一模一样的状态,瞬间就明晰了字体想表示的内容,也明白这些字体是一点点发展过来,不过是经历了简化,所以称为“汉字——简体字。” 数学也比较好懂,类似于算学。 至于物理和化学,赵云看得实在是有些糊涂,某些题目不是光看书就能够解决的,他揉了揉发酸发涨的脑袋,忽然一道霹雳砸在脑后。 赵云猛地想起:对啊,三哥说过,不会的可以去问他! 他站起身,东张西望,此时太阳西沉,满屋都是碎金的光,诺大的休息室,整整一天都无人来打扰他们,刘备和关羽不知道去了哪里,唯有张飞一人倚靠着沙发,睁着着双豹眼直直的望向赵云。 赵云快步走到张飞身前,问道:“三哥,这题怎么解?” 张飞还是直勾勾的盯着赵云。 “三哥,三哥。” 赵云喊了好几声,张飞没有任何反应。 一个念头在心底浮起。 该不会.三哥睡着了吧? 赵云微微弯腰,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果不其然,还真就听见轻微的呼噜声. “三哥.”赵云哑然失笑,他见凉风习习,扭头扯了个毯子给张飞盖上。 毯子落在张飞身体的一瞬间,张飞身体一颤,就像是受了应激反应般,仰卧起坐,脸上还残留着些许错愕。 “嗯?子龙,你.你你找俺有什么事?”张飞伸手擦了擦嘴角渗出来的口水,赶忙补充道:“刚刚俺在想故事没有注意、没有注意。” 望着张飞脸上闪过的慌张,赵云没有点破,他点点头,夸道:“怪不得三哥说的绘声绘色,原来这样努力啊.云,有些问题想不明白,还请三哥帮我看看。” 为了掩饰心虚,张飞站起身,拍着赵云的肩膀,信誓旦旦,“没问题,没问题,都是兄弟,俺就好好帮伱看看,让你见识见识三哥的智慧!” 张飞在大笑中,随意从赵云手里接过纸笔,余光仅仅是瞥了瞥纸上的文字,举手投足之间,仿佛有着一股谁都无法匹敌的自信。 “简单。” 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似乎胸有成竹,张飞攥紧笔,洋洋洒洒的写起来。 写着写着,张飞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眉头拧成一团,恨不得都快打起架。 他时而恍然大悟,时而摇头叹息。 纠结好几分钟,张飞无奈放下纸笔,眼见赵云期待的目光,他准备说‘俺不会’,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好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刘备和关羽边说边笑走了进来。“三弟,子龙。”关羽问道,“你们站这是为何?” 赵云向着刘备关羽解释道:“大哥,二哥,我有问题不会想要请教三哥。” “请教三弟?” 刘备和关羽面面相觑,两人都是心细的主,他们进来的时候,已然看见赵云桌面放着的书籍。 依照他们对于张飞的了解,张飞的水平教导那书上的知识,未免有些强人所难,自从张飞认识到士人不过尔尔后,对于读书的热情没有以前那么强烈,相较于读书,他更喜欢与此地的长者攀谈。 “咳咳。”张飞脸臊得就像猴子的屁股,他捂住嘴巴干咳几声,随意说道:“子龙,正好大哥,二哥回来了,你去请教他们吧,这题目太简单了,不就是做那个什么酒精怎么才能在大汉做出来吗?完全不用我出马,大哥随随便便就能解,你说是吧大哥?” 张飞疯狂眨眼睛。 毕竟张飞是三人中最小一个,刘备强忍着笑意,回了个安心的眼神,他走到赵云的面前,拍拍赵云的肩膀,“子龙,我来跟你讲讲吧。” 刘备给赵云大体讲了一遍。 赵云愕然,“大哥,也就是说,你们做出来了琉璃.玻璃?” “对。”刘备点点头,“我们将石灰岩这一辅料改成了草木灰,现在的玻璃工艺已经趋于成熟。” 有了玻璃很多成果就能在大汉,刘备不是没有想到过弄出酒精,只不过来到金城郡时间尚短,很多政令还没来得及实施,就招来了北宫伯玉。 更何况酿酒是要消耗粮食,一切都应该以农业为主。 想到受了刀伤的将士们有感染的风险,刘备攥紧手,不行蒸馏酒要提上日程 张飞见刘备陷入思索,连忙表态,“大哥,俺是发誓不碰酒了的,你要信我。” “嗯,我信你。”刘备回道,他明白张飞说的是真心话,自从那次说戒酒,他还真没有见到张飞喝酒过。 “对了,三弟。”关羽的声音适时响起,“大哥,让你默写的东西,你默好没有?” “当然,二哥,你还不知道俺的为人吗?不弄好,俺怎么能放心坐着?” 笑容再一次展现在张飞的脸上,他从怀里掏出几张纸,还用手掸了掸。 “三哥,你这是。”赵云满脸的好奇,他伸着脑袋凑上前一看。 只见最外面的一张纸上,有几个方正的大字。 “麻沸散。” 张飞的鼻子都要翘上天,他得意的说道:“这是俺在华长史那里求来的药方!真是让俺费了一番口舌,真是来之不易。不知道这个礼物,甄导演会不会喜欢?!” 片场里,甄德通过监控看到麻沸散这几个字瞬间不淡定了。 我超,是麻沸散!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09章 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第109章 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麻沸散。 相传是建安三神医之一的华佗创作,用于外科的麻醉药。 《后汉书·华佗传》“若疾发结于内,针药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无所觉,因刳破腹背,抽割积聚。” 是属于中医的麻醉剂,可惜随着华佗的死亡,麻沸散也随之失传,怎么不让人扼腕叹息? 胖乎乎的副导演见甄德的神情激昂,心中泛起好奇的涟漪,他凑过头来问道:“甄导,发生么什么事了?” “什么事?”甄德收敛脸上的喜色,可是嘴角无论如何的压不住下去,总是翘起,“总之,现场交给你了,等演员休息好后,天彻底黑下来,咱们把曹操的戏给过完。” “哦哦哦,好的,甄导。”副导演问道,“那你呢?” “我有点事。” 甄德撂下这个话,便不再与副导演多说什么,他起身朝着休息室飞驰而去,一溜烟的功夫就跑的没影了。 群演休息室。 关羽抚着长髯,眉头微皱,道出心底的疑惑:“大哥,我们不是不能在甄导面前暴露身份么?华先生的药方该怎么解释?这段时间我们也没有出过剧场” 这一问题,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张飞的喜意,他脸上的笑容顿止,目光望向刘备。 刘备看了看关羽,又瞧了瞧张飞,最后将目光落到了赵云身上。 关羽和张飞眼睛一亮,他们哪里不知道刘备是什么意思。 “子龙,全靠你了。”刘备将纸张塞进赵云的手里,“有劳伱帮忙扯个谎,就对甄导说家里有个老中医,老中医非得说是华佗的麻沸散,我们演的又是新新三国,甄导你看用不用的上。” 见关羽和张飞纷纷点头,赵云虽觉得不靠谱,但还是点点头,“好,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哐当——!” 门被暴力推开。 众人的目光不受控制被吸引过去。 “呼呼呼” 只见甄德弓下身子,双手按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渗出颗颗汗珠,跌落在地,仿佛跑了一场一千米长跑那样气喘吁吁。 “甄导,快来喝口水!” 张飞眼疾手快,忙将桌面上的矿泉水瓶拧开,一把塞进甄德的手里。 “咕咚咕咚。” 几口冰凉的水下肚,甄德觉得好了不少,他吐出矿泉水瓶,冲着张飞道谢:“谢谢,阿飞。” “害,谢啥啊,甄导。”张飞大手一挥表示不用客气,而后他又好奇的问道:“甄导,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这么惊慌?” “发生什么事” 好在甄德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找到了借口,他解释道:“是这样的,待会儿不是要开拍了吗?三国第一冤大头吕伯奢就要登场,我这不是来喊大哥,二哥,还有三弟,阿不是.阿飞” “大哥?!” 张飞和关羽对视一眼,就连甄导都叫大哥叫大哥了等等,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不对。”张飞反应过来,他埋怨看着甄德,“甄导,你好偏心啊,到了我这个你就改口了。” “抱歉抱歉。”甄德连忙道歉,“不叫阿飞了,三弟,三弟,三弟!” “哈哈哈!”张飞喜笑颜开,拍着甄德的肩膀,“这才对,这才对!” 就在甄德和张飞谈话的过程中,赵云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两人身上,他不禁好奇,甄导喊刘府君为大哥,关都尉为二哥。到了张都尉就变成了三弟那甄导排第几。 见甄德和张飞的谈话告一段落,赵云抓紧时机,掏出纸张递给甄德。 “甄导,这是我从家里老人手里得到的麻沸散” 即便心里激动不已,甄德还是竭力压了回去,他强装着镇定,可是嘴角的微扬是怎么都按不回去。 这一幕被刘备看在眼底,他暗道一声好,看来想法没有出错,眼下只用等华长史和张先生珠联璧合,必定能诞生出一本旷世医典,于大汉于后世都有妙处,那就暂且收集后世仙乡缺失的典籍 甄德克制住自己,耐心听完赵云的言辞,连忙抓住赵云的手,连连点头,“谢谢,太谢谢你了,子龙,有用,非常有用!” 捧着纸张,甄德感觉被幸福撞了个满怀,他万万都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刘备竟然找到了华佗,找到华佗倒还好,这种压箱底的技术,华佗竟然都愿意交给刘备他们。 “呼呼呼” 甄德深深吸气,他平复心绪,冲着刘备、关羽、张飞,深深鞠躬。刘备将甄德扶起,说道:“甄导,你这是干什么?” “谢谢,谢谢你们。” “害,甄导,都是兄弟,说什么谢谢?”张飞笑道。 “三弟,说的对。”关羽点点头。 赵云抿唇笑道:“能帮上甄导的忙,就好。” 甄德挤出个笑脸,“是我唐突了,这样吧,大哥,二哥,三弟,子龙,你们先去片场等着,我这里有点事情要处理。” “好。”众人异口同声。 甄德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通过软件将纸张的文字扫描成电子档后,打开某信。 给某个黑猫头像的家伙发去信息。 ‘狗子,狗子在不在?’ “嗡” 手机震动一声。 黑猫回复了消息,‘刚从实验室出来,准备去吃饭。村姑,找你爸爸什么事?’ 甄德嘴角一抽,打字回道:‘?胆肥了啊?反客为主是吧,算了,懒得跟你扯,你不是在中医大学读研究生么?帮我看看这个中医药方是不是真的。’ ‘药方?你小子别是被谁忽悠了吧?’ ‘哟吼,还麻沸散,这要是真的你就是我爸爸。’ 黑猫回复完这句话后,便没了动静。 某中医大学。 看着甄德发来的药方,黑猫如遭雷击,他的手都在颤动,喃喃自语,“这玩意儿,好像好像还真有点东西” 然后黑猫止住奔向食堂的步伐,扭头冲着实验室冲去。 “哐当” 实验室的门被撞开。 “导师,导师,你看看这个!” 黑猫的声音里透着急切,这令黑猫的导师眉头一跳,他缓缓说道:“不能急切,慢慢来,要严谨” 导师看到黑猫手机屏幕上三个大字,左眼皮一跳。 “麻沸散?” 心底虽然有疑惑,他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看完后,导师瞳仁都在震颤,他大呼,“怎么可能!” “导师,是.是真、真的吗?”黑猫艰难吞咽口水,他的导师是业内大牛,如果被导师说是假的那就直接定性了。他心内很矛盾,一方面他不想叫甄德的‘爸爸’,另一方面他又希望是真的。 导师狠狠喝了几口水,“暂且还不能断言,我只能说搞出这药方的,绝对不一般,药材搭配之精巧,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这样快去弄个实验组和对照组!” “好!” 发给黑猫后,甄德一脸轻松,甚至去吃了个饭,才悠悠回到片场。 “嗡” 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甄德掏出手机一看,果不其然正是黑猫。 只见,黑猫‘前倨后恭’。 黑猫:‘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义父,义父,还有你这药方哪里来的?!!!'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10章 对土木产生兴趣的赵云 第110章 对土木产生兴趣的赵云 “药方怎么来的?” 甄德看着黑猫回复的信息,挑了挑眉,一副地铁老人脸,他腹诽不已,好家伙,现在敢喊‘义父’,下回就要亮出方天画戟了是吧?还药方怎么来的?该怎么说,难道如实说来,狗子,这是常山赵子龙替华佗转交给我的,羡慕吧你? 当然他不可能这样回复黑猫。 摇摇头,甄德当即有了主意,他的大拇指飞速的在手机屏幕上起起落落,“这是我们剧组某位大拿后代的不传之密,想要知道后续吗,就请关注新新三国吧!” ‘好好好,这样玩是吧,合着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和导师到你剧组来!’ 瞟了眼黑猫的回复,甄德微扬起,心道:计划通,来来来,都可以来,只要来到剧场,系统滤镜完全可以糊弄过去。 黑猫,借你们之力,助大汉医学蓬勃发展吧! 甄德收起手机,双手背负,朝着拍摄场地阔步走去。 此时,天彻底阴沉下来,整个剧场陷入黑暗的拥抱,隐藏式的路灯亮起,逆旅食肆更是婆撒出橘的光晕。 几个绑着总角的小孩从甄德的腿边穿行而过。 这是他遵守相关规定,并经过官方审核招来的小演员。 “竟然不跟我这个大导演打招呼,真是岂有此理。” 甄德嘴上这么说,但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抱怨,反倒是摇摇头笑了笑,只要不调皮捣蛋,谁会跟一群孩子置气啊。 “哇,是帅气大哥哥!” 身后传来欣喜的童声。 甄德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一转身,瞧见的是两个及膝的孩童,一男一女,脸蛋肉嘟嘟,眼睛扑闪扑闪的,好似天上的星星,煞是可爱。 正当甄德蹲下身,想说‘伱俩眼光真好,狠狠的恰鸡腿。’ 万万没想到,两个孩童竟无视他这位甄大导演,与他擦肩而过。 甄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满脸的尴尬,好在他并非什么小肚鸡肠的人,他只是拍拍衣服,想看看到底是哪位仁兄这么受小孩喜欢。 起身回首,甄德眯着眼睛望去,只见孩童们扑进一男子的怀里,他觉得这男子眼熟,还没等等他看清对方样貌。 熟悉的嗓音闯进甄德的耳朵里。 “甄导!” 孩子们纷纷跟着喊道:“甄导!” 这声音. 甄德微微一怔,声音落下的瞬间,对方那张脸也彻底暴露在眼前。 正是,常山赵子龙! “呼。” 一口浊气从甄德嘴里吐出,如果是赵云那就合理多了,哪个小孩不喜欢赵子龙呢? 还是活生生的赵子龙! 要知道他小时候,最喜欢的三个三国人物分别是诸葛亮,赵云,关羽,皇叔来了都得靠边站。 眼见赵云抱着两个孩童,朝着自己走过来,甄德打住心底的念头,问道:“子龙,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甄导,我见这个童子快要从屋顶掉下来,就纵身一跃,将他抱住,然后稀里糊涂的就被这群童子给缠上了” 赵云淡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他并不觉得做了件什么大事,甚至为这群孩童的反应感到困惑。 听完甄德都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他通过系统整出来的屋舍,形式虽然是仿造汉代,但也有三四米高,赵云的弹跳力真是强.等等是子龙啊,那没事了。 甄德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驱逐出去,他拍拍赵云的肩膀,“子龙,你还真是招小孩子喜欢。走吧,随我去片场,让你好好了解一下,什么叫演员。” “遵命,甄导。”赵云抱拳。 “遵命,甄导。” 一众小演员效仿赵云。甄德乐了,总觉得眼前这幕颇具喜感,他特意掏出手机,咔咔拍了好几张照,又挥手招来路人,帮忙拍了张自己与赵云的合影。 拍了个差不多后,甄德和赵云领着几个孩子,朝片场走去。 这次拍摄片段的内容是曹操逃亡途中不慎被陈宫逮住,陈宫被曹操说服,弃官随着曹操回乡,招募乡勇起兵讨董卓,所以甄德特地将拍摄时间选到了晚上,什么有绿布?不好意思,他甄某人就要实景拍摄。 来到片场后,乌泱泱聚集了一堆人。 白色灯光打的奇亮无比,四下里一时亮如白昼,相关工作人推着小推车走来走去,遇到有需要的人便会递上一瓶冷水。 赵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副场景,陌生的玩意儿,只觉的让他感到新奇。 甄德将赵云拉到一个好位置。 还没有嘱咐相关事宜的时候。 两道沙哑的声音惊起。 “这不是小伙吗?!” 甄德和赵云的目光双双被吸引过去。 正是鬓发斑白的老赵,老李。 “老赵,老李”甄德打量着两人,狐疑的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今天不回家吗?” “不用,不用。” 两个人老人忙摆手。 老李说:“我孙子是住校,不到星期六上不回来。” 老赵说:“我孙女不到过节不回来,儿子儿媳又在外地,回去也只能守着电视。” 两人对视一眼,“所以,我们就想不如呆在剧组算了。” “这样啊。”甄德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个时候,老赵和老李忽然上前一步,两人分别抓住赵云的手,老李抢先一步,问道:“小伙,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回两位老先生。”赵云没有犹豫,“我叫赵紫珑。” “啥?” 两位老者一愣,面面相觑。 老赵试探的问道:“常山赵子龙的那个赵子龙?” 老李鬼使神差的开口:“石家庄赵子龙?” 面对老人的问题,已经理解身份证相当于验传作用的赵云,果断掏出身份证给两人一看。 老赵和老李这才明白不是‘子龙’而是‘紫珑’。 “唉,可惜。”老赵盯着身份证瞧了半天,又看了赵云许久,摇摇头叹息道:“紫珑,你说你是赵子龙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有点像赵云,赵云感觉太适合你了。” “哦,对了老赵。”老李忽然问道:“你孙女读的是什么专业来着?” “突然问这个干嘛?” “这不是我家健健有题不会吗?” 老赵想了想说道:“好像,叫什么土、土木工程吧” ? 听到这个词,赵云来了兴趣,土木工程.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11章 大冤种吕伯奢 第111章 大冤种吕伯奢 赵云忽然想起这样的一句话。 “志有之曰:‘高山峻原,不生草木;松柏之地,其土不肥。’今土木胜,臣惧其不安人也。” 《国语》里记载过过这样的故事,智伯曾经在士茁面前炫耀自己的屋舍华美,然而引起士茁的担忧,智伯就问有什么担忧的。 士茁回道:传记上有句话说,‘极高的山和陡峭的峻岭,不生长草木。松柏下面的土地,土质不肥。’现在您大兴土木,把房子建造得太华丽了,我担心它会使人无法安宁啊。 所以从古到今,土木一词代指的就是与土、木有关的工程事宜。 甄德听到老赵嘴里说出‘土木工程’四个字的时候眼皮都在狂跳,又见赵云似乎有了点兴趣,顿时双眼一黑,眼前似乎浮现皮肤晒得黝黑的赵云,正朝着自己打着招呼。 土木工程放在几十年前确实还行,至于现在. 甄德想起待在戈壁滩上,过年都没有回来的高中同学. “老赵。”甄德拍拍老赵的肩膀,“听我一句劝,能让你孙女换专业就换专业吧” “?” 老赵和老李,甚至是赵云都投来疑惑的目光,虽说在后世待的时间不算长,但赵云对后世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后世的学子历经小,初,高,最后升至大学。大学和大汉的太学,仅有一字之差,想来也差不多吧。 所以专门在类似太学学府里学习土木的学子,应该是掌握房舍的建造技巧,理应是充当督办的角色吧? 主公掌管金城郡军务,金城郡又遭受羌胡袭扰,城池的城墙、百姓的房舍,怕不是遭受严重损毁,要是有后世技术的帮助,应该能加快修建速度吧. 甄德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浓缩为一句话便是,“工地打灰。” “原来如此。”赵云了然,他能够理解甄导和众人的心态,他也觉得不合理,即便这样也超过大汉大多数人. 想起刘备的话,赵云不再去多想,他走到甄德身边,附耳说道:“甄导,民以食为天,在此之后就是衣和住,如果遭受战火的大汉,应该怎么样快速筑起屋舍呢?” “原来是为这个啊。” 听到赵云的话,甄德顿时松了口气,他笑着说道:“我有认识土木的同学,我记得他跟我提过一本书,那就是梁先生注释的《营造法式》,此书成书于宋代,透过此书可以窥见唐代迅速筑宫殿的秘密。每个构件都有统一的标准,到时候工匠只需组装就好。” “多谢,甄导。”赵云喜出望外,吃食和衣服都有刘备、关羽、张飞主攻,唯独缺了住,毕竟赵云最初的志向,就是人人有田种,家家有房居。 甄德拍拍赵云的肩膀,“谢啥,如果非要感谢,那就好好看着接下来的拍摄。” “好。” 就在赵云点头之际,粗犷的声音响起。 “子龙,原来你在这里啊。” 张飞抓住赵云的手臂,又冲着身后招手,“大哥,二哥,这边,子龙在这里。” “我们看到了,不用再招手了,三弟。” 关羽走了过来。 刘备紧随其后。 甄德见此,坐回导演专座,拿起喇叭喊道:“人都已经到齐,各单位准备,开始!” 随着甄德的一声令下,在场的工作人员纷纷忙碌起来。 赵云全神贯注的盯着片场,看着主公的宿敌曹操,借孩童脱身不成,反被逮住,又见其胸怀大志,说动陈宫弃官而逃. ? 赵云不禁有些纳闷,不禁好奇,心道:这曹操前有献刀的勇猛,又有临阵不乱的机变,还有胸怀大志此时的曹操应是义士?是何事让他变得残暴不仁呢? 对于赵云的反应,张飞可是看在眼底,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子龙,是不是好奇曹操为什么变成那般凶残的模样,嘿嘿,你都叫俺声三哥,俺就” 张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备的声音给打断。 “三弟!好生看着,不要剧透!”“哦” 张飞老老实实闭上嘴巴。 关羽则是抚着长髯,不厚道的笑了笑。 好在这不过是个插曲,随着拍摄的继续,曹操和陈宫逃到吕伯奢的庄子里。 见到吕伯奢的扮相,赵云只觉得对方是个宽厚长者,此人又和曹操父亲有旧,是好友。 “呼,看来曹操就这样逃出生天了.但,应该不可能有这么简单吧?是有了什么变数么?”赵云喃喃。 然而后面的故事的走向令赵云猝不及防,曹操仅仅是听到磨刀声,便怀疑吕伯奢要害他,毅然决然将吕伯奢一家屠戮.一空。 那染着鲜血的脸庞是如此冷漠,冷的令赵云吸入肺腑的风都无比严寒。 事后陈宫悔恨不已,曹操不过面色一沉,当即选择逃去。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曹操和陈宫遇见沽酒归来的吕伯奢。 吕伯奢伸手不断邀请:‘贤侄,陈君,我已经命人杀猪款待二位,为何就这般离去啊?’ 曹操眉头舒缓,纵马来到吕伯奢面前,笑道:‘老伯,伱看身后是谁啊?’ ‘身后?’ 吕伯奢转身之间,曹操的脸当即冷了下来,他紧握剑柄,寒芒出鞘,那决绝的一剑,令陈宫汗毛倒竖,连胯下的马都慌张不安。 尤其是曹操持剑说出:‘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赵云陷入沉默。 憋了许久的张飞,忙问道:“子龙,如何?” “呼。” 赵云将肺腑中积蓄的悲愤情绪吐出,他说道:“我本以为曹操年轻时也是个义士,万万没有想到,这人生性多疑,自私自利。多年后的残忍好杀,现在已经崭露头角。” “子龙说的对。”张飞点点头,“曹操这样的人,哪里会在意别人的性命,为了逃命,儿子和典韦,还有绝影都能舍弃!” “三弟言之有理。”关羽抚髯,看了眼陈宫,赞叹道:“这个陈宫倒是不错。” “说到陈宫。”张飞心生一计,他凑到刘备耳边。 “大哥,要不俺们去将陈宫请来?” “陈宫?” 听到‘蠢’弟弟的话,刘备哑然失笑,他一个脑瓜崩轻轻敲在张飞的头上。 “三弟啊,三弟,你觉得陈宫会看上我们?” 第二更,这样写拍摄场景,各位恩公观感怎么样? (本章完) 第112章 偷偷努力,惊艳众人 第112章 偷偷努力,惊艳众人 (抱歉各位恩公,章节名应该是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哥,为何发笑?” 张飞的脸上散漫着不解,他压低声音,说道:“大哥,你都是太守了,好歹掌管一郡军政,陈宫胆敢看不起你?” “三弟。”刘备将张飞又拉近几分,“你还记得陈登陈元龙吗?” “陈元龙?”张飞一拍大腿,应道:“当然,陈元龙也是个有眼光、有能力的贤人,大哥,他没有跟上俺们,实在是太可惜了。但这关陈元龙什么事?” 刘备解释道:“三弟,陈元龙是徐州大族出身,纵然与我们性情相投,也不可能舍弃家业和一起离去。陈宫也是这个道理啊,他是兖州士族,不是文远,公明这样的家世。陈元龙都做不到的事,陈宫就会义无反顾随我们来到凉州吗?难不成真的要将人绑去?” “大哥,说的在理、在理。”张飞打着哈哈。 刘备拍了拍张飞肩膀。 这个时候,甄德纵然起身,他拍拍手,喊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 “甄导,我还没有这么露脸啊!” “伱就偷着乐吧!你都逮住曹操了,这叫没有露脸?!!” “就是就是,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俩可是县衙的背景板!” 场面变得热闹起来,群演们说说笑笑,推推搡搡。就连是健步如飞的摄影师们,也慢悠悠的收拾着器材,聊着待会儿夜宵该吃什么好。 “原来,这就是拍摄。” 赵云对于拍摄有个清晰的了解。 他正想找甄德攀谈,突然被粗壮的臂膀搂着脖颈。 一偏头。 熟悉的容貌落于眼底,赵云也喊出了那人的身份。 “三哥?你这是干什么?” “当然是回去休息!这么晚了就不要打扰甄导了。来来来,子龙俺带你去住的地方瞧瞧。” 话音才落下,张飞就拽着赵云朝着远方走去。 “这个三弟啊。” 刘备和关羽对视一眼,纷纷笑道。 “对了,二弟,今日你可找到解决煤炭残留的方法了?”刘备忽然出声问道。 抚着长髯的关羽点点头,《天工开物》包含万千,涉足多种领域,不过受限时代和环境的局限,很多东西不能完全复刻,只能说是少走弯路,朝着正确的方向走下去,不必再去试错. “根据甄导的建议,我特地去查阅材料,应‘将煤拣净’或‘捣碎过筛’,清除煤中杂质后方装炉烧炼,要改进炼焦炉,再用风箱配合。我和工匠们交流过,发现有很多次问题出现在炉子没有封好,所以这次的炉子要设计好嗯,待到明日再去请教甄导” “好好好。” 听到关羽的总结,刘备满意的点点头,虽说关羽对于士族的态度,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将厌恶写在脸上。 可是打心眼里的厌恶,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减。 刘备清楚,关羽对于有德有才学之士还是很敬重。 这种性情,要是主掌一地政事,实在是非常致命。 但是刘备没有打算让关羽改的意思,现在不同以往,实在不行按照华长史和宪和那般设置不就行了。给云长配一副手,令副手总领政务,与士族打交道,眼下近点的.譬如公明,他有这方面的才能,又能统兵作战,正好能补全云长 想到这里,刘备将发散的念头止住,他冲着关羽说道:“云长,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屋休息吧。” “嗯,大哥你也是。” 两人在房前分别。 回到房间,刘备轻车熟路,脱下鞋子,退去外衣,拾起遥控,打开空调。 紧接着一屁股坐在床上,身子朝后一仰,脑袋枕着蓬松的枕头。 然而奇怪的是,这次不像以前,无论刘备怎么辗转反侧,丝毫没有半点睡意。 无奈。 刘备爬起来,摁了下开关,满屋变得亮堂堂,他从床头抽出农业水产相关的书籍,研读了起来。时间渐渐的过去。 觉得肩膀有些发酸的刘备放下书籍,即便是此刻,他都没有睡意。 “呼。” “下床走动走动吧。” 一伸手,刘备抓住外衣,囫囵套在身上。 在屋内踱步的刘备觉得有点不适,鬼使神差,他心底竟然诞生出去走走的念头。 推开门。 夏末夜晚的闷热撞了个满怀,刘备没有犹豫,他顺手关灯,迈步跨过门槛。 望着陷入夜色里的剧场,一片静悄悄,连月色都是静悄悄的。 看起来真是让人欢喜。 刘备双手背负,走在院落里,他习惯性的朝着甄德的房间走去,历经关羽,张飞的房间,他下意识的朝门窗投去目光。 二弟熄灯想来是睡着了。 三弟也熄灯想来也是睡 等等—— 刘备止住脚步,眼睛微眯。 他看见白色微光从张飞窗户的罅隙泄露出来。 “三弟,是在弄什么名堂?” 刘备摸向衣兜,取出一串钥匙,这是甄德交给他,以便喊醒关羽,张飞。 当刘备的钥匙怼进锁孔的刹那。 “哈——呼——” 打呼噜声从屋内传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刘备哑然失笑,不禁摇摇头,心道,三弟啊,三弟,你这是要糊弄谁啊。 不过,刘备的手脚也变轻了不少,他推开门,听着张飞打呼噜声,缓步来到张飞的床头。 借助月色,刘备看见床上的张飞眼皮紧闭。 “三弟,别装了,是我,你睡觉向来是不闭眼睛的。”刘备戳穿张飞拙劣的伪装。 “还是瞒不过大哥”张飞睁开眼睛,坐起身,讪讪的笑道,“对了,大哥,你也睡不着啊?” “嗯。”刘备大大方方的坦白,他余光一斜,瞧见张飞手里的圆柱体,不禁好奇,“这是.手电筒?三弟你这是?” “这个.”张飞东张西望,生怕还有第三人,他压低声音,“大哥,你可不要说出去啊。” “好,你说来听听。” 得到刘备同意的答复,张飞也不再藏着掖着,他掏出两本书和手电筒一同塞进刘备的手里。 刘备低头一看,念出了声,“这是.化学,物理?” 张飞不好意思的说:“是啊,大哥,你是知道的,俺上次输给丞相,这次要是输给子龙,俺怎么好意思当他们的哥哥?” “所以你就秉烛夜读?”刘备问道。 张飞用力点点头,“对!偷偷努力,惊艳众人!” 感谢恩公书友20230101095042342的100起点币打赏。 抱歉,今天被妹妹传染,感冒了,我看能不能写三章 (本章完) 第113章 离去 第113章 离去 时间转瞬即逝。 甄德揉了揉发酸发胀的脑袋,自从上次证明心中的猜测,即只要不拍完一集,刘关张就不会回到汉末,至此他便刻意放慢拍摄的进度。 然而今天彻底触发反弹。 消寂的系统不安分起来,像是唐僧在悟空耳边念经般喋喋不休,再继续下去搞不好会神经衰弱。 就算强行顶住系统的念叨,鬼晓得后续会发生什么事情。 甄德去问系统。 ‘统爹,要是我今天截至都没拍完,会怎么样?’ 【宿主请后果自负,哔哔哔,速速速拍戏,快快快更新!!!】 甄德不禁暗骂,最讨厌谜语人了! 面对不断的催促,以及明天的未知。 甄德果断缴械投降,他忙说:“好好好,今天拍完,行了吧!” 此话一出,系统的声音瞬间溃散,仿佛刚才的不过一场环梦。 但甄德可不敢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数着时间思索道,也就是七天,系统最大容忍天数是七天 “呼。” 试探完系统底线的甄德长舒口气,他抬眼凝望,旷野里竖起各式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一队又一队的士卒绵延至视野尽头。 由于甄德开始设置的就是一小时一集,董卓入京师的桥段也有些删减,所以到第三集就到了诸侯会盟。 至于赵子龙为什么出场. 甄德想了想,按系统开始的告知,系统征召而来的演员,应该满足饰演的角色,在这次拍摄登场。 然而赵云在诸侯会盟登场了吗? 不管是罗老师的演义,还是老三国都不是这个时间段吧? 甄德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继续深究,管他的了,反正子龙来了,也别闲着吧,当个彩蛋在公孙瓒军中路个脸,亦或者. “?” 一边照顾小演员,一边读书的赵云,见甄德投来奇怪的目光,问道:“甄导,怎么了吗?” “咳咳”甄德清清嗓子,“子龙,有兴趣提前出场吗?” “提前出场?” 甄德解释道:“就比如饰演公孙——” 话还没有说完,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 【警告,警告,推荐饰演‘赵云’演员,不能饰演除‘赵云’以外的角色】 系统,你今天貌似有些话痨了 甄德无语,就算给刘关张他们找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只是提示不能给史书. “甄导,怎么了?” 听到赵云的询问,甄德当即回过神来,“没什么,子龙,委屈你了,就饰演公孙瓒军里一小将吧.” “好,能帮上甄导的忙,是我的幸事。” 赵云冲着甄德抱拳,甄德告知详细流程后,命相关人员带着赵云过去。 “甄导,帅气大哥哥就这么走了吗?” 小演员们凑了上来,每张稚嫩的脸上都印满了念念不舍。 甄德心道,云妹还真是讨小孩子喜欢 “放心,子龙戏份不长。” 好在小演员们还算乖巧,也没有吵闹,几个孩子一合计,就跑到一边去玩. “玩什么玩!都给俺去读书,现在没有子龙了,俺看谁还能拦住俺!” 突然蹦出的张飞,做了张鬼脸吓得群童一跳,甚至好几个被吓,扬起小腿,‘哒哒’的跑到甄德的身后,忙拽住他的衣袖,颤颤抖抖的说道:“导演哥哥,你最帅气了,这人长得好吓人,帮我们赶走他” “.” 甄德抬眼盯着张飞,只见张飞疯狂使眼色,这段时间的相处,甄德一下子就明白了张飞的意思,甄导,怎么样,俺的计谋厉害吧. “啪——” 还没等甄德出口,剑柄直接砸到张飞的脑袋上。 身披铠甲,手持双剑的刘备出现在张飞身后。“三弟,不要玩了,走,拍摄去。” “知道了大哥。”张飞揉着脑袋,“大哥,伱下手真重!” 刘备瞟了张飞一眼,“我还没有用力。” 见状,甄德赶忙跳起来,连忙走到张飞面前,关切道:“阿飞,你没事吧!” 张飞凑到甄德的耳畔,压低声音说道,“甄导,俺跟你讲,大哥打的其实一点也不痛,力道小了不少,都不如涿县时候了!!!” “甄导,我们就走了。”刘备朝着甄德说道。 “没事就好.等等”甄德问道,“大哥,二哥,阿飞,前几天给你们的书都记得怎么样?” “书” 听甄德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催促,刘备忽然意识到什么,就连抓住张飞的手,都下意识松开,他和张飞面面相觑,要回到大汉了吗? “一字不差。”刘备回道。 “那就好。”甄德松了口气。 “甄导,我和三弟,就去拍摄了。” “好。” 刘备和张飞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化为了繁多讨董联军的一员。 甄德拿起喇叭,随着一声大喝,“开始!” 印着十八路诸侯姓的旌旗动了起来,这一动黄沙漫天,风沙走石。 摄像头将一众诸侯的样貌忠诚的记下,随着袁绍举剑,画面牢牢定格于此。 夜晚 “甄导,为什么要宴请我们?我们今天也不是出力最大的人.” 席位上的关羽坐立不安。 “就当我请朋友兄弟吃饭,你们不用顾及。”甄德大手一挥,“我亲自掏钱!!!” 赵云满腹的疑惑,“剧场的伙食就够好了,还有加餐吗?” “子龙,你有所不知。”张飞将赵云拉到身边解释道,“这是甄导定下的规矩,剧场的不过是家常菜,跟甄导请的大有不同,俺们就好好的吃吧!” 俗称开小灶。 “明白了,三哥。”赵云应道 这一顿宾主尽欢。 就在用餐的过程中,兜里的手机嗡嗡的响。 甄德掏出来一看,是某信的消息。 黑猫:‘村姑,你在哪里,我和导师同学们都到了。’ '' 好家伙,前几天义父义父的叫,答应你来剧场,直接暴露本性是吧,真是其心可诛! “大哥,二哥,阿飞,子龙,能帮忙吗,我们得去” 话说到一半甄德就将剩下的吞进肚子里了,原因无他,刘备,关羽,赵云竟都趴倒在桌案上,唯有张飞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甄导,俺陪你——” 张飞连话都没说话,就好似被抽离了全部力气,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这差点把甄德的魂给吓出来了,他忙跳起想要接住张飞,奈何张飞体重之大,远远超乎甄德的想象,他完全是给张飞充当人肉缓冲垫,被连带摔倒在地上。 “嘶——”甄德吃痛,眉毛死命纠结在一起。 这个时候张飞含糊不清的说道:“甄、甄导.你、你你这茶、茶比比酒、酒的后劲还大.大.” 甄德张张嘴,终究是没说什么,他只觉得张飞身体一轻。 唉,走了 抱歉,食言了各位恩公,下个月一定一定会爆更 (本章完) 第114章 玄德纸 第114章 玄德纸 赵云睁开眼睛之际,已经日上三竿。 窗外的阳光正盛,屋内不复剧场那般凉爽,反而习以为常的冷意。 他从床榻上爬起,环视四周。 “这是兄嫂的房舍” 赵云的声音才落下,敲门声响起,妇人的询问接踵而至。 “叔叔,醒了么?” “醒了,醒了,嫂嫂,我这就起来。” 赵云立即披上外衣,登上鞋履,快步走到门前。 推开门的刹那。 不同于剧场的光景,闯入他的眼瞳中。 黄土墙围成的院落里是坑坑洼洼的泥土地,放眼望去没有什么精致的建筑,只有袅袅飘向远方的炊烟。 炊烟? 赵云又注意到院落摆好的桌椅。 “这是?”赵云望向年轻的妇人,道出心中的疑惑。 妇人莞尔。 “叔叔,良人答应你了。” “答应?!” 赵云瞬间意识到什么,他跑到厨房,看见自己并不算高大的兄长,正在指挥着庖厨折腾着炊具。 “对对对,就是这样,火大点,我要给我弟弟办场饯别礼。” “大兄!” 听到赵云的声音,赵风怔了一下,然而转身望向赵云,他眉眼低垂,嘴角挤出勉强的笑意。 “是子龙啊。” “大兄,你答应我去寻找刘府君了?!不知何时能动身?” “.” 见赵云兴奋的模样,赵风无奈轻叹一声,从怀里掏出验传。 “这是.” 看着赵风手里的验传,赵云微微一愣,激荡的心绪渐渐平息。 在大汉没有验传寸步难行,更何况眼下黄巾作乱,冀州的事态严峻,办下验传耗费的时间,少则数天,多则数十天,甚至大半年。 即便是他的兄长在郡中为官,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办好,除非很久之前就办了 “兄长。” 赵云冲着赵风一拜。 赵风忙将赵云扶起,他说道:“子龙,兄弟之间何必如此,大丈夫志在四方,我知道你的志向,并非是为兄不愿拿出来,伱也知道眼下冀州算不得太平,自张角死后,盗贼激增,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赵云心底一阵暖流流过,“大兄,我无碍的。” “好了。”赵风拍拍赵云肩膀,“不说这些了,快去帮帮你嫂嫂,我等马上开饭。” “好!” 官道上。 赵风的妻耐心为赵云整理着衣物,不厌其烦嘱咐着出门在外的注意事项,赵云没有露出厌烦之色,一个劲的点头。 直到赵风叫住妻。 “小君够了。” 念叨这才停下。 赵风望着赵云的脸,看上去与以往没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弟弟却变了呢? “子龙。”赵风忽然开口。 赵云停住脚步,他回首问道,“什么事?兄长?” 赵风张开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咬牙,所有的情绪化为一句,“子龙,一路平安。” “兄长,保重,就此留步吧。” 赵云纵身上马,他遥遥望向西北,心已然随风飘到凉州。 青州 北海国 高密县“嘶——” “疼疼疼” 孙乾从地上挣扎而起,他揉着脑袋,眼眶四周弥漫着黑色的晕。 自从被恩师郑玄教训后,孙乾就一改平日的作风,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开始专著学业,一门心思扑进——‘抄书’里。 '呼' 孙乾吹散纸张上残存的灰烬,望着几个月以来的成果他满意的点点头。 这些纸并不是他采买,纸诞生很早,最先能够追溯到前汉的‘灞桥纸’,这种纸质地粗糙,表面凹凸不平,根本就不利于书写。 孝和帝在位时期,经过龙亭侯蔡伦的改良,纸张的质量得以提升,达到能够书写的地步。 可惜不易保存,又怕被虫蛀。 虽盛极一时,依然没有推广开来。 但孙乾手里的纸可不一般,他手里的纸张不易生虫,也不易破损,价格还低廉,完美的解决了原先纸的各种短板。 唯一的缺陷就是纸张通体黄色。 “怪不得,糜竺先生称呼为黄麻纸,还真是生动形象。” 孙乾确认抄写无误后,将纸锁进柜子里。 然后他又抱起另一堆纸,将其整理的整整齐齐,小心翼翼用布给包好。 “恩师,您在房内吗?” 孙乾进入郑玄的府邸,停驻在郑玄的房门前。 “进来。” 房内飘出郑玄不苟言笑的声音。 推开门,孙乾下意识放缓脚步,他缓步走到郑玄面前,只见郑玄手捧简牍,抚着胡须,频频点头。 “恩师。” 孙乾一声轻唤。 令郑玄放下手中的简牍,郑玄抬眼凝望着自己这个弟子,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心道:怕不是又来嚷嚷着去寻刘玄德。 “公祐,何事?”郑玄问道。 “我有一物,想请恩师,掌掌眼。” “?何物?” “纸。” “纸?蔡侯纸?” “不是。” 实话实说,孙乾吐出‘纸’的时候,郑玄的兴致已然消散大半,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儿,不如简牍来的易存储。 不过作为当世大儒,面对自己的弟子,郑玄还是提起精神,装作十分期待的模样。 “那好,让老夫瞧瞧什么纸,被公祐如此推崇!” 在郑玄的注视中,孙乾将包裹放在案牍上,当他掀开布的那一刻。 一抹雪白直冲郑玄的眼球。 即便郑玄这下都不能淡定了,虽面色不改,但抚摸胡须的手当即停下,不受控制的都在颤抖,就连瞳孔都在一瞬放大。 蔡侯纸? 能和眼前这纸相提并论吗? 不。 这真的算纸吗? 通体雪白,纸面匀称,色泽光亮,一丝毛糙都没有。 捧起时,只觉手感细腻,柔软匀密。 稍稍平复心绪,将错愕统统按压下去。 郑玄问道:“公祐,这.这,这是什么纸?” “回恩师。”孙乾作揖,脸上挤出笑容,自豪朗声说道:“此乃——玄德纸!!!” “玄玄德纸” 郑玄差点被孙乾这声给噎住了,他深深看了孙乾,还真是念念不忘,特地送纸来,莫非 没等郑玄开口询问,孙乾便说道:“恩师,要不您先用这纸书写一番?” “.” 瞧了瞧孙乾,又看了看纸,最终郑玄点点头说道:“好。” 第一更,感谢各位恩公月票的支持,俺在这里给各位恩公鞠躬了 (本章完) 第115章 辞别老师,去寻刘备 第115章 辞别老师,去寻刘备 郑玄提笔,笔走龙蛇,写出的字,墨黑如漆,大气磅礴。 作为弟子的孙乾就侍奉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 ‘玄德纸’这个名字是糜竺通过书信告知他的。 ‘玄德纸’看上去通体雪白,洁白细腻,卖相不一般,但用料与‘黄麻纸’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甚至品质远逊于黄麻纸。 容易受潮,容易生虫,还容易破损。 当然相较于蔡侯纸,‘玄德纸’无疑是进步的。 简而言之,‘玄德纸’是‘黄麻纸’的前身。 至于为什么要说是‘玄德纸’. 简雍猜测,想必是糜竺先生,要将这纸用于售卖,亦或是给主公扬名. 此时,历史上‘玄德纸’真正的发明者左伯抬起脑袋,眼里泛起疑惑不解的涟漪。 伙伴忙问:‘左君,发生什么了吗?为何露出这样的神情?’ ‘没有发生什么,您不用担心.’说着说着左伯缓缓低头,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珍贵之物被夺走了呢?’ “呼——” 写完几句汉赋,郑玄长舒口气,实在是酣畅淋漓,身心舒畅。 看着这纸,郑玄真是越看越喜。 然而郑玄也意识到一个问题,公祐平白无故,送他这样一件珍贵物件,难道仅仅是为表感恩之情? 若是放在以前,郑玄还真的会这么想,放在眼下.这些时日公祐即便不说,也能看出他心心念念刘玄德,此外还有人给公祐送信,难道刘玄德想借助公祐的手将自己忽悠过去? 就在郑玄胡思乱想之际。 孙乾开口了,“恩师,这些纸都是糜先生赠与我的,您不是说我学业没有完成吗?我就想干脆将经典全部记录下来,我边学边去寻刘府君。奈何竹简过于沉重,不方便携带,我就通过书信询问糜先生,问他有见过类似‘蔡侯纸’的物件,竹简太重不方便携带研读,‘蔡侯纸’又容易破损。” “结果,糜先生就赠与我两堆纸,一堆是您手上拿着的,一堆是我怀里这个.” 说着说着,孙乾从怀里掏出一张黄麻纸,递给郑玄。 郑玄接过黄麻纸,顿时愣在原地,不是黄麻纸的质地有多好,而是纸上的两行字过于瞩目。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简简单单十四个字,词藻谈不上华丽,但却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 郑玄陷入沉默,他的嗓子涌上一股干涩,“公祐,这字是你的字,但这话绝非是你能说出的话,这话到底是谁说的?” 孙乾缓缓开口,嘴里吐出几个字。 “金城太守,刘备刘玄德。” “刘玄德” 郑玄嘴里嚼着几个字,不知道为何,听到这个答案,他心底没有产生多少波澜,似乎本该如此,就该是刘玄德作的。 原先的揣测,如今化成无形的巴掌,啪啪的扇着他脸。 以至于郑玄惭愧的低下脑袋,保不准为母制椅就是真的呢? “恩师。”孙乾继续说道:“其实这个‘玄德纸’,质地不如黄麻纸,我这里还剩几张,您也要不试试?” “哎”郑玄摇摇头,一声叹息,“不试了,不试了。” “哦。”孙乾将黄麻纸塞回怀里,“恩师,糜先生,虽然没有明说,我觉得他想将‘玄德纸’卖给士族大家。” 郑玄缓过神来,对于孙乾的这番言论点点头,赞肯道:“公祐所言非虚,即便是我看着这纸甚至欢喜,若是卖给士族大家,想必会哄抢一空。” “恩师,我还有个猜测,您说会不会是糜先生,想给府君扬名——”听到孙乾这番话,郑玄只觉的脑壳痛,他连忙摆手,“停停,公祐,你怎么什么话都跟我抖出来,也许真的是刘府君想要造福百姓呢?伱看有精美的‘玄德纸’又有平平无奇的‘黄麻纸’,前者贵后者贱,日后只要想读书,不论是士族还是寒门,都有各自的选择,不必苦苦追求价高的简牍.公祐,这是大善啊!” “不是,恩师,上回您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孙乾愕然,“我记得你是——” “住口!你记错了!”郑玄不顾名士风范,大声喝道。 “恩师,您在为我演示气急败坏吗” 见郑玄恨不得要吃人的表情,那副怒目圆睁的模样,就算是生吃猪肉的樊哙都自叹不如吧? 出于对老师的敬重,孙乾十分从心的闭上嘴巴。 被揭穿老底的郑玄面色微醺,他整理着衣冠,清了清嗓子,“公祐,你不要什么话都要与他人说,这样不好,容易惹出祸端。” “恩师,您并非外人,我就像敬重阿父一样敬重您,一个儿子是有什么话不能对阿父讲的?” “你啊,你啊。” 郑玄无奈摇摇头,但见孙乾认真的模样,怎么都生不出半点脾气,就连语气都柔和几分。 “公祐,说吧,这次来到底是什么事?” “回恩师,我想去投刘府君。” 孙乾的回答没有出乎郑玄的意料。 这一次郑玄也不极力反对了. “公祐,你学业.” 黄麻纸被孙乾掏出,上面写是有些凌乱的字体,不过也算清晰可见,是一篇经典的段落。 孙乾回道:“恩师,我能边学边干。” 郑玄再次开口,“路途遥远.” 孙乾撸起衣袖,露出勉强算精壮的肌肉,“恩师,我有角力,实在不行,我也能逃跑。” 无论郑玄怎么问,孙乾都有应答的话语。 “罢了罢了。”郑玄摇摇头,“公祐你既然有打算,我也不拦你了。” “多谢恩师成全。”孙乾冲着郑玄一拜,“乾,在此辞别恩师,恩师若是喜欢‘玄德纸’,乾会托人每月送到您府上。” “不,纸是其次,公祐安全就好,不必为了纸与他人弄出矛盾.” “诺。” 孙乾再拜退出房间。 “哐当” 房门被孙乾合上。 孙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郑玄视野当中,脚步声渐行渐远。 “啪嗒” 郑玄仿佛被抽干浑身的气力,跌坐在椅子上,紧闭双目,竟有些失落,他喃喃:“若不是舍弃不了高密的学生,吾还真想去瞧瞧刘玄德,可惜可惜.”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16章 回到金城 第116章 回到金城 刘备的魂灵跌回了大汉,意识在躯壳里复苏,战场上刀兵造成的伤口,此刻报复性的化为疼痛袭来。 饶是刘备也不由的痛呼出声,他猛然睁开眼睛,挣扎起身。 “呼呼呼” 真是疼死乃公了。 刘备大口大口喘气,胸腔剧烈起伏,脑门上挂满汗丝,就连衣衫也被汗水浸湿。 才抹去额头的汗水,刘备的余光一瞥,就瞧见床榻边趴着几个小小的身影,他们睡的正熟,其中一个还冒着鼻涕泡,口水都渗到了被褥上,还念念有词。 “嘿嘿嘿,尚书令最好了。” “.” 听到这声梦呓,刘备感叹道,“不知道岱梦到了什么。” 趴在床榻边的正是法正,马超,马岱。 就在刘备扯了片被褥盖在几人身上,准备起床,将床榻他们之时。 “大哥!” 粗犷的声音如炸雷般响起,伟岸的身形撞开房门,惊得法正,马超,马岱三人像是小兽产生了应激反应似的,汗毛直竖,当即跳起身。 “额。”见到三人的反应张飞一下子愣在原地。 “呼呼呼”马岱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原来是三哥啊,我还以为是敌袭,吓我一跳。” “岱,身为君侯,你太过胆小了。”马超板着张脸说道。 马岱不乐意了,他毫不留情拆穿马超,“我说兄长,你的手都在抖,你还说我啊?” “错!”马超立即反驳,“我这是在练剑,练剑伱懂吗?” “我不信!” “嗯,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我不信!” 说完马岱果断的躲在法正的身后,死死攥在法正的衣角,大声喊道:“尚书令,救救我!” 见此,马超眉头一挑,拳头攥紧,但还是止住脚步,狠狠瞪了马岱一眼。 法正拉住马超打圆场,说道:“好了好了,君侯,不要动怒,来吃块先。” 将塞进马超的手心后,法正又扭头望向马岱,拍拍肩膀,笑道:“君侯,没事了,记得跟你兄长道歉,他不会动手的。” 马岱朝着马超说了声抱歉。 马超冷哼一声,看在法正的面子上,他捏着鼻子答应了下来,几秒后,两人和好如初。 正当马超和马岱还想问刘备什么的时候,法正忙拉着两人劝说他们,“遭逢一场大战,城内人心浮动,唯有两位君侯才能震得住场面,还需要两位的鼎力相助。” 这一番话简直是说到马家兄弟的心坎里去了,两人的脸蛋涨的通红,马岱更是嗷嗷叫,表示绝对不辜负,主公和尚书令的期待! 马超是个行动派,马岱还在说呢。他就向刘备,张飞,法正鞠躬辞别,扭头冲出屋外。 马岱清醒过来,赶忙追上去,大声喊道:“兄长,等等我啊!” “哈哈哈”张飞拍着法正的肩膀,朗声笑道:“孝直啊,俺咋觉得你混成了马超马岱的大哥了呢?” “不是大哥。”法正纠正张飞的话语,“三哥,是友人。” “好好好,是友人。” “三弟。” 刘备披上外衣,穿上鞋履。 看到这幕,张飞没有心思再跟法正打趣,他大步上前,连忙扶住刘备。“大哥,受伤就该好好的待在床上,为什么要下地走动呢?” “我无碍。” “什么无碍不无碍,华长史说你有你就有唉,唉,华长史呢?”说到这里张飞回头望去,身后只有法正去关房门,那里还有别的人影。 就在法正要将门关上的一刻。 华佗的声音如期而至。 “益德,你走的太快了,我和文和差点没有追上.” 华佗冲着法正讪讪一笑,领着贾诩走进屋内。 “你总算来了,华长史,俺刚才的话你听到没有?”张飞问向华佗。 华佗点点头,“听到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张飞追问道:“俺说的没错吧?” “益德说的不错。” 谈到医术方面,华佗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念叨起来,他开始阐述刘备的伤势,解释为什么不能劳累,为什么要使用汤药,最后摆摆手,说道:“都记下来了吗?” 说完这句话后,华佗当即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尴尬之色,一不留神就当教导弟子了 “啪啪啪” 掌声响起,刘备带头鼓掌,赞叹道:“长史说的好,我一定遵守您的嘱咐。对了,诸位都请坐,坐。” 有一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鼓掌,就连贾诩都开始鼓掌起来。 华佗哪里不知道刘备是在给他台阶下,他冲着刘备作揖,便不再客气,随着众人坐在房内的椅子上。 攀谈几句后,刘备直入主题,“三弟,文和,现在的羌胡是什么状况?” “嗯,这得问贾先生。”张飞望向贾诩。 “.”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贾诩的身上,贾诩放下手里的茶杯,开口说道:“府君不必担忧,关将军真是员猛将,贼寇李文侯枭首,羌胡俱惊,俘虏上千人。王国,宋建不敢再将兵锋引向金城,如我所料,此二人应是领兵直奔汉阳郡而去。” “好!” 张飞猛的拍大腿,“俺早就瞧左昌那厮不顺眼,就得让他尝尝苦头!” “可是” 刘备皱起眉头,对于左昌他向来没有什么好感,但凉州的治所是汉阳郡冀县,汉阳郡的百姓是无辜。 见到刘备的愁容,法正说道:“主公,我观羌胡虽人数众多,不过是惊弓之鸟,依我看,不如派一员上将,领数百骑,在城头村庄插上我方旌旗,想必王国、宋建不敢轻易攻伐。” 刘备和张飞对视一眼,夸道:“善。” “不错。” 贾诩微微颔首,他多看了法正一眼,对于这种嗓音,这般‘主公’的称呼,他可谓是印象深刻,不正是那天夜里喊着半渡而击的孩童么? 能在这种年岁上,有如此表现,实在是不俗。 但是,哪有这般简单呢? 贾诩补充道:“府君,除此之外,还可以联系一人。” “谁?”刘备追问。 “驻守汉阳郡阿阳县的盖勋。”贾诩摸了摸胡须,笑道,“有了他至少能守住阿阳县,只要阿阳县守住,那么王国、宋建只能选择攻打冀县,不把事情闹大,怎么能让朝堂重视起来呢?”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17章 “凉州十八诸侯” 第117章 “凉州十八诸侯” “不知贾先生说的闹大是什么程度?” 听到贾诩的话,最先表示担忧的并非是刘备,反倒是张飞。 在刘备出城以身为饵之时,张飞就见识过贾诩的厉害,一个宗族的人说杀就杀,眼睛都不带眨的,要是真的不管不问,贾诩会不会干出超乎想象的事呢? “三弟,听文和把话说完。” 刘备咳嗽几声,示意张飞不要打岔。 对于张飞的顾虑,贾诩摇摇头,“张都尉,还请宽心,冀县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攻破,只需冀县被围,加上左昌通敌之嫌,贪污之罪,届时别说凉州,放眼整个天下,都没有左昌的容身之所,最先想除去左昌的恐怕是陛下!” “试想左昌与内贪污受贿不知节制,与外不能平定羌患,还勾结羌族,最为重要的胆敢败坏陛下的名声。” 贾诩的话语里满满都是对左昌的讥讽,提及‘陛下’时嘴上全是尊崇。 在场的众人不是傻子,哪里听不懂贾诩的意思,被羌胡围困或被爆出贪污都不算什么,最多只是被削去官位,不会伤及身家性命,保不准还能当个富家翁。 可是这两个叠加在一起那就要命了,更不要提及羌胡作乱还是左昌一手引起。 这样一来,即便是看重钱财的陛下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了,捞钱还想让陛下背负骂名! 什么乱臣贼子! “届时,就算是府君将其斩首,也没有人会有怨言,甚至会对您赞不绝口,您在凉州的威望会如日中天!” 说着说着,贾诩心里补充道:只要有时间,向西能重开西域都护府,向东则能东出潼关,天下震动! 突然贾诩摇摇头,心道:这样的规划还太过遥远,说出来惹得一身骚那就不合适了,眼下我锋芒已露,再展现过多恐怕不妙。 想着想着,贾诩抬眸间,目光与法正对视。 一瞬间。 贾诩愣了下,他看见法正挤出了个微妙的笑容,还深深看看了自己一眼。 仿佛心底的思绪被猜了个精光。 不会吧。 贾诩咂舌,他揉了揉眉心,哪有这般天才的孺子? 想到法正的表现,贾诩觉得方才就该法正这个年岁的极限,应该是自己多疑了,肯定是近日来太过操劳,不行此事结束,一定要向府君讨个时间歇息歇息。 场面陷入寂静。 感到震惊的不止是贾诩,还有华佗,他望向贾诩的眼神越发迷糊,按常理来说,文和不应该是宪和麾下的小吏么?还是十分严格遵从他规矩的小吏,只要可以不待在郡府,就绝不多待片刻,五禽戏也是打的最好一个,怎么突然为府君画策了呢? 还有 华佗环顾四周,发现刘备、张飞,甚至是年纪轻轻的法正都没有露出讶异的神色,府君都开始称赞文和了。 原来自始至终,就他一人蒙在鼓里??? “好。”刘备当即做出决定,“敢问文和,孝直,不知道该派遣哪位上将出征。” “咳咳咳。” 没等贾诩和法正回答,坐在一旁的张飞挺直脊背,疯狂咳嗽。 刘备:“.” 张飞顿时急了,忙道:“大哥,上将就在你的身边啊!” 法正笑道:“主公,三哥向来神勇,交给三哥定然不错!” 贾诩和华佗点点头,表示赞同。 “嘿嘿嘿,大哥。”张飞坐到刘备身边,挤出个笑脸:“诸位都这样说了,大哥你就定下俺吧,俺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伱还在担心什么呢?要是担心俺鲁莽,你大可给俺配个副将,什么徐公明什么张文远,俺都来者不拒!” “三弟啊,三弟,你啊”刘备深深看了眼张飞,笑道:“你就是奔着子义来的吧?”张飞闻言义正言辞,“大哥,俺可没说太史子义!” “真是败给你了。”刘备拍拍张飞的肩膀,“行,只要子义点头,你就领着他外加城内的轻骑去吧。” “诺!”张飞抱拳。 此时,房间内的气氛融洽,众人嘴角都噙着笑意。 然而,急匆匆的小吏将这氛围撞的稀碎。他冲着刘备抱拳,“府君,马超马岱又和他人发生冲突!甚至打伤了好几名城守!您快过去看看吧!” “什么?!” 刘备起身,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小心过于激动牵扯伤口疼痛. 他咬牙道:“走!” 自从郡守府出来后,马超和马岱成功纠结一群吾允县的同龄伙伴。 以马超为首,众孩童纷纷从家中扯来破布,并在破布上写下自己的姓,可惜的是有几人连话都说的磕磕碰碰,无奈只能找‘校尉’马岱来帮忙,这才不至于让凉州十八路诸侯中途夭折。 只不过马岱面色发苦,“兄长,为什么我只是个校尉啊!” “哼!”马超瞪了马岱一眼,“我才是骠骑将军!你当个校尉还不满了么?!” “道理我是明白,可为什么.”马岱指着流鼻涕的孩童,不满道:“为什么他都是征南将军啊!!!” 听到马岱的抱怨,马超心底甚是厌烦,他摆摆手,“行行行,我就封你个多嘴将军!” “哪里有这个将军?!!兄长你肯定还是在记恨方才的事!” 马超索性不去理会马岱,他望向剩下的十六路‘诸侯’,虽然这些诸侯长得各有各的特色,甚至到了亲自举旗的地步,但不妨碍日后的大汉君侯骠骑将军自信心爆棚。 唯独可惜的是马岱又在这个时候多嘴了,马岱喊道:“喂喂喂,征西将军,不要挖鼻屎了!” 好在马超已经习惯,他只是皱皱眉,继续望着诸侯们,放声喊道:“各位将军,凉州不幸,颜面尽失,贼子周牛,侮辱主公,虐待亲母,超恐主公痛失威严,集合义兵,共讨逆贼!” 此话一出,原本乱糟糟的十六路诸侯们,变得更加乱糟糟了。 “啥意思啊?” “不知道,好吃的吗?” “好像是要打架” “打架,打谁啊?” 十六路诸侯,你一句我一句,吵得耳朵生疼。 饶是大汉骠骑将军见到这副场面,也不由的心生疑惑,嘶,这真的是诸侯联军吗. 好在马岱出口:“二三子,就是去揍周牛!这犬入的骂府君,还打亲母,修城墙的时候又逃了!” 诸侯们这才恍然大悟,纷纷叫嚷着打周牛,叫声之大震耳欲聋! 马超满意点点头,他大手一挥。 “出发!!!” 脑袋痛更新晚了抱歉 (本章完) 第118章 “十八路诸侯”一网打尽 第118章 “十八路诸侯”一网打尽 “凉州十八路诸侯?” 刘备望向被城卫团团围住的‘诸侯们’,眼皮疯狂跳动,按道理来讲‘诸侯’,即便没有想象那般威严,也不该像这般胡闹吧? ‘诸侯们’的形象跟‘威严’这个词相差甚远,彰显身份的旗帜被‘诸侯们’胡乱揉成一团,有的‘诸侯’将其随手扔在地上,有的‘诸侯’将它当作擦鼻子的鼻涕纸,还有的‘诸侯’将它塞进嘴里,连连说道:“好吃” 这可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好在城卫眼疾手快,赶忙抓住这位‘诸侯’的手臂,从他嘴下夺‘食’,熟练的教训道:“这玩意儿不能吃,病从口入知不知道啊!” 在大汉,要是不注意一个风寒都能带走成年男子,更不要说才及膝的孩童稚子,孩童的夭折率是个极为恐怖的数字,就算有华佗大力培养医者,可合格的医者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 相比其他郡守,刘备手里的医者不算少,但是放眼一郡之地,医者的数量还是相当紧缺的,最忙的时候,莫说华佗,就连他的大弟子吴普都累得喉咙快冒烟了。 所以刘备在教导士卒读书的时候,最先纳入考核的便是‘疾病预防章程’。 毕竟这套法子在先秦就已然显现成效,只要注意预防,别像某位嘴馋的家伙吃生食,控制住嘴巴,喝热水,勤洗手,就能防住大部分疾病。 在几个月的背诵考核,以及来到金城郡之后的忙上忙下,众将士都不知道将章程念叨多少遍,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好在是有些成效,起码这位‘诸侯’被夺走旗帜,愣愣的说了声,“是是.的,不能随便吃东西.”才放声大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周牛,乘此机会抱住张飞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着诸侯们的暴行,哭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声泪俱下。 “府君,都尉,俺正在路上走着,突然就冒出了甚么十八路诸侯,他们照着我的脸就是一顿猛打,这哪里是诸侯,我看是匪徒啊!府君,都尉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面对周牛的哭诉,张飞将目光投向刘备。 “看着干什么?”刘备挥挥手,“三弟,你是都尉,你来处理。” “诺!” 大庭广众下,张飞冲着刘备抱拳,即便是马超马岱低着脑袋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他也没有轻信两人,反倒是有模有样的查证起来,他命人找来工事厅负责修筑城墙的匠官,是个面阔鼻宽憨厚的北方汉子。 在张飞的询问下,匠官将周牛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抖了出来。 “回禀府君,都尉,此人姓周名牛,家中排行第二,原先有一兄长,奈何误食朱砂,结果伤了脑子,变得疯癫痴傻,其父母照看不周,周家大郎不慎掉落水坑,气绝身亡。自此周牛变成了家中独子,从小其父母对他疼爱有加,万万未成想到此人生前对父母不管不问,听说其母病危前想吃桑葚,此人竟然摇头拒绝,在父母死后还夺走妻儿粮食,拿走家中财物去安葬父母,说是要去尽孝.” “竖子!” 匠官的话刘备完全听不下去了,气得他青筋暴起,完全不顾身体的伤势,快步上前,一脚踹在周牛的脸上。 夸张的力道使周牛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踹得他整个人都懵了,哭声顿止。 刘备向来是个感性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第一反应就是上前将这种人打一顿,若是事后发现是自己的问题,他会拉住对方的手,不断赔礼道歉,直到对方原谅为止。 很可惜的是周牛没有这个机会,无论是工友,亦或是邻里亲朋,对于周牛的评价都大差不差。 马岱这个时候抬起脑袋开口说道:“主公,您不是告诉过我等么,作为人子尽孝就应该在父母在时尽孝,而不是等到父母死后才假惺惺的尽孝,这种孝是假的,是装的,说到底就是不孝,这种不孝之人我和兄长就算杀了他也无妨!” 稚嫩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狭小的天地,不仅是刘备众人,就连围观的群众都投来讶异赞叹的目光,余下的十六‘诸侯’们崇拜的望着马岱,他们不是因为马岱的话心生佩服,而是身边的众人纷纷露出赞叹的表情,那些说他们调皮捣蛋的长辈佩服马岱!实在是.实在是. “太厉害了啊!多嘴将军!”有‘诸侯’激动的喊出声。马岱脸色一变,“竖子!不要加多嘴二字啊!” 然而马岱没注意到的是,马超满脸愕然,?岱,伱什么时候长的脑子??? “大哥,俺觉得,岱说的很有道理.” “不错。” 对于张飞的话,刘备点点头,就连望向马岱马超两人的目光都变得柔和不少。 “依俺看要不就算了?”张飞放声笑道。 谁知刘备摇摇头,“功是功,过是过,哪里有将功抵过的道理?超和岱殴打官吏是事实,妨碍县民也是事实,这些都没有辩驳的地方,三弟就按照这些来处理吧。” “啊?”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兄弟两人,茫然抬起头,他们出发点是好的都不能抵罪么? 刘备都这么说了,张飞也没有再给马氏兄弟开脱的理由,他清了清嗓子,“马超,马岱你二人,当街殴打执法城卫,纠结同伙妨碍百姓,并且还是郡官子侄罪上加罪!不过念你二人年幼,就.关在监狱三日,刑满去彘圈帮工七日。至于其余人,通知家中大人,严加看管!” 说完张飞挥挥手,几名城卫当即意会,连忙按住马超和马岱的胳膊。 马超和马岱没有反抗,特别是马超,他一想到方才马岱亮眼的表现就牙酸,他暗暗下定决心,不行,岱想的出方法,他也想出漂亮的方法,令主公另眼相看! 什么办法呢? 思来想去,忽然马超脑袋里灵光乍现。 三个字渐渐浮出。 尚书令! 于是他当即喊道:“征南将军,劳烦你去请尚书令法正法孝直!请他来捞我和岱!” “.” 刘备和张飞满头黑线,真当他们不成在是吗? 流着鼻涕的‘征南将军’竟然还真的点点头,拍着胸脯表示,“放心,将军,我等会请尚书令来劫狱!” “.” 刘备和张飞的脸更黑了。 马岱这个时候开口,“兄长你怎么能这么说?” 听到这个声音,刘备和张飞的神色缓和不少,然而他们高兴太早了。 只听马岱喊,“兄长,他们是要被禁足的,怎么去找尚书令啊?!!” 刘备、张飞,“.”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19章 面! 第119章 面! “大哥,此人怎么处理?” 吩咐城卫‘诸侯们’遣送归家的张飞,居高临下,睥睨着周牛。对于这种人,张飞向来是厌恶的,就算是刘备让他杀了这人,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面对张飞散发的杀气,周牛吓得的面色发白,嘴唇都在哆嗦,连连朝着刘备,张飞磕头叩首。 这看得刘备越发气愤,不过这次到是张飞快步上,一脚将他踹到墙角,喊道:“大丈夫岂不闻膝下有黄金!大哥,依俺看不如直接杀了这厮!” “不!” 谁料气头上的刘备竟然抬手制止张飞,张飞手头的动作一僵,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他问:“大哥,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刘备望向周牛,目光冷冽得好似刀子,劫后余生的周牛没来得及庆幸,便狠狠打了个寒颤,他喉管蠕动,带下一口吐沫,此时此刻,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要是这种情况发生在涿县,刘备怕不是一剑就劈过去了,但现在不能,他是郡守,要考虑很多。这样的人渣,再怎么样也是有点作用的,想到这里,刘备张嘴说道 “三弟,此人没有作恶乡里,做工的时候偷奸耍滑,罪不至死,更何况家中还有妻儿,逝者已矣,若是夺走他的性命,家中妻儿没了钱财来源,单靠一妇人拉扯孩童,多么艰辛,我想这不是他的父母愿意看见的,所以就部曲的律令约束他,将他大部分钱财送给妻儿。” “好,不愧是大哥!” 张飞连忙点头,不过还是瞟了周牛一眼,心道,还是便宜这厮了。 “对了。” 心中骤然浮出一个念头,张飞忙叫住刘备。 “大哥,俺有个想法!” “想法?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方才我在来的路上就跟华长史提到酒精的制作方法,那时华长史的弟子吴普也在,吴普喜欢酿酒,俺想酒精能杀毒,那酒想必也可以,俺这就命人取酒来!酒要是碰到伤口,那滋味有他好受的.” 没过多久,张飞的亲卫便端着一小杯透明的‘水’走了过来。 “这是.酒精?!” 亲卫点点头,“吴先生说过,通常的酒给伤口消毒效果很差,必须要用这酒中之精。”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在后世仙乡见过酒精,按照甄导的话来说就是浓度百分之七十五的医用酒精,有了玻璃很简单制作,只需备一支细瓶口的玻璃瓶,将它加热,蒸发出来的气体冷凝,滴出来就是乙醇。 再准备四个同样大小的瓶子,一个盛满蒸馏水,三个盛满乙醇,将四个瓶子里的水混合在一起就成了浓度百分之七十五的酒精! 说起来容易。 但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人,仅仅是听过详细描述就弄出来了. “等等,大哥。”张飞忽然出声,“俺想到了!” 根据张飞的复述,刘备大体明白事件往来经过,原来这位吴普先生见到热水,早就有了试着烧酒的想法,看能不能去除其中杂质,得到的结果却极其失望,于是试着拿多出来的粮食去酿烈酒,用烈酒烧。 自从有了玻璃后,吴普试着用玻璃瓶烧,欠缺的就是理论的知识,正好被显摆的张飞给补全了。 实属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其实历史上吴普就是华佗的弟子之一,最擅长五擒戏,靠着五禽戏养生活到九十多岁的高龄,还耳聪目明,更是著有《吴普本草》,《吴普本草》被后世很多著作引用,在本草学的成就可见一斑,能够做到达到这种程度,往往都是认真,耐得住寂寞的人。 “原来如此。” 刘备心中疑惑渐消。 从亲卫手里接过酒精的张飞定眼一瞧,少实在是少,若是按以往饮酒时的量来算,这点酒精,连一小口都算不少。 至于对酒精产生其他的想法 张飞摇摇头,几瓶啤酒都能倒,更何况酒中之精呢? 心里虽是这样想,但身体很诚实。 “咕咚” 张飞咽了咽口水,但一想到醉酒丢了徐州,又想起曾经立誓不再喝酒,他咬咬牙,将目光瞥向一边,索性不去看酒精。 “别动!” 对着周牛,张飞没好气的冷哼道。周牛早就吓破胆,哪里敢不配合? 张飞扯下一块衣角,沾了沾些许酒精,擦拭着周牛的伤口。 提出这个建议的张飞,自然没有这般好心,酒精确实能消毒,但涂在伤口上会产生灼烧般的疼痛。他依稀记得酒精让身体里什么什么,导致无法让伤口愈合,总之俺都给你消毒了,不小心碰到你伤口也不关俺事吧? “啊啊啊——!!!” 街面响起周牛痛苦哀嚎,惊得路人纷纷驻足,疑惑道:“这是哪家杀猪了?” 总之经过一番折腾,刘备命人将周牛看管起来。 他和张飞朝着郡府走去。 “大哥,俺想今日就出发!” 路上张飞突然出声。 “这么早?”刘备愕然,“麦已经开始收割了吧?我本想做出石磨,煮上一碗面,为三弟送行,为什么这么仓促?” 张飞苦笑一声,“大哥,实不相瞒,俺真怕孝直找到俺,求俺放掉超和岱,其他人俺都好说,孝直的请求俺真的不能当没看见啊!” 刘备抿抿唇。 “不行!” 越靠近郡府大门,张飞心底越是慌张,他向着刘备拜别,“大哥,俺现在立刻就出发!” 见张飞焦急的模样,刘备回了声,“好。” 张飞忙朝着太史慈的院落跑去。 回到郡府,亲卫推开房门。 稚嫩的声音顿时响起。 “主公,三哥呢?” “三弟,有公务在身。” 刘备在亲卫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法正有些失落,他只是问了马超马岱的情况,没有向刘备请求释放两人,只是问道 “主公,我能去陪他们么?” “可以。”刘备想了想,“但是现在不可以。” “啊?”饶是法正也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呢?” “我不是说过么,功劳是功劳,处罚是处罚。” “主公是想给超和岱什么奖赏呢?” “这是我早就决定好的事情” 刘备没有将话说到底,他卖了个关子,望向法正。 “孝直,民以食为天,以往的麦往往是煮成麦饭,或是在炉里烤成胡饼,或是水煮成汤饼,如今我有种全新的烹煮方法,能够让扩大大汉百姓的主食。” “什么方法呢?” 明明嘴里是汤药的苦涩味,却有种美味在刘备口腔漫开,那是第一次在剧组吃到包子的味道。 他笑道:“面,孝直,陪我去看看,看看面的制作。” “诺”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20章 孝直,来尝尝 第120章 孝直,来尝尝 刘备携手法正,边走边聊。 “主公,正觉得应该给超和岱寻位老师。” “老师孝直所言极是,不过依我看应该也要给孝直寻位老师” “.”法正嘴角一僵,暗道一声不好,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他忙开口:“主公,我就不用了,我会自己看书” “孝直,你看的都是兵法,经典也要通读兼修。” 法正还想说些什么,可惜他们已经到工事厅前。 此时的工事厅,大门外敞,人来人往,数量之多就连门槛都要踏破,声音之嘈杂,站在外面的刘备和法正都能听见里面的喧嚣,这不是工事厅单独的写照,这段时间以来刘备的属官们都忙得焦头烂额,只不过是工事厅的职能太过重要,负责农事的官吏来催农具,负责器械的官吏来催兵刃,就连养猪的官吏都来催劁猪刀和围栏. 在亲卫的帮扶下,刘备和法正步入工事厅,工事厅很大,几乎是吾允县最大的建筑,置身其中更能感受这里的热闹,大小官吏奔走四方,他们冲着刘备喊了声‘府君’,但刘备一回头往往就不见人影。 在工事厅里,前院是负责接待记录,后院才是工匠的聚集地。 对于官吏们的忙碌,刘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没有功曹,就由他的亲卫们来接替这项职责,将有功者一一记录下来。 刘备和法正推开院门。 匠人们忙得热火朝天,叮叮当当,敲击声连成一片。 有技艺精湛的老工匠向学生传授着经验,有不善言辞的工匠直接轮锤示范,还有工匠指着学生的错误大声呵斥,当然更多的是在赶工的匠人。 “不对,你这样不行!” 一声咆哮,将刘备和法正的思绪吸引过去。 在后院的一角,几个工匠争得面红脖子,几乎是肩挨肩,脸贴着脸,恨不得要大打出手。 “俺哪里错了,磨齿的坑,就该分成四区!” “入你母的!应该分成六区!” “都错了!都错了!应该分成八区才对!” “呸呸,是十区!” 眼尖的刘备一眼就瞧见引发争论的物件,石磨。 石磨,相传是鲁班发明,鲁班寻了两块比较坚硬的圆石,各凿成密布的浅槽,合在一起,就成了最为简单的石磨。此后百姓除去舂米外,还多了将谷物磨成粉和浆的选择,不然某位淮南王也不可能做出豆腐。 谈起石磨,其实也是一直在发展,在前汉石磨磨齿都没有统一的形状,发展到如今才渐渐约定俗成为斜线分区型,但分多少又成了新问题,特别是这些技艺精湛的工匠,真是谁也不服谁,各自都有一套道理。 其中最为年长的工匠发现了刘备众人,赶忙作揖,“蒲玉见过府君!” 这一声,令争论不休的众人停了下来,他们朝着刘备作揖,“见过府君!” “不必多礼!” 刘备挥了挥手,他走到工匠身边,询问发生了什么。 工匠们很愿意与刘备分享自己的见解,并询问他的看法。 这样做不仅仅是出于刘备的身份,更敬重的是刘备的能力和对待他们的态度。 府君给我等吃食,予我等财物,愿意用官吏的待遇来对待我等,不会呼来喝去,就连官吏得知我等是为府君办事,也会投来钦佩的眼神,这是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这样的府君谁不是打心底里敬重的呢?更不要说府君还是懂匠事的! 这种想法是院落绝大部分工匠内心真实的写照,若刘备仅仅是态度好,善待他们。他们最多是怀着感激之情,并不会分享自己的见解,询问解决的办法。 “原来如此。” 听完众人的描述刘备点点头,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说出前两人的弊端,肯定了后二人。提出对于现有的石磨改进方法,而且还是两种,一为水力石磨,一为畜力石磨。 甚至水力石磨根据水流湍急与否还有两种不同的预案。 “竟然还能这样改进!不愧是府君!”众工匠心悦诚服,满脸的尊崇。 特别是法正,他挺起胸膛,满脸骄傲,仿佛众工匠是在夸他似的。 好在刘备习以为常,他轻咳几声,拜托工匠们修改石磨。 听到刘备的委托,工匠们哪里还愿意停在原地,尤其是蒲玉嗷嗷叫的抱住石磨,卯足力使劲凿。 不一会儿的功夫,石磨便改好。 “多谢诸位。” “府君,伱这样说,那不是折煞我等?” “是啊,是啊,府君,该说谢的是我等!” “府君,要不要我来抬啊!” 亲卫将石磨搬到刘备的小院里,引得县民纷纷侧目,众人七嘴八舌的猜测着 “怎么把石磨抬过来了?府君这是要做什么?” “是豆腐吗?府君要做豆腐?” “什么豆腐?你以为府君是你啊!肯定别有深意!”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转眼的功夫,小院门前就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见状,刘备命亲卫继续磨面,他走出门,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刘备冲着众人笑着说道:“诸位,今日我要做一种吃食,第一次还不知道会不会成功,要是成功我绝对会教会诸位,诸位在我门前,万一失败了,不是徒增笑料么?” 话语落下的瞬间,人群再度沸腾起来。 “府君,我才不会笑你!” 此人刚一表态,就引得另一人骂道:“蠢物!府君是要我等散去!” 刘备点点头。“都散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这才散去。 回到院内,刘备虽有伤在身,但还是尝试了改进后的石磨,相较之前,确实是省力不少。 一段时间后。 从府库拿的麦,悉数磨成面粉,刘备唤来郡府里所有庖厨。 然后,刘备亲自撸起袖子,甄德母亲传授的方法犹在耳边,他在他们面前和面,揉面,搓成小条,一边制作一边叮嘱他们注意事项。 搓成面条后,刘备支起陶锅,锅热,用肥肉煎出油水,打了好多个鸡子,十分豪迈。 又添满水,水开下面。 盛起的第一碗,刘备递给法正,笑道。 “孝直,来尝尝。”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21章 张辽:这是谁?竟如此勇猛? 第121章 张辽:这是谁?竟如此勇猛? “吸溜吸溜” 法正抱着陶碗嗦着面条,油脂的香味和面条的爽滑在舌尖绽放,第一口,他就爱上了这个吃食。 “啪” 法正放下筷子。 正在盛面的刘备疑惑道:“怎么了,孝直?不合胃口吗?” “主公做的很好吃。” 法正嘴上是这般回答,但眼睛却怔怔的望向摆在面前的两碗面,他张张嘴说道:“主公,超和岱都在狱中,我想这两碗能不能让我给他们送去” “哈哈,孝直,你这是话里有话啊,我曾说过有种吃食是要给超和岱,就是眼前的面,这样,我命人陪你同去。” “诺。” 法正重重点头。 吾允县监狱。 马超和马岱被关押在牢房里,望着碗口粗的木栅栏,马岱不断的哀叹,听得马超眉头拧了又拧。 他呵斥道:“岱,别叹了!烦死了!尚书令会来救我们的!” “兄长,尚书令就算有通天之能,没人通知他如何救我等啊!” “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马岱苦思冥想,一个绝妙的点子蹦跶了出来,“兄长,我等手上没有刀兵,即便是项籍复生都弄不开这牢门,不如” 马超好奇的追问:“不如什么?” 马岱兴奋的喊道:“我等挖地道逃走吧!!!” “噗——” 听到马岱惊人的话语,饶是喝茶的狱卒都将水喷了出来,越狱越得如此理直气壮他还是第一次见,还有这里虽说只有伱们两人,但密谋时能不能避开我啊! 就在马岱想要质问狱卒时,牢房的门开了,随着阳光一同闯进来的是个熟悉的身影。 马超和马岱朝着那人激动的喊道:“尚书令!你终于来捞我等了!!!” 法正身后的士卒冲着狱卒说了些什么,狱卒连连点头,竟径直走了出去,这使马超和马岱大喜过望,逃出牢房,就在眼前!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 两个碗被放在马超和马岱的面前,两人从来没有见到这种吃食,他们怔怔的望着碗里满满当当的肉,鼻尖抽动嗅着空中飘荡的芳香,嘴角流下不争气的泪水。 他们想要伸手去触碰碗筷,使出吃奶的力气,指尖就是碰不到碗口,明明只差一点。 忽然,马岱身体一颤,他看了看那碗,又瞧了瞧法正,小脸变得煞白。 马超自然而然注意到马岱的变化,他放下伸手去抓碗的动作,赶忙抓住马岱,问道:“岱,你你怎么了!” “兄长.兄长”马岱声音发颤不止,眼睛挤出泪水,他道出心中的猜测:“我我、我听说,死刑犯在被杀头前会给丰盛的一餐.你说、你说,我等是不是要被砍头了” “不可能!”马超红着眼,咆哮道:“主公怎么可能杀我!” 马岱哭诉道:“兄长.就怕是周牛的报复啊!周牛不像我等想的那样简单,他连尚书令都能替换!!!” “.” 坐在一旁的法正脸都在抽抽,还真能想,最后一餐、被人替换.岱啊,你去跟三哥学讲故事吧. “别胡思乱想了。是我。”法正出声打断马岱。 听到熟悉的声音,马岱破涕为笑,“是尚书令,是真的尚书令啊!” 法正:“.” 马岱望着法正继续喊道:“尚书令,你快将我和兄长解救出去!” 马超也渐渐平静下来,满眼期待的望向法正。 两人完全没有想到,法正摇摇头,嘴里吐出冷漠的两个字,“不行。” 这下子马超和马岱都傻眼了,马岱追问道:“为什么?!” 法正从椅子上跳下,走到马超和马岱身边,“两位君侯,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今日你二人违犯律法,若是我助你二人出逃,与我交情好的人也这样做,那其他人又怎么会信服呢?那么律法不严,不公正,制定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譬如,马仲父不管他人,只盯着你们,你们服他么?” “不服!”马超和马岱激愤的喊道。 对于法正的话,两人向来是信服的,这次听上去似乎也挺有道理。“尚书令,我错了。” 最先低头的马岱。 紧随其后的是马超,“尚书令,我也错了。” 见两人诚恳的模样,法正满意的点点头。 “既然知道错了.”法正望向刘备的亲卫,“陈君,将碗递给他们吧。” “好。” 马超和马岱才抱住碗,法正也回到桌边拿起自己的碗,补充道:“这是主公为我们做的,一定要吃完!” “放心,尚书令,我绝对会吃的干干净净!” “我也是!” 两人大口大口吃了起来,饕餮狰狞的模样犹如饿死鬼投胎,法正忍不住说道:“吃食不能那么快” 马超和马岱这才慢了些。 松了口气的法正,这才望向自己的碗,此时碗里的面条已经坨了,不过他一点也不在乎,甚至嘴角不由的扬起,散漫着抹得意。 我这可是第一碗。 另一边。 浩门县近郊的营寨,关羽终于将脑袋里改进高炉和煤炭的知识抄写完毕,这才长舒口气。 关羽回到大汉后,最先做的便是此事,至于安抚降卒,重建浩门,这些都由徐晃负责。 不得不说,徐晃徐公明不愧是五子里唯二令他正眼瞧的人物,能力实在出众。 “关都尉。” 听到这声呼唤,关羽抬眼,脸上绽出笑容,说曹操曹操到。 “是文远啊,我正好要去寻你,这下可节省了时间。” “寻我?关都尉有什么事么?” 关羽将一厚沓满是文字的黄麻纸交到张辽手上。 “文远,眼下我抽不开身,就有劳你将这些交到刘府君手里。” “诺!” 张辽抱拳。 官道上,张辽策马奔腾,历经羌胡的袭扰,这一路上他遇见太多太多的马匪,好在他有些许武艺傍身,没有哪个马匪是他的一合之敌。 耳畔再次响起陌生的马蹄声,正当张辽以为马匪要再度袭来,他下意识攥紧马槊。 然而马匪竟直接无视了他。 竟朝着一车队冲杀而去,那车队规模很小,甚至还有妇儒。 为首的不过一魁梧大汉,大汉身后仅有两三个骑士。 想了想关羽所托,又瞧了瞧眼下的处境。 张辽咬牙,不再犹豫,大丈夫怎么能见死不救! 双腿紧夹马腹,马鞭狠狠抽打在马屁股上,张辽胯下战马发出嘶鸣,犹如箭矢一般冲了出去。 车队为首的壮士竟拿出了弓。 张辽瞬间明白此人的意思,这是想射马匪,但是疾驰中的马匪哪里有这么简单被射中呢? 壮士搭弓,弓如满月,箭镞冲着马匪爆射出去。 “咻” 令人错愕的事情发生了,此人不仅射中了其中马匪的胸膛,强大的劲力更是将马匪摔落在地! 张辽瞪大了眼睛 他.到底是谁,竟如此勇猛? 第二更,这样写是不是没有铺垫?诸位恩公怎么看 (本章完) 第122章 黄忠 第122章 黄忠 马匪来去如风,奔驰似电,同伙的身亡,并没有阻止他们的贪婪的步伐,为了躲避箭矢,他们伏低身子,死死拽紧缰绳。 这一举措,无疑是有效的,骑士的箭矢从他们身侧溜过。 壮士泰然自若,目光如炬,他反手从箭袋里抽出箭矢,搭在弓弦上,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正所谓射人先射马。 “疾!” 壮士拉动弓弦,箭矢撕碎空气,直逼其中一马匪,箭矢精准的命中马腿,马发出一声悲鸣,顿时栽倒在地,马匪从马背摔下,哀嚎不已。 众马匪胆战心惊,不敢结阵冲锋,他们像水般分散开来,三五个马匪冲着壮士而去,六七个锋芒直指车队妇孺。 有言道: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 但.护在妇孺面前的骑士,怎么可能都像壮士那般勇猛? 张辽心中已有决断,先救妇孺,再帮好汉! 马鞭抽了又抽,张辽胯下战马速度攀升到了极限,在马匪与骑士交战的刹那,已然赶到马匪的身后,他眼神凛然,攥紧马槊,猛然刺出,刺落一马匪。 同一时间,张辽胸膛的热意冲出牙关,化为一声怒喝,“我乃关都尉帐下功曹!关都尉大军即刻亲至,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身前马匪纷纷回首,许是这声怒喝起了作用,马匪露出惊惧的神情,他们扭头便逃。 “呼,诸位没事吧?” 张辽看了眼面前的四人,两骑士披着征袍,一憔悴妇人捂住怀里孺子的眼睛,衣裳裹满滚滚纤尘,蓬头垢面,不过脸上是灰尘都藏不住的惊愕与喜悦。 此外,那两个车夫为何如此眼熟? 来不及多想,张辽准备拍马去助壮士。 却不料,熟悉的声音冲入耳朵里。 “是张文远张功曹么?!” “!” 张辽抬眼望去,两‘马夫’转身露出真容。 “苏双!张世平!” 在涿县训练时,张辽见过苏双张世平,如若他没记错,府君十分器重此二人,粮草筹集转运都两人的功劳,但怎么来到凉州了呢? “啪——” 张辽给了自己脑袋一巴掌,眼下情况危急,应当去助壮士 “来不及解释了,张君苏君,我还要去助那位壮士。” “壮士?张功曹说的是汉升兄么?”苏双问道。 张世平补了句,“张功曹,不必了,汉升兄已经解决了!” “什么?” 张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差错了,这么短的时间,那位字‘汉升’的壮士,就解决了马匪?不可能吧? 他赶忙回首。 张辽咽了咽口水,瞧见了触目惊心的一幕,两马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膛插着还在轻颤的箭矢;另一马匪胸膛被长矛贯穿。至于那位壮士,已然不在马上。 此刻,他高举环首刀,手起刀落,马匪的脑袋冲天而起。 这下子,张辽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马匪们扭头就逃,原来是这位‘汉升’太过勇猛了 想到这里,张辽心中好战的跃跃欲试再度燃起,满眼的热切,就是不知这位与刘府君、关都尉,张都尉比起来哪个更厉害 “张功曹。” 苏双的声音在张辽耳畔响起,他当即止住脑海中诞出的念头,定眼一看,‘汉升’牵马缓缓走来。 张辽问道:“苏君,这位壮士是何人?” 张世平抢先开口,“张功曹,此君姓黄,名忠,字汉升,荆州南阳人士。我等在襄阳附近替府君寻找到了汉升兄,不得不说府君果真不凡,即便没有见过汉升兄,也知道汉升兄的勇猛,可惜这么勇猛的贤人,在王敏麾下却不过一卒,实在是令人愤慨!” 说到这里,张世平开始不断控诉王敏,混迹市集的张辽心细如发,他哪里听不出来,张世平是把这一路上的所有的凶险委屈都化为对王敏的控诉。 就连苏双都忍不住骂起王敏。 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描述,张辽对于黄忠有了个大概的了解,黄忠很早便投身军伍,历经许多战事,虽说多数都是平寇,但每次都是身先士卒,勇不可挡。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冲锋陷阵的猛士,生下来的孩子却是病怏怏的,实在是皇天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壮士,方才你提到的关都尉,可是关羽关云长。” 就在张辽感慨之际,牵着马的黄忠,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黄忠身材魁梧,魁梧的好似铁水浇筑似的。那张不苟言笑的脸,看上去也坚毅无比,仅仅是站在面前,给人强烈无比的压迫感,然而他一开口却是十分客气,与外表产生剧烈的反差感。 苏双张世平见此立马为两人互相介绍起来。 “原来如此,汉升是为了给幼子治病,这才来寻找华长史的么?你放心,华长史的医术是出了名的高超,只需要一出手此.话说回来,汉升兄伱的幼子姓名是?” 路上骑马与黄忠并行的张辽,他望向妇人怀里的孺子,孺子年岁不算大,还不到十岁,但面色发白,嘴唇皲裂,时不时咳嗽,即便如此此子努力睁着眼睛,可依旧给人萎靡的感觉. “.” 黄忠陷入沉默,鼻尖没由来的发酸,想起医者的嘱咐,他深深吸气,冲着妇人怀中的孺子说道,“叙,告诉张叔父你的名字” 孺子撑起身体,挤出笑容,“张、张叔父。我姓黄名叙,今年八岁.咳咳,张叔父,我我刚才听到您、您的声音了,您跟阿父一样,都很勇猛,以后肯定能封侯当上大将军.” 黄叙的话,差点让张辽没回过神来,不是自我介绍,怎么突然开始夸起来他了? 黄忠瞧见张辽的疑惑,解释道:“文远,我在襄阳时,叙结识了一位伙伴其名庞统.” “庞统?” 还没等张辽细问庞统是谁。 苏双张世平的声音打断两人的攀谈。 “汉升兄,张功曹,我等到了吾允县了!” “吾允县” 闻声,黄忠缓缓抬头,他深深吸气,心中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他攥紧拳头。 主公,汉升到了。 我记得三国演义设定黄忠是神射手来着,但是罗老师好像后面将这个射定给抛掉了,神射手死在弓箭下感觉有点微妙 感谢恩公熊藏老爹1000起点币的打赏 (本章完) 第123章 庞者广大也!统者总领也! 第123章 庞者广大也!统者总领也! “您就是像信陵君那样的大英雄,刘备刘玄德吗?” “噗——” 黄叙天真烂漫的询问,刘备一下子没有忍住将茶水都喷出来了,信陵君魏无忌?那可是连太祖高皇帝都敬重的豪杰! “哈哈哈!” 坐在刘备身旁的戴着冠的儒士拍着手掌笑道,“府君,府君,此子真是有趣,这就是您托付我教导的弟子吗?我答应您了!” “阎先生你先冷静,还有三个.” “三个?不知他们如今在何处?” “.监牢” 听到刘备的话,‘阎先生’抿抿唇。 就连坐在一旁的黄忠,张辽,苏双张世平都有些尴尬。 对此刘备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说给法正马超马岱三人找老师,那就要立即行动起来。只不过这次出了意外,他刚好撞见了黄忠,华佗恰巧出门,于是先让医者看了看黄叙,又派人去寻找华佗。 那就正好借着黄叙在场的机会,也让这位‘阎先生’一并收下黄叙。 ‘阎先生’姓阎名预,是本地士族,他不同于其他士人,一个士族不仅需要能力强的继承人,还需要撑起‘名声’的真君子,阎预就是本地士族供养出的君子,他自幼好学,家族见他是庶出,不喜欢争斗,为人和善,也乐意将他向这个方面培养。 在刘备看来,这种人从来没有见过黔首的生活,没有体验过民间疾苦,只知道经典,却不知道如何落实圣贤的道理,放任他去为官为吏,即便是一县之地,刘备睡觉都睡得不踏实。 但.放在深受羌胡野蛮风气影响的凉州,这样一个和善,不拘小节的君子,怎么说都是珍稀。 无论是哪类人都有他的用处,就好比那些恶人,没有他们卖力的挖煤炭,怎么有金城百姓桌上的热水呢? 所以,当作给马超马岱蒙学的师长,应该也是绰绰有余了吧? 阎预开口了,“古有季布一诺千金,我既然答应府君,那么自然不会反悔,更何况教化孺子,使他们走上正途本就是我的职责不过,府君,我有一事不明。” “阎先生,但说无妨。” “我想知道此子为何说出这样的话.”阎预见刘备点头答应,便望向黄叙,“你名为叙吗?” “是的,阎先生。” “那你为什么说府君是像信陵君那样的英雄呢?” 听到这话,黄叙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他努力的坐直身子,“因、因为兄长就是这么说的.” “兄长?伱还有兄弟么?” “是结,结拜的.” 坐在一旁,就算是刀子落在眼前眨都不眨一下的猛人黄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望向刘备,声音满是焦急“主公,还是让忠来说吧。” 阎预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的眼睛不太好,没见到医者给黄叙诊断的过程,还以为黄叙是单纯的冷,听到黄忠的话,这才如梦初醒,眯着眼,望向裹着大衣坐在软垫上的黄叙,朝着黄忠和黄叙连声道歉。 黄忠没有在意,他开始诉说襄阳的过往。 原来,黄忠调至襄阳,不放心黄叙,又听闻襄阳有厉害的医者,干脆就携着家小来到襄阳,来到后却与那个医者失之交臂,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医者正是华佗。 一来二去,干脆就让黄叙在此歇息养病。 某日,某个相貌憨厚的孩童,来到黄忠的居所,他最喜欢吟的便是,‘庞者广大也!统者总领也!’ ‘只要前方不是落凤坡,便无人可奈何我!’ 黄叙一下就被这个奇怪的人给吸引住了。 黄叙问:‘你是何人?’ 庞统答曰:‘我乃凤雏也!’ ‘凤雏?很厉害吗?’ ‘当然,世上唯有卧龙能和我比拟!’ ‘哦。’ 庞统见黄叙有些失落,突然摇摇头,说道:‘或许你也可以。’‘我也可以吗?’ ‘当然,黄老将军的儿子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呢?你要好好用餐,睡觉,听父母的话,就一定会好,届时凭借你的聪明,肯定能成为.我想想,黄老将军是虎将,那你就叫小虎吧!’ ‘谢谢你,凤雏。’ ‘唉,你就不用叫凤雏了。’ ‘为什么?’ ‘你知道幽州之虎刘玄德吗?’ ‘虎!!!’ ‘看来是不知道了,就是说,出来闯荡你需要个厉害的名号,就像幽州之虎是名号,刘玄德是姓和字.’ ‘那幽州之虎刘玄德很厉害吗?’ ‘厉害啊,那可是能和信陵君相提并论的大英雄。’ ‘信陵君’ 庞统叹息,‘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不是责怪你,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很聪明,我一说你就通了,这要是读过书,我这凤雏名号就保不住喽!’ ‘谢谢,你是好人。’ ‘真是聪明,都会用我的谋略了。’ ‘谋略?’ ‘没什么我说错了。’庞统走到黄叙面前。 黄叙又问:‘我姓黄名叙,你呢,你叫什么。’ ‘庞统。’庞统看着黄叙眼神清澈平常,‘你多少岁?’ ‘八岁,统你呢?’ ‘我?’庞统认真的回道,‘我九岁,比你大一岁。’ ‘九岁?但你好像还没我高’ 庞统摆摆手,‘那是家父矮小,不要说这个问题了。’ ‘好的,统.统你说我真的能好么?’ 庞统皱皱眉,‘你难道不相信凤雏吗?这样吧,我是个怕死的人,有个词叫做福祸相依,你眼下生重病,若是挺过去了,福源得多厚啊,想必能活到九十九,这样我与你结为兄弟怎么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帮你度难,届时你给我福就好。我跟你说,幽州之虎就是这样做的,你难道不信幽州之虎吗?你不信可以问问你父。’ 黄叙不疑有他,冲着庞统喊,‘兄长!’ ‘嗯’庞统点点头,‘嗯,贤弟。’ 这些都被黄叙的亲母看在眼里,从此庞统时不时会来黄叙家,将学到的一并交给黄叙。 黄叙亲母找到一个机会,单独询问庞统,‘多谢你让叙撑了下去,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庞统解释道:‘我是为了我自己,只要不断的夸一个人,在别人面前夸,在他的面前夸,总会有人会碍于夸奖,变成我想象中的贤人,只要我身边都是贤人,那么我也是贤人。’ 听完黄忠的讲述后,众人默而不语,就连刘备眼眸不由的低垂,这就是士元,五六岁的士元啊. 忽然,阎预拍掌赞叹道:“真,神童也!” 第二更,不知道尬不尬 (本章完) 第124章 气急败坏的凉州刺史 第124章 气急败坏的凉州刺史 “华长史,如何?” 黄忠双手紧攥,攥得指节分明,黄叙的健康一直是他的心病,若是连华佗都无法医治,那天下又有谁能救他的儿子呢?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望向华佗,屏住呼吸,心悬到了嗓子眼。 屋内的人都为黄忠捏了把汗。 华佗缩回手。 在所有人注视下,华佗忽然笑了,“汉升兄” 这一笑直接触及到黄忠敏感的神经,黄忠哪里还顾得华佗说什么,当即表态,“华长史,只要不危害主公,能救回吾儿,您需要什么,某就为您去取!即便是上刀山闯龙潭,某绝对不会多说一个不字!” “汉升,冷静,关心则乱。” 刘备拍了拍黄忠的肩膀。 听到刘备的声音,黄忠这才明白自己失态了,他冲着华佗道歉。 “华长史,是忠唐突了,还请您不要怪罪,您继续您继续。” 华佗表说道:“汉升兄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还请汉升兄宽心,令郎的病情并无大碍,只需按时服药,勤加锻炼,假以时日自然就会痊愈。” “!” 黄忠当即瞪大的双眸,眼底是不可置信的欣喜与震惊,坚毅似铁的脸上写满动容,就连身子不受控制竟微微颤抖,语气多出了几分哽咽,“多谢.多谢,华长史” “汉升兄,不必道谢,若您真想道谢,那也应该向府君向益德道谢。” “?” 华佗的这番话,令刘备心生古怪,这其中有他什么事? 等等,益德. 刘备有所明悟,这次回来,张飞携带的又是一本医书,名为 “肘后急备方。”华佗笑着解释道:“多亏了益德的书,还有府君的‘预防’的医理。” 闻此,黄忠心里满是惊叹,原来主公和益德都会医术,那他这些年求医不都是在蹉跎岁月吗! 于是黄忠忙向刘备道谢。 好在刘备习以为常,他唤来亲卫,吩咐亲卫去将法正寻来,又冲着阎预露出歉意,说道:“阎先生,我命人去将孝直接来,还请您和叙移步隔壁房舍,我和汉升有要事相商。” “好。”阎预没有多问什么,就随着刘备的亲卫和黄叙离去。 屋内仅剩下黄忠,华佗,刘备没有了顾虑,他问道:“华先生,不知黄叙患上的是什么病疾?” 略微整理思绪,华佗作出回答,“回府君,依张仲景所言,咳而上气,喉中水鸡声,按《黄帝内经》又名为‘喘鸣’,依我看是风邪侵入肺,是肺出了问题。” 简单来说,华佗说的疾病实际为哮喘,即便是在一千八年后,哮喘不可能彻底根治,更不要提及眼下的大汉了。 刘备就是从华佗的神情里看出华佗再次使用了‘心理疗法’,猜到不可能像华佗说的那样简单,所以特意支开众人,没想到是这样棘手的疾病。 趁着黄忠还在愣神之际,刘备问道,“华长史,可有医治的办法?” “有。” 这一声,令黄忠暗淡的眼瞳升起光亮,他忙问道:“什么办法?” “《肘后急备方》提及治疗疟疾的方法,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博望侯从西域带回来的大蒜,就有止咳的功效,若是按照这个思路下去,再配合我的汤药,即便不能根治病灶,也能稳住病情。” 听到不是根治的方法,黄忠心里有些失落,但能稳住病况已经属实难得,远超出他来时的预想。 黄忠的反应,刘备自然是看在眼里,让英雄扼腕,壮士叹息,这可不是他乐意看到的,他心道:要大力扶持医学.一人计短,众人计长,若天下医家云集,只要想学医官就出资大力培养呼,这些前提是需要凉州安稳,还有西域好东西还真不少. 刘备暂且恰去心中的想法,他着眼当下,华佗出门去为黄叙调配汤药,屋内唯独剩下黄忠等待安排。 没有多想,刘备已有了决断。“汉升” “主公,我在”黄忠抱拳。 “我拜你为军中司马,暂代益德负责城中治安,讨灭周遭劫匪。”边说刘备边笑道,“汉升,可不要嫌弃官位城中兵马太少啊,我等的身家性命都要仰仗汉升了。” “主公.忠,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此刻的黄忠并非老将军,来到金城前不过是一老卒,即便立下军功,也没有换得谁的赏识,应有的报酬没有被贪墨就算是走运,虽说司马一职算不上什么高位,但也要看谁的司马,他并不傻,刘备这话,哪里是让他当司马,简直是将一城的军事悉数相托,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 黄忠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他,不过一武夫,初来乍到,不露点真本事又怎么能服众?! 念及于此,黄忠心中无限感慨,心里满是感激,冲着刘备作揖,震声道:“忠,绝对不会辜负主公之托!” 汉阳郡,冀县。 坐落在冀县的州府府邸有别城中其他的建筑,府邸庄严高大。 但奇怪的是,朱红色的正门紧闭,就连州府的官吏都只能接受门卒的盘问,走一旁的小门。 门后府衙亭台楼阁,白墙青瓦,曲折回旋,坛中的都还未衰败,衬着假山流水,更显奢华。 府邸中最为奢华的便凉州刺史左昌的楼阁,即便是在门外停步驻足,伸着脑袋望去,也都被里面的奢华迷眼。 楼阁内,清脆的弦声在乐师的指尖飘起,熏香似雾从炉中流出,妙曼的舞女身披薄纱,纤细的腰肢挂着青色玉佩,低眉顺眼的款步而来,随着乐声,舞女们翩翩起舞,薄纱下若隐若现的肌肤,与流动的雾气纠缠一起,勾勒出异样的美感。 然而坐在高位上的左昌没有半点喜色,他听着别驾的汇报,脸色铁青无比,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竖子——!” 左昌一声大喝,抄起盛满热酒的酒盏,朝着正前方用力掷去。 “哐当” 酒盏狠狠砸落在地,热酒泼洒直救近舞女的身上,惊得舞女一声尖叫。 突如其来的变化,别说舞女,就连乐师们都惊恐不已,但左昌没喊停他们不敢停下,哪怕是汗水浸透脊背,他们也要硬着头皮弹下去。 天有不测风云。 越是压抑的环境下,越是容易出错,一老乐师不小心,拨断了弦,他满是惶恐的伏跪在地,连连磕头祈求左昌的原谅。 可是左昌瞧都不瞧舞女和乐师一眼,他只是暴喝道:“尔等眼睛长在脑袋上吗?这都能错?左右拖下去砍了!” 左昌觉得胸中还是愤懑至极,他开始疯狂的砸杯子以此来发泄,边砸边怒喝道 “可恶可恶!张益德你算个什么东西!叫我插旗我就插旗?!!竖子!竖子!” 别驾忙问:“使君,眼下如何是好?” 左昌恶狠狠的说,“不准听张益德的鬼话!传令下去,谁都不能私自插旗!” 然而这一切,都被在场的一双眼睛看在眼底,他心里满是鄙夷,但外表平静,只是默默将左昌言行记下。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25章 我乃燕人张益德! 第125章 我乃燕人张益德! “报,左使君,羌胡绕过金城,正向汉阳郡杀来!” “羌胡?羌胡算什么东西?让盖勋在阿阳县给吾全歼羌胡!若他做不到就提头来见!” 阿阳县。 盖勋站在城头,凝望着包围阿阳县的羌人们,密密麻麻的脑袋疯狂攒动,就像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密林。他们杀声震天,高举着的兵刃吞吐寒芒,晃得眼睛生疼。 但他脸上没有半点惊惧,任由冰冷的风打在脸上,依旧不为所动,甚至抢过士卒的弓箭,一箭射中一羌胡的腹部。 “府君。” 熟悉的声线在耳畔响起。 盖勋连忙退了下来,他望向发声的士卒,士卒身上的皮甲残破不堪,臂膀上更是插着箭镞,箭头都已经没入肌腱,士卒仅仅是寻来破布随意包住,可是那张脸依旧那么坚毅和熟悉。 这是他派去向左昌求援的骑士,是他的亲卫。 深深吸气,盖勋来不及询问亲卫伤势,压低声音直接问道,“怎么样,左使君答应出兵了吗?” 亲卫张了张皲裂的嘴,愧疚之色溢满晒得发红的脸,他低下脑袋,嗓子里挤出干涩的低语。 “府君,使君他.他没有答应.而且,还令我等在在阿阳县全歼羌胡” “.” 盖勋陷入沉默,他望向进攻的羌胡们,那是一张张狰狞的脸,恍如恶鬼,与羌胡僵持数日的他,这一次终于感受到了冷意。他没有责怪亲卫,对于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只是一直不愿相信。 至于让他全歼羌胡什么的。 为此,盖勋只有两个字,‘可笑。’ 自左昌成为凉州刺史以来,府库器械都被他倒卖一空。又因他与前任刺史梁鹄关系密切,还为人正直不愿与左昌等人同流合污,故此遭到排挤,连兵刃甲胄都是残次品。 这种情形,让他去全歼羌胡,就算留侯复生都做不到吧? 忽然,羌胡攻势一减。 “敢问阁下可是汉阳太守盖勋吗?!” 城头下响起生疏的汉音,盖勋也让城头士卒们稍稍歇息,他倒要听听这羌胡嘴里蹦得出什么话。 “我便是,何事?!” 羌胡听到声音,语气都多了几分喜意。 “盖太守,我等是冷校尉麾下,眼下奸臣当道,阉竖篡权,我等欲诛杀奸臣阉竖,我等非但不逆贼,还是义兵啊!” “所以我等想推举盖公为首领,一同诛杀奸臣,还政于陛下!” 说着说着,就连羌胡说得都群情激愤起来。 盖勋满眼的鄙夷,他放声道 “呸!你不过是想劝我投降!大丈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能与贼子为伍?!即便身死,我也不会向尔等投降!” “.” 那人不再说话。 羌胡们的攻势变得越发凶猛,梯子、简易投石车车轮番齐上。 士卒们为了报答盖勋平日里的恩情,咬着牙扛着。 但人终究不是铁打的,疲劳像是瘟疫在士卒之间疯狂扩散开来,就连士卒中向来老实憨厚的都忍不住问道。 “府君,左使君真的会出兵救援么?” “.”盖勋强忍内心的不安,露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言之凿凿,“会的,绝对会有人来救援” 然而他心里满是苦涩,左昌只顾眼前利益,从不把羌人当回事,又怎么可能来救援他们呢? 眼见羌胡的攻势愈发猛烈,甚至都有几个攻上了城头。 作为这支羌胡主将的王国、宋建,此刻放声大笑。 “哈哈哈,不是我等太羸弱,是上次出了岔子!” “王兄说的好啊!只要攻下阿阳县,俘获盖勋,也是一样的!” 他们的副将出声道,“王将军,宋将军,若是有人来救援盖勋怎么办?我等要速战速决啊!” “救援?” 王国、宋建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两人捧腹大笑,笑得都渗出眼泪。 他们齐声道,“不可能,左昌不会救援的!” “那刘备呢?” 好死不死副将竟提到这个名字,王国宋建顿时色变,作为跟随北宫伯玉的两人,可是全程目睹刘备的勇猛与谋略,甚至浩门那场大火,在他们眼里也是刘备所为,这个名字成为两人挥之不去的梦魇,听到这个名字,两人都不受控制狠狠打了个哆嗦。王国咽了咽口水,“刘备,应该不会来.吧?” “我、我觉得应该不会”宋建附和道,只不过声音全然没有一丝底气。 然而气氛似乎不对劲起来,宋建说,“王兄,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王国望去,“那是旌旗?” 固守阿阳县的盖勋也发现了由远及近的黑点,还没有等他看清。 一声咆哮犹如滚滚雷霆在最外面的羌胡耳畔炸响。 “我乃燕人张益德!羌胡贼人速速投降!!!” 听到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羌人纷纷回首,只见视野尽头出现了令人惊恐的东西。 那面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仅仅是看上一眼,就令人脊背生寒。 有羌人惊声尖啸,“是刘备,刘备来了!” 战争中士气一旦开始衰落,就像是山峦一样轰然倒塌,不是人力能够阻止的,更何况是一群惊弓之鸟们呢? 后方的羌人们开始自乱阵脚,前方攻城的羌人们搞不清情况。 盖勋也搞不清状况,难不成真是援兵来了? 他抓紧时机,学着羌人的口音,喊道,“不妙,不妙,汉军来了,诸位快逃啊!” 攻城的羌人们纷纷放弃攻城,扭头去看望什么情形。 张飞咧嘴大笑,不厌其烦的喊着自己的名号。 太史慈则是飞速搭箭,犹如无情的泰山阴官,每次出手都会带走一条羌人的命。 他们携带着四百骑,没有选择粗暴的冲击敌阵,只是在外围打转。 张飞直到喉咙都快喊冒烟了,羌人这才退去。 直到现在,盖勋都觉得莫名其妙,他身边的士卒遵从的说道,“府君,果然如您所料,真的来援兵了,还将羌人击退了!” 盖勋抿抿唇,没有,我没有请到援兵,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等到张飞等人来到城门口。 盖勋和一众士卒都惊掉了下巴,这些援兵穿的的确是汉军甲胄,用的也是汉制兵刃,但为什么他们兵刃甲胄崭新齐全,而且满打满算都没有五百人。 这么点退敌数万. 为首的将领定然是位名将! 盖勋抱拳,“敢问将军是何人?” 张飞哈哈笑道,“我乃金城太守刘玄德麾下都尉,张飞张益德!” “张益德?” 张飞露出官印,盖勋弄个竹筐,在竹筐上绑了个绳,让最轻的士卒乘竹筐而下。 确认张飞身份后,盖勋连忙打开城门,作揖迎道 “张都尉,方才我要确认你的身份,实在是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哈哈,无妨无妨!” “都尉,请!” “盖太守,请!” 走在阿阳县的路上,盖勋打量着张飞,心道,果真是个猛将!就是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盖勋干脆问道,“张都尉,方才,伱是如何退敌?” “如何退敌?”张飞厚着脸皮说道,“盖太守,这可是俺的计谋。” “计谋?” “跟你说了你不懂,其中的条条道道挺麻烦的,你就知道俺是像留侯那样的谋士!” 太史慈在一边使劲憋笑。 “盖太守。” “嗯?” 沉溺在黑脸留侯幻想中的盖勋立即反应过来,问道,“张都尉什么事?” “嘿嘿”张飞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第二更感谢恩公熊藏老爹3000起点币打赏 头难受一整天只写出了两章抱歉 (本章完) 第126章 张飞,什么我成主将了? 第126章 张飞,什么我成主将了? “!” “什么?” 盖勋听完张飞的话,他如遭雷击,怔怔的望着张飞,眼底满是难以置信,“张都尉,此言当真?王国、宋建的目的是冀县?!” “当然!” 此时张飞也收敛起笑容,心道王国、宋建他们可是与左昌‘有仇’的,此二人向来有仇报仇,左昌是害得他们差点身亡的‘主谋’,他们怎么会吞下这口恶气呢? 他拉住盖勋,将贾诩说过的话一一转达告知,“羌胡作乱由来已久,眼下是秋收的关键时候,也是羌胡作乱最为频繁的时候,王国、宋建虽然是最大的一支羌胡,但凉州的羌胡不止他们,他们刚在金城吃了败仗,对刘府君心怀畏惧,最大的可能是北上,纠集散落在其他郡县的羌胡,若在此期间他们攻占下城池,就能赚到足够的威名,引得羌胡纷纷来来投,还能依城池与我等周旋,如此一来,羌胡的危害就会从癣疥之疾变成了掣肘之患.” 都不用张飞说完,盖勋就能料想到后果的严重性,如若真被羌胡攻打下城池,还是凉州的治所冀县. 届时凉州必定大乱! 想到这里,盖勋吓得额头渗出冷汗,呼吸都急促起来,他望向张飞,恳求道,“张都尉,求你救救凉州!” 话刚一说出口,盖勋就有些懊悔,他不是蠢货,他从张飞的话语里找到百骑退敌的原因,全是借助了那位刘玄德刘太守的威名,要是等羌胡的惧意退去,张都尉数百人还能吓退羌胡吗? 盖勋咬牙,当即做出决定,“张都尉,我麾下还有上千可战之兵!就一同借给你,求你解救凉州!” “啊?!” 别说张飞,就连太史慈都愣了,他们原以为是跟随盖勋出征,怎么摇身一变就盖勋借士卒给他们了,这是从客将成了主帅啊!难道这都在贾文和的预测之内吗?! “唉。”盖勋见张飞、太史慈没有表态,还以为两人是不肯答应,他叹息道:“是嫌弃兵员太少了吗?劳烦两位帮我守住阿阳县,我” “且慢!”张飞忙出声,“盖太守,俺我我只是一时没回过神,我等皆是官吏,怎么能坐视百姓遭受羌人的霍乱呢?即便是伱不借兵,我等也会去讨灭贼寇!” 盖勋布满褶皱的脸浮出一抹动容,他能看的出来,张飞没有在说谎,更令他讶异的是,张飞也好,太史慈也罢,就连他们身边的亲卫们,都没有什么错愕,仿佛就像是吃饭睡觉这样再正常不过的事,这真的是凉州官吏.么? 他的嗓音不禁干涩,“多谢。” “哈哈哈,该道谢的是我等才对!”张飞笑道,“盖府君,快带我去瞧瞧士卒吧!” “好。张都尉,太史主簿请随我来。” 几人来到校场,望着台下的士卒,张飞的嘴角都在抽抽,这真的是可战之兵吗? 放眼望去,结队的士卒们,面黄肌瘦,颧骨高凸,身形消瘦,仿佛风一吹便倒,每五人仅有一件破破烂烂的皮甲 让这些士卒上战场 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盖勋惭愧的低下脑袋,“张都尉,这是我能拿的出来所有的兵力军械,我还要留些人守城.真是让你见笑了。” “呼” 张飞吐出一口浊气,“无碍,无碍。粮草,甲胄,俺来解决。” “解决?”太史慈凑到张飞耳边,问道,“三哥,你的意思是向府君求援吗?” “当然”张飞压低嗓音回应,“子义,你还不知道吧,俺们锻铁技术越了个档次,甭说皮甲,就算是铁甲也不是问题!” “?三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山人自有妙计。” 就在盖勋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声‘咕噜’让在场的众人一愣。 张飞摸着脑袋,“是俺肚子叫唤了!” “来人!”盖勋冲着亲卫喊道,“快备上吃食!” 张飞连忙制止,“盖府君,且慢!现在是什么时辰?” “?” 这声询问令盖勋感到疑惑,不过还是回道,“快到午时了。张都尉询问时辰这是为何?” “盖府君你有所不知。”太史慈出声道,“我等出征时午时是要用餐的。” “午时.用餐?”盖勋愣住了,他还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午时用餐,这刘玄德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粮???是钱多的没地方用了吗? “盖府君,要不要让诸位将士也来尝尝?” 张飞向盖勋发出了邀请。 “这张都尉,你们不辞辛苦赶来,我等还要耗费你的口粮,这不是君子能做出来的事。” 听完盖勋的回答,张飞哈哈大笑,“无妨,盖府君,这样,你只用提供些许粟米,将粟米烹熟,俺让所有士卒吃顿饱饭!” 什么意思? 纵然心里有疑惑,盖勋还是问道,“需多少?” 张飞笑道,“二十石” “二十石?” 作为一郡太守,对于平日里士卒粮食的消耗,盖勋可谓是了然于胸。一石粟米堪堪只够四十名士卒一餐的吃食,二十石又怎么可能令上千士卒吃饱? 怀着满腹的疑惑,盖勋抬眼瞧见的是张飞的信誓旦旦,故此他没有多问什么,扭头去准备粟米。 太史慈好奇的问道,“三哥,你是怎么算的如此清楚?” “子义,你来的时日都太短,即便军中没有多少人有我这般算的快,但.总归都是会的,等结束后,俺亲自教你!” “那谢过三哥了。” 张飞和太史慈也行动起来,他们和四百多骑,取下马背上的玻璃罐,罐子里是盛得满满的韭抄彘肉,肉不算多但重油。 将罐子里的菜肴,倒入大陶锅里,点火加热,诱人的香味都要飘出十里开外,阿阳县士卒闻到这香味,嘴角不争气的流下泪水,肚子咕咕叫唤起来,连成一边。 取得盖勋的同意,张飞接过勺与同袍开始给阿阳县士卒分饭。 阿阳县士卒们叽叽喳喳 “怎么就这么一点?等等这是——肉!” “不仅是肉,还有油水好多油水!” “香香实在是香!” 众士卒大快朵颐起来,就连盖勋吃的都不亦乐乎,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要粮食要的如此之少,这是油水足够啊,但如此之巨的油水,比弄来粮食要难得多吧! 盖勋忍不住问道,“张都尉,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自然是刘府君的功劳!”张飞补充了一句,“当然俺也是出力不少!” “刘府君” 盖勋嘴里反复嚼着这三个字,他对这个人真是越来越好奇了,能弄到这么多油水绝对不是一般人。 张飞见此眼睛一亮,乘机说道,“盖府君,日后有空,要不要来金城郡瞧瞧?” “好。”盖勋抚着胡子笑道。 张飞喜出望外,“盖府君,届时平定强乱我等邀请,你可不要推辞啊!” “自然不会,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感谢恩公百里小熊的500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127章 赵云和陈到 第127章 赵云和陈到 “张都尉,这怎么好意思,吃了你的菜肴,你还将这赠送于我.” “盖府君,你就收下吧。” 张飞强行将一罐韭炒彘肉塞进盖勋的怀里。 盖勋实在是惭愧,他满脸歉意,“张都尉,要不我再为伱寻找一些士卒.” “不用了,盖府君,你的好意俺心领了,就此作别吧!” 张飞纵身上马,他扭头朝着盖勋说,“再者说,盖府君,俺也是有援兵的!” “!张都尉你说的援兵难道是刘太守吗?” “不”张飞回首望向西南方,他笑道,“是我的弟弟” 说完张飞扬起马鞭,指挥全军出发。 “啊切” 官道上,赵云打个喷嚏,身边骑士连忙迎上前。 “子龙,你这是怎么了?要不我等休整一些时日?” “哈哈,叔至,我无碍。我想应该是三哥在思念我了。” “三哥?” 骑士满腹的疑惑,他心道,子龙有三哥吗,等等,他说的三哥,莫不是. “子龙,你说的是张益德张将军吗!” “不错!” 赵云颔首笑道,他望向身边的骑士,骑士容貌坚毅,英气不凡,看上去不善言辞,可是与他攀谈就能发现他颇有想法,也十分健谈。 骑士姓陈名到,字叔至,豫州汝南人。 两人相遇,还闹出了个乌龙。 赵云领着数百义兵,从家乡出发,行至并州,遇到劫匪作乱,打劫发往凉州的队伍,他二话不说,出手相助,毕竟一路上他都是这样来的。 谁能想到,这次竟有意外之喜,队伍里遇见一青年,着实是勇猛不凡,日后必定是员猛将! 赵云又去打听此人的性情爱好,此人为人谨慎,却又勇猛果敢,素有报国安民之心,为了实现志向,愿为兄长前往凉州。 对于这样的人,赵云发自内心的想与其亲近,要是能追随主公那就更好了,即便不成也算是结交了个好友。 赵云的表现陈到也看在眼里,他不禁愕然:此人竟然比我还要勇猛!要是不为主公效力那实在是可惜了!不行,我得先试探此人的品行,若是像曹操那种看似忠厚,实则奸邪,那就早些切割,不能与他沾染半分! 怀揣着相似的目的,赵云与陈到开始交往攀谈,两人志趣相投,相谈甚欢,颇有一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恨不得就连睡觉都睡在一起。 确定彼此性情,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子龙,你这般勇猛不如随我去投刘玄德刘府君!” “叔至,你如此勇猛不如随我去投刘玄德刘府君!” 说完两人都愣在原地,双双露出震惊错愕的表情。 什么此人竟也受仙人托梦了?! 后知后觉的陈到猛的一拍脑袋,“你就是那个护佑幼主周全的常胜将军赵云赵子龙?!” 无奈的赵云只得点点头,“叔至,谬赞了。” 陈到低下懊悔的脸面,又抬起热切的眼睛,“我还以为那个赵子龙才十五岁未成想到赵子龙就在我眼前啊!” 从此以后,赵云出手前,就会下意识喊一嗓子,“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 想着想着,斥候来报,前方发现流寇。赵云冲着陈到喊道,“叔至,走。” “好,子龙,我与你同去!” 与此同时,从青州一路走来的孙乾,大步朝着前方的林子里跑去,心里不断抱怨,倒霉,倒霉,又遇到劫匪了! “砰” 孙乾被撞了个七荤八素,摔倒在地,疼得他龇牙咧嘴,他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刚想从嘴里飙出优美的汉音之际,看清那人的瞬间,到嘴边的话当即缩回肚子里。 那是个身高七尺的男人,他衣衫褴褛,头发凌乱,面色蜡黄,眼袋极深,瞳孔里全然没有一丝神光,脸上满是犹如刀劈斧砍的褶皱,当他拧起眉毛时,那些褶皱就像是活了过来,有落寞有不解有苦闷 是个苦命人。 孙乾拍了拍屁股的灰,站起来缓步走到男人的身边,将他扶起,道歉,“好汉,方才多有得罪,是我没有注意脚下,才撞到你了。” 这个时候,孙乾觉得男人浑身都在惊颤,他急忙问道,“你你你是怎么了吗?” 男人张了张嘴,嘴里挤出干涩的嗓音。 “对不住,是我的错” 这口音.是青州口音! 孙乾忙问道,“你是青州人吗” 男人点点头。 孙乾能够一路追随刘备,本来就不是喜欢排谱有架子的,也没有因男人的穿着外貌投去鄙夷的目光,反倒是听见男人青州口音,感到一丝亲近,就这么跟男人攀谈起来。 从男人嘴里,孙乾得知男人叫张七尺,曾是黄巾,随着渠帅攻占县城,救援张角,可是张角死后,渠帅们纷纷失了魂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渠帅竟对妇孺下手,对黔首挥刀,彻底没了底线。张七尺很不解,就在他们要袭击村落之时,被前来的官兵给俘获,渠帅被杀,他们则是被征发为劳役,要去修什么东西。 就在张七尺前往的路上,恰好遭遇劫匪,押送的官吏都被杀害,男人机灵跑了出来,然后就是撞到了孙乾。 听完张七尺的故事,孙乾长叹口气,他问道:“七尺,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孙先生,我想回家。” “回家.但你家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样吧”孙乾提议道,“要不你随我去投刘府君吧,刘府君缺人,一切从头开始。” “真的能重头开始吗?” “真的。” 孙乾坚定的说道,他站起身,“眼前我等要赶紧脱离危险” 忽然,一声中气十足的暴喝响起 “我乃常山赵子龙!!!” “!” “?” 张七尺满眼都是疑惑,怎么这位孙乾孙先生突然止住脚步了呢? “七尺”孙乾转身望向林外,那个英气勃发骑着白马的身形,嘴角微微扬起,“我等不必躲藏了。” “为什么?” “因为,子龙将军来了!” 待到匪患平息,孙乾抓着张七尺从林子里跑出,他扬着书信,喊道,“我是孙乾孙公祐!阁下可是糜先生信里提到的赵子龙吗?!” “孙公祐!” 赵云和陈到面面相觑,连忙下马迎接。 “云” “到” “见过孙先生!”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28章 三哥,我来助你! 第128章 三哥,我来助你! “冀县被围!” “这可如何是好啊!” “诸君可有良策?!” 冀县州府府内,身居高位的左昌没有去看舞女如鸣佩环的心思,他急得满头大汗,愁得来回踱步,他只好将祈求的目光望向别驾。 作为左昌首脑的凉州别驾,此刻却抿唇紧闭,不肯多说一言。 “可恶!” 气得左昌一声怒喝,抄起茶盏,朝着凉州别驾劈头盖脸砸去,州郡官吏皆畏缩不敢发言,唯有新征辟不久的小吏出声 “左使君,不如去求援” “!” 左昌就像是溺水者抓住求生的木筏,他赶忙朝着小吏说道,“好好好,果然只有危难之际,才能辨别谁是英雄!我赠君良马一匹,精甲一件,望君搬来救兵,解我冀县之围!” 就在小吏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门外闯进两个士卒,不顾小吏的反对,强行将小吏架了下去。 城外,王国、宋建,率领的数万羌人将冀县围堵的水泄不通。 他们已经围城数日。 宋建担忧道,“王兄,你说会不会有汉人来驰援冀县?” “汉人?有也不怕,不过是张益德的数百骑值得提防,汉阳郡其余人等,不过齑粉。” 话虽如此,但王国提到张益德三个字,还是忍不住哆嗦,通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他们击溃了汉阳郡的汉军,成功将羌人心中对于刘备张飞的恐惧减少几分,不至于对方一嗓子,士气就迅速滑落,更何况张飞不过区区数百人,只要防备夜袭,别让士卒溃散,那么即便是刘备来了,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报!王将军,李将军,冀县前门冲出一员小吏,已经被我等擒获!” “报,王将军,李将军,就在冀县前门开启时,北门又冲出几十余骑,我等防备不慎,被其中几骑逃走” 听完一前一后两位传令兵的汇报,王国勃然大怒,“左昌奸贼!眼下还敢跟我等耍心眼!” “看来左昌是嫌我等太过仁慈了。”宋建阴沉着脸。 两人对视一眼,下达军令 “号命全军,攻城!!!” “张都尉,前方就是冀县县城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 张飞神色肃穆,眼前的形势对他极其不利,即便在救援阿阳县前,他就按照法正的思路,通知到汉阳郡各个县,但在左昌的干涉下,还是功亏一篑,结果导致百姓没有来得及撤退,吸取上次教训的羌胡大军,不再直扑城池,路上的村落几乎是一个不漏,能抢的都被抢走。更为关键的是. 怎么子龙还没到? 作为第二次上战场的太史慈望向张飞问道,“三哥,眼下我等应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张飞一边思索,一边望向自己这边的部曲,从盖勋那里获得的上千士卒,大抵都是步卒,即使换上从金城运来的皮甲,刀兵也焕然一新,但战力,相较于从幽州带来的同袍们,那就不值一提. “有了。” 张飞做出决断,他冲着太史慈说道,“行军打仗,都说粮草至关重要,子义,随俺前去试探一番可好?” “三哥,慈愿与你同去!” “好!” 张飞嘱咐亲卫,步卒暂时按兵不动,先等他和太史慈试探一番,再做打算。 “驾!” 马鞭狠狠的抽打在马屁股上,战马吃痛,发出一声嘶鸣,当即载着张飞奔驰,驰骋的模样恰似离弦的箭。 太史慈扬鞭直追而上,四百余骑纷纷动了起来,马蹄声连成一片,迎面扑来的风鼓动着征袍猎猎作响。 自山坡俯冲而下,张飞和太史慈率领四百余骑在辽阔的原野疾驰似电,即便面对数万羌人,四百余骑没有一人畏惧。 山坡上只能窥见的黑点在众骑士眼里迅速放大,那是一张张紧张惶恐的羌胡的脸孔。 冲锋!冲锋! 四百余骑没有多余的心思,只是死死追逐张飞的背影,脑海里唯有一个念头,遵从张都尉的号令,冲锋! 然而,张飞竟抬手,喊道,“分!” 四百骑收到军令,纷纷扯着缰绳,以张飞为首的锥字形,朝着两边散开,分成人字形。 原因无他,这次羌胡们竟学聪明了,他们在地面上撒满木蒺藜,还弄了拒马。 好在张飞眼尖,赶忙出声作出应对。 不过,可不能白来。 张飞掏出手弩,喊道,“弩,射!” 四百余骑纷纷拿出手弩,随着一声怒喝,‘咔’的一声响起,弩箭攒射而出,四百支弩箭汇聚一片黑影,朝着羌胡袭来。 羌胡们来不及拿出盾牌抵挡,中箭倒地哀嚎不已。 但是张飞不敢恋战,他不会犯羌胡的错误,骑兵仰仗的便是极高的机动性,若是被围困住,拖入泥潭那可就要命了。他们不过是轻骑,又非重骑兵,最擅长的打法应该是袭扰为主。 张飞下令撤退。 偏偏这个时候,一支箭簇从张飞脸庞划过,惊得他回首一看。 是. 羌胡骑兵! 起码数千骑。 左侧一支骑兵袭来,这箭矢正是为首羌胡的手笔! 虽说没有射中,张飞还是暗暗心惊,讲道理,羌胡骑兵早就被大哥杀的畏畏缩缩,这些人是从何处冒出来的?等等似乎不是一群人? 张飞的鞭子抽了再抽,战马的速度攀到极限,然而那群羌胡骑兵紧紧咬在他们屁股后面,箭簇不时袭来。 好在太史慈技艺高超,他转身一箭射中羌胡弓骑手的臂膀,对方吃痛,别说射箭,就连纵马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可是形势仍旧严峻。 要引直步卒那处吗? 就在张飞思索的瞬间,他突然望见,视线尽头出现密密麻麻的黑色影子。 那是—— 张飞瞳孔赫然睁到了最大。 绣着赵字的旌旗! 熟悉的声音纠缠着陌生的音色顺着风闯进耳朵。 “三哥,我来助伱!” “三将军,我也来助你!” 两个人英武不凡的将军闯进眼里。 张飞大笑道,“子龙,我等你等的好苦啊!” 他扭头射出弩箭。 众汉骑眼神一凛。 这个意思是 “掉头,杀!”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29章 州府都是我的人,你拿什么跟我斗,左刺史? 第129章 州府都是我的人,你拿什么跟我斗,左刺史? 马槊槊尖的血被张飞抖落,剧烈起伏的胸膛逐渐平息,胯下的战马鼻腔更是吐出两道长长的白气。 他冷眼望着仓皇而逃的羌胡骑兵,没有选择追赶。 赵云拍马走到张飞身边。 “三哥,你没事吧?” “子龙,俺没事,这次多亏了你啊。” 张飞顿时回过神,他望着赵云身后的两人,愕然问道,“你身边的两人是?” 赵云将孙乾和陈到介绍给张飞认识,张飞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的这位四弟,真是给人带来惊喜啊! “叔至,公祐,子龙,快随俺回营地再叙!” 张飞领着四百骑和赵云三四千人返回营地,说赵云是三四千人,实则大部分都是赵云一路收拢的流民,真正的可战之兵,不到千人。 方才能够退敌,都是子龙和叔至勇武不凡。 不过张飞有些纳闷,叔至.名陈到,此人他怎么没有在书中看过?书上没有的人也能梦到大哥么? 暂且将疑问压在心底,眼下当务之急是解决冀县之围。 来到营帐。 张飞将羌胡的信息一五一十的告与众人。 “叔至,公祐,子龙,子义可有妙计?” 说完张飞期待的望向孙乾,孙乾具体干了什么,张飞记得不太真切,只知道孙乾是郑玄高徒,从徐州起就追随刘备不离不弃,万一孙乾也如贾诩那样呢? “.” 见此,孙乾摇摇头,无奈的说道,“都尉,我不通军事.” “不通军事.” 张飞没有太过纠结,他望向赵云。 赵云略微思索,说道,“三哥,不如去烧毁羌人粮草。” “叔至呢?”张飞又问。 陈到回道,“子龙,说的对。” “可是哪有这般容易?” 赵云抱拳,“三哥,伱不妨让我和叔至领四百骑,再加上随我来的义兵和缴获的马匹,能凑够六百骑,有六百骑我就有把握。” “子龙说的对!”陈到点点头。 “.” 张飞摸着脑袋,不是他怀疑赵云,他只是觉得奇怪,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行,俺准了。”张飞拍板下了决定,“但子龙,你的步卒可要交给俺统领。” “没问题。”赵云说完后,面色又有些古怪,“三哥,不过我麾下的义兵远不如你的骑士,而且靠这点兵马以及素质想要拖住羌胡有些悬” “小事一桩。” 张飞摆摆手,对于这些人与同袍的差距,他心里早就有了个大概,士气在阵战之中所占分量之大,超乎想象。 刨去赵云所需的两百人以及妇孺,尚且有一战之力的,恐怕就剩两千人,加上盖勋的一千人,张飞能动用的堪堪三千人,他不是个擅长使用阴谋诡计的人,若是三千人士气保持不跌,说不定有赢的希望。 至于有什么办法. 张飞脑子里跳出了个点子。 他朝着几人说道,“叔至,公祐,子龙,子义,我等生火做饭。” 赵云和陈到,还有孙乾有些迷惑,这跟做饭有什么关系? 唯有太史慈明白了张飞的意思。 不久。 营地里飘出食物的香气,跟随赵云而来的黔首们鼻尖抽动,馋的他们口水直流,馋的他们不受控制的站起来。 身材消瘦的黔首起身,他的目光有些躲闪,脸上是藏不住的害怕,他望向搬动陶锅的士卒,士卒们看上去并非凶神恶煞,又想到赵云的帮扶,于是鼓起胆子问道,“敢问上官,你们这是搬得什么?” “什么?” 士卒都是刘备麾下掌管炊事的士卒,他们没有露出厌烦的表情,解释道,“这是午时的吃食!” “午时.吃食?” 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的黔首一愣,愣的不止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士卒费了一番口舌,总算是解释清楚。 但还有黔首表示疑惑 “肉真的给我等吃吗?” 当真的打到饭菜的那一刻,无数人怔怔的望着碗里的菜肴,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豆大的泪珠从眼睑滚落,愣了好一会儿,他们大快朵颐,生怕有人抢走他们的碗。 每个人吃的肚子都圆滚滚,嘴唇上沾满油光,纷纷露出笑容,有的妻儿的,都嫌弃彼此嘴上满是油,但却又舍不得擦去。见此张飞百感交集,但他还是走了出来。 众人虽不认识张飞,但他们看见张飞和赵云,孙乾等人相谈甚欢,知道他是个官,打饭时也是他给他们一勺一勺打的。 所以张飞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深深吸气,张飞说道,“俺名张飞,是个都尉,俺的大哥刘玄德的目标就是让所有人能天天有这样的吃食,但.眼下羌胡作乱,凉州治所被围,势必生灵涂炭,我想借助各位的力量,击退羌胡,这顿饭就是我的诚意,若你们愿意的话,待到解除冀县危难后,我还会请你们吃这样的吃食,直到回到金城,回到金城,我会让大哥给你们块田地耕种,每家都能喝上汤,若你们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闻言,所有人陷入沉默。 此时,人群中的张七尺表态,“我愿意!孙先生是好人,赵将军待我等不错,被孙先生和赵将军相信的张都尉,我自然相信!” 许是张七尺这番话起到了作用,很多人纷纷表态 “我愿意!” “我也愿意!” 叫声连成一片,但也有些人不愿意上战场,张飞没有强求。 将皮甲分发下去,经过简单训练,张飞和赵云,分头行动。 张飞以阿阳县士卒和义兵为主,黔首为中军,开始与羌胡进行交战。 张飞和太史慈勇猛无双,诸羌没有一人能近身,主将勇猛,士卒们士气越是高昂,尤其是阿阳县士卒为了军中佳肴嗷嗷叫的拼杀。 张飞和太史慈酣战至日色沉沉,汉军皆疲惫不已。 然而远方一场大火燃起,令所有人精神一滞。 羌人皆惊叹,因为那是存放粮草的位置! 更令他们惊愕的在后面,那里竟飘起汉军旌旗! 冀县州府。 “报——!” 传令兵急匆匆的踏过左昌的门槛,若是放在以往左昌定会训斥此人,但眼下危急,左昌也顾不得这些了。 他问道,“何事?!” 传令兵喜道,“使君,冀县之危已解!” “!” “此话当真?!” 左昌瞪圆了双眼,只要州府没被攻破,他就不会有性命危险,最多不过丢官. 压在心头的大石头总算落地,左昌长舒口气,问道:“是谁的救援,盖勋吗?” “不是,是.” “是我!” 还没等说完,粗狂的声音犹如闷雷砸下,一个血人踏破门槛,走了进来。 左昌不由得皱眉,此人真是可恶,胆敢毁坏门槛,日后定要报复回来。 纵然心中这般想着,但左昌不愧是个老狐狸,他挤出灿烂的笑容,连忙迎上前去。 “将军,将军,请坐,还不知道将军姓名,日后昌好感谢将军。”左昌笑着想要搀扶血人的手。 血人丝毫不给左昌面子,一巴掌将左昌扇倒在地上。 “啊!!!” 左昌捂着热辣辣的脸,吃痛的大喊,“你你是谁,你胆敢对刺史动手,来人啊!” “来人?” 血人捧腹大笑,“哈哈哈,左刺史,你以为你还是刺史吗?” “?” 左昌顿感不妙,就连脸上的疼痛都没有那么重了。 “你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州府早就没你的人了,你所有的罪证,都被俺大哥送给陛下了。” 左昌呼吸急促,四肢冰凉,无边无际席卷全身,他嘶吼道:“你、你你是谁?” “俺?你的记性真差。”血人笑道,“我乃燕人张益德。” 第二更,左昌终于落幕了,抱歉这章写的太仓促了。。。 (本章完) 第130章 你也收钱了? 第130章 你也收钱了? 洛阳 时值秋分,凉风阵阵,枯叶垂落。 一条宽阔笔直的宫道上,小黄门左丰趋步缓缓的走着。 大汉是个注重礼法的时代,就连平日里出行都有严格的要求,更何况是在宫墙之内?在宫外他可以对士人黔首展露桀骜的一面,回到禁中他只能敛起爪牙,更不要说还是身处陌生的南宫。 洛阳的宫殿大体上和前汉长安的类似,洛阳城内坐落着北宫和南宫,当今陛下原先居于北宫,奈何张角作乱,陛下顿觉北宫晦气,故而移步南宫。 南宫的布局总体类似北宫,不过比北宫来的要狭小,南宫分为三个区域,最外围是为宫中,各种官署、寺、观,库房等便是集中于此;再进一步便是台阁,台阁是公卿大臣处理政务的场所,尚书台就存在此处;最后就是禁中,禁中是陛下生活和处理政务的居所,禁中被厚厚的宫墙与台阁分隔的泾渭分明。 侍中原先能够出入禁中,然而在孝章帝时期,发生了一起丑闻,侍中郭举趁着职务之便,猥亵宫女,事情败露后,胆敢向陛下拔剑,自此无论是侍中还是侍卫,在没有诏令的情况下,统统不能踏足禁中,能在禁中行动除开宫女,唯有他们这群宦官。 左丰从云台殿经过,云台殿又称云台前殿,是皇帝平日里处理政务,举行大型活动的宫殿,他就清楚的记得,陛下登基时,就在云台殿。 经过谒者的通报,左丰走进皇帝休息的玉堂殿。 此时的玉堂殿内,炉火烧的旺盛,炉里木料燃烧时发出的劈里啪啦声不绝于耳,四下里的凉意更是被一扫而空,但气氛却压抑无比,侍奉在皇帝身边的宦官都缩着脖颈,面白无须的脸上散漫着惶恐,肩膀都在颤动,就连昔日里眼高于顶的张让张常侍也不得不弯腰陪笑。 “这左昌,着实可恨!” 披着常服的大汉皇帝刘宏的拳头砸在桌面,震得桌面上的茶盏歪七竖八的倒下,甚至有几个要跌落在地,好在张让眼疾手快,他慌忙去抓茶盏,边抓边劝道,“陛下,何必与左昌那厮置气,气坏了身子骨得不偿失啊.” “张公,左昌这厮勾结羌胡,攻伐同僚,贩卖刀兵,酿成州郡治所被围的惨剧,这将大汉的颜面置于何地?!!最令人可恨的便是,此贼贪污受贿,若不是凉州还有忠正之士,朕还被蒙在鼓里,这种不忠不义,欺君罔上,拖累朕名声的奸邪贼子,不杀,难解朕的心头之恨!” 站在一旁的左丰和张让都是人精,当然听懂刘宏言语里的意思,前面什么攻伐同僚,贩卖兵刃,甚至是凉州治所被围,在陛下眼里不过小事一桩。 只要不威胁朝堂,威胁陛下的统治权,一切都好说,就像最初的张角那般,传道就传道,正好能安稳黔首,不给陛下添麻烦,可你张角想将教众聚集邺城是什么意思? 即便目的地是与洛阳背道而驰的真定,即便不携带刀兵,即便翔行舒步,但声势如此浩大,不就是在挑战陛下权威么?若被张角做到,那就和造反无异了! 故此陛下不再犹豫,抢先出手。 除去这种事,陛下最在意的就唯只有钱,可左昌倒好,不但拖累朝堂名声,贪的那么多,还不给陛下分钱,实在是胆大包天! 张让和左丰也顺着刘宏的意思痛骂左昌。 或许是骂累了,刘宏摆摆手,突然问道,“张公,左丰,尔等说说,何人能平定羌乱?何人能担任护羌校尉?” 听到这个问题,左丰双手紧攥,心脏都跳快好几分,那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但他还是赶忙打住,哪有上来就袒露心声的道理,一连说了好几个名字,没有遭到刘宏的拒绝,引起的却是张让频频摇头。 直到左丰随口说道,“刘备刘玄德如何?” 左丰脸色如常,但说完后,心都提到嗓子眼,手心攥得满是汗液,他虽是贪财欺压百姓,但收多少钱办多少事一直都是他的行为准则。做到这种地步,他也不欠刘玄德什么了! “.” 这一回,张让张张嘴,嘴里并没有挤出反对的言语,只是死死的盯着左丰,就连刘宏都望向左丰,左丰顿感压力倍增。 忽然,两道目光撤去。 刘宏开口了,“刘备.刘玄德.可是近些时日来风头无量的孝子?” “回禀陛下,正是此人。”张让说道,“此人是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哦?还是汉室宗亲?”刘宏眼睛一亮,“张公如此一说,朕倒是记起来了,刘玄德眼下是金城太守,朕听闻刘玄德勇武不凡” 眼见刘宏有将刘备委任为护羌校尉的意向,左丰心里长舒口气。 然而,刘宏面色一沉,突然变卦,“护羌校尉毕竟能领兵上万,刘玄德这般勇猛” 见状左丰心凉了半截,张让在这个时候开口 “陛下,刘玄德毕竟有功,依我看不如就命他为凉州刺史?” “不行!”刘宏立即拒绝,“朕前些时日,已有决断,这凉州刺史非宋枭不可!” 宋枭扶风人,在刘宏这里买官,买下的便是凉州刺史,刘宏卖官,讲究的就是童叟无欺,诚信经营,当然中途发生什么意外,被薅去官位,就不关刘宏的事了。 刘宏闭上眼睛,似乎做出什么决定,他紧皱的眉头一松,冲着两人挥挥手,“罢了,罢了,就让刘玄德担任护羌校尉吧。” “陛下英明!”张让附和道。 人向来是折中的,譬如说让刘备担任护羌校尉,刘宏不一定同意,但主张让刘备担任凉州刺史,那刘宏也就答应了。 在场所有人最为吃惊的,实则是左丰,他怔怔的望着张让,心道,张常侍也收钱了?! 吾允县 刘备才从床榻上翻起,便接到了皇帝任命自己为护羌校尉的诏令。 成为护羌校尉在意料之内,只不过他从天使嘴里打探到,竟然是中常侍张让出力。 刘备只觉得古怪,他只搭上了左丰,怎么 带着满肚子疑惑,刘备走进政事厅,说出方才发生的事,厅内所有人都抱拳祝贺,放眼望去每张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唯独除了贾诩,假笑刘备还是认的出。 脑海中灵光乍现。 刘备心道,怪不得怪不得,文和要我通过子仲帮助张奉,给予他钱财,原来此人与张让有关系吗? 不等刘备开口。 亲卫匆匆来到,“府君,凉州刺史宋枭求.求见!” “求见?!” 刘备愕然。 各位恩公抱歉今天有点事,第二章恐怕要到十二点后了 (本章完) 第131章 这事,我干了! 第131章 这事,我干了! “使君,为何您要亲自来见刘玄德?还这般客气?” 亲卫趁着屋内无人,道出心中疑惑。 慢悠悠喝着热水的宋枭放下茶盏,压低声音,“你可知道刘玄德是何人?” “金城太守?孝子?” “唉。”宋枭叹息一声,眼底满是失望,他摇摇头,“愚不可及,愚不可及,若你不是我兄长独子,我早就将你轰出门去,那刘备真就这般简单吗?起势前,不过一游侠,年少时更是织席贩履之徒,这才多久,就当上了护羌校尉,就连前任凉州刺史左昌都被羁押至吾允县大牢,这还说明不了问题吗?!” “叔父,我错了。”亲卫低头。 对于亲卫的表现,宋枭真是恨铁不成钢,他其实还有顾虑没有说,自从冀县一役,刘备的威望在汉阳、金城两郡如日中天。更不用说,刘备和他的两位弟弟,都有以少胜多的战绩,论军事,他这个外来刺史,真的能拿捏的住刘备吗?怕不是刘备一波冲锋,就去面见天帝了吧?还不如示好,借刘备的名声,大力搜刮钱财,起码不能让买官的钱财白白浪费。若是刘玄德平羌成功,说不定,还能分一杯羹。 就在宋枭思索的时候,刘备随着亲卫跨过门槛,走进屋舍。 刘备只觉宋枭不像个好人。 还没等刘备开口,宋枭就大步上前,笑道:“阁下便是护羌校尉刘备刘玄德?” “不错”刘备抱拳道,“君是?” “啪” 宋枭拍了拍自己脑袋,“瞧我这记性,吾乃替任左昌的凉州刺史宋枭,日后,就要仰仗刘将军解决羌乱了。” 几声嘘寒问暖后。 宋枭环顾四周,疑惑道,“刘将军,不知关都尉和张都尉呢?” “云长在浩门重建,益德去追一支羌胡,不日才能回来。”刘备缓缓说道。 “唉!” 宋枭拍了下大腿,低下脑袋,“实在是可惜,我本以为此次能见到两位英雄,未成想到竟失之交臂,实在可惜可惜。” “.” 未免也太假了些。 刘备单刀直入,“总有机会的,宋使君,不知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刘将军,我只是觉得,关都尉和张都尉如此英雄,现居都尉实在是委屈,我想向庙堂表奏两位为武威,张掖两郡郡守。” “什么?” 刘备面色如常,但心中泛起涟漪,放在过去,若是刺史亲自表奏,再加上关羽和张飞的功劳,成为郡守可是板上钉钉的事。但问题是,这两地现在遭受羌胡作乱,宋枭这般托词,用后世仙乡的话来说是在画大饼。 不过也足以表明态度,相处起来起码比左昌愉快。 “如此恩情,备实在是惶恐,不知备有什么能为使君排忧?” 宋枭见刘备没有答应,心道,不愧是刘玄德。 然后他含蓄的说出自己的意图,刘备竖起耳朵,听得十分真切,说到底都离不开一个字,‘钱’。 思来想去,这也正常,毕竟买官图的不就是多赚钱么? 皇帝割大族富户,富户压榨黔首。 一环套一环,真是不亦乐乎。 刘备心底鄙夷,不过凡事讲究一个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备见宋枭说完,撇撇嘴说道,“使君,黔首能压榨出多少油水?依我看不如将刀架在士族脖子上要来钱来的快!” “!” 听到刘备杀气凛然的话,宋枭眼皮狠狠一跳,就连茶杯都有些拿不稳了,伱刘备能这样做,我要是这样,怕不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他挤出个勉强的笑容,“刘将军,你太冲动了,方法我等还能继续商量.” “使君若是不同意,备其实还有个法子。” “什么?刘将军速速说来!”刘备咧嘴一笑,“开西域。” 就在这时,亲卫匆匆来报 “报,府君,赵司马说有要事求见!” “赵司马?” 对于刘备有过深入调查的宋枭听到这三个字,也是不由得一愣,感受到刘备的目光,宋枭立即回过神,冲着刘备笑道,“刘将军,无妨,就请赵司马来见。” “多谢使君的体谅。” 亲卫匆匆离去,赵云昂首阔步走了进来,在场的众人纷纷眼睛一亮,真是个姿颜雄伟的猛将! 宋枭笑道,“刘将军,这赵司马家住何方,家中可有姊妹啊?” 刘备只用一句,“子龙亦是吾弟也。” 宋枭老老实实闭嘴。 赵云冲着宋枭,刘备抱拳,“云,见过宋使君。” “善”宋枭抚着长髯笑道。 “子龙,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见到赵云,刘备也发自内心的笑了,赵云似乎对宋枭的存在有些顾虑,刘备安慰道,“子龙,不必担忧,使君是贵人。” 赵云点点头,他从怀里掏出一串金首饰,是真正的黄金,那刺目的金色,都快要亮瞎宋枭的眼睛。 “这是怎么一回事?”刘备惊讶道。 “府君,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胡商,我用几卷丝绸从胡商的手里换来的” 听到这般言语,宋枭手忍不住一颤,胡须都拔下来一大把。 他高声道,“刘将军,这事我干!” 刘备和赵云相视一笑。 成了。 送走宋枭后,刘备和赵云,还有陈到汇聚一堂。 听完陈到的叙述,刘备还是觉得有些讶异,原来演义里没有出现过的也能梦到影片 稍稍吃惊后,刘备就和陈到拉着手谈到一起。 刘备发现陈到,不单单性情符合自己胃口,对于练兵还有许多见解,好坏先不论,光是有些想法和兵书不谋而合,这还是没有怎么接触过兵书的情况下,于是刘备当即拍板,拨给陈到几百人,先让陈到试试看。 “主公。” 赵云等到刘备和陈到的谈话结束这才出声。 刘备和陈到目光投向赵云。 刘备笑道,“哈哈,我见叔至心中甚是兴喜,一时兴起冷落了子龙,子龙可勿要怪啊!” “其实我真正想给主公看的并非金器,是比金器贵重百倍的东西。” “比金器贵重百倍.那是什么,高产的粮种?” 赵云的话成功勾起了刘备的好奇,只见赵云伸手探入怀中,掏出一粒古怪的种子,赵云笑着说道 “种子。” 汉末西域是有新疆的 (本章完) 第132章 ‘五虎’齐聚 第132章 ‘五虎’齐聚 “种子?!” 刘备怔怔的望向赵云手掌心里躺着的种子,的意义非凡,这意味着动物皮毛不再是必要,意味着百姓不用再往衣裳里塞萱草御寒,意味着彻底解决百姓冬日冻杀的可能. 尝到菹和椅子甜头的刘备,更是想起涿县大大小小的匠人,因为菹和椅子的出现,他们一改之前的境遇,成日的忙上忙下,足矣赚得一家的温饱,甚至还有盈余. 若是的纺织也能这样呢? 想到这里,刘备再也克制不住胸口的剧烈起伏,他上前一步,紧紧抓住赵云的手,放声大笑,“哈哈哈,子龙,真是我的福将!” 说完刘备顿时想起陈到也在身边,又伸手抓住陈到,笑道:“叔至,亦是如此!” 赵云和陈到也跟着笑了起来。 然后刘备又详细问了赵云是从哪里得到种子的。 赵云抱拳回答道,“主公,我是突袭羌胡时,从羌胡手中解救一名胡商,从胡商手里得到的种子,商人直言这是类卉,名为吉北,开时甚是讨人喜爱,犹如一团白雪,还能用来织布。经过我与仙乡资料比对,能够确定这就是无疑。” “好!” 刘备和赵云脸上堆满喜色。 刘备又问道:“子龙,叔至,我听闻公祐也来了,不知公祐现在在何处?” “主公,孙先生此刻正替我等安顿随行的百姓。”赵云说道。 陈到补充,“孙先生眼下应该正在与简主簿交接。” 对于孙乾,刘备都是从糜竺往来的书信里得知的,演义里对孙乾的着墨不多,他知道的是,自从被吕布击败后,孙乾就跟着他颠沛流离,不离不弃,越想越是动容,怎么坐都坐不住。 刘备向来是个行动派,他唤来亲卫二牛,吩咐道,“二牛,你领一些人手,去将云长,益德喊回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诺!”二牛抱拳。 然后刘备冲着赵云和陈到说道,“子龙,叔至,随我去见见公祐!” 金城近郊,简雍捧着黄麻纸,台下是数以千计的流民,若是涿县的他,恐怕此时早就手忙脚乱,多亏这些时日的锻炼,安置流民在他眼里,犹如吃饭喝水那般轻松,只需稍作思量吾允县周边村落近况便了然于胸。 再依靠郡县官吏的高行动力,安置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如此意气风发的简雍,引得孙乾频频投去敬佩的目光,他没有料到,梦中才气不显的简雍都如此厉害,那主公身边的都是些什么贤人啊。 感受到孙乾敬佩目光的简雍,下意识将本就挺直的脊背又挺了挺,效率加快几分,边处理边耐心传授这位陌生的老兄弟,安置流民方面的知识。 直到刘备都走到简雍身边,简雍还在喋喋不休。 “公祐,听清楚了吗?”简雍皱眉问道,“怎么不回话?” “宪和。” 刘备的声音在简雍耳边荡起,简雍当即就明白了什么,他瞧了眼刘备,又看了眼激动的攥紧双拳的孙乾,他果断闭上嘴巴,脚步挪到一边,将场地留给刘备和孙乾。 孙乾望向刘备,深深吸气,眼前的主公比梦中显得疲惫一些外,便再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原先满肚子的话,此刻化为深深一鞠,不过没有鞠下去,就被刘备给扶起。 刘备笑道:“公祐,何必如此啊?” “.”孙乾张张嘴,说道,“主公.乾见到您了,带着书见到您了.”“公祐,一路辛苦,现在无碍了.”刘备学着后世的语气说道,“欢迎来到金城。” “关都尉,让公明一人在浩门当真没事吗?” 走在吾允县街上张辽道出心底的担忧。 抚着长髯的关羽放声大笑:“哈哈哈,文远何必担忧,有公明在定然不会有大碍,我相信公明,相信麾下将士!” 就在关羽迈步跨进郡府大门时,恰在此时,黄忠从郡府快步走出,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彼此,结果肩膀与肩膀撞在一起。 关羽的笑声顿止,他只觉此人体格壮实,不似常人,他眯着眼睛,心中思绪万千,此人实在是眼生,能有这般体格难道. 黄忠后退一小步,眼底满是讶然,心道:此人是谁?好生厉害,竟巍然不动,犹如山岳横在眼前. 张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反正这两人他都打不赢,于是连忙出声。 “关都尉,这位是黄忠黄司马,黄司马,这位是关羽关都尉。” “什么?” 两人双双失声。 黄忠心道:果然是关云长,要知道云长可是日后总领荆州军事的将军,云长心高气傲,看不起我老卒的身份,不过比起原先的上官倒也不算什么大事,我绝对不能与云长闹出矛盾,妨碍主公那可大事不妙!还是由我服软。 同时关羽心惊:果然是黄汉升,汉升在演义里可是为我而死,我却因汉升老卒的身份不待见他,实在是惭愧惭愧,此生若不好好弥补,那还是大丈夫吗?不行,我要赔礼道歉。 两人心中都有了定数,关羽黄忠几乎同一时间开口 “黄将军” “关君侯” “实在对不住!” 说完两人大眼瞪小眼,脑门缓缓浮现个“?” 不是,都尉,司马你们在什么?此前一个比一个勇猛的劲去哪里了??? 张辽面色古怪。 “二哥!” 张飞粗犷的声音乍起 “哈哈哈,盖太守,还请你待在院内,结束后俺.我就将伱引见大哥!” 张飞将盖勋安顿好,就领着太史慈走到州府门,恰巧就撞见黄忠和关羽尴尬的这一幕,他下意识就喊了声‘二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刘备和简雍,孙乾,赵云,陈到走到府门前,见到这一幕,刘备心里正犯嘀咕,都站在门前干嘛? 突然一声稚嫩的嗓音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这破书乃公真是读不了半点!” 马超翻上墙头,看见附近一堆‘猛将’,特别是刘备在虎视眈眈,吓得他小脸变得煞白,‘嗖’的翻身下墙头,别的学的怎么样不知道,但是三十六计最后一计肯定学的很好。 刘备嘴角都在抽抽。 我的竹板呢?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33章 化胡为汉 第133章 化胡为汉 刘备满头黑线,走进小院,他先是训斥马超,又告诉马超错在哪里,用亲身经历表达自己后悔求学时没有好好读书,然后掏出竹板,马超也乖乖的趴在椅子上,随后小院里飘出马超的高歌 守在郡门外的关羽、张飞、黄忠、赵云、陈到、简雍、孙乾,听到马超的高歌,你看我我看你,面色古怪,嘴角使劲憋笑。 其余的张辽和太史慈满肚子疑惑,不是,不就是孺子么?这有什么可笑的? 直到刘备推门走出来,众人脸色才恢复正常。 刘备冲着众人笑道,“都站在门外作甚?走,快快请进。” 刘备等人来到议事厅,发现贾诩早早就坐在此处。 张飞顿觉吃惊,他冲着贾诩说道:“文和,怎么来的这么早?” “唉。” 贾诩叹息,他放下茶盏,瞟了眼左右的马腾和庞德,眼底泛起阵阵无奈,他咬牙切齿 “真是多亏了寿成和令明啊!” 作为凉州武人的马腾哪里听得出贾诩的话外音,他还以为贾诩在夸奖自己,甚至有不好意思的摸着头脑,“文和说笑了,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伱说是吧,令明?” 庞德点点头。 “这三位是?” 孙乾好奇的问道。 后来的赵云、陈到朝着张飞投来疑惑的目光。 张飞清了清嗓子,发挥了从牢狱中练就的好口才,开始为众人相互介绍起来。 原来马腾年少穷困,最大的志向就是吃喝不愁,舒舒坦坦,刀口上舔血哪里有在郡县里为官为吏舒服? 至于庞德,就是个典型的武人,脑子一根筋,马腾都侍奉刘备,那他自然没有异意,更何况刘备还给他官位,命他为军侯,立下军功才是王道。 众人对三人有了大概印象,刘备宣布会议正式开始。 “诸位都得知我升任护羌校尉了吧?” 刘备环视一圈,见众人纷纷点头,他又道出胸中的疑惑,“诸位贤才可有治理河湟羌胡的妙策?” “妙策?” 马腾脱口而出,“一个字杀!岂不闻段颎杀的羌胡人心惶惶,他们听到段公的姓名都要抖三抖!” “不行。” 张飞脱口而出,不仅是张飞一人,除开马腾和庞德外,所有人眉头拧成了川字,段颎要势大,他们现在最多算解决了西羌,其余的羌胡还在造反,更何况时间证明光杀无法解决问题。 刘备说道,“我想让羌胡不再叛乱。” 这下子把在场的关张赵陈黄都给问住了,太史慈和张辽都在面面相觑,毕竟他们都是武将,决定一场战事怎么打该怎么打,几人能折腾出数十种方法,而且还不带重样。 简雍和孙乾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对于这个问题,简直是在为难哥俩。 “.” 贾诩哪里看不出来刘备是在问他呢。好在贾诩也算有心理准备,毕竟此事是他开头,那么结尾也是合情合理吧?总之结束后,就能安心了. 于是乎,贾诩说道:“我有一言,还请诸位静听。” “先生还请试言之。”刘备说道。 贾诩起身说道:“羌乱由来已久,要想根治,唯有一计。” “何计?”作为捧哏的刘备问道。 贾诩也不卖关子,“说来简单,那就是让羌人变成汉人,此前的政策是有问题的,羌胡本身就是松散的部族,它不同于匈奴有国的概念,他们也并非单纯的游民族群,各部族之间本就有矛盾,都曾相互攻伐,朝堂为了解决问题,不由分说将羌胡看作一个整体来对付,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朝堂给自己创造了对手。” 刘备若有所思,其他人都竖起耳朵耐心听着。 贾诩还在继续,“此前一味赶尽杀绝,一味内迁都并非解决问题的关键,要想彻底解决,勿要将他们看作一个整体,而是看一个个部族,部族之间也有欺压,要让他们羡慕汉人,羡慕变成汉人的生活,并非像此前那样内迁后沦为士族高门的奴仆,要让他们不断的在变成汉人的路上一路狂奔,譬如改变他们的劳作习惯,引发他们部族之间的矛盾,切割成小家庭,眼下府君在西羌极具声望,为此府君可以去找个羌人义子为表率.” 听到‘义子’两个字关羽、张飞顿时坐不住了,当即起身,速度之快令周围的人瞠目结舌。 “不行!”关羽,张飞说道。 “眼下阿不”张飞差点说漏了嘴,“眼下大哥膝下并无子嗣。” “原来如此,是诩唐突了。”贾诩说道,他想了想望向马腾,“那就让寿成来吧。” “阿?” 马腾愣了,什么情况? 经过几番商谈,刘备拍板同意贾诩的办法,此前算是给了羌人大棒,如今就赏个甜枣,对待羌胡处理严格按照律令来,想要吃得起粟饭、面条么? 那就成为汉人吧,至于方法,那就为汉人劳作,赚取功劳,当然劳作报酬肯定是不如汉人,但要比部族给予的要多。 此外还有种途径,就是思想上的改变,摒弃羌语,学习汉音,成为归化人。再让马腾装作羌人打进这些羌胡之中,在羌人面前炫耀生活,宣扬成为汉人的好处,经过层层审查,才能真正成为汉人。 当然前提是,大汉无论经济还是军事要领先羌胡。 别的不说,这点刘备还是很有自信的。 而后就是对于几人安置了,刘备命孙乾为五官掾,管理郡中祭祀、蒙学等事宜。命陈到和赵云护羌校尉麾下长史和功曹,原本长史刘备想给贾诩,贾诩千方百计推辞,护羌校尉的属官工作量不得翻倍啊? 刘备又笑着说,“文和,吾允县功曹如何?” 贾诩见再推辞就不妙了,于是半推半就答应下来。 黄忠被升为都尉,总领吾允县一郡军事。 说完,剩下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飞向来都是有话直说。 “大哥,俺们呢???” “三弟,不急。”刘备笑道,嘴里吐出,“凉州刺史,答应我要是谁取下被羌胡占领的郡,谁就有机会委任为郡守。” “什么?!”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34章 早知如此,还争什么啊 第134章 早知如此,还争什么啊 “什么?” 张飞瞪大了双瞳,万万没想到‘太守’近在咫尺,他嘴里开始拼命分泌的口水,然后又被他一股脑的吞咽下肚,双手更是激动得紧攥成拳,发出‘嘿嘿’的笑声,凑到刘备的身边。 “大哥,你看俺怎么样?”张飞拍着胸脯,“你放心,俺绝对帮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咳咳”关羽轻咳几声,示意三弟,我还这里,但他看到张飞渴求的目光,当即将原先想说的话吞了回去,改口说道:“.我还要重建浩门。” 言下之意是,算了三弟,就让给伱了。 “三弟,这段时日,你日夜操劳,应该休息休息。”刘备不嫌事大,他嘴角扬起,望向赵云笑道,“依我看不如让子龙来。” 张飞本想还要说些什么,却见赵云有所意动,他顿时就坐不住了,立即从椅子上弹起,快步走到赵云身边。 “子龙。”张飞凑到赵云耳旁。 “三哥?”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张飞,张飞特地压低声音,“子龙,你随我过来一下。” “好。” 赵云冲着众人抱拳,道出好几声失陪失陪,便随着张飞来到墙角。 赵云嘴角蓄满笑意,对于张飞的性情他也有大致的了解,自然也看出来张飞的意思,不过他没有点破,反而问道:“三哥,什么意思?” “子龙啊。”张飞东张西望,确定身后没有人跟上来,这才放心的说道:“我们兄弟二人相争恐伤和气,若是大哥将机会给汉升那可不妙了,汉升可是像廉颇那样勇猛的将军,这次就让俺来吧,不是有个词叫一气呵成吗?下次就换你和二哥.” “三哥,我不能做主,我听主公的。” “哎呀,子龙啊,子龙,我的好四弟,你像二哥那般放弃,大哥不就让俺去了吗?怎么能不懂变通呢?只要武威郡收复,后面不还是有好几个郡吗?” 赵云哪里不懂张飞的意思,眼下羌胡向北流窜,金城郡北方临近的正是武威郡,若武威郡都拿不下,遑论张掖、酒泉、敦煌? 但赵云还是拒绝,这让张飞彻底没了办法,咬咬牙,复杂的看了眼赵云,就被刘备喊回了原位。 “商议如何?”刘备笑着问道。 张飞低下脑袋,“唉,俺没说服子龙。” “诸位贤才有什么妙计?”刘备又问。 马腾下意识开口,“府君,依我看不如打一顿,谁打赢了,就谁去。” 此话一出,全场为之一滞,就连庞德看向马腾的眼神都变得无比古怪。贾诩都朝着一边挪了挪椅子,想要远离马腾 “这”马腾后知后觉,忙补充道:“我说笑的,还请见谅,见谅。” 好在刘备不会因为话迁怒于人,他笑着说道,“无碍无碍,可惜我等如今不是游侠。”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马腾闭上嘴巴,他决定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再出声。 经过一番商谈,刘备开口道,“抽签如何?” “抽签?” 张飞没有多想,连忙说道,“好,俺看不错,就抽签。” 在场的人七嘴八舌,纷纷表示同意。 刘备让赵云、张飞起身转头背对着自己,而后又寻来两张黄麻纸,将黄麻纸揉成一团,用两个空茶盏倒扣住。 “好了,三弟,子龙,可以转身了。” 闻声张飞和赵云对视一眼,他们转身,发现所有人都坐成一排,饶有兴致的望着自己。刘备出声解释道:“三弟,子龙,你二人眼前有两茶盏,茶盏里各有团黄麻纸,只有一团上面有黑点,有黑点的去攻武威。” “好,俺先来!” 张飞大步上前,他俯着身子,仔细比对两个茶盏,企图从外形就瞧出答案。 赵云拍了拍张飞的肩膀,“三哥,给一个。” 张飞没有回应,他抓住第一个,但瞧见赵云要伸手够向第二个时,又临阵变卦抓住第二个。 赵云笑着摇摇头。 掀开茶盏,就要打开黄麻纸纸团之际,张飞感觉心脏砰砰跳动不停,呼吸也急促起来,当他摊开纸团的那一瞬间,顿时睁大双眼,黄麻纸上的黑点如此扎眼。 好,猜中了。 张飞攥紧拳头,不过这就意味着子龙手上的没有黑点,按道理来讲应是子龙去才对,俺这是突然变卦 心底涌上一股惭愧的情绪。 不等张飞开口,刘备就笑着走到赵云身边,拿走了还没有打开的纸团,望向张飞问道:“三弟,如何?” “似乎,也没有那般欣喜。”张飞老老实实的回答。 “其实不用争。” 刘备突如其来的话,令张飞一愣,他追问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尚有北地的羌胡流寇无人征讨。”刘备解释道。 听到这话,张飞猛的拍了个大腿,挤出个笑容,“早知如此,俺和子龙争什么争啊!” “三弟,日后勿要毛毛躁躁。” “大哥,俺知道了,俺知道了。” 张飞连连点头。 议事厅里众人面面相觑,笑作一团,爆发出快活的气氛,除去马腾,在场的人哪个不知刘备的心思,两团黄麻纸上都有黑点,本质上就是刘备想告诉张飞凡事要冷静,切不可毛躁。 在刘备看来,张飞去攻城确实不错,赵云即便厉害,眼下还是经验不足,最为关键一点的是,朝堂虽给了他护羌校尉的官位,但并没有给他相应人马,缺少的人马只能在凉州当地来补,眼下招募的士卒无一不是新兵,要经过基本的锻炼和战场上见血,才能变成精锐之士。 由于大力发展医官,以及紧急医疗知识灌输的缘故,刘备军中战死的士卒其实不多,即便是重伤只要当时处理得到,经过医官的救治,保住性命不是问题,等到痊愈,这些老卒要是身体没有大碍,还能回归部曲,若是落下个残疾,刘备会让他们转文官,亦或者是协助都尉练兵。 目前刘备麾下尚能作战的老卒,算上赵云带来的人马,总共不过三千。将近些时日以新工艺锻造出来的器械武装三千人,再加上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张飞,清扫武威郡的羌胡不成问题。 至于黄忠,赵云的安排,实际上是刘备让两人靠扫平贼寇练兵,毕竟让新兵上一线,这不是故意让人殒命么?这种事谁干的出来。 想到这里。 刘备说出了对关羽、张飞,简雍的安排。 “命云长,益德,为副校尉,宪和为从事,掌文书。” “诺。” 关羽和张飞对视一眼,连忙抱拳。 抱歉各位,妹妹今天放寒假,去学校接她了,后面的更新可能要很晚,不知道今天晚上写不写的出来,总之我尽快 (本章完) 第135章 古怪的关羽,黄忠 第135章 古怪的关羽,黄忠 “都尉.不,关将军,未成想到如今我也成了司马。” 走出议事厅,张辽就道出心中的喜悦,校尉与校尉之间有差距,司马与司马之间亦有不同。 由于羌乱,以及某位收钱的帝父帮衬,护羌校尉原本的权力得以下放,护羌校尉都有权令郡守都尉遵从号令,除去军事的征讨,还兼理屯田。 作为副校尉麾下的司马,远胜此前都尉麾下的功曹。 “大哥向来是有功必赏。” 关羽仿佛在说一件正常不过的事,可是微微扬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 张辽暗暗想到,立功立功,有什么功劳能抵得上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呢?就像关将军一样,这才是大丈夫啊! 想到这里,张辽下定决心,他冲着关羽说道,“关将军,请操练我吧,我也想同你还有将军那般斩将夺旗!” 所谓的将军,就是刘备。 “哦?!” 关羽丹凤眼微睁,打起十二分精神,心道:多年后的文远都能冲杀孙权那厮大败而归,若是提前经过操练,说不定能让其饮恨当场! 于是关羽重重点头,“好!” 然而张辽来不及庆贺,雄浑的声音自后方袭来。 “关将军,关将军。” 关羽脚步一顿,这嗓音过分耳熟,是黄忠黄汉升! 想到这里关羽连忙转身,果不其然黄忠快步走来。 关羽大步上前,急忙抓住黄忠的胳膊,语气变得柔和起来,“黄将军,为何脚步如此匆忙,应该是我去拜访你,哪里有你来追赶我的道理?” “?” 这番话令黄忠一愣,他眨了眨眼,试着看清眼前此人到底是不是梦中的汉寿亭侯关羽关云长,他在心底犯嘀咕:明明相貌分毫不差啊?那为何如如此和善?古怪古怪,难道关君侯不知我老卒身份?我也问过宪和,每人的梦都有略微不同对对对,定是如此!为了主公,绝对不能让关将军发现端倪!一定要隐瞒好我老卒的身份! 见黄忠的反应,关羽心中懊悔,他不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还以为黄忠不待见自己,脑中思绪万千,到底是什么事让黄老将军惦记呢 难道 一个念头从脑海蹦出,难道是嫌弃黄老将军是老卒那件事?! 关羽张口,“黄将军,此前多有得罪.” “哈哈哈,君侯,该说得罪的是我才对,君侯,忠实在是担不起将军之名,称我汉升便好。” “黄将军说笑了,即便是大将军,羽都觉得伱担待的起,不过黄将军这么说,羽斗胆称你一声‘汉升’”见黄忠点点头,关羽长舒口气,他又指着自己说道:“汉升兄不必喊我君侯君侯,不如称我表字可好?” “却之不恭。”黄忠抱拳,“云长兄,请!” “请!汉升兄。” 两人一前一后跨出郡府大门,他们脸上堆满笑意,实则心中掀起了万丈波澜。 关羽心道:看来确实是书上言语伤害黄老将军伤的太深,连提都不能提。 黄忠心道:看来关君侯不知我老卒身份,幸好幸好. “云长,领兵之道我有些不懂,能与我讲讲吗?” “当然可以,领兵之道在于” “不愧是云长,真是拨云见日,疑惑顿解啊!”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徒留张辽待在原地。 “???” 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张辽一头雾水,他嘟囔道:“关将军何时变得如此客气了?客气的都有些心虚了,不像关将军啊” 等张辽回过神来,发现关羽早已不见踪影,他赶忙冲出州府大门,路上人影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哪里见的到关羽和黄忠的身影? 正当他懊悔的时候 太史慈走到张辽面前。“君便是关将军身边的张文远么?” “正是,你是”张辽想了想,恍然大悟,“你便是射杀北宫伯玉的太史子义!” “不敢当,不敢当,不过虚名。”太史慈谦虚道,“文远兄,可知校场在何处?” “当然知道。”张辽瞧了瞧太史慈身后,没有看见熟悉的人影,不禁好奇,“子义为何一人,将军和张将军呢?” 太史慈解释道:“张将军领着将军去拜访盖太守了,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校场。” “原来如此。” 张辽点点头,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话,望着太史慈魁梧的身形,此刻却又缩回嘴里,他手按住腰间佩剑,缓缓说道,“可以到是可以,不过子义能答应我件微末的请求么?” “请求?什么请求?”太史慈问道。 张辽深深吸气,眼底燃起沛然战意,“我想与你论剑!” 太史慈嘴角扬起,“求之不得!” “乃公是遭了什么罪啊!我这张破嘴破嘴!” 旷野上,骑马的马腾嘴里飙出优美的汉音。 他身边的几名羌人打扮的汉吏提醒道,“马书佐,前方便是羌胡部族,还请你注意形象。”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马腾立即切换成羌语,但眼睛时不时偷瞄怀里的黄麻纸,黄麻纸上是贾诩备好的说辞,他此番来到羌胡部落,代表的是刘将军的脸面,饰演的是位阔别部族已久的羌人,对于羌人的习性他可是太了解了,毕竟他的妻就是羌人。 进入羌人部族,马腾立即感受到四周投来的视线,是畏惧是仇恨 那一张张或是稚嫩,或是褶皱的脸上布满复杂情绪,当羌人发现马腾在看他们时,都立即低下脑袋,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土里。身子都在震颤不止。 见到这一幕,马腾发自内心的笑了,哈哈哈,爽! 他回首,看了眼他们在风中漫卷的汉旗。 这都是刘将军的威名啊!果然我的选择是对的! 马腾翻身下马,跟着马腾的两个骑士以为打入羌人要费一番功夫,万万没有想到,马腾轻轻松松的跟羌人混成一团。 有羌人问马腾是何人,马腾就说自己是哪哪的部族,那个部族刚好与这个部族交好,不过早些年就被灭了。 羌人们都不是傻子,不可能因为马腾一句话相信马腾。 可马腾身上偏偏有种让羌人亲近的气质,再加上马腾说的煞有其事,譬如遭欺压,被劫掠,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特别是谈到被官吏压在无不愤慨。 当然也有人表示疑惑,‘为何你现在是汉官。’ 马腾哭诉道,‘这是因为此前的汉官都是坏人啊!唯有刘玄德刘将军,他愿意厚待我等,不因出身歧视,只要遵守律令,愿意劳作,将军都一视同仁,被将军击败的那些部落,不也没有被砍头吗,被送去挖煤炭,修城墙,要知道将军不但管饭,还会给予钱财!’ 当然这个部族里也有打心眼就看不上马腾的年轻羌人。 羌人偷偷绕到马腾背后,趁着马腾不备,怒而拔拳!眼看就要朝着马腾脊背胡乱打去! 两个骑士皆惊,想要上前帮助。 然后 年轻羌人被马腾摔倒在地,马腾拍拍手,眼里都是不屑,乃公虽不如关张赵太史.等等几位将军,但乃公也是会拳脚的好么? 马腾清了清嗓子。 “袭击州府官吏,依照律令是要被羁押在牢房的,要杀头的,好在你遇见的是我,这样吧,你挨几板子,就去修河渠,当然管钱管粮” 马腾在心底补充道,虽然不如我等汉人那么多 羌人皆惊。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36章 三人灭一族 第136章 三人灭一族 秋高气爽,雁雀南飞。 清风拂过山岗,金色的麦田泛起阵阵波澜,农夫们来到此地,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他们当中有些人,拿出崭新的农具,一茬又一茬的收割着麦子。 效率之快,引得周边几人投来羡艳的目光。 这几人样貌与汉人无异,不过一张嘴,飘出的却是磕磕绊绊的汉音。 “季当真是走运啊,当初我、我等都劝他丢弃老、老母,不要浪费家中粮食,万万没想到,侍奉老母竟然是考核加分向,如今他都成了刘将军治理下汉民,自从尝过叫‘面’的吃食,竟然还改名为‘面’,能用上工事厅的新农具,能采买郡里的菜、肉、盐、布” “行了行了,幸,不要再说了,有说的功夫,不如多割几茬,多多赚些功劳和钱财,早日通过考核才是重中之重!” “友说的在理在理,幸不要眼红面了,面即便没有‘孝’的加分,功劳也够了!我不求成为汉民,只要能保证如今的生活就好了!给刘将军帮工还有钱拿,还管吃食!能住上屋舍!已经比部族强太多太多了!” “?灰,那你为什么手上的动作这么快啊!你难不成是在诓骗我!” “住口!我.我我只不过是想给阿父阿母带点面尝尝.” “!你这个竖子,这不也是‘孝’吗?” 刘备和贾诩来到毗邻河湟的金城郡边郊,披甲的士卒来回巡视,攥紧农具的羌人忙碌不停。 心中顿时升起一丝骄傲。 多亏了文和啊! 想到这里,刘备余光瞥向身边的贾诩。 贾诩面色如常,但心底说不出来的古怪,按道理他不过功曹,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处理起羌人事务了呢? 这个念头刚一兴起,贾诩脑袋里便自动浮现出答案。 简从事负责护羌校尉部和吾允县文书,忙的焦头烂额。 新来的孙乾孙公祐蒙学算是把好手,至于政事还不如简从事呢! 赵子龙赵长史,在治政上还是有天赋,经过锻炼,一郡的政事应该不成问题。 奈何赵长史不是去平叛,便是混迹在工事厅. 马寿成.此人掠过。 想到这里,贾诩心中叹息,忽然他意识到个问题,似乎漏掉了个长史 贾诩吐出口浊气,反正此事是他开的头,那么由他结尾也是合情合理吧?此事一旦结束,吾便能歇息了! “何事令文和这般欣喜?”刘备笑呵呵的问道。 贾诩回道,“自然是为将军取得的成就而欣喜。” “这多亏了文和啊!” “将军伱可勿要折煞我了,我只是出了微末之力。” “好好好,文和你说的对。” 刘备哪怕看不出贾诩的意思,反正贾诩的功劳他是记在心底了。 刘备望着劳作的羌人转移话题,“文和,这羌人还真的跟你说的别无二致。” “将军,谬赞了。”贾诩欠身道,“羌人本就恃强凌弱,有盖勋盖先生编修的《孝经》扭转风气,有将军的威名让他们畏惧不敢造次,更有寿成宣扬将军的政令。将军给有望吸纳的羌人晋升之阶,对仇恨我等的羌人重拳出击。后者多是羌人贵族,前者多为羌人黎庶,但凡给予黎庶一口吃食,给予他们活着的希望,又有谁会造反呢?” 刘备感概道:“是啊,暴秦的陈胜吴广起义便是如此啊。” 其实对于羌人,凉州不是没有能者志士发现其中的问题,张飞为刘备引荐的盖勋就有扭转羌胡‘强者为尊’的想法。 但是盖勋和左昌的关系较为恶劣,盖勋知道左昌是万万不可能赞同他的观点,断然不可能推行。 至于宋枭 在盖勋眼里比左昌好不了多少。 盖勋与刘备一番畅谈后,果断拿出了《孝经》。 想到这里时,突然一声呐喊打断刘备的思绪。平地响起豪迈得仿若冲破天际的声音。 “将军,功曹!!!腾尽诛贼首!” “!” 刘备和贾诩对视一眼,而后转头远眺,视线之中,马腾和二骑士奔驰而来,他们镶着铁片的皮甲被染红大片,马的脖颈上挂着一枚枚死不瞑目的头颅,看上去怎么不叫人头皮发麻,两股颤颤。 距离刘备百步时,马腾勒马停下,他翻身下马,朝着刘备和贾诩大步跑来,他的脸上挤出灿烂的笑容,朝着刘备和贾诩抱拳。 “腾,见过将军,见过功曹。” 马腾身后的骑士纷纷效仿马腾。 “寿成不必多礼。”刘备说出心中疑惑,“寿成,你方才是什么意思,尽诛贼首?是有人造反么?” 在处理羌人问题上,造反,是绝对不能姑息的,羌人本来就野蛮成性,连造反都只是高高举起板子,然后轻轻落下,那么羌人只会觉得你好欺负。 马腾点点头,他开始描述过程,原来他们三人,去到白兰部族的时候,总感觉有说不出来的不对劲,然后三人就遵从贾诩的吩咐,在与部族首领饮酒的时候,装作醉酒,卖了个破绽,果不其然白兰部族首领摔杯为号,引得八百刀斧手倾巢而出 “八百?”贾诩皱眉。 马腾连忙改口,“八十,八十,功曹是我记错了,哈哈哈!” 马腾继续描绘当时的场景,他们本就衣袍罩着盔甲,面对来势汹汹的羌胡,没有一人胆怯,果断拔剑,三人背靠着背杀的羌胡人仰马翻,畏惧不敢前。 白兰首领见势不妙,本要扭头逃亡,马腾当即从羌胡手里夺来长矛,然后猛的一掷,扎了个透心凉!此时此刻那位首领的脑袋正挂在他马的脖颈上! “寿成真乃猛士也!”刘备夸奖道。 对于马腾的描述,刘备相信有夸大的成分,但总体来说出入不大,他能从马腾的神情看出,马腾并没有说谎。 当然保险起见,刘备会派官吏走访,一探究竟。 幸亏当时有轻骑在附近,骑兵伍长肯定了马腾的说辞,并且又唤来当时的人证。 “寿成。”刘备问道:“其余人等如何处理?” 马腾回答道:“贼首和其亲卫被诛,投降者被发往煤矿。” “善。”刘备点点头,他又问道:“寿成要什么奖赏?” 马腾当即回答道:“钱!” 刘备丝毫不吝啬,大手一挥,亲卫端着金银而来。 马腾双眼放光,不过令刘备意外的是,马腾并没有私吞,反而将金银均分成三份,其中两份塞到两骑士怀里。 刘备感慨,书中的寿成能占据凉州,原来是如此啊。 马腾看着金银越看越喜,心道:这不是发财的路子吗?! “咳咳。” 贾诩的咳嗽声飘进耳朵里。 马腾抬眼一看,看见的是贾诩冷冰冰的眼神。 贾诩说:“凉州,汉人不多,将军缺人,寿成不可乱来。” 马腾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脑海里的念头顿时荡然无存,他哆哆嗦嗦的回道:“知知道了。”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37章 冻杀,然后回到剧组 第137章 冻杀,然后回到剧组 “二弟?汉升?” 刘备和贾诩以及马腾检查完郡县秋收近况,便打道回府。 他们来到吾允县州府大门,却见关羽和黄忠两人如树木杵在原地,两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尴尬,甚至连刘备的呼唤都没有听见。 刘备纳闷,心道:到底发生甚么事? 环顾四周,刘备注意到一边矮小的张世平。 刘备双手背负,不动声色踱步走到张世平身边,轻声道 “世平,方才发生甚么事?” 张世平吓了一跳,发现是刘备后,就像是发现救命稻草,他颤颤巍巍的说道,“将军,方才我.我说了声黄都尉,你在荆州为卒时的同袍想请你用餐.然后、然后便是您看见的模样了” “噗” 刘备没有忍住当即发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原本关羽和黄忠还在组织言语,想着该如何解释时,刘备突如其来的笑声彻底将两人的思绪打断。 关羽和黄忠竟同时开口 “大哥/主公,何故发笑?!” “二弟,汉升,进房再叙,莫要耽误百姓出行。” 回到小院,院内的四小只此刻应是被孙乾揪到新建的学堂中。 刘备沏了三杯茶,给关羽和黄忠一人一杯。 刘备悠悠品着茶,问道:“方才不过误会。” “误会?” 关羽和黄忠露出讶然的表情。 刘备笑着说道,“这样,我有个法子,你们分别去拿上几张黄麻纸,在纸上写出方才还有初遇时的顾虑。” 听到刘备的方法,两人都点点头。 不久。 关羽和黄忠先后走出房门,将黄麻纸放在刘备面前。 拿起黄麻纸,刘备发出不厚道的笑声,这笑声听的关羽和黄忠心痒难耐,但又有些忐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果然如我所料,分毫不差,分毫不差。” 关羽心道:大哥,伱可是急死我了。 “好,二弟,汉升,你二人看看,看看自然明白了。” “.好。” 关羽和黄忠深深吸气,两位都曾身先士卒,哪怕是刀兵袭来,眉头都不皱的绝世虎将,此刻竟紧张无比,暗自吞咽下一口又一口唾沫。 当两人看清彼此黄麻纸上的文字后,瞳孔瞬间扩大,震惊的难以复加。 关羽和黄忠同时扬起脑袋,怔怔的看着彼此。 “原来.” “汉升.” “云长.” “我等都猜错了?!!!” 对于演义的内容,关羽了解程度是高于黄忠,黄忠看到的只是甄德拍摄版本,甄德拍摄的那段短片,更要贴近三国志。 但.不论是演义还是三国志,关羽都说过‘大丈夫终不与老卒为伍。’ 区别只是前者是五虎,后者漏掉了赵云 刘备笑问关羽,“云长,你是如何看待汉升?” 关羽认真道:“汉升久经沙场,勇猛无双,若是比较骑射,我不如汉升。真乃当世猛将也!” 刘备点点头,又问黄忠:“汉升,你是如何看待云长?” 黄忠正色道:“云长万军丛中刺死颜良,若论勇猛,天下无人能比拟!实乃当世名将!” “云长,汉升,眼下你二人对日后有所了解,都产生了误会,保不准书上的你们也‘误会’了呢?”刘备沉吟,“按书上所言,二弟,你和汉升在长沙一战便已经惺惺相惜,后面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嫌弃汉升的老卒身份呢?会不会是为了让麾下将士知道汉升之勇才这般托词呢?譬如,将士皆惊奇,黄忠是谁?怎么能够跟君侯同列。此时便有人解惑,黄忠你不知道么?那可是像廉颇一样厉害的将军。定军山阵斩夏侯渊!” 关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黄忠也点点头,不过他注意到刘备话里的‘书’,便问:“主公,这书是何物。” “书” 刘备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某位小说家写的我等的一生,不过内容有些失实,汉升你想了解,可以去寻三弟,让他讲与你听。” 黄忠点点头。 将误会解开的两人对视一笑。 时间匆匆,转眼间的功夫就进入寒冬。天穹冷的仿佛都在发颤,一场鹅毛大雪,世界陷入一片雪白。 刘备和郡府的官吏将街道的雪清扫干净。 当他们清扫至县门。 站在城墙的刘备,发现城县外似乎有些不对劲,他举目眺望,白皑皑雪原上有块黑黑,圆滚滚的东西 那是 人头???! 刘备心底一沉,他推开城门,快步走出,一众官吏弄不清发生什么,他们当即选择跟在刘备身后。 刘备的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随着愈发的靠近,他心里的不安愈发扩大,就连留下的脚印也愈发深沉。 当刘备来到‘石头’面前。 最不想看见的东西出现了,那压根不是什么石头,那是一颗妇人的脑袋。 刺得他眼睛生疼,全身的热意荡然无存。 刘备默不作声,他立即蹲下身子,动用全身的力气,开始扒开妇人脑袋边上的雪。 等待官吏们赶来,想问问刘备发生什么事的时候。 到嘴边的话被眼前的景色击得粉碎,刘将军面前的是个被冻僵的女人,女人穿着单薄的短褐,蜷缩一团,怀里还抱着数月大的婴孩。大片暴露在外的皮肤,发红肿胀 刘备忽然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平静。 “我没记错,我等大肆猎杀,采购各种动物皮毛,将其制成裘,分发到郡县各处,汉民优先,死者装束,是汉民无疑,按简主簿算应当是够的,怎么会有汉民冻杀呢?” 大小官吏惶恐不安,“将军、将军,我、我等不知、不知啊。” “不知就去查!” 大小官吏争先恐后行动了起来,这样的刘将军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原先休沐的官吏们都被从家中拉出,他们耷拉着眼皮,刚想从嘴中飙出优美的汉音,问候着面前的官吏,但他们得知事情的经过,浑身一颤,瞬间清醒,顿时睁大眼睛,当即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他们那个不知将军一早就准备很多动物皮毛,为的就是应对冬日的肃杀。 眼下却发生了这种事. 官吏们都吞了吞唾沫,心中万分惶恐,跌跌撞撞直冲郡府。 清冷的郡府顿时热闹起来。 全力运转的郡府,效率无比惊人。 当即锁定了目标。 刘备听到名字后,平静的回了句‘知道了。’ “哈哈哈,这钱来的可是简单啊。” 乡啬夫王显哼着小曲,推开屋舍,滚滚热气扑面而来,这全是靠屋内的炉子——工事厅制作用于取暖的炉子。 当王显踏进房间的瞬间,汗毛倒竖! 眼皮更是狂跳不止,似乎被什么凶猛的恶兽给盯住了。 一道冰冷抵住脖颈。 他低头一看. 是剑! “好汉饶命!”王显当即求饶。 身后那人没有理会王显,自顾自的说道:“王显,原是骑士,在羌胡来袭时,跌下马摔断了腿,故此被安排为乡啬夫,最爱吃的彘肉面。我说的可错?” “我” “为了一己私欲,贪了一村的裘,我说的对与不对?” “我” 这一刻王显的面色变得煞白,嘴里挤出的话音也无比干涩。 “你你你您是刘将军?” “是我。” 刘备从的身影从黑暗中浮出。 “.刘将军”王显张张嘴,所有的言语化为三个字,“对不起。” 话语落下的瞬间,王显的脖颈撞向冰冷的剑刃。 然而,死亡没有来临,王显被刘备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刘备冷冷的说:“别急得那么早死。” 王显闭上眼睛,将所有的一切都抖了出来。 刘备攥紧手中长剑。 这一天,县民愕然发现好几个熟悉的富商,士人被羁押郡县大牢。 为首的王显更是在菜市口被处以绞刑。 做完这一切的刘备,只觉的昏昏沉沉,所有东西都看得不太真切,耳畔的声音都在远去,他依稀的听到贾诩的声音 “快快快,将府君抬进屋内!” 第二更,抱歉有点晚 (本章完) 第138章 哈?我是刘备? 第138章 哈?我是刘备? 刘备的意识在黑暗里浮游。 冻彻骨髓的寒意急速剥离,耳畔萧萧冷风不见踪迹,舒适凉爽的微风拍打着脸面。 又回到剧组了 刘备刚想睁开眼睛,忽然一僵硬、生涩的言语响起。 【主演·刘玄德,是否将一年份的录像发给导演·甄德?】 ? 这是哪里来的声音? 刘备仔细辨别声音不像是来自耳边,反倒像是无根之水凭空显现。 敢问尊驾何人? 然而没有得到回应,僵硬、生涩的声音还在不断重复着刚刚的问题。 刘备心里生出疑惑,难不成是后世仙乡的器械? 细细想来,询问我时,冠以的是‘主演’的名头,称甄导为‘导演’,想必是源自剧组. 不过一年份的影像. 影像,我到是知道,这一年份我来到此地满一年了么? 不对! 来到剧组前,正好是一年年末. 刘备想不到询问自己的是何物,不过来到后世本就玄妙。 索性刘备不再深究,听语气,询问自己的这位,应当并无恶意,若是影像应当也能帮到甄导。 心中刚诞出‘是’的念头,僵硬、生涩的声音,当即退却,不见踪迹,仿佛刚刚不过是错觉。 然而,刘备才睁开眼,刚坐在床头,就听见房门外惊起一声尖叫。 “甄导!!!你你你怎么了?!!” “!” 刘备暗道一声不好,他胡乱登起拖鞋,随手抓住衣衫,朝着上身一套,来不得整理,匆匆撞门门走去。 只见,三五成群的人将甄德围成一团。 副导演的壮硕的身材挡住目光的去路。 乱糟糟的人群中发出乱糟糟的声音。 “甄导,伱可不能英年早逝了啊,你走了我的工资.啊不,我们的电视剧怎么办啊!” “副导演,快掐甄导人中!” 慌乱的副导演慌乱得无从下手,“人中?人的中间吗?” “!” 刘备眉头一挑,三步并两步走到副导演身后,手搭在副导演肩膀。 “?别来烦——” 副导演的话还没有完全从嘴里蹦出,只感觉肩膀一疼,巨力好似江河倾泄而来,他下意识撒开手,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一屁股在在台阶上。 刚刚发生什么事? 副导演愕然,他定眼一瞧,刘备已然一头扎进人群里。 我.我被刘皇叔拽开了??? “诸位。” 经过一番检查,刘备突然发声,他的声音似乎蕴含某种力量。 嘈杂的人们都闭上嘴巴,纷纷望向刘备,刘备的出现就像是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所有的慌忙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将刘备当作主心骨,等待着刘备的下一句话。 刘备说道:“甄导没事,手脚轻点,将甄导抬进屋内。” “好!”众人和刘备将甄德抬进屋内。 这时。 关羽,张飞,赵云从屋内走出,彼此打过招呼,却见一青年怔怔的愣在原地,观看他的背影只觉得孔武有力,要是放在大汉,就算当不成猛将,也能成为一勇士。 三人对视一眼,当即做出决断。 关羽和张飞压低嗓音,同时开口 “子龙,你去问问。” 赵云点点头,没有拒绝,他走到那人面前。 此人眉长似剑,一双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若丹朱,任谁见了不夸声俊美? 赵云越看越眼熟。 下一刻。 一个名字落入脑里,从嘴中蹦出 “吕奉先!” 吕布,吕奉先,可谓是演义里的悍将,有着‘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美誉,主公和二哥,三哥合力才能将他杀退 赵云下意识摸向腰间,奈何抓了空,他这才回过神,原来此地不是大汉. “你是,紫珑?紫珑怎么了吗?” 然而松口气的并非是赵云,反而是饰演吕布的演员,他抹去额头冒出的冷汗,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一瞬间,他的眉眼狂跳不止,吞了一口又一口唾沫,他竟觉得眼前和气的紫珑能一个照面干翻自己,这也太荒诞的吧??? 赵云笑道,“我是想问问刚刚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奉先愣在原地?” “这个啊。”吕布演员缓了过来,他目光四飞,发现没有什么人影后,偷偷凑到赵云耳边,低语道:“紫珑,你是没看到啊,刘皇叔竟然能拽动两百多斤的副导,实在是恐怖如斯,让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不马上要拍三英战我,我想着要不要等甄导醒了,跟甄导和刘皇叔说说手下留情,别弄的倒时候,刘皇叔一人就将我单刷了,这说出去丢人事小,要是负伤住院那就事大了欸,等等,紫珑你说我住院,貂蝉妹妹会不会来看我啊???” “啪——!” 厚厚一摞纸砸在吕布头上。 吕布顿时吃痛,大喝一声,“是谁胆敢袭击我温侯吕布吕奉先!!!” “我” 副导演走了出来。 “啊”吕布演员像泄气的皮球,没了半分脾气,他挤出个笑容,屁颠颠跑到副导演面前,嘿嘿笑道:“副导演,甄导怎么样?” “没事,那个刚来的医学教授说甄导只是疲惫呔!”副导演跳起来一记手刀打在吕布的脑袋上,肚子上白的肥肉一颤一颤。 “你这妖孽,休要打断我.我、我的话”副导演气喘吁吁的说道,“我说你好好锻炼、锻炼演、演技,不要成天想着那点破事!” 吕布演员一脸正色,他大手一挥道:“我小奉先可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副导演鄙夷道:“就你?刚刚你的那副嘴脸,跟拍‘初见貂蝉’一模一样,又好色又中二真是无语,你不能收敛点吗?!” “等等。” 张飞走到吕布演员和副导演中间,推开两人,他的眉头拧成麻绳。 “你们说什么?甄导他昏倒了?!!!” 面对张飞,副导演和吕布当即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 张飞和关羽顿感不妙,朝着甄德的房间大步跑去,赵云紧随其后。 “靠,这里是哪里我靠,箭!!!” 甄德一张开眼,瞧见的就是一根箭矢直冲面门! 他哪里见过这样场景,吓得他心脏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我的亲娘,我要回家! 然后。 他愕然发现自己砍死了敌方主将 一回头,是关羽和张飞的脸. 他想开口,嘴巴里挤出的是 ‘二弟,三弟。’ 哈? 我是刘备? 第一更,抱歉最近有点忙 (本章完) 第139章 提前来到的祝福 第139章 提前来到的祝福 系统到底怎么回事? 刘备这一年的过往,犹如不息长河水奔涌而过,甄德发现完全控制不了刘备的行动,仿佛在体验一场第一人称的电影. 哪怕他不断‘友好’问候系统。 得到却是系统 【抱歉亲,请耐心看完录像,您可以截取,或是拼接相应片段,内存有限,只能容纳二十分钟的量.】 你都系统了还内存有限??? 甄德想不出什么骚话,只能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的将影片看完. 不知过了多久。 视野里的光景,在贾诩的呼喊中渐渐远去。 疲惫感就像是巨石压在眼皮,甄德来不及细想,随手将吾允县摊贩的叫卖,贩夫走卒的笑容,孩童稚子的你追我赶截了下来。 然后他使吃奶的劲抬起眼皮。 “甄导.” “甄导!” “甄导!!!” 声音过于嘈杂,吵得耳朵生疼,甄德眉头拧成了川字。 刘备给关羽、张飞,赵云使了个眼色,三将当即会意,将其他人请出房门。 “都请出去了,话说甄导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张飞扭头说道。 然后回答他的不是甄德,而是刘备,刘备说道:“三弟,二弟,还有子龙,你等先出去,帮我看着他人,勿要让他们打扰甄导。” “好” 关羽、张飞、赵云三人抱拳退去。 屋内只剩刘备和甄德两人。 甄德用双手撑起身体,脑门上渗出丝丝虚汗,面色有些发白,嘴唇都在哆嗦。 作为红旗下长大的甄德,对于苦难的印象只存在爷爷奶奶辈的言语,哪里见过这样的冲击? 可是当刘备坐到身边时,甄德仍旧伸出手抓住刘备的胳膊,安慰道:“刘大哥,不要担忧,全国都吃饱饭才四十多年,您已经做的很好了即便是铁军都有被钱权腐蚀的可、可能,请伱、你不要在意” “甄导,多谢,我无碍的。”刘备眼底的目光渐渐柔和,他的声音平静,“哪里出了纰漏就改,一个人的智慧不够就所有人来商谈,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放弃,朝着我所坚持的方向走下去,更不要说有甄导你、云长、益德、子龙,丞相、孝直陪着我,我从来不都是一人啊” 听完甄德松开手,长舒口气,他低下脑袋,心道,是啊,无论是历史上,亦或是演义里的昭烈帝,只要还有一口气,都会顽强的从地上爬起,身边始终聚集着一群兄弟,又不我.我的担忧真是小觑昭烈帝. 似乎是察觉到甄德情绪的波动,刘备直接抓住甄德的手,嘴里吐出温和的言语。 “不瞒甄导说,听到你的安慰,我发自内心的高兴,不过说出来倒是有些难为情,甄导勿怪啊。” 闻声,甄德抬起脑袋,“谁会怪罪刘大哥呢?” 两人相视一笑。 对于甄德的昏迷,刘备自然而然便联想到来到后世时,脑海里浮出的那个声音。他刚一同意,甄德就陷入昏迷,醒来时说的却是这样一番话,只要是个正常人都已经找到答案了吧。 所谓的一年份影像,极大可能是这一年经历的种种。 原先刘备以为,‘影像’应该是传送到箱子、盒子这种器械里,万万没有想到竟是直接塞进甄德的脑子中,不幸的万幸是甄导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想到这里,刘备打算将那个声音的话,如实转达甄德。 可一张嘴,所有的话音就像是鱼刺卡在嗓子眼,只能发出一串无意义的‘荷荷’声。 这真是吓坏了甄德,他当即脸不白了,嘴不青了,直接反手抓住刘备,急切的问道:“刘大哥,你没事吧!!!”“没事。” 刘备声音顺利从嘴巴里发出。 看到刘备正常,甄德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他皱了皱眉,并非是突然不能说话,是某种东西说不出.系统,肯定是你搞的鬼吧? 【是的。】 还真是实诚. 甄德选择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得到暂时无法告知的结果. 罢了。 甄德决定从刘备身上找突破口。 “刘大哥,我问你答,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好。” 刘备爽快的答应下来。 经过一番测试,甄德总算是搞清楚状况,合着刘备有权决定将不将一年分的看到的画面传给自己 当然不是一年里看到所有的画面,只是其中印象深刻的。 不然如此庞大的量,真是有够甄德受的了。 等等—— 甄德忽然意识个问题,如此一来,刘大哥不就成了我在大汉的摄像头?!! 想到这里,甄德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刘大哥!”甄德兴奋说道,“我说明天是不是大年初一了?我说的是梦里!” 在汉代大年初一就是正旦。 刘备点点头。 “那么——”甄德咬咬牙,“我有个不情之请。” “甄导,用不着跟我客气,你直接说吧。” 甄德试图平复激荡的心绪,但无论怎么深深呼吸,可从嘴里流出的话语依旧发颤不止,就连手都在颤抖。 “你、你你能让、让,孝直,文和,马家兄弟、张文远、徐公明、太史子义、庞令明、华元化,黄汉升冲着你说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吗?” “哈哈哈。”刘备瞬间明白甄德的意思,他放声笑道,“当然可以!” “呼。” 虽然知道刘备不会拒绝,但真的听到肯定的话语,甄德还是重重松了口气,他心道:可惜,丞相不在,要是幼年期的丞相也能说声祝贺,那多好啊!算了,不急,总会有时间的。 刘备心道:可惜,丞相年幼,不然甄导该是多么欣喜.不急,总会有时机. “可惜的是,过几天就是国庆了,要是提前知道该多好”甄德有些惋惜。 听到陌生的名词,刘备来了兴趣。 甄德当即解释道:“就是纪念我们赶走侵略者,新国家成立的法定节日!每逢此时全国上下普天同庆,插满国旗,更是有着为期一周的假期限,还伴随着各种活动,说到这个,刘大哥!” “怎么了?” 甄德兴奋道:“今年有阅兵,我们一起来看吧!!!” 第二更,抱歉各位恩公串稀不止 (本章完) 第140章 这爱谁谁打 第140章 这爱谁谁打 “阅兵.” 刘备嘴里嚼着这个词。 对于这个词,他并不陌生。 《左传》有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祀是国家举行的祭祀活动,戎是国家开展的军事行动。 不正就是‘阅兵’吗? 早在古时,周天子就曾举国开展军事行动,譬如进行田猎,到达训练士卒的目的。亦或者是披着华美的甲,拨动乐器,载歌载舞,表达对贵人的欢迎。春秋时,更有“观兵以威诸侯”的记载。 总而言之,‘阅兵’此类活动由来已久,不过听甄导的描述,后世仙乡似乎有所不同。 想到这里,刘备止住发散的念头,他望向甄德说道 “拭目以待。” “好!” 听到刘备的回答,甄德一扫身体的疲惫,他浑身充满用不完的干劲,完全不用刘备的搀扶,迅速从床上爬起,眨眼的功夫便换好衣服穿好鞋。 并且还催促刘备,“刘大哥,走,拍戏。” 趁着群演都在,节假日还没到来,就像上次那样,单独留下一个刘关张的镜头,等到第七天再补拍。 甄德在心底默默补充道。 刘备顺势起身,即便不言,他也能明白甄德的意思,微微颔首过后,他跟在甄德的身后,看着甄德推开房门,任由关羽,张飞,赵云与甄德热情相拥。 “哈哈哈,甄导,你没事就好,俺听到你昏倒,可吓了个半死!”张飞笑得胡子都在发颤,“子龙,俺说的没错吧?” 赵云笑了笑,“三哥,所言甚是。” “甄导,日后可要勤加锻炼。”这是关羽。 空气里飘散着快活的气氛。 所有的疲劳仿佛被暂时抛弃在大汉,一行五人有说有笑,其中话最多的莫过张飞,他不断鼓吹着自己的厉害,说什么三千攻破一郡,胡人的弓箭都破不开他们的甲胄,不仅是甄德、刘备他们都笑了,就连路过的群演都忍俊不禁,含笑摇头。 然而. 唯有一人却垮着一张脸。 那人身形矮短,却相貌不凡。 正是 “曹孟德!你为什么垮着一张脸?”张飞出声询问。 “嗯?” 闻声曹操演员放下手中的剧本,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这声音好耳熟 他立即抬眼,瞳孔微微一缩,干巴巴的说道:“哈、哈、哈,是三哥啊。” 嘴里吐出的话音,勉强称得上亲切,但曹操演员还是下意识朝着后退几步,警惕的望着张飞的腋下,保持着安全距离。 所有人面色微妙,唯独赵云疑惑不解,见状甄德拉着赵云,将事情的过往简单提了下,这下连赵云都憋不住,笑出了声。 曹操演员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甄德抬手止住众人,甄德走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在宿舍门口背剧本呢?” “甄导.” 曹操演员一开口声音里竟有几分幽怨。 这可把甄德吓了一跳,“有什么事,好好说,好好说。” “甄导,伱是不知道啊。”曹操开启诉苦模式,“你给我安排住在一个院子里的都是什么人啊,这一个月不到换了两三波了,每次都问,唉,曹老板,你家小孩怎么样,上学了吗?父母健康吗?特别是最近来的吕布,天天缠着我问,‘老曹啊,你说我是不是演的还不够色啊?’‘你说貂蝉妹妹喜欢什么呢?’” “我就纳闷了,问我干嘛,我可是正人君子啊!” “正人君子.” 甄德、刘备面面相觑,作为导演和主演有些话不好说。路过的群演肆无忌惮打趣道 “曹老板你可是一炮害三贤啊!” “住嘴!”曹操演员气的跺脚,“不要将剧中角色行为上升到演员啊!” “那你看何太后眼睛都看直了是事实吧!” “咳咳”曹操演员咳嗽几声,试图转移话题,“我们还是来谈一炮害三贤吧.” 甄德等人来到剧场,此时各单位已准备就绪。 拍摄的过程总体来说还算成功,喊‘卡’喊‘停’基本上是常态。 不过还是发生了小意外。 “子龙,你不吃泡面么?”张飞边嗦面条边问道。 赵云顿时色变,连忙摇头,“不了三哥” “那俺也不强求你了。” 在张飞看来这泡面味道简直不要太好,亲手擀出来的面味道都不及它半分,若是大汉也有那该多好,唯一的缺点就是连吃两碗就嗓子眼犯恶心 “三弟,用不着吃的这么快.” 关羽笑呵呵的掀开桶面,热气才泄出来不久. “刘关张!” 工作人员走了过来,“该你们上场了,要拍温酒斩华雄。” “哈?这么快?”张飞几口下肚,“副导演不是说还要一点时间吗?” “抱歉,好像提前了。” “.” 关羽丹凤眼微眯。 “啊——” 摄像头前,关羽一往无前,手起刀落,直接将‘华雄’劈落下马,速度之快让人没有反应过来,就匆匆结束了。 饰演‘华雄’的演员更是呲牙咧嘴,叫苦不迭,‘关公’明明拿的是道具,为什么抽在身上那么疼啊! 特别是甄德来了句,“很好,再来一遍。” ‘华雄’的面色更苦了。 作为饰演吕布的演员此刻愁的眉头都要拧在一起,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刘关张三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手机上刘关张痛打狮子的新闻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这换是真的吕布来了也不一定能扛住吧! 他想去找刘备、关羽、张飞,请求他们手下留情。 奈何貂蝉妹妹就在刘关张等人附近。 吕布演员咬咬牙,折返找到甄德,表明来意,甄德满口答应。 吕布演员这才穿戴好铠甲,胯上赤红色高头大马。 不得不说,确实是英武不凡。 等到拍摄时。 吕布演员,心道:我一定要在貂蝉妹妹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张飞大喝一声,“三姓家奴,纳命来!” 这声咆哮,犹如闷雷在耳畔炸响,炸得吕布演员耳蜗嗡嗡响,就连胯下的马都惊恐的撂蹄子,更吓人的在后面,张飞的脸就已然冲进视线里,那狰狞的模样好似佛教的怒目金刚。 “妈耶!” 吕布演员栽下马。 全场一片死寂.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41章 阅兵开始 第141章 阅兵开始 “快快快,快救人啊!” 不知是谁一声大吼,在场的工作人员纷纷都动了起来,离得最近的张飞,纵身下马,稳稳当当落在吕布演员眼前。 吕布演员吓得容失色 “你你你伱不要过来!” “嗯?” 张飞挑挑眉,满脸不解,心里泛起嘀咕:此人怎么如此不痛快!甄导也不是这样啊难道这就叫.害羞?! 张飞豹眼圆睁,恍然大悟,似乎懂了什么。 “吕奉先,大丈夫怎么能如此害羞?你我都是甄导麾下演员,不用客气!” “不我不需要啊!” “别废话了,上来吧你!” 说完,张飞不顾吕布演员的抗议,像是扛猪仔一样,扛在肩头,健步如飞,遥遥将一众工作人员甩在屁股后面。 见到这一幕,甄德的嘴角都在抽抽。 恰好此时,曹操演员提着裤子,哼着小曲从厕所走出,当他看到现场的乱烘烘,沉默片刻,立即转头,自言自语道:“起猛了,我看到张飞扛着吕布了.” 这场闹剧最后还是刘备站出来,喝出一声“三弟!”,才得以平息。 “大哥,二哥,甄导,我只是想送吕奉先去医务室”张飞低着头说道。 关羽和甄德纷纷劝刘备,“大哥,三弟/阿飞,也是关心则乱。” 吕布演员也附和,“大大哥,我、我没事” “三弟,道歉。”刘备严肃道。 “但是.”张飞还想辩驳什么,可在刘备严肃的目光下,还是败下阵来,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冲着吕布演员抱拳,“刚刚,多有得罪!” “没事没事.”吕布演员连连摆手。 甄德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抄起喇叭,对着天空喊道,“都看什么看,给我去休息,不然扣你们的戏份!!!” “!” 众群演皆惊,头也不回,转身便朝着休息室快步冲去。 黑猫和他的老师姗姗来迟,经过检查,黑猫下意识冲着甄德开口:“村妇——” “啪——” 还没等黑猫说完,导师的巴掌就招呼在黑猫后脑勺,导师冷哼道:“什么村妇?什么村妇?你这个小年轻,怎么能如此不尊重人?甄导不仅招来遗失的孤本,还给我们注入资金,叫甄导!” “哦,甄导”黑猫不情不愿的说道,“这个奉先,并没有大碍。” “马上摔下来都没事?”甄德问道。 吕布演员开口,“刚刚,张飞额,三爷给我正骨了。” “正骨?” 众人皆惊,刘备走到张飞面前,“三弟,是我误会你了。” “大哥说的什么话?”张飞没有丝毫埋怨刘备的意思,他说道,“兄长教训弟弟是天地之间的常理,大哥,俺刚刚也才想到,其实俺也有问题,俺不该吓吕奉先,更不该扛着他跑” 刘备感慨:“三弟,你长大了啊。” 关羽也拍拍张飞的肩膀,给予鼓励肯定的眼神。 导师心道:这三感情真好啊,真正的刘关张也不过如此吧。 他又望向张飞,他推了推眼镜,“大兄弟哪里学的?” 张飞抱拳,“是家乡长辈所教!” “长辈?”导师似乎联想到什么,他上前一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飞,语气急促,“前天的书是不是你让甄导转交给我的!” “不是。”“唉” 导师心底刚生起失落的情绪,张飞将赵云拉到身边,说道:“是我四弟。” “好!” 张飞和赵云,被黑猫及其导师请到空闲的休息室内,张飞和赵云也将华佗整理好的药方交给两人,两人大喜过望,尤其是黑猫的导师,激动的捧着张飞和赵云的双手,直言许多药方对他们很有帮助,极具启发性。 趁着这个时间,张飞和赵云询问黑猫导师药理等等上的见解,以及培养医生的经验、方式方法。 时间渐渐的过去。 转眼的功夫,就来到国庆佳节。 入目满街的路灯上都插满红旗,甄德开着黑色高级面包车载着刘备、关羽、张飞、赵云,朝着家的方向赶去。 呆在剧场这几天,甄德发现刘备等人查找的多是农业、畜牧业方面的知识。 由于亲身体验过大汉。 甄德发现个很奇怪的点,大汉有驴,有马,但对骡子的认知还尚且处于一片混沌之中。 他问过刘备,‘大哥,你知道骡子吗?’ ‘骡?’ ‘得了,我给你看看吧。’ 甄德直接掏出手机,点开骡子的照片,却见刘备摇摇头。 为此甄德为刘备详细介绍骡子的优点,力气大,耐劳,耐病,服从性差了点,不能充当马匹,驰骋沙场。但能替代耕牛,拉车拉货,甚至是犁地。 甄德深深的记得,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那时激动的嘴唇都在颤抖。 忽然,思绪被后座的声音给打乱。 甄德看了眼后视镜,是赵云和张飞。 赵云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宽阔的官道,远方那栋高耸入云的建筑,惊得他合不拢嘴。 坐在赵云身边的张飞,没有像以往那样讲故事,反倒是绞尽脑汁给赵云解释,赵云也没有客气,只要不懂的就问张飞,很快张飞就卡壳,无奈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刘备、关羽。 刘备和关羽对视一笑。 来到甄家村,赵云又一次感受到村民的热情,不同于第一次大叔们充沛的都要溢出来的热情,这次仅仅是村口的妇女们,笑着问道,“小伙子,真俊,谈没谈女朋友啊?” 真好啊。 赵云心中感慨,他望着走在前方刘备,原来主公,为的实现的就是这样世界啊,没有剧场那般美好,但也像梦一样。 “紫珑,你快吃啊,饺子就要趁热。”李兰英呵呵笑道。 “谢谢伯母。” 赵云双手捧住瓷碗,感受着碗口的温润得发烫的触感,鬼使神差的问道 “伯母,这个碗多少钱?” “多少钱?”李兰英骄傲道,“九块九包邮,三个!” “九块九,包邮.”赵云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不知道是饺子味道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他感慨道:“真好。” 李兰英眉眼都笑弯了腰。 甄有福说道:“阅兵,要开始了。” 此话一出。 七道目光投向屏幕,刘备、关羽、张飞、赵云都张大了嘴巴。 第二更,各位恩公抱歉更新太晚了 (本章完) 第142章 阅兵结束 第142章 阅兵结束 四壮汉将四十多寸的电视团团围住,那副架势,恨不得要将眼睛贴在屏幕上。 甄有福和李兰英面面相觑,心底泛起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甄有福和李兰英道出心底的疑惑,甄德便催促起来,“咳咳,老爹,我这回给你带了根新鱼杆,你不是鱼竿坏了吗?村口二叔总是唠叨你好久没和他去钓鱼了!” “伱这小子,不是浪费钱么?!” 甄有福口头上虽有责备之意,但动作和表情还是出卖了他,他双手死死抱住鱼杆,眉头舒展,嘴角使不住上翘。 甄德和李兰英劝说拉扯几句后,甄有福捏着鼻子,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又撂下一句‘我有事。’,便兴冲冲的踏出家门,那轻快的脚步,就像个老男孩. 轮到李兰英,甄德说了句,“王婶好像有点事,似乎要嫁女儿了” “什么!” 李兰英顿时就坐不住了,匆匆走出家门。 见此,甄德松了口气。 他挤到刘备和关羽之间,目光在四人的脸上流转,无论是刘备还是关羽,亦或者是张飞、赵云,满脸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四人望着屏幕,屏幕里身姿挺拔,动作干练却又整齐划一的各种方队轮番上场,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衣着装束都远远的将大汉任何一支队伍遥遥甩在身后。 刘备不禁好奇,‘这些将士里怀抱的是什么东西?’ 与刘备相处多时的甄德,就算不是刘备肚子里的蛔虫,也能大致猜到刘备大致在想什么。 他笑着说道:“刘大哥,那是枪,现代战争早就抛弃了冷兵器的刀枪剑戟,只要拿着枪,枪法好数百米取敌将首级,别说什么猛将,就算是项羽来了都要饮恨当场。” 刘备等人在看了甄德找出来的枪械视频后,惊叹不已。 然后装甲车,火箭车出现在荧幕上。 听完甄德的解释,刘备心道:日后的战事,就在火器上啊. 恰在此,屏幕里一队队战机划破长空,留下长长的彩烟。 这惊得张飞张大嘴巴,喉咙里挤出讶然的声音 “那是什么?铁鸟?铁鸟飞、飞天了!” 从古到今,人们对于天空都有无穷的幻想,小到鲁班的木鸢飞天,大到董仲舒的天人感应学说,更近些还有明代为飞天献身的万户。 对于从大汉来的刘备、关羽、张飞和赵云来说,能亲眼目睹器械在天空幡然翱翔,这即便是在梦中都看不见的奇景,要不是来到后世有了好些时日,他们都会怀疑眼前的莫不是幻觉,里面的器械莫不是仙家造物。 刘备询问道:“甄导,这战机造价多少?有多少人能登上战机” “这个.我不太清楚,光研发的费用怎么说都是数千万吧.” “数千万” 听到这个数,刘备和众人虽感到讶异,但也没有大惊失色,经过上次事件,刘关张三人,对后世的物价有了大概的了解,一斤米不过两三块,想要做出战机得耗费多少人的口粮啊?转头一想,这可是在天上翱翔罢了罢了,现在去想未免不太实际,还得脚踏实地。 刘备又问,“甄导,战机战机,就像战马战车一样,都是军事战场上所用,那有没有”“刘大哥,当然有的。”甄德笑道,“有民用的客机,不过一张票少说得几百上千,等人齐全,我带着大家去试试。” “!” 张飞凑到甄德面前,笑道:“哈哈,不愧是甄导!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甄德讳莫如深。 张飞充当捧哏追问道,“甄导,什么事情?” “如果说飞天,在飞机之前还有一个东西。”甄德不再卖关子,他望着环视一圈说道,“热气球,或者说是原理相同的孔明灯。” “孔明?!” 四人齐齐出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之间都看见对方眼底的那抹诧异,能叫孔明灯肯定跟丞相脱不了关系,说不准就是丞相所作。 真不愧是丞相啊!竟掌握了飞天的技艺! “?” 甄德脑门上缓缓浮出个问号,他总觉得兄弟四人似乎误会什么,他稍稍一想,心道:肯定是夸丞相吧 于是乎,甄德笑着解释,“刘大哥,二哥,阿飞,子龙。这孔明灯,相传是一女子随丈夫在南方打仗,为了传递军情,就用竹篾扎成方架,糊上纸,做成大灯,底盘上放置燃烧着的松脂,灯就靠热空气飞上天空,由于形状像诸葛亮的帽子,又称为孔明灯。” “还有种说法,是诸葛亮被司马懿围困时,诸葛亮想出一条妙计,他算准风向,用白纸和竹篾,糊出无数个灯笼,然后靠着底部燃料产生的热空气,使得‘灯笼’升空,无数的灯笼升起,将士们乘势喊,‘丞相坐着天灯突围了!’,司马懿信以为真,朝着灯升起的方向追去,诸葛亮得以脱险,后来人们称呼这种灯为‘孔明灯’。” “妙!不愧是丞相!” 张飞猛的拍大腿。 刘备和关羽、赵云嘴角含笑。 张飞拍了拍脑袋,他又有些疑惑,“那这和热气球有什么关系,难不成热气球是大号孔明灯?” “某种意义来说不错.”甄德摇头,“还是受限材料,不过总比飞机要简单。” “好了,不谈这个了,继续看吧。” 甄德将众人视线拉回阅兵,渐渐的,在歌声中阅兵来到了结尾,画面定格在飘扬的红旗上。 “这歌真好啊”刘备感慨着,“英雄的人民战胜苦难好好好啊” 甄德笑道,“我知道一支铁军,他们纪律严明,不拿百姓的一针一线,意志顽强的无惧严寒,强大的足以赶走任何侵略者,虽说番号几经变更,但一直传承至今。” “这些纸上的是我参考很多东西,对于整顿风气的一些想法,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帮上忙? 刘备攥紧纸张,心道,甄导,你已经帮了我很多. 两人对视,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兄弟之间,何须言谢? 抱歉,今天状态太差,就一更了,下一张回大汉 (本章完) 第143章 ‘五虎上将’??? 第143章 ‘五虎上将’??? 吾允县 郡府门前的积雪一扫而空,前些时日乡啬夫一案掀起的风波,如今尚未平歇。 街头巷尾飘出的是百姓议论纷纷。 有人说‘此前的官吏贪污成性,也没见到郡府给予他们惩处,万万没有想到,刘将军还真说到做到了’ 有人回应此人,‘你是第一次认识刘将军么?’ 又有人附和,“就是就是,刘将军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啪啪啪” 最终所有的议论随着竹子燃烧产生的爆炸声一同远去,你追我赶的孩童在眼前呼啸而过,不知是哪个顽皮少年,丢出一枚雪球,正正好好砸中为首的孩童脑袋上,孩童不慎一屁股坐在雪地里,缩着鼻涕傻笑,引得同伴和路过的群众笑出了声。 “孝直,我原以为孟起不懂事,你怎么也变得和孟起一般了呢?拿雪球砸人,要是弄伤了怎么办是好?!” 孙乾望着法正叹息一声,微微摇头,作为眼下文学最高的他,毫无疑问担任起郡中蒙学,不,准确来说是多个郡的蒙学工作。 原先他还埋怨恩师的唠唠叨叨,如今他从事这方面的事宜,不过数月的功夫,就和恩师靠拢,此刻的他已经能够体会到恩师的心情,助士卒扫盲到还好,面对孩童稚子时可是操碎了心,即便已经能解决郡县百姓的温饱,可劝说百姓让家中孩童蒙学真是难上加难,在百姓看来,子女不应该帮忙操持家务么? 孙乾费了许多口舌,最后还是敌不过随行小吏的‘这是刘将军颁布的政令’的说辞管用。 经过不断的摸爬滚打,孙乾总算是弄明白其中缘由,知道该怎么行动。说到底,就是百姓是对日后的顾虑和惶恐,子女尽快承担家务,就能分担压力,是天然的劳动力,不趁着眼下光景好,多干干。 万一等到灾年,那不是全家得饿死? 至于听到是刘备的政令,绝大部分百姓纷纷配合. 这全都是人的名,树的影. 但.总不能一味的搬出主公的名吧? 孙乾咬牙,果断免去孩童的束脩,改成日后学业有成,就在县外载颗桑树 此外,他也向百姓承诺,会包揽孩童在学堂的吃食,上午教学,下午将孩童送回家中 所有孩童中,孙乾特别注重的是,法正、马超、马岱,黄叙。 前三人可是梦中帮助主公的贤臣,至于黄叙.黄老将军的独子,也是一样的重要。 这四人最让孙乾头疼的是马超和马岱,其他孩童闹事,长期锻炼的孙乾一人足矣将他们统统撂倒,可是面对马超和马岱齐上,孙乾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好在黄忠时不时会携着士卒路过,渐渐的马超和马岱也安生下来。 万万未成想到,这次竟是法正闹事! 见此,法正乖乖的低下脑袋,即便孙乾再怎么啰嗦,他也不想对孙乾露出任何厌烦的表情,毕竟这位,可是跟着主公一路从徐州跑来的人,就算是放在眼下,他也是跋山涉水从青州赶到西凉,怎么不令人动容,又怎么不叫人钦佩?! 法正惭愧的说道:“孙先生,此此人从郡府经过,听到主公倒地晕厥,还在傻笑不止,我.我我实在是忍不住” “孝直,伱这是不对的,圣人云”孙乾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法正也乖乖站好,竖着耳朵,埋着脑袋,听孙乾的训斥。 这令躲在一旁偷瞄的三人讶异,尤其是马岱,他感慨道,“尚书令竟然也在孙先生的手里败下阵来这该如何是好,兄长还有叙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黄叙说道:“四哥,三哥,我们还是先看看再说吧。”马超点点头,“叙,说的有理。” “行吧。”马岱嘟囔道:“都怪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庞统,竟然让我排在第四,真是可恶!日后一定要会会他!” 不知说了多久,孙乾说的嘴皮子都发干,他见法正一脸诚恳,完全是一副知错能改的模样,本就为梦中法正早亡扼腕叹息的他,也不想过多责备这位日后的翼侯,便摆摆手。 “到此为止,孝直,你就去郡府探望主公” “!” 法正愕然抬首,脸上红扑扑的,然后连忙冲着孙乾作揖,“多谢孙先生!” 对于法正的感谢,孙乾脸色如此,不过微扬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似乎是为了掩盖心绪,他咳嗽几声,将视线挪到门旁探出的三小只,顿时严肃起来 “你们三人怎么还在这里?今日的课都学的怎么样?会了吗?” 马超向来头铁,他上前一步说道:“孙先生,不是我等不愿,我和尚书令,岱、叙,以及未成蒙面的庞小鸟,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放过尚书令.二哥,那就应该将我等一起放了!” “.” 孙乾深深看了马超一眼,对于几人义结金兰的戏码,他还是有所了解,具体不清楚。总之是三人对体弱的黄叙甚是喜爱,不知是在马超还是马岱的提议下,几人就着泥巴捏了个关羽,哐哐磕了好几个响头,加上远在荆州的庞统,就这么结成了兄弟,庞统最大,法正次之,黄叙最幼,加上马超马岱两兄弟,号称五虎上将 想到这几人号五虎,孙乾心底泛起阵阵微妙,不得不说的是,法正、马超和马岱对黄叙极好,真的是当作亲弟弟来对待,某人只是嘲讽黄叙一句,就被法正、马超和马岱追着打。 对此黄忠大为感动,于是马超马岱二人每每逃学,都会被黄忠第一时间抓起来. 孙乾询问缘由。 黄忠说道:“我就是没读过什么书,这才得不到升迁,超和岱有机会读书,日后不单单是猛将,还会是君子!我这是报恩啊!” 孙乾想了想,觉得似乎很有道理。 摇晃脑袋,暂且将脑海中的念头抛弃,孙乾说道,“这样,你三人无论是谁,只要答出来我的问题,就与孝直同去,如何?”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而后望着孙乾,重重点头 “放马过来!” 第一更,十二点前还有 (本章完) 第144章 贾诩:我都是为了我自己 第144章 贾诩:我都是为了我自己 “山臊是什么?又为何要燃爆竹?” 听到这两个问题,三人的笑容凝固住了,马岱还想抱怨,却见黄忠缓步走来,满脸微笑的望着自己,当即到嘴边的话缩了回去。 黄叙想在黄忠的面前表现一番,奈何无论他怎么苦思冥想,即便是涨红了脸,也记不起来全貌,只能断断续续的说出大致,“《神异经》有云:深山中有人焉,身、身长尺余,一足,袒身” 至于马超和马岱,就连重复黄叙的话都说错了 对此结果,孙乾没有觉得意外,他一声轻叹,望向法正。 法正心领神会,朗声道:“《神异经》是东方朔所作,其中记载的山臊又称山魈、山猱,是山中的精怪,身长尺有余,性嗜虾蟹,它常常袒身露体,跑到溪沟里捕捉虾蟹。等夜色降临,他们趁着人们进帐篷住宿时,把虾蟹放在篝火上烧煮,又偷盗食盐蘸着吃。人要是遇到它,就会得热病,将竹子放在篝火上炙烤,会产生劈里啪啦的声音,山臊害怕这种声音,就会畏惧不敢上前。故此,爆竹有驱散精怪的功效。” 孙乾满意的点点头。 “好!” 身后的黄忠更是掌笑,他心道,不愧是尚书令!奈何就是走的太早,书读的是差不多,体力也要上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法正总感觉身后黄忠投来的目光怪怪的,让人不寒而栗。 法正顿了顿,继续说,“《天工开物》,有云,近水土薄者为盐,近山土厚者为硝。以其入水即消溶,故名为消。经华长史和众医官的考察,将硝石塞进竹筒里,点燃后,不仅能产生巨大响声,还能冒出浓烈的烟雾,有着驱走风邪的功效。” “啊?” 听完的马岱愣了愣,他扭头望向黄叙,黄叙不知何时拿出了一只笔和黄麻纸,在那里写写画画。 马岱对黄叙古怪的性格早就习以为常,全然当作视而不见,直接问道:“好五弟,你记得师长们在课上提过这些东西吗?什么硝石什么的,听着就迷糊。” “没有。”黄叙摇摇头,“四哥,师长们眼下讲的都是经典,还有志怪传说,目的是让我等会读会写,教我们做人的道理,二哥说的这些确实没有说过” 马岱长舒一口气,“山臊我到是听过,硝石闻所未闻,毕竟是尚书令,厉害很正常.幸亏没说过,不然我要是记忆出了岔子,还怎么能打仗哦!” “咳咳。” 孙乾的一声轻咳,将众人的目光全数都吸引过来。 “如今你三人都知道为什么了吧?连讲的知识都不清楚,还有甚么脸面跟孝直一起外出?等着下课!”孙乾扭头对着法正,态度缓和几分,笑道,“孝直,你去吧。” 闻此,法正正要迈开脚步朝着郡府走去,可回头一望,却见三道可怜兮兮的目光,心中顿时摇摆了一下,脚当即顿住,他咬咬牙,还是选择朝着郡府走去。 可就在念头下定的一瞬间,黄忠笑着拍了拍法正和孙乾的肩膀。 “哈哈哈,孙先生,今日就罢了!”“罢了?!” 孙乾眼睛瞪的浑圆,他冲着黄忠说道,“黄老.黄将军,伱知不知道读书可是重中之重,主公与我通信,时常感叹年少去走马,美衣服” 眼看孙乾又要絮絮叨叨,黄忠这个铁打的汉子脸色也不由得一僵,连忙掏出手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孙乾怀里,声音更是提高好几个度。 “孙先生,这是主公的命令,命上面记录的人都去郡府!” “原来如此。”孙乾闭上了嘴巴,黄忠也松了口气。 马超、马岱和黄叙三人更是高兴的蹦了起来,大声喊道:“好!” 时间向前拨转几分。 贾诩坐在案牍前处理着政务,他的妻子为他调试着火炉。 妻说,“良人,眼下还未到时间,你何不多睡一会呢?” 由于贾诩家离郡府近,他几乎很少提前起,每日都要睡足时辰,用贾诩的话来说,睡得充足才有精力处理政务,只不过自昨日起就变得古怪万分,他的妻子都在揣测:到底是什么事,令良人变化如此之大?就连平日里打的五禽戏都只打一套了,回到家后还在想着政务,难道是 面对妻的提问,贾诩头也不抬,“睡不着,就想着干脆处理完,说不准今日还能提前回来——” 说到一半,贾诩就像是器械卡住一般,明明张着嘴,嘴里却挤不出一点话音,这话他自己都不信,更何况他的妻呢?不过妻却是用温柔的目光望着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颔首点头,轻轻为他披上外衣. 贾诩攥紧手里的黄麻纸,他不是个什么冷漠无情的人,他深深吸气,妄图将往日冬季冰冷的风吸入肺腑,让头脑得以冷静,可灌入咽喉的为什么是一片温暖呢? 不知不觉的,贾诩望向炉中的燃烧的火焰,他缓缓低头,是那个人改变了这一切. 此时,妻从后面搂住了贾诩,仿佛是在他耳畔无声的安慰。 贾诩闭上眼睛,缓缓说道:“小君,你知道吗?我曾去打听过,不论是将军,还是关张,亦或者是赵子龙,都在同一时间昏厥,若是一人两人倒好,偏偏是四人,还多次的昏厥,再加上这些凭空的技艺.以及这些来投将军的人里,都有过仙人托梦,还称将军为主公.故此答案唯有一个。” “一个?是什么呢?”妻问道。 贾诩顿了顿,他像是在说服自己般开口,“我想,将军肯定是和关张赵去往了仙乡,要是我全力助将军,说不定也会去往仙乡对、对对,肯定是为了这个,我绝对不是为了那人,从而不想看到将军那副样子,对绝对是这样” 妻眉眼笑的弯弯,与贾诩相处多时的她,当然能听出这话也不太真切,要知道昨日晚上,睡梦中的贾诩,不断臭骂乡啬夫,说什么虎狼里出了一只犬,难得的真心换来的却是背叛. 不过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搂着贾诩。 直到有官吏在门外喊 “贾功曹贾功曹,将军将军醒了!” 贾诩跌跌撞撞起身。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45章 贾诩归附 第145章 贾诩归附 “文和,怎么站着,快坐下。” 刘备从床榻上挣扎起身,就见披着裘的贾诩静静站在一旁,直勾勾的在看着自己,他呼唤好几声过后,贾诩这才如梦初醒,缓缓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对于贾诩,刘备也不避讳,随口聊了几声,就自顾自的去穿外衣。 贾诩则是坐在原位,望着刘备的背影若有所思,工于心计的他,一眼就瞧出刘备的不对劲,纵然晕厥前的刘备虽没有表露心绪,但他能够看出来刘备心中的郁结,可是眼下,哪里还有半分郁结的影子?和平日里的状态别无二致.不,甚至还有轻松几分,全然不见一丝疲惫,就像是困扰在心头的问题得到了解决这真是单单一夜就能做到的吗? 仙人的居所 我的想法定然不错 只要、只要. “文和。” 刘备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发散的贾诩,贾诩揉了揉眉心,却见刘备朗声笑道,“今日是正旦,子义应该上计归来,等子义归来来,我等得可要好好庆贺一番。” 所谓的上计,就是年终考核制度,始于战国,绵延至今,计是指‘计书’,即统计的簿册。 每到年末,乡县就会将今年管内的户口、钱谷、盗贼之数上报郡国,郡守或国相会统计好数目,差使上计掾携计书上呈朝堂。 前汉通常是由皇帝接受皇帝受计,自光武皇帝重振炎汉以来,接受上计的就从皇帝转变为大司徒。 朝廷根据计簿对守、相进行考核,有功者受赏,有过者受罚。各地所上计书,最后集中到尚书台,由尚书把这些计簿存档保管。 不过,眼下大汉的上计制度早就千疮百孔,弄虚作假不胜枚举,这并非是刘备等人揣测,与凉州刺史宋枭交谈的时候,宋枭就有所提及,本就是来捞钱的,又何必把精力放在治理郡县呢? 想到上计的事宜,贾诩笑了,他点点头,“是该庆祝,在简从事的帮助下,我等将计薄处理妥当,其中的内容,必定让陛下满意。” 听到贾诩的话语,刘备的动作都一顿,他哪里不明白贾诩的意思。 刘备与宋枭的洽谈被贾诩得知后,贾诩却摇摇头。 刘备没有犹豫,当即找到贾诩,询问缘由。 贾诩回道,“为什么不绕过宋枭,直接将钱财交给陛下呢?将军有兵有将,威名著于凉州,宋枭虽为刺史,却远逊于左昌,朝中有贤宦相助,不如寻一员猛将,借上计的名义,领一支商队,将凉州宋枭所分的部分献给陛下,向陛论述开西域的好处,即能获得数倍的财物,不需要陛下提供什么,只求陛下多征发民夫,令西域长史府配合将军,就能源源不断获取财物。当然此事多要仰仗简从事。” 简单来说,就是踹掉宋枭这个中间商,直接和背后的皇帝做生意。 不过令刘备奇怪的是,贾诩过往都会将功劳都赖在其他人的身上,为什么这次就不一样了呢? 难道 刘备望着贾诩,嘴角微扬,他无声笑了笑,暂且将其抛之脑后,而后请来黄忠,在黄麻纸上写了许多名字,交到黄忠的手上。 “汉升,去将纸上的人请来。” “诺。” 黄忠抱拳匆匆离去。 见黄忠离去的身影,贾诩张张嘴,不等他出声,刘备就抢先一步开口。 “文和,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有处妙地,在正旦时,都会说,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妙地.” 贾诩嚼着这个词,他心道,原来仙乡的风俗就是如此么?还真是简单,,,,,, “文和你随我来。”? 贾诩望着有些刘备的背影,先是一愣,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书房,书房的陈设简单,简单的书架,简单的案牍 刘备没有过多的言语,他当即走到书桌旁,抄起笔,随手抓起几张黄麻纸,旁若无人的写了起来。 贾诩哪里不懂刘备的意思,明摆着是不对自己隐瞒,讲道理来说,来自仙乡亦或是神人托梦的知识,只要稍稍放出风声,必定引得天下所有人的强烈追捧,可这种东西摆在贾诩面前,贾诩竟觉得并没有太过激动. 我这是怎么呢? 叹息一声,贾诩缓步走到刘备的身旁,低下脑袋,眯起眼睛细细的望着刘备笔下生出的文字,他摸着胡须,暗暗点头,不错不错,是治军的好法子 等等,不对—— 越看贾诩越是心惊,刘备麾下士卒相较其他士卒已经相当不错,可这上面列举的措施,却是纠正将士不对劲的想法,揭发错误,有错惩罚再改,达到日后不再犯的目的,其中还运用大量事迹论证,编成了朗朗上口的故事,确立哪个错误哪个正确,其中很多观点都是发人深省 还有就是一张地图. 开伯尔山口 造船技术. 贾诩眉头拧成了麻绳,为什么截然而止??? “呼——” 刘备长舒口气,他望着贾诩说道:“文和,怎么样?” 将心中的激荡不平强行按压下去。 “这并非人力所能及,能给予这等知识,除了仙人我实在不知还有谁。” 刘备点点头,“文和所言甚是。” “不知,仙人姓甚名谁?”贾诩追问道。 刘备抬起脑袋,眺望窗外,缓缓吐出个字,“甄” “甄?” 贾诩闭上眼睛,他搜肠刮肚都没有找到关于‘甄’仙人的传说 片刻后,贾诩似乎是做出什么决定,他冲着刘备作揖。 “诩,拜见主公。” 刘备怀疑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方才贾诩称他什么?主公?主公最初不是孝直起的吗怎么连文和. ! 脑后仿佛有道闷雷炸响,刘备恍然大悟,他连忙扶起贾诩,正想要说什么。 “哐当。” 房门突然开了,张飞关羽和赵云、幼年‘五虎上将’走了进来,几人的脸上堆满微笑,冲着刘备抱拳 “主公,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就连贾诩都笑着说出这几个字。 “主公,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46章 白捡的便宜? 第146章 白捡的便宜? 洛阳 南宫 刘宏眯着眼睛,枕着用绸缎包裹的玉枕,感受着炉子里飘出的热气,惬意的都翻了个懒腰,他说道,“这刘玄德,还真是会办事的人,这炉火实在是暖和,讨伐羌胡也颇有成效,还能赚钱,不错不错,没有想到宗室里竟出了这般人物,左丰,就回刘玄德的人,若是他真的能办到,就准了。” “诺。” 左丰朝着刘宏拜了又拜。 就在左丰要退下时,刘宏突然开口,“停下。” 当即,左丰就顿住在原地,‘噗通’一声,竟然跪了下来,他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见此刘宏笑了,他说:“左丰,刘备托人说什么?” “回、回禀陛下,刘玄德说,请陛下您注意南宫火患” “火患.” 听到这里,刘宏的笑意更浓了,他并没有生气,事实证明,对一人观感好的情形下,无论对方说什么做什么,都觉对方是为了自己好。 “真是有心了。” “行了,退下吧。”刘宏扇了扇手。 左丰如蒙大赦。 “敢问这里是王越的家么?” 站在一房舍外的太史慈放声问道,却得到的是无人的回应。 他驻足许久,却还是不见人踪影。 在护送计吏出发前。 张飞抓住了太史慈的肩膀,还特意寻了个无人的角落。 太史慈满肚子疑惑,问道:“张将军,你这是何意?” “子义,子义,实不相瞒,俺有一事所托。” “张将军,你就直接说吧。” 张飞摸着脑袋嘿嘿一笑,“你不是要去洛阳了么?俺看子龙原想就要去寻一人,可惜没有找到,那人似乎是剑术高手,叫王越” “王越.好,张将军就包在我身上。” 想到此前的信誓旦旦,眼下却屡遭碰壁,太史慈只能叹息一声,扭头离开。 “史阿,方才可是有人来过?” 王越望着门前的脚印,拧起眉头。 史阿恭恭敬敬的回道:“回师父,我去问过邻里,他们说,有一人,自称是刘玄德麾下司马,那人来去匆匆,没有过多的停留,没有见到您就离开了。” “刘玄德?”王越讶然,他突然抓住史阿,激动不已,“是那个发明‘玄德纸’的护羌校尉?!” 见史阿面露痛苦之色,王越赶忙松开史阿。 史阿揉了揉肩膀,说道:“是凉州来的” “凉州!”王越失声,他猛然一拍大腿,低头懊悔道,“没错没错,肯定是刘玄德了,唉,我早就听闻他的侠名,他派人来是要招揽我啊!” “大丈夫驰骋沙场才是大丈夫!” “可惜可惜。” 王越疯狂摇头,以此表达心中的不甘,他似乎想到什么,他突然抬头望向史阿,问道 “阿,那个司马给我留什么话没有?!” “话?”史阿摇摇头,“师父,那人没有给伱留话,反倒是给我留了句。” “哦?怪哉怪哉,你且说说,什么话?”史阿挠着脑袋说道:“那人说,日后一定要让史阿去教曹丕,然后再让曹丕去挑战邓展.” “?” 这下子就连王越都迷糊了,他端着下巴,稍作思量,“毕竟是刘玄德的嘱托,若是行,阿你就试着去教教那曹丕吧。” “诺。” 吾允县。 一种奇怪的氛围蔓延至郡县上上下下,按照过往的经验,街面上多是士族官员携着椒酒去拜访家族长辈,至于黔首,不被冻杀就算是走运,他们应该相互抱在一起,庆幸着又熬过一年。 但奇怪的是,除开跑马的主干道上,到处是披着裘的人,这让提着椒酒拜访刘备的盖勋满眼的惊叹,什么时候吾允县如此富庶了? 这还真是临近羌胡的金城郡吗? 最令他摸不着头脑的是,街面上的行人见到彼此,都纷纷抱拳说一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甚至是不认识的人都会用这样的话给盖勋打招呼。 盖勋抓住一青年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青年的眼神在盖勋身上来回扫视,仿佛在看什么珍奇动物,不过还是耐着性子为他解释道,“郡府的官员都是这么说的,老丈我看你不是本郡人吧,反正是好话,好话谁不爱啊!” “原来如此。” 不知不觉,盖勋放慢了脚步,渐渐的也放下架子,朝着陌生人开始打招呼。 “这是我带来的经典,还有酒,将军可不要见怪。”盖勋笑道。 刘备连忙接来盖勋递过来的礼物,又唤来亲卫,将‘玄德纸’回赠盖勋。 盖勋千恩万谢,他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对这种情况,刘备见的可就多了,对于不同的人他有一套不同的方式对待,经过上次的交往,他能确定,盖勋是个比较传统的士大夫,有职责,有想法,能力也堪堪在线,可惜就是有时比较矜持。 刘备先是狠狠的夸赞了他,又问了些经典上的问题,盖勋在刘备的攻势下涨的的老脸通红,没过多久,就像是倒豆子,将心底的疑惑一个不落的全部倒了出来。 “将军,我想知道你、你你是怎么让破败的金城郡富裕起来,能、能教教我吗?” 听到这话,刘备当即抓住盖勋的手,盖勋是汉阳郡的太守,羌胡一乱,盖勋坚守不退,汉阳郡的士族和百姓都看在眼底,无不对他心悦诚服。 这样的人,刘备向来是敬佩的,更不要说,对方无偿将《孝经》赠给自己。 刘备对甄导和后世之事没有告知盖勋外,将建设、探矿等等都告诉了盖勋。 人心都是肉长的,盖勋当然能感受到刘备的诚意,当即说道:“将军,你说汉阳有煤矿,我不太懂,麾下也没有工匠擅长此道,我有个点子,你不妨听听。” “什么点子?” 盖勋深深吸气,“我出人手,你派人来指导,无论此后挖出的什么东西,我等五五分,不过销路就靠将军了。” “啊?” 刘备一愣,这不白白让他占便宜吗? 见刘备似乎还要开口说什么,生怕刘备拒绝的盖勋突然起身,就要作揖,好在刘备眼疾手快,赶忙扶住盖勋。 “盖公,你这是作甚?备实在是担待不起啊!” 盖勋笑道:“我非商贾,我敬重的是将军为人,你难道要拒绝老夫微不足道的请求吗?” “.我答应便是。” 第二更,感谢恩公熊藏老爹的500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147章 齐聚 第147章 齐聚 风尘仆仆的太史慈回到吾允县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走郡府,才来到郡府府门,就见刘备亲卫恭候多时,在亲卫的引导下,两人来到一间别院的门外。 透过门缝能窥见院内,赵云、陈到、张辽、徐晃等人将关羽和简雍团团围住,关羽一只手抚着漂亮的长髯,另一只轻捻黑色棋子,一心扑在棋盘上。简雍也不遑多让,他眉头拧起,死死的盯着棋盘,持白子的手迟迟不肯落下,似乎在寻破敌之策。 张飞端着屉笼阔步走出,袅袅的热气从屉笼飘起,足矣将人馋虫勾起的芳香在这间小院里散漫开来,惊起一声声肚子咕咕叫的抗议。 “子龙,来。尝尝。” 张飞掀开屉笼,把冒着热气的包子塞进赵云怀里。 赵云没有拒绝,笑着说了声,“多谢三哥。” 至于其他人,张飞只是清了清嗓子,放声道,“各位自己来拿!” 作为武将的几人也没有客气,你一个我一个,眨眼的功夫,包子就被一抢而空,还在苦思冥想的简雍,在香味的刺激下,后知后觉的抬起脑袋,而最后的包子已然被关羽握住。 关羽哑然失笑,“宪和,这个就给你吧?” 不等简雍开口拒绝,张飞像是变戏法般,从袖里的掏出包子,塞到简雍的手里,烫得简雍差点没有拿住。 “三弟,你这是?”关羽明知故问。 张飞朗声道,“我这不是看宪和体弱!处理公务都能昏厥,要吃也该吃最大的!” “能不提这件事吗?”简雍挑了挑眉,愤然起身,他似乎想要要反驳张飞的话,但环视一圈,果断闭上嘴,郁闷的坐下,老老实实的吃起包子。 见此。 太史慈推门而入,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数道目光打向太史慈,稍作沉寂,人群爆发的欢呼声像是潮水般涌来,张飞喜出望外,领先众人,快步走到太史慈面前,压低声音询问,“子义,大哥的事办的如何?” 听到张飞的问题,太史慈一愣,他原以为张飞应该是询问‘王越’,没有想到上来便是问将军委托之事。 见太史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张飞还以为事情没有办妥,他欲言又止,拍了拍太史慈肩膀。 “子义,不要太过自责。” 这话一出. 原本心态较好的太史慈,不知为何心底生出一抹自责,就连语气都弱了几分,“张将军成了” “无妨,大哥和俺都不会怪子义.”还在安慰太史慈的张飞一愣,他拍了拍耳朵,生怕方才产生幻听,追问道:“子义,伱说什么?” 太史慈深吸口气,说道:“我没有辜负将军所托,陛下,同意了。” “好!” 张飞拍了拍太史慈肩膀,放声夸赞道,“不愧是子义!日后大事托付子义足矣!” “.”太史慈惭愧的低下脑袋。 张飞的笑容一僵,心道一声不好,子义这样的反应难道. 他没有当场追问,反倒转身冲着众人讪讪一笑,说,“诸君,事情的始末我想好好问问子义,失陪了。” 陈到起身笑道,“无碍,无碍,三哥,你问好后,可要与我等好好说道说道啊!你说是吧,子龙?” “叔至,所言甚是。”赵云笑道。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笑容。 抚着胡须的关羽,见简雍眉头非但没有舒缓,反倒是皱得更深了,于是问道,“宪和,怎么了?” 简雍心底泛起嘀咕,益德何时这般客气了,不对劲有猫腻,但面对关羽的询问,简雍摇摇头,回道:“没什么。”然后便随手落子。 寻了个角落,张飞望向太史慈,“子义,发生什么事了?” “张将军,我没有寻到王越” “害”张飞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原来只是这啊,无碍,无碍,不过子义你留下口信了吗?” “口信?张将军,你是说让史阿去教曹丕?”太史慈疑惑道,“我不明白,为何要去教曹丕?这曹丕又是谁?张将军能告知我其中缘由么?” “曹丕.” 张飞在心底盘算着曹丕的年岁,似乎此人尚未出生吧.至于为什么. 想着想着,张飞皱起眉头,记忆残存最后的片段是. 甄德说道:“?阿飞你要去找王越?说到王越.我建议你一定要让史阿好好教导曹丕,完了让曹丕去挑战邓展,我倒要看看曹丕到底有没有说的那么厉害!” 就在张飞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疲惫瞬间将他吞没 “张将军,张将军?” 太史慈的呼唤将张飞拉回现实,张飞清清嗓子,故作高深莫测道,“子义,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当作是仙人告诉俺的吧。” 张飞都这般托词,太史慈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问道,“张将军,不知将军现在何处?” “大哥么?”张飞笑道,“子义,抵御羌胡时,不是有将士阵亡受伤么?我等和大哥去祭拜死去将士后,大哥就领着文和等人去给矜寡孤独废疾者送酒送粮” 话张飞只说了一半,后面的话即使不说太史慈都心领神会,刘备是去看望老弱,又并非去打仗,他们这群壮汉跟着同去,不吓人么? 两人的话才落下不久,院子里瞬间热闹起来。 纷纷喊着“将军”和“主公” 张飞和太史慈闻声,转身一望,只见刘备和贾诩以及随行的官吏,抖落肩头的雪尘,裤脚上都是泥渍。 “子义。” 刘备与众将打完招呼后,望向太史慈。 太史慈哪里不知道刘备的意思,他当即抱拳,“慈,幸不辱使命!” “好!” 刘备满意的点点头,他望向张飞,“三弟,宴席操办如何?” “都处理好了,大哥,就连彘肉都是我亲自屠宰!” “.”不知为何,刘备嘴角有点僵,摇摇头将奇怪的念头抛之脑后。 他刚想问,‘怎么汉升不在。’ 却听见沉重的脚步声靠近,回首一瞧,只见黄忠驮着法正,黄叙,马超,马岱四人走了过来。 眼见人都齐备,刘备说道,“都入座吧。” 随行的华佗站出来,“将军,爆竹由我来燃。” 刘备点点头。 在爆炸声中,冰雪都仿佛消融,寒意都将退走。 第一更,抱歉各位恩公更新有点晚. (本章完) 第148章 白毦兵 第148章 白毦兵 时值二月,春寒料峭。 日色从云层渐出,刚摆脱冬季肃杀的金城郡县城街面上下遍地都是匆匆的行人,工事厅的官吏早早在门口搬出招工木牌,还雇来本地最大的嗓门,使劲吆喝着待遇工钱。酒肆茶楼的店家也纷纷效仿,他们张贴黄麻纸,纸上写着诚招账房,需识字和算筹。 来自汉阳郡的官吏,还从没有见过这般热闹的县城,好在盖勋提前告知,不然他们怕不是呆立当场。 从县衙郡府赶来的金城官吏,拉着汉阳官吏,耐心的传授他们经验,他们人人掏出黄麻纸认真记录. 贾诩和刘备站在远处观望。 贾诩笑道,“主公,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这已经是汉阳郡第五波的官吏.” 刘备点点头,他望向贾诩,“粮食消耗怎么样?” “足矣,去年是丰年,我等在丰年高价收粮,府库里的粮食充沛,坊间的粮价稳定,价格较之其他州郡便宜不少,因此很多商贾见机大量购入,卖向其余州郡,刨去路上的耗费,还能大赚一笔。” 贾诩的话语才落下,一穿着朴素的男人就被县卒抓获,男子不断挣扎大声喊道,“凭什么凭什么抓人!我.我不过买一石粟米,尔等为何抓我!” 完全不需要刘备和贾诩解决,县卒便开口呵斥,“住嘴,接到逆旅店家告发,你一日出入好几次,每次都拖一大袋物件归来,据米铺店家证实你买的都是粟米!” 男人嘴里还是嚷嚷着不服,可县卒哪里还会纵容他,几名县卒齐上,直接将男人绑走。 不过并非是所有县卒一齐离去,有一人特地留下,用中气十足的嗓音为周围的县民解释缘由,然后这官员会跑到县衙附近的一亭子里,这亭子别无他物,立着块木牌,牌子上写有人名,这些人无不是行善积德,于郡县有功之人。 将检举有功的店家写上后,士卒又跑向另一亭子,这个亭子不仅没有前者的大气,还挂着某位张大师的大作,画工虽简单潦草,不过一眼就能让明白其中真意,画上是个人朝着这个亭子吐口水。 因此被记录在这个亭子里的人都会遭受县民的唾弃。 将投机者名字最后一笔添上,围观的县民对店家拍手称好,对投机买米者骂声不止。 见此刘备满意的点点头。 而贾诩则朝着刘备投去敬佩的目光,凉州临近羌胡,风气不像大汉其余州,基本凭拳头说话,谁拳头大就听谁,而这种亭子能够扭转凉州风气,虽然这亭子是出自‘甄’仙人建言,不过能得到仙人建言的刘备,难道不值得敬佩么? 不愧是主公啊。 贾诩在心底叹道。 “走了,文和。” “诺。” 贾诩回过神,跟上刘备的步伐。 两人来到医馆,医官见刘备和贾诩前来,连忙起身,作揖行礼。 “将军,功曹。” 刘备直入主题,“筹备的如何?” 医馆刚想张嘴,恰巧在此,华佗携众弟子走来,他们朝着刘备和贾诩行礼后,华佗出声作出解释,“将军,一切都有条不紊进行,我等与苏双、张世平已定下具体行程,苏双、张世平明日出发,先南下继而向东,传达将军你的意愿,但凡有心学医者,都能前往凉州金城,我会倾囊相授,不需自行出资,学医过程中的钱粮所耗,都由将军承担,当然要通过普的审核”华佗嘴里的‘普’就是大弟子吴普,对于华佗的顾虑刘备表示理解,毕竟上次派粮的时候,浑水摸鱼者屡见不鲜。 从医馆走出,刘备和贾诩又视察军中,恰巧撞见每月最为声势浩大的演练,将士个个英勇不凡,体力远胜过来时的模样,其中有一支最为亮眼。 他们装束与其他士卒无异,不过头盔上却别着白色的鸟羽兽毛。 但实力远超其余士卒,无论是耐力、体力,亦或者是刀法、射箭,长途跋涉,都将其余同袍遥遥甩在身后。 唯一可惜的是,这支部曲人数实在是少,目测不到五百人,而且其中不少都是羌人,样貌虽说与此前有些区别,总体来说大差不差,看到他们的瞬间,刘备只需稍稍回想,就能轻松道出他们的姓名。 这是叔至操练的部曲。 “去将陈功曹唤来。”刘备吩咐道。 “诺。 亲卫匆匆离去,不久后,就领着披甲的陈到来到刘备的面前。 陈到抱拳,单膝下跪,“见过主公。” “叔至请起。”刘备扶起陈到,问道:“叔至真是给我带来十足的惊喜,短短数月就练出一支强军!真是员虎将!就是不知叔至为何要用白羽装饰?” 陈到面色赧然,在众多将士面前被刘备狠狠夸赞,心中欣喜是真,但有点难为情也不是假,就连声音都有些断断续续,“主、主公,他们叫白毦兵,我、我我是从二哥军书上学来的,正所谓兵在精不在多,我便优中选优,平日里同吃同住,用主公的志向激励他们,用最为严格的标准要求他们,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不过还是和预想有些出入,眼下他们只能开三石之弓,刀法倒也算勉强,仅仅只能与我过十招,其余的上树、登山,潜袭等等都没有训练到位.” “.” 刘备陷入沉默,他望着说到训练就侃侃而谈的陈到,总感觉这些年训练士卒都训练到狗身上了,今日他才明白,陈到训练的士卒是日后的白毦兵,那可是精兵,更何况给人的感觉不同曹操的精骑,似乎是在复杂地形作战? 贾诩有点纳闷,要是往常他定然默不作声,如今为了能去仙乡,他怎么能坐视不理。 “叔至,虽我不通治军,但伱这般操练,粮草钱财所耗数倍于平常士卒吧?” 陈到点点头。 不知为何,同刘备站在一起,贾诩觉得空手怪怪的,不过眼下这并非重点,贾诩继续说道:“先不说凉州的环境适不适合白毦兵,就说提升其余将士作战能力。你能不能将要求下放?去找个钱粮消耗不是那么大,但在必要条件下,经过二次操练就能变为白毦兵的训练方法吗?” 贾诩的意思是提升全军整体,让全军变为白毦兵的后备役。 “容我想想.” 陈到低着脑袋想到。 就在这时,亲卫来报。 “报,将军,张将军军情来报!”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49章 父亲,我等不如反了刘玄德吧! 第149章 父亲,我等不如反了刘玄德吧! “军情?” 望着拔地而起的浩门县城,关羽脸上才升起一抹得意,可是这抹得意眨眼间就被火急火燎的张飞亲卫给撞破,他抚须的手都一滞,心道一声不好,按先前的约定,待到张飞平定武威郡羌胡,等到赵云勘定北地郡匪患,他便挥师北上。 子龙不久前才传来捷报,三弟这边怎么就出岔子了? 关羽上前一步急道:“到底是何事?速速说来!” “回关将军,张将军斥候发现一骑士,骑士自称西域长史府兵曹麾下兵曹掾!那人身中数十刀,血流如注,才道出求救二字,便已然昏厥!张将军见情势不妙,差我向关将军求援!” 兵曹是长史府官吏兵事的官吏,麾下置史、掾二属官。 “大哥知道吗?”关羽问道 亲卫抱拳振声道:“回关将军,军中同袍快马奔赴吾允县,想必将军已有定夺!” “善。” 关羽点点,来回踱步,似乎是在想什么。 与军中勇士角力而归的张辽,见状,他不动声色,默默沏了温水,递给关羽。 一口饮尽,关羽已有定数,他望向张辽,沉声道:“文远,清点士卒,等候将军军令。” “诺。” 张辽离去不久,传令兵便跌跌撞撞冲进营帐。 “关将军,刘将军有令,命你整备军马,准备出发!” “我明白” “关将军,还有一事,黄都尉求见!” “黄都尉?!” 关羽忙道,“快快有请!” 然而他又制止士卒,改口道:“不,我亲自去见!” 说完,关羽便大步流星,走出营帐,徒留亲卫们面面相觑,他们心底升起疑惑,这黄都尉到底是何人? 吾允县 张飞传来的消息,让整个城池都变得严肃起来,即便是县民们都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不过在官吏的劝说下,他们都将其抛之脑后,把精力投身生产当中。 “不要伸着脑袋朝外观望,都给我继续练!” 黄忠板着脸,望着动作松松垮垮的黄叙、法正、马超、马岱,厉声训斥,完全没有一丝情面可言。 他的性格便是如此,传授武艺时,他会严格要求,当然并不会让人超出承受上限,即使是锻炼四个少年,他都没有丝毫的懈怠,甚至为了恩情而更加用心,他锻炼人会因对象的不同,而制定不同的计划,在他看来,马超、马岱都猛将的好苗子。至于黄叙、法正会点防身武艺,再勤加锻炼五禽戏即可。 然而刘备的亲卫踏破门槛,快步走到黄忠面前,道:“都尉,将军有请。” 黄忠点点头,没有意外,毕竟他从军多年,连县民都有所察觉,身为老卒的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嘱咐几声后,黄忠又担心马超、马岱无法静心,他特意请来几位老卒,帮他看管几人。 跟随亲卫来到郡府,黄忠却见刘备和陈到已换上戎装。 贾诩和简雍更静立在一旁。 “汉升来了。”刘备笑道。黄忠不解的问道,“主公,发生何事?需要你亲自动身?” “汉升,益德传来了坏消息,眼下西域长史府处境不妙,若是西域长史府所被攻陷,后果难以设想”刘备继续说道,“如今子龙在北地郡平叛抽不开身,我欲与云长、益德兵合一处。” “主公,不知你要带多少士卒?” “五百足矣。”刘备沉声道。 五百? 听到这个数字,黄忠耳朵都在嗡嗡响,由于凉州情势严峻,刘备以护羌校尉的身份开始大肆招募士卒,加上此前的士卒,总人数达到九千之巨。 其中两千被赵云领去平叛,张飞领兵三千,关羽又领兵两千,剩下的两千士卒都集中在吾允县。 但.是不是太少了? 想到这里黄忠不假思索直接问道,“五百人是不是少了?” “汉升。”陈到出声,“伱且宽心,我与白毦兵有一息尚在,绝不会令主公遭遇险境!” “白毦兵” 黄忠嚼着这三个字,不知为何,听到这几个字,他竟稍稍宽心些许。 刘备又握住黄忠的手说道,“汉升,我此番前去一是解救西域长史府的危难,二是要与西域长史取得联系。金城郡的大小事务,就托付给你还有文和、宪和。” “我我安能担此重任.” “哈哈哈。”陈到放声大笑,“这还是那个阵斩夏侯渊的黄老将军吗!!!” “!” 黄忠的眼皮狂跳不止,他心道,叔至啊,叔至,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此处还有外人在! 怀着忐忑的心情,黄忠望向贾诩,只见贾诩面色如常,还冲自己笑了笑. 贾诩无奈说道:“汉升,叔至不是在说张将军讲的故事吗?可见张将军对您敬重无比,是夸您像廉颇那般勇猛的将军啊。” 听完贾诩的话语,黄忠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他长舒口气,干笑几声 “文和所言甚是,文和所言甚是。” 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刘备,嘴角微扬,他一眼就看出贾诩在扯谎,目的不过是为了给陈到和黄忠一个台阶下 就当是这样吧。 将这个念头暂且抛去,刘备冲着黄忠说道,“汉升,你去浩门跟云长交接,金城郡的军事就托付你了,子龙已在赶回的途中,必要的时候盖太守也能相助。” “诺!”黄忠抱拳。 河湟 某支部族 部族族长眉头紧缩,满脸的愁容,即便是美酒和肉摆在眼前都提不起半点兴趣,嘴里蹦出的是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原因无他,部族的男丁越来越少,并非是死在战场上,而是被那些可恶的汉人给骗了过去,不就是一些粮食,不就是耕田有钱,不就是能喝上热水. 仅仅是这点小恩小惠,就不顾我等与汉人的矛盾了吗?! 真是岂有此理! 为了解决男丁流失,族长试着效仿汉人的政策,不收重税,给钱给粮. 然而翌日清晨,族中贵族气势汹汹的就找到了他,个个厉声控诉着,为什么要将粮食给予那些低贱之人?!那架势恨不得以命相搏,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于是乎,政策颁布的第二天就以失败告终 后来经过调查,他愕然发现,这些诘问自己的贵族,竟在背地偷偷的将族人卖给汉人. 对此,他整日整日的发愁,至于造反 那可是刘玄德啊!不要命了吗?!! 脑海里浮出刘玄德三个字,他就忍不住狠狠打哆嗦。 然而此时,一青年闯进营帐。 “阿父,我听闻刘玄德要离开金城郡,我等反了他吧!” “竖子,你在说什么?!!!” 青年愕然,他的阿父从来没吼过自己,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更,今天有点事情,晚了实在是抱歉 (本章完) 第150章 关羽大战黄忠 第150章 关羽大战黄忠 青年皱起眉头,十分不解,他正想张开口问个清楚,身后响起掌声,像是海潮般朝他涌来。 “啪啪啪。” 紧接着陌生且雄浑的男声响起。 “很好很好。” 青年勃然大怒,这是谁?胆敢在他和族长交谈的时候闯进来,是不想活了么?!! 就在青年转身呵斥之时,族长的反应让青年如遭雷击。 族长浑身惊颤,就连声音都在惊颤不已 “马、马、马寿成!” 马寿成? 青年满肚子的疑惑,他总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思索中,他下意识转身望去,只见一魁梧壮汉,站在门口咧嘴冷笑。 还没得话音从青年喉管挤出,壮汉悍然拔剑,青年只见一道璀璨的剑光袭来,下一刻他的脑袋冲天而起,脑袋跌落地上的瞬间,他想起此人是谁。 马寿成. 是马腾. 青年的脑袋咕咚咕咚滚了好几圈,直到滚到族长的脚边才停下。 见亲子惨死族长心疼不已,心疼的五官都扭曲狰狞,泪水不要钱的垂落,但他不敢轻举妄动,马腾的背后站着的可是刘玄德 “哗” 营帐被掀开,露出一张张熟悉的脸孔。 族长愣在当场,那些脸他熟悉无比,不正是族中的贵族吗? 马腾此时发声道:“尔等看清了么?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此人妄图与刘将军作对,要知道不单单是刘将军,关将军也能万军之中取人首级,他不怕死我等还想好好活着!” 众人纷纷赞道 “马君,所言甚至,所言甚至是啊,他死有余辜!” 又有人来奉承道,“马君,你可是我等当中百年难遇的豪杰!你可要得好好与刘将军、关将军说说,我等绝无反意.” “对对对,马君,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且收下”还有人将金银塞进马腾的怀里. 马腾勃然大怒,“我都是为了尔等办事,尔等是看不起我吗?!” 那人羞愧的低下脑袋,“马君教训的是啊” 众人面面相觑,脑海里浮出大差不差的念头,这马寿成竟不要钱是好人啊!不比什么族长强?! 然后数道目光打到族长的身上。 马腾笑道,“我想,此人绝对和族长无关吧。” “.”族长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稍作挣扎后,无力的瘫倒在主位上,他闭上眼睛,嘴唇颤抖不已。 “和我无关.” “善。” 马腾满意的点点头。 又有人挤到马腾面前问道:“马君,我有一事不解。” “请说。” “我听闻刘将军要离开金城,前往洛阳,这是真是假?” “我不知道。”马腾说道,“但我知道的是,几日后,主理部族事宜的是黄忠黄汉升。” “黄汉升?” 众人面面相觑,七嘴八舌,纷纷猜测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安静!” 马腾的一声大喝,嘈杂声这才平息。 他笑道:“诸位尽可移步至浩门,关将军和黄汉升素来不对付,想要知道黄汉升到底是什么货色,诸位大可一睹为快!” “不愧是马君,真是个好点子。”众人眼睛一亮,纷纷称赞马腾的智慧。 有人问道:“马君,我等又怎么能去看呢?” 马腾咳嗽几声回道:“我有几个友人.” 说完,马腾心底也发虚,心道:贾先生的计策真的有用吗? “什么?!” 关羽听完黄忠的话,面露讶异之色,他追问道:“汉升伱说的是真的?贾先生要我和你在大庭广众打、打起来?还要打的不分胜负?” “云长,文和是这么说的。” “大哥知道吗?”关羽追问道。 黄忠点点头,“当时主公也在现场。” “好。” 关羽答应了下来,对于贾诩的才智他很是佩服,对于贾诩本人他心底不是一般的担忧,不过有刘备把关,他也就放心了。 两人确认地点,便匆匆前去准备。浩门县 关羽和张辽以及亲卫走在大街上,满街都是敲敲打打‘哐哐’的声音,放眼望去是一个个工匠卖力的挥洒汗水,浩门县的修缮已经临近尾声,再过几日就能宣告修建完毕。 关羽故意道:“此次修缮,真是耗费了我一番心血啊!” 由于有剧组拍摄的经验,即便关羽的声音比较大,但也给人一种发自肺腑的感觉。 张辽配合道:“关将军,这次刘将军指定要大肆奖赏你!” “哈哈哈,文远慎言慎言啊!”关羽抚摸长髯笑道。 就在这时,亲卫匆匆来报。 “关将军!刘将军有令!让黄都尉接受你眼下所有事宜!” 此话一出。 关羽的笑声顿止,就连抚着长髯的手都不由得一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仿佛阴云聚集。 他身后的一众将士也面色阴沉,个个义愤填膺,为关羽鸣不平。 关羽大呼,“黄忠不过一老卒,岂能与我相提并论,可恶!!!” 如此的变故引来县里路人好奇的目光。 恰在此时,城门口传来喧嚣声。 关羽眉头一挑,领着一众将士气势汹汹冲着城门走去。 “是你!” 看清来者后,关羽的眉头拧成了麻绳,气得胡子都在震颤,他大喝道:“黄汉升,你领着士卒前来到底是为何?!” 跟在关羽身后的张辽咽口了咽口水,心道:关将军难道真是生气了? 听到关羽声音的黄忠,不再与门卒纠缠,他恶狠狠的瞪回去。 “我是奉将军之命,接管浩门县!” “就凭你?”关羽撇撇嘴,“不过一老卒,能有什么能耐?!” “有没有能耐,试试才知道!”黄忠丝毫不服软,“有本事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关羽不屑道:“就凭你?文远你且去试他一试。” “诺!” 张辽拔剑快步冲上前,黄忠同样挥剑抵住张辽的攻击。 趁此机会张辽压低嗓音,用他和黄忠才听的到的声音说道,“黄都尉,您下手轻点。” “文远,放心放心,你比上次厉害了。” “真的!” 听到黄忠的夸赞,张辽的战意瞬间涌了上来,毕竟能被单手打败的猛人夸赞,换谁顶的住啊。 然后 “叮叮叮” 不到十招,张辽被黄忠一脚揣进箩筐里,疼得他在心底发出悲鸣,黄都尉你、你骗我 “好!”关羽放声道:“既然能击败文远,倒算个勇士,让我来会会你!” “求之不得!”黄忠大喝 关羽和黄忠扭打在一起,这一战看得旁观的众人目瞪口呆,并非是两人武艺差,反倒是太过勇猛,没有一人胆敢接近,凡是靠近的人都被黄忠和关羽拳头给干趴在地。 特别是扮成汉人的羌人们,他们眼底大骇,不是,我等没有靠近,你们为何朝着我等这边打过来啊! “哐当” 他们被关羽和黄忠的拳头撂倒在地。 两人打的不分上下,直到刘备的亲卫气呼呼的赶来。 “都住手!方才那人说错了!” 亲卫重新道出刘备的命令,奖赏关羽兵刃甲胄钱财粮食,以犒劳他辛苦建立浩门。 “原来是误会一场!” 关羽扶起倒地的黄忠,两人对视一眼,放声大笑。 围观的众人,回想着两人的战斗无不胆寒,特别是还站着的羌人们,他们望向黄忠的目光里写满恐惧,能和关云长战到这般地步,这黄汉升当真勇猛无比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51章 张仲景 第151章 张仲景 荆州 南阳 “双,我等为何要绕路来此地界?” 走在阡陌小路上的张世平满肚子的疑惑,他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只好望向同行的苏双,寄希苏双能给个答案。 苏双无奈叹息一声,“张世平啊,张世平,你不知道我怎么又能明白?正如华长史的那样,不懂的就不要多想,反正主公也不会诓我等,你我只需将主公和华长史的嘱托处理好。” “你说的对。”张世平认真的点头。 没走多久。 张世平讶然道,“双,前方是不是有间棚屋?棚屋上还有着什么字” 苏双循着张世平说的方向举目望去,但见视野尽头有间小棚,棚上挂着面布旗,布旗在风中翻飞,旗上印着什么字,无论怎么看都看的不真切。 “酒肆吗?只怕是黑店,世平,去取远望镜来。” “好。” 还是如同往常那般分配任务,苏双令随行的将士戒备。 张世平取来一物件,他的动作极其小心,生怕将这物件摔在地上,这物便是‘远望镜’,是由匠官蒲玉经过不断学习和打磨而来,以竹子充当镜筒,将圆形的玻璃镶嵌在两端,这样一来就能够看清百步甚至是千步之外的光景。 刘备向来鼓励匠官创新,据说蒲玉无法在农具上寻求突破,为此在锻造农具以外的时间,将心思放在别的地方,某日他听到刘备和华佗的谈论。 华佗说,‘将军,有孩童读书异常困难,远处倒能看清,可到了眼皮底下就模糊不已,低下脑袋看向黄麻纸上的文字就重重叠叠,像是蚂蚁那样怎么也分不清。’ 刘备下意识说道,‘这是要戴眼镜.用玻璃磨成镜片.’ 听完刘备描述蒲,玉大受启发,经过闲暇时间的实验,总算是做出了‘远望镜’,刘备大喜,不仅赐予蒲玉钱财,还在所有官吏面前大肆夸赞蒲玉,蒲玉隐隐成为了所有匠官之首. 这令张世平羡艳不已,竟能得到主公的夸赞,真是不枉此生! “世平,看清没?” 苏双催促的声音在张世平耳畔响起,张世平顿时反应过来,连连回了好几声‘这就看这就看。’ 他攥紧远望镜,透过镜片,他看清旗上文字的瞬间,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糜!是糜!糜字!” “?!” 苏双的眼瞳微微放大,提及‘糜’字,他只能想到一人,徐州豪商 “是糜子仲糜先生么?!”苏双喜道。 “伱问我,我问谁?”张世平放下远望镜,他皱眉回忆道:“我记得,糜先生说要将商路开到荆州,益州,这么快就已经来来到南阳了么?” “你就别管这些了,世平,你我快去看看!” 苏双直接拽住张世平的胳膊,朝着棚屋的方向大步赶去,对于糜竺,他们是打心眼里佩服,为了帮助刘备,糜竺恨不得将全部都拿出来,这般魄力怎么不叫人佩服? 跟随在两人身后的将士们,眼神示意,没有过多的言语,快步追赶上去。 两人来到棚屋前,正好撞见伙计从棚屋走出。 伙计是个青年,相貌平平,衣着简朴,但看上去老实可靠,他见到苏双、张世平的瞬间,脚步一滞,脸上聚起璀璨的笑容,他欣喜道:“敢问,两位可是苏双苏先生以及张世平张先生?!” 苏双、张世平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一抹了然,他们点点头,“敢问你是糜先生的人吗.” “不错!我奉家主糜子仲的命令,特地在此等候两位先生!”说完伙计放下端着的水盆,双手在衣裳上擦了擦,急匆匆回到屋内,拿出一信物。 苏双、张世平接过来一比对,与他们哪块能够贴合,又询问些许信息,伙计也是对答如流。 “苏先生、张先生,遵从家主的命令,两位有什么吩咐,还请尽管说来,我会竭尽全力去做。”伙计拍着胸脯说道。 苏双笑了笑,“并非什么大事,我等来到这里,除去宣扬刘将军的想法,还要寻一人。” “何人?” 张世平见缝插针,“南阳郡人士,张机张仲景!”“阿嚏!” 张仲景狠狠打了个喷嚏,他有些纳闷,怪哉怪哉,怎么突然打喷嚏了?难道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医者,医者,我、我我的情况怎、怎么样?” 男人望着张仲景,神情紧张。 “无碍,不过是风寒,按时服药就好。”张仲景眉头舒缓,语气和善,不断的安慰男人,男人这才渐渐安心下来。 “啪。” 三四个地痞恶霸踢翻张仲景的药兜,扬起脑袋,睥睨着张仲景。 见状男人鼓足勇气,用尽全身的气力挺起胸膛,即便两股战战,他还是咬牙出声,“张医者是、是是好人,壮、壮士是不是认、认错人了?” 对此,为首的恶霸瞧都不瞧男人,只是冷哼道,“滚。” 男人犹如泄气的皮球,顿时缩着脑袋,冲着张仲景说了声‘要照顾家中老母’,便扭头就跑。 “就是你坏我弟弟好事?”恶霸拳头捏着咔咔作响。 张仲景没有丝毫的畏惧,就连语气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他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说什么?好叫你明白,我弟弟昨日辛辛苦苦为人治病,你却夺走他的病人。以前是顾虑你是郡府官吏,眼下你已辞官,我可就没有顾虑了。” 张仲景恍然大悟,“原来你说就是那个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的骗子,我奉劝你弟弟好生去学医术,不要出来招摇撞骗。” “骗子?!!!” 为首的恶霸气得五官都扭曲,就在他要动手挥拳之际,只觉肩膀一疼,痛得他哀嚎不止,跪倒在地。 其余恶霸骂骂咧咧,他们转身想看看是谁胆敢如此大胆,坏他们好事。 可是看清来者的瞬间,他们顿时愣在原地,数十名披着皮甲的士卒冷冷的注视着他们,令他们头皮发麻,其中最为雄壮的好汉按住他们的兄长,他们兄长只能无力哀嚎。 两相对瘦弱的人走了出来,笑道:“敢问哪位是张机张仲景?” “我就是。”张仲景拍拍衣服起身,“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苏双” “张世平” 苏双、张世平笑道。 张仲景皱眉想了想,发现记忆中没有这两人。 苏双赶忙说道:“张先生,我等是受华元化华长史所托,特来邀你去凉州金城郡。” “不,我” 见张仲景似乎要拒绝,张世平看在眼底,急在心底,他立即掏出几张黄麻纸,塞进张仲景怀中,劝道:“张先生,你可千万不要拒绝,你再考虑考虑,金城郡郡治清明,刘将军邀请天下名医,共同探讨医术,必能让天下百姓有病能治。” “不”张仲景深深吸气,“我听说过这件事,我本就想要去凉州金城学医.” 张世平:“啊?”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52章 刘备是我军师 第152章 刘备是我军师 众人来到县城一间食肆。 张世平低下脑袋,望着自己不断触碰而又分离的脚尖,妄图以此来缓解尴尬。 苏双则是面露微笑,饶有兴趣的望着张世平。 至于张仲景,双手捧着黄麻纸,一心扎进文字里,越看他是越心惊,越看他是越激动,就连双手都是震颤无比,然而可惜的是,看到一半竟没.没了。 “可恶!” 张仲景一拳砸在桌面上,咬牙切齿道,“为何这等医书竟没了下文!” 抒发完胸中断章的愤懑后,张仲景望向纸上的文字,心情复杂,心中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纸上记录的医理、药方虽然不全,可是也能窥探出写出这些文字,必定是有一套医理,有完备的药方,这可是能救人的! 忧的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苦苦追求的,这些纸上均有记载,不论是药方、医理还是诊治方法,都极其完备。他与之一相比,简直是烛火萤光与皓月银辉,孰强孰弱高下立判。 罢了,罢了,都是能救人的好东西,就是不知是谁所著,真想与他秉烛夜谈 等等—— 张仲景瞳孔微缩,能够作出这样的医书,还是借苏双、张世平之手从凉州来 想到这里,他抬起脑袋急切问道,“苏君,张君,《伤寒杂病论》是谁所著?!是华元化华先生吗?!” “张先生,冷静冷静。”苏双为张仲景沏茶,目光时不时打向张世平,顺便用肩膀推搡他。 多年的相处张世平自然清楚苏双的用意,他咬咬牙,心道:都是为了主公。 于是不再纠结,深深吸气,抬头解释:“实不相瞒,张先生还有半部,我来时匆匆忘记携带,华长史并没有告诉我这本医书作者的名字,华长史只提了这人的姓,姓张,似乎很年轻,当然不是我。” “张” “年轻人” 张仲景心底泛起好奇,到底是何人能如此天才,年纪轻轻就写出这般医书,他真想与其结交攀谈。 “苏君,张君。”张仲景突然起身,催促道:“时不待我,我等即刻出发!” “呸” 骑马行在中军的张辽吐出被风裹挟进嘴巴里的野草,他的腹部还在隐隐作痛,他知道自己不敌黄忠,但确实跟黄忠说的一样,他变强了。 自从来到金城郡,他先后败给关羽,败给刘备,败给张飞,败给黄忠,败给赵云,败给太史慈. 经过多次的失败,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变强了。 但为什么被黄都尉十招给打败呢? 明明与关将军能过上数十招了. 难不成关将军在让我? 亦或是平日里与军中勇士对练练多了?导致水平下降? 就在张辽思考时,军中传来消息。 武威郡治所,姑臧到了。 “大哥,二哥!” 张飞领着军中大小官吏,远远望见刘备和关羽的帅旗放声大喊,要不是身处军中,军纪严明,他都想翻身上马,纵马上前与两位兄长会和。 没过多久。 张飞迎来刘备和关羽,刘备和关羽命陈到、张辽和徐晃安顿部曲。 然后三人快步来到郡府。 四下无人,三人来了个熊抱。 独领一军在外的张飞尽管有很多话想与刘备、关羽好好说道说道,但他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眼下当务之急是西域长史府。 于是张飞直入主题,“大哥,二哥,你们随我来,长史府属官就在前面的屋内。” 对于张飞的变化,刘备和关羽相视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了声:“好。” 推开‘吱呀’作响的门,刘备和关羽见到张飞口信里说的那人。 真如口信所说,那人伤的实在不轻,即便没有靠近,仅是站在门口,刘备和关羽都能听到那人的痛呼。 刘备给了关羽,张飞一个眼神,两人瞬间明白刘备的意思,二弟,三弟,切勿惊扰,让为兄去看看。关羽和张飞心中了然,不动声色退出屋内,轻手轻脚掩上门。 来到床榻旁,刘备搬来胡床坐下,虽说他不通医术,但久病成良医,他受过的刀伤也不少,根据经验以及军中医者的诊断,此人应该是快醒了。 不一会儿。 “啊!” 床榻上的兵曹掾猛然睁开眼睛,脸上写满惊恐,额头上挂满大串大串的汗珠,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视野中出现块白布。 “!” 兵曹掾瞳孔放大,下意识坐起,朝着身旁一拳轰去。 “砰” 一声闷响,他的拳头被稳稳接住。 同时他的心也沉到谷底。 兵曹掾这时才记起,昏厥前的最后一幕,他看见的是汉军旌旗,他是被汉军救了,如今却对救命恩人挥拳相向,甚至还是一方主将! 真是该死! 兵曹掾心中懊悔,在凉州能有那样精锐的将士,绝对不是武威郡的郡兵,如若他记忆没有出错,这支汉军打的旗帜分明是讨平羌胡的护羌校尉部。 护羌校尉冷征向来以喜好办事,想必冷征麾下的将帅也是这样的德行,要是因此引起不快那就大事不妙了! 一瞬之间兵曹掾想了很多,甚至都准备不顾脸面和尊严,趴在地上祈求对方的原谅。 然而事情总是出乎意料。 刘备笑道:“不愧是突出重围的壮士,不过数天就恢复如初,要不是我眼疾手快,还真就接不住你的拳头。” “啊?” 这番随和的话,彻底将兵曹掾准备的说辞给击得粉碎,他怔怔的望向刘备,只觉眼前此人没有半点官威,即便有,也就也就也就与、与自己相差无几对,就是这样! 兵曹掾松了口气。 刘备看出了兵曹掾的顾虑,他告诉兵曹掾的自己不过是普通的医者,张将军还没有到来。 似乎是心有灵犀那般。 门被推开了。 张飞昂首大步而来,他神情肃穆,不苟言笑,十分符合兵曹掾心中的将帅人物。 同时,兵曹掾也记起,正是眼前的将军救了自己! 兵曹掾跌跌撞撞起身,大喊道:“将军,眼下长史府危在旦夕,还请发兵驰援!” “你先说说到底是个甚么情形?”张飞问道。 兵曹掾有所顾虑瞧了眼刘备。 “但是这位医者.” 张飞大手一挥,“无妨!伱是不知,我等长史也是医者!这位是我的军师!不是外人!” 说完张飞笑呵呵的望向刘备,“你说是吧,刘军师?” 刘备笑道:“你说的对,张将军。”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53章 报,外面有个长髯枣面者叫阵!!! 第153章 报,外面有个长髯枣面者叫阵!!! 郡府 在外等待的关羽,胡须捋了一遍又一遍,指点张辽指点得喉咙都在发干发涩。 他正准备取水饮用,却见刘备和张飞一前一后相继走来。 此时的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刘备走去。 张辽见状默默转身前去取水。 关羽问道:“大哥、三弟,西域长史府近况如何?” “比我想的要糟糕。”刘备眉头微皱,开始跟关羽复述方才的交谈,如今西域长史不仅面对羌胡作乱,还如芒在背,西域诸国已然忘记大汉的威严。 刘备原以为西域长史府的兵力足以控弦西域,毕竟除去西域长史,西域还设有戊己校尉,西域都尉和宜禾校尉。 西域长史率西域都尉和宜禾校尉屯驻楼兰,戊己校尉高昌。 由于主管西域诸事,西域长史和戊己校尉麾下治理百姓极少,少到这两地都没有治理政事的主官,是纯粹的屯戍部曲。 自永元初年朝堂罢免‘西域都护’,朝堂对于西域的掌握便越发疲软。 但在此期间,定远侯班超之子班勇平定西域。 他原以为以为余威尚在。 却不料变成了这般境地,怪不得陛下答应的如此爽快。 “大哥,二哥,依俺看管他什么龟兹还是莎车,俺们兄弟三人齐上,哪个能挡?!”张飞朗声道。 然而就在此时,匆匆闯来的传令兵,打断了三人的交谈。 “报,将军,前方羌胡劫掠百姓!” 刘备当即扬起脑袋,望向关羽、张飞,“两位将军,不知何人愿为先锋?” 张飞默默后退一步。 通过余光看到这幕的关羽,哪里还不知道张飞的意思,他抱拳震声道 “我愿为先锋!” 竖着王、宋旌旗的羌人营地。 王国举目凝望,明明天朗气清,可为何他总是心神不宁,远方似有阴云飘来。 “怪,实在是古怪,难道是近日没有睡好的缘故?” 在王国深思之际,宋建的一声‘将军’,将他拉回现实。 “宋将军,怎么说,阎先生答应没有?”王国问道。 所谓的阎先生,全名阎忠,凉州汉阳人,是位名士。 他们先前的首领北宫伯玉就喜好名士,这种喜好也成功被他们继承,特别是王国,接手北宫伯玉和李文侯部曲的他,经过这段时间被张飞打的东躲西窜,发现无论是计谋还是勇武,都远远不如张飞,因此尤为重视像阎忠这样的名士,希望阎忠能成为他的军师。 然而,阎忠是个硬骨头,数月以来都是冷着张臭脸。 问出这个问题的王国自然是不抱希望,但询问仿佛成了他的习惯一样。 果不其然,宋建摇摇头,叹道:“阎先生不仅没有答应,还朝着我吐口水,说绝对不与我等这种外族为伍” “慢慢来吧。”王国说道:“我听说名士十分看重诚意,我等继续坚持,总有一日阎先生会答应我等的。” “王将军说的对。”宋建回道。 就在此时。 “王将军!宋将军!大、大大大事不妙!” 传令兵急切的喊声响起,他跌跌撞撞的朝着王国、宋建冲来,脸上被惊恐慌张浸染。 这令王国、宋建极其不悦,不约而同拧起眉头。 宋建更是出声呵斥:“慌张什么?!!又不是刘玄德来了!” “不、不不,宋将军”传令兵高声喊道,“是刘玄德!刘玄德和关云长都来了!”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凝重无比,王国、宋建双双愣在原地,空气都变得厚重起来,呼吸肺腑的风都刺得胸膛生疼。 一个刘玄德就能带走北宫伯玉,一个关云长都能众目睽睽解决李文侯,更不要说还有个张益德在虎视眈眈。 哪个羌人遭的住啊! 王国、宋建只觉的脊背生寒,宋建更是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脖颈,浑身战栗。 “快、快号令全军结队,我我”王国满头虚汗,但身为一军主将,他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命令,“我立即去、去向张将军汇报,尔等时刻准、准备向北转进.” “诺、诺” 传令兵慌忙从地上爬起,朝着远方跑去。 “王将军,我等还是快走,不要管张将军他们了。”宋建忙说道。 王国拒绝,“宋、宋将军,我等在被张益德追击时,是、是张将军救了你我,怎么能背弃他呢?” 宋建惭愧道:“王将军教训的是啊。” “宋将军,我有一事相求。” “王将军,你说。” “我腿软了,你能扶我一下吗?” “实不相瞒,我腿也抖的厉害.” “哈,王国贤弟,伱说什么,刘玄德和关云长?一个扛住骑兵反杀北宫伯玉,一个万军丛中斩下李文侯的脑袋?!” 收留王国、宋建的张方哈哈大笑,就连营帐中的其余人都笑得前仰后合,议论纷纷。 “哈哈哈,哪有这样厉害的人物?” “我看怕不是王国、宋建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吧?” “绝对是这样,斥候来报这刘玄德,关云长不过五千人马,能打得赢我等数万勇士吗?” “住口!” 坐在主位上的张方呵斥道,“王国贤弟也是一片好心,谁叫北宫伯玉,李文侯不堪大用呢?!” 众人笑意更盛,甚至有人笑得不停用拳头捶打地面。 王国皱眉说道:“张将军,我没有说笑,刘玄德和关云长不是常人,他们是像段颎那样强悍的将军!” 提到‘段颎’二字,众人笑声顿止,营帐内的氛围变得越发奇怪起来,王国看见还有人嘴巴都在哆嗦。 张方更是拧起眉头,极其不悦,他冷哼道:“王国,你胆小你就先跑吧!我真是看错人了,没想到西边的勇士不过是胆小鬼!竟然搬出段颎来!” “我” 王国试图辩解,可随之而来传令兵的言语彻底将他的话堵在喉咙里。 “报!张将军,我等发现汉军先锋,打着‘关’字旌旗,为首者是枣面长髯大汉!” “!” 王国瞳孔猛的一缩,心道:不行,得逃! 他朝着张方抱拳致歉。 望着主位上的张方,王国心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仁至义尽! “张将军,告辞!” “滚吧!”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54章 我二哥天下无敌! 第154章 我二哥天下无敌! “张将军,你确定要亲自领兵前去与那红脸枣面的汉将一较长短?!” 作为张方的亲卫忧心忡忡说道,“汉人有句话说的在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请三思啊!” “无碍,我在中军,汉军难不成能冲杀至中军?即便是段颎也不可做到!”张方说道 亲卫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张方的说辞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哪里有人能冲杀至中军的?所以便不再劝张方,默默退至一旁。 张方唤人为他披上甲胄,来到军前大手一挥,放声喊道 “弟兄们,汉军来袭,随我出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等的愤怒!杀!” “杀!杀!杀!” 羌人将士高高举起手中刀兵,放声呐喊,杀声震天! “关将军,此次讨伐羌胡由我等为先锋?” 张辽望着广袤无垠的旷野,暗自吞了吞唾沫,此前他虽然跟随关羽出征过,但那些都是小打小闹,最大的一次,还是突袭李文侯。 “文远。”徐晃无奈道:“你已经问关将军好几遍了,不要紧张。” 张辽讪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公明你不应该是在中军指挥么?怎么来到前军了?” “自然是来看看关将军和文远。” “如何评说?” “关将军勇猛全军皆知,不必多说,文远也是员悍将。” “好!” 徐晃的一番说辞,说的张辽心情舒畅,多年基层的摸爬滚打,以及数月的相处,使他自然能看出徐晃并非奉承,而是发自肺腑的话。 “公明,伱先回去,斥候通过远望镜已经发现羌胡的踪迹。” 默不作声的关羽突然开口,徐晃连忙称‘诺’,调头拍马朝着后方赶去。 “文远,愿意跟随我同去吗?”关羽问道。 张辽连忙表态,“求之不得!” 不一会儿 通过远望镜,关羽和张辽就窥见迎风飘扬的羌胡大旗。 关羽当即发出军令。 严阵以待的士卒鼓足气力,高高扬起鼓槌,重重敲在鼓面上,鼓声顿起,急促的鼓声仿佛在每位将士的耳畔敲响,将他们全身的热意激发而出,使得骑士攥紧马槊,步卒挺起盾牌,弓箭手按紧弓弦。 在鼓声奔上最高点,直冲霄汉之际,关羽放声嘶喊 “全军冲锋!” 胯下的赤兔马势若奔雷,张辽紧随其后,数千骑士跟随他们冲锋。 初春的冷风砸在关羽张辽等人身上,但他们全然不觉寒冷,沸腾的战意将风都碾碎! 羌胡骑士出现在眼前,关羽和张辽以及众汉骑刺出马槊,羌胡纷纷坠马!遭践踏而亡! 张方顿觉不妙,他似乎听到什么,鼓声?难道是与汉军交战,不对啊,按理来说,应该是他们发现汉军的意图,这段距离汉军怎么知道他们所在方向,也没有见到汉军斥候,怪,实在是古怪。 心中的担忧还是变为了现实。 “报,将军,汉军杀入我军,死伤无数?!” “什么!” 张方大骇,他忙问道:“刀盾兵没有拦住吗?骑士没有咬住吗?弓箭手没有射中吗?” 局势瞬息万变,都不需要亲卫回答,他看见一长髯枣面壮士和一青年汉将领着数千骑,呈锥形状,硬生生凿穿了他们防线! “来人,来人给我拦住!” 张方惊的大喊,他现在后悔,后悔亲自领兵出战。 羌人士卒想要上前阻击,然而谁也不是为首两员汉将的一合之敌! 这样一边倒的战局,张方平生还没见过,身体竟开始微微震颤,体内蕴藏着的对于汉人的恐惧再度被唤醒,吓得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更要命的是,汉骑竟朝着自己冲来! 张方在亲卫搀扶下爬起,他管不了溃败的局势,惊恐的大喊道:“逃,我等逃!” “关将军,那人肯定是贼酋,他要逃了!!!” 张辽兴奋的喊道! “文远,随我冲杀!”关羽给予强而有力的回答。 “诺!” 张辽战意沸腾,他感觉全身上下都在欢呼雀跃,这是他头一次明白,原来冲杀是如此痛快! 他放声大笑,笑声滚入风中,引得箭簇射来。 张辽脑袋稍稍一偏,箭簇擦着甲胄而过,眼下的他们已经鸟枪换炮,并非轻骑,外围冲锋的骑士,都披上了甲胄,对于袭来的箭矢其实完全可以不躲不避。 但. 他可是视关羽为目标,关将军都没中箭,他怎么可以!!! 关羽和张辽一往无前,他们像是虎王率领猛虎杀入豺群,豺狼纷纷败退。 冲杀直中军时,他们却遭到前所未有的阻力。 纵然如此,可与关羽张辽他们仍有差距,豺狼再厉害不过是大的豺狼,怎么能和猛虎相提并论! 张辽杀退护卫在张方身旁的骑士。 张方惶恐的脸落进张辽眼底,张辽大喜,他终于能喊出敌将枭首! 然而一羌胡勇士竟调转枪口拦在张辽面前,张辽使出浑身气力,虽然将其斩落,但张方已经和他拉开距离。 差一点,就差一点! 张辽在心底懊悔的呐喊。 张方也露出了笑容,他心底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还好我让帐下勇士去拦截那青年,青年明显比枣面大汉关云长什么的厉害些. 突然张方一哆嗦,他感觉似乎被某种野兽盯上了。 他扭头一看,瞳孔猛的一缩。 关羽微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大,赤兔马在他的操控上速度快了好几分,将并行的张辽甩在身后。 “纳命来!”关羽喊道。 这声音恰如阴间勾魂索命的使者在耳边低喃,张方惊得汗毛乍起。 他看只见璀璨的刀光占据整个世界。 下一秒。 噗通。 他落在地上,最后见到的是马上的自己,失去全身的力气栽倒在地。 脑海里浮出的最后一个念头,原来王国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人能万军之中取我首级 张辽连忙喊道:“敌将枭首!敌将被关将军枭首!” 他心底对关羽的敬佩更盛:不愧是关将军! 呆在中军的刘备接到关羽的喜报对着身边的陈到呵呵笑道:“叔至,看来不用你出手,云长就解决了敌将。” 陈到在众目睽睽下,还是有点放不开,他回道,“关、关将军,世、世之猛将.” 张飞凑了过来,说出了名台词 “我二哥,天下无敌!” 第二更,不知道这样写战争各位恩公观感如何 (本章完) 第155章 神将?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第155章 神将?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北风扑面,黄沙迷眼。 刘备关羽张飞勒马遥望眼前的关隘,黄土筑造的高墙虽然满是斑驳,但还是屹立在此,任由风吹雨打也不肯倒下。 这便是大汉最后的一道关隘。 玉门关。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望着士卒浩浩汤汤穿过玉门关的张飞忽而吟道。 跟随在刘关张身侧的徐晃、张辽面面相觑,他们接受关羽的征辟前不过是一小吏,但也曾读过书学过经典,张飞不通文学这是全军皆知的事实,这种诗怎么可能是张将军所作?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 太史慈望着张飞的背影,眼底写满敬仰,“文远,公明,吓了一跳是吧?实不相瞒,我第一次听到张将军吟诵也震惊不已,张将军虽出身寒微,但也不忘学习,开创了与乐府诗截然不同的诗作,这就是张将军不断学习取得的成果,实在是是我等学习的榜样啊!” 太史慈的这番话彻底打消徐晃、张辽的疑惑,太史慈研习过的经典远胜他们,连太史子义都说是张飞所作,他们哪里还不信呢? “只不过张将军此诗作的有误,眼下并非前汉,楼兰此时也无匈奴,我等是去驰援长史,又怎么能用破楼兰呢?”徐晃表达胸中的疑惑。 不等太史慈解释,张辽抢先一步开口说道:“公明,张将军本就是自学成才,何必苛刻呢?依我看这抒发胸中真情实感的诗作,已然是上乘佳作!” “文远所言极是,是我唐突了。”徐晃叹道。 三人的言语被刘备一字不落听在耳里,他眼睛的余光稍斜,瞥见张飞那张专注的脸,忍不住打趣道:“三弟,恐怕后人提到张飞张益德,抛开是员猛将的印象,怕不是还说是位大诗人。” 饶是关羽也露出了笑容。 “大哥,你就别调笑我了,俺只是听到那些孩童恰巧背到过这首,看到玉门关便有感而发,俺从来没说是俺作的” “哈哈,三弟,只怕他人可不这么想。”关羽抚髯笑道。 刘备收敛笑容,“行,话题到此为此,二弟、三弟,时不待我,急行赶往楼兰!” “王将军,宋、宋将军!” 见斥候来报,宋建不等对方开口,赶忙上前,问道:“怎么样,刘玄德退走了吗?!!” 斥候气喘吁吁的回道:“宋、宋将军,刘玄德直扑我等驻地!” 王国和宋建闻言,心沉到谷底,即便提前跑路,刘玄德也还是像勾魂索命的使者赶来了吗?数十天前,他们趁着关羽斩张方,溜之大吉,避免了与刘备交锋,两人合计凉州肯定是呆不下去了,不如跑到西域,刘备总不会追到西域来吧? 两人也是行动派,说干就干,他们行军至楼兰附近,听说此地有支羌人同族战力勇猛,就连西域长史都不能阻挡其锋芒,只能龟缩在城池里。 本着投奔的想法,两人准备去寻这只同族,谁知道这是群假同族,对面说的羌语都没有两人的汉音说的利索,更离谱的是对面将他们当作汉军,一言不合,直接开打。 然后 两人领着数千部曲,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将对面给击溃。 望着丢盔弃甲的‘同族’。 王国和宋建只觉得不真切,仿佛上苍给他们开了个玩笑,这叫能打?远远不如张飞张益德啊! 西域是来对了! 两人当时喜极而泣,然而噩耗又再度袭来。 面色发白的宋建望向王国,“王将军,我等跑吧?” 王国用力点点头,“跑!” 被架在座位的阎忠心底纳闷,这刘备到底是谁?怎么如此厉害,这名字实在是耳熟,可惜我在归家途中就被绑了,真想辅佐雄主扫平天下,奈何身陷羌胡营中,即便是死,我也不能为胡人画策! 阎忠咬咬牙,他对当下的朝堂没有半点好感,更无忠心可言,对于坐在皇位的刘宏,满眼的鄙夷,最大的志向是辅佐一位雄主,先平定黄巾之乱,继而重重砸碎数百年的大汉基业,让雄主登上天子位。 但王国、宋建怎么可能实现他的志向,更何况这群胡人但凡起势不得会霍乱一方?身为汉人怎么能助纣为虐? “阎先生,您可有妙计?” 王国的姿态放的很低,得到的还是阎忠的臭脸相迎。王国也不恼火,下令撤退。 军令传到军中,尤其是传到新归附的西域将士耳朵,引起轩然大波。 明面上虽不敢说,背地里都将王国宋建骂得狗血淋头,可是却也阻止不了撤退的脚步。 楼兰城内。 西域长史张晏焦急的来回走动,眼下城内缺兵少将,粮草不济,继续这样下去不说被攻破,他们也要被困死在城中,迟早会丢掉整个西域。 西域长史前身是西域都护,这是自孝宣皇帝在位时就设立的官职。 要是在他手里丢掉西域,他又有何颜面去面对祖宗? “报,长史,长史!” 还没看到人影,传令兵的声音就冲了进来。 张晏顾不及胳膊的箭伤,他踉踉跄跄冲了出去,心中无限盼望,喜报,千万是喜报! “何事,何事?” 传令兵放声大喊:“退了,羌胡退了!” “!” “好好好!” 张晏大喜过望,连说数声好,拉着传令兵的手,就开始庆祝。 过了好一会儿,张晏才冷静下来,羌胡这次退去不代表下次不来进犯,于是忙问道:“羌胡为什么退去?” 传令兵深深吸气,平复心中的激荡,回道:“长史,我听到一传闻。” “传闻?什么传闻?” “似乎是羌胡遭天帝唾弃,派来神将追击” “神将?” 汉人虽然迷信,但为什么神将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出现?该不会是朝堂派兵来了吧?! 张晏决定先听传令兵说完。 得到命令,传令兵继续说道:“听说那神将面色似枣,美长髯” 说到这里还算正常,可渐渐的就越发不对劲起来。 “神将长着三对手臂,一对持着长矛,一对握着大刀,最后一对架着弓弩,胯下战马共记八条腿,来去如风,羌胡皆震怖,畏惧不敢前.” 张晏:“啊?” 你听听你在说什么? “还有一神将” 怎么还有?没完没了是吧???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56章 敢问三位是刘关张吧? 第156章 敢问三位是刘关张吧? “停,打住,勿要再说了,快随我等去城墙上一探究竟!” “诺!” 张晏登上城墙,果真如传令兵说的那般,围困城池的羌胡像是潮水般退去。 “等等,那是什么?” 张晏举目远眺只见视野尽头出现汉家旌旗,旌旗上印着刘、关、张 “刘、关、张?”张晏喃喃自语,语气惊疑不定,眼生实在是眼生,看旗帜应该是护羌校尉部,但问题是护羌校尉不是冷征么?冷征麾下怎么有这样的猛将? “兵曹呢?我等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张晏放声问道。 然而没有人回应,好几个呼吸后,身旁的将士回道:“长史,兵曹清点器械时中流矢而亡” “.兵曹史呢?” “出城求援,至今未归。” “兵曹掾呢?” “出城求援,没有下落。” “.” 深深呼吸,张晏妄图平静心底复杂的情绪,然而塞外寒风如刀,割得他肺腑隐隐作痛,扑灭出城追击的念头 “不对!” 张晏瞳孔一缩,他惊呼道:“怎么回事,怎么有羌胡折返袭击汉军?!!” “报,王将军,宋将军,归附的西域胡骑胡卒不遵军令,见关云长昏昏欲睡,竟折反袭去,还问我等要不要一同攻伐汉军!” 对于西域胡骑胡卒的行动,王国眼底泛起鄙夷,怒喝一声,“愚蠢!我好生吩咐,不要光看表面,刘玄德关云长张益德,不仅勇武不凡,还颇具谋略,最擅长示敌以弱,你以为你赢定了,实则是中了他的圈套,不如那个谁说的好,走为上计!” “王将军说的是发自肺腑的话啊!”宋建点点头,极其赞同,“我们在他们兄弟三人手下吃亏三次了,没有十足的把握谁跟他们硬拼!反正那些人不是我们的人,真要论起来,汉人还与我们亲近一些,他们爱送死就送死,我们逃我们的!” “诺!” “关将军,你这是?” 望着精神萎靡的关羽,饶是冷静的张辽眉头狠狠一跳,不由得焦急起来。 “文远!” 不知为何,徐晃一声大喝使得张辽冷静下来,徐晃说道,“伱还记得那夜的事么?” “那夜.” 不用多言,张辽瞬间明晰徐晃的意思,那夜正是突袭李文侯,关将军初现天神之威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忘却?那夜在班师回营,关将军从马上栽倒. 难道眼下也是这般情况?不妙,大事不妙! 似乎是察觉出张辽的担忧,关羽说道:“文远不必担忧,区区羌胡,即便、即便脑袋晕沉,我也能一刀破之” “二哥!” 一声大喝将几人的目光拉到身后,原来是披甲的陈到领着数百精兵而来。 面对众人的目光,陈到只觉浑身都不习惯,就像是身上长了跳骚似的,哪儿哪儿都难受,嘴巴更像是被米浆糊上了,怎么都张不开,可是一想到刘备的嘱托,他咬咬牙,鼓足浑身的气力,举起刘备的官印,胸膛的热意冲破喉咙,声嘶力竭 “刘将军军令,由我担任先锋!!!” 徐晃,张辽一顿,他们当然知道陈到面色严肃的原因,在众目睽睽下,陈到放不开手脚,也就是私下与他们,以及亲自训练的五百将士相处时才与常人无异。 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关头,陈到竟克服了弱点。关羽更是大喜过望。 他轻轻拽了拽缰绳,赤兔马与主人心意相通,驮着关羽来到陈到的面前。 关羽将马槊递给陈到,陈到当即会意,郑重接过马槊。 “叔至,交给你了。” “放心,二哥。” 陈到与关羽擦肩而过,一个向前一个朝后。 攥紧关羽的马槊,陈到感觉热意在四肢百骸奔涌,可是他的头脑前所未有的冷静,他高举马槊放声喊道 “白毦兵,听我号令!” 骑马的白毦兵拱卫在陈到身旁,面对来势汹汹的胡骑胡卒,陈到俨然不惧,脑海里关于战事的点点滴滴渐渐浮现,他开始有条不紊的指挥起作战,展现出一员将领该有的素质。 在陈到的指挥下,白毦兵抽出箭矢搭在弓弦,作为精锐打造的白毦兵,陈到一开始是想让他们适合复杂地形作战,弓马必须娴熟,然而弓箭手本就是精兵的代名词。 在大汉弓箭箭矢的成本极为高昂,更不要说动不动就好几石弓,通常的步卒拉开弓弦就十分费力,至于骑射那就是在做梦! 但对于优中选优的白毦兵们来说,能够做到,而且还是保证精准的情况下! “放!” 陈到一声令下,白毦兵同时拉开弓弦。刹那间,箭矢齐发,破空之声瞬间响起,仿若响彻云霄的霹雳! 箭矢在空中拉出道道弧形轨迹,精确命中一名名胡骑,胡骑纷纷坠马。 然后,陈到朝着胡骑发起冲锋,冲锋,绞杀,迂回,这五百人的骑兵虽没有关羽率领本部骑兵那样夸张,可展现的素质足以令徐晃、张辽感到心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陈到动手起来一点也不含糊,如果说关羽是靠自身强大的勇武凿开敌军防线,那么陈到就是将白毦兵化为一整体! 再加上陈到令人发指的操控能力,简直、简直令人惊叹,原本对陈到不以为意的将士,如今望着纵横沙场的那道身影也不由得肃然起敬。 不多时。 陈到将胡骑胡卒杀的仓皇而逃,本打算追击,想起刘备的嘱托,还是放弃这个念头。 他拍马回到军中。 张辽和徐晃忙上前相迎。 张辽赞叹道:“叔至平日不显山不露水,今日一见当真是勇武不凡,日后定要讨教讨教!” “文远,你还是省省吧。”徐晃清清嗓子,“叔至,先不要理会他,先与我商讨如何练兵不对,说岔了,眼下应当去见西域长史.” 陈到笑道:“文远,公明,日后有机会某一定奉陪,不过眼下我要去照顾主公.” 就在陈到想要离去时。 张晏领着数十骑匆匆赶来,方才陈到浴血的那幕他都看在眼底,心中震惊无比,震惊之余,紧随其后的便是狂喜! 哈哈,有这样的猛将相助,西域诸国哪个不服?! 眼前这三人. 张晏冲着陈到,徐晃,张辽喊道:“三位将军想必就是刘关张吧?!” 三人:“啊?” 第二更,演义陈到和子龙结合成了赵云,但论个人勇武陈到应该不如张辽吧,恩公们怎么看 (本章完) 第157章 赵云:大哥,你无恙? 第157章 赵云:大哥,你无恙? “长史,你是不是误会什么?” “张倒是有,但此张非彼张” 三人面色古怪,徐晃张辽先后开口。 张晏微微一愣,头脑的热意当即退去,激荡的心情瞬间平息,风打在身上令直打哆嗦,他暗道一声不好,似乎是弄错,闹出笑话了。 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徐晃开口说道:“三位将军接到兵曹掾的求援,特地率领我等来援助长史。” “兵曹掾?!” 原来并非是朝廷派军来助,而是兵曹掾求得护羌校尉部的援兵吗? 冷征何时有这样的精兵强将呢? 想到这里,张晏缓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本打算说‘替我谢过冷将军’,但方才发生过的误会还历历在目,他改口问道:“不知三位将军如何称呼,现居何职?旌旗上的三位将军又是什么来头.” “我,姓张名辽,字文远.” “我,姓徐名晃,字公明.” “我,姓陈名到,字叔至.” 听到这里张晏暗暗点头,然而接下来三人的话就令他不淡定了。什么情况,三人掏出官印,一个长史,一个功曹,还是关副校尉麾下,最后一个不善言辞的竟是刘校尉麾下功曹. 且慢! 护羌校尉不该是冷征么? “这刘玄德又是谁,汉室宗亲吗?” 张晏下意识将心底话说了出来,这一问,徐晃、张辽倒不要紧,可像是触发陈到脑海深处某项开关,使他产生应激反应,陈到骄傲的挺起胸膛,振声道:“我家主公,姓刘名备,字玄德,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 “果然是汉室宗亲!”张晏大喜,他虽然长期呆在关外,但对于关内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至少中山靖王耳熟的不能再耳熟,靠多子闻名的大王,哪个不知啊?!所以他明白中山靖王之后,这个名头水分有多大,不过能成为护羌校尉,还能带领这样强悍的部曲,绝对不简单,简在帝心都是说轻了。 不知是感恩亦或是别的情绪,张晏全然不顾方才的窘困,急忙说道:“敢问,三位将军,刘校尉如今在军中何处?我想亲自拜访!” 张辽、徐晃、陈到面面相觑,眼下主公和两位将军不都睡去了么? 好在此前三人统一了口径,徐晃代表三人开口道:“张长史,实不相瞒,眼下羌胡不过是暂且败退,依照刘将军军令,我等要讨灭周遭贼寇,实在是不宜与你相见。” 听完张晏心底不禁泛起羞愧的涟漪,他仰天长呼,“刘将军,大义也!!!” 而后三人和张晏你来我往,经过一番商讨,张晏将城外原先的驻地借给三人,好让三人与大军安营扎寨,方便征讨贼寇,遇到紧急情况也能及时回城,三人也将兵曹掾亲自交到张晏的手上。 回城的路上,兵曹掾对刘备赞不绝口,“长史,刘玄德刘军师真是厉害啊!待在冷征麾下实在是委屈这样的贤才!不如由我搭桥牵线,您用司马的官职去聘请他!我想到刘军师绝对会答应您的征辟!” “.”张晏的嘴角都在抽抽,他喝道:“愚蠢!刘将军是汉室宗亲!护羌校尉!陛下对刘将军颇为倚重,我这样做不是在羞辱刘将军吗?!请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兵曹掾:“啊?” 晕晕沉沉之际,抽离感再度袭来,初春的冷意恰如潮水退去,刘备缓缓睁开眼睛,耳畔荡漾起甄德熟悉的话音。 “刘大哥,你醒了?!” 甄德放下手里的豆浆,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又指了指多出来的一份热干面和豆浆,笑道:“这是我特意从省城请的老师傅,刘大哥,洗漱洗漱,快来尝尝!”“好。” 刘备起身,经过简单的洗漱,他坐到甄德的身旁,大口大口吃起面,对面的味道赞不绝口。 刘备问道:“甄导,这酱料是?” “芝麻酱。”甄德笑道,“碱水面,芝麻酱,热油,我以前听老师说过,热干面当时最大的受众是码头的船夫,毕竟放在当时,这面很扛饿。” “原来如此.” 刘备有所意动,能抗饿的吃食是好吃食,正好大汉也有芝麻,更何况味道也不错,就是干了些,奈何‘碱’太少了 在大汉折腾出包子馒头的刘备,自然对碱有所概念,没有碱怎么让包子变得蓬松可口. 甄德自然是看出刘备的顾虑,他笑道:“刘大哥,碱的制备不难的,芒硝加上石灰石和煤经过高温烧制,得出的黑灰经过浸取、蒸发、精制、再结晶、烘干就能得到高纯度的碱。” “好好好” 刘备一连说了多个好字,许是经过上次甄导观看他那一年的过往,如今两人合拍了许多,刘备也将凉州到西域的所见所闻告知甄德,夸赞天空澄澈,时有美景。 “多亏了甄导的地图,不然梦里我们就要迷路!” “这算是什么,地图一查就能知道,毕竟汉代所说的西域,现在可是我们最大的一个省份,各种鲜美的瓜果都是产自那里啊!” “听起来真好” 甄德的话让刘备的下定的决心更加坚定,即便他们没有未卜先知,数千年后的今日,西域都还是神州的一员,但一想到路上见到的那些离心离德的小国,他哪里不懂,但凡没有牢牢抓住,辜负的不但是祖先苦心经营的结果,还会将烂摊子留给后人,更不要提,甄导的预想,西边是有好东西的,狠狠的打过去,从他们身上攫取利益,供养汉代百姓。 刘备并非圣人,他的志向是实现大汉百姓的温饱,不过甄德的想法在他看来也有些过,大汉是礼仪之邦,并非未开化的蛮人,至少得先礼后兵吧?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刘备的思绪,门外飘来赵云的声音。 “大哥,大哥,你醒了么?” “子龙,请进。” 门被推开了,忧心忡忡的赵云大步走了进来。 见状,甄德识趣的起身,棒读道:“啊,我要拿快递,失陪了。” 屋内只剩下两人,赵云关切的问道:“大哥,你无恙?” “无碍。”刘备笑道。 听到刘备的回答,赵云这才松了口气,他开始讲起金城郡的近况,刘备就默默的听着 然而在此 张飞走了进来,“大哥,甄导呢?俺有事想问甄导!”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58章 甄德:三位一体丕公子 第158章 甄德:三位一体丕公子 “甄导,原来你在这里。” 拍摄场地,张飞在摄像机旁发现了甄德,他挤进人群赶到甄德身边。 甄德连忙喊‘卡’,他摘下墨镜抬眼望向张飞,问道:“阿飞,什么事?” “就是.” 张飞刚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视线被面前披着粉色深衣的女子吸引过去,他顺势改口问道,“甄导,你现在在拍什么?” “美人计离间吕布董卓。”甄德回道。 “美人计?” 作为读过演义的张飞对这段剧情还是颇具印象,吕布和董卓反目成仇就是由于貂蝉,想到这里,他暗暗庆幸,在大哥并非董卓,我也不是吕布。 摇摇头,张飞将奇怪的念头驱出脑海,记起来时的目的,问道:“俺想问的是,当初为什么子龙提到王越,你就说曹丕曹丕如何如何?” 面对张飞的疑问,甄德面色变得古怪起来,似乎想到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似笑非笑,他先是冲着一众工作人员拍拍手,宣布休息十五分钟,然后拉着张飞来到茶棚。 茶棚老板见到张飞和甄德,起身乐呵呵的给两人碗里添满凉茶。 甄德和张飞说了声‘多谢’,便开始为张飞解惑 “当初忘了说,伱们谈到王越我顿时就想了起来,曹丕自述尤为逆天,据丕公子自述他五岁学射箭,六岁就掌握射箭的技巧,然后开始学习骑马,到八岁就能在马上左右开弓。” “当时事态严峻,多事之秋,曹操忙的可谓是焦头烂额,所以每次出征都会带上我们豆丁般大的丕公子,宛城一战,接受张绣投降的曹操,管不住下身,大意没有闪,被张绣偷袭,典韦曹昂绝影身亡,年仅十岁的丕公子骑马得意逃脱。” “事后,丕公子苦练射箭,骑马的时候,竟然能精确命中百步的外的目标,能追猎物追十里地,在田埂上能做到百发百中,堪称大汉箭神。” “当然丕公子没有忘记学习近战能力,一手剑术耍的那叫一个叹为观止,我想公孙大娘来了也要给他献上膝盖,就算是他的师爷王越来了都要给丕公子端茶倒水。” “师从史阿的丕公子,耍起剑来竟然打得奋武将军邓展苦不堪言,数次打中邓展的手臂,最后更是一个虚招骗出邓展的破绽,甘蔗剑自上而下辟中邓展的脑袋。堪称大汉剑神” “更不要说丕公子才华横溢,深得士族的喜爱,就连谥号都是文皇帝,改的律法以及无下限舔士族的选官制度,就算是曹操来的都自愧不如。” “你说这样厉害,集箭神,剑神,文皇帝为一体的丕公子,不比什么秦皇汉武要强多了?谁又不想见识见识这位文皇帝的风采呢?” 说到这里甄德顿了顿,自从发现能够看到刘备眼睛里看到的光景,他心底就升起一丝恶趣味,提前嘱咐张飞,曹丕属实是推动世家门阀政治的罪魁祸首,真是让文这个谥号掉价。 甄德继续说道:“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拖出十岁大的曹丕,推他上马,拽着他到邓展面前,不是能骑马射箭百发百中吗?不是能打赢邓展,射个我看,打个我瞧瞧。” “怪不得,怪不得。”张飞了然,鄙夷道,“真是能扯谎,如此厉害,怎不见他救下曹孟德和绝影?俺记得大.刘玄德对着丞相说过,‘君才十倍曹丕’,那丞相又要厉害到何种地步?北伐时,面对张郃匹夫,丞相撸起袖子就能擒拿张郃了吧?” “行了,阿飞你明白就成,我要接着去拍摄了。”甄德起身。 张飞跟着起身,忙说道:“甄导实不相瞒,俺想看看。” “那就来呗。” 坐在导演位甄德招呼着张飞坐在自己身边,张飞没有推辞一屁股坐下。 随着十五分钟的结束,工作人员和演员纷纷回到现场,在甄德的一声‘开始’,所有人将全部心力投入到拍摄里。拍到貂蝉为了家国大义,毅然决然答应王允的计策时。 张飞刚想鼓掌,掌声便从身后涌来,紧接着是雄浑熟悉的音色。 “好!貂蝉不过一女子,竟有这样的决心,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他回首一瞧,见到熟悉的身影,不禁喊出了声,“大哥,二哥,子龙?!你们这是?” 赵云解释道:“三哥,屋内待久了也有些闷,不如出来走动走动,甄导说,这叫呼吸新鲜空气。” 刘备和关羽纷纷笑道,“子龙,说的对,就是如此。” 说完三人就驻足在张飞身后,耐心观看镜头前的表演,对于貂蝉演员的演技四人皆是惊叹,她将一出身寒微,心系黎庶的女子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在设计引诱吕布,董卓从未动过真情,赢得在场所有人的喜爱。 “还有董卓那色迷迷的模样演得尤为出彩,反正俺是演不出来。”张飞忽然说道。 闻声,甄德笑道:“阿飞,董卓演员董老师可是位老演员,自然是有功力的,而且董老师高度近视。” “近视.”张飞佩服道,“厉害,俺服了。” 就在张飞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两只手分别搭在张飞,赵云的肩膀上,黑猫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两位,现在没空吧,我们有点东西想请教两位,还望互相指点,共同进步。” “稍等。” 张飞突然起身,作为万人敌的他,轻轻松松挣脱黑猫的手,抓住赵云的手臂准备走到角落,迈步前他又警惕的回首,示意黑猫不要靠近。 黑猫举手投降,“三哥,我懂,我懂。” 找到一个角落,确定周遭没有人,张飞这才问道:“子龙,来时匆匆,我还有许多没有背下,不知你那边将华先生的药方和经验背下没有?” 赵云点点头,“放心,三哥,我全都记下。” “好。”张飞拍了拍赵云的肩膀,“不愧是俺的好弟弟,办事就是牢靠!” 说完,张飞的眉头挤出痛苦的神情,“只不过,这医学实在是痛苦无比,令人头疼啊.” “二弟” 望着随同黑猫离去的张飞,刘备压低声音道:“最近这段时间,应该没有多少你我的戏份,时间不等人,我们也去吧,我争取将农业知识攻克下来。” 关羽点点头,“大哥,骡子的各个方面知识,也需要我去精进。” “共勉。” “共勉。”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59章 陈到:甜! 第159章 陈到:甜! 夜。 窗外的月光被铅云笼罩,不见半点光亮,屋内却是灯火通明,刘备和甄德相谈甚欢,可是又被敲门的‘咚咚’声闯破。 “大哥,是我,我是子龙。” “子龙,请进。” 随着话音的落下,门缓缓推开,高大俊朗的赵云踏过门槛步入屋内,他学着剧场里的来往人员,冲着甄德抬手打招呼,“晚上好,甄导。” “晚上好,子龙。” 说罢,甄德本想起身离去,可是手臂却被刘备抓住。 “刘大哥,你这是?” 刘备笑了笑说:“放心,甄导,我跟子龙提了注意事情。你也来替我把把关如何?” “求之不得。” 甄德没有拒绝刘备的好意,他坐回原位,顺手抓起一把瓜子,塞进赵云的怀里,用右脚将垃圾篓扫到赵云面前,笑道:“子龙,不急,边嗑边聊。” 赵云点点头,有样学样开始嗑瓜子,边嗑边缓缓张开出声,“如果贾诩.” 随着赵云不断的述说,甄德算是知道这次来寻的起因,原来上次被张飞、关羽相继撞破,又遭黑猫及其导师的伏击,刘备便与赵云合计,不如暂时搁置,先用纸笔记录下来,放在离开后世仙乡前再仔细看看,毕竟现在任务繁忙,这样关键的事情,如果在读书过程中淡忘,恐怕误了大事。 所谓关键的事情,原来是贾诩的嘱托,贾诩借助赵云的口表明他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针对王国、宋建的计划,如果王国、宋建连交战都不敢交战,那么就借助军势,迫使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前行。一来可以探路,二来可以借助羌人威慑西域诸国,让他们向大汉求援,趁此机会令西域诸国重新投入大汉的怀抱。 口信的最后一句是,主公,一切安好,请勿挂念。 赵云说完,刘备没有开口,他望向甄德。仿佛是在说,甄导,你怎么看? 对此甄德表示,我看行,他开口道:“不错,大汉时期的地貌和现在还是有区别的,将士和百姓的性命是宝贵的,用祸害百姓的乱贼的性命,刚刚好。除此外,我还有个建议。” “甄导,伱说。”刘备不再嗑瓜子,他将桌面的瓜子壳,扫进垃圾篓里,然后停下手头的动作,打起十二分精神,望向甄德,就连赵云也是如此。 甄德反问道:“刘大哥,我想问下,为什么汉朝将西域都护降级为西域长史?” 面对甄德的问题,刘备端着下巴,眉头微皱,他在信中对孙乾所说并不是在扯谎,确实是后悔没有好好读书,不仅在后世读书,回到大汉的时候也没有落下,相关的史书记载读的也不少。 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唤醒,刘备眉头舒缓,说道:“我记得当时朝堂认为在西域设立西域都护,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不仅时不时会向都护要钱要粮,如果两国之间发生矛盾,还要出兵平叛,耗时耗力。班勇据理力争,慷慨陈词:‘设立都护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西域兵多马壮,如若不加节制,届时进犯凉州并州,耗费的钱粮难以想象。’朝堂最终采取班勇一半的建言,没有放弃西域,但是将西域都护降级为西域长史,失去原先诸多的权力” 甄德感慨:“说白了无非就是经济仗。所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说白了就是没有造血能力,不过.” 说到这里,甄德语气一转,正色道:“但今时不同往日,西汉时期经营西域是为了对付匈奴,按子龙说的情况,现在是西域诸国遭受贼寇的侵犯,刘备出兵是为了保护他们,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出兵保护你们,你们总得给报酬吧?老话说,给个棒子再给个甜枣,对于积极配合的,能够考虑与他们贸易,比如茶,盐,玻璃,丝绸.” 刘备和赵云听的频频点头,又开始商讨落实的细节,三人越谈越欢,甚至都没有注意墙上的闹钟敲响凌晨十二点的钟声,直至刘备和赵云张着嘴打哈欠,甄德这时才反应过来,到点了。 “刘大哥,子龙,时间不早了,早.”甄德的话还没有说完,“哐哐”两声,两个汉代猛将仿佛在一瞬间失去所有的气力,脑袋砸在桌面,也将甄德的话音砸了回去。 “唉,这下子,不仅要扶刘大哥又要背子龙了” 甄德嘴里飘出的虽是抱怨的言语,但语气却没有半分抱怨可言,嘴角止不住上扬。 “主公” 迷迷糊糊之际,刘备刚坐起身,熟悉的话音便闯进耳里,顿时将他脑袋里的晕晕沉沉一扫而空,他撑开眼皮,披着朦胧烛光的壮汉落入眼底,他定眼一瞧,不正是太史慈还是谁? 刘备笑道,“子义,到时间了么?” 大汉和仙乡几经来回,颇具经验的刘备,早已能把握来去的时间,特地与太史慈约定,在某个时间段,将他和两兄弟唤起。 太史慈点点头,“主公,周边的贼寇在张、徐两位将军的戮力同心下,仓皇退去,楼兰的威胁已经解除!” “善!” 刘备大喜,他披上外衣,登上鞋履,掀开营帐一瞧,外面黑压压的一片,抬头,只见孤月悬在高天。 “罢了,明日再拜访西域长史。” 刘备退回营帐,对着太史慈说:“子义,辛苦你了,先去歇息。” “诺。” 太史慈抱拳。 眼下正好也到了换班的时间,太史慈走出营帐,陈到迎面走来,两人打了声招呼,匆匆擦肩而过。 “叔至?”刘备放下书,抬眼望向来者。 陈到朝着刘备一拜,刘备赶忙将他扶起,问道:“叔至何必如此啊?” 望着刘备,陈到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他也是方才醒来,他梦见董卓和吕布女子心生嫌隙,孙坚与联军因玉玺反目成仇,看到这里心底生出复杂的情绪,不知是庆幸还是感慨,总之他很想见见刘备。 “主公,我没有辜负你的厚望,我成功击溃了敌寇。”最终陈到这样说道。 “哈哈”刘备拍着陈到的肩膀笑道,“叔至,本就是员勇将,不错,不错,来吃个果子。” 低下头,看着刘备塞进怀里的果子,陈到感慨万千,他咬了一口果子。 甜!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60章 边塞诗人张益德! 第160章 边塞诗人张益德! “敢问阁下可是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护羌校尉刘备刘玄德刘将军?” “正是” 作为西域长史的张晏领着兵曹掾来到刘备军中,他将姿态放的很低,如果面见的是护墙校尉冷征,他都不会如此,毕竟冷征那时空有护羌校尉的名头,全无半点实权。 至于刘备刘玄德,不查光听徐晃三人述说就令他尤为惊讶,这一查,可就不得了。 虽是汉室宗亲,但幼年丧父,家境贫寒,与母相依为命,自幼便挑起家庭的重担,靠着织席贩履为生。 这令打小不愁吃食的张晏满目惊讶与不解,世上还有这般困苦的人?! 更令人讶异的是,二十多的年岁,竟能以太守之身兼任护羌校尉! 按功劳,明明能选一富庶的郡县,安安心心担任太守,等着升迁。 谁成想到,刘玄德竟直奔凉州,还拉起如此规模的部曲! 刘将军,也是跟我一般有着大志向的人啊! 如果说此前的张晏是感谢刘备的救援,看重刘备的身份与背后的皇帝,想要与他结交。 如今却是打心底佩服刘备的为人和能力。 面对张晏鞠躬拜礼,刘备赶忙将他扶起,说道:“张长史不必如此,长史坚守西域多年,没有让西域诸国引兵来犯,备向来佩服的就是张长史这般人物,来,给张长史赐座!” 张晏大呼,“刘将军何等的豪杰!晏,为什么没有早些时日遇见刘将军!恨不得与将军结为好友!” “今日我等相遇也不算晚。”刘备拉着张晏坐下。“张长史,眼下没有他人,也并非什么重要场合,称我玄德便可。” 张晏大喜,刘备这番话明白着是答应了他无礼的请求,他忙道:“刘将军不,玄德兄,你唤我表字,子博便好。” 说完张晏一扭头,见兵曹掾站得抖如筛糠,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还不快给玄德兄,行礼?!” “拜见.拜见刘、刘将军” 即便此前张晏兵曹掾千叮咛万嘱咐,嘱咐得兵曹掾直点头,甚至都拍着胸脯保证,可事到临头,表现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气得张晏在心中大骂,实在是愚笨,愚笨不堪! 这一幕幕刘备都看在眼里,他冲着张晏和兵曹掾笑道:“无碍,我不介意。” “没听到玄德兄的话么?”张晏朝着兵曹掾摆摆手,就像是面对苍蝇那般厌烦,“还愣在原地干什么,速速退去!” “诺” 兵曹掾抱拳连忙退下。 见兵曹掾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张晏这才松了口气,冲着刘备露出个挂满歉意的笑,“玄德兄,见笑了。” “子博兄,无碍,任谁面对持着刀兵的将士都会紧张,但此人能够单骑突出重围,正是危难方显英雄本色,是个不可多得的贤人。”刘备感慨道。 对此张晏点点头,不过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言,他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递给刘备。 “汉书。”刘备捧着书名念出竹简上的书名。 张晏惭愧道:“实不相瞒,身在西域,除去平日的公务,无所事事,闲暇时我就通读汉书,试着为汉书注解,这是我能为数不多拿的出手的礼物,还请玄德兄不要嫌弃.” “这是子博兄的心血,我怎么可能嫌弃呢?” 刘备真诚的说道,有能力为《汉书》注解,说明这个人的文学造诣非凡,他原以为张晏是个武将,未成想到文学造诣原来如此不俗吗? “玄德兄,我注释最多的是其中的地貌,我听说你是大儒弟子,还请你帮我看看还有有什么纰漏。” 纰漏 听到张晏这话,刘备不由得眼皮狠狠一跳,他自己什么水准,他自己清楚的很,放眼军中也就高于关羽、张飞、陈到,能和徐晃、张辽不分伯仲,让他指出错误,实在是为难他了 刘备刚想坦言拒绝,身侧的太史慈出声道:“张长史,杀鸡焉用宰牛刀?不如由我来看看。” “这位是?”张晏疑惑道。刘备为张晏引见,“我身后的这位勇士姓太史名慈,东莱人士,自幼饱读经典,精通文学。” “哎呀,久仰久仰”张晏抱拳道。 太史慈惭愧道,“都是主刘将军的夸赞,我文学平平,哪有脸面敢说精通二字,张长史伱是不知道,张益德张将军随口就能成诗,关云长关将军饱读春秋,刘将军更是大儒卢子干的弟子,与三位将军相比,我实在是平平无奇。” “原来如此!”张晏激动起身,他目光灼灼望着刘备,又冲太史慈重重点头,“子义言之有理!此等小事,怎么能麻烦刘将军!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刘备:“.” 张晏快步来到太史慈面前,从怀中拿出另一卷汉书,这一卷远没有上卷来的精致,这卷的麻绳都破破烂烂,很显然是平日里涂改最多的那卷。 太史慈拿出黄麻纸,笑道:“不如用纸。” “这纸.” 捏了捏黄麻纸,张晏心底多出抹好奇,心道,多年没有归家,大汉的纸张竟发展到这般地步,不错不错。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聊了起来,刘备在一旁只能勉强听懂,他对于自己的实力又有了个新的定位。 “大哥。” 粗犷的声音响起,随着声音一同闯来的是张飞和关羽。 “二弟,三弟。” 刘备起身。 这动静成功打断聊得热火朝天的张晏,太史慈两人。 特别是听到刘备的一声‘三弟’,张晏瞬间将目光锁定到张飞的身上,张飞他也打听过,原是涿县一游侠,如今却擅长作诗? 诗放在大汉虽是小道,但张晏也喜欢随口吟几首诗。 经过简单介绍。 张晏望向张飞,客套寒暄几句,他玩笑道:“张将军,我听说你极会吟诗,能不能听听你以往的佳作?” “佳作?以往的?”张飞摇摇头说道,“不用了,俺近几日就听到一首,应该是说西域的吧,俺说与几位听听。” “善!”张晏掌笑道。 刘备给张飞使了个眼色,张飞立即会意,补充道:“俺是听来的,不是俺作的,先说好。” 说完张飞清清嗓子,放声道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张晏听完心头一惊,暗自吞了吞唾沫,压低声音问向太史慈,“这真的是抄的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已经不是乐府诗了吧?!” “张长史,张将军这是在谦虚啊。”太史慈感慨道。 张晏点头,很显然认同太史慈的说辞,他望着刘关张三人,赞叹道:“兄弟三人当真是个个不凡!” 第二更,抱歉今天有些忙,写的一般般抱歉 (本章完) 第161章 番外 张角穿越剧组(一) 第161章 番外 张角穿越剧组(一) ‘天德悠且长,人命一何促。百年未几时,奄若风吹烛。’ 就在意识彻底归于消弭之际,精神恍惚的张角似乎听到了熟悉的话音,他想张嘴说话,可是浑身没有半点气力,声音就像是堵在嗓子眼,怎么扣都扣不出来。 紧接着强烈的抽离感遍及全身,他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这股未知的伟力就像是剥洋葱那般将他的精气以及魂灵从身体里剥离,眼前朦胧模糊的光景彻底熄灭。 “叮——!” “柯城人民广播电台,现在为您报时,现在是京城时间十二点整,亲爱的听众朋友,欢迎收听午间新闻。” 柯城? 广播电台? 午间新闻? 无数的疑惑,犹如剪不断理还乱的线团,束缚住张角,令他心头一惊,不知从何处而来,突兀生起一股新的力气,使他睁开了,周围的光景争先恐后的涌入眼底,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纤丝毕现,就连远处一孺子跌倒在地,手里的橘子滚落时沾染的灰尘都清晰无比。 更令他感到新奇的是,周围的房舍虽无比接近大汉的形式,但又有哪个地方的屋舍有这般整整齐齐,俨然一新? “麻烦,让让。” 身后更是飘出陌生的话音,走南闯北的张角习得过多地的口音,但身后的口音陌生得不似他记忆中任何一种。 怪哉,怪哉。 揉了揉眼睛,张角还觉得不太真切,仿佛从一生那么长的梦里惊醒,他再度放眼望去,这回他总算搞清楚不真切的地方在哪里! 宽阔的街面,因功能的不同被切割的泾渭分明,两旁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中间是提供跑马的道路,奇怪的是没有见到半点马匹的踪影,来来往往的行人脸上全然没有丝毫的匆忙惊慌,他们有说有笑,朝着一个方向涌去,更令人感到不解和惊奇的是,身着短褐的青年竟与戴冠着袍的士子勾肩搭背,亲昵的仿若一母同胞的兄弟。 “这” 张角只觉喉咙无比干涩,目光热切,就连肩膀都在微微震颤,他心道,难道这就是黄天,这就是太平之世吗!!! “喂喂喂,小伙子,怎么叫你你就是不应呢?” 衣角被拽动的刹那,沙哑低沉的话语也落进耳里,张角转身一看。 是须发斑白,披着破烂短褐的老者,老者盘腿坐在地面,用干瘦的脊背依靠墙壁,他的面色很差,眼眶四周弥漫着黑色的晕,眼睛布满血丝,嘴唇干裂,老者抓住自己衣角的手臂,细瘦的犹如干枯的树枝,又像是被剃的干干净净的排骨,没有一丝一毫的肉,仿佛风一吹就能折断。 所有的激动,热切,因老者而被击得粉碎,张角抿抿唇,心道,原来是我想多了么? 好在他见过比这凄凉百倍的场景,他及时换上笑容,反手握住老者的手,奇怪的是老者的手,虽然粗糙,但与大汉农夫相比,要‘细嫩’一些。 怪哉,怪哉。 对于油然而生的念头,张角也觉古怪,不过当务之急,并非深纠这些事情,他换回原本的口吻,关切道:“老丈,您这是怎么呢?有什么需求,都能与我说道说道。” “?” 出乎张角意料,面前的老者既没有惶恐,也没有说话,反倒是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张角似乎意识到什么,他低下脑袋一瞧,他的衣着平平,但也比短褐要好许多,一摸脑门,似乎系着头巾,揭下来低头一看,瞳孔猛然一缩,暗道,不好,黄头巾! 他心底清楚的很,教众称他为大贤良师,但在大汉眼底妥妥反贼中的反贼,如今身处之地,不知道是哪里,但他的身份很有可能还是黄巾教众,若是因为这层身份牵连老丈,那可就大事不妙 不对! 方才的担忧瞬间被张角否决,若真是这样,方才的那些人早就将他捆起来送官了,又怎么会视而不见? 见张角愣在原地,饶是饰演乞丐的老李也觉得奇怪,怎么这个小伙,看起来模样周正,不输入我年轻,咋就像是喝酒喝的短片一样,愣愣的,感觉满肚子都是心思. 想到这里,老李挠了挠屁股。 算了,算了,虽然语气奇怪,但这小伙也是真心实地。“嗯嗯,这个你会弄吗,小伙?”老李清了清嗓子,从怀里掏出与衣服和街景风格截然不同的东西,一黑色,长方形、携带天线的黑盒?! 看到这样奇怪的物件,张角脑门缓缓浮出个问号,心道:这是什么物件? “唉。” 老李叹气,通过张角的表情,他断定眼前陌生的小伙应该没有怎么见过,于是指着黑盒解释道:“这是收音机,老古董了,刚刚的报时就是通过这里播放的。” “收音机” 张角嘴里反复嚼着这几个词,心道,原来方才雄浑的男声,是从这小小的黑盒里出来的当真是不凡,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是将人塞进小小盒子里?能够做到这种地步,肯定是那位仙人难不成真是来到天平之世?! 到此,张角能够断定,这里绝不是大汉的郡县! “怎么喜欢吗?” 老李笑呵呵,不等张角反应,他就抡起手掌朝着收音机背部一顿猛拍。 虽然拍打打在收音机,却痛在张角的心上,他看得心惊肉跳,这种能报时的器械怎么能如此拍打?! 他刚想阻止。 老李就将收音机塞进张角怀里,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张角微微一滞。 “什么意思?”张角问道。 老李起身伸了个懒腰,“伱不是喜欢收音机吗?我看你在这里陪老头子我都顾不上吃饭,就借给你把弄把弄,当然是我要在你身边的情况下。” “这怎么可以” 说到这里,张角意识到此地并非大汉,也许这个物件他觉得珍贵,但在此地之人眼里,保不准价值平平呢?不过.真的、真的吗? 于是他问道:“老人家,收音机很贵吗?” “贵?算不上有多贵,不过这个东西,对我来说还是有点意义的,你要小心。” 心中用过复杂的情绪,张角在老李的指点下很快就学会收音机的使用方法,这让老李直叹,“不愧是年轻人,学习能力就是强,老了老了。” 张角捧着收音机,竖起耳朵耐心听着喇叭流出的声音,恰好在此时,播报到农业频道,听到‘亩产多少多少’‘大规模农业器械播种’ 一些词眼纵然陌生,但张角似乎能听懂其中的含意。 渐渐的,他连脚步都放慢许多。 老李正纳闷,怎么声音这么小。 他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张角露出了微笑,嘴里吐出两个字 “真好。” 第一更,不知道各位恩公觉得这种写的怎么样,总之季汉众之外的都是番外才会来剧组 (本章完) 第162章 番外 张角穿越剧组(完) 第162章 番外 张角穿越剧组(完) “老李,您刚刚说什么?” 张角跟随老李来到挂着食堂牌匾的厅堂,这个厅堂是用铁片和铁柱搭建而成,但这些都不重要,仅仅是站在门口,张角就能嗅到空气中浮游的香味,这股香味瞬间勾起了他的馋虫,使得他嘴里疯狂分泌口水。 “我说,收音机能借给你听听。” “不,是上句。” “哦,我说的是,你都顾不上吃饭.” “没错就是这句。” 张角点点头,两人一边听着收音机的广播电台,一边朝着食堂走来,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就拉近了关系。 他也弄清楚了老李的身份,不是什么乞丐,而是群演,是在扮演乞丐。 还没等张角继续追问下去。。 电量告急的收音机打乱张角追问的阵脚,谈话内容从群演平滑转变到,要不要折返超市购买电池? 但老李的一句:一来一去可真就吃不上热乎饭。 这句话成功结束话题,两人也驻足在棚子前。 热乎饭? 听到这三个字让张角心底就泛起涟漪,看到打饭的长龙他忍不住惊叹,“‘群演’都能吃的起饭?” “都?” 这回不是老李的声音,而是排在张角身前的一高瘦青年,青年披着铠甲,质感却不似钢铁那样坚硬,反倒是给张角软趴趴的错觉。 青年扭头‘啧’了一声,说道:“朋友,我看你是第一次当群演吧?群演就像是零时工,跑完这组跑下组,能给伱吃热乎饭炒菜的剧组少之又少,通常都只能吃盒饭,有的逆天剧组甚至连盒饭都吃不到,凌晨三四点就要出门,这个剧组算是我呆过最良心的组。” 盒饭 虽然没听过这个词,但从青年的嘴里,张角能大致明白青年的意思,盒饭盒饭,应该如同出远门的干粮那样,无非是口感差些,冷了些. 即便如此,大汉百姓也难以望其项背。 “朋友。” 青年又说道:“我看你这装扮,应该是演的黄巾吧?” “不错。”张角回道。 “很好。”青年拍了拍张角肩膀,“很好,我们剧组的甄导会从群演里挑出一些人,来饰演一些稍微有戏份的人物,我记得黄巾缺个重要角色,就是不知道是张宝,张梁,还是张角总之你加油,我觉得你气质演这三人还挺贴切的。” 张角哭笑不得,我演我自己能不像吗? 等到张角打饭,十多道的菜看的他眼缭乱,他避开猪肉,选了喊不出名字的菜,凑成两荤一素,在棚子里寻了个空位,跟老李面对面坐下来,他吃的满嘴流油,油光水滑,添了好几次饭,直到撑得走不动道。 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张角面露微笑,好啊,好啊,饭菜味道实在是超出我的想象,有肉有素,即便是冷下来,也比大汉百姓的吃食要强的多得多,这才是天平之世,太平之世啊 “雷公助我!” 一声高昂的喊声,将张角拉回了现实。 他心底不由咯噔一声,刚刚那是什么? 坐在张角对面擦嘴的老李笑道,“那都是年轻人玩的游戏,听说听说叫无名、无名杀。” “无名杀?” 张角来了兴趣,他起身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三五个人围成一团。 一壮硕男子一巴掌扇在瘦弱青年脑袋上,斥责道:“都说了,不要出杀不要出杀,他是张角会霹死我们的!这下好吧,都怪你,我们死了!” 瘦弱青年低下脑袋道:“我以为有铁索连着,他不会出闪” 不知不觉间,张角就来到几人身后,凝视几人桌面,他顿了顿问道,“这是张角,太平道的张角???” 正在洗牌的几人抬头望向张角,不知为什么只觉得张角面熟,众人都愿意与他攀谈。 瘦弱青年点点头,“对啊,就是那个从南华老仙手里拿到《太平经》的张角啊。” 南华老仙?这是谁? 张角心底嘟囔,他什么时候遇到南华老仙了? “那,为什么你们说劈雷电.” “哦,这个啊,张角不是天公将军吗?演义里他能呼风唤雨。” 这. 张角无奈笑笑,要是他真的有这样的伟力,不是挥挥手,就能解决旱灾,那不是神仙就是妖人。 壮硕男子不耐烦道:“怎么总说张角啊,不过一反贼有什么好谈的,快点开始快点开始!” 男子的这番话令老李不悦道:“什么反贼,不要瞎说,汉朝老百姓都没饭吃了,还不能造反吗?!” “但黄巾也害了很多人”男子皱皱眉。 本想怼男子的老李忽然闭上嘴巴,朝着一边望去,众人见到老李的异样,也纷纷投去目光,众人惊叹道 “甄导!”“?” 甄德疑惑道:“怎么了,怎么聚了这么多人?”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讲了起来,甄德抬手放声道:“一个个来” 甄德耐心倾听,张角认真打量甄德,眼前的青年年纪轻轻,却能缔造这样的地方,我一定要好生听听他的想法。 听完后,甄德冲着壮硕男子投去鄙夷的目光,“黄巾作乱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你但凡读过书都能知道,对于农民起义我国都是肯定的,是正义的。汉末的时候,所谓的群雄有多少真的把人命当作命了呢?” “敢问甄导”张角出声道,“张角为什么会失败呢?” “失败?” 闻声甄德寻了个座位坐下,“原因当然是多种多样的,内有叛徒走漏消息,外有汉军的打压,以及张角没有制定好的计划,起义之处都没有准备好武器,目的地也并非洛阳,队伍发展越来越大,不纯粹,而且张角也没有能力整合.” 说着说着甄德喝了口水,他起身打量着张角问道,“要不要来演张角?我总觉得你有点合适,可以给你个机会让你试试。” “!”张角表态,“求之不得!” 老李将甄德拉到一旁,问道:“甄导,怎么突然变卦了。” 甄德叹道,“没办法啊,投资方撤资了,那我还把这个角色给哪个知名演员干嘛?这种人要演技没演技,叫他重来也喊累,不如从群演里选.” “甄导,没事我再给你追加笔钱!哦,不,是笔投资!” 甄德抓住老李的手,“多谢你,李叔,要不是你的大力支持,我都拉不到什么投资.” “咳,一家人说两家话干嘛,甄导,你知道我是最喜欢三国的,听说你学的导演,就特地找你帮我拍,这是实现我的愿望啊,该说谢谢的是我,反正我家那栋楼要拆了,我又是个老光棍,不如都拿出来追梦,你就放心大胆的拍!”老李拍了拍甄德的手。 甄德心里满是感激,原本想说谢谢,可是看见老李鼓励的面孔,所有的话都化为重重的点头。 “好。” “对了。”老李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看刚刚那个小伙人不错,但是三国知道的太少了,让他好好恶补一下。” “嗯,好,听你的李叔。” 时间匆匆而过,张角成功杀青,张角本想着与老李和甄德深入探讨时,突然觉得眼皮异常沉重,就像是有块巨石压着。 “哐当” 疲惫就像是海浪将张角吞没 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一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父母端坐在主位,正与人洽谈什么。 “这是哪里?”张角怔怔的问道。 父皱起眉头,不悦道:“你莫非是睡过头了,今日是你订亲的日子!” “!” “定亲?!” 张角从胡床上跳起,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不断的摸索自己胸膛,果然没有一处伤口,他给了自己一巴掌。 “疼!” 张角放声大笑。 母担忧道,“这是怎么了?我儿不要吓为母。” 父大怒,“逆子!” 张角‘噗通’一声朝着父母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阿父,阿母,请恕我不能侍奉二位。” 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快快起来!” 她想上前扶起张角,却被父给拽住。 张角起身望向天边黑压压的乌云,沉声道:“实现我的抱负,实现太平之世。” 声音落下的瞬间,云层当中仿佛有雷光滚动,轰隆一声,雷声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不知多久,雨停了,云散了,天朗气清。 总而言之,缩减了,不知道各位恩公观感如何,我觉得张角应该配得上一次番外吧 (本章完) 第163章 就算是跳下去,讨厌的还是讨厌真香! 第163章 就算是跳下去,讨厌的还是讨厌真香! “刘将军、关将军,张将军,几位请!” “张长史,请!” 经过一阵寒暄,张晏领着刘备等人走进楼兰城。 来到城内,刘备环顾四周,果然如最初料想的一样,周遭没有什么百姓,就连民居都少的可怜,来来往往的是一队队士卒,他们戎装老旧,衣角卷边,手里握着的是耕具,并非刀兵。 在春日的暖阳下,他们奔向城里的耕田,高举农具,热火朝天,开启劳作。 “这些都是楼兰的屯田兵,自取消西域都护以来,我等再无余力大规模屯田,只能保证一城的粮草,故而没有多余的粮草给予西域诸国,因此西域诸国与我等貌合神离,近些日来还惹出被羌胡围困的笑话,若不是玄德兄领兵来救,恐怕大汉天威就要在我手上丧失殆尽了,死后,我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历任都护呢?” 私下里张晏与刘备谈话,对刘备的称呼恢复成‘玄德兄’。 从张晏话里,刘备听出了感慨万千,眼下西域的局势,不正是朝堂放任自流么?没有什么大用,就不管不顾。 “子博兄,此言差矣。”刘备摇摇头,“西域诸国也如羌胡那般,他们不会因为少给他们或者是不给他们粮食而对我等心生畏惧,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马老实温顺人们就爱骑它,人老实忠厚就容易被人欺负。以往拉拢西域诸国,让他们朝贡是为了对付匈奴,现在匈奴不再作乱,西域风平浪静,就像是草地上奔跑的兔子没有来自苍穹的天敌,就容易滋养异样的心思,一味的满足他们只会留下懦弱无刚的印象,子博兄,外族向来是畏威而不怀德。” 张晏点点头,望向刘备的目光里充满敬佩,“玄德兄,所言甚是。只不过‘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畏威而不怀德’玄德兄是从哪本典籍里看来的?前者通俗易懂,后者更是总结精妙。” 哪里来的? 刘备心道,是后世的增广贤文和某本史书,史书.奇怪,怎么记不起书名了? “?” 眼见刘备眉头微蹙,张晏还以为触及到刘备的逆鳞,连忙致歉,“多有得罪,多有得罪,玄德兄,你就当方才无事发生,无事发生。” “无碍。”刘备眉头舒缓,他摆摆手,笑道,“子博兄,时日太久实在是记不清了。” “这才是真正大儒弟子,就算是不知从何而来,也能出口成章,实在是佩服佩服。”张晏冲着刘备抱拳。 饶是刘备脸皮再厚,也遭不住一位能给经典注解的儒士这样吹捧,他赶忙转移话题,“子博兄,我此次奉命前来,目的不单单是为了解除楼兰的危难。也不单单是让西域诸国见识大汉天威。” “哦?”张晏来了兴致,“玄德兄,此次前来有何目的?” “很简单。” 刘备抬起脑袋,举目凝望,天空澄澈如镜,阳光澄澈美妙,他伸出手上,掌心摊开,又用力一握,仿佛将毫无温度的阳光紧紧攥在手心,他说,“我想要的是整个西域,不仅是让西域成为大汉的屏障,还要通过西域赚取财富,要让西域诸国发自内心的为是大汉的一员而骄傲的挺起胸膛!” “善!” 张晏大呼,激动得肩膀微微震颤,身为坚守在西域的儒士,他不同于关内整日谈玄论道,迷信谶纬学说,满眼都是‘死阉竖’‘死阉竖’的儒生,他的志向来的更加远大,想要做出的是像定远侯班超那样的伟业,但是刘备此刻所说的‘简单目的’,已经超过班超! 他心底满是钦佩,当真是大儒弟子,实在是不俗!大丈夫当是如此! “玄德兄,你就说吧,需要我如何配合?!” “说来简单。”刘备望向张晏笑道,“我这里有从金城带来的韭的种子。” “韭?” 张晏只觉的奇怪,这韭有什么说法吗? “韭菜耐寒,孝元帝时,太官园通过昼夜燃火来升高室内温度,通过这种方法实现冬日种植蔬菜,其中就有韭菜。不过这种方法是耗费巨大,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我和麾下官吏就思索有没有办法通过更改耕种方式提高产量,甚至是在冬日耕种,恰巧仙人托梦,让我困惑顿消,简单来说就是‘触露不掐葵,日中不剪韭’,从一年收割两茬,提升成了六茬,七茬!” “什么!” 张晏双目扩大,眼底满是惊叹,呼吸急促,他握住刘备的手,激动不已,“玄德兄,你可是做出为国为民的大事啊!” 韭菜由来以久,先秦韭菜更是祭祀必备的贡品菜之一! 但受限时代,韭菜并不能达到割完一茬又一茬。“子博兄,还有一事。” “玄德兄,伱就快快说出来吧,你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可是让我好等!” “我想让你用粟米去换麦。” “麦?” 张晏眉头微皱,要是这词从其他人嘴里飘出,指不定遭他一顿好骂,麦饭味道差不说,就算是弄汤饼也费时费力,不如粟米来的实在。 可是一想到是刘备说出的话,那会不会再给他一个惊喜呢? 见张晏眉头间似有担忧,刘备卖了个关子,说道:“子博兄,有位仙人告诉我实践出真知的道理,还请你去寻位不怎么喜欢吃麦饭和汤饼的将士来。” “这” 张晏暗自吞了吞唾沫,似乎有点为难,他不是不相信刘备,关键是得多好吃的吃食才能让讨厌麦的吃下去啊? 不过他抬眼望向刘备,见刘备信誓旦旦,仿佛智珠在握的模样。 张晏还是应了下来。 “诺。” 没过多久,一高大士卒随着张晏来到刘备面前。 刘备轻车熟路与士卒交谈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这让张晏暗自诧异。 当问到麦的相关话题。 “你觉得麦饭和汤饼怎么样呢?” 士卒当即色变,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怎么样,那东西吃不饱,除非真的饿的肚子痛,不然我不会吃。” “哦?此话当真?”刘备笑着问道。 “真,比金子还真。” 得到满意的回答,刘备拍拍手,一士卒端着木托盘走了进来,木托盘上盖着个盖子,实在是赚足了两人的好奇。 究竟是什么? 张晏和士卒心底升起同样的疑惑。 下一刻,他们的疑惑解开了。 刘备掀起盖子,说道:“这吃食我称呼为烤馕。” “烤馕.” 接过烤馕的士卒喃喃自语,眼下仅仅是捧着烤馕,鼻子就自己动了起来,香味不听使唤冲入鼻腔,口腔里使劲分泌唾液。 他咬了一口,眼睛一亮,早就把方才的话忘到九霄云外 “真香!” 第一更 感谢恩公熊藏老爹的500起点币打赏! 感谢恩公书友20231130190351462的1500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164章 张辽的第一次出使 第164章 张辽的第一次出使 “刘将军,张长史,我我我” 囫囵吃完烤馕的士卒,在刘备和张晏的目光下面色赧然,局促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刘备和张晏相视一笑 “哈哈哈,不必慌张,不必慌张,方才不过是戏言,你就说味道如何。”刘备拍了拍士卒的肩膀。 就连向来严肃的张晏都出声鼓励,“大胆的说出感受,方才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见呢?” 经过刘备和张晏的一唱一和,士卒情绪总算是安稳下来,面对刘备的询问,他没有犹豫当即道出心声 “这名为烤馕的吃食味道实在太好了,就算让我天天吃都吃不腻!” 说完士卒还咽了咽口水,试探性问道:“刘将军,这当真是用麦做的吗?” “当然。” 刘备又命亲卫端来一烤馕,指着烤馕冲着两人说道:“烤馕还有个特点便是易储存,能够作为行军的干粮,如今端上来的是数十天前在金城郡时烤制的,你可以尝尝与方才那块有什么区别。” 士卒本就馋得不行,刘备的话语刚一落下,他便急不可耐的连连点头,忙从亲卫手里接过烤馕,咬了一口,盛赞道:“好吃,好吃。” 张晏一问与方才的有什么区别没有,结果得到的还是‘好吃’的回答。 他笑着摇摇头,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士卒,心道,给我留点啊! 然而令张晏感到讶异的还在后面,刘备缓缓说道:“麦能做的吃食,多种多样,比如包子,馒头,面” “包子,馒头,面” 即便没有见到,一扭头看见却是士卒大快朵颐,张晏感觉嘴里分泌的口水都快控制不住了. “玄德兄,就按伱的来吧,论官位你本就高过我,还请将吃食一齐端上来吧!” 鄯善 驩泥 这是座风格迥异于大汉的城池,黄土质的高墙远比楼兰来的要小,可是占地面积丝毫不差,胡商载着各种各样的货物从城门出出进进,城门守卫打着哈欠验明正身。 城内更是热闹非凡,身着交领长袖衣的贵族公子招呼自家的童仆驾车开道,贩卖小商品的商人扯着嗓子叫卖,衣着简朴的小民行色匆匆,披着华美衣裳的贵妇们为一卷丝绸大打出手。 就在此时,拉着贵族公子车架的马不知为何受到惊吓,竟偏离原本的道路,径直冲进店铺。将两贵妇吓得的仓皇倒地,好在车夫技艺高超,马蹄落在贵妇身上的瞬间,堪堪控制住马,这才避免两贵妇被践踏而亡 贵族公子面色阴沉,将一切的错误推到马夫的身上,抄起鞭子狠狠抽打,受到惊吓的贵妇们心有余悸,非但没有制止贵族公子,还火上添油,怂恿贵族公子杀掉车夫。 车夫苦苦哀嚎,结果换来的还是落在脖颈间的一刀。 对此行色匆匆的小民,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多看两眼,仿佛习以为常。 仿佛他们平静的生活就是如此 “真丑恶” 张辽好巧不巧的经过,将车夫死不瞑目看得一清二楚,作为上过战场的战将,他不是没有见过人死亡的模样,比这惨烈数倍的也不是没有,可当他循着血迹望去,抬眼见贵族公子猖狂大笑时,心底泛起厌恶的涟漪,主公治下那有这般,即便是大汉也不可能当街众目睽睽动手,这就是西域诸国嘛 呵 张辽吐出浊气。 换到金城郡,此时早就跳出三五个将士,将此人按在地上,他没有选择动手,默默将此人的容貌记载心底。突然匆匆疾驰的声音,从张辽耳畔划过,他眯着眼睛望去,是道骑士的影子 骑士骑着骏马直赴王宫,一路畅通无阻。 见到身居高位的鄯善王,骑士‘噗通’一声跪倒在面前。 此时的鄯善王急得的焦头烂额,看到骑士的瞬间,他顾不上什么王还是骑士,当即从王位上跳起,大步流星冲着骑士走来,忙问:“如何,楼兰被攻破了吗?西域长史怎么样,他们伪装的羌胡大军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鄯善王的话语就像是连珠炮般劈里啪啦,骑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才辨明鄯善王的问题,他连忙将知道的一切都抖了出来 “禀告王上,其余几国伪装的羌胡的联军被真正的羌胡击败!” “什么?!” 鄯善王瞳孔微缩,呼吸顿时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他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栽倒在王位上,他嘴唇哆嗦,恐惧的同时竟心生庆幸,恐惧是恐惧羌胡来攻打,庆幸是庆幸几国联军没有攻破楼兰,楼兰是他们的故都 想到这里鄯善王立即出声,“快快去羌胡不,是羌人将军,快修书一封,表示和.”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从鄯善王嘴里蹦出。 近侍便匆匆来报,“禀报王上,汉使求见!” “汉使?” 鄯善王愣住了,‘汉使’这个称呼多久没有听到了,他下意识敛容,正色问道:“汉使前来是为搬救兵?还是驱赶了羌人?” 鄯善王的国度离楼兰不远,最快不过一天一夜的路程,在西域诸国中,他们的势力最弱,又离西域长史太近。 “快,快速速有请速速有请。”鄯善王急忙说道。 然而就在此时,一贵族公子,竟无视侍卫,迈着随心所欲的步伐,摇摇晃晃走进王宫。 见到鄯善王此人也十分敷衍的拱手,喊了声,“父王。” 恰巧张辽昂首阔步,走入王宫,他眯着眼睛望向面前的贵族公子,心道,巧还真是巧。原来此人还是个王子。 鄯善王子完全不在意身后的张辽,他撇撇嘴,故意说道:“父王,我不懂你为什么害怕西域长史,西域长史不过是草扎的老虎,要兵没兵,要将没将,我听说大汉凉州闹羌乱,眼下还要靠使者来搬救兵,我等家底也薄,出兵又靠谁来守卫国都呢?” “竖子,住嘴!”鄯善王嘶吼道,他怒目圆睁,气得白的胡须都在颤抖,他的这个儿子从未见到过大汉的厉害,对于西域长史心里甚是鄙夷,平日里开的玩笑十有九句都是拿长史来开玩笑,明明今日去驾车,为何又折反回宫 “哈哈,父王,不用担心,你就是过于胆小谨慎,现在是西域长史有求于我们,毕竟.” “来人给我堵住,堵住堵住他的嘴!” 就在侍卫手忙脚乱时,又一骑士来报 “王上,喜讯,喜讯,汉军出玉门关驰援楼兰,羌人溃不成军!” 原本的喜讯变成了催命符,场内氛围变得不对劲,一片死寂,就连侍卫都愣在原地,鄯善王子嘴巴张到最大,大的可以塞一整个梨。 鄯善王满脸的愤怒荡然无存,如堕冰窟,手脚发冷,冷得他狠狠打了个哆嗦,怯怯望向张辽 张辽拍了拍衣肩的尘埃,笑道,“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呢?”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65章 先礼后兵 第165章 先礼后兵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鄯善王子的高傲在这一刻被现实冲击得支离破碎,红润的脸色被煞白替代,嘴唇抖动不停,似乎难以接受方才的事实,能够击败西域诸国的羌人怎么可能被汉军击退听描述还是大胜,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假的,假的,肯定是假的!”鄯善王子就像是溺水者抓住求生木筏那般,他快步走到骑士面前,抓住骑士的胳膊,语气烦躁里带着一丝殷切,“你肯定是听说,听说对不对!就像是那些刁民在巷口,在田间随口胡诌的故事,你快回答对不对!” 骑士抬起头,被日色晒得黝黑的面孔上蒙着厚厚的血渍,他悲怆道:“回殿下,我等遭到羌胡围困,若非大汉将军击溃羌胡,恐怕我都无法回到国都,向王上汇报军情.” 这番话将鄯善王子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给消磨殆尽,木筏成了泡影,一切都变为笑谈,他失魂落魄的撒开手,脸色差到极点。 “啪” 就在鄯善王子失魂落魄的时候,鄯善国王突然暴起,他鼓足浑身的气力,一巴掌甩在鄯善王子脸上,毫无保留的一巴掌扇得鄯善王子脸颊生疼。 鄯善国王大吼道:“逆子,还不跪下!” “噗通” 鄯善王子膝盖一软,立即跪下,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鼻涕合着泪水一股脑的冲了出来,“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冲冲了天使,还望天、天使饶恕我的无礼!” 说完鄯善王子哐哐又磕了好几个响头。 鄯善国王望着面带微笑的张辽,许久没有与汉使打交道的他手里狠狠捏了把汗,他心底发怵拿不定主意,此事可大可小. “哈哈哈” 张辽鼓掌笑道 “有趣,有趣,实在是有趣,真是有趣啊!真是让我看了一出好戏!” 这笑声令伏跪在地的鄯善王子以及卑躬屈膝的鄯善国王双双一愣,鄯善国王吞了吞唾沫,“天使,你伱你您为何发笑” 张辽没有回答鄯善国王的问题,依旧面露笑容。 “天使.”鄯善国王还想说些什么。 张辽可不想听他的长篇大论,他望向鄯善王子,“阁下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我还是喜欢你方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随着声音的落下,张辽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逝,他朝着鄯善王子走去,步伐很慢,脚步声很缓。 但落在鄯善王子耳里那可就截然不同,本就担惊惶恐的他,就像是惊弓之鸟,所有的小动静在他耳里,都将无限放大,更不要说,张辽散发着某种莫名的气势,不动时还好,一动起来,怎不叫人压力倍增,心里胆寒? “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啊!”鄯善王子惊声尖叫,他慌张从地上爬起,忙中出错,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快快快给我拦住拦住他!” 一众侍卫面面相觑,犹豫不决,一边是大汉天使,一边是大王亲子 鄯善王子是鄯善王最爱的子嗣,他们惹不起鄯善王也惹不起天使,但天使就一人,即便军队前来也要些时日. 他们咬咬牙拦住张辽的去路。 然而鄯善王子并没有安心,他还是嗅到危险的气味,眼皮狂跳不止,他反复冲自己说道,“没事,肯定没事,此人再厉害怎么可能闯过身前的护卫——” 话音戛然而止,鄯善王子瞳孔猛然一缩,震颤不已,他看见了什么?昔日宫中高大的武士竟如同鸡崽,被张辽一个个给拽开! “哐当” 猝不及防间,一柄利剑落到鄯善王子面前,剑尖微微颤动。 “捡起来。”冷漠的话音从鄯善王子头顶泻下,他怔怔抬起头,见到的是张辽睥睨的目光,手顿时哆嗦不止。 “天、天使,你你您怎么才能宽恕我.”鄯善颤颤巍巍握住剑,浑然没有此前半分的骄横。 “宽恕?”张辽撇嘴说道,“无论是主公,亦或是关将军,都曾经嘱咐过我,宽恕是皇天后土的事情,而我的任务是送你见皇天后土。” “我、我我不过是说错了几句话” “几句话?”张辽提起剑,指着鄯善王子的鼻子,呵斥道:“你,大放厥词,侮辱的是汉使,侮辱的是大汉的颜面!莫说我欺负你,剑我给你,要想活命,就拦住我吧!” “住手!” 鄯善国王出声。 “嗯?”张辽回首,身后出现十几个侍卫,他们都握持刀兵,默然不语,似乎等鄯善王一声令下,就会将他格杀于此。 张辽大喝道:“这般阵仗是要杀我吗?大王难道不知‘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县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我还记得傅介子万里斩杀楼兰王,鄯善王,你都忘记了吗!” 这一吼,吼得鄯善王心底一惊,楼兰曾是他们的国都,傅介子是他们刻在血脉里的梦魇。 若汉使真的身死,那他们全国上下都要陪葬! 鄯善王连忙摆手辩解道:“天使,天使,还请您冷静,我并非这个意思.” 言罢他眼神示意侍卫收起刀兵。 趁此机会,张辽大喝道,“离去前张将军赠我‘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大丈夫就该如定远侯那般!” 几乎是说话的同时,张辽突然暴起,侍卫们的反应比张辽慢了一拍,速度也差了一截。 鄯善王目眦欲裂,急忙喊道:“我儿快躲快躲!” 可惜一切都晚了,被各种猛将轮番殴打的张辽剑术已然超绝,他的剑又快又准,就像是在半空挥出一残月,鄯善王子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匆忙竖起的剑也抵挡不了张辽。 “噗通” 结果没有意外,鄯善王子的脑袋跌落在地,满脸的惊恐,不可一世的鄯善王子,就这么死了 “我儿啊!” 鄯善王痛彻心扉,眼前一黑,眼看倒地,好在被侍从扶住,若不是担心鄯善国遭灭,他恐怕就会下令杀掉张辽。 又一骑士匆匆赶来,“报,大王,城外来了一枣面长髯将军,领精兵两千,追着羌胡殴打” 这个消息使得鄯善王仿佛苍老了十多岁,他冲着张辽拜道,表示臣服,“天使杀的好,杀的好外邦小王愿听从长史调遣.” “不。”张辽摇摇头,“是长史和刘玄德刘将军。” 第一更,抱歉写着写着电脑蓝屏了,垃圾win11 (本章完) 第166章 似乎是拿错剧本了。 第166章 似乎是拿错剧本了。 刘玄德. 刘将军? 疑惑,不解,痛苦的心绪萦绕在鄯善王的心头。 面对强势的汉使,他只能将所有痛苦、怨恨都压在心底,既然表示忠诚,那就不能像墙头草那样摇摆不定。 “不知天使能否让我收敛这逆子不,这逆贼的尸体.” “大王,请便。” 对于鄯善王如今的态度,张辽很是满意,心道:果不其然,还真如三位将军说的那样,不论是西域诸国,还是羌胡奉行的都是拳头大的道理。 不一会儿。 鄯善王领着近臣拜见张辽。 张辽正屹立在墙头,极目远眺,就算不用远望镜,他也能看见旌旗的关字。 群臣都听闻宫里发生的事件,他们都惊骇无比,以往就一个问题能吵的头破血流的他们,此时都不敢大喘气,生怕张辽暴起,不,生怕触怒了天使,他们对天使发自内心的尊重,绝对不是因为城外的那些精兵强将。 “天、天使,不知传唤我等是为何事?” “商议关乎整片西域的大事” “既然是大事为何要在墙头谈,这样不显得我等怠慢了天使吗?” “不怠慢。”张辽收回目光,平静道:“大汉最讲究礼法,对待那些懂礼法的人我与他们讲礼法,对于不懂礼法的我便入乡随俗。” 询问的大臣陪笑几声,他哪里听不出张辽是在讽刺他们,但谁又敢再次冒犯大汉天威呢?且不论张辽一个人能不能带走他们,城外的精兵都给让他们心惊肉跳,但是他们心底疑惑,长史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士卒?大王嘴里的刘将军又是什么人。 一切的答案,都渐渐的被张辽揭开神秘面纱,面对群臣的询问,张辽笑道,“我是奉护羌校尉刘玄德刘将军的命令、张长史的嘱托前来与诸君商议大事,诸君也看见了,我等从凉州前来,驱赶羌胡,为的就是庇护西域诸国的安全,但是途中粮食的消耗,还请诸君出力驰援。” “至于刘将军,刘将军只是众多汉室宗亲一员。将军每每与我谈论时,都不怎么提及” 以鄯善王为首的群臣面面相觑,彼此都看见对方眼底的讶异,汉室宗亲,护羌校尉对于护羌校尉他们有些陌生,不过听到汉室宗亲,在场的人都暗自咽了咽口水,按照他们的理解,这个可是大汉皇帝的血亲,是高贵的不能再高贵的人物,这样的人物领着精兵前来,意味还不明显吗? 于是他们连忙表态,“天使,所言甚是,这些都是我等应该做的。” “此外,奉刘将军军令,日后想与茶,盐,丝绸各种奇珍,都要看各国的诚意。” “诚意?”有人表示疑惑,“天使,诚意是什么意思?” 张辽不厌其烦道,“自然是看谁出粮出力大。” 众人默然,原先西域诸国就借着朝贡,能从大汉手里换取稀罕物,再倒卖出去能大赚一笔,眼下想必没有过往那般轻松简单喽。 不过,面对武力充沛的大汉,鄯善王和群臣向来点头速度极快。 张辽心情畅快,鄯善国总算是归附,他正式告知长史府颁布的第一道政令,即‘粟米换麦’。 群臣皆喜。 “总算是按将军想法赶走羌胡了。” 徐晃望着远遁的羌人冲着关羽说道。 关羽捋了捋长髯,调转马头,“公明。” “末将,在。”关羽朗声笑道:“随我去接文远!” 话音落下的瞬间,高举的马鞭落下,赤兔马一声嘶鸣,冲锋在前。 徐晃见状立即扬鞭追赶,其余的骑兵紧随其后,风鼓动他们猎猎作响征袍,多年没有出现在西域的强军,如今驰骋在这边蔚蓝的天穹下。 来往的商人,城门的守卫,就连背着柴火的农夫都惊讶万分,看着那飘扬的旌旗,似乎将血脉里潜藏的某种东西唤醒,他们不由得肃然起敬。 他们再一回首,城内怎么也飘起类似的旌旗。 关羽和徐晃相视一笑,文远成功了。 果不其然,张辽领着车队自城门而出,他的目力极好,遥遥就看见关羽、徐晃,欣喜的心情使他甩下车队,纵马与关羽会合。 “关将军,幸不辱命!”张辽抱拳道。 关羽抚髯大笑道,“我就知道文远必然能成!文远真是位勇猛果敢之士!话说回来,文远,你身后的车队是鄯善交付长史府的粮食?” “正是”张辽回道,“关将军,鄯善王派车队和使者随我一同回长史府。” “善。” “王将军,我等要跑到什么时候啊!” 宋建咬咬牙,多日的长途跋涉磨得他大腿内侧生疼无比。 王国张了张嘴,愣是没有挤出半点声音,他们这段时间,不仅被关羽追,还被张飞赶,沿途经过多种多样复杂的地形,若不是他善待士卒,还抢了些干粮,恐怕早就葬生于此。 “王将军、宋将军!” 一亲卫纵马来报,“军中眼下缺少用水,粮草也不济.” 缺水,粮草都是大问题 见王国愁得拧起眉头,宋建提议道:“王将军,不如就攻打城池吧!” “不行!”王国厉声拒绝,“周遭哪国不是依附大汉,只要我等围攻,关云长,张益德,乃至是太史子义,张文远,就像闻着血腥味的恶狼一拥而上,到时候你我性命难保,你看看哪座城池不插汉旗?” 宋建陷入了沉默,他喃喃道:“真就没有生路了吗?” 许是疑问得到了上天的回应,陌生的歌谣从远方飘来,王国和宋建当即回过神,举目望去,只见视野尽头走来一支车队,他们定眼一瞧。 那些人长相不似汉人,更不像西域人,他们皮肤比汉人来得要黑,衣着怪异,说话的腔调更是一惊一乍。 “王将军,说来我等跑到哪里了?” “跑到哪里?” 王国也是一头雾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对有自知之明,既然不明白就不要想,他高声喊道:“弟兄们,随我杀,前方不是汉人!” 王国和宋建领着数千骑朝着车队冲杀而去,他们战意高涨,以为是场恶战,结果一个冲锋就解决了。 望着跪地求饶,说着奇怪话音的异族人。 王国和宋建面面相觑,“这么弱?”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67章 嗯?上来就玩这么大的? 第167章 嗯?上来就玩这么大的? 金城郡 允吾县 雄鸡一声啼鸣,熹微泼洒漫天,天穹泛起一抹鱼肚白。 赵云一如往常,在这个时间段睁开双眼,他刚坐起身,喧嚣声挤进门窗的罅隙闯进屋内,他掀开竹席编织的窗帘,推开窗户一瞧,城门口早已大排长龙,士卒们有条不紊的检验进城者的身份,以保证城池郡府的安全。 “咚咚咚” 房门突然被敲响。 “子龙,子龙,子龙你在吗?”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里,赵云当即缩回手,应了声,“宪和,我在!” 他披上外衣,穿上鞋履,动作干净利索。 紧接着赵云步若流星,来到门前,他打开房门,冲站在面前的简雍,笑道,“宪和,今日怎么如此早,还没有到时候吧?” “这不是苏双、张世平就要归来了么?一想到他们从各地招揽的贤人,不日便要抵达允吾县,我心里甚是喜悦,实在是无法一人呆在家中,特地来找子龙商谈商谈。”简雍又开玩笑道,“我呆在子龙门口多时,嘴巴干涩,难道不请我进贵府坐坐吗?” “宪和,不,我的简主簿,有请。”赵云侧身让开。 简雍双手背负,哈哈一笑,走进赵云屋内,他随意坐在椅子上,然后环顾四周,发现四下里没有过多的装饰,疑惑道,“子龙,我记得刘将军赐予过你一套府邸,为何你非要住自建的屋舍?” 赵云笑道,“宪和,我不过一人,没有家室,房舍平日里不过用来落脚睡觉,大小又有什么区别呢?若真要深究,这间屋舍虽小,却是我亲自运用新的技艺督办,工时短,用料少,耗费低,但丝毫不减坚固,能够遮风挡雨。毗邻城门,能一眼让人看清全貌,无形间不也告诉众人我等的技术精湛么?若我记得不错,宪和也没有住上主公赐的府邸?” “我这是为更好处理政事.”简雍辩解道 “我也一样。”赵云将热水推到简雍面前。 两人相视一笑,不必多言,赵云和简雍都清楚彼此的心思,刘备、陈到不在,两人就是主西羌诸事的一二把手,不论从个人情感出发,还是为日后考虑,以身作则不可或缺。 “时日不早了,子龙,我要外出一趟,告辞。” “宪和,慢走不送。” 简雍身影消失在视野的尽头,赵云将房门锁好,踩在在允吾县的街道,一路上思索着今日处理的事宜。 他步入郡府,来到政务厅,站在门口,朝着里面投去打探的目光,原先忙忙碌碌的官吏,此时将一人团团围住。 观其身影,听其话音,不是贾诩贾功曹,还能有谁呢? “功曹,方才您说的我听的不太真切,能不能再跟我讲讲.”年轻的官吏的话语里带着一丝惭愧。 “.” 被簇拥着的贾诩嘴角似乎抽了抽,仿佛在说这般简单的还需要我再解释一遍?这股异色转瞬即逝,贾诩挤出个笑容,语气和善,“不急,慢慢来。” 赵云没有出声打扰,他步伐轻盈,脚步声细如蚊蝇,默默走到众人身后,听着贾诩的讲解。 越听赵云越是佩服,他不止一次听过贾诩的讲解,贾诩就一个问题能够衍生出多个问题,每个问题都能刨析得清清楚楚,还给出许多应对的方法,在治理羌胡事情上,让他受益匪浅。 “还有谁不懂?” 贾诩环视一圈,见众人点点头,他挥手,“既然如此,今日就到此为止。” “诺。” 众官吏抱拳,纷纷散去,徒留赵云一人呆在贾诩眼前。 “子龙,伱随我来。” “好。” 赵云跟随贾诩来到别院,贾诩将一叠黄麻纸张放在他的面前。 他低头凝望,纸上写满密密麻麻的文字。 “子龙,快到了吧?”贾诩问道。 赵云点点头,贾诩的意思是,快到时间去往后世仙乡与主公相会了吧? “眼前的是近些时日的金城、汉阳两郡的钱粮概况,剩下的是凉州诸郡的大致概况,他们的太守都愿意配合我等,此次又得劳烦子龙了。” “这是我的分内之责。”赵云笑道。 “允吾县” 跟随苏双、张世平一路走来的张仲景,在这数十天里不止一次幻想过吾允县的模样,连商人出身的苏双、张世平,都会些许医学的道理,随行的护卫更是能够处理简单的外伤,那么不论是政策,亦或是钱粮都倾斜医者的吾允县又会是什么样呢? 最为关键的是. 张仲景攥紧拳头。 写出《伤寒杂病论》的奇才你到底在哪里?! 经过漫长的排队,总算是轮到他们。 苏双见张仲景不发一言,还以为张仲景排队派出了憋屈,排出了火气,于是解释道:“除非重要军情,不然都得排队,仲景还请你见谅。” “苏君,我无恙,我能理解。” “既然如此.仲景为何愁眉苦脸?”张世平问道。 面对张世平的提问,张仲景叹道,“我只是想与写出《伤寒论》的奇才彻夜长谈” “哈哈哈,仲景,你放心,我等都是为主公办事,郡府上下每个官吏都愿意倾尽全力帮助我们,一旦进城我就帮你去寻找!”张世平拍着胸脯保证。 然而,张世平还是失言了。 一进入吾允县。 张仲景就遭到一队人马的截胡。 “哈哈哈,仲景,我可算是等到你了!”华佗抓住张仲景的手,言辞间激动万分,就像是漂泊在外的游子,遇见久别重逢的家人 不对。 张仲景忙将这荒唐的想法给掐灭。 元化先生分明是找到可以给他分担事务的人. 但,论起医术他平平无奇,论政事他不过郡府小吏,论治军打仗他不过是能骑马奔驰,舞舞刀剑. 古怪,实在是古怪。 张仲景满腹的疑惑,他刚想问什么的时候。 就见华佗拍着自己的肩膀,冲着一众弟子说道,“此君姓张字仲景,名机,今日起仲景就是我的副手,你们要像尊敬我一样尊敬张先生!” 华佗话语落下的瞬间,数不清的身影冲着张仲景齐齐一拜,高声道:“拜见,张先生!” 张仲景:“啊?” 我不过是来学医的,怎么变成长史副手了???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这下不得不问了 张仲景打定主意,正欲张口。 华佗抢先一步,说道:“仲景,近些时日我从一大贤手中得到一门新的医术,你要不要跟在我身旁观摩?” “!”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彻底将张仲景的疑问给推了回去,他高声回道:“要!华长史请问是什么医术?” 华佗刚想回答张仲景。 却见一铁塔浇筑的壮士匆匆前来。 “华长史,可算是找到你了。”壮士说道。 华佗面露歉意,“汉升方才有些匆忙.总之那些东西拿回来了么?” “当然!”黄忠压低嗓音说道,“贼寇的尸首一个不落,已经送到你的府邸” “?” 张仲景脑门浮出疑惑,他们在说什么? 几个呼吸的功夫,华佗结束与黄忠的谈话,他望向张仲景缓缓说道 “解剖”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68章 糜竺: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是第五个 第168章 糜竺: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是第五个 徐州 东海 郡朐县 舟车劳顿的糜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他瘫倒在躺椅上,抬头望着天际悠悠的白云,心绪似乎也随云飘到遥远的西域,他喃喃自语,“主公,你可安好吗?” “嘻嘻,大兄,你在念叨什么?” 耳畔荡起脆如银铃的声音,紧随其后,一张娇俏可人的面容映入眼帘。 “小妹.” 糜竺使出躯壳里残余的气力,想要起身,却不料自家小妹,伸出手,轻轻敲打着糜竺发酸发涨的肩膀 “大兄,这是我打听到的一缓解疲劳的方法,如何,好些了吗?”女子问道。 糜竺挤出个微笑,“不愧是小妹,好多了好多了,小妹心灵手巧,日后不知道要便宜谁了.” 原本糜竺只当是戏言,可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家小妹的手一僵,他暗道一声不好,难道是一语中的了?!!该死,是哪家的混账小子骗取吾妹的芳心?!!! 长兄如父,长兄如父,糜竺几乎是看着女子长大,看着她从不谙世事的女童,渐渐落得出尘,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起初的打算,是想为自家小妹寻个值得托付,甚至是能帮助他实现伟愿的君子。 可惜一切都因仙人托梦而遭更改,如今糜竺的心里只有愧疚,愧疚使他没有此前种种的考虑,今生他只愿替自家小妹寻个体贴的男人 但也不能是哪里冒出来的不知名贼子吧?! “嗯嗯” 糜竺清清嗓子,强装镇定,随口问道,“小妹,你说到底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伱这样的体贴的女子呢?” 这一问效果拔群,女子沉默片刻,清脆的声音再次流转,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憧憬,“我所敬佩者,是真真正正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自幼胸怀大志,无论面对何种挫折,也不会屈服,信守承诺,言出必行,从不欺辱黔首,即使逃亡也会带上百姓,此等大丈夫,怎么不让我倾心?” “!” 糜竺眼睛瞪得浑圆,他越听越感到古怪,越听越不对劲,这样的描述,怎么像极了主公. 强忍心中的复杂心绪,糜竺问道,“小妹,你说的是主.不,可曾是护羌校尉刘备刘玄德” “不错” “呼” 糜竺长舒口气,他为自家姊妹的眼光感到高兴。 “小妹,你也曾仙人托梦了?” “嗯,大兄,我也梦到了,但越往后梦看到的就越不真切。” 不过心中又升起一丝悲凉,他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是糜芳的那张傻脸,糜子方啊,糜子方你实在是牲畜不如,连小妹都能梦到,你却. 唉. 突然女子张嘴劝道,“大兄,仲兄猪狗不如,害得关将军被孙权那厮杀害,但.眼下不是还未曾发生么?你对仲兄又打又骂,还让他隐藏身份去田间,去乡里,明白什么叫义,什么叫忠.” “小妹,你不要再劝我,我是不会原谅子方!”糜竺斩钉截铁道。 谁知女子竟摇摇头,“不,大兄,我不是劝你原谅仲兄,若我是大兄,我早就将他的脑袋给割下丢到江底去喂鱼了!我的意思是,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你没有过错,不要愧疚” “道理,我都明白,但” 说到这里糜竺的眼皮狂跳不止,不是因为别的,全然是门前出现一怯懦的身影。 “糜子方,你给我滚进来!” 怒气再一次冲上大脑,糜竺放声喝道。糜方连滚带爬来到糜竺面前,肩膀都在微微震颤,声音断断续续,“大兄,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是混账,我不是东西!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猪狗不如!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再犯了!” “呵”糜竺面色缓和些许,但还是冷笑道,“糜子方,我不信,你求我原谅没有用,有些事情,只要有发生的可能发生,那也要让它在源头熄灭。” “大哥,这样,你你你帮我向刘将军道歉,道歉.” “仲兄,你可以闭嘴吗?”女子蹙眉喝道。 糜芳一愣,他怔怔的望向面前的糜竺,只见糜竺闭上眼睛,垂下脑袋,他当即吓得面色发白,嘴唇都在哆嗦,惊恐道:“大兄,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啊!” “啪啪啪” 糜芳疯狂的抽着自己脸颊。 “够了够了,仲兄,大兄不过是睡着了。”女子提醒道。 “睡着” 糜芳松了口气,他默默的看着小妹唤来仆人将糜竺背进屋内,心里一阵痛苦扭曲,糜子方啊,糜子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主?为什么! 糜竺只觉得自己堕入无边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难道我是得了什么大病? 不,我还有很多未竟之事. 就在糜竺愤懑时,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剧烈的抽离感遍及全身,乃至于他的魂灵,仿佛天地都在疯狂旋转。 到底到底是-- “怎么回事啊!!!” 一声大喝,糜竺竟睁开了眼睛,看见的是一张错愕的脸,两人大眼瞪小眼,糜竺观其容貌应该不过十五六. 此人拿着奇怪材质的杯子,握持着如青苗般嫩绿的长棍,唇边挂满白色泡沫。 最令糜竺感到奇怪的是此人为什么是短发??? 长着娃娃脸的青年被糜竺盯着有些发毛,他暗暗吞了口唾沫,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窜过来一人,还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牙刷看. 难道 他不是对我的牙刷感兴趣吧??? 青年当即护住牙刷,一着急差点将泡沫吞咽而下,“兄弟,我的牙刷不能给你!” “牙刷.” 糜竺一愣,他发现对方说的不似汉音,怪哉,怪哉,那我如今是在何处? 等等,我说的也不是汉音??? “壮士,此地是哪何处?!”糜竺忙问道 可他的问题落到青年耳里就变成了,“朋友,我们剧组具体是在哪里?” “啊这.我是外地人坐大巴来的。”青年挠了挠脑袋,“具体叫什么我也不大清楚,对了你哪里的,听你口音,咱们说不定是老乡。” “老乡” 糜竺只觉的神奇,陌生的词眼他竟瞬间便理解,想了想他说道,“徐州,东海。” “连云港?东海县?” 第二更,感谢恩公熊藏老爹五百起点币的打赏! (本章完) 第169章 怎么和预想不一样? 第169章 怎么和预想不一样? 港? 州郡变成港了? 糜竺腹诽不已,此地到底是何处,为什么脱口而出的话语与本意有所差距 莫负是死后的世界,是泰山么? 眨眼的功夫,糜竺脑海里生出一首诗,‘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所谓的蒿里就是泰山之南,在大汉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都认为人身死后,会化为魂灵,去往泰山之南。 若真是这样. 唉。 糜竺闭上眼睛,眉头皱成一团乱麻,万般思绪化为悠悠长叹,胸口开始隐隐作痛,皇天后土,这便是对我的惩处么,我还有未竟的事业,我还没有弥补犯下的过错,单凭小妹真的能成么? 长着娃娃脸的青年见糜竺面露痛苦,心底忍不住担忧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只不过是说了下地名,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呢?难道是说到他的伤心往事了?真是该死。 他拿出手机,企图寻人求助,打开屏幕的瞬间,他一愣,不对我有手机啊!先将地名跟他说一下吧。 “老乡,这里是柯城” 青年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睛投射出的余光,正好瞥见五个好汉气势汹汹的冲着朝着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 “甄导!”青年欣喜道。 “甄导?” 糜竺疑惑,甄导又是谁,他睁开眼睛,循着声音望去,见一青年领着几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大步而来。 一瞬间,糜竺如遭雷击,当场愣在原地,主公,关将军,张将军.为什么为什么也在这里?!!难道难道主公关张二将军也 青年此刻被欣喜冲昏了头脑,他没有注意到糜竺身上的变化,自顾自的开口说道,“老兄,看来甄导领着主演来找我了,应该是我演的士兵演得太好了,肯定是要给我加戏,老乡到时候我会在甄导面前帮你要点戏份的!” 说罢,青年激动得摩拳擦掌,甚至直接迈开步伐冲着甄德,刘备关羽张飞赵云走去。 “甄导,嘿嘿,是来找我的嘛?” 这个问题将甄德问懵了,他狐疑的打量面前青年,纳闷道,不对,你是哪位啊? 好在身边的刘备喊出了这人的名字,几番寒暄客套,巧妙的化解尬尴。 青年摸着脑袋笑道,“原来是这样,是来找这位的,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不过有些想法我想跟甄导甄导说说。” “行行行,跟我来吧。” 甄德眼神示意刘备,刘大哥,糜竺就交给伱了,刘备也给了个强有力的点头,仿佛在说,放心。 于是甄德就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小伙,走吧。” “子仲” 一声轻唤,将糜竺的思绪拽回现实,他本能的抬眼,看见的是刘备大步喜笑来到面前,直到自己的手被刘备握住,热意通过手心传递。 糜竺才感到什么叫真切。 刚刚兴起的念头刹那间被吹散,什么蒿里,什么魂灵,魂灵哪里能感受到温度,魂灵又怎么可能视线被模糊. “主公.” 梦寐以求的称呼从糜竺喉咙挤出,愧疚将他的脊背压弯,使他的膝盖软弱无力,歉意就要随着跪拜一同涌出。 “主公,都.都是我、我的错” 就在说出这话的时候,糜竺突然感受一股阻力,这股在阻止他跪拜,他望向刘备的手,正是源自这里。 “子仲,我看着你的信件,时常在想子仲该是什么样子,天帝见怜,我终于在仙乡遇到了你,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实在是天人之姿!”刘备哈哈笑道。张飞笑得须发震颤,“哈哈,依俺看,糜先生比什么大儒还要来得更有气质,二哥,子龙你说是与不是?” “三弟,说的对。”关羽都是笑呵呵的。 就连赵云都抱拳尊敬的喊了声,“糜先生。” 这样猝不及防,未成想象的和谐光景,实打实发生在眼前,糜竺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这真的吗? 他忙回道,“我不过是一商人,主公是闻名世上少有的英雄,关张赵三位将军都是驰骋沙场的勇将,主公愿意与我交谈,用书信回复我,我便心里窃喜,我怎么能被如此夸赞呢?” “子仲你实在是太谦虚,我在凉州多亏你的驰援,不然又怎么能出兵援助长史府呢?”刘备拍了拍糜竺的手。 “但是我” 糜竺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声音却被张飞打断,“糜先生,你怎么也跟宪和那般,一点都不爽快,他就是太过扭捏,时至今日,都没有来成仙乡!” 说完,张飞又将秋日枫叶般火红的棍状物连同杯子递给糜竺。 “这是.” 张飞解释道:“俺看糜先生,对前面的那人杯子牙刷牙膏感兴趣,特地从那边拿了一份给你。” 见状刘备顺势松开糜竺的手,糜竺从张飞手里接过,说道:“多谢。” “谢什么谢啊?”张飞摆摆手,“糜先生是俺最敬重的人,不过举手之劳,何必出言相谢?对了,糜先生,你会用吗,不如让俺来教教你?” “那就有劳张将军了。糜竺说道。 “张将军” 张飞脸上的笑容一僵,糜竺还以为是语气有什么问题,本想改口,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张飞捷足先登,认真的说道,“叫什么张将军,太生分了,直接叫我益德就好!” “益德.” 在糜竺的呼唤下,张飞立即行动起来,带着糜竺前去洗漱,剩下的刘备关羽赵云相视一笑,拿出杯子和牙刷,也开始洗漱起来。 糜竺激动的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他思索着刘备和张飞言辞间的词眼,仙乡? 我没听错吧? 等众人洗漱完毕,心间堆积种种问题的糜竺,观察着众人的神情,以此来确定要不要问。 比糜竺更擅长此道的刘备笑着说道,“子仲,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冷静冷静,我们先去吃个早餐,吃完再聊不迟。” 其实糜竺向来不关注什么早餐,早餐有什么好吃的?他就想搞个清清楚楚,但刘备都这样说了,他也只能重重的点头,“好”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70章 可惜有个弟弟 第170章 可惜有个弟弟 “这这就是仙乡.” 站在街头的糜竺总算是明白刘备和张飞嘴里‘仙乡’的含金量。 放眼望去,街道整整齐齐,人群川流不息,道路两旁是扎堆的店铺,写着各种各样菜肴的旗帜在秋风里翻飞。 路上任何一人,上到戴着高冠的士官大员,下到披着粗布麻衣的黔首,无不面色红润,身强体壮。 这是大汉任何一处都看不到的奇景。 本该研究文学经典的士子,非但没有戴冠,还因一小事,就与同行伙伴发生口角争执,诸如什么‘技能’什么‘坑’,然后就飙出优美的问候,互相问候彼此的母亲那种 不懂,实在是不懂。 糜竺陷入困惑。 张飞笑道:“糜先生,这些是正常,只有关系好的人才会这样问候。” “.”糜竺决定还是相信张飞。 忽然,起风了,香味从四面八方而来,光是闻到这股味道,糜竺口腔就不受控制分泌口水。 “刘皇叔,关二爷,张三爷,紫珑,早上好,起的真早,要不要来尝尝老头子的包子啊,今天蒸的可是又大又圆,皮薄馅多!” 苍老和善的声音顺着袅袅热气飘来。 糜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老者笑呵呵的看着他们。 “老李,早上好。” 刘备关羽张飞赵云相继打过招呼。 老李听的连连点头,他自然注意到几人里显眼的糜竺,糜竺身高不算矮,好赖是个响当当的七尺大汉,但放在上马提枪杀敌的武将面前,气势还是弱了一头,不过加上糜竺身上有别几人的气质,想要不惹人瞩目都很难。 于是乎老李笑道:“刘皇叔,这位是谁,也是演员么,是出演什么的?叫什么名字啊?” “老李,我身边的这位友人叫糜大富,出演的是糜竺。”刘备笑道。 “?” 糜竺脑门浮出个问号,糜大富.?我怎么不知道我叫这个名字?这又是从何而来? 一回首,却见张飞使劲憋笑,关羽本就是红脸,所以看不出什么迹象,但微扬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 唯有赵云神色如常。 “糜先生”张飞上前一步,在糜竺耳畔低语道,“刚刚来的时候甄导将你的身份证给大哥了,这身份证是在仙乡的验传,你在仙乡的名字就是糜大富” “好!” 来不及等糜竺心声微词,老李猛的一拍手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有钱!怪不得我总感觉小伙子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原来是财气!好好好啊!” “对了。刘皇叔你还没回答我要不要今天在我这里吃包子?” “那”刘备回首瞧了瞧,笑道,“老李,我们就叨扰了。” “唉,刘皇叔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叨不叨扰,伱们喜欢我的包子,我高兴都来不及。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吃我包子的模样,哈哈!” “第一次?” 从老李话语中,糜竺捕捉到关键的词眼,难道主公来到此界第一次吃的就是这包子 就在此时,刘备笑着解释道,“我来到剧组第一次尝的就是老李的包子,味道极其鲜美,子仲快也来尝尝。” “诺。”糜竺应道。 张飞哈哈一笑,“糜先生,都说了不必拘束,不必拘束,里面请坐。” “张益德教训的是,教训的是,主公,关将军,子龙将军请。”关羽和赵云说道:“请。” 五人围着张桌子坐下,周边几人频频投来好奇的目光,议论纷纷 “我没听错吧?” “糜竺?糜竺这么快就登场了?不才拍完风仪亭吗?” “?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剧组的?没看剧本吗?风仪亭之后是三让徐州啊!” “哦哦哦,一言点醒梦中人!多谢!” “三让徐州.” 听到这个词,糜竺望向刘备,眼里满是感谢,不过好奇就像张大网,将他的束缚其中,为什么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主公关张赵三位将军? “包子来喽,还有粥!” 老李端着包子和粥乐乐呵呵的放在众人面前。 “来,子仲尝尝。” 在刘备的声音下,糜竺抓起包子放入嘴里,美妙的味道在舌尖旋舞,好吃,实在是好吃。 作为商人的他敏锐的觉察到一点,这样好吃的包子,如此粘稠的粥,要是放在大汉,怕不是店家要忙的焦头烂额,哪里像眼下这般凄凉,除去他们,店内也就三五个人。 答案不言而喻了。 比起包子馒头,这个仙乡有更好的吃食. 好,真好啊. 不愧是仙乡. 糜竺不禁心生感慨,我这样的人都能来到这里,实在是皇天厚土的恩赐. 见状,刘备突然起身冲着老李笑道,“老李,我听说你熟读三国演义,你怎么评价糜竺呢?” “糜竺?” 老李的手在抹布上胡乱擦了擦,他搬来椅子坐到刘备面前。 “糜竺,糜竺是刘备前期的天使投资人啊,刘备被打的大败亏输,糜竺还是不离不弃,用全部的家财支持他,甚至就连妹妹都嫁给了刘备,这眼光,这孤注一掷的勇气,实在是厉害啊!安汉将军是他应得的!” “老丈,你说糜竺的妹妹嫁给了主不,刘备?” 也许是此前通过自家妹妹的话语,糜竺的心里竟然没有生出讶异,可他转头一想,火气一下子又冒出来了,“等等,这样说来,糜芳不就是主刘备的外戚这糜芳怎么敢投降东吴的?!!!他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吗?!!!” “叫我老李就好。”老李深深看了眼糜竺,感慨道:“是啊,谁知道呢?糜芳放在当时可是皇亲国戚,各种困难都走过来了,最后竟然投降吕蒙,落得个作笑两国的下场,他的气节都不如糜夫人,糜夫人身陷重围都毅然跳井。” “糜夫人” 眼前似乎浮现出小妹的笑脸,糜竺的心泛起阵痛,一是为小妹,二是为糜芳,糜子方啊糜子方,你真是我的弟弟吗?你为何变成这副模样了呢? “似乎有种说法是关二爷不会处理人际关系,糜芳倒买倒卖军资,关二爷扬言要杀了他,他吓得赶紧投了东吴。” 倏忽间,所有的目光望向关羽,关羽捧着粥的手一滞,嗯?怎么吃粥吃到我头上了? 放下碗,关羽说道,“我想关云长应该明白江陵的重要性,而且糜芳和关云长是老相识了,关云长应该知道糜芳糜竺在大刘备心底的重要性,又怎么会真杀呢?估计是吓吓.” 说完,关羽总觉得真是微妙,我解释我几十年后的自己? 众人听完微微颔首。 老李也拍板道:“所以,糜竺不错,唯一缺点就是有个弟弟。” 店铺内的众人纷纷附和。 “糜竺不错,可惜有个弟弟。” 至此,心结解开,尘埃落地。 第二更,感谢诸位恩公的月票支持,鞠躬 (本章完) 第171章 张飞眉头一皱果断放弃思考 第171章 张飞眉头一皱果断放弃思考 “现在四周没有其他人,子仲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和二弟,三弟,子龙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身处休息室内的糜竺,深深吸气,问出萦绕在心间的问题。 “主公,关将军,我不敢奢求你们的谅解,我只想替我混账的弟弟问问,怎么处理他?” 说完,糜竺感觉长期压在肩头的巨石总算是崩解,整个人发自内心的感到舒畅,用过早餐后,刘备等人便带着他,流连辗转这个所谓的‘剧场’,见识的光景,实在颠覆他平生的认知,种种迹象也表明,仙乡就等同于后世,他和刘备关羽张飞赵云的过去,甚至是未来,众人都如数家珍,剧场内的财富令他感到讶然,当然眼下关键的是将糜芳的事情解决。 刘备和关羽相视一笑。 “哈哈哈,糜先生,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问题。你看”捋着胡须的关羽放声大笑,他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现在我身强体壮,能上马杀敌,不是活得好好的吗?糜先生,伱的弟弟你来处理就好了。” 刘备也点点头,“子仲,云长说的不错,我们知道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自然是要想法设法避免坏事发生,我相信子仲,能够看好糜芳。” “主公.” 糜竺心中涌起感激的情绪。 “不过”关羽再度出声,“糜先生,我有一事相求。” “关将军,你就直接说吧,我会尽我所能去解决的!”糜竺坐直身子表态道。 关羽眉眼低垂,语气都轻柔了不少,他缓缓说道,“我家中有一子,名平,我希望他一生平安,所以给他取了这个名,我年轻的时候因为看不惯乡里豪强欺压百姓,一气之下就宰了那厮,后来只能抛弃妻儿亡命天下,阔别多年,现在想来平儿已经七八岁了,西域距离凉州路途遥远,如果糜先生有空闲,我想糜先生代我去看看平儿。” “有空有空,近些时日我清闲的很,关将军还请你放心,你有什么话就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将你的话,一字不落的送到。” “多谢,糜先生了。” “不用谢,不用谢。” 糜竺忙扶住作揖的关羽,他说道,“要道谢的应该是我才对!” “嗯嗯。” 一声咳嗽传进屋内,糜竺如临大敌,下意识就脱口而出,“谁?” 爽朗的声音紧随其后 “刘大哥,你们给我们的新主演解释好了吗?我把剧本给你们送来了。” 张飞从糜竺身边经过,拍了拍糜竺肩膀,“糜先生,不用紧张,是甄导。” “甄导?” 青年的面容在糜竺眼前浮现,还不能等他多想,门便被张飞打开。 甄德踏进房内,见所有人齐聚一堂,他笑道,“正好,大家都在不用找了,这是这周的剧本。”五份用a4纸打印的剧本被甄德放在桌面,糜竺定眼一瞧,白色封皮上印有四个大字。 “三让徐州” 糜竺念了出来,在甄德和刘备的眼神示意下,他拾起剧本翻开仔细阅读,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气愤,手都开始颤抖起来,“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般,都怪张闿杀了曹操的父亲,给了发兵的借口!” 此前梦中所见,大抵上都是朦胧飘忽,糜竺看自己是突然捧着官印而来,知道陶谦会成为徐州牧,但对于曹操发兵的经过还是不太了解,原来都是这个张闿嘛 “但,为什么曹操必须要征讨徐州呢?” “为什么?” 听到糜竺疑惑的甄德,找来椅子坐下,他冲着糜竺说道,“糜先生,你是不了解曹操啊,徐州富饶,是四战之地,陶谦年老,麾下的丹阳兵纵然勇猛,但骄横自满,欺压当地百姓。一口气吃掉三十余万青州黄巾的曹操,正愁粮草问题,身边有这样的一块肥肉,刚好又有人把刀递给曹操,曹操又有什么理由不动手呢?” “原来如此,甄道的一番话让我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啊。”糜竺说道。 甄德摆摆手,“惭愧,惭愧。” 对于糜竺,甄德也是很好奇,这人眼光实在是毒辣,要是穿越者倒好说,可是历史上的糜竺,是没有什么预知外挂。 刘备兵不满千,他都愿意全力资助,最后从商人变成了安汉将军,要知道这地位比同时期的诸葛丞相都要高,现在这一世发挥的作用更是令甄德啧舌,让刘备提前几十年就能打富裕仗。 就算是出了糜芳那档子事,糜家在季汉都能算响当当的高门,可是糜竺不能原谅自己,在羞愤中死去,无论是品行还是眼光,都令人敬佩。 “黄巾.”糜竺皱眉愁了起来。 甄德慢悠悠的喝着茶水,张飞笑呵呵的拿起一橘子,挨着甄德坐下。 “甄导,俺觉得,黄巾都是苦命人,曹操的制度实在是不当人,我记得你说过那个叫什么制度来着?”张飞一边问,一边剥橘子。他将剥好的橘子递给甄德。 甄德接过,解释道“士家制度。就是士卒家眷集中邺城居住,男子当兵,子承父业,兄终弟及,世代为兵,平时囤田,战时当兵,社会地位极低,士家只能与士家通婚,针对他们的还有各种严酷的刑法,如果你死后,妻子还要被官府强制分配给同样的士家。” “对就是这个!”张飞说道,“依俺看,便宜曹操不如给大.刘备,甄导我给你好好讲讲梦中刘备的近况,你听听该怎么做.” 甄德一边吃橘子,一边认真听张飞的描述。 等到张飞说完,满脸期待的望着自己,甄德拍了拍手,说道,“曾经黄巾给曹操来信,信上说‘昔在济南,毁坏神坛,其道乃与中黄太一同,似若知道,黄巾们觉得曹操‘似若知道’’,认为曹操是同他们一样是信奉中黄太一的人。这封信发生的时候是在初平三年,原来在七年前,曹操出任济南相,当时济南恶霸豪强勾结欺压百姓进行淫祭,曹操大怒,果断出手扫平,摧毁淫祀的庙宇,但对老子的庙恭敬有加,讨伐黄巾的时候也没有赶尽杀绝,走投无路的他们也愿意投降曹操。” 张飞努力皱着眉头想了想,但很快就放弃了,决定还是仰仗外置大脑。 “甄导,你说怎么办吧!” 第一章 感谢恩公百里小熊五百起点币的打赏! 感谢恩公熊藏老爹一千五百起点币的打赏! (本章完) 第172章 简雍:我又延后了 第172章 简雍:我又延后了. 在场五人的目光,犹如探照灯悉数打在甄德的身上。 甄德朗声道:“说白了就是让黄巾觉得刘备是自己人,最好拉出一人,还是黄巾出身,痛批当地的官员的不作为,让那些意志薄弱的前往凉州,要是有朝廷的诏令那就更好了。” 话音落下,甄德伸了个懒腰起身,他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说起徐州,我就想到管不住嘴的陈登,要是我能穿越一定提醒他不要吃生鱼片。” “各位主演,我先去做准备工作了,大家抓紧时间背背台词” 撂下这句话,甄德冲众人笑笑,他离开房间,贴心的关上门。着手去准备经济学相关材料,一想到能够给糜竺这样的商人开阔视野,能给刘备帮上大忙,浑身都干劲满满。 糜竺感慨道:“原来曹操年轻时还干过这样的事。” “糜先生,人都是善变的,像俺大哥这样从一而终的,实在是万里挑一。”张飞说道。 面对张飞的夸赞,刘备清了清嗓子,“三弟,过誉了。” “刘大哥” 赵云出声了,他建言道:“刚刚甄导说,我想到一人,不妨让他来一试。” “子龙,你是说张七尺吗?”刘备几乎是秒答,即便他长期呆在西域,但是对于麾下的士卒,他还是如数家珍,要说其中最符合他胃口的就是张七尺,由于此人是青州人,孙乾跟他很是亲近,经常私下给他补课,教导他读书识字。 此人吃过苦,因此格外珍惜当下的生活,处理起政务极其卖力,憨厚老实又不乏变通,必要的时候,有站出来的勇气,在稳定羌胡部族立有大功,因此升迁为廷掾,农忙时劝课农桑,农闲时处理政务。 “我还有个想法。”赵云望向关羽,道:“二哥,眼下金城,汉阳,羌人部族的贼寇,在我和黄老将军清剿下,已经没有踪迹,就连百姓都能放心的走在官道,我觉得不如将坦之接到允吾县,文有贾先生,武有黄老将军,老师是孙先生,伙伴有孝直,放眼大汉,哪里有这么好的地方呢?” 这番话,听的关羽颇为意动。 “如若二哥担心坦之路上的安危,我可以亲自前去。” 言罢,赵云站了起来。 这下子关羽顿时坐不住了,他起身忙握住赵云的手,“子龙啊,子龙,我怎么不相信你的本事呢,把坦之交给你,我放一百一万个心!但是金城郡没有了子龙,我害怕坏了大哥的大事啊!” “二弟。” 刘备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他沉声道:“我相信子龙的判断,子龙绝对不是一时兴起,即便凉州没有子龙,但是有文和,有黄老将军,有宪和公祐,我相信他们能够治理的井井有条。” “二哥,大哥的话伱都不相信了吗?”张飞问道。 糜竺起身开口,“关将军,我没有什么能力,只能提供钱财。” 面对为自己着想的兄弟,关羽心中有热流涌过,他冲着众人一拜,“羽,在此多谢了。” “何必多谢,你我五人都是兄弟啊。”刘备哈哈笑道。 五人 糜竺敏锐的抓住这个字眼,这不就是意味着他也是? 就在这个时候,张飞的粗壮的胳膊搭在糜竺的肩膀上,张飞笑道:“糜先生,子龙是俺四弟,俺特别敬重你,可惜不知道你的年岁多少,所以没有称你五弟,糜先生你今年多少岁啊?”“益德.”糜竺觉得心里暖暖的,比在冬日里喝下热汤还要暖,望着张飞的脸,他感觉就像是家人那样亲近,他张口说道:“我自幼就是家中年岁最长的,做梦都想要兄长,既然这里是仙乡,那就按照抵达仙乡的次序来论长幼,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这” 这个问题让张飞犯难,他和关羽赵云望向刘备。 刘备笑道,“我没有意见。” 听到这个回答,张飞高心的都要开心的跳起来,恨不得拍手叫好,不过他还是忍住了,现在的张益德,可不是过去的张益德! 关羽立即表态,“大哥同意我也同意。” 张飞抱拳:“俺也一样!” 这副画面,让赵云都没有忍住‘噗呲’笑出了声,他边笑边表态,“我也没有意见。” 众人纷纷笑出了声。 趁此机会,糜竺抱拳,一一喊道:“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五弟!” 五人点头回应,张飞的声音最为响亮与激动,他甚至还摇头补刀道:“宪和,别说四弟,就是五弟都保不住喽!” 几人就着剧本,开始探讨起拍摄的问题,糜竺听得频频点头,原来演员就是扮演自己,还会被名为‘摄像机’的东西记录下来,不禁心道:好好好。 时间渐渐的流逝,糜竺在这段时间里收获颇丰,通过甄德的解惑,他明白了许多知识,原来八百年后,出门在外一张纸质凭引,就能充当成千上万钱,原来还有钱庄这种玩意 “啪” 门被推开了。 “主公,不,大哥!”糜竺起身,忙给刘备沏茶,他问道:“你怎么来了?应该是我去找你才对!” 刘备接过茶,笑道:“每次差不多今天晚上,我们都要回到大汉,前几次都是劳烦甄导将我托回床上,这次我总得不让甄导操心吧?我担忧子仲不熟夜路,想了想干脆就走到你的院子来吧。嗯,说来,子仲什么事找我?元龙吗?” “对。”糜竺点点头,“就是元龙,其实自从‘玄德纸’诞生后,我就通过‘玄德纸’联系上了元龙。” 听到糜竺提到‘玄德纸’,即便时至今日,刘备还是有局促,差点将水给喷出来了,盗用他人名头还是心有不安,他缓了缓,问道:“子仲,元龙不同其他士人,是位真正的君子,而且对您推崇备至,依我见,我的十句话都不如你的一句话有用!我想请你书信一封,劝告元龙,陈明其中利害!” “没问题等等你说什么???” 刘备眨了眨眼,他没听错吧,元龙对他推崇备至?但.他没有见过元龙吧?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73章 糜竺第一次回到大汉 第173章 糜竺第一次回到大汉 “我回来了?” 意识跌入躯体,糜竺在挣扎中睁开了眼睛,他怔怔的望着熟悉得也不能再熟悉的房梁,确定是自己的房间,前几日的发生的事情就如黄梁一梦,是那么虚幻而又不切实际。 “大大兄” 怯生生的一声喊叫,将糜竺的意识彻底拉回当下,光听声音他就知道是谁,心底无名之火当场就被点燃,他循声望去,见到门口处糜芳怯怯探脑袋的动作,这副样子让糜竺的怒气更盛了,他盘腿坐在床头,呵斥道:“糜子方,给我滚进来!” “!” 糜芳吓得哆嗦,他连滚带爬走进屋内,一刻都不敢耽误,他实在是不明白,此前大兄脾气分明是变好了,为什么一觉醒来,大兄长又变了个模样? 就在糜芳低着脑袋,闭着眼睛,双手极度不安的揉搓衣角的时候,等待着糜竺的雷霆怒火时。 “唉” 一声悠悠的长叹,彻底让糜芳慌了心神,他愕然抬起脑袋,睁开眼睛瞧见的是糜竺复杂的情绪。 “你的气节为什么都不如一女子?” “啊?” 莫名其妙的问题,让糜芳心中的惶恐急剧放大,他忙问道,“大兄,您在说什么?我、我我怎么听不懂啊?!” “呵。”糜竺摇头轻笑一声,“你可知道,小妹为了幼主安全,不愿成为子龙将军累赘,投井而亡?” “小妹.投井” 听到糜竺这话的时候,糜芳面色变得煞白,他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然后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他连小妹都不如? “你真是我的弟弟吗?” 糜竺这一问,让糜芳彻底僵住,耳畔嗡嗡作响,眼前的光景变得死般的灰白。 他怔怔的望向糜竺,看见的是失望失望,还是失望。 过了好几个呼吸,糜芳才回过神,他跑到糜竺的面前,抱紧糜竺的大腿,焦急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哭腔,“兄长,兄长,伱打我吧!你骂我吧!千万不要不认我这个弟弟啊!您还记得吗?我年幼的时候,您曾拿着木棒挡在我面前,与欺负我的少年搏斗在一起,结果伤了胳膊,我问您疼吗?您说,‘保护幼弟,不疼’,我知道此事是我的不对但我真的有悔改的决心!” “我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糜竺冷冷的说道。 听到如此冰冷的回答,糜芳知道再怎么求,也无济于事,于是他咬咬牙,心一横,站起身,“兄长,我此前就已经有了决定,这次我是来向你辞别的,我找了个谁也不认我的商队,去往最为危险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同意。” “滚吧。”糜竺摆摆手。 “这次一离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次相会,兄长你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五禽戏也不要忘记练,每日晨时记得吃完吃食再去忙”糜芳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看到糜竺不耐烦的神情,原本满肚子的话最终化为深深的一拜,“兄长,告辞了。” “等等,出门在外不要说是我糜家的人!” “知、知道了”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糜芳也退出房间。 直到这个时候,仆人们才敢悻悻的端着水盆,衣裳走进房门。 “你去喊越来。” 沉默的糜竺忽然对着仆人吩咐道,仆人们一刻都不敢停留,连忙称诺。 在糜竺穿好衣裳的同时,身材高大壮、腰挎宝剑的壮士走进房门,他朝着糜竺抱拳行礼,“家主,找我是有什么吩咐?”“越,你招呼几人,暗中好好看着子方,不要让他干出什么傻事。” “诺。” 目送名为‘越’的壮士离去,糜竺刚起身,准备去寻自家小妹。 却不料,似银铃般清脆的声音随风飘入耳里。 “大哥,越为何这般匆忙?若我没有记错,越是你手下武艺最高的吧?难不成你是担心仲兄?” 一抬眼,还真是自家小妹款步走来。 被戳破心思的糜竺清了清嗓子,他说道:“就是去办了些事。” 他赶忙转移话题,“小妹,有什么事么?应当是为兄去寻你才对。” “妹妹看望兄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难道没有事我就不能来吗?”糜小妹笑道,“不过,我还真有一事,还望兄长赞同。”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糜竺提起了兴致。 糜小妹脸上的喜意渐渐退去,她攥起拳头,“我梦见曹操要屠徐州,届时必然生灵涂炭,我想去学武艺——” “啪——” 还不等糜小妹的话说完,糜竺当即就抄起黄麻纸敲在糜小妹的脑袋上,“愚笨,愚笨不堪!你去学武艺?先不说你是女儿身,这么短的时间里你能学成什么?你能胜过关张赵黄四位将军吗???即便是主公那般英雄人物领着几千兵马外加曹豹,都无法抵挡曹操的锋刃,你能做什么?!” “大兄,你别生气”糜小妹忙扶糜竺坐下,低头认错,“大兄,你当我是胡言乱语,胡言乱语。大兄,你说怎么办?” 糜竺看着糜小妹的眉眼忽然笑道:“不如跟我来学行商吧。” “行商?”糜小妹微微吃惊,“行商不是低买高卖吗?” “啪——” 黄麻子卷成的纸筒又一次轻敲在糜小妹的脑袋上,糜小妹揉着脑袋撅嘴,“兄长,不要敲脑袋了,再敲就傻了。” 糜竺含笑摇头,“哪有这般简单的?你可知道诸葛孔明?” “诸葛孔明?”糜小妹想了想,回道:“兄长说的是被三顾茅庐的诸葛先生?” “不错。”糜竺点点头,他坦言道:“其实我去往了仙乡,见到了仙人,仙人为我指点迷津,诸葛先生未出茅庐便知天下三分,其中诸葛先生最爱的便有管子一书。仙人就这管子与我讲述了自汉后一千八百年的商事,其中种种都能看到管子思想的影子,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最为重要的便是培育贤才,我最信任小妹,对于行商和培养这个方面的贤才,我有些想法,小妹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我我可以吗?”糜小妹紧张道。 “当然。”糜竺笑了笑,“就从柳条枝开始。” “这位贵人怎么称呼?” 商队首领上下打量着糜芳,面色古怪,眼前这人容貌不似行脚商,哪个漂泊在外的商人面色这般红润?手上都没有什么老茧,该不会是哪里来的贵族豪强士子吧? 糜芳面露愧色,“您就称我为方,至于姓.我不配.” 第一更,实在是不知道取什么标题了 (本章完) 第174章 陈登,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第174章 陈登,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自从回到大汉,赵云每日都会巡视羌人部族,处理政务,闲暇之余,他会登上城墙,这样是为了让视野开阔,能第一时间等到刘备的书信。 经过在仙乡的商议,所有人一致决定,让赵云去接关平的途中,顺路将刘备的亲笔书信和华佗带到陈登的面前。 “赵将军,前方有骑士靠近!” 身旁手持远望镜的士卒突然出声,声音将赵云的思绪拽回当下。 赵云从士卒手里接过远望镜,通过薄薄的镜片,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底。 “是子义!” 完全不用过多思考,赵云当即就做出判断,他匆匆跑下城墙,在恭候多时的士卒手中接过缰绳,他翻身上马,从专门跑马的城门奔驰而出。 “子龙!” “子义!” 驾驭着骏马的两人都看清彼此,两人双双勒马停下。 太史慈从怀里掏出两封信件,赵云接过来一看,雪白的封皮上是龙飞凤舞的字迹,贤弟陈元龙亲启,落款人一行是愚兄刘玄德。另外一封竟然写给的是贾诩。 “子龙,主公吩咐,这封信件就拜托你,一定要送到陈元龙手上!”太史慈郑重说道。 赵云抱拳回礼,“子义,还请宽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主公的托付。” “告辞” “告辞” 赵云本想前往郡府,刚进入允吾县,却发现贾诩等候多时。 贾诩冲赵云笑笑,“子龙,要走了?” “正是,贾先生我不能再拖了。” 说完赵云将怀里的信件交给贾诩,他补充道:“贾先生,这是主公托付子义给你的信件。” “给我的?” 贾诩愕然,还不等他说什么,赵云一声‘告辞,贾先生’,便匆匆离开直奔医馆。 怀着异样的情绪,贾诩打开信封,读着读着心头涌起一阵暖流,他自言自语:“没有问金城的状况,反倒是关心我身体,以及将金城托付给我吗?” “不过这恭喜是怎么回事”贾诩瞳孔微缩,“难不成?!” 他忙朝着家中赶去,推开门的瞬间,就见医馆的医者从他家走出。 医者纷纷抱拳,“贾功曹,喜事啊,您妻已有身孕三月。” “身孕,三月?” 突如其来的喜事,犹如雷霆直直劈在贾诩的头脑,向来冷静从容的他,此刻再也做不到云淡风轻,心底升起的喜意使得他健步如飞,他赶忙冲进房内,见妻正在认真的绣着孺子衣裳。 “小君!” 贾诩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妻的身前,握住妻的手,他问道:“你有身孕怎么不与我说呢?!” 妻抬眼望向贾诩,她笑道:“我不是怕良人分心吗?” “都怪我,都怪我没有留意,这段时日分神去留意骡驹的成长,小君伱知道这牲畜能够替代牛的,如此一来亩产肯定会成倍提升!” “良人。”妻抽出一只手,缓缓轻拭贾诩的脸,“你变了很多,变了很多。” “变了很多.”贾诩抓住妻的手,“不,你说错了,我从来没有变过。” 妻笑笑没有说话。 “入你母的,你不知道乃公张飞鼠的名号?快快把怀里的货物交出来!!!” 乡野小径,凶神恶煞的劫匪抽出流淌寒芒的刀兵,恶狠狠的盯着眼前面色黝黑的青年。 青年吓得双腿直打哆嗦,他踉踉跄跄后退,然而一个趔趄,一屁股栽倒在地。 密林中,一游侠打扮的壮士压低声音道:“越,我等是不是该出手了?” 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反而问道:“弓瞄准好了么?能保证万无一失吗?” 持着弓箭的男子说道:“越,你放心,即便是再远五步,我也能射中贼人的胸膛。”“再等等。”越说道。 对于密林的事,不论是劫匪们亦或是青年都一无所知。 劫匪中最为年长的催促道:“飞鼠,就一呆子,你快点解决,磨磨蹭蹭,这可不是大丈夫啊!” 说完三五个劫匪捧腹笑作一团。 张飞鼠回道:“大兄,好久没有遇到这般有意思的行脚商,就让我与他玩玩。” “给我弄快点!”劫匪首领不满道。 “诺” 低声下气回应劫匪首领的张飞鼠又瞪向青年,“听到没有,乃公可没有多少时间与你干耗,不想死就交出来!” 面对刀兵袭来,即便双腿抖得犹如筛糠,青年双手还是死死的抱住竹篮,用全身的气力喊道:“不要!” “找死!” 张飞鼠大怒,他举起刀兵,正要挥刀而下。 “嗖” “嗖” 两声破空声顿时响起,一箭射穿张飞鼠举刀的手腕,一箭射中的胸膛。 “哐当” 刀兵跌落在地,张飞鼠轰然倒下,这吓得一众劫匪如临大敌,纷纷举起刀兵,大声喝道:“谁?!” 就连密林里的众人也感到诧异:“奇怪,我只射出一箭啊,另外一箭是谁射的?” 下一刻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给予强有力的回答 “吾乃常山赵子龙是也!” 身骑白马,英勇非凡的赵云收起弓箭,提起长枪,驰骋而来。 “不好,是骑士,快逃!”劫匪首领瞬间慌了神,赶忙催促众人逃跑。 然而,他们怎么又逃得过高速疾驰的赵云? 赵云枪出如龙,仅仅刺出一枪,就令劫匪肝胆俱裂,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一个照面就将其刺死。 不一会儿,劫匪竟无一人生还。 这让密林里的众人看傻了眼,纷纷吞下抹口水,有人问道:“越,你能做到吗?” 越摇摇头,望着朝着青年走去的赵云,他佩服道:“十个我都赢不了他,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无碍?” 赵云朝着青年伸手,青年似乎有些迟疑,可他看了看赵云,又瞧了瞧赵云身后眉慈目善的华佗,最终将手递了过去。 “无、无无碍”青年说道。 赵云身上有股让人觉得安全的气质,引用过水的青年也愿意与赵云攀谈,原来青年属于一小商队,很久前商队遭遇劫匪冲杀,场面一片乱麻,他也许是运气好,竟然逃了出来。 华佗上前问道“既然商队都被冲散,你为什么执着运送货物呢?方才要不是我等赶到,你可是要成为刀下亡魂。” 青年低下脑袋回道:“言必行行必践,哪怕只有我一人,我也要将货物运到。” “敢问你的名字是?” “方,恩公你称我为方,就好。” 目送方彻底消失在视野,华佗忽然对赵云说,“子龙,此人方才听到你的名字,面露异色,说不定也曾仙人托梦的。” “华长史,无妨。”赵云笑了笑,“但凡受到仙人托梦的贤才,必然会自己来头,没有与我等相认,要么此人是从亲属听来,要么就是有所顾虑。” “子龙,所言极是啊。”华佗笑了笑,望向远方,“吃鱼脍的陈元龙,正愁没有教学,真是困了来送枕头啊。” “阿嚏”陈登打了个喷嚏,他纳闷道:“怎么回事,近些时日总感觉心底不安,莫不是有人在惦记我?”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75章 竟然是这样相遇 第175章 竟然是这样相遇 河东郡 解县 “动手打人?” 篱笆墙所围成的院内,放眼望去压根找不到什么装饰,到处都是凹凸不平黄土。 就连咯咯叫的老母鸡,下蛋用的小窝都是在路边拧的杂草胡乱堆砌而成。 然而这一切在年幼的关平眼里都不太重要,他所有的注意力被怒气冲冲妇人给占据,妇人身着低领短衣,衣裳被浣洗得发白,大片大片缝补的痕迹,老茧丛生的手握着柳条,眉毛紧促,憔悴的面容写满怒色,犹如凶猛的野兽。 “阿母,是那人先动手,欺负同宗的伙伴,我气愤不过才.”关平硬着头皮解释道:“一气之下出手,阿父不是不满豪强欺压百姓——” 关平的话瞬间被妇人的手堵在嘴巴里,他抬眼瞧见的是妇人的惊慌失措,妇人诘问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唔唔唔” 关平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慌乱中的妇人这才松开自己的手。 关平回道:“阿母,我梦见阿父和刘备张飞结为异姓兄弟,一同杀黄巾平叛乱,救徐州,然后我和父亲都死在了麦城。” 死字刚脱口而出,妇人当即朝着地面连吐,“呸呸呸,儿,你还年幼,不要说什么死!” 说着说着,妇人丢掉手里的柳条搂住关平,关平面露疑惑,他实在不解,为什么态度变化的这么大。 妇人欣慰道:“不愧是长生的亲子,有你父的血性。” 还不能等关平的追问。 “砰!” 院门被蛮狠的踹开,满脸通红的汉子骂骂咧咧的走来,这人是乡邑里有名的恶霸,他不问农桑,平日里游手好闲,好勇斗狠,寻常的村民都害怕他,不敢招惹。 哪怕官吏,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此人家里是当地一霸。前几年突然冒出个关云长,摘下乡里欺负百姓的豪强的脑袋,扬长而去,这人才稍稍收敛。 “好汉,造访寒舍是有何贵干?”妇人将关平护在身后,脸上堆满笑容。 汉子怒道:“贵干?伱看你身后的竖子!将吾儿打的鼻青脸肿!这事就这么算了?” 妇人知道今日来者不善,她赶忙陪笑,“好汉,你说我等该怎么办你才满意?” “算你还是个明事理的人。”汉子点点头,眼睛投出的余光四飞,似乎在寻找什么值钱的物件,寻找半天,没有一项让他满意,他撇撇嘴望着咯咯叫的母鸡,勉强道:“这母鸡品相倒还行,先拿回去给我儿煲汤!” 说完汉子不等妇人出声,伸手朝着鸡窝探去。 “啪” 电光火石之际,一根细瘦的竹竿凌厉的打在汉子的手上,疼得他哇哇大叫,“疼疼疼!” “给我放下!” 关平手持竹竿,挺起胸膛,果断的站了出来,护在妇人的身前。 妇人将关平拉到身后,先是责备呵斥几声,又向汉子道歉,“好汉,我儿不懂事,母鸡你就拿去,还有什么看上的你就拿去!” “晚了!”揉着发红手肘的汉子,恶狠狠的瞪向关平,凶蛮的模样像极山林间的豺狼猛兽,他摘下腰间的佩剑,指着二人,怒道:“方才我与你二人和善的讲话,你就以为我好欺负么?看来许久没有出手,就连孺子都不害怕我了!今日就要让你二人吃个教训!” 关平挣脱开妇人,重新站在妇人面前。 妇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抓住关平的臂膀急道:“平儿,你快躲在为母身后,不要与这位好汉置气了。” “阿母,我看他就是来找事的,老母鸡是我们家最后值钱的物件,他现在要对你动手,我一定要拦住他!”汉子正要扑过去之际。 突然一声爆喝响起 “都给吾住手!” 声音响起的瞬间,三人只觉眼前两道黑影闪过,身材魁梧的壮士齐齐跳到汉子身边按住他的臂膀,恐怖的力道倾泻而出,使汉子面色骤变,‘扑腾’一声,他被按倒在地,他当即求饶 “两位壮士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与二位向来无冤无仇!” 突然的变故就连妇人都摸不清头脑,她刚想问两位壮士是何人时,只见一男子走进院内,男子穿着袍服,戴着帽子,两位壮士都对他尤为尊敬,纷纷称他为,“家主。” 就连关平都放声喊道,“糜先生!” “?” 平儿什么时候见到过此人,此人的身形容貌都不像是寻常百姓,他到底是谁? 更让妇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发生了,被关平称为‘糜先生’的男人,竟然不顾被按在地上的汉子,反倒冲着关平点点头,面带微笑的走到关平面前,双膝微曲,蹲着身子,笑道:“你就是关平?” 关平点点头。 “好好好。” ‘糜先生’笑得更加灿烂了,他摸着关平的脑袋,“不用喊我糜先生,称我糜叔,我与你父可是兄弟。” “啊?” 这些轮到关平摸不着头脑,糜先生怎么成了他父的兄弟? “多谢先生出手相助,敢问先生是?”妇人回过神问道。 “糜竺,糜子仲,见过嫂嫂。”糜竺冲着妇人一拜。 “嫂嫂?”妇人眨眨眼,心道,长生什么时候有了个姓糜的兄弟? 被按在地上的汉子瞳孔更是缩成了针眼,他在心底疯狂呐喊,不是说好的这家是孤儿寡母么?!怎么有这样的亲戚?! 然而更令他感到绝望的是,一声声马蹄声由远及近。 爽朗的声音落下。 “糜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关平探出脑袋,喜道:“子龙将军!” 糜竺起身回首冲着骑白马的赵云说道:“子龙将军,此人胆敢对平和嫂嫂出手。” “哦?”赵云目光落在汉子身上,即便汉子没有看到身后赵云的样貌,但那目光凌厉如刀,一股冷意从汉子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都松开,让我来。” 赵云下马,快步来到汉子身前。 汉子闻声抬头,看见的是张怒火中烧的脸。 见赵云殴打汉子,殴打得对方哀嚎不止,原本在妇人眼里强大的汉子,此刻犹如丧家之犬,她暗暗吞下口唾沫压低声音问道,“平儿,他们都是谁?” 关平兴奋道:“安汉将军糜子仲!翊军将军赵子龙!” 妇人嘴巴张大大得都塞得下梨子,“将将军???!!”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76章 陈登,没有人比我更懂刘备 第176章 陈登,没有人比我更懂刘备 “两位将军的大恩大德,贫妇与我儿铭记在心,他日必将涌泉相报!” 局促不安的妇人从失神中缓过来,连忙朝着糜竺和赵云作揖拜谢,她虽然不清楚安汉将军的分量,但沾上将军有哪个是简单的?至于怀疑关平扯谎.她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情,简直是同她良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再者说仙人托梦哪里有假? “唉,嫂嫂你可是折煞了我等!” 糜竺抢先赵云一步,赶忙扶起妇人。 仙乡一途纵然解决萦绕在心头的梦魇,但是面对尚且没有腰高的关平以及关羽的结发妻,糜竺心里不可避免的生出愧疚之情,都是他的混账弟弟,害得面前的嫂嫂,丧夫丧子,若是接受她的拜谢,心底又怎么可能过意的去? “嫂嫂,言重了,我等与关将军情同兄弟,恩若手足,你就不必与我等客气,这些都是应该的。” 面露微笑的赵云缓步走来。 “关将军?!” 妇人眨了眨眼,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拉着关平到一边,问道:“平儿,你父也是将军?” 关平老实回道:“前将军,都督荆州事务” “皇天后土啊!” 这几个字顿时令妇人心跳加速喜不自胜,但她还是强忍住心中的喜悦,叮嘱着关平,“平儿,不要认为伱是将军之子,有仙人托梦就高人一等。” “知道了,阿母。” 嘱咐完关平的妇人,走到糜竺赵云面前,她尤为热情的为二人添上水。 “不知两位将军前来是为何事?”妇人问道。 糜竺望向赵云,赵云瞬间意会,放下茶盏笑道:“此次前来,我是受到关将军的托付,特地接嫂嫂和平前往凉州,与关将军团聚,主公在治所设立孺子读书的学堂,还有黄将军传授武艺,生病也有医官治疗,路上的安危嫂嫂也不用担心,这一路就由我护送。不知嫂嫂意下如何?” “劳烦子龙将军了。”妇人笑道 糜竺将茶盏水饮尽,他笑道:“这几日就有劳嫂嫂与我等去徐州小住几日,子龙将军还有公务要办。” “我没有意见,愿意听从两位将军的安排。” “既然如此那就收拾收拾细软家当吧!”糜竺哈哈笑道。 出乎糜竺的意料,关羽家中并没有多少值得收拾的物件,甚至都没有出动随行的僮仆,仅是他和赵云两人的帮衬,便将所有的家当打包成包袱。 前往徐州的途中,赵云队伍里有几人,与他们分道扬镳,那几人衣着简朴,五大三粗,面色黝黑。 糜竺压低问道:“四哥,他们便是在仙乡商议时,确立下来去往黄巾军中的人选?” “不错。”赵云收回目光,“糜先生,不,子仲,我等快去吧,别让陈元龙久等了。” 下邳 淮浦 赵云和糜竺进入淮浦,徐州不愧是富庶的州郡,县城内酒肆林立,食肆多如牛毛,逆旅数不胜数,米铺布店更是浩如繁星。 披着华服的士族子弟呼朋引伴,指点江山,愤慨抨击当下朝政时局。 身穿粗布麻衣的小贩离这群士卒子弟离得远远的,就连站在食肆吆喝的伙计面对士族子弟们声音都小了半分,生怕唐突贵人。 年幼的关平对于这些充满好奇,与他同行的糜竺何其敏锐,一眼看出他的心思。不厌其烦的给关平讲述其间的趣事,直到将关平和妇人送到一栋逆旅,这才与他们分别。 “子龙将军,这几位是医者?” 望着健硕的几人,糜竺揉了揉眼睛,他也锻炼过五禽戏,可当他看见华佗张仲景吴普等医家时,总感觉不太真切,这是为陈元龙治病,还是去殴打陈元龙? 华佗笑了笑,替赵云作出回答:“糜先生,我走南闯北,四方行医,若是身体不结实,不幸倒下,治病救人又从何说起呢?” 张仲景肯定的点点头:“华长史所言甚是。”“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糜竺和赵云领着十余位医家,驻足在陈府大门。 陈府门前的家仆暗暗吃惊,好在自家少主一再交代,近些时日糜竺要登门拜访,恐怕就要闹出笑话了。 “有劳通报一声,就说糜子仲求见!”糜竺抱拳。 家仆忙应下,“糜先生还请移步小院,我这就前去通报少主!” 陈府内。 不苟言笑的陈珪双手背负,他途经陈登房间,发现房门敞开,便走进一瞧,见陈登惬意倚着躺椅,左手拿着布帛,右手手握住筷子。筷子朝木案上立着的盘子探去,夹起一大块鱼脍,送入嘴里,仅仅是嚼了几口,便说道:“鲜鲜鲜!” 见沉浸在口腹之欲,丝毫没有察觉自己逼近的陈登,陈珪挑挑眉,清清嗓子道 “元龙。” 这一声成功将陈登拉回现实,他当即放下筷子,起身冲着陈珪行礼 “阿父,你怎么来了?” 陈珪没有回答陈登的这个问题,他的目光在陈登房间内四飞,木案上的典籍摆放的整整齐齐,他不悦道:“元龙,你在作甚?今日的经典学完了吗?” “经典?”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陈登面露笑意,他轻松道:“简单,实在是简单,了然于胸。” “哦?让我来考校考校你。” 陈珪问了几个刁钻的问题,陈登都轻而易举的答了出来。 对此陈珪没有太大讶异,知子莫如父,陈登酷爱读书,能答的出来想来也不奇怪,可为何近些时日总是捧着布帛反复观看,还爱不释手。 陈珪问道:“元龙,你手里的布帛是什么?” “阿父,你说这个?”陈登笑道,“这是我费了许多口舌,才从子仲手里求来的书信!” “书信?”陈珪皱眉思考,他又问道:“元龙,是哪家女子,让你这般上心?” “女子?我怎么会是这般俗人?”陈登辩解道,“这可是位了不得人物的书信,种种见解让我眼界大开,豁然开朗!” “见解?”陈珪知道陈登嘴里的‘子仲’是何人——徐州大商糜竺。对于商人,他心底鄙夷,并不觉得与商人打交道的人中能有什么厉害的角色,自然而然对写信的人心生轻视。 想到这里他回道:“元龙,有些人只会清谈,肚子里实则没有半点墨水!” “阿父,若是此人能上阵杀敌,斩杀敌将呢?” “嗯?勉强算是个人物。” “阿父,若此人治理一郡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条呢?” “厉害!是个厉害人物!” “阿父,若我说此人家道中落,家无余财,这些成就都在一年之内完成呢?” “一年?”陈珪不淡定了,他讶然道:“当真有这般人物?实在是了不得!”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77章 震撼华佗 第177章 震撼华佗 “元龙,此人究竟是谁?” “回阿父,此人乃是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他胸怀大志,腹有良谋,天下英雄多是沽名钓誉之辈,唯独此人不同,说到英雄杰出,有王霸之略者,我最为敬重便是此人!” “哦?这般评价可远胜此前啊。” 哪怕是向来严肃的陈珪也不禁动容,他的这个儿子虽然有济世安民的志向,但是藏在骨子的骄傲,就连他都不由得侧目。面对登门拜访,求取钱财屋舍之徒,即便那人有再大的名声,他这个儿子也是心中鄙夷,不将那人扫地出门都是顾及宗族名声。 陈珪眯眼,心道:天下豪杰,能入元龙法眼者少之又少,出声寒微,帝室之胄,名声鹊起,符合元龙种种要求者唯有一人。 一个名字在脑海里浮现,不过陈珪没有道破,他故意问道:“元龙,为父思来想去,实在不知你口中之人是谁?此人与你此前所说的陈元方,华子鱼,赵元达,孔文举相比熟优熟劣?” “哈哈,阿父你听我细细说来!” 这一问问得陈登连最爱的鱼脍都不管不顾,他奋然起身道:“陈元方,家门严谨,德行俱全,我愿意听从他的教诲!华子鱼,德行清高,如玉般洁白,我愿奉他为坐上宾!赵元达,正直有义,嫉恶如仇,我愿与他为友!孔文举博闻强记,才华横逸,我愿与他畅谈经典!此四人皆是异才,但我不觉得自己弱于他们,可他们想要担上英雄之名,未免有些困难,天下的英雄唯有刘玄德一人!” “刘玄德” 陈珪心中叹道,果然如此。 他问道“如此英雄,元龙有何打算?” “我想借助宗族之力,一来可为刘将军洗去与阉竖走的亲近的嫌隙;二来能更好的为将军造势扬名;三来徐州富饶,纵然将军远在西域,我也有暗线与将军联系,必要时能助将军一臂之力!” 说完陈登见陈珪没有表态,犹如打坐的道长般处变不惊,陈登将怀里的布帛塞进陈珪怀里,他迈开脚步朝着房门外走去,放声笑道:“哈哈哈,刘将军三弟张益德有诗云,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大丈夫,安能久事笔研间乎?应当效仿傅介子,班超,终军,前往西域立功,博取封侯!” 陈珪感觉自己的老脸在抽抽,搁这等着他上套呢? 他低头一瞧,瞧见布帛上密密麻麻的字,眼底泛起一道精光,这刘玄德果然不简单啊! 就在陈登的脚要迈出门槛的瞬间,陈珪放声道:“且慢!” 几乎是声音落下的瞬间,陈登就止住脚步,他望向陈珪呵呵笑道:“阿父,您可有决断?” “唉”陈珪再也无法维持严厉的神情,他无奈道:“真是败给伱了,至于决断,就依你所言!” 陈登大喜,连忙拜谢。 陈珪摆摆手,给陈登浇了盆冷水,“勿要高兴过早,目下时局动荡,驰援刘玄德前,你要考虑宗族。” “这是自然。”陈登又道:“阿父,徐州的天穹来的太小,我并非笼中之鸟,绝不可能拘泥于此!” “嗯?”陈珪皱皱眉,恢复到往常严厉的模样,“难道你不顾宗族吗?” “哈哈,等我培养出能保全宗族的子嗣不就成了?” 听到这个回答,陈珪眉头舒缓,满意的点点头,“元龙,还是将宗族放在心上.” 然后下一刻。 陈登的笑声顿止。 “元龙,你怎么了?!”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陈珪注意到陈登的异样,他将怀里的布帛随意一抛,跑到陈登面前,见陈登眉头拧作一团,双手捧着腹部,面露痛苦之色,向来冷静的陈珪再也不淡定了,他张嘴,‘来人速速唤医者’的话语刚要挤出之时 一仆从匆匆来报,“家主,少主,刘将军使者来见!” 使者?哪个使者有我儿重要?不过陈珪慌乱中残存的清醒还是占据上风,以极快的语速说道:“就说元龙身体有恙请诸位使者暂且离去改日必登门拜访!” “不——” 陈登抓住陈珪的臂膀,说道:“阿父,我无恙。” “闭嘴!你当我眼瞎么?!”陈珪吹胡子瞪眼。 “家主,使者中有医者.”仆从怯怯说道。 “我知道,快前去回——”陈珪差点没来得及改口,“你说什么?还愣在此地作甚?速速去请使者前来!” “诺!”仆从如蒙大赦。 前往陈府厅堂的路途,糜竺心有余悸的问道:“华长史,千真万确,生水生肉里蕴含的虫当真如此之巨?” 抚着胡须的华佗解释道:“糜先生,若论医术我不敢称世间独步,不过若是说治虫打虫,我可是颇有心得。” 赵云笑道:“糜先生,华长史这是谦辞,他的医术凉州将士有目共睹,堪称一绝!” 被赵云夸赞的华佗,只感觉飘飘然,一飘飘然就开始讲起心得,张仲景哪里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竖起耳朵认真倾听。 “都明白了么?” 一口气讲完,华佗望向众人。 赵云眨眨眼睛,似乎懂了什么。 糜竺也眨眨眼睛,不是华长史在说什么,为何这样这样就解决了呢? 反观张仲景,他拿出黄麻纸编成的册,上前一步,指着册上的插图问道,“长史,你这里的草药用这种呢?” “不行,我曾试过。”华佗摇摇头。 作为华佗大弟子的吴普也开始为众医者讲解。 几个呼吸后,糜竺突然问道:“华长史,能不能将打虫的药方精简,针对病患年岁不同,制作一副药剂,直接打虫?如此一来不但赚得钱财,还能造福百姓!” “有些难”华佗摇头道。 “贵客们,前方屋舍里便是家主少主,我等告辞了。” 仆从们的声音将众人的思绪拉回现实。 还不等众人前往屋内,陈珪便笑脸相迎,“各位便是刘将军的使者,舟车劳顿,招待不周,请进” “请”众人纷纷应道。 随着众人进入屋舍,见到陈登的那一刻,还不等糜竺打招呼,便听身旁的华佗倒吸一口凉气 “好多虫!” 各位恩公实在是抱歉昨天晚上手机摔坏开不了机,码字完全不在状态 (本章完) 第178章 身陷泥潭,非龙也 第178章 身陷泥潭,非龙也 热气腾腾的汤药下肚,陈登只觉得腹部一阵翻涌,他捂住腹部,面色骤变,似乎有什么东西逆流而上,即刻要冲出牙关。 “呕” 陈登佝偻着身形,尚且没有完全消化的食物混合着酸水,犹如洪水猛兽般从他口中冲出,‘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恶心的声音,飘起难闻的气味,不过这些都不如呕吐物中的长虫来得刺目。 沾染粘稠液体的赤红长虫扭曲爬行,哪怕是只看一眼就令人头皮发麻。 在场除开华佗、张仲景、赵云,有一个算一个,都面露难色,直犯恶心,有的肚子里都翻江倒海,差点就要吐了出来。 “陈君,用水漱漱嘴。”华佗丝毫不受影响,他习以为常拿起烧好的热水递给陈登。 “多谢。”陈登接过热水,他觉得嗓子眼都是臭烘烘的,好在腹部的痛意已然退去,这些都是值得的。 想着想着,陈登本想漱口,一抬眼看见张仲景竟半蹲着身子,目光盯着长虫,若有所思。 这一幕,令陈登腹部再一次翻涌,也许是方才吐了个彻彻底底,故而这次只是干呕。 “元化,此次实在是多谢你了。”扶着陈登的陈珪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 华佗朝着陈珪作揖,“陈相,言重了,就算没有受到刘将军的托付,治病救人也应当尽心尽力。” “刘将军” 陈珪心里对刘备的好感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时萌生敬佩之意。 他和华佗是旧识,昔日他为沛相,要举华佗为孝廉,谁料华佗断然拒绝。 就连太尉黄琬的征辟,华佗也不屑一顾。 今日竟为刘玄德前来,这刘玄德实在不俗,能让高傲的华元化为其驱使,元龙真是所言非虚啊。 想到这里,陈珪拉住华佗的手,问道:“元化,在刘将军麾下现居何职啊?” “陈相,我不过一长史” “长史.”陈珪自然清楚长史的分量,心道:刘玄德真是好魄力,元化熟读经典,闻名乡里,但不通政事,用仅次太守的长史征辟,我听跟随元化左右人们的言语,观他们的行为,似乎都是医者,不,元化和吴普常常为他们解惑,这是在培养医者?传闻凉州给予医者厚待的流言所言非虚,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刘玄德果然不同凡响,我儿的眼光向来独到啊! 想到这里陈珪挤出笑容,“元化,称我汉瑜便可。” 他又问道:“元化,不知道我儿的病灶是否根除,日后还会再犯么?” 华佗摇摇头又点点头,“汉汉瑜,恕我直言,令郎的病症,远比我想的还要严重,若是再晚几年,就算是我也多次才能根除,如今他体内尚有虫卵,务必每日服用汤药,坚持一月,才能痊愈,我这就将药方写给你。” “可有什么忌口?”陈珪追问。 华佗指着桌上的鱼脍,“日后不能食用生肉,也不能饮用生水。” 陈珪点点头,他望向陈登,问道:“元龙,听到华长史的嘱咐么?” “知道,知道。” 陈登嘴上是这么说,可他丝毫不在意,缓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到糜竺面前,压低声音问:“子仲,你说的信呢?” “子龙将军”糜竺看向赵云,赵云瞬间会意,他从怀中取出信,递向陈登。 糜竺忍不住说道:“元龙,日后切要忌口啊!” “知道了,知道了。”陈登接过信,迫不及待的拆开想要一探究竟。 糜竺和赵云面面相觑,他们听甄导说过,如若按原本轨迹任由事态发展,陈登虽然还是会找到华佗,请华佗医治,但那时的病症极其严重,腹部毒虫数升,想想都让人脊背生寒,再晚几日怕不是要魂归蒿里。即便在华佗的救治下,陈登也只是暂时痊愈,华佗叮嘱陈登,三年后会复发,若是没有遇到名医,那就必死无疑。 果不其然,三年一过,病情复发。这个时候,陈登再想找华佗已经为时已晚。堂堂湖海之士,三十九岁因为寄生虫的缘故,撒手人寰。 成为史书里告诫世人不吃生食的一经典案例。 实在是呜呼哀哉。 想来还是陈登没有放在心上,希望大哥的信件能起到作用。 糜竺和赵云想道。 “哈哈哈!” 一声大笑,将所有人的思绪都搅乱,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陈登捧着信件笑道:“不愧是兄长,恨不得与兄长秉烛夜谈!阿父,伱总怪罪我对待那些名士礼数不周,你知道兄长是怎么说的么?” “兄长说,若是他对待那些徒有虚名之辈,他会住在百尺高楼,让那些名士睡在地上!实在是豪气逼人!像兄长这般文武双全,胆识超群的明主,只能在古时寻求!放眼天下芸芸众生,有谁能望其项背?!” “陈元龙!”陈珪咬牙,面对这样的陈登,他是罕见的动了怒气,他承认刘玄德是个厉害人物,若刘玄德是徐州刺史,他和宗族愿意为刘玄德驱驰,但元龙啊,元龙你不过见到过刘玄德的书信,就称呼他为兄长了?刘玄德哪里有这样的魅力?! “汉瑜兄,冷静冷静。” 陈珪的怒气在华佗轻拍胸膛以及劝言下,渐渐抚平。 他冲着众人一拜,“实在是唐突了贵客,我现今有私事处理,不方便接待,还请诸君见谅。” 赵云和华佗糜竺等人表示理解,他们冲着陈珪抱拳,携众人退去。 “哐”房门关上,日色被拦截在外,屋内一片冷清。 陈登的热意渐渐冷却,一抬眼见到的是陈珪冰冷的神情。 “元龙,你可知错?”陈珪问道。 陈登恭敬回道:“孩儿不知。” 陈珪说:“元龙,你自幼聪慧,我觉得你是个可以托付大事的人,今日你为什么如此糊涂?你可以将刘玄德当做明主,但方才的那番话,千不该万不该在他人面前说,若你日后成为宗族之长,这番话传到执掌徐州的高官,因此心生嫌隙,关键时候用你的这番话要挟,那就处处被动啊!” “阿父。”陈登低下脑袋,他叹道:“你知道么,当我第一次听到刘玄德打了胜仗,就发自肺腑替他高兴,听到他身陷重围就,拧着眉头为他担忧。我也许是做过个梦,梦里发生什么我不太清楚。自从我看了子仲与刘玄德的信件,今日又亲眼目睹刘玄德给我的回信。那种感觉就越发真切,它仿佛在告诉我,如若不抓住刘玄德,那么我此生只能活在惋惜和后悔中。” 深深吸气,陈登抬头望向陈珪,目光坚决,“阿父,保全宗族非我所愿,下邳乃至徐州,太小太小,池塘能容纳鱼虾,可怎么能容纳龙呢?” 陈珪问:“宗族呢?” “至于宗族.”陈登昂首道:“我有兄弟,我将我全部所学,不留余地的传授应,足以保全宗族!” 陈珪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应全名陈应,是他的第二个儿子。 他闭上眼睛,沉默,良久的沉默。 不知多久,他张开嘴,吐出一口浊气,喉咙里挤出沙哑的话语。 “好。” 抱歉各位恩公更新晚了,修手机去了。 感谢恩公熊藏老爹五百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179章 大宛马 第179章 大宛马 西域 楼兰 来自大宛的使者随在诸国使者身后进入楼兰城,见到的是与此前截然不同的风貌,披甲的将士严阵以待,来往的县民满面笑容,牵着骡子的商人满载货物,满街的茶肆、酒肆里传来高昂的声音,引得一阵拍掌叫好。 这等奇景令大宛使者不由得多看几眼,投去好奇的目光,在他的记忆里,大汉是一强盛富饶的国度,在祖先的记载中击败了不可一世的匈奴,而楼兰就是大汉官吏驻足在此维持统治的军事要塞。 然而这些年来,西域诸国都目睹大汉的式微,又知道大汉的富饶,于是乎一些国家联合一起,进犯大汉边境,虽然被大汉击退,但距今已过数十年,吸取教训的西域诸国便借着羌胡的名头,来到楼兰一探究竟。 上上次探出的是班超,上次探出的班勇,万万没想到这次探出了刘玄德。 想到这里大宛使者嘴里都是苦涩的,刘玄德麾下猛将如云,治理政务也是把好手,才用几月的时间,就让楼兰恢复生机,西域诸国的商人都爱来到楼兰,楼兰一度成为西域最为富饶的城池。 他还曾听闻,刘玄德是当今大汉皇帝的兄弟,这种身份足以表明大汉对西域的重视性。 西域诸国都有过被大汉按在地上摩擦的经历。 他们大宛王上的脑袋都曾被挂在宫殿的北门上,现今还在看着他们呢! 面对强悍的大汉,怎么不让人胆战心惊?! “使者,刘将军召见。” “下国小官,拜谢上国贵吏。” 面对楼兰官吏,大宛使者将姿态放得很低,他跟在官吏身后亦步亦趋,穿过长史府府门,成功进入一宽敞的厅堂。 厅堂内坐着三人,坐在主位上的一人胡须很短,面色和善,仿佛眉眼间都充满笑意。 这样貌不必多说,自然是刘玄德无疑。 顺着那人左手方向,依次是面若枣色的闭目大汉、豹头环眼的凶猛壮士。 若是他没有猜错,这二人就是刘玄德的二弟、三弟,关云长和张益德! 没等大宛使者松口气,关云长身后立着的人让他瞳孔猛然一缩,那是——张辽张文远! “贵客,请上座。” 坐在主位上的刘备开口,他的声音温和,言语里满是尊敬。 大宛使者犹如吃了颗定心丸,他回过神,连忙拜道:“下国小官,岂敢上座?” “哼” 张飞忽然出声,豹眼投出凌厉的目光,狠狠瞪向大宛使者,顿时大宛使者心凉了半截,手脚冰冷,他感觉面前的人远比林中的猛兽还要来得让人心悸。 “俺大哥,叫你上座,你最好给俺上座,不然哼哼。” “三弟,不许无礼。”刘备呵斥道。 张飞闭上嘴巴,但双目投射的目光依旧凌厉如刀。 大宛使者哪敢不从,他慌忙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他坐到主位旁边,凌厉的目光顿时退去,他这才松了口气,用大袖擦拭着额头的汗丝。 “贵客,毋须惊慌,我三弟不过是长得粗鲁了些,实际上是个坦诚的君子。” “刘将军客气,我这是自小落下的病根,与张将军无关,无关。”“病根?我军中有医术高明的医者,不如我唤来为君把脉诊断?” “多谢刘将军的关切,我想不用了,还是不用了,小毛病小毛病。” 面对刘玄德的关切,大宛使者讪讪笑笑,几经寒暄,两人正式进入话题。 大宛使者说道:“我曾听闻,刘将军除去收粮食也收鄯善国的,此物也可以作为充当大汉大宗商品的采买权?” “确有其事。”刘备缓缓点点头。 “不知,对我国的良马,将军您怎么看待?若我王想赠与将军,换取大宗商品采买权的优先度的提升,不知将军意向如何?” 说完,大宛使者紧张的望向刘备,刘备也盯着他,他们的良马优秀,放在数百年前,他们要进献国内良马,是让大汉皇帝高兴的喜事,可今时不同往日,大汉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什么精盐,美酒,骡子,丝绢,甚至是布! 当然最为关键的是乌孙的良马也不弱于他们,更何况乌孙的间者来报,乌孙王有意进献良马。他们王上当即拍板,怒道‘乌孙王,实在是混账东西,他进献是吧,好,那我就直接赠与刘玄德!’ 几个呼吸后,刘备放声大笑:“哈哈哈,这是我的喜事,贵国的良马可谓是上等品!我当然愿意,高兴都来不及。” 大宛使者喜出望外,趁热打铁连忙与刘备定下,用粮食和良马换得大宗商品采买权的优先级评定的提升。 将大宛使者送走。 屋内的张飞的狰狞面容瞬间崩塌,他放声大笑:“哈哈哈,大哥,大宛的马又名汗血宝马,我等这是赚翻了!就是这装的俺脸都有些发麻。” “此次功劳要给益德添上一笔。”刘备哈哈笑道。 张飞摆摆手,“大哥,俺清楚俺没有出多少力,真正有功的应当是张长史,要不是张长史的间者出力,大宛怎么会送马来呢?只是太少了,才两匹。” “益德真是一言点醒梦中人啊。”刘备欣慰的看了张飞一眼。 说着说着,西域长史张晏走了进来,他冲着三人抱拳,“刘将军,关将军,张将军。” “子博兄,怎么如此生疏?来来来”刘备拍着身边的椅子,“子博兄,舟车劳顿,快来坐坐。”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晏朗声一笑,坐在刘备的身边。 张飞捧着茶壶为张晏添水,边添他边埋怨:“子博先生,可真是让我装的好苦啊。” “益德将军还用装吗?”张晏开玩道:“你要是夜间来寻我,我怕会吓个半死啊!” 闻言就连闭目养神的关羽和立在一旁的张辽都哈哈大笑。 “言而总之,此次都是多亏长史,我等才能让西域诸国心悦臣服。”刘备握着张晏的手说道。 张晏摇摇头,“将军,若是没有您的支持和救援,即便我有通天之能也无处发挥啊!” 第一更,想问下各位恩公,陈元龙能不能算季汉众,我觉得元龙本性和先主挺搭的,想写元龙穿越剧组,不知道算不算毒 (本章完) 第180章 阿父,不好了,简先生害死孙师了! 第180章 阿父,不好了,简先生害死孙师了! “元龙,还请你谨记华长史所托,勿要食用生肉,勿要饮用冷水。” 临行前关头,糜竺苦口婆心劝说。 陈登郑重道:“子仲,还请宽心,我还有未竟的事业,我必会引以为戒,日后定然不会再犯!” “好!我相信元龙!” 言罢,糜竺冲则陈登抱拳,而后他从怀里取出一削得笔直的柳木,柳木尖端被凿空,绑着细长的棕毛。 见到这种奇怪的物件,陈登顿时来了兴趣,“子仲,此乃何物?” “元龙,此物名为牙刷,刘将军有言,病疾从口入,将少许盐沾染刷毛上,配合清水清理牙齿。”糜竺将牙刷递给陈登,为了让陈登铭记在心,特地搬出了刘备,他又补充道:“此物我还在测试阶段,马毛的造价还是太高,若是按刘将军要求,平民百姓还是无福消受。” “兄长当真是心系天下!” 陈登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帮助糜竺和赵云华佗将需要的物件采买完,已经是数日之后,这段时间里,陈登几乎将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招待三人身上,见到了关羽的亲子关平,还将珍藏的《论语》送给了他。 经过几天的相处,陈登发现很奇特一点,被他家父以礼相待的华佗,成天忙忙碌碌,带着一众弟子游访各县,就算是贫者也会为他们治病,连赵云都会点医术。 他们身上似乎有着某种特质。 将众人送走,陈登还是难以用言语形容那种感觉,怀着满腹的疑惑,他折返回自家的府院。 “大兄” 一声呼唤将陈登拉回现实,他抬眼望去,一少年跑到了身前,少年的模样与他有六分相似,正是他的弟弟陈应。 “应,你何时归来的?”陈登露出笑容问道。 陈应回道:“大兄,前几日阿父托人传来口信,说大兄你想我,我便立刻归来了,对了,大兄,今日我等去哪里游玩?” “游玩就罢了。”陈登摸了摸陈应的脑袋,他这个弟弟年岁不过十六,正在是求学的年纪,十分贪玩,喜动不喜静,爱游山玩水,斗鸡走狗,美衣服。 作为家中幼子,陈珪对陈应没有多大的期望,只要陈应不惹事,不败坏家风,就由着他来。 “是坊市里出现了新的玩意儿了吗?”陈应没有察觉陈登的古怪,兴致勃勃的问道。 陈登摇摇头,语气渐渐坚硬,“从今日起,伱就不用离家了,由我来教导你。” 听到这个答案,陈应非但没有气馁,反倒高兴的开怀大笑,“好,好阿!” 几日后。 “啪” 陈登一巴掌重重拍在木案上,“你就是这么学的???!” “大兄,你讲的太复杂了.”陈应缩着脑袋回道。 “复杂.” 听到这个回答,陈登眉头紧锁,显然不满意,他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管不住贪玩的性子,连飘飞的蝴蝶都能吸引他的目光。说过的东西往往要说第二遍,才能奏效。 平生第一次,陈登有了挫败感,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大展宏图啊! 可他见到陈应怯懦的模样,不禁心软,同时心底生出疑惑,应,真的能保全宗族吗? 想着想着,疲惫就像是潮水,涌上陈登的头脑,他摆摆手,“罢了,罢了,今日乏了,到此为此吧。” 话语落下的瞬间,陈登只觉天旋地转起来,似乎有种强大的吸力要将他从躯体里抽离,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切。 陈应吓得魂灵都要从喉咙里跳出,他慌忙扶住陈登,惊恐的大喊:“大兄,你你你您不要吓我,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我一定好好学好好学!” 这话落在陈登耳里嗡嗡作响,他用残余的气力挺起胸膛,抓住陈应的臂膀,道:“应,保全.保全宗族,就靠你了.”精起神迅速滑落,连同手臂都无力的垂下,他喃喃:“可惜,可惜,一切的一切都成了空谈,若有来生我定要实现我的抱负,帮助明主成就霸业,悔不该食鱼脍,时也,命也” 眼皮变得愈发沉重,在陈应的哭丧中,视野骤然黑了。 允吾县 “啪” 孙乾将黄麻纸放下,无奈的望向门外的树木,复杂道:“宪和,出来吧,我看见了你,为何你今日总是暗中观察我呢?” “啊?”躲在树后的简雍讪笑的走出来,他摸着脑袋,嘴角扯起尴尬的笑,“公祐,你怎么发现我的?” “碰巧,碰巧。”孙乾撇撇嘴,心道,宪和啊,宪和,我从北海跑来,暗中的视线我想不发现都难啊。 他直接说道,“宪和,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成”简雍走进屋内,由于房内没有人,和孙乾私交甚好的简雍,大大咧咧的坐下,没有隐瞒,当即解释了缘由,“玄德兄,每隔几月都会前往仙乡,算时间就是今日,所以我来看看公祐会不会去。” 一心扑在教学上的孙乾叹道:“宪和,你实在是高看我了,我又怎么能去仙乡呢?这种虚幻飘渺的事,你勿要多想。” “公祐,你难道不记得陶谦临死前说的事吗?” “陶使君?你是说将徐州托付主公?” “不是”简雍摇摇头,“是前面那句,陶谦抓住玄德兄的手,说道,‘玄德,我给你举荐一人,姓孙名乾’” 不知道为什么,当孙乾听到简雍说出这话的时候,感觉犹如吃掉未成熟的梅子,酸溜溜的。 “宪和,你勿要多想,这个梦后,不是孙策大战子义吗?” “不一样吧?” “好了,好了。” 孙乾拍了拍简雍的肩膀,用哄孺子的语气说道,“宪和,若是真的有仙乡,我绝对不如你先的,眼下我还有要事,晚些再聊,如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简雍只能点点头,“成。” “公祐,告辞了” “告辞。” 说完简雍从椅子上站起,刚要转身之际。 “啪” 孙乾一头栽倒在木案上。 简雍:“.” 好巧不巧,身后有脚步靠近。 “孙师,孙师,我找回了老者的牛犊,老者前来道谢——” 稍显稚嫩的声音在耳边荡起,简雍下意识回头一瞧,是黄叙单薄的身形。 黄叙的笑容僵住,简雍暗道一声不好,朝着黄叙狂奔而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黄叙惊恐喊道 “阿父,不好了,简先生害死孙师了!!!” “你在说什么?住嘴啊!” 想了想,还是带上了陈登,第二更 (本章完) 第181章 什么都会赵子龙 第181章 什么都会赵子龙 “益德将军?” 孙乾从睡梦中醒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张飞那张聚满笑容的脸,他下意识喃喃自语,“我这是到了楼兰?不可能啊,我不是在允吾县么?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下一刻。 宽大的手掌落在孙乾的肩头,近乎真实的触感令他心头一惊,梦哪里有这般真切,原先的猜想不攻自破,来不及表露疑惑,眼前的张飞开口,话音随着清新的口气飘出。 “哈哈哈,公祐,果然不出俺所料,老六还真的是你啊,这下宪和真得好好的哭了!” “宪和?老六?” 奇怪的话语,令孙乾当即想起刚刚还在鬼鬼祟祟的简雍,脑子里嗡嗡作响,难道真如宪和所言我来到仙乡了? “嗯?”张飞的笑容顿止,他抓住孙乾的肩膀,东瞅瞅西瞅瞅,没有瞅出个所以然,纳闷道:“公祐,你怎么了?难道真像张先生所说,俺把你吓到了?” “不。” 孙乾抬起手,鼓起全身的力气掰开张飞的手,“我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这里就是仙乡吗?” “不错。”张飞悻悻收回手,点点头赞叹道:“公祐,伱不愧是文士,就是比俺这种武将聪明,居然一下子就知道答案了。” “不,是宪和告诉我的。” “宪和.” 听到老朋友的名字从孙乾嘴里吐出,张飞的眉眼低垂,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 孙乾没有注意到张飞的变化,他环顾四周,发现屋内陈设,形似大汉,不过多瞧一眼就能发现不同,朝着桌面伸手一摸,光滑如新,没有毛糙的感觉。 收回目光,孙乾又问向张飞,“益德将军.” “益德将军?” 连叫数声,没有得到回应,孙乾稍稍想了想,刚才说的是老六,也就是说我是第六个来的?子龙将军平日里又喊益德将军为三哥 念及于此,孙乾心里有了计较,他学着赵云的腔调,开口道:“三哥.” 这一声呼唤,效果拔群,孙乾只见眼前一晃,张飞当即抬头,笑意重新在那张脸上聚集。 “哈哈,好六弟,有什么事情就尽管问俺!”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主公在哪里?” “大哥去找陈元龙了,这次也是奇怪竟然是两人,俺听到甄导也在念叨着奇怪,怎么来了个‘友情出演’。” “陈元龙?友情出演?甄导?” 三个闻所未闻的称呼,令孙乾眉头微皱。 张飞轻轻拍了拍孙乾的肩膀,“公祐,闷头苦想出去走走,走俺带你去见见元龙和甄导,疑惑自然就解开了。” “三哥,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有劳三哥了。” 孙乾冲着张飞一拜,可他的脊背刚一弯曲,手臂就被张飞给扶住。 “咳,都是兄弟,这么生疏干什么?再者说,公祐,俺与你许久未见,这一路可要好好跟你唠叨唠叨了。”张飞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嗨,你瞧你又这样说。” “嗯,好的三哥。” “这样才对!走!” 在笑声中,张飞推开了房门,与大汉截然不同的光景闯进孙乾的眼里,白墙青瓦围成的庭院,庭院中央竖着一魁梧的巨木,头戴斗笠身着短褐的仆从手握笤帚认真清扫满地的树叶,扎着总角的孺子们和身高八尺的壮士嬉闹一团。 孙乾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光景来的太过虚幻,如果说高密县是一卷普普通通的画,经过治理的允吾县便是名家之作,那么面前的风景那只是想象中的仙境。 他自幼家境殷实,不愁吃喝,父母有能力供养他拜师郑玄,他也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逐渐成长为谦谦君子。 如果不是在梦中见到了刘关张的结义,看到了刘备的一生,目睹了生灵涂炭,他不知道要在高密县蹉跎多久。 怀着一腔热意奔赴允吾县,一路上看见的是前所未有的苦难,见到的是野蛮的荒芜。 来到允吾县后,孙乾以为能大展拳脚,然而却屡屡碰壁,凉州风气野蛮,即便是刘备治理的很好,但依旧存在着很多问题,就读书一事来说,引起强烈的抵触情绪。 譬如《孝经》,以他的眼光来看,著书人写的不错,奈何得要郡民们听从。政令不是发布就能取得成效,讲究方式方法,即便贾诩的规划再好,执行还得落在他的身上。 “公祐,看什么呢?” 张飞的话语将孙乾的思绪拉回当下。 孙乾揉了揉眉心,道:“没什么。” 忽然,他觉得陪同孺子玩耍的壮士背影,是那么眼熟,就像.就像 “子龙将军!” 不等张飞点头,身着黑色外套的男人跑进院内,朝着壮士连连道谢:“紫珑,多谢多谢,多谢你替我照顾这群小孩,这是酬劳,你可要收好,你放心跟别人是一样多的。” 还没完,三五个男人闯进院内,跑到赵云面前,其中一人道:“紫珑,紫珑,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道具组负责人,我听说你对汉代的兵刃车架都很有研究,这个帮帮忙呗。” 这人刚说完,就被另挤了下去, “紫珑,紫珑,我听说你对房屋很了解.” “紫珑,紫珑,我听说你对行军很了解.” “紫珑,紫珑,我听说你对美女很了解.” “.” 场面变得十分热闹,人们将赵云团团围住,你一句我一句,就像是鸟雀在耳边喳喳乱叫。 孙乾尤为不解,到底发生什么了? 张飞解释道:“公祐,俺来给你好好解释解释,子龙刚来到仙乡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一堆人认为子龙出身贫寒,哪怕俺还有大哥、甄导都出面解释,结果越传越玄乎,什么上有八十岁老母身患重疾,下有三岁幼童等待养育。最近好像又整出了赌博亲戚卷走为数不多家财的流言总之,子龙性情和善,为人谦逊,能力出众,大家都爱他,都愿意找他帮忙,结果就变成这个场面了。” 孙乾表情微妙,下意识的开口,“啊这.” 不过他转头一想,对啊,谁不爱子龙将军呢? 第一更,抱歉各位恩公,最近家里比较忙,更新的晚. 感谢熊藏老爹五千起点币的打赏! (本章完) 第182章 陈登穿越剧组 第182章 陈登穿越剧组 “靠,死了啦,都怪你,你这个兵兵真是太逊了啦!” “.玩烂梗都去死啊,怎么怪我了,反正是单机游戏应该能读档吧?” “不行,这个是老游戏,暗耻出的,读不了,算了重开吧。” “重开,重开。” “诶,怎么陈登全属性才75。” 坐在长椅上的陈登有点懵,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他就来到了陌生的地界,陌生的人操着口陌生的话音,谈论着陌生的游戏,甚至还提到“陈登“. 陈登的心里泛起好奇的波澜,他们嘴里的陈登该不会是我吧? 一边在心底嘀咕,一边站起身,陈登双手背负,踱步到两人身后,朝着两人望着的屏幕看去。 这是电脑?在玩游戏? 古怪,古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类物件,为何我能准确的喊出它的名字,道出它的功能? 就如同是本身躯壳残留的意识. “兄弟,兄弟?” 一声呼唤,将陈登的思绪拉回当下,他低头望向冲着自己笑的青年,房间内的光线昏暗,为数不多的光源是电脑屏幕的光亮,可是陈登此刻的目力极好,通过电脑的光亮,也能看到青年的大致模样,青年五官平平,但面色红润,眼睛有神,嗯,除去眼睛四周黑了些,面部的痘痘多了些光论气色比通常的士族子弟都要好,可一看他们的衣着,怎么是士卒的才穿的衣袍? “你对老游戏感兴趣吗?”青年继续问道。 陈登决定顺着青年的话说下去,“是的,我对这类‘游戏’都比较感兴趣,话说回来,朋友伱们说的陈登是哪个陈登?” “陈登还有哪个啊?”玩游戏的少年随口说道,“不就是徐州那个陈登陈元龙吗?暗耻为什么给陈元龙属性这么低啊?要知道陈登靠一郡之力打的孙策出不了江东啊。” 孙策? 出不了江东? 陈登面色不改,但心里一惊,他们说的的是我未来发生的事?我曾听闻过一些逸事,其中有条便是梦中遇见仙人对弈,难道我也是遇见仙人了?但仙人在玩游戏?还是士卒打扮?未免有些古怪,罢了,罢了,还是继续听下去。 青年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好像暗耻给背主的武将属性都不高吧?” 背主二字一出,陈登不由得一哆嗦,双手紧攥成拳,这种两个字对他的冲击力过大,要知道他平生最为讨厌徒有虚名的名士,更何况背主之人?刘玄德何等英雄,还在信中称呼他为贤弟,他背弃刘玄德,那和禽兽有何异? 不对! 陈登心中瞬间跳出驳斥的念头,他心道:陈元龙啊,陈元龙,你这是失了神,听此人言语,应该是揣测,当不了真,肯定另有隐情。 他刚想追问,玩游戏的少年停了下来,回首望向青年皱起眉头问道:“陈登背叛了谁啊?” “让我想想”青年思索片刻,语气带着疑惑,“吕布?他不是和他爹坑了吕布,迎了曹操吗?” 少年当场反驳:“这不算吧,吕布太混蛋了,反复无常,陈登最先开始想辅佐的是刘备,刘备好心收留吕布,吕布却来偷袭刘备,害得刘备从高官跌成了县长,陈登算是替刘备报复吕布。至于选择曹操不过是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这么说也确实。”青年点点头。 陈登长舒口气,他松开的拳头,掌心都已经渗出冷汗,曹操他有所耳闻,听往来的士人说曹操是贤宦曹腾的孙子,汝南许劭评价曹操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能不能臣陈登不清楚,不过他听眼前两人的言语,曹操奸雄无疑,刘备在徐州立身,又被吕布偷袭占据,结果迎来曹操这几点说明,那时的大汉天子威严被他们视为无物,不然徐州又怎么会争来抢去?不应该是皇帝诏令委派官员为刺史么? 所以要么大汉灭亡,天下回归到汉初诸侯争霸的年代;要么大汉名存实亡,天子成为了寺庙的神像 不过结局还是没能为兄长画策吗? 可惜 陈登眉眼低垂,不禁惋惜,若身逢乱世,凭借如今的陈应,不足以保全宗族,这种重任只能由他来担待,那么刘备离开徐州,纵然他再怎么想帮助刘备,最后也落成了空谈。 “对了,兄弟,你怎么不说话?话说过来,我俩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青年忽然问道。 不知道我名? 闻言陈登眼睛微眯,不论是青年的言语,亦或是面部表情,当真是不知道自己身份。所以不认识我吗?定然不是仙人,哪有仙人当着一人的面,谈论他日后发生的事,却不认识他呢? 莫非是后世之人? 稍作思量,陈登回道:“说来也是神奇,我也叫陈登。” 两人“哦”了一声,没有太大的反应。 其中的青年解释道:“我国这么大,撞名的一堆,撞什么的都有,和历史人物撞名,叫陈登很正常。” “敢问两位怎么称呼?”陈登问道。 青年指着自己说:“我叫牛广坤。” 又指着少年说:“他叫解能。” “见过牛兄,解兄。”陈登抱拳道。 解能伸了个懒腰,“你这么客气干嘛?作为剧组演员,话说你竟然不懂三国,真是稀奇。” 牛广坤给了解能后脑勺一巴掌,“你瞧你这个死出,别人客气,说话又好听,你能不能态度好点?” “好好,知道了。” 两人冲着陈登说道,“你好,陈登兄弟。”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牛广坤问道。 如此机会,陈登怎么能不抓住,他上前一步,“牛兄,我想问问陈登结局怎么了?” “结局吗?” 见到牛广坤思索,陈登不禁紧张。 牛广坤问向解能,“如果没有记错,陈登是卸任广陵太守后,死于寄生虫了吧?” “没错。”解能点点头。 “寄生虫” 想到陈府时见到的赤红色虫子,阵阵后怕袭上心头,他庆幸道,好在我听从兄长的吩咐,经过华长史治理后,就没有再食用鱼脍了 “你叫陈登.对了,正好给你看张游戏里的图。”解能 “什么图?” 陈登暗道一声不好。 “当然是陈登啦” 下一刻,一张图出现在屏幕上。 陈登呼吸一滞,瞳孔猛然一缩。 这是我???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83章 刘皇叔,这很难不岔到刘备身上啊 第183章 刘皇叔,这很难不岔到刘备身上啊 “怎么不拉开窗帘?” 门忽然开了,阳光闯进屋内,陈登抬起脑袋,只见门口出现一道挺拔的身形,那人的衣着不似常人,上身白色外套下身黑色长裤,相貌俊朗,留有短发,身旁两人更是纷纷喊道:“甄导!” 甄导? 陈登眼睛微眯,他竖起耳朵,听着身旁两人的语气,言辞里满是尊敬,不禁暗暗盘算,甄是姓,导应当是官职亦或是身份. 然而不等他多想,熟悉的声音将将他的思绪掐灭。 “元龙!” 陈登凝目望去,甄导身后冒出个熟悉的人影,他的瞳孔微缩,当即道出那人的身份 “你是.子仲兄?!” 声音落下的瞬间,‘刷刷’声接踵而至,是牛广坤和解能将窗户扯开,随着甄导领着糜竺等人的走进,屋内的黑暗一扫而空。 按道理来说,陈登与甄导身后三人里的糜竺最熟,但不知为何,他的视线匆匆扫过糜竺,继而忽略身高九尺的壮士,偏偏落到衣着简朴的青年身上,青年也望向了他,两人隔空对视,交织在一起。 “咳咳。”甄德发话,他对着解能和牛广坤数落道:“呆在休息室怎么不拉开窗帘?眼睛弄瞎了怎么办?再不济” 解能摸着脑袋,讪讪笑道:“甄导,这不是拉着窗户玩才有感觉吗?” “甄导,你就放心吧,下次我一定拉住他,一定拉住他。”牛广坤拍着胸脯,义正言辞。 “.”甄德给了他个白眼,“你也一样,伱俩都给我出来,我给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两人面面相觑,垂下脑袋跟在甄德身后,在离开的时候,甄德特意抬手拍了拍关羽的肩膀。 目送甄德离开,关羽瞬间会意,他冲着糜竺一笑,“子仲,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我们不如到一旁再叙?” “二哥,我正有此意,请。”糜竺哪里不明白关羽的意思,他抬手做了个‘有请’的动作。 关羽哈哈一笑,抓住糜竺的手,“走!” “走!” 关羽和糜竺匆匆而去,屋内只剩下两人隔空对视。 沉默,沉默,片刻的沉默,陈登双手叠在一起朝着刘备一拜,“徐州,下邳,淮浦人士陈登陈元龙见过刘将军。” 刘备回礼拜道:“涿县刘玄德,见过元龙先生。” 说完,两人不禁仰头大笑。 “元龙先生,请坐。” “刘将军,请” 两人面对面坐下,刘备边为陈登倒水边道:“我从子仲口中听闻,元龙先生仪表堂堂,谦虚有礼,今天一见,果真不凡!” “我也听闻刘将军,是天下一等一的豪杰,我与将军神交久矣,今日在此相见,实在是大慰平生!快哉快哉!”陈登接过温水一口饮尽。 “我痴长元龙先生几岁,就按信中称呼唤先生为元龙,不知道元龙先生同不同意?”刘备问道。 陈登将杯子放在桌面上,郑重道:“当然可以,这我的荣幸,刘将军,您在信中将您的心得毫无保留的传授给我,我备受感动,我是家中长子,没有兄长,只有个不成器的弟弟,我发自内心把将军当作兄长来看待,不知兄长愿意接受我这个弟弟吗?”“这也是我的荣幸。” 刘备哈哈一笑。 陈登看的的出来刘备是真的很高兴,高兴的甚至拉住了自己的手。 几句嘘寒问暖过后,陈登问道:“兄长,我有个疑惑,我原本在府邸里教导应,突然觉得脑袋昏沉,一睁开眼就发现来到了这个地方,这种玄妙的手段,实在是闻所未闻,这里应该不是仙乡莫非是后世?” 刘备笑道:“是后世,但我觉得也是仙乡。” “也是仙乡.” 陈登抓住刘备话语里的关键词句,一个猜测在他心底缓缓浮出,通过来往的信件,以及个人的行为,他能断定刘备极为在意民生,能够被刘备称为仙乡的后世,那得是个什么模样?足衣足食?基础中的基础吧? 似乎是看出陈登心里的想法,刘备起身向陈登发出邀请:“元龙,来到此地的缘由我也不大清楚,不过这是次难得的机会,要跟着我出去看看吗?” 陈登也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他当即起身,点点头:“好。” 跟在刘备身后的陈登,一路的光景令他感到微微诧异,路面整洁,走在路上不会时不时遇见一水坑,以他的眼光来看城内布局极为合理,路上每人的脸色与解能和牛广坤比较相差无几,准确来说还要更好几分。 人们看上去尤为喜爱刘备,不论是耄耋老者,亦或是总角孩童,都会为刘备献上热情的问候。 不过令陈登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称刘备为“刘皇叔?” 他腹诽道:难道后世记载有误? 想着想着,苍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刘皇叔,你身边的这位是?” 闻声陈登抬眼一瞧,是位戴着皂巾的老者。 刘备回道:“老李,我来为你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叫陈登,是甄导找来‘友情出演’陈登。” 他又扭头为陈登介绍老李。 陈登抱拳,“登,见过李老先生。” “哈哈,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叫我老李就好。”老李摆摆手,他眉眼都蕴着笑意,和蔼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陈登,满意的点点头道:“扮相不错,不错,甄导是会找人的,有股子豪气!” “豪气.” 听到这两个字,陈登不禁想起不久前与那两人的谈论,于是问道:“老李为什么这么,如果我没有记错,陈登和他的父亲设计赶走吕布迎接曹操,最后死在了寄生虫手上吗?您又为什么说他豪气呢?” “当然是史书记载了个故事。”老李笑道:“有一人叫许氾,他在刘表面前说陈登傲慢无礼,不能礼贤下士。刘备追问缘由,许氾说他曾经拜访过陈登,晚上陈登睡上床,却让他睡下床。刘备听后哈哈大笑,斥责许氾惦记着房产,并说:‘要是我的话,我会睡在百尺高楼,让你睡在地上!’真是刘郎才气,怕应羞见啊。” 陈登眉头舒展,原来那信,是日后会发生的事 刘备面色不改,他双手揣进袖子里,笑道:“老李,不是说陈登的吗?怎么说到刘备了?” 老李无耐的看了刘备一眼,“刘皇叔啊,谈到这个故事,很难不提起刘备啊。” 说着说着,老李低下脑袋嘀咕道:“奇怪,为什么我有种刘备和陈登面前谈刘备和陈登?”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84章 对于徐州人来说屠城的阿瞒是不是绝杀? 第184章 对于徐州人来说屠城的阿瞒是不是绝杀? “来,元龙。” 刘备朝着陈登伸手,陈登搭在他的手掌上,他稍稍一用力,隔着几层台阶将陈登拽上凉亭。 这里是剧场最高处,足以将剧场的大部分囊括在眼底。 “站在高处,才能看得更远,这里的布局,真是浑然一体,每个区域都分隔的尤为精妙,兄长,你看。”陈登抬起手指指向剧场的一处,刘备顺着所指的方向望去,看了好几眼并没有瞧出个所以然。 好在陈登的话语紧随其后,“很显然以后剧场要扩充必定是从那里开始,不知道这个剧场出自谁的手笔?” “当然甄导。”刘备笑道,“这诺大的剧场,从主演到门卫保安,都指望着甄导吃饭,从剧场动土开始,都是甄导在负责,如果不是甄导,我们怎么能在这里相聚?” “甄导.” 这两个字陈登不是第一次听到,就连甄德的样貌他都亲眼目睹过,第一眼的感觉是此人的衣着和头发古怪,不过转头一想,便释然了,毕竟这里是后世,就好比大汉和暴秦,两者能相提并论?选择这样的穿着和头发,肯定有其中的道理。 再者说,陈登也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不然也不会冷待徒有虚名的名士,他敬重的是才气和名声相匹配的贤人。 想到这里,陈登心中感慨,甄导实在是大贤,若要我来,即便搭上宗族,也实在没有把握。 原本还在为陈登解释什么叫演员,什么是导演的刘备,话语一转,他拉着陈登坐下,赞叹道:“元龙,真是不可多遇的贤才,一眼就能看破玄机,有元龙在,何愁大业不成?” “兄长说笑了,我不过才75分。”陈登叹道。 “75分?” 这个问题一时间把刘备问住了,好在他还记得,甄德刚才对解牛两人的话语,‘游戏’,还是电脑‘游戏’,那么分数自然不是什么考试分数,应该是某款游戏角色评价分数。 所以说游戏给元龙评分只有75???!!! 我剑呢? 刘备面色不改,但目光一沉,作为老游侠的他下意识的朝着腰间一摸,然而摸到的却是一片空荡荡,他恍然,原来我不在大汉了,他问道:“元龙,你还记得那游戏是什么吗?” “嗯?” 作为性情与刘备合得来的陈登当即发现了不对劲,兄长,这是在生气?难道就是我随口抱怨?要是真有剑,兄长该不会带我去找做‘游戏’的人理论理论吧? 心里涌过一道暖流,陈登拉住刘备,然而刘备力气之大,差点让陈登摔了个趔趄。 “兄长,不用了,不用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按牛兄解兄的话语,那款游戏听说是个老游戏,现在做游戏的人还活没有活着,都是个未知数。你还是给我讲讲演员吧。” “原来如此,还真是可惜。行,元龙,伱听我给你好好讲讲,演员就是按照剧本,在镜头下模仿剧本里人物的行为、动作、语言” 听着渐渐平缓的音色,陈登感觉到刘备身上气势一弱,他这才长舒口气。 “刘大哥,你们刚刚说什么呢?什么75?” 爽朗的话音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随风飘进刘备和陈登的耳里,两人抬头一看,只见他们嘴里的甄德登上台阶,来到凉亭。 “甄导”刘备解释道:“我们在说游戏,那个游戏里给陈登的评分不过75,实在是有失公允。”甄德听出刘备的愤懑不平,他叹道:“谁说不是呢?陈登不仅属性低,就连游戏角立绘都平平无奇,文士冠加铠甲,恭恭敬敬抱拳。单论平平无奇倒还好,反观求田问舍的许汜立绘,却是一脸刚正,手攥竹简。难道真不是两人的立绘弄错了吗?” 说完甄德给刘备和陈登两人看了看手机立绘。 “元陈登” 意识到甄德存在的刘备连忙改口,他望向陈登。 陈登笑了笑,“也许是陈登没有抓住机会,落得口舌吧。” 显然陈登也没有那么在乎。 一直在观察陈登的甄德朝着陈登伸手,“你好,你就是陈老师,是来友情出演陈登的吧,我叫甄德,是这部剧的导演。” “你好,甄导。”陈登和甄德的手握在一起,他问道:“友情出演是?” “友情出演,我们剧组的定义,不同于常驻主演,剧内戏份完了就杀青了。”甄德将系统里友情出演的定义概括一遍。 “懂了。” 陈登了然,他心道:与兄长,还有子仲不同么?戏份结束,我就无法再来到所谓的仙乡? 他又想到刚刚刘备的表现,心道,兄长忽然改口,喊我陈登,所以我的身份不能让甄导知道?我向来不计较蠢人的看法,但一手缔造剧组的贤人的建言是能让我受益无穷的。 念及于此,陈登问道:“甄导,你怎么看待历史上的陈登。” “陈登.” 甄德抬手抚额,装出思考的模样,陈登来到剧场有时限,就好比是游戏里的限定卡池,还是不能复刻的那种,我虽然觉得刘大哥肯定能将陈登收入麾下,但上层保险总之是好的吧。反正他也不知道我知道他就是历史的陈登。 好,就这样做。 甄德叹道:“陈登能文能武,因为受家族的羁绊,不能离开徐州,不能像糜竺从始至终的追随自己认可的明主刘备,实在是相当可惜的事情,他在任广陵太守时颇有建树,击退孙策,治理一方。后来曹操猜忌陈登的能力,让他北上时,百姓不忍他离去,想要追随他。但是陈登知道路途艰辛,耐心劝回了百姓。我想投身在屠戮过徐州的曹操麾下,陈登内心是难过的吧。到头来,留给人的印象不过是吃生鱼肉病死,为数不多的正面形象还是和刘备连在一起,实在是可惜可惜。” “屠戮.徐州”陈登的声音沙哑,肩膀都在微微颤动,他嘴里都是苦涩,“真的吗?” “当然,史书上记载泗水为之不流.” 坐在一边的刘备忍不住了,他放声打断:“甄导,够了!够了.” 其实想想感觉陈元龙也可惜,终生不过太守,死的时候才三十九 (本章完) 第185章 舍命陪君子 第185章 舍命陪君子 “不,兄长,我没有什么大碍,甄导我还有疑问想请您解惑。” “好。” 陈登冲着刘备摇摇头,他抓住自己的臂膀,微微颤抖渐渐平息,脸上的异色转瞬而逝,仿佛刚才流露的情绪不过是错觉,他见到甄德的点头答应,张嘴嘴里吐出重重的浊气,他的声音趋于平静。 “甄导,我对剧组‘拍摄的电视剧’不太了解,准确说来,其中的剧情忘了七七八八,徒有个大概印象不知道您能为我简单概述一下吗?” “行。” 目睹陈登的镇定,甄德心底不禁感慨,优秀的谋士,操纵情绪真是有一手,似乎瞬间就察觉到某些东西他不能明说。 思绪在脑袋稍稍打转,大致简介在心底生出,甄德开口道:“我们拍摄的电视剧名叫三国演义,三国演义成于罗贯中罗老师之手,脱胎于西晋陈寿的《三国志》,结合了从晋到元末的民间逸事、话本。主要讲述东汉末年到西晋初年百年间的历史风云,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东汉四分五裂,群雄豪杰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割据局面直至三分天下,变成魏,蜀,吴三国对峙,最后又被司马家摘下桃子,三国归晋。” “魏、蜀、吴” 陈登嘴里嚼着这三个字,魏原为战国七雄之一的魏,太祖高皇帝成就霸业,开创大汉以来,在魏国故土上设魏郡,王莽篡权称呼它为魏城,属于冀州。 魏郡的治所与当下大汉冀州的治所重合,皆是邺城,国号都是从封地爵位演变而来,如果以邺城为一国都城,其影响力不单单能囊括河东,还能涵盖河西。 作为大汉士人的一员,陈登清楚大汉士人沉迷谶纬学说。 孝武皇帝宴请群臣曾说过,‘汉有六七之厄,法应再受命,宗室子孙谁当应此者?六七四十二代汉者,当涂高也。’ 而‘魏’与‘巍’同音,也有高大的含义。 如此想来,不论是影响力亦或是谶纬来讲,‘魏’都完美符合。 但陈登明白这些不过都是牵强附会,如果预言玄学当真存在,玄之又玄来到后世仙乡,谁又能比兄长更高大,更暗含孝武皇帝的预言呢? 如果让大汉士人都知道 突然浮出心间的念头让陈登吓了一跳,他暂且将这个念头按下去,张角发生的事情就在眼前,如果兄长这么做,陛下绝不会轻饶.总而言之,结合甄导刚刚说的我投曹操,替他守广陵,时间之久,大抵上是我的后半生,如此来看,魏主必然是曹操。 至于吴.吴地是江东,我在广陵防备应该就是江东人的进犯,想必不是孙策,就是孙家人。 最后的蜀不必多说,便是益州. 兄长是我敬重的英雄,即便没有来到后世仙乡,我相信兄长必定成就一番伟业。 出身寒微,却三分天下有其一,这不正是我对英雄的期待吗? 不过益州距离徐州路途遥远,其中艰辛,想必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但是益州天府之国,太祖高皇帝在此成就霸业,为何却被司马家给灭亡? 万般思绪不过一瞬。 陈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问道:“甄导为什么三国会被晋给灭亡?益州天府之国,江东长江凶险,魏国更是尽占富饶之地。” 听到陈登的询问,甄德没有多想,就当刘备给陈登打过招呼,他回道:“益州虽然是天府之国,但是先主颠沛流离,起势太晚,荆州又遭东吴偷袭,痛断名将关云长。自此诸葛丞相的隆中对失败了一半,至于从益州北伐中原.实话实说,难度太大。” “益州虽是龙兴之地,但也适合落脚歇息,容易磨灭英雄志气,就连张良都罕见的判断失误,认为应该暂且休息,如果不是韩信要求出兵,那么就会错失良机,士卒也将消磨士气,面对的也不会是松散的诸侯国。” “先主撒手人寰后,诸葛丞相面对的是什么境地?内有叛乱,外有强敌,国内精兵折损大半,益州士族躁动不安,可谓是群狼环伺,危急存亡之秋,然而却被诸葛丞相硬生生的逆转。” “他平叛乱,抚政治,设锦官,行严法,益州再度富饶,有了支撑丞相北伐的力量。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那时的丞相快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可他毅然决然给后主奉上出师表,开启了第一次北伐,一人做到了韩信,萧何,张良的事。可惜,最后都化为了五丈原的悲风.” “我幼年看到这里,心里就堵堵的,难受的慌,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说完,甄德长叹口气,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被团团围住,几个高大的身形将阳光都给遮住,他抬头环伺,看见的是张张默然的面孔,关羽张飞赵云糜竺孙乾. 刘备更是垂下脑袋,心道,丞相是我和我那还未出世的儿子负了你啊 一想到后面刘禅开城投降。 素来‘和气’的刘备心中,无名之火再度涌起,眉头越拧越深,下意识摸向腰间的佩剑. 乃公的佩剑呢?! 陈登久默不语,如果有人当面跟他说这样的言语,他肯定会不屑一顾。但如果这番话是从大贤嘴里飘出呢?还是来自后世的大贤人? 诸葛丞相 如此厉害的人,都跟定兄长吗? 想着想着,陈登抬起目光,环顾众人,又望向惭愧而又愤怒的刘备,他明白了什么。 有言道,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纵然学究天人,又怎么能比得上甄导口中的诸葛丞相呢? 此等极富智慧的存在,在兄长身死,都不离不弃,一心为了兄长的志向奋斗。 更何况,这里史书的记载,我也算倾尽全力保全了宗族。 那么这次如此珍贵的机会,又怎么放弃呢? 回忆着第一接到刘备信件的欣喜,第一次见到刘备的高兴,陈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闭上眼睛,喃喃低语,“罢了,罢了,那就舍命陪君子吧。” 提前祝恩公新年快乐,万事大吉。 (本章完) 第186章 宪和能不能早点登场? 第186章 宪和能不能早点登场? “至于曹魏和孙吴,前者曹丕为了当上皇帝与士族妥协,出卖原本该有的权利,外加上曹丕、曹睿短命。反观司马家,司马懿活的够久,能力出群,又有篡权的野心,他的继任者司马师和司马昭也并非凡夫俗子。” “后者的孙吴,先不说江东士族保守,只在意一亩三分地,就说孙权孙十万晚年发疯,孙家兄弟为了夺位你杀我我杀你,最后一任更是暴虐闻名。” 一口气说完,甄德只觉得嗓子发干发涩。 恰巧在此,一瓶矿泉水递给了过来,耳畔荡起憨厚的声音。 “甄导,来喝水。” “谢谢。” 甄德下意识回道,他抬眼一看,是张挂满络腮胡的脸,不是张飞还能有谁呢? 只听张飞愤恨的说道:“依俺看,都是该的,谁叫曹操私德亏损,孙权不讲盟约,活该遭司马仲达这一难,你看大.刘皇叔也托付诸葛丞相,怎么不见诸葛丞相夺位呢?依俺看这就是罪有应得!” “三弟”刘备出声道:“伱这话说错了,曹操再怎么样也强过司马家。” 他心底补充道,要是丞相夺位了,恐怕干的比那个混账小子要强吧? 一想到演义里刘禅的那句‘速修降书’ 老游侠、新将军出身的刘备脑袋泛起阵痛,拳头再一次硬了。 甄德刚想开口宽慰,站在刘备身后的关羽发声了,他凑到刘备耳边,低语道:“大哥,今时不同往日,我反复读书,益德也念叨很久,就连丞相都夸我侄儿聪慧,日后好好调教,未必不能改正,不妨也给他个机会,切莫一时糊涂。再者说,大哥,阿斗也强过孙家子弟不是?” “云长说的在理,是为兄冲动了。”刘备小声回应道。 “哦?” 刘备的发言令陈登和孙乾都感到好奇,两人心中思绪大抵相似,兄长/主公的死对头不正是曹操么?怎么开始为曹操说起话来? “兄长,你为什么这样说?”陈登问道。 刘备望向陈登,叹道:“元龙你是不知啊,曹操虽然残忍暴虐,性情多变,杀人屠城样样精通。但不可忽视的是,此人也有大才,能作诗文,通晓军事,怎么说也击退过胡虏,他帐下的张辽张文远更是斩杀过单于。反观司马懿极其后人,内乱相互攻伐,同室操戈,竟然用胡人的力量来夺取皇位,最后更是弄得衣冠南渡。曹操治下的百姓是苦不堪言,而司马氏治下是朝不保夕啊。” “原来如此。” 陈登点点头,他脸上的表情维持的很好,但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 不是陈登骄傲,放在现在的大汉,羌胡作乱被刘备解决,对于边郡的胡人,他是打心眼瞧不上的,这种货色,他们数百年前就能追着嗷嗷乱杀,那些胡人,不过是行走的功劳,怎么到司马家手里,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即便再怎么拉跨,胡人不该是癣疥之疾吗?不会是胡人们将晋的都城都给攻破了吧? 这个可能刚在脑海里升起,就被陈登掐灭,他宁愿相信诸侯打成狗,局面回归暴秦末年,都不相信胡人能在中原腹地随意纵马。 然而甄德的一席话差点击破陈登的自信,甄德点点头,“刘大哥说的在理啊,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三人耗干了司马家的才气,成功篡位的司马炎在本就是奇葩中的奇葩,堂堂一国之君为了让舅父王恺在斗富比试中赢过石崇,竟然偷国库的宝物珊瑚树交给王恺” “咚” “咚!” 两道沉闷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刘备和陈登握拳砸在桌子上。 “何等的荒唐!”陈登怒道。 刘备也怒道:“我恨不得鞭打此人!!!” “这当真是天子吗?”张飞凑到糜竺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好五弟,我知道你颇有家资,你有珊瑚树吗?” “珊瑚树” 糜竺哑然失笑,“三哥啊,三哥,你可真是折煞我了,我不过区区一商人,哪里见过这样的至宝呢?”“你还是区区商人?”张飞嘀咕道:“那俺不是城墙边的乞丐了吗?” 关羽也来凑热闹,他的丹凤眼睁得浑圆,即便声音压低的很低,但刘备还是听的出关羽话里话外的杀意。 “大哥,依我看,不如从源头上断了司马家,我们托人去将司马懿给” 说完,关羽的眼光愈发冷冽,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好”气头上的刘备跃跃欲试。 “.” 虽然甄德没有听到关羽说什么,可是体验过刘备版本虚拟现实的他,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哥俩在想什么,他清清嗓子,“咳咳,要是我就将司马家这种祸害打包丢到国外去。”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浇灭刘备的怒火,他当即想到了王国、宋建,这两人硬生生被他们逼成了先锋,心道,甄导说的在理。 甄德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他掏出手机瞧了眼时间,对着众人说,“时候不早了,走,去拍摄。” “甄导。” 刘备的声音,当即让甄德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他满眼疑惑,“刘大哥,什么事?” 只见刘备起身,他娴熟的将孙乾和陈登拉到甄德面前。 “甄导,陈登还没有拿到剧本。” “啪” 甄德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抱歉,陈老师,我忘记了。” 陈老师? 一直旁观的孙乾,忍不住望向陈登,来到仙乡后,他和张飞造访了学舍,见到孺子们称呼师长为老师,所以说陈登是老师?想必一定有教书育人的经验,圣人云,三人必有我师,难得有此机会,我定然要讨教讨教。 孙乾正想着,刘备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搅得稀乱,他感觉自己的手被牵着抬起,站在他面前的刘备冲着甄导说道:“甄导,我的这位兄弟,你还没有为他讲解剧组相关事宜。” 兄弟?我? 孙乾愣愣的看着阳光下的刘备,似乎有种莫名的情绪要涌了出来。 剧场里,甄德刚进入厕所,就见张飞等候多时。 “?阿飞你这是?”甄德感到奇怪,到底什么事,要在我上厕所的时候说? 张飞摸着脑袋笑笑,他凑到甄德身边道:“甄导,有些话大庭广众之下不是说不得吗?” “哦?什么话?”甄德来了兴趣。 张飞东张西望,确定没有什么人,这才压低声音道:“甄导,你有没有办法,让简雍早点登场啊?” 第二更 (本章完) 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今天上山扫墓,准备年夜饭,身心俱疲,实在是码不动字,请天假,还望各位恩公恩准。 另外各位恩公感兴趣的话可以加群玩玩,群里管理员发红包都没有人抢. 打算凌晨发红包乐呵乐呵的 总而言之,祝各位恩公除夕快乐,六六大顺。 (本章完) 第187章 没有选错 第187章 没有选错 化妆间。 柔和灯光的照耀下,陈登落坐在椅子上,他抬眼盯着面前的物件,那物件恍如琉璃,光鉴可人,映出的脸庞清晰的纤毫毕现,就连唇边的胡茬都清晰可闻,脑海里更是浮出个称谓‘等身镜’。 对于突然冒出的念头,陈登习以为常。 “陈老师是吗?” 恭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陈登循声望去,只见相貌平平的女孩,朝他微微欠身。 陈登应了声“是”后,女孩开始从包里掏出奇怪的盒子。 这让陈登来了兴趣,什么意思?是刚才甄导说的化妆么? 就在陈登满目好奇的注视中,女孩终于掀开盖子,谜底真相大白,各种各样的化妆品轮番登场,女孩准备为他涂脂抹粉,对此他心底不禁泛起嘀咕,“楚辞有云:‘粉白黛黑施芳泽,长袂拂面善留客’,我堂堂丈夫今日也沦落到如同女子一般,要以粉白黛眉示人” 尽管心底有千百般不愿,陈登也没有抗拒,甄德为他解惑让他明白以后的状况,以便有应对之法,就连他腹部的长虫都是甄德提点刘备,这是大恩德,就当被狗咬了口吧。 如此想到,陈登咬牙望向等身镜,在女孩一双巧手下,自己的剑星眉目,渐渐变得的柔和,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温温吞吞。 甚至都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女孩拍拍手宣告大功告成,甚至还邀功似的问向陈登。 “陈老师,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古代文士风范啊?” 什么怎么样? 陈登眉头微皱,心道:全无男子气概,哪里的文士这般柔弱? 张张嘴,将胸膛里的一丝郁结的浊气吐出,陈登明白不是女孩的错,此地并非大汉,无论是风俗习惯都不同他生活的年代,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女孩稍稍愣了下,她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几个呼吸过后,她瞧了瞧陈登,又望了望化妆台上的剧本,语气从惊疑变得确切:“没错啊,甄导吩咐过我们对即便不是主演,但是客串陈登的陈老师也要客客气气,您是演的是陈登啊,陈登是谋士,谋士不都是这样吗?就连季汉丞相诸葛亮,东吴大都督周瑜都是羽扇纶巾,谈笑间敌人灰飞烟灭。” “周瑜?” 诸葛亮的名头陈登已经在甄德嘴里有所了解,这周瑜又是谁?姓周莫非是庐江周氏?还有大都督?在大汉都督并常设武官,这二字最初是作为监督军队的长官,后来光武皇帝建武初年,因为征伐四方,所以出征时暂时设置督军御史以监督诸军,事成回师后则罢官。 直到光和年间,“都督”才确定下来,并朝着都督一地军事的方向发展。 更何况还是大都督?! 如果没有记错,东吴是孙家人掌权,周瑜能在东吴当大都督,必定出身不凡、能力出众,更重要的深得孙家人信任,难道是孙家外戚? 不知道和孙策是什么关系. 不等陈登道出心中疑惑,女孩率先开口,“陈老师,我觉得你外形也挺适合周瑜的。” “?为什么这么说?”陈登问道。 女孩老实答道:“周瑜有美周郎的美誉,陈老师外在形象,感觉挺适合周瑜的。” “陈元龙也不差吧。”陈登回道。 “陈元龙感觉和英俊,无关?” “这”陈登哭笑不得。 见陈登这样的反应,女孩的手一僵,她暗道一声不妙,心想陈老师姓陈,难道陈登陈元龙是这位陈老师的先人?那我不是在别人面前说对方祖宗?这也太 意识走神的恶果落在陈登的脸面上,女孩一个不慎,眉笔描到眉毛外面,这让女孩吓了一跳,她连忙道歉。 陈登挥挥手,“没事没事,看样子伱很喜欢周瑜?那就跟我说说为什么喜欢他吧。” 他的话语平静,女孩焦急的心被抚平,她更加惭愧了,“好,陈老师。” 女孩的声音飘荡在这间屋内,陈登竖起耳朵认真倾听,越听他越是心惊,心道:这个周瑜真是不得了,赤壁之战与兄长一起大败曹操,何等的英才,却独独钟情孙策。 “陈老师,好了。”女孩的声音,将陈登的思绪拉回现实,他抬眼道了声‘多谢’,服装组又捧着袍服走到陈登面前,男男女女为他绑上头巾,换上袍服,系上锦带。 在场众人望向陈登,陈登双手背负,腰背挺得笔直,即便五官柔和,满脸的书卷气,但隐约间又给人种英武的感觉。 “这真的扮演的是陈登吗?你就说是丞相我也信啊!” “甄导也是绝,这到底从哪里找来的演员,这气质还真是厉害,就像是古人站在我面前了一样。” 古人? 陈登哑然失笑,对于他们来说他就是古人啊。 “可惜啊,可惜”此时又有人感慨道:“可惜扮演的是陈登,其他人戏也不少啊,比如周瑜.” 听到这个声音,陈登眼里的精芒一滞,他心中叹道:同为大族出身,同在相仿的年岁里死去,周公瑾一生真如黑夜里的火光那般璀璨,而我就像是旷野中的萤光般不起眼,看来保全宗族不过一时,知遇之明主看来可遇不可求,刚才我还可惜周公瑾,眼下提起陈登,不论是甄导,还是后世之人,都没有什么印象。 不过 “啪” 门被推开了,穿着黑色官服的糜竺出现在眼前。 “子仲.”陈登改口道:“糜先生,这是?”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陈先生,不知道能否赏脸啊?” “有何不可,走!”陈登抓住糜竺的手臂。 糜竺笑道:“走!” 两人大步离去,徒留一众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来到一巷尾,糜竺左顾右盼,确认没有多余的目光,这才问道:“元龙,前些时日赠给你的牙刷用着如何?” “很好。”陈登下意识摸摸嘴,“我觉得嘴巴都舒服多了,牙齿似乎都通透不少。” “那你觉得能大力推行给士族吗?” “自然是可以。”陈登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的糜竺露出笑容,他又开始就着改进询问起陈登,陈登一一答复,糜竺掰着手指头条条记好。 陈登忍不住了声,“子仲,我记得你是徐州豪商,僮仆数千,颇有家资,为什么要计较钱财得失呢?” “元龙,你是不知啊,主公各个地方都要用钱,真是愁死我了。” 按道理说是吐苦水的话语,糜竺却没有任何抱怨的意思,反倒一副很受用的表情。 见此陈登面露微笑,心里续上刚才所想的话语。 不过此生我也没有选错。 我不也知道明主在哪儿吗? 状态不佳,今天先更两根,各位恩公新年快乐 (本章完) 第188章 张飞:我冤枉啊! 第188章 张飞:我冤枉啊! “各单位准备,那个谁谁,对对说的就是你!别拦在镜头前面!” 副导演吐沫星子狂飞,卖力的指挥着拍摄现场,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现在甄德不在,还不是他说了算? 想到这里,他用力的提起肚子,藏在衣服下的肥肉一颤一颤,但丝毫不掩饰骄傲得意的表情。 “副导演,让让。” 身后传来苍老沙哑的声音,副导演眉头一挑,副导演?不能不加副字吗?真是岂有此理,谁这么大的胆子? “叫我导演!” 副导演怒气冲冲的回头,看见来者的样貌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站在他面前的是位戴着皂巾的老人,但老人身份实在是不凡,老人姓李,剧组的人都称呼老人为老李,他听说甄德在城里读小学起,老李就和甄德是邻居,两人感情之深厚就连他都略有耳闻。 什么邻居,简直是义父和义子啊,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啊! 眨眼的功夫,略带谄媚的笑容就爬上副导演的脸面,“原来是李叔啊,你来找我干什么?” 老李揉了揉眼睛,他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低语道:“刚刚是不是看错了,我怎么看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狐狸冲着我摇尾巴?” “嗯?李叔,你怎么不说话啊?”副导演眨巴眨巴眼睛。 老李这才回过神,他指了指背着的挎包,笑道:“我来给刘皇叔他们送水。” “哎哟,您就可别累着了,伤了老骨头可就不好了!” 说着说着,副导演就要去抢过老李的挎包。老李又怎么可能把白白接触刘备的机会拱手让人? 两人开始了伱争我夺。 “李叔,你就放手吧!” “副导演,没关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的不累!” 就在两人拉拉扯扯之际。 突如其来的‘哐当’声,卷成纸筒的剧本砸在副导演脚边,这令副导演不由得失神,老李趁着这个机会,赶忙握住挎包溜之大吉。 无名之火从心底渐起,俩条粗短的眉毛扭曲,副导演咬牙切齿。 “谁?是谁?” 他顺着砸来剧本的方向望去,只见文士模样的青年,咬着牙齿,满脸怒色,胸口剧烈的起伏。 “你——”副导演刚吐出个音节,当即就缩了回去,笑容重新堆满脸面,他向来是个和气的人,绝对不是因为文士臂膀上强而有力的肌肉。 “这位老师,我从来没有见过您,敢问你是?” “我?我叫孙乾.不,是叫孙北海,剧里是叫孙乾,副导演你太客气了,按规矩你喊我孙北海,或者是孙乾。”孙乾的声音温和,态度端正,堪称古时的谦谦君子,即便是生气,也没有把怒气撒在副导演的身上。 “不不不”副导演头摇得就像是拨浪鼓,他说道:“甄导吩咐过我们,对待主演都要客客气气,我还是喊你孙老师,孙老师,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竟然让你这样生气?” 听到副导演的问题,孙乾也没有纠正的心思,他的拳头再一次紧了,“副导演,我刚刚在看剧本,看到张飞不听主刘皇叔的告诫,执意要喝酒,结果丢失徐州,看的我实在是痛心啊!” “孙老师,你不用生气,这都是电视剧,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孙乾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他还是点点头,“副导你说的对,请问张飞,饰演张飞的演员在哪里?” “好像出去了,跟甄导一起,要不你先去刘皇叔那边,我想过会儿就回来了。” “好多谢。” 孙乾道谢离去。副导演心中的石头这才落地,他松开紧握的拳头一看,掌心里都是满满的汗丝。 “副导演,敢问刘大哥在哪里?” 身后再一次传来熟悉的话音,有了前面经验的副导演哪里敢怠慢,他回头一看正是饰演糜竺的糜富还有个陌生的青年,他现在只感觉心累,他指着孙乾离去的方向说道:“在那边。” “甄导真的没办法吗?” 耳畔再次荡起张飞的声音,甄德无奈的看了张飞一眼,道:“太难了,按出场来说是这个顺序,你都问了一路了,我暂时想不到方法。” “.” 张飞张张嘴,嘴里没有挤出半点话音,过了几秒,他应道,“我知道了甄导。” 张飞和甄德远远就见刘备和关羽与老李在说什么,张飞加快了脚步,朝着三人大喊:“大哥!二哥!你们这是在?” “三弟,你回来了?快过来尝尝!”关羽冲着张飞挥手。 闻声张飞卯足力气,迈开双腿,跑到刘备关羽面前,刘备扶住张飞,笑道:“三弟,老李给我们送了些饮料过来,来你先选。” “我吗?不留给甄导?” 张飞望向刘备,刘备并没有说话,他面带笑容,仿佛摸清甄德的行为似的点点头。 果不其然,下一刻,甄德的声音通过风传到众人耳朵里。 “不用了!我不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飞撸起袖子挑选起来,他一眼就相中褐色的瓶子,抽出来一瞧,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格瓦斯”张飞念了出来。 刚走到他身后的甄德解释道:“这是国外的一种饮料是用小麦烤出的面包酿制发酵而成。” “啊?发酵而成?这不就是酒吗?”张飞惊疑道 “对,含酒精” 甄德话没有说完,只见身旁窜出一道黑影,恍如林中的恶兽,杀气逼人,直扑张飞而去! 张飞下意识闪躲,刘备却站了出来,结果黑影轻轻松松被张飞躲过,扑进刘备的怀里。 甄德定睛一瞧,哪里是黑影,分明是孙乾。 不等甄德询问缘由,只听孙乾喊道:“张益德,你不要喝酒啊!” “什么喝酒,我没有.” 然而张飞的话还没有说完,接踵而至的是熟悉的嗓音。 “三哥,必要的时候还是不要喝酒。” 顿时张飞的手忍不住一抖,格瓦斯跌落在地,他抬眼望去,糜竺领着陈登走来。 张飞捂住胸膛痛呼:“我冤枉啊!”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89章 我有一弟,我也有一弟 第189章 我有一弟,我也有一弟 帐外大雨磅礴,水流如注,关羽忧心忡忡的汇报近段时间相持不克,听得刘备连连摇头。 “轰隆隆” 忽然,云层里万道雷光奔涌,雷电直直劈落,轰鸣的雷声在耳畔炸响。 刘备和关羽的谈话戛然而止,不是因为天上的雷霆,而是突然出现在帐外的人影。 “三弟?”关羽惊疑不定。 刘备确切道:“是三弟!” 被大雨淋成落汤鸡的张飞默然不语,他失魂落魄的走进营帐,按住剑柄的手松了在放放了在握,而后‘噗通’一声,竟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张飞眼眶发红,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跌落,他冲着刘备道:“大哥” 见状,刘备再也坐不住,他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张飞面前,扶住张飞臂膀,问道:“三弟,你不待在徐州,来此作何?” “大哥”张飞眉头纠结在一起,面露痛苦之色,“徐州.” 刘备追问,“徐州?徐州怎么了?” 张飞不敢直视刘备,他将脑袋偏向一边,痛哭道:“我把,我把徐州给丢了。” 恰巧在此掌握雷声大作。 刘备甚至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他惊得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就连身旁的关羽都叹气一声,将视线移向一旁。 “什么,三弟,你你伱”刘备撒开手,怔怔的看向张飞。 张飞悲痛道:“大哥,小弟因你违心负命而去,越想越闷气,不觉酒后使性。打了吕布丈人曹豹,曹豹和吕布勾结一起夺了徐州。” “你啊!”刘备怒而挥袖,“起来吧!” 关羽问道:“三弟,两位嫂嫂呢?” “皆陷在城中了。” “什么!”关羽抓住张飞的肩膀,放声道:“三弟啊,三弟,你还记得大哥是怎么吩咐你的?今日城池也丢了,嫂嫂也陷落了,这如何是好啊!” “我、我我我” 张飞精神恍惚,所有的神情僵硬在一处,他自知惹出泼天大祸,于是他起身猛然拔剑,眼看就要自刎当场! 出鞘的剑声,令刘备眉头一跳,暗道一声不好,顾不得言语,他快步走到张飞面前,按住张飞的手臂,谁料张飞此刻的力气出奇的大,即便是刘备一时间也压不下去。 “啪” 一耳光扇在张飞的脸上,场面陡然一静,什么雨声,什么雷音此刻仿佛一同歇息,张飞当场愣在原地,怔怔的望向已然动怒的刘备。 只见刘备闭上眼睛道:“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了尚可以再缝,手足断,怎能再续?我三人桃园结义,一路走来相互扶持,曾在皇天后土下立誓,不求同生” 说到这里,刘备张开眼睛,他望向愣在原地的张飞,拍了拍张飞的肩膀,又看向关羽。 “但求同死。” 他的语气一弱,叹道:“今虽丢了城池家小,又怎么能让兄弟中道而亡,况且徐州本非我有,得何足喜,失何足忧。” 刘备安慰道:“家眷虽丢在城中,吕布必然不会谋害,尚且还能设计相救,贤弟不过是一时之误,为什么要轻生?” “大哥!” 张飞跪倒在地。 “咔”坐在主位上的甄德放声喊道,“很好,这遍过了。” 闻言,跪倒在地的张飞拍拍衣服,站起身来,眼睛还是有些发红。 刘备关切的问道:“三弟,没事吧?你快去换件衣服。” “好。”张飞点点头,浑身湿漉漉的实在是不好受。 “三弟,来擦擦眼睛。” 关羽递来一盒纸巾。 “什么擦眼睛,俺没有哭,不过是被呛了眼睛。” 嘴上是这么说,但身体极其实诚,张飞擦了擦眼睛,就跟着工作人员离开。 “刘大哥,关二哥来喝喝水。” 甄德将水递给两人。 刘备面露惭愧之色,“甄导,刚刚拍摄,我虽然心底十分难受,但实在挤不出半点泪水。” “没事。”甄德大手一摆,他解释道:“刘备的哭是罗老师对理想中君主的刻画,只要意思到了,有真情流露,也是可以的。” 言罢,甄德望向矗立在一旁的陈登,问道:“陈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陈登真心实意答道:“刘备实在是不凡,从控弦一州落得满盘皆输,还能重整旗鼓,换我我实在是做不到,实在是让人敬佩。” 他心里想到:前几天在凉亭里谈论吕布,我还没有这般强烈的感情,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换做是我,我怎么能承受得了这般痛苦的打击?抱头痛哭恐怕都最轻微的了,更何况要在两兄弟面前强装镇定? 不过,就单单是因为益德将军喝酒误事吗? 陈登正想去找甄德问个究竟,好巧不巧,孙乾出声叫住陈登。 “陈老师请留步。” 迈出的脚步当即缩了回来,他望向孙乾,问道:“孙老师有何贵干?” 孙乾冲着陈登施然然抱拳道:“我想请教一下陈老师,陈老师有教授学生的经验吗?” 待在剧场有些时日的孙乾发现前段时间是他误会了陈登,仙乡中的负责人几乎都称他们为老师,不过他也了解到陈登陈元龙的消息,陈登出身大族,大族都有家风经典,即便没有教书育人,但学识肯定不凡。 然而陈登嘴角一僵,他抱拳回道:“实不相瞒,我只是教过自家兄弟.” “自家兄弟?” 似乎触发某种应激反应,糜竺忽然出现在身边,这让陈登侧目,他问道:“糜老师,你也有弟弟?” “唉,陈老师,我实话实话,我的弟弟实在不让人省心。怎么没有听过陈老师提到兄弟?难道.” “正是你想的那样,糜老师,我的弟弟也让人不省心啊。” 听到这里孙乾来了兴趣,他说道:“两位,我有过矫正少年的经验,待在这里又有了新的收获,不妨你们说说问题所在,我看我有没有法子能帮帮两位。” 陈登和糜竺大喜过望,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出声。 “我弟弟顽劣,不喜读书!” “我弟弟混账,不明事理!” 孙乾眉头一挑:? 这两人不一样吧? 下章就回到大汉,各位恩公大年初二快乐,最近有点忙,忙完后把以前的补上 (本章完) 第190章 张飞的担忧 第190章 张飞的担忧 夜。 凉风习习。 窗户被敲得咔咔作响。 甄德望着低头浏览手机的糜竺,心提到嗓子眼,他紧张道:“糜老师,你觉得这几个基金投哪个好些?” 虽然系统会根据拍摄评价返还,不过现在还没有影踪,一问好家伙,得要杀青后才能结算,这怕是要等到黄菜都要凉了,于是乎甄德准备拿出这个月系统发的基本工资试试水,看看能不能保本。 但甄德猛然想起,读书期间一时冲动,听朋友忽悠拿着暑假打工来的四千块,嗷嗷叫杀向基金市场,一开始的确是赚了,可是到后面连本都没有保住,好在他壮士断腕,及时止损,奈何还要收手续费。前几天他还问过朋友当初买的基金现在怎么样了? 朋友给的答复是,一怒之下从四千亏到了两千块。 所以甄德得出结果,玩这类他是真的不行,可是当他发现糜竺时,心思瞬间活络起来。 在季汉众人中,有着财神之名的当仁不让就是关二哥了。 关二哥固然勇猛,但是提到赚钱,怕是在为难关二哥,武财神关键不是财神,是武,应该是当初世道太乱,人们将美好愿景寄托在关二哥身上,希望行商路途平安。 非要论赚钱能力,除去全能的丞相,还有谁能比得过糜竺呢? 更何况是研究现代足足三月的糜竺,不说大赚特赚,不要大败亏输就好吧?起码要赚到去武侯祠的路费不是? 所以就从基金出手,先小试牛刀再说。 “甄导” 耳畔荡起糜竺的声音,思绪被拉回眼前。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嗯。”糜竺点点头,他指着一款基金,“我看过了这东西没有股票的波动那么大,不如就买这个。” 甄德仔细瞧了瞧,低语道:“这个好像不太行吧.感觉风险有点大.” 听到甄德的声音,糜竺还以为会被拒绝,他也弄清了现代的购买力,四千块差不多是三十石米,够一成年男子近三年的粮食。 谁料到,甄德点点头,“行,我听你的。” “啊?”糜竺望着甄德眨眨眼。 甄德笑道:“我跟刘大哥学到的一点,用人不疑,糜老师我相信你的眼光。” “甄导,惭愧惭愧。” 糜竺说的并非场面话,他要是有眼光,还能辨别不出糜芳那个混账东西? “现在很晚了,那么告辞了。” 甄德起身,与糜竺互相道了句‘晚安’,离开了房间。 然而甄德前脚离开,后脚便有墙门声响起。 “糜先生,伱在吗,我是益德。” “在,三哥,门没有锁。” 门被推开。 张飞走进屋内,糜竺眯眼望去,他觉得有些古怪,为什么现在的三哥有些拘谨? 脑海里灵光乍现,糜竺似乎想到什么,他问道:“三哥,你为什么这么客气,还要叫我糜先生?” 张飞脸上严肃的表情瞬间卸掉,颇有种破罐子破摔之势,他坦言道:“糜先生,俺今天才想起,俺有位嫂嫂姓糜,应该就是糜先生的姊妹,俺发现仙乡里有些人诟病大哥这句‘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如果俺没有猜错嫂嫂也会仙人托梦,俺就想托糜先生代俺向嫂嫂道歉,都是俺的玩忽职守,千万莫要怪大哥。” 说完,张飞心底不禁担忧,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两位嫂嫂此刻就一位有下落,可千万不要因我离大哥而去啊! 场面寂静,只有风拍在窗户的呼啸声。这让张飞压力倍增。 就在下一刻。 “哈哈哈!” 糜竺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忘乎所以。 “?”张飞脑门缓缓冒出个问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三哥啊,三哥,你真是多虑了,你知道我家小妹怎么说大哥吗?”糜竺卖了个关子。 纵然心底焦急,张飞还是强装镇定问道:“什么?” 糜竺掀开谜底,他笑道:“小妹说大哥可是一等一的英雄,非大哥不嫁啊!” “真是奇女子!” 张飞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地。 “三哥,这些天怎么不见子龙将军?”糜竺的话音突然一转。 张飞随口道:“子仲,子龙他这周都无戏可拍,除开每日的学习,就被剧场里的人拉去帮忙了,俺看子龙似乎也乐在其中,你找子龙有什么事吗?” “说来惭愧。”糜竺拿出崭新的茶杯,为张飞添了杯茶水,他说道:“我曾经向公祐寻求教导我那个不成器弟弟的方法,纵然公祐学究天人,但在此事上也犯了难,我记得那个混账说要外出行商,我想起子龙将军要从徐州回到凉州,不知道路上见过什么商队没有?” “商队?”张飞喝了口茶水,他皱着眉头想了想,“俺听子龙提过,商队是遇到了些,但是没有你的弟弟,不过有一行脚商子龙印象很深刻。” “哦?”糜竺坐在张飞身旁,“三哥,不妨说来听听。” “好,子仲,你且听俺说来” 走在夜幕下的庭院里,甄德一点都不担心什么基金,他比糜竺自己还要相信糜竺。 想着想着,不禁哼出小曲,就连脚步声都轻快不少。 忽然,声音从后方袭来。 “甄导。” 闻言,甄德立即驻足,他转身一瞧,正是陈登。 “陈老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甄德打趣道:“莫非是在等我?” “不错。”陈登坦言,“我有一事不解,还请甄导解惑。” “解惑?行,去屋里聊。”甄德指了指身后的房间,他本打算去看看刘备的,谁知道出了这个岔子。 “多谢。” 望着甄德的身影,陈登跟了上去,他一边走一边思索,身处仙乡后世,他空闲下来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史书,谁成想到,但凡是史书上的文字,都是歪歪斜斜,他左看右看,半天都瞧不出来个所以然,就连拜托旁人念出来都行不通,通过他人嘴里的史书记载,完全没有逻辑可言,上秒曹操字孟德,下句就是刘备战云长,听得叫人痛不欲生。 于是乎,方法只有一个。 那边是请教甄导。 陈登目光热切! 抱歉各位恩公话说早了,下章回大汉 (本章完) 第191章 仙人凤雏 第191章 仙人凤雏 “什么?!” “甄导,你说的是丹阳人许耽给吕布通风报信?!” 窗外狂风大作,陈登脸上的淡然再也维持不住,他猛然起身,怔怔的望着甄德,他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没想到却是张飞欲杀曹豹,丹阳人许耽串通吕布说城中千名丹阳兵愿为吕将军策应。此前又有袁术写信给吕布,劝说他袭取下邳,事成之后答应援助粮草。 “是啊,本来徐州并不安稳,说是徐州牧,但只有四千丹阳兵的刘备却是要受到下邳相曹豹的节制,可是短短的一年,刘备就能从四千丹阳兵发展到万人并能与袁术对峙,即便换曹操来也难做的更好,根本上徐州就是烂摊子啊。”甄德缓缓说道 “.” 陈登默然,他忽然闭上眼睛,冲着甄德作揖。 甄德连忙将陈登扶起,疑惑道:“陈老师,你这是在做什么?” “多谢甄导的一番言语,使我豁然开朗。” “不过举手之劳。” 正说着的时候,陈登感觉脑袋一阵晕眩,浑身上下没了气力,眼前的光景极速后退,就连维持站立都尤为勉强,好在甄德眼疾手快扶住陈登,陈登想用最后的气力挤出憋在喉间的话音,却听见的却是甄德说道。 “晚安” “大兄!你无碍?!!是我的过错,是我的过错啊!” “元龙,元龙,伱可不要吓得为父啊!” 一老一少的哭喊声在耳畔响起,陈登听得不太真切,他只觉吵闹。 又有人高喊:“少主皱眉了,少主有反应了,少主有反应了!” 这句陈登倒是听清,脑海里的晕沉一扫而空,他调动全身的气力,结果轻而易举就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焦急的面孔。 “应” “阿父.” 喃喃的话语从陈登嘴里飘出,他道破两人的身份,心底却有些失落,这么快就回来了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陈珪紧紧握住陈登的手,他眉眼低垂,语气渐渐变得柔和,“元龙,慢慢教慢慢教,切莫动肝火啊。” 说着说着陈珪望向陈应,和气的老脸瞬间拉长,往日一族之长的威严气势再度展露。 “应!” 仅仅一声低喝,陈应顿时跪在地上,肩膀都在微微颤动,他抬起手臂发誓道:“大兄,我再也不走神了!” 然而出乎陈珪和陈应意料的是,陈登没有让人搀扶,他从床榻上爬起,冲着陈珪和陈应摇摇头,“不用了,方才是我强迫应,应自幼聪慧,是我的问题,我不该干预应的学业。” “什么?!” 陈应抬起脑袋,年少稚嫩的脸庞写满了惊疑,嘴巴张大,瞳孔微缩,他都怀疑耳朵出了问题。严格要求他的兄长怎么会说这番话?自幼聪慧说的真的是他吗? “哦?”陈珪眯起眼睛,似乎嗅到了陈登的变化,他没有打扰,只是静静望着陈登。 “啪” 陈登握住陈应的手,说道:“应,我支持你,你不是想要游山玩水吗?游山玩水,造访名山大川也能学到知识,正所谓行万里路,读万卷书。” “大兄.我.” 感受陈登手里的热意,陈应惭愧的低下脑袋,心底似乎有什么要涌了出来,他从小依赖父兄,陈登在他眼里就是横亘在面前的高山,而他天赋平平,简直如同粟米般渺小。万万没想到今日今日骄傲的兄长当着众人的面夸赞自己 那么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兄长我”陈应嘴唇翕动,“我我一定会好好读书!” “嗯,不管应选择什么,我都相信你。”陈登笑了笑。 “嘶” 这让一旁看在眼里的陈珪倒吸一口凉气,他的儿子什么时候会夸人了?这真的是他儿子吗? 疑惑就像是张大网,束缚住他的内心,他赶忙吩咐道:“应,还有其他人,都给老夫退下!” “诺!” 众仆从和陈应不敢怠慢,拱手作揖后,有如潮水般退去,诺大的屋内只余父子二人独处。 陈珪问道:“为父从来没听闻过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这是何人所作?” 面对陈珪的疑问,陈登在心底说了声,三哥,抱歉。决定搬出张飞当作挡箭牌。 “自然是刘玄德刘将军三弟张飞张益德将军所作。” “张益德”陈珪皱着眉头,他低语道:“我听元龙曾说,张益德对经典虽没有涉猎,但作诗是一绝,此话没有用典,可是意思朴实,果然是大才。” 陈登就在一旁尴尬的笑着。 陈珪又问道:“元龙,你对应说的那番话又是从何而来?” “是贤人所授”陈登没有说谎,他和糜竺询问孙乾如何教导弟弟,孙乾没有给糜竺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是对陈应还真有解决的方法。大概意思是陈应本性‘自卑’,自觉远不如父兄,需要不断的鼓励,鼓励多了让其有所谓的成就感,再慢慢图之。 听完孙乾的话,陈登大喜,他本想拜谢,可是被孙乾婉拒,孙乾直言不讳道:‘元龙兄,这并非我之功啊。’ “不是你之功那是” “是哪位贤人?” 陈珪的声音将陈登拉回当下,他的阿父问出他当时同样的问题,他也学着孙乾的口吻回道:“那位贤人如今年幼,我只知道他道号‘凤雏’” “凤雏?” 陌生的称呼让陈珪为之一愣,他了解自己儿子,陈登在他面前向来不说谎,‘凤雏’闻所未闻,此前也没有听陈登提过,结合先前晕厥,醒来却对陈应的态度大变,那么答应只有一个! 自家儿子受仙人托梦,仙人名为“凤雏”!!! 如此一来何愁宗族不兴?! 这个念头一诞生,陈珪脸上的严肃再也维持不住,嘴角疯狂上扬,就连胡须都在震颤。 看到这一幕的陈登心道:阿父,您了解我,我未尝不了解您啊。 眼见时候已到,陈登忽然出声:“阿父,我想走上仕途,我想护佑宗族,我想成为宗族之长。” 若是放在以往,陈珪自然能察觉陈登的异样,可眼下的陈珪早被仙人托梦冲昏了头脑,他想都没想点头应道 “好!不愧是我儿!!!” 陈登心底泛起歉意,但眼神无比决绝,阿父多有得罪,我要借宗族之力,帮助子仲,帮助兄长!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92章 威力加强版关平 第192章 威力加强版关平 “赵叔,你醒了?!” 稚嫩声音在耳畔响起,赵云揉了揉眼睛,帐外日色大盛,清风徐来,草的清芬犹在鼻前。 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赵云把目光投向身前,是个孺子,孺子张面色微红的脸,身材勉强称得上壮硕,正是关羽的亲子关平。 他的语气温和问道:“平儿,你找我何事?” “赵叔,这段时间我按照您的吩咐苦练基本功,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阿父那样使用青龙偃月刀赵叔您要不来看看我枪舞的怎么样?”关平答道。 “好”赵云点点头,目光柔和,自从得知关平不但是关羽的亲子,还随父战死沙场,宁愿站着死也不愿投降吴狗苟活。他打心底是喜爱关平,特别是亲眼目睹关平护佑亲母,路见不平,提拳相助,颇有其父的风范,心中的喜爱更盛几分。 故此赵云逗留在仙乡时,忙中抽空,征得关羽同意后,准备将自己所学不遗余地的传授关平。 念及于此,赵云笑道:“平儿,我与你伯父,伱父,你叔父兄弟相称。我见你资质不凡,如同璞玉,有意将你收为弟子,将一身的武艺传授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什么、什么什么?”关平的声音都在发颤,他心中向往的是亲父关羽,身骑赤兔马,手提青龙偃月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才是大丈夫! 但同时. 关平偷瞄了下赵云,白马银袍银甲,一手枪法出神入化,万军丛中护佑幼主安康,又在汉中之战三进三出. 想到这里关平咽了咽口水,这是哪个少年能拒绝的了啊?! 可是阿父那边又怎么交代。 关平纠结起来。 赵云没有催促,面露笑容,静静的看着关平。 关平咬牙,艰难道:“赵叔,我是想的,但是阿父没有同意,我不敢答应.” “原来如此”赵云点点头,他望着关平的眼睛,“平儿,你信我么,我与二哥能互通有无,二哥也痛快答应了。” 噗通一声,关平直接跪倒在地,他高喊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大礼!” “平儿,快快请起。” 赵云将关平扶起,亲自为关平拍了拍裤脚的灰尘。 关平满眼的兴奋,问道:“师父,师父,我们学什么?学高深的枪法,还是学骑马?还是学剑术?” “都不是。”赵云摇摇头,“平儿,该出发了,我边走边教” “边走边教?教什么?” 赵云笑了笑,“兵法。” 经过数日的跋涉,赵云领着车队总算是进入允吾县近郊,这一路上,遇到劫匪,他出手前习惯性的喊声‘常山赵子龙’,非但没有收获刘备的‘梦应贤臣’,还让匪徒闻之色变,吓得仓皇而逃,扭头躲进茫茫大山。 这让同行的华佗和张仲景颇有微词,这两位医学大家,近些时日沉迷人体解剖,看着逃跑的劫匪那叫一个痛心疾首、扼腕叹息,这些哪里是匪徒,分明是行走的医学素材啊! 甚至有回明明劫匪扭头就跑,华佗和张仲景领着一众弟子,高举刀兵追着劫匪嗷嗷叫,场面尤为吓人,吓得关平遇见华佗都要绕道。 某天夜里,关平甚至跑过来问:“赵叔,赵叔,华先生姓华,华雄也姓华,华先生是不是华雄的阿父啊?我感觉我好危险.” 赵云哭笑不得,但他还是耐着心思解释道:“华先生是沛国谯县人,华雄是西凉人,两地路途遥远,怎么可能是父子关系呢?” 关平这才恍然大悟。 思绪在此中断,赵云勒马停下,他举目远眺,允吾县就在眼前。 “那就是允吾县吗?”坐在赵云身前的关平喃喃自语。 赵云拍了拍关平的肩膀,“走吧。” 没有人夹道欢迎,也没有官吏为赵云等人开道。 他们如同常人一样,老老实实排队,对此关平也没有埋怨,一路上赵云都言传身教,除去兵法,还教授他律法、政令、做人的准则。这让关平既痛苦又兴奋,兴奋的是这可是赵叔教我!痛苦的是,为什么与所想截然不同啊!每当关平心中敲响退堂鼓,赵云都会立即打住,先是陪同关平纵马,等玩到尽兴,赵云会与关平谈心。 关平会表露疑惑,“师父,我只是想上阵杀敌,锄强扶弱,为什么要懂律法、学政令呢?” 赵云耐心解释:“平儿,行军打仗没有那般简单,不学律法,怎么做到知法守法,又怎么让麾下士卒服从,又怎么能赏罚分明?不学政令你又怎么知道粮草多少,辎重几何,最后害的可是全军将士啊!” “师父,你说的对,是我错了。”关平会果断认错,但他总觉得有点奇怪,可是说不出奇怪的地方在哪里,既然想不到,他就不去多想,反正赵云又不会害他,他比赵云自己都相信赵云,世上有哪里比赵云身边还要安全? “好了,不要瞎想,我等要进城了。”赵云拍了拍关平的肩膀。 关平这才回过神,被赵云抱下马。 “嫂嫂,平儿,这个院落就给你们居住。” 赵云将关平和胡氏领到一院门前。 望着白墙青瓦围成的院落,胡氏张大了嘴巴,脸上浮出几分局促,她双手无处安放,将衣角揉了再揉,“子龙将军这这这真是给我等居住的” 说着说着胡氏低下脑袋。 “嫂嫂,二哥立下的战功不计其数,这个院子是主公赐予二哥,您作为二哥的结发妻,谁能比您更加名正言顺住在此屋呢?”赵云的话音温和。 胡氏的心中的担忧和惶恐这才散去,她从赵云手中接过钥匙,谢了再谢。 翌日 “呔!你是何人?为何住在赵将军居所!” 关平途径一拐角,突然蹦出个少年,拦住他的去路。 少年生得那叫一个敦实,看上去虎头虎脑,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胡须,胡乱贴在唇边,明明瞪着眼睛,却有种莫名其妙的滑稽。 关平神色淡然,他反问道:“若是大丈夫,询问他人姓名不应该报上名来吗?” “额”少年眨眨眼,气势肉眼可见弱了下去,他放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凉州庞会!家父赵将军麾下军侯庞德庞令明!你又是谁?” “我名关平。” “呵,好生敷衍,我看你是找打!” 庞会嗷嗷叫的挥拳而上,他的拳头快准狠,放眼城中也就法正马超马岱黄叙他惹不得,莫名其妙的一小子能挡的住他的拳头? 就在庞会自鸣得意的时候,令他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他自诩最强的拳头,竟然被关平轻轻松松给拦下! “不可能!” 庞会不断挥拳,挥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霸气十足! 然后 庞会被关平干倒在地. 庞会不服输,他挣扎起身,势必要让关平尝尝苦头。 然而他刚爬起来,只见关平领着两个士卒来到面前。 庞会眨眨眼,下意识问道:“干嘛?” “两位,就是他莫名其妙要来打我,我被迫还击,附近的诸君都能为我作证。”关平说道。 庞会阴沉着脸被拖了下去 “关平,你给我等着!” 第二更,感谢恩公故乡的光辉100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193章 大汉代言人的诞生 第193章 大汉代言人的诞生 “元龙,你此番邀我等来贵府做客究竟是为何事?” 出声的是端坐在陈登面前的一男子,男子身披华服,头绑缁撮,相貌堂堂,一双明目炯炯有神。 “元达兄,诸君,稍安勿躁,且听我细细说来。” 陈登冲着男子笑了笑,男子正是前些时日他嘴里提及的赵元达。 赵元达,本名赵昱,琅琊人士,年幼时跟随隐士綦毌君学习《公羊传》,他历年潜心学习,不窥园圃,就连亲人都很少能见到他。 等到学有所成,他便回到乡里积德行善,成为一时楷模,他素来正直,为人耳不邪听,目不妄视,无人可干扰他的心志。 前几年,朝廷选三署郎以补县长,而赵昱被任命为莒县长。 身处莒县的赵昱一门心思扑在教化上,他的政绩斐然,放眼整个琅琊国,也是极为瞩目的存在。 奈何时下正逢黄巾作乱,猖獗徐州五郡,赵昱当仁不让,率先出兵平叛,待到叛乱平息后,徐州刺史巴祇上表陛下称赵昱功劳第一,理应升迁封赏。 然而赵昱清楚自己并没有什么卓越战功,因此羞愧难当,一咬牙索性弃官归乡,他不止一次借着酒意向陈登诉说心中苦闷。 作为好友的陈登时常安慰赵昱,当然陈登去往后世没有遗忘赵昱,他曾询问甄德赵昱的未来,得到的却是令人扼腕叹息的结果。 几年后陶谦当上徐州牧,屡次证辟赵昱,赵昱屡次拒绝,到了最后陶谦甚至用刑罚胁迫,赵昱不得已赴任。 赴任广陵太守后,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又迎来曹操的屠刀,徐州顿时乱作一团,投奔陶谦的同乡笮融趁此机会,携带男女万口、马三千匹,离陶谦而去,路过广陵,赵昱以礼相待,不料在酒酣之时,笮融眼红广陵的富足,突然暴起,杀死赵昱,劫掠广陵,扬长而去。 每每想到这里,陈登不禁摇头叹息,陶谦、吕布没有一个善茬,他这个好友死的实在是憋屈。 “元达,日后你一定要远离姓笮的丹阳人。” “?” 陈登下意识的话令赵昱满头雾水,什么笮,还丹阳人? “元龙,你在说什么?我并不认识什么丹阳人,我现赋闲在家,没有机会去结交丹阳人。”赵昱古怪道。 陈登收回目光,“元达,总之日后莫要轻信他人。” “.” 赵昱心底泛起嘀咕,这不是三岁孺子都知道的道理么? 但他看见陈登严肃的表情,还是应了声“好。” 而后赵昱道:“元龙,伱还是说说邀请我等来此是为何事吧!勿要让诸君苦等啊!” 闻声陈登抬头环伺四周,一张又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他们感受到陈登的目光无不腰背挺的笔直,收敛神色,生怕落得个唐突无礼的名头。 这些人都是来自下邳各个家族的士人,陈家先祖曾出过三公之一的太尉,虽然不及四世三公的袁家,但是放在下邳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族。 作为陈家继承人的陈登,更是扬名乡里,不同于其他士人的美名,在士人之间流传着陈登轻狂。 然而轻狂的陈登竟然宴请他们,亲自书信一封,用的还是玄德纸!怎么不叫人欣喜若狂! 人的名树的影,若是他人那么极有可能有别的心思,但这可是陈元龙啊!想让陈元龙夸赞人,那比登天还要难! 宴会上众人的眼瞳里都燃起热切的火焰,他们望着陈登,期待着陈登的发言。 “啪啪” 陈登拍了拍手掌,七八个婢女手捧一木案,低眉顺眼的从侧门鱼贯而入,款款的走到众士人面前,将木案放在桌上。 士人们看着木案上的物件,不由得面面相觑,心生疑问,有人喃喃道:“此物看上去精致,但有什么作用?” 陈登似乎是听到此人的呢喃,他先是提高几个声调,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身上后,掩面惭愧道:“诸君,此前我犹如井底之蛙,窥见的不过是一方狭小的天穹,我遍求贤人,但受限视野的狭小,没能发现贤人就在身边啊!”“于是我绞尽脑汁,总算是研究出此物!” 赵昱起身,充当陈登的捧哏,他问道:“元龙兄,此物叫作什么,又有什么功效,作价几何呀?” “分文不取!”陈登放声道,“此物名为牙刷,是我赠与诸君,聊表心中愧意。诸君皆是贤人,并非贤士。” 众士人再次面面相觑,赵昱发声问道:“敢问元龙何为贤士?” “贤士者,一要有修养,二要有名声,三要有风雅。”陈登回道。 赵昱又问:“修养、名声,风雅都要怎样寻求?” “修养能靠读书所得,名声能靠行善积累,唯独风雅,最为恼人,衣冠,礼乐都能培养,但见效之慢实在是煎熬。” “元龙兄言下之意.若想高效培养风雅”说着说着,赵昱吞了吞唾沫,他望向木案上的牙刷,吃惊道:“莫非就是靠此物?” “不错!” “此物有何功效?!”赵昱一挥袖,抬眼望着陈登,语气愈发急切,那副模样哪里还有昔日的君子之风,颇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 面对赵昱的诘问,陈登向前迈出一步,用力挺起胸膛,露出洁白的牙齿,自信且张扬。 在场的士人看着陈登那个不犯迷糊,他们眼底的热切仿佛都渗入心脏,呼吸都变得的急促,心道,原来原来是让牙齿变白若是我若是我会不会也如陈元龙这般风雅?! “原来就是用牙刷刷牙吗?!好好好好呀!” 赵昱大呼一声,抓起牙刷胡乱怼进嘴里。 然而陈登伸手抓住赵昱的臂膀,喊道 “且慢!” “嗯?”赵昱眨眨眼。 陈登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他笑道:“要配合药粉才能见效,诸君可知华元化华长史?” 华佗的字一出,当即有人站起身来。 “回元龙兄,华长史之名如雷贯耳,我听闻华长史不但精通典籍,还擅长政事,将金城郡治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华长史医术高超,实在是大贤啊!说来惭愧,我兄长曾接受过华长史的医治,其他医者皆说兄长无药石可医,但华长史只是调配几副汤药,兄长就恢复如初!” 沛国毗邻徐州,徐州不少士族都接受过华佗的诊治,没有官位前,士人们大抵是看不上华佗的,可是有官位傍身后,在众士人眼里就天差地别了,什么医者,明明是华长史见百姓患疾于心不忍兼修医术好吧! 陈登点点头道:“此药粉正是华长史亲自调配。”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惊涛骇浪 “皇天后土!”一士子瞪大了双眼,就连手都在颤抖,“华长史亲自调配我没听错吧?!” “若我用华长史的药粉,那不是能活九十九?!” 眨眼的功夫,场面热闹起来,甚至一度忘记身处陈府的事实,主管一郡兵事钱粮的长史,那可是太守之下的主吏啊!长史亲自调配,而且医术水平超绝,这是他们不敢想象的事,简直从多个方面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 “咳咳”赵昱清了清嗓子问道:“敢问元龙,药粉作价几何啊?” 这个询问一出,场面顿时冷却下来,对啊,现在是多少钱的问题。 陈登竖起三根手指,面露微笑:“三千钱一包。”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94章 激将 第194章 激将 “各位意下如何?” 望着众人陈登的笑意更盛了,后世的逗留,他深感钱粮是重中之重,没有钱粮纵使是兵祖复生,也寸步难行。 他曾与糜竺商议,敲定低价推行特供士族的精致牙刷,高价兜售药粉的计划,毕竟牙刷这种物件容易仿制,还能使用很久,能赚多少钱财? 不如在药粉上下功夫,华长史亲自调配,还有什么能比这个名头更加唬人? 长史不算少,医者更是一大把,精通经典的士人周围比比皆是。 但是医术精湛精通典籍的长史可是只此一家。 众人并非蠢物,若是换个人,即便是三公调制的,他们都不会这么放心,至于怀疑陈登说谎? 先不说就在方才,他们当中有人试了试,顿觉口气清新不少,前些时日华佗造访陈府更是闹得满城皆知。 “不贵不贵,不过三千钱!” 一士人奋然起身惊呼。 陈登眼神示意赵昱,仿佛在说,元达此人莫非是你安排的? 赵昱眨眨眼回复陈登,不是我啊。 这道喊声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多士人瞬间沸腾起来,他放声喊道:“不贵,不贵!” 陈登和赵昱对视一眼,心底浮出同样的念头,成了。 趁热打铁,陈登冲着众士人说道:“诸君,药粉选用的都是上等的药材,颇耗药材钱物与时间,眼下数量有限,诸君都是日后的贤才,只能购买一定的分量,不超过五包,实在是多有得罪,为了谢罪,今明两日就由登宴请诸君。” 有人回道:“元龙兄,您这是何意?我等素来佩服的就是您的学识,您不但连珍贵的牙刷赠于我等,还为我等指了条明路,道谢的应该是我等啊!” 众人纷纷附和,“就是如此,就是如此啊!” 陈登朝着众人作揖,“是我唐突了,我愿以与诸君畅谈经典谈论天下英雄,不知诸君意下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喜不自胜,陈登这是真把他们当作友人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呢? 有人表态:“元龙兄,这是我等的幸事啊!” 忽然坐在角落的一士人突然说道:“元龙兄,你方才说颇耗药材钱物与时间,后者我不敢妄言,可是前者我敢说我有路子,诸君皆知,我家中有些药铺,您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开口!” “唉。” 纵然面色不改,甚至眼睛低垂,口吐叹息,但是陈登心底却笑出声,还真是困了就送来枕头,原本还想让元达提出,索性就借坡下驴吧。 “君有所不知,若是大汉的珍惜药材,我陈家虽然家无余财,但想要弄到手,还是有些门路的。” 这人一愣,他追问道:“元龙兄是何意,莫非莫非您说的上等药材不在大汉境内???” “不错。” “那究竟是何等药材,又在何处啊?!” “这” 陈登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欲言又止,来回踱步。 这副模样看得一众士人心中急切,其中有人直接说道:“元龙兄,你可是急死我等了,伱就说吧!” 其余的士人附和道:“元龙兄,你就说吧!” “唉”陈登停下脚步,深深看了眼众人,回到座位端正坐好,他开口道:“诸君,可知道华长史是何处的长史?”“何处长史?不就是凉州金城郡”答着答着士人似乎意识到什么,他抬眼望向陈登:“凉州.凉州难道莫非是在西域?!!!” “非也,非也。” 陈登摇摇头,“是比西域更西之处,有一国名为贵霜,贵霜物产丰富,华长史断言这上等药材就在贵霜!” 此话一出,满腔热意的士人们犹如被淋了盆冷水,西域在他们的认知当中已经够远了,比西域还要远的贵霜那得多远啊? 不知道还好,可是明知道宝物在何方,偏偏无法去取,怎么不叫人叹息,难怪陈登不愿说。 赵昱忽然起身,他叹道:“天下就没有英雄能帮助我等么?为何西域没有像定远侯一般的人物呢?” 众人不禁神情低落,纷纷叹气。 就在这时,士人们当中有道声音惊疑不定,“诸君,我听说有一人姓刘名备字玄德,他曾解决羌患,而后又驰援西域长史府,不知此人能否解决你我之忧?” “刘玄德” 众人嘴里纷纷嚼起这个名字,渐渐的有人提起刘备的种种事迹,诸如什么‘为母制椅’的孝名,什么‘玄德纸’的功劳,什么斩将夺城。 知道的士人越说越兴奋,只是听过大概的士人越听,眼瞳的精光越盛。 然而赵昱皱眉道:“元龙啊,元龙你糊涂啊!刘玄德不过一介白身!他怎么能和定远侯相提并论?!” 听到赵昱的话语,原本和气的陈登当即脸拉的老长,阴沉的好似乌云密布,仿佛连周围的日光都黯淡不少,众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陈登,无不吞下一口又一口唾沫,大气不敢喘。 “赵!元!达!”陈登扬起脑袋,话音里没有半分和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说什么?”赵昱眉头皱得更深了,“元龙,我知道你的脾性,但是你见过刘玄德吗?传闻并非真实,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赵元达,我问你若一人平定西域诸国,可比定远侯否?”陈登问道 “不行”赵昱摇摇头,“今时不同往日,现今西域诸侯都畏惧我大汉天威,作乱不过是区区羌胡见风使舵,即便刘玄德平定西域,也不及定远侯半分!” “好,若是刘玄德获取大量牛羊呢?”陈登起身,向前迈出一步。 “大量牛羊?” 这次不单单是赵昱愣住了,就连在场的士人都为之一愣,这是什么概念?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啊! 赵昱顿了顿,他咬牙道:“堪比定远侯之子” “好,我再问你。”陈登迈出一大步,直勾勾盯着赵昱,“若刘玄德非但让西域诸国心悦臣服,还取得天马了呢?” 王炸一出,赵昱闭住嘴唇,就连众士人的议论纷纷都瞬间消亡。 天马是什么概念?那可是让孝武皇帝都喜不自胜的宝马啊!大宛献马可是大汉强盛的表现啊! 想到这里赵昱嘴唇都在颤抖,他的声音就像矿井深处的风,“若真是如此,堪比定远侯刘玄德真能做到,我将用全部身家资助他去凿开通往贵霜的商路!” “好!” 围观的士人们心思活络,若刘玄德当真如此厉害,那定要派人前往西域,若是没有药粉,他们又怎么能自诩风雅呢?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95章 我要踏上仕途! 第195章 我要踏上仕途! “元龙,你方才真是吓得我要魂归泰山了” “呸呸呸,元达,切莫说糊涂话!什么魂归泰山?你我可是有大志向的人!” 陈府的一间屋舍内,袅袅熏香晃悠悠的漂浮,陈登和赵昱隔着桌子相对而坐,听到赵昱不吉利的话,陈登板着张脸一字一句的纠正赵昱话语里的错误。 赵昱不禁嘴角微扬,蓄满笑意,但他抬手说道:“元龙,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见陈登神情缓和,赵昱问道:“若非事先通气,我还真以为元龙动了肝火,要怪罪于我。现今宴会已过,宾客纷纷回家返乡,元龙能不能告知我事情的缘由?你素来看不起那些徒有虚名之辈,单单为了利益,这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陈元龙!” “元达,伱我相交甚久,我将你视为知己。如若连你都一眼看出我的破绽,又怎么能诓住他人呢?至于.”陈登在心底说了声抱歉,赵昱了解他,他何尝不是了解赵昱?他的这位友人,面对熟人同僚基本不设防,那人只需装出一副实诚模样,用着实诚的口吻,只要没有逻辑上的硬伤,赵昱通常都会选择相信。 更何况陈登逗留后世仙乡,‘演技’一途纵然比不上刘备关羽张飞,可是也远胜过昔日的自己,忽悠赵昱简直是轻而易举,犹如吃酒那般简单。 怀着一丝愧疚,陈登开始表演,他先是一声轻叹,而后又起身亲自为赵昱斟酒,眉头微微皱起,嘴巴微张似乎在斟酌着措辞,这让赵昱越来越好奇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陈登。 “元达,你能答应我不要告诉他人吗?” 听闻此言,赵昱挺直脊背,轻松的神情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变得无比肃穆,他举起四根手指,郑重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赵元达绝不会将陈元龙今日的言语泄露给第三人!” “善” 陈登坐回原位,他低下脑袋,“元达,实不相瞒,我梦遇仙人,见到日后的你我,乃至是整个大汉的境况!” “什么?!” 赵昱嘴巴张大,大得怕是孔融让的梨都塞不下,他的耳朵嗡嗡响,仿佛有成千上万的蜜蜂在耳畔齐鸣,他听见了什么,他的好友竟然梦见仙人? 好几道呼吸过后,脑袋低垂的陈登没有听见赵昱的半点话语,不禁有些纳闷,于是抬眼一看。 只见赵昱的目光越发热切,甚至直接抓住陈登的手,往日的雍容大度,此刻荡然无存,他催促道:“元龙,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元龙究竟发生什么?!我到底怎么样了?!” 怎么样. 刚到嘴边的话被陈登吞了回去,他该怎么回,难道直接说,元达,日后有曹孟德梦中杀人,今有赵元达梦中被杀? 摇摇头,陈登将脑海中的念头打消,他提醒道:“元达,你可曾记得宴席上我的嘱托?” “嘱托?”赵昱喃喃:“要远离姓笮的人” 想着想着他脸上的激动渐渐冷却,面色越来越白,他明白了陈登的意思,远离姓笮的人,这不就是表明他死在笮某的手上? 于是赵昱面色古怪的问道:“我是怎么死的?” “趁着喝醉的空隙,笮融突然暴起” 后面的话都不用多说,赵昱就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了,他感觉有些恍惚,二十多岁的年纪就知道日后是怎么死的了,实在是太过于微妙。 他又问道:“我还是当官吏了吗?” 由于出任县长时见识的与想象的截然不同,赵昱便对于当官没有了什么兴致。 陈登看了赵昱一眼,实话实说,“是,广陵太守。” “那我治理的怎么样?” “两个字富足,就是因为过于富足,才引得笮融眼红觊觎.” “丹阳人笮融也是官?他为什么会来到广陵?”“因为曹操一路屠城到彭城,笮融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他畏惧曹操的锋刃,一路逃到广陵,元达兄你被他蒙骗,然后他劫掠广陵,屠戮百姓” 说完两人都陷入沉默,相顾无言。 尤其是赵昱,他闭上眼睛,紧抿薄唇,眉宇拧成一团,听到因自己的疏忽导致一城的百姓遭受屠戮,他心底难受的慌,难受的身体都在震颤,呼吸都变得粗重,就连手都不自觉的捂住胸膛。 他觉得他应该做些什么了。 赵昱睁开眼睛,吐出重重一口浊气,他又问道:“那时的徐州是何人主管?是丹阳人吗?” “是,丹阳人陶谦。”陈登回道。 “曹操我有所耳闻,许子将说他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呵,还真被他说中了。”赵昱言语间带着一丝嘲弄,他再度将目光投向陈登问道:“元龙,我知道你的脾性,你似乎很看中刘玄德,单论现今他的所作所为可以称得上人杰,但我想,其中缘由不止如此。” “当然。”陈登反问道:“元达你知道我为何看重刘玄德吗?” “为何?” “若数万大军逼近,磨刀霍霍将刀口对准百姓,屠戮的尸体堆积起来,就连河水都无法流动,这时却有一人领着千骑来救,你觉得此人如何?” 听到这番言语,赵昱心有明悟,他感叹道:“是个真正的义士。” “若此人面对泼天的好处,州牧愿将一州之地托付给他,可他能做到三次拒绝,直到州牧病危相托,他这才答应,你又觉得此人如何?” “.” 这回赵昱陷入沉默了,他知道陈登嘴里说的是谁,但是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第一次,对于陈登交心的话,他产生了怀疑。 不过这个念头诞生的瞬间,赵昱就将其掐灭,如不是身处陈府,他都想扇自己一巴掌,元龙又怎么会骗我呢?我没有见过并非代表没有。 想到这里,赵昱惭愧的低下脑袋,他发自肺腑的说道:“实在是我难以望其相背的存在,非要用个词,那就是英雄。” “所以.元达,我要让危难不再发生!” 掷地有声的话语,令赵昱抬起脑袋,他怔怔的望着陈登决绝的目光,下意识问道:“元龙,你要怎么做呢?” “我要整合徐州,我要踏上仕途!”陈登朝着赵昱伸出手,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问道:“元达,你愿意助我吗?” “求之不得。” 赵昱抓住陈登的手,他说道:“元龙,这回你可要好好的帮我把关,我可不想这么早去泰山,我还没有见到刘将军呢。” “那是自然!”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一笑。 第一更,感谢恩公熊藏老爹的一千五百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196章 小心眼的陈登 第196章 小心眼的陈登 “元龙,原来如此啊” 赵昱跟随陈登登楼远望,原先还有些清冷的淮浦城,此刻变得热闹不少,四下里弥漫着吵吵闹闹,戴着冠的士子屡见不鲜,脚夫的背影匆匆忙忙,就连食肆都开了一家又一家,伙计忙的都焦头烂额,喉咙里挤出的嗓音干涩且沙哑。 目睹着一切的赵昱清楚这并非都是陈登的功劳,自宴会之后,牙刷在士人有意的宣传下,传遍了整个徐州,波及了周边的州郡。 与牙刷共同传开来的,还有陈登和华佗这两个名字。 徐州士人绝大部分听说过陈元龙之名,华佗给了他们使用的安心,因此都愿意试用牙刷,其他州郡的士人对于陈元龙只知道个大概,不过在一堆徐州士人白的牙齿下,瞬间被迷得神魂颠倒,自发的去采买牙刷牙粉。 在某位糜姓商人的推波助澜下,别说最为上等的牙粉,就连陈登送出去的同款牙刷价钱都翻了好几倍。 至于最上等的牙粉,翻了十倍不说,甚至是有价无市。 每日雄鸡报晓,来自各个州郡的车队纷沓而来,就像是无数的新鲜血液注入心脏,再度焕发活力。他们为的就是每日限量的上等的牙粉。 其实陈登有向赵昱透露过,普通牙粉也是出自华佗的调配,除去颜色与味道的区别,本质上是一种东西。 想到这里赵昱问过陈登,“元龙,你不怕牙粉的药方被人攻破吗?” 谁料陈登笑着摇摇头,“元达,你放心,华长史和张先生的医术登峰造极,药方不是他们这么好攻破的,何况但凡是良医都接受过刘将军的恩惠,他们又怎么会给刘将军添堵呢?” “此外.” 还不等陈登说完,楼下似乎发生了什么,三五个壮汉将一脚夫围住。 “不好,元龙!有人来闹事!诶?”赵昱一扭头,发现原本站在身边的陈登没了影踪,徒留哒哒的脚步声,他忙转身喊道:“元龙等等我!” “发生何事?” 陈登一出声,众人人投去目光,当他们看清陈登的样貌,纷纷冲他作揖,七嘴八舌的喊了声‘陈君’,然后给他让出一条路。 赵昱赶忙迈开脚步跟在陈登身后。 一士人见到陈登,连忙出声呵斥拦住脚夫的家仆,“快把棍棒放下!你知道这位是谁吗?这位就是制作出牙刷造福天下士人的陈君陈元龙!陈君面前怎么能舞拳弄棍?滚!” “诺诺诺,家主”家仆吓得将棍子藏在身后,连连冲着士人和陈登鞠躬致歉。 “陈君”面对陈登士人当即换了副嘴脸,脸上聚满笑容,就连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子了。他指着粗布麻衣的脚夫恶人先告状。 “陈君,伱是不知道啊!”士人痛心疾首,“此人行为卑怯,竟然拿用杨柳枝仿制您的牙刷,真是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听闻此言,趴在地上的脚夫哭诉道:“陈君,陈君我冤枉啊,我冤枉,我看有人卖这种牙刷,买牙粉送的买牙粉送的并非是我仿制啊!” 士人撇撇嘴,露出不屑的神情。 陈登点点头,站在他身旁的赵昱上前扶起脚夫。 “敢问君如何称呼?”陈登问向士人。 士人抱拳,笑道:“陈君,我姓笮,丹阳人士。” “笮君。”陈登语气和善,“笮君,您为什么觉得此人冒犯了我呢?” “这还不简单吗?牙刷是属于我等士人的风雅,区区挑担的脚夫又怎么能用牙刷呢?这不是对您的冒犯吗?” 被赵昱扶起的脚夫,顿觉耻辱,但笮姓士人说的也不错,他区区一脚夫又怎么能用士人用的牙刷呢? 他咬牙低下脑袋。围观的士人没有附和,他们嘴上不说,但默认已经出卖了心里的想法。 陈登摇摇头,他说道:“非也,非也,笮君此言差矣。” “哦?陈君有何高论?” “笮君牙刷虽然是士人的风雅,但是大汉百姓追求风雅,纵然他们是用树条,用的是最为次等的牙粉,但能清洁牙齿,用华长史的话来说,还能防止病疾,不也是我等士人教化百姓的体现吗?不也是你我有功社稷吗?” 两声诘问令笮姓士人惭愧的低下脑袋,他抱拳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见笮姓士人低头,围观莫说是士人,就连贩夫走卒都为陈登鼓掌欢呼,纷纷叫好。 “原来如此,不愧是制出了牙刷的陈君啊!” “正是正是,今日我才明白原来我还教化百姓!有功社稷!” 于是乎,陈登训笮乘着牙刷这么流传开来。 “元龙,方才那人是你的人?”赵昱问道,他并非空穴来风,陈登向来恩怨分明,当他听到有人姓笮,还是丹阳人和丹阳口音,他的拳头都硬了,更何况是陈登? 不说动手,也不可能这般和颜悦色吧? 那么答案唯有一个,又是陈登的老套路事先串通好 “不。” 赵昱没有料到陈登摇摇头,“并非是我,我哪里去寻会丹阳口音的人呢?而是” 谁? 这个字停在赵昱的嘴边。 原因无他。 小径的拐角出现一道人影,人影发出了温和的声音打断了赵昱的询问。 “元龙。” “子仲。” 更加出乎赵昱意料的事发生了,陈登面露喜色,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人面前来了个.拥抱?! 然后陈登似乎意识到什么,他将那人拉到赵昱面前,笑道 “元达,这位便是我一直给你提过的糜竺糜子仲,此事多亏了糜先生啊!” “诶,元龙过誉了。”糜竺摆摆手,他冲着赵昱一拜,“东海人糜竺糜子仲拜见赵君。” 赵昱还礼,“见过糜子仲糜先生。” 同时他心底不禁泛起嘀咕,元龙说过此人日后贵为左将军从事中郎,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堂堂。 经过一番攀谈,赵昱算是弄清事情的始末,原来让黔首有牙刷可用也在糜竺和陈登的考虑范围,靠高昂牙刷和上等牙粉攫取钱财。然后用简单的杨柳枝牙刷,以及虽为次等牙粉,实则相差无几的牙粉卖与黔首,价格之低连路费都赚不回来。 今日街道的事情,更是糜竺和陈登一手策划,至于闹事的士人为何姓笮. 赵昱抬眼望向陈登,嘴角微扬。 自然是元龙记仇。 第二更 (本章完) 第197章 牵招:玄德我进牢狱啦(4k) 第197章 牵招:玄德我进牢狱啦(4k) 随着牙刷的东风飘到洛阳,城内外的百纷纷用起低廉的柳条枝,盘剥得脑满肠肥的宦官们也觉得牙刷是个好物件,就连最固执的宦官也都说此物甚是风雅,当然他们对牙刷的材质大体上是瞧不上的,不少的宦官特意去寻觅技艺精湛的匠人,将木制刷体和刷柄用温润的美玉雕刻替代。 作为恨宦官恨的咬牙切齿的士卒官员们也不能免俗,牙刷在他们之间迅速风靡开来,当然批判宦官的言论也是犹如雨后春笋般疯涨,大多斥责声是怒骂宦官奢靡成瘾,不过是洁净牙齿的物件,非要去寻美玉金银装饰。 “简直是盘剥民脂民膏!” 少年义气的牵招一拳砸在桌面上,砸得酒器茶盏东倒西歪。 “子经,慎言。” 坐在牵招身前的宽厚长者睁开眼睛,他的话音低沉沙哑,却又不失威严与稳重。 听闻此声,牵招低下脑袋,“乐师,我知错了。” 坐在他面前的宽厚长者正是他的恩师大儒乐隐。 乐隐冀州人士,皇后兄长何苗大破黄巾后,被皇帝迁为车骑将军。担任车骑将军的何苗听说过乐隐的贤名,敬佩不已,想请乐隐出山,故此用‘长史’的官位征辟。 乐隐答应了下来。 但同时乐隐又担心牵招的学业,谁料牵招坦言:‘乐师,我学业未成,不通文学经典,想跟随在您的身边听从您的教诲。’ 乐隐本来就有着携带牵招的想法,因此爽快的答应下来。 然而牵招也有自己的心思,这段时日内,他总是会听到一个耳熟的名字,是他能付出生命的好友,听着好友战黄巾,平叛乱,他发自内心为好友感到高兴,听到好友上战场,奔赴远方,他会感到紧张。 至于来到洛阳 还因为随着牙刷扩大的传闻。 传闻徐州名士东阳县长陈登陈元龙,曾在宴席上放出豪言,他的好友刘玄德不但能纵横西域,还能迎回天马。 如此一来,玄德势必会前来洛阳,我不就能与他相见?! 想到这里牵招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食肆里的士人方才还在谈论宦官,不过转眼的功夫,谈论的对象就转到‘笮’姓士子的身上。 对于‘笮’姓士子,牵招还是头一次听闻,他顿时来了兴趣,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喝茶,一边竖起耳朵倾听。 “君可知陈元龙训笮?” “我曾听闻过,那人目中无人,欺辱百姓,就连黎庶手上的牙刷都要强取豪夺,实在是令人不齿!” “正是如此,陈元龙这般君子都指着那厮的鼻子怒斥,‘牙刷是造福天下黎庶的利器,是我等教化黎民的体现,尔等强取豪夺,是何居心?’” “不愧是陈元龙啊!” 听到这番言语,牵招不禁心想:这陈元龙怎么给我一种玄德的感觉呢? 这个念头刚从心底升起,就被牵招掐灭。 他了解刘备,若是刘备,怕不是抡起拳头,将那人扑倒在地,然后骑在那人的脖颈上,一拳又一拳狠狠的朝那人脸上招呼。 牵招的笑意更浓了。 作为师父的乐隐深深看了牵招一眼,心道:莫不是又在想那刘玄德了这刘玄德又非绝色女子,不过是年少相识,子经怎么就时常思念此人呢? 乐隐觉得喝进嘴巴里的茶水都是苦涩的,他害怕突然某日,牵招翻身上马拍拍马尾直奔西域,徒留他一人在风中凌乱,吃着马蹄扬起的沙尘。 他并非不是让牵招去为官为吏,他清楚自己弟子的才华与能力,至少是郡守之才。 但是西域 西域都护府更名西域长史府,职能的下降可谓是一泻千里,那里并非是大丈夫立功的好去处。 凉州又是苦寒之地。 刘备刘玄德固然名声在外,但是好的名声并不能代表人真实的品性。 大儒的乐隐对其中的条条道道可谓是心知肚明。 因此为了不让牵招突然溜走,乐隐决定将他拴在自己身边,招,就让为师帮你将那些牛鬼蛇神拦在门外吧! 将苦涩的茶囫囵吞下肚,乐隐觉得心安不少,他对自己的眼光极其自信,是驴是马他能一眼洞悉!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超乎常人的意料,原先谈论陈登谈论得好好的士人们,话锋突然一转,乐隐顿觉不妙,仔细一听吞咽下肚的茶水差点就要喷了出来。 “唉,陈元龙什么都好,就是过于轻狂。”一士人摇晃着脑袋叹道。 另一士人追问:“哦?君为何说陈元龙轻狂?” “君可听说过刘玄德?” “刘玄德?就是那个风头一时无量的孝子?我记得他做出了洁白无瑕的纸,出任了护羌校尉,陈元龙怎么说了什么?” “君有所不知啊!”这士人突然起身,他的声音提高好几个声调,“诸位有所不知,陈元龙夸赞刘玄德是像定远侯那般的英雄,必然能平定西域,令西域诸国拜伏,扬我大汉天威!甚至能迎回天马!” “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刘玄德身为护羌校尉,对羌胡不管不顾,竟引兵奔赴西域,还定远侯?依我看都不如段公!段公那才叫做扬我大汉天威,羌胡皆惊怖,获得的牛羊数千!” “.” 乐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的眉头狂跳不止,刘玄德即便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厉害,也不会如此不堪吧? 更何况还在他的弟子面前这般说。 若是他听闻自己的好友被人这样贬低,恐怕奋然起身,要与那人理论一番吧? 更何况他的弟子呢? 乐隐望向牵招,牵招的面色如常,但紧攥的拳头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子经,莫要冲动啊。”乐隐出声安慰道。 “呼” 牵招吐出胸中郁结之气,他紧攥的拳头松开,然后冲着乐隐挤出个笑容,“恩师,我无碍,您且宽心。” “.唉”乐隐叹道。 就在乐隐和牵招偃旗息鼓,准备离开之际。 令牵招窝火的事情发生了。 一粗糙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别说天马,我看什么椅子,什么白纸都不过是刘玄德在吹嘘,不过一织席贩履的白身,有了点战功还真将自己当作我等士人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哈哈哈” 欢快的声音在这方食肆弥漫开来,周遭环境里游荡着笑声,可是落在牵招的耳里是那般生疼。 气得他牙根痒痒。 “实在是” “实在是” “士可忍,孰不可忍!” 仿佛又回到了年少,少年义气在牵招胸膛里滚滚燃烧,什么狗屁谦谦君子,给乃公统统滚开!侮辱我兄弟者,讨打! 牵招猛然转身,速度快的就连乐隐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一抬眼只见牵招飞扑了出去,他心底不禁咯噔,暗道一声不妙,他的这个弟子此前是当过游侠! 暴起的牵招,哪里是这群文不成武不就、只靠父辈荫蔽的贵族能招架的呢? 尤其是放出豪言,痛斥刘玄德的贵族士子,他一时间慌了神,他跳起来大喊:“来人来人,给我给我拦住他!” 然而晚了。 就在士子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牵招沙包般大的拳头如期而至。“砰” 一拳,仅仅一拳。 牵招就将士子揍翻在地。 他睥睨着士子冷冷道:“玄德也是你这般混账能侮辱的???” “呜呜呜,家父都不敢揍我,家父都不敢揍我”士子用大袖掩着脸面,痛哭流涕。 跟随在士子左右,同为士人打扮的青年望向驻步的家仆,咬牙道:“尔等没有看见汝家少主遭人欺负吗?!” 五六个家仆面面相觑,后知后觉的喊了声 “休伤我主!” 说着说着,这才迈开脚步,随手抄起桌椅板凳就要招呼上去。 见此,原本还想拽着牵招离去的乐隐怒了,“好啊,好啊,胆敢欺负我徒?子经莫怕,为师来助你了!” 乐隐抄起椅子,迈开双腿,顺手抄起椅子,朝着一家仆肩膀一砸,然后得意洋洋的笑道:“哈哈哈,子经为师还未老啊!” “乐师,小心!” 刚干翻一家仆的乐隐闻声,回头一看,瞳孔猛然一缩,一家仆狰笑着出现在乐隐身后。 乐隐自然明白牵招的意思,他旋即一回头,看见的是高高举起的椅子,仿佛就连日光都要被遮住。 于是乎. 乐隐眼睛一白,身体一僵。 “啪嗒”一声。 倒地不起。 “.” 哄哄闹闹的场面一滞,有如开天辟地之后死一般的寂静,吞咽口水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 “砰” 又是一声膝盖磕地的声音响起,众人只见牵招跪倒在地 “师父啊,我的师父啊,您才过完六十大寿.”牵招边哭边抹了抹鼻子,“您怎么忍心一走了之?” 沉默,死寂的沉默。 不同此前的是,数不清的目光聚焦到那家仆的身上,家仆感觉脸上热辣辣的疼,害得六十岁长者撒手人寰,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啪” 椅子从家仆手上跌落,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冲着士子哭诉道:“少主少主,我并非有意,并非有意啊!我只是想吓吓这位老者,谁成料到他、他他竟昏倒在地,真的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 “滚开啊!”士子嫌弃的用脚踹着家仆的脸,他惊慌失措的大喊:“尔等还愣着干嘛?速速去请医者,医者啊!” “医者在此,医者在此!” 围观的人群当中,不知是谁突兀喊了一声,一中年模样的男人被推了出来。 士子顾不得疼痛,赶忙起身,让出位置给男人。 男人东瞧瞧西看看,然后用手指轻轻的拨开乐隐的眼皮,又把耳朵贴在乐隐的胸膛上聆听心跳,最后是撸起袖子诊脉。 这个过程,在场的任何人大气都不敢喘。 几个呼吸后。 士子关切的问道:“如何?!” “唉”男人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轻松的神情越发严重,这让士子和一众仆役的心脏都在怦怦狂跳。 男人不动声色看了眼牵招,道:“根据华长史与张先生著作的医书表明,上了年纪的长者,遭逢惊吓,极有可能导致邪气入体,心神受创,倒地晕厥。” 听到男人的语气,士子与仆役们面面相觑,他们不通医术,但也能听出这人语气里的严重性。 士子急切的问道:“可有医治的办法?!” “唉,无药石可医啊!”男人叹道。 “这” 士子吞了吞口水,仿若一道霹雳在他脑后炸响,将他炸的七荤八素,大汉以孝立国,即便是家仆害得长者倒地不起,但是他也拖不了干系。 至于那个家仆,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往日的同伴都离他离得远远的,就连士子都不愿意去看他。 他就像是溺水者妄图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望向男人,“先生,先生,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唉,有也是有,也许几个呼吸后就醒了,也许一辈子都醒不了。” 听到男人的声音,牵招蹲下身子忙痛哭流涕,“乐师,乐师啊!” 实则他抓住乐隐的手稍稍用力了几分,用只有他和乐隐才听的见的声音说道:“乐师,别装了,再装下去,那人的性命都要没了。” 忽然乐隐两眼一睁,嘴巴挤出干涩的声音,“今日是何年啊?” 还不等士子与仆役松气,披坚执锐的廷尉们挤开乌泱泱的人群,来到众人面前,为首一人声势洪大 “方才,听说尔等再此闹事?是何人先动手啊?” 牵招拍了拍裤腿的灰尘,挣脱胳膊上乐隐的手,他出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先动的手。” “哦?” 廷尉瞟了一眼牵招,撇撇嘴,“就伱这单薄的身板能解决五六个仆役?” 他又询问在场众人的口径,问着问着他不禁露出厌烦的表情,于是打手一挥,“除去地上的长者外,统统羁押牢狱!” “唉” 目送牵招被羁押,乐隐不禁叹气,他心道,看来得要麻烦何将军了只不过. 他望向身边的男人,心道:此人应当是识破了我的伪装,为何为何却帮我说话呢?华元化,华元化.等等,华元化不正是刘玄德的属官吗?!传言刘玄德资助医者莫非也是真的?! 想到这里,乐隐难以置信的望向男人,男人面露微笑的点点头,似乎印证了他的猜想。 刘玄德啊,刘玄德,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 乐隐摇摇头,将这个意识打消,他从冰冷的地面爬起。 当务之急先救子经啊! 抱歉恩公今天有些事情,二合一了 (本章完) 第198章 张飞:跟俺的名字过不去了是吧 第198章 张飞:跟俺的名字过不去了是吧 “汝可是牵子经?” 就连日光都照耀不进的监牢里,一尖锐的声音突兀的闯进牵招的耳畔,他抬起脑袋,见到的是个腆着大肚子的身形,他下意识的点点头。 “是,我是牵子经” 话音才落下不久,那人身后走出一狱卒。 哐当一声。 拴住牢门的锁链被狱卒打开,那人甩下一句‘你可以走了。’ 来不及询问,牵招就被狱卒推出监牢,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面上,望着阳光在眼前荡漾,他有些恍惚,到底发生什么了?乐师出力了? “不知这些钱财够不够” 乐隐在逆旅的屋舍里一阵翻箱倒柜,总算是凑出几千钱,捞人这种事他不是干一次了,他虽然是车骑将军的属官,但此地可是洛阳啊,拿出竹竿随便从一间窗户投下,砸中的不说是皇亲国戚,怎么也是士族高门吧? “子经,为师来救你了!” 乐隐决定不去理会那些,他用布帛把钱财小心翼翼包好,将包袱扛在肩头,迈出大步,下定决心,推开房门。 房门推开的刹那,瞳孔一缩,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 “子经?你怎么出来了?” 望着堆在门口的牵招,乐隐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惶恐,无数的惶恐遍及全身,他赶忙抓住牵招的胳膊,“子经,伱莫不是打出来的?不行洛阳不能再待了,走,走快随我走!” “.”牵招总觉得自己的恩师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哪里能靠拳头打碎牢门?他又不是项羽复生 “乐师,乐师”牵招反手抓住乐隐的手臂,安慰道:“乐师,乐师,莫要惊慌,我是被狱卒亲自送出来牢房,不是靠什么拳头打出来的!我原先还想问问您,是不是您暗中出力.现今想想,让我出去那人的声音尖锐,面白无须,像是宦官” “啊?”乐隐眨了眨眼睛,他指了指肩头上的包袱,“子经,我正想去救你,未成想到你出来了.” 两人心底泛起疑惑和嘀咕,‘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谁在暗中帮助他们?’ 就在两人思索时,那熟悉的粗糙声闯进耳里。 “牵子经,汝是怎么出来的?!”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鼻青脸肿的士子在众多儒生文人的簇拥下朝着他们走来,那种趾高气扬的语气,就算是化成灰牵招和乐隐都认得出来。 不正就是在食肆与他们发生冲突的士子么? 可是不同之前的是,士子没有继续靠近,他距离牵招等人几米开外便顿住脚步,似乎有什么顾忌,不过还是用全身的气力撑起胸膛,装出一副威严的模样,“牵子经啊,牵子经,今日我便与你好好论道论道,那刘玄德究竟是什么人!” “.” 牵招脸面抽抽,这人太掉价了吧。 然而士子张牙舞爪的虎皮在下一刻就被一个巴掌扇破。 “混账东西,你在干什么?” 长相与士人有几分相像的青年快步从拐角走出,他来到士子面前狠狠就甩了那人一巴掌,清脆的响声令周围嘈杂声音为之一滞。 令牵招感到吃惊的是,士子非但没有像食肆里那般扯着嗓子哭喊,反而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浇灭,还委屈的低下脑袋,怯怯的喊着青年,“兄长” “这人是?” 牵招喃喃自语,不等他出声询问,周遭围观的人道出青年的身份,“那不是四世三公袁家的袁公路吗?!” 莫非是他捞的我? 牵招不禁心中揣测,他迈步上前,本想询问究竟。 可是袁术与其弟的话语令他脚步硬生生止住,袁术道:“胤,瞧瞧你这副丑陋的模样,我袁氏四世三公,莫非不要脸面了吗?即便.” 说到后面的话时,袁术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不过牵招的耳朵向来灵敏,听得倒也真切。 “那刘玄德不过是织席贩履的白身,撞了大运才能做到护羌校尉,但怎么说也是两千石的高官,你心中不屑固然可以,堂然皇之侮辱可是败坏门楣啊!” 言语间的不屑极其浓烈,这让牵招眉头拧成一团,他看见袁术回首瞟了自己一眼,那高高在上的眼神,令他胃部都在翻涌,袁家,就是这般模样吗?还四世三公?可笑可笑。“子经,子经。”乐隐关切的问道:“你无碍?” “乐师,我无碍。” 就在牵招和乐隐正要离开之际,骑着骏马的骑士快马加鞭,犹如疾风般眼前穿过,他高声喊着:“捷报,捷报,西域传来捷报!” 牵招一愣,心中瞬间升腾起狂喜,西域捷报,肯定是玄德成功了!果然我没有看错玄德! 有人欢喜有人愁,站在牵招身边的乐隐心绪复杂。 就连对刘玄德不屑一顾的袁术和袁胤的脚步一顿,尤其是袁胤,他感觉脸更痛了,火辣辣的疼,他在心底祈求着,希望是小胜,希望是小胜。 然而天不遂人愿。 捷报的消息从皇宫不胫而走,刘玄德平定羌乱,令西域诸国无不臣服,甚至是迎回了天马! 原先洛阳城内对刘备鄙夷不满者,最先也是最快改变脸面,他们发疯似的庆祝难得的大胜,唯有袁胤连家门都不出,闭门谢客。 玄德,期待与你的相遇。 牵招抬眼望向无边无际的天穹,心绪仿佛随云飘到了数月之后。 “哈哈哈” 大山某处营寨,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放声大笑,他用力拍了拍张七尺的肩膀,用为数不多的词汇赞赏着张七尺,“兄弟,真是不同凡响,都是靠你俺们才能摆脱郡兵啊!就像是韩什么良,张什么信一样!” “渠帅,是韩信,张良”张七尺无奈道。 “!贤弟你读过书?”渠帅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双眼放光。 张七尺认真的回道:“跟着道长识过字.” “!哈哈哈,真是大贤啊!贤弟,俺也不跟你弯弯绕绕,俺就命你为副将!” “.多谢渠帅。” 张七尺连忙拜谢,不过他心底并没有多么高兴,由于郡兵过于给力,他潜入的这方黄巾不得已逃窜到大山,而他莫名其妙就混成了什么劳什子的副将,最为关键的是刘将军那边没有什么消息。 真是等了一日又一日,刘将军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允吾县啊! 他心里嘴里都是苦涩的。 “张贤弟。” 渠帅忽然开口,声音变得的严肃。 张七尺还以为自己的身份被渠帅识破,他心底不禁紧张。 “渠帅有什么吩咐?” “不要那么紧张,贤弟啊,你看,俺们出来实现天公将军的志向,没有个厉害的名号怎么能服众呢?你看看俺,俺称李大目,多么威风!” 张七尺松了口气,连忙附和,“渠帅说的对,说的对。” “这样,俺给你想个厉害点的名号。” “什么名号。” “不如.”李大目欣喜道:“就叫张飞燕吧!” 张七尺:“啊?” 第一更 (本章完) 第199章 张飞:好大侄子就是聪明 第199章 张飞:好大侄子就是聪明 凉州 金城郡 允吾县 望着天穹飘起的雪尘,简雍紧了紧身上的裘服,他一跨出郡府的大门,县民热情的问候纷沓而来,比雪还要密集,他几乎是一路打着招呼走到学堂。 透过学堂的门缝可以窥见几个小小的身影。 不用将耳朵贴在门墙都能听清他们稚嫩的欢声笑语。 手持笔直树枝的马岱摇摇晃晃的走到关平的身前,他板着张脸,努力装出一副大人模样,严肃道:“平儿,我问你若是远方的敌营飞尘少而时起时落,这说明什么?” 关平淡定的回答:“说明此刻敌军正在察看地形,准备安营扎寨,是个非常适合袭击的时刻。” “啊?” 马岱瞪大了眼睛,仿佛在看什么怪物,“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平儿读过兵法啊。” 坐在石墩上的法正无奈的望向马岱。 马超似乎意识到什么,他将马岱揪到身边,教训道:“岱,都说了叫你平日里多读点书,现今别说是叙了,就连平儿都不如了!” “兄长伱还有脸说我!你还不如我哩!” “二哥,三哥,四哥,大事不妙了,有人扬言要打平儿!” 漏风的声音伴随着跌跌撞撞的身形撞破了四人和谐的氛围,法正脸一黑,但还是安慰道:“叙,你慢慢说来。” 马超撸起袖子,冷声道:“是哪家混账?” 马岱嗷嗷叫道:“敢欺负我等‘五虎将’的子侄,看我不把他揍的脑袋冒!” 关平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他冲着四人说:“无需四位叔父担心,我一人就可以摆平。” 缓过来的黄叙拍了拍关平的肩膀,老气横秋道:“平儿,跟你的几位叔父客气什么!” 关平脸色更加痛苦了。 “哈哈哈,关平,我找到你了!” 庞会狂笑着冒了出来,但是笑声在四道凶光下瞬间萎靡,他像个乌龟缩回脑袋,讪讪笑道:“戏言,戏言” 然后果断溜之大吉。 这成功点燃了黄叙的怒火,他嗷嗷叫道:“三哥,四哥,我等冲啊!” “啪” 黄叙的衣领被法正稳稳捏住,法正叹道:“叙,你怎么也变得如此莽撞了,你冲什么冲啊。” 他扭头冲着马超马岱说到:“超,岱,你们上。” 闻言,两人就犹如挣脱缰绳的恶犬,铆足劲追着庞会咬去。 这让偷窥的简雍捧腹大笑。 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搭在简雍的肩头,他一回头是孙乾那张阴沉的脸,笑声堵在了嗓子眼里 “额公祐,你为何如此看着我,怪瘆人的。” “你就看着他们动手?” 孙乾厉声问道。 简雍意识到什么,他踢开房门,放声道:“都给我住手!” 一边喊一边冲,简雍扬起拳头就加入到战斗里,他好歹跟着刘备混迹过涿县的,就算比不上军中武士,那也遥遥把少年甩在身后不是? 然后英勇的简雍被几个王八拳撂倒在地。孙乾实在是没正脸去看简雍了,不是,宪和我是让你喊一嗓子就够了,你加入其中是什么用意?你当真不是故意的吗? “我数三个数,都给我住手!” 孙乾跨过门槛,声音冷冽如寒风,“三二.一” 当数到一的刹那,不论是马超还是马岱都停住手头的动作。 “嘶,疼,公祐你轻点。” “.” 屋舍内,见简雍乱叫的孙乾,干脆将热毛巾丢到他的手里。 孙乾问道:“宪和,你来学堂又是为何?” “唉。”简雍用热毛巾握住发青的眼眶,“公祐,这不是华长史回来了吗?我就被赶出来了,待在屋内太过无趣,郡府又不让我做事,就连子龙那边都不需要我。” 孙乾深深看了简雍一眼,直接戳破他的心思,“还不是你前段时间,趁着子龙将军华长史不在,将大多公务处理完毕,我看你来我这里是想趁着机会把我的政务抢去吧?” 被戳破的简雍也不觉得尴尬,他并非士族出身,跟着刘备混迹涿县的时候,也从来不讲什么脸面,他呵呵笑道:“还真是瞒不过公祐啊,公祐,平儿来到允吾县也有好几日了,平儿如何?” “平儿?” 关平的脸在孙乾的眼前浮现,他斟酌道:“论学识不如孝直,论拳脚不如马超和马岱。” 听到这个,简雍猛的拍了下大腿,夸赞道:“好,不愧是我的好犹子,拳脚胜过孝直,智谋碾压马超马岱!” “.”孙乾陷入沉默。 “咳咳”简雍清了清嗓子,“公祐你去过仙乡,不知仙乡.” “报——!” 简雍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亲卫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他高声喊道:“报,郡府有令,令官员出城迎接刘将军车架!” “!” 简雍连忙爬起,就连跌落在地的毛巾都全然不顾,仙乡?仙乡有玄德重要? 他冲着孙乾说道:“公祐,速速把我犹子喊来!” “嗯。” 城外。 原本还在飘摇的风雪在郡府众官员出城迎接时,竟然奇迹的停了下来。 就连寒意都被浮出云层的日头给驱散,与赵云同乘一匹马的关平甚至觉得有些燥热,他想静静等待,可是嘴巴就像是自己有思想那般,不断的问着 “师父,师父,家父到底是什么人啊?” 赵云也不恼,耐心的为关平讲述着关羽。 直到视野的尽头出现飘扬的旌旗,旌旗上的刘字,让人不由得欢呼雀跃。 “家父在哪呢?” 关平寻找着关羽的踪迹。 随着大军渐行渐近,关平看清了全貌,士卒们神情肃穆,不过等他的目光望去,士卒们纷纷都会回给一个充满善意的微笑。 他看见郡府的主吏贾诩与耳朵很大,但满脸正直的人在交谈着什么,他听的不是很清楚,都是些‘什么辛苦’之类的话,最后就是两人拥抱在一起。 然后 然后关平,发现自己被抱了起来,脸被那人的胡子扎的生疼。 “小娃娃,你知道俺是谁吗?”络腮胡的黑脸大汉笑道。 关平瞧了又瞧,看了又看,放声道:“叔父,你是叔父,家父的三弟张益德!” “哈哈,不愧是俺的犹子!真聪明啊!”张飞放声笑道,他将关平放在身前,笑道:“嫂嫂在哪里?叔父带你去见二哥!”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00章 长命锁 第200章 长命锁 被张飞抱到关羽身前的关平,望向面前的人,那是个长胡子的红脸大汉,与梦中的关羽如出一辙,他明白此人就是他父,可是看见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年幼的关平不禁紧张起来,他的手无处安放,迫不得已抓住张飞的衣襟,脑袋都想朝着张飞宽阔胸膛里钻。 关羽也默然,不怎么说话。 这让张飞看在眼底,急在心底,他不明白都是父子,为何这般生疏? 他用眼神示意关羽,二哥,你说话啊,你说话。 似乎是感受到张飞起伏的胸膛,关平咬咬牙,张大嘴巴,猛的深吸一口气,像是堵上了一切,迅速回头冲着关羽大喊 “阿父!” 稚嫩的声音久久的在旷野回荡,关羽一直在捋胡须的手停了下来,他仰头大笑:“哈哈,好好,是吾家虎子!” 他从张飞怀里接过关平,犹如炫耀稀世珍宝般,又似大龄少年,快步跑到刘备面前,举起关平 “大哥,大哥,你看这是吾家虎子!” “平儿,快喊伯父” 关平眨了眨眼睛,显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啪嗒” 关平感受到一张温暖的大手落在脑袋上。 比手掌还要温暖的话音在耳畔荡起 “平儿,伱好呀” 关平努力抬起眼,望向站在日色下的刘备,他喊道:“伯父!” “日后绝对是个大丈夫!” 刘备笑着点点头。 关羽也笑了,他嘱咐道:“平儿,你是我等兄弟子侄中年岁最长者,日后要帮扶年幼的弟弟!” “阿父,我会的。”关平郑重的点点头。 见到关平严肃的模样,刘备被逗笑了,他摸了摸怀里,掏出准备好的长命锁,这是他和甄德聊天时听来的物件,据说在仙乡后世给孩童佩戴长命锁能驱灾避祸,锁住生命。 刘备一听,这是好物件啊。 在大汉有种物件名为长命缕,五月初五,用五彩的丝线编成手环系在手臂上,佩戴后能免除灾病。 这长命锁不是比长命缕还要好,至于甄导说要用银来打造. 开玩笑,他现在最不差的就是钱。 于是刘备大手一挥,就命匠人打造了好几件。 正当刘备要为关平戴上时,却见关平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腰间的马鞭,他问道:“喜欢吗?” “那就赠与你吧。” “多谢,伯父!”关平欣喜道 捏了捏关平的脸,刘备为关平戴上长命锁,又将马鞭塞进关平怀里。 “平儿,你先去玩耍,为父还有些要事与你伯父处理.” 关羽将关平放下。 刘备一脚踢在关羽的大腿上,他挑挑眉,意有所指的望向等候在旁多时的胡氏,“有甚么事?二弟,快去忙你的吧!” 说完刘备就拽着看戏的贾诩匆匆走进县城,徒留关羽一人在原地哑然失笑,摇摇头,他望向在风中踌躇的胡氏。 “主公,怎么不见徐公明,张文远,太史子义?” 望着坐在郡府主位的刘备,贾诩亲自为刘备沏上一壶热茶。 捧着茶杯,刘备没有回答,反而是望向贾诩,问道:“文和,不妨你猜猜看,我留他们在西域是为何?” 贾诩给自己也沏了一杯,丝毫不忌讳的坐在刘备身边,现今郡府并无他人,他也相当了解刘备的脾性,老游侠头子即便当上了将军,私下里也不讲究什么尊卑。 想着想着,贾诩装出一副沉思的模样,他拧着眉头,而后恍然大悟的舒展开来。 “徐公明既能治政又能治军,足以处理西域大小事务,张文远威名远扬,足够令宵小之辈不敢妄动。纵然有意外,太史子义也能赶回凉州搬救兵。” 刘备哈哈一笑:“还真是瞒不过文和啊!”“文和,我还有一事” “哦?主公说的是?” “恭贺文和喜得贵子!” “不过是得一痴儿” 还不等贾诩说完,刘备突然站了起来,抓住贾诩的手。 贾诩满头雾水,他望向刘备的脸面,只觉那张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 突兀之间,贾诩脑袋里收到一丝不妙的信号。 “文和,你随我来。” 刘备开口道,拽着贾诩走出郡府,跨出府门。 途径的一栋栋,一间间建筑,贾诩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得闭着眼睛都不可能出差错,因为这分明是走向他家的路! 推开门的瞬间,满屋的宝玉,金器亮瞎了贾诩的眼。 刘备笑道:“文和,这便是我的祝贺,贺万钱!” “万钱.” 贾诩心底喃喃,这何止万钱? 心中不禁涌起一抹感动,但是感动之余又生出一丝气愤,他望向刘备握住胸膛痛惜道:“主公,您怎能将钱物浪费在不重要的地方?!您可知郡县现今开始修路,各个地方都要用钱啊!” “文和,我错了。”刘备果断认错。 贾诩开始絮絮叨叨,听得刘备有些发毛,不过是数月不见,怎么文和有些神似孙乾了呢? 但他还是一个劲的点头,态度极为诚恳。 直到贾诩强硬的说:“主公,这些财物我全数补充郡府府库!” 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贾诩家中,刘备拿出长命锁塞给贾诩的妻,好几次拒绝,贾诩妻才答应收下。 贾诩不禁问道:“主公,此次您要在金城郡待多久?” “三五日”刘备收回手,解释道:“我已经遣人将捷报送给陛下,想必招我进京的诏令在来的路上了。” 着说着,刘备的目光被门外的天穹吸引,浮云缓缓流动,似乎朝着更西的方向浮游。 脑海里莫名其妙蹦跶出三个身影,他喃喃:“不知子义他们近况如何.” “主公” 思绪被稚嫩的声音闯破。 刘备收回目光,定眼一瞧,正是法正领着四人前来,马超马岱黄叙还是离别时的模样,不过似乎长高了些,唯独一人看着实在是眼生。 “孝直,来。” 刘备掏出长命锁。 西域 疏勒 两守城站在墙头的士卒,打了个哈欠,其中有一人道:“天真冷啊。” “对啊”另一人表明疑惑,“你说这天,谁会来攻打城池呢?” “不错” 这人刚一回应,警戒的狼烟便冲上云霄,他狠狠盯向另一人 “都怪你的臭嘴!”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01章 张八百 第201章 张八百 刘备走了。 这个消息就像瘟疫般疯狂蔓延开来,压在西域诸王心间的一座大山突然被移走,他们纷纷都松了口气,在获得喘息的同时,他们也萌芽出了异样的心思。 尤其是疏勒王,他恨刘备恨的牙痒痒,疏勒城位于西域南、北两道的交会点,古往今来都是东西交通的主要进出口。 自刘备来到西域后,就“借”走了疏勒城,作为他们财富来源的疏勒城,今日却被大汉贵族给占据。 更何况疏勒盛产锦,矿,靠着原本的产业,他们就能吃好喝好,刘备虽然没有堵死他们生路,可是赚得的财富相较以前那真是少之又少。 若是往日的西域长史,他定要叫那厮尝尝什么叫做疏勒之怒! 可是面对刘备,疏勒王所有威严所有的豪气都被碾的粉碎,刘备何等人物?他的两兄弟各个是以一当万的猛将,麾下的士卒皆是虎狼之师。 莫说有异心了,疏勒王恨不得鞠躬鞠得将脸埋进泥土里,哪里还有反对的心思呢? 但是 “今时不同往日!哈哈哈!” 富丽堂皇的宫内,疏勒王放肆大笑,“刘玄德领兵归去,眼下唯有张辽,太史慈留守,又有何惧?!” “大王” 一披着官服的官员出声道:“大王三思!张辽张文远并非什么善茬!他曾提剑闯鄯善皇宫,一剑诛杀鄯善王子,群臣皆惧!无人敢上前!还只能好声好气的送他出城!” “呵呵”疏勒王不屑的说道,“不过是借助关云长的威势,徒有虚名罢了!” “你来说说,那刘玄德此去要多少时日?” 满屋的群臣,疏勒王唯独指向侍奉在身旁的弄臣。 弄臣卑躬屈膝,脸上绽放讨好的笑容,他的语气卑微的连犬都要自叹不如 “回禀大王,刘玄德此去洛阳约九千多里来去短则数日,长则一年!” “听到了吗?”疏勒王的仰着脑袋望向进谏的官员,“我只不过是为了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罢了!” “可是.”官员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飘出嘴里的只有干巴巴的话语,什么‘张辽,太史慈皆是猛将’ 这听的疏勒王尤为窝火与恼怒,他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抄起放在桌面的瓷杯,狠狠的砸向官员,同时发出了怒吼 “猛将,猛将!狗屁的猛将,莫非大汉都是像关云长的猛将?!个个都能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 面对疏勒王的怒火,群臣都不敢发言,他们吓得将脑袋埋得更低了,谦卑的一如刘玄德身前的疏勒王。 疏勒王大手一挥,拍板落地,“联系各国,一同发兵疏勒!” 营寨 厚重的门帘突然掀进一股冷风,披着皮甲的士卒喘着粗气满脸通红踉踉跄跄闯进营帐。 “报” 他的高声惊叫扰乱疏勒王的思绪。 疏勒王眉头拧成了乱麻,他厉声问道:“何事,为何惊慌失措?!” 士卒跪倒在地,他的胸膛因方才过快的速度剧烈起伏,“回大王,诸国都拒绝了我等的要求,唯有龟兹愿意出兵相助!” “可恶!” 突如其来的的坏消息,令疏勒王拳头紧握,狠狠砸在桌面上。 他咬牙道:“不行,钱,钱招募,能招多少就招多少!” “什么?” 疏勒城内的府衙,听闻斥候慌张来报的张辽,没有露出仓皇的表情,他问道 “到底多少人?” “回将军,数万之众!” 得到确切消息的张辽,马不停蹄的找到太史慈。 疏勒城极其重要,他和太史慈分管不同的方向,他主管抵御外敌,日常治安,太史慈则是文书政务,往来贸易。 但不代表太史慈不能打,想要成为疏勒城的主政官,不但要能统兵作战,还要通晓政务。 显然张辽还是要稍逊一筹。“子义” 张辽找到太史慈时,太史慈已然披上甲胄,两人谁也不多说话,他们登上城墙,在两人的指挥下,疏勒城进入战备状态,而后极目远眺。 大地震颤,数不清士卒就像是海浪般袭来,他们脚步落地时砸起的黄沙直冲天际! 攻城锤被他们拖出。 见状张辽放声道:“放箭!” 孔武有力的士卒早已将箭簇搭在弓弦,听到张辽的声音,纷纷撒开弓弦,箭簇爆射而出,黑压压的犹如阴云砸下! 看见城墙上汉军的弓弦时,便有疏勒联军将领下达举盾的指令,然而还是有些可怜虫慢了一拍,飞驰而下的箭簇有如索命的使者,带走一个又一个疏勒士卒。 然而不管汉军的箭簇多么厉害,奈何疏勒联军多如潮水,即便是把金汁都用上,也只能暂时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张辽是明白蚁多咬死象的道理,眼前的状况必然是个长期的拉锯战。 他咬牙:“不能再这样了,需要速战速决。” 脑海里,忽然蹦跶出一个画面,那是高高扬起的青龙偃月刀。 答案已然明晰。 那便是. 胸膛里有着一股热意熊熊燃烧,张辽的征袍都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喉咙里挤出了答案:“斩将!” 太史慈听到了张辽的话语,他抓住张辽的肩膀,放声问道:“文远,你在说什么?” 张辽吐出口浊气,目光坚定,“斩将,我需要八百骑。” “.”太史慈望向张辽的眼睛,感受到了张辽的决绝,没有犹豫他选择相信张辽,“好。给你八百骑,给我活着回来!” “诺!” 张辽抱拳,在太史慈的帮助下,他极短的时间就集齐八百骑。 他冲着骑兵放声道:“诸位同袍,为了不让刘将军的心血付之东流,随我杀!” “杀!” “杀!!” “杀!!!” 汉军八百骑声嘶力竭,他们义无反顾的翻身上马,跟随着张辽的身影从侧门杀出,朝着疏勒联军冲杀而去,一往无前! 中军大帐,疏勒王听着亲卫的汇报得意的嘴角都要翘上天去,按照预想不到三月他们必然能攻下疏勒城! 然而事态急转直下出乎疏勒王的意料,变故往往就在一瞬之间! “大王,大王,不好了。汉军骑兵冲杀而来,凿穿了我等的防线!” “什么!” 疏勒王目眦欲裂,他怒吼道:“来人,给我披甲!” 身旁的亲卫抱住疏勒王的大腿哭嚎道:“大王,逃吧,逃吧,您的安危才最为重要!” “逃逃逃,面对刘玄德我逃了,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疏勒一天不如一天吗?在出兵的那时起我就有了最坏的打算,刘玄德是个君子,他的部将多是这样的人,我死后伱抱着我的头颅乞求他们的原谅,至于这次被敌军冲杀中军,联军士气已退,更何况” 疏勒王抽出长剑,“哪里有投降的大王?!” 疏勒王挣脱了亲卫,他领着亲军挥剑杀向张辽。 不过面对精锐的汉军八百骑,领导者还是张辽的情况下,疏勒王的挥剑无异于鸡蛋撞石头,最后落得不过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张辽眯着眼睛,将所有的武艺融入毫无保留的一枪。 觥筹交错之际 张辽的长矛碾碎疏勒王的长剑,狂暴的力量刺穿疏勒王的胸膛,泯灭了他的心脏! 张辽满腔的热意化成了大笑 “哈哈哈,关将军,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他不忘补一句 “敌将,枭首!”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02章 奔赴洛阳(4k) 第202章 奔赴洛阳(4k) 疏勒城的胜仗在西域掀起惊涛骇浪,诸国的小动作在张辽一场骇人听闻的大胜下,还没有来得及执行就已然覆灭。 乘着入冬的寒风,张辽的威名继刘备关羽张飞之后,深深烙印在西域诸国百姓的心底,但凡孩童孺子啼哭不止,父母都会搬出张辽的名头,压低嗓子说道‘你再哭,张文远就来啦!’ 此话一出,莫说啼哭,就连抽泣的声音都不会再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疏勒城的大胜尚且没有传到允吾县,贾诩早早的从床榻上爬起,而他的妻抱着不满一岁的孺子,不厌其烦的与孺子说话,显然要求这个年纪的孺子口吐人言,实在是强人所难,孺子听着妻的话语,只会胡乱的伸出手,一通乱抓,然后咯咯的傻笑。 可是与以往相比,孺子的脖颈间多了抹银色。 贾诩心知肚明,那是长命锁。 自从刘备回到允吾县,就亲自给关平,法正,马超,马岱,黄叙都戴上了长命锁。 想着想着,贾诩嘴角微扬,他匆匆吃过妻子准备好的吃食,紧了紧裘服,便迈开脚步,跨出家门。 没走几步,贾诩就见到几个熟悉的身影,他眼睛微眯,仔细一瞧,不正是孙乾带着法正等几孺子在铲雪么? “哎呀” 一声痛呼,挑着箩筐的脚夫摔得人仰马翻。 贾诩正要上前相助,可是有人比他还要更快。 “您无恙?” 最先扶起脚夫的竟然是小脸冻得通红的马超,紧跟其后的马岱和黄叙,两人蹲下身子,帮着脚夫拾起跌落在地的小物件,这些都是木制用于房屋建筑的小构件。 “贾功曹!” 黄叙发现了贾诩的身形,他呼哧呼哧跑到贾诩的身前。 “叙,何事?”贾诩双手按着膝盖,满目和善的问道,也许是有了儿子,他望向这些孺子时,心中竟然也有几分欢喜。 黄叙东瞅瞅西瞧瞧活像只盗窃的猫,他冲着贾诩招招手,贾诩瞬间会意,将耳朵送到黄叙嘴边。 孺子嘴巴吐出热气伴随着不安的声音涌入耳里。 “贾功曹,贾叔,我是帮二哥问的,主公不在的时候二哥天天玩小木马,主公回来后,二哥虽然还是不让我碰,但我看到他不怎么玩小木马了.所以我想问问你主公什么时候走啊。” “是问这个么” 贾诩回忆着刘备收到皇帝诏令的时刻,估摸着出发的时间,稍稍一算大概就在这几日。 伸手揉了揉黄叙肉嘟嘟的脸,贾诩决定隐瞒,“我也不清楚。” “您也不知道吗?”黄叙没有怀疑贾诩,他低垂着脑袋,灰心丧气的准备离开,不过突然他止步脚步,折返回贾诩面前。 他冲着贾诩抱拳,“还是要多谢贾叔。” 说完后,黄叙便转身溜走。 “公祐教的真好啊。”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贾诩回头一望,披着裘服,手握铁锹的刘备,满脸的欣慰。 “主公这都是您的功劳。” 贾诩突如其来的话语,令刘备来心生疑惑。 “文和,说笑了,我远在西域,哪里能教导他们呢?” “主公,您有所不知,公祐教导他们的做人准则的时候,都是拿您举例。” “拿我举例?”刘备摇摇头,“学我街头斗殴那可是要不得哦” 说完,刘备和贾诩相视一笑。 将铲雪的铁锹交给跟随在旁的亲卫,刘备走到贾诩身边,他环视四周,这些天流连县城,他可以确定县城彻底摆脱凉州人韩约当政时的暮气沉沉,焕然一新的建筑拔地而起,商业和居住区泾渭分明,预料的规划在贾诩手上完成。 他感慨道:“文和真是我的臂膀,金城郡幸好有文和。” “主公,我只是起到微末的作用,您看。” 贾诩指向脚夫箩筐里的小构件,“子龙将军统一建筑标准,将各个构件标准量化,没有他的功劳,我等无法这么快修缮完毕。” 他又指向来往的士卒,“汉升将军训练士卒,整顿治安,剿灭贼寇,没有他的功劳,我等政令又怎么推行下去呢?” “还有华长史张仲景等医官的努力保证郡县官吏和百姓的身体,宪和的文书记帐,公祐的教书和祭祀,非我一人之功啊。” “受教了”刘备诚恳道。 望着贾诩脸上的认真,听着贾诩如数家珍的道出郡县大小官员的功劳。 刘备心道:文和,不出我所料,你与书上毒士渐行渐远。 来到郡府。 贾诩拿出一推信件递给刘备。 “这么多?”刘备讶然。 “是糜先生的信。” 听到贾诩称呼糜竺为‘糜先生’,刘备并不奇怪,毕竟贾诩接手金城郡政务,就算没有见到糜竺,但是不可避免与北上的糜家商队打交道。 糜竺可是他们最大的助力。 这个道理连刘备都明白,没有可能贾诩不清楚。 只不过. “未免太多了” 刘备哭笑不得,子仲啊子仲,我等能在仙乡相遇,何必劳心劳累写信呢。 但他的手还是老老实实拿起一封信,拆开一看,距离当下已过好些时日。 看来是堆积多时的信在最近一齐送至。 刘备一一看来,看到最后一封时,他下意识念出那个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名字 “牵招.” “牵招?” 等候在一旁的贾诩问道:“主公,牵招是何人?” 将信件折好塞进信封,刘备眉眼低垂,似乎是年少的回忆涌上心绪,他解释道:“牵招,字子经,是我年少随同宗兄弟刘德然外出求学时遇到的一好友。” “好友.能被主公视为好友的人定然不凡,敢问主公,此人现今在何处?莫非又被糜先生寻来了吗?” 刘备摇摇头,“子经还未出仕,我曾托人打听,他在冀州拜大儒乐隐为师,未成想到现今去往洛阳,还与袁术从弟发生口角,被廷尉抓进牢狱,多亏子仲用钱财打通关系,借助宦官的威势将子经从牢狱中解救出来。” “原来如此”贾诩听到刘备提及袁术时,声音明显重了好几分,他总感觉自家的主公与袁术有着什么复杂的关系,心绪瞬间活跃起来,他心道:莫非是仇家,但.袁家四世三公,袁术纵然是嫡次子,也不可能与主公有联系吧?难道是我多虑了? “主公,敢问袁.” 连“术”字还没有吐出,亲卫匆匆的身影打断贾诩。 “报,将军,城外有一陌生车队,为首者自称是受陈登陈元龙所托!” 亲卫的声音势若奔雷。 刘备并没有第一时间起身,他望向贾诩问道:“文和,伱方才说什么?” “没有什么”贾诩摇摇头,他朝着刘备作揖,“主公还请处理要事。” 见贾诩不肯多说,刘备也不作强求,他起身向着贾诩发出邀请 “文和,不如随我去看看?” 贾诩摇摇头,“主公我还有公务处理。” 望着刘备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背影,他的眉头微皱,嘴里嚼着“陈元龙”三个字。 他曾在洛阳为官,自然听说过各个士人吹嘘族里的优秀后生。 陈元龙应该其中之一,但怎么有点想不起来 千般思绪渐渐从脑海里浮出水面。 下一刻,他眉头舒展,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沛国相陈珪之子! “陈元龙莫非也去了仙乡?” 一声喃喃,贾诩起身,没有纠结,朝着政务厅走去。 “轻点,都给俺轻点,弄坏了你们可是赔不起!” 商队小头领趾高气扬的指挥着众人,他手上的马鞭不断的抽打在路边,似乎以此宣扬着自己的威严。 “切,又不敢真的打在我的身上。” 一脚夫嘟囔道,但他的手脚确实轻柔不少,他望向身旁黑黑瘦瘦的同伴,看得只觉陌生。 他用肩膀推搡着那人,问道:“兄弟,我看着你眼生,你是我等商队的人吗?你叫什么,家住何方啊?” 那人动作丝毫不带停顿,同时也回答了脚夫的问题,“您可以叫我方,我确实不是贵商队的人,我与我的商队走散,说来可笑,我将货物送达后,竟然迷路,不知怎么返乡。天无绝人之路,幸亏我碰见贵商队,愿意接纳我。” “我听你口音不似凉州人啊”脚夫质疑道。 方也就是糜芳坦言道:“我是徐州人。” “徐州人” 徐州距离金城郡路途遥远,也就说此人是中途加入,跟随着他们来到允吾县? 脚夫又打量了糜芳,只觉此人憨厚老实,听他声音确实也像徐州人。 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怨气的脚夫终于找到倾诉的对象,他一边搬运着货物一边与糜芳聊天,谈及刘玄德时,他总感觉糜芳变得怪怪的,他下意识打趣道 “方,不久,商队首领要面见刘将军,保不准你也能面对面目睹呢!刘将军啊,那可是像定远侯那样的英雄。” 说完,脚夫发现健谈的糜芳罕见的没有出声,反倒是低下脑袋,皲裂的嘴唇不断的颤抖。 脚夫手足无措,他赶忙问道:“方,发生什么事了?莫非莫非是我说错了什么?” “不”糜芳抬起头,饱经风霜的脸上浮现痛苦之色,他咬着牙齿,声音断断续续,“不不,我远远.远远看着就好,我没有脸面去见刘将军.” “啊?”脚夫疑惑不解的抓着脑袋,他不明白,都说刘将军善待百姓,堂堂的将军还会与行脚商计较吗? “为什么啊?” 面对脚夫的询问,糜芳陷入沉默,不肯再回答他的问题。 脚夫也没了兴趣,也闭上嘴巴。 将货物一一卸好,站在外围的糜芳伸着脑袋,尽管他再怎么好,不论他多么努力伸着脖子,即便都用上跳了,可还是看不见刘备。 “啪” 一只温暖的大手搭在糜芳的肩膀,他混着一颤,下意识的紧攥拳头,朝着身后挥拳。 “啪嗒” 他的拳头被接住了,被接的轻而易举。 “不要紧张,我还记得你,你是叫方么?不知你还认不认得我?” 略有些耳熟的声音闯进耳畔,糜芳闻声愣愣的抬起脑袋,见到的是张英武的面孔,英武的就像是个将军,不,就是将军! 他愣了好几个呼吸。 “提醒一下,我姓赵,我乃”男人笑着说道。 后面的话自然不必多说,糜芳想起来了,他全都想起来了。 “是你,子龙将军!” 赵云含笑着点点头,问道:“你想面见刘将军?你可以直接上前,是有什么顾虑么?需要我的帮忙么?” “不不不”糜芳疯狂摇头,他赶忙解释道:“只要能远远瞧上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好办。” 赵云笑了笑,他从怀里掏出远望镜递给糜芳。 拿着陌生的物件,糜芳不知所措,赵云耐心的教导着他使用方法,至于担心糜芳是刺客?即便是刺客,什么刺客能在大庭广众下袭杀刘备?有强弩吗?但凡糜芳有刺杀的苗头,他直接就能拿下。 透过远望镜,糜芳终于看清刘备的容貌,这一刻糜芳激动得浑身都在颤动,他想吼出来,兄长,兄长,你看见了我,我我我亲眼见到了刘将军! 但转头一想,是糜竺冰冷的眼神,记起的是糜竺冷漠的话语,现实彻底将刚刚升起来激动击得粉碎,糜芳感觉心如刀绞,就连举起远望镜的气力都荡然无存,他用最后一丝气力,将远望镜还给赵云。 赵云赶忙扶助糜芳,问道:“方,你无碍?我去给你去寻个医者来。” “不,不用,不用了子龙将军。”糜芳制止赵云。 赵云又问:“你确定不去见见刘将军吗?” 糜芳在赵云的搀扶下稳定身形,他摇摇头,“不用,我不配,子龙将军,等我成为贤人后再来寻刘将军。” “贤人。” 望着跟随商队离去的糜芳,赵云若有所思。 时间渐渐过去,刘备出发的时间迫在眉睫。 “主公,这些羊骡各有数百,加起来有上千,天马在赵将军的照料下皆健壮有力。” 允吾县城外,贾诩说道。 刘备点点头,他翻身上马,冲着身边的关羽和张飞说道 “二弟,三弟,随我奔赴洛阳!” 二合一了,最近有些忙,各位恩公实在是抱歉 (本章完) 第203章 遇曹操(4k) 第203章 遇曹操(4k) 阵阵寒风侵袭着大汉最繁华的城池,天边飘起的飞雪如同白絮。 一年之计最冷的时刻将要来临,按常理来说,每逢此刻,即便家无余财、为谋取一线生机的黔首都是不情不愿的走出家门,倚靠在城墙的乞丐都会不断的朝着墙根挤去。 然而奇怪的是,此时的洛阳可谓是锣鼓喧天,爆竹齐鸣。 哪里有半分寒意,热闹得连皇天后土都觉惊奇。 上到城内的王公贵族,下到城外的贩夫走卒,甚至是宫中的阉人宦官,无不弹冠相庆,拍手叫好。 闲来无事的士子们云集城外最大的酒肆,他们喝的酩酊大醉,忘乎所以,原先对刘备不屑一顾的袁胤,此刻面对诸多同道,完全换了另一张嘴脸,他将温好的酒一饮而下,端着士人应有的架势,顶着发红发烫的脸颊,摇摇晃晃作揖,而后大袖一挥 “诸君,前些时日是我妄言,说刘玄德刘将军是我的不对,我先干为敬,聊表歉意!” 又是哐哐两杯热酒入肚。 环伺袁胤身旁的士子纷纷举杯,他们附和道 “是我等有眼无珠,害得袁君误会了英雄!” “不错不错,皆是我等之错啊!” 有人借着酒意睁开惺忪的睡眼,“刘玄德,刘玄德是谁啊?” 此话一出,瞬间掀起轩然大波,数不尽的手指那人,笑声像是海潮要将那人淹没。 “你莫不是从哪里来的黔首?” “怎么连刘将军都不知?” “刘将军是何人?刘将军可是卢植卢尚书的弟子!汉室宗亲!是我等的榜样!” 可惜酒肆的温暖与来往的黔首无关,背着一箩筐木炭的黔首顶着风雪,不顾发干发哑的嗓子,卖力的吆喝着。 “你这木炭我全都要了。” 披着裘服的男人丢出一掉钱将木炭统统卖下,黔首捧着钱财,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只觉的像是做梦一般,来的实在是不太真切,往日里不得吆喝三四个时辰,怎么今日一来就兜售一空。 他回忆男人挂在嘴边的话音,似乎是在说最近几天是好日子,得胜归来的将军,刘玄、玄什么德立下不世之功,理应庆祝。 想着想着,他攥紧钱币,他不懂什么不世之功,望着满天的雪,他发出期切的喃喃,“要是这种事多点该多好啊” 同样温暖的台阁,披着厚厚裘服的官员们满脸笑意,特别是面对卢植时,他们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深了。 作为卢植好友的杨彪更是抱拳恭候:“子干兄,你可教导出了个好弟子啊!” “谬赞谬赞”卢植抱拳回应,动作淡然,但是上扬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喜悦的心情。 其他官吏纷纷恭贺道 “卢尚书,令徒此去真是扬我大汉天威啊!” “正是,正是,真是狠狠杀了阉竖的嚣张气焰!” 更有甚者标榜,“令徒才是真真正正的士人!我辈士人当应如此!” 各种各样阿谀奉承的话纷沓而来,乐得卢植都合不拢嘴。 较之于坊间、台阁还要暖和的禁中里,三五成群的宦官见左丰迈着大步而来,都纷纷低下脑袋,不敢直视皇帝面前当红的小黄门。 然而左丰的心情格外的好,他随手冲着宦官抛洒几粒金豆子。 “赏尔等的” 望着宦官争抢的模样,左丰双手叉腰哈哈大笑。 “呦,这不是左黄门么?看来这刘玄德出手真是阔绰啊。” 尖细的嗓音自身后袭来,左丰笑声顿止,他不敢怠慢,连忙弯腰低头,恭恭敬敬的转身,缓缓抬眼,看清面前那人模样的瞬间,他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毕岚,十常侍之一,原为掌宫人簿帐及蚕桑女工等事的掖庭令。 虽不如张让、赵忠等人得陛下恩宠,不过此人可并非什么蠢货,是有两把刷子的,此人曾制作出翻车,引得陛下大喜,迁为列侯,进位中常侍。 这可是让左丰极其眼红,那可是列侯啊,就连出一般士人都不一定能得到的爵位,怎么不让羡慕。 放在以前左丰纵然在皇帝面前讨喜,可是对于十常侍而言,不过是麾下大一点的蚂蚁,今日的他即便还是蚂蚁,但也是最为瞩目的蚂蚁!他明白全是仰仗刘玄德。 对于刘玄德,左丰的观感很好,比起什么恨不得宰杀他们的士人要强的多得多,出手也足够阔绰。 在他看来,出身寒微的刘玄德同自己一样是个上进的人。 至于为何刘玄德在外混的声名鹊起,而他却在在禁中唯唯诺诺,只能借着公务欺负欺负士人官员? 应该刘玄德的运气要强过自己,或许能力也强过自己。 总之大差不差。 他清楚自己的水准,别说张让,赵忠,就连毕岚都不如。 想要封侯 必须避开短处,发扬长处。 这些时日左丰也想明白了,他们的权势都是来自背后的陛下,就像是扯着虎皮的狐狸,一旦丧失陛下的恩宠,那么权力的下跌是难以想象的。 想要封侯,需要陛下恩宠。 苦思冥想的左丰,瞄准了刘备,既然都要恩宠,那么何不借助他人的恩宠,比如能够源源不断赚取钱财的刘玄德? 一来,他和刘玄德同为上进的人,他也不排除刘玄德。 二来,刘玄德不会呆在宫中,意味着不会跟他竞争。 何乐不为呢? 因此左丰常常在皇帝面前说刘备的好话。 万般思绪往往就在一瞬,左丰冲着毕岚鞠躬行礼,“拜见毕公。” 毕岚眯着眼睛,似乎瞧出什么,不过他并不在意,他伸手拍拍左丰的肩膀,笑道:“左黄门,这些时日都是靠伱啊,陛下许久都不曾这般开心了。” “这都是毕公与诸位常侍的功劳,我不过是起到微不足道的作用。”左丰将姿态放得很低。 不知是真心,还是虚张声势,毕岚扶起左丰,“我自然是明白左黄门的赤忱之心,刘玄德干出的事迹,连我都吓了一跳,听到天马的消息,陛下高兴的胃口大增,不停的与我等说‘还是亲戚靠谱’,说来这刘玄德也是不机灵的,他做得出来纸,椅子,怎么不单独为陛下制作呢?偏偏便宜了那些黔首!” “毕公教训的是。” 左丰这才想起,原来毕岚制作翻车,是因车轮碾在路上容易扬起飞尘,故而制作出翻车,运来湖泊之水,洒在路面上。 “大哥” 张飞粗犷豪迈的声音将呼啸的风雪都盖了下去。 “俺们快到了,再有几十里地。” “等等,那是什么?” 策马奔腾的张飞突然勒马停下。刘备和关羽纷纷打出旗令,跟随二人的骑士们瞬间会意,他们驱赶着羊骡停下。 “三弟,到底是何事,怎么突然驻足勒马?” 驾驶着的卢的刘备来到张飞身侧。 “大哥,你看。”张飞将远望镜递给刘备。 透过远望镜一看。 “那是流寇?流寇袭扰朝廷官员车架?” 刘备倒吸口凉气,现今可是在大汉腹地,这是哪里的贼子,竟这般猖狂? “二弟,三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等速速领兵去助他们!” “大哥,俺早有此意。” “大哥,诺!” “明府,此次济南一行,您打压淫祀,正本清源,还百姓太平安宁,您的功绩定然会让群臣叹服,陛下肯定会大力赏赐您。” “谬赞,谬赞,妙才,吾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这算不什么,算不得什么,你要知道夸赞只会让人迷失,唯有指出不妥之处,才能让人精进。” “受教了。” 被雪覆盖的官道上,出现令人摸不清头脑的画面,身高八尺、孔武有力的将军,竟然与身材矮小的官员骑马同行。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将军语气尤为谦逊,颇有一种为官吏马首是瞻的感觉。官吏非但没有惶恐,反而嘴角扬起,很显然将军方才的一番话,令他十分受用。 将军姓夏侯,名渊,字妙才。 沛国谯郡人,是太仆夏侯婴之后。 至于他身边矮小的官吏。 夏侯渊尊敬的目光望向官吏,此人姓曹名操,字孟德,曹家和夏侯家世代互为姻亲,两人自小相识,感情真挚。 虽然曹操身形矮短,但是夏侯渊并没有因此而瞧不起曹操,相反他觉得曹操并非常人,才华与智谋都令人敬佩不已,胸怀的大志令他自愧不如,想来日后必定会立下不世之功。 所以夏侯渊以及他的族兄夏侯惇都愿意追随曹操,实现曹操的抱负。 “报,禀明府!敌袭!” 斥候的匆匆来报,彻底击碎曹操的心情,他脸上的笑容变得似风雪一般冷,他咬牙切齿道:“这都快要进入洛阳,这是哪里的流寇?” 就在曹操说话之际,伏击于林间蒙着脸的‘流寇’山呼海啸般袭来。 “嗖” 破空声在耳边响起,曹操瞬间瞳孔一缩,他愣愣的摸了摸耳垂,拿到眼前一看,是血,红色的血。 “明府小心!” 爆喝声响起,电光火石间,夏侯渊抄出兵刃,护在曹操身前,将接二连三的箭簇击落。 然而防不胜防,一流矢射中马腹,马一声啼鸣,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地。 危机时刻,曹操当机立断,他翻身弃马,躲在盾兵身后,并抽出长剑,他怒道:“妙才,无需管我,去诛杀贼首!” 夏侯渊看了眼曹操,没有犹豫,他高声喊道:“来人随我杀!” 曹操心道:不过是些没有甲胄的逆贼。 在黄巾战场上取得过胜利的曹操可谓是信心爆棚,他果断招来数位盾兵,并躲在他们的盾牌之后。 他心里盘算着:只需妙才领着骑士冲锋,不断的收割着逆贼的性命,危险自然而然就能解除。 逆贼的水准曹操没有高估,在夏侯渊的铁蹄下,几乎是一触即溃。 然而事实和往往出乎意料。 夏侯渊纵然来去如风,威不可挡,跟着夏侯渊冲锋的骑士们也是勇士,他们不断收割着逆贼的生命,奈何逆贼有所应对,他们从袋子里洒出铁蒺藜,牵起绊马索。 这些招数对于夏侯渊来说不值一提,对于处在兴奋头上的骑士那可不太好说,一个不慎,数位骑士中招,纷纷从马上坠落。 见此,曹操面色一滞,眼皮狂跳不止,暗道一声不妙。 果不其然。 看不清脸面的逆贼骑马飞驰而来,他的速度快若霹雳,挡在他面前的士卒皆非一合之敌,他手里的长枪流淌着寒光,叫人胆战心惊! 夏侯渊尚不能赶至,士卒的盾牌形同虚设! 死亡的恐惧在曹操心间不断的扩大,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无比,他想逃奈何周边已无马匹! 莫非是天要亡我! 曹操不禁悲从中来。 许是皇天后土显灵,一豪迈的声音响起,仿佛所有的鬼神都得暂避,就连势若猛虎的骑马逆贼都要胆颤心惊。 “关云长在此!” 曹操回首一瞧,不禁恍惚,毫无暖意的日色下,身披明光铠,手提纹龙大刀,胯下是赤红色骏马,英武的有如天神般的将军奔驰而来! 再一看那骑马的逆贼,仿佛是羊看见了狼,兔撞见雄鹰,只是朝着曹操射了一箭,果断扭头就跑。 莫名其妙的伏击,就此消弭。 “将军真乃天神也,将军家住何方?可有良配?” 热情的问候使得关羽心烦意乱,一路从金城郡走来,路上没有遇到什么贼寇,若非途中一栋栋村落,以及难行的官路,他还以为是回到后世仙乡。 好不容易遇到动手的机会,偏偏对方就像是认识他这张脸似的,扭头就跑。 救下朝廷官员后,此人更是一个劲的道谢,还问东问西。 纵然关羽高傲的性格已经收敛,不过对于士人他还是不喜。 因此,他朝着站在一旁发笑的刘备投去求助的目光。 刘备收敛笑容,他走到那人面前抱拳问道 “我乃护羌校尉,刘备刘玄德,不知君如何称呼?” “刘玄德?你就是刘玄德!” 听到刘备二字,这人仿佛连眼睛都迸出亮光,他喜不自胜。 接下来错愕的便是刘备关羽张飞。 “在下济南相,曹操曹孟德。操见过刘将军!” “什么?!” “可恶,可恶就差一点就能解决曹操了!”精壮的男子愤恨不平。 戴着冠的文士摇摇头,“功亏一篑,就功亏一篑吧,谁叫主公来了,时也命也。” 脑壳痛,又是二章合一,抱歉各位恩公 (本章完) 第204章 大汉皇弟(4k) 第204章 大汉皇弟(4k) “话虽如此,但是徐军师,我仍旧心有不甘,天赐的良机就在眼前,我只需刺出一枪就能让侩子手曹孟德魂归蒿里,荆州也不会遭此劫难。” 精壮的男子看着面前的‘徐军师’的云淡风轻,心中的生起一丝愧疚,他不敢去看对方的脸,只好惭愧的低下脑袋。 “徐军师,明明是你策划已久的计划,却被我弄的一塌糊涂。” “无碍。” “徐军师”拍了拍男子的肩膀。 越是这样,男子心中的惭愧越深。 男子姓向名朗,荆州襄阳人士,早些年他在司马徽门下求学,酷爱读书,读的那叫一个不分昼夜,然而某天夜里一切都变了。 他梦见桃园三结义,满腔的兄弟义让他肺腑都在燃烧,让他第一次记住刘备关羽张飞这三个名字。 原本向朗以为刘备关羽张飞三位豪杰必然能够实现非凡的伟业,可是事态的发展超乎他的想象,好不容易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出来的战功,就因钱财不到位,就遭受督邮的为难。 后续接踵而至的仙人托梦,更是让向朗悲凄,什么曹孟德二屠徐州,什么曹孟德兵发荆州,熬到汉中之战和襄樊之战的两场大胜,好不容易让他看见天下一统的希望,可惜还是折戟沉沙。 曾携民渡江的主公刘备也在白帝城崩殂。 梦到这里,向朗猛然惊醒。 望着窗外的月明星稀,他将枕边的经典摔在地上,红着眼睛咬牙切齿下定决心,读书?读书有何用!能够抵御曹孟德的铁蹄吗?!能够驰援受困的关将军吗?! 不能! 什么都不能,要他有何用! 没有丝毫的留念,向朗辞别司马徽,纵马回到家乡,学得武艺,投身于贼寇的清缴当中。 同时他时刻关注着曹孟德的动态,若是有机会将曹孟德杀死,那不就能避免后续徐州、荆州的惨案? 故而,向朗借助家族的力量,扯出清缴贼寇的虎皮,训练培养精锐士卒。 他本以为还需些时日,才有机会袭杀曹操。 天可怜见。 某日,向朗回到家中,听见有人远来求学的士子,他心血来潮的打听两人的名字,一人叫石韬,一人叫徐庶。 听到徐庶二字,向朗瞳孔放大,激动的无以复加。 徐庶,徐军师啊!!! 向朗当机立断,寻觅到徐庶,与其攀谈,谈着谈着,向朗发现徐军师似乎也被仙人托梦了。 既然如此,向朗也不藏着掖着,他表露出袭杀曹操的意愿。 万万没有想到徐庶竟有些顾虑,直言,“钱财不足” “啪” 向朗将全部身家,钱币地契拍在桌上。 徐庶又言:“没有忠于我等的人马” “啪” 向朗将杯子朝桌面一拍。 几名士卒走进屋内,向朗直言道:“我有恩于他们,他们的父母都是我出资所救,因此愿意为我效死。” 徐庶沉默半响,终于松口,“或许可以一试。” 不日后,徐庶将计划交到向朗的手上,向朗一看顿觉可行。 然而徐庶叹道:“差了一员上将。” 向朗拍着胸膛,放出豪言,“徐军师,不如交给我吧!” 两人打听到曹操消息,便严格按照计划进行。 在徐庶的指挥下,果然拖住夏侯渊,将其与曹操切割开来,再是示敌以弱的向朗,借助悍不畏死的亲卫,冲杀到曹操身前,眼看曹操的性命就要唾手可得。 一声“关云长在此”,惊得向朗调转马头。 想到这里,向朗的脑袋埋得更低了。 徐庶笑了笑,“向兄,没能成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哦?” 突如其来的话,令向朗摸不着头脑,他顾不得惭愧,抬头望向徐庶,问道:“徐军师,此言为何?其中又有何深意?” 徐庶望向遥远的洛阳,心思似乎随风飘向远方 他低语道:“若你我在绝境时,有一人身骑红马来救,状若天神。他的兄长海内名望,用对待贤人的礼仪对待你我,向兄,伱觉得如何?” 闻言,向朗瞳孔微微放大,他并非愚人,自然是听懂徐庶的意思,他自顾自低语道:“今时不同往日,主公的羽翼渐丰,若是梦中,主公此时尚在蹉跎,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现今.在主公潜移默化的影响里未必不能改变!” “不错。”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徐军师,即便如此,我等勿要牵连主公,免得曹孟德起疑,不如回到荆州,为主公奠定基业。” “如此甚好,今日伏击,我也知晓我的不足。”徐庶点点头,将话说开的他甚至心情好了不少,甚至有心思与向朗打趣,“向兄,你何时生子啊?生子又当取何名?” “徐军师,莫要调笑我了,我还年少,总之不会叫向宠。” “这是为何?” “我大兄早就为我尚未出生的犹子取名为宠。” “原来如此。” 两人率领着残部朝着荆州走去。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望着漫天的飘雪,张飞硬着头皮念出不合时宜的诗。 这引得曹操拍掌叫好 “善,张将军文采斐然,想必这就是张将军驰骋凉州的见闻与心得吧?世人皆说张将军不会作乐府诗,依我看来简直是一派胡言!如此诗作真是令我神往啊!” 同行的夏侯渊发现端倪,“明府,凉州有海么?凉州有碣石山?” 夏侯妙才,你怎么这般挑刺? 张飞朝着夏侯渊投去抱怨的眼神,而后他坦言道:“其实这首诗不是我作的。” “哦?我本以为张将军是借湖喻海,乱石喻山,以此来表示胸中壮志,原来著诗者另有其人?”曹操来了兴致,他追问道:“敢问张将军此诗是何人所作?” “.” 张飞望向曹操。 “是你。” “张将军谦虚,操的水准,旁人不知,难道操还不知吗?莫非是张将军看到操以后的诗作?” 曹操只当张飞说的话是戏言,他看向张飞的眼神满是敬佩,甚至暗暗下定决心,日后我定要作出与张将军同样水准的诗作。张飞抿抿唇,某种程度来说,曹操歪打正着。 没有办法,他朝刘备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这次刘备双手一摊,抱歉,三弟,为兄也帮不了你。 目光又打向关羽,关羽把嗓音压得很低,他说道:“三弟,纵然有心相助,奈何无力回天,你没有看到么,方才一嗓子,曹孟德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尤为不对劲,若是将擅长诗作的名头揽到身上,我都不敢想象曹操那厮会怎么样。” “.” 张飞叹息,既然如此只能点头答应了。 唉,悔不当初。 “前方便是洛阳!” 曹操勒马停下。 刘备关羽张飞纷纷停步驻足,他们举目远眺,眺望着大汉最为繁荣的城池。 千年古城扑面而来是古朴沧桑的气息,完全没有大汉国都应有的威严,充斥着死气沉沉,恍如行将就木的老人。 要刘备说,完全不如剧场的古建筑。 除去古老,全然没有半分可以称赞的地方。 曹操的余光一直落在三人的身上,担任济南相时,他就听过刘备,当他深入了解此人,差点吓了一跳,出身寒微,却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怎么不叫人叹服。 他还听闻,刘备处理羌胡,既有雷霆手段,更有圣人心肠。 简直是理想中的自己。 不愧是刘玄德,处变不惊。第一次来到洛阳,哪怕被洛阳高大的城墙震惊,为数不清的坊间惊叹,也面色不改,这便是将羌胡视若玩物的护羌校尉吗? 某学到了。 曹操学着刘备收敛神情,不过嘴巴还是喋喋不休的吐出热情的话音,为刘备介绍着洛阳周边,譬如哪家酒肆的酒最为醇香,又譬如哪家食肆的吃食最为鲜美,甚至是哪家的女子最为. “停停停,多谢曹相,你的心意俺就心领了,大哥,二哥,俺们走!” 原本刘备都是面露微笑微微颔首,不过张飞忍不住了,他打断曹操,催促着刘备关羽。 刘备冲着曹操拱手,“曹相,益德为人鲁莽,还请见谅。” “刘将军说笑了。”曹操拱手还礼,“张将军是真性情,张将军所言极是,我和妙才还有公务在身,刘将军,我等告辞,来日方长,改日再叙!” “善” 目送曹操离开,关羽和张飞都松了口气。 张飞压低声音,直言不讳,“大哥,方才若是知道受难的是曹操,俺们就应该绕道而行,竟然救了曹操,实在晦气。” 关羽抿抿唇,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 刘备眉头一挑,低声斥责道:“三弟,只要他没有作恶,是大汉子民,我等也要伸出援手!哪有白白见人殒命之理?更何况,我与曹孟德交谈,发现此人虽有些小毛病,可是远不如书上那般丧心病狂。若我遇到二十年后的曹操,我必然亲自提剑杀之,现今他做的还是有利百姓的事。” “大哥,俺只是抱怨而已,俺知错了。”张飞果断低头认错。 刘备拍了拍张飞肩膀。 就在此时,街面上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 “刘将军,是刘将军,诸位看好多的羊啊!是刘将军回来了!” 街面瞬间沸腾起来,如同煮熟的一锅粥,就连稳定场面的廷尉都顾不得身份,将目光使劲的朝刘备关羽张飞等人投来,四周理飘荡的寒意更是一扫而空。 面对这样的场面,三兄弟面面相觑,没有一人感到棘手,毕竟在仙乡后世,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欢呼的众人不过是开胃小菜,数不清的闪光灯那才要命。 “诸君,现今我有公务傍身,待我处理完毕,再与诸位攀谈,我会在周边租间寒舍,欢迎诸君递来拜帖。” 刘备和和气气的冲着众人拱手抱拳。 周遭众人的欢声渐止,他们面面相觑。 张飞看不下去,他脸拉得很长,扮作黑脸,呵斥道:“没听到俺大哥说什么吗?” “三弟!”刘备呵斥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有人高声道 “刘将军所言极是,诸君我等可不能唐突了像定远侯那般的将军啊!” 众人纷纷附和,“所言极是” “是我等唐突了。” “这就让出道路,令三位将军通行!” 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开,让出一条笔直的大道,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关羽和张飞学着刘备朝着众人拱手道谢,他们将羊骡和大宛宝马交给恭候多时的官吏,朝着洛阳城内大步流星的走去。 某日。 南宫。 刘备关羽张飞在宫人的伺候下,退去兵刃,戴上武冠,换好朝服。 云台前殿。 谒者高喊:“趋!”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在这几日里恶补宫中礼仪知识,自然明白谒者的意思,他们迈着小碎步,不着鞋履迈步走进云台殿。 殿内的炉火劈里啪啦的燃烧,个个身着朝服的大臣朝着刘备投来,或许审视,或许好奇,或许欣赏的目光。 “臣刘备刘玄德” “臣关羽关云长” “臣张飞张益德” “拜见陛下!” 手持玉笏的刘备关羽张飞朝着坐在龙椅上的存在低下脑袋,他们的弯腰鞠躬,近乎九十度,眼睛只能看见登上龙椅的台阶,这便是陛下称呼的由来,直视皇帝是最为不敬的行为。 龙椅上的刘宏心情显然很不错,他笑道:“汝便是刘玄德?抬起头来,让朕瞧瞧你的模样。” 闻声,刘备缓缓抬起脑袋,他看清大汉天子的模样,在上衣下裳冕服的支撑下,即便是刘宏也显得颇有帝王的架势。 “原来名震西域的刘玄德是这副模样。”刘宏笑了,他没有询问西域诸事,而是一反常态的说道:“刘玄德,朕听闻你是汉室宗亲?” “启禀陛下,备是孝景帝玄孙中山靖王之后。” 刘宏点点头,他冲着一旁喝到:“宗正,刘玄德说的可对?” 宗正躬身走出,他抱着厚厚的竹简帛书,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断着细数刘备的先祖。 听完,刘宏笑了。 “如此算来,玄德,你可是朕的族弟啊。” 抱歉各位恩公家里发生了些事情,状态不好,抱歉。 感谢恩公书友20240209456-ed的688书币打赏 (本章完) 第205章 坏了,我抢走三弟的爵位了 第205章 坏了,我抢走三弟的爵位了 族弟? 始料未及的展开,此刻发生眼前,让刘备感到不真切,还真如演义一语中的,他,一家道中落的汉室旁支,今登大宝,竟摇身一变,成为皇帝族弟,实在是令人恍惚。 对于先祖,他只记得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子陆成侯刘贞的后代,祖父名为刘雄,从陆成侯至祖父刘雄期间的列祖列宗,皆是一概不知,至于演义里什么广陵侯,丰灵侯,应该是著书之人的编纂,原因简单明了,他只听过广陵王,从未听过广陵侯。 然而宗正滔滔不绝,从刘贞说到刘雄,其间种种莫说姓名,就连在州郡担任何职,都讲的一二清楚。 如宗正所言,他还真是孝景帝第十二世孙,是日后献帝名副其实的皇叔。 “咳咳” 尖细的嗓音挤进刘备的耳里,闻声他当即打断思绪,循声望去,只见一面白无须,满脸富态的宦官清清嗓子。 “御弟,陛下恩典,还不谢恩?” 刘备拜道:“陛下万岁。” ‘御弟’ 这两字刘宏亲自点头认下刘备赏赐的称号,云台殿前的群臣听到后,眼底露出愕然之色,多少年了,被阉宦迷惑一心为财的陛下,竟如此看好刘玄德,莫非是我等士人翻身之日就要来了?! “张让,给朕退下。”刘宏不悦道。 张让连连点头,嘴巴闭得严丝合缝,躬身退下。 刘宏又望向司徒杨彪。 杨彪展开诏令朗声道:“皇帝诏曰:朕闻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今羌胡袭虐边民,肆行凶忒,纲纪陵夷,诸番寇攻。护羌都尉备总戎讨夷,克立特勋,兴沃塞北,功著凉州,戡平东西羌乱,朝野具瞻。赐备西乡侯,赏万金,丝绢数千,食邑五百户。” “护羌副校尉羽,诛杀贼首,功高卓著,赐羽汉寿亭侯,赏万钱,食邑二百户。” “护羌副校尉飞,忠正严明,平叛有功,赐飞都亭侯,赏万钱,食邑百户。” 西乡侯 区别于关羽张飞的喜悦,听到自己爵位的刘备微微一怔,西乡侯,不是三弟的爵位吗?不过二弟仍旧是汉寿亭侯啊。 杨彪迈步走到三人面前,严肃道:“御弟,接旨吧。” “臣,刘玄德,接旨,吾皇万岁!” “臣,关云长,接旨,吾皇万岁!” “臣,张益德,接旨,吾皇万岁!” 三人躬身谢过皇恩,位居皇位的刘宏正了正有些慵懒的身子,作为帝国最高统治者施展着他的权利,挥袖之间,号令才不久封侯的三人归为武官的行列,开启了朝会。 “大哥,二哥,万万没有想到,俺们兄弟三人都封侯了。” 从南宫走出的张飞总算是松了口气,小碎步走路实在是为难他这个北方大汉,加上获封亭侯的喜悦,实在是憋得难受。 所以,一离开压抑的皇宫,张飞的话音犹如仙乡后世敲击键盘的甄德般劈里啪啦。 抚着长髯的关羽笑得眉眼都弯腰,甚至有心思调笑张飞,“三弟,我本以为你会抱怨食邑太少。” “二哥,你斩杀李文侯,本就功高于俺,俺有啥不服的,非要俺说” 皇帝实在是小气。 张飞心里嘀咕道。 见状,刘备哈哈一笑,他拍了拍张飞的肩膀。 上秒还笑呵呵的关羽笑容变得僵硬,发现端倪的刘备,顺着关羽的视线望去,只见一熟悉的身形恭候多时。 “刘将军,不,现今是西乡侯,操在此恭贺西乡侯。” 来者正是曹操。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备抱拳回礼。曹操笑呵呵的从怀里递上一份拜帖,用的还是细腻白皙的玄德纸。 “西乡侯,我可是苦苦投递好几日的拜帖,不知今日能否赏光酒肆一叙。” 张飞瞪大眼睛,迈步上前,他本想说‘俺大哥劳累数日,不能让俺大哥歇息歇息吗?’ 然而刘备伸出手臂将张飞拦下,张飞只得作罢。 “曹相,请。” 刘备收下拜帖。 关羽张飞二人本想跟随,刘备知道两人的不情愿,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低声说道:“二弟,三弟,你二人都操劳数日,暂且回去歇息吧。” 张飞担忧道:“大哥,那伱的安危?” “不会有事,去吧。”刘备说道。 关羽望向侯在一旁的曹操,扭头对着张飞说:“三弟,纵然曹孟德残暴,但并非那样的小人,更何况曹孟德武艺不如大哥,放心吧。” 张飞点点头。 目送关羽张飞远去的曹操感慨道:“关将军真乃神人啊。” “.” 刘备陷入沉默,这话都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曹相,请。”刘备说道。 曹操这才反应过来,“西乡侯,请。” “西乡侯,此地是操家的资产,你我的谈话绝无六耳,尽可畅所欲言!” 家资买个太尉都轻轻松松的曹操,视金钱如粪土,举手投足间豪气如云,洛阳城内最贵的酒肆,在他眼里就像是路边的石子般稀疏平常。 当上乡侯的刘备,望着屋内陈设,梁柱地板,虽喊不出它们的用料,但也觉得奢华。 是他少年时做梦都想来的地方。 “曹相,有心了。”刘备抱拳。 曹操亲自起身为刘备沏酒,“西乡侯,勿要称我曹相,现今我不过白身,称我孟德便好。” “既然如此,孟德,也勿要称我西乡侯,称我玄德吧。” “哈哈,我就斗胆称呼一声玄德兄了!”曹操放声大笑。 刘备点点头询问道:“方才孟德兄是何意?若我没记错,你治理济南颇有政绩,理应升迁。” “唉” 曹操不禁叹息,他眉眼低垂,痛饮一口闷酒。 “升迁倒是升迁,朝堂要我担任‘东郡太守’,还想拜我为‘议郎’。” 刘备纳闷了,“这不是好事吗?” 曹操摇头,“玄德兄,你是不知啊,济南淫祀盛行,官吏与大族相互勾结,历任济南相不闻不问,我一上任,就着手大力整治,奏免十分之八的长吏,贪官纷纷逃窜,总算是还百姓安宁,然此地的大族心中对我颇有微词,他们在我回洛阳的途中想弄死我,幸获玄德兄以及关将军的搭救,于是乎,这群人便发动朝中的力量,想让我离开济南,我据理力争,即便我走,那也要令干吏赴任!” 说到这里,曹操愤恨用拳头敲打着桌面,他咬牙切齿,“可是朝廷偏偏委派的是一庸碌无为的愚蠢之辈!如此一来,我的一番心血不就付之东流了么!” 曹操抬起头,眼眶发红 “玄德兄,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06章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第206章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曹操一个劲的喝闷酒。 直到刘备抓住他的手,他这才停下来。 刘备盯着曹操躲闪的眼睛,“孟德兄,其实你心中已有答案了。” 沉默 良久的沉默 最终在刘备的凝视下,曹操豁出去了。 “我想离开洛阳,离开是非之地,我不想为朝廷效力,我想回到家乡!我想一边读书一边寻求答案!” 吼完一嗓子,曹操感觉好了不少,但瞧见眼前的刘备,不禁面色赧然,在向往的刘玄德面前说出这番话,实在是羞愧难当。 刘备很想笑,好在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还是稳住神情。 在他看来,此时的曹操仿佛将所有表情都写在了脸上,是个极其感性的人,有点像剧本里的自己。 刘备都生怕曹操哭出来,自幼在涿县摸爬滚打的他,就算刀架在脖子,眉头都不会一皱,更何况哭泣? 不过刘备能理解曹操的心情,虽然这点挫折在他看来确实不算什么。 但是有着育儿经验的刘备,缓缓为曹操疏解,曹操见刘备没有取笑他,心中感动,索性将肺腑之言都倒了出来,诸如以前的行为得罪洛阳的权贵,对皇帝无限纵容宦官而死心,好不容易干出来的政绩又碰得一鼻子灰。 至于为什么下定决心,到头来却又犹豫. “今日我见玄德兄,威风凛凛,陛下也有识人之命,或许” 后面的话曹操没有说出来,经过刘备的开导,冷静下来的他,细细一想,认识的陛下还是原来的陛下,不同的是刘备啊。 想到这里,曹操望向刘备。 “玄德兄,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孟德兄,请说,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思索着刘备的出身,曹操道出藏在心底的疑惑 “玄德兄,我想你遭遇的挫折远胜过我,伱是如何克服成就一番伟业的呢?” 望着满脸渴求的曹操,刘备的心绪似乎飘到剧场,飘到剧场里曹操冲着吕伯奢拔剑的冷冽。 能说那时的曹操与眼前的曹操是一个人吗? 眼前的曹操犹如初出茅庐的少年,想要大展拳脚,却遭现实的打压,而感到沮丧。 可是,演义上的曹操也是为国除贼的壮士啊。 也就是说 刘备低垂着眉眼,也就说是吕伯奢的那次吗?因为突破底线,解开道德的枷锁,顿觉浑身轻松。犹如脱缰的野马,在欲望的泥潭里越陷越深,一开始,仅是冲着一家一户挥舞屠刀,渐渐的对一州的百姓都能狠下心来,到最后,屠城挖坟就好似吃饭喝水那般简单。 念及于此,刘备心中已有计较。 他沉声道:“孟德兄,可知何谓英雄?” 曹操来了兴趣,他端坐着身子,“愿闻其详。” 刘备抬头,透过窗户的罅隙,可以窥见高天上时隐时现的浮云,他感慨道:“有一人言,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龙乘时变化,犹如人得志而纵横四海。” 曹操两眼放光:“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 抿了口温酒,刘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坦言说,“这是其中一人心里的英雄,还有一人觉得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 “善,此人说的也不错!”曹操点点头。 “还有一人曾说过,英雄是指勇武过人的人。指具有英雄品质的人。指无私忘我,不辞艰险,为天下黎民英勇奋斗,令人敬佩的人。” 曹操愣住了,若是按第三个人的标准来,天下的英雄,恐怕唯有面前的人吧。 出乎意料,刘备竟摇摇头,“第三人的说法,虽然很有道理,不过要求太高。” “所以,玄德兄是觉得英雄该是何种模样?”曹操问道。 面对曹操的询问,刘备没有直接回答,他笑道:“孟德兄,不妨我为你讲个故事。” “愿闻其详。”曹操聚精会神,竖起耳朵。 刘备为曹操和自己斟了碗酒,他边喝边说:“有一人,他年少义气,彼时朝堂混乱,他常扼腕叹息,恨不得为国诛贼,待到机会落到眼前,奈何功亏一篑。” “事情泄露,他只好败走,途中又结交志同道合的伙伴。”“为躲避追兵,此人与伙伴躲藏在其父好友吕公家。” “吕公见贤侄到来,面露笑意,忙说去帮贤侄沽酒,要好生招待贤侄。” “此人与伙伴长舒口气,两人舟车劳累,便早早睡下。” “迷迷糊糊中,此人听到磨刀声,本就是惊弓之鸟的他,心中大骇,连忙摇醒伙伴。” “伙伴问:发生何事,为何如此惊慌。” “此人道:我料吕公必然去官府通风报信,而门外的磨刀声就是他们要动手了!” “伙伴道:那该如何是好!” “此人道:不如先下手为强!” 听到这里,曹操觉得有些蹊跷,不该先偷摸出去瞧瞧再说吗?不过此时危难当头,这般行动似乎也能理解 刘备喝了口酒继续说道:“此人和伙伴将吕府上下屠戮一空,结果发现原来竟是杀猪。” 曹操心头一颤,这是犯下了弥天大错啊! 刘备的声音还在继续。 “此人和同伴自知酿成大错,翻身上马,星夜奔逃,奈何遥遥听见吕公的声音,‘贤侄何故离去?我命人杀猪,又沽酒归来,速速与我回去,我要款待二位!’” 曹操暗道一声不好,他似乎猜测到事态的发展,但他心中仍旧抱着一丝庆幸,千万不要如我想的那般啊。 “此人面色一沉,心一横,欺骗吕公身后有人,趁着吕公回头之际,一剑刺死吕公。” “伙伴震惊,忙问:方才是误会,你杀害吕公又是为何啊!” “此人冷道:留着不杀是等着他报官么?” “又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伙伴拂袖离他而去。” 听完曹操心中大骇,放声道:“竟然有这般的人!” 冷静下来后,曹操又将自己代入,若是他身处这样环境,后有追兵,杀了吕公的家人,逃亡时遇到了吕公,他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第一时间内,他想到了刘备,他望向刘备问道 “玄德兄,若是你在杀了吕公家人后,撞见吕公你会怎么做?” 会怎么做? 刘备心底不禁哑然失笑。 这个问题,对于曹操来说难以抉择,对于刘备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如果是他,他从头到尾都不会对吕伯奢起疑,他相信家父的眼光。 想着想着他坐直身子,目光澄澈,坦言道:“若是我遇见吕公,我会让伙伴离开,坦言我的过错。哪怕是欺瞒吕公,就此离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宁。” “.” 曹操张张嘴,本想说‘玄德兄,你莫非是在与我说笑’,可是他看着刘备认真的目光,全然不像是在说谎,因此到嘴边的戏言怎么都挤不出去。 刘备起身,揭开谜底,他双手背负,感慨道:“凡英雄者,必定是有底线的人,不论是面对百姓还是面对朋友,都能用诚字概括一生,不会因为坏事微不足道从而心安理得的去做,也不要因为好事微不足道而选择撒手不管。等到须发斑白,回首往事,面见皇天后土时,能够发自肺腑的说出,我这一生无愧于心也无愧于任何人!” 曹操闭上眼睛,喃喃道:“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他心底万般感慨,我远不如刘玄德啊。 故此,他暗暗下定决定,我要留下,不是为了官位,而是为了刘玄德。 刘备心想,曹孟德回去也好,如此一来,就没有后续的孟德献刀,也就没有吕伯奢家的惨案,能救一人是一人。 想到这里,刘备转身。 恰巧在此,曹操抬眸。 两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07章 说不说是我的事 第207章 说不说是我的事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玄德兄,操还有一事相求。” 曹操端起一杯酒,起身递向刘备。 刘备接过酒水,“何事?” 曹操唤来几名仆役,仆役们将笔墨纸砚小心翼翼的放在桌面。 弯腰将玄德纸摊开的曹操望向腰背笔直的刘备,道出自认为无礼的要求 “玄德兄,你是个实诚的君子,我便直言了,圣人云,吾日三省吾身,我想求得玄德兄的墨宝,每日观之,以此告诫自己。” “善”刘备点头答应,他握住毛笔,曹操亲自为他研墨。 “孟德兄,不知你想让我留何言何语?” “全凭玄德兄做主!” 望着空白的纸面,思索片刻,刘备心中已有计较,他捋起袖子,露出精壮的胳膊,将笔头浸入墨水,然后在洁白的纸面笔走龙蛇,写出龙飞凤舞的一行。 “位居人上人者,视人为人,身处人下人者,视己为人。” “善!” 看清纸面文字的曹操拍掌叫好,心中大喜的同时,敬佩之情越发浓烈,心中感慨万千,不愧是刘玄德,随手一句话,都令人深思。要把人当人,在下明白了。 “孟德兄,你我不如约定一件事?” 全神贯注低下脑袋望着纸面的曹操,听到刘备的声音抬起头,问道 “何事?” 刘备笑了笑,“我等定下一时日,三十年后,我等齐聚于此,相互对这三十年间的是非功过作出评价,若做到待人以诚,无愧于心,无愧于人,互相赠与‘问心无愧’的墨宝。” “好好好,如此甚好。”曹操乐得都合不拢嘴了,知他心者还得是刘玄德啊,能得到刘玄德这样的评价此生无憾! 可他转念一想,若做不到呢。 于是问道:“玄德兄,若是做不到呢?” 此话一出,刘备握住剑柄,“那只能刀剑相向。” “好”曹操朗声哈哈一笑,“若我做不到,玄德兄,伱尽管来取操的头颅!” 与刘备分别的曹操,站在酒肆门口,望着满天的飘雪,他感慨着:“真是越发的冷了。” 紧了紧裘服,曹操唤来仆人,命他们为自己备好马匹。 就在曹操跨上马背,正欲离开之际,身后袭来嘈杂的声音。 “快走快走,你留在这里,难道不知会唐突贵客吗?” “好汉好汉,天寒地冻,我只想讨杯汤喝” “还汤,你有钱么?” “快走,快走!” “我我我有钱” “哈?你的这些钱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他眉头一皱,回首望去,只见三五个仆役驱赶一中年男子。 这种画面曹操习以为常,他酒肆招待的可是心怀抱负的士人,驱赶影响招牌的小民,合乎情理,即便是朝堂上的大儒来了都不会说些什么。 但是 眼前忽然浮现刘备的脸。若是玄德在此,会怎么办? 酒肆里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一一浮现,不要因善事微不足道而不去理会,要做到无愧于心无愧于人,位居人上人者,视人为人 玄德兄,想必会将自己的裘服给予那人吧。 想到这里,曹操眉头舒展,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看到这一幕的仆纳闷,疑惑着少主这是怎么了? “都给某住手!” 令一众仆役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的少主竟然呵斥他们住手? 曹操绕过杵在原地的仆从,来到男子面前。 他第一次正视,此前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的小民,憔悴的脸上写满惶恐,眼神躲闪飘忽,身上的衣裳缝缝补补,看起来很单薄,冷得都在打颤。 男子虽然不知道曹操是什么人,但他注意到曹操的衣着,华贵程度是十个他都偿还不起的,若是扭头离开,对方因此心生怨恨,那该如何是好。 就在男子心中忐忑中,曹操发声了 “来人。” 声音落下的瞬间,一仆从就窜到曹操的身旁。 仆从点头哈腰,“少主,有何吩咐?” “去取一壶热酒,去拿件新衣。” “?” 不只是仆从,就连男子都愣住在原地。 纵然心有疑惑,仆从还是按照曹操吩咐取来热酒和新衣,曹操将酒和新衣放进箩筐里,男子张开皲裂的嘴唇,惶恐道:“贵人,贵人,您这是为何?” 曹操说道:“我方才与好友打赌,以热酒新衣为赌注,我说下一个来酒肆的必然是官吏,好友摇头直言并非官吏,看来我输掉了,故而衣和酒都赠于君,还请君给某个面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谁还能拒绝?男子满心欢喜的收下,连连朝着曹操说“多谢多谢。” 恰巧撞见这一幕的夏侯渊,可谓是满头雾水,孟德怎么了?什么打赌,一听就不是真话,满脸认真的扯谎本就是孟德的强项。 他走到曹操身边。 曹操笑道:“妙才,你怎么来了?” “我见孟德迟迟未归,故此来看看。”夏侯渊目送男子离去,他问道:“孟德为何对此人这般上心?莫非.” 夏侯渊压低嗓音打趣道:“此人家中姊妹极其貌美?” “咳咳”曹操差点将肚子里的温酒给喷出来,他清清嗓子,直接绕过夏侯渊的问题,望着阴暗的天穹,他下定决心道:“妙才,我不走了。” 夏侯渊收敛神色,他郑重道:“无论孟德作何选择,我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真是急死俺了!” 张飞见刘备出现在门口,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的来到刘备面前,上下扫视,确定安然无恙,这才长舒口气。 刘备觉得有些好笑,“我又不是去闯龙潭虎穴,能有什么事?” “大哥,你和曹操都说了些什么?”关羽迎上前来。 刘备拉着两人坐下,“二弟,三弟,听我细细说来。” “什么?!”张飞瞪大双眼,活像个怒目金刚,“曹操能改吗?” 面对张飞的问题,刘备一时间也给不出个正确答案,他晃动着茶杯,道:“不知道。” “但他能不能做到是他的事,我说不说是我的事。” “希望能改吧。”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08章 婚礼绑架老师 第208章 婚礼绑架老师 “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 屋内整理拜帖的张飞,面对如同雪般多的拜帖,饶是战场上眼睛都不眨的他,此刻感到棘手,一个脑袋两个大。 向来稳重的关羽一边整理,一边感慨道:“三弟,士族大多数这样,表面喊着为国为民,一派正直的模样,仿佛将大汉变得的乌烟瘴气都是阉宦的过错。在你没落时对你不屑一顾,在你发迹后,挤破门槛想要来讨好伱,眼里全然没有黎庶,所以我才厌恶与他们交往啊。” “二哥,大哥是知道俺们不喜与士族打交道,这才让俺们留在家中,自己去拜谒他们。” “诶,等等,这是——” 张飞的声音截然而止。 “怎么了?” 关羽停下手头的动作望向张飞。 “二哥,你看。” 张飞将一拜帖递给关羽,关羽定睛一瞧,念出上面的名字,“牵招”。 卢府 “哈哈哈,子干兄,令徒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啊,未及三十便已封侯,实在令人叹服啊!” 炉内的木柴烧的劈里啪啦作响,温暖的火光扑面而来,染得对坐的卢植刘备杨彪三人满面红光,在杨彪声声夸奖下,卢植的嘴角疯狂上扬。 作为主角的刘备,心底却是没有丝毫波澜,并非是他不喜欢听好话。 用仙乡后世的话来说,人怕出名猪怕壮。 特别是家道中落的一边郡游侠,领着两兄弟都成功封侯。 在大汉掀起的轩然大波足以令人疯狂,特别是那些出身平平,没有大族依靠的寒门素儒,一个劲的塞拜帖,刘备总会抽出时间接见他们,以礼相待,与他们交谈,若是遇到穷困潦倒者,他会拉对方一把。若是投机倒把者,就只能请三弟,至于他为什么不出手,他自己都害怕自己没轻没重。 总而言之,频繁的人际交往,实在是耗费刘备心神,吹捧的话语,翻来覆去也就那两样,即便是铁打的汉子,听多怕也会耳朵起茧子吧。 “玄德,不知你对当下时局怎么看。”经过几番寒暄客套,杨彪单刀直入。 怎么看? 大族和阉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不过大族中还是有能人志士。 想到这里刘备说道:“阉竖的霍乱要大些。” 杨彪满意的点点头,他以为刘备对比的黄巾和阉竖,心道,子干兄向来刚正,有人说玄德与宦官走的很近,看来都是捕风捉影的谣言。 觉得自己猜到正确答案的杨彪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他笑着说道 “玄德,我请你助我等一臂之力,不管事情成与不成,我等都会获得传世家学。” 杨彪的意思说的很明显。 也就是说只要帮助他们扳倒阉竖,士族就会接纳他,成为骑在百姓头上拉屎拉尿的高贵士族。 士族是什么东西? 能够仙乡大汉来回往返的刘备,可是比面前的卢植和杨彪都还要清楚,如果说豪强是占据地方财富的虎狼,那么士族就是盘踞进身之阶的蛟蟒。 在识字率低下的大汉,黔首能写出自己的名字就算是父母重视教育。 而士族垄断教育,在孝章帝时期更是将儒家经典与做官捆绑。 因此想要做官,就必须学习经典。 而各种各样的经典,都掌握在大族的手里。 没有家学传世,即便你居功至伟,也会渐渐没落。 作为弘农杨氏出身的杨彪,这番话对于任何士子都充满诱惑力。但. 刘备不一样啊,只要他一点头,贾诩第二天就能把五八门的经典送到府上。 见刘备没有回答,杨彪扯开话题:“来喝酒,喝酒!” “玄德,文先说的直白了些,即便你不想做,你可以先答应下来啊。” 送走杨彪,屋内只剩卢植与刘备对坐。 刘备坦言道:“卢师,朝堂上勾心斗角并非我愿。” 卢植本来想说什么,可是看见刘备认真的眼神,终究是叹气,“罢了,罢了,既然玄德不想,那就不用理会吧。等到陛下的诏令下来,任命玄德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你背后还有老夫。” “卢师.” 刘备抬起头,见卢植的脸上添了几分愁容,距离上次一别,似乎还要苍老几分,就能看出政治上的斗争同样残酷。 刘备有自知之明,单论领兵打仗,治理一方,与人结交,他还是有些信心,若是在庙堂的争斗.连曹孟德都遭不住,更何况他呢? 若是按照当今事态的发展,几年后,陛下驾崩,阉竖和士人就要打的不死不休。 届时的洛阳,必定会乱成一锅粥。 身处漩涡中心的卢植,当真能相安无事吗? 上一次救了卢师,这一次反倒令卢师置身危险之中吗? 刘备心中叹道。 “玄德,怎么了,老夫脸上有什么东西么?”卢植被刘备盯的有些毛毛躁躁,心底有些发虚,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一瞧结果什么都没有。 “卢师”刘备开口,问道:“若我说我梦见几年后,洛阳必将大乱——” “玄德慎言!” 卢植不顾大儒的形象,他跳起来,赶忙捂住刘备的嘴,生怕刘备的话被人听去,梦见洛阳大乱,你这不是在咒陛下吗? 见卢植的反应,刘备知道卢植是为了自己好,也知道卢植的态度,他心底涌过一道暖流。于是低下脑袋,表示知错,卢植这才长舒口气,并撒开手。 “卢师,方才不过戏言。”刘备笑道。 “戏言”卢植吹胡子瞪眼,“玄德,你差点吓得老夫魂灵都要飘出来了。” 见卢植胸膛剧烈起伏,刘备赶忙起身,为卢植沏热茶,待到卢植平静下来,刘备找到一合适的时机开口说道:“卢师,我自幼丧父,我将您当作吾父看待,我有个不情之请,待到我成婚之日,不知卢师能否代替吾父参加我的婚礼?” 卢植心底一软,他用哈哈大笑掩饰心情,“有何不可?!” 抱歉,卢师,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刘备面露笑容。 拍落肩边的雪尘,刘备回到临时的居所,才刚走进院门,就见张飞满脸笑容,大步流星走来,他笑道 “大哥,你看谁来了?!” 闻声,刘备的目光掠过张飞,看见一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面。 “子经.”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09章 废史立牧 第209章 废史立牧 年少时繁多的记忆涌上心头,纵然阔别多年,刘备还是一眼认出立在门前的少年。 牵招,牵子经。 他求学时结识的好友。 “玄德!” “子经!” 刘备和牵招相视一笑,相互道出彼此的表字,没有士人之间的繁文缛节,没有官吏之间的逢场作戏,唯有好友间的重逢间的喜悦,两人迈出大步放声大笑着走到彼此面前,给予彼此一个熊抱。 “许久不见,子经,你长高不少啊!” “玄德,我可有好好锻炼。” “不错,不错,臂膀很粗” “那也不如玄德啊” “哈哈哈哈” 捋着胡须的关羽和张飞对视一眼,无声的笑了笑,两人颇有默契的迈出脚步,离开了院子,将场地留给了刘备和牵招。 “我等在寒风中干聊,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刘备反手抓住牵招的手臂,“走,子经,随我进屋一叙。” “好玄德,你可要好好与我讲讲近些年来遭遇的趣事。” “求之不得!” “世间竟然还有这般玄妙之事!” “玄德,你当真去到仙乡?” 屋内,牵招听刘备讲的双眼放光,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在嘴里吐出‘仙乡’二字的时候,赶忙压低嗓音捂住嘴,生怕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然而刘备丝毫不介意,他笑道:“子经,伱且宽心,院外都是我的亲卫,是与我同生共死的袍泽,无碍无碍。” 听到刘备如此说来,牵招这才长舒口气,他问道 “既然有仙乡,想必定然有仙人,玄德,你问过我的事吗?日后我成为何种人物?是否实现年少的志向?” 对于刘备的话,牵招不疑有他。 面对牵招的询问,刘备本可以撒谎,完全可以说:子经你与我一同闯荡,最终封侯拜相。然后就将这位好友牢牢绑住在自己的战车上。 然而这样的念头,刘备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他坦言道:“子经,仙人确实提到过,不过只说我在招兵时与你相遇。” “招兵.相遇”牵招喃喃,以他的智慧不难想象其中发生的事,若没有糜竺的相帮,没有贿赂左丰保住卢植,恐怕刘备不过是个受制他人的小官,他的老师乐隐追随何苗,那么他也只能暂且待在何苗军中,跟随乐隐学习。 也就是与玄德失之交臂。 见玄德这般模样. 难不成按原先轨迹,自招兵后,两人再无瓜葛?! 牵招大胆猜测,猜出的结果令他心中大骇,后面刘备的一番话更是肯定他心中所想。 “子经,不瞒你说,我曾问过你日后的成就。” “成就?是何成就?” “戍边卫疆,安抚境内,开凿河渠,拜关内侯。”刘备笑道。 “.”牵招低下脑袋,若有所思,当今朝堂,真的能让他因功获封关内侯吗? 几个呼吸后。 牵招抬眼望向刘备,“玄德,那时大汉还存在么?坐在皇位上的又是谁?” “姓曹。” “曹” 牵招嘴里嚼着这个名字,眼里有所触动。他又问道:“玄德,你呢?” “从幽燕之地辗转到荆襄,又流落至益州。” “益州.就益州一州之地吗?”“不错。” “就一州之地啊”牵招不禁叹道,根据刘备的话,他不难想到日后的格局,曹家窃据天下,亦或是是大部分天下,而他的好友靠着一州之地对抗曹家。 益州天府之国,高祖因此成就帝业。 但高祖是何等英雄,没有萧何韩信张良的帮助,无疑是龙困浅滩。 扪心自问,玄德能走到这步难道不厉害吗? 若是年少时的他们,知道日后的成就,恐怕乐得三天都睡不着觉。 但. 又是仙人托梦,又是去往仙乡 也就是说,玄德原先的境遇就连仙人都看不过去吗? “子经,尊师的名讳是?若我有机会,帮你问问。” 刘备的声音将牵招的思绪搅乱,意识回归当下,他端坐好身形,道:“乐隐。” “我记下了。”刘备点点头。 “玄德,我想问问,你需要——” 还不等牵招说完,门外响起的敲门声,将两人的谈话打断,亲卫焦急的声音隔着房门闯进屋内。 “君侯,君侯,天使来访,称陛下召见!” 南宫。 “陛下。” 沉闷的声音让皱着眉头的刘宏,放下手里的恶报,目光被声音呼唤过去,只见穿着华服,仪表不凡的中年男子。 他的眉头当即舒缓。 “是皇叔啊。” “来人给皇叔赐坐!” 一宦官弓着脊背,低眉顺眼的从帷幕后走出,他脚步轻柔,生怕发出半点声响,故而惊扰到主位的九五至尊。 “宗正,请坐”宦官谦逊道。 ‘宗正’瞧都不瞧宦官一眼,作揖长呼一声‘多谢陛下赐坐’,这才缓缓坐下。 宗正姓刘名焉,字君朗,是鲁恭王刘馀之后裔。 年轻时,曾在阳城山讲学,后被举为贤良方正,被司徒府正辟,一路从洛阳令,升迁至九卿之一的宗正。 “皇叔,来访是有何事啊?” 何事? 刘焉心底嘀咕着,朝堂越发的混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不如托词州郡刺史无能,建言废史立牧,以求一方自保。 想到这里,摸清楚刘宏心思的刘焉道:“回禀陛下,臣在思量,天下纷乱,都因地方刺史无能,眼睁睁的看着黄巾贼寇做大,却没有觉察到他们生了反心。” “哦,皇叔,可有妙策?” “妙策不敢当。陛下,恕臣直言,庙堂上的官吏终究是外人,哪里自家人来的放心?不如废史立牧,以求一方自保。” 没有充分的把握,刘焉绝对不会说这番话,作为执掌大汉这辆车架缰绳的皇帝,按道理来说是轮不到刘宏来做的,刘宏此前的爵位不过是亭侯,因先帝没有子嗣,好运才砸到刘宏的脑袋上。 登上帝位的刘宏心底没有安全感,故而认张让为父,赵忠为母,认钱不认官,报复性享受此前没有的享受的东西。 自刘玄德之后,刘焉能确定在刘宏心底宗亲定是远胜过朝臣。 刘宏盯着刘焉,不知多久后,悠悠吐出个 “善。”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10章 危危危 第210章 危危危 “就是不知皇叔想要去大汉哪一州呢?” 淡然的声音从主位飘落,听到这个问题的刹那,刘焉知道自己赌对了,他很想放声高歌,拍手叫好,至于出任哪一州的州牧,他在来时的路上已经想好。 眼下各种州郡战火四起,尤其益州,荆州,幽州三州,叛军凶猛,奔赴三州的任何一州,无异于入虎穴,闯龙潭。 唯有交州才能避祸。 “交” “交”字才脱口而出,刘焉就察觉到刘宏的面色一沉,审视的目光打来,胸膛的欣喜眨眼间退去,凉意自脊背升起,该死他竟然忘记了,现今的刘宏还是掌握着他生杀大权的存在,尤其是经历黄巾作乱的刘宏,已经意识到皇权的重要性。 于是刘焉连忙改口,“作为大汉宗亲理当为陛下排忧解难,臣愿为陛下清剿乱贼!陛下令臣担任哪州州牧,臣皆叩谢圣恩,欣然接受!” 刘焉只觉压力骤然一松,刘宏哈哈笑道:“皇叔真乃国之栋梁,有皇叔在,朕自当高枕无忧啊!” “呼”刘焉松了口气。 等到刘焉退下,刘宏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他冲着帷幕后喊了声,“左丰” “左丰。”张让快步走出。 刘宏问道:“你怎么看待刘君朗的建言?” “奴婢觉得未尝不可。”左丰堪称刘宏肚子里的蛔虫,刘宏整日玩乐,但清楚有皇位才有一切,州郡叛乱越演越越盛是他不愿看到的。 刘焉的说辞,左丰也是听在耳里,刘宏脸上的变化,左丰更是看在眼中。 他自然是明白,刘焉的一番话,让刘宏颇为意动。 作为依附皇权的阉宦,肯定要挑刘宏喜欢的话说。 “陛下圣明,让刘君朗担任州牧自然能稳固一方。” “左丰是觉得除去刘君朗,益州,荆州,幽州三地还有哪些宗亲担任呢?” 问题再度抛到左丰的手上,左丰心脏怦怦直跳,刘备虽然没有联系他,若他办成此事,那得赚多少钱财啊? 他牙一咬,索性豁出去了,故意说出三个名字。 “刘虞,刘表,刘备如何?” “三人么?”刘宏歪着脑袋想了想,“幽州武有白马将军公孙伯圭,唯独没有教化当地的文臣,刘虞刘伯安素有贤名,想必足以担任幽州牧。朕有恩于刘君朗,刘玄德,此二人皆是正直纯士,唯独此二人,朕不知如何安排。” “汝怎么看?” 他怎么看? 他都要欢呼雀跃,刘玄德州牧是板上钉钉的事!现今是能不能再进一步的问题! 益州和荆州. 还用选吗?益州天府之国!当然是益州! “回禀陛下,益州,不如让刘玄德担任益州牧。” 说完后,左丰迟迟没有听见刘宏的声音,心底刚升起的喜悦瞬间凉掉半截,暗道一声不好,他抬眼余光偷瞄刘宏,见刘宏冷着张脸,睥睨的目光令人胆战心惊,几乎是一瞬间,他跪倒在地,不断的磕头,鼻涕混合着泪水一并迸了出来,“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唉”刘宏于心不忍,他挥挥手,“罢了罢了,左丰你先退下。” 闻声,左丰如释重负,他跌跌撞撞起身,作揖就要辞去。 刘宏又忽然道:“去请张公来。”“陛下”张让拜道。 刘宏将张让扶起,“张公,你与朕之间不必如此,请坐。” 张让坐下,问道:“陛下,不知喊来老奴,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刘宏斟酌道:“今刘君朗建言废史立牧,朕采纳刘君朗的建言,幽州州牧朕已经定下,唯有荆州、益州,朕在刘君朗和刘玄德之间犹豫不决,不知张公如何看待?” 张让皱着眉头,问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呢?” 与张让独处,刘宏彻底没有皇帝的架势,他低下脑袋,说道:“刘玄德,能文能武,凭借凉州精兵威势,南下足以将益州之乱扼在萌芽之间,但.” “近些时日来,刘玄德之名,在洛阳传开,即便深居南宫的朕都有所耳闻,士人皆称刘玄德有君子之风,礼贤下士,朕寝食难安啊!若刘玄德有反心,进可凉州南下冲击洛阳,退可龟缩益州拒守不出!” 出于对刘宏的了解,张让知道刘宏是害怕了,刘宏感觉皇位受到挑战,但凡这个念头越演越烈,到达极限,即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天下钱的刘宏,也会在顷刻间退去懦弱的外表,以雷霆之势出手。 黄巾贼子就是这般下场,现今又轮到刘玄德。 “但”刘宏话音再度一转,“刘玄德毕竟为朕赚来许多钱财,更有价值万金的琉璃宝珠若朕令他为荆州牧,会不会影响刘玄德为朕赚取财富?” 刘宏的一番言论差点让张让大跌眼镜,他忍不住在心底呐喊,陛下,伱把这当作什么了?!孺子间的游戏么?!我等与士人间的斗争都远比你要来的剧烈! 如果刘宏不是皇帝,张让就要一脚踹上去了,不过刘宏的担忧确实是个问题,但凡刘玄德有霍光王莽之心,在益州的助力下,凉州大军倾巢出动,搞不好皇位就要异主。 这是阉宦们远远不能接受的。 张让绞尽脑汁思索,憋了半响,他张口道:“陛下,不如请君入瓮!” “请君入瓮?怎么请君入瓮法?” “陛下,令刘玄德进入宫中,询问他在益州和荆州间选哪一个,若刘玄德面露异色,不如掷杯为号,我等引八百刀斧手,将刘玄德诛杀宫中!” “诛杀”刘宏犹豫道:“这不好吧.即便刘玄德有这般想法,囚在洛阳不好么?” “陛下莫要妇人之仁!刘玄德也是高祖之后!” 此话一出,原先还犹豫的刘宏,目光变得越发冷冽,声音越来越冷。 “高祖之后,高祖之后” “好好好好啊!” 刘宏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用尽全身的气力,放声喊道 “来人!” “速速去请,朕的御弟,西乡侯刘玄德” “诺!” 望着阉宦离去,刘宏攥紧双拳,眼底酝酿着杀机 刘玄德,莫要让朕失望啊。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11章 刘玄德是忠厚人啊 第211章 刘玄德是忠厚人啊 “御弟,坐坐坐” “勿要拘束” “朕与汝虽为君臣,亦为宗亲” “就当是家宴,就当是家宴” 玉堂殿内,往日高高在上的大汉天子,此刻已经脱掉威严的冕服,换上日常起居的袍服,脸露和蔼亲切的模样,哪里像执掌帝国的皇帝,分明是坊间邻里的敦厚长者。 虽然刘备总觉得刘宏有些亲切过头,要知道玉堂殿不同于云台殿,云台殿是皇帝举行祭祀和朝会的宫殿,玉堂殿是皇帝日常生活起居的居所。 一般的朝臣,除去买官和参加朝会,想要进入禁中都难如登天,更何况是来到玉堂殿。 要么皇帝是真的看好他刘玄德,要么是有求于他? 至于包藏祸心 鸿门宴之类的 正常人都干不出来吧,前脚封爵,后脚就设计诱杀? 刘备自知自己对宗亲做不出来这些事,向来贪财的皇帝,也不可能做出这些事吧。 故而刘备压根都没有朝这方想过。 只不过. “陛下,臣弟有些不解,怎么不见小黄门左丰?”刘备端着酒盏问道。 刘宏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 好在侍奉在他身旁的张让躬身说道:“御弟,左黄门家中有事,故不能前来。” “对对对”刘宏反应过来,“张让说的对,御弟可有其他的疑惑?不如一并说来。” “多谢陛下关爱,臣弟并无疑惑。” “善” 刘宏眼睛的余光投向张让,张让瞬间会意,他拍拍手,四下里低眉的宦官当即会意,他们奔走起来。 不一会儿。 七八个宫女掩面款款走来,她们身披华服,纤细腰肢间挂着温润的玉佩,足腕挂着银色铃铛,当她们舞动起来,清脆的声音连成一片,犹如一支支艳羡动人的,美得让刘备想起在仙乡后世睹见孔雀开屏,两者给他的震撼是如此相似。 “御弟,朕宫人的舞姿如何?”刘宏问道。 刘备坦言道:“精彩绝伦,美不胜收。” “哈哈,那便好,那便好。”笑着笑着刘宏的笑声渐渐失落,变得长吁短叹起来。“舞姿再美,也难解我心中忧患啊。” 刘备自然而然注意到这点,他表态道:“臣弟愿为陛下排忧解难。不知陛下心中何忧?” “御弟”刘宏坐直身子,他欲言又止,挣扎数个呼吸,这才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开口说道:“不知御弟听说过益州,荆州叛乱?” “有所耳闻。”刘备点点头,益州是刺史带头作乱,荆州是五溪蛮叛乱。 “唉”说着说着刘宏望向张让,“剩下的就让张让与御弟说道说道。” “诺”张让起身,冲着刘宏和刘备作揖。 “此前,宗正刘君朗,曾建言,此时为非常时刻,须用非常之法,不如废史立牧,以求一方自保!现今尚有益州荆州两地叛乱未平,若陛下命御弟,从益州牧,荆州牧二者选其一,不知西乡侯中意前者后者?” 此话一出,乐师拨弄琴弦的速度都放缓,宫女优美的舞姿更是一顿,位居高位的刘宏紧紧攥着酒盏,仿佛下一刻就会奋力掷出,张让的眼神变得愈发毒辣,就像是潜伏在草丛里的毒蛇。 场面阴沉到极点,神经紧崩。 “噗” 刘备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好在他避开面前的宫人。这般反应远远超出刘宏和张让的意料,他们眨眨眼,完全不知刘备是怎么想的,让你从荆州、益州两者选一,有这么难吗? 知道自己失态的刘备起身作揖致歉。 张让皱着眉头问道,“西乡侯,为何如此失礼,陛下待你恩重如山,是对陛下有什么不满吗?!” “张让”刘宏与张让一唱一喝,他望向刘备,“御弟,张让口直心快,莫要与他计较,是朕的安排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 当然不妥。 开州牧的先河,就像是凿开堤坝,待到发洪水时,即便想堵都没有机会了。 刺史的权力够大了,再大下去,若是遇到左昌这种人,百姓得怎么活啊?! 不过劝谏讲究一个方法。 思绪往往只在片刻,刘备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他拜道:“陛下,臣弟还望收回诏令。” “啊?” 刘宏懵了,张让也懵了。 不是,刘玄德,纵然要平定叛乱,你的水平还不够解决吗?怎么连选都不选? 想到这里,缓过来的刘宏望向张让。 张让一咬牙厉声问道:“西乡侯,伱这是为何?莫非看不上州牧?!” “非也。”刘备说道:“陛下,君不见左昌之事乎?凭借刺史之位,左昌便敢大肆敛财,视陛下为无物,若废史立牧,如左昌那般奸邪小人,便是没了束缚彻底放开手脚。” “陛下,臣弟想问琉璃玉美么?”刘备望着刘宏腰间的玻璃玉佩。 刘宏点点头,“甚美。” “若左昌等人窃据州牧之位,届时百姓衣不蔽体,食不饱腹部.” “西乡侯”张让打断刘备,“你为何要理会那些黔首?” 刘备看了眼张让,道:“中常侍,若黔首吃不饱穿不暖,哪里有力气做出丝绸,没有丝绸,又怎么能换来琉璃玉呢?” 刘宏一合计,自己这位御弟说的不无道理。 张让本想说话,但他猛的一想,现今这个氛围,刘玄德似乎与他没有直接冲突,莫说是陛下,就算是他看着琉璃球和琉璃玉都心底甚喜,没有黔首做出丝绸,又怎么换来琉璃 等等。 张让自认为想出了个好点子 “西乡侯,不知琉璃产自何方?若是引兵攻之,西乡侯可有信心?” 刘备摇头叹道:“难难难,远在大秦。” 大秦一出。 两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汉人是知道大秦的,大秦在汉人的眼里,是个极其遥远的国度,他们强大富足,有类中国。 若真要攻打大秦. 此念头一出,刘宏当即握住自己的胸膛,痛痛痛,都是朕的钱啊! 见起到效果刘备松了口气,说:“若是要讨伐贼寇,不论是荆州亦是益州,只需陛下一声令下,臣弟必然领兵而去,绝无半分怨言!但求收回废史立牧!” 这一声,声音并不大,但没由来的让刘宏和张让心虚,他们对视一眼,心底惭愧 这,刘玄德是忠厚人啊! 元宵节快乐! (本章完) 第212章 刘协 第212章 刘协 “御弟,不错处处为朕着想,真乃大汉纯臣,朕之贤弟啊!” “不过,御弟不用担忧” “州牧人选乃是重中之重,都由朕反复决断,才会敲定,贤弟莫要担忧” “刘虞刘伯安,刘焉刘君朗皆是大汉宗亲” “尔等三人助朕,大汉定会繁荣昌盛!” “贤弟,特封汝为荆州牧,汉寿亭侯关云长为西域长史,都亭侯张飞为护羌校尉!” 刘备恍恍惚惚的从玉堂殿走出,仿佛刚才的‘家宴’不过是一场幻梦,就连菜肴的滋味他都记不起来,他的劝谏刘宏听了吗? 听了,但只听了一点点。 一回想起刘宏的言语,刘备只觉得脑壳痛,怎么听都是亡国之君才能说出的话。 还真是无愧于‘灵’的谥号。 至于刘宏的心思,不用多想,只需一眼刘备就能看出端倪,若是他当上益州牧,益州和凉州就要连成一片,别说皇帝,就连朝堂上的衮衮诸公都寝食难安。 关羽和张飞的安排,自然是为了保障凉州和西域的安稳。 似乎是为了补偿,刘宏询问刘备凉州金城郡、汉阳郡两郡由谁担任。 没有多想,刘备道出‘赵云’和‘贾诩’两人。 “罢了,罢了,提了是本分。” 摇摇脑袋,刘备不再多想,眼下只需要等到刘宏的诏令下来,诏令一下来,他便要动身前往荆州。 “荆州啊” 望着紧贴天穹的薄云,刘备感叹道,“恍如隔梦.” 拍了拍有些冻僵的脸,刘备想起一人,刘虞刘伯安,按照原先的轨迹,此君堪称君子,被公孙伯圭所害,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而且他也不愿公孙伯圭变得那样陌生。 就在刘备边思索,穿越厚重的宫门,涉足台阁区时,突然听见一声冷哼 “哼”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面阔鼻高,虎背熊腰的男子,拂袖而去,眼底满是不屑。 莫名其妙的敌意令刘备一头雾水,他来洛阳时日尚短,也没有四处树敌,记忆中更是查无此人。 突然响起的声音,将刘备的思绪吸引过去。 “大将军,大将军,等等吾等等吾” 大将军? 听到这个称呼,刘备的思路瞬间活跃起来,大将军多由是外戚担任,故此此人的身份不言而喻,大将军——何进。 “敢问阁下可是西乡侯刘玄德?” 原先高喊着‘大将军’的士人,竟停下追逐的步伐,驻足在刘备的面前。 “正是,不知君是?” 刘备抱拳的同时,也在打量着面前之人,此人长相俊美,胡须保养的极好,一双明目更是透着自信与骄傲,浑身上下有着一种别样的气质。 “我姓袁名绍,字本初,汝南人士,现居大将军麾下属官。” “原来是袁君” 刘备没有想到今日不仅遇见年幼好友,还碰到四世三公的袁绍。 袁绍抱拳致歉,“西乡侯,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大将军近日为立嗣君忧心忡忡,故此心生烦躁,并非有意轻视君。” “立嗣君?” “不错?西乡侯可想知道其中缘由?”袁绍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听到,他凑到刘备耳畔,刚想开口。 刘备就迈开脚步,朝着远方走去。 他直言不讳道:“不感兴趣。” 皇帝有三子,二男一女,皇子一为刘辩,二为刘协。 刘协的生母王美人被何皇后毒杀,于是刘协被董太后亲自抚养。在家宴的时候,刘宏曾不止一次与刘备提过刘协,对于刘辩却是只字未提,似乎有意想把刘协立为太子。 读过演义的刘备知道两个皇子活的好好的,他也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去管,两人谁为嗣君。 陆逊不就是在嗣君问题上惹得一身骚吗? 见刘备离去,袁绍也没有多说什么。 藏身在阴影角落的何进走到袁绍身边,问道:“本初如何?陛下与刘玄德提过嗣君之事吗?” “应当没有”袁绍摇摇头。 “本初,你仔细想想莫要被刘玄德诓骗了!” “.” 袁绍都有些无语了,此前的何进完全是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怎么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了呢?刘玄德也没有招你惹你,莫名其妙的敌意是从何而来? 他深深吸气,“大将军,我在洛阳居住读书时结交天下英雄,说没说谎,我自然是能分得清辨得明,我试探刘玄德时,刘玄德听都不愿听,转身迈步远去。” “此言当真?” “当真。” 袁绍的回答,令何进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让袁绍有些不解,问道:“大将军,伱和刘玄德可有交集?” “并无”何进摇摇头,他望着刘备远去的背影,咬牙道:“织席贩履之徒竟摇身一变成为陛下之弟,还引得洛阳士子追捧,实在是可笑可笑。” “.”袁绍心中鄙夷:你不也是屠户? 回到府邸的刘备,看着门前华贵的车架陷入沉默。 这是谁的车架? 怀着满肚的疑惑,刘备踏入府邸,刚想询问亲卫,来访的贵客是谁的时候。 一宫人牵着一孺子走出。 场面变得古怪起来。 刘备和孺子大眼瞪小眼。 率先出声的是宫人,宫人作揖喊道:“拜见西乡侯,奉太后之令,吾携皇子协来拜见西乡侯。” 刘协 阵阵眩晕涌上头脑,刘备不禁抚额头,他本来就不想理会这样的事情,这倒好麻烦直接找上门了。 更出乎意料的是,刘协迈开小短腿,哒哒哒的跑到刘备面前。 有样学样的冲着刘备作揖,一张嘴嘴里飘出漏风的破音 “协,拜见皇叔!” 刘备说道,“不必多礼” 谁料刘协认真道:“他们都说皇叔是大英雄。” 他们是谁不必多说,刘协从小长在宫中,不是宫女就是阉宦。 “那你亲眼目睹我后觉得怎么样?”刘备问道,“比起屋内的两位将军” 刘协愣了下,显然没有想到刘备问这个问题,就连宫人妄图支招都被刘备凌厉的眼神打断。 他自己琢磨了一下,回道:“我觉得,皇叔既没有关将军高大,也没有张将军魁梧,应该是没有他们厉害吧.” 说完宫人都吓尿了,他甚至想开口请罪。 谁料刘备摸了摸刘协的脑袋。 多实诚一皇子。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13章 三弟你在干什么啊? 第213章 三弟你在干什么啊? 南宫 台阁 尚书郎许靖擦了擦脑门渗出的虚汗,他抱着一小堆文书,大步走在尚书台中,步伐快的令一众同僚纷纷侧目。 作为许邵从兄的许靖,因年少评品天下英杰而闻名,身边的人都纷纷称他有君子之风。 身为君子应当处事不惊。 怎么能这般匆忙? 这让一众官吏投来又惊又奇的目光。 许靖哪里还有心思在意他人目光,他的心早就飘到南宫之外,前往刘备府上。 终于终于是忙完了,终于能去面见主公了! 刘备名扬洛阳,其中就有许靖的推手,自从他在梦中睹见刘备的一生,一回想到此前品评的英杰,瞬间觉得不过尔尔,尤其是叫曹孟德的。 什么乱世之奸雄,治世之能臣。 嘴角微扬,泛起不屑的笑,许靖只觉自己从弟瞎了眼,满口胡言。 昨夜,他梦见宛城一战,曹操管不住下半身,贪图降将张绣的婶婶,子侄典韦殒命当场。 不单单是如此,经过麦田时,曹操下令践踏麦田者死,结果轮到他自己时,仅是割掉须发。 军中缺粮,曹操又是怎么做的? 让粮官用小斗发粮,好不容易撑过去,结果招来的是将士的众怒,为平息将士怒火,曹操涕泪杀之。 非常之时,需采用非常之法。 许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先前梦中的刘备给予的是截然不同的答案。 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能够朝叔父挥刀,能拿军中干吏顶罪,管不住下半身,屠城成性杀人如麻的军阀。 哪怕此人天纵奇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许靖也不愿与曹操同朝为官,也不愿与其为友。 想着想着,熟悉的话音打断许靖的思绪,他抬头一瞧。 是司徒杨彪。 杨彪呵呵笑道:“文休,轮到你休沐了吗?” “回司徒,正是。”许靖顿感不妙,心底泛起嘀咕,不会来政务了吧? 往往担忧什么,就来什么。 杨彪笑道:“陛下下达诏令,需尚书台草拟。” “.” 许靖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他怎么这么倒霉? 更令人倒霉的还在后面,又是一熟悉的声音闯进耳畔,不同于杨彪的沙哑低沉,这声音极富朝气。 “许君,自此一别,许久未见,今此相逢,大慰平生!” 咯噔 心底没由来一沉,许靖循声望去,视线缓缓下移,瞳孔猛然一缩。 曹孟德!!! 许靖咬牙道:“曹孟德!” 此人不应该是辞官返乡了吗! 曹操一头雾水,他完全不知许靖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他眼神渐冷,莫非是济南 “原来文休与孟德是旧识啊,看来无需让老夫引见了。”杨彪见情况不妙,冲着曹操说:“曹议郎,我等公务繁忙,叙旧之事稍后再说。” “诺!” 目送曹操远去的许靖,只觉吃掉生猪肉那般难受,难得的好心情全都被打消。他冲着地面吐了口唾沫。 呸。 晦气。 “呼” 悠悠的从睡梦中醒来,刘备双手用力,身子依靠在床头,不过是睡一觉的功夫,他便完成一次仙乡后世与大汉间的来访。 此一行,他没有遇见新来的大汉之人,见到的唯有甄德大喜,叉腰哈哈大笑‘中了中了’,吓得刘备还以为甄德得了什么癔症,一问原来是什么基金涨了. 对于这个词汇,刘备并不清楚,但他知道糜竺懂,糜竺是足以托付大事的贤才,糜竺懂他就无需理会。 至于答应牵招的事,刘备没有忘记,乐隐 “三叔,三叔,二叔竟如此厉害!快与我讲讲,二叔的厉害!”刘协的声音闯进屋内。 “好好好,你且听俺细细说来,当时贼首李文侯数倍于汉军,他冷笑道‘皆说汉军神勇,俺只觉不然,俺观之不过尔尔!诸将且看俺取下关云长狗头!’” “就在李文侯大笑之际,只见汉军中缓缓走出一奇男子,男子生得膀大腰圆,面若枣色,跨骑骏马名赤兔,手提长刀号青龙!” “李文侯直言:好壮士!且与俺一战!” “男子嘴角微扬,冷笑道:插标卖首之徒!” “两人交战在一起,李文侯长枪快如风疾似电,舞动的漫天雨,叫人眼缭乱!”张飞声情并茂的说道。 刘协的声音变得紧张起来,“此人竟然如此厉害,汉将能赢吗?” 张飞清清嗓子又道:“男子嗤笑一声,他不再持刀防御,吹起反攻的号角,哪怕李文侯再怎么厉害,男子仅一刀应之,第一刀犹如困龙升天!将李文侯的长枪劈飞,叫他胆战心惊!第二刀好似云龙翻涌,将李文侯的头盔劈碎,叫他惶恐得面目可憎!第三刀直捣黄龙!李文侯口吐鲜血,栽落马背!” “李文侯问道:‘好汉.好汉姓甚名谁?好叫俺知道丧命何人之手’” “男子道:‘我乃大汉西乡侯刘玄德之弟,都亭侯张益德之兄,关云长是也!’” 刘协拍手叫好:“好厉害,好厉害,原来是二叔!” 他又问道:“三叔,三叔,二叔这般厉害在凉州二十四将里排多少啊?” “咳咳,自然是一刘二关三张飞,四赵五黄六文侯”张飞谦虚的将自己排到第三。 听到这里刘备面色变得古怪,这些天里,刘协几乎天天朝着他这边跑,缠着张飞讲故事,张飞就编出什么凉州通俗演义,只不过,先不论前五都是自己人,李文侯怎么排在第六? 不管怎么听,刘备都觉得古怪。 就在刘备穿鞋之际,他听见刘协又道 “三叔,三叔,你说我能成为将军吗?我也想骑马打仗,宫里太小了” “哈哈哈,当然可以,来俺教伱武艺!” “但凉州诸将如此厉害,待到我长大后,会不会没有贼子给我打了.” “哈哈,贤侄,你放心,天下大的很,这样到时候俺给你当副将,咱们叔侄俩打到什么罗马去!”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刘备脸上原本还挂着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 不是,三弟,你在干什么啊?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14章 不好主公被忽悠了! 第214章 不好主公被忽悠了! “大哥!” “皇叔!” “玄德!” 推开房门,迈步走出的刘备惊起三道响亮的呼喊。 刘备循声望去,原来围在火炉的并不只有张飞刘协,还有牵招。 他揣着手走到几人面前,刘协将烤暖的橘子递给他。 “皇叔,吃橘子” “多谢皇侄。” 刘备接过橘子,在前汉就有冬日里种果蔬的技术,不过极其耗费燃料,基本上是皇室大族才消耗的起,与黔首无缘。 看着外表焦炭还热乎着的橘子刘备笑道:“好大侄的橘子烤的真好。” 狠狠夸赞一顿刘协的刘备一边吃橘子一边望向牵招。 牵招尴尬的笑了笑,“玄德,益德的故事实在是太有趣了,万万没有想到你在凉州经历如此之多的事,真是让我眼红啊。” 刘备打趣道:“眼红就跟我同去啊。” “成啊,玄德,你去说服家师。”牵招大大咧咧的表示,可当他看见刘备脸上严肃的神情时,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紧张道:“你问过了?” ? 牵招的表现,让刘协不禁好奇。 趁着刘协探头探脑时,张飞一把抱起刘协,他笑道:“贤侄,走,俺带伱去骑马!” 听到骑马二字,刘协双眼放光,连连点头答应,两人冲着刘备挥手作别,时刻跟随在刘协左右的宫人捂住脑门上的帽子,喊着“殿下,都亭侯,等等吾等等吾啊!” 声音渐渐远去,庭院内只余刘备和牵招两人。 “玄德,仙人如何说的?”牵招紧张的问道。 刘备回忆着甄德的答复,他坦言道:“几年后,洛阳将遭逢前所未有的变故,车骑将军何苗以及长史俱亡。”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顿时在牵招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他赶忙追问道:“玄德究竟发生了什么?!” “子经,屋内一叙。” 两人来到屋内,刘备先是安抚牵招的心绪,而后才缓缓讲述。 原来,皇帝病逝,何进在诛杀宦官上犯了糊涂,被宦官抓住机会袭杀。 何进身亡之后,何苗与袁绍屯兵朱雀阙下收斩宦官,然而何进旧臣吴匡怨恨何苗不与何进同心,害得何进身死,又猜测何苗与宦官沆瀣一气,于是与张璋、董旻攻打何苗,何苗与乐隐兵败身死。 牵招陷入沉默,良久吐出一口浊气,他摇头道 “糊涂,糊涂啊,大将军实在是糊涂。” “哦?子经有何见解?”刘备问道。 牵招说道:“玄德,我今日来你府上前,你知道车骑将军说了些什么吗?” “什么?” “请看此物”牵招从怀里掏出一信件。 刘备拆开阅读的同时,牵招出声说道:“车骑将军听说你与大将军的台阁的相遇后,托我捎来一声‘西乡侯,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吾等兄妹三人出身贫微,吾兄只是一时糊涂,他日必定登门谢罪!’” “唉,身为兄长还没有弟弟清醒。”刘备叹道,对于何进的敌意,他静下心来一合计,便弄清楚缘由,身为大将军的何进,不缺钱不缺权,缺的唯有昔日高高在上士人的尊重,亦或者是吹捧,故此他不惜与士人混迹在一起。 突如其来冒出个幽州游侠,年幼时尚且靠着编草鞋织凉席谋生,论家境还不如他何进。功劳上,他何进也打过黄巾。 然而刘备一来洛阳,整个洛阳的士人,上到大族出身的士族,下到出身寒微的士子,无不欢欣鼓舞,拜帖更是堆成了山。 大将军何进怎能不嫉妒? 刘备想的到,牵招自然想的到,牵招又道:“玄德,大将军实在是没有认清自己,身为外戚权利来自陛下,和宦官本不是你死我活的死敌,我原以为车骑将军凭借大将军之弟的身份,怎么样都能保全性命,万万没想到竟死在大将军旧部之手,不行不行,洛阳真不能待了.” 念叨着牵招抬头怔怔望向刘备,“玄德,凉州缺大儒与其不成器的弟子么?” “纵然凉州缺我也有心无力啊。”刘备叹道,脸上满是惋惜。 “?”这让急切的牵招念头一滞,他知道刘备断然不会拒绝自己,除非是遭逢什么变故,他赶忙追问道:“玄德,发生何事了?!” “今后我不再是护羌校尉了。”刘备低垂着眉眼。 “什么!”牵招奋然起身,“莫非是大将军发力?不该啊,车骑将军明明统统为玄德拦下来了,不行,我得去找车骑将军。” 就在牵招急匆匆要走出房门之际,刘备悠悠的声音这才飘来。 “改升荆州牧了。” 顿时牵招停住脚步,他转身快步走到刘备面前,给了刘备一拳,没好气看了刘备一眼 “玄德,你方才可吓死我了!” “哈哈哈,子经此前你不也是这般诈我的。” 牵招感慨道:“玄德,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闲话短说,我要回车骑将军府准备,家师大儒,还真是便宜你了。” 刘备笑笑不说话,他望着牵招,心道,子经在我心中重要的是你啊。 “许文休” “曹孟德” 许靖前脚才下马车,后脚就发现曹操也在这条巷陌下马,两人可谓是大眼瞪小眼,气氛尴尬的无以复加。 更令人尴尬的是,两人走的都是同一方向。 许靖最先忍受不了这个氛围,他问道:“曹孟德,你跟着我作甚?” “跟着你?”曹操笑了笑,“我是去拜访一友人,我可没有跟着你。” “巧了我也是去拜访一友人。” 听到曹操回答的许靖心底嘀咕道,莫非曹孟德是去拜访主公?不不不,绝对不是。 两人谁都不说话,一路唯有脚步声起起落落,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是来到刘备居所前。 许靖感到疑惑,曹孟德竟停下了脚步? 曹操也感到惊奇,许文休怎么停下了? 两人心底不约而同浮出同样的念头,莫非他说的好友是主公/玄德?! “玄德,留步吧。” “子经,不送了。” 刘备的声音将许靖和曹操的思绪拉回当下,两人纷纷迈步上前,就连拱手作揖的动作都别无二致 “玄德兄,多日不见,操甚是想念。” “汝南许文休拜见西乡侯。” 听到曹操声音的许靖一愣,为何曹孟德称呼主公这般亲昵? 曹操得意洋洋的瞟了眼许靖,什么好友,不过第一次拜见玄德兄,真是个狂士。 “孟德兄,许先生不必多礼。”刘备说道 刘备的一声‘孟德兄’,惊得许靖张大嘴巴。 主公怎么会与曹孟德这般熟络? 莫非 许靖怔怔的望向曹操,心中诞生出个骇然的想法 莫非曹孟德诓骗了主公?!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15章 惭愧的曹操 第215章 惭愧的曹操 “玄德兄,敢问此君是?” “牵招,牵子经” 与刘备打完招呼的曹操,注意力当即就落到刘备身旁的牵招身上,他见牵招仪表不凡,心中甚是欣喜,生起与其攀谈结交之心。 众所周知,曹操有两大爱好,一曰美妇人,二曰贤才名士。 “我姓曹名操字孟德.” 曹操上前本想与牵招攀谈,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牵招只是象征性拱拱手,便迈步离去,压根没有听他说完的意思。 他的笑容凝固住了。 不对劲,不对劲,为何此人对我冷眼相待? 若非刘备在场,目睹这一切的许靖都要笑出声来了,见到曹操吃瘪,他心中涌起得意的情绪,哈哈哈,曹孟德你也有今天。 刘备站出来打圆场,“孟德兄,勿要见怪,子经家中有事,故而唐突了孟德兄。” “哈哈哈,玄德兄,操不在意,不在意。”曹操朗声笑道。 刘备点点头望向许靖,许文休之名,他略有耳闻,许邵的从兄,名士中的一员,先前也曾收到过此君的拜帖,但问题是,他和对方并无交集啊,怎么对方一副恨不得与他供应的模样? 莫非 此人也如法正黄忠等人一样,受到过仙人托梦吧 还有曹操不是返乡了吗? 思绪往往只在一瞬,刘备决定先将两人拉进府邸再说。 “孟德兄,许先生,请” “玄德兄,请” “西乡侯,请” 屋内,刘备一边思索着如何印证自己的揣测,一边向炉子里添加柴火。 搓着手的曹操瞟了眼许靖准备开口,却不料许靖捷足先登 “西乡侯,我来时没有如厕,现今便意涌上心头,不知贵府的偃在何处?” 偃,偃谓屏厕。 就是用屏障拦起来的厕所。 听到此处的曹操不禁大怒,许文休这是何意?堂堂名士,拜访贵人,张开便是如厕,岂有此理! “文休先生,便溺之事,请教门外的士卒便好,何须玄德兄动身?” “曹孟德,这是我与西乡侯的事。” 此话一出,火药味瞬间弥漫开来,仿佛只需一点火星,就能引爆当场。 刘备见识不妙,将曹操拽开,低语道:“孟德兄,勿要与许文休发生冲突,他可是品评天下英杰的名士。” “多谢玄德兄的关切,玄德兄勿虑,我心中自有分寸。”曹操压低嗓音,用只有他和刘备才听得清是的声音耳语道:“玄德兄,此人你要多加小心,我在台阁时此人便对我抱有极强的敌意,想必包藏祸心!” “孟德兄不必担心,我心中自有定数。”刘备拍拍曹操的肩膀。 得到刘备回答的曹操,犹如吃了颗定心丸,他得意的望向许靖心道,此人要在玄德兄面前说我不是?呵呵,愚夫,你看,玄德与吾的交情是伱能离间的?! 许靖恨不得牙齿都要咬碎,直到刘备说出,“许先生,请随我来。” 他这才收回目光,拂袖随着刘备离去。 “许先生,前方便是偃” 刘备抬手为许靖指向前方,然而许靖摇摇头,他道:“西乡侯,偃不重要。” “不重要?那何事重要?” “自然是”许靖组织着言语,想用一种合理的方式提醒刘备,然而万万没有想到,刘备接下来的话令他彻底愣在原地。 “吕伯奢?王垕?” 这两个名字犹如爆射而出的箭簇,直击许靖的心脏,他肩头一颤,仿佛所有思绪断在此刻,他下意识的转身,难以置信的望向刘备,嘴巴哆嗦,声音都在发颤 “难道.难道你你也梦见.” “仙人托梦。”刘备笑着说出四个字。“仙人托梦.仙人托梦”许靖喃喃自语,他又惊又喜,惊的是原来仙人托梦的不单单是他一个;喜的是为刘备感到欣喜,蹉跎四十多年的困龙,此世一飞冲天。 “臣,许文休,拜见主公。” 许靖作揖,眼看就要拜下,好在刘备眼疾手快,他扶起许靖,叮嘱道:“文休是仙人都认可的贤才,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感受刘备强而有力的臂膀,许靖顿时打消这个念头,忽然间,他意识到什么 “主公,你知道仙人托梦,莫非此前遇到过?” “不错。”刘备点点头。 “不知是哪些贤才?” “云长,益德,宪和,子龙,孝直.” 听到刘备如数家珍道出梦中贤臣的名字,许靖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他庆幸的心情又夹杂着一抹失落,摇摇头暂且将胡思乱想排出脑海。 他说道:“主公,既然如此,您应该知道曹孟德的真面目,此獠为人奸诈,屠城杀人,反复无常,视苍生为草芥,自私自利,千万不要被其蒙骗过去啊。” 刘备安抚道:“文休,浪子回头金不换,现今曹孟德手上尚且没有人命,若天下是孝文皇帝孝明皇帝时期,哪里还有曹孟德扎根的土壤呢?” 说着说着,刘备又将酒肆发生的事告知许靖。 许靖听完后,先是点点头,又是摇摇头,他说道:“主公,曹孟德并非您,纵然他有心改变,但又能维持多久呢?” “现今的曹孟德并没有作恶,他说他要返乡.” “返乡?主公,您有所不知,曹孟德原定计划是辞官返乡,我来时听闻,不知是谁与曹孟德一叙,竟令其改变想法。” 听到这话,刘备闭上了嘴,貌似是我 他扯开话题,“文休,既然你遇见仙人托梦,那你可知几年后,洛阳动荡,天下大乱?” “能够预料的到。”许靖点点头。 “文休,听我一言,不如辞官避祸。” 谁料许靖摇摇头,“主公,日后我能成为您的朝臣,也就说明我留在洛阳不会出事。” 刘备还想说些什么,见许靖没有说完,他闭上嘴,仔细聆听。 许靖又道:“主公,您听说过曹孟德儿时坑害叔父的事么?” “不曾听过,还望文休告知。” “曹孟德年轻时以任侠为乐,四处游荡,放纵骄狂,斗鸡走狗,叔父见后,每每来到其父嵩面前告之,曹孟德心怀怨恨。” “某日,他装成中风的模样,躺在道路中央。叔父问他‘阿瞒怎么了?’,曹孟德回道‘中风’,于是叔父忙将此事告诉嵩。” “嵩马不停蹄赶来,见曹孟德模样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于是问道‘阿瞒,方才你不是中风了吗?’曹孟德反问其父:‘阿父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呢?’” “嵩答道:‘是你叔父说的’曹孟德说道:‘叔父不爱我,所以希望我中风’。自此以后曹嵩再也不相信其叔父的话语,曹孟德提及此事,时常得意。” “主公,难道您相信自幼撒谎的无耻之徒吗?” 面对许靖的询问,刘备张张嘴,最终吐出两个字,“我信” 躲在墙角的曹操低垂着眉眼,他低声道 “原来是儿时的一件事,才让许文休惦记吗?” “还有玄德兄” “原来你如此相信操.” 心里涌起惭愧之情,他咬牙下定决心,若操违背与君的约定,必提头来见! 曹操转头就走,不再当墙角君子。 (本章完) 第216章 礼物是举荐和钱 第216章 礼物是举荐和钱 “主公,曹孟德走了。” “我等不必扯谎了。” 许靖的声音涌入耳畔,刘备点点头表示了解,这间府邸是他的居所,亲卫更是精锐中的精锐,曹操自以为避开所有人,殊不知来到墙角的一刹那,就被刘备发现端倪。 至于扯谎 刘备摇摇头,他说道:“文休,我明白你说的那番话是故意给曹孟德听的,但我并没有扯谎,至少酒肆里的曹孟德我信。” “主公啊,我还是先前的那番话,没有强力的约束,谁都不能保证曹孟德不变,要不您携带曹孟德一同带去荆州?” “?” “文休,你糊涂啊,连你都如此厌恶曹孟德,何况荆州士人?” 先不说曹操同不同意,假如携带曹操,恐怕还来不及解释,突然就冒出一刺客,高喊着:‘矮短者是曹贼!’ 紧接着噗嗤一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不就是借刀杀人吗? 倘若被曹操避开,被他和麾下击退,但保得住一世,保得住一时吗? 曹操和荆州人,不,准确是和荆州群臣可是有世仇的。 “主公。” 许靖的声音将刘备的思绪拉回当下。 “主公,我听闻您的将士纵横西域,驰骋凉州,皆是精兵强将,我想向您借几个士卒。” “文休,我要赴任荆州,伱不随我同去吗?” “主公,比起去荆州,我尚且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您不知,大将军对您有敌意,陛下现今器重于您,但器重会随时日的流失而消弭,敌意却会渐渐沉淀,酿成仇恨的毒酒。我在洛阳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以及盯着曹孟德。” “原来如此,我答应了。”刘备大手一挥,“文休,几个太少,我将我的亲卫托付给你,若遇到棘手之事,先要保全自己。” “主公.我.” 许靖望着刘备,他没有想到刘备同意的这般豪爽,他不过是要几个士卒,怎么变成亲卫了. 一时间,他竟有些局促。 刘备拍了拍许靖的肩膀,“文休,话都说清,你我自然不必待在偃边,纵然没有圂那般臭,但味道终归是不好闻的。” 圂,也是汉代一种厕所,人在上面便溺,猪在下面吃食,那滋味好叫人目眩神迷。 “主公教训的是。”许靖擦了擦眼角的泪。 刘备见此哈哈笑道:“看,都把文休的眼泪都熏出来了。” 说完,刘备反手拉着许靖,朝着客舍走去。 一推门 “玄德兄,操知错了。” 刚进入房间的刘备和许靖,一眼瞧见的便是曹操的低头认错。 “孟德兄,有何事起来再说。”刘备扶起曹操。 曹操摇摇头道:“玄德兄,我知道你不会因许文休的言语从而动摇对我的看法,但我心底竟惴惴不安,故而没有忍住,悄悄摸到墙角,偷听你和文休先生的言语,我竟怀疑我等之间的友情,惭愧,惭愧。” “孟德,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有错改便是,我原谅你了,还请起身。” 听到刘备的说辞,曹操这才起身。 刘备招呼曹操坐到椅子上,曹操却摇摇头,“我心中羞愧,玄德兄我站着便好。” 既然曹操都这样说了,刘备也没有强迫曹操,他问道:“孟德兄,你不是要返乡的吗?为何要留在洛阳呢?” “玄德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些宵小之徒,必然眼红你的成就,我就防止宵小之徒在你背后使绊子才留在洛阳。”曹操说道。 “竟是如此,那就有劳孟德兄了。” 刘备没有跟曹操说什么客套话。 目睹这一切的许靖只觉的惊奇,曹孟德的变化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上次听闻曹孟德,还是在熹平年间,那时的曹孟德担任洛阳北部尉,蹇硕的叔父违禁夜行,曹孟德丝毫不留情,用执法的五色棒将其处死。 基本上就是不畏权贵的酷吏形象。 看来即便是曹孟德,也还是有羞愧之心,果然还得要在对的时候遇见对的人。就在许靖思索时,曹操又朝着他一拜,“方才误会文休先生,多有得罪,请勿计较。” “唉,孟德,应该是我致歉”许靖还礼拜道:“方才我以为孟德是趋炎附势之辈,未成想到孟德与西乡侯是至交,我是有眼不识明珠,实在是误会了君子啊。” 两人同时起身,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许靖问道:“此番拜访西乡侯,孟德单单是叙旧吗?” “啪”曹操一巴掌拍在脑门上,“瞧我这脑子,糊涂了,玄德兄,我收到消息,陛下想加封你为荆州牧,荆州时值动乱,我所有之物,没有一样能入玄德兄法眼,看来只能赠与一点点钱财,我在动身前,便命仆人将财物运来。” 话语落下的瞬间,响起匆匆的敲门。 刘备道:“请进” 一亲卫推开客舍的门,抱拳道:“君侯,府外有一车队,说是奉曹议郎之命,运来财财物赠与君侯。” “多少?” “百万钱!” “.” 饶是刘备也不由得看了曹操一眼,这叫一点点? 就连许靖都倒吸口凉气,心道,曹孟德还真下血本啊。 曹操像是没有注意刘备的眼神,神色如此,仿佛在说,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刘备不是那种心安理得接受他人馈赠的人,他保持着朴素的观点,你给我好处,我自然不会让你白白付出。 他冲着亲卫说:“你去把我珍藏的酒拿来。” “诺” 亲卫匆匆离去。 在大汉大族出身的人,没有一人是不喜欢酒的,特别是酷爱乐府诗的曹操,听到酒他就来劲了,他问道:“玄德兄,凉州、西域都是偏僻苦寒之地,酒有洛阳的醇香?” “孟德兄,莫要急切,等上来不就知道了么?” 没过一会儿,亲卫便抱着一陶罐步入屋内。 曹操迫不及待的上前。 等到亲卫掀开封口的瞬间,曹操瞳孔一缩,酒液清澈,一眼就能望见坛底,好似山林间的一口清泉。 “尝尝?”刘备问道。 曹操点点头,接过亲卫打起的一小盏,若是以前他定然会瞪一眼亲卫,并怒斥道,这么一点你是瞧不起谁?! 现今他已经学会克制情绪。 一入口,曹操当即眼睛一亮,只觉又甜又辣,他赞叹道:“真是难得的佳酿,洛阳最好的酒与它一比,都落了下风!” “喜欢吗?” “当然。” 刘备点点头,“等云长归来,我让他送到孟德府上。” 曹操欣喜若狂。 “咳咳”许靖出声了,“君侯,我也有礼物。” “哦,是何?” “我为您举荐一人。” “谁?” “洛阳第一击剑高手,王越。”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17章 乐隐也迷糊了 第217章 乐隐也迷糊了 “长史,子经,当真要离去么?” 车骑将军府邸,炉火晃悠悠的燃烧着,四下早已不见了仆役,唯有穿着常服的何苗,以及请辞的乐隐和牵招。 “车骑将军,玄德是能让我付出性命的好友,此刻他奔赴荆州,他需要我的帮助。” 面对何苗的挽留,纵然牵招先前在心中有过数次预演,但是真到了辞别时,他的言语还是没有底气。 这段时日内,何苗对待他们是极为不错的,乐隐虽为大儒,但名声不显。何苗愿用长史征辟,实在是给足了颜面。由于出身寒微,何苗善待士卒,士卒都愿意为他效死。 若非知道日后洛阳的动荡,牵招断然不会劝说乐隐离去。 “是么”何苗笑了笑。 乐隐涕泣道:“车骑将军,子经说的只是其一,此前我等在食肆遇见的一医者,诊断子经身患重疾,他无法医治,唯有西乡侯随行的医者有医治的方法。” “乐长史”何苗握住乐隐的手,他哪里听不出对方不过是托词,但他没有点破,反倒是是诚恳道:“子经身体安危是重中之重,还请您勿要多虑,我听闻西乡侯是位实诚的君子,您二位跟随他想必能大展拳脚。” 乐隐感激的无以复加。 “车骑将军”牵招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他递给何苗道:“这是西乡侯托我带给你的一封信,西乡侯有言道,日后有什么危难,力所能及,他都愿意相助。” “替我谢过西乡侯。”何苗拆开信件一瞧,上面出现的几个人名令他一愣,他无声的喃喃,小心吴匡. 看完他心领神会,将信件甩进炉火中。 待到信件在火焰里灰飞烟灭后,三人迎来真正辞别之时。 “乐先生,子经,我送送你二人。”何苗说道。 何苗将乐隐牵招两人前脚送至府门,后脚就见一脸面被日色晒的发黑的壮士驱车而来,扬起的沙尘让人眼睛微眯。 守候在府邸门前的门卒,出声呵止:“车骑将军府前,禁止驱车!” 一声嘹亮的马嘶,原是壮士拽紧缰绳,高头大马停驻脚步,鼻腔里喷出绵长的白雾,车轮渐停。 “好汉劳烦通报一声,就说俺奉西乡侯之命特来贵府接乐先生与及其弟子牵子经。” 门卒观壮士气概不凡,又见他拿出信物,忙说 “壮士,暂且等候,在下即刻通报车骑将军。” 他的话语才落下不久,耳畔响起何苗的话音。 “不必,我已将乐先生和子经送至府门。” 四周的门卒见到何苗,不约而同的纷纷低头,以表尊敬,何苗满不在乎的挥挥手,他望向驾车的壮士,心中顿起结交之意,还不等他询问壮士姓名。 身后的牵招便道破了他的身份。 “益德!” “子经!” 何苗一听心道:如我所料,果真是西乡侯三弟张益德。 思索的同时他不忘手头的动作,当即抱拳笑道:“方才苗尚在疑惑,洛阳何时有这般猛将,原是都亭侯张将军!荣幸荣幸!” “苗”张飞的目光打了过来,嘴里念念有词,眼睛珠子在眼眶里打转,不知在想什么,片刻之后,那张足以吓的小儿啼哭的脸聚起笑容。 “哎呀,原来是车骑将军当面,飞不知贵人就在眼前,实在是唐突贵人。” 说着说着张飞翻身下马,身手矫健,动作轻灵,他走到几人面前,抱拳一一打过招呼。 这引得何苗惊叹,他心道:不愧是靠军功封侯的将军,当真远比我这个依靠妹妹来的济阳侯要厉害。我还听闻,张益德不但能征善战,还能吟诗作赋,近些时日风靡洛阳的《凉州通俗演义》便是出自此君之手,似乎此君书法绘画堪称当世一流,可比大儒蔡邕 刘玄德实在是令人敬佩,从未跟随大儒读书的张益德都有这般成就,看来刘玄德本就学究天人,不然又怎么教出张益德? 反观吾兄 唉。 想到何进的何苗心中唯有叹息。 张飞的声音落入滚滚的风尘中,他大笑着 “车骑将军,就此别过!” “一路顺风!”目送车架离去,何苗仍旧矗立良久,直到门卒提醒 “车骑将军,天凉地寒,还是回府吧。” “西乡侯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坐在张飞的马车上,乐隐总觉得浑身不适,心底没由来的紧张,若论官位爵位,不论是车骑将军还是济阳侯都远高于荆州牧和西乡侯。 在大汉车骑将军仅次于大将军和骠骑将军,卫将军之上,位比公,秩万石。 济阳侯更是县侯。 光看官位和爵位,何苗堪称大汉最尊贵的人之一。 连何苗都见过的乐隐,按道理来说,本该不惧刘备。 但事实是,甭管牵招怎么安慰,但乐隐还是紧张。 他只当是刘备‘陛下御弟’的身份比较唬人。 直到乐隐感觉马车停了下来,帘外张飞的声音好似咚咚作响的战鼓。 牵招见状赶忙扶住乐隐的手臂。 刷—— 车帘掀开,映入眼帘的并非是挂满络腮胡的张飞,而是个看起来温和的青年,青年胡须很短,眼神尤为深邃,第一眼望去与街面上戴着冠的士子别无二致。 但仔细一瞧,不论是肤色,亦或是气质并非是士子能够比拟的,就像是战场上刀口舔血的将军。 青年朝着乐隐一拜,“备,见过乐先生。” 备?! 乐隐瞳孔一缩,心道:此人是西乡侯?! 他一手扶住冠,一手就要去扶刘备:“西乡侯无需多礼,无需多礼!” 刘备笑道:“子经是我友,您是子经的授业恩师,我自当要像子经一样尊敬您,乐先生,备扶你下车。” “这这这” 向来健谈的乐隐犹如年久失修从而生锈的齿轮,卡得动也不动。 恍惚间,就在刘备的搀扶下下了车。 牵招笑道:“玄德,家师可是大儒,伱准备用什么官位征辟?” 听到牵招的询问,乐隐吓得大惊失色,即便与刘玄德关系再好,但刘玄德可是荆州牧啊!哪里有这般明目张胆的要官?!什么大儒,不过是闻名乡里. 他刚想斥责牵招,谁料刘备点点头,笑道:“荆州别驾。” 乐隐:“啊?” 别驾,可是州牧麾下的主吏。 他此前虽是车骑将军麾下长史,但更多的是幕僚性质的官员。 怎么仅一面之缘,他就成了州牧麾下第一人?!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18章 上任荆州 第218章 上任荆州 “大哥” “大哥” 洛阳郊外,寒风吹得众人须发翻飞,关羽和张飞双双抱拳,目光灼灼的望着刘备。 张飞的眼底似有朦胧的泪光:“大哥,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你一人在荆州务必当心。” “.”捋着胡须的关羽无语的看了眼张飞,抿抿唇,心道:三弟,我等数月之后,又能在仙乡后世重聚,有必要弄得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吗? 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关羽一张嘴,道出的却是:“大哥,我也一样。” 刘备哈拍了拍关羽和张飞的肩膀,哈哈笑道:“放心,我文有子经,武有安睿何愁大事不成?!” 他的笑声很大,不作一丝一毫的掩饰。 听得不远处搂剑的王越热血沸腾,安睿就是他的字,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鬓角,原先长长的鬓发,现今一摸却扑了空空荡荡。 思绪不由得拨回与刘备的初识。 那时在许靖的引见下,王越总算是见到心心念念的刘备。 不等寒暄几句,在他眼里高攀不起的西乡侯竟然提出较量较量武艺。 借口是‘待在洛阳,筋骨都软了不少,实在是手痒,安睿我等不如较量较量?’ 这正中王越下怀,作为闻名洛阳的剑客,他平生的爱好就是喝酒,授徒,拜访剑术名家。 要知道洛阳现今最为风靡的《凉州通俗演义》中,凉州二十四将,刘玄德位列榜首,何况还是位剑客! 本来他想开口,总觉得碍于脸面,万万没有想到,刘备苦心孤诣道出他的想法,这怎么不让人动容,又怎么能不让一剑客拿出看家的本领应对?! 怀着浓烈的战意,王越手握长剑朝着刘备擂响冲锋的鼓声。 然后 他败了。 证明便是他鬓边的一缕发丝。 ‘不愧为凉州第一将!’ 王越热切的望向刘备。 感受到相似的目光从身后打来,刘备都不用回头,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是王越。 其实那场较量,他赢得很是困难,若不是王越请求他用双手剑,他无论如何都是赢不了的。 就在这时张飞胡乱抹了抹眼睛,他凑到刘备耳畔,目光打向刘备身后的王越,用着只有兄弟三人才听得清的声音道:“大哥,俺看王越武艺超群,若要冲阵,你只管让他冲杀在前。” 不知为何,王越打了个哆嗦。 关羽清清嗓子,“三弟,莫要说胡话,王越胜在培养击剑之士,你若让他冲阵实在是大材小用啊!” “二哥。”张飞嘟囔道:“俺不过是说笑。” “好了,好了。” 刘备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多的话,我也不说了。” 他冲着关羽张飞抱拳道:“二弟,三弟,多加注意!” “大哥,一路顺风!” 刘备点点头,扭头朝着恭候多时的队伍走去,他抬眼望向牵招,王越,乐隐还有一千白毦兵预备役,他翻身骑上的卢,扬鞭直指荆州 “出发。” “安睿,怎么不见伱弟子?” “回西乡侯,你是问史阿么?” “不错” “我让他去沛国谯县” “谯县?是去收曹丕为弟子了?” “正是。” 前往荆州的路上,刘备和王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作为游侠出身的他向来是坐不惯马车的,剑客出身的王越常年奔波对于马车也呈拒绝的态度。 至于牵招,则在马车上照顾乐隐。 “使君,前方便是荆州地界。” “荆州阿” 从洛阳一路南下的刘备,举目远眺着前方,再向前行进数米便是荆州,也就是几十年后,三家频繁交战的舞台。 不同于书上的荆襄九郡。自光武皇帝光复大汉以来,荆州绝大部时间都只有七郡。 今陛下登临大宝,荆州发生较大的变动。 从七郡增加至八郡,分别为长沙、零陵、桂阳、南阳、江夏、武陵、南郡、章陵。 而前方便为南阳郡。 南阳郡的治所为宛城,也就是曹孟德一炮害三贤的地方。 想到这里刘备的嘴角微扬,随行的王越注意力无时不刻停留在刘备身上,见刘备发笑,他脑子瞬间活络起来,心底暗暗揣测道,西乡侯此乃何意,莫非是瞧见什么端倪? 四周静悄悄的,除去他们一干人马似乎没有其他活人,河堤潺潺的流水不见踪迹,缀满绿叶的密林徒留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的吹拂下疯狂抽动犹如恶鬼。 “啪嗒” 踩断枯木的脚步声响起。 最开始是一声,紧着是两声三声,而后数不清的声音响起。 早在树林抽动时,刘备便抬起手臂,发出警戒的军令,追随他的士卒虽然是白毦兵预备役,同时也是经历过不止一次战斗的老兵,对于军中的一套了然于心,同袍间的配合更是相得益彰,几个呼吸之间,盾兵立起盾牌,弓兵箭搭弦上,骑兵紧攥马槊,传令兵目光聚集刘备身上。 就连王越都受到感染,他感觉胸腔都在燃烧,哈哈哈,吾的第一场大战就要打响了吗?! 可是下一刻,王越瞳孔缩成了针眼,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前方林子里冲出一个又一个的人影,他们的穿着不似汉人,被发左衽,面色惶恐,像似受到惊吓的野兽。 当他们看到刘备的旗帜,看清刘备的脸时,不仅没有扭头就跑,反倒“啪嗒”一声,跪倒在地。 甚至不少人在亲吻着冰冷的土地,更甚者发出劫后余生的痛哭流涕。 “阿?”王越抓了抓脑袋,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了?” 与此同时。 沛国,谯县。 走进县城的史阿,只觉得身心俱疲,这些天他把谯县周边都找了个干干净净,几乎是挨家打听,压根没有找到曹丕一丁点的踪迹。 “该死,没有收下曹丕为弟子,师父那边该要如何交代。” 史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本想寻家食肆,买碗茶喝。 然而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拦住了他的去路,他只觉晦气。 “好汉,小心!” 一声惊呼闯进耳畔。 接踵而至的是凌厉的破风声。 史阿一抬眸,一道白芒好似出鞘的利刃就要落入眼底,他几乎是出于本能,他反手握住腰间的佩剑,一用力,剑出如龙,将不知从何而来的白芒击飞。 “铮” 白芒落在地上,发出铁器的铮鸣。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柄剑。 “无聊”史阿撇撇嘴。 然而这一幕落入一双小小的眼底。 “哇,你好厉害,能教教我吗?” 听着是小鬼的声音,史阿心烦意乱,他现在太渴了。 “别烦我” 孺子跌跌撞撞的跑来,他喊道 “先生等等我!” “您是在找人吗?我方才看见您在城门询问什么,我能帮您!” 闻声史阿停驻脚步,他转身看向追来的孺子,问道:“你叫什么?” 孺子即便气喘吁吁,也撑起身子回道 “曹曹昂!” 第二更 感谢恩公熊藏老爹1500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219章 司马徽:啊?我输了(4k) 第219章 司马徽:啊?我输了(4k) 群山沐浴一场新雨,四下飘起泥土的清芬。 江岸一老叟闲来垂钓,江上船夫划桨高歌。 司马徽踩着松软的泥土驻足在一户人家前,黄土砌筑的低矮围墙只够堪堪防范鸡鸣狗盗之辈,桑木拼接而成的院门没有防备的敞开。 他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中似的,大摇大摆的走进院内,见到一妇人和一孺子,他挥挥衣袖问道 “庞公呢?” “方才渡沔水远去。”妇人老老实实的答道。 司马徽再一挥袖,“嫂嫂还请为我准备黍饭,徐元直曾说有贵人要来拜访我和庞公。” 妇人和孺子不敢怠慢,连连点头,将司马徽迎进房舍中。 司马徽没有推辞,他心安理得的躺在躺椅上。 作为颍川士人司马徽本不该来襄阳鱼梁州,是他的学生向朗不断寄来书信,直夸荆襄有异士。 这些异士当中庞德公才情最高,不喜庙堂之中的尔虞我诈,平日里以躬耕田亩为乐,喜弹琴、好读书。 按理来说,这些不过是士人养名望的手段,司马徽屡见不鲜,早就习以为常才是,但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浮出一声音,仿佛在说若是错失此次机会,恐怕抱憾终身。 许是向巨达信件的狂轰乱炸吧 司马徽找了这个借口安慰自己。 他的脑袋枕在躺椅靠背上,回忆着这段时日与庞德公的相处,心中生起一丝庆幸,好在答应了巨达。 庞公真乃我的知己啊。 自从来到荆州后,司马徽和庞德公常常欢聚,两人荡舟或涉水相访,无牵无挂、自得安闲,好不快活。 渐渐的,司马徽只觉困意涌上心头,眼皮越来越重,他翻了个身,竟然就此陷入睡梦中。 “德操.德操” 呼喊声闯进耳畔,司马徽睁开惺忪的睡眼,他最不喜被人打扰好梦,本想从嘴里飙出不带任何脏字的大汉正音,让对方领会领会士人的威力,可是模糊的人影落入眼底之际,所有的问候全部龟缩进喉咙里。 面前矗立着的是一身高八尺的中年人,外貌与常人无异,衣着平平,虽不是粗布麻衣,但也与华服毫无干系,如若不细细端倪,还以为是田亩上的民夫,酒肆里的伙计。 此君正是年长他十岁的庞德公。 他瞬间清醒,“庞公!” “德操,真是好雅兴啊,等吃食还等的呼呼大睡。” 面对庞德公的调笑,司马徽一点也不觉得羞愧,他理所当然的说道:“庞公的躺椅舒适无比,令人欲罢不能啊!” “这是统让吾买的,想要叫巨达买去!” “统?” 还不等庞德公回答司马徽的问题,庞德公的妻笑着走来 “良人,德操先生,吃食热好了。” 两人用完黍饭,同行来到岸边一凉亭。 司马徽拿出从庞德公家中顺来的围棋,把棋盘放在石桌桌面,又将两黑两白放在对角星位上。 他轻捻着白子,笑着望向与之对弈的庞德公。 “庞公,你说元直,让你我等候的贵客是何人?” “自然是西乡侯刘玄德。” “刘玄德我听说过此人,此人出身寒微,能力不俗,从游侠一路高歌猛进迁为荆州牧,真乃一豪杰。” “确实不凡,不然又怎么让德操的两位学生,一路从襄阳星夜赶至南阳郡?” 两人一边落子,一边聊天,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司马徽不由得摇头叹息,“我也不知元直和巨达为何心心念念刘玄德,即便刘玄德名声在外,不应该看清此人的真面目再做打算吗?实在是糊涂糊涂” “哦?若我没记错,元直是去岁才拜德操为师吧?”庞德公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了解司马徽,司马徽钟爱有才学之士,向巨达也是惊才绝艳之辈,很久之前便在跟随司马徽读书,司马徽在荆州的销都是向巨达供应,怎么总是一口一个徐元直,甚至排在向巨达的前列。 喜欢炫耀才华横溢的弟子,几乎是大多数为人师表者的天性,即便是司马徽也不能免俗,他笑道:“庞公,你是不知啊,元直出身贫寒,早些年混迹家乡,蹉跎光阴,空耗年岁,拜我为师前,也就会写点文字,经典简直狗屁不通。” “竟然如此”庞德公故作震惊道:“前些时日我还见过元直,他仪表不凡,举止有度,论气概我看荆襄士子望尘莫及,万万没有想到此前他不通文学。” “是啊”司马徽扬起得意的微笑,“元直的天赋我自叹不如,庞公我听闻荆襄士子爱取称号,伱称为我水镜,不知在你看来元直称为何物?” “自然是” 正当庞德公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矮小的身影吸引他的注意,他低头一看一孺子踮着脚尖努力将两杯水放上桌面。 庞德公玩心乍起,他笑道:“不如就叫‘凤雏’吧。” “啪” 陶杯跌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司马徽的视线被这声动静过去,看见的是一孺子,孺子看上去很委屈,眼泪隐隐要渗出来。 “叔父.叔父,你明明知道‘凤雏’是我的道号”孺子声音哽咽。 “哈哈哈”庞德公大笑一声,将孺子抱在怀里,“统,你说徐元直应该是什么?” 统? 就是让庞公买躺椅的人吗? 原来是个孺子 且慢,躺椅.若我没有记错,应该是刘玄德做的吧?元直和巨达都心心念念刘玄德,会不会这个‘统’是因刘玄德才让庞公买躺椅? 这个念头刚一生起,就被司马徽推翻,他像庞统这么大的时候,除去读书,也就是一心扑在斗鸡走狗上。 应当是孺子天性使然,对躺椅好奇,亦或是是孝心吧。司马徽暗暗想到。 面对庞德公的问题,庞统认真想了一会儿,才给出答案。 “的卢。” “嗯?” “的卢?” 司马徽和庞德公听到陌生的名字面面相觑,心底浮出共同的疑惑,的卢?的卢是什么? 庞德公干脆直接问道:“统,的卢是何物?” “叔父,的卢是马,主刘使君胯下的白马。” 庞德公哭笑不得,他纠正道:“统啊,你想说徐元直是千里马吗?”“不”谁料庞统挣脱庞德公的怀抱,踉踉跄跄落在地上,他冲着庞德公和司马徽抱拳,认真道:“叔父,德操先生” “千里马不止一匹,伯乐也并非一人。” “我就知道有一马,其名赤兔,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庞德公和司马徽震声道:“竟然有如此神驹?” 两人嘴上说的是马,目光不由自主被庞统吸引过去,尤其是司马徽,他暗暗咋舌,怎么我一来荆襄就遇见如此之多的异才?庞统啊,庞统,果然没有喊错的称号,果真是凤雏,真是块美玉,让人想要雕琢。 作为名士的二人,没有打断庞统的讲话,甚至连对弈都暂时中止,端着坐姿,挺直脊背,若非身高长相差距过大,旁人看了还以为庞统是师长,庞德公和司马徽是学生。 庞统点点头,继续说道:“早些年赤兔追随吕布,杀得刘关张大败而归。吕布死后,赤兔又归了关二哥,过五关斩六将。” 庞德公和司马徽对视一眼,看见彼此眼底的复杂。 刘关张也就罢了,这吕布又是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还有关云长也就关云长吧,为何喊关二哥呢? 两人没有打扰,继续静静的听着。 “的卢不然,的卢虽为名马,却非赤兔,不管执掌的卢缰绳的是何般英雄,但凡主人不是刘玄德,最后落得的下场也就是堕马而亡!” “若其主是刘玄德呢?”司马徽问道。 “若” 庞统陷入短暂的沉默,他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忽然他抬起手臂,庞德公和司马徽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望去,只见潺潺的流水。 两人尚且在疑惑之际,庞统说道:“若其主是刘备,纵然的卢跌落河流,也会从水中涌起,一跃三丈,飞身上岸。”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庞德公乐得不停抚须,“原来统想说的是唯有刘备麾下,徐元直才能施展全部的才华。” 笑着笑着庞德公望向司马徽,“德操啊,元直是不是千里马我还没有见过,不过我这个犹子,是真正的凤雏啊,怎么样,可有意收为弟子?” “庞公,我视你为兄长一样的敬重,我在你面前有话直说了,我看庞统尤为喜欢,此子心性纯良,知礼节守孝悌,才思灵敏,聪慧过人,能成为他的师长,亦是徽的幸事啊。” “哈哈哈”庞德公望向庞统,朝着庞统招招手,“统,来,快喊师父。” 往日里听从庞德公教导的庞统,此刻没有向前迈出一步,反倒直直杵在原地。 这让庞德公心生疑惑,好在他是个耐心的人,他问道:“统,你这是为何呀?” “叔父,德操先生,统有一事相求。” 言语间庞统朝着庞德公和司马徽拜了又拜,司马徽这回没有将其当作一孺子,他教导过许多学生,给不少孺子蒙学过,思维混乱,天性爱玩者占大多数。知道礼节,心性纯善者少之又少。像庞统这样能列举‘赤兔’和‘的卢’者,无疑是神童。 他今日要看看神童都要说些什么。 “德操先生,我听说过您,您有经天纬地之才,通晓古往今来之事,任何难题在您眼中犹如插标卖首耳,就连留侯复生都自愧不如,掩面而去。” 庞统一开口就是使劲一顿乱夸,夸得庞德公哈哈大笑,夸得司马徽臊得慌,他嘴角扬起的弧度都瞬间僵硬,目光上下扫视着豆丁般大的庞统,心中暗戳戳的想道,这小子,莫不是把知道的好词好话都安在我的脑袋上了吧?留侯,我可没留侯那般厉害。 然而庞统接下来的话令庞德公脸面一黑 “但是想当我的师父.”庞统提高好几个音调,“必须是大官!!!” “啊?”司马徽眨眨眼,他给庞德公一个安慰的眼神,没有对庞统置气,他只觉有些好笑,“为什么要当大官呢?” “因为大官与他人不同,听上去很厉害啊,有很多人追随,能住很大的屋舍,可以获得很多人的尊敬。” “但是我不过一介白身,又怎么能做大官呢?” “我听说名满天下的正义之士,只要去投效朝堂,官员都夹道欢迎。德操先生的名声就连我都听说过,能有多少的正义之士能比拟您呢?” 听到这里司马徽摇摇头,心道:果然是孺子心性啊。 “你只知道走小路便捷,却不知道也容易迷路啊。” “伯成宁愿耕作,也不羡慕诸侯的荣誉;原宪宁愿住在以桑木为门轴的简陋屋舍里,也不愿住官邸。” “哪里有住豪华的房屋里,一外出便骑肥壮的马,左右还要十几个侍女侍候,才能彰显与众不同呢?这正是隐士许由、巢父感慨的原因,也是清廉之士伯夷、叔齐长叹的由来。” “即使有吕不韦的爵位,齐景公的富有,也是不值得尊敬的。” 庞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问道:“若有一人发自内心邀请您,不计较您的出身,只在意您的品行和能力,即便您闭门不见他也不会迁怒您,愿意将大事托付于您,这样的人,德操先生愿意在他麾下当大官吗?” 司马徽只觉得好笑,“这样的人是像太祖高皇帝一般的英雄,是古代的圣王,哪里遇得到呢?莫非你以为刘玄德就是吧?哈哈哈。” “德操先生,我说的就是刘玄德。”庞统认真道。 看着庞统认真的模样,司马徽来了玩兴,他起身揉了揉庞统的头发,“先过徐元直那关吧,若是徐元直都当不上‘大官’,我还考虑什么呢?” “若元直先生,能当上大官呢?”庞统颇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司马徽随口道:“那我就主动去见见刘玄德。” 就在说完这句话后,庞统稚嫩的脸上聚起笑容,那笑容司马徽怎么看都觉得像狐狸的微笑。 且慢!难道我中计了?! 不等他问个明白,庞德公的催促声在耳畔响起 “德操,该你下了。” “来了。” 司马徽转身捻起一枚白子,他瞟了眼棋局的形式,瞬间来了精神,好好好,这黑子大龙,能杀! 于是落子,朝着黑子的大龙亮出刀剑。 下一刻庞德公缓缓抬手,又缓缓落下。 “啪嗒”一声。 清脆的声音在棋盘响起,又好似在耳畔回荡,他盯着棋局,满脸的难以置信 庞德公望着司马徽,笑道:“你输了。” 我.输了 司马徽愣住了。 抱歉各位恩公喉咙痛,两章合一了 (本章完) 第220章 臣,拜见陛下!(4k) 第220章 臣,拜见陛下!(4k) “请问尊驾可是西乡侯刘玄德?” 澎湃的男声游响停云,连车帘仿佛都要被其掀开,端坐车内的乐隐在马车停下之际,就心生好奇,但他以为是遇到贼寇盗匪,害怕自武艺平平的自己给刘备增添负担,故此龟缩在车内,不过现在看来. “子经,你听到了么?似乎并非是遭遇劫匪。”他望向牵招。 牵招一眼猜出乐隐的心思,他笑道:“乐师不如你我下去一探究竟?” “如此甚好。”乐隐点头。 两人下车,一眼望去,只见跪倒一片的蛮夷。 这倒是新奇。 师徒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对方眼底里的诧异。 再仔细一瞧,光秃秃的林子冒出持枪握刀的士卒,他们竖起猎猎作响的旌旗,旌旗上是浓墨重彩的. “向?” 牵招念出旌旗上面的字。 就在牵招疑惑之际,他感觉袖子被乐隐拽了又拽 “乐师,怎么了?” “子经”乐隐的嘴巴凑到牵招的耳畔低语道:“你看,君侯似乎有些怪异。” 怪异? 闻声牵招的目光当即朝着刘备打去,他见刘备直直杵在原地,活像酒肆前立着酒旗的木杆。 这成功勾起牵招的好奇,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个混迹街头的兄弟发呆发愣? 莫不是来了什么绝色女子? 摇摇头,牵招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抛出脑外,他冲着乐隐笑道:“乐师,我等不如去前方瞧瞧。” “这”乐隐担忧道:“君侯会不会怪罪?” 牵招笑了,“乐师,身为君侯的玄德亲自牵您下马车,他又怎么会计较这样的小事呢?”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牵招和乐隐走到刘备身旁,跟随在刘备左右的王越瞥见两人,没有说什么话,默默的朝着一旁挪动脚步,让出位置给乐隐和牵招。 对于大儒,王越向来是尊敬的,更何况是别驾的乐隐。 只不过. 王越望着前方走来的两人,一人羽扇纶巾,一人披坚执锐,不过奇怪的是,文士打扮的青年面色铁血坚毅,武将模样的青年浑身书卷气。 此二人莫不是穿错衣服了吧? 王越脑海中生出一奇怪的念头,余光不受控制瞥向刘备,试图询问刘备的看法,却一不小心睹见自己顶头上官脸上复杂的神情。 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久别重逢的喜悦?伤春悲秋的感慨? 似乎都不是. 但他能够确定的是,刘备尤为看重此二人。 “总感觉许公的别驾做不长久了啊” “王君伱在说什么?” 就在王越嘀咕的时候,牵招的脑袋突然凑了过来。 “哈哈哈,没没没说什么”王越打着哈哈。 牵招清了清嗓子,“王君我可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子经兄,你这是何意啊?”王越看了眼牵招,又瞧了瞧乐隐,似乎猜出牵招的意图,他选择缴械投降,“子经兄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嘿嘿”牵招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不过他压低了声音问道:“王君,方才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不瞒你说,我与君侯谈笑风生,谁料冒出几个山越蛮夷,连连叩谢君侯,我正纳闷,原来是后有追兵啊。” “什么情况?” 这下子就连牵招都懵了,当他得知刘备要出任荆州牧,几乎是跑遍了洛阳,问遍了荆州士人,总算是弄清荆州状况。上任荆州刺史王敏剿贼有功,结果被当地大族一通贬低,上计的前夜,还在阴沟里翻船,叛贼占据零陵,桂阳等南部大郡的县城,又有什么五溪蛮,长沙蛮,巴人作乱. 纵然荆州没有黄巾之乱,除去南阳郡,南郡,百姓外出都要掂量掂量。 他原以为大族要给刘备个下马威。 但.外族跪谢又是何意? 且慢!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心底升起。 如果他没有记错,刘备是见过仙人,知晓古往今来之事,莫非.此二人日后也是大才,而且与玄德交情匪浅,甚至不下于吾?! “?” 乐隐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子又在想些什么。 本想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师长的谆谆教诲不如好友间的拳拳交心。 罢了,罢了,只能劳烦君侯了. “拜见君侯,我乃徐庶徐元直” “拜见君侯,我乃向朗向巨达” 两人走到刘备作揖行礼,言行举止无可挑剔。 然而这些不是刘备想看到的,向朗向巨达这个名字听着陌生,不过考虑现今是荆州地界,很有可能是梦应贤臣。 至于 徐庶徐元直. 可是吾的军师啊。 思绪恰如江水远去,刘备望着两人,他相信此二人也曾仙人托梦。 他上前一步,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抓住两人的胳膊,将两人扶起,笑道:“备见过两位先生,还快快请起。敢问巨达先生,元直先生可是颍川人?” 才被刘备扶起的向朗和徐庶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看在眼底的牵招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满头雾水的乐隐决定先听听再说,摸不着头脑的王越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他嘀咕着:“这跟颍川有何关系?” 向朗点点头,“正是,不知君侯何出此言。” 刘备缓缓松开两人手腕,反手抓住徐庶的手,笑道:“我有一知己,便是颍川人,样貌与君别无二致,我称他为军师。” “军师.”徐庶看着刘备的脸,嘴里喃喃自语,感受着对方手心传来的热意,不禁有些目眩神迷。 他知道日后会加入刘备麾下,成为一谋士。 来时还信心满满,真见到刘备,又打起退堂鼓。 即便周遭的人都在夸他天资卓绝,但是此前锄恶导致好友下落不明,犹如噩梦般挥之不去。 他害怕,害怕半路出家的自己,不足以为刘备画策。 明知刘备极有可能受到仙人托梦,但心中仍旧有些担忧,担忧刘备并不是刘备 看来是我多虑了。 “哈哈哈” 向朗显然没有这些忧愁,他自然听得懂刘备的意思,军师?他可没有在刘备面前喊徐庶军师,一见面就道破徐庶身份,不就更能肯定仙人托梦吗? 他抱拳说道:“君侯,妙啊,元直兄正是我等的军师。” “多亏了徐军师,我等才能清扫贼寇” “说来,这些人是蛮人之中的精兵,我等苦苦追寻数日,万万没有想到今日遇见君侯,竟然自己投降了。” “看来平定荆州叛乱,还荆州太平的唯有君侯!” 向朗的一顿使劲吹捧,真是让牵招乐隐王越大开眼界,说着说着怎么来吹捧君侯了,更何况这群蛮夷哪里像逆贼了,难道不是被尔等追杀的残兵败将吗? 想着想着王越忍不住了,他说道:“向先生,这些蛮夷连兵刃都不齐备,放眼望去没有一柄好兵刃,又怎么能说是主力呢?” “您说的有道理啊。”向朗看了眼王越后,他扭头冲着身后的亲卫招招手。亲卫立即会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开腰间的佩剑,朝着地面一抛,然后伸出手指,指着地面的剑,指头不断的颤抖,瞬间换了副嘴脸,他惊恐万分的喊道:“你你你胆大包天,竟敢私藏匕首!” 匕首 牵招和乐隐陷入沉默。 王越更是闭上嘴巴,这哪里看的出来是匕首啊! 就连刘备的目光都被此人吸引,他暗暗咋舌,继曲啊小将之后,又来了个向朗亲兵,不能去仙乡后世真是可惜 稍稍感慨后,刘备放声笑道:“好既然元直先生长于谋略,备还有几个问题想请先生解惑!” 说这番话时,刘备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在咆哮。 徐庶清楚刘备的用意,他大声回道:“君侯还请试言之。” “善!” 当着上千人的面前,刘备就着练兵行军后勤的问题询问徐庶,徐庶一一作答。 说完徐庶问道:“不知庶的答案,能否解开君侯的疑惑。” 刘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望向身后企图寻找个捧哏,当视线落在牵招身上的一瞬,牵招也责无旁贷的站了出来。 “子经,你怎么看?” 牵招深深看了眼刘备,无奈叹了口气,然后赞叹道:“善。此君真乃大才!” “哈哈哈,能让子经这般赞叹,定然不俗。” 笑着笑着,刘备望向徐庶,收敛笑容,后退三步,双手叠在一起,深深作揖。 徐庶瞳孔一缩,赶忙扶住刘备,急切道:“君侯这是何意?快快请起,有话不妨直言。” 刘备诚恳道:“元直先生,备知道你有千里之才,我军中缺一名军师,麾下尚空闲一治中从事。” “治中从事?!” 不单单是王越,连乐隐也是一愣,治中从事主管诸曹文书,仅次于别驾,其权力大小相当于副州牧。更不要说刘备给予的军师之位,这是将军事的权利一并赋予了徐庶啊。 怎么能如此信任一陌生人呢? 更令他们诧异的是,与徐庶一同而来的向朗非但没有嫉妒,反倒乐在其中,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子了,仿佛是对他说的一样。 要知道旌旗打出的可是“向”字啊。 按常理来说,向朗为主,徐庶为次才对! 王越和乐隐不能理解。 牵招则是在想,徐庶竟然如此厉害?长于兵法?不知日后指挥过什么样的战事,对于兵法我也有些自信,嗯,私下里一定要向徐庶讨教讨教。 不同于两人的震惊,徐庶似乎早有预料,他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长舒一口气后,他点点头,“庶,愿意。” “巨达先生。” 得到肯定答复的刘备望向向朗。 向朗暗暗搓手,终于轮到我了。 他抱拳道:“君侯,称我表字便可。” “巨达,我听闻贤才的身旁往往会聚集更多的贤才,我见你指挥有度,想征辟你为属官,不知意下如何?” “哈哈哈,君侯,我在荆州就听闻您的贤名,今日还让蛮夷不战而降,某心悦臣服,愿为君侯爪牙,但凭驱使,绝无二心!” “巨达快快请起。” 后面的路安全的超乎王越和乐隐的想象,一路走来,百姓无不夹道欢迎,不禁让两人恍惚,他们就好像得胜归来的王者之师般风光无限。 让他们不禁心底产生了个疑问,荆州真的有叛乱吗? 更玄乎的是,向朗有宣传刘备的不战而降。 快要行进至宛城时,传着传着就变成了,刘备单枪匹马走进蛮夷部落,部族首领在刘备言语攻势下自觉惭愧,竟然用麻绳束缚双手,举族来降。 这下子连刘备都忍俊不禁了。 “那是什么?!” 耳畔传来王越的惊呼将刘备的思绪拉到当下,他举目望去,只见前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身影。 他刚想问个究竟。 向朗开口了:“君侯,南阳士人听闻您要前来特意在宛城五十里的郊外等候。” “五十里的郊外.” 听到这个回答,刘备不相信其中没有应梦贤臣。 他压低声音问向向朗,“巨达,其中有多少人的情形类似你和元直?” “不多。”向朗想了想,“来敏,许慈,黄柱。” “来敏.” 听到这个名字刘备微微一怔。 骑马同行的徐庶,见到刘备神情的不对劲,于是问道:“君侯,为何发愁?” “元直,来敏与司空来艳是何种关系?” “是来艳之子。” “来艳之子.” 刘备没有想到堂堂司空之子也是自己的应梦贤臣。他随口问道:“元直,此君如何?” “此君.” 一时半会儿徐庶竟然没有答出来,他望向向朗,向朗面色也变得的古怪起来。 ? 这让刘备来了兴趣。 眼见刘备颇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气势,徐庶还是开口说道:“君侯,此君性情纯善,唯独嘴巴有些笨拙.” “哈哈哈”刘备大手一挥,“我还以为是严重的问题,竟然是嘴巴笨拙,在我眼里,小事而已!” 然而下一刻,刘备就后悔了。 确实如向朗所说,距离宛城还有五十里的距离,他们遇见一群人恭候多时,数量之多放眼就像是一望无际的密林,站在队伍前列是身着华服的三人。 其中一人见到刘备的瞬间。 一哆嗦,竟低下脑袋,恨不得像仙乡后世动物园里的鸵鸟那般,深深的埋进土里。 刘备当即跳下马背本想说,先生请起,不必惊慌。 却不料此人喊道 “臣,来敬达,拜见陛下!” 刘备:“!!!” 抱歉各位恩公确实不舒服,二合一了,实在抱歉 (本章完) 第221章 一觉醒来全投刘了??? 第221章 一觉醒来全投刘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就在来敏语出惊人死不休的刹那,站在他身旁的两人放声大笑,声音之大将他的喊叫彻底盖了下去。 在场的众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嗖’ 破风声在眉头狂跳不止的刘备耳畔响起,他余光一瞥,只见一黑影闪过,没等他看清,狂风便将儒冠糊在他的脸上。 他拽下儒冠定眼一瞧,恰巧看见披着文士袍服的徐庶一脚将来敏踹翻在地。 恍惚间,刘备只觉面前的不是什么风度翩翩,谈笑间曹仁大败而归的徐军师,而是百姓嘴里津津乐道的侠士。 向朗见怪不怪,他压低声音在刘备耳畔说道:“主公,元直性子比较烈。” “巨达宽心,我喜欢还不及,又怎么会见怪呢?”刘备小声回道。 牵招心道,徐元直果然武艺不俗,甚好甚好啊。 乐隐和王越没有感到诧异,毕竟在大汉,儒生脱掉袍服,披甲上阵都不足为奇。 只不过两人好奇的是,来敏究竟是说了什么,引得徐元直如此生气? 徐庶指着来敏的鼻子骂道:“大汉御弟殿下?来敬达,君侯‘御弟’之称是你能喊的么?” 一声声厉喝犹如一支支诛心的箭簇,精准的命中来敏的心脏,来敏仓皇的从地上爬起,顾不得胸膛的疼痛,一股后怕涌上心头,若是被宵小之辈听去,别说陛下,连带着在场的所有人都要丢到性命。 想明白可怕后果的来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连忙朝着徐庶作揖,然后说道:“徐军师,徐军师,都是吾的错,方才吾见君侯心中甚喜,故而口误。” “将士何在?速速将眼前无礼之徒羁押下去!”徐庶板着脸说道。 跟随在刘备身后的亲卫左顾右盼,踌躇不前。 他们将目光投向刘备,刘备沉声道:“元直所言便是我之所言。” “诺” 两亲卫抱拳称诺,然后大步上前,走到来敏身边,来敏没有反抗,极其配合的低下脑袋,任由亲卫按住肩膀。 亲卫一愣,他们还没见到这样的人。 见来敏被压下去后,在场众人都老老实实闭上嘴巴,四下里变得安静异常,都能够听见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 着华服的两人上前,低头抱拳道 “黄柱拜见君侯,方才听来敏言语不禁发笑,有失礼仪,还请责罚。” “许慈拜见君侯,慈亦是如此。” “两位先生,快快请起。” 刘备将两人扶起,他笑道:“发笑是人之常情,此前我没有表露身份,我怎么会怪罪两位先生呢?” “柱,谢过君侯” “慈,谢过君侯” 紧张的气氛在刘备的几句话下归于消弭,众人见状纷纷松了口气,似乎完全没有为羁押的来敏感到沮丧,在黄柱的安排下,乐师拨弄琴弦,吹笙奏乐,士人引亢高歌。 “君侯,前方便是宛城,请随我来”黄柱笑道。 “请” 在乐声下,一行千余人朝着宛城走去。 宛城 郡府 作为南阳太守的秦颉高卧床榻,昨日的酒宴喝的他可谓是酩酊大醉,悠悠转醒,已经是日上三竿。 “嘶——昨夜的酒烈,真烈,现今还觉头疼。” “来人啊,为我穿衣!” 秦颉习以为常的朝着门外喊去,等了半晌却不见往日的仆役,他眉头拧成麻绳,烦操的抓住枕头,朝着地面重重一摔,以此发泄胸中的怒意。 然而任凭他怎么使劲摔东西,还是没有见到仆役的半分踪迹。 “人都给乃公死到哪里去了?!” 秦颉愤愤穿上袍衣,气呼呼的踢开房门,来到郡府正厅,昔日忙碌的厅堂变得冷清,唯有主薄王义整理文书。 “王义,人呢?我一觉醒来诺大的郡府怎么空空如也!” “府君,他们都随来郡丞外出了。说是踏青对酒作诗,欣赏我南阳光景。” 听到王义这般回答,秦颉紧皱的眉头舒缓,他完全变了张嘴脸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来君真有名士之风啊!去的好,去的好!” 想到来敏,秦颉就有夸不完的话,说不尽的好。 来敏是何人? 南阳名士! 若非来敏提议将郡县男丁更卒每月供应的粮食从两石削减一石,他哪里能余下粮食用来酿酒? 至于不听话的豪强,来敏建言引兵杀之。 多亏来敏,他才能执掌南阳,才能与前任刺史公开叫板。 秦颉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对来敏的感激有如涛涛之江水源源不绝,因此他愿意纵容来敏。 绝对不是因为其父是司空. 只不过怎么连仆役都不见人影 这是令秦颉困惑的一点,他刚想询问,身后传来匆匆的急报。 “报——” “府君大事不妙!” 传令兵气呼呼的单膝跪倒在地。 秦颉面露微笑将其扶起,问道:“发生何事?” “回禀府君,修筑城墙的更卒全跑了!” “什么!!!” 秦颉瞪圆了双眼,再也保持不了淡定,前两年,他尚且还能领兵与黄巾作战,现今沉迷声色犬马之中,腿部早已长出肥肉,连骑马都尤为费劲,唯有仰仗城墙和兵卒之利,才能安心。 “速速去请来郡丞来商议!” “诺!” 传令兵匆匆离去。 还不等秦颉松口气,又一士卒匆匆前来,见其神情焦急。 咯噔一声。 他心沉到谷底,暗道一声不好。 但还是收敛起神情,装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泰然自若。 “何事这般慌张?” 士卒焦急的喊道:“府君,今日坊间没有一家商铺开业!” “什么?!” 还不等秦颉接受,糟糕的消息犹如雪纷沓而来,局面朝着不可控的态势发展。 一个又一个士卒跪倒面前 “府君,城中小吏不见去向!” “府君,劳役的民夫不见踪迹!” “府君,士族闭门不出!” “府君.” 一桩桩一件件事,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比刀剑割在身上还叫人胆寒。 最令秦颉呼吸一滞的是 “府君,郡卒丢了”“什么?!” 恐惧像是块巨石压在他的胸膛,一瞬间,他就喘不上气,脑袋一晕,双腿一软,胸口一疼,竟然喷出一口血来,眼见就要倒下,好在他有恩士卒,跪地的士卒赶忙扶住秦颉。 “府君,府君,你无恙?”士卒紧张的问道。 秦颉在士卒的搀扶下,缓缓站定,望着天边的日头,他眯着眼睛,唏嘘道:“两年前,张曼成攻杀褚太守。我临危受命接过南阳太守之位,随朱将军平定叛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不料落得这般下场,唉,你就说吧,还有什么坏消息?” 士卒有些不忍,但还是说道:“府君,州牧来了。” “州牧.” 听到这个词,秦颉变得更加萎靡了,他低下脑袋,“州牧是谁” “陛下御弟,刘玄德。” “刘玄德啊.我听说过他,他是位君子,是不世的英雄,在他的面前我不过一发酸发臭的蛆虫.” “府君啊。” 身后传来王义的声音。 在士卒搀扶下,秦颉转头望去,却见王义已经收拾好行囊,他现今才明白,方才王义不过是收拾家当,书在大汉可是极为贵重之物。 秦颉喉咙里挤出干涩的嗓音,“王义,我自认为待伱不薄,你也要离我而去吗?” “府君,我可不想引颈受戮,西乡侯之弟张益德在《凉州通俗演义》说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不过是你麾下主簿,我也曾提醒您,奈何您不听从啊。平叛之后,府君就像变了个人,原先英勇的将军变得懦弱,沉溺于享受,不然区区一来敏又怎么能迷惑您呢?您还不知道赵慈不满您的治理,公然举起竖起反叛的旌旗,作为属官,我没有绑住您的双手,献给刘使君,就是念及你我昔日之情,你好自为之!义告辞!” 王义一番言语,让秦颉的火气再度燃起,他恶狠狠的盯着王义,眼睛发红,破口大骂:“竖子!竖子!!竖子!!!此前我用名士的礼节对待你,出行时同乘一驾马车,用粟饭时在一张桌子上,你就这么对我的!来人来人给我拿下!” 然而在场的士卒面面相觑,没有一人上前。 “府君,你有恩他们,难道我就没有吗?多说无益,义告辞!” 王义冲着秦颉一拜,正要离去。 “不行!”秦颉嘶吼道,他挣脱士卒,像是林中的猛兽朝着王义扑去。 可惜疏于锻炼的秦颉,完全不是王义的一合之敌。 王义稍稍一用力一推,就将秦颉掀得人仰马翻。 王义摇摇头,“你好自为之。” “可恨,可恨啊!” 秦颉用拳头捶打地面,他忽然想起,“王义能逃,我也能逃啊!” 然而他刚一起身,就被士卒拦住去路。 秦颉指着他们的鼻子,气得脸红鼻子歪,浑身都在颤抖。 “尔等给我让开!” “得罪了。” “可恶!莫非你们都成了刘玄德的人吗?!” 刘备的这边与秦颉截然不同,一路上他都在与许慈和黄柱交流,通过言语初步判断两人的能力。 许慈是个典型的学者,谈论起经典来可谓是滔滔不绝。 除去刘备,若是旁人与他争论经典,即便是向朗和徐庶他也是不服气,恐怕要争个脸红脖子粗。 故此刘备初步断定,此人不适合委以重任,管理典籍倒是不错。 至于黄柱,可是给了刘备个惊喜。 此君能言善辩,才思敏捷,凡事都会一些,是个能臣干吏。 “刘使君,您可要为我等做主啊!” 距离城门不过数里之遥,面前出现乌泱泱的一群百姓,他们面色憔悴,叫苦连连。 他赶忙跳下马,扶住其中年龄最大的一老丈。 “老丈,诸位快快请起,有何冤情我必定会处理!” 老丈泪眼朦胧,他哭诉道:“刘使君,我家小儿,被秦府君拉去当更卒,去修筑城墙,谁料秦府君供应的粮食只有先前的一半!若不是来郡丞偷偷给予我等粮食,恐怕吾儿早就累死了!” 紧随其后一青年说道:“刘使君,俺本就劳役过,农忙时又被秦府君征发去看管桥梁!还被坑骗了百钱!” “刘使君,秦府君商铺租子一天一个样” “刘使君” 各种各样的对于秦颉的指摘有如潮水般涌来,刘备拍拍手,放声道:“诸位乡亲,听我一言,一个个来,我会让军中士卒将尔等的冤情记录下来,统一处理,不知如何?” “好!” 先是一人应道,再是两个三个,而后所有人都点头答应。 上千名士卒忙碌起来,一半人负责记录,一半人开始煮粥,明明是场诉苦大会,竟然变得热火朝天。 乐隐发现刘备的士卒虽然不通文学,但是个个都会写字! 这还是他头回见。 不过作为别驾,他还是得提醒刘备,先进城再说,做事得分得清个主次。 来到刘备身旁,乐隐发现,刘备和徐庶竟然如同普通士卒记录着百姓的诉求。 更令他眉头狂跳不止的是,刘备竟然要给什么看大桥,守城门,扫大街这种劳役发粮食??? 要知道在大汉,不涉及重体力的劳役,都是自备粮食。 乐隐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出声提醒道:“君侯,古往今来没有向您这样办事的,我等理应前往宛城慢慢处理,尤其是粮食,更卒给他们加到两石半,在下也不说什么,但是其他的徭役不必如此啊!” “乐别驾。”刘备放下笔墨,他笑道:“我有钱,百万之巨。” 乐隐痛心疾首,“百万也不是这般乱啊!您切莫被名声所累啊。” 刘备摇摇头,他叹道:“乐别驾,我不在意什么名声,有些事看到了就不能置之不理,我非圣贤,我不过是想让治下之民过的好些罢了。” “我” 本想继续劝谏,但是一张嘴乐隐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望向徐庶,企图让徐庶劝导劝导刘备。 谁成想到徐庶笑道,“君侯,你的字大气!” “哈哈哈,元直的字磅礴!” “.”乐隐无奈的摇头叹气,他知道徐庶是指望不上,他望向帮忙煮粥的牵招。 感受到老师呼唤的目光,牵招放下炊具,他笑道:“乐师,玄德本就如此啊。” 他又望向向朗,向朗似乎是故意避开乐隐的目光,他冲着亲卫指指点点,“你瞧瞧你,你看看主公.君侯的亲卫字多好啊!” 乐隐只能将最后的希望投向王越。 王越挠挠头,“乐先生,你莫不是眼睛坏了?你看我作甚,我不过是一武夫啊。” “唉。”乐隐双手背负,他喃喃:“罢了罢了。” 他又望向刘备。 “乐别驾,你不要再劝了。” “非也。” “那是?” “使君,有什么需要老夫的?” 抱歉各位恩公越来越严重了,抱歉又是四千一章 感谢恩公徐君山的3500点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222章 南阳郡守向朗 第222章 南阳郡守向朗 将大小事务记录在案的刘备徐庶向朗等人,在百姓的簇拥下浩浩汤汤的走向宛城,一脚踏过城门,街面虚掩着的房门纷纷打开一个小豁口,数不清的目光探头探脑出来。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是刘使君!” 场面犹如煮沸的开水,一个又一个县民走出家门,并入刘备的百姓大军,其中甚至不乏穿着锦衣华服的高门士子在远望,百姓齐齐喊道‘惩处秦颉’。 声势越来越大,刘备等人领着群情激奋的百姓来到郡府府门时,就见几名士卒将绑的严严实实、背负荆棘的秦颉,按倒在刘备身前,其中一人望向刘备,单膝跪地抱拳震声道 “某,拜见刘使君,秦府君自知罪孽深重,特地效仿古时廉颇将军负荆请罪!” “呸” 刘备还没有发现,护卫在他身旁的王越就按耐不住心中的鄙夷,朝着地面吐了口唾沫,他指着失魂落魄低垂脑袋的秦颉,痛骂道:“还廉颇将军不撒泡尿看看!我都看的出来你并非所愿,难道刘使君看不出来吗?” “王兄,慎言,慎言啊。”牵招扯了扯王越的衣袖。 经过牵招的提醒,王越后知后觉心头一惊,暗道今时不同往日,我是在刘使君麾下效力,任由以前的性子,不是败坏了使君的名声吗? 下意识的偷瞄刘备一眼,见刘备仿佛没有听见,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王越的这才松了口气。 刘备望向身旁的徐庶,道:“虽有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是偷窃之罪与匪徒行凶,岂能同日而语?军师,此人身为南阳郡守,与内不能造福一方,与外不能攘除奸邪,不过两年时间,招致郡内民怨恨四起,该当何罪!” 徐庶摇了摇羽扇道:“回禀使君,按律法应当罢免他的官位,缴获他的家产,然后杀之以平息民愤!” 王越眉头一挑,放在此前,刺史并没有罢免郡守,哪怕是掌握一州的强势刺史,也只能依靠打压从而使得郡守弃官而逃。 州牧虽然是掌握一州军政大权,是所有郡守的上官,但是郡守好歹是两千石高官。 言语间决定其生死. 是不是有些过火,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想着想着,王越的目光在乐隐牵招向朗几人脸上来回打转,见没有反应,他把疑问吞肚子里,其一是众人没有劝阻,其二是. “军师所言极是,杀杀杀!” “某早就看秦颉不痛快!” “不错,杀!” 跟随在刘备身后的百姓群情激愤,个个嘶吼的满面潮红,声势尤为浩大,惊得伏跪在地的秦颉瑟瑟发抖。 郡府士卒皆是一惊,他们纷纷单膝跪地。 “明公,纵然府君秦颉犯下大错,但是他也曾驱除贼寇啊!” “秦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明公!” “恳请明公法外开恩!饶秦颉一命!” “住口法不可容情!” 徐庶板着脸满面的决绝,然而他偷偷拽了拽刘备的袖子。 在来时,徐庶私下就与刘备洽谈过,秦颉的旧部还是有些忠正之士. 想到这里,刘备按照预定的计划,迈出一步,拍拍手,他环视众人朗声道:“诸位,且静一静,我有一言。” 刘备一张口,接受过恩惠的众人纷纷闭上嘴巴。 “诸位,备作为州牧,职责是为陛下管理荆州,必然会给诸位一个交代,秦颉纵情享乐,不理政务,欺压百姓,证据确凿,罪无可赦,但是念其有功在身,死罪暂且不论,活罪难免!此前秦颉让南阳百姓的苦头,我要让此人尝尝!即刻压入大牢,抄其家资,还与遭受秦颉欺压的百姓!” 刘备的声音中气十足,犹如晨鼓暮钟般震耳欲聋,百姓门面面相觑,眨眨眼,他们听说过刘备的名声,但是抄家分给他们?不过一想到近郊时刘备的作风,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众人朝着刘备作揖。 郡卒们也再度抱拳谢道。 这副场面落在观望的士人们眼底,引得他们赞不绝口,“我听说过西乡侯的贤名,今日一见,还真如传说中那般,能服于人。” “是啊。是啊。非但黔首,就连向朗都投身西乡侯麾下,还真如来敬达说的那般!”将秦颉的家财分与百姓后,坐在郡府主位上的刘备思索着南阳郡郡守一职,该由谁担任。 牵招的潜力很大,奈何从未出仕,就连基层的小吏都没担任过,又何谈郡守呢? 来敏,许慈. 这两人是治理经典的学者,不仅才能不够,性格也有些毛病,让他们担任恐怕百姓要叫苦连天。 至于黄柱 黄柱处理政务是把手,面面俱到,奈何关键时候缺乏魄力。 那么唯有 刘备望向向朗,“黄柱,巨达。” 向朗黄柱起身,两人抱拳拜道:“在。” “我命你为南阳郡守,黄柱为副。” 向朗和黄柱对视一眼,满脸的喜色,他们高喊:“诺!” 站在一旁的徐庶摇着羽扇笑道:“向郡守,黄郡丞,还不谢过主公?” “多谢主公!” 刘备上前将两人扶起,他笑道:“此后南阳郡就要多多仰仗两位了” 向朗和黄柱心中涌起一抹感动,“朗/柱,定然不会辜负主公期待。” 恰巧在此,一传令兵仓皇闯进 “报,使君,赵慈叛乱,攻陷三县!” 听到这声向朗顿时眼睛一亮,若非刘备在此,他一定要放声高歌,回报主公的时候这不就来了? 于是他抱拳请战,“主公,我愿意领兵平息叛乱!我麾下尚且有数百人,又添宛城百卒,总计七百卒,必能马到成功!” 然而刘备笑着摇摇头 “巨达啊,我可是手痒痒的很啊。” “主公,您应当速速前往南郡,家师尚且在等你” “哦?汝师是?” “司马德操.” 刘备挑挑眉,暗暗吃惊,心道,司马德操水镜先生司马徽? 不过他还是摇摇头,“我听闻,德操先生是闻名天下的大儒,肯定不会与我计较,伱说是吧,元直。” 就在刘备话音落下的瞬间,向朗和刘备的目光一齐落在了徐庶身上。 徐庶哑然失笑,怎么有种我才是州牧的错觉? 最终他冲着刘备一拜,“主公说的对。” 向朗知道自己请战肯定是不予通过,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刘备哈哈大笑,他拍了拍徐庶的肩膀,又拍了拍向朗 “巨达,我只是想讨灭赵慈,其他的贼寇自然要交给你了。” 向朗眼睛一亮,喜出望外,抱拳道:“诺!” 徐庶看了看向朗,又看了看刘备,心道,巨达啊,剿匪你是没有什么大碍,但攻城破敌还是稍逊一筹啊。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23章 陈珪赵慈蔡瑁:哈哈哈!赢麻了! 第223章 陈珪赵慈蔡瑁:哈哈哈!赢麻了! 什么?! 他要找女子? 还称为主母??? 竟然是为他人讨妻? 还要我认那女子为义女???!!! 下邳淮浦。 按照常理来说,今日应当是个好日子,陈珪本该高兴才是,毕竟陈登难得归家一次。 万万没有想到,陈珪听到的事情差点令他胸口的老血都喷了出来。 陈珪匆匆赶回家,被仆役告知,陈登与友人密谈。 他路过陈登房门时听到如下内容。 “子仲,你找到主母了么?” “此事说来也蹊跷,元龙,主母竟然就在沛国!” “如此甚好。” “是啊,不过元龙我有一事不明,主母身份寒微,和主公身份未免” “哈哈哈,这有何难?我让家父认主母为女不就成了!” 听到这里陈珪恨的牙痒痒,他都可以想象说这话时的陈登的模样,怕不是大袖一挥,豪气如云吧! 还认义女,陈元龙啊,陈元龙,你可真想的出来! 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心中愤懑不平的陈珪,强忍住心中的冲动,静静站在门外,即便有仆役前来,都被他犀利的眼神逼得退下。 他倒是要听听陈登还有什么高论。 “元龙,令尊会同意么?” “当然。” “哦?元龙有何妙计。” “妙计谈不上,因为主母身份本就尊贵。” “不错,毕竟是皇后.我没记错吧,仙人说的主母便是甘氏吧。” 甘氏,仙人,皇后! 陈珪如遭雷击,他嘴里念叨着这两个词,他转身迈开脚步,朝着后院走去,穿过院门,他忽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一众仆从看着这幕,不敢上前。 有人嘀咕道“家主莫不是得癔症了” 荆州 南阳郡 “哈哈哈,王义,伱我又再度见面了。” “即便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怎么样要不要为我做事?” 身着光鲜亮丽盔甲的赵慈,望着披头散发用石灰抹面的王义,心情舒畅。 他冲着亲卫招招手,吩咐道:“去搬张椅子来。” 亲卫心中大骇,自家将军为何对此人这般客气? 不过他不敢多问,抱拳之后匆匆离去。 “来,王兄用水用水。你看秦颉昏暗无能,不如我等攻陷城池,占据宛城,再用南阳财富打通关系,让陛下封我为郡守,你为郡丞,你我兄弟二人有福同享,岂不美哉?” 将王义按在座位上后,赵慈又亲自为王义端来一杯水,恭敬的递了过去。 谁料王义接过水,突然叹道:“赵慈,你知道你大难临头了么?” “大难临头?”赵慈微微一怔,他赶忙问道:“这是何意?” 王义放下杯子,又问道:“你听说过刘玄德吗?” “刘玄德?” 搞不你搞清楚王义葫芦里卖什么药的赵慈只得顺着对方的意思说道:“我听说过刘玄德,都说他是凉州最强的将军,关羽张飞排名都在他后面” “此事关刘玄德作甚?”“莫非你是说刘玄德会来攻打我?” 说着说着,赵慈忽然笑了起来,他身边的亲卫纷纷发出大笑,他们七嘴八舌 “哈哈哈,刘玄德怎么会来?” “就是就是,刘玄德不是西乡侯么?” “不该是在洛阳享福么?” 王义无奈的摇晃着脑袋,“坐井观天,坐井观天啊,你难道不知刘玄德已在宛城吗?” “什么?!” 赵慈瞳孔一缩,抓住王义肩膀想要问个究竟。 然而就在此时,一传令兵踉踉跄跄闯进营帐,在场的人心都沉到谷底,纷纷投去凝重的目光。 赵慈暗道不好,但他强装镇定问道 “发生何事?!” 传令兵喊道:“将军,刘玄德来了!” “啪” 黑子落在棋盘上,惊起一声脆响。 蔡瑁抬眼,望向面前的男子,男子身披华服,面容俊逸。 此人姓蒯名越,字异度,与他同为荆襄望族。 他笑道:“异度,该你下了。” 蒯越点点头,他轻捻着一枚白子。 忽然蔡瑁又道:“异度,你可知道陛下派来的荆州牧,刘玄德?” “大汉皇帝御弟,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你觉得此人如何?”蔡瑁试探道。 “你说此人?”蒯越认真想了想,斟酌道:“此人非常人也,但有勇无谋,非明主也。” 蔡瑁问道:“哦?这又是何意?我收到过孟德的书信,说刘备英雄也,其志不再小,必能兴邦安国。异度为何说他有勇无谋呢?” 蒯越放下手白子,说道:“德珪,你听说过刘玄德在南阳做的事吗?” “做的事?你是说让向朗担任南阳郡守,给黔首送钱,然后领兵去攻打赵慈?” “正是如此啊。”蒯越道,“以小见大,此人奉行的仁义的一套。” 这把蔡瑁听迷糊了,他追问道:“仁义不好吗,对百姓施加仁义,百姓不就归附了吗?民心所向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非也非也” 见蒯越再度摇头,对自己水平明显认知的蔡瑁,给蒯越递上一盏酒,笑道:“异度,还请为我解惑。” 蒯越边喝边说:“治平需要仁义,治乱需要谋略。赵慈等人皆是武夫,他麾下皆是重利之人,只要派出能言巧辨论之人,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将他骗出城外,挥刀诛杀,对他的旧部用金银为粮饷,官位为诱饵,告诉他们都是赵慈之错,就能平定叛乱。” “原来如此,异度大才!”蔡瑁高兴的拍手叫好,高兴之余,他竟然有些失落。 蒯越询问缘由。 蔡瑁如实答道:“我曹孟德说刘备英雄也,就想将姊妹嫁给他,如此一来我不有了个厉害的姊丈,这样既能保全宗族,又能留下退路。今日听异度言语,恍然大悟,看来是我失策了啊,孟德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就在这时,一仆役低垂着眉眼走来。。 这让对弈的两人很是不快,不过作为望族出身,蔡瑁和蒯越的表情控制的相当的好。 蒯越冷淡道:“何事?” 仆役恭敬的回答:“禀,蒯君,刘使君大破赵慈。” 此话一出,似有寒气侵袭蒯越,他浑身一僵,啪嗒,指间的棋子跌进棋罐。 蔡瑁赶走仆役后,走到蒯越面前,眉飞色舞,哈哈大笑,“哈哈哈,异度啊,异度,你也有失策的时候!”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24章 蒯良:我慧眼识人 第224章 蒯良:我慧眼识人 “异度,你怎么了?” 哈哈大笑过后,蔡瑁觉察到一丝不对劲,往日里蒯越面对他的说笑,都是摇摇头不做计较,为何今日却阴沉着脸? 莫非惹得异度不快了? 就在蔡瑁心底泛起嘀咕的时候,一熟悉的声音闯进耳畔。 “德珪!异度!” 蔡瑁心中一喜,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见一身披袍服的男子,笑呵呵的望着两人。 “子柔兄!” 蔡瑁当即将烦恼和担忧抛之脑后,他起身朝着男子抱拳,男子姓蒯名良,字子柔,不是别人,正是蒯越之兄,此二人堪称蒯家双壁! “子柔兄请坐,请坐。” 蔡瑁年少时就和蒯家兄弟私交甚好,而蒯良的年岁又高于蔡瑁,因此他对蒯良很是敬重,抱拳后就迈步走到蒯良的身旁,将蒯良请到亭里的石桌旁。 蒯良无法拒绝蔡瑁的好意,他只能笑着点点头,缓缓坐下。 与蒯良脸上笑意产生鲜明对比的是蒯越满脸的严肃。 身旁的蔡瑁也窃窃私语,说着,什么惹了异度不快,又问是不是异度看上了自家的姊妹 这差点没让蒯良一口老血喷出来,刚刚踏足此地的他就发现蒯越的不同,就近一看,究竟发生何事了。 他直接开口问道 “异度,为何闷闷不乐啊?” 听到蒯良的询问,蒯越眼底微微一怔,他叹道:“为何,仆役说的,与您对我说的有些出入,您不是说刘玄德没有老卒,都是些新兵么?您不是说向家是哄得刘玄德欢心么?” “前些时日不是感染风寒,病倒在床榻上,为兄不想让你担忧” “但是兄长,事关宗族的大事啊。” “异度,我看你是多虑了,玄德公是何人,是仁德君子啊,他非但没有私吞秦颉家财,还分与百姓,甚至是倒贴了自家的钱财!” 说着说着蒯良兴奋起来,这让站在一旁的蔡瑁一惊,心中升起万丈警惕,刘玄德给黔首钱?! 越想蔡瑁心底越紧张,他忍不住问道:“子柔兄,刘使君是仁德的君子,我等为何要高兴呢?” “德珪啊,伱没听说过君子欺之以方么?”蒯良笑道,“君子好啊,但凡是君子必然会靠‘仁政’治理荆州,依靠的就是你我这般的贤才啊!” “原来如此!” 蔡瑁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又问道:“那我等又要怎么做呢?” 蒯良笑笑不说话,他将目光投向蒯越。 蒯越没有接过话茬,他反而问道:“兄长,还请你为我仔仔细细说说刘使君。” 见蒯越严肃的模样,蒯良收敛起笑容,“好。” 蒯良娓娓道来,听着刘备从幽燕辗转到凉州,其中种种不由得令蒯越心惊。 “刷——” 蒯越奋然起身。 这把蔡瑁吓了一跳,他抬起脑袋,见蒯越的状态尤为不对劲,面色极为阴沉,声音就像是从嗓子眼扣出来的。 蒯良也没由来得一慌,大体方向上他把握的住,细节上却远逊于自己的弟弟。 他赶忙问道:“异度怎么了?!” “呼”蒯越深深吸气,“兄长,刘使君并非闻风而来的狼,也并非你觉得的仁义君子,而是下山的猛虎!其麾下的士卒皆是精锐,又得向、徐二人相助,此人出身寒微,治理凉州大族治理的服服帖帖,确实不枉英雄之名”“只不过这‘英雄’,终究是要挥刀对准你我。” 听到这番说辞,蔡瑁顿时紧张起来,急得满头大汗,忙问道:“那该如何是好那该如何是好。” 蒯良淡然处之,“异度,既然开口,想必有解决问题的计策吧。” “计策谈不上。兄长方才你说的有道理,刘玄德治理荆州总归是需要我等荆州大族。”蒯越缓缓说道。 蒯良点点头,问:“然后呢?” 蒯越沉声道,“荆州大族你我知根知底,与刘使君叫板实属不智,因此我等非但不能给他使绊子,相反还要配合此君。” 蔡瑁忍不住了,他问道:“这样我等还算什么大族,不成了刘玄德的走狗?” “德珪啊”蒯良挑挑眉,还是出口说道:“刘使君的精兵并非吃素的,兔子逼急了尚且还能踹老鹰,何况刘使君呢?” 对于蒯良的说法,蒯越点点头。 “那这般配合,何时是个头啊。”蔡瑁颓然。 蒯越缓缓说道:“待到时机成熟,待到刘使君相信你我,待到汝家姊妹成为刘使君正妻。管子曰: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若州府上下的贤才都受到你我的恩惠,是你我的这种士族出身,纵然刘使君有对士族动刀之心,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便是他人,尤其是没落的士族” “异度大才”蒯良哈哈大笑,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说道:“说到家族没落,我知道两人,此二人都有大才。” “!”蔡瑁听完蒯越之言,心中大喜,胸膛里的紧张之情一扫而空,他下意识回道:“不知是姓蒯还是姓蔡?” “.” 两兄弟陷入沉默,作为大族出身的他们,自然明白自家族人的水准,像蔡瑁这般已经算不错了,其他的都是些 总之不提也罢! “咳咳咳”蒯良清清嗓子,他直接掠过蔡瑁的问题,“董和与霍笃霍峻皆有异才,尤其是霍家兄弟,霍笃年纪轻轻便能聚集乡里百人,其弟霍峻更有神童之名,最为妙的是,董和家中蒙难似乎要搬迁至蜀地,霍家兄弟父母早亡,锦上添不如雪中送炭,实乃天赐良机啊。” “哈哈哈哈,妙妙妙啊!”蔡瑁掌笑道。 然而蒯越并没有面露轻松之色,反倒是在思索什么。 蔡瑁问道:“异度,还有何顾虑?不妨说说?” “.”蒯越摇摇头,“我只觉得心底是说不出来的慌张。” “哈哈哈”蔡瑁放声笑道:“异度,我看你是多虑了!” “难道董和与霍家会因刘玄德背叛宗族不成!” “不错”蒯良也笑道,“异度,我等为董、霍两家重振门楣,他们感谢我等还来不及呢!” 蔡瑁哈哈笑道 “哈哈哈,荆州在手!” “终究是你我两族的地界!” 南郡枝江 董和紧了紧穿了许久的衣裳,望着天穹,喃喃自语 “主公,你何时到啊?”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25章 吴懿不在此地 第225章 吴懿不在此地 “益州” “天子气!” “我来也!” 涉足益州的刘焉,光是感受益州的风都觉得心旷神怡,站在他身侧的董扶不断吹嘘益州有天子气,听得他心怒放喜不自胜,虽然他的初衷是避祸和割据一方,但是避祸与当皇帝,显然还是后者更有吸引力。 现今一看益州风貌,他是越看越喜,心中感慨,果真不愧是高祖成就霸业之地!真是龙兴之地啊! 然而刘焉的表现全都被吴懿看在眼底。 “兄长” 软糯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吴懿赶忙收回视线,循声望去,只见一青春靓丽的少女,端着水走来。 “你在作甚?” “我见兄长赶路辛苦,特打水来为兄长洗漱。” 吴懿心底一暖,不过他手头的动作却是不慢,他一把夺来水盆,压低嗓音说道:“这些我来就好,你不用做这些。” 这落到他人眼里只觉的又惊又奇。 吴懿没有功夫理会他人目光,他将少女拉到一旁,板着张脸,训斥着她要学礼仪,不要丢了吴家脸面,可是声音丝毫不够硬气。 看着连连点头的少女,吴懿不知道她是真听懂,还是假听懂。 他只觉得心累。 原因无他,他自幼丧父,少女是他妹妹,由他的母亲一手抚养长大,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母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即便是宗族的帮衬也是极为有限的。 于是乎他母亲一咬牙,带着他和他妹妹去洛阳投奔叔父吴匡。 奈何先一步遇到了刘焉。 刘焉与他父是好友,念及旧情,刘焉大袖一挥收养了他全家。 刘焉待他不错,他也一天天的长大。 原本吴懿以为他的一生都会这样安稳的度过,谁知道某天夜里,他和他妹妹竟然被仙人托梦! 后面的梦,让他欣喜若狂。 他妹妹成为了皇后。 某日。 “诶” 吴懿和吴妹行走在大街上时,一道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他定睛一瞧竟然是一相者。 “何事?” 相者说道:“我观方才女子面相,日后必然大富大贵!” 吴懿听后尤为高兴,将身上的钱财赠与相者。 思绪渐渐回到当下,吴懿嘴角泛起苦楚,要是相者的话被今日的刘焉听去,那他的妹妹不就要嫁给刘焉之子了? 先不说自家妹妹日后能成为皇后。 就说刘焉的儿子,长子和二子都没有来到益州,统统在朝堂任职。 唯有三子四子跟随,三子名刘瑁,为人不如他的两个兄长不说,身体还不行。 至于四子刘璋 提起刘璋,吴懿不禁摇摇头,他和刘璋的关系不错,但是刘璋还未到娶亲的年纪,而且为人懦弱。 想着想着,吴懿本打算安置好吴妹,再去处理公务要事。 然而刚迈出一步,他瞳孔赫然一缩,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一鬓边白发丛生的老丈从面前走过。 是.那时的相者! 吴懿高喊一声:“先生请慢!” 老丈停住脚步,慢慢转身,目光在吴懿身上上下打量。 “你认得我?” “我曾给伱或兄弟姊妹算过面?”“是在洛阳吧” 吴懿连忙低下脑袋,说:“不错.” “哦,是请我相助?” 似乎是被洞穿了心思,老丈笑吟吟的望着吴懿。 吴懿强装镇定,“先生,不知您这是去作甚?” “告诉你也无妨”老丈笑眯眯的说道:“我准备去为使君相面。” 听到这话吴懿心底发虚,不过他知道,若是让现今的刘焉从老丈的嘴里听到上次相面的结果,他的妹妹嫁给刘瑁,可就板上钉钉了。 如此一来,不就得冒犯了仙人??? 他一咬牙,索性掏出全身的钱财,塞进老丈的手里 “先生,还请你为我保密。” “好好好” 突如其来的财富,乐得老丈都合不拢嘴。 但是吴懿还是心底发怵,害怕老丈将相面说出去,他冲着老丈作揖,发誓道:“老丈,若此次助我,他日我必有重谢!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有违此誓天人共屠戮之!” 在大汉上到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除去几十年后某位洛水放屁的家伙,即便是杀人越货之徒都不会轻易发誓。 更何况一发就是这种毒誓。 还是到了达了皇天后土的程度! 即便是依靠相面为生的老丈都吓了一大跳,要想让我闭嘴杀了不就行了嘛?怎么还立誓了呢? “呸呸呸,郎君休要说这般说,我答应你便是答应你便是。” 见老丈离去,吴懿松了口气,但是他一想还是觉得不稳妥,于是扭头找到吴妹,在她脸上画痘,向外宣称家妹落下病根毁容,只能裹着面纱见人。 消息不胫而走,除去一开始刘焉的关心,来看几眼后,少年们便对于吴妹敬而远之. 翌日 刘焉将吴懿唤至营帐,笑道:“懿,等抵达成都后,你想担任州府什么官啊?” 他笑脸盈盈的望向吴懿,前些时日,他相面时,听到相师夸赞吴懿 “使君,不瞒你说,你军中有位郎君好大的力气,好大的戒心,见我朝着你的营帐走去,还以为我是什么贼人,我好说歹说,拿出你给我的信物,不然他就喊来士卒了。” “哈哈哈先生勿怪,吴懿自小谨慎!” 思绪回到当下,总而言之,不管吴懿怎么回答,只要不要过分,他都会答应。 对于吴懿来说是个相当重要的机会,他深深吸气,抱拳单膝跪地 “我想从军!” “从军?成都如何?” “不”吴懿摇摇头,“我想去汉中,我想保住使君和璋弟的安危!” 对于刘焉,吴懿是发自内心的感激的,但是帮助刘焉当上皇帝这种不可能的事情他想都没有想过,而且刘璋懦弱,非明主也。 更何况刘璋日后不是活得的好好的么? 当个富家翁未必不好。 若他能控制住汉中,日后是不是没有了汉中之战? 刘焉哪里知道吴懿的心思,他只觉吴懿实诚可靠,有其父的血性。但他不想让吴懿涉险,可是见到吴懿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长吐口气,答应下来:“懿,吾命你为别部司马跟随张鲁同驻汉中!” “诺!” 当刘焉回到家中,见刘璋满脸欣喜的跑来,像模像样的作揖行礼。 他不禁乐了,问道:“璋儿,何事啊?” 刘璋问道:“阿父,吴懿兄长呢?” 刘焉如实道:“吴懿不在此地.”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怪怪的,故而补充一句,“去往汉中了。” 第二更,抱歉各位恩公状态不好,有点水,还请见谅 (本章完) 第226章 都跟你说了我慧眼识珠! 第226章 都跟你说了我慧眼识珠! “请问尊驾是何人?” “我乃蒯良蒯子柔,敢问阁下可是霍笃?” “原是蒯君,笃一时失礼,还望海涵!” “勿须多礼,勿须多礼” “不知蒯君登门拜访,是有何吩咐?” “哈哈哈,哪里有什么吩咐,你我都是荆州士族,理应相互扶持,我此次前来,可是有大富贵赠予你!” 晴日当空,霍笃心想是个好天气,他又听闻各地有叛乱,因此决定聚集乡里的勇士,准备驰援南阳郡,却不料一出门,就见穿着得体的士人,高卧在青石之上,怀着谦逊态度的霍笃询问此人,没有想到此人竟然是冲着自己而来,还要送自己一场富贵? 他心底暗暗想到,莫非州郡的征辟? 是峻口中的那位刘使君么? 若是刘使君的使者,那可更加怠慢不得。 于是乎霍笃的态度更加谦逊了,他的脸上聚满笑容道:“若是贵人愿意扶我一把,笃将铭刻在心!” “善!” 见霍笃的这般反应,蒯良满意的点点头,他心底涌起一抹得意,我真是慧眼如炬,唯有家道中落,才知道鼎盛时的难能可贵啊! “不知蒯君身后的贵人是?” 蒯良大手一挥,“自然是荆襄望族!霍兄啊,我等觉得你才能出众,愿意为伱重振门楣,甚至是保举孝廉!哪怕用来传家的经典也未尝不可!” “阿?” 霍笃愣在了原地。 蒯良只觉霍笃一时接受不了泼天富贵,故而遭受打击,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作为望族出身的蒯良虽然看重霍笃的才能,但是出身给予他的骄傲,打心眼里瞧不起破落户,更何况名士处事怎么像养在家门前的犬,舔着脸上前呢? 他挥挥衣袖,留下一句我在县城酒肆等汝,便飘飘然离去。 聚集在霍笃家门前的少年们面面相觑,他们都听清了蒯良的话说,眼底生出羡慕之情,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你听清楚了么?是经典!是家学!”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这不就是说,霍家就要一跃成为高门了!” “哈哈哈,如此一来你我不就也能沾沾光?” “还不恭贺霍兄?!” “霍兄,恭喜恭喜,如此一来霍家之名必然响彻荆襄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恭贺着霍笃,然而霍笃没有面露喜色,反倒是忧心忡忡。 眼下州牧就要抵达,为什么要拉拢我呢? 然而霍笃的担忧令众人不解,众人面面相觑,就连恭喜的声音都渐渐弱了下去。 “霍兄,本是天大的喜事,为何闷闷不乐啊?” 霍笃张张嘴本想作答,然而一孺子挤了人群,模样与霍笃有六七分相似,众人见状纷纷称呼孺子为‘小霍兄’。 此子的身份自不言而喻,便是霍笃的弟弟霍峻。 霍峻先是朝着同乡的少年抱拳,然后挺直脊背,说道:“诸位兄长,且听我一言。” 稚气未退的嗓音让少年们来了兴趣,目光聚焦到霍峻的身上,有人笑道:“小霍兄你就说吧,如此客气作甚?” 霍峻点点头,“我与兄长登上田亩时,见到一同龄伙伴被陌生男子用饴引诱,眼看被套进麻袋里,兄长上前一拳头撂倒此人,问话后得知此人专门拐骗孩童,所以哪里会有免费的饴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有人惭愧道 “我真是被那人的话迷糊了眼,都不如小霍兄看的通透啊,若是害得霍兄深陷泥沼,我真是无脸苟活于世。” 听到这里,霍笃赶忙扶住发声的那人,安慰道:“请君切莫自责,方才的富贵,我也颇为心动,谁能拒绝经典和家学的诱惑呢?” “那您还” “唉”霍笃叹道:“我只是担忧我的弟弟惹出祸事,未成想到区区一孺子” 说着说着,霍笃感觉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扭头一看,竟然是霍峻。看着霍峻急切和担忧的眼神,霍笃立即明白了霍峻的意思,心底暗暗笑道,终究是孺子啊,看来是在担忧刘使君,刘使君身经百战,日后必登帝位,区区赵慈,怎么可能伤得了使君呢?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嘴上却如是说道:“二三子,我等约好组成义兵,北上清缴贼寇,不知道还记得吗?” “自然是记得!”有一人笑道,“霍兄有恩于我,更别说清缴贼寇是义举,是善事!即便是面见皇天后土,我都有底气说我是为了行义而死!” “俺也一样,霍兄你就说吧,往哪里走该打谁?俺眉头皱也不皱!” “善!” 枝江县城。 蒯家酒肆。 蒯良悠悠喝着温酒,心底全是对日后的畅想,幻想着堂堂的刘玄德与他们为伍,想想就令人激动万分!激动万分啊! 以至于嘴里的酒液都变得甘甜醇香起来。 “兄长?你怎么在这?” 忽然一熟悉的声音将蒯良的思绪唤回当下,他抬眼一瞧竟是同族的蒯家子弟,稍稍思量片刻,他发现自己竟记不起此人的名字。 许是喝酒喝多了吧。 蒯良将责任全部推到酒上,他没有喊蒯家子弟的名字,只是笑着招手,装出一副醉熏熏的模样,“吾弟,吾弟快来坐!” 蒯家子弟一屁股坐了下来,他问道:“兄长可是有什么喜事么?怎么喝得如此之醉?” “哈哈哈,还是自家兄弟懂我!”蒯良先是哈哈一笑,然后东张西望,颇有一副梁上君子的气质,确定四下并无闲杂人等,他这才起身,摇摇晃晃走到蒯家子弟的身旁,附耳道 “我办成了一件大事!” “哦?”蒯家子弟成功被蒯良的一番行为勾起兴致,他问道:“是何种大事,竟然需要兄长您出马?” 蒯家子弟的话令蒯良很是受用,不过他也没有将行动和目的全盘托出,他故作神秘的说道:“我收下个贤才!” “贤才?”蒯家子弟更加迷惑了,嘴里嘟囔道:“什么贤才啊” 拍了拍蒯家子弟肩膀的蒯良笑道:“不出片刻,贤才就要来到此地,你且拭目以待!” “但贤才真的会来吗?” “你放心,我遍识天下英雄,慧眼识珠!” 蒯家子弟点点头,他倒要看看族兄嘴里说的贤才是何人。 然而等了许久,还是不见踪影,眼看蒯良的脸色越来越差。 “砰” 门忽然被推开了。 蒯家子弟欣喜道:“贤才来了!” 蒯良面露笑容,可是蒯家子弟下一句话,令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住。 “原来兄长等的贤才是一家仆啊!” 家仆 蒯良眉头皱得仿佛都拧得出水来,他立即转身一望,只见一家仆拜倒在地。 他当即明白怎么回事,气得喉咙底都要冒烟了,更糟糕的是,家仆喊道 “家主,大事不妙!霍笃北上了!” “兄长,这霍笃.”看不清形势的蒯家子弟问道。 蒯良怒喝:“闭嘴!”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27章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第227章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这就解决了?” 乐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以为霍乱好几县的赵慈高低算个人物,怎么在徐庶建言的疲敌之计下瞬间土崩瓦解? “军师军师,你怎么知道先骚扰赵慈,而后才攻城呢?” 熟悉的声音将乐隐的思绪拉回当下,他循声望去,只见羽扇纶巾的徐庶摇着扇子缓步在前面走着,跟在身后的牵招持笔捧纸活像个好学的学生。 徐庶笑道:“民心所向,胜之所往。使君贤名在外,百姓愿意为我等制作攻城器械,较之赵慈军,我等的行军速度远胜他们,更何况赵慈闻使君之名心生胆怯,自然要让他们误以为使君大举进攻,从而丧失战斗的意志。” 牵招恍然大悟:“这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啊!” 更不巧的是,这一幕被吃着橘子的王越看在眼底,王越凑到乐隐身旁,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呵呵笑道:“乐先生,子经这是拜军师为师了?” 这气得乐隐丢过去一个白眼,拂袖离去。 披着盔甲的刘备走了过来。 徐庶忙上前问道:“使君,如何?” 刘备吐出口浊气,他笑道:“多亏了军师啊,我得军师如鱼啊不对,军师之才十倍于我啊!” 笑声渐止,刘备望向牵招,他拍了拍牵招肩膀,放声道:“子经啊,帮我谢过乐别驾,多亏别驾一番慷慨陈词,才能让赵慈叛军心底惭愧,其功不亚于元直!” “行,我等下便去” 牵招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刘备一脚打断。他踹在牵招屁股上,“等什么等,现在就去!” 牵招捂住屁股离开了。 “元直勿要见怪,子经认真起来,就有些不知分寸。”刘备凑到徐庶身边说道 “哈哈,无碍无碍。” “话说回来,方才清点俘虏的时候,少了赵慈,军师觉得追击吗?” “追!” “刘刘玄德追来了吗?!” “将军放心,一时半会儿刘玄德发现不了我等.” 一处林子里,丢掉盔甲的赵慈就像是惊弓之鸟一般,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让他胆战心惊,谁见过士卒个个人高马大啊! 他们的箭簇射得更是极准,区区一小卒竟能射中他的头盔,攻城的器械更是来的莫名其妙,登上城墙的速度简直如履平地! 尤其是那个刘玄德! 什么时候主将冲锋在前了! 而且他们的气势. 一想到刘备率领的士卒,赵慈不由得狠狠打了个哆嗦,他只觉得刘备和刘备的士卒都并非常人,即便有人受伤很快就有人补上位置,哪怕是用悍不畏死这个词形容,都有些偏颇。 至于刘备本人 赵慈的手不争气的颤抖起来,他与刘备有过交手,只不过一击,手腕便无比生疼。 这便是凉州第一将的实力吗? 不行,不能待在此地,逃还是得逃! 他摸着树木,撑起自己的身体,他冲着周边的士卒说道:“弟兄们,刘玄德绝对不会放过你我,我等快逃.不,是辗转零陵再作打算!” “快拿图来!” “诺!” 一亲卫拿来地图,递给赵慈,赵慈指着一条小道,“此道快些就往此道走!” 有人提醒道:“此道要路过南郡枝江,若是引得郡兵尽出.” 赵慈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病猫一般炸毛,他喊道:“闭嘴!兵贵神速!兵贵神速!你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 在场士卒没有一人敢于反驳,只能悻悻退去。 望着天边,赵慈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峻,饿了吗?来吃点粟米。” 霍笃将煮熟晒干的粟米饭递给霍峻,霍峻接过呼哧呼哧就吃了起来。 摸着霍峻脑袋的霍笃哑然失笑,看来是真的饿了啊。从霍峻梦中得知刘备的霍笃心中窃喜,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家族在弟弟手上得到复兴,那么甭管刘使君需不需要他们,他一定是要北上援助刘使君的。 按道理来说行军不该携带孺子的 奈何前脚拒绝蒯家的好意,留着霍峻实在是令他寝食难安。 况且携带霍峻还能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他。 算是为素未谋面的主公培养贤才了。 就是不知峻适不适合领兵打仗。 霍笃的思维极其发散,直到. “霍兄,前方有古怪!” “!” “快带我去看看!” 霍笃将霍峻交给一好友照看,领着人匆匆跑到前军。 几人伏在山上,霍笃叫来目力最好的乡勇。 “看清楚了么?”霍笃询问道。 乡勇点点头,“霍兄看清楚了,是一群残军败将,连旌旗都没有!” “哈哈哈,好好好,天赐良机!”霍笃朗声笑道,“诸位,立功的机会来了!此败军绝对是赵慈叛军!” 有人担忧道:“霍兄,他们可是有甲的,伱我这点人怎能与他们作战?” “有道理,但是.”霍笃眼底流露出精芒,他咬牙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诸位我有一计。” “霍兄,请说。” “我观他们,不过是残军败将,战事最重莫过于士气,如今他们士气尽失,我军士气正盛,不如分三路人马,一路摸到其身后,一路伏于林中,一路站在山头,我一出声,诸位就为我呐喊造势,我谎称刘使君部下,放出只诛贼首的消息让他们投降。”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一咬牙,“好,霍兄,我等同意!” “怎么感觉有些古怪?” 望见面前的高山,赵慈心底没由来的慌张,不过恰巧在此时有士卒出声道 “将军,此路恐有伏兵,不如.” 听到这话,赵慈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闭嘴,你是将军,还我是将军?!” 士卒闭上嘴巴低下脑袋。 就在此刻,风云骤变,身后响起急促的鼓声,赵慈瞳孔一缩,刘备的身影就像是梦魇般出现在脑海中,他高喊道:“刘玄德来了,刘玄德来了,快逃速速通过此处!” 糟糕的事总是接踵而至。 前的林子里也传出了鼓声,这吓得赵慈勒住缰绳,他高喊着“护卫护卫!” 却不料上方传来一男人的声音 “二三子,我是使君麾下校尉,我知道尔等是被裹挟,使君说了,若是尔等投降,只诛贼首只诛贼首!” “不妙” 赵慈心头一颤,他见士卒纷纷放下兵刃,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被人拽下了马,他看见一双双红红的眼睛,下一刻,心口传来钻心的疼痛,他低头一瞧 胸膛被利刃贯穿。 赵慈,卒。 不久后,刘备匆匆赶来,看到一群乡勇将赵慈残兵败将绑得严严实实。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次又是哪位贤臣良将?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28章 怕兄弟吃苦,又怕兄弟发家致富 第228章 怕兄弟吃苦,又怕兄弟发家致富 “原来如此” 听着霍笃娓娓道来,刘备明白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望向霍笃身边的霍峻,心道:原来这次的贤臣良将竟然是霍峻。 霍峻是何人? 好在赴任荆州前,刘备特地询问过甄德。 霍峻是镇守葭萌城的守将。 按照原先的轨迹,葭萌城是他在蜀地仅有的城池,是扎根在蜀地的基本,对他的重要不言而喻。 彼时的益州之主刘璋和张鲁显然明白这个道理,先是张鲁派遣杨帛来诈来骗,谎称共同守城,结果被霍峻断然拒绝。 后来刘璋派遣扶禁、向存等人引兵数万来攻。 此时的霍峻城内可用之兵不过数百。 都说十而围之。 敌军之数,何止十倍? 结果几番攻城被霍峻一次又一次截断,硬生生挺了一年之久。 到最后,霍峻亲选精兵,主动出城,大破敌军,甚至斩了敌将向存的首级。 好一位坚韧勇毅的将军! 只不过.他的兄似乎没有听过. 现今看来,霍峻的兄长也有良将之姿。 刘备的想法作为乡勇的众人一概不知,他们局促不安的低下脑袋,心中惊喜化为担忧,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身为领头羊的霍笃,怎么把假托刘使君麾下校尉的事情都抖出来了? 霍兄,你未免太实诚了吧! 如此一来,若是使君怪罪那该怎么办? 被麻绳捆绑住的赵慈的士卒们也颓然低下脑袋,一辈子打鸟这次竟然在阴沟里翻船,见到乡勇们冲下来他们就觉得有些不妙,但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办呢?赵慈已经被他们杀死,他们听闻刘玄德贤名在外,信守诺言,万一万一这群衣着朴素的乡勇就是刘玄德的奇兵呢? 幻梦终究在现实的车碾下变得粉碎。 绝望的情绪在他们之间疯狂的蔓延开来,现今差的就是刘备最终的拍板决定,他们不敢奢望刘备能赦免他们的罪行,但求给个不痛苦的死法。 现场的氛围变得极其糟糕,仿佛针落可闻,压抑的就连飞鸟都不愿意从此地经过。 然而对于刘备来说,这需要纠结吗? 他拍了拍霍笃的肩膀,望着众人放声道 “都低着脑袋作甚?” “给我抬起头来” “我有话要说” “?” 众人面面相觑,怪哉,此人当真是大儒弟子,州牧刘玄德吗?为何说话的语气与你我并无二致? 乡勇和俘虏们抬起脑袋,见到刘备平静的神情。 乡勇心道,莫非使君没有怪罪我等? 俘虏心想,难道我等可以活 面对这般情形,刘备可谓是轻车熟路,他笑着指向霍笃,说道:“诸位,霍将军是我友,我书信拜托霍将军前来相助。” “所以.” 有人壮起胆子问道:“使君,那您的许诺.” “自然是作数” 听到这个回答,俘虏们恨不得欢呼雀跃起来。 然而羽扇纶巾,虎背熊腰的徐庶走了出来,他轻摇羽扇,说道:“使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霍乱几县,损失惨重,不如先押入宛城牢狱,而后让他们劳役抵罪。” “至于贼首赵慈.” 刘备挥挥手,“火化掩埋吧。” 作为叛贼理当悬于城门暴尸几日,但是尸体这玩意儿容易引起疫病,也没有必要震慑谁。 “诺”徐庶抱拳。 刘备望向霍笃和霍峻笑道:“霍兄许久不见甚是思念,不如前往营帐一叙?” “好!” 不等霍笃出声,憋得慌的霍峻立即答道。 牵招将刘备的话复述一遍,又狠狠的吹捧乐隐后,乐隐心中的不满早就烟消云散了。 高龄的老者最爱听的就是好话,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作用是不可代替,牵招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他将乐隐当作父亲一般对待,只不过有时候他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毕竟曾经一同玩耍的好友,现今身边的贤才越来越多,他怎么能泰然自若? 一想到刘备说的,子经,日后你封侯了。 封侯 多么遥远的事啊. 按照这样走下去,他真的能封侯吗? 因此,他决定不断的精进自己,不错过任何与贤才交流的机会. “哟,子经,学剑术吗?” 迈步而来的王越笑呵呵的说道。 听到这话,牵招的面色一变,练剑?他年少时被刘备打出阴霾了,断然摇头。 他扯开话题,笑道:“不知玄德何时归来?” “使君?我方才看见使君归来了。想必现今正在营帐吧。” “玄德擒拿住了赵慈?”牵招问道。 王越摇摇头,他迟疑道:“听说是被使君好友擒住。” 乐隐问道:“使君好友?是何名字,哪里人?” “似乎是南郡人,听说霍.” “霍?南郡?”乐隐觉得惊奇又古怪,他开玩笑道:“前些时日是南阳郡士人来投,现今南郡的都来了,子经伱说不会荆州各郡都有人来投使君吧?” “嗯?子经你为何不说话?” 乐隐只觉不妙,王越补刀道:“乐先生,子经似乎朝着使君营帐赶去了。” “什么!” 乐隐转身望去,果然见到的是牵招匆匆的身影,他气得咬牙:“这个竖子!” 害怕被波及的王越,不动声色的溜走. “兄长,你无碍?” 蒯家子弟的话语不断的冲击着蒯良的耳畔,他只觉得的聒噪,不过身为宗族最年长者,有着谦谦君子美誉的他,又无法真的拉下脸来赶走族弟。 面对族弟的询问,他只能深深吸口气,保持着微笑,“自然无碍。” “兄长此刻又要去何处呢?” “.董和家” “董和?此人不是家道中落么?兄长拜访此人又是为何?是为了贤才?我看我等族中贤才遍地都是,就像是泥沙那样多。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你不明白。”蒯良淡淡的说,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 蒯家子弟想了想问道:“兄长难道不怕董和也拒绝你的一番好意吗?” “拒绝?!” 就像是被戳中痛处一般,蒯良提高了好几个音调,他指着仆役们挑着的木箱,从箱子的罅隙看去,可以窥见金银二色。 其中分量,即便是跟在蒯良身旁的蒯家子弟也暗自咋舌。 “呵呵,霍笃不过是不明事理的孺子,哪里懂得家学的重要?” “说的也是。” 见蒯家子弟同意自己的说法,蒯良面色缓和点点头继续说道:“故而我就先将钱财给予到董和手上。” 蒯家子弟点点头,“还是兄长想到的周全,换谁谁都挡不住啊,莫要说什么董和王和!”忽然间蒯良感觉此人变得的顺眼多了,就连对方的话语都觉得动听了许多。 总之这次稳妥了。 怀着强烈的自信,蒯良来到董和的家,由于董和与霍笃是同县人,路途不是很远,纵然准备财物费几日,应该也没有大的影响。 “兄长,兄长,怎么回事,周围的村民都在看你我.” 蒯家子弟的声音将蒯良的思绪拉回当下,他环视一圈,瞧见的是一张张憔悴的面孔,他们像羊羔似的怯怯躲在年久失修的篱笆墙后。 对此蒯良笑了笑,“不用理会他们,定然是他们知道我等要送钱财以及家学,黔首最爱白日做梦,梦想一步登天,与他们交谈怕只怕污辱了你我的身份。” “哦。” 有村民鼓起胸膛好心提醒道:“贵人,莫要往前走了.” 蒯良笑了笑,没有说些什么,他给蒯家子弟塞了块金子,眼睛瞟了瞟那人,蒯家子弟当即会意,他冲着村民说道:“嗯嗯,我等有要事在身,速速离去速速离去!” 村民只等悻悻离去。 望着一行人渐行渐远,村民们窃窃私语 “那个方向,应当是董和的家?” “正是.” “若我没记错,董和前几日便匆匆离去了吧?” “不错” “似乎是” “北上寻主.” “如此说来,他们不是扑了个空?” “能怪得了谁呢,都不听我说完” “罢了罢了,二三子都散了吧。” “什么?!” “董幼宰不在?!” 望着门前编制箩筐的老者,蒯良只觉的脸部一阵燥热,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一个两个都是这般,前者不告而别,后者连人都见不到,这让他的老脸哪里搁? 心中的无名之火越烧越旺。 恰巧在此蒯家子弟又问道:“兄长,现今如何是好?” 他瞪了蒯家子弟一眼,怒道:“回去再议!” 然后蒯良调整心态,收敛怒气,冲着老者作揖,“老丈告辞!” “蒯君,家主,子柔先生归来了!” 仆役匆匆来报,引得蔡瑁哈哈大笑:“异度啊,异度,我就说吧,子柔兄出马,定然手到擒来,想必两位贤才就在门外。” “你邀请各家家主前来一叙,定然多余!” “快快随我去恭贺子柔兄!” “嗯?你怎么不动?” 见蒯越巍然不动的蔡瑁暗道一声不好,不过蒯越在,他也懒得多想,直接问道:“异度我说错了什么吗?” 蒯越抬眼看了蔡瑁,淡淡说道:“你先不要说我等请来了诸家家主,你就保持平常的模样即可。” “哦”蔡瑁收回脚步安安稳稳坐好。 没过多久,蒯良黑着张脸走了进来,哪怕是蔡瑁都知道蒯良肯定是碰壁了。 蒯越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兄长用茶” “好。” 这句话蒯良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 他来到石桌旁,提起茶壶,朝着茶杯一倒,发现空空如也,他问道:“怎么是空的?没茶了吗?!” “没茶.”蒯越平静的张口,“没茶,再添不就成了?” “!” “原来如此!” “异度我明白了!” 蒯良奋然起身。 蔡瑁皱了皱眉,不是,子柔兄,你明白了什么啊?! 幽州 望着俘虏的乌桓骑兵,跟随田楷投入公孙瓒军中的田豫心中舒畅,他心想大丈夫当是如此! “国让,勿要看了,我等回去再说。” 田楷的声音将田豫的思绪拉回当下,他抱拳称“诺”。 朝着屯驻地赶去的田豫看见,一个个披发左衽的蛮夷堂而皇之的走在路上,心底不禁好奇,他问向同宗的田楷。 “将军,为何这些蛮夷能走在道路上,按照公孙将军所说,蛮夷都不可靠,该杀就得杀吗?” 田楷叹道:“皆因新来的州牧啊。” “新来的州牧,你是说有谦谦君子之风的刘虞刘伯安吗?” “不错,此人是真君子,不论是对待贩夫走卒,亦或是高门士子,都尤为和善。哪怕是对待外族不同于公孙将军,他说一昧的杀杀,届时幽州都没有什么人了,只要发誓悔过,都愿意给个机会要我说实在是心慈手软。” 似乎有点道理 田豫暗暗想到,幽州汉人本就少,光杀应该是解决不了问题,但是这般放过也没有好过多少. 摇摇脑袋,田豫将这个暂且驱逐,他不过是一小将,管他什么事?他又不是负责此事的高官。 两人一路无话,来到屯驻地,行至公孙瓒的营帐时,便听见‘砰’的一声。 应该是陶罐摔在地上的声音。 公孙越慌忙喊道:“兄长,这可是玄德送你的瓷罐,意义非凡意义非凡,勿要冲动勿要冲动啊!” “越,你给我滚开!” “究竟发生何事?兄长不妨与我说说。” “说?!你知道么?刘玄德竟然给我来信!” “来信?这是好事啊,兄长你看,玄德身居高位也不忘你,不正说明你帮他是帮对了吗?” 这句话似乎是戳中公孙瓒的痛楚,公孙瓒的声音提高好几个音调 “你知道个什么?!” “刘玄德刘玄德竟然叫我体谅体谅刘伯安?!真是好好好,当上陛下之弟,就忘记我这个兄长的情分了吧?!” “教我处理乌桓之事,什么恩威并施!真当我是三岁孺子?!” “简直是偏袒刘伯安!” 公孙越说道:“兄长,信呢?能让我看看么?” “拿去!” 公孙越开始念起来信,帐外的田豫听的极为真切,这封信在他看来言辞诚恳,情真意切,称呼公孙瓒的时候都不忘加上兄长二字,哪怕是建言用词也是巧妙。 没问题啊。 田豫只觉得古怪,不同于公孙瓒,他对写信的刘备观感尤为的好,信中说的话都说到根本上了。 “刘玄德是么?” “我记住了。” 抱歉各位恩公肩周炎犯了,无力分两章了。 (本章完) 第229章 邓芝落队中 第229章 邓芝落队中 “来,给。” 新野周边一村落,背着孺子浣衣归来的郑天生将粟米分与流民。 路过的几个民妇见状眼底闪过一抹忧色,纷纷开口说道 “阿姊,莫要一时好心,万一遇到歹人了如何是好。” “不错,阿姊,不说是歹人,万一他们是装的,是懒汉。不是白白浪费了粮食么?” 面对民妇们的提醒,郑天生冲着她们笑了笑,温和的说道:“姊妹们,还望宽心,我自有分寸,若是歹人,乡里亲戚叔侄都会伸出援手,若是懒汉身为大丈夫,靠乞食求温饱,想必是遭遇了什么大难,更需要我的帮扶。” 听到这里,郑天生身前的流民臊得低下了脑袋。 而民妇们面面相觑,郑天生是村里闻名的好人,家家户户都受到过她的帮扶,她们也不例外,村落不止一人担忧郑天生行善吃苦头,因此见到这般景象,她们都会试着劝说,不过郑天生说的很有道理,她们也无法反驳,故而也打消了继续劝导的想法,只是叮嘱道 “大姊,你定要注意,莫要吃亏受骗了。” “不错,我听说,最近南郡那边有些大族领着仆从上门,不知是作甚,可吓人了,大姊定要注意那些大族士人啊!” 然而有几人阴阳怪气道:“谁不知道大姊是远近闻名的善人呐。” 郑天生没有理会她们,只是对着好心提醒的人笑了笑,道了声“多谢”,然后目送她们远去。 就在此时,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母,阿母,主公来了。” 听到儿子声音的郑天生回眸一望,只见自己的儿子领着三个人和一孺子走来,他们风尘仆仆,衣袍朴素,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其中两人壮硕结实的身体,并不是区区衣袍能够遮掩住的。 剩下的一人年岁不大,似是弱冠少年。 发声的是两位壮士中的一人,此人胡须很短,面色温和,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坏人。 “三位好汉,有何贵干?” 面色温和的壮士笑道:“我等要前往南郡,奈何长路漫漫,我兄弟三人口渴难耐,想要到贵府讨碗水喝,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郑天生笑道。 剩下的壮士指向拽着郑天生裤腿的孺子,忽而问道:“这位嫂嫂,多亏了此子,不然我等都找不到来村的路,不知此子姓甚名谁?” 郑天生的语气变得柔和 “芝,邓芝。” “邓芝.” 两位壮士对视一眼,并没有意外,郑天生看了邓芝一眼,心道绝对是此子告诉了三人名字。 而后又见面色温和的壮士,碰了碰邓芝的鼻子,刚拿出长命锁,本想为邓芝戴上,吓得郑天生连连拒绝。 面色温和的壮士笑道:“此子有嫂嫂这般贤母,日后必成大器!” “多谢你的吉言” “四位贵客,前方便是我家,请来用水吧” “请” “请” 郑天生领着四人进入院子的事当即在村中掀起轩然大波,念及郑天生好的人,即便是走路都喘着粗气的老丈都提心吊胆,其他村民都在手心捏了把汗,全神贯注的盯着院落,厌恶郑天生的人在心底诅咒着四人是歹人。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四人用完水便匆匆离去。 “呀!” 一声惊呼从郑天生家中飘出,有几位村民急忙推开郑天生家门 “大姊,发生何事诶?” 话说了一半便卡在咽喉里,几人面面相觑,眼前的郑天生明明安然无恙啊。 有人问道:“大姊发生何事了?” 郑天生望向桌面,众人的目光随之望去,只见椅子上静静躺着数十枚.钱? “方才那四位好汉留钱了.”“呼”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数十钱买几碗水的确豪横,但何须大惊小怪?又不是什么县官做客. “兄长兄长,不好了不好了” 耳畔响起一村民的叫喊。 “何事这般慌张?” “方才方才那几人那几人是” 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的村民遥指院外,手臂不断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一声马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为首的一人与一孺子同乘一匹白色骏马,郑天生一眼就认出来了骑白马的那人,正是方才面色温和的壮士,不同之前的是,此君竟然换了一套行头,他身披袍服,面容严肃,不像大族子弟,倒像个驰骋沙场的将军。 还没有完,接二连三的马蹄声响起,密集的好似爆竹齐鸣。 一看是,又是几个纵马的骑士。 其中就有郑天生接待的两人,他们当中有人喊道:“使君,你走错了不是这个方向!” “使君.” 四下的村民心头一颤,即便是光着屁股玩泥巴的孺子幼童都明白‘使君’二字的含义,放眼荆州担得上使君二字的唯有州牧. 这可把众人吓了一跳,州牧啊,平常人见到县令都不易,何况是州牧? 万万没有想到,郑天生竟然接待了州牧?! 大多数村民露出笑容,打心底为郑天生高兴。 有人欢喜有人忧,里素来看郑天生视为眼中钉的人面色煞白,更令他们惊恐的是‘使君’勒马回首特意冲着郑天生一笑,道出一句,“伱自己留着吧。” 然后拍马匆匆而去。 留着? 什么东西? 这些人抓破脑袋都想不清楚州牧说的是何物,万一万一是信物什么的,万一万一郑天生在州牧面前说他们坏话,诺大的荆州还有他们的容身之所吗? 昔日对郑天生看不上眼的人此刻纷纷换上讨好的嘴脸,拥了上来,搓着手,陪笑道:“大姊.” “不愧是元直,你这招实在是不错啊!” “是主公执行的好。” 周围没有旁人,徐庶便肆无忌惮的喊刘备为主公。 唯有霍笃不解,经过一番攀谈,他知道自家弟弟的仙人托梦在刘备麾下,是件习以为常的事情,不,准确来说是良将能臣的标配 是仙人亲点的栋梁之才 怪哉,怪哉 他弟弟都有,为何就他没有? 难道是他能力平庸,不足以入仙人的法眼吗? 没想到方才那位孺子都有吧? 年纪尚小的霍峻似乎瞧出兄长的心思,他问道:“主公,我有一事不明,那个邓芝厉害吗?” 刘备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是个不错的人!” 徐庶叹道:“只可惜没能跟上主公。” “又有何妨九岁的孺子,其母担心也是正常,更不要说尚且在乡中蒙学,何必强求呢?” “自然” “不过,主公可曾听过庞德公?” “庞德公?是荆襄名士” “不错庞德公擅长教导孺子,孟母为了学业也曾三迁。” “元直,你啊。” 刘备和徐庶相视一笑。 “阿嚏!” 教导庞统读书的庞德公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嘀咕道 “莫非是有人惦记老夫?”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30章 蒯家和蔡家有庞德公重要吗? 第230章 蒯家和蔡家有庞德公重要吗? “使君一切准备完毕,俘虏已经押回宛城。” 新野县郊外,徐庶怀抱羽扇,向刘备汇报着军中大小事务。 站在一旁毫无官位傍身的牵招见状,眼睛一亮,抄起笔刷刷的就在纸张上记录下来。 “.”乐隐嘴角抽了抽,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既然如此,不能再耽搁了,即刻前往襄阳。” 营帐内的众人纷纷抱拳称:“诺” 刚一开拔,就有亲卫匆匆来报 “报,使君外面有人求见,自称董和董幼宰!” 刘备望向徐庶,说道:“元直,随我去看看!” “好。” 抱着宝剑过来的王越恰巧撞见这幕,他凑到乐隐身边问道:“乐先生,怎么又有人来投了。” “.有何不妥吗?” “貌似没有.” “主公!” 风尘仆仆的董和朝着刘备行礼作揖,眼中似有泪光流过,看上去比刘备还要来的激动,要是以前处理这种突发情况,刘备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从何下手,好在现今他早已了然于胸。 将董和扶起,刘备笑道:“先生,快快请起,仙人告诉我你与令郎都是有功之士,应当我去登门拜访,没有想到竟然让贤人远道而来,是备的不是,请受备一拜!” 说着刘备正要拜下,董和慌忙将刘备扶起,“使不得使不得,你是君,我是臣,怎么能如此呢?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奈何刘备力气之大,董和难以望其项背,结果还是受了刘备一拜,他心中大为感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刘备就握住董和的双手,笑道:“哪里有什么君臣呢,先生在备的眼里就像友人一般重要。” “主公.” 摇着羽扇的徐庶,想了想总觉得刘备比遇到黄柱都要热情。 至于原因 刘备心道:我问甄导时,甄道可是说,丞相可是夸此人殷勤,有忠于国啊!我怎么能不重视呢? “咳咳”徐庶咳嗽几声,“主公” 一声轻唤将刘备的思绪拉回当下。 “我等该出发了。” “元直说的对。”刘备想了想问道:“元直,不如你我快马去拜见庞公和司马先生?” 徐庶顾虑道:“但是部曲行军.” 刘备大手一挥,“乐别驾处事严谨,霍笃有良将之风况且士卒皆是精兵,他们足以应付!” “好”徐庶点点头。 董和在一旁听的真切,别驾和霍笃都是初出茅庐,经过考校后,刘备愿意将部曲交给他们,愿意给他们领兵的机会 想到这里,董和的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心道,这才是我梦中的主公啊。 “幼宰” “不如伱也随我和元直同去吧!” 刘备哈哈笑道。 董和也笑了,“好。” 襄阳中卢县城郊外两百里,蒯越和蒯良召集周边大大小小的士卒齐聚于此。 蔡瑁问道:“异度,身为名士不该是等着州牧拜访吗?为何我等非要贴上去?此等行径不是辱没名士之风吗?”蒯越在蔡瑁耳畔低语道:“德珪,攻守之势异也,刘使君英雄也,你我不过是荆州的士族一员,若是放在以往,刺史有求于我等,现今不一样了啊,向朗,来敏,董和等襄阳人纷纷投奔刘使君,我等并非唯一的选择,现今之计,必须配合刘使君啊,还奢望什么名士那套呢?” 蒯良也凑了过来:“德珪,这些天我全力研究了刘玄德,此君身上有股草莽气息,看不得不平之事,我建议你多多约束族人,莫要惹是生非.” 他就像个长辈在蔡瑁耳畔絮絮叨叨,蔡瑁一一应下,过了一会儿,蔡瑁实在是受不了,他借口离去。 徒留蒯良和蒯越在原地。 蒯越问道:“兄长,你看了刘玄德治理金城的详细记载么?” “看了.” 也许是此前的骄傲,蒯良只是将收集来的资料草草看了一遍,没有仔细研读,经过蒯越提醒后,他好生读完,望着天边叹道:“刘备确实不凡,不过我总觉得我等之间必有一战。” “此人看不惯士族的作风,而我等的宗族之人,大多是一无是处的草包,虽然不敢明着面欺压百姓,背地里的勾当” “这是不可避免的矛盾啊。” 说着说着蒯良摇摇头远去。 望着蒯良落寂的身影,蒯越想起蒯良年少时的志向,实行仁政,济世安民,不过最终都化为一纸空谈. 其实还能壮士断腕 蒯越的思绪被大大小小士族的恭贺声给吞没 “蒯君,我等离城两百里恭迎刘使君,刘使君见了肯定明白你的一番心血,必然为之动容!” “哈哈哈,若是我,我定然会感动的难以自拔,必然会拜蒯君为别驾!” “我等恭迎使君都是仰仗蒯君牵桥搭线啊!” “届时蒯君定要在使君面前多为我等美言几句!” 声音一道接着一道,就像是苍蝇那般惹人厌烦,蒯越眉头微皱,蔡瑁则是走了过来,长袖善舞的蔡瑁很快就与在场的士人打成一片,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 在蒯越的注视下,没有等到刘备的众人,此刻便开始欢喜鼓舞起来,纷纷拍手叫好。 不知过了多久,苦等许久的众人见到飘扬的旌旗,旌旗上的刘字尤为瞩目。 “是刘使君,刘使君,刘使君的部曲来了!” 仆从的匆匆来报,令欢快的氛围瞬间一滞,所有士人整理着衣服和头冠,装出一副名士的飘然风范,翘首以盼着刘备的到来。 好几人都在幻想着刘备拜他为从事,从而大展拳脚。 令人错愕的是。 走在最前方的. 竟然是一鬓边斑白的老者?! ‘怎么可能?!’ ‘刘使君定然不是这个年纪!’ 他们将目光打向身旁的几人,一弱冠少年,一抱剑侠客 心情瞬间凉了半截。 更让他们心凉的是,蒯良道出少年的名字,“霍笃.” 刚刚还志得意满的蔡瑁咬牙,方才他还志得意满的说,必要与刘使君畅谈,现今刘使君怕是来都没来吧?! 蒯越扯了扯蔡瑁的袖子,蔡瑁深深吸气,给蒯越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他朝着像主心骨的老者走去,行礼作揖,动作一气呵成,并没有不妥的地方,就连语气都尤为恭敬 “瑁,领襄阳士人前来恭迎州牧部曲,请问尊驾是?” “乐隐,为刘使君麾下别驾。” 乐隐笑了笑,他怎么看不出来蔡瑁的强装镇定呢? 心道,使君啊,你果真是这般讨厌蔡蒯两家吗?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31章 遇水镜碰凤雏 第231章 遇水镜碰凤雏 “来者止步。” 刘备徐庶董和三人纵马而来,途经渡口时,却被一童子拦下。 “为何拦我等啊?” 三人当中的董和最先出口问道。 童子先是冲着三人抱拳行礼,而后竟然望向刘备问道:“使君可是刘玄德?” 刘备徐庶董和三人面面相觑,徐庶给了刘备一个放心的眼神,他似乎是认识童子,但却是含笑不说一言。 刘备只好问向童子,“乡村小童何以知道我的姓名?” “我本不知,是我好友,常与人提起,有位刘玄德乃当世英雄,近日将要登门拜访,我师傅特地命我等候此地。” 好友? 莫非又是年幼的贤臣良将? 刘备笑问道:“不知你好友和师父现在何处?” 童子抬手指向对岸,“就在对岸。” “刘使君请随我来。” “好” 见刘备随着童子远去,董和本想跟上,却被徐庶拦下来,他笑着说道 “幼宰,我瞧见前方亭子有一盘围棋,不如你我去较量较量?” 董和并非痴愚之辈,他瞧了瞧徐庶,又望了望刘备,结合前面徐庶的表现,心道,想必元直是与人串通好的,能够受到仙人托梦的徐元直定然不会坑害主公。 于是他点点头,吐出一个“好。” “刘使君,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多谢。” 划桨的船夫将船缓缓停至岸边,他特意为刘备指明方向,刘备抱拳谢过,利落的跳下船朝着所指的方向远去。 一路跋涉,刘备遥遥望见一人扛着锄头走来,对方身披褐衣,衣服脸上沾满泥泞,毫无洁净可言,与田垄间辛勤劳作的农夫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对此刘备没有露出什么厌烦的表情,他冲着眼前的人抱拳说道:“请问庞公家在前方么?” “哦?” 农夫面色诧异,他没有回答刘备的问题,反而瞧了瞧身上的泥泞,又看看看刘备,说道:“我看伱的衣着并非常人,即便是富户都穿不起你的衣服,肯定是贵人无疑,我不过是一农夫,为何如此客气呢?” 哪怕第一眼没有瞧出古怪的刘备,听到农夫如此之说也不由得暗自感到诧异,他混迹涿县治理金城郡的时候,曾与农夫有过交流,寻常的农夫哪里是这种反应? 莫非又是遇到什么贤才了吧? 好在思量只在一瞬,刘备回过神说道:“衣服不过用来穿的寻常之物,衣着的好坏并非衡量贤人的标准。” “好好好。”农夫连连称赞,他轻捻着胡须,朗声笑道:“我输得不冤不冤啊。” 输? 听到这个字的刘备一头雾水,就在此时,远方飘来一稚嫩的嗓音 “庞者广大也!统者总领也!” 庞统?! 心头顿时一颤,刘备循声望去,远远只见一孺子摇摇晃晃的走来,很显然他想学士人从容不迫的步伐,不过放在一孺子身上,难免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农夫摇头笑道:“这是害怕,我食言啊。” 食言? 刘备问道:“敢问先生是?”农夫将锄头一把抛下,朝着刘备抱拳,笑道:“拜见刘使君,我姓司马,名徽,字德操,不过一乡野闲人,担不得先生之称。” 话音落下不久,庞统摇摇晃晃的走到两人身边,认真道:“主公,司马先生是在自谦,叔父常常与我说,德操之才就像是夜里的月光,令人无法忽视,是位大贤,你一定要将他收入麾下啊!” “你这孺子,仅仅一面便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吧?”司马徽笑骂道,不过他也暗暗心惊,主公.在大汉公本是就是尊称,对于身居高位年长者常常称以明公,主公之称还真是闻所未闻。 怪不得前些时日庞统说那些言语,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明白被庞统下套的司马徽非但没有恼怒,反倒觉得庞统天赋异禀,他望向刘备和庞统,只见刘备将庞统抱了起来,随手掏出长命锁戴在庞统脖颈间。 庞统说道:“主公,司马先生素来守信,他也不想失信小儿的名声传出去,我想没有说话想必是默认了” 听到这里司马徽脸一黑,顾不得刘备憋笑的表情,他转移话题,“使君,不如随我拜访庞公,不过庞公寄情山水,不想出仕,还望君作好打算。” 庞统在刘备耳畔悄悄说道:“主公,你看我没有说错吧” “.” 司马徽深深看了眼庞统一眼,心道,你的声音能不能小点? 他清清嗓子,“大丈夫处世,言必行行必践,统,我答应你的事已然达成,今日从田间归来便想去拜见见刘使君,至于想讨个官位,皆看使君允不允了” 说着说着,他望向刘备。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刘备哪里不明白水镜的意思,水镜先生是谁?便是此君向他推荐的诸葛亮和庞统,更是早早看出诸葛亮不得其时。 据甄德讲述,仙乡后世有部漫画,更是有什么水镜八奇。 水镜先生必然是当世大才! 刘备心中大喜,他放下庞统,后退三步,作揖行礼,“备,愿以大事相托,拜先生为从事!” 庞统有样学样,抱拳行礼道:“统,拜见师父。” “好好好,使君,统快快请起!”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前后行礼,令司马徽眉眼都笑弯了腰,他上前本想扶住刘备,但见伸出的双手泥泞有些迟疑,刘备见状哈哈一笑,丝毫不介意的握住司马徽的手。 “水镜先生,请” “使君,请” “主公,老师,等等我!” “阿父,你说水镜先生,真的愿意随刘使君而去吗?” 庞山民好奇的问道。 庞德公点点头,“若是再过二十年,德操胸中的热意怕不是会消磨殆尽,经统一激,凭借刘使君之能,德操是跑不掉喽。” “那”庞山民望着悠悠喝茶的庞德公,思绪难免发散,他的父亲不喜欢出仕,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此前不论是郡守亦或是三公征辟,他的父亲都是无动于衷。 “若是刘使君来邀出仕呢?”庞山民没有忍住问道。 庞德公摇摇头,“都有德操了,再邀我未免贪心了。” 庞山民嘀咕道:我看没有那么简单,贪心什么,谁不想要贤才辅佐呢?若是我绑也要将您绑走 第一更 感谢恩公12234355的500起点币打赏! 感谢恩公熊藏老爹的2500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232章 襄阳第一小学堂 第232章 襄阳第一小学堂 “备,拜见庞公。” 一间草庐内,刘备和庞德公对坐,庞山民为两人杯中添上烧好的热水,他下意识偷瞄刘备,心道原来刘使君就是这般模样,统总是跟我吹嘘,刘使君是天下英雄,看起来也平平无奇啊. “山民。” 庞德公忽然开口,差点将庞山民吓一大跳。 “水满则溢。”庞德公淡淡说道。 庞山民这才回过神来,双颊浮出愧疚的微醺,他连忙收起茶壶,躬身朝着刘备和庞德公道歉,将茶壶放在一旁这才慌不择路推门而去。 “呼” 一出门,庞山民却见庞统蹲在一边,竖着耳朵贴在墙根上,颇有种梁上君子的风范。 “.”庞山民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可是话音还没有挤出来,庞统就像是受惊的兔子,眨眼的功夫便溜之大吉。 本来就对刘备和庞德公谈话感兴趣的庞山民,在庞统的启发下,心思瞬间便活络起来,对啊,阿父也没有说不能在外面听,听阿父的话怎么能算偷听呢? 不过这样是不是不好. 正在天人交战的庞山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耳朵已经贴在草庐的墙根上。 更要命的是. 他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那双眼睛清澈见底,倒映得自己局促不安。 眼睛的主人正是他的好从弟,自称凤雏的孺子——庞统。 “哈哈哈”庞山民压低嗓音干笑几声,找了个他都觉得荒谬无比的借口,“我是看这里结不结实” “.”庞统回道:“俺也一样。” 他又问道:“兄长你听出什么问题了么?” “没没没呢?统你要不要也来听听.” “好” 屋内。 庞德公笑道:“元直所说贵人想必就是刘使君,刘使君之名,响彻寰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今日拜访老夫,老夫不胜感激,不过使君也看见了,寒舍简陋,没有什么能够招待使君,老夫惭愧惭愧啊。” 刘备笑道:“有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君德馨。何陋之有啊?” “哦?”庞德公诧异,“此话甚至是有理,使君三弟张益德张将军长于诗歌,传闻皆是刘使君所教,今日一看,却是如此啊!” 刘备顿觉有些尬尴,他只能解释道:“皆是传闻,算不得数,都是借用贤人的话语。” “贤人的道理?”庞德公眼睛微眯,心道,子欲居九夷。或曰:‘陋,如之何?’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借用的便是这个典故么?妙,妙啊。 他点点头:“对贤人的道理。” 见到庞德公的表情,刘备暗叹一声不好,定然是想歪了。 庞山民嚼着这话觉得说的很好,他小声感慨道:“刘使君原来是文武双全之人!” 庞统点点头,“那是自然,主公有高祖之风!” “.”庞山民自动忽视庞统的这句话,他小声问道:“统,你觉得若是阿父拒绝刘使君,刘使君会不会生气,拂袖离去啊?甚至是叫人来报复?” “兄长啊,伱平日里读书认真,所有人都说你日后必将成为君子,唯有一点不好,喜欢疑神疑鬼,主公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庞山民嘀咕道:“谁说我日后必然是君子了” 没有办法,庞山民只好继续听下去。 “使君,非我不愿相帮,鸿鹄在高林之上筑巢,龟鼋在深渊下面作穴,人亦是如此,万物都因本性不同从而在不同之处筑巢作穴,我自幼不喜约束,喜欢的唯有清风明月,山川竹林,恕我不能出仕。” 听到庞德公的这番回答,庞山民眨了眨眼,阿父的话相较此前怎么缓和许多,就像就像是说出了交心话 然而刘备的话也出乎他的意料 “原来如此,哈哈哈,不瞒庞公,备来到此地只觉风景秀美,是个好居所,像庞公这种隐士,备自知是请不来的,也就怀着试试的想法。” “啊这.” 庞山民皱皱眉头,见到的是庞统得意的表情,他嘀咕道:“刘使君是来作甚的?”庞统骄傲的挺起胸膛,“自然是来看吾的。” 谈话还在继续 “备有一言。” “请说。”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贤才是重中之重,我想效仿先贤,让全天下寒人孺子都能有书可读,便想从此时开始,在此地建成一学堂,拜庞公为学堂祭酒,不参与官府之事,只管授业解惑,借由您的育人经验,日后好一步步推行整个大汉。” “譬如古时学宫?那么多学子我教授不来。” “非也,非也,孺子有孺子的学堂,少年有少年的学院,钱粮皆由官府支付,所有人都有书可读。” 不说是庞德公就连庞山民都感到诧异,这样的想法好吗?当然好,不过就像是空中楼阁一样,只存在在梦中,要想实现此事耗费之巨令人心惊胆战。 屋内陷入沉默,不知过了多久 庞德公悠悠叹了一声,“既然如此,我似乎没有道理拒绝,使君,我答应便是,不知学堂叫何名字?” 刘备笑道:“襄阳第一小学堂” “第一小学堂.”庞德公忽然冲着屋外说道:“.屋外的三人进来吧。” “三人?!” 庞山民惊得喊了出来,他慌忙的捂住嘴巴,又突然意识到这样的行径颇有一种掩耳盗铃的感觉,于是乎又放下,放下的同时他环视一周,发现身后站着的正是司马徽。 司马徽没说什么,拍了拍两人的脑袋,笑道:“走,我等进去再说。” “哦。” 庞山民恍恍惚惚的跟着司马徽庞统走进草庐。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司马徽冲着庞德公和刘备作揖致歉。 “庞公,使君,方才是我不是,是我错了,我和统、山民在门外窃听。” “请责罚!” 庞山民:“啊?” 庞统低头说道:“请责罚!” 庞德公瞟了眼几人,淡淡的说道:“德操去抄十遍圣人之言,你二人抄五遍.” “以及.” 说着庞德公脱下鞋履。 庞统站了出来,放声道:“叔父,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吧!” 庞山民深受感动,他也嚎叫道:“不管统弟的事,我是兄长,阿父要打就打我吧!” 庞德公的目光落到庞山民的身上,“好,打你。” 庞山民:“啊?” 司马徽走到刘备身边,低语道:“使君,莫要开口相劝,山民时常对庞公与人相谈深感兴趣,纠结着该不该窃听,若是置之不理,日后必将为大患啊。” “原来如此,德操先生煞费苦心啊。”刘备说完一句,见司马徽就要起身离去,他忙问道:“何事竟然如此急不可耐啊?” 司马徽苦笑道:“罚抄。”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33章 蒯家和蔡家很好,但是我选廖化 第233章 蒯家和蔡家很好,但是我选廖化 “别驾,为何不见使君?” “我等诚心拜见,君便是这般搪塞我等的?” “我等不约而至不过是想帮助使君。” 中卢县府衙内,宾客如云,放眼望去,皆是披着华服戴着冠的高门士子,坐在主位上的乐隐只觉心力憔悴,眼前的这些人并非先前城外‘箪食壶浆’的士人,不过他们与那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经军中干吏的调查,他们不以才学显著,而是以‘仁孝’为闻名,用使君随口说的话来举例,莫过于‘地主家的傻儿子’,如果强行驱赶,不是拖累使君的名声么? 此前贤人纷纷来投,相中的不正是使君的名声? 若被名声所累,不管使君再怎么待人以诚,贤人不来,又有何用呢? 难不成一个个登门拜访? 刘备徐庶出走,掌握军中事务的乐隐,只觉压力似山倾如天斜,他昨日整整一日都没闭上眼睛,生怕处理的不妥当,从而为刘备招来祸端,此前他不过一边缘长史,却被刘备大事相托,怎么能不尽股肱之力效犬马之劳? 然而这一幕被邻屋的牵招王越霍笃看在眼底。 霍笃皱起眉头,顿时将自己襄阳人的身份抛之脑后,他愤恨不平,“泥人都有三分火性,区区襄阳士人,真以为他们有多高贵啊?!” “就说我与使君无关!” “让我领乡勇将他们统统抓住!” 向来大胆,富有少年义气的霍笃捂住佩剑,眼看就要拔出三尺寒芒,却被王越一推就此宣告失败。 王越严肃道:“乐别驾,拜托我看好二位,恕我不能答应。” 见板着脸的王越,霍笃陷入沉默,默默松开剑柄,王越是军中教练,别说他了,就算多来三人都拿不下王越。 于是乎,他只能吐出一口郁结之气,望向王越,闷闷不乐道:“王师,我等该怎么办?” “咳咳”王越轻咳嗽几声,他心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他忽然想起身边还有一人来着。 “子经,你怎么看?” “.”牵招无奈的看了眼王越,他怎么觉得这话似曾相识呢? 面对两道希冀的目光,牵招叹道:“王师,霍兄,我遍观府衙之人发现并无蒯家和蔡家。” “!”王越恍然大悟,“如此说来,全是蒯家和蔡家的阴谋?!” 牵招摇摇头,“阴谋谈不上,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想必他们见乐师好说话,是位名士,才出此下策,若是赶出门去,已经为时已晚,装病闭门不见是下策中的下策,不出我所料,过些时日府衙上的这些人皆会被两家喊回,而后勒令他们改正道歉,向玄德和乐师彰显在此地的影响力,而后向乐师和玄德说,愿竭力相辅。” “那该如何是好?”霍峻眉头皱得更深 王越缓了口气,他下意识答道:“是好事啊,为何担忧” 还不等他将话说完,就感觉两道略带鄙夷的目光,他当即就知道说错了话,于是闭上嘴巴。 “就连峻都知道没有白给的饴,他们所图甚大啊!”霍笃说道。 牵招微微一怔,话听起来糙道理确实妙,真是出自孺子之口么? 不过一想是刘备的应梦贤臣,牵招很快就释然了。 “子经,有何妙策?” 面对霍笃的询问,牵招仿佛成竹在胸,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随我来。” 王越揉了揉眼睛,他总觉得在牵招身上看到某人影子。 见两人远去,担忧两人安危的王越,连忙唤来军中一好手,嘱咐道:“我要保证别驾的安危,你领几人,帮我暗中照看此二人,切莫让他们受到伤害!” “诺。” 有军中好手的帮助,除非是去刺杀大族族老,不然应当没有性命之危吧? 还不等王越松口气,方才出去的士卒又匆匆而来。 “?为何去而复返?” 士卒激动的回道:“使君回来了!” “!” “德珪?!” 一声厉喝将与人对弈的蔡瑁吓得一哆嗦,他抬眼一瞧,竟然是怒气的蒯良和皱着眉头的蒯越。 “哈哈哈,原来是子柔兄,子柔兄啊!” “来来来,请坐。” 说着说着蔡瑁便要将蒯良迎到座位上。 然而面对蔡瑁近乎讨好的笑容,蒯良不为所动,他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伱怎么能胡来?我提醒过你,见好就收见好就收,你瞧瞧你干了什么?!” 劈头盖脸的一番话,将蔡瑁说的有些懵逼,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蒯良,心里泛起嘀咕,眼皮狂跳不止,总感觉要有坏事发生,不过他还是挤出一个笑容:“发生何事了?” “何事?你还有脸问何事?我千叮咛万嘱咐,向乐别驾释放善意,传达你我两家愿为使君效力的消息,让那些士子在使君到来之前必须归来,我知道你有怨言,莫非我不窝火么?但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啊!” “我我我我”蔡瑁就像是个好心办坏事的孺子,愧疚的低下脑袋,“我知错了.” 蒯越也说,“兄长事已至此,不如想办法解决。况且德珪知错了。” “知错?他知错个屁!” 蒯良气得从嘴里飘出优美的大汉正音,这让蔡瑁都觉得错愕。 “刘使君从庞德公处归来!我等大事去矣!” “庞德公?”蔡瑁硬着头皮说道,“庞德公一向拒绝出仕,刘使君怎么能请动呢?” 蒯越也说道:“兄长冷静,德珪说的不无道理。” “住口!” 被蒯良一通指着鼻子说教,哪怕是平常人都来了火气,更不用说是蔡瑁,蔡瑁抬起脑袋,将蒯良的目光顶了回去,他嘴硬道 “子柔兄,你放心,我将话放在这里,纵然刘使君有不世之才,绝不可能请庞德公出山,莫说庞德公,就连其好友水镜先生司马徽也请不动!” “唉”蒯越摇头叹息。 蒯良抓住蔡瑁的衣袖,“走,随我去一看究竟。” 府衙。 “无趣无趣” “唉,看来不过是常人。” “世人皆言使君是真英雄,未曾想到,英雄麾下也有囊虫!” 在座的士子朗声笑道,声音肆意的在府衙内飘荡。 看守大门的士卒都眉头微皱,不忍去听他们的话语。 就在下一刻一雄浑的嗓音在众人耳畔炸响 “何人胆敢欺负我的别驾?!” 在场的众人不禁纷纷色变,守门的士卒面面相觑,眼底涌现一抹喜色,所有目光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暖融融的阳光下,缓缓走出几道人影。士卒见到为首之人,似乎有了底气一般,嗓音在胸膛里奔涌,冲破喉咙,尽情释放 “拜见,刘使君!” “什么?刘使君?” 前一刻笑声不断的士子们,望着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心早就沉进谷底,嘴角噙着的笑容彻底僵硬,喉咙上下起伏带下一口又一口紧张的唾沫。 不同于乐隐身上温和的气质。 面对刘备,他们只觉得冷,很冷,恍如深秋的凉风打在身上,忍不住颤抖起来。 “笑啊,怎么不笑了呢?” 刘备随便找一处,丝毫不顾及形象盘腿席地而坐。 所有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竟真的干笑几声。 明明是坐着,可是当刘备的目光扫视过来时,众士人都觉得头皮发麻,就像是将军在挑选冲锋的炮灰。 “别驾,发生何事了?”刘备问道。 乐隐起身抱拳道:“使君,方才不过是我与诸君玩闹,诸君都是远近闻名的名士.” 众士子冲着乐隐投去感恩的目光,他们惭愧的低下脑袋,都是我等的错啊. 刘备没有开口,不料站在刘备旁边身高八尺的壮士疑惑道:“名士,哪里来的名士?谁人品评?” 若是放在过去,有人堂而皇之怀疑士子名士身份,他们定然会与那人辩驳个你死我活。 不过此刻 他们偷偷瞄了眼刘备,似乎在争取刘备的意见。 刘备疑惑道:“我何时限制发言了?” 有人壮起胆子说道:“皆是乡人评品。” “哦?乡人评品?不知阁下治何典籍?” “治何典籍?你不过一农夫,便是说了你也不懂。”此人的目光躲闪,不敢去看刘备,就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壮士并不生气,他抱拳笑道:“使君之弟关将军酷爱读书,某不才,甚是敬仰关将军,故而效仿关将军,闲来无事读了读左传,不知君可曾读过?” “自自然”士子硬着头皮说道。 “好!” 壮士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什么,四下里紧张的氛围稍稍缓和许多,这让士子松了口气,心中隐隐期待起来,若是此人是在吓唬我呢? “昔日晋楚城濮之战是何胜?” “这我.”士人张张嘴,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来一字个,局促的脑门都渗出汗珠。 有人奋然起身,说道:“我等治理经典各不相同,答不出来寻常不过!” “寻常不过.哈哈哈” 壮士放声大笑,笑过后,他收敛神情,望向此人询问此人读的是什么书,学的又是那家经典,救场的人显然是半桶水,嘴里刚吐出经典的名字,特意选中一个自认为很难的问题,志得意满的问向壮士,却被壮士三下五除二轻轻松松解决。 在场的士子纷纷加入战争,却被无一人是壮士一合之敌,个个垂头丧气大败而归。 壮士嗤笑道:“我不过是田间耕种的老农,连我都辩驳不过,何谈名士?!” 说完壮士朝着刘备鞠躬,“使君,我看他们不过是招摇撞骗之辈,依我看不如打入大牢!择日问斩!” “啪” 原先风头无量的士子,此刻趴下一大片,无不涕泗横流,哀鸿声四起。 “先生,先生,我等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我等只不过是想为使君分忧啊!” 连乐隐眼瞳都是一颤,此人究竟是何人?知识之渊博,令人钦佩,言语之犀利,令人自叹不如。 就是此人过于极端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刘备身边,低声说道:“使君,刑罚过重使不得使不得啊!” “使不得?”刘备突然起身,他环顾四周,放声道:“乐别驾说刑罚过重,依我看.” 此话一出,场面渐渐安稳下来,不过依旧残存着断断续续的抽泣。 “尔等冒用名士头衔,招摇撞骗,平白辱没士人的名声么。依我看,评品之事,应该由官府定夺,念尔等初犯,羁押牢狱一月,日后不得再自称名士。” 听闻此言,有着死亡威胁的士子们纷纷抱拳称谢,哪里还顾得名士头衔,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且慢” 急躁的声音从身后喊来 “使君,且慢,品评之事日后再议!” 刘备转身一瞧,只见两名士卒将三人拦在门外,三人身着袍服,其中两人容貌有七八分相似,剩下的一人长得也算俊朗,他仿佛有大事相托,就连仪容仪表都来不及顾及。 “放他们进来。”刘备说来。 三人快步而来,纷纷朝着刘备作揖。 “我乃蔡瑁.” “我乃蒯良.” “我乃蒯越.” 蔡瑁蒯越 跃马檀溪. 刘备脑中浮现出后世演义里种种桥段,眼底闪过不喜,就是此三人害得我?我到是想听听此三人有何等高见? 蔡瑁还以为自己的出身让刘备来了兴致,却没有注意身旁两人的提醒。 “子柔兄,莫要拽我了!” 蒯良:. 蔡瑁正了正衣冠,笑道:“使君,品评事关重大,非一人之力能决断,我此番前来就是想要助你驱赶这些士人,为你分忧,助你品评——” 话还没有说完,蒯良和蒯越便出声打断蔡瑁的言语 “拜见,水镜先生。” “?!” 蔡瑁瞳孔一缩,难以置信的循声望去,他全盯着刘备身旁的壮士,难以置信的说道 “此人是水镜先生?” 更令人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士卒匆匆来报 “报,使君,廖家家主携其子廖化递上拜帖,特来相见!” “廖家.” 蒯越蒯良顿感不妙,廖家亦是中卢豪族。 从数月起,其家主便称有病在身,不得见客,故而即便是蒯越也未曾与其见面,更不用说商议大事。 “快请”刘备说道。 同时刘备又冲着蒯越蒯良蔡瑁下达逐客令,“三位,我公务繁忙,恕我不送!” 蒯越和蒯良对视一眼,面露苦涩,中卢要变天了. 今天有些忙,抱歉各位恩公二合一了 (本章完) 第234章 刘使君真的来了! 第234章 刘使君真的来了! “使君,还请见谅,我这孺子。” “先前吵着闹着要去洛阳去见英雄。” “我父子二人遍求英雄,万万没有想到英雄竟然来到荆州!” “若不能为其效死,实乃是平生憾事!” “化,快谢过使君的长命锁!” “多谢使君赐予长命锁!” 有着漂亮胡须自称廖先的廖家家主大肆吹捧,吹捧完后又不忘让廖化道谢,通篇没有提到一个刘字,却又处处在说刘备,这让扭头随着蒯良蒯越离去的蔡瑁心中鄙夷,何时廖家家主成了趋炎附势之徒? “德珪,别看了,走。” 蒯良拍了拍蔡瑁的肩头,蔡瑁这才不甘的收回目光,随着蒯家兄弟离去。 “哈哈哈,英雄不过虚名,廖君你是我的贵客,怎么能让贵客站在原地呢?如此一来不是唐突了贵客,请随我来。” 刘备面露笑容,正要将廖先和廖化邀进一旁的客舍。 廖先望向府衙里的士子担忧道:“他们.” “不必担忧,有司马从事和乐别驾在此。” 刘备话语落下,司马徽面露笑容,朝着廖先微微颔首。 廖化拉了拉廖先的裤脚,似乎是在提醒什么,廖先反应过来同样点头回应,他握紧廖化的手,冲着刘备笑道:“使君,请。” “请。” 领着廖先廖化的刘备,一步入屋舍,发现屋内有几人恭候多时,他本想开口说话,为廖先廖化引见,通过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身后之人的不对劲,当即改口道:“廖君何故驻足不前?” 回首一瞧,只见廖先停住脚步,像是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瞪大了双眼。 刘备赶忙将目光朝着屋内探去,刚刚的声音明显吸引到屋内之人的注意力,董和牵招霍笃放下手头的物件,视线向着刘备打来,董和抬头一愣。 不过眨眼的功夫,四下里的氛围,就变得极其古怪,两人你瞪我我瞪你,下一刻竟然异口同声道 “董幼宰?” “廖先?” “汝是因何来拜见刘使君?!” 原本与董和探讨的牵招,因谈话中止而心底不悦,可他睹见董和廖先的反应时,当即冲着王越说道:“王师,我知道伱是正义之士,乐师此刻并没有性命之忧,我担忧屋外之人将使君言语听去,我想请你守候屋前,将宵小之辈拦于门外!” “哈哈。自然可以!” 听到牵招喊自己王师的王越乐得嘴都合不拢,他朝刘备打过招呼后,仰头大笑走出门,反手一带,‘哐当’一声,房门关上,将屋内的空间留给六人。 “廖君,幼宰先坐,坐下再说。” 刘备的声音将两人惊醒,廖先和董和以及在场的众人纷纷落座。 牵招自发起身为几人寻来杯子,然后添茶倒水。 “廖君,幼宰你二人反应为何如此之大?” 刘备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流转,他记得甄德说的话语,荆州多俊才,忠正纯臣不在少数,董和父子更是得到丞相的盛赞,说到廖先. 印象里,甄导倒是没有提过此人。 至于廖化 演义里说廖化是黄巾出身,实则是书中的纰漏。 廖化是沔南冠族,现今不到十岁 大族出生在刘备眼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廖化原为关羽军中将领,在关羽命丧东吴之手后,不愿归降,诈死骗过东吴,背着老母星夜赶回成都,此等毅力此等忠直,怎么不令人感动? 以至于到后来,‘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 是我辜负了廖化啊。 刘备的目光落在廖化的身上,心想,此次必须大力培养廖化 廖化突然打了个寒颤,他怎么觉得日后的好日子即将离他而去呢? “使君” 董和望着廖化脖颈间的银质长命锁,问道:“淳,脖颈上的长命锁” 刘备大大方方的回道:“不错是我赠送。” 他注意到董和话语里的称呼,“幼宰你说‘淳’?” “淳,廖君之子的名?” 应该是梦中窥见甄导的影片,故而改名吧? 心中虽然有了结果,刘备还是望向廖先。 廖先笑了笑,“不敢欺瞒,使君,我这痴儿原名为淳,一觉醒来便要改名为化,我觉得淳也不算太好,故而同意了他的请求。” “果然如此”董和感叹道,“果然也受仙人托梦了。” “也”廖先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点点头叹道:“唉,未曾想到董幼宰之子也如化一般。” “?”刘备面露疑惑,“廖君你说什么?” “?” 见刘备的模样,廖先脸上也浮出不解,他指向霍笃问道:“使君,此子不是董幼宰之子吗?” 霍笃:“啊?” “噗” 刘备和牵招对视一眼,没有忍住,竟然笑出声来。 董和脸一黑,“我几时有这般大的儿子了?” “惭愧惭愧” 闹出乌龙的廖先面色赧然,经过牵招的一番口舌,他总算是明白事情的来往,原来仙人托梦并非稀罕之事,在使君麾下比比皆是,眼前几人皆是受到仙人托梦,这不更映衬天命在使君么,突然他想起武帝说的代汉者当涂高,取代大汉的人必然是高大的人,天下又有谁比宗室最贤的刘使君还要高呢? 即便没有他们的竭力相辅,使君依然登上皇位。 宗族在廖先心中的分量很重,但终归是困于荆襄,此生若是竭力相辅,未必不能成为天下廖姓显赫的鼻祖。 哪怕是填进身家性命也是够的 原先廖先还担忧刘备过于正直,现今得知日后受到刘备恩德之士,纷纷受仙人所托,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 想到这里廖先起身连退三步郑重道:“使君,先愿效犬马之劳助您掌控荆襄!” “廖君快快请起!” “使君有何命令还请嘱咐!” “确有一事需要廖君的帮助。” “请说” 廖先一喜,他心道该用到廖家的时候到了!必然要在使君面前大展拳脚! 刘备笑呵呵的说道:“我与庞德公有约,我会从州郡当中挑选适龄孺子,送往庞德公家中治学。” “此事我必然给使君一个交代.!!!” “您您您说什么?” 刚刚从胸膛中闯出的豪言壮语瞬间断成两截,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刘备,一时间都怀疑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他试探的问道:“您说庞德公?便是那位隐居的名士?” “不错。”刘备点点头。 喉管此起彼伏,廖先只觉得脑子嗡嗡在叫唤,庞德公是谁?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名士,原先都以为此人是在养名望,但先前郡守轮番的纡尊降贵,以礼来请,换来的依旧是严词拒绝。 谁能想到使君一出手便轻松拿下. “呼呼呼” 廖先呼吸变得急促,好在他的反应速度极快,他赶忙拉着廖化,朝着刘备行大礼,眼看就要跪下咔咔磕头。 “使不得啊!” 五道声音齐齐呐喊,这让门外的王越好奇,心道,屋内发生什么事了,不过他没有因此而转身朝着屋内投去目光,而是像尊石像般屹立在门前。 “阿父,不过是庞德公么?何必如此惊慌?我瞧你是没有见过大世面。” 廖化并非以谋略见长,更何况年幼的他,看着自家阿父咋咋呼呼的模样,他果断选择靠向刘备。 “好你个竖子!”廖先气得鼻子都要歪掉了,“你知不知道庞公是谁啊?庞公之才胜你父十倍百倍!” “不如丞孔明先生” “?孔明先生?此人是谁,来来来,唤他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廖先气得撸起袖子,脱下鞋履。 廖化嚎叫一声,“主公!救我!”刘备看不下去了,他拦在廖先面前,“廖君消消气,要打不妨回家再说,在日后同僚面前挨父母的鞋履.即便是孺子也要颜面。” “.使君说的在理。” 廖先收起鞋履,瞪了廖化一眼。 “阿父,我没有说错,你为何要打我,孔明先生本就胜过庞什么.” “是庞公!” “哦庞公,总之总之你不信问问主公!” 廖先抬眼看向刘备,刘备没有迟疑连连点头,就连董和都说‘不错’。 霍笃则是一脸茫然。 牵招兴奋的掏出纸笔,直接喊道:“玄德玄德,孔明孔明先生在哪?!!!” “.” 我能说丞相现今不满十岁么? 刘备只能无奈说道:“日后定会让你见见的。” “好,一言为定!”牵招哈哈大笑,笑完他突然问道:“使君,不知南郡郡守由何人担任。” “何人.” 刘备望向董和,“董幼宰,廖先。” 董和廖先抱拳,“在” “我命你为南郡郡守,以廖先为辅,负责郡中军备民生等大小事务。” “诺!” “诺!” 牵招笑道:“使君,如此一来南郡南阳郡尽在掌握啊。” “使君。”廖先开口道:“不如先取江夏,南阳叛乱江夏视而不见,不如——”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廖先的声音。 “无妨,进来说”刘备问道 王越推门走进,抱拳道:“江夏郡守刘祥携子拜见。” 牵招下意识说道,“该不会又来一个吧。” 驿馆内。 “乖乖站好!” “不要!” 刘祥望向自己的儿子,满眼疲惫,他的儿子名唤刘巴。 不知从何时起,成日就嚷嚷着,“身为士人,就该寻间草庐,躬耕田亩,农闲读书,农忙耕作,等到及冠的年纪便会有将军登门拜访了!” “.” 对此刘祥说过不止一次,“你以为是古代的圣王么?” 既然刘巴成日成日说士人士人,刘祥想了个法子,特意为刘巴请来名士,奈何刘巴非但不亲进名士,还唤来伙伴朝着名士水里投泥巴. 真是让他老脸羞愧,一问,刘巴还理直气壮的说,“此人只会之乎者也,连坊间粟米一斗的价格都不知道,我怎么能跟随这种人学习呢?” 刘祥又问:“那你想跟随谁学习?” 刘巴双眼一亮,“自然是张飞张益德张将军!张将军才华横溢,又战功赫赫,武力过人!真的贤士便是如此!” 说完刘巴似乎想了想,说道:“刘玄德刘使君也能考虑。” 刘祥被气笑了,堂堂陛下之弟,还只是第二选择? 于是乎,那日晚上,刘巴在刘祥的鞋履下唱了整整一晚的高歌。 “咳咳,站好喽,我已将拜帖递出去了,不久后你我就要面见刘使君了。” 在刘祥看来不过是平平无奇的提醒,却让刘巴产生强烈抵触情绪,他的小脸顿时一跨,眉头拧成一团,他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 “阿父,阿父,你可真是毁了我啊!” “?”刘祥看刘巴这副模样,不由得心生好奇,他问道:“如何毁了你,说来听听。” 刘巴停驻脚步,一副‘拿你没辙,谁叫你是我亲阿父’的表情,他说道:“阿父,你看名士是不是需要名声?” 刘祥点点头,“不错” “名士是不是要厉害的角色衬托?” 刘祥又点点头,“的确如此。” “那想让我出山,是不是要使君三顾茅庐?” “不错.不对!你还惦记着破草庐?!” 刘祥眉头一挑,眼皮狂跳不止,他没好气的瞪了刘巴一眼,提高好几个音调,“反了,反了,你要倒反天罡?!刘使君是何等人物?!还三顾你?!” 刘祥指着床榻,“躺下。” 刘巴挺起胸膛,傲然道:“哼,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堂堂丈夫怎么能说躺就躺?” 刘祥脱下鞋履。 “.”刘巴乖乖趴在床上。 刘祥扬起巴掌,扇在刘巴屁股上,刘巴放声歌唱。 楼下的官吏嘟囔道:“这是哪里在杀彘?” 不知过了多久,刘祥决定暂高一段落,“知错没?” 刘巴:“.” 眼看刘祥又要掏出鞋履,刘巴这才应道:“知错了。” “嗯,孺子可教。”刘祥点点头。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背对着门的刘祥心道,定然是为我等送热水来的。 他摆摆手,“进” 一声轻颤,门被推开,三五个脚步声响起,刘祥只觉得古怪,暗道不好,为何如此之多人,莫非是要给我表演杂耍。 他刚想转身一探究竟,却见刘巴,竟然颤抖起来。 “?” 发生何事? 更令他错愕的事情发生了,向来骄傲的刘巴竟然学着士人作揖行礼,嘴里更是吐出惊悚的言语 “主公!” ! 他没有听错吧?主公??? 他赶忙回头,瞳孔瞬间一缩。 ?! 眼前之人正是刘备! 刘祥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刘使君真的来了! 今天有事外出,所以二合一了,抱歉各位恩公 (本章完) 第235章 请诛杀徐元直! 第235章 请诛杀徐元直! “使君,怎么能劳烦你前来,让官吏来唤即可,应当是我二人登门拜访啊!” 来不及诧异,刘祥脑海思绪飞转的极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从床榻上跳起,冲着为首的刘备弯腰抱拳,生怕落得个唐突上官的印象。 “哈哈哈,刘君请起,请起,不必如此慌张,今日来见,并非是以荆州牧的身份,而是刘玄德” 刘备将刘祥扶起,他的目光从刘祥的脸上流转到刘巴身上,见刘巴躲闪心虚的眼神,他不厚道的笑了笑。 刘巴这个名字。 刘备不但在书上见到过,也曾听甄德提起。 刘巴生于官宦士家,年轻时投了曹操,奈何曹操赤壁大败,就此归途被断绝。 此人曾写信给丞相,信中说,我的目的是为了顺应天时,让荆州诸郡归于曹操,实现天下一统,奈何世人要么看重道义,要么注重私欲,非我之能可以规劝,不如就此浪迹天涯,乘舟游于大海。 丞相如何劝阻挽留,此人的回答却是,我从曹公帐下而来,理当回到曹公身边。 遂远奔交州,抵达交州后,此人又与交州牧政见不合,又跑到益州。 结果益州落到他刘备手里。 还真是兜兜转转回到原处。 刘备本以为刘巴不会梦到自己,谁能想到,竟然超出自己意料。 不过想来,也是桩好事。 站在刘备身后的牵招抿抿唇,他心道,怎么最近几个都是孺子啊?玄德是捅了娃娃窝么? 就在他心中吐槽同时,他也目睹刘备一番话让刘祥感动的涕泗横流,立誓定要保境安民,他总觉得让刘巴在庞德公门下学习起到关键的作用。 “使君,我有一个不请之请。”刘祥似乎有些难为情。 “刘君,不妨直说。” 刘备大手一挥。 刘祥咬牙道:“便是.江夏” “啊”坐在床榻上的刘巴打了个哈欠,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简单来说,便是江夏宗贼作乱,江夏郡守力不能敌!” 听到刘巴将面子扯了个精光的刘祥怒从心起,眼看就要摸出鞋履之际,刘巴当即提起十二分精神,一溜烟的功夫,就窜到刘备的身旁,高呼,“主公救我!” 引得在场众人哈哈大笑。 见此情形,刘祥也没有教训刘巴的心思,他望向刘备,深深吸气,等到笑声渐渐止住,他抱拳说道:“还望使君出兵援助!” “好” 刘备不假思索答应下来,速度之快,令刘祥一阵恍惚,他心中疑惑,问道:“使君不知你还有多少兵马?” 来此之前,刘祥是有过心理准备,也曾调查刘备,来此之前不过是千人,即便千人皆是百战老卒,此前南阳郡赵慈叛乱,总会有折损吧,总要安排亲信屯驻南阳郡吧? 真就如此相信名不见经传的向朗? 想着想着刘祥吞了吞唾沫,问道:“不知使君,如何平定宗贼叛乱?” “哈哈,刘君随我来,随我去见一人。” “何人?” “吾之军师,徐元直!” “哦对了此物赠于巴” “此物是?”“长命锁。” 校场外。 在刘备的引见下,刘祥见到了徐庶,徐庶之名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他只觉得恍惚,此前徐庶不过是跟随向朗四处混迹的外来学子,听说是黔首出身,没有想到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刘备的军师,其权力还在他之上,实在令人恍惚。 “使君,刘郡守,我明白了。”徐庶笑着点点头,他轻摇羽扇仿佛智珠在握。对此刘祥心中颇有微词,总归不过一少年,能有什么好办法。 徐庶下一句话更是印证刘祥的猜想 “使君,可还记得来敏来敬达?” “自然记得。” 刘备心底也泛起嘀咕,不过他注意到徐庶的眼神和语气,当即就明白,话是说给刘祥听的,因此配合道:“来敬达乃司空之子,学识渊博,不知元直提他作甚?” 刘备的一番话问出刘祥想问的,在他眼里来敏不过是一借助父辈余荫的士人,能力不能说没有,堪称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值得好夸赞的。 “使君,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来敬达能说会道,今日我等嘱咐的事情,明日便能在疯传其他郡县.若是命来敬达宣传使君的仁政,贤人必然纷纷投效,再命向巨达召集将士驰援江夏,宗贼必然胆战心惊,江夏之危必能平定。” “原来如此。” 刘备点点头,他明白徐庶的意思,用后世仙乡的话来说,来敏这样的人有种称呼,大嘴巴,嘴里藏不住话。 但是闹得众所皆知,也是他的本事。 同时,刘备心底浮现一个想法,若是让来敏宣扬的甄德拍摄电影中的一桥段,诸如夹住曹操的是谁,答出来的不就能初步断定其贤臣良将的身份么?能够在短时间内寻到贤臣良将,身处江夏的也能为内应,真是一石二鸟啊。 不过刘祥就不清楚这些条条道道,他皱着眉头,心道,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莫非荆州士人见到使君都如巴那样拜服,高喊‘主公’么? 他深深吸气,平复心中愤愤的情绪,他冲着刘备拜道:“使君,还望三思,战事并非儿戏,天下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呢?” 从刘祥话里得知,刘巴显然没有告诉其父梦中所见,刘备本着不知者无罪的想法,说道:“不如我领兵出征?” “不可!” “不可!” 徐庶和刘祥竟然在同一时间张口,刘祥高看徐庶一眼,心道,想必此人只是过于单纯,能够为使君平定南阳叛乱,应是有些水准的. 见刘备投来疑惑的目光,刘祥说道:“斗胆就由我来说吧。” 徐庶做出请的手势。 清清嗓子,刘祥解释道:“使君宗贼势大,我知道使君勇猛,但.好言道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千万不要以身涉险啊!” 说完徐庶却摇摇头,他说道:“刘郡守,方才伱不是担忧使君兵力不足么?” “不错,徐军师可有妙策?本地征召,怕是来不及。” “来不及未经训练者上战场是在害人,使君绝不可做害人之事。” “那你是何意?从哪里征兵?” “自然是五溪蛮。” 刘祥瞬间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徐庶,五溪蛮?这是人想的计策?!!这分明是在害使君啊! 他朝着刘备一拜,高声道 “请诛杀徐元直!” 感谢恩公书友20231008174138561的500起点币打赏 (本章完) 第236章 五溪蛮王 第236章 五溪蛮王 最终刘备还是答应了徐庶的建言。 这让刘祥恨得牙痒痒,他去寻找牵招董和想要两人劝刘备勿要听从徐庶的妖言,却不料董和竟然回的是 “我相信徐军师。” 就在他准备去找别驾乐隐之时,却碰见刘巴和廖化混在一起。 他本想绕开两孺子。 谁料还是被刘巴看见,他用双手叉着腰,哈哈大笑,“阿父,我都听见了,你去董郡守面前给徐军师泼脏水,实在可恶,廖先锋,你怎么看?” 廖化附和道:“刘尚书所言甚是。” “那你说该不该对败坏徐军师名声的人出手?” “该!” “廖先锋,上!事成之后,封伱为大将!” “上不了。” “可恶你胆敢顶撞我?” “我打不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气得刘祥面色越来越黑,气得额头跳起青筋,躁动如蛇,牙齿都要咬碎。 廖化面色一白,慌乱喊道:“不妙,刘尚书快逃!” 他刚一转身,才迈开小短腿,刚跑起来,就撞了个满眼冒金星。 廖化站稳身形,嘴里刚要飘出优美的大汉正音,思索着是用‘我乃南郡廖化’威风,还是‘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久居人下,匹夫!受死!’霸气的时候。 一抬眼,所有的念头荡然无存,见到的是张黑着的脸。 “阿阿阿父”廖化挤出了个笑容 廖先脱下鞋履,廖化一时间慌了神,他只好朝着尚书刘巴投去求助的目光,然而.认识不到一日的手足兄弟,竟然被其父抓住手臂动弹不得,尚书先锋竟同时命丧其父之手。 呜呼哀哉! 郡府内飘出两道高歌。 教训完自家儿子的廖先刘祥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一丝疲惫。 “同道中人啊!” 两人大呼,相互引为知己,竟然攀谈起来 “廖兄,你是不知啊,徐元直,竟然怂恿使君前往武陵,直奔五溪蛮!” “嗯?”廖先嘟囔几句‘怪哉怪哉’,而后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刘兄,使君没有跟你说过么?” “说过?说过什么?”刘祥拍了拍胸膛,面色竟然有些发白,他心有余悸的说道:“方才我说诛杀徐元直的瞬间,使君就一脚踹来.好在被徐元直拉住了.” “而后使君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便有士卒来报,五溪蛮有异动,使君便翻身上马。” 廖先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心道:原来是刘兄之子没有告知实情,看来是使君不许,嗯,我也要守口如瓶。 不过他总觉得闭嘴不说憋得慌,于是探头探脑,东张西望,神经兮兮的冲着刘祥招招手,示意刘祥附耳过来。 刘祥顿时来了兴趣,将耳朵凑到廖先嘴边,廖先不藏私,道出自己的想法,什么使君有天命,什么使君仙人看重,什么涂高者,什么区区蛮王不是使君一合之敌。 这让刘祥又惊又奇,他一想刘巴的表现,向来高傲的刘巴竟然直接拜刘备为‘主公’,莫非莫非真的有天命? 怀抱宝剑的王越路过,虽然两人在瞥见他的瞬间果断闭上嘴,不过作为剑客中的剑客,他的听觉也是极其敏锐的。 他低语道 “原来使君是有天命,能一剑刺死蛮王于万军之中,怪不得我不能胜.” “使君擅使双剑,却没有时间编纂剑术典籍” “不如就我.” “嗯,该叫什么呢?” “就叫.顾应法吧。” “阿嚏” 纵马疾行的刘备突然打了个喷嚏。 “使君,您无恙?” “无事无事,元直有何事便说吧。” “使君啊,方才不过是误会,你不该如此冲动啊,怎么能动脚踹人呢?” “元直,是我的错。” 刘备果断低下脑袋,徐庶见状笑着摇摇头,不再多说。 “嗯?” “发生何事了?” 时任五溪蛮王的沙里烈睡眼惺忪,他迷迷糊糊撑开眼皮,瞧见的是一张咧嘴笑的笑脸,吓得的他眼睛瞪的浑圆,下意识抽出拳头,就要一拳砸过去,却不料,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挥拳。 他低头一瞧,倒吸一口凉气,他的双手竟然被麻绳捆了个严严实实。他咬牙切齿,但全无办法,只能抬起头,望向面前的人,定眼一瞧,胸膛剧烈起伏,怒火涌上眉梢,喉咙里挤出愤愤的话语 “沙摩柯!你反了不成?!快给俺解开!” “叔父” 被沙里烈称为“沙摩柯”的蛮族少年,一屁股坐在石墩上,他平静的望着沙里烈,嘴里飘出的话音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老了。” 这三个字仿佛刺痛了沙里烈,引起沙里烈剧烈的反应 “狗屁!” “我是所有人臣服的王!我能爬山,能涉水,能打到最为肥美的野兽!” “谁敢说我老?” “我必定杀了那人!” 沙摩柯摇摇头,他叹道:“叔父,我说的老不是说你身体变得羸弱,而是心,是心老了啊。” “什么狗屁的心?!” 沙摩柯似乎没有听见沙里烈的叫骂声,他依旧平静的娓娓道来,“你心老了,你变得懦弱,面对长满利爪的野兽不敢上前,非要让族人挡在前面。你变得糊涂,明明是出力最多的人,分到的却是最小的肉。你变得懒惰,所有人都起来,唯有你还在睡觉。你变得不义,答应汉人的不再作乱,拿到钱财后却还是抢劫村落.” “哼,不就是没有给你们钱?!我给你个机会,你给我松绑,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唉”沙摩柯无奈道:“叔父,我看你没有任何改过之心。” “什么改不改过?!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一次!” 说着说着沙里烈竟然开始叫嚣,即便是被束缚住双手双脚,他依旧是张牙舞爪的模样。 沙摩柯淡淡的说:“想要当王,也是要受到所有人的认同的。” “啊?你莫不是脑子有毛病?!”沙里烈嘴上还是不服输。 沙摩柯拍拍手,一群人涌了进来,乌泱泱的极其吓人,就像是乌云从天上掉下,沙里烈面色一白,他隐约间感觉大事不妙,于是语气变得弱了不少,近乎求饶 “沙摩柯,你这是在干什么,让他们都出去,我们是亲人,亲人之间,不应该这样。” 沙摩柯摇摇头。 见到沙摩柯摇头,沙里烈心中最后一丝庆幸也死去,他的眼神变得狠戾。 “反了,都反了是吧,沙摩柯给你们喝了什么东西?这样谁能将沙摩柯按住,我就奖励他百钱!” “噗呲” 人群中不知是谁,没有忍住,竟然笑出声来。 这让沙里烈满头雾水,要知道百钱不少了,可以在汉人那里买到很多东西了,怎么连百钱都看不上了? “沙里烈,沙里烈,大王不但第一个冲在最前,分肉也是让我先选,就连钱财大部分都给了我们,我们为什么要听从你个不说真话的假王呢?!” 这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砸在脑袋沙里烈的脑门上,他愣愣的张着嘴巴,脸上的盛怒化为深深的惊恐,他们的粮食本来就不多,实在是没有用的老人往往会被独自抛在深山里,上任大王也是年迈昏聩,也是他给弄下位。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只不过,那时他是站着的人。 “先停停。”沙摩柯抬抬手,闹哄哄的场面不过几个呼吸就停了下来。 他似乎是看穿了沙里烈的担忧,“叔父,我不会抛弃你的,我会让你活下来。” 听到这话,令沙里烈心中一颤,他难以置信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主公不会让我抛弃养大我的叔父。” 沉默,沙里烈陷入沉默。 众人面面相觑,也不懂沙摩柯嘴里说的什么。 沙摩柯又自顾自的说道:“我听说有个姓来叫敏的人,说只要束缚住双手,向主公投降,主公就不会杀他。” “投降.” 这两个字引起众人的窃窃私语,有人问道:“大王,是投降汉人?” 沙摩柯没有说谎,他认真点点头,“对,汉人,但是是个勇敢的汉人。” “是个大方的汉人。” “是个能让我们赚钱的汉人。” “是个好汉人。” 在场所有人发出欢呼,沙里烈默默低下脑袋,沙摩柯挺起胸膛,扬起脑袋,放声道 “兄弟们,跟我走!” 各位恩公,顾应法套到王越头上了,沙里烈也是原创人物,不知道怪不怪,哈哈 (本章完) 第237章 子龙啊,俺要生气了 第237章 子龙啊,俺要生气了 “阿父,你我举家匆匆奔赴襄阳究竟是为何?” 山间小路上武陵人廖立望着不停催促他赶路的老父亲廖云,心中颇有微词。 廖云止住了话语,他摇头叹气,心情复杂。 知子莫如父。 廖立自年幼时便已然崭露头角,宗亲纷纷赞叹此子聪慧,日后必成大器。 更难得可贵的是,此子不似那些大族出生的士子,他胸怀大志,还能善待黔首。 然而致命的是。 此子,极度高傲。 天下人在他嘴中没有一人值得称道,譬如大将军何进,在他眼里不过是屠猪卖酒之辈,四世三公的袁家不过是仰仗先人的苟且之徒,大治济南的曹孟德更是与畜生混为一谈,就连刘玄德都只能称为半个英雄 若廖立盲目自大是个庸庸碌碌之辈倒好说,偏偏他有大才,小小年纪,论起经典,就连廖云都自叹不如,更何况乡里的同辈,因此更让他得意。 想到这里廖云无奈的说道:“立啊,你是不知,来敏将使君的消息传的满城皆知,都说锦上添不如雪中送炭,你我此次投奔可是为解使君燃眉之急,耽误不得啊。” “阿父”廖立摇摇头,“仙人托梦于我,使君日后必成大业,想要成就大业,必须要贤才相助,我之才难道还不如诸葛孔明吗?区区五溪蛮族,我更是挥手可灭!天下碌碌之辈,使君勉强可称为明主,不过像我这般的奇才,纵然是明主也要三请三顾!” “.”廖云张张嘴,嘴里终是没有吐出半分言语,他深深看了廖立一眼,心道:痴儿,痴儿,若按伱复述的仙人托梦,使君临终前托付的为何是诸葛孔明,而非是你呢?应当是诸葛孔明不论是才能还是道德,都远胜过你啊。 廖云拿廖立没辙,只好祭出‘孝’的大旗 “立,为父要去拜访南郡同宗,为父的话你不会不听吧?” 面对廖云的话语,少年廖立终究是低下脑袋。 廖云微皱的眉头这才渐渐舒缓,就在他继续跋涉之时。 一伙计匆匆跑来廖云的身前,他双手叉腰,弓着脊背,大口大口的喘气。 廖云问道:“何事,竟然如此慌张?!” “廖廖公大大事不妙!”伙计抬起头来,脸上写满惊慌失措,他抬起手,指着林子后面,手指颤颤巍巍,道:“五溪蛮,许多的五溪蛮!山下全都是五溪蛮!” “什么?!” 廖云面色一白,他刚想朝着众人说,‘我等先藏好,等等再说。’ 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见身旁的廖立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立!” 在场的众人吓得大惊失色,如此莽撞,若五溪蛮发现他们,届时都得完蛋,有一个算一个都只能成为刀下亡徒! 廖云当然知道事态的严重,他第一时间伸手去抓廖立,奈何还是慢了一筹,只抓住片缕空气,一个不慎跌倒在地。 徒留廖立信誓旦旦的话语 “阿父,你且宽心,定然是那人来了!” “皇天后土啊!” 被雇来的伙计们将行礼朝着地上一抛,竟然低声抽泣起来。 “我等不过是为了赚取点钱财。” “却将身家性命搭了进去!” “悔不该当初啊!” 微微发怔的廖云在声声抽泣中回过神,他刚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追廖立。 却听见廖立的声音随风闯进耳畔 “哈哈哈,果然如我所料,果然如我所料,阿父阿父,你快过来,快过来看看!” “?”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单单是让廖云心生疑惑,就连低声抽泣的伙计都为之一滞,他们面面相觑,满脸愕然。究竟发生何事了? 前方不是有五溪蛮吗? 五溪蛮向来蛮横,说话总是出尔反尔,即便是曹嵩来了,也不可能轻易放行,何况是廖立?莫非是天兵抵临? 所有人脑海中都浮出一个名字。 有人道出了猜测,“莫非是刘使君?!” 廖云顾不了三七二十一,他冲着伙计们喊道:“若是被五溪蛮围住那也落得的是个惨死的下场,诸位勇士不如随我一探究竟,愿意同行者赏千钱!” 千钱 伙计们的喉管此起彼伏,带下一口又一口唾沫,要知道现今的粟米的价格打了下来,千钱足够他们一家两个多月的伙食。 绝大多数人站起身来,咬牙道:“我来!” 领着几个伙计,廖云拨开遮挡视线的树枝,穿过杂草丛生的林子,见到的光景令他瞪大了双眼,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幕,激动得难以自抑。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 他看见了什么?! 猎猎作响的汉家旌旗连成一片,放眼望去,就连天穹都被染红,就像在燃烧一样! 昔日蛮横无比的蛮王,竟然伏跪在地朝着,旌旗下身骑白马的将军俯首称臣! 一稍显青涩的嗓音更是嘶吼道:“俺沙摩柯,今日俺在天神眼底立下誓言,只要陛下.陛下之弟刘将军愿意用合适的价钱驱使俺们,俺们终生不负!” “俺也一样!” 成千上万名五溪蛮族齐声声喊道。 这样的势头,别说是伙计了,就连廖云都一震,激动的周身都在震颤,武陵郡的一患,五溪蛮就此被解决?! 而那白马之上的人便是 “刘使君!是刘使君啊!” 伙计们破涕为笑,像是劫后余生般热切的盯着飘扬的汉家旌旗,声音因为喜悦而颤抖 “原原来原来真的像传闻那般,使君的仁名就连五溪蛮都拜服!” 廖云攥紧拳头,他很想哈哈大笑,此一行他的选择当真不错! 等等。 忽然他想到一点。 立,方才就预料了结果?! 他细细一想,似乎一路上,瞥见五溪蛮的廖立都会说,五溪蛮,不足惧也。 凉州 纵马的张飞朝着白马白袍的赵云飞驰而去,他高声喊着 “四弟,四弟!” 闻声,赵云勒紧缰绳,停驻战马。 他转身,“三哥,三哥何事如此急切?” “四弟,你好不厚道啊。”张飞笑着摇头,“你都迁为汉阳郡守,不知会俺,竟然一走了之,若是让他人瞧见,指不定怎么怪责俺这个当哥哥的。” 赵云笑道:“三哥,公事为重,我想就不必劳烦三哥设宴了。” “唉” 张飞叹气,一副‘我真是服了你’的表情,而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册子。 “此物你必须收下,不然俺就生气了” “嗯?此物是” 赵云接过来一看,只见装定精致,字体飘逸,活像大家之作。 “是给四弟解闷之物,不过俺的字迹丑陋,是委托宪和所写。” “此物名为,凉州通俗演义精修版。” “多谢,三哥。”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38章 皇弟关云长 第238章 皇弟关云长 “三哥,子龙走了么?” 推开学堂房门,前脚踏进房间的张飞,迎面就遇到孙乾的询问。 张飞东张西望,探头探脑,活像个入室偷窃的贼人,他压低声音,悄悄的问道:“公祐,宪和还在么?” 孙乾摇摇头。 “呼” 听到孙乾的回答,张飞这才松了口气,他大大咧咧的坐在孙乾的面前,似乎是要说服自己一般,“俺不是担心宪和能不能去仙乡,俺只是不想看见他。” “啊对对对”孙乾笑着点点头。 总觉得无论怎么坐都浑身不对劲的张飞,突然转移话题,“上次仙乡一别,公祐,你答应大哥的事情办的如何?” “三哥放心,学堂规章制度其中应当注意的事项皆已整理完毕,金城第一小学堂扩建完成。” “公祐办事,俺放心。” 说完张飞发现孙乾依旧面露微笑,他偏过脑袋,不想去看孙乾。 孙乾无声笑了笑,收敛神色,问道:“三哥,不知二哥如何。” 提起关羽张飞就来劲了,他坐直身子,认真道:“二哥天下无敌,一定将西域治理的服服帖帖!” “公祐,等到了仙乡后世,就知道俺说的对还是不对了!” “嗯嗯” 西域。 滚滚沙尘吹过太史慈的鬓角,他跟随着关羽的脚步,追击王国等人数日。 一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便无比唏嘘。 先是主公成为大汉御弟,而后关将军成为了西域长史。 就连昔日的手下败将张文远,都能跟他五五开。 至于官位 八百破数万,斩首而归,着实吓人。 陛下得知后,喜不自胜,加封张辽为戍己校尉,虽然居于关羽之下,可是已经有了自己的部曲,太史慈怎么能不较劲? 即便是护羌校尉张飞发来书信,命他回到凉州,担任校尉长史一职,也被他摇头拒绝,他委婉的表示,西域动荡,要跟随关将军征战四方。 实话实说,太史慈心中有些惶恐,他害怕惹得张飞不快。 然而张飞非但没有怪罪,反倒寄来书信,只有极其直白的几个字。 “好好干!” 紧绷着的弦总算是放松了。 想着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三五个人,‘噗通’几声,纷纷跪下,嘴里念念有词。 耳畔更是飘来关羽不满的声音 “子义,他们这是作甚?” “莫非又是此地的王公作乱?” “先让他起来再说。” 太史慈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曾经负责过一城政事的他,跟着张辽学过西域多国的方言,因此他也充当关羽的翻译官. 他先是复述关羽的话,三五个西域本地人不敢怠慢,纷纷起身,眼里透着一股子恐惧敬仰 问了许久,太史慈总算是问清楚这些人的意思。 他望向关羽,“将军此人将你当作神仙了” “啊?” 听到‘神仙’两个字,关羽似乎就触发了某种不好的回忆,就连太史慈都看出他的不对劲。 “问问他们为何要这样说?” 太史慈点点头,他刚张开嘴。 一磕磕碰碰的汉音,就从面前的胡人嘴里飘出 “将将军,我我会说大汉雅言” 关羽的目光落到那人身上,那人肤色干燥,面容憔悴,背着背篓,篓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小物件,想来是一小贩夫。 “好,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说了一长串话,可是不论是关羽还是太史慈,亦或者身后的骑士,听的一点都不真切,只听见‘巴’什么的 姑且就称为巴某吧。 巴某冲着关羽深深鞠躬,不敢去看关羽的眼睛,态度尤为诚恳。“将将军为我们西域人伸张正义,不欺压不侮辱我们,对于恶行的贵族给予惩戒,对于善良的人们安全,就连天山都在传唱着您的名字,我们发自内心将您作为神圣来祭拜。” 关羽没有感到高兴,他心底泛起嘀咕,某还是活人,怎么就能被祭拜呢? 不过他有些拿不定是西域的风俗有别汉家,还是有心者经营. 想了想,关羽抛下一句,“不准在我面前如此说。” 然后便想拍马离去。 “报——” 纵马的斥候停在关羽面前。 “何事?” “回禀关将军,有支车队出现在前方,看衣着外貌并非汉人,亦非西域人!” “!” 关羽大喜,通过甄德,他知道除去大秦,还有其他强盛的国家,今日所见很有可能便是什么贵霜之人。 他刚一扬起马鞭,准备发出号令时,突然想到一个尴尬的问题,那些应该不会汉音. 于是他望向太史慈。 太史慈摇摇头,“将军,我不会什么贵霜话” 就在关羽失落之际,巴某伸出手,自告奋勇,“将将军,我我会!” “好,给他一匹马!” “不对,再给他点钱粮!” 关羽吩咐下去,骑士们本就是精兵强将中的精兵强将,很快就将巴某请上马,巴某此时晕晕乎乎的,天神啊,他竟然跟关将军一同出发了! “诸位同袍,随我去一探究竟!” “诺!” 名震西域的铁骑就此驰骋起来。 很快,他们便见到斥候所说的车队。 与其说是车队,不如说是一群乞儿,他们灰头土脸,蓬头垢面,就连头发都打结了。 若非肤色较深,五官迥异,衣着不似大汉,斥候怕真会忽略。 这群人见到关羽太史慈,惊恐万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倒在地,嘴里说着什么叽里呱啦的话语,听的太史慈都满头雾水。 “将军,不如我去试试?”巴某问道。 关羽点点头。 得到肯定的巴某,翻身下马,走到那群人的面前,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后。 人群当作一人站了起来,是个中年男子,他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串金链子,戴在脖颈上,冲着巴某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 巴某回首望向关羽,“关将军他貌似是贵族什么破落门” “破落门?” 太史慈砸舌,“这是什么破名字。” 关羽点点头,问道:“他说了什么?” 巴某回道:“将军他问伱是谁,我该如何回答?” “你就说我是西乡侯刘玄德之弟,西域长史关云长。” “哦哦哦” 巴某将关羽的话复述一遍。 ‘破落门’满脸疑惑,他问道:“什么意思,侯?刘玄德?刘玄德是谁?” “刘玄德是大汉陛下的弟弟。”巴某补充道,然后他又不忘一顿大吹特吹,吹得关羽辗转万里取敌将首级,就连天山都给关羽磕头。 “什么?!” ‘破落门’瞪大了双眼,他的嘴巴张的很大,大到可以轻松塞进一个鸭梨,大汉皇帝弟弟的弟弟,不就是大汉皇帝的弟弟? 竟然是如此尊贵的人! 于是乎,他果断摘下自己的金链子递向关羽。 他大声喊道:“关将军,有群劫匪,在我家乡肆虐,请帮助我们!” 关羽和太史慈对视一眼。 这人 在叫什么?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39章 啊军师祭酒? 第239章 啊军师祭酒? “廖立.” 众目睽睽下接见廖家父子并与之攀谈后,刘备唤来亲卫将两人暂且迎回帐中,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禁若有所思。 “使君” 摇晃着羽扇的徐庶,迈步走到刘备的身侧,他特意压低嗓音,不想让第三个人听见。 “是,元直啊。” 见到徐庶的刘备掐灭思绪。 “主公心中有何苦恼,不妨与庶说说?” “元直你觉得廖立如何?” “廖立.” 徐庶回忆着方才见到的少年,微微斟酌道:“我观此人尤为傲气,应当腹有良策?恕庶眼拙,还请主公解惑。” “此人.” 刘备眼底流露出一丝复杂之色,他拉着徐庶走到一旁。 “元直,你是不知啊,此人虽有才气,小小年纪面对诸将丝毫不落下风,奈何此人眼高于顶,仰仗着自己的聪明把旁人都不放在眼底,甚至公然对前任郡守刺史颇有微词,多有不屑,并非贤才,依我看不过是中人之资啊。” “中人之资?主公,荆州多贤才,区区一廖立何足挂齿啊?!”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 徐庶见刘备摇头,面色似乎还有有些不对劲,他转头一想,当即听出刘备的话外音,心底诞生出一个连他都觉得荒唐的念头。 “主公,你的意思是此人也受到仙人托梦了?” “不错,正是。” 得到刘备肯定答复的徐庶,微微一怔,眨眼的功夫,他便回过神来,出声安慰道:“我等因主公聚集在一起,来敬达都有仙人托梦,廖立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主公,医者处理伤势的时候,会根据病患病灶的不同,从而开出不同的汤药。贤才亦是如此啊,面对廖立这般骄纵之人,不该呵护,要让他多吃吃苦头,待到及冠之时如是劣性还未改,便收回给予他的权势,让他为民,依靠耕种如何?” 刘备双眼顿时一亮,“不错,不错,就按元直说的来,不知如何实施?” “主公,可还记得,我与伱提到过的一好友。” “元直是说石广元?” “正是,此前征招军中小吏,广元竟混入其中,不如将廖立交给广元。” 听到徐庶这番说辞,刘备当即就坐不住了,石广元是谁?诸葛四友之一! “元直,快,快随我去拜见贤人!” “主公” 徐庶拽住刘备的衣袖,差点摔了个趔趄,惊得刘备眉眼狂跳,连忙止住脚步,折返扶住徐庶。 “元直,你无恙?” “无恙,主公,你且宽心,广元不会走的,他不过是没有准备好面见主公。” “好好好,都依元直便是了。” “主公,想要鱼儿上钩,需要充足的鱼饵。不知主公愿意用何等官位去钓廖立这头骄纵的鱼?” 刘备端着下巴,举头望天,心中已有计较,他笑道 “不如就军师祭酒?” “敢问阁下可是廖立?” 亲卫携带刘备的军令找到廖云廖立父子,廖云哪里见过这般场面,他抱拳赔笑,又将廖立拉到面前,廖立在廖云的催促下,这才不情愿的抱拳道:“何事?” 面对廖立的臭脸,亲卫没有露出厌烦的表情,能够成为刘备亲卫的士卒,皆为忠实可靠有能力之辈,是潜在的将官。 廖立自然深知肚明,但他可是能梦见仙人的奇才,将来的成就决不是这些区区小卒能够比拟的。 “廖君之才,使君已经知晓,使君本想亲手将军令递给君,奈何公务繁忙,只得命我前来。” “军令?”廖云接过话茬 “请问使者,军令是.?” “迁廖立为军师祭酒” 亲卫将军令递向廖立。 廖立似乎有些不愿,廖云恨铁不成钢的瞥了廖立一眼,赶忙伸手将军令接了过来,连连说道:“有劳使者,有劳使者。” 见到廖云接过军令,亲卫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便离开。 等到四下里没有多余的目光,廖立这才凑到廖云的跟前,一同观看起军令。 面对亲卫时,他尚且还能装出不屑一顾的模样,可是听到军师祭酒四字的瞬间,他的心头不由的一震,军师意为幕僚属官,祭酒本非官名,但.古时凡同辈之长,皆曰祭酒。 徐元直不过军师,而他是军师祭酒,不正说明他地位高于徐元直,不正说明主公慧眼识珠吗? 想着想着,廖立的嘴角止不住上扬,若非身处军营中,他定要拍手叫好。 反观廖云,真当他看到军师祭酒四个字,差点魂灵都要吓出来了,后悔有如浪潮,滔滔不绝的袭来,都怪他,没能提醒使君,害得使君只看到廖立的才能,没有看清廖立的为人啊! “且慢” 廖立注意到不妥的一点 “担任军师祭酒前需为掾史小吏?” “数月后再经考核?” “这是为何?” 廖立喃喃自语,还不等廖云出口,他似乎就找到答案,他兴奋道:“定然是使君让我走个过场,若当场委任,想必诸将不服,使君真是煞费苦心啊!” “?”这让廖云疑惑,这还是他的儿子么?怎么转性子了? 然而下面的一句话,打消廖云的念头。 “哼,竟然要为石书佐为副” “罢了,罢了,便陪这位石书佐玩玩吧。” 廖云:. “汝便是新来的掾官?” 出乎廖立意料,当他大摇大摆走进营帐时,竟然没有一人拿正眼瞧他,仿佛视他为空气。 迎接他的唯有一身高体长,面容俊逸的文士。 这怎么不让廖立怒从心起? 他本想扭头一走了之,却听见路过的士卒的低语。 “此人便是‘军师祭酒’?” “我听闻将军说他有不世之才。” “是天下少有的贤士” “怎么站在营帐门口一动不动?” “难道是怕了?” ‘怕’这个字刚落到廖立耳畔的瞬间,他的牙齿都要咬碎。 哈? 怕? 乃公会怕? 于是他大步迈进,直直走向那文士 “我乃廖立,汝是何人?快将文书呈上来,让我一并解决!” 文士笑了。 “在下石广元,见过军师祭酒。” “诸君还愣着作甚,将手头的文书呈上一份给祭酒过目。” 一份? 廖立撇撇嘴 看不起谁?! (本章完) 第240章 ‘你便是诸葛亮?’ 第240章 ‘你便是诸葛亮?’ “区区统计五溪蛮人数轻而易举!” 费了好一番功夫,将政务处理完毕的廖立,自我感觉极其良好,如此迅速稳妥,想必天下也没有几人了吧? 正当他想着能松口气,却见身旁的石韬又拿起一叠,其速度之快,令他愕然。 他心底泛起嘀咕,莫不是此人装腔作势? 疑问挠得廖立心痒痒的,他没有忍住站起身来,迈步走到石韬背后,凝目望去,只见黄麻纸上字迹优美,言辞犀利,种种事件处理的有条不紊,就连他都都想下意识称一声好。 他下意识瞥了自己写的东西,与石韬所作进行对比。 还真是驽马比骐骥,一文不值的狗屁! 不过廖立当然不会承认,他咬牙问道:“石书佐,你来使君军中多时了吧,我看你的才能出众,怎么心甘情愿做一名小吏呢?” “确实很久了,至于才能.” 石韬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他面带微笑摇摇头,语气尤为平静,就像是在述说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小事。 “廖君,你为何觉得我才能出众呢?我不过是干了分内之事,在坐的诸多同袍,都远胜过我,我的能力只够担任书佐,若是能担任曹官,便已大慰平生了。” “哪里像廖君,天纵奇才呢?” 明明是夸赞的言语,听语气也不似嘲讽,可是廖立只觉无形的言语化为有形的巴掌,抽的脸蛋无比生疼。 他终究是没说什么,默默坐下。 这段时间里,廖立总是为公务苦恼,他实在是拉不下脸去寻求石韬的帮助,至于其他的官吏,还真如石韬所说处理公务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更令他吃惊的是,负责警戒的士卒都能读能写。 就连每日负责他们吃食,面容憔悴,乐姓老丈都能出口成章。 生平第一次,廖立尝到挫败感。 更令他无力的是,某日行军奔赴江夏,路遇劫匪时,劫匪抽出冰冷长刀,与五溪蛮缠斗在一起,目睹飙飞的血液的瞬间,他不禁浑身都在打哆嗦,反观与他同龄的霍家少年,提刀便上,眉头都不带皱的。 难道他真的不过是常人? 难道他真的平平无奇么? 不,他还有仙人托梦! “将军。” “胜了!” 营帐中,见到一封封捷报传来,刘备喜不自胜,五溪蛮的战斗力比起作乱贼人要强上不止一筹,对于区区的劫匪,都不需要徐庶助力,他一人都稳操胜券,因此他兵分两路,他亲率一路自武陵而下,另一路则由徐庶领兵北援江夏。 徐州 东阳 昔日毫不起眼的小县,现今变得热闹起来,贩夫走卒络绎不绝,书铺茶楼是开了一间又一间,官道在东阳长的治理和精心维护下,变得平坦而又宽阔,就连黔首都能公然走在官道上,只需支付一些微不足道的路费。 沿途都没有见到什么贼寇,路上的光景足以令诸葛瑾啧啧称奇。 诸葛瑾收回目光,将驴车车帘放下,他望向车内,车内的陈设并不奢华,十分简单,简单的以至于有些潦草。 不过他们一家人也没有多少行李,车厢的空间也比较大,容纳下他的父亲,两个兄弟姊妹,简直绰绰有余。 “呜呜呜阿阿,阿父,阿父我要如厕” 一声哭喊将诸葛瑾的目光吸引过去,是诸葛珪怀里的小家伙,他的三弟诸葛均。 “瑾,均要便溺了。” “知知道了。” 诸葛瑾连忙喊停了车夫,驴车缓缓停下,诸葛珪本想亲自为诸葛均如厕,虽然诸葛珪没有坦白身,不过几人都将他每日打五禽戏看在眼底,暗地里担忧的诸葛珪身体的诸葛倩和诸葛芸自告奋勇。 车夫和几个护卫也笑着说道:“诸葛先生,家主特地吩咐我等保障伱和你家人的安危,你就放心吧。” “有劳了。”诸葛珪笑了笑。 车内只剩下诸葛珪和诸葛瑾,以及酣睡的诸葛亮。 “阿父。”诸葛瑾忍不住问道:“我等赶往东阳究竟是为何?”诸葛珪没有直接回答诸葛瑾的问题,反倒是摸了摸他的脑袋,竟然反问道 “瑾,可知道陈元龙?” “当然知道。”诸葛瑾点点头,“东阳大治便是陈元龙的手笔,听闻是以纸笔闻名,常常邀请大儒来讲学,谁都能来旁听,阿父要我前来莫非是听大儒讲学?” 诸葛珪缓缓摇头,他低垂着眼眸,伸出去轻轻抚摸诸葛亮的额头。 “你觉得你二弟近些时日来如何?” “如何?” 诸葛瑾想了想,认真道:“自从张将军来后,二弟也愿意出去走走,性子应该是好转许多,除去学业,也追着我问凉州通俗演义后续,莫非.阿父你是为了二弟?” “是,也不是。” “其一东阳开设了一间学堂” “至于,其二” 诸葛珪声音很轻,轻的生怕将诸葛亮吵醒 “亮,自从某日起就变得稳重不少,我很担心。” “?”诸葛瑾不解的挠挠头,“这不是好事么?” 诸葛珪轻轻摇晃脑袋,他叹道:“亮似乎有很重的心事,不愿与你我讲,稚子早成聪慧,没有稚子的天性率真,日后难成大器啊。” “阿父,你无需担忧,我比二弟还要相信二弟,二弟日后必然有一番作为。” 诸葛珪先是哑然失笑而后目光暗淡,“是为父说错了,我担忧的是亮过度看重某些事务,从而为此劳累过度啊。” “这” 诸葛瑾挠挠头,他还是个少年,他觉得目前没必要看重这些吧?好在他的思绪转的极快,当即应道 “阿父,我帮你看着亮不就行了。” “阿父,你是寻了一人看管亮?” 诸葛珪纠正诸葛瑾的说辞。 “是有贵人邀请。” “贵人?”诸葛瑾试探道:“糜先生?” “非也”望着归来的二女,他笑道:“她姓甘,是位女子。” “啊?”诸葛瑾挠着脑袋嘀咕道:“女子,阿父又为我和亮找了个后母?” 诸葛瑾一行几人成功进入县城,在专人的引路下,他们见到满脸笑意的东阳长陈登。 陈登双手按住膝盖,望着诸葛瑾诸葛亮 “今日总算是见到龙虎兄弟了。” “?” 诸葛瑾一头雾水,龙虎兄弟,他们何时有这般称呼了。 还不等他询问,一女子便款款走了出来,她肌肤白若细雪,是诸葛瑾见过最好看的人。 她先生朝着众人打过招呼,而后望向诸葛亮,眼里是诸葛瑾看不懂的神色。 她笑着说道 “你便是诸葛亮?” 丞相算出场了吧,总之这几天就要开始讨董剧情了。 (本章完) 第241章 ‘大限将至’的陈登 第241章 ‘大限将至’的陈登 “大哥!” 重返剧组的刘备推开房门,迎面而来的是三声呼喊,落入眼底的是一张又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二弟,三弟,子龙” 他道出三人的身份。 许久未见的四人,相互给彼此来了个熊抱。 “二弟,三弟,子龙,坐。” 刘备邀关羽张飞赵云坐下。 “大哥,自上次仙乡一别都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之快,令人猝不及防,一个不经意间就从指头上,刀尖处掠过,实在是令人感叹啊。”张飞良感万千。 这与张飞雄壮粗犷的外形产生强烈的对比,令关羽的丹凤眼不禁微睁,难以置信的瞥向张飞,“三弟,许久不见,你竟然能说出这番话?” “啊?” 张飞坐直了身子,认真道:“我有好好读书的。不信,二哥可以问问子龙。” “三哥说的不错。”赵云附和道。 “哈哈,这才是我的三弟。”关羽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他似乎想起什么,笑声顿止,望向刘备,言语里多有担忧之情。 “大哥,这段时间,你在荆州相处的还好么?” “还好。”刘备端着水杯,呵呵笑道,“荆州叛乱初步平定,接下来就是便着手恢复民生民力。” “啪” 张飞双手按住桌面,急不可耐的将脑袋伸到刘备面前 “说到荆州,大哥,与丞相齐名的凤雏呢?你见到没有?” 这一问,成功将关羽和赵云的好奇也给勾了起来。 面对这三道好奇的目光,刘备点点头,“见是见到了,不过如邓芝,廖化,霍峻,刘巴,陈震如出一辙,皆是孺子,索性就打包交给庞德公教导.” 刘备将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娓娓道来,经过来敏的疯传,荆州的贤臣良将纷纷来投,可惜的是,大多是孺子,不过孺子也正好,其中性格别扭之辈不在少数,正好可以试着矫正矫正,因此他在闲暇之余,都会踏舟前往学堂,与庞德公交谈种种心得,有一部分是孙乾的,有一部分是他的。 时长日久,庞德公都视他为知己,私下里都喊他为玄德 一口气述说完毕,刘备笑着望向关羽。 “二弟,伱呢?” “我?” 关羽面色平静,但不论是刘备还是张飞亦或是赵云都觉得他的脸色更深了几分。 他只当作没有看清三人脸上的表情,泰然自若的说道:“左右不过是追着一群贼,追着追着便跑到一陌生的地方,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 刘备和张飞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二弟啊,王国宋建可不是什么贼子啊。” “二哥,没想到你竟然这样谦虚了。” “咳咳。” 关羽装模做样的咳嗽几声,他扯开话题,望向赵云,“不知道子龙近况如何?” 压力给到赵云,赵云笑了笑,“自然是不如三位兄长。” 听到这番话,张飞似乎不干了,他起身像是为赵云邀功似的,“大哥,二哥,你们是不知道啊,四弟治理的汉阳郡,那可谓是井井有条,肉眼可见,来到金城讨活计的人都少了,纷纷赞叹新任郡守勤勤恳恳,都说是个好官哩。” “不愧是我的四弟!”刘备放下茶杯,猛的一拍大腿。 捋着胡须的关羽微微颔首。 场面陷入一片欢快祥和的氛围,可惜下一刻赶到的甄德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大哥,二哥,阿飞,子龙,这周的白门楼一旦结束,陈登的戏份就此完结了。” 完结。 这两个字,就像是宣判处死的刑罚那般,将他们所有的好心情击得粉碎,陈登不同于他们,这是此前甄德就告诉过他们的事实。他们是常驻主演,即便这周没有他们的戏份,也不影响他们能登临仙乡。 此前甄德也给他透过底,虽然说的含糊不清,不过大致意思,他们都听得不能再懂,简单来说,戏份一结束,后续陈登还想来到仙乡后世,不过是妄谈。 也就是说陈登逗留的时间已经成了倒计时。 “各位兄长,为什么不发一言啊。” 陈登和糜竺相伴而来。 张飞最先开口,打着哈哈,“元龙先生,我们在商量戏份呢,哈哈,大哥,二哥,子龙,你们说对不对啊?” “对对对” 三人连连点头,犹如小鸡啄米般令人忍俊不禁。 “甄导” 陈登的目光扫了过来。 甄德当即意会,这是有些话他听不得啊,于是便抛下一句 “这周是吕奉先的落幕,大家做好准备,好好看剧本哈,我还有点事,先不说了,待会儿我们剧场见。” 此时此刻,屋内剩下六人面面相觑。 张飞心底烦闷,他张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却感觉肩头忽然搭上来一只手,回头一看,竟然是刘备冲着他摇摇头。 “元龙。”刘备望向陈登,“你都知道了吧?” “是的,兄长。” 陈登笑了笑,他混迹在剧组数十天,虽然刘备等人闭口不谈,但他还是察觉到自己与他们的不同,不论是关羽张飞赵云还是糜竺孙乾,最后的最后都是昭烈皇帝的贤臣良将,他不过是中途为刘备效力的一员,怎么能与他们相提并论呢? 能够来到所谓的仙乡后世,他已经很知足了。 陈登将脑海中发散的思绪止住,望向刘备面露笑容。 “兄长,我有一事想与你说说。” 刘备也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人,当即回应道 “什么事?请说。” “事关诸葛丞相.” 陈登是明白在场众人的心思,当诸葛丞相四字一出,不论是关羽张飞赵云糜竺都是来了精神。 赵云搬来椅子,刘备伸出手。 “坐,元龙坐着说。” 话语落下的瞬间,姗姗来迟的孙乾已然走到门边,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您知道上次我跟您提到的甘梅么?” “甘梅?”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除去刘备外,众人心底浮现出同一个念头 这不是我们的嫂嫂,好大侄儿的母亲么? 刘备点点头。 陈登笑道 “此前,我和子仲故意让家父听到我们的对话。” “阿父也认下了甘梅为女儿。” “甘梅认了诸葛瑾诸葛亮诸葛均为弟弟。” “也就是说——” 说着说着陈登的笑意更盛,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放声大笑 “诸葛孔明亦是吾弟!”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42章 又是你刘玄德 第242章 又是你刘玄德 “君不见董卓、丁建阳之事乎?” 白门楼城墙上,刘备朝着身形矮短的曹操说出的话,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拖下去缢死,而后枭首示众!”曹操冲着吕布挥挥手,两个将士就要将表情激愤狰狞的吕布压下去。 吕布破口大骂,“刘备,奸贼!” “恶贼!” “逆贼!” “汝难道忘了辕门射戟吗?!” “咔——” 甄德抄起扩音器在最为合适的时机出声,将今日的拍摄画上完美的句号。 不过有些人就不这么想了,从摄像头前退下的‘吕布’演员心底泛起阵阵后怕,桃园三英殴打狮子还历历在目,若是真的骂出火气了该怎么办? “给。水” 就在此时,胡思乱想的吕布演员身边浮现出一道清朗的男声。 “哦哦。谢谢。” 吕布演员迷迷糊糊的接过水,他低头一瞧,竟然贴心的拧开了瓶盖,这位工作人员得加餐! 他一口闷的同时,想要去看看是哪位工作人员,然而就是这一看,差点没把他的矿泉水吓掉 “刘刘皇叔!” “我我我” 吕布演员手足无措。 “辛苦了,好好休息。” 撂下这句话,刘备便拎着一箱水飘然离去。 吕布演员暗骂道,考,是我少见多怪了。 就在刘备扭头离开的时候,就连老李都没有注意到,收音机里飘出的一则新闻。 “近日,在我省考古队的不懈努力下,成功抢救性发掘一汉代古墓,墓主人是一男子,可惜只挽回了两本书。” “第一本为《凉州通俗演义》,可见小说在汉代就已经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可惜的是作者的名字和其中内容已经含糊不清,希望未来专家们能给我们一个惊喜。” “第二本书保存状况亦是如此,内容丢失,只知道作者为王越,书名为《顾应法》.” “元龙” “怎么坐在槐树下?” “莫非是在等我?”刘备打趣道。 陈登拍了拍裤脚,起身,笑道:“确实如此。” “我想邀请兄长陪我出去看看,剧场的生活过于不真实,我想看看仙乡后世到底是何种模样。” “行” 没有片刻迟疑,刘备点头答应下来,他说道:“先等我跟甄导说一声。” “兄长,放心,我已经跟甄导说过了,我只是想去周边的村落,去田间地头看看。” “好。” 两人相伴而行,走出剧场大门,正当刘备想要掏出地图寻找路线时,一回头身边的陈登不见了踪影。 “兄长!” ‘嘟嘟嘟’的几声从身后袭来。 刘备回首一看,只见陈登满脸兴奋,活像个孩童稚子,骑着粉色电动车飞驰而来。 他的操作极其娴熟,一个恰在好处的急刹,将电动车停在刘备的面前。 “兄长,厉害吧” “厉害厉害” 陈登拍了拍后座,“兄长上来。” “嗯” 刘备翻身坐上电动车后座。 “兄长,抓紧喽!” 陈登狠狠踩下踏板,电动车发出阵阵嗡鸣,载着两个魁梧大汉朝着远方驶去。 电动车刘备也曾试过,不过开得像陈登这般四平八稳,对于他还是有些难。 “兄长,兄长,你看你看那些棚子,入冬了都种着果蔬!”“那是塑料大棚.” 好在电动车的速度并不算快,两人能够欣赏沿途的风景,陈登仿佛对一切都很感兴趣,叨叨问个不停,刘备耐心的一一为他解答。 下一刻 陈登的声音顿止。 刘备只觉奇怪,便问道:“元龙,发生何事?” “兄长,前方似乎有状况。” “状况?” 刘备伸着脖子望去,只见路旁一佝偻的背影,步履阑珊,嘴里在喊着什么,仔细听去,似乎是在喊‘孙儿’,语气焦急万分。 “元龙,快快停下,你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好。” 一个刹车,陈登将粉红色电动车停在老人的面前,刘备翻身下车,他的目光落到老人的身上,是个老婆婆,约莫七十岁的年纪,头发白,身着红色呢子大衣,双手戴着袖套,左手持拐杖,右手握铁勺,满是褶皱的脸上挤出焦急万分。 如果放在大汉,都可以说是祥瑞了。 不过此刻管不了这么多,刘备单刀直入 “老人家,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婆婆面露痛苦之色,急得直跺脚 “他们说我的孙儿上山了,其他人都回来了,就他迟迟没有回来啊!” “什么?” “就是前面的山吗?!” “是是是的” 老婆婆点点头,就见面前结实的年轻人甩下一句“元龙,替我看好这位老婆婆。” 说完头也不回的箭步而去。 老婆婆喊道:“山上有野猪!” 刘备并没有停住脚步,老婆婆是看在眼底急在心底,她望向陈登 “快去把伱的朋友拉回来啊!” “老人家,不知道你有手机吗?” “有!” 老婆婆颤颤巍巍的掏出老人机,陈登熟络的拨了一通电话,很快便接通了。 “甄导,我和兄长去救小孩了,这里有个老人家担心我们,如果可以的话,你能拉点人来吗?” 老婆婆听到陈登的话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等等,什么意思,我们,你也要去?不能先等人来了再说吗?!还有怎么不报位置?! 她想叫住陈登,可惜上了年纪的她行动总是慢一拍,当她出声的时候,哪里还有陈登的身影,只有亮屏的老人机. 于是乎,她再度打通了报警电话。 不知过了多久。 老婆婆望眼欲穿,心越发的焦急越发的急切。 执法的警察尚且没有到来,呼唤的同伴不见踪影。 “奶奶”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老婆婆循声望去,就见山间小道上刘备和陈登拉着一男孩,朝着她走来。 她喜极而泣,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 男孩眉飞色舞道 “奶奶,你知道这位叔叔多么厉害吗,竟然靠着两条木棍打的野猪嗷嗷叫!” 然而迎接男孩的是一巴掌,紧接着又是一个拥抱。 “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 男孩委屈道:“奶奶,你不是在山上丢东西了吗.” 老婆婆心情复杂。 就在此时,警笛声由远及近,警车停在四人面前,三五个警察推开车门,其中一个看见刘备的瞬间,微微一愣,下意识说道 “又是你,刘玄德!”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43章 四弟竟然是我自己?! 第243章 四弟竟然是我自己?! “老人家,你的儿子呢?” “外出打工去了。” 警察局内,早些录完笔录的陈登和老婆婆坐在大厅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两人谈话内容从家长里短的日常琐事,说到了民俗信仰,而后老婆婆又追忆起年轻时的峥嵘岁月。 陈登听的极为认真,他心底叹道,原来仙乡后世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啊. 直到警官将刘备送了出来,老婆婆的话语这才告一段落,陈登也准备起身。 “刘皇叔,我知道你艺高人胆大,是位热心肠的市民,不过野猪危险,我还是那句老话,见义勇为还需量力而行!” “谢谢警官,知道了知道了。”刘备一个劲的点头。 感受到陈登和老婆婆的目光,刘备冲着两人一笑,问向老婆婆,“老人家,现在天色有点晚了,不如就让我们送伱回去?” “不不用了”老婆婆连连摇头,“刘皇叔,多亏了你才能救回我的孙儿,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哪里还能让你送呢。” 警官看不下去了,他清清嗓子,“刘皇叔,电动车载人还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你这是想要违反道法啊,这样吧都坐我的车!” 几人刚走出大厅,远远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大哥,俺们来接你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岗亭的栏杆将三五个壮汉拒之门外,其中第二雄壮的络腮胡大汉正冲着他们挥舞着手臂。 “警官,我的弟弟来接我们了。” 警官自言自语道,“看到了那些应该是关张和子龙吧?还有个是导演?剩下的两个是新来的演员?嗯,是该去看看了。” 另外一个用手肘顶了顶他,嬉笑道:“别人在跟你道别,你自言自语什么?” 这个警官回过神来,冲着刘备等人说道:“去吧,注意安全。” “告辞。” 刘备和陈登拱手离去。 坐着面包车,一路疾驰,陈登瞥见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忽然笑了起来。 这让张飞泛起嘀咕,“元龙先生,这是怎么了?莫非被区区一野猪吓傻了?” “啪” 关羽宽阔的手掌落到张飞的肩膀上 “三弟不要随便胡乱猜测,元龙先生怎么会被区区野猪给吓到?孙权都能射虎,能够抵挡孙策的元龙先生,怎么说也和孙策伯仲之间,少说强过孙权吧?” “二哥这样你都能听到啊?” “厉害,厉害” “俺甘拜下风” 张飞冲着关羽竖起大拇指。 刘备问道:“元龙为什么发笑啊?” 这一问,似乎将陈登问住了,陈登目光望向驾驶室的甄德,似乎意有所指。 还能指谁?不就是指我吗? 甄德:“.” 他故意棒读道:“啊,耳朵好冷,我得戴上耳罩,声音太小我听不出来,你们一定要大点声音。” 几乎是说完的瞬间,甄德便麻溜的戴上了耳罩。 见此,陈登这才松了口气,但是车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兄长,云长兄,益德兄,子龙兄还有公祐子仲。” “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么?” “?” 关羽和张飞面面相觑,忙问道:“什么?元龙先生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若是在此前,我觉得仙乡后世,是遥不可及的梦” “所以.”糜竺接过话茬,打趣道:“元龙现在觉得能在这梦能在大汉实现?” 听到糜竺的询问,不论是关羽张飞还是赵云孙乾,他们的想法都与糜竺道出的言语如出一辙,陈登是什么人?是以豪气闻名的湖海之士,能有这样的想法不足为奇。 不过眼尖的赵云发现刘备竟然微微摇头。 张飞心底纳闷,陈元龙那是何意?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陈登竟然摇摇头,低下脑袋,他叹道:“不瞒各位,即便是刚才那位老人家说的几十年前的模样,也不是大汉能够做到的。” “嗯?”那这不就是白说了? 毫无意义啊! 张飞暗戳戳的想着,他环视四周,发现关羽孙乾就连糜竺都眉头微皱,除去刘备外,唯有他的好四弟赵云若有所思。 嘶—— 不能不如四弟吧。 于是张飞摆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刘备笑着拍了拍陈登的肩膀,“元龙,我实在是不知道你的意思,不如为我解惑,怎么样啊?” 不知道? 兄长啊,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陈登微微摇摇头,抬起脑袋,嘴里吐出口浊气,缓缓说道:“若是让大汉变成仙乡后世无疑是在痴人说梦,数千来的发展,不是你我一朝一夕能够完成,但是” 说着说着,陈登望向刘备,朝着刘备微微颔首,似乎是在表露敬意。 “正像兄长告诉我的道理,成事的机率近乎于渺茫,但明知对的东西就在眼前,又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我跟剧场里的人打过交道,谈起士族大家,多数人心中都是投去白眼,正如那首诗‘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多少高门淹没在时间的浪潮下,强如四世三公的袁家也不过是一捧黄土,反观吾弟诸葛孔明,听说边疆的佤族世世代代都遵守跟他定下的誓约,称他为阿公阿祖” “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啊” 刘备望着眼睛低垂的陈登,道:“元龙.” 张飞心底嘀咕,丞相是你弟,大哥又是你兄长.且慢,元龙是不是比俺年长?坏了,四弟竟然是我自己?! “所以.” 陈登笑意止住了。 “大多数士人不过是蝇营狗苟之辈” “蝇营狗苟之辈只能利用” “我终究与他们不是一路人啊!” “为了正确的路,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我想这便是我来到仙乡的原因吧。” “呲——” 驰骋在马路上的面包车突然刹车,强大的惯性使得几人的脑袋砸在靠背上。 “甄导,怎么了吗?”最先缓过来的是赵云。 甄德深深吸气,咬牙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高兴的事情,走,陈老师的戏完结了,是值得庆祝的好事,我请你们吃大餐!好好庆祝一下!” 他心底嘀咕道,声音那么小真当我什么都没听到啊? 驮一个也是驮,驮两个也是驮着,那驮着七个大汉也差不.多吧? 甄德以为自己的想法掩藏的很好,然而在众人眼里暴露了个干干净净,他们纷纷对视,嘴角微扬。 “好。” “那就麻烦甄导了!” “甄道俺们吃什么?” 甄德咬牙:“吃海鲜!” 张飞笑道:“甄导,俺要吃什么金枪鱼!” “嘶”这让甄德倒吸一口凉气,张飞的这个体格,一条绝对是不够吧?是冲着吃穷我来着啊。 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 豁出去了。 甄德就要答应的时候. 突生变故! “成。” 糜竺笑眯眯的吐出一个字,接下来的话更是如听仙乐耳暂鸣! “我付钱。” “这段时间赚的似乎不少。” “额?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44章 妹妹要出嫁了 第244章 妹妹要出嫁了 “煮酒论英.” “袁曹起兵.” 甄德随口喝着茶水,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评论。 大多数是赞赏和鼓励,催更最多。 总而言之,形势一片大好。 可是甄德并没有淹没在掌声的海洋里,他的心情还是有些郁闷。 时间来去匆匆,距离白门楼那一集已经过大半月之久,陈登也真如系统说的那样,戏份完了自然也没有存在剧场的必要。 剧场里的陈登特别喜欢与人打交道,哪怕是扫地大爷都跟他混了个脸熟,一个大活人在众目睽睽下消失未免过于惊世骇俗,系统虽然没得感情,但也不至于让陈登凭空消失吧? 对于陈登甄德可谓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他倒要看看陈登是怎么离开剧组。 于是乎,在陈登戏份告一段落后。 一张病危通知单,传到了剧组,胃癌两个字狠狠的冲击着他的眼睛,刺得他眼球生疼,虽然他说陈登时间不多,但是直接胃癌送走是不是不太好。 更绝的是陈登是在登上前往三甲医院的路途中,遭遇泥土车,不治身亡。 能够让甄德心安一些的是,他留意了那段时间的陈登,似乎没有意识,就像是被系统控制的提线木偶。 好在没有受到什么痛苦. 就在甄德胡思乱想的时候。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请进” “门没锁” 门被推开,毫无温度的阳光闯进屋内,甄德转身一看,只见身材颀长的青年将军走了进来,他站在面前自己仿佛什么都不怕了,心安的有些吓人。 “是子龙啊”甄德挤出个微笑,“什么事情?” “哦是这样的,我回家一阵翻箱倒柜,又找到本书。” “书什么书?” 所谓的回家找书不过是掩系统耳目,甄德和赵云心知肚明,想来又是些医书,他从来不小觑古人的智慧,而且还是神医医圣代名词的华佗张仲景。 不过当他看见册子上四个大字的时候,差点没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金匮.金匮要略!” 甄德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他高新一跃而起。 “子龙,我爱死你了!” 跳起来狠狠给赵云一个熊抱。 “甄导,还有一件事。” “又是什么喜事?!” “大哥梦到他要结婚了。” “好好好,双喜临门,子龙能帮忙吗?” “甄导,你说吧。” “哈哈哈,等下我把这书给黑猫那小子,然后我们去城里!” “去城里?是采买什么物品?”赵云好奇道。 甄德朗声笑道:“当然是红包!” “大哥,就算是梦里结婚,我也不是要随礼不是?” 徐州 郡府 坐在主位上的陈登满脸笑意的望着宴席上的地方豪强,地方豪强低着脑袋,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没有一人胆敢去看陈登。 “诸君,为何我一来便不再说话了呢?”听到陈登的言语后,这才有几道稀稀疏疏的攀谈声,仿佛端坐在主位上的不是湖海之士陈元龙,而是披着羊皮的笑面虎啊! 前几月,当地的某位豪强无缘无故被人检举,说是与阉竖勾结,想要致党人于死地。 实在是冤枉啊! 他们攀附士族都还不及,又怎么会去联合阉竖去害党人呢? 些钱买买官当当都比这个来得要舒服多。 然而年轻的士子不听这些,他们怒不可遏,作为他们之中名头最盛的陈登,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 结果真在那豪强家里发现了串通的书信,就连目击者都有。 在大汉是讲究律法的,串通阉竖残害忠良自然是死罪,至于被豪强坑害的童男童女,自然没有人关心。 身为士子代表的陈登开始大力整治,能杀的一个不留,不能杀的要么送上战场,要么滚进暗无天日的洞窟挖矿,真的干净的少之又少,多是些幼儿,直接一股脑打包养济院,原先制霸一方的豪强,竟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整个宗族都快要在此地界除名。 实在是令人唏嘘。 不是没有人想要暗杀陈登,奈何陈登身侧有一护卫,姓樊名阿,他和他的弟子剑术高超,不是一般的刺客能够应付的来的。 至于埋伏,你以为大山里的张飞燕是吃素的吗? 好在有糜子仲。 在场众人朝着糜竺投去感激的目光,如果不是糜竺相帮,落得这般惨的地界便是他们啊!如果不是糜竺相帮,恐怕他们还不知其中的前因后果,他们的敌仇从来不是陈登,而是士族啊! 居高临下睥睨着神色各异的豪强,陈登嘴里勾起不屑的笑容,他看都不用看,用脚趾头都猜的出来这些人在想什么,论起样玩的变态还得是这些豪强,士人至少不会明目张胆。 还有所谓的养济院,表面上是收养孤儿,实则是培养死士。 这还得是某位司马给他的启发。 “诸君,此前串通阉竖的逆贼,便是收取佃农租金过高,这才有余钱串通阉竖,有贤人提议不如.” 听到不如两个字。 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吓得一哆嗦。 “不如减免租金,各位觉得如何?” “呼” 众人松了口气,有人站起来捧着酒杯,顶着满头的虚汗,笑道 “好,如此甚好,甚好啊。” “不错不错” “甚好甚好” 满屋都是纷纷的附和,陈登满意的点点头。 宴席结束后,陈登又赶赴下一场宴席。 不同此前郡府宴席,这一场宾客如云,戴着头冠的士子遍地都是,他们见到陈登后,纷纷抱拳,投去钦佩赞赏的目光,嘘寒问暖之辈更是不计其数。 陈登耐着性子一一颔首。 直到一仆役端着新鲜的鱼脍上场,陈登顿时色变,他下意识双手捂住腹部。 随行的糜竺拦在陈登的面前,训斥仆役端去一边,余光瞟向陈登,他眼底有些不忍。 他心中叹道:皆因元龙逗留仙乡后世的最后一段时日,得了唤什么‘胃癌’的病,落得了心底阴影,看见鱼就觉腹痛,都怪吾,悔不该请元龙吃鱼啊! “元龙,不如伱我先行告退?” “不行!”陈登喘着粗气抓住糜竺的衣袖。 糜竺明白陈登的意思,到嘴边的话化为了悠悠的叹息,他扶着陈登走到台前。 陈登额头渗出汗珠,他朝着所有士人说道 “诸君,不日后便是吾妹出嫁的时日了!” 在场的士子见到陈登这一幕,心底生出一些惭愧,元龙皆是为了我等才这般操劳,元龙之妹出嫁,我等不能献上一份礼物,日后又有什么颜面见元龙呢?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45章 各方涌动(4k) 第245章 各方涌动(4k) 一间不大的茶肆里,几个身着褐衣的孺子推推嚷嚷,玩玩闹闹,其中有一孺子不知道从哪里寻来几缕破布,胡乱的贴在下巴和脸旁,他双手叉腰,眼睛努力撑到最大。 “呔,贼子,我乃燕人张益德是也!谁敢与我一战!” 引得茶肆里的众人捧腹大笑。 “咳咳咳” 一声轻咳响起,紧接其后的便是尺木一敲。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摆在茶肆中间的方桌前,出现一布衣中年男子。 有人冲着男子放声笑道:“小说家,今日今日又讲到哪里?!一日不听凉州通俗演义,我等便心痒难耐啊!” 其他人纷纷附和,“就是就是!” 凉州通俗演义不同于此前为表达自己政治诉求的书,他显得极其纯粹,讲述的是凉州这片土地上的风云,阅读的门槛较低,以日常口语居多,为大众所接受,自然一发不可收拾的在大汉扩散开来,士人被凉州的风貌故事的一波三折所吸引,黔首因猛将的勇武谋士的妙策而疯狂。 可惜这个时代,绝大部分人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出来,就算阅读门槛再低,对于目不识丁的黔首来说,依旧是难如登天,更何况纸的价格高昂无比,不是一般人能够承担的。 于是乎专门说书的人应运而生,他们借用古时小说家之名,与茶楼酒肆的店家定下契约,每日固定时间来到茶楼酒肆,讲述书中内容,以此赚取钱财。 而常人只需点上一杯茶水,便能听整整一个下午。 在大汉娱乐活动是极为奢侈的,对于黔首来说,茶水虽然不便宜,但紧紧手头还是支付的起,如此一来即便再冷清的茶肆,也能在小说家的帮助下,变得宾客如云。 “今日是张飞一计定汉阳!” 一驾马车行驶至茶肆,车内飘出清婉动人的声音 “发生何事,竟如此热闹?” 车夫恭敬回道:“回禀贵人,是茶肆,小说家在说凉州通俗演义” “原是三弟.” 贵人自言自语,而后又冲着车内的另一人说道 “亮弟,你说的地方到了,去与伙伴道别吧。” “嗯,我知道了,阿姊。” 一声稚嫩的回应,三尺多高的七八岁稚童掀开车帘。 车夫眼疾手快扶住稚童。 “诸葛郎君,小心” “多谢” 在车夫的搀扶下,诸葛亮稳稳落地,朝着茶肆走去。 他推开门,厅堂里坐满了人,甚至站着的人都不胜枚举,但没有人大声说话,唯有站在中央的小说家饱富有感染力的声音,以及私下里的窃窃私语。 人呢? 诸葛亮寻找着伙伴的踪迹。 突然他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回首一瞧,是鼻青脸肿的‘小张飞’眼底精光四射! 糟了! 演义是说到哪里来了?! 还不等诸葛亮出声,立于中央的小说家便给出了答案 “却见张飞掀开儒袍,一脚将左昌贼子踹翻在地!狠狠的踹翻在地!” “飞大笑道:‘哈哈哈,左昌,可识得乃公!’” “左昌双目惊颤,瞳孔血流不止!他仰天痛呼,‘天下闻名的第一智,诸葛飞,竟然是张益德!吾命休矣!’” 诸葛亮:“.” 小张飞像模像样的冲着诸葛亮一拜,“军师,此二人欺我太盛,你我二人齐上,便是诸葛飞,天下谁人能敌,哈哈哈!” “飞,我是来向你辞别的。” “辞别?” 小张飞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他围着诸葛亮转来转去,皱着眉头问道:“亮,发生何事?伱明日还去东阳第一小学堂了么?” “不去了。” “两日后?三日后?” 见诸葛亮摇摇头,他惊恐道:“莫非是七日后???” “不,日后再也不去了。” “这是为何啊!”小张飞急忙抓住诸葛亮的手,他担忧道:“是家里没钱了么?” “不,是阿姊要出嫁。” 小张飞嘟囔道:“,嗯,亮平日里不怎么穿华美的衣裳,也不喜欢斗鸡走狗,想来家境平平,出嫁应该不会去到太远的地方吧?” 于是他问道:“不知是嫁到哪里,是为何人啊?” “是荆州,姊丈是我恩人.” “荆州.恩人”小张飞沮丧的低下脑袋,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远,于是乎他把视若珍宝的笔直棍子交到诸葛亮的手里,“亮,这个给你,我会想你的。” “我也一样。” “我等会想你的。” 忽然豆丁大小的群童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冲着诸葛亮说道。 诸葛亮冲着群童抱拳,道别。 将诸葛亮送走后,小张飞和群童都没了继续玩闹的心思。 正当他们想要归家时,茶肆里忽然有人站起 “小说家,为什么张将军要让姓诸葛是天下第一智呢?” “啪” 尺木落在桌面,惊起一声鸣响,小说家望向提问的那人。 “问的好!” 突然的变故,令正要离去的群童止住脚步,这个问题精确的戳中了他们心底的好奇。 小说家点点头说道:“此事我的确了解” “不过.” “事关重大,我实在是不方便说啊。” 小说家唉声叹气,面露惋惜。 见此情况,实在是有人坐不住了,坐在最前方的富商放声道:“店家看茶,给所有人上茶!能不能说?!” 店家乐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替小说家说道:“能能能,当然能!” 小说家低垂着眼帘,叹道:“罢了罢了” “既然如此,那不得不说了。” “诸君千万不要透露出去啊。” 众人纷纷应道:“我的嘴可严着呢!” 小说家东张西望,生怕被人听去,他深深看了众人一眼,用着一种‘便宜你们’的语气,高深莫测的说道:“我听闻张将军认过一位弟弟,他对这个弟弟尤为喜爱。” “而此人姊妹便要嫁给刘使君!” “此人便是姓诸葛!” 小说家如此一说,众人半信半疑,很快就有人赞同道“对对对,我曾在琅琊见过张将军,那时他还是都尉,去往的应该是诸葛家的方向!” 群童惊愕的望向小张飞。 小张飞一愣,难以置信的望向门外,门外哪里还有诸葛亮的半分影子。 刘备大婚的消息乘着一场东风传遍了大江南北。 风飘荡到大汉的心脏洛阳,瞬间掀起轩然大波,就连街尾巷头的黔首都知道了此事。 高居皇位的刘宏,即便气色不佳,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但还是大手一挥,提笔便在玄德纸上,洋洋洒洒的写出‘喜结连理’四个大字,写完后唤来左丰,命他一定要用上等的丝绸包好,当然更重要的要让刘备回礼。 台阁 尚书台 杨彪领着一众大臣,朝着卢植抱拳。 “哈哈哈,子干,听闻令徒将要大喜,我等特来恭贺啊!” “怎么闹到满城皆知?” “且慢” “玄德大喜?!” 数月以来因公务疲惫不堪的卢植,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他嘴巴张的大大,布满血丝的双眼瞪的浑圆,心中升起一丝愧疚 而后低下脑袋,心中叹道,此前我答应过玄德,他大喜之时,我必然到场,都怪我这段时日公务繁忙,许久都未曾归家,想必便是如此才错过玄德的消息啊。 “哈哈哈,子干为何露出这副表情?” “是担忧公务脱不开身吧?” “若是等到现今才想法子脱身,的确是来不及了。” 作为卢植好友的杨彪不厚道的哈哈大笑。 “文先,都这般境地莫要笑话我了。”卢植无奈道,“怕不是我要错过玄德的大婚了,唉。” 谁料杨彪的笑声顿止,他面露疑惑“错过?” “子干你不知道么?” “?” 始料未及的变故令卢植满头雾水,他抓住杨彪的手臂,催促道:“文先,勿要戏耍我,快与我说说,究竟发生何事啊?” 杨彪指向队尾的许靖,“多亏了许文休的前后奔走啊!” 许靖讪讪一笑,“应该的应该。” 杨彪拍了拍卢植的肩膀,“子干,你的休假早早批了下来,替我向令徒道声祝福。” “必然”卢植笑道。 杨彪心中暗叹,卢子干,你果然不适合官场,此番离去也算是个好去处吧。 某荒山。 “报——大王!” 在外面凶神恶煞的劫匪,此刻竟然在一男人面前温顺如绵羊,他单膝跪地,恭敬的望着男人,男人虽有大王之名,可是吃穿用度都与其他弟兄别无二致,吃喝都在一起,有功必赏,有罪必罚,打仗时永远冲锋在前,撤退时总在最后,甚至还会治病救人哩。 山上有些兄弟,还说见到大王掏出过大贤良师的《太平经》,都说大王继承了天公将军的衣钵。 谁不愿意听命这样的大王呢? 想着想着劫匪的目光越发热切。 “嗯”大王微微颔首 “何事?” “方才我等在林中伏击许久,总算是等到了来人,谁知道竟然是些脚夫,实在是晦气,不过得到了一个消息。” “脚夫?” 大王没有在意消息最先注意的是脚夫,他问道:“没有对他们动手吧?” “当然。”劫匪点点头,“我等始终铭记大王的吩咐,脚夫值得了几个钱啊,有钱的都是大族才对,为了不值钱的家伙动刀,把命都填进去那不是不值当吗?” “所以我就想了个法子,在路途中搭了个棚子,专门为来往之人兜售茶汤,若是富商便用药迷晕他们,取一部分钱财。若是遇到黔首,收取茶费,就放他们过去。” “全是仰仗大王的智慧啊!” 大王嘴角抽搐,他深吸口气,平复心绪 “善,若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是叫张燕吧,你是常山人?” “正是,不过”劫匪话音一转,“大王名为张飞燕,我怎么能称燕呢,故而改成了白雀。” “哦,张白雀。” “我记下来了。” 张飞燕.不,是张七尺,在他看来不过是改名的事,不需要大惊小怪。 “对了,白雀你方才说的消息是什么?” “来往的脚夫说荆州牧刘玄德要大婚。”张白雀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刘玄德是响当当的好汉,他一大婚想必天下许多人都要去道喜,大王,依我看,这一次可是上天赐予的机会啊,我等只需拦住他们的去路,就能获得大笔大笔的钱嗯?” 张白雀注意到张七尺的不对劲,他怎么感觉大王走神了呢。 “大王,大王,你在听吗?” “在听在听” 张七尺回过神来,他一时间之间不知道露出什么表情,这都多久,多久了,就连刘将军都要大婚了。 “所以,大王我等要增派人手吗?”张白雀问道。 增派人手 听着张白雀的询问,张七尺神游物外,刘将军大喜,我是不是也要献礼? 不,是一定要献礼! 这回的思绪仅在一瞬,张七尺将张白雀扶起,双手握住张白雀的手,问道:“白雀,你愿不愿意跟我玩票大的?” “大的?” 见张七尺神情严肃,张白雀不假思索的说道:“大王,我愿意,你就说是什么事吧!” “我知道有一族,非但有钱,还残害黔首,若是黔首都没钱了,我等又怎么收茶费呢?” 张白雀明白张七尺的意思,但他心有顾虑,“大王,大族势强,我等.” 话说到一半,便卡住了,张七尺的目光极其认真,仿佛已经下定决心,他都不知道见到这副表情是在什么时候了,他虽然落草为寇,大字不识几个,但唯独知道义字怎么写! 张七尺曾经为他拦过箭,是时候轮到他报答了! 张白雀重重点头,“诺!大王,此次就让我为先锋,陪伴你左右吧!” “嗯。” 张七尺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是在想,陈元龙先生诛灭豪强,是时候轮到我诛杀士族,反正都是些霍乱一方的贼子,即便是死了也不心疼,使君,不知道这份礼物你喜不喜欢? “江陵.” 年幼的诸葛亮,掀开挂在车窗上的帘子,看着远方的江陵城,有些走神。 坐在他身旁的诸葛瑾笑道 “亮,为何露出如此表情,若是使君见了,怕是会不喜,哈哈哈。” “知道了。” 诸葛亮松下车帘,心道 主公,亮来了。 各位恩公二合一了,今天朋友有事,抱歉 (本章完) 第246章 相见恨晚 第246章 相见恨晚 江陵城城门口,等待许久的廖化打着一个又一个的哈欠。 忽然,风中出现翻飞的旗帜,他提起精神定眼一看,原来是一车队,当他看清旗面上的‘甘’字时,头脑里恹恹的感觉一扫而空,眼底兴起激动之色,放声大喊 “来了来了” 廖化当即转身奋力跑去,一双腿尤为利索,一溜风的跑到城墙下的茶肆。 他推开门,快步走到一张桌前。 六个少年围着张圆形桌子落坐,他们的年岁大体与廖化相仿,衣着更是如出一辙,皆为宽松的青色袍服,袖口领口处绣着襄阳第一学堂,字样灵动飘逸,与袍服的纹饰完美融在一起。 “军师,巴,峻,震,芝,预.” 廖化目光从庞统,刘巴,霍峻,陈震,邓芝,宗预的脸上一一闪过,确认人员都在场,他才压低声音兴奋道 “来了,来了,卧龙来了!” “啪” 庞统将茶杯倒扣在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他奋然起身,环视众人,像是两军阵前挥剑发号施令的将军 “诸位贤才,随我同去见见与我齐名的卧龙!” “诺!” 包括廖化在内的众人学着将士抱拳的模样。 马车内,马岱耷拉着一张脸,他乘坐的马车车厢很大,足以容纳他们凉州四人众,唯一的不妥之处是,甭管怎么坐都不舒服,荆州的路比他想的要不好走,据黄老将军说,以前的路还要来的崎岖,多亏主公的主持修路,这才变得轻松许多。 可我依旧觉得癫的慌啊! 屁股怪难受的。 马岱揉了揉屁股,举目四望,尚书令法正捧着一本书,读的津津有味。一开始说着要同法正一同读书的马超,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像只死狗一样倚靠在法正的肩头,呼呼大睡。 剩下的黄叙,则是掀开车帘的一角,偷瞄着车外的风光。 马岱思前想后,也只有黄叙能解解乏。 他像只蠕虫一般,将身子挪动到黄叙的身旁,并用肘部顶了顶黄叙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 “五弟” “你说大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真是越来越好奇,这个素未谋面的大哥啊。” “四哥,大哥人很好的,你就放心吧。”黄叙压低了声音。 马岱眼睛珠子转了一圈 心中嘀咕道:‘大哥号凤雏,与卧龙并列,应该比尚书令厉害些吧,出征在外,少不了谋士,若我与凤雏珠联璧合,肯定会立下不世之功,到时候兄长的乡侯在我眼里也不够看了,哈哈哈!’ 就在马岱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之际。 咔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将他的美梦击个粉碎。 ‘发生何事了?’ 马岱心中焦急。 就在下一刻,稚气未脱的笑声闯进耳里 “庞者广大也!统者总领也!” “我乃庞统,道号凤雏” “卧龙兄,劳烦还请下车一见!” “啊?!” 马岱嘴巴张大,眼睛瞪的浑圆,卧龙凤雏一下子都齐了? “啪” 法正合上了书突然起身,猝不及防没了依靠的马超,一脑袋砸在木板上,他赫然张开眼睛,翻身而起,掀开车帘,一溜烟的功夫就窜了出去,兴奋的冲着黄忠喊道 “老将军,可是有敌袭?!” 说完后,马超这才反应过来,为何氛围如此古怪?老将军的表情为何似笑非笑。 他环顾四周。 且慢这是哪里? 前面何时有了一车队 甘. 为何如此眼熟 那些穿着青袍的是 嗯 先静观其变 我可是大汉斄乡侯骠骑将军! 前方有人下来了。 马超板着张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威风凛凛一些。 不过眼睛盯着前面车队,他要看看对方是谁。随着车帘的掀开。 一少年走了出来,看上去面容稚嫩,生得唇红齿白,年岁应当不大,但身材挺拔,脊背笔直如剑,身高都快赶上他了。 想必日后肯定是个好汉。 忽然少年冲着马超微微颔首抱拳,马超这才回过神来,照猫画虎的回礼抱拳。 就在他想张嘴探探对方那人的口风时。 五六个少年一拥而上,齐齐抱拳,满眼的崇敬。 马超只觉的奇怪,莫非他们是旧相识?我在凉州时,想要让群童以我为尊,都是要靠拳头说话的,此人究竟是谁? “三弟” 法正的声音出现在耳畔,马超望向法正,疑问道:“二哥,方才我没有听清,那些人是谁?” “兄长” 马岱的声音接踵而至,“不劳烦二哥了,就让我来为你解惑吧” “哦,伱说” “为首的那个,看上去最不能打的,跟二哥一样,我想,应该就是凤雏了吧” 法正:. 马岱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用力点点头,肯定道 “嗯,不错,确实是这个声音。” 马超大手一挥,“这个不重要,我问的是前面车队下车那人” “他啊,他应该是” “踏踏” 伴随着滚滚的风尘,急促的马蹄声冲进众人的耳畔,马岱的声音被打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视野的尽头,一匹白马驮着戎装的将军领着上百名骑士狂奔而来,密集的马蹄声就像是擂动的战鼓。 马超马岱喜不自胜,他们的目力向来是极好,记忆力也不遑多让。 纵然阔别已久,站在数百米开外,马家两兄弟也能一眼认出那人。 “是主公啊!” 马岱冲着刘备挥手,放声喊道:“主使君,二哥——呜呜!” 在马岱看来,许久未见刘备的法正,自然无比思念。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为何二哥握住自己的嘴??? 马超默默闭上嘴巴。 经过马岱一嗓子,在场认识刘备的不认识刘备的都知道来者是大名鼎鼎的刘玄德。 即便不过是一少年所言,他们也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 在仆役搀扶下车的陈珪,自然也听到了马岱的言语,他眯着眼睛望去,见刘备身骑白马,心中感慨万分,真是王霸之器啊!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就连刘玄德都免不了俗啊。好好好。 然而庞统哈哈笑道:“卧龙兄,不愧是震古烁今的全才!才智不在我之下!统恨不得与你促膝长谈,可是使君来了,卧龙兄去吧!” “去吧” “去吧!” 五道附和声此起彼伏。 其他人只当是少年的玩闹,笑着摇摇头,使君天下闻名,又怎么会为一少年停下呢?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刘备停下的卢,少年们簇拥着‘卧龙兄’上前。 刘备翻身下马,冲着不到十岁的卧龙抱拳 “我乃刘玄德,不知先生姓甚名谁?” 卧龙抱拳:“徐州琅琊人,诸葛亮。” 在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刘备为何如此看重少年 陈珪更是摇摇头。 怪哉,怪哉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对视良久的两人,哈哈大笑起来,刘备小心翼翼的掏出长命锁,为诸葛亮戴上,然后当着所有人面,像是宣布一件天大的喜事一般,大声道 “此君,亦是吾弟!” 引得一片哗然。 第一更,不知道各位恩公感觉感观怎么样 (本章完) 第247章 刘宏,崩 第247章 刘宏,崩 日头高悬,暖风宜人。 欢快的气氛传遍了江陵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四方的宾客携礼而来。 哪怕往日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死对头,在这段时日里都笑脸相迎。 坊间的叫卖声络绎不绝,满载货物的脚夫来去匆匆,茶肆酒馆的伙计忙的热火朝天,州府的定单都排到七日以后。 “卧龙兄,我知道你是个闲不住的人,我特地为你从主公那里要来了一份活计” “你说懂伱的人是不是我啊。”庞统笑道。 诸葛亮笑道:“多谢凤雏兄了。” 跟在几人身后的马岱垮着张脸,按照他原先的计划是,先与庞统交好,认下这个大哥,而后再徐徐图之,万万没有想到第一步就出了毛病,先不说庞统见到法正和诸葛亮,并与之交谈后,顿时惊为天人,说的问题是他想插都插不进去,明明每个字都听的懂,结果连在一起就让人直犯迷糊。 好不容易瞄到庞统落单的时候,庞统几句,‘原来是马将军,我观将军有勇有谋,忠义无双,日后必成大器,我听闻’ 一通狠狠的夸赞,乐得马岱合不拢嘴,迷得他分不清东西南北,与庞统告别时,他才猛然惊醒 “坏了,我该说的没说啊!” “岱,你在作甚?” 背后响起熟悉的话音,马岱转身望去,就见马超霍峻法正走来。 三人看上去极为熟络。 马岱赶忙上前将马超和法正拉到面前 “二哥,兄长,你二人怎么和霍峻如此熟络了?” 马超拍拍肩膀,只觉的马岱大惊小怪,他平静道:“峻对战事感兴趣,二哥说他日后肯定是员大将,于是便让我教他武艺,二哥教他兵法。” “不错,正是。”法正笑着点点头。 “哦” 马岱应了一声,他又问道:“二哥,兄长,你二人出来又是作甚?” “采买,不然还能作甚?” “这让卧龙凤雏来不就行了吧,还需要你们吗?”马岱不解。 法正掏出羽扇,拍了拍马岱的脑袋,“后勤粮草也是战事的重中之重。” “哦” 马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随便瞥了眼一摊位,只觉得摊位上的鸡子卖相不错,蹲下来摸了摸鸡子,这才望向摊主,摊主是个中年男子,穿着褐衣,脚蹬草鞋,生得五大三粗,看上去憨厚老实。 “贵人,要不要买些鸡子啊。” 男子有些木讷,开口招客的竟然是他身旁的女人。 马岱皱着眉头,不悦道:“什么贵不贵人的,称我岱便可。” 说完马岱见到女人怀里的婴孩冲自己笑了笑,他也起了玩心,问道:“敢问此子如何称呼啊?” 女人回道:“延” “延” 马岱嘟囔道:“感觉并非是好名啊。” “罢了” 他大手一挥,冲着时刻跟随在身后的士卒说道:“我全要了,还请帮我支付钱财吧。” 士卒抱拳,“诺。” 男子和女子对视一眼,乐得合不拢嘴,心道,好人啊! 将马岱送走后,男子开始收摊,不善言辞的他竟然哼起小曲,这引得同村的人投来好奇目光。 同村人笑着问道 “魏兄,什么事,竟然如此喜悦?” 魏姓男子呵呵笑道:“方才遇到一良善的郎君,将我的物件全部买走了,你看就连延都在笑呢!” 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一系列婚前礼仪,约定好良辰吉日,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迎亲的大喜日子。身披玄色华服的刘备,领着诸葛亮、法正,庞统等人组成大汉史上才气逼人的迎亲队伍,他又请来荆州最富盛名的鼓手乐师,沿途吹拉弹唱,赚足了众人的目光,他们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陈珪在江陵的居所。 众人裹挟着热闹的气氛推开院门,朝着房屋嬉笑叫喊,“出来出来” 经过声声呼唤,披着玄色华服的甘梅在侍女的簇拥下款款走出。 婚礼经过数百年的发展,不再像前汉那般繁琐,甚至衍生出各种各样的‘婚闹’。 譬如对新人用木棒捶打,谓之为活跃气氛,不断劝酒直至灌醉,谓之促进情欲,然后场面越来越不堪,以至于新人被扯下遮羞衣服,当众裸露。 刘备身为皇帝御弟,没有谁有胆子起这个坏头,说来说去‘婚闹’多是发生在普通百姓的身上。 在涿县当游侠的时候,这种事情屡见不鲜,甚至亲眼目睹过新人被活活打死,侩子手不过是被罚了三个月的鬼薪,所谓的鬼薪便是为宗庙上山打柴火。 气得刘备领了几人,抓住那厮束缚他的双手,丢进深山老林。 见识过这般陋习的刘备,早早就将‘婚闹’写入律令里,要求不得动手,不得辱骂。 “请上车” 声声呼唤将刘备拉回当下,他目送着甘梅登上彩车,胸中升起愉快的心情。 回到府邸上,此刻早已宾客云集,每一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见到刘备和甘梅纷纷道喜。 刘备和甘梅朝着正堂走去,坐在堂上的正是卢植和他的母亲。 卢植欣慰的点点头,不断的抚摸着胡须。 而刘母眼含泪光,面露笑意。 此时鞭炮齐鸣,鼓声阵阵,恭候多时的乐师倾尽全力拨动弦音,宾客的欢声笑语笑声,孩童孺子的吵吵闹闹,诸葛亮庞统法正等人抱着酒罐来去匆匆,维持秩序的将士们的全心全力。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让痛失二弟的左丰都目眩神迷 “天使,天使” 跟随左丰一同而来的小宦官拽了拽左丰的衣袖,提醒道:“陛下所托的贺词你可不要忘记啊。” 左丰不在意的摆摆手,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真是多嘴。” 他摇摇晃晃的起身,准备在刘备和甘梅祭祀天地的时候,掏出皇帝的墨宝。 如此一来,我倒也算给了刘玄德一个惊喜。 然而就在此刻。 “噌” 弦断了。 若在放在平常倒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偏偏方才的乐声悠扬,又是大喜的日子,琴弦崩裂是来的如此突兀。 欢快的氛围为之一滞,宾客们面面相觑。 果然祸不单行。 一士卒带来了极为糟糕的消息 他痛哭流涕 “陛下,驾崩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筷子落地都置若罔闻。 左丰身子一颤,酒意瞬间消失大半,不同于众人的默哀,阵阵欣喜冲上他的脑袋,呼吸不知不觉间变得急促,他止住掏出墨宝的动作,低头望去眼底闪烁着明暗不定的精芒,嘴角疯狂上扬,脑海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若是我篡改墨宝为诏令押宝刘玄德呢? 张让老狗,不过是依靠陛下。 中常侍,他张让当得,我也能当得!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48章 吴班:手心手背都是肉啊!(4k) 第248章 吴班:手心手背都是肉啊!(4k) 洛阳 南宫 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的的宫殿此刻缀满缟素,悲伤的气氛一发不可收拾的扩散开来,披麻戴孝宦官们低下桀骜的脑袋,喉咙滚动发出呜咽似雪的哭声。 “陛下,陛下,呜呜呜” 将眼泪抹去的赵忠突然起身,厉喝到 “都莫要哭了!” “成何体统?!” “陛下驾崩,朝野动荡,人心惶惶,如今多事之秋,何进大权独掌,依先帝遗诏史侯刘辩继位,宫外有何进,宫内有太后,我等处境堪忧,应当考虑的我等的存活啊!” 此言一出,抽泣声渐止,刘宏对宦官向来是极为放纵和宽容,宦官们并非不识好歹的蠢笨之徒,对于刘宏还是有着情感存在,刘宏的驾崩感到伤痛也非作假,不过赵忠说的没错,逝者已矣,当务之急是要寻找出路,背后没有大树,又怎么能遮风挡雨呢? 在场的宦官深谙此道,他们抹去眼泪,很快便调整好状态,围着烧着纸钱的炉火落坐。 有人道 “诸君,可有妙策?” “不如杀了何进?” “换天子可否?” 十常侍你一句我一句,场面好不热闹,听的张让眉头紧皱,不得不出声喝止。 “肃静!” “我有一言!” 在十常侍中张让颇具威望,他一出声,群宦默然,纷纷止住话题。 “张公,还请试言之。” 张让清了清嗓子,道出自己的想法 “诱杀何进实在不妥,依我看不如将水搅混,混水好摸鱼啊!” 赵忠来了兴致,“怎么个混水法?” “简单。”张让不假思索道:“何进何后之母舞阳君贪恋钱财,我等只需用金银贿赂她,通过她投身于何后的麾下,如此一来便不惧何进匹夫。” 赵忠摇摇头,“此乃保全之策,如此一来,我等便要看何进兄妹的眼色行事,没有此前那般好过喽。” “赵公说的在理,说的在理。” 群宦纷纷点头。 “我话还未说完。” 在群宦的注视下,张让缓缓起身,他俯视着众人,嘴角勾勒起意味深长的笑 “我曾记得,先帝之弟西乡侯与皇子协走的近” “委身何后的同时去取得董后的信任” “说服董后使她下令,让刘玄德与何进好好斗一斗” “两虎之争必有一伤” “不管伤的是谁,我等皆能作壁上观,从中取利。” “此招便为黄雀在后!” 群宦的眼睛一亮,全然不顾炉中燃烧的纸钱,纷纷拍手叫好,放声大笑 “甚妙。甚妙啊!” 赵忠更是拍板点头,“善。”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 突生变故! 一道狼狈的身影撞开房门,跌跌撞撞的跑来,脚底一滑,一个不慎栽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张让、赵忠等人眯眼睛望去,只见那人用粗壮的臂膀撑起身子,抬起脑袋,露出一张惊慌失措的脸,脑门上的冷汗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渗。 “蹇硕。”张让道出来者身份, 蹇硕,小黄门兼任西园军元帅,生得五大三粗,孔武有力,先帝在世时,此人深得先帝信任,恰逢此人又是个争气的种,在诸宦中是为数不多懂得武略的人,因此为西园军元帅,统领西园八校尉,又执掌禁军。 张让在心中暗暗盘算此人的身份,他露出笑容,走到蹇硕面前,将其搀扶起来。 “小黄门何故如此惊慌失措。” “有什么危难不妨与我等说说。” “我等本就是唇齿相依的关系。” “小黄门的事便是我等的事。” 在张让的安抚下,蹇硕渐渐平息下来,他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张让的臂膀。 “张公,国家社稷朝不保夕!还望诸公为国除贼啊!” “为国除贼?” 不但是张让,就连群宦都是一愣,除贼,贼是谁啊? 好在群宦都是沉得住气的人,张让眉头微皱,问道:“还请试言之。” “张公,先帝向来喜欢将董侯刘协,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然先帝在病危时为何将董侯托付于我?想必是要让我杀掉何进,辅佐董侯刘协登上皇位!” 张让赵忠等宦官默然,心底暗骂道,不过是想让皇子协登基,你好成为梁冀,实在是令人恶心。 “故而我将何进诱骗进宫来” “谁料何进竟然听信一少年所言。” “断然拒绝!” “少年?” 张让注意到蹇硕嘴里的一个不合时宜的词,追问道:“少年是谁?” “是何进匹夫麾下将领吴匡之子,名班!” “吴班.” 张让认真想了想,此人他倒是听说过,曾经常常与坊市少年混迹在一起,行任侠之事,后来黄巾作乱,便投身军伍,平叛讨贼,此人回京之时,便是刘玄德赴任荆州之际,按道理来讲,何进不过一莽撞匹夫,怎么麾下还有人能一眼识破蹇硕之谋? 赵忠说道:“小黄门,既然吴班破坏了你的谋划,意味着事态并没有发展到最危险的地步。何进纵然起疑,也无法证明伱想杀他,暂且收敛锋芒不就成了么?” 蹇硕哭诉:“没有那般简单,后来我买通何进身边之人,将其唬进宫中,谁料一吃里扒外的家伙用眼神示意,这才让何进识破啊!” “果然如先帝所说,天下贤臣唯有诸公最为可信!” “我身死倒是小。” “先帝的基业被歹人所毁,我哪里还有颜面去见先帝啊!” “诸公,大将军何进将要控制朝政!” “天下党人恨不得吃我等肉喝我等血!” “等到他们腾出手来,一切都晚矣,最先遭难的便是你我啊!” “因为我掌握禁军,所以他才会顾忌,我观察他的意图,他必定要先杀我,然后对诸位动手。现在我欲除私仇,以辅公家。我们应该一起赶快捕杀何进!” “这”张让赵忠你看看我看看你,心底泛起一阵冷笑,哼,说的倒轻巧,不过是想借助我等之手除掉何进。 不过他们还是答复道 “好。” 将蹇硕送走后,张让赵忠等人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张让关上门扉,望向群宦 “诸公是如何想的?” 郭胜起身道:“蹇硕为人骄狂,言辞里通篇是为了国家社稷,殊不知先帝为何立史侯刘辩,却不立喜爱的刘协,皆因大将势大,不可与之争锋,我看不如通报大将军,以此换得信任。” 张让深深看了眼郭胜,此人与何进是同郡人,何后能受到先帝如此喜爱,全靠此人的帮助。 赵忠发表自己的想法,“何进与我等都围绕在先帝身边的鱼,何进尚且能牵制,而蹇硕是想将我等取而代之,更不妙的是,此人与我等皆在禁中,此乃大敌怎么能置之不理?!” 他起身道:“我赞成” 群宦纷纷起身,“我亦赞成!” 大将军府内。 何进手捧书信放声大笑 “哈哈哈,本初,班,你二人瞧瞧,阉竖服软了!就连家母都为他们说好话,更妙的是,他们将蹇硕想害我的意图与行踪都泄露给我,只需让黄门令按照约定将蹇硕擒拿,此事就算过去了。” “大将军三思啊!”吴班抱拳说道:“大将军,阉竖不可信,即便此次服软,日后必然会生异心!” “与他们合谋,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吴班上前一步,声情并茂,他知道何进最终会死在宦官的手里,但是何进对他和他父有恩,怎么能置之不理。 何进仔细想了想,然后望向袁绍。 “本初,觉得如何?” 袁绍笑道:“吴将军言之有理,宦官是要除的,眼下当务之急是先立新君,以防又遭遇不测啊!” “不错,不错,本初之言深得我意。”何进哈哈笑道。 吴班知道何进下定决心,他咬牙道:“还望大将军多多留心阉竖!” “班,不过阉竖,我自然会小心,不必如此担忧。”何进拍了拍吴班的肩膀,又望向袁绍,笑道:“本初,我这个犹子便是谨慎过头,勿要见怪。” “大将军说笑了,这是好事。” 就在此时,一将士匆匆赶来。 “何事?”何进问道。 将士抱拳答道:“禀大将军,荆州牧刘玄德派来使者要想来哀悼先帝。” 刘玄德 三个字一出。 快活的氛围风云骤变,原先害乐呵呵的何进骤然变了张脸,就像是在路旁瞥见腌臜之物,将难得的好心情破坏个彻彻底底,他冷着张脸,不屑道 “不准,好好的当他荆州牧,来洛阳又是为何?!” 看到这幕的吴班不禁叹气,他失魂落魄的低下脑袋,心里传来阵痛,这便是我不愿将梦中所见之事告诉大将军的原因啊,皆怪我去讨伐黄巾,与主公失之交臂,害得大将军对主公产生误解了啊! 借助黄门令和张让等人之手,何进成功解决蹇硕,他也得偿所愿将亲外甥刘辩扶上皇位,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帝,他的妹妹何氏摇身一变成为太后。 由于皇帝年幼,不能处理国家大事,便由太后临朝称制。 虽然他与袁隗共同辅政。 但.袁隗可是袁绍的叔父,袁绍又为他画策,本质上也是他的人。 如此一来,大汉不就是由我何氏做主!哈哈哈! 何进得意洋洋的想到,大权独揽的他,并没有忘记帮助过他的人。 逢纪、何颙、荀攸等,但凡是袁绍举荐的贤才,何进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重用,视为心腹。 不过中途出现过别的声音。 “大将军,袁绍等人不值得深交啊!若他为您出谋划策,千万不要尽信!” 听到吴班如此说,何进不经发笑,心道:少年就是少年,本初是忠正之士,是吾友!更何况,看着满屋的士人因我而来,如此盛况,怎么不令人欣喜若狂啊! “嗯,我知道了。” 看到何进这般说辞,吴班不禁叹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何进全然没有在意,当作了耳旁风。 他不是没有去连络许靖,找找朝堂中有么有其他的应梦贤臣。 当他说出是为了何进而来。 饶是许靖,也将他请出门去,直言不讳道:“大将军,又有何危险呢?班,若是为了主公而来,我必然会为你准备丰盛的吃食,让乐师吹拉弹唱,扫榻相迎。若是为了大将军,另请高明吧!” 在许靖这里吃了闭门羹的吴班,知道刘备的贤臣良将是不可能相帮,他不清楚,为何为何大将军视主公为仇寇,瞧不起您,以您为剑的不正是那些士族么?! “不知明公如何看待何进?” 从大将军府邸归来的逢纪望向袁绍。 袁绍摇摇头,“何进不过屠猪卖酒之辈,心胸狭隘,气量不足,非英雄也。若非需要一人在台面上与阉竖叫板,这种匹夫,我不屑与之为伍!” “我亦是如此。”逢纪笑道。 对于袁绍的评价,何进全然不知,还是像以往的那般对待袁绍。 “诸君,阉竖日益壮大,如此下去,必然成为一患啊!” 何进眉头拧成麻绳,宦官的问题实在让他头痛,不但母亲舞阳君,就连妹妹何太后与族弟何苗都在劝他,他不明白,明明是一家人,怎么都跟他唱反调呢?宦官不可信,可信的唯有似袁绍这样的士人啊! “不知诸君有何妙策?计将安出?” 袁绍答道:“不如让四方豪杰,引兵向洛阳,以此威胁何后?” “妙妙妙”何进朝着袁绍投去赞赏的目光,不过转头一想,猛得想起刘玄德不也是四方豪杰吗?! “不,不妥。”何进试探的问道:“本初,董仲颖如何?” 袁绍笑道:“自然可以。” “阉竖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当,假宦官以权宠,使局面至于此。既然治宦官的罪,当诛元恶,一个狱吏就足够了,何必纷纷召外将董卓呢?” 曹操刚张嘴,话就被吴班截去。 曹操眼皮狂跳不止,暗暗吃惊,此子所想竟然与我一样! 这是谁家的子侄?! 我见甚喜啊! “若是不信狱卒,大将军,就让我去吧!” 吴班拍着胸脯道。 “哈哈哈,班,你退下”何进冲着众人一笑,“这是我的犹子,此子聪慧,就是有些张狂,还请见谅。” 群臣默然不语,心底鄙夷,见谅?何进你都不如你犹子啊! 二合一了。抱歉各位恩公,中午吃饭的时候,旁边一个小女孩咳嗽不止,吃完饭后也中招了. 感谢恩公明天的晨曦1500起点币打赏! 感谢恩公saynol100起点币打赏。 各位叔父,求月票 (本章完) 第249章 许靖上大分 第249章 许靖上大分 “太后,何后完全不将您放在眼里啊!” “您怎能遭受她的欺辱啊?” 诺大的宫殿里,宦官伏跪在地,痛哭不已。 然而高居主位上的董后不发一言,宦官顿觉不妙,奈何泼出去的水,是说收就收的? 过了好一会儿。 宦官听到董后的声音自脑袋上方落下。 “起来吧。” 宦官怯怯的抬起脑袋,偷偷观察着董后的神情变化,待他看清董后的脸上浮出的平静后,心瞬间凉了半截。 不妙! 莫非被董后识破了? 万一董后便是如此沉重冷静呢? 然而董后接下来的话彻底将他的侥幸击得粉碎。 她轻轻抚摸睡梦中的刘协,“先帝的愿望便是令此子好生活下去,哀家的愿望亦是如此,她想要内宫之权就随她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宦官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纵有千般言语,终究化为一声长叹。 “诺,老奴请辞。” “大母” 刘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朝着董后发出疑问 “方才发生何事?” “是皇叔回来了么?” 董后捏了捏刘协的鼻子 “还早着呢” “哦” 刘协有些失落的低下脑袋。 董后本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宫人突然来报 “启禀太后,尚书许靖求见!” 许靖这两个字一出,刘协只觉董后的身体一颤,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有些不解,刚想发问,只觉的董后的手落在肩膀上拍了拍,同时耳畔荡起温和的话音。 “协,同她们去玩耍吧。” “哦。” 刘协轻车熟路的爬了起来, 宫人冲刘协行礼,“殿下请随我来。” 等到刘协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董后这才冲着宫人发布施令。 “速速有请许尚书!” “诺。” 没过一会儿,许靖便来到董后的面前,他刚行过礼,董后便急不可耐的说道 “许尚书,勿用多礼,来人,请赐坐,赐坐。” “臣,谢过太后。” 许靖坦然落座。 他的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听董后敬佩道 “真如许尚书所料,宦官是想让哀家与何氏斗上一斗,多亏许尚书这等忠诚之士,哀家才不至于落得宦官的圈套啊。” “这是我的本分。” 许靖面露谦虚之色,实话实说他并不想掺和这些事情,若非刘备相托,他才不愿意理会刘协。 不过他答应下来,自然要做到最好,若宫中的董后倒塌,那刘协面对的又是何种境地? 万一有个好歹 他又怎么能够面见主公? 就在许靖头脑风暴之际。 董后面露愁容,道出心中的担忧 “许公,现今宫中何氏母凭子贵,越发嚣张,若不是有君的帮衬,哀家的手脚也算干净,没有被他们抓住把柄,恐怕就要去面见先帝了。” 见许靖不发一言,董后急切道 “许公,在场的皆是哀家心腹.” 看到许靖不为所动,董后咬咬牙,做出决断,他呵斥宫人退出宫殿,毫无烟火气的宫殿内徒留,许靖、董后二人。 董后顾不得天家颜面起身 “许公,先帝在世时独爱协,先帝深知何氏势大,这才没有立协为太子,哀家年老色衰,自知斗不过何氏,哀家唯一的心愿便是让协好生活下去。” 说完这句董后朝着许靖作揖 “还望先生教我!”许靖吓了一跳,他朝着董后拜道,“太后,我怎么能受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如此说来,许公便是答应吾了?” “嗯嗯嗯,请起请起。” 董后这才破涕为笑。 如此一来,许靖无论如何都无法安稳坐下去了,他站直了身子,望着董后,目光灼灼 “董后,岂不闻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 “这”董后陷入沉默,这段时日内,许靖尽心尽力的帮忙,若不是许靖的帮助,她的兄长恐怕就折在何家兄妹的手里,这些她是看在眼底的,她相信许靖,但是不相信许靖背后之人,可转头一想,眼下时局越发诡谲,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必生祸端。 她深深吸气,问道:“许公,怕就是怕董侯在外,遭歹人所惑,不知何人能为他遮风挡雨呢?” 闻此,许靖哈哈一笑,他知道董后的顾虑,于是大步走到一旁,拾起准备许久的笔墨,刷刷写出五个大字。 “我主刘玄德” 这五个字争先恐后的冲进董后的眼球,董后吃惊的张大嘴巴,思绪仿佛回到过去,刘宏尚在时,不止一次夸过刘玄德,甚至封他为御弟。 众人都说此君是仁善之辈。 此君的二位弟弟,皆为光明磊落之辈。 尤其是张益德,非但教协武艺,还教协诗文。 协也爱着他们。 若是若是刘玄德的话. “呼” 董后吹出一口浊气,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许公,哀家答应你” “不知时间地点?” 许靖哑然一笑,提笔写下时间地点。 董后接过来一看,‘北邙山’竟然是如此瞩目。 “太后,时日不早,臣应当离.” “去”字还尚未脱口,许靖眼前忽然闪现一人,是那日宴席不欢而散,吴班失魂落魄的脸。 ‘罢了,罢了’ ‘若何进活着,董卓应当乱不起来吧’ ‘何进活着,想必何苗性命无忧吧?’ ‘如此一来,我也完成了我的诺言’ 就在离去的前一刻,许靖突然问道 “太后,不知可否在宫中安插些人手?” 董后微微一怔,这还是许文休第一次求她,她没有多想,话脱口而出 “可。” 心情不错的何进视察着从蹇硕手里拿到的西园八校其中之一,与他同行的则是心腹吴匡、张璋。 “大将军,近些时日宴席上犬子多是戏言,还请见谅。”吴匡抱拳致歉。 何进摆摆手,笑道:“我怎么能见怪呢,我视班为亲子侄,班是在担心我的安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话说过来,班呢?” “这我也不知。”吴匡抓了抓脑袋。 张璋似乎想起什么,出声道:“大将军,我方才看见班前往许文休府邸。” 许文休三个字一出。 何进更开心了,他连连称赞,“好好好,不愧是我的犹子,许文休乃天下名士,其弟更是以品评为名,若非是许文休,董后又怎么会以我何家马首是瞻,此等贤才就当好好亲近。” “哦,对了,还有一事” “为我准备马车,何后有事唤我进宫中。” “诺。”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50章 陈登之谋 第250章 陈登之谋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伴随而来的是尖细的嗓音 “玄德公,玄德公。” 疲惫一天的刘备本想入睡,听到呼唤自己的声音,他又不得不翻身而起,他拍了拍甘梅的手,给了个安慰的眼神,道了声“无碍” 便蹬上鞋履,推开门一探究竟。 一张熟悉得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不是左丰还能是谁呢? “原是天使。” 刘备笑着走出房屋,顺手关上门,“想必天使有要事相商,请随我来。” 左丰点点头,来此之前他心底忐忑,生怕私下相处时,刘玄德不再像记忆里那样平易近人 看来是我多虑了。 左丰松了口气,跟上了刘备的脚步。 来到一间偏僻的客舍,屋内并没有其他陈设,唯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张床。 刘备点燃烛火,火光染得两人脸上泛起橘黄色的晕。 “不知天使找我是有何事?”刘备问道。 左丰嘿嘿一笑,“将军莫虑,且看此物。” 他一边说着一边摸向袖子。 这耳熟的台词令刘备眉头一挑,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耐着性子继续看了下去。 几个呼吸后,谜底终于揭晓。 待到刘备看清物件的瞬间,饶是毅力如他都不禁讶然 “这这这是诏书?!” “不错,正是诏书” 左丰展开诏书,指着上面墨水还未风干字,洋洋得意 “玄德公,此乃先帝密诏,何进匹夫,贪婪暴露,是真反贼也!先帝加封西乡侯为襄王,即日起进京勤王,不得有误!” 说完,左丰仰着脑袋,如同往常一般,等着刘备接旨,在他看来如此有诱惑力的诏书换谁不心动啊?况且刘玄德兵强马壮,经由他篡改不,是他受先帝所托不远千里送来的密诏,天下谁人能敌刘玄德? 届时他掌握宫中,刘玄德掌握宫外。 如此一来便为.便为什么来着? 犄角之势,犄角之势! 不管刘玄德想当周公还是梁冀,他都浑然不在意,只要他为中常侍,便再也没有遗憾了。 就在左丰做美梦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冷风,令他脊背生寒,双手发凉,甚至连摇曳的火光都被吹熄。 他心中颇有微词,本想从嘴里飘出优美的大汉正音之际,他忽然发现现场的氛围变得诡异起来,四周静悄悄的,唯有晚风灌进,掀起窗帘哗哗作响。 左丰艰难吞咽一口唾沫,他望向刘备。 在微薄的月光下,他见到的是张不喜不悲的脸,可是镶嵌在脸上的那双眼睛吞吐的怒焰,令他胆颤心惊。 左丰张张嘴,试探挽回,但是嘴里飘出的是结结巴巴的话音 “玄德.玄德公,我我是为了你着想啊!能安天下的唯有您.一人!但凡但凡您您点头,便可以可以直取直取洛阳,哪怕是当皇——” “帝”字还没有脱口而出,就被不耐烦的刘备打断 “住口!” 他一脚将左丰踹倒在地,怒道 “我刘玄德,怎么能做如此不忠不义之事?!” “滚,给我滚!” “不,不不对” “来人,将此人羁押下去!” 此话一出吓得左丰面色一白,跪地连连求饶,可惜不论如何央求,都已经晚了。 亲卫们来的尤为迅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推开房门,按住左丰的双臂。左丰还在努力 “玄德公,莫要被虚名拖累啊!” 然而刘备完全不正眼瞧左丰,直到左丰被拖下去,他还在高呼这句话。 “主公” 熟悉的声音闯进耳畔,刘备抬眼一看。 “原来是元直” “元直,请坐。” 徐庶丝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刘备的对面,他自然而然瞥见刘备面前的‘诏书’,聪慧如他,顿时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猜的八九不离十。 “主公,你.” 他刚一张口就被刘备打断,“元直,若是你来劝我答应左丰,我劝伱还是罢了,不如回去睡觉吧。” “不,主公,我的意思你做的对。” “不过庶好奇,你为何拒绝呢?” ‘拒绝’两个字似乎触发了刘备的追忆,他自嘲的笑了笑,“此前仙人曾与我说过,我意气用事,这才导致很多机会白白从手头流失,若真按左丰那厮行动,很大的可能,我能比董卓先进洛阳。但” 刘备低下脑袋,叹道:“我始终过不了心中的坎啊,我拿那番话说曹操,若我先管不好自我,岂不是连曹操都不如?” “主公,您不必愧疚。” “此话怎讲?” 刘备抬头望向徐庶,满目疑惑,却见徐庶指着诏书笑道:“此诏书作假手法过于低劣,又有谁能相信是先帝的密诏呢?” “!”刘备恍然大悟,“元直说的在理在理。” 嘴上是这般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 徐庶心道:瑕疵唯独墨迹啊 刘备心道:左丰乃天子近宦,所篡改的诏书又怎会一眼假呢? 刘备和徐庶心知肚明,却觉得瞒过对方,两人相视一笑。 笑着笑着,刘备只觉困意漫过意识,他冲着徐庶招手 “元直,快扶我到床榻上”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刘备瞧见的是甄德的脸。 “又来到剧场了。”刘备低语道。 “怎么,不愿意见我?”甄德笑道,“不过谁叫你是刘大哥呢,来这个给你。” 说完,甄德就将鼓鼓囊囊的红包塞进刘备的怀里。 “新婚快乐,刘大哥。” 还不等刘备多说什么,甄德指着门外,“二哥,阿飞,子龙,孙、糜二先生,我都给你叫来了,不想见我,我便告辞了。” “甄导,我没这个意思。”刘备哭笑不得。 奈何甄德笑了笑,还是推门离开。 刘备只得将红包放在枕头下,多少不重要,他在意的是甄德的心意。 “大哥” “大哥” “主公” 五声呼唤闯进屋内,刘备一一打过招呼,进行一番嘘寒问暖后,他将目光投向糜竺 “子仲,元龙曾说两位皇子以及董卓的事情交给他了,不知事情进展如何?” 糜竺笑道:“主公,还请放心,此前元龙将培养的一百死士托付给许靖,若是许靖按照元龙的计划来应当不成问题,只要接回皇子协,即便董卓占据洛阳,也无新帝可立,二子性命都能保全!” 第二更,各位恩公最近的章节现代不会过多着墨,起到的多是信息交换的作用 (本章完) 第251章 我竟然不如一少年 第251章 我竟然不如一少年 夜,暮霭沉沉。 时下里并无半点声响,唯有从耳畔划过的风声。 在掌灯宫人的引路下,何进穿过厚厚的宫墙,涉足禁中。 宫内的道路他可谓是轻车熟路,来到这里,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中那般悠闲自得,由于蹇硕掌握在自己手中,心底本就轻视宦官的他,全然没有半点防备之心。 宦官还能闹翻天不成? 想着想着,何进嘴角扬起鄙夷的笑。 忽然 前面的宫人止住脚步,何进一个不慎差点碰撞到此人的背后,他勃然大怒 “为何驻足不前?!” 然而宫人嘴里挤出瓮瓮的沉闷音色 “大将军,到了。” “到了?”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令何进疑惑不解,按照常理来说离何后起居的宫室尚且还有一段距离吗?在此停下是何意? “莫非是要害我不成。”何进不屑的说道。 谁料一语成谶 就在何进声音落下后,他觉察到一丝不对劲,静悄悄的氛围被不断逼近的脚步声打破,他看见黑暗中亮起一道又一道火光,埋伏多时的宦官们撕开伪装,冷笑着走来,他们纷纷抽出长刀,刀上映衬着森然冷寂的寒光。 数量之多令人头皮发麻, 掌灯的宫人迅速拉开距离,朝着何进冷笑道 “大将军,一路好走。” 脑子里就像是爆竹一般‘砰’的炸开,何进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事到如今,他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 该死的阉竖,果真是要害我! 我命休矣! 即便死也要拉几个垫背! 何进咬牙,正欲拔剑之际,却听见一阵骚动。 紧随其后的几声凄厉的哀嚎。 究竟发生何事? 何进循声望去,见到的是宦官们拔剑相向,乒乒乓乓的刀剑交鸣声不绝于耳。 这是内斗? 天不绝我啊! 何进很想大笑,不过显然此刻危机并没有解除,他利落的抽出剑刃,且战且退,他想退至宫门,如此一来便能逃之夭夭。 可惜事与愿违。 群宦似乎铁了心要弄死何进,方才的骚动不过是小小的插曲,眼看跳反的‘宦官’一一被杀死。 局面再度导向对何进不利的方向。 群宦的攻势越发凶猛,一波接着一波,就像是澎湃的浪潮,何进几乎要同时面对三四名宦官的攻击,往往挡住一剑,另外两刀便已然袭来,他踹出凌厉的一脚,将其中一宦官踹飞,随后一刀只能结结实实的硬生生吃下来,不一会儿他身上就多出几道伤口,汩汩的鲜血涌出,疼得他面目狰狞,痛得额头缀满汗珠,呼吸急促了许多,就连挥剑都变得毫无章法起来。 就在他摇摇欲坠之际。 一道陌生的声音灌进耳朵 “大将军莫要慌张,我等受吴班校尉所托前来助您!” 听闻此言,何进这才发现当前的状况,不知何时起,围在他身前的已然是这些跳反的‘宦官’。 他心底涌起一阵感动,连忙谢道:“多谢壮士” “不必言谢,十一快带着大将军逃!” 此人的话音刚一落下,何进就见一柄利刃刺破他的胸膛。 如此场面发生眼前,饶是是何进也不禁动容。 “大将军,跟我走!” 一个稚嫩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何进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他抬起脑袋,朦胧的火光下,他见到的是同样一张稚嫩的脸。 何进不是个不知轻重缓急的人,他咬牙点头,“好!” “大将军,请跟我来,威兴门走不了,只能朝九龙门离开了!” 九龙门是台阁区通向太后嘉德殿的宫门。如此说来,他们是董后的人? 我竟然被董后救了性命?! 来不及思索,何进当即跟上‘十一’的脚步,朝着九龙门退去,这一路上纵然后有追兵,好在暗处中会跳出另一班人马前来助他。 何进忍不住问道 “好汉为何救我?” ‘十一’回道:“我等自幼孤苦伶仃,皆受过吴班将军的恩惠,受过许文休许君的接济,他们都说是大将军之恩。” “大将军出身寒微,知道我等的不易。” “大将军的心是好的,只不过是朝中有奸贼,阻挡大将军发布好的政令。” “故而吴将军说大将军有难,我等这才冒充宫人前来相助。” 何进默然,一路没有再说一句话,有惊无险的来到九龙门前,等候多时的宫人们打开宫门。 依稀看见台阁的标志性建筑谒者台,何进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放松,他刚吐出一口气,朝着身旁的‘十一’发出邀请 “好汉,随我同出宫去,我必重重有赏!” 然而追兵们高举火把,气势汹汹的追来。 他们嘶吼着:“门前的匹夫是何进!” ‘十一’将何进推出宫去 “大将军,先走由我断后。” 宫门轰然关闭,仿佛将所有的东西关在禁中内,听不到墙后半分声响。 唯有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大将军?”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昏黄的火光照亮面前的地砖。 何进抬眼望去,看清来者,是披着朝服的文臣。 “许尚书” 何进道出此人的名字,正是许靖许文休。 在逃亡的过程中,那人曾向何进透露,是受许靖和吴班所托。 也就是说许靖可信。 何进喉咙里挤出干涩的话音 “本初他们呢?” 许靖和随行的侍从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这” “大将军,不妨先下去歇息歇息,包扎伤口,明日再说,明日再说。” 许靖脸面露出的难色落进何进的眼底,他控制着情绪,尽量让语气变得缓和,不过显然效果不太行,就连许靖身后的侍从都听见他声音里的烦躁。 “说!” “唉” 见此情形,许靖无奈叹息,“袁本初等候在威兴门多时.” 等.多时 这是盼着我死么? 何进咬牙,结合不知名前好汉的相助,他心底罕见的生起对袁绍等人的愤懑,不过同时还有一丝庆幸,万一万一是许文休被人糊弄了呢? 眼见为实,眼见为实,我如此对待本初,本初怎么会负我? “那班呢?”何进嘴里挤出干涩的嗓音。 许靖抱拳道:“回禀大将军,吴将军害怕部曲听闻他人的流言,误认为您身死,从而悲伤过度,误伤周边的百姓.” “百姓.” 何进心里不是滋味,他干笑两声,颓然低下脑袋 “我竟然不如一少年。”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52章 齐聚北邙山 第252章 齐聚北邙山 威兴门前。 袁绍等人身披戎装,来回踱步时,铠甲发出阵阵铮鸣。 “报——” 一士卒匆匆而来。 袁绍急忙问道:“大将军可有消息?” 士卒摇摇头 “什么?!” 袁绍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呼吸变得急促,他捂住胸膛的手忍不住震颤,仿佛在一瞬间抽去全部的气力,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眼见快要倒地时,被身后的众士赶忙扶住。 此时逢纪挺身而出,他环视众人,眼底泛着泪光,声音哽咽 “大将军,必然是遭阉竖所害,诸位贤才随我杀进宫内,为大将军报仇!” “为大将军报仇!” “为大将军报仇!” 披坚执锐的士人高举火把,群集激愤,声音一波更胜一波,到最后不少人声嘶力竭,将胸膛里积攒的郁结一并咆哮而出。 事到如今,大将军死活并不重要,在场众人都明白,只要将宦官屠戮殆尽,大汉的蛀虫将一扫而空,而他们则是匡扶天下的忠正之士,就连史官都会在史书上提上浓墨重彩一笔,中郎将袁绍领百官诛灭阉竖! 这怎么能不让人兴奋? 若不是大将军身亡在前,他们定要大笑三声,以此表达心中的喜悦之情。 故而群臣嘴上虽然喊着‘为大将军报仇’,但脸上写满了兴奋与跃跃欲试。 在一通哄闹声中,群臣用撞木撞开城门,浩浩汤汤的闯进禁中,穿着铠甲的他们对上宦官,几乎是恶狼进入狼群,没有一人是他们的一合之敌。 就算身后有人高声喊道:“大将军在此” 群臣皆置若罔闻。 这一幕幕落在赶来的何进眼底,他心底顿时燃起无名怒火,气得他牙齿咬得咔咔作响,撞木都有了还不是蓄谋已久?此前对袁绍的好感崩坍的一干二净,恨意就像是迎着鼓风狂涨的灶火,越烧越旺。 就在他想领兵冲去时,才尴尬的发现周边侍从不过数人。 恰巧许靖补刀道:“大将军,我不过是一尚书啊。” 是啊 何进恍然大悟,许文休不过一尚书,哪里有什么军权? 唉 是我有眼无珠,贤才就在眼前,我偏偏要去信什么袁本初。 文休,班,我愧对你二人啊! “许君,还望君宽心,此事平定后,我将禁军托付于你。” 何进言辞诚恳,诚恳的让许靖都不由的心虚,甚至不敢去看何进的眼睛,他心底腹诽,大将军啊,我不过是随口说说 “嗯,大将军,不如你先处理处理伤势,他们不敢伤害陛下和太后.” 文休,竟然在关心我的伤势! 何进心底涌起一阵感动,他大手一挥,“区区皮外伤,不碍事,不碍事!” 然而何进还没有高兴过三秒。 便撞见一匆匆来报的士卒,士卒看清何进的瞬间,吓了一跳,就连声音都变得哆哆嗦嗦起来 “大大将军?!伱还活着?!” 刚说出这话士卒就后悔了,他扇了自己一巴掌,这说的是什么话? 何进丝毫不在意,他问道 “何事竟然如此匆忙?” 听到这声询问,士卒悬着的心这才落下,他就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赶忙说道 “大将军,大事不妙了!吴、张两位将军责怪车骑将军害死.害大将军遭遇危险,故而将车骑将军的府邸给围起来了!” “什么!!!” 何进勃然大怒,他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两个废物!怎么不动脑子想想,何苗是我弟,兄弟怎么能害我呢?!” “真是两个草包!” “气死乃公了!” 许靖抿抿唇,心道,大将军一直敌友不分的是你吧. “快快快,领我前去,若是打起来那可不妙了!” “诺!” “何叔达,汝与阉竖为伍,故而害死大将军,今夜,我要为大将军报仇!” 吴匡,张璋抽出腰间长剑,放声怒号。 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士卒,发出怒吼,吼声直冲天际,有如滚滚雷音。“为大将军报仇!报仇!” 要知道何进虽然与士族亲近,但是却是从一而终善待将士,听闻何进疑似身死的消息,不少士卒暗自里抹去眼泪,红着眼睛就要为何进报仇,奈何宫中有何进信任的士人清理宦官,那么宫外呢? 明明是大将军族弟的车骑将军,竟然处处给大将军使绊子,若不是此人,大将军怎会身死?! 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吴匡、张璋两人将怒火转嫁到了无辜的何苗身上。 “懦夫!” “竖子!” “有本事不要躲在府邸当中,出来与我决死!” 张璋冲着车骑将军府邸破口大骂,完全没有注意到当下的氛围与此前已经截然不同,甚至都没有理解吴匡为何拽自己的衣服。 “别闹,没看到我在办大事么?” 谁料耳畔荡起嘲弄的声音 “大事?什么大事?” “你莫不是傻” 话刚从嘴中脱口而出,张璋就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不像是吴匡的.反倒像是.大将军?!!! 他转头一瞧,差点没把魂灵吓出来 吓得他声音都提到好几个音调 “大大大将军?!皇天后土把你送回来了?!” 何进好气又有些好笑,“我就没见到皇天后土!” 这时后知后觉的张璋这才反应过来,他干笑两声,“原来大将军活着好好的,我还以为” 他瞪了吴匡一眼,仿佛在埋怨吴匡为何不提醒自己。 何进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今日不过是个误会,苗弟没有错,是我的不对,快现在随我进宫去,不能让事情闹的太大话说回来怎么不见班?” 何进举目四望,全然没有看见班的身影。 吴匡抱拳道:“大将军,班说要进宫保住太后和陛下的性命。” “真是辛苦班了。” 何进心生惭愧,心道此事过去定要好好补偿吴班。 然而当何进领兵进宫时,见到的是一片狼藉,维持秩序的曹操看清何进的瞬间都一愣,心道,何进怎么如同没事的人。 “快,快看看陛下太后以及吴班的安危!”何进当即施加号令。 片刻之后,何进找到哭哭啼啼的何后和刘辩,唯独不见吴班和刘协的踪迹。 “大将军。”逢纪虽然心惊,但还是抱拳朝着何进行礼。 何进没有给逢纪好脸色看,他板着脸问道:“吴班呢?董侯协呢?” “吴班?没有见到此人啊?董侯?董侯被宦官挟持到北邙山” “呵呵” 对于逢纪的话,何进半个字都不信,吴匡说吴班进宫了,莫非吴匡会骗我? 该死啊,真该死啊。 “走!去北邙山!” 何进扭头就走。 “哈哈。前方便是洛阳?” “听闻洛阳去夜发生动荡。” “大将军身死?” “文忧你怎么看?” 董卓笑呵呵的望向身旁与自己同行的李儒,李儒笑道 “明公,我听闻宦官逃往北邙山” “应当前去北邙山一探究竟!” “北邙山” 董卓点点头,朗声笑道 “好,兵发北邙山!”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53章 大将军来了 第253章 大将军来了 “殿下?” “臣吴班,是受许尚书所托,特来接应殿下。” 面对虎头虎脑的刘协,吴班控制着语气,尽量显然柔和一些。 然而刘协脸上还是泛起狐疑之色,即便宫人不断的劝说,仍然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 吴班不禁心道,防备太重了,他不禁回忆起临行前许靖的吩咐。 ‘班,据陈元龙所言,丑时,在听见一声鸡鸣前,定要离开北邙山,不然即便想走也难了,除非你是赵子龙。’ 想到这里,吴班知道不能耽搁时间,好在此前他就有所准备,当即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一本从许靖府邸拿来的书,其名为 “凉州通俗演义” 刘协面露喜色,他接过来一瞧,看清封皮上的歪歪斜斜的张益德三个字,顿时大喜 “还是三叔亲笔!” “有此书的定然不是什么恶人!” “我信你了,吴将军!” 变脸速度之快令吴班哭笑不得,他心道,殿下啊殿下,若是随意一路人拿出此书,不也能将你忽悠走了? “吴将军” 稚嫩的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吴班的注意力被拽回当下,他睹见刘协脸上的喜悦渐渐消退,被浓浓的不安所替代,只见这位年幼的皇子扭头望向南宫的方向 “吴将军,大母会出事么?” “兄长会出事么?” 吴班微微一怔,自幼丧母,年少丧父的皇子协,恐怕在他眼底,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吧。 他出声宽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殿下,请吧。” “嗯。” 咬着嘴唇的刘协收回念念不舍的目光,在吴班的帮扶下,骑上马背。 紧攥缰绳的吴班深深吸气,最后看了眼远方的洛阳,他答应过许靖,许靖帮他救何进,他离开洛阳,没有主公的命令,不能再回。 “再见,洛阳” 吴班发出呢喃,呢喃声滚入喧嚣的风里。 坐在身前的刘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问道 “吴将军,我等还会回来吗?” 吴班坚定的回道 “会回的,一定会的。” 说完,吴班不再流露留念之色,他高举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马吃痛发出一声嘶鸣,朝着远方而去。 “该执行主人的命令了” 残余的死士对视一眼,将准备多时的罪犯死尸,朝着地面一丢,死尸身披北军戎装,脸部都遭受烈火焚烧,看不清面容。 将此事办妥,死士又设下一陷阱 等待着某个阉人上钩。 一声鸡鸣,熹微挤出铅云。 宦官们前脚逃至北邙山,袁绍等人后脚便领兵赶至,他们狰笑着将利刃贯穿宦官的腹部。 “袁将军如何?” 助军右校尉冯芳走到袁绍身后低声问道 “十常侍皆伏诛?” “冯校尉战果如何?” “适才亲眼目睹张让老狗堕河身亡!” “哈哈哈!”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纷纷面露喜色,嘴角使劲上扬,发出哈哈大笑,他们只觉的心情畅快,旷日持久的战争还是他们取得胜利。笑完之后,众人核对战果,一个又一个阉竖的名字被人从口中报了出来,此前光是听闻其名,众人就恨得牙痒痒,此刻听来却是这般美妙,哪怕是最为严肃的士人都面露微笑。 然而袁绍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不见毕岚的踪迹?” 冯芳宽慰道:“袁将军,不过一阉竖,阉竖大势已去,何必担忧啊?” 说完他又望向群臣 “诸位说是与不是啊!” “正是” “正是” 成功扳倒阉竖的好心情催使众人开起玩笑,氛围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变得愉快起来,就连袁绍都没能幸免于难,他当即就将毕岚抛之脑后,阉竖大势已去,即便独胜个毕岚又能成什么气候。 可惜大胜的好心情,就在下一刻遭了当头棒喝。 一亲卫喘着粗气跑到袁绍的面前,抱拳道 “将军!大事不妙,未曾发现陈留王的踪迹!” “什么?” 众人皆愕然。 祸不单行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糟糕的消息接踵而至 “大将军领兵前来,观其气势,怕是来者不善,将军还望早做决断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何颙,他惊道:“大将军,大将军不是遭受阉竖偷袭身亡了么” “聒噪!” 袁术不屑的撇撇嘴,不同于袁绍对何颙的敬重,他早看何颙不顺眼,只觉得此人尤为恶心,他是什么身份? 四世三公的袁氏! 即便是放在士族当中也是高贵的名门! 而他更是袁逢的嫡次子! 早些年也曾行过任侠之事! 天下士人,谁人见了不道一句,豪气如云? 偏偏此人,都来到洛阳为官,竟然不来自己府邸拜见自己? 岂有此理?! 这非但是不给他面子,更是在扇袁氏的耳光! 若不是袁本初护着此人,按照他的脾性早就报复回去了! 可惜没有假设,因此袁术只敢用言语挤兑何颙 “池底小鱼怎知天有多高,海有多阔?我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就连羽林军出身的董卓董仲颖都是我叔父的故吏!还怕他何进不成!” “住口!” 袁绍挡在何颙面前,出声呵斥袁术。 在大汉,一旦接受朝堂高官的征辟,成为其的属吏,自此不论以后立下什么功劳,政治生涯都会牢牢与征辟的高官所绑定。 若是背叛征辟自己的高官,那么葬送的便是日后的仕途,政治上便可以宣告死亡。 故而,不论是在袁绍亦或者是袁术看来,进京的董卓将是他们一大助力。 要知道,先帝在世时,不喜何进,特地设立西园八校尉,特地从北军民间选拔年富力强的良家子弟,以此来分化何进的兵权。 堪称洛阳里最为精锐的精兵。 而这支精兵,其中八分之七掌握在袁绍等人手里。 再加上董卓从并州带来的善战之兵,未必不能让何进投鼠忌器。 这些道理在场的众人都知道,先前更是袁绍诱导何进密诏召来董卓,但是摆在明上是另一回事。 袁术纵然不服袁绍,不过他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不妥,于是将愤懑吞进肚子里,不再发一言。 混在人群当中的荀攸,暗道不妙,他总感觉袁家两兄弟不像是能成气候的。 不行,应当找个机会离开洛阳。 在场的众人各怀心思,然而就在这时。 大将军来了。 感谢恩公绿之源清的打赏 (本章完) 第254章 董卓:太傅?谁是太傅? 第254章 董卓:太傅?谁是太傅? “吴班在何处?” 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在眼前,纵然袁绍等人明白何进不会像以往那般脉脉温情,不过谁都没有想到到何进一开口问的竟然是吴班。 吴班是何人? 不就是何进麾下将领的吴匡的亲子? 此子管他们何事?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眼神里多有询问之意,得到的全是摇头的否定回答,毕竟连毕岚他们都没有发现踪迹,更何况小小的吴班呢? 作为领头羊的袁绍面露笑容,他用以往亲近的语气,试图缓和他们与何进的关系。 “大将军,我等之间恐怕存在些许误会,昨夜的动静闹得有些大,我等皆没有看见吴将军,不如我等暂且鸣金收兵,大将军还请宽心,我定然会不留余力,帮助你寻找到吴将军。” 昨夜的事袁绍不提还好,一提何进的嘴角便开始抽搐起来,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再度探出头脑。 想到此前吴班的提醒,想到助他虎口脱险的好汉。 何进心中便是一阵烦躁,眼前的袁绍越看越令他恼火,脑海当即萌发出一个念头,大族出身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事到如今,竟然想着糊弄我?! 因此语气越发不善起来。 “我问你的是吴班?!听不懂话吗?!” “?!” 袁绍暗道一声不妙,这样的何进他还不曾见过,他解释道 “大将军,我等追逐阉竖而来实在是没有见过吴将军” “你大可以询问群贤” 话音落下的瞬间,袁绍望向身后的众人,众人点头,附和着袁绍的说辞。 “不错,袁将军所言非虚,大将军还请明察啊!” “大将军,我等又怎么会诓骗伱呢?” “会不会是大将军你的消息有误?” 众人七嘴八舌,听的何进越发烦躁,就像是成千上万的麻雀在耳畔叽叽喳喳 “都住口!” 何进怒斥道。 面对大将军的怒火,饶是打心底瞧不起何进的众人也是乖乖闭上嘴巴,他们心底暗道,不一样,不一样了,何进匹夫真的不同,此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呼” 何进深深吸气,他的目光四飞,自然是看清周遭躺着的尸体,他在政治斗争上虽然是个白痴,不过论到行军打仗,他自认为是有些本事的,光看尸体上的伤口,全然不似慌乱中的宦官刀剑所害,分明是军中利器所杀。 北军五校包围车骑将军府邸,城中驻防部队没有异动。 董卓的军队还没有到来。 答案不言而喻。 极大的可能便是这群人动的手。 而班 保不齐就在当中. 甚至是皇子协都有可能被这群人给. 一想到这种可能,何进先是惊讶,而后是被怒火卷上心头。 此刻他完全明白何苗和吴班说的话,他,本质是依靠陛下,他与士人本就不是一路人啊! 想到这里,何进望着袁绍的眼神越发不善,恨不得给袁绍一剑! 场面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不少的士人萌生退意,他们手里虽有精兵,但是对方可是手握大军的何进啊! 然而下一刻,匆匆而来的传令兵打消了他们的顾虑,令他们大喜过望。 因为董卓来了! 董卓领着五千人马朝着北邙山赶去。 就在行进的途中,手捧金印的士人拦住董卓。 “董公,还请留步” 董卓微微一怔,对于那个金印,他可是太熟了。 正是太傅袁隗的官印! 董卓心中虽然对袁隗不屑一顾,可是在李儒的提醒下,表面功夫还得做足。 “使者,快快请起,太傅有何吩咐。”董卓赶忙将使者扶起,神情恭敬,言辞诚恳,诚恳的让使者都觉得稳了。 使者哭诉道:“董公,北邙山上有人假借故去大将军之名,妄图报复诛杀阉竖的忠良之士,还望董公前往驰援啊!” 他还不忘补充,“事成之后,太傅定然不会忘掉董公驰援之功!” 董卓心底颇为意动,不过他没有当即答应下来,先是安抚使者,唤人将其请下去,而后望向自己的女婿李儒。 “文优,怎么看?我要应允下来吗?” 李儒轻捻胡须,来回踱步,几个呼吸后,在董卓急切的目光下,竟然摇了摇头。 这让董卓愕然,他抹了抹嘴巴 “这是为何?” 李儒解释道:“明公,方才在城外,我观守城将士乱中有序,想必并非大乱,又听闻此人称有人假借大将军之名,大将军麾下将领素来与车骑将军不和,若大将军身死,城内必然大乱,然而事态并非如此。” 董卓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大将军还活着?!” 李儒点点头,他叹道:“这便是我让明公赶往北邙山的原因啊,如此看来我等还是晚了一步,与救驾之功失之交臂。” “且慢。”董卓皱着眉头问道:“文优,既然大将军没死,为何太傅要我对大将军出手?” “不过一个权字。” “权”董卓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又问道:“我听闻袁绍手里有西园八校,并上我等五千人,近乎两万人,赢面看上不小,能否击败何进?” “难。”李儒摇摇头,“西园八校尉号称精兵,挑选的皆是良家子弟,然而建成时间过短,训练时日不多,将士的待遇,自先帝驾崩,更是一日不如一日,空有精兵之名,却无精兵之实啊。” “反观大将军,他厚待士卒,士卒都愿为他效死。” “北军五营加上车骑将军部众,共两万之巨。” “若我等听从太傅的调遣,无疑是鸡子碰石头,即便是侥幸击败大将军,到头来我等恐怕也不得善终啊!” “原来如此。” 董卓点点头,他问道 “文优,可有妙策?” 李儒笑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北邙山上,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介入战场的董卓,以袁绍为首的士人阵营,恨不得拍手叫好,自此他们的军事势力不弱何进,甚至隐隐还要高上一分。 谁料,董卓朝着何进抱拳,将绑得严严实实的使者,一脚踹翻在地。 “大将军,便是此人谎称太傅使者教唆我对你出手。” 士人们怔住了,难以置信望着董卓。 使者更是一副恨不得杀了董卓的眼神。 何进深深吸气,董卓嘴里的使者,他可是见过的,什么谎称,明明就是太尉的人。 然而无论怎么深呼吸,都不足以平复何进心底的愤怒,他咬牙切齿 “好,好,好的很啊!” (本章完) 第255章 洛阳风波 第255章 洛阳风波 轰隆隆 天色骤然阴沉下来,阴暗的云层里蹉跎着万千雷蛇,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何进彻底跟袁绍撕破了脸,他冲着士人们抽出剑来,声音之大一时间盖过滚滚雷雨,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咆哮 “袁本初,汝散播谣言,攻陷禁中,欺辱陛下,冒犯天威,诸将听我号令,将袁本初及其从犯羁押大牢!” 袁绍袁术等人闻之色变,在他们眼里犹如家犬的何进,此刻变成了丧失理智的疯狗,此等罪名着实是有些大了吧! 有士人鼓起勇气辩驳道:“大将军,我等误以为你是遭阉竖所害.” 然而迎接他的是一支利箭,裹挟着劲风的箭簇从耳畔疾驰而过,吓得他心惊胆战,当即窜进人群当中。 袁术慌乱中冲着董卓嘶吼道:“董仲颖,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不成?!” 董卓谨记李儒的吩咐,他认真道:“我只是接到大将军的诏令前来洛阳。” “太傅也不曾与我说过什么” 说着说着董卓望向何进。 “自然是谨遵大将军诏令,不过我麾下的匈奴和羌人一旦动手,哪怕是我都不好约束。” 何进点点头,他明白董卓是在避嫌,至于许靖跟他说过的事现今也不好发作。 袁术恨不得牙齿都要咬碎,嘴里就要冲着董卓飙车优美的大汉正音,好在袁绍及时抓住他的肩膀,并在他耳畔说道:“董仲颖没有出手便是幸事了!” 袁术瞪了袁绍一眼,“难道我等就要束手就擒吗?!” “自然不会!”袁绍眼神坚毅,跟随在他身后的众人攥紧拳头,他们自然明白落在何进手里的下场极为不妙。 他们不一定会输! 大战一触即发! 袁绍高声喊道 “此人不过是假借大将军之名,诸君随我清缴叛贼!” “但凡杀敌者,我重重有赏!” 袁绍率领的西园八校不愧是刘宏的最后的心血,在袁绍的金钱攻势下,面对北军五校的进攻,一时间竟然战的不分上下。 但是袁绍很快发现西园八校的弊端,西园八校的士气跌落的太快了吧?! 不好,要输! 不止是袁绍,就连袁术冯芳等人都暗道一声不好。 从原先的相持,变成了败退 滚滚雷声吓得年少的天子刘辩缩着脑袋瑟瑟发抖,即便是许靖的宽慰也无济于事。 许靖同样心乱如麻,他本想跟随何进同去。 奈何何进摇头拒绝,对方笑道 “文休,你不过是一尚书啊。” 射出的箭,最终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射了回来。 在何进强烈的要求下,他被加官为侍中,得到了自孝章帝时期就被废除的权力,能够自由出入禁中,除去何氏兄妹外,也就是他离天子最近。 许靖忽然有些恍惚,他最开始的志向是什么来着,当上大官?闻名天下? 梦中的过往与陈登托人捎来的信件结合 他看见董卓之乱,看到后面的十室九空,诸侯互相攻伐,打得狗血淋头。 如此乱世,怕是他的族人也不会好过吧? 更何况在意百姓的主公。 因此,他有意忽略陈登信件里的东西,在何进前往北邙山前,特意嘱咐:“大将军,董卓有叛逆之心,是袁家故吏,若是有机会,能杀就杀,不能杀也要将其羁押!” 就是不知道情况如何? 许靖心中叹道,也不知道吴班如何? 轰隆 又是一声惊雷 将许靖的思绪拉了过去,他望向门外,雨打屋檐,原来是下雨了。 仿佛是天神将积攒一整年的雨水从天穹倾倒下来,门外一片白茫茫,数十开步外便看不清踪迹。 突然,雨中似乎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随着身影不断的靠近,许靖终于辨出来者。 正是大将军何进。 雨水将何进身上粘稠的血液冲刷殆尽,待他走进宫殿时,身上哪里还有血液的踪迹,活脱脱就是一落汤鸡。 “文休,辛苦了。” 何进看上去很是疲惫,不过他也没忘出声宽慰许靖。 “不辛苦,大将军,伱无碍?” “无碍,不过是处理一些欺骗我的混账东西。”何进拍了拍许靖的肩膀,“文休,没有欺骗我吧?” 许靖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觉的头皮发麻。 好在下一刻,何进哈哈一笑,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 “文休,又怎么会骗我呢?” 许靖松了口气,他问道:“大将军,董仲颖呢?” “董仲颖?文休,你多虑了,依我看来董仲颖,远远不如袁家来的令人忌惮,董仲颖甚至是无条件的倒向了我。” “大将军,还请三思,他身为袁家的故吏,怕就怕是包藏祸心啊!” 何进虽然不是什么听劝的人,但是许靖的意见足以让他重视,甚至是改变想法,他稍作思量,便有了决断 “文休言之有理,找个机会,加封董卓为征南将军,想要获封,必须来到云台前殿,但凡来到宫中就由不得他了,不知文休觉得如何?” 许靖想了想,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他点点头,“如此也好。” “还有一事,希望文休助我一臂之力。”何进笑道。 许靖点点头,“大将军,请说。” “有人贬谪,自然有人升迁,文休天下闻名,年少便品评贤才,地方上还望文休帮我选拔值得信任的有能之士。” “这是我的荣幸,说来恰巧,我就知道一人,是不可多得的贤才。” 何进来了兴趣,“此人是?” “徐州,东阳长,陈元龙。”许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你知道前些时日,宫中发生何事了么?” “不就是阉竖伏诛,是好事啊!” “什么好事你没看到街上的士子不对劲了么?就连嚣张气焰都少了不少。” “哦?兄长,还请与我说说。” 茶楼酒肆,本是前来听书的百姓,对于宫中巨变津津乐道起来。 一男子压低声音说,“我叔父邻里一人的亲犹子就在台阁当差,大将军不知为何竟然与太傅对上了,两人斗的死去活来,听说就在昨日,大将军直接将太傅府给围起来了” “嗨,你这算什么?”另一人摆摆手,“这算什么,我听闻原先的河东郡守,都要升任征南将军了哩!” “征南将军?没有听到册封的消息啊?” “唉,谁叫河东郡守感染风寒了呢?” 今天只有这么多更新了,还望恩公们多多见谅 (本章完) 第256章 别叫我主公!(4k) 第256章 别叫我主公!(4k) “哎呀” “文优,你说我装病装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待到将侍从送走,卧病在床的董卓一把将被褥掀飞,像个没事的人坐在床头,双脚胡乱的蹬起鞋履,忧心忡忡的望向李儒。 “大将军,就像是变了个人,甚至连袁.太傅都不是其对手啊。” “此前我本以为许文休空有名望。” “却不料,竟然有如此本事,看来是我小觑天下英雄啊!” 对此李儒竟然摇摇头,“非也,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哦?还请文优言之。” “许文休以品评天下贤才闻名于世,在此之前我只听说过他的名气,却没有听说过值得一提的谋略。最近一段时日,通过间者打听,我发现此人在尚书府任职时,政务处理上平平无奇,没有值得称赞的地方。大将军本就手握洛阳兵权,许文休为其谋划时,并不能及时做出定夺,一次到好说,次次都是如此更是让人起疑,我观察着来往洛阳的车辆,唯有来自徐州的车辆较为频繁,虽然时间间隔并不一致,却皆在许文休做出定夺之前,许文休将各地有功县令升为郡守亦是自徐州开始.” “为了验证心中的揣测,我故意托人上书一难题,纵然许文休有所遮掩,依旧被我发现了端倪.” “极大可能就是如此。” 董卓追问道:“若是此人藏拙呢?” “若是藏拙.”李儒摇头笑道,“只能说此人迟智,我全然不惧。” “善!”董卓拍手叫好,脸上浓浓的担忧也化开了几分,不过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来 “文优这个疑惑虽然解开,但是摆在眼前的难关又该怎样度过?先帝驾崩时,你让我呆在河东郡,难道现今又要待在荥阳吗?” “哈哈,明公勿虑。” 李儒朗声一笑,这笑声就像是一道强心剂,令董卓慌乱的心脏平复下来。 在董卓期待的目光下,李儒继续说道,“明公,近些时日何进打压袁家故吏,就连寻常士人都遭受风波。他们对大将军心生怨恨,却默然不语,害怕的是何进的大军。” “然而不论是南军还是北军,所需的钱财令人啧舌,反观何进却削减开支,竟然开始注重黔首民生,有自断臂膀之兆。” “我在宫中有一密友,我让他上书何进,减免田租,口钱和更赋。” “并将品评天下贤才的权力收回朝堂,乡评统统不作数。” “洛阳周边朝廷威望尚存,但何进得罪士人,偏偏为朝廷奔走效劳的也是士人,阴奉阳违之辈不在少数,中饱私囊之徒屡见不鲜。” “至于洛阳以外,盘踞的是士族大家,上交朝堂的税收少了,肥的是士族大家,黔首的境地不会好转,甚至会更差。收回品评的权力,更是触动士族大家的根基,如此一来,不但会招致民怨四起,还会引起士族的怒火。” “而我等就能乘机拉拢士人,再书信一封寄给逃到冀州的袁绍,信中谎称,北邙山一战,我等是无奈之举,其目的就是取信大将军,待到时机成熟,愿为天下诛杀逆贼何氏!” 董卓听的一愣一愣,良久,他才消化完李儒的意思,不禁放声大笑,笑的胡须都在乱窜。 “哈哈哈,妙,妙,妙极!如此一来大事可成啊!” “明公,儒想为明公引荐一人,若此人出马,想必事成的几率将大大提升。” “哦?!” 董卓双眼放光,他的这个女婿真是处处给他惊喜,他赶忙催促道 “文优,此人姓甚名谁?又在何处?!” “此人姓李名肃,就在府门。” 得到李儒回答的董卓,当即唤来亲卫,命他将府门恭候多时的贤才请来。 不久后,身披青色袍服,腰佩宝剑,面容憨厚的男子来到董卓和李儒面前,他抱拳道 “肃,拜见明公,拜见李先生。” “哎呀,勿要多礼勿要多礼。” 董卓不顾身上的单衣,三步并作两步,赶忙将李肃扶起。 这让李肃颇为动容,他是董卓麾下的一屯长,本是并州人,在黄巾作乱时,因军功升官。董卓本就善待麾下将士,受过董卓恩惠的李肃,自然很吃这种礼贤下士的戏码,他也知道董卓不会亏待有功之士,若是能为董卓排忧解难,那不就能跻身董卓麾下高官之列? “不知李屯长有何妙计?” 董卓的声音将李肃拉回现实,李肃抱拳道,“回禀明公,我有一同乡,为大将军部将张璋亲卫,自北邙山一战,大将军重视吴匡,从而冷落张璋,张璋酒醉后,每每发出愤恨言语,我愿为明公说客,挑拨张璋吴匡关系,让两人相争,以此削弱大将军。甚至能获取刺杀大将军的机会。” 董卓望向李儒,李儒点点头。 “好!”董卓猛的一拍大腿,问道,“不知君需要何物。” 李肃拜道,“需金银二千两。” “区区两千两不足挂齿。”董卓点点头,“我同意了!” 南宫 朝会之上,年少的天子正襟危坐,怯怯的望着百官之首的大将军何进,恨不得将目光埋进土里。 至于原先‘垂帘听政’的何太后,此时不见半分踪迹,据说是袁绍闯宫时,被吓出了毛病。 一来到云台前殿,手便止不住发抖。 即便是洛阳最负盛名的医者看了也是摇头叹息,找不出半点解决的方法。 因此国家大事,全都落在大将军何进的身上。 何进发表自己的意见,确定减免税收,修养生息,收回品评的政策,群臣默然,没有一人敢于反对。 这不禁让何进洋洋得意,当然他没有忘记寻求许靖的意见。 见到何进朝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许靖心道,最近没有收到元龙的消息,应当没问题吧?做的不都是好事么? 于是许靖微微颔首。 后面的朝会没有发生其他的意外,顺利走到最后,何进提出的政策一一通过,少年天子总算是松了口气,迫不及待的命人宣布‘退朝’。 从云台前殿走出的群臣,绝大多数都默然不语,明明是趋步离去,却给人种疾驰的错觉。 何进与许靖肩并肩同行 许靖问道:“大将军,为何你选择替那人上书呢?” 闻言何进朗声一笑,“此前的好汉,班,亦或是文休,不也注重黔首的民生吗?多谢伱三人,这才让我意识到,我不过是屠夫出身,是撞大运,才能享受荣华富贵啊,不管怎么做都无法获得士族的认同,不如让黔首落得实惠。” “文休你说是与不是啊?!” “确是如此。” 多日的劳心劳力在此刻化为满满成就和自豪,许靖的脸上洋溢着发自肺腑的笑容,他现在也算是稍稍接近主公了吧? 这种笑容让何进顿感诧异,他调笑道:“文休莫不是想纳妾了?是看上哪家女子了?” 突如其来的问候,差点没把许靖呛的喷出口水。 见到许靖的这种反应,何进更乐了,不过他立即补充道:“戏言,戏言。” 两人一边攀谈,一边走出宫去,在洛阳一条巷尾分别。 许靖前脚刚走,何进的亲卫便匆匆来报“报——大将军!” “何事这般慌张?”何进皱起眉头。 亲卫低下脑袋全盘托出,“回禀大将军,有人来告,称数月前,见到许靖拜访刘玄德,相谈甚欢!” 大将军讨厌刘玄德,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跟随在何进身边的亲卫们深知肚明,因此在道出此事时,他不敢去看何进的脸色。 盛怒下的大将军 想想就害怕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何进竟然轻轻应了声,“知道了。” ? 这是怎么回事? 亲卫抬起头来,睹见的竟然是张平静的脸。 更令人诧异的是,何进低垂着眉眼,叹道:“我误会了刘玄德啊,若不是他,怕是会发生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你说我该不该去向刘玄德道歉?” 这番话弄的亲卫不知道怎么应答,只能低头不语。 “罢了罢了”何进摇摇头,大步离去,甩下一句,“就用行动来证明吧。” 另一边,许靖刚踏进府邸,就见仆役急忙迎上前 “家主,有贵客来访!” “贵客?”许靖微微一怔,当即就反应过来,催促道:“贵客在何处,快快,带路!” 来到客舍的许靖,一眼就瞧出坐在椅子上的那人,他瞳孔一缩,是陈登的死士,不到万一,不会涉险来见! 至于来的目的 突然他想到今日朝堂发生之事,面色变得惨白,他苦笑道 “已经晚了.” 荆州 江陵 “主公!” “皇叔!” 一前一后两声呼唤,将刘备的思绪拉回当下,他抬眼望去,面前站着的正是吴班和刘协,此刻的他们身披袍服,精神饱满,全然没有初见时的憔悴和狼狈。 “班,殿下.” 刘备张张嘴,‘殿下’两个刚脱口而出,刘协便不乐意了,“皇叔,怎么连你也这般生份,喊我协便好了。” 刘备哑然失笑,当即缴械投降,“好好好,协,这些时日在江陵相处如何?可还习惯?” 吴班点点头,“回主公,我自洛阳一路走来,唯独荆州这边风景独好。” “只不过这几日无所事事,实在心里烦躁。” 刘协举手附和,“我也一样。”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刘备点点头,他望向站在一旁的徐庶问道:“元直,不知州府诸曹可有空缺。” 徐庶笑道,“尚缺一兵曹从事,兵曹从事,主兵事,掌器械,唯有像吴将军这般有能之士方可担任。” “班,不知你意下如何?”刘备询问道。 吴班自小跟随吴匡混迹军中,自然明白掌管兵事和军中器械的重要性,基本上唯有亲信中方可担任,但这并非是他想要的。 他抱拳道:“主公,我资历尚浅,还需历练,愿为军中小将,替主公征讨贼寇!” “这” 见吴班坚持,刘备只得退步,叹道:“既然如此,那便封你为假尉,领百人。” “多谢主公。”吴班抱拳谢道。 刘协凑到刘备面前,学着吴班抱拳的样子,“皇叔,某愿为你帐中部将,替皇叔征讨贼寇!” 说完他努力蹬着一双眼睛,仿佛在说,皇叔你能给我多少人马啊? 这让在场的三人都忍俊不禁,就连向来严肃的吴班都笑出声来。 刘备清清嗓子,强忍着笑意,半蹲着身子,宽大的手落在刘协的肩膀上 “协,带兵打仗是需要学识打底的,你别看益德吟.吟诗作对,他也下足了功夫,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 说到张飞吟诗作对,饶是刘备面色也不由得古怪起来,好在在刘协眼中,张飞的例子是很有说服力的,刘协有些失落的点点头,不过他很快就缓过来,问道 “皇叔,那我是要跟随那位大儒学习呢?” 刘备稍作思量,有些拿不定注意的望向徐庶,语气迟疑 “不如让协前往襄阳第一小学堂读书?” 徐庶点点头,“不过应当让殿下隐姓埋名,不如就改名为.” 一听到改名刘协就来兴致了,他眼巴巴的望向徐庶,徐庶无奈止住方才的言语,问道 “不知殿下有何想法?” 刘协指着桌面上的书,兴奋道 “皇叔,军师,吴将军,不如就叫诸葛协如何?” “不行!” 三人异口同声,当即就否定这个名字,诸葛丞相就在哪里,取诸葛太不稳妥了吧。 徐庶打圆场道:“不如改名不改姓,就叫.刘力如何?” “军师,你随我过来。” 刘备将徐庶拉到一旁,“是不是有些不妥啊,若是被孝直,士元发现了.” “主公勿虑,遮遮掩掩保不齐更容易露馅,不如坦言是你的远亲,谁能料到此君便是陈留王协呢?” “.”刘备稍稍思量,还是点点头,“那就如此吧。” 两人交流完后,刘备望向刘协,笑问道 “协,你觉得如何?” 刘协看看吴班,看看刘备,似乎下定什么决断,他冲着刘备抱拳 “回禀主公,力觉得甚好!” “.” 刘备脸一黑 “别叫我主公!” 又二合一了 (本章完) 第257章 平儿有人来陪你了(4k) 第257章 平儿有人来陪你了(4k) “总算是清闲了” 刘备揉了揉发酸发麻的眉心,刘协的一声‘主公’,实在是让他有些遭不住。 他回首一瞧,却见徐庶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强忍着笑意,却又没有憋住。 刘备:“.” 徐庶连忙摆正神色,搂着羽扇冲着刘备抱拳,“主公,不如就让庶代劳,将你的犹子送到学堂。” 刘备只觉得好笑,他冲着徐庶扇扇手 “去吧,去吧。” 徐庶笑了笑,朝着刘协伸出手 “殿下.不,力随我来吧。” “嗯” 目送徐庶牵着远去,刘备整理整理了衣服,唤来一亲卫 “走,带我去看看毕岚。” “诺” 在亲卫的领路下,刘备跨出州府大门。 一路上刘备不禁回忆起毕岚的信息,阉竖多半是国家的蛀虫,但毕岚不同于其他的常侍,放眼当世,此人的木匠技艺也堪称一流,水车的原型便是出自此人之手。 此等异才,若是就此殒命,实在是一大损失。 “使君,我等到了。” 亲卫的呼唤声,将刘备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定了定神,发现已经身处牢狱之中,停步在一间牢房外,透过粗壮狱栏,可以窥见一道消瘦的人。 此人低垂着脑袋,长长的头发就像是海底疯长的水藻,遮住了面容就连脸部的轮廓都看不清,他双膝盘坐在草垛之上,穿着素白的囚服,不过身上倒没有什么伤痕。 在刘备这里,严禁私刑。 对于那些过错不是很大,有用之人,多是以劳作,教育为主,让他们深刻认知自己错误所在,并加以改正,待服刑时日达到标准才能放出。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来访,牢狱里的那人,缓缓抬起脑,一双暗淡的眼神投放目光,当他看到刘备的瞬间,瞳孔一颤,断断续续的喊道 “皇皇叔刘刘玄德!” 他的心底不是滋味,他们十常侍向来眼高于顶,就连何进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刘玄德? 然而此刻,攻守易形。 他从威风凛凛的十常侍之一,沦落成阶下囚,怎么不令人唏嘘。 当然最让毕岚不理解与惶恐的是,明明天下士人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为何为何来到荆州后,竟然是被拖出去劈柴挑水,坐堂听课? 莫非是新的坏招么? 好不容易见到幕后主使,就算是身死怎么能不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毕岚心中已有决断。 于是乎,毕岚在道出刘备身份后,紧接着便伏跪在地,瑟瑟发抖,失声喊道 “西乡侯还请饶我一命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刘备非但没有理会毕岚,还扭头冲着他身边的亲卫询问道 “我不是交代过了么?要一边劳作一边让他认识到曾经的过错。” “使君,我等都是严格按照你的吩咐来的啊,可是他听不进半点。” 啊? 毕岚愣住了,他眨眨眼睛,不是要杀我? 就在他疑惑中,刘备竟然跟随亲卫离去,没有留下半点云彩,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毕岚渐渐适应江陵的牢狱生活,在外出砍柴时,听闻刘玄德在意百姓的耕种,于是留了个心眼,沿途归来又远远瞧见几个农夫取水浇灌田亩颇为吃力。 他脑海里忽然蹦跶出这样一个念头,若是将翻车改造一番呢? 尚且待在洛阳时,毕岚便是个说干就干的行动派,经过夜以继日的努力下,他总算是在脑海里捣腾出大致的模型,后来又向狱卒申请材料,做出了大汉第一架水车。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得知水车已经在南阳襄阳推行,当时看见农夫吃力运水,只不过是工事府产量上不来。 气得毕岚要将水车给砸得稀巴烂。 可惜狱卒的话颇有道理,只得作罢,当然绝不是屈服狱卒精壮的胳膊。 然而奇怪的是,此事之后,工匠们陆陆续续造访牢狱。 毕岚本不想理会他们。 却不料狱卒都对这群工匠颇有有礼,言辞之间尤为尊敬。 他心底实在是纳闷。 于是找到一个空闲,问道 “壮士,敢问你为何对工匠这般尊敬?” 好在毕岚问的这个狱卒也愿意与毕岚交谈 “伱怕不是江陵人吧?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这群工匠看起来不修边幅,实则是俸禄百石的官吏呢!使君三令五申,要我等尊重他们,我又怎么不敢不照办呢?” “啊???” 这着实是把毕岚吓了一跳。 工匠?官吏? 地位竟然如此尊崇? 是我疯了,还是刘玄德疯了? 毕岚一时之间,只觉得大脑就像生火的炉灶不断朝着外面蹿烟。 自此之后,毕岚也不敢怠慢工匠,耐心将怎么制造水车的方法掰开揉碎讲给工匠们听。 于是乎,江陵牢狱里出现这般诡异的现状。 狱卒刚给毕岚讲完课,毕岚便无缝的讲给工匠们听。 他们虽然不知道毕岚的名字,但却给毕岚取了个称号,‘坐牢大匠’。 “立,我领使君犹子前来入学。” “军师,请随我来。” 徐庶和刘协星夜赶到鱼梁州,敲响襄阳第一小学堂的大门。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廖立。 不过此时的廖立不复初见时的那般张狂,面对徐庶时,不论是行礼还是问候,都极其到位。 徐庶听说,在军中遭受打击的廖立,趁着刘备大婚时,在江陵漫无目的闲逛。 逛着逛着,竟然碰到霍笃之弟,霍峻。 那时的霍峻正和几个少年待在一起。 许是遭受霍笃的打击,在心底蒙上一层阴影。 他突发奇想,想要考校考校霍峻。 然而几少年当中最矮那人发声道 “岱,你去会会。” 岱? 廖立暗叹不妙,他总感觉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好似在哪里听说过一般,不过身为大丈夫,怎么能壁纸不战。 结果,在论兵方面,他落了个大败。 就连经典上面,他都没有占据上风。 后来,他才得知那人是马超之弟马岱。 他都不如一武夫。 最令廖立崩溃的是,他扭头就遇到庞统。 当庞统使劲夸赞他什么‘绝世奇才’‘宽容大度’。 顿时廖立的脸红的犹如猴子屁股,至于庞统后面的诸葛亮。 他连看的勇气都没有,扭头就跑。 跑着跑着,廖立跟一个脸很长的家伙撞了个满怀。 他当即将那人扶起,待他看见那人怀里捧着的《左传》,鬼使神差的问了个相关的问题。 然后廖立就看见,那人双眼放光,拽着他的衣服,就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中途那人还问他怎么看。 廖立顶着张苦瓜脸,他还能怎么看,当然用眼睛看! 怎么来到江陵贤才就扎堆出来了??? 若是日后去往洛阳,他不什么都不是了吗?! 自此,廖立就辞去军中职务,一头扎进襄阳第一小学堂。 将应有的手续办好后,刘协成为襄阳第一小学堂的一员,他看着自己青色的袍子,喜不自胜。 就在他注意力全在衣服上的时候,耳畔忽然响起陌生的话音“汝是何人?” 刘协抬头一看,是个高个子的少年。 “我叫刘力,是使君同宗的犹子。” “啊?!” 少年当即来了精神,他快步走到刘协身旁,搂住刘协的肩膀,眼底异彩连连 “使君的犹子?!好好好,妙妙妙?” “?”刘协的脑袋缓缓冒出个问号,这人怎么如此热情? 见刘协满头雾水,少年笑道 “哈哈,忘记跟你说了。”少年空着的手用力拍了拍胸膛,朗声笑道:“我姓马名岱!” 说完马岱偷偷打探四周,就像是欲行盗窃之事的梁上君子。 不过这番模样成功勾起刘协的好奇心。 见目的达到,马岱将嘴巴凑到刘协的耳畔 “不要告诉他人,此事事关重大!” 刘协捂住嘴巴,用力点点头。 深深吸口气,马岱继续说道 “你知道使君的三弟吗?” 使君三弟? 听到这几个字,刘协恨不得疯狂点头,使君三弟?不就是三叔吗?! 想起刘备嘱咐的刘协,将心底的想法截断,他松开手。 “是张益德,张将军吗?张将军的凉州通俗演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是啊。”马岱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不过我说的并非此事。” “那是?” 马岱神秘兮兮的说道 “我等之中有一人称三将军为三哥” “而此人正是我二哥!” 说到这句话时,马岱骄傲的挺起胸膛。 “好厉害!”刘协十分配合的鼓掌。 “所以你知道用何种称呼称我了吧?” “嗯叔父?” “哈哈哈,好犹子!” 听到刘协喊出“叔父”两字,马岱心中甚是欣喜,满脸的兴奋,他拍了拍刘协肩膀,当即说道 “哈哈,继平儿之后,我又有一犹子!” “力儿,你放心,我日后也不会差我兄长多少!” “好赖是军功封侯!” “有什么需要就来找你叔父!” “叔父我啊,定会义不容辞!” 马岱大手一挥,豪气如云! 刘协眼底异彩连连,他追问道:“叔父,你日后会去打仗能当我副将吗?” “好不行——”马岱的笑声顿止,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刘协,心底暗暗啧舌,竟然要我当他副将,真是倒反天罡?! 他还想说些什么,背后突然传来一熟悉的话音 “岱,你在作甚?” “二二哥,不是让了个新犹子么?” 马岱赶忙为刘协介绍身后的人 “力儿,这是我二哥,尚书令,法孝直!” “尚书令?”刘协下意识说道:“尚书令不是杨公” “哦?” 法正眯起了眼睛,目光上下扫射着刘协,他这个新犹子不简单啊 “主公。” 徐庶大步走进州府,脸上没有了往日的轻松,他急匆匆的来到刘备面前,声音中透着一抹焦急 “元直,何事?” “坐下来再说。” 说话的间隙,刘备便伸手指了指椅子。 然而徐庶哪里顾得上坐下,他单刀直入 “主公,大事不妙,大将军发布的政令您听说了么?” “何事?” “大将军要夺走冀州豫州地方太守的推免和征辟权,对朝中袁家门生故吏大打出手,就连尚书张私都没能幸免遇难啊!” 听到徐庶的担忧,刘备不由得拧起眉头,出现这般事,他自然明白,陈登借许靖之口影响何进从而谋求发展壮大空间的计划宣告破产。 何进手里是大军在握,然而被刘宏一波分化,又有袁绍的抵抗,刨去洛阳城防部队,恐怕不过万人。 荥阳还驻扎着董卓的兵马。 为了监视董卓,出征能不能有万人还是个问号。 针对冀州豫州两地,分明是针对袁氏。 要知道豫州是袁氏宗族盘踞之地,而现任冀州刺史韩馥可是袁氏故吏。 袁氏本就四世三公,在士人间的关系网本就盘根错节。 士族这个群体虽然松散,但何进是把刀架在士族脖颈上了。 谁能保证他日,何进会不会针对其他士人。 “如此一来,会不会从讨董变得讨何啊?!”刘备担忧的说道,在他看来相比士族,何进还顺眼些,一个从头到尾被袁绍忽悠,出身寒微的屠夫,再坏也不可能坏到哪里去。 “是啊。”徐庶叹道。 刘备脑中灵光一闪 “元直,可曾试过向大将军表达善意?若是需要我,我能相帮!” 徐庶摇摇头,苦涩道:“主公,我收到的线报,便是大将军亲卫传来的,对方特意嘱咐,西乡侯,你就好好看好吧!” 说着徐庶掏出一张黄麻纸,只见上面潦草的字样确实与徐庶说的别无二致。 “这”刘备有些忍俊不禁,心道,这个大将军怎么如同一孺子? “唉,多多准备吧,以防不时之需。” “诺” 冀州 邺城 哐当 袁绍气得将桌子踹翻,本就因酒水而面色微醺的脸,更加红了几分,他的眼睛瞪的更是犹如铜铃。 “何进匹夫,欺我太甚!” “真当我袁氏是软柿子,任意拿捏么?!” “还有尔等为何一语不发?!” 袁绍环视众人,现场的韩馥、冯芳等一众人一语不发。 他又悲又怒,痛心疾首道 “我等好不容易从洛阳脱困,何进却咄咄相逼!” “此事远胜党锢之祸啊!” “尔等醒醒吧,何进是想要刨你我的根基啊!” 又是二合一,还请各位恩公多多担待 (本章完) 第258章 大战一触即发 第258章 大战一触即发 “何进是想要刨你我的根基啊!” 袁绍的一声痛斥振聋发聩,在场的众人无不心底一震。 他们面面相觑。 袁本初言之有理啊! 若是太傅被抓也就罢了。 可是何进人心不足蛇吞象,妄图从他们嘴里夺食,这是他们不能忍受的。 但是 韩馥皱着眉头,有些顾虑道:“何进身为大将军,我等又有什么理由去攻伐他呢?” “哈哈哈” 袁绍仰头大笑。 不但是韩馥,就连冯芳等人都是一愣,心底升起讶异与好奇,本初难道有什么妙计吗? 面对众人期待的目光,袁绍没有第一时间解释,反而问道 “诸君,大将军此前与阉竖不共戴天,为何突然变卦?” 冯芳试探性的回答,“难道说大将军是被奸邪小人蛊惑?” 袁绍点点头,“不知君可知道奸邪小人是何人?” 这个问题实在是问到满脑肌肉的冯芳,他胡乱的抓了抓头发,只得望向坐在身旁的韩馥。 韩馥猜测道:“莫非是何苗,吴匡,张璋?” “不错。”袁绍点点头,“我暗中与留在洛阳的士人取得联系,董仲颖也愿伸出援手,若是计划没有出纰漏,张璋吴匡两人必有一战,我等便可以趁着洛阳之乱,发表讨贼檄文,邀四方豪杰,共同进京诛杀奸邪小人,以匡汉室天下!” “妙。妙极!”韩馥猛地一拍大腿,连连称赞。 作为冀州刺史的韩馥发话,州府内众人纷纷附和,都觉此计甚好。 “啪!” 张璋看着间者传来的密报,气得他怒目圆睁,愤然起身,一巴掌将桌上的茶杯拍得稀烂。 他仰天大呼 “岂有此理!” “我说大将军怎么今时不同往日!” “原来是遭受吴匡的蛊惑!” “真是气煞我也!” 此时张璋的亲卫还在煽风点火 “将军还请息怒啊,吴匡势大,我等不能与其交锋,该退时就要往后退,不要逞一时之勇,虽然他辱骂将——” 将军二字还没有说完,亲卫赶忙闭住嘴巴。 张璋别的没有听进去,辱骂两个字听的倒是尤为清晰。 “辱骂?!!” “什么辱骂?你速速说来!” 亲卫低下脑袋,直言,“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张璋大手一挥。“此地是我的府邸,有我在吴匡又能拿你怎么样?!” “这”亲卫抬起脑袋,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似乎是在进行强烈的心底斗争,最终还是咬牙道 “将军,吴匡说.说.” “说什么?!”张璋眉毛倒竖。 “说说伱是粪堆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还说你是撞了大运,才从黔首变成了将军.” 说着说着亲卫怯怯的低下脑袋。 张璋听了勃然大怒,咬牙切齿,他大呼道 “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我是黔首,吴匡是大族出身便值得炫耀吗!” 张璋愤然拔剑,然而他眼睛一瞥,看见清澈的剑刃上倒映的面容,气势瞬间弱了大半截,似乎是有些顾虑 “可是真的对吴匡刀兵相向,我我真的能赢吗?”“大将军那边又怎么过的去呢?” 亲卫暗叹一声,他就知道事情真的落到头上,张璋绝对会瞻前顾后。 为了李肃手里的金银,他决定豁出去了。 “将军,无须担忧。我有一同乡正是董卓军中干吏,若是说服董卓,令他派兵来援,就算败了也能有退路。” “能那么简单说服董卓么?就是不知需要何种报酬啊!” 提到报酬,亲卫顿时眼睛一亮,他单膝跪地 “将军,我愿为将军奔走效劳,我愿立下军令状,此事不成,我以死谢罪!” “哈哈,好!” “君,真是我的福将!” 张璋连忙将亲卫扶起,殊不知亲卫心底乐开了。 路过张璋府邸的许靖心道,元龙提醒过我小心李肃,李儒两人,我也令城门校尉严防死守,杜绝李儒,李肃两人进入洛阳,即便政策不妥,一时半会儿应当不用担心董卓的威胁吧? 可为何,我总觉得心里惶恐不安呢? 许靖眉头紧缩,任凭他怎么想都想不出问题所在,死士来回是需要时间。 一会儿后 他摇摇脑袋,放弃继续深究的念头,本来他就是以品评闻名,不以谋略见长。 “我能做的都做了,听天由命吧。” 时间渐渐来到夜晚,宫中飘荡着清脆的锣鼓声,意在提醒宫人们注意小心烛火,防范火灾。 声音之大,就连身处台阁官吏休息区域的许靖都听见了声响,他一把扯开被褥,坐在床榻上,被锣鼓声惊醒的他突然没有了睡意。 不知为何,他竟然鬼使神差的蹬上鞋履,走到窗边,推开窗外,似乎是想要瞧瞧夜晚悬挂中天的月亮。 然而今夜哪里有半点月色,放眼望去天穹漆黑一片,连半点星光都看不见,黑压压的乌云极其压抑,仿佛随时都会砸下来。 许靖很快就没有继续眺望的心思,他正想合上窗户时,突然看见远方有昏黄的光亮在闪烁,不是一点而是一群! 那方向. 似乎是正是吴匡的府邸! “不好!” 许靖瞳孔一缩,他急忙抓起外衣,囫囵吞枣套在身上,快步推门而去。 “先去找大将军!” 心中瞬间浮起一个决定,他朝着大将军府邸马不停蹄的赶去! “张璋,你发什么疯了?!” 吴匡望着引兵前来的张璋,满头的雾水,当他看清对方火把下朦胧的神情,当即明白来者不善,此人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过他全然不惧,张璋敢动手么? 他可不信! “呵呵,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张璋冷笑道,然而他的笑声被猝不及防的冷箭给打断了。 “嗖”的一声。 爆射而出的箭簇撕裂空气,在半空中划出个优美的弧线,竟然射中了吴匡的胸膛! 他瞳孔一缩 “究竟是谁射的箭?!” 吴匡吃痛,他身旁的护卫扯着嗓子喊 “护卫护卫!” 吴匡红着眼睛死死的瞪向张璋,咬牙切齿道 “张璋!” 本就骑虎难下的张璋只得下达攻击的军令。 大战一触即发。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59章 董卓入洛 第259章 董卓入洛 “这是.” 看到两方士卒搏杀的场面,吓得许靖吞了吞唾沫,当即停住脚步,手止不住的在发抖发颤。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大将军。 许靖握住发颤的手臂,他知道自己上去无济于事,极大可能就是成为刀下惨死的亡魂。 但是大将军不在大将军府。 入夜了,大将军也不可能留宿禁中。 唯有一个可能,车骑将军府! 在焦急万分之时,许靖大脑飞速运转,当即朝着车骑将军府飞速冲去。 然而,刚赶到车骑将军府门口,瞧见的一幕,就令许靖暗叹一声不妙 本应该紧闭的府门,此刻却敞开,门槛更是被鲜血染红,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三五个将士将尸体士搬上搬下。 许靖暗道一声不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不及深思,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一将士,急忙问道 “敢问发生了何事?!” 将士抬眼看向许靖。 “原来是许尚书,方才有伙刺客,乔装打扮成贵人,说是受到张将军的委托,前来拜见大将军和车骑将军,然后被逼入绝境的情况下,临死反扑,杀害了我等数名兄弟。” 说到这话时,此人咬牙切齿,仿佛后槽牙都要咬碎。 “大将军无碍?” “吴匡和张璋脑子都要打出来了!” “城外还有董卓虎视眈眈!” 许靖的脊背淌满冷汗,面色煞白,虽然他不擅长军略,政事上也堪称中人之姿,但他书读的不少,许是危难激发他的天赋,一转头,他便想到极为恐怖的后果。 如果何进没能当即出马,安抚住张璋吴匡的部曲,那么结果会导向一个极为糟糕的境地,在大汉通讯本来就是问题,更何况是在夜里,若是董卓派人骗开城门,那么整个洛阳很可能落入董卓之手,落入董卓之手的后果,他心知肚明。 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 这是梦中董卓专政后流传的儿歌,就连孺子孩童唱的儿歌都在咒骂董卓去死,可见董卓闹出是惨绝人寰的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快带我去见大将军!” 来不及等待将士回话,许靖发声喊道。 “诺” 将士不知许靖心中所想,只觉许靖尤为在意何进的安全,令他都感到汗颜。 “许尚书,请随我来。” 将士不敢怠慢,他领着许靖跨过车骑将军府门。 “大将军,就在此屋。” 将士做了个请的动作。 许靖点点头,出声道谢,他推开房门,看清屋内模样时,瞳孔赫然撑到最大。 本应该是装潢奢华的房间,此刻却被鲜血占据,遍地的血痕和散落的兵刃昭示着此地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至于大将军何进. 旧伤初愈不久的何进又添新伤,只见他面色发白,脊背依靠在墙角,腹部插着一柄利刃,鲜血将衣服染的通红。 好在一医者,掏出瓶瓶罐罐,似乎是在为何进救治。 何进见到门口立着的许靖,即便再虚弱,面色再苍白,也冲着许靖挤出一抹微笑,甚至是用出浑身的力气,抬起手臂,朝着许靖招招手 “文休,你过来。” 这一声将许靖的思绪拉回当下。 “大将军。”许靖急忙走到何进身边,半蹲着身子,目光落在何进的腹部,好在是没有伤到要害,但是长刀没入腹部怎么说都是重伤,怎么不让人揪心。 许靖刚想说话。 何进抬抬手,指向自己的嘴巴。 这个动作许靖尤为熟悉,是何进想要说话,让自己先听他说完。 何进疼的满头大汗,五官因痛苦而扭曲,但还是努力挤出温和的话音 “文休,我又被刘玄德救了一次啊。” “?” 突如其来的话令许靖一头雾水,此事和主公有什么关系? 忽然他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于是望向身侧的医者,医者冲着许靖笑了笑。 何进的话语紧随其后 “不错,此人正是从凉州金城走出来的医者,若非他我怕是要毙命了。” 果然如此 许靖心中点点头,不过此时危机并没有缓解,吴匡张璋之战才是重中之重。 似乎是看出许靖心中的担忧,何进笑道 “文休还请宽心,叔达领兵去平息了” 叔达,就是何苗的字。 听到此话,许靖非但没有安心,反倒焦急起来,要知道何苗就是死在吴匡张璋的手里,让驻防部曲去平息外出征战的北军五校,真的能成功吗? “大将军,不如我去吧!”许靖自告奋勇。 然而何进摇摇头,“我还有一事托付文休。” 还有什么事比平息吴匡张璋之战还要重要? 许靖满眼的不解。 何进伸手握住许靖的手,“我想让你送一物给刘玄德。” 许靖想都没想就拒绝,“大将军,此时洛阳深陷危难,我怎么能弃你而走西乡侯呢?派一亲卫即可,何必需要我啊!” 何进露出满脸欣慰的表情,然而接下来的话语令许靖一愣。 “文休,替我向西乡侯问好” “问好?大将军我不是拒绝——” 话还没有说完,许靖只觉脖颈一痛,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前方倒去,在意识溃散的前一刻,他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被偷袭了 “大将军,真的好吗?” 站在许靖身后的将士问道。 何进说道:“洛阳即将大变,我不愿许文休深陷泥沼。” 说完,他深深看了眼昏厥过去的许靖,心情复杂,是遗憾,是敬佩,是自愧不如。 刘玄德啊,刘玄德,为何伱能让许文休执着于你呢? 我远不如你啊 忽然何进面容变得更加扭曲 “真他母的疼啊!” 吴匡张璋大战的消息,就像是龟裂的大地盼来了甘霖,蛰伏许久的士人们不留余力的散布着吴匡张璋作乱的谣言,就连车骑将军何苗都不能避免,何苗在他们口口相传下赫然被张璋吴匡诛杀。 驻守洛阳城墙的城防部队瞬间慌了心神,吴匡张璋和何苗向来不对付,这是路人皆知的事情。 更何况城墙下出现了打着董字旌旗的部队。 为首一人自称李儒,他高举着密令,说是奉车骑将军之命前来驰援。 本就身处黑夜,什么都看不太清,忧心忡忡的城防部队,没有发现密令有什么问题,于是乎便打开城门。 走在洛阳大街,董卓用力嗅着空气中飘荡的气味,放声大笑 “哈哈哈,洛阳!”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60章 进京勤王! 第260章 进京勤王! “嘶——” 意识在躯壳中复苏,许靖只觉疼,疼的他呲牙咧嘴,即便头枕着松软之物,脖颈还是传来强烈的抗议,原因无他,全然是太过于颠簸,不然他又怎么会忍不住叫唤出声来。 且慢! 颠簸? 他不是在大将军府么? 方才的那一击. 不好! 回忆起发生在大将军府邸事情始末的许靖,顾不得疼痛,竭尽全力撑开眼皮,映入眼帘的画面,果然不出他所料。 是马车! 他躺在一架马车里! 一个鲤鱼打挺他当即坐了起来,没有时间理会妻子欣喜的一声‘良人’。 许靖的大腿猛然发力,不着鞋履的脚用力一踏,伸出的手直直破开车帘,尤为精准的按住车夫的肩膀。 “快!” “停下!” “给我停下来!!!” 此时此刻许靖顾不得士人的仪容仪表,他焦急的嘶吼了出来,要知道曹操随着袁绍一同退出洛阳,刺杀董卓的计划没有人实行,如果何进不敌董卓,他也能效仿曹沫、专诸、豫让、聂政、荆轲等人,以身化为利刃狠狠的刺入董卓的心脏! “唉” 回应许靖的竟然是悠悠一声长叹。 许靖自诩为是个沉稳的士人,不可能做出什么冲动之事,除非忍不住。 他瞪大双瞳,眼底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呼吸都变得急促紊乱,按住车夫的肩膀的手更加用力几分,他咬牙切齿,用着一种质问的语气高声呵斥道 “汝可知洛阳将要发生何事?!莫说大将军,就连周边百姓都要遭殃啊!” “.” 车夫非但没有停下,甚至连吃痛的哀求声都没有发出,仿佛许靖的手对他毫无影响。 他吐出口气,总算是松了牙关 “许尚书,你看这附近是哪里?” “附近.” 许靖环顾四周,融融的阳光下,马车驰骋在宽阔笔直的大道上,数名骑士并驾齐驱,纵然马车颠簸摇晃,但并非是道路不平坦的原因,而是马的速度太快。 平心而论,这条大道,比洛阳近郊的官道都要来的平坦。 更令人诧异的是,不远处竟然出现了焕然一新的驿站! 他松开了手,有些苦涩的问道 “此地不是洛阳,是哪里?” 车夫头也不回 “南阳郡” “南阳郡” 这三个字一出,千般焦急万般担忧都迅速的许靖而去,都不在洛阳了,即便现今停下又有什么用呢? 不就是去送死么? 许靖颓然低下脑袋。 冷静下来后,他发现怀里鼓鼓涨涨的。 摸出来一看,果不其然是何进的密令。 许靖妻看着许靖的变化满脸疑惑,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身后搂住许靖,用温和的嗓音宽慰道 “良人,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好起来的。” 许靖只觉的嘴里越来越苦,苦的就算是豪饮一陶罐的蜜水都不顶用。 他叹道 “是啊,我没事,但大将军车骑将军” 后面的话,许靖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他的目光透过车帘的间隙,喃喃道:“希望,能早点赶到江陵见到主公吧。” 最终许靖还是没能赶到江陵。 因为他在宛城便停下脚步。 准确来说是距离宛城数十里外的必经之路上,一座又一座的营寨拔地而起,飘扬在空中的刘字旌旗惹人注目,就连拦下他们的士卒容貌都如此熟悉。“几位使者舟车劳顿,使君恭候多时” “请随我来。” 一路上护卫许靖的羽林卫面面相觑,他们是受大将军所托,保护许靖前来面见西乡侯,问题是此地离荆州治所还远啊! 西乡侯是怎么知道他们要来? 平平无奇的车夫发话了。 “莫要胡思乱想,西乡侯急公好义,我等当务之急是完成大将军的托付。” “诺!” 跟随着士卒的脚步,许靖一行人终究见到了刘备。 “文休,许久不见,甚是思念啊!” 刘备打发走羽林卫后,热情的握住许靖的手。 许靖赶忙失声喊道 “主公,大事不妙!” “何事?”刘备收敛起笑容。 “这” 许靖有些顾虑的望向刘备身后几人,羽扇纶巾身材健硕的文士?披甲带剑身材瘦弱的武将? 荆州人便是如此古怪吗? 刘备看出许靖的担忧,他拍了拍许靖的肩膀 “文休,此君为徐庶徐元直,乃是军中军师,徐军师身旁这位是向朗向巨达,乃是南阳郡守。” “此二人都曾被仙人托梦。” 不知为何,许靖听到刘备的这番说辞,当即就松了口气,不再顾虑,掏出何进的军令,双手奉上。 “主公,这是大将军的密令!” 徐庶向朗面面相觑,刘备喃喃自语,“密令.” 他本就害怕洛阳遭到什么变故,许靖逃出洛阳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毕竟事前他就嘱咐过许靖,保住性命最为重要。 有羽林卫的护佑,都已经超过刘备的预期。 更何况是何进的密令? 早在洛阳,刘备就察觉到何进不喜自己,即便近些时日好转,前后差距有那么大么? 他也没做什么啊? 恰巧在此,许靖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 “主公,大将军托我向你问好,他说又被你救了一次。” “救我也不曾做过什么,大将军不是文休救的吗?” 刘备摇摇头,话说回来,许靖相当于他安插在何进身边的间者,虽然针对的并非是何进,可是为了防住董卓,他心中其实没有多少芥蒂,但若说他救何进,就感觉浑身不对劲,毕竟他真的没有做啊。 徐庶站出来,开口道,“主公,此事暂且算是揭过去了,当务之急是看看大将军密令啊!” “主公,元直所言极是。”向朗的声音紧随其后。 就连许靖都在连连点头。 “元直,巨达,文休,是我不注重轻重缓急了。” 刘备当即展开密教,定眼一瞧 饶是他也不由得瞳孔一缩 通篇的话语可以凝结成四个字 进京勤王! “文休,元直,巨达,伱三人看看,我应当没有看错吧?” 许靖向朗徐庶三人看完后,心头一震,情形比他们想的还要糟糕。 徐庶最先出声 “主公,兵贵神速,我等应当速速启程!” “好。”刘备点点头,唤来亲卫,大手一挥,下达军令 “即刻发兵” “进京勤王!” (本章完) 第261章 会盟徐州? 第261章 会盟徐州? “吴匡、张璋欺天罔地,残害忠良!” “霍乱宫禁,压迫党人,狼戾不仁,罪恶充积!” “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一封檄文随着吴匡张璋之战传遍大汉,引得袁绍抚须大笑。 韩馥更是抱拳恭贺道:“本初兄,曹孟德的文采斐然,此檄文一出,想必天下有能之士群情响应,必能正本清源,匡扶大汉。” 冯芳说话就直接多了。 “本初兄,我是没有料到,曹孟德竟然同意你的请求,我记得他不是同刘玄德走的很近么?刘玄德毕竟对何进啊不,是对逼迫忠良的吴匡张璋不管不问.” “冯将军,你是有所不知啊。”不等袁绍回答,韩馥主动解释道:“曹孟德年少时便与本初兄私交甚好,对待本初兄就像是对待兄长那般的尊重,更何况本初兄才情之高,其志之大,馥,世所罕见,更何况此事事关天下大族,曹孟德哪里有理由拒绝呢?” 冯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听到韩馥的吹捧,袁绍不禁嘴角上扬,韩馥所言非虚,他年长曹操,曹操与他相处,自然是像对待兄长般对待他。 袁绍清清嗓子,“韩刺史,冯将军,我等还是商议会盟之事.” 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头。 一士卒便匆匆来报。 “禀告使君,下邳郡守陈元龙率先响应檄文,他差人前来邀天下豪杰共聚徐州,共商讨贼之事!” “至于粮草,皆由陈氏负责!” “善!大善!” 最先出声的竟然是混迹军中的冯芳,哪怕是再糊涂的将领都知道粮草的重要性,更何况是指挥过西园八校的他。 然而很快就有人跟冯芳唱反调。 “不妥!” 这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只见州府属官中有一人起身。 此人相貌堂堂,姿容甚伟。 作为冀州刺史的韩馥当即道出此人的身份 “公与,汝有何高见?” 公与,姓沮名授,广平人。 沮授冲着在场的众人抱拳 “使君,将军,眼下事态紧急,董卓向来果决,其麾下贤才众多,我等应当即刻发兵,抢占洛阳,不能为了陈元龙粮草的蝇头小利,从而忽略大事啊!” 此一言令袁绍心头一惊,连忙起身,赞叹道,“先生之言,令绍茅舍顿开啊!” 袁绍都发言了,冯芳只得作罢。 而韩馥刚要出声,两三儒士起身,提出截然相反的观点。 正是颍川人辛评和辛毗,他二人冲着韩馥拱手道 “不妥!明公,董卓为袁氏故吏,即便是吴匡张璋相争,还有手握洛阳重兵的何苗,董卓难以与其交锋,应当答应陈元龙,众所周知徐州富足,我等非但无粮草之忧,还能依靠会盟,赚取名声,与天下群雄共讨逆贼,此乃道胜!” 听到这二人发言,袁绍又是一惊,对啊,何进军队的战斗力他是有所领会的,若真按照沮授所说,要是董卓不给力,那么他们不是去送死么? 集齐天下豪杰之力,总比他和韩馥发兵要来的强。 “不错.” 然而以审配为首的冀州人起身表达出相反的意见。 他们冲着韩馥说道:“明公身为冀州刺史,怎能被区区郡守左右呢?” “冀州向来富饶,不逊徐州,袁氏四世三公,远胜陈氏,理应我等敲定会盟地点!”说的也有道理 袁绍感慨韩馥麾下贤才如云,而他的谋士,却早被何进压入大牢. 然而韩馥皱起眉头,虽然因为袁氏故吏的身份,他十分尊敬袁绍,可他好歹是冀州刺史,掌握冀州军政大权,你扯袁氏作甚? 于是他直接忽略审配。 “我觉得还是仲治和佐治之策更妙。” 冯芳本就中意辛评和辛毗的建言,又有韩馥给予高度肯定的意见,原本那个沉寂的念头当即就活络起来,他望向袁绍。 由于选择太多,而且他们本就是有利的一方,一时半会儿袁绍也拿不定意见。 他见冯芳和韩馥都中意辛家兄弟的建言,在沉默数个呼吸后,他总算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眼见自己建言付之东流的审配没有多说一句话,就连脸色都没有什么变化,他不过是拱拱手,领着冀州士人齐齐坐下。 沮授叹息一声,只得无奈坐下。 徐州 下邳 陈登看起来十分悠闲,悠闲的甚至哼着小曲,悠哉游哉的提笔在黄麻纸上挥毫笔墨。 然而糜竺急在心底,他抓住陈登的手臂。 “元龙,都何时了?!伱还有空在此练字!” 这让新来的侍卫一愣,此君怎么敢用如此语气跟郡守讲话? 他只好朝比他早来一段时日的前辈投去询问的目光。 侍卫前辈,神色如常,他心中嘀咕道,有什么值得惊奇的?真是没见过世面。郡守与此君的交情是你我能揣测的? “子仲,为何如此急切?”陈登非但没有生气,就像没有听懂糜竺说什么,脸上挂满笑意,甚至还反问道:“你看我这字如何?!” “没空看字了!” 糜竺急的跺脚。 “洛阳危在旦夕!” “唉。” 陈登朝着侍从们摆摆手。 侍从前辈当即会意,这是有私事相谈,是让他们离开的命令,于是便拽着新侍卫便离开两人的视线。 见四下无人,独剩自己和陈登的糜竺,敞开门问道 “元龙,你为何要让诸侯来到徐州?” “又为何响应曹阿瞒的檄文?” “许文休不是在何进身旁充当我等策应么?” 陈登收敛笑容,换上严肃的面孔,他一个一个问题回道 “首先董卓麾下的李文优并非愚人,堪称异才。然而许文休不过中人之资,即便有我远程相助,奈何大汉不似后世仙乡,即便不考虑路上劫匪强盗,快马加鞭来往通信都要数日之久,更何况我等早就暴露在李文优的眼中。” “结合留在洛阳城中死士传回的消息,何进对玄德兄的态度早就改观。” “何进得罪天下士人,有能力在危难中向何进伸出援手只有玄德兄,刘君朗和刘伯安三人。” “然刘伯安正与公孙瓒纷争不断,哪里还有心力驰援何进?” “刘君朗更是守着益州之地,又命张鲁和吴懿断绝中原通向益州的道路,更是不可能驰援何进。” “唯一的选项只有玄德兄。” “我又怎么能让袁绍等人在玄德兄之前进入洛阳呢?” “故而才出此下策啊!”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62章 天子大父(4k) 第262章 天子大父(4k) 洛阳 历经千年风雨的古城此刻再度被战火占据,昔日的繁华在混乱的攻伐下变得支离破碎,此前热闹非凡的大小官署残破凋零,就连摔落在地的牌匾都无人在意,即便是遭到骑兵一次又一次的践踏,所属的小吏也不敢出声斥责,他们躲在在官署内,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放眼望去,却见长街上躺满横七竖八的死尸,多数是死不瞑目的士卒,空气里充斥着难闻的血腥味,向来没有见过这般惨象的小吏,面色煞白,腹部更是翻江倒海,尚且没有消化完的食物伴随着苦水一股脑的吐出。 然而这些在董卓眼底全然不值一提,此刻的他骑着高头大马,行于大汉中枢台阁区的大道上,不同于城中小吏的惶恐,他的心情尤为舒畅,恨不得拍手叫好。 毕竟攻进洛阳比他想的还要来的顺畅,先是诈骗守军大开城门,而后潜伏在张璋军中的勇士一箭射中何苗的肩膀,从而使得何苗坠落下马,践踏而亡。 何苗的死亡,为他入主洛阳添光加彩,谎言因死无对证而变得无懈可击。 就此董卓名正言顺的接过南宫外的城防部队,借着为车骑将军报仇的口号,他当即指派麾下大将徐荣引精兵三千攻伐吴匡。 经过一场酣战的吴匡,使出浑身解数这才击败张璋。 面对精锐的董卓军,吴匡和一众疲兵自然无力抵抗,几乎是一个照面的功夫,败退之势犹如冲破大坝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吴匡一路败退,只得退至南宫。 殊不知南宫台阁里一些官吏早就与董卓沆瀣一气,硬茬盖勋更是被控制,他比吴匡更早一步进入南宫,看到吴匡愕然的表情,他和诸将便忍不住发笑。 可惜的是 半路杀出个何进,何进率领南军倾巢而出,将吴匡救下,龟缩进了禁中。 想到这里,董卓心情一沉,脸上得意的笑也渐渐僵硬。 “文优,你说还需多久才能攻破宫门?” “明公勿虑,即便逆贼掳掠大将军,用出千百般手段阻挠我等,然我等将士勇不可挡,攻破宫门就在此刻!” 一语成谶。 士卒匆匆来报 “明公,李校尉攻破宫门!” 李校尉,全名李傕,凉州武人之一,是董卓心腹。 董卓大喜过望。 “文优快随我前去一看!” “诺!” 由凉州武人领导的董卓军攻破宫门,数千名凶恶的士卒冲进禁中,南军奋起抵抗,奈何长年的宫中戍卫,使得他们疏于锻炼,大腿上都爬满肥肉,面对肌肉结实的董卓军,他们就像是被狼群包围的羊,不少南军都头皮发麻,有的干脆就丢掉武器,伏跪在地,表示臣服。 然而迎接这些人的是董卓军士卒的凌厉一刀。 他们狰笑道 “哈哈哈!脑袋,又是一颗脑袋,军功是军功啊!” 本就心生怯意的南军更是心惊胆战,打打不过,投降投降也不是,这该如何是好?! “尔等莫怕,我来也!” 一道底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一边败退的南军们一边朝身后投去目光,只见身披甲胄的何进大步而来,纵然他面无血色,仍就高举手臂,声嘶力竭嘶吼道 “二三子,敌寇不接受尔等投降,身后便是云台殿,已经退无可退!” “我在此立誓,与尔等同存同亡!” “将士们,随我冲!!!” 一声铮鸣。 何进抽出腰间的宝剑,宝剑像以往那般吞吐寒芒,可是落在众人眼里,寒芒非但不刺眼,反倒点燃了他们死去的士气。 最先响应何进的是残存的北军五校。 “冲啊!” 紧接其后的是吓破胆的南军,诚如大将军所言,他们已经退无可退,引颈受戮不如放手一搏! “冲啊!!!” 重新燃起士气的南军将此前的疲态一扫而空,这让指挥作战的李傕郭汜感到讶异,谁能想到待宰的羔羊竟然变成了展露爪牙的猛虎。 虎猛虽猛矣 可惜有病在身! 李傕郭汜对视一眼,两人一点都不担心,在他们看来何进不过是强弩之末,临死反扑而已。 面对临死反扑,放箭往往是更好的选择。 “放” 李傕下达军令。 弓箭手们用精壮的胳膊拉开弓弦,数百支箭簇在半空中划出弧线,命中一个又一个南军。 士气的回升并不能让将士们悍不畏死,随着一个又一个南军倒地。 何进身上插满箭簇,汩汩的鲜血从盔甲的罅隙里泄出,他只觉的头晕眼,浑身疼的要命,站都有些站不稳,所见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人影都重重叠叠。 他摇摇头,试图想让自己变得清晰一些。 然而一个不慎,他跌倒在地,只得用宝剑撑起自己的身体,即便如此也只能保持单膝跪地的模样。 “大将军小心!” 闻声何进抬起脑袋,温热的鲜血泼洒在脸上,最后一个忠于他的南军也惨死在对方的刀兵之下。 ‘可恶啊!’ 何进目眦欲裂,他调动全身的气力,妄图站起再战,可是浑身上下都在抗议,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在地面上。 “大将军,我等救驾来迟” 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何进抬头一看,正是面露微笑的董卓。 “董——卓——!” 董卓非但没有生气,还乐的哈哈大笑。 他问向李儒 “文优啊,文优,你说大将军为何要帮助逆贼呢?” “难道真如你所说,陛下被逆贼吴匡劫持,以此来威胁大将军?” “多亏文优提醒,我这才让牛辅在偏门等待啊!” “大将军,为何伱一言不发?” 董卓走到何进面前一瞧,见何进没有任何动静,还是怒目圆睁,满脸愤恨的表情。 他唤来一士卒 士卒的手刚一触碰何进,何进竟然侧声倒地,没有了声息。 何进,卒。 董卓收敛笑容,他深深看了眼地上的何进,冲着众人正色道 “厚葬大将军。” 何进卒的消息传遍洛阳,遭受打压的官吏士人们觉得总算是出了口恶气,在他们看来,太傅的故吏董卓进京,朝中外戚和阉竖皆伏诛毙命,如此一来不就是众正盈朝,有他们这群贤才辅佐年少的陛下,汉室可兴汉室可兴啊!!! 光是想想,他们都兴奋的浑身颤抖。 不过奇怪的是,都已经铲除何进匹夫,为何不见董卓拜访太傅? 怪哉怪哉 就在一众官吏满头雾水的情况下,突然传来召开朝会的诏令。从狱中出来的袁隗何等精明,他当即嗅到不同的味道,得到诏令的第一时间,他便动身奔赴云台殿。 “文优,如今陈留王不见踪迹,先帝唯有陛下之子,我欲立威,该当如何啊?” 望着眼底泛着泪光的刘辩,董卓便气不打一处来,这哪里有人君之相? 不过武人出身的董卓心底没有什么主意,只好望向李儒。 李儒轻捻胡须 “明公,立威不一定需要行废立之事。” “哦?此话怎讲?” “不知明公可否记得宫中的董后?” “董后?” 董卓皱着皱眉头思索道,“你是说先帝之母,董后董后,董后姓董,说不定与我是本家,我大可以认董后为本家阿姊,如此一来,我便为陛下大父?!!!” 李儒微笑着点点头。 理清楚李儒的意思,董卓满脸的惊喜,废立算什么,直接成为陛下大父,连跳两级,连跳两级啊! “不过.”李儒再度开口。 董卓问道:“是有什么纰漏么?” “不错。”李儒嘴角微扬,但是眼瞳里闪烁着冷酷的光,他嘀咕着“何后是个麻烦啊” 坐在皇位上的刘辩狠狠打了个寒颤,他为何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呢? 于此同时 “何后” 牛埔和端着精美瓷瓶的士卒粗鲁的撞开房门,他望着美艳而憔悴的何后,心中升起一股邪火,但转头一想,若是精虫身上脑,别说丈人董卓那关过不过得了,就算是李儒都能让他有的好受,届时别说荣华富贵,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想到这里,牛埔强心将那些下三滥的心思全数压回去,冲着何后挤出一个微笑 “何后,文优让我喂你喝酒。” 何后满脸的惊恐,她的脑袋摇晃的就像是拨浪鼓 “不不不!我不喝!我不喝!” 这副拒绝的模样,令牛埔皱起眉头,他嘴上说道:“放心,皆是佳酿,极为醇香。” 但动作却丝毫不含糊,一拳就砸在何后的脸上,将她砸得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然后一双大手硬生生掰开何后的嘴巴,何后竭尽全力挣扎,双腿不停扑腾,但全都徒劳无功。 “来人啊,喂何后吃酒!” “呜呜呜” 士卒皆是牛埔的亲卫,对此他们早就习以为常,默不作声将酒水倒进何后的嘴里。 何后喉咙里发出几声咕噜咕噜的声音,牛埔诧异道,“竟然在冒泡?!” 下一刻,何后的眼睛珠子向上一翻,扑腾不停的腿停了下来 朝会上 众人望着站在刘辩身旁的董卓,尤为不解,此等行为不正是僭越之举吗? 董卓他怎么敢的???!!! 然而环顾四周,云台前殿上全是披甲带刀的士卒,群情激愤的官吏们果断闭上嘴巴,他们还是选择暂且看看再说。 董卓瞟了眼身旁的士卒。 士卒当即会意,连忙展开拟好的诏令,宣读起来 “皇帝诏曰:朕闻良将要配好马,明君还需贤辅,今河东郡守、中郎将董卓,铲除奸凶,平定霍乱,救天下于水火之中,其贤不再留侯之下,其功堪比古之吕尚!保宗室,兴大汉,唯有河东太守卓能辅之” “.卓为朕大母董后之弟,亦为朕大父。” “赐卓金千斤粟万石,封相国,郿侯!” 此话一出,朝堂皆静,此刻哪怕一根银针落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群臣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董卓,一凉州武夫,竟然成为陛下大父? 荒唐! 极其荒唐! 哪里有这般荒唐之事?! 简直是贻笑大方! 他们怎么能认同?! 就在群臣愤恨不平时,一道无比熟悉的嗓音打破死一般的寂静。 “拜见董相国!” 群臣循声望去,看见的是一佝偻的背影。 这道背影在场众人无比熟悉,竟然是太傅袁隗! “!” 还不等群臣反应过来,袁氏的门生故吏纷纷拜道 “拜见董相国。” “哈哈,好好好。” 董卓乐合不拢嘴,他眯起眼睛,万万没有想到他也能有今天,实在是令人恍惚啊。 快哉快哉啊! 不过怎么还有些人不肯称我为相国? 董卓睁开眼,犀利的目光扫射而去。 群臣胆寒,迫于董卓淫威的他们不得不低下脑袋,称董卓一声相国。 然而唯有一人例外。 盖勋挺直脊背,全然不惧董卓的目光。 董卓来了兴趣,他问向身旁的士卒。 “此人是谁?” “回禀相国,此人姓盖名勋,字元固,凉州人,原为汉阳太守,后任议郎,此前侍中许靖想迁此人为长安令,却被此人拒绝。后迁洛阳令。” “汉阳太守.凉州人.” 曾经担任的官位以及出身令董卓心生好感,瞧瞧这便是我凉州同乡,见到我的目光全然不惧,与一众庸庸碌碌之士相比,熟优熟劣,高下立判! “原是元固。”董卓呵呵笑道。 然而盖勋一点也不给董卓好脸色看,默然不语。 董卓的笑容僵住了,这是不给他面子啊,他冷声道 “汝是何意?莫非是看不起我?!!” “哼” 盖勋拂了拂袖,“窃取国家的逆贼,我又怎么能与汝为伍呢?!” 群臣面面相觑,此君为何如此刚正,莫非是不要命了么?! “好好好”董卓连说了三个好字,他怒极反笑,抽出佩剑,厉声道,“尔要试试我宝剑是否锋利!” 盖勋丝毫不惧,“汝能让我闭嘴?!能让天下忠良之士闭嘴否?!” 就在群臣以为董卓恼羞成怒时,谁料董卓仅仅是唤来士卒指着盖勋道 “将此人押入大牢!” “诺!” 群臣茫然,此乃何意莫非是礼贤下士的戏码? (本章完) 第263章 对士族以仁,对百姓以暴 第263章 对士族以仁,对百姓以暴 “兄长.” “嗯?!” “.董相” 获封鄠侯,官至左将军的董旻如同往常那般亲切称呼董卓,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兄长”二字才从嘴巴里吐出,迎接他的便是董卓凌厉如虎的眼神,出于对董卓的敬意,他当即就改口为“董相”,董卓这才收回眼神,嘴角微扬满意的缓缓点头。 “叔颖,寻我所谓何事?” “董相,我有一事不解。”董旻愤恨不平,“董相,你我明明占据洛阳,即便是天子也要礼遇你我,盖勋老贼哪里来的胆量胆敢跟你公开叫板?!!!这是顶撞么?分明是在抽我董氏的脸!仅仅下狱,不是便宜盖勋匹夫么?!要我看怎么都要杖八十!” “愚夫!” 董卓嘴角抽搐,当即冲着董旻大声呵斥,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让董旻一下子愣在原地,他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这有什么问题么?即便是在军中顶撞自己的士卒,也要遭受刑罚,就这他都算仁慈了。 光是大声呵斥董卓还是不解气,他指着董旻的鼻子痛斥道:“竖子!伱懂什么?!何进的尸体还葬在哪里!何进以暴,我以仁!非但不能惩处盖勋,我还要向他请罪!” 董旻被训斥的低下脑袋。 “董相,我知错了。” “哼” 董卓挥了挥衣袖,转身朝禁中走去。 董旻回过神来,急忙叫道 “董相,且慢!你这是要去何处?!” 董卓眉头微皱,“老夫虽为国相,亦并录尚书事,自然是去禁中为陛下分忧啊。” “分忧.” 别说他人了,如此托辞,就连董旻都不信,录尚书事跟去禁中能有什么交集啊? 众所周知,在大汉三公早就成为荣誉官位,实际权力早就被分割的干干净净,唯有三公之一并录尚书事才算有实权,譬如是孝昭帝时的霍光,此前的何进,便是大将军并录尚书事。 依照董旻的理解,录尚书事掌握尚书台才对,他看他的兄长分明是想霍乱后宫! “叔颖你寻我究竟有何事?”董卓似乎有些不耐烦。 董旻忙说道,“回董相,文优在相府等候多时似有要事相商!我便匆匆赶来了!” “大事么” 望着伤痕累累的宫墙,董卓自然清楚墙后是集天下之富的宫殿,里面的装潢陈设华美的令他念念不忘,里面的女子更是妙曼的令他流连忘返呐! “毕竟是文优寻我” “想必有什么大事.” “呼” 董卓吐出口浊气,将贪婪的目光艰难收了回来。 他转身走向董旻,咬牙道 “走!” 董卓并没有惩处盖勋的消息不胫而走,身处台阁的官吏纷纷松了口气,他们本以为董卓凉州武人出身行事粗鲁,没有想到竟然也有仁的一面,看来并非像何进那般骇人,总之侮辱天子,僭越之举,不能就这么算了。 在董卓士卒都不曾留意的角落,几道身影鬼鬼祟祟 “你听说了么?” “听说什么?” “太傅吩咐我等,不能就此屈服董贼” “吾辈士人怎能向董贼屈服?你就说吧,该怎么办?” “自然是使绊子.不能让董贼顺风顺水,趁此机会积蓄力量” “善”洛阳城外的坊间民居,不似城内那般安稳平和,纵马的骑兵数不胜数,持刀的士卒屡见不鲜,他们狰笑踹开一户又一户百姓的房门,面对瑟瑟发抖的百姓,他们晃动着寒光闪闪的刀兵,露出满口的烂牙,恶狠狠的说道 “你是想试试我的刀剑锋利否?!快把钱交出来!” “将军,没钱没钱,方才才送走一位,眼下是真没钱了啊!” “呸,晦气”持刀的士卒朝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忽然他看见墙角陈列着一陶罐。 面容憔悴的黔首顾不得哭泣的妻子,双手死死搂住陶罐,他哭泣道 “将军,那是种子,不是钱不是钱啊!” 士卒勃然大怒,一脚将黔首踹翻在地,夺过陶罐,“入你母的!种子重要还是命重要?!拿来吧你!” 士卒打开陶罐一看,果然是粟米种子,兴致当即消散大半,只觉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倒霉,他环顾四周,想要看看有什么能弥补自己损失的。 黔首哭泣的妻子赚足了他的视线,虽然此女瘦了一点,但.也不是不行。 他眼底兴起贪婪的目光,“这是你的妻?好好好,先让让乃公舒服舒服再说!” 听到这话,好不容易爬起来的黔首,噗通一声又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喊道 “将军,家妻怀有身孕已有三月了啊!还请你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呸”士卒眼角青涩经暴起,他朝着地面吐了口浓痰,一把抓住黔首的衣领,怒道:“乃公看上是你的福气!” “莫非你真的要我的刀见血不成?!” 唾沫星子喷在黔首的脸上,他还在苦苦哀求。 这让士卒火气更大了。 眼看刀就要落下,黔首怕的双腿抖个不停,吓得闭上眼睛。 然而就在此刻,一声大喝在几人耳畔响起 “住手!!!” 士卒愣了一下,就是一瞬间的失神,身后之人飞速靠近,然后他感觉手肘一疼,就像是被恐怖的猛兽扼住手握! 他吃痛面露痛苦之色。 “够了,把种子还给他们。” 此人到底是谁? 士卒心底满是骇然,他吞下一口又一口唾沫,艰难偏过脑袋,看见的是一高大魁梧,身披甲胄的将军。 “哐当” 士卒手中握着的兵刃随之落地,他挤出个讨好的笑容 “段段段将军” 段将军全名段煨,与新丰县候段颎乃是同族。 此君不同于军中其他将帅,从不带头掳掠黔首,即便是董相国都夸此君忠正可靠。 “我再说一遍,把种子还回去。”段煨皱着眉头说道。 “知知知道了” 士卒支了一声,便缩着脖颈,胡乱的将陶罐塞回黔首的手里。 望着千恩万谢的黔首,段煨无奈只得一声轻叹,董卓对他有恩,他也无法劝说董卓停下掳掠,毕竟大胜一场,掠夺百姓财富,是他们犒劳众将的不二法宝。 他走出门去,翻身上马找到一个又一个将领 “相国有令,暂且停下掳掠,前往相府一聚!”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64章 立威最快最见效的方式就是屠城 第264章 立威最快最见效的方式就是屠城 众将齐聚相府,他们面面相觑,满头雾水,搞不清楚有什么大事,值得停下犒劳士卒的活动。 不过望着坐在主位的董卓,即便是再桀骜的将领,也不由得低下头颅,听从他的吩咐。 “文优,你是说我等的处境不似我想象那般好?” “不错。” 董卓皱着眉头,处理完何进余党,他也总结何进失败的原因,何进一昧打压士人,失去士人的支持,就像是过街的老鼠,人厌狗嫌都是轻的,因此他大手一挥,非但让遭受何进压迫的士人恢复官职,还将此前不利士族的政策统统取消,甚至以相国的名义,对以‘蔡邕’为首的名士发起征辟。 面对朝中百官,其一他赦免盖勋的冒犯顶撞之罪,其二他任用伍琼为城门校尉,任用周毖为尚书,令此二人提拔举荐怀才失意之士。其三他采纳伍琼、周毖的建言拜冀州刺史韩馥为冀州牧,侍中刘岱为兖州刺史,陈留人孔伷为豫州刺史,东平人张邈为陈留太守,司隶校尉袁绍为渤海太守。 如此一来,天下士人应当谢谢他吧? 而大功一件的他享受享受应当不成问题吧。 为何李儒却说他处境危险呢? 似乎是看出董卓和诸将的疑惑 李儒叹道 “明公,诸君,且听我一言,诸君可知道刘玄德所行之事?” 华雄不假思索的回道 “我听说过,不就是西凉第一猛将?某真想会会此人呐!” 话音一出,华雄发现诸将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摸着脑袋,疑惑道 “某说错了什么?” 董旻赶忙出来打圆场 “华校尉,我等还是听听文优如何说吧。” “哦。”华雄退下。 李儒接过话茬,“刘玄德赴任金城,一路上为黔首发声,鸣不平之事,所治荆州时,不但平息荆州匪患,还降低算赋田,租赁骡马,开垦荒田,对欺压黔首之徒更是大打出手,如此侵占士族权力,士族非但没有怨言,甚至鼎力相助。” “若刘玄德是刘君朗那般谦谦君子,倒也好说。” “偏偏刘玄德游侠出身,性情如火,若我等劫掠黔首致黔首于死地的消息传到刘玄德耳中,亦或是朝中士族与其串通,便是荆州兵也能让我等吃一番苦口。” 听到这里,即便是满脑子肌肉的华雄也明白了李儒的意思,这是害怕刘玄德啊! 他问道 “文优先生,人难不成会被粟饭噎死?董相是陛下大父,若刘玄德发兵前来,便是不将天子放在眼底,更何况劫掠黔首有什么奇怪的?因此为借口实在是可笑可笑啊!” “!” 华雄这番发言,令在场的徐荣李傕郭汜等人不由得高看他一眼,万万没有想到华雄道出他们心声,对啊,劫掠黔首有什么问题吗?又有谁能保证没有劫掠过黔首呢? “且慢。容我三思。” 董卓揉着太阳穴, “文优,关东诸侯如何是好?他们的威胁难不成不如刘玄德么?刘玄德会为了区区黔首出兵?吴班和陈留王身死,天子在我手里我何惧刘玄德!” “不如,董相,陈留王之事有些蹊跷关东诸侯徒有其表不足虑也,刘玄德兵强马壮,其麾下多为能征善战的老卒,更何况其弟张益德为护羌校尉,又有贾文和鼎力相助。若张益德挥师南下,刘备乘机北进,前后夹击,我等危矣!” “不知文忧有何妙策?” “应当派一上将赶往长安,扼守住凉州通向中原的要道,再派使者用高官厚禄稳住刘玄德和张益德,托辞劫掠百姓不过是匈奴羌胡士卒所为,已经还百姓谷帛,如此一来想必刘玄德无理由发兵,募兵屯粮,先解决关东诸侯,再图刘玄德!” “好!” “就如文优所言!” 董卓当即拍板。 诸将面面相觑,他们敬重李儒的才智,但是此刻突然调离一上将去长安. 长安虽是前汉都城,但是哪里有洛阳舒坦呢? 不会是排除异己吧? “不知哪位将军愿意前往?”董卓问道。 段煨站了出来,“我愿意前往!” 董卓望向李儒,李儒点点头。 诸将朝段煨投去感激的目光,此君是好人啊!搂着美人的董卓面色阴沉,软玉再怀也缓解不了心中的悲愤,他当上国相已过数日,此刻的他大权在握,理当是受天下人顶礼膜拜的对象,可是士人们对他态度并没有好转多少,表面上尊称他为一声董相,背地还不知道用何等污言秽语辱骂他呢! 就连蔡邕那老匹夫也惹人心烦,他派人去请蔡邕,得到的却是闭门谢客。 其他的士人多数亦是如此。 最后也只能付诸武力,靠威胁的手段才能逼他们乖乖就范。 董卓目光瞥向腰间的佩剑。 看来还是此物管用啊! “报——” 一禁军匆匆来报 “回禀董相,百官请求上书。” “上书.给谁都一样,不如与我当面说” 董卓吐出口浊气,他推开美人,站起身来。 “走,回相府!” “诺!” 来到相府,董卓望着朝中大臣,原先害怕他的大臣,此刻一个个挺直腰杆,眼底哪里还有他董相国?!! 更令人气愤的是,一身高八尺,形貌昳丽的官员昂首阔步走到董卓面前,大大方方的作揖行礼。 董卓斜眼望着此人问道 “汝是何人?现居何职?” “我姓扰龙名宗,现为侍御史。此番我来是为.” 扰龙宗的声音不卑不亢。 落在董卓眼底又是另一番景象,他满脑子唯有一个想法,此人不敬我!!! 若是继续下去,我哪里有威信可言?! 随着思绪的发散,董卓望向扰龙宗的目光越发恶毒,脸上展露出讥讽的表情,他的目光渐渐向下,看清扰龙宗腰间挂着的佩剑时,讥讽微扬变为冷笑。 “好啊,好啊” 他用力一拍桌子,突如的变故令群臣一震,也让汇报政令的扰龙宗愕然,发生何事了? “扰龙宗!你该当何罪?竟然没有解下佩剑就来见我!” “来人,拖下去,杖毙!” 杖毙两个字冲击着扰龙宗的耳朵,他面色煞白,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不过是佩剑为何就杖毙了?! 他慌忙喊道:“董相,我冤枉我冤枉啊!”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士卒按住扰龙宗的肩膀,扰龙宗只得朝在场的官吏投去求助的目光,然而众人都没说什么。 直到扰龙宗的惨叫声从凄厉变得虚弱,以至于没了动静,人人自危的群臣也不发一言。 而董卓则是满心欢畅,他离开相府邸时,就连脚步教之于以前都轻快许多。 回到房舍后,董卓唤来董旻问道 “叔颖,怎么不见文优?” “文优似乎近日感染风寒,辞病在家” 董卓点点头表示了然,回想到今日相府发生的事,品尝到权威带来的满足,他眼底闪烁着晦暗的光 “叔颖,我欲立威,你说哪种方法成效最快?” 董旻不假思索,“自然是屠城。” “屠城.伱觉得哪里呢?” 董旻想了想,他皱起眉头,恶狠狠的说道 “颍川多士人,若我记得不错,颍川阳城近些时日热闹非凡,他们庆祝佳节良辰,不明白着公然与你我唱反调?着实是可恶!” “好。” 一间房内,不过二人三语,就决定一城百姓的下场。 第二更 (本章完) 第265章 救!(4k) 第265章 救!(4k) 梁县 郊外 行人但凡举目远眺都能看见远处的飘扬的旌旗,旌旗的样式不似郡国兵,却也像是大汉正经部曲,问题是前几日从洛阳逃回的人,带来了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噩耗,天子脚下竟然都发生被劫掠之事?!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这是每人大汉百姓都知道的道理,但是天子脚下都发生过这种事 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 于是乎在发现陌生部曲的刹那,惶恐的情绪如同瘟疫疯狂的蔓延开来,瞬间惊动县衙里的县令,县令和县尉紧张的额头都挂满汗水,当即翻身上马,领着百人前去一探究竟。 就在县民们,翘首以盼,紧张得双手攥满汗水,等待县令的消息时。 县令回来了,去的时候是百人,回来的时候还是百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他们脸上的焦急被从容和淡定所代替。 这让县民们一头雾水,然而县令发布榜文给出的解释是,上官派兵剿匪,县民无需惊慌。 毕竟 “密诏被他人知道又怎么能算密诏呢?” “董卓残暴,玄德公宽仁,领兵过境不扰百姓,又有大将军密诏,这是我等的幸事啊!” “我等为何不为玄德公遮掩一二呢?” 县令和县尉相视一笑,他们前往营寨时,虽然被拦在数里开外,但是看见飘扬的刘字旌旗之际,有种说不出来的安稳,得知将领身份后,心中悬着的石头这才落地。 刘玄德贤名在外,伴随着凉州通俗演义的东风,刘玄德三打贪官污吏的故事经由说书人之口,席卷三辅之地。 他们扪心自问不是什么贪官污吏,也没有害民之举。 除去遮掩的想法,他们害怕百姓过于热情,从而坏了刘备的大事啊! 不同于县令和县尉的欣喜,作为董卓说客的使者满脸的苦涩,吓得差点要哭了出来。 使者谨记董卓的吩咐,他一路快马加鞭,出了关隘,本要南下,却不料马有失蹄,一个不慎,胯下大马栽倒在地,他也摔了个倒栽葱,从地上爬起,吐出嘴里的泥土,仔细检查缘由,发现竟是瘸了马腿。 好在就近便有一县城,其名为梁县。 为了不耽搁董相大事,他决定就地采买一匹良马。 换乘好马,使者自梁县出发,一路奔驰十几里,还未赶到下个驿站,便见迎面冲来两斥候。 他心底一惊 这是哪里来的斥候? 于是他勒住缰绳,将马缓缓停下,并冲着两斥候抱拳 “敢问两位壮士是何人?” 斥候们看上去生的五大三粗,没有想到谈吐却是尤为和气,两人抱拳还礼 “我等是荆州牧刘玄德麾下骑士。敢问君是何人?此行又有何事?” “刘玄德” 使者眼睛顿时一亮,来不及多想刘玄德为何出现在此地,满脑子都是天助我也!完成董相的嘱托了!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顿时脱口而出 “我名为董理,乃是董相国使者,董相国有要事相托” 董理丝毫没有觉察到氛围竟然变得古怪起来,也没有看到斥候的面色一沉。 唯有‘嗖’的一声破空声响起。 董理愕然,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了危险,他抬头一看,瞳孔缩成针眼般大小,,一只弩箭极速袭来,慌乱之中,他想要躲闪,可惜来不及来不及了! 胯下大马吃痛发出悲鸣,庞大的马躯栽倒在地,他又一次摔了个倒栽葱。 “为何为何要突然袭击?!我是为了董相的大事而来!尔等担待的起吗?!” 从地上爬起的董理当即痛斥起斥候,然而回答他的是冷漠的沉寂。 斥候下马快步走到使者身后,两人分工明确,用极其娴熟的手法按住使者的臂膀。 他只觉得双臂疼的要命,连动一下都是奢望。 他不明白两人为何出手,若是让他见到刘玄德的话,一定要告发此二人! 且慢?会不会是西乡侯授意?! “使君,我终于见到你了!” 斥候羁押着董理走进一营帐,董理被束缚的又酸又麻的双手,总算是得以解脱,他听见两斥候对面前之人的称呼,明白面前之人便是大名鼎鼎的西乡侯刘玄德,于是乎不顾身上的酸麻之感,当即冲着刘备行礼作揖,同时余光一瞥朝着退去的两个斥候投去怨恨的眼神。 “你便是董相国使者?不知相国有何事吩咐?” 刘备面色如常,董理怎么看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心道,怕是我多虑了。 他不再迟疑,从怀中掏出一诏令,笑道 “恭贺使君,董相国念你劳苦功高,是宗室贤长,荆州还需伱的驻守,故而董相国愿意拜你为征南将军,赐你为县侯。” “使君,还不接旨?” 董理满脸的笑容,征南将军可是四征将军,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事?封侯本来并非易事,什么都不干,便从乡侯跳到县侯,便是董相军中都少有人及吧?! 即便是贤名在外的刘玄德,都不能视若无物吧? 待刘玄德接受此令,我便好好在其面前状告方才二人! 心中算盘打的咔咔响的董理,都想好怎么给冒犯他的斥候添油加醋的编排罪状。 “铮——” 然而只听一声清澈的铮鸣。 眼前白光一闪。 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在一瞬间占据大脑,吓得董理瞳孔放大,汗毛直竖,双腿更是不争气的颤抖起来,他傻傻的看向刘备,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总算有了波澜。 修长的眉宇皱的比沟壑还深,一双眼睛好似要喷出炽热的火焰。 而那柄利剑则是险之又险的从他鬓边划过,一缕鬓发被削断。 好险,差点差点我就要死了 董理尚且能感受到方才那一剑吞吐的寒意,吓得他面色发白,汗水打湿了脊背,他勉强挤出个微笑 “玄玄德公,你你您这是何意?是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若是不妥,不不不如告告之我,我好回去给董相一个交待。” 然而刘备瞧也不瞧董理手里的诏令,他冷笑道 “交代?告诉董卓让他引颈受戮吧!” “什么?!” 董理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他不明白刘玄德为何要对董卓宣战,他鬼使神差的问道 “使君,我我我等做错了什么?” “欺压百姓,自称相国,实在是真反贼也!” “使君” 一龙行虎步的儒士掀开营帐走了进来,他冲着刘备作揖 “千万勿要被愤怒冲昏头脑” “此人暂时不能放过,若是打草惊蛇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啊。” 似乎是觉得说辞不具备说服力,他又补充一句 “劫掠百姓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习以为常的小事,此人留在还有大用,不如交给我?” “铮” 又是一声铮鸣,长剑被刘备塞回剑鞘当中,他皱着的眉头渐渐舒缓。 “元直,就交给你了,若是能问出什么最好,问不出什么也不能耽误行程。”“诺。” 董理脸色僵住了,这是何意?还放不放他走了??? 徐庶笑眯眯的望向董理 “近些时日,董卓可有什么动静?” “我我我不知道啊?!”董理闭上嘴巴,他与董卓是同宗,与董旻私交甚好,又怎么能背叛他们呢? 董理被押入一囚车,又关在一营帐。 营帐里别无他人,空空荡荡的。 周遭是士卒来回走动的声音,窃窃私语声四面八方袭来,渐渐的他明白方才那儒士的身份,竟然是军中话语权仅次于刘玄德的徐元直,士卒皆说徐元直残酷,折磨人的手法五八门,光是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有人更是说,此前就有一贼子不配合,竟然硬挨了一千刀,这才痛苦死去。 一千刀 光是想想董理就觉得头皮发麻,仿佛那一千刀就是落在他身上一样,突然间,他想起董卓的心腹李儒,李儒表面上看起来温和,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简直跟方才的徐庶如出一辙! 搞不好徐庶真的干的出来! 董理越想越怕,他当即冲着营帐外大喊 “我招!我全招!!!” “元直如何?” 混迹在士卒之中,整理行军辎重的刘备,停下手头的活计,抬眼望向迎面走来的徐庶。 徐庶将刘备拽到一旁的角落,他叹道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先说坏消息。”刘备没有多想。 徐庶眉头紧锁,满脸愁容 “坏消息董卓之弟董旻似乎有仇家在阳城,近些时日是恰逢阳城百姓庆祝良辰佳节,按照董理所述,董旻有可能出兵屠戮阳城.” “什么?!”刘备愕然,需知即便是在大汉,屠城也是暴行中的暴行。 他下意识攥紧双拳,咬牙问道 “好消息呢?是不是董旻身死?屠城只是空谈?” 徐庶摇摇头叹道:“非也,是此人与最近关隘的守将” 后面的话就像是堵在嗓子眼,徐庶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对于他人来说不费一兵一卒夺取一处关隘是天大的好消息,与之相比一城百姓的死活简直是不值一提。 本就并非他们造成的,即便是皇天后土来了都无可指摘。 或许事后抱头痛哭?再叹一声百姓艰苦? 但. 徐庶做不到,本就是游侠出身的他怎么能装疯卖傻捂住双眼双耳当作浑然不知? 他相信刘备更不会这么做! 小义不成?何谈大义?! 就在徐庶抬眼望向刘备时,刘备斩钉截铁道:“元直,不顾辎重,只备数日的口粮,我等轻装简从,直奔阳城!” “诺!”徐庶郑重的点头。 “大王,这些辎重丢到实在是可惜,你说使君是不是糊涂了?” 望着满地的粮草,时为五溪蛮王沙摩柯麾下大将的砂砾石,有些念念不舍。 “竖子!”学着汉人口音的沙摩柯一巴掌拍在砂砾石的脑袋,差点没让砂砾石栽倒在地。 “你没听到方才那位驴脸小吏说的话吗?” “主使君是要去救人,要这些不是拖累行军速度了么?!” “更何况那位驴脸小吏会率一些人留守这里,丢不了的!” 揉着脑袋的砂砾石纠正沙摩柯的话语 “大王,那位驴脸小吏似乎叫诸葛什么来着。” 沙摩柯当即皱起眉头,“俺只知道一个诸葛孔明!其他人.又怎么能叫诸葛?!” “?” 砂砾石摸着脑袋,他只觉的今天的大王怪怪的。 而后他又望向刘备所在的方向。 使君也怪怪的。 “总算是回到颍川了。” 好不容易辞去朝中官位的荀彧领着二三仆役一路舟车劳顿,总算是抵达颍川地界,望着前方不远处的阳城,露出疲惫的笑容,纵然离家乡还有一段距离,但是脱离董卓这种比梁冀有过之无不及的权臣,还是值得高兴的。 “荀君,要不要进城里休整一番?” 仆役喘着粗气问道。 “好。”荀彧点点头,毕竟一路上也是辛苦几人了,休息休息也是人之常情,再者说都脱离董卓控制的地界,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思索日后该何去何从。 荀彧暗暗的想到。 进入阳城,荀彧这才庆幸自己在此地休整的决定。 站在长街上放眼望去,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不论是戴着冠的士人,还是尚不及腰的孺子,亦或者是粗布麻衣的黔首,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四下里满是劈里啪啦竹子在烈火中炙烤的爆炸声。 他们似乎都望着相同的方向。 荀彧朝着那个方向投去目光。 一些男子身着夸张的衣服,手握竹杆执物舞成龙,他们身手极为矫健,在众人欢呼叫喊声中,跃上伏下流动回环。 舞龙。 荀彧脑海里蹦出一个词。 这是源自上古的一种祭祀,其目的是向上天求雨。 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早在前汉便成为百姓庆祝佳节的娱乐方式。 舞龙过后,有人发现荀彧谈吐不凡,邀请他上阁楼念诗作赋。 原本一男子昂首挺胸,气势磅礴大声吟道:“西出阳关无故人” 结果被百姓们用随处可见的石子给砸了下去,说别人的诗作他们不明白,但是用张将军的诗是当他们傻么? 待到荀彧上台,他虽然不精通诗作,不过对于张飞的诗,他也有过研究,想了想道出几句,引动全场掌声雷动,毫无疑问取得了头名。 后来他又去看了庙会,一日的游玩,令他回到逆旅,几乎沾枕就睡。 在睡觉的前一刻,他悠悠的想着。 真.真好啊. 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然而迷迷糊糊中,他被一声尖叫所惊醒。 “不好了!有人攻城!有人攻城啊!” 抱歉有点事情更新晚了 (本章完) 第266章 华雄:我视刘玄德,不过尔尔(4k) 第266章 华雄:我视刘玄德,不过尔尔(4k) 天与地的交界处升起一抹鱼肚白,城头上劳累一夜的士卒开始与人交接戍守的任务。 显然轮班的士卒没有睡醒,他们站在城墙上,撑着惺忪的睡眼,打着一个又一个大大的哈欠,阳城并非边郡郡县,又毗邻洛阳,没有盗匪猖獗之患,更无异族骚扰之忧,故而城墙不高,守备的力量仅够缉拿盗匪,多年以来都不曾敲响象征大敌入侵的鼓声,以至于城头的鼓积满灰尘,蛛网丛生。 然而今日似乎不同了。 “亭长,你看远处那是什么?!” 一目力极好的士卒突然出声,这让亭长有些懵,他在心底嘀咕着会不会是此人看错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 亭长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为何为何大地好似在震颤一般?!! 于是他抓住士卒肩膀,急忙问道 “你看见了什么什么?!” 士卒面色发白,嘴皮子哆哆嗦嗦,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怖之物。 “人许多的人!跑在前面的是多数是民夫,他们身后则是披甲带刀的精锐之士!貌似貌似正朝着阳城袭来!!!” “什么!” 亭长松开士卒的肩膀,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不同士卒多说,他也看见了,看见民夫惨死在刀盾兵的利刃下。 这. 亭长眼瞳巨颤,到底发生何等变故? 那旌旗. 亭长望向不断逼近的旌旗,在风中飘扬的董字就像是巨石压在胸膛上令他喘不过气。 董姓从洛阳方向而来 即便是三岁孺子都清楚眼前的军队是谁的麾下。 “董董相国.” 亭长声音颤抖,就在他魂不守舍之际,阳城士卒一咬牙,鼓起浑身的劲力,敲响大鼓。 “咚咚咚” 急促的鼓声传遍阳城,落在到城内百姓的耳朵里,就像是霹雳直直砸在眼前,惶恐的情绪就像是疫病疯狂感染每一人,清晨的平和荡然无存,人群在这一刻炸开锅! 本想谋得一好摊位的小商贩当即卷起铺盖飞一般离去,前脚迈出房门的县民惊声叫嚷着蹿回屋内,挑着担子的脚夫双腿打颤,游手好闲的士人都面露惊恐之色,须知董卓是真敢杀士人的! 就连街面上鸡鸭都无人顾及,应该出现在坊间村舍的家禽,此刻使劲叫喊,扑腾着翅膀,撞得箩筐东倒西歪。 眼前的乱象刺激着荀彧的眼球,他被惊醒后,当即扯过衣袍套在身上,蹬上鞋履,推开房门,快步走出逆旅。 “敢问老丈是何人攻城?!” 荀彧将被人撞倒的老者扶起,老者脸上露出感激之色,不过很快便被惶恐所代替,他失声叫唤 “是董卓!董卓军队!人数很多很多!多一眼望不见尽头!” 老者突然反手抓住荀彧的手臂,用发颤发抖的哭诉嗓音提醒道:“郎郎君!你还是找一地方躲躲吧!阳城阳城怕怕是守不住了” 身后也响起仆役的嗓音 “荀君,伱便听这位老丈的话,先躲躲再说。” 荀彧站直身子,将老者交到二仆役的手上。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总有解决的办法.让我想想” “你二人领着老丈暂去一避,我随后再来。” 二仆役面面相觑,追随荀彧多时的他们,自然明白荀彧的脾性,荀彧外柔内刚,真是遇到危难之事,想必也有保全的方法,确实不需要他们过多担心。 但两人还是说道 “荀君,还望保全己身为重!” 阳城城门,全城的士卒汇聚于此,由于颍川富庶,即便是此处的士卒都身披皮甲,手握长矛,甚至有背箭持弓者,然而他们人数实在过少,放眼望去精壮男子不足百人,其中还有些年老体衰者。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登上城墙,有弓箭的按住弓箭,没有弓箭的寻来石头,滚木。 一士卒左顾右盼,全然没有发现昔日那肥头大耳的身影。 “亭长,县尉呢?” 亭长叹道:“县尉.县尉哪里会打仗呢?不过是先帝在时,依靠着钱财买来的官位,指望着县尉能征善战,不如相信张将军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亭长,慎言啊!你平日里不是教导我等,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背后非议上官,指不定会被其听见,届时必将惹来祸患!” “呵”亭长吐出口浊气,他指向城下的董军,“现今都是什么时候了?你瞧瞧,兵临城下,屠杀乡民,围而不攻,伐木制作攻城器械。此乃何意?” 士卒认真想了想:“冲进城里洗劫府库?” “不是洗劫.” 清朗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荀彧登上城墙 “此前董军便将洛阳周边的府库洗劫一空,若是洗劫何必奔袭如此之远,偏偏要来到阳城?此外攻城为何不劝降?” 亭长一惊,他讶然问道 “先生,你的意思是董军是为了泄愤?!” 见荀彧点点头,亭长当即神色大变,好不容易克服的梦魇再一次袭上心头 “他们.他们是想要屠城?!!” “屠城?!!” 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场的士卒有一个算一个,面露惊恐之色,他们难以置信的望向城下摩拳擦掌的军队,能够围着一座城池,即便是座小城,兵士数量之巨,定然不下万人! 至于屠城 若是城一破,别说活人了,恐怕连鸡鸣都听不到! 守城将士个个双眼通红,有人的人竟然抽泣起来 “为何!这是为何啊!明明是朝廷的军队,为何要攻城?又为何要屠城啊!” “皇天后土,我等是做错了什么吗?!” “闭嘴!” 同样眼睛通红的亭长出声呵斥,“若是就此消沉,丧失意志,离死怕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众人默然,低声抽泣者,抹去眼角的泪水,他们反手握住兵刃,是啊,放弃唯有死路一条,抵抗,或有生机。 亭长就像是溺水者睹见救命的木筏一般看向荀彧 “荀先生,我认得你你是昨夜诗作的头名,张将军擅长作诗想必擅长作诗的你肯定也会行军打仗!” “荀先生还请教我!” “我给你跪下!” 亭长的语速极快,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他的心乱了,彻底乱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荀彧有办法! “亭长,还请快快请起。” “我可不敢受如此大礼。” “我答应你便是。” 荀彧将亭长扶起,亭长喜极而泣。 亭长趁热打铁,问道:“不知荀君有何妙计?” “妙计谈不上,事到如今,唯有一条走到底的死路子。” “死路子?是什么死路子?” “坚守城池。” 荀彧吐出四个字。 亭长默然。 众士卒纷纷低下脑袋,本来升起些许期望,伴随着荀彧吐出的四个字,化为点点星火,被风吹灭。“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么” 亭长再一次发声 “都够了!” 而后他望向荀彧 “荀先生,你说怎么做,我便怎么做!” “好”荀彧点点头,“亭长,还望你坚守片刻,我去寻些帮手。” “帮手?” 这一次莫说是守城士卒们,就连亭长都愣住了,城外被围堵的水泄不通,城门更是岌岌可危,哪里还有援兵? 荀彧指着城内紧闭房门的众人,解释道:“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刻,唯有城内众人通力合作,才有望度过难关啊。” 亭长和守城士卒们明白荀彧的意思,但要想让城内百姓拼死拼活,哪有那般容易啊! 但此刻又有什么别的方法呢? 阳城外董军行营。 董旻躺在躺椅上,满脸的愉悦。 这让像铁杆杵在一旁的华雄急不可耐,见董旻似乎没有进攻的欲望,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董将军,某不明白,为何你只围不攻啊!” “不是白白浪费时日吗?!” “哈哈”董旻脸上没有一丝怒气,甚至是笑的更欢了,“华校尉,你是有所不知,有所不知啊,此次我等是为董相国立威,既然立威便要以雷霆之势一锤定音!一边制作攻城器械的同时,一边给予对方无形的压迫,待到攻城时,他们的士气便会迅速衰落。” 董旻没有说出来的是,他就要让阳城人心惶惶,昨夜不是庆祝佳节么?来今日你给乃公笑笑啊! “哦。”华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还有一事。”董旻嘱咐道,“华校尉,等下攻城时,定要让新兵先上。” “诺。” 时间一刻一刻的流逝,对于阳城亭长和士卒来说是无比的煎熬。 然而,真当董军的鼓声如霹雳一般炸响时,阳城守军浑身一颤,汗毛直竖,凉意袭上脊背。他们望向城下,数不胜数的兵卒高举兵刃,蜂拥而来,他们的脚步声连成一片,仿佛连大地都能踏碎! 他们竭力嘶吼,就连鸟雀都不敢从他们头顶飞过! 他们气势汹涌,就像是能够拍碎一切的巨浪! 反观阳城守军,勉强唯有亭长称的上老卒,即便强忍着惧意朝着下面射箭,哪怕是他超常发挥,射中敌方士卒的胸膛,然而也是杯水车薪,毙命一人对于汹涌的巨浪,实在太过于渺小。 不,甚至是整个阳城,对于董军都太过于渺小。 就在此时。 背后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紧随其后的是一道道熟悉的声响。 “亭长算上我一个!” “算我一个!” “城破了,我等又怎能存活?” “不错不错,就像是荀先生说的唇亡齿寒是一个道理!” 真的真的喊来了?! 亭长瞪大了眼瞳,他看向荀彧,就像是看见妖怪一般,如此短的时间,竟然能够召集这么多人手! “但是.能挡住吗?”士卒抱着滚木丢下城墙,将意欲为撞木开道的兵卒击退。 这个问题一出,让亭长心底一沉。 对啊,真守的住吗。 心中这般想着可是他手上的弓弦却没有停下来,不断搭弓放箭,搭弓放箭。 有了县民的加入,场面好了许多,劣势的天平被扳回,不过却也在随时濒临崩溃的边缘。 不知何时,亭长发现荀彧来到身边。 亭长问道:“荀先生,你是如何劝动县民的?” “自然是陈明利害,通过士人宣传,我等已经派出一轻骑杀出重围,去搬救兵了。” “搬救兵”亭长满脸苦涩,就连嘴巴里都是苦的,“哪里哪里还有救兵呢?” 话音还没落下,便听一士卒突然喊道 “亭长,亭长!你看那是什么?!” “又有何事?莫非是又来一支军队攻城?” “是来了军队,但不是攻城,反倒.反倒像是救兵?!” “救兵?!!!” 亭长失声道。 这一声让周围的县民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们以为是荀彧派出的轻骑出了力,总算是搬来救兵。 殊不知包括荀彧在内的一众守城士卒,都是一头雾水,县民不知道,但是他们知道,哪里有救兵呢? 到底是谁?! 怀着疑惑好奇的目光,他们朝着那人所说的南方投去目光,只见视野的尽头,出现刘字旌旗。 “刘?” “刘?!” 凭空杀出一陌生的军队,气得董旻一脚将桌子踹翻,恨得他嘴里疯狂输出优美的大汉正音。 “这是哪里冒出的一只部曲?!” “不计步卒.” “竟然有三四千骑兵?!” “莫非是刘玄德?!” 吐出刘玄德三个字,就连董旻都吓了一跳,刘玄德是谁啊?凉州第一猛将,这是他能力敌的么? “不不不,定然是我想多了,肯定不是肯定不是。” 董旻安慰着自己。 然而华雄坐不住了,他自告奋勇,“董将军,某愿领三千骑,必将刘玄德生擒活拿!” 闻言,董旻大喜过望,“好!华校尉真乃良将!我加封华校尉为中郎将,领三千骑啊!” “诺!某定会得胜归来!”华雄震声道,说完他便扭头正欲走出营帐。 “且慢!”董旻叫住华雄,特地为华雄倒杯酒水,“昔日有关云长温酒斩李文侯,今日我也为将军倒上一杯酒水,等待将军得胜归来!” “哈哈哈,董将军放心,即便真是遇上刘玄德,某也全然不惧!” “刘玄德,不过尔尔!” 华雄大笑着离去,仿佛胜券在握。 没过多久, 传令兵给董旻带来捷报。 华雄,卒。 家里有些事情,二合一了,抱歉各位恩公 (本章完) 第267章 温酒擒董旻(4k) 第267章 温酒擒董旻(4k) 征袍被吹得猎猎作响,灼热的风冲进华雄的胸膛,他只觉浑身的斗志在这一刻被尽情点燃。 作为一将领应有品质是什么? 四个字。 敢打敢拼。 正因为敢打敢拼,擅长抓住每一次机会,董卓麾下将领才有他一席之地,虽然是排在末尾. 不过今日,便是扬名立万之时! 众所周知在大汉骑兵是最为重要的兵种,往往能决定一场甚至是多场战役的走向。强军不一定需要强悍的骑兵,但拥有强悍骑兵的军队,足以称得上强大。 评价骑兵是否强悍,往往从多个角度考量,骑兵数量的多寡,披甲与否,马匹优良,将领的指挥 抛开将领不谈,历经并州的浴血,参与黄巾的平叛,有着匈奴和羌胡两处优质马匹来源的董卓军。 本就拥有着成为天下精骑的潜力。 更不用说洛阳府库里的甲胄数量之多,都快迷华雄的眼睛,原本随董卓进入洛阳的五千人,几乎是人人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甲胄。 若是五千武装到牙齿的精骑在他的手上,莫说刘玄德,就算加上关羽、张飞齐上他都丝毫不惧! 可惜只能是想想。 不过董旻董将军作为董相国之弟,麾下有不少老卒,高达上千人! 董旻留了一些充当护卫,此外的老卒统统交给华雄。 这也是华雄敢向董旻毛遂自荐的底气所在。 有老卒与洛阳骑兵组成的三千部曲,又有他坐镇军中,发号施令,无需身先士卒,就能将敌军撕碎殆尽! 能赢! 脑海的思绪不过是一瞬,胯下高头大马疾驰如风,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华雄便看见敌军飘扬的旌旗。 他抬头眯眼一瞧,睹见的是身披甲胄,跨骑白马的身影。 此人尤为大胆,竟然身先士卒,领着三千多骑不断冲击着董军,他抵达战场时,此人竟然将董军撕开一道豁口,而后此人竟然让麾下士卒与董军士卒交战在一起。 不好。 我军已有败退之势! 华雄暗暗心惊,微微啧舌,不过很快他就收敛心神,哪怕是他都看出白马将领即便不是刘玄德,也是敌军重要角色,不然跟随在白马将领身旁的敌军士卒士气为何如此旺盛? 这种情形,他只在一人身上见到过,那便是董相国麾下第一大将,徐荣! 不 肯定不如徐将军。 华雄摇摇头,他的余光瞥向周遭的骑兵,铁甲上折射的日光令他心安。 能赢! 他拽紧缰绳,声音冲破喉咙,放声喊道 “弟兄们!” “骑白马者便是敌军贼首!” “我观之不过尔尔!” “应当是泛泛之辈!” “听我号令” “直奔白马!” “生擒此人!” “赏百金!” 董军精骑个个眼露精光,马匹似乎都听的躁动不安,它们鼻子里吐出绵长鼻息,摩拳擦掌。 在华雄的指挥下,董军精骑摆出楔形阵,以最精锐、装备最精良的旧部骑兵打头阵,洛阳骑兵紧随其后,优点在于穿透性极强。 这一招,华雄用过数次,次次都无往不利! 刘玄德! 束手待毙吧! 哈哈! 华雄望着身骑白马者,仿佛看见胜利在望! “使君,敌军的骑兵袭来了!” 跟随在刘备左右的霍笃发现袭来的华雄军,他暗叹一声不妙,敌军军势是他见过有史以来最强的一支。 但不论是刘备,亦或是其他同袍,没有一人露出胆怯之色。 他们神情自若,就像是入定的老道士。 若是在数年前,恐怕他早就吓得瑟瑟发抖吧? 霍笃望向刘备,心中残存的慌乱随风远去,每次战役,只要能看见刘备的身影,便好似是黑夜里看见长灯高悬,所有的惶恐都会被驱散,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害怕。 “笃,无碍” 刘备攥紧缰绳,他目前尚不知敌方将领是何人,不过从对方摆出的阵型来说,可以称得上经验老道。 不过这楔形阵 正面看上去威猛无双,强大的机动性带来的是恐怖的冲击力,更何况位于阵型最前端的都是披甲的骑兵,箭镞弓弩不能说不管用,完全是收效甚微,即便是他率领现在的骑兵,正面顶上去,毫无疑问会被碾碎。 但. 这玩意儿刘备太熟悉了,在凉州、西域,他遭遇过各种各样的骑兵,见过的套路可谓是多种多样。 面对董军骑兵的这种路数,答案自然而然的浮现在刘备心中。 “侧翼包抄!” 刘备从容不迫的下达军令,由于是轻装奔袭,刘备的骑兵本就占据速度优势,更何况多年的磨合,骑士们早就与刘备达成了一种超乎他人想象的默契。 往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骑士们就知道刘备的意图。 于是乎在华雄眼里,骑白马的刘备不过是抬抬手,冲着他们挥了挥,整支军队便自动分成两拨,朝着两边侧翼杀来。 他心头一颤,叫苦不迭 按照曾经的经验来说,此番突袭应当能成的。 为何为何行动如此之快? 更令华雄心惊的是,受甲胄的拖累以及指挥的生涩,他们完全跟不上刘备的节奏。 他朝着侧翼方向望去,看见难以置信的一幕。 那个骑白马的将领竟然死死的盯着他! 刘备面色微冷,他攥紧马槊,目光四飞,试图寻找指挥董军骑兵的将军,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他便发现目标对象,中军里有一生得孔武有力的北方壮汉,身边聚集着一个又一个披甲的骑兵,而此人的甲胄比身旁之人来的更要重。 “听我号令,同袍随我冲锋!” 找到目标的刹那,刘备便下达军令,他一马当先,身后的骑兵紧紧相随。 遭逢洛阳之乱后的洛阳骑兵,本就算不上精锐,他们眼见局势急转直下,倒向不利一面,本就心生惶恐,刺出的马槊毫无章法。 反观刘备的骑兵,虽然不是凉州平乱的那支,大多是从荆州本地征招,但是经过数年的磨合,平叛的锻炼,又经凉州老卒的教导,早就有精骑的风范。 更不要说,刘备冲锋在前,士气简直是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此消彼长的情况下,洛阳骑兵又岂能是一合之敌?! 在荆州骑兵的冲锋下,洛阳骑兵纷纷坠马。 华雄心底发寒发颤,糟糕,要输了。 他深知再不做出决定可真要彻底完蛋了! 他咬牙高声喊道 “快快快,变阵!” 士气的衰落超乎华雄想象,他的军令石沉大海,洛阳骑兵早就吓破胆,又如何理会华雄,在这种情况下唯有旧部骑兵才能响应,偏偏旧部骑兵大多数在前军,即便是有心响应,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该死!” 华雄急得满头大汗,现今的破敌之法又在何处??! “!” 忽然脑袋里灵光乍现,华雄似乎想到什么。 白马 对,白马将领! 若他斩杀白马将领 危难不就自然而然解除,还能扭转战局?! 对对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董将军,某要食言了。 华雄望向刘备,眼底亮起浓烈的战意,他伸出舌头舔着皲裂的嘴唇,反手攥紧马槊,心道,能够做到如此境地,就算不是刘玄德?也是刘玄德麾下赫赫有名的将领吧? 就让某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吧! “兄弟们,随某上!” 华雄一声怒喝,旧部骑兵持槊骑上。 “来的好!” 刘备浑然不惧,他抽出马刀,跟随在后的骑兵们瞬间读懂他的用意。 下一刻,骑兵们纷纷学着刘备的动作,弯腰脸面紧贴马背,险之又险,避开董军旧部骑兵马槊的瞬间,他们果断起身,手握马刀,虎口青筋怒跳! “刷——” 刘备率先朝着董军骑兵脖颈挥出凌厉一刀,刀光凌厉,快,准,狠! 董军骑兵只见刀光一闪,脖颈一疼,鲜血飙飞,浑身的气力在一瞬间抽离,栽倒在地,意识消散前的刹那,见到的画面是,白马将军的背影. “怎么可能?!”华雄和残存的旧部骑兵见到刘备这一手的操作,只觉头皮发麻,他可以断定此人必然是刘玄德,但是问题是为何刘玄德身后的骑兵多数都能做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动作?! 怎么感觉是擅长刀法的大师?! 而且还不止一个! 就算是华雄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经过王越改良的刀法剑术几乎是刘备军中的必修课,优中选优的人才能成为刘备的亲卫。 不过也没时间给华雄多想了。 拱卫在他身侧的骑兵纷纷坠落下马,运气好的不过是趁着荆州骑兵躲闪不及,用马槊将其刺死,然而很快就被其他荆州骑兵抹了脖子。 运气不好的当场毙命。 “来人冲啊,杀死刘玄德者,某保举他为校尉!!!斩杀逆贼者赏千金!!!” 危急关头,华雄想到的办法就是用高官厚禄激起将士的士气,然而无往不利的招数,此刻非但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甚至让将士们踌躇不前。 ?!! “入你母的,为什么?!” 华雄嘴里刚吐出一道优美的大汉正音,却见刘备纵马挥刀前来,转瞬之际便以来到身前,华雄肝胆巨震,他提枪格挡。 “铛” 马刀劈在枪柄,发出一道闷响,刀身惊得乱颤。 同样颤抖的还有华雄的手,他面色大变,好大的气力,不过暂且安全 下一刻华雄瞳孔一缩,刘备竟然撒开缰绳,反手抽出第二柄马刀,比第一刀的速度来得还要更快! 糟糕! 挡不住了! “噗呲” 卯足气力的刘备一刀就将华雄的斩落。 眼前华雄死不瞑目的头颅是那般触目惊心。 董军骑兵呆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他们喉管滑动,吞下一口又一口唾沫。 华将军.死.死了? 他们望着日光下的刘备,再下没有继续战斗的勇气,扭头四散逃去。 站在城墙上的阳城县民欢呼雀跃。 “使君,你无碍?” 喘着粗气的霍笃望向刘备,刘备淡淡的说道:“无碍” 他望着远方,“不知黄将军和元直如何.” 董旻行营。 “伱说什么?!!” 听到华雄身死的董旻奋然起身,他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传令兵,生怕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传令兵悲戚痛哭 “董将军华将军被人一刀枭首,我等都看见了都看见了!” 董旻面色煞白,他脚底一滑,跌坐在躺椅上,呼吸紊乱,就连拿着精骑的华雄都败了,来者必然就是刘玄德了. 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该如何是好啊! 董旻听所过刘玄德的事迹,他发现这人的底线高的吓人,而且还真像传闻那般,非但自己能打,麾下部曲战斗力都尤为夸张。 若是被刘玄德知道我此番是来屠城. 一想到这个后果,董旻便狠狠打了个冷颤,定然是必死无疑。 如今之计 “逃!” 可惜天不遂人愿。 传令兵匆匆跑进营帐。 满脸的惶恐,言语尽是焦急之意 “报,回禀将军,刘玄德部曲发现我等驻地!已经杀过来了!” “什么?!”董旻瞳孔一缩,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部曲!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扯着嗓子叫道 “给我拦住!” “拦不住了!拦不住了!!!” 董旻提高嗓音命令道:“护送我离开!” “徐军师,使君拖得住敌军骑兵吗?” 跟随在徐庶,黄忠,沙摩柯身后的砂砾石满脸忧色。 “当然” 不论是徐庶,亦或是黄忠,还是沙摩柯都对刘备充满信任。 徐庶指着前面营帐。 “黄老将军,前方便是董军行营,守城交给使君,拔寨便要仰仗黄老将军了。” “.” 黄忠抿抿唇,某还年轻着,能不能换个叫法。 他刚张嘴,就想到此前他强调了很多遍,结果丝毫不管用,待在荆州这段时间,别说是徐庶,其他人都被马岱那混账小子给带歪了。 罢了,罢了不能坏了主公大事。 “诺” 黄忠抱拳,他领着沙摩柯率领一众擅长跋山涉水的五溪蛮杀入董旻营帐里。 尚在壮年的黄忠身先士卒,手持环首刀冲锋在前,面对董军士卒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几乎是砍瓜切菜一般从容淡定。 这让五溪蛮兴奋的嗷嗷叫。 “黄老将军竟然如此强大!” 有人更是直言不讳,“黄老将军比大王厉害多了!” 沙摩柯:“.” 董军士卒则是又惊又怕,意志力薄弱者纷纷弃掉兵刃。 就在黄忠一路势如破竹,奋勇向前,却见一骑马披甲的将帅冲了出来。 骑马将帅正是董旻。 董旻当即调头就跑。 黄忠抽出箭簇,眯着眼睛,将箭镞搭在弓弦上。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稍一用力,箭镞爆射而出,直中马腿。 疾驰的马吃痛将董旻甩去,董旻吐出嘴里的泥泞,刚想起身,一抬头,是密集的长矛对准自己。 他冲着几人挤出一个笑容 “诸位好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汝母!” 徐庶一脚将董旻踹翻在地。 “欸,徐军师你怎么能用脚呢?”黄忠看不下去了。 因疼痛面色狰狞的董旻心道,看来暂且安全了 黄忠将环首刀塞进徐庶的手里 “用这个。” 董旻两眼一黑竟然昏死过去。 这时砂砾石捧着酒满脸欣喜的冲着众人喊道 “徐军师,黄老将军,大王,我在营帐里发现一壶酒,还是温的呢!” 今天上山祭祖,更晚了,抱歉,各位恩公。 不知道各位恩公这章观感怎么样? (本章完) 第268章 造访军营的荀彧(4k) 第268章 造访军营的荀彧(4k) “华雄.” 刘备将马刀塞入刀鞘,从董军惊恐的叫喊声里,他捕捉到一个名字。 正是十八路诸侯讨董时,遇到的第一个西凉悍将。 此人曾率领五万步卒,阻拦诸侯大军,连斩鲍忠、俞涉和潘凤三员大将。 一时间挫败诸侯联军的士气,直到他的二弟关羽出马这才扭转颓势。 果然不如演义里厉害吗? 刘备摇摇头,只当是话本的过度夸张,他望向四散而逃的董军骑兵方向,发现伴随着董军骑兵的崩溃败逃,胆怯的情绪传遍个又一个的董军士卒。 “使君,如今我等怎么办?”有刘备在,霍笃自然以刘备为主心骨。 刘备拽紧缰绳,言传身教,“追,两军交战士气是决定胜败的重中之重。” “对方精骑败走,若被对方步卒看到想必会令对方大军士气跌落。” “届时我等再擂响反攻的战鼓,一鼓作气,阳城之围自然而然就能解除。” 霍笃感激的点点头:“原来如此,笃受教了。” “笃,各位同袍,随我冲锋。” “诺!!!” 剩下的两千多骑齐声呐喊,就连胯下战马都被他们的情绪感染,战马们扬起头颅发出嘹亮的嘶鸣,承载着骑士们飞奔而出,速度之快仿佛将风都甩在身后! 这一幕幕是令董军步卒难以置信,他们眼睛瞪大最大,嘴巴也惊得张开,攻城的脚步竟然暂时停了下来,有的士卒就算是兵刃跌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都置若罔闻。 原因无他 实在是太奇怪太奇怪太奇怪了。 身披铁甲董军精骑朝着战马疯狂抽动鞭子,不断的提速提速再提速。 咬在他们后面死死不放的则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轻骑兵。 轻骑兵,追着他们的重骑兵打? 为何如此魔幻?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 莫非他们还在睡梦中! 为何为何他们的骑兵不反击? 在他们心生疑虑之时,轻骑兵高举的旌旗落入眼底,华雄身死的消息飘进耳里。 原来他们精骑竟然不如轻骑? 就连华将军都身陨 何况他们? 恐惧的情绪在步卒之间疯传。 就在下一刻,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平地突然响起嘹亮的嗓音 “使君!” “幸不辱命!!!” 阳城虽然是座小城,围住阳城的步卒也有上万之巨,即便这道声音再怎么嘹亮,都不可能传递到战场的各处,但是架不住董军步卒们本就躁乱的心。 距离声音方向最近的步卒们下意识望去。 不远处,肩披甲胄,魁梧高大的中年男人身骑战马奔赴而来。 他面前的马背上还在驮一人,那人被绑的严严实实,横在马背上,似乎是丧失了意识,脑袋无力的垂下。 就像是五大绑的彘! 不过为何这盔甲如此眼熟? 步卒中的一军侯越看越眼熟,突然他想起什么,几乎是出于脱口而出 “董将军!” “董将军?!” 站在军侯身旁的步卒都听见军侯的声音,他们一时间都忘记在攻打城池,想要继续追问下去时,人群中又有人出声 “是董将军!我不会认错董将军的铠甲!” “什么?!” 董旻被俘虏的消息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连指挥全军的行营都被攻破,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敌军数量之多,兵员之精锐超乎他们想象! “兄弟们随某至于救回董将军!”军侯声嘶力竭。 然而却没有多少步卒响应他,他们不过临时被招募的步卒,如何追得上骑兵?又为何要白白送死啊?!!君不见行营里的精锐都拦不住那人么?!!! 士气在这一瞬间跌到谷底。 偏偏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鼓声犹如雷鸣般炸响,本就是惊弓之鸟的董军步卒更是心头一紧。 刘备的步卒早就做好发起冲锋的准备,手持刀盾的刀盾兵顶在最前方,手握长矛的长矛兵紧随其后,位于最后方的是拉弓搭箭的弓手。 更有一波五溪蛮族嗷嗷叫的杀出。 场面瞬间逆转,就在所有人惶恐之际,那位俘虏董旻的中年壮汉,鼓起通身的气力,声嘶力竭 “我乃西乡侯麾下校尉黄汉升,董旻已被我生擒活拿!” “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投降不杀!只诛恶首!” “投降不杀!只诛恶首!”近万名五溪蛮齐刷刷的咆哮,嗓音之大仿佛撼动了山川,震颤了大地。 董军军中的军侯校尉之流见此,不由得是头晕目眩,恶首?除去董旻以及他们还有谁是恶首? “不不能投降!兄弟们,他是在诓骗你们!” 可惜他们的话,全然不顶用,一个又一个步卒丢下武器选择投降。 阳城之围,自此解除! 站在城墙上的亭长望向城下投降的步卒,迟迟没有回过神来,他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说有援兵就来了援兵,而且援兵很能打,一出手就便挫败董军。 县民们更是喜出望外,相互庆祝着劫后余生,更有甚者痛哭流涕,以此来表达躲过一劫的喜悦。 然而亭长出声了 “且慢” 众人的目光被亭长的声音吸引过去,亭长抵抗董军的行为他们都看在眼里,相较于不知在何处的县令和县尉,众人更愿意听从亭长的吩咐。 “方才那人说什么?” 亭长指着黄忠问向身旁的荀彧。 荀彧回道:“投降不杀,只诛恶首.” “不是这句,是上上句,黄将军说是谁的麾下?” “西乡侯” 亭长面露惊喜之色,“竟然是西乡侯!西乡侯急公好义,海内名望!快开城门迎西乡侯进城一叙!” 说着说着亭长似乎想起来什么,他望向众人 “不知各位是何意?” “亭长,我不同意。” 一白发苍苍的杵着拐杖老者站了出来。 这让亭长感到诧异,他急忙说道:“老丈,西乡侯救了你我,我等应当好好招待西乡侯” 众人纷纷颔首,亭长说的对。 “亭长,老夫的意思是你太小家子气了。” 亭长:“啊?” “依老夫看不如宴请全军将士!” 老者的用拐杖敲地面。 亭长和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老丈又说:“不过我等应当派谁去邀请西乡侯呢?” 亭长毛遂自荐,“我!我来!” 不给老丈反驳的意见,亭长当即领了几人直冲城外刘备的临时阵地。 不一会儿,亭长归来了。 众人蜂拥而上,七嘴八舌,伱一句我一句询问着情况。 亭长叹道:“西乡侯说,他们尚且还有大事要做,不便停留,不过他想请你我指出方才残害百姓的侩子手.” “这”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听说过刘玄德,世人都说刘玄德是君子,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刘玄德会前来救援,有的县民嘴上不说,但心底却暗暗琢磨着刘玄德为何会来阳城?应该是要些好处的吧? 却不料,刘玄德竟然都拒绝进城。 惭愧,惭愧,惭愧啊。 他们低下脑袋,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竟然去怀疑玄德公 其余县民心情复杂,他们商讨许久没有结果,只得望向亭长。 亭长叹道:“既然如此,我等便不去打扰西乡侯了。” 众人纷纷点头。 就在这时,荀彧拍了拍裤脚,走出人群 “诸位我有一些头绪,不如让我去看看?” “使君。” “军师。” 霍笃提着壶温水走进临时搭建的营帐。 “笃,放在桌上便可。” 捧着纸张的刘备头也不抬,这还是他第一次处理如此之多的降卒。 数量高达万人。 身旁能够帮他安置这些降卒的也就徐庶和向朗,但是向朗被他留在梁县负责辎重粮草的转运。 徐庶的话 用后世仙乡的话来说,就是玩游戏时技能点全部点在谋略上,内政只能说平平无奇。 刘备知道这并非是徐庶的真正的水平,他来荆州似乎来的有点早,徐庶似乎偏科的厉害,出征前徐庶还在跟随司马徽学习内政. 突然有些思念文和了. 刘备放下纸张,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若是凉州的旧部在此也好些,为了救援阳城,刘备在梁县特意挑选军中轻骑和行军速度较快的五溪蛮,军中能写能读的将士便是他带来的三千骑兵和一千白毦兵,战斗减员了数百人,剩下的或是轻伤或是重伤,状态较好者也不过两千 结果就是缺人极其的缺人,就连霍笃都时而作为传令兵,时而作为亲卫,两条腿忙上忙下。 “使君。” 耳畔再度荡起霍笃的声音。 “何事?”刘备问道。 “阵地外,有人求见。” 刘备问道:“求见?如此之快?是周边村落幸存的百姓么?要来指认朝着恶首?” “使君”徐庶揉了揉酸麻的手腕,朝着刘备笑道:“还请宽心,这里暂且交给我负责吧。” “元直,你一个人如何忙的来?”刘备选择拒绝。 霍笃补充道:“使君,那人姓荀名彧。颍川人士。” “什么?!” 刘备坐不住了,他望着霍笃,一时之间他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荀彧是谁? 颍川荀氏出身。 南阳名士何颙称他为‘王佐之才’。 是日后曹孟德的肱骨之臣,数次为曹孟德力挽狂澜,甚至是制定前期大局的走向。 最终因不能接受曹孟德僭越称王,便与曹孟德分道扬镳,后在曹孟德的暗示下,服毒自尽。 不过为何荀彧在阳城? 刘备这番变化被徐庶和霍笃看在眼里。 徐庶心中暗道:荀彧?应当不是主公的应梦贤臣,我观主公反应,想必此人身怀异才。 霍笃心道:怎么又来个仙人托梦的? “笃” 刘备的声音将霍笃的思绪拉回当下。 “速速带我前去见见此君!” “彧,拜见西乡侯。” 荀彧朝着刘备作揖,刘备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握住荀彧的手臂,硬生生打断荀彧的行礼,他笑道:“先生乃颍川名士,无须多礼无须多礼。” 来之前荀彧还好奇刘备的模样,毕竟在城墙上看的不太真切,能够凭借眼睛得到的信息不过是骑白马的是刘备。 现今一瞧,果然名不虚传,有人主之相。 “荀先生,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随我进营帐一叙?” “西乡侯请” “请” 荀彧跟在刘备和霍笃的身后,朝着一营帐走去,途中他见到来来往往的士卒,发现刘备军中将士不太正常,最多的是蛮族,少数是汉人,汉人奔走相告,忙的脑门缀满汗珠。 本就对刘备好奇的他心中的求知欲更深了。 在他看来,阳城亭长带回的消息中,刘备拒绝进入阳城原因,除去大事以外,恐怕还有担忧不能约束麾下蛮族,从而导致蛮族劫掠城中百姓。 至于所为是何大事. 荀彧从见到刘备起,就在思考刘备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刘备的部曲轻装简从,多是速度快,擅长跋涉的将士,没有后续的辎重。 如此行军就算是赵括都不会这么做,更何况是天下闻名的刘备? 显然刘备是一开始便朝着某个方向进发,定然是中途得知有只军队想要攻城,这才改变目标星夜赶至阳城。 自荆州出发,中途改道. 徐州会盟? 脑袋里浮出这四个字的瞬间,就被荀彧给否决。 众所周知,何进主掌大权,权倾朝野,打击袁氏门生故吏,招致天下士人义愤填膺。 偏偏刘备没有任何动静,显然在刘备眼里自阉竖亡后,士族的力量过大,对于大汉也是不利因素。 本就身为天下最顶级士族之一的荀彧哪里不清楚其中的条条框框,士人相对阉竖来说略胜一筹,士人中有志之士不在少数,但.更多的却是蝇营狗苟之辈,他们表面上满口道德,扯出的是为了大汉为了天下百姓的虎皮,实际上全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家族更进一步。 在荀彧看来,与这些人为伍又怎么能匡扶大汉? 于是乎,在何进掌权时,他没有像同宗的荀攸选择逃跑。 可惜何进过于激进. 不过黔首的生活却也好转不少. 结合刘备此前的所作所为。 答案自然而然浮出水面。 北上讨董。 为了一个城百姓的安危,毫不犹豫驰援的人。 又怎么能够眼怔怔看着董卓霍乱百姓呢? 听着刘备诉说前因后果的荀彧心绪发散 与刘使君为伍,不是胜过那些虫豸么? (本章完) 第269章 军师你说话啊!军师! 第269章 军师你说话啊!军师! 营帐内。 刘备与荀彧相谈甚欢。 刘备向荀彧清雅俊秀的脸庞投去赞赏的目光,通过言语的交谈,他发现何颙称荀彧为‘王佐之才’丝毫不为过,此君腹有大才,不论是内政,亦或者是军略颇有见解。 短时间调动阳城百姓,拧成一股绳,实在令人侧目。 其才在元直之上,堪比诸葛丞相。 更为难得的是,此君心有大志。 虽然出生大族,眼里并非仅仅一族一姓,有着高于生命的理想和追求。 当然刘备也清楚荀彧的身份,颍川大族出身的他,代表的是颍川士族的利益,本质上是站在士族的立场看待问题。 想要从黔首的角度未免是为难人了。 或许在此君心中大汉大于宗族大于百姓,放眼天下此君也算难得。 在刘备思索的同时荀彧也在打量着他。 言语能做的了假,行为很难掺得进水分,言行始终如一,尤为难得。 当荀彧问:“使君,你驰援阳城单凭董理的猜测么?” 不等刘备出声,端茶而来的霍笃答道 “荀先生,有何不妥之处么?若是董理扯谎,董军没有攻伐那自然是好的,若是董理一语成谶,董军攻伐,阳城生灵涂炭,我等怕是寝食难安啊!这是军中每位士卒都知道的道理!我等又能视而不见呢!” “笃”刘备责备道,“莫要唐突了贵客。” 而后他又冲着荀彧说,“文若,此子年岁尚小,不知礼数,还望海涵。” 荀彧摇摇头,“使君,勿要多虑,我听此子所言句句发自肺腑,我应当感谢他为我解惑,哪里又有责备他的道理呢。我观此子心性纯良日后必有一番作为,必是栋梁之材。” “哈哈,借文若吉言。”刘备望向霍笃,“笃,还不多谢荀先生?” 霍笃当即反应过来,他抱拳谢道,“多谢荀先生。” 哪怕霍笃不知后来之事,也明白荀彧这番话语的分量,在大汉曹孟德得到许邵‘乱世之英雄,治世之奸贼’的评价都欣喜若狂,何况是出身大族的荀彧。 然而霍笃不知道的是,荀彧心中亦是颇为感慨,他看了看刘备又瞧了瞧霍笃,自逃出洛阳以来,他打算携带族人,迁离颍川这个四战之地,而后再寻找明主,从而实现心中抱负。 正如此前在城中说的话,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就连侍奉身旁的少年都有如此见解,何况是刘玄德? 但.刘玄德是值得追随的明主么? 会有容人器量吗? 刘备临时改变想法,只为心中的道义,来救援阳城令荀彧尤为感动,也可见刘备意气用事,不是说意气用事不好,但是在某些时候意气用事是要不得的,恐怕会让事态朝着更为糟糕的一面发展。 情感上来说,在荀彧眼里刘备实在是难得,但在理智层面来说,他背后还有宗族,若是真与刘备牢牢绑定,会不会影响宗族? “文若,为何不喜?何事让你这般担忧啊?” 刘备的声音在荀彧耳畔荡起,荀彧心中微微愕然,他脸上的表情素来掩藏的很好,不然又怎么能骗过董卓、何进,没有想到竟然被刘备一眼识破了端倪。 好在荀彧的反应也是极快,或许是为了验证,或许是为了说服自己。 他深深吸气,修长的眉宇微皱“使君,实不相瞒,我见到董卓权倾朝野,暴虐不仁,为祸天下,颍川为四战之地,我时常害怕战火波及家乡,故而假称身体有恙,辞官返乡,目的是带领宗族搬离是非之地,然而在阳城歇息时,恰巧遇上董军攻城,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感谢使君救彧危难之间,二是来向使君辞别” 站在刘备身后的霍笃频频点头,虽然荀彧不是他猜想那般,是使君的应梦贤臣,不过看着这架势使君麾下会又添一名贤才。 即便是他都看得出来荀彧腹有良才,何况是使君呢? 然而听着听着他便愣在原地,啊?辞别?!! 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方才不是相谈甚欢吗? 刘备稍作思量,开口道:“文若” 听到刘备的声音,荀彧望向刘备,心里竟然有些紧张,仿佛都能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刘备接下来的话语他想了很多种可能,挽留,放任他离去,甚至是控制自己 若是挽留,他会派人归家让宗族去冀州,他的弟弟荀谌足以保全宗族,而他便会报答完恩情再做打算。 若是放任他离去,他会去冀州看看荀谌吹得天乱坠的袁本初到底是何等人物。 若是控制住自己. 忽然荀彧只见刘备起身,走到面自己前,一把抓住自己的手。 突如其来的行为,打乱了荀彧的思绪。 这是何意? 荀彧不明白。 但见刘备依依不舍的说道:“文若,我虽心中不舍,不过你所言极为有理,颍川乃是四战之地,宗族家眷的安危是重中之重,不如这样,我军中尚有快马,文若随我来我亲自为伱挑选一匹。” “啊?” 莫说是荀彧,就连霍笃傻了。 使君,使君你在作甚啊!他人遍访贤才,恨不得将天下贤才收入麾下,怎么怎么您反其道行之?! 荀彧一愣一愣的被刘备拉出营帐,徒留霍笃待在原地。 霍笃一咬牙,现今唯有军师能劝下使君了。 他不再犹豫,直奔徐庶营帐。 “军师,军师!大事大事不妙了!” “使君.使君要将大才假手他人了!” 跑到徐庶面前的霍笃,双手按住膝盖,喘着粗气冲着徐庶道出心中的忧虑。 然而,徐庶还在刷刷的处理着政务。 情急之下,霍笃急道:“军师你说话啊,你说说话啊!” “打仗时你不是雷厉风行的么?!” “笃”徐庶停下手头上的活计,他抬头望向霍笃,微微摇头,“你不懂啊。” “不懂?”霍笃拧起眉头,他不懂,他不懂什么啊? 徐庶的神色复杂,是霍笃看不懂的情绪。 就连徐庶嘴里飘出的话更让他迷糊了。 “到时间了。” “啊?”霍笃抓着脑袋,时间什么时间? 徐庶心道,主公前往仙乡后世的时间. 他摇摇头,宽慰道:“笃,放心,若有缘荀文若是跑不掉的。” 多谢各位恩公的关心,在下并无大碍,第二更可能晚点 (本章完) 第270章 还是留下吧 第270章 还是留下吧 “来” “文若” “此马乃是乌孙良马。” “纵然不比千里马,却也能二百里驱驰。” “定能令君及时赶回家乡。” 刘备将缰绳交到荀彧手里。 荀彧望着手里的缰绳,心底涌现出一股复杂之意,千里马的千里之数不过是虚指,世上哪里有千里马呢?日行两百里.堪称良马中的良马,即便不是千里马,那也相差无几了。 “使君.我便走了?”骑在马背上的荀彧硬着心问道 刘备抱拳,“山水有相逢,望君多珍重。” “珍重.” 荀彧深深吸气,仿佛将所有的心思一股脑吸进肺腑,他念念不舍的收回视线,调转马头,朝着颍阴的方向走去,马腿迈开三步,他便忍不住回头一望,望见的刘备矗立在风中,用目光送着自己。 复杂的心情再度崭露头角,荀彧一咬牙,扬起马鞭然后用力抽下,乌孙马吃痛一声嘶鸣,化为一道黑色的身影,闯进风里。 刘备望着荀彧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他比谁都知道荀彧的才华,也喜欢荀彧的脾性,与其共事是妙事一件,但他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那便遵从本心吧。 “使君,荀先生走远了,我等回去吧。” 亲卫好心的提醒将刘备的思绪拉到当下。 “嗯,回去吧。” 刘备想到忙碌的徐庶,终究是收回目光,朝着营帐方向迈开脚步。 就在此时,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随风飘进耳朵里,刘备的脚步一顿,他瞪大了眼睛,莫非是—— 此刻转身望去的亲卫在刘备耳旁欣喜叫道 “使君,使君!荀先生,荀先生,荀先生折返了!!!” 方才强装镇定的脸面褪去所有的伪装,喜色跃上眉梢,他当即转身凝目望去。 黑色的乌孙马,好似疾风一样迅捷,百米之遥,对于它来说犹如咫尺那般近,没有耗费多少功夫,便来到刘备的面前,高高抬起前肢,而后停驻脚步。 而坐在乌孙马背部的荀彧,就像是做出什么决定,面露笑意。 刘备强忍笑意,可是嘴角却使劲上翘,任凭他怎么压都压不下来。 “文若,为.为何去而复返啊?” “使君,我想了一路,单单是通报宗族何须我亲自前去呢?有些事错过的还是错过了。”说着说着荀彧翻身下马,刘备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荀彧。 “不知彧可添为使君麾下一员否?” “文若大才,有何不可,有何不可啊!”刘备亲自为荀彧牵马,“我愿拜文若为军师。不知文若意下如何?” 荀彧收敛笑容,朝着刘备行礼作揖 “颍川人士,荀文若,拜见使君。” “文若,勿要多礼,快快请起。” 将荀彧扶起,刘备做了个请的手势,“文若,请。” “请。” 霍笃满头雾水的从营帐走出,他嘀咕着“徐军师为何如此自信,使君如此说了,不暗合荀先生的心思么,难道荀先生会留下不——”“成”字还没有来得及吐出,看见迎面走来之人的霍笃一愣,他看见了谁?使君和荀先生?皇天后土啊!莫非他的眼睛出岔子了吗? “笃”刘备的声音将霍笃的思绪拉回当下。 “使君”望着刘备身旁的荀彧,霍笃刚想问‘荀先生为何在此地?莫非是什么遗漏在营帐里’ 却见刘备介绍道:“笃,日后文若便为军中军师了。” “原来是军.什么军师?!” 霍笃瞪圆了双眼,心底掀起惊涛骇浪,还真被徐军师说中了! 待霍笃反应过来,发现刘备和荀彧已经步入营帐,他赶忙催动着双腿走进屋内。 刘备领着荀彧来到徐庶面前,为两人介绍彼此,两人相互道出姓名和字,算作是暂且认识。 “我见使君心中忧虑,可有难事。”荀彧问道。 刘备扶着脑袋,“不瞒文若,安置降卒之事,实在是令我头疼啊。” “降卒?”荀彧随手拾起一黄麻纸,细细读后,又抬头望向刘备,“为了不打扰百姓,使君有心了,使君,不妨让我试上一试,不敢说轻而易举,至少能为君分忧。” 刘备心中一喜,荀彧是谁啊?若说丞相才比汉初三杰,那么荀文若至少可比拟三杰中的萧何与张良! “好”刘备当即答应下来,他随手抄起一张递给荀彧,荀彧当即提起笔挥毫笔墨起来。 这番动静吸引了霍笃和徐庶。 刘备徐庶霍笃三人凑上前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字体工整,翰墨飘香,其次种种处理措施令刘备眼界大开,令徐庶啧啧称奇,令霍笃 令霍笃戴上疑惑面具,看不懂实在是看不懂,明明每个字都认识,偏偏连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使君,其实你麾下士卒是足够的。”荀彧淡淡的说道。 刘备将温水递给荀彧,“多亏文若的助力。” “不过.”荀彧话语一转,“此事并非当务之急。” 徐庶来了精神。 刘备问道:“当务之急?还望文若解惑。” 在刘备期待的目光中,荀彧放下黄麻纸,起身答道:“方才归来时,使君与我说过,大将军何进下达过密诏,命使君进京勤王,董卓是从大将军手里夺权,洛阳百姓人心惶惶,官吏士人担惊受怕。如今夺取关隘已错失良机,使君何不令我书写一讨贼檄文,陈明我等才是大将军所托之人,痛斥董卓,表明我等此举乃是行正义之事,如此一来,董卓便为篡逆奸贼,人人得而诛之,明面上便不会有人觊觎颍川,即便使君不敌董卓,凭借颍川之地使君也能自保。” 徐庶瞬间明白了荀彧的意思,这是将颍川当作大后方啊。 在出兵的名声方面更是压了董卓一头,处在摇摆中的人保不住会投降. 就在徐庶刚想说‘不错’的时候,眼见刘备站都站不稳,完全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来了! 徐庶瞬间明白什么,他赶忙扶住刘备 “主公,我扶你去休息!” “有劳元直了。”头脑泛起阵阵眩晕的刘备实在是撑不住了,他朝着荀彧说道:“文若,待我醒来再聊。” 留在这句话后,在荀彧惊疑的目光下,徐庶扶着刘备走出营帐。 荀彧低下脑袋,心底迟迟不能平复,他想到刘备驰援阳城的身姿。 为了救他们竟然伤的如此之深?! (本章完) 第271章 剧组相会 第271章 剧组相会 “刘大哥,你醒了” 迷迷糊糊之际,刘备听到熟悉的话音,他睁开眼睛,熟悉的光景映入眼帘,穿着长袖外套的甄德捧着手机笑脸盈盈的望着自己。 “是甄导啊。” 刘备麻利起身的同时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哈哈,我这不是在看评论区吗,好评如潮!简直是在蒸蒸日上啊!” 甄德特意将手机在刘备面前晃了晃,刘备定眼一瞧,还真像甄德说的那样,于是便出声恭贺。 甄德挥挥手,表示此非我一人之功,刘大哥不必如此客气,然后顺手从桌上拿了个橘子,塞进刘备的怀里。 善于观察的刘备总觉得甄德松了口气。 事实上也是如此,毕竟刘备一方势力讨董想想都刺激啊。 “对了。” “刘大哥。” “还有一件喜事。” 正剥着橘子的刘备笑着回道:“喜事,有什么喜事啊?” 心中却想着,甄导,相隔千里能见到二弟三弟子龙子仲便是天大的喜事了。 “你猜。”甄德选择卖了个关子。 喜事 能够被甄导称为喜事的是. 刘备想了想,脑海里忽然浮现一涿县好友的脸。 “难道是来了新的主演?” “答对喽” 大致猜出刘备心思的甄德话锋突然一转,“但不是简雍。” “不是简雍吗” “我也不卖关子了,刘大哥你知道年前这周拍摄的是哪一集吗?是古城相会,这边新来的两个主演是甘夫人和糜夫人的演员。”甄德笑道,“要不要去见见正好认识认识,方便对戏?” “甘夫人糜夫人.” 刘备嘴里念念有词,可是他还冲着甄德摇摇头,“我有些事情要与几位兄弟商量商量。” 甄德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刘大哥,他们比伱醒的早些,我早早就让他们在门外等候,这样吧,我去给新来的主演讲讲戏份。” 说完甄德起身,留下一句“走了”,便推门离去。 门外恭候多时的关羽张飞赵云糜竺孙乾等人,迫不及待走进房间。 最后进来的张飞反手将房门关好,而后冲着刘备面露笑容,笑着胡须都在打颤,“哈哈,大哥,俺在这里恭喜你了。” “三弟,何喜之有啊?”刘备顺着张飞的话问道。 张飞一屁股坐在刚刚甄德坐的椅子上,“你看两位嫂嫂都来到仙乡,开阔眼界,培养好俺的大侄儿,不算是喜事一桩吗。子龙你说是不是啊?” 赵云附和道:“三哥言之有理。” 听到这里糜竺的思绪忍不住活络起来,小妹,你比你二哥那个混账可强太多了。 “如今八字还没有一撇”刘备故作生气的瞪了张飞一眼,“三弟啊,你还是没个正形。”张飞也不恼,他大大咧咧的抓起橘子,剥了起来,“俺在大哥二哥面前就是这样,就算是皇天后土来了俺也是这样。” 这番话,成功将众人逗乐,众人面面相觑,哈哈大笑。 伴随着笑声,刘备给几人来了个熊抱,这才纷纷落座。 由于长时间的离别,甚至大婚时都没有与几位弟弟见面的刘备,一开口竟然不自觉的与关羽张飞赵云糜竺等人聊起家常,从诸葛亮聊到法正再从法正聊到了关平 这个过程中,笑声不绝于耳,如果此时有人路过,恐怕会误以为这几人蜗在房间看喜剧。 “好了好了” “该谈正事了。” 笑声渐止,刘备收敛神色,询问关羽西域近况如何。 关羽回道:“大哥,我不才,但是西域有文远督军事强敌不敢来犯,有公明治理诸国,诸国没有怨言,就连律法都学习汉律,以说汉音为荣。大哥你问我贵霜之事?贵霜兵员素质不及我等,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群狼,西域之地对抗整个贵霜,实在是托大了,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不敢轻易出手,只能借着讨伐李文侯的名义展示拳头,并撒谎说‘大哥的兄弟浩如烟海,我不过是其中最为平庸的一个’,令他们心生胆怯,目前看开效果不错,我离开天竺时,那个城的守将高兴的摇头晃脑,然后竟然跳起莫名其妙的舞蹈.” 关羽的一番话听的糜竺陷入沉默,好家伙,剧本里过五关斩六将的关将军还能力平庸,那他算什么?关将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 刘备听的连连点头,他又望向张飞。 “大哥,俺也不差,羌胡被俺治理的服服帖帖,平儿俺也教的极好,你就放心吧!公祐你说是与不是啊?”张飞用肩膀轻轻推了推孙乾。 孙乾笑道:“主公,三将军所言极是,自孝直走后,三将军日日领着平儿出城骑——” 张飞顿时色变,他慌忙起身,用手捂住孙乾的嘴巴,极力辩驳道:“俺这是在教平儿打仗!不是说曹丕八岁骑马?俺的侄儿怎么能输给曹丕?二哥,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四五道目光落在关羽的脸,关羽无奈道:“我也一样。” 眼熟的画面令众人再一次不厚道的发笑了。 “主公” 率先打破欢快氛围的是赵云,赵云问道:“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从凉州发兵?” “发兵.” 刘备坐直身子,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他收敛笑容正色问道:“如果要出兵文和是怎么安排的?” 张飞不假思索道:“大哥,文和先生说,让俺和二哥为将,子龙留守金城。” “子龙留守金城.”听到这个回答的刘备几乎在一瞬间意识到什么,他失声道:“三弟,你的意思是文和要随军出征?!” 张飞点点头。 关羽反倒有些急不可耐,“大哥,你就说吧,要我和三弟什么时候出发?!” “什么时候出发.”刘备起身,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他掷地有声道:“自今日起!回去便做好准备,准备完成就出发吧!” 张飞和关羽对视一眼,文和先生果然猜的不错啊!还好我们早有准备,不过从大哥反应来看,应该是错失良机,没能抢占洛阳。 就在此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紧随其后的是甄德的声音 “刘大哥,你们聊完了么?人我给你带来了!”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72章 使君,你终于醒了! 第272章 使君,你终于醒了! “人?” 房门缓缓打开,伴随温吞吞的阳光,两道身着深色直衣的女子落入刘备的眼里。 其中一女刘备尤为熟悉,不正是不久前才与他大婚的甘梅么? 至于剩下一女,容貌俏立,一双眼眸亮晶晶,好似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她檀口轻启,道出喜悦婉转的嗓音 “大哥!” “小妹!” 糜竺走到糜小妹的面前,笑着为她介绍。 “小妹,这位便是你心心念念的西.刘玄德的扮演者刘皇叔” “刘皇叔” 听到糜竺的话,原本活泼率性的糜小妹一下子变得拘谨起来,她收敛神色,躲在颇有长姐风范的甘梅身后,不敢与刘备目光对视,非要等到刘备移开目光,这才像做贼似的探出脑袋,偷瞄刘备。 这让糜竺哑然失笑,小妹啊,小妹,你在大汉时不是说的好好的么?怎么真见到主公就变得拘谨起来了呢。 他转身向刘备解释道:“刘大哥,小妹有些怕生,还请见谅。” 刘备朗声一笑,拍拍糜竺的肩膀,“糜先生说笑了,令妹天资聪颖,活泼可爱,又有谁会嫌弃呢?” “哦!”糜竺眼瞳中亮起精光,本来出了糜芳那档子事,他也不奢望自家小妹能够嫁给刘备,不过现今看来,主公这是对舍妹有兴趣?正好舍妹早就仰慕主公,如果这段姻缘能成那该多好?! “不知道刘大哥觉得我妹妹怎么样?” 突如其来的话令众人一惊,刘备差点没把嘴里的橘子给喷出来。 糜小妹就像是受惊的小鹿,脑袋当即缩回甘梅身后,双颊浮出一抹绯红,撅起嘴巴,低声嗔道,“大哥,大哥这是在做什么?真真是的” 然而身体倒是很实诚,她竖起耳朵,期待着刘备接下来的话语。 甄德只觉牙齿有些发酸,财神爷啊,财神爷,你在刘大哥正妻面前说这个真的好吗?在场的单身汉还挺多的. 他瞧了瞧关羽张飞糜竺孙乾,心中一惊,暗道一声不好,该不会只有他和张飞相依为命吧?! “糜先生。”刘备出声了,“先理会大事,比如刚刚我们谈的这些,又比如拍摄上遇到的问题。” 甄德出来打圆场,“糜先生,刘大哥说的有道理啊” 说着说着甄德疯狂对糜竺使眼色,“剩下这位是扮演甘夫人的演员” 糜竺连忙反应过来,果断认错,“是我唐突了。” “糜先生,您说笑了,您哪里有过错呢。” “您一直帮衬皇叔,该惭愧说谢谢的是我才对啊。” 甘梅展现出主母的气度,不过是三两句的功夫,就让氛围缓和过来,她丝毫不介意糜竺的那番话,先不说在大汉乡侯纳妾本就是合情合理的事,更重要的是糜小妹的性子她也很喜欢,再者是来到仙乡后世,从他人口中得知,糜竺为皇叔散尽家财,糜小妹为保她和皇叔的孩子,不惜投井身亡,这怎么不让她心生怜惜呢? 是她亏欠糜家啊。 因此,与糜小妹接触后,甘梅打心眼里把糜小妹当作自己的妹妹对待。 当她发现糜小妹对刘备怀有仰慕之情,便下定决心帮糜小妹一把。 在众人拿好甄德派发的剧本,就要奔赴剧场时。 甘梅避开其他人,来到刘备面前。 “良人,我有要事与伱商量。” “要事.” 刘备当即会意,他寻找一处墙角,正是个僻静的好地方。 “何事?”刘备问道。 甘梅踮起脚尖伸出柔荑,刘备配合着她弯腰低头。 甘梅一边整理着刘备的衣服,一边开口说道 “良人,我来到此地实在是被吓了一跳。” “各种各样的新奇古怪的好东西” “满大街都是精神饱满的行人” “简直是人间仙境一般.”她的声音很轻很缓,就像是潺潺的溪流,缓缓的诉说着第一次来到剧组的惊奇,刘备听的也很是认真,他嘴角也勾起笑容,心道,第一次也把我吓了一跳。 甘梅的诉说还在继续 “能来仙乡,是常人想都难以想到的事。” “这是皇天后土对良人拼搏一生的肯定。” “来时甄导曾经跟我说过,现在距离大汉已经过了一千多年。” “历经一千多年的风风雨雨,还有人记得良人,即便是豪杰,恐怕也不如良人吧。” “我知道良人心怀大志,但是一昧的埋头苦干是不行的。” “这个道理就像是骑马一样,即便胯下是千里马,千里马也有累的时候,累了,便停下来,喝喝水吧。” “这样才不会耽误行程。” “而不是像两位叔叔说的那样闷在房里学习” 刘备眉头一挑,心道云长益德何时跟梅说的,不过见到甘梅满脸的忧色,他满口答应,“好好好,我知道了。” “良人,我有个不请之请” 刘备来了精神,“尽管说来!” 甘梅说道:“我看糜家小妹喜欢弓马,奈何没有名师教导,良人不妨一试?” “这”刘备面露难色,按照原本的轨迹糜竺将妹妹嫁给自己,是押宝自己,有一定政治意图,现今他们的关系远胜当初,不说他身上的重担,单凭害的糜竺失去妹妹,有必要吗? 刘备皱着眉头思索,可是当他看见甘梅的眼神,以及她接下来的话语,终究逃不过心软。 “良人,操劳家中之事,实在过于繁重,平日里也没有多少人能陪我说些心里话。” “好,我答应你便是。” “小妹,你没事吧?” 糜竺满脸的关切,自从他闹出乌龙后,糜小妹便一门心思扑在剧本上,背的剧本那叫一个滚瓜烂熟,拍摄中就连甄德都夸她厉害。 “大哥,我没事的,请你不要担心。” 糜小妹冲着糜竺摇摇头,其实能见到刘玄德她就心满意足了,读完三国演义后,她对刘关张三人的兄弟情颇为动容,扭头就想到混账二哥。 虽然想杀了糜芳的心都有了,但糜芳毕竟是她的二哥啊 总的来说,是她们糜家对不起刘玄德,还奢求些什么呢? 然而就在此刻,糜竺竟然站起身来,冲着糜小妹身后喊道,“皇叔!” 糜小妹刚想说,大哥,你不要寻我开心了。 却冷不丁的听见刘备的声音 “糜先生,剧场里的马大多很是温顺,不知道令妹能否赏光,与我去纵马啊?” 糜小妹瞪大了漂亮的眼睛,怎么回事? 糜竺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哈哈哈,是舍妹的荣幸荣幸!” 糜小妹低下脑袋。 时间就在刘备读书,拍摄,与糜小妹纵马过程中悄然溜走。 转眼就到回到大汉的时间,这次不需要甄德帮忙,在意识溃散前,他便躺在床上。 剧烈的抽离感再度出现。 当刘备神清气爽的睁开眼睛时,见到的是荀彧那张写满担忧的脸 他惊喜万分,“使君,你终于醒了!” 感谢恩公且放白鹿青崖间500起点币的打赏! (本章完) 第273章 董旻:你人还怪好的勒(误) 第273章 董旻:你人还怪好的勒(误) “使君,你无恙?” 见到荀彧满脸的关切,刘备总觉得这位颍川名士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他的腰部一用力,迅速起身坐在床头,解释道:“文若,勿要担忧,我无碍。” “无碍.” 荀彧嘴里嚼着这个词眼,方才守在刘备床边的时候,他发现刘备一动不动,宛如一具尸体,若不是还有着微弱的呼吸,他还真以为刘备撒手人寰了,如此看来怕不是落了病根啊。 为了让他不要多虑,甚至不惜扯谎来诓骗自己。 想着想着,荀彧心中的惭愧越来越深了。 “使君,日后你勿要冲锋在前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不是我不是说过我无碍了么? 刘备暗暗啧舌,他决定不能让误会再度加深,于是再次解释道:“文若,道理我是明白的,凉州时面对北宫伯玉数万大军我尚且能反攻,更何况是区区的董旻呢?你不要担忧,我是真没事!” 不提北宫伯玉还好,一提北宫伯玉,荀彧心中的愧疚更深了,以至于低下脑袋,这让刘备眉头一挑,怎么还起到反效果了呢? 在刘备昏睡这段期间,荀彧曾询问阵地上的士卒,士卒大多是荆州人,不过还是被他找到一些凉州老卒。 据凉州老卒所说,击退北宫伯玉后,大胜归来的刘备一头栽落下马,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见刘备纵马,就连校场上都不见挥洒汗水的刘备。 许是那时留下暗病 好比族中一长者,平日里看不出来毛病,一到阴雨连绵的天气,膝盖便又酸又疼。 想来这就是使君大力扶持医者的缘由啊. 但.此等暗病即便是扁鹊复生都不一定能根治吧? 明知患有暗病却奋不顾身来救阳城. 我我我却还试探使君. 每每想到这里,荀彧都想给自己一巴掌,他的志向是匡扶汉室,扫除天下倾颓之势,遍观天下英雄,除去刘使君,还有谁能与他在这条道路上前行呢? 万般思绪仅在一瞬,刘备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荀彧恰巧抬起脑袋,深深看了刘备一眼。 “使君,我明白了。” 明白? 刘备心中叫苦不迭,文若啊,伱脸上那副表情哪里明白了,分明是误会更深了! “使君” 就在此刻,第三道声音闯进营帐,刘备和荀彧的循声望去,在两人的注视下,随着声音一同闯进的是徐庶和霍笃。 徐庶朝着刘备投去担忧的目光,见到刘备安全无恙后,紧皱的眉头这才舒缓。 刘备嘴角一僵,元直你这不是让误会更深了吗?元直,难道你是故意的? “元直,我无恙。” “使君吉人自有天相”徐庶话锋一转,“使君,降卒之事已经处理妥当,这都是文若的功劳啊。” 荀彧谦虚道,“非我一人之功,使君麾下的将士都是难得的良才,没有这些良才的帮助,我又怎么能如此快的处理妥当呢?” 徐庶给刘备使了个眼神,刘备当即读懂徐庶的意思,在刚刚那个问题上的辩驳,就像是在白纸上作画无疑是越抹越黑,贾诩猜的出来答案,相处久了没有道理荀彧猜不出来。 顺其自然吧。 打定主意后,刘备不再纠结,他捧着荀彧的手,不遗余力的称赞着荀彧,“文若不必谦虚,此前我和元直急得可谓是焦头烂额,文若出马简直是手到擒来!我远不如君啊!” 荀彧大为感动,不过他还是提醒道:“使君,不如暂且看一看文书.” “文若之才,远胜于我,不必再看!”刘备大手一挥,颇为豪迈。 然而荀彧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使君,作为一军统帅,怎么能不看麾下之臣的处理的措施呢?若是被奸邪小人钻了空子,危害之深不可估量啊!” 刘备总感觉在荀彧身上看见了贾诩的影子,他没有坚持,作为好的建言,当即选择听从。 “那便看看。” 霍笃站了出来,他手里抱着厚厚一摞的黄麻纸,垒得犹如小山般高,一时间甚至看不清霍笃的脸。 “使君,最重要一部分就在这里了。” “笃,有劳你了,放在桌上吧。” 刘备蹬上鞋履,走到桌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刷刷的便翻阅起来黄麻纸,徐庶荀彧霍笃三人就静静矗立在他的身后。 时间渐渐过去,刘备读完一部分,觉得无可挑剔,士卒和将帅分辨的极为明晰,跟随董旻的老卒,说全是恶人贼首,显然是以偏概全,如若隔着一个砍死一个必定有漏网之鱼。 好在荀彧做事极为严谨,若是此人不能断定,也没有士卒指认,便暂且羁押在牢狱,等到水落石出,尽量避免冤假错案。 这点让刘备眼前一亮,他心中盛赞,文若之于曹孟德,犹如孔明之于我啊。 “使君” “有一人需要你亲自定夺。” 荀彧将一张黄麻纸递向刘备。 刘备接过来一瞧,不出所料,正是董卓的亲弟董旻! 看见这个名字,刘备的火气腾的一下子就上来了,牙齿都咬得咔咔作响,在大汉屠城算是极为不道德的事,反复似吕布都不曾干出这种事。 别说是董旻,就算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姊妹做出这般混账的事,他都恨不得拔刀斩之! 何况是区区一董旻呢? 不过刘备还是强压心头的怒气,问向在场的三人 “元直,文若,笃,你三人以为如何?” 徐庶的面色阴沉下来,就连平日轻摇的羽扇都停摆,他的声音透着一抹冷冽,“此等败类,依我看不如杀之!” 霍笃冷笑道:“杀之?不五马分之,难解我心头之恨!” 荀彧抿抿唇,怎么感觉使君麾下之人都如此意气用事.不,应当是性情中人。 他心中叹气,徐庶和霍笃都如此,何况是刘备呢? 若是此前,他肯定会考虑再三,拿出多种方案,毕竟杀了董旻就算是彻底与董卓撕破脸皮。 罢了,罢了。 荀彧摇摇头,不是早就商讨好用大将军密诏大做文章么?如今情形明明早有预料,何必长吁短叹呢?一口气赢了,自然是极好的。退一万步,即便是输,也输的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荀彧的身上。 荀彧微微颔首,“我也一样。” “善!” 刘备奋然起身,脸色冷得毫无温度可言,他抓住桌上的佩剑,手紧攥剑柄,攥得指节分明,攥得咔咔作响,下一刻猛然一用力,只听一声铮鸣,长剑出鞘,寒光四溢! 他,要杀人了。 简易的牢房里,董旻蜷缩着身体,伸出舌头舔了舔皲裂的嘴唇,他的嗓子真是又干又渴。 若是放在过去,肯定是破口大骂,唤来仆役为自己准备美酒或蜜水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 眼下的身家性命都假于刘玄德之手,若是像以往那般骄纵,即便逃出生天,也免不了一顿毒打,故而面对看守牢房的士卒,哪怕是蛮夷,他也是客客气气的说道 “好汉,能不能讨碗水喝?”身材魁梧高大的‘蛮夷’瞟了眼董旻,抛下一句,“等着。” 然后这个‘蛮夷’冲着巡逻的士卒招招手 “同袍,这个降卒想喝水。” 好大的胆子! 区区蛮夷胆敢他为降卒! 董旻眼底亮起怨毒的眼神,就像是草丛里蓄势待发的毒蛇,仿佛就要冲着‘蛮夷’,发动致命一击。 ‘蛮夷’一回头,董旻所有的坏心思瞬间缩了回去,荡然无存,挤出个和和气气的笑容。 “多谢,多谢好汉” ‘蛮夷’摆摆手,“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使君!” “多谢使君,多谢使君”董旻千恩万谢,不过心底可是从头到脚将刘备臭骂一遍,如果不是敌强我弱,身陷敌营,他早就道出心底话了。 现今还需忍耐,央求刘玄德,放我一条性命,家兄董相国,刘玄德应当不会杀我吧? 董旻一边喝水,一边思索着。 殊不知,他这般小丑的行径被刘备徐庶荀彧霍笃看在眼底。 霍笃恨不得提剑去砍了董旻。 却被荀彧拦下。 好在霍笃没有完全被怒气冲昏头脑,他咬牙切齿,但是嗓音压的很低,“荀先生,你这是何意?!此人惺惺作态,屠城之事统统赖在部曲身上!仿佛与他无关!” “霍主簿,冷静冷静,一剑杀之纵然痛快,不过让他这般死去,不是太过便宜此人?”荀彧劝道,“诛心远胜过杀人啊!” “这”霍笃突然觉得荀彧说的很有道理,一时间他不知道如何处理,只能将求助刘备。 刘备深深吸气,即便手攥剑攥的虎口青筋怒跳,还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先听听文若的话。” 荀彧迈出一步,走到三人面前,道出心中的想法 “使君,元直兄,霍主簿。我在处理洛阳兵卒时,发现这大多士卒不知所行是为何事,董旻与诸将统一口径是讨伐贼寇。我从洛阳兵卒中挑选出一批有威望,能服众的纯良之人,令他们伏于营帐后,让董旻亲口道出目的,如此一来,洛阳兵卒必将倒戈!” 霍笃有所顾虑,“荀先生,我观董旻并非董理那般胆怯,想让他开口该如何是好啊!” 徐庶站了出来,“笃,就交给我吧。” 说完三人的目光望向刘备。 在刘备看来董旻结果皆是一个死,让他原形毕露,不但要他脑袋,还要诛他的心。 如此甚好,甚好啊! 刘备又为何要拒绝呢。 “善。”刘备重重点头。 “大王” 就在董旻诧异的目光中,羽扇纶巾自称徐庶的猛士与‘蛮夷’道了声“大王”,说了几句话,便从‘蛮夷’的手里接过看管自己的权力。 董旻细细的听着徐庶的话语,这才发现此人在军中地位仅次刘玄德! 他心中大骇,不等他说些什么。 徐庶竟然冲着他表达善意,脸上聚满微笑,连忙表示都是误会,西乡侯刘玄德早就看袁氏不顺眼,此西乡侯北上是来帮董相国清剿反对董相国的奸邪小人,行至颍川,看见董相国旌旗误以为是有人给董相国泼脏水. 跟在刘备身边的徐庶相信他能去往仙乡后世,私底下有空便向刘备请教演戏的技巧。 徐庶的学习速度惊人,空闲之余,便试着操练,很快就让刘备拍手叫好,挑不出毛病。 更不用说一位优秀的谋臣都是工于心计的高手,董旻拙劣的演技和惶恐的心态,在徐庶眼里,简直是无所遁形。 他谎称自己也是跟随兄长以武人的出身打拼,就连过程曲折都编排的煞有其事,三言两语的功夫便拉进了他和董旻的距离。 而后更是亲自为董旻端茶倒水,赔礼道歉,用对待名士的礼仪对待董旻,当然无意间提到刘备兵马强势,虽然在合理的范围内夸张了一番。 这番操作下不但击穿董旻的心底防线,还令董旻喜不自胜,根据徐庶所言,刘备原本想要送份大礼给董卓,借此投效董卓。 那么若是他成为中间牵线搭桥的人呢?! 各地接二连三叛乱的征兆可是让他的兄长好一阵头疼! 有刘玄德助力,还有谁?! 此事若成。 一来,帮助了他的兄长 二来,还能加官进爵,莫说卫将军,就连大将军都不在话下啊! 越想董旻越是觉得稳妥,甚至没有在意徐庶言语里埋藏的陷阱,就要将真实的目的道出来. 就在董旻脱口而出之际,偏偏却被徐庶打住 “董将军贵为左将军,官位显赫程度就连西乡侯都不及,如此大事,我怎么能听呢?” “将军只能告知西乡侯,切莫因为庶的缘故被第三人听去啊!如此一来不是坏了董相国的大事么?” 董旻愕然,他望着徐庶义正言辞的嘴里,心中颇为感动。 徐元直.竟然如此为我着想. 徐元直.你真是好人呐! 跟随徐庶来到一营帐,果然如同徐庶所说,刘备盛情接待了他,一想到闻名天下的西乡侯对他如此客气,他就忍不住大笑。 最后的一丝防备也卸掉个干干净净。 当刘备问起“将军来到阳城是为何事?” 董旻顿时吐了个干干净净 “攻取城池,然后屠城” “练兵的最好方法就是战场之上.” “攻城是磨练兵士最好方法之一” “一来屠城能为董相国扬威” “二来屠城能让没见过血的士卒锻炼锻炼胆量.” “三来屠城能获取钱财,让他们知道跟着董相国有钱赚” “四来攻城折损是可控的范围,活下来的士卒有着成为精兵悍将的潜力.” “五来屠城能最快让活下来的士卒变得与他们一样,没有底线的部曲战斗能力不可估量.” 说着说着,董旻突然觉得外面闹哄哄的. 奇怪,是他的错觉吗? 且慢 董旻忽然一惊,心瞬间提到嗓子。 不对劲,不对劲! 为何面前的刘玄德竟然如此看着我?! 刘备不复此前那般温和,他的眼神很冷,表情也冷,横在脖颈间的剑更冷! 这一刻,董旻脊背冷汗连连 又是二合一 (本章完) 第274章 总算是盼来了 第274章 总算是盼来了 “玄玄德公,你你您这是何意啊?” 剑锋冰冷刺骨,刺得脖颈生疼,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董旻全身的汗毛倒竖,手脚冰凉如坠冰窟,脸上没了昔日的桀骜不驯,只剩苍白无力、噤若寒蝉,他双腿战战,嘴唇哆嗦,然而为了活命,他还是硬着头皮,哆哆嗦嗦的抖出断断续续的话语。 “我我我是哪里惹惹您不快了么?” “倘若倘若今日玄德公饶我一命,我我我.必效犬马之劳!” 忽然董旻发现营帐外没了先前的动静,再度化为无言的沉默。 事到如今,他宁愿欺骗自己是耳朵有了毛病,也不愿相信外面有伏兵。 慌乱中,他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终于找到破解之法!只要只要刘玄德宽恕他,一切一切都将不攻自破! 他是谁?他是董相国之弟! 肯定对刘玄德有用! 有用便能保命! 然而董旻听见的一声冷笑。 “呵”刘备嘴角微扬,化为冷笑,“攻城,屠城,好好好。好的很啊!” “好个董叔颖!” “你真当一城百姓不是人么?!” “伱真当将士的命不是命吗?!” 刘备的声音好似汹涌的海浪,一叠更胜一叠。 董旻心神俱震,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声嘶力竭不妙不妙! “竖子!” 刘备一声怒吼,董旻完全来不及反应,便被刘备重重的一脚踹在胸膛。 这一脚的力气颇大,董旻觉得被高速疾驰的快马给撞飞了一样,他一屁股摔在地上,胸口生疼无比,就连呼吸都牵动起伤口,疼得他咬牙切齿。 “玄德公玄德公,家兄董相国..请.嘶”董旻五官皱成一团,他忍痛说道,“我还有有用,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请你收了收了兵刃吧.” “杀你?” 刘备竟然真的将剑塞回剑鞘,但刘备的神情里充斥着厌恶,董旻实在是高兴不起来,接下来刘备的话更是给他浇了盆冷水。 “如此杀了,倒是便宜你了。我要在全阳城的百姓面前痛斥你的罪行!让全城百姓和三军将士看看你的嘴脸!有什么话跟他们去说吧!” 董旻愣住了,脸上乞求和疼痛都僵住了,众所周知,在大汉上到王公贵族下到黔首隶臣都是很迷信的。 他原本摇尾乞怜,是为了搏得一线生机。 现今告诉他,非但没有活路,还要他死后不得安宁?! 岂有此理! 董旻面容扭曲,望着刘备的目光越发不善起来,眼瞳里血丝密布,恶向胆边生,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挟持刘备,走出军营的疯狂想法。 即便机会渺茫,也不能束手待毙! 拖着残破的身躯,董旻朝着刘备发起冲锋! “刷” 董旻刚要起步,七八个士卒乌泱泱的快步冲进营帐,两三人按住董旻的胳膊,一人压住他的脖颈。 真是进前则触途成滞,退后即噎气填胸! 身体上带来的痛苦远不如心里,董旻红着眼睛,这些士卒分明是他麾下的兵卒! 事已至此,他明白了,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哈哈大笑,声音染上一层癫狂 “哈哈哈,好一个徐元直,好一个徐元直啊!” “竟然如此害我!” “我真是瞎了眼!” 说着说着,董旻竭尽全力扬起视线,意图睹见刘备的脸,奈何压着他脖颈的那人力气太大,他甚至看不见刘备的膝盖。不过也影响不到他癫狂的笑声 “成王败寇某输的心服口服!心服口服!” “不过刘玄德你别高兴太早!” “家兄会替某报仇,会替某报仇!” “你敢杀我?你不敢杀我!哈哈哈!” “啪——” 一洛阳士卒红着眼睛走到董旻面前,狠狠甩了董旻一巴掌,并朝着地上用力吐出一口浓痰 “住口,你这混账!” “你对旧部极其恩宠,对待我等却视为仇寇!” “还要我等屠戮大汉百姓!” “你枉为人子!” “如今胆敢冲撞拯救我等的刘使君!” “真当我等好欺负吗!” “真当无人敢杀你么?!” “但凡刘使君允许” “我就敢杀你!!!” 此人道出所有在场洛阳士卒的心声,他们是被强制征召,厚待自己的旧部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为何要处处打压他们,钱粮给的少不说,还放纵旧部肆意欺辱他们。 如若不是害怕董旻身后的董卓,他们又何苦忍气吞声?! 幸好刘使君来!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有此人开口,一众洛阳将士纷纷道出心底的烦忧,更甚者掏出明晃晃的环首刀,附和之声此起彼伏 “俺烂命一条,俺足以替刘使君宰了你!” 这一刻,董旻好不容易撑起的愤怒瞬间崩解,放眼望去,视野里是一柄又一柄的环首刀,他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在众人的威胁下,他眼睛一翻,竟然昏死过去。 洛阳士卒不以为意,只当董旻又在耍什么招。 不过有一士卒捂住口鼻 “什么东西?竟然如此骚?” 有人发现端倪,他指着董旻下体,嬉笑道:“哈哈,是董贼,董贼吓尿了!”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刘备拍拍手,场面渐渐安静下来,他出声道:“诸位,就此作罢吧,此獠的真面目尔等都看清了,欺软怕硬,装腔作势,色厉内荏,残害百姓,我欲明日午时杀之祭旗,并向天下发布讨贼檄文,进京勤王,还望诸位告之同伴,若诸位及其同伴有意随备讨董者,备来者不拒,无意者备会为其准备钱粮,命他们自行离去。” 洛阳士卒们怔怔望着刘备,他们没听错吧? 眼下就要与董卓大战,刘使君竟然放放他们离开??? 他们心底涌上一股复杂的暖流,他们没有对刘备产生一丝一毫的猜疑,毕竟这些时日里,刘备说到做到,方才又在营帐里怒斥董旻,又有哪位将军如此对待他们呢? 于是乎他们发自内心冲着刘备作揖,掷地有声道 “使君,我等必然将您的吩咐传递每一位同伴!” “善。” 翌日。 阳城亭长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刘备盼来城里,他看着飘扬的旌旗乐的合不拢嘴。 只不过奇怪的是,为何有一辆囚车?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75章 段煨:让我去打张飞??? 第275章 段煨:让我去打张飞??? “究竟是发生何事?” “今日城门口为何如此喧哗?” “这位兄长为何行色匆匆?” “嘿,你还不知啊,刘使君进城了!还慢吞吞的走着呢?别说没提醒你,再不快些,恐怕没有好位置了!” “多谢兄长!” 不大的阳城此刻掀起了轩然大波,县民们争先恐后朝着城门涌去,人们的情绪甚至比守城时还要来得高昂。 当他们来到城门时,此处早就汇聚不少人,放眼望去到处是一个个攒动的脑袋。 怕是在这个时候,随手丢出一块石头都能砸死不少人,这让后来的人摇头叹息,后悔为何不早些出门。 好在举头仰望依稀能看见城墙上亭长身旁的人影,通过身形轮廓判断,位居首位之人想必就是那日身骑白马的刘使君。 “刘使君为何不去县衙,站在城墙上又有何等深意?” 城墙下的县民面露疑惑,实在是搞不清楚刘备的意思,便你一句我一嘴的窃窃私语起来。 幸好有城中的干吏,他们在县民组成的人海里挤来挤去,手握一奇怪的物件,木制,空心,对准外面的那头大,对准自己那头小,酷似牵牛,他们称为木喇叭。 都不用干吏解释,县民自动联想到此物必然是出自刘备之手。 干吏将木喇叭怼在嘴边,扯着嗓子喊出言语,县民们恍然大悟,原来此物是扩大声音的物件。 听着干吏们的言语,他们弄明白城墙上之人都是何人,分别是刘备,黄忠,霍笃,徐庶和荀彧。 至于刘备身旁跪着的则是董旻。 提到董旻这个名字县民都觉得陌生,若是道出董旻另一身份——不久前攻城的主将,瞬间就点燃县民的愤怒,他们用优美的大汉正音问候着董旻三族,更有甚者试图上抛石子去砸董旻。 直到握住木喇叭的亭长出声,场面这才得以缓解。 “刘使君,请。” 亭长后退几步将场地留给刘备。 刘备举起木喇叭,“诸位,我乃西乡侯刘玄德,前些时日我通过董理之口得知董旻领兵来犯,妄图攻城,意在屠戮,如今贼子纷纷伏诛,徒留贼首董旻,此獠暴虐不堪,即便是军中士卒也遭此獠欺压,祸害的并非一城一地百姓啊!” 说完刘备转身看了眼城外,城外聚集了解除武器的洛阳士卒,昨日之事经过疯传,他们认清董旻的嘴脸,恨意熊熊燃烧,他们恨不得抄刀砍下董旻头颅的是自己。 黄忠即刻续上,按照事先的预演,由他来念荀彧写的讨董檄文。 “盖闻明主.” 霍笃则是用大白话复述一遍,“我听闻圣明的君王是通过道德和权势治理天下,忠臣应该劳损心智诚心诚意辅佐君王,而不是清扫朝臣,伤害百姓,靠立威的方式维持自己的权势” “.暴秦时期,主弱臣强,赵高掌权,专制独裁,威胁他人,大臣不敢直言,朝中听不到正义的声音,最终导致社稷覆灭,宗庙烧毁,污名流传至今,永远被后世借鉴。到了吕后后期,吕产吕禄专政,在内兼管二军,在外管理梁、赵,擅自决断政务.” “于是曲逆侯绛侯怒而发兵,诛杀暴政,又迎太宗孝文皇帝,天下得以太平,这才是天下贤臣的表率.” “现今河东太守董仲颖,放纵兵卒劫掠,用强横的手段欺辱皇帝。他的弟弟董旻更是领兵妄图屠戮百姓.” “西乡侯刘玄德,在危难时刻接受故去大将军遗令,进京勤王,这就是效仿曲逆侯绛侯的事啊!” 洛阳士卒愕然,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受过大将军何进和车骑将军何苗的恩惠,洛阳之变是吴匡和张璋的争端,是吴张二人欺骗大将军。 在他们看来,跟大将军没有什么关系。 此前董卓是靠何苗军令进入洛阳,后来董卓对那晚的诏令绝口不提。 洛阳士卒里有不少人起疑,可惜没有一锤定音的证据。 如今西乡侯拿出大将军的遗令,大将军命西乡侯诛杀叛逆,进京勤王。 当今朝堂之上谁是叛乱? 答案不言而喻。 原来他们一直是助纣为虐,直到如今才回归了正途啊! 想到这里,原本去留摇摆不定的洛阳士卒下定决心,他们要助刘备一臂之力! 于是乎,洛阳士卒纷纷响应荀彧徐庶,他们来到城墙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复述着董旻的暴行。 城内的百姓有人哭诉着,那日就有亲人因董旻惨死 城内的县民听得义愤填膺,满腔怒火,咒骂之声此起彼伏,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刘使君,刘使君!杀董旻!诛叛逆!”起初是零星的几道声音,他们的声音就像是火苗,但是经过鼓风一吹,以迅猛之势疯涨,火苗越烧越旺,很快所有人都举起手臂,齐声呐喊。 就连城外的洛阳士卒都被感染,他们起身冲着洛阳所在之处,竭尽全力咆哮着 “杀董旻!诛叛逆!” 董旻吓得大惊失色,成千上万的声讨声四方而来,压的他脊背倾颓,身为左将军他何时见到过这般景象? 而刘备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抽出长剑,一剑削飞董旻的首级。 董旻的脑袋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他看见自己无头的躯体被挂在城墙上,数不清的石子被百姓抛出,猛烈似雨点般击打着他的身体。 耳畔响起的是如同雷音的咆哮 “杀董旻!诛叛逆!” 啪 一点一滴的水打在脸颊上。 碰 他不知被谁踢飞,得以面朝天穹。 哦,原来是打雷,下雨了. 然而没有人理会他,百姓们拍手叫好,庆祝着天下少了个混账,庆祝着雨水滋润大地。 阴暗的云层里闪过一道枝形闪电,紧随其后的是轰隆的雷声,惊得董卓睁大了眼睛,从睡眠中惊醒,他掀开被褥,离开温香软玉,坐在床头,望着窗外,喃喃低语 “怪哉,怪哉,老夫向来不惧天雷,为何为何今日心中堵的慌。” “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报——” 一亲卫跌跌撞撞闯进宫来。 董卓拧着眉头问道:“何事竟然如此慌张?” “回禀相国,不妙大事不妙! “左将军被刘玄德枭首!” “洛阳士卒临阵倒戈!” “刘玄德不知从何处寻来大将军密令!” “洛阳危矣!” 一桩桩一件件坏消息冲进着董卓心脏,令他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担忧愤恨在他的脸上浮现,最终还是仇恨占据上风。 他牙齿咬的咔咔作响,“刘玄德!我誓要杀伱!” “快传我军令,整军备马,蓄势待发!” 亲卫劝道:“董相,刘玄德毕竟天下闻名.” 董卓半个都听不下去,他大手一挥,“刘玄德善战,我就不善战???更不用说我等还能退守长安,何惧他刘玄德?!” 长安。 从田间巡视归来的段煨也看见了糟糕透顶的坏天气,不过一想到长势喜人的粟米,他就乐的合不拢嘴。 他心中感叹,果然耕种还是适合我啊! 不过作为一出色的将领,段煨来到长安后,总觉得凉州有些不对劲,于是派去亲卫向董卓请求援兵。 想来今日亲卫就要归来了。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亲卫还没归来,他竟然得到张飞在关隘挑衅的战报。 段煨琢磨着,张飞虽然厉害,但他借助关隘险阻,城高墙坚,也不是不能防止,更何况他有董卓的援兵。 要知道长安腹地都是平原,是很好的粮仓,如此重要的地方,董相不可能置之不理吧? 然而皇天后土真是给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亲卫颓然说道:“将军,董相说您一人足矣。” 段煨闻之色变,他失声道:“啊?!让我去打张飞???” (本章完) 第276章 我去会会张益德 第276章 我去会会张益德 张飞是何许人也? 且不论此人是先帝册封的都亭侯,单就说他现居的护羌校尉,都能让段煨打起十二分精神,用最为谨慎的态度去应对。 毕竟段煨宗族里一故去长者段颎就是借助护羌校尉这一职,在凉州杀的人头滚滚,死去羌胡的尸体垒成山一样高。 甚至段颎的余威至今都在庇护着段煨和他的宗族,以至于凭借姓氏,行走在凉州,没有羌胡胆敢惦记段煨。 段颎堪称大汉名将! 反观张飞呢? 虽然不像段颎那样威名赫赫,但是段煨从来往行人口中得知,羌胡中最大的贼首王国宋建,听见张飞之名,无不吓得毫无战意,落荒而逃。 后面段煨更是发现,昔日时不时作乱的羌胡,如今在张飞的治理下变得服服帖帖 要知道这是段颎都不曾做到的事。 更何况张飞能说会道,即便年少不通文学,也能凭借后天的努力,才名流传天下,凭一己之力开创新诗新小说的风潮。 如此可怖的学习能力,如此惊世骇俗的才情,如此征善战的勇武。 简直是简直是全面加强的段颎! 一想到要抵挡张飞,段煨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将军,将军,战马已经备好!” 此刻亲卫的话语犹如催命符,令段煨心烦意乱,没有援军他实在是没有把握能够能固守长安,但一想到董卓的恩情,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咬牙道:“听我号令,集结兵力,奔赴萧关!” “我等定要将张飞拦在关外!” “诺!” 萧关乃是关中四道雄关之一,地处环江东岸开阔的台地上,是关中的北大门。 自秦以来萧关故道一直是关中与北方的军事、经济、文化交往的主要通道。 望着此等雄关,即便是武人出身的庞德都心生感叹,想要效仿张飞作诗一首,奈何文学素养过于低下,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诗来,唯有两个字一直在嘴边打转 “萧关.萧关” 等候贾诩下达总攻军令的张飞下意识接道:“萧关逢侯骑,都护在燕然?” 说完张飞暗道一句不好,此前随口念出的后世诗句,令太史慈产生误会,以为他怀有大才,然而自己腹中有几斤墨水,他可是门清,可惜解释那也落得百口莫辩,若是抄曹操的倒还好,抄后世之人,总令他心有亏欠。 他都抄完了,那后来之人又该怎办? 没有必要情况,张飞基本上不怎么‘作诗’,然而今日还是在庞德的念叨下,令他死去的记忆再度复苏,诗作直接脱口而出。 幸亏子义不在此地。 张飞刚松口气,庞德眼睛顿时一亮,将这句诗牢牢记载心底。 庞德的表情自然瞒不过张飞的眼睛,他深深吸气,望向庞德,“令明,方才是俺从书中看到的两句诗.” “将军,你放心,俺知道了!”庞德拍着胸脯保证,心底暗道,张将军当真是谦虚,书上看的诗?想来应该是张益德文集吧? “.”张飞默然。 你这副表情哪里是明白了啊? “将军” “贾长史邀你前往营帐一叙!” 一骑士匆匆来报。 “俺知道了,俺这就动身。” 张飞望向庞德。 “令明,维持军中秩序暂且给予伱了。” “将军还请宽心,某定然不负所托。” 庞德抱拳应道,脱离马腾后,他立下累累军功,一路提拔,竟然升迁到护羌校尉部长史,张飞十分器重他,他又怎能辜负张飞的托付? 目送张飞远去,在巡视军中的过程中,庞德脑海里时不时蹦跶出方才的那两句诗。 他心道,张将军从不作毫无意义的诗,但此间又有何真意呢?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啊! 庞德无奈叹气,忽然间他想到一人。 “仓曹掾,张绣何在?!” 庞德来到存贮粮草之地,后勤转运属官纷纷抱拳,称呼‘庞长史’。 仓曹史更是亲自将张绣送来。 张绣跟着庞德来到一僻静之处,他终于按耐不住心底的疑惑 “庞长史,此番唤我不知有何贵干?” “我不曾读过什么书,我这里有两句张将军的诗,想张君告知我诗中真意.” 谁料张绣竟然摇摇头,“我不通文学” 庞德急了,要是军中将士不通文学也就罢了,可是张绣是什么出身? 武威郡大族! 怎么可能不通文学啊! 分明是不想为他解惑! 这该如何是好! 在万分焦急的情况下,庞德脑海里的思绪极速碰撞,凉州羌胡作乱,张绣尚且是金城下属县衙的小吏,彼时麹胜袭杀祖厉长刘隽,是张绣将其诛杀,按照西乡侯严格执行的政令,有功之人赏,因此张绣在郡府谋得个仓曹的官职。 与此同时,张绣名声大噪,郡内百姓纷纷称赞,于是他召集少年,成为凉州豪杰。 士人的条条框框庞德弄不清楚,但豪杰的心思,他可太熟了。 西乡侯是豪杰吧?关张二将军也是豪杰吧? 脸皮厚一些,他庞令明亦是豪杰吧? 豪杰的志向不正是建功立业吗? 若是给张绣这个机会. 打定主意,庞德拍了拍张绣的肩膀,认真道:“张君,若是你助我一臂之力,我定会向张将军和贾长史上书,调你为我麾下骑士,届时你我建功立业岂不美哉?” “庞长史,你的许诺令人心动.” 庞德眼睛一亮,“你这是答应了.” “但是,我拒绝!”张绣强而有力的回应道。 “诗是萧关.且慢!你说什么?”庞德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难道你不想建功立业吗?” “不。”张绣摇摇头,他淡然道:“来到郡府前,我时刻想着建功立业,当上大官。可是自从来到郡府后,我便喜欢上现今的生活,平日里只用负责府库的物件,也算轻松自在,上官对人和善,歇息时间也多,俸禄较为可观,闲来在坊间晃悠,瞧瞧新奇的事物,如此才算是生活啊。” “?” 庞德脑袋缓缓浮现一个问号,为何为何张绣与常人不同呢? 看来诗中真意,我是求而不得了。 庞德垂头丧气,毕竟在军中寻到一名精通文学,嘴巴又严实的可靠之人,真是难如登天,难如登天啊。 “除非.” 听到张绣话锋一转的庞德打起精神,连忙说道:“张君,你说,在不违背律令和道德的情况下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记关将军之子平曾经赠送庞长史之子会凉州通俗演义吧,还是张将军亲笔的版本。我想借来瞧瞧。”“你说此事啊” 庞德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他的儿子庞会在学堂处处与关平较劲,但庞会哪里是关平的对手呢? 于是乎庞会不但在背后骂关平,还将怒气转移到学堂中同名的少年身上,庞德得知此事后,气得火冒三丈,大丈夫技不如人便好好学习锻炼,怎么能迁怒于人?! 他庞家何时出过如此混账的东西?! 怒气的火焰越烧越旺,庞德当场脱下鞋履,将庞会吊起来抽。 翌日更是领着庞会登门拜访,该赔礼的赔礼,该道歉的道歉。 关平不愧为关将军亲子,非但原谅庞会,还赠书给他。 这书便是张绣口中的凉州通俗演义。 “成。”庞德爽快的答应下来。 庞德念完诗后,紧张的看着张绣。 张绣皱着眉头道:“萧关自然是前面的关隘,都护目下没有西域都护,唯有西域长史,莫非说的是关将军?” “燕然.难道是孝和帝时窦宪追击北匈奴,出塞三千余里,至燕然山刻石记功?” 眉头渐渐舒缓,张绣道出心中猜测,“此诗的意思,我认为是段煨出兵之时,便是关将军立下窦宪那般功劳之际!” “莫非是声东击西之策?” “张将军真乃名将也。” “.” 庞德眨眨,声东击西?怎么个声东击西??? 营帐内。 “贾长史,你的意思是,让俺在关隘前叫阵,将段煨的兵力集中于此,二哥则是绕道渡渭水,直取长安?” 张飞担忧道,“如此一来会不会过于冒进,纵然有新造的船.” “三将军勿虑。”贾诩呵呵笑道,“新船结合贵霜和仙乡的优点,又经过荆州大小河流检验,二将军在水路上颇具天赋,也曾在贵霜操练,纵然渭水湍急,我想对于关将军来说不足为虑!” 捋着胡须的关羽拍了拍张飞肩膀,哈哈笑道:“三弟,莫要担忧,贾先生的话什么时候出过差错?你就放心吧!” “这”望着关羽的笑容,张飞也撑起一个笑容,“俺相信二哥,二哥一路顺风。” “等我好消息!”关羽扬长而去。 直到关羽的身形消失在视野尽头,张飞这才向贾诩抱拳请辞 “贾先生,俺也去准备准备,这钱粮辎重供应便有劳你了。” “三将军何须客气,这是我应尽的职责。” 将张飞送走,贾诩脸上的笑意这才淡去,若是以前,他断然不会这么做,博弈的风险太大,成功的概率过小,要说稳妥的方法不是没有,要么耗时太久,要么有伤天和,譬如段煨的亲族都在凉州. 不过此时此刻,这些他统统没有想过,满脑子都是策应刘备 “俺乃燕人张益德是也,谁敢与我一战!” 萧关前,甲胄将身体捂得严严实实的张飞,手握喇叭,放声叫道。 他的嗓音极富有穿透性,特别是每日率军上前叫骂,偏偏又保持一段距离,让他们弓箭射不到,更见鬼的是张飞及其骑士的弓箭能射中他们。 真是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 好在段煨向来沉稳,言语间的攻势,扰乱不住他的心。 他在心底暗暗想到,张益德应当是扰敌之策,扰乱我等的心力,好争取时间制造攻城器械,若是我等松懈,让兵卒不再戒备,保不准何时就会敲响进攻的鼓声,但.真就如此简单么? 不知道为何段煨总觉得隐隐不安。 至于守关的士卒们,他们苦中作乐 “哈哈哈,张益德?我看是徒有虚名,围而不攻,上前骂阵,我看是心底胆怯!” “说的对,说的对,凉州是凉州,关中是关中,此地可不是张益德撒野的地方!” “不过是一能说会道能写会话的匹夫罢了!” “此战,会赢吗?” “会赢的!” 众将士注视着段煨的身影,段将军与他们同在,他们又害怕什么呢? 于是乎,便产生一奇异的景象,一方是护羌校尉张益德,一方是长安令段煨,两方人马火力全开进行骂战。 双方你骂一句,我回一嘴。 段煨麾下的将士们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他们将生平所学的粗鄙之语都用了个遍,张飞及其骑士还在源源不断输出,让他们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什么大汉诗人? 他们看分明就是大汉骂王! 就在骂的不亦乐乎之际。 一蓬头垢面的骑士匆匆而来。 守关的将士们面面相觑,有人道:“莫非是董相来援?!” “哈哈,张益德你大难临头!” 将士们积攒多时的郁结之情在这一刻得以释放,然而段煨发现了不对劲,若是来了援军,为何为何来报的骑士面露难色? 段煨心沉到极点,他抬手止住将士们的声音,将士们也发现他们主将脸色的古怪。 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什么,纷纷闭上嘴巴,竖起耳朵。 “就在此处说吧。”段煨说道。 骑士深深看了一眼段煨,想要用平和的嗓音述说,奈何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出来,他悲泣曰 “将军,长安,长安沦陷了!” “一红脸大汉渡过渭水,一路风驰电掣,攻.攻下长安” “我我我好不容易逃出来” “将军大事去矣啊!” 众将士心神俱震,一瞬间愣在原地,他们面面相觑,方才还算活跃的氛围硬生生被截断,此刻关外张飞的叫骂是刺得耳朵是如此的生疼。 他们揉搓着衣袍,惶恐不安的抬起脑袋,望向段煨。 沉默的段煨摇摇晃晃的起身,他叹道 “此事不怪你们,我等本就兵员不足” “怪我” “等下,尔等就开关投降吧。” 有一人忍不住问道 “将军那你呢?” “我?”段煨抽出宝剑,挤出一个惨笑“我去会会张益德” (本章完) 第277章 张飞义释段煨(4k) 第277章 张飞义释段煨(4k) 不远处紧闭的关门缓缓打开,见此一幕的张飞眼睛微眯。 “张将军,我等还未发起攻势,为何” 不等庞德将心底的疑问吐出,方才与张绣的交谈化为答案浮现在心底。 莫非是关将军已经取得不斐的战果了?! 想到这里,庞德朝着张飞投去敬佩的目光。 “张将军之谋,某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 令明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俺怎么就听不懂呢? 莫非是喝高了? 但是俺记得军中禁酒啊? 张飞布满疑惑的目光在庞德身上来回打量,方才不应该是庞德有问题问他么?怎么突然变成夸赞了? 实在是令人一头雾水。 就在张飞想要追问下去时,庞德抢先一步提醒道 “张将军,小心段煨,此人要临死反扑了!” 大敌在前,张飞只得放弃追问下去的意图,他望向关门。 只见披坚执锐的段煨率领数百骑,冲出萧关。 气势全然不像出关投降的模样。 还真如庞令明所言,是要临死反扑。 跟随刘备混迹多时的张飞也是个爱才心切的人,他举起喇叭冲着段煨喊话 “段将军,董卓暴虐不仁,挟持天子,欺辱百姓,乃是篡国的奸贼” “刘皇叔是先帝之弟,又有大将军密令,刘皇叔才是正途啊!” “俺知道将军忠义爱民,不知道将军听说过北辕适楚的故事吗?明明要去楚国却向北走,方向错了,不管多么努力,最后还是徒劳无功啊!” “段将军,不如投效刘皇叔,我等一同扶危救困,岂不美哉?!” 张飞苦口婆心的劝段煨投降,如此良将偏偏为了董卓老贼奔走效劳,实在是可惜可惜。 然而张飞的话语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段煨举起马槊,用嘹亮的声音回击 “某不过一武夫,某只知道董相有恩,只知道天子在背后,天下唯有战死的将军,哪里有投降的将军?!” “闲话少说,就让某来会会凉州排名第三的虎将!” 张飞很想回几句,投降的将军前有吕布后有于禁.别说投降的将军,就连投降的天子都不足为奇,俺的好大侄儿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听段煨言语里的决绝,观他身后不过数百骑,张飞就知道此人并非言语能撼动的。 庞德叹道:“真是一难得的豪杰猛士。” “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死在沙场好过躲在角落苟且偷生。” “我从犬子背诵的课文听到过,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张将军你说我等要不要成全段煨?” 张飞看了眼庞德,将喇叭丢下,大手一挥,提起丈八蛇矛,“令明,俺不是君子!俺不过是一武夫,俺就是不让段煨如愿!” “张将军”庞德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附和笑道:“哈哈,我也不是君子,我不过是一骑卒,将军我听从你的号令。” “善。”张飞用力点头,他望着即将发起冲锋的段煨,越看越喜,他向众骑士嘱咐道,“等下不需放箭,也不许拦住段煨,尔等只需理会其他骑兵。” “诺!” 庞德与成千上万名骑士放声呐喊,声势之大犹如汹涌的江河之水,令躲在城墙上的段军守将面色骤变,纷纷朝着段煨投去担忧的目光,他们不是不愿追随段煨,只不段煨严厉拒绝了他们。 能够陪同段煨走上最后一遭的,都是能为段煨而死的亲兵,这些亲兵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段煨,让段煨最后一次带领他们。 段煨拗不过只得无奈答应。 如此威势即便是段煨也眉头一挑,但他还是咬牙发出军令 “众将听我号令” “冲!” 在段煨的呐喊声中,数百骑兵纷纷响应,朝着张飞大军冲杀而去。 若说张飞的骑兵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汪洋,那么他们就是潺潺的溪流。 对方一个拍在礁石上的浪潮,就能将他们冲的溃散。 事实也是如此,段煨持着马槊策马奔腾,身旁一个又一个骑士坠落下来,不过是须臾之间,身旁便没了亲卫的身影。 这是段煨早有预料的事。 但他没有停下冲锋的马蹄,他只是再度拽着缰绳,就算是勒得手又红又痛,都不发一言。 目的只有一个,张飞,张益德! “张益德!” 许是皇天后土保佑,段煨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冲进敌方大军中,来到张飞面前! 张飞大笑一声,“来的好!” 他架起丈八蛇矛催动着战马,朝着段煨杀来。 段煨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不过他本就没想活着归去,他不顾安危,使出浑身的武艺,攻杀张飞。 刺,砸,挑. 历经十数年的战场经验在这一刻融会贯通,每一招每一式都达到他的顶峰,一时之间,竟然与张飞战了个平手,不分伯仲,乒乒乓乓槊矛交击声不绝于耳。 难道我能赢? 段煨心中产生一疯狂的想法。 骑马环绕在旁的骑士们啧啧称奇,要知道张飞平日闲暇时最爱在营帐中与将士交手,步战时张飞才用丈八蛇矛,骑马战往往用的是马槊,在马上用丈八蛇矛应敌还是第一次。 骑兵交头接耳,纷纷都说“张将军开始用丈八蛇矛,这是认真起来了,段煨能撑如此之久也是身手了得。” 身为长史的庞德,在勇武上是护羌校尉部中最接近张飞的人,张飞步战用丈八蛇矛确实厉害,可是骑马战怎么能与步战同日而语? 他一眼就看出张飞没有用全力。 若说段煨武力是八千。 张飞至少在一万以上! “砰——” 又一次的矛槊交接。 与张飞过招过了数十回合的段煨,喘着粗气,只觉双手发麻。 张飞虽然呼吸紊乱,看上去状态不比段煨好多少。 不过段煨不是傻子,无论他用多大的气力,张飞能用差不多的力道应对。 甚至刚刚张飞因失误,力气大了一分,差点将他手里的马槊给击落。 他可算是看明白了,张飞在藏!在示敌以弱! “张益德,某没有资格令你使出全力么?” “如此羞辱我有何意义!” 由于精神身体濒临极限,就算是嗓子都发干发哑,即便段煨放声嘶吼,声音也不算大。 好在张飞听了个真真切切,他无奈叹气,眼底的疲惫一扫而空。 如此变化段煨看在眼里,他目光一沉,低语道:“要来了!” “这也是我最后的一招。” 段煨攥紧马槊,死死盯着张飞的动作,不敢怠慢。 萧关的守将们,嗓子都提到心眼。 其中有人道:“段将军一定要赢啊。” 当即就有人红着眼睛反驳,“赢?赢了能改变什么?若是赢了让张益德丢到颜面,伱我都要完蛋!都将被张飞杀掉泄愤!” 护羌校尉部的骑士们,则是举起马槊,高声喊道 “张益德!” “张益德!!” “张益德!!!” 在众将士声声呼喊中,张飞抡起丈八蛇矛,矛尖跃动着冰冷的寒芒,就连日色都无法与其争辉。 段煨顿时瞪大双眼,这一刻他只觉浑身汗毛倒竖。 张飞的速度是极快的,一招力劈华山,直取段煨面门! 仓促之间,段煨只得双手架起马槊,拦在面门。 丈八蛇矛劈在槊身上。马槊震颤抖不止。 一瞬间,段煨脸色变得更差劲了,他叫苦不迭,好大的力气,和之前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原来方才连一半的实力都没有拿出来,要要撑不住了! 哐当 马槊被张飞的丈八蛇矛劈落在地,段煨来不及反应,张飞便将丈八蛇矛向上一扬,用丈八蛇矛的尾部砸在段煨的胸膛,恐怖的气力在这一刻倾泻而出,段煨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直接被砸飞,落在地上,脊背与大地来了次亲密接触,疼得他五官变形,骨架都要散了,就连意识在这一刻都无法维持,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扭曲,最后听见的是张飞骑兵们的欢呼,而后双眼一翻,竟然昏死过去。 做完这一切的张飞,悠悠吐出一口浊气。 累,是真的累。 演的实在是太累了。 不过望着失去意识的段煨,张飞如是说道 “此人武艺不在俺之下。” “军中医者何在?” “快将此人抬下,务必好生照料!” “诺” 两三个医者匆匆而来,他们将段煨抬了下去。 在场的骑士们静默足足一刻香有余,而后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纷纷高呼张飞的名字,眼里投出的敬佩之意甚至达到最盛! 段煨是谁? 那可是段颎同宗之人,有谣言传着传着说段煨是段颎的亲生儿子,习得段颎一身武艺。 实话实话,纵然经过贾诩的治理,不少羌族骑兵渐渐失去对羌的认同感。 但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听到段颎及其相关之物,便不受控制的冒出来。 如今,他们的上官张益德张将军亲手将段颎的威名斩断。 怎么能不让他们欣喜若狂?! 萧关守将看着愣愣的远眺这一幕,战斗结束的比他们预料的还要快,最后一丝希望彻底被掐灭,守城士卒纷纷低下脑袋,暗自叹息。 有人站出来,用悲伤的语气说道 “按照段将军的吩咐.开关投降吧。” “诺。” 至此关中四道雄关之一的萧关,在极短的时间内不攻自破。 凉州铁骑,则是长驱直入。 在平原上,凉州铁骑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即便途中遇上顽固的守将,皆不是张飞率领的凉州铁骑一合之敌。 不久 张飞就和关羽在长安成功会师。 “三弟!” “二哥!” 关羽张飞在众目睽睽下,来了个熊抱。 “二哥,俺万万没有想到你的速度如此之快,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从董卓手下解救长安。” “长安是何地,那可是六.啊不,是太祖高皇帝时的京城啊!” 张飞及时悬崖勒马,差点就将‘六朝古都’说了出来。 关羽心底摇摇头,心道,三弟还是有些莽撞。 不过他也盛赞道:“唉,三弟之功更胜于我啊,我听说过了,三弟一路攻城拔寨,没有谁是你的一合之敌。” 站在一旁的庞德得知前因后果,念叨起方才那首诗,对张飞之谋,关羽之勇无比感慨。 恰好,这被太史慈听了过去,双眼露出精光。 “萧关逢侯骑,都护在燕然” “原来此谋皆是出自三将军之手!” “三将军还请教我!” “!” 张飞浑身一颤,他就说方才怎么觉得脊背发凉,该死,原来还是从庞德嘴里泄露出去了。 都怪他大意了。 他急忙说道:“子义,此诗完全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啊,千万不要牵强附会!” 太史慈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张飞急了,赶忙求助贾诩,“贾先生,你快解释解释啊,真的与俺无关啊!” 然而贾诩看热闹不嫌事大,先是给关羽一个眼神,示意不用开口,而后站出来,满脸的认真。 张飞刚松了口气,就听见贾诩正色道 “确实是出自三将军之手。” 张飞的嘴角僵住了,他连忙拱手,“告辞” 然而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引得贾诩和关羽哈哈大笑。 刚走回营中,张飞便见被他强行留下的段煨梗着张脸,本就郁闷的他,眉头狂跳,心中的怒气在这一刻点燃。 “来人啊!” 气得甚至连‘同袍’都不喊,张飞随口唤来两士卒,他指着段煨气呼呼的说道 “此人甚至是碍眼” “问他投降还是不投降?” “不投降就拖出去杀了!” 两士卒面面相觑,心道,张将军不是你要我等留他一命,好生招待么?怎么变卦了? 他们急忙劝道:“张将军三思啊!” 段煨扬起脑袋,“要杀就杀,某说过天下哪里有投降的将军!” “好好好” 气得张飞胡须都在乱颤,牙齿都快咬碎,他大手一挥,放声道:“给俺拖去枭首!” 士卒见张飞劝无可劝,无奈只得叹息一声,将段煨推出营帐。 可是他们前脚刚跨出,张飞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且慢!” 两士卒停驻脚步。 张飞快步走到段煨面前,撇着嘴,瞪着一双豹眼,恶狠狠的盯着段煨。 “你果真不降?” “不降。”段煨傲然道。 “不降.” 张飞后退几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念叨好几次‘不降’,方才语气里的火药味渐渐消散,他冲着两士卒摆摆手 “如此忠义之士,俺岂能因小事而迁怒于他?” “是俺的不对。” “既然不肯归降.” “那就放了吧,毕竟俺是靠阴谋诡计取胜。” “诺。” 两士卒没有感觉太多意外,毕竟这种事情,刘使君担任护羌校尉时又不是没有干过。 轮到段煨那真就是傻眼了 怎么回事? 让他走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段煨朝着阵地出口方向迈开脚步,越走他越不是滋味,一想到张飞此前用上宾之礼对待他,哪怕是围而后降的旧部张飞也没有肆意屠杀追责,每每攻下一城优先安抚百姓,除掉作恶之人。 他为董卓已经做的够多了,坚守萧关,大势已去还是选择冲锋,即便被擒也不投降. 就算是因其他的事情迁怒自己,张飞也回道歉。 勇武智谋更是远胜他。 如此优秀的主将,他碍于颜面,明知董卓是错,还助纣为虐 错的是他啊. 思绪往往只在一瞬,段煨停驻脚步,转身冲着张飞抱拳作揖 “将军心胸,某平生前所未见,不知将军愿意让某在将军麾下添为一小卒?” 张飞喜出望外,赶忙扶住段煨,“段将军,是俺冒渎,幸勿见责。俺交手时就知将军是真正的豪杰之士也!什么小卒,俺看少说功曹!” 段煨大为感动,“败军之将,荷蒙厚恩,无可以报,愿效犬马之劳!” 又是二合一 (本章完) 第278章 先人一步刘玄德 第278章 先人一步刘玄德 并州 晋阳 并州刺史丁原一如往常那般处理着公务,才坐下不到两个时辰,他就觉得肩膀发酸发胀,他摇头叹息:“老了,老了。” 丁原出身平平,年轻时不过南县一小吏。 是靠着在战场上悍不畏死,屡次建立功勋,一步步从县吏干到骑都尉。 时任并州刺史的张懿遭被来犯的休屠胡人所杀,丁原奉旨接过并州刺史之位,直到肩膀被射中一箭,他这才从战场的前线退下。 因此丁原热衷提携征召出身寒微的勇猛之士。 譬如张杨、吕布. 脑海刚浮现吕布二字,匆匆的脚步声便闯进房屋,丁原抬眼望去,只见一高大威猛的壮士走到面前。 此人身高七尺开外,肩宽体阔,虎背熊腰,一双俊目皂白分明、炯炯有神,鼻如玉柱,口含丹朱,真乃并州好儿郎! “奉先,何事竟然如此惊慌?”丁原朗声笑道,道出此人的名字,正是他麾下主簿,吕布吕奉先。 吕布抱拳道:“回禀使君,某听闻徐州陈元龙曾经托人来邀请使君,共商大事!为何使君迟迟不肯出发啊?!” “奉先,坐。”丁原招呼吕布坐下。 吕布坐在丁原面前,丁原见吕布脸上写满疑惑,他叹息道:“奉先,你是不知啊,袁氏四世三公,陈元龙又是当地大族,又怎么会理会我等武人,他们要事相商跟你我有何相干?” 吕布若有所思。 看到吕布思考,丁原也就放心了,吕布是他见过最为勇猛的武人,骑术精湛,一手箭术更是出神入化,精妙无双。 就是没有什么心思,头脑也比较简单,说话比较直,不懂政务。 若是将吕布放到地方或是朝堂,他怕不是吃饭的时候都为吕布担忧。 哪怕自己琢磨能琢磨什么? 当然因为这些缘故,丁原颇为喜爱吕布,直性子好过满肚子坏水的士人不是? 可惜不懂政务实在是要命,于是丁原特地让吕布担主簿,其目的就是锻炼吕布。 然而吕布的眉头越皱越深,他出身比丁原还要差,比任何人都想要升官,实现咸鱼翻身,甚至是实现令人赞不绝口的伟业。 在他看来,他为丁原做的够多了,不计其数的冲锋陷阵,屡次建立战功。 结果换回来的是什么? 丁原将张杨送进西园八校,而他呢? 不过是从骑都尉多了个管理文书、处理政务的主簿。 每日都是数不清的破事,实在是惹人心烦。 如今好事摆在眼前,却眼睁睁的让它溜走。 怎么能不让吕布恼火? 他也想当上刺史啊! 见此情形,丁原忽然笑了,他用打趣的语气询问道:“奉先,可是看上哪家的女子?不妨说与我听听。” 吕布攥紧拳头,奋然起身,随口甩下一句,“使君,某告辞!” 丁原满脸含笑,只当吕布羞涩。 待到吕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丁原脸上的笑意如潮水般退去,他喃喃:“奉先,陈元龙叫我小心你,我怎么能带伱去徐州啊.” 就在这时,一传令兵匆匆而来 “报——使君,西乡侯刘玄德奉大将军遗令,兴兵讨董!”“什么!” 丁原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瞳,屋外的吕布亦是一惊。 “诸君,董卓暴虐不仁,残害忠良,袁本初袁郡守,海内名望,我欲推举袁郡守为盟主,不知诸君意下如何?” 身披华服的陈登满脸含笑的望向秘密云集徐州下邳的关东诸将,其中势力最大的当为冀州的袁绍韩馥,以及扬州的袁术孙坚,其余的孔伷、刘岱、张超、桥瑁、袁遗、鲍信之流,要么在众士人中都是三流货色,要么势力远不如袁氏,要么就与袁家有着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故而有实力有能力争夺话语权的唯有袁氏,在场的袁氏有三人,为何陈登偏偏推举袁绍? 当然是看了剧本. 咳咳 陈登在心中轻咳几声,打断了荒唐的念头。 袁遗虽然出自袁氏,但宗族里亦有尊卑亲疏,袁遗不过是袁氏小宗,即便他的年龄痴长袁绍几岁,在大宗嫡子的袁绍和袁术面前毫无竞争力。 至于袁绍和袁术的话. 从出身来说,袁绍一开始是不如袁术的,袁绍和袁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袁绍虽然是袁术的兄长,但他并非袁逢正妻所生,是为庶子。而袁术却是袁逢的嫡次子。 可是一次意外改变了袁绍尴尬的处境,袁逢的兄长袁成早早撒手人寰,没有留下子嗣,因此袁逢将袁绍过继给袁成,让袁绍延续袁成的香火。 故而袁绍一跃为嫡子。 成为嫡子后的袁绍并没有像袁术那般放纵,他名声极好,大多士人都爱他,就连袁隗都对他称赞有嘉。 当然这兄弟俩在袁家真正的继承人袁基面前不堪一击。 推举袁绍为盟主本就符合关东诸将的心理预期,更不用说是作为东道主的陈登亲口提及,除去袁术牙齿咬的发酸外,其余人等纷纷掌笑恭贺着袁绍。 袁绍则是谦虚的抱拳一一回礼,望着陈登的笑颜,他心底的爱才之心泛滥得一发不可收拾,心道,陈元龙真乃大贤啊! 袁术则是眼底闪过一丝鄙夷,暗戳戳想道,呵,陈元龙不过是阿谀奉承之徒,实在是惹人心烦。 袁术这番变化逃不过陈登的眼睛,陈登笑道:“常话说独木难成林,既然都推举出盟主了,那自然少不了副盟主,依我看袁公路袁兄方能担此大任。” “哈哈哈!”袁术当即上演了川剧变脸,他站起身来,冲着在场众人抱拳,“我虽不才,但我定会担任好此职,竭诚辅佐袁本初。” 众人默然,袁术的名声在大汉士人圈子里本就不算好。 不过看在袁绍和陈登的面子上,众人还是抱拳回礼,客套了几句。 然而袁绍忽然发现一丝不对劲,刘虞公孙瓒丁原没有响应也就罢了,毕竟是边郡,抽不开身倒也正常,为何不见曹孟德??? 一府兵恰在此时来报 “诸位将军,方才传来急报,西乡侯刘玄德令荀文若写下檄文传遍天下,称奉大将军遗令,兴兵讨董!” “什么!” 袁绍和孔伷瞳孔惊颤,双双起身。 我的曹孟德啊! 我的颍川啊! 两人在心中怒吼。 刘玄德你行动为何如此之快! (本章完) 第279章 驰援刘玄德 第279章 驰援刘玄德 “!” 通过府兵之口传来的急报令人心头一颤,不过在众人看来,袁绍和孔伷的反应未免太过了吧? 韩馥摇头无声笑了笑。 何进击败西园八校尉,董卓又击败何进。 即便是刘玄德,也不可能无视关隘一路直取洛阳吧? 不过他毕竟为袁氏门生故吏,赶忙关切的询问:“本初兄,为何如此惊慌失措?” 袁绍很快就缓了过来,他先是望向韩馥,而后又环视四周 “不知诸君今日见到过曹孟德否?”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有一人站了出来,他生得膀大腰圆,面容坚毅,一双虎目配合着胡须颇有气势。 此人正是吴郡富春人,时任庐江郡守的孙坚,孙文台。 陈登在心中道出此人的身份,按照原先的轨迹来说,孙文台不应出现在此地,此时的孙坚应当杀掉南阳太守,行至鲁阳,加入袁术的麾下。 他在仙乡后世听过这么一个比喻,大意是某处蝴蝶轻轻扇动翅膀,就会在十几日到几十日的时间里,在某处地方掀起一道龙卷风。 由于主公这只‘蝴蝶’扇动翅膀,让孙坚的人生轨迹发生改变,一开始倒还好,年少时在县中担任小吏,剿灭水匪升为假尉,后跟随朱儁南征北战,立下大大小小不少的军功,朱儁将孙坚的功劳上表朝堂,于是孙坚便被迁为别部司马。 奈何朱儁因母离世,辞去官职。 自此孙坚便没了靠山,保住别部司马的官职都算是耗尽心力。 洛阳宦官之变,袁术出逃,逃到扬州,恰巧撞见领兵归乡的孙坚。 两人一来二去看对了眼。 没过多久董卓进洛,董卓采取朝中大臣的建言,解除被何进迫害的士族,还委任刘岱孔伷之流为当地的刺史郡守。 袁术出身袁氏,就算不如袁基袁绍,勉强也算有两把刷子,通过宗族的影响力,成功搏得扬州刺史一职。 担任扬州刺史后,袁术上书孙坚为庐江郡守。 就是不知孙策孙权多大年岁了。 想到这里陈登露出和善的笑容。 对此不甚了解的袁绍看着孙坚异彩连连心道,真是员虎将! 袁术哪里看不出来袁绍的心思,他撇撇嘴,傲然的扬起脑袋,袁本初,总算是轮到你羡慕我了吧! 孙坚抱拳道:“某今日见曹孟德快马加鞭,直赴颍川方向!” “颍川.”袁绍舒缓的眉头再度拧了起来,若他没有记错,急报便是从颍川来的吧?! 怪不得孔伷反应如此之大。 毕竟孔伷是颍川郡守. 袁术撇撇嘴,随口说道:“曹孟德?论家世平平无奇,论才学甚至不如张益德,论勇武尚且不如我,总而言之,曹孟德逃了便逃了。” 他又望向孔伷,“公绪,曹孟德曾经为本初写过讨贼檄文,不也走的走逃的逃,作鸟兽散么?单单一荀文若不算什么,荀文若能代表荀氏么?保不住是刘玄德强迫此人书写讨贼檄文呢?!” “若真是如此,最好不过.”孔伷叹道。 众人纷纷安慰孔伷。 混在其中的陈登都快按压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了,他心道:荀文若?不算什么?袁公路啊,袁公路,你知道此人是曹孟德之肱骨么?其才不在我之下,此人不算什么,世间还有大才么?其德其才,在士人中足以称的上一声无可挑剔,若是此时遇到主公,那就没有曹孟德的机会喽。 袁绍嘴角抽了抽,袁术对他的怨言他心知肚明,碍于情面,能忍则忍,时至今日,已经习惯。不过袁术说的并无道理,高低不过是一曹孟德,走了便走了. 袁绍很快便想通,当务之急应该怎么应对突然跳出来的刘玄德,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诸君,想来刘玄德的讨贼檄文早就将你我吊足了胃口,不如我等一睹为快?!” “本初兄所言极是。”众人附和。 陈登摇摇头,“本初兄,如此一来要看到什么时候,不如就让我来念与诸位听听。” “元龙,有劳伱了。”袁绍没有拒绝的理由。 陈登的声音沉稳,及其富有感染力,荀彧所拟的讨贼檄文在众人听来不算特别惊艳,公允来说,与曹孟德所拟相差无几。 只不过.有何进密令的情况下,改变路线驰援阳城??? 袁术皱起眉头,“元龙,你确定没有看错?为何不打董卓个措手不及,反而去阳城袭杀董旻,实在是浪费时间!” 陈登没有多说什么,就是在袁术面前晃了晃,黄纸黑字的几个大字,令袁术闭上嘴巴。 孔伷好不容易平复下的心绪,再度激荡不平,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刘备的行为对于颍川人是何意义。 城池被围,敌军不给投降的余地,一旦城破,便是屠戮劫掠。 男子被杀,女子为奴。 房屋被毁,大火焚城。 此后方圆百里都将不会有一声鸡鸣。 毕竟董军纵火焚烧民居并非一次,想要立威这种手法是见效最快的方式。 然而在这一刻,却有人兴兵来援。 用一场胜利击溃敌军,甚至在所有人的欢呼中,将想要屠城的敌将枭首. 那么此人在此地的声望会达到难以想象的高度,偏偏此地又是孔伷的治下。 孔伷颓然的低下脑袋,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来参加此次集会没有任何意义。 试问哪家郡守在治下郡县的威严和话语权不如其他州的州牧? 袁绍、韩馥等人心情复杂,试问将他们放在那个境地,会因一城的百姓而放弃夺取洛阳的可能吗? 不会 又不是他们发兵屠戮百姓,即便知道有这件事,装作不知也无可厚非,大不了到时候掉几滴眼泪,说几声百姓不易,保不准还能搏得个美名。 唉,不愧是刘玄德。 自叹不如,自叹不如啊。 众人默默想到,没有人胆敢吐露心声。 除了孙坚,孙坚猛地一拍大腿,“刘玄德,真英雄也。” 这让陈登微微侧目,心中讶然,孙文台看上去倒像个丈夫,孙权真的是他的亲子吗??? “诸君。” 袁绍突然开口,语气决绝 “纵然西乡侯勇不可当,但董卓揽洛阳之财富,集洛阳之民力,颍川无险可守,若西乡侯兵败,接下来轮到的便是你我啊!” “依我看,应当尽快发兵,驰援西乡侯!” 众人纷纷起身,作揖道:“遵从盟主号令!” (本章完) 第280章 我还没出手,你就投降了?(4k) 第280章 我还没出手,你就投降了?(4k) “报——” “启禀将军,斥候来报。” “董卓拜徐荣为大将,牛辅为监军,领精兵数万已冲出关隘!” “扬言要为董旻报仇雪恨!” “正向我等杀来!” 好不容易与向朗兵合一处的刘备,屁股都没有坐热,就收到董卓攻伐的急报。 营帐内的众将,没有一人露出恐惧的神情,反而满脸的跃跃欲试,他们望向刘备,目光热切,期待着刘备挑选他们为先锋。 有一人率先出口 “将军,我愿担任先锋,只需一千骑兵!必能斩杀徐荣夺其首级!我愿立下军令状!” 霍笃眉头一挑,这声音实在是耳熟,令他控制不住发散的思绪,使君还没有发话,为何你抢先一步?上来就是军令状,真以为是儿戏么? 不过当霍笃循声望去,看着那人的脸面之时,心里诞出的疑惑统统归于寂灭。 说话之人,正是吴匡之子吴班。 吴班外貌上看上去是少年将军的模样,可是自从洛阳发生巨变后,他的气质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果非要寻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成熟。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刘备脑海里浮现而出的话语,是来自仙乡后世孩童课文中的“爸爸的儿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 作为过来人的刘备最为感同身受,洛阳之变,吴匡被董卓麾下大将徐荣一路追杀,即便侥幸躲进宫中,还是没有避免死亡的结局。 因此听到徐荣领兵而来,就算是如今的吴班,面对杀父仇人再也无法保持淡定,脸上写满愤怒,恨不得手刃仇敌。 在大汉只要不波及无辜,为父报仇本就是天经地义。 刘备又怎么会阻拦他呢。 “善。”刘备拍板做出决定,“吴班,我拜你为校尉,跟随在我左右,与我同为先锋!” “向朗,霍笃,你二人统帅步卒!” “黄忠,由伱统帅骑兵!” “沙摩柯,你统帅的五溪蛮随时策应!” “徐军师,由你坐镇中军指挥全局!” “且慢!” 荀彧终究是忍不住出声了。 刘备的安排在荀彧看来有些不可思议,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诸将,通过诸将的神情,足以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如此安排诸将没有一人感到惊讶,仿佛都习以为常,也就是说这样的安排不是一次二次,可以说次次都是如此. 身为主将,却当先锋? 这就是凉州第一武将的含金量? 不过战场上终究是刀剑无眼啊。 莫非徐元直没有劝过使君么? 徐庶哪里读不懂荀彧的心思,荀彧的意图很明确,董卓闻名并州,靠战场上的搏杀加官进爵,因此身旁聚集的大多是能征善战之将,其士卒之精锐,其将领之统帅,都不是边郡胡人能够比拟的。 有颍川当大后方,他们能够且战且退,若是能够与徐荣僵持一二,待到关东主将云集于此,想必所谓的‘十八路诸侯’都要以刘备为尊。 什么袁绍,袁术,不值一提。 但—— 想到这里徐庶摇摇头。 荀文若啊,荀文若,你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关张二将军都快占据长安,大局已定,大局已定啊。 不过此事不方便我说. ? 荀彧总感觉徐庶有话要说,可是没有时间深究此事,当下还是劝谏为重。 “将军,主将之责是坐镇中军,项羽何其勇也,不也命丧乌江?” “文若所言不无道理,我远不如项羽,但.”刘备话锋一转,“我冲锋在前,众将士就知道前行的方向,士气也不会因一时的不克而萎靡,论坐镇中军我尚不如云长元直,为什么不把正确的人放在正确的位置上呢?” 荀彧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突然想起阳城之战,就是刘备冲锋在前 刘备又朝着荀彧抱拳,“后勤粮草辎重之事,就交予文若了。” 要知道后勤粮草辎重,是重中之重,需要管理的民夫,甚至多于行军打仗的将士。 一场失败,不算什么,若是后勤切断,即便是兵祖来了都要皱着眉头。 能够让主将托付后勤大事的人,都是主将最为信任的人。 这些道理荀彧又怎么会不懂? 他与刘备相处不过数日,却能被托付如此大事。 用人不疑 今日荀彧对这四个字有了深刻体会,他再一次庆幸当时选择留下。 想到这里,荀彧抱拳郑重道:“将军,我定然不会辜负将军所托!” “善!” 刘备点点头,然后他大手一挥下达最后一条军令 “其余人等谨记,需听从徐军师,荀军师的调遣!” “诺!”众将士异口同声道 “出发!” 刘备抽出长剑,剑光清澈如水。 “前方便是徐荣大军?” 旷野上刘备手握远望镜举目远眺,落尽眼底的是支严肃的军队,士卒数量之多,远胜过此前遇到的任何一支,行军也不像羌胡那般随意。 骑着战马的斥候一次又一次的侦察周围地形,鼓声敲得霹雳作响,五军旌旗随风飘扬,在鼓声和旌旗指引下,即便行军不如后世仙乡的阅兵,也能称上一句有条不紊。 刘备目光一沉 徐荣有两把刷子。 刘备庆幸,好在他们有远望镜,好在他们战马略胜一筹。 冲锋。 用马匹带来的速度优势袭扰他们。 打定主意。 刘备下达冲锋的军令。 吴班率先响应。 数千名骑士抽动马鞭,紧随其后,战马发出嘶鸣,奋力朝着前方冲去,速度越来越快,化为一道道疾驰的黑影。 就在此刻 异变突生! 徐荣军中鼓声骤然停息,不等刘备率领骑兵冲杀至他们面前,铮铮的金声响起。 就连刘备都为之一愣。 荀子云: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 鸣金收兵就是源自于此。 他不明白这还没有交战,怎么对方便要撤退了呢。 弄不清其中所以然的还有徐荣军中士卒,他们见到陌生的骑兵疾驰而来,本想着应敌,刚刚举起盾牌的瞬间,竟然让他们撤军???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乎,就见到这样神奇的一幕。 刘备的骑兵有如山洪般倾泻而来,距离徐荣大军尚有一里之遥时,位于队伍前方的士卒没有结阵,而是选择将手中武器一抛,高声呐喊 “我投降!” 位于队伍后面的士卒们弄不清楚前方发生何事,听到撤退的金声本就让他们疑惑,前方的士卒如此行径,扩大了他们心中的恐惧,“投降”二字更是炸的他们神经一片狼藉。随着刘备的靠近有明眼人看见刘备的旌旗,他们高声喊道 “诸位是西乡侯,西乡侯向来是投降不杀投降不杀啊!” 之前还算规整的队形,在这一刻崩溃,旗帜被无情丢在地上,凌乱的脚步狠狠踏过,真是逃跑的逃跑,投降的投降,满地的狼藉。 这不得不让刘备等人停下战马。 望着面前的这一幕,吴班只觉得恍惚,他喉咙挤出干涩的嗓音 “将军,我等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备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既然想不通,就不必多想,对方如此败退之势,不追击岂不是亏了? 他高举马槊,放声道 “传令三军,留出一部清点降卒,其余人等随我追!” 时间回到徐荣中军。 “刘玄德凉州第一将.就让某来试试你的深浅!” 骑着战马的徐荣低语道。 牛辅吹捧道:“徐将军之勇,三军皆知,我看刘玄德的凉州第一将名不副实,应该让与徐将军才对。” “哈哈,牛将军说笑了,那也要较量过才知道。”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徐荣的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看牛辅都顺眼不少,牛辅胆小怯弱他早有耳闻,原本以为牛辅是靠着董卓女婿身份,才能当上中郎将,没有想到也是个会说话的人. 可惜徐荣的笑意没有维持多久,就在一封急报下瞬间崩塌。 “报,徐将军牛将军,西域长史关云长领兵三万直出潼关,剑指洛阳,段煨被擒胡轸、董越二将军皆被斩首,朝野震惊,董相命你二人速速回援!”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牛辅瞪大双眼,就连坐都坐不稳,吓得差点从马上跌落。 “!” 徐荣也是一惊,段煨的能力他是知道的,怎么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丢掉关中? 要知道关中的四道雄关可不简单. 关云长不是在西域吗?此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关中失守,洛阳危矣 “来人啊,快快快,快鸣金收兵,驰援洛阳!” 牛辅的惊声尖叫将徐荣的思绪拉回当下,徐荣闻之色变,他连忙叫停牛辅 “给我停下!” “牛将军你这是作甚?!” “回援怎么能是如此回法?!” “届时军中大乱你能担责否?!” 本就心中焦急万分的牛辅,就像是一点就着的火药桶,徐荣的厉声问责是最后一丝火星,多日的奉承,长久以来对徐荣的不满,在这一刻统统引爆,他变得硬气,扯着嗓子高声道 “大胆!徐荣!你胆敢不听董相军令?!”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饶是徐荣也遭不住,他张张嘴试图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闭上了嘴巴。 胜负一眼辨别。 传令兵目光一沉,纵马携带牛辅的命令远去。 不一会儿,鸣金收兵的金声响起。 徐荣心中祈祷,西乡侯西乡侯我求你不要出现不要出现。 溃败之势一展露苗头,就犹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将一发不可收拾,非人力所为啊 奈何最后一丝奢望,也被打破。 斥候匆匆而来,“两位将军,刘玄德率领精兵袭来,我等溃不成军,大败而归” 牛辅脸上的得意凝固住了,他赶忙说道:“与我无关,我是监军!” “唉。” 徐荣痛苦的闭上眼睛,佝偻着脊背,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嗓子里挤出沙哑干涩的声音 “杀董旻动摇董相心神。” “关云长奇取长安。” “两面围攻。” “刘玄德,原来这也在你的算计之内么?!” “我输了” 官道上 曹操和曹仁纵马疾驰。 曹仁问道:“兄长,妙才尚且在家乡征兵,你我二人以及十数骑投奔西乡侯,西乡侯难道不会轻视你我么?” “哈哈哈”曹操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子孝,你有所不知啊,玄德从来不看重这些,他看重的人的本性和能力啊!” “兄长,关东诸将会盟你为何不辞而别呢?” “哼哼,子孝你有所不知,单单是会盟都举棋不定,说是结盟,实则不然,同宗族的袁绍袁术都有异心,何况是关东诸将呢?我替袁本初写了封讨贼檄文就算是看在情分上,况且我不是留给袁本初一封书信么?” “原来如此” 曹仁点点头,曹操心底有定数就好,反正他以曹操马首是瞻。 “子孝,前方是何物?”曹操突然问道。 曹仁眯眼望去,“似乎是一人.看其打扮应当是士人?” “士人?都停下,随我上去一看究竟!” “诺!” 曹操勒马驻足翻身下马,他让骑士暂且停在原地,同时警惕四周,以防有刺客袭杀。 只让曹仁陪同。 曹操先是站在数十步之遥观察,他发现士人席地而坐,衣袍不像是能藏弓弩的模样,最让人瞩目的是瘸腿的老马。 最后一丝顾虑打消。 曹操来到士人的面前,他的姿态放得很低,先是行礼,后近距离观察着士人的样貌。 此人衣冠有尘埃,足履遍泥沙,但气质不凡,一双明目有如苍鹰般锐利,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攀谈。 “我姓曹名操字孟德,我身旁的这位是我从弟,曹仁曹子孝,敢问君姓甚名谁?” “曹孟德?”士人失声道:“你便是写出讨贼檄文的曹孟德?” “正是。” “可有信物?” 曹操将为官时的官印交予士人一看。 士人后撤几步抱拳道:“我乃东郡人士,姓陈名宫,字公台。方才实在是唐突贵人,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曹操连连摇头,笑道:“无碍无碍,不知公台此番是前往何地?” “西乡侯命荀文若发布讨董檄文,我自然是去助西乡侯一臂之力.”说着说着,陈宫见曹操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恍然大悟 “莫非孟德兄也是去助西乡侯?” “当然,此番路途遥远,若是没有像公台这般贤人,实在是可惜,公台不如你我同行?” “孟德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这马.”陈宫面露难色。 曹操大手一挥,“无碍,你马我出便是!” 曹仁表情微妙,兄长我怎么觉得你话怪怪的? (本章完) 第281章 吕伯奢上线 第281章 吕伯奢上线 “公台,子孝无碍?” 灰头土脸的曹操朝着曹仁和陈宫投去关切的目光,见两人摇头表示并无大碍后,悬着的心这才落地。 他叹道:“悔不听公台之言啊!” 事态的发展往往超乎意料。 他们快马加鞭,星夜赶到阳城时,却得到刘备大军早已开拔的消息。 急切的曹操,心早就随风飘向远方,他没有听陈宫的劝阻,打听到刘备行军的方向,便马不停蹄的赶去。 陈宫与曹操这几日的相处,相谈甚欢,视为知己,更何况曹操满腔的报国之情令他动容,他又怎么能弃曹操而远去,只好叹气一声,翻身上马。 至于曹仁:兄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三人和十几骑在途中遭遇一支董军骑兵,董军骑兵并非他们能力敌,即便是曹操的十几骑舍命拦截,也不过是为他们争取了些许逃生的时间。 好消息,董军骑兵没有选择追击,他们三人没有大碍。 坏消息,他们的骑士折损大半,即便活着的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几个人都凑不出四匹的好马。 更糟糕的是,日头西沉,昏黄遍撒天穹,黑夜即将来临,届时必将伸手不见五指,不打火把就像是无头的苍蝇,打火把的话,他们的目标又太大,还携带一堆伤残,不正是砧板上的肉吗? 曹仁向来心狠,他避开陈宫的视线,走到曹操身旁,附耳说道:“兄长,这几员伤患,必然会拖累你我,我看不如命他们继续深入,替我等吸引董军,我等先折返颍川,再做打算,你看如何?” 如果放在以前,甚至是年少时,曹操都能果断放弃这些伤卒,可是经过上次与刘备的约定,他就在心底下定决心,不能违背本心,不能抛弃底线。 荀子云:人之初性本恶。 仁善是后天能通过所学、所行、所为获得的。 若是小恶不断,何谈仁善?! 几十年后,我又有何颜面去见玄德兄?!! 于是乎,曹操断然拒绝曹仁 “子孝,你没有听过阳城百姓之言吗?玄德兄听闻董旻要屠城,千里驰援。阳城百姓并非玄德兄亲眷,可见玄德兄心胸!何况众骑士是为了伱我而伤?我又怎么忍心能抛弃他们呢?” 曹操的声音并不大,但语气令曹仁振聋发聩。 这让曹仁一愣,要知道以前的曹操就算是偷看寡妇洗澡都心安理得,怎么从洛阳归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难道曹操在欺骗他? 曹仁偷瞄曹操的脸色,曹操脸色极为决绝,甚至带上一丝怒气。 作为曹操从弟的曹仁,一眼看出曹操不像是撒谎。 怪哉,怪哉 突然间,曹仁想起曹操自洛阳归乡后,当即就去寻族中一叔父,这位叔父实在是惹人心烦,他们年少时,但凡犯了什么过错,这位叔父都是最先得知,然后反手就告知他们父母,曹仁因此讨了好几次鞋履教训,恨得他牙痒痒。 好在曹操出手教训这位叔父,坑骗的这位叔父在他们父母面前颜面尽失,此后但凡这位叔父说什么,他们父母半点也不信。 一时间,曹操成了族中少年相互追捧的对象。 故而曹仁以为时隔多年,曹操的仇恨没有消退,又要狠狠的报复叔父,即便是曹仁顿时也慌了神,毕竟是族中叔父,事情都过去许久,何必如此呢? 于是曹仁顾不上穿衣服,披着单衣就来到叔父门前,却见曹操低眉顺眼的被叔父轰出门,他本想上前问个究竟,不料伯父曹嵩差人将曹操拽回家中。 怀着满肚子好奇的曹仁来到伯父曹嵩屋舍附近,听见了令他难以置信瞪大双目的声音。 “啪——!”这声音曹仁太熟悉了,是鞋履抽打屁股的声音! 一瞬间曹仁宕机了。 他不明白,曹操是犯了多大的事,要让曹嵩动手。 没过多久,一传闻疯传宗族,大抵上是说曹操年少时坑害叔父,如今幡然醒悟,只为求得叔父原谅。 宗族上下纷纷称赞曹操知错能改,并立为浪子回头的表率。 曹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行径是为扬名啊!不愧是兄长轻易就做到了某做不到的事! 不过现今看来,曹仁总觉得那时自己的想法出了差错,他怔怔的望着曹操,总感觉是第一天认识曹操。 洛阳到底有什么东西?兄长都变得不像兄长了! 就在曹仁发愣之际。 注意到两人动静的陈宫走到曹操身旁,问:“孟德兄为何东张西望,不知道孟德兄接下来又有什么打算。” “公台” 曹操收回视线,整个人仿佛都轻松不少,他冲着陈宫笑道 “方才我便觉得此处眼熟,我细细观察,这才确认此处临近家父好友之家。” “令尊好友?” “不错,此人姓吕,名伯奢,就在前方几里的庄子里!”曹操笑道,“董军没有看清你我脸面,我等小心谨慎,想来也不会给吕伯父带来危险!” 陈宫想了想觉得如此安排并没有不妥之处,他点点头,“孟德兄还请带路。” “公台,子孝,请随我来。”曹操做了个请的手势。 曹仁回过神来时,只见曹操和陈宫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他慌忙喊道 “兄长!公台!等等我!” “哎呀,孟德上次相见你还不过一孺子,如今的胡须都这般茂密了。” 吕伯奢满脸唏嘘,仿佛在回忆着过往的峥嵘岁月。 “就是.不知令尊还好么?” “伯父,家父时常念叨着您,奈何事务繁忙,脱不开身啊!”曹操寒暄几句,询问道:“伯父,我欲去寻好友,奈何路上遭遇歹徒,就连护卫的骑士都受了重伤,故而打扰了。” 吕伯奢哈哈一笑,他捧着曹操的手,轻轻拍了拍 “我与巨高兄相交许久,亲如兄弟,孟德就当是回到自己家,回到自己家。” 巨高是曹嵩的字。 说完吕伯奢站起身来,一副就要走出房舍的模样,这让曹仁心中警铃大作,他警惕道:“吕伯父,您这是?” 曹操出声呵斥,“子孝,不得无礼!” 吕伯奢摆摆手,“无碍,无碍,孟德不是带来几员伤患么?周边有位医者,医术高超,我去请他来救治。” (本章完) 第282章 被刘玄德害惨了 第282章 被刘玄德害惨了 “你兄弟五人替老夫好生招待孟德他们,老夫去去就回!” 不管曹操、陈宫如何劝阻,吕伯奢仍旧固守己见,用“医者只信老夫”的言语将两人的话语给压了回去,临走前还将五个儿子介绍与众人认识。 “诸位贵客,天色已晚,不如先客房歇息?” 吕家大儿子将三人领到院里的客房,又叮嘱几句后,便缓步退去。 一直皱着眉头的曹仁,见四下无人,将满肚子的话一一吐出。 “兄长,公台,我心中忐忑,总觉不妙。” “要知道董卓对关东诸将早就不满。” “至于西乡侯,简直是仇人相见不死不休。” “我等的身份刚好满足此二条,更不用说吕伯奢此刻出门,若吕伯奢告——” 后面的话不等曹仁念出来,曹操顿时怒从心起,怒目而视,出声呵斥 “子孝!” “这种话你怎么能说的出口?” “没看见吕伯父这般热情招待你我?!” “他与家父亲如兄弟,待我如同亲子,又怎么会加害于伱我?!” 曹操激烈的反应陈宫看在眼底,他暗暗想道,早就听闻曹孟德真性情,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从感情出发陈宫觉得曹操说的对,从理性出发他也觉得曹仁说的没有毛病。 想了想,他试探说道:“孟德兄所言极是,不过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如你我三人蜗居一间客房,轮流守夜,退一万步来,即便有什么不测,我等都能随时应对?” 曹仁望向曹操。 曹操点点头,“善” 见曹操都点头,曹仁自然也就同意了,不过守夜方面的问题他还是有话说:“兄长,公台,就由我先守夜吧。” 曹操狠狠瞪了曹仁一眼,责备的话终究是变为嘱咐:“切记不要自己行动,不管发生何事,有何动静,定要先叫醒我和公台,再做定夺!” “我知晓”曹仁正色道。 陈宫抱拳,“劳烦子孝了。” 夜 暮色沉沉。 双手环抱兵刃,席地而坐的曹仁耷拉着眼皮,哈欠连天,脑袋晕晕沉沉,不受控制的频频点头。每每这时他都竭力撑开眼皮,强制自己保持清醒,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他心底也诞生异样的想法。 都快二个时辰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想来确实是他多虑了。 许是来时过于凶.凶险 曹仁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就当他放松警惕,以为高枕无忧的时候。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刀磨好了么?” “家主领走前吩咐,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快了快了!” “!” 曹仁顿时瞪大双眼,刚刚的困意一扫而空,像是弹簧般从地面跳起,双手按住曹操肩膀,使劲摇晃。 牙关更是挤出焦急的话音 “兄长!兄长!!” “快醒醒!!!” 睡眼惺忪的曹操,眼皮刚撑开一条缝,还未看清人形,下意识就吐出含糊的话语 “子子孝?别摇了,再摇晃我就要散架了”曹仁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底,都什么时候了,兄长你为何还能如此心大? 他慌忙道:“兄长,不妙了,不妙了!他们他们在磨刀,马上就要袭杀你我了!” “!” 曹操心底一惊,困意顷刻间退散远去,他撑开眼睛,蹬上鞋履,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子孝你在说什么?” “你确认没有听错?” 然而不用曹仁回答,曹操当即色变,他也听见了那磨刀声,他朝着陈宫望去,却见陈宫也穿上鞋履,并且陈宫问向曹操 “孟德兄怎么办?” 这个问题还真问住了曹操。 他脑袋里第一个浮现的念头是,不好有人要害我! 右手下意识握住剑柄。 偏偏在这一刻,刘备的话语浮现在耳畔。 思绪仿佛回到洛阳食肆的那一刻。 为何为何目下的困境如此熟悉? 且慢! 吕公! 对,伯父亦姓吕! 玄德兄曾与我说过一事,想必用亲身经历来告诫我. 曹仁见曹操迟迟不出声,心中越发焦急也越发烦躁,兄长真是兄长么?为何瞻前顾后,兄长不应该率我等摔门而出,将威胁扼杀于萌芽之间么? 既然兄长拿不定主意,就由我来吧! 想着想着曹仁越发坚定,眼瞳里闪动的目光,越来越森然。 在陈宫询问的目光下,曹仁挺身而出,他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倒映出他唇边泛起的冷笑 “我早就说过,吕伯奢远不如外表那样好客,如今人要杀我等,我等哪里有不杀之理?不如先下手为强!” “这” 陈宫只觉得曹仁有些冲动,不过他刚从睡梦中惊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乍一听曹仁的话听上去也有道理。 “不——” 岂料曹操出声反驳。 这同时吸引来两人的目光。 曹仁不解的望着曹操,他压低声音,“兄长,我哪里说的有问题?” “子孝,你过于冲动,那可是一庄子的人命啊!若是你我弄错了那怎么办?怕是余生都活在悔恨当中啊!”曹操直直的望着曹仁。 曹仁眉头越皱越深,罕见的他竟然开始驳斥曹操,“兄长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我等的命难道不重要么?我看你是当官当傻了!” 曹操的话令陈宫彻底清醒过来,是啊,这些都可是人命啊。完全有不下杀手的办法 “子孝!”曹操声音很小,但语调提高好几分,曹仁的气势瞬间萎靡闭上了嘴巴。 见此,曹操松了口气,“我有一好友,他也曾遇到过这种局面,不,甚至比你我三人还要糟糕,他遭人追杀,一路逃窜,躲到父亲好友家中,傍晚,此人家中磨刀霍霍,若你二人会怎么以为?” 这还用问? 曹仁瓮声瓮气的回道:“肯定是想要杀他。” 陈宫知道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到嘴里说的却是,“我也一样。” 果然不出陈宫所料,曹操摇摇脑袋,揭晓了答案,“我的好友是不相信父亲至交会坑害自己!干脆就不理会,翌日,相安无事!” “!”陈宫心头一惊,还有这般人物,他不禁产生浓浓的好奇,脑子也瞬间活跃起来,从曹子孝的表现来看,孟德兄此前并非我所见模样,定然是受到口中好友影响,才变得如此,就是不知此人是谁又家住何方? 曹仁则是不信,浓浓的不信,他问道:“兄长,你口中好友到底是谁?” 曹操骄傲的挺起胸膛,“正是西乡侯,刘玄德!” 曹仁陷入沉默 刘玄德. 他深深看了一眼曹操。 兄长你真是被刘玄德害惨了啊! 他深深吸气,问道 “那么兄长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本章完) 第283章 还好还好,差点误会了好人 第283章 还好还好,差点误会了好人 “怎么办?” 面对曹仁的询问,曹操沉吟片刻便道出心中想法。 “我不如玄德兄,做不到将自身性命假于他人之手的事” 听到这里,曹仁可算是长舒口气,熟悉的兄长回来了。 陈宫则是静待曹操接下来的言语。 “但伤人性命,非我所愿也。”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此事传进刘备的耳里,那么后果将一发不可收拾,要知道他与刘备定下的约定里,就有一条‘若是违背誓言者,便引颈受戮’,更要命的是这条还是他自己加的,届时别说刘备跟他决裂,怕不是提剑来砍他都算是好的。 想着想着曹操不由得呼吸一滞,浑身一哆嗦,脊背发凉,心口一疼,不论是心里还是身体,那糟糕透顶的场面都不是他可以接受的。 “呼” 擦了擦脑门渗出点点冷汗,吐出一口浊气,在两人惊疑的目光下,曹操揭晓了答案。 “不如.你我三人屏息凝神,轻手轻脚,绕至他们身后,用棍棒将其击晕,用绳索将其束缚,而后查明经过,询问缘由,不知公台意下如何?” 曹操有些紧张的望向陈宫,他向来喜欢‘赌’,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这次关乎性命,即便有刘备的约定在前,有刘备的刀剑在后,可是心底难免还是有些发虚。 曹操不知道的是这番话实在是说在陈宫心坎里了,限制他们行动,即便事后发现是误会,也有挽回的余地。 “妙!” 陈宫轻轻一拍大腿,朝着曹操投去赞赏的目光,危急时分,能够沉着冷静,实在是不简单,西乡侯啊,西乡侯,你和孟德兄到底洽谈了何事,竟然能让孟德兄时刻谨记在心? 实在是令人好奇,令人好奇啊。 曹仁低下脑袋长吁短叹,远不如我的方法来的轻松啊,都说刘玄德扶持医者,我看八成是刘玄德给兄长灌了迷魂汤。 罢了,罢了。 谁叫你是我兄长呢。 于是曹仁抬头嘴里勉为其难吐出个:“妙”字。 同族兄弟,途中好友都赞同曹操的想法,他顿时有了底气,沉声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公台,子孝,我等速速动手。” 曹操推开门,领着陈宫和曹仁二人,他们趁着夜色,像是梁上君子那般,偷偷摸摸的朝着声音的方向摸去,他的脚步很轻,不敢发出一言一语,一副害怕惊到天上人的模样。 三人一路的摸索,才行至马厩时。 却见吕伯奢两个儿子行踪诡异,他们手捧竹筐,将竹筐里的东西缓缓倒进食槽里。 曹仁眼瞳一颤,心中警铃大作,马匹是什么?是奔驰千里的仰仗!没有了马,危险系数将会大大提升!届时将无处可逃!那二人定然是看到这一点,正所谓射人先射马,他们是想要废掉我等的马!竹筐里必定是泻药! 他将手臂搭在曹操的肩膀上,月色下半遮半掩的脸庞狰狞而又惊恐,仿佛在说此时不出手,又待何时! 曹操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一咬牙朝着曹仁挥挥手,这是他们出发前就商议好的动手信号。 ‘动手!’ 两人就像是猎豹一般蹿了出去。 吕家三子问向四子 “伱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动静?什么动静?这都是自己家,能有什么动静?歹人么?兄长不要多疑了,怕不是风声吧。” “说的也———” 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吐出,三子的声音卡在嗓子眼,四子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瞪大了眼睛,危险如芒刺背,他暗道一声不好。 身后有歹人! 然而一切都晚了。 “砰” 剑鞘裹挟着呼啸的风声,干净利索的砸在他的脖颈,如此猝不及防的攻击,四子连大声呼喊都做不到便双眼一翻,步了他兄长的后尘,摔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曹操一边用绳索捆住三子一边低声斥责道:“子孝!方才你下手太重了!”捆绑四子的曹仁为自己的行为辩驳:“兄长,他们想要对你我的马下手,届时就算是想逃怕也是奢望了!” “子孝,你太冲动了!我等只不过揣测,事实如何尚且没有定论!”曹操皱着眉头。 曹仁满眼的恨其不争,语气中带上几分责备之意,“兄长,事到如今,你还想为他们辩解么?!兄长,你太仁善了!正所谓人善被人欺!这条路是走不长远的!” 就在曹操和曹仁吵的热火朝天之际,陈宫默默上前,将手探进食槽,用力一捏,讶然道 “孟德兄,子孝兄!” “你二人看看这是什么?!” 曹仁撇撇嘴,不屑道:“除去泻药还能有什么?” 曹操只觉这个弟弟越来越倒反天罡了,“勿要下定论!先看看!” 即便曹仁现今胆敢顶撞曹操,但终究曹操在心中还是有威望的,他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手,就和曹操凑到陈宫的手心前 借助着薄薄的月色,两人看清了陈宫手中一抹白色。 鸡子 是混合干草的鸡子 吕家兄弟用鸡子来喂养他们的马匹? 曹操朝着曹仁投去审视的目光,曹仁满脸羞愧的低下脑袋,明明身处黑夜,他却觉得曹操的目光锐利如刀,让他浑身难受,脸颊更是被扇得啪啪作响,他不敢去看曹操的眼睛。 陈宫更是叹道:“是我等误会了好人啊!” 纵然心里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吕家人,但曹仁依旧嘴硬道:“保不准是他们故意的呢?” “哼!”曹操不想多说什么,他挥挥衣袖,竟然扭头走去。 这下子曹仁急了,他忙问道:“兄长,你去作甚?!” 然而对于曹仁的呼唤,曹操充耳不闻。 还得是陈宫出马,曹操才答道:“去向我兄弟赔礼道歉!” 兄弟? 曹仁愣了一下,兄长,此地除去我,还有谁是你兄弟?! 但眼下情况不妙,心底的话,曹仁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他只是喊了声:“兄长等等我!” 曹操一马当先推开庖厨的门,陈宫和曹仁紧随其后。 三人见到一仆役手中寒光熠熠,一仆役奋力按着什么。 曹仁下意识就要护卫在曹操身前,却被曹操一把推开。 望着转身的两仆役,曹操和颜悦色 “你二人这是在作甚。” 仆役听出了曹操的声音,两人同时松气,一仆役连忙将刀藏在身后,另一仆役解释道 “回禀贵客,我等听从家主的吩咐,准备杀羊宰鸡招待贵客。” “想来动静太大,唐突了贵客,实在是多有得罪。” 声音落下的同时,曹操审视的目光扫向曹仁。 曹仁面露尴尬和痛苦之色。 兄长,兄长,是我错了,您不要这般看我了! (本章完) 第284章 振聋发聩 第284章 振聋发聩 “发生了何事?!” 曹操曹仁陈宫傍晚不眠反而进入庖厨的消息通过仆役之口,传遍吕家,瞬间惊动众人,吕家长子甚至来不及穿外衣,胡乱蹬起鞋履,拽着二弟,直奔庖厨,见到曹操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低头道歉,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被绑着严严实实的三弟和四弟。 他情真意切,“贵客,是我等之过,我等动静太大,惊扰了贵客,还望贵客海涵!” “吕兄何错之有?”曹操反手握住吕家长子的臂膀,目光有意无意打向曹仁,“吕兄,是我等之错啊,我等听见磨刀声,误以为吕兄想要害我等,却不料是贼人之心揣测君子度量啊,吕兄没有斥责我等,还向我等道歉,实在是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与曹操相处许久的曹仁,自然明白曹操是何用意,曹操何时怀疑吕家众人?分明是他疑神疑鬼,差点误杀好人的是他啊! 想到这里,曹仁羞愧难当,他挺身说道:“吕兄,不关兄长的事,是我的过失,是我误会了好人啊。吕兄要责罚便责罚我吧!” 曹操听的暗自点头。 吕家长子盯着曹仁,曹仁足足被盯了十秒,这里十秒里,他觉得极其煎熬,就连呼吸声都听得颇为烦躁。 “噗” 忍俊不禁的笑声响起,吕家长子捧腹大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曹仁手足无措。 “哈哈哈” 吕家长子笑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他拍了拍曹仁的肩膀,宽慰道 “子孝兄,不必多虑,也不必多想。” “我等遵从父命,想要款待贵客,奈何天色渐晚,来不及招待,只弄了粗茶淡饭,本想让贵客填填肚子,没有想到贵客旅途劳顿,竟然酣睡。” “于是我便差人连夜杀羊宰鸡,为的就是能让贵客醒来时能享用珍馐啊!” “出门在外,马匹至关重要,我的两位弟弟见贵客马匹饥肠辘辘,于是选用上等的草料混合鸡子,喂养马匹。只不过蹑手蹑脚,令人误会,实属正常。” 这番话让曹仁更加羞愧了,他都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将这一幕幕看在眼底的陈宫轻轻捻着胡须,点头称“善。” 若说曹仁只看见表面,他可是看见更深的一沉,曹孟德的用意是借此打磨打磨曹仁的脾性啊。 “啪” 曹操一巴掌拍在曹仁的脊背 “大丈夫何惺惺然作女子态?” “吕兄都宽恕于你我?” “你我只需时刻谨记此事,日后不再犯便可!” 吕家长子附和道:“孟德兄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不,兄长,吕兄,我所在意的并非此事。”曹仁摇摇头,他望向吕家长子,“我好奇是吕兄何故发笑?” 吕家长子微微一愣。 曹操当即接过话茬,“子孝,你面色严肃,实在是引人发笑啊!” “不错不错”就连陈宫都来掺和上一脚。 两人一唱一和,曹仁最先发笑,而后吕家长子,甚至是仆役都笑得前仰后合。 三子和四子悠悠转醒,他们倒吸一口凉气,脖颈处传来的疼痛令他俩龇牙咧嘴,睁开眼睛见到众人发笑的场面更是满脑子疑惑。 尔等为何发笑? 还有能不能先为我等解开绳索啊! 经过一次乌龙,三人对吕家的戒备怀疑彻底卸下,他们回到各自房内,躺在床榻上,盖好被褥,呼呼大睡,直到雄鸡叫破了嗓子,他们这才悠悠转醒。 曹操曹仁陈宫三人先后走出屋舍,来到接待客人的客舍时,发现吕伯奢与一人对坐,那人穿着朴素,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经过打听那人便是吕伯奢请来的医者。 医者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丝,嘱咐道 “吕公,伤患我皆一一诊断过了。” “这些是写下的药方。”“实在是多谢多谢。” 送走医者后,吕伯奢面朝三人笑道,“三位贤侄,醒了?那便用餐吧。” 这一次宴席,可谓是宾主尽欢,笑声此起彼伏,四下里都是愉快的氛围。 宴会中吕伯奢随口提了嘴:“孟德常常提及一好友,就是不知这好友是谁啊?” 曹操喝得脸面微醺,他拍着胸脯道:“自然是西乡侯刘备刘玄德!” “刘玄德?” 全场哗然,这让陈宫嗅到不对劲,他忙问道:“莫非吕伯父知晓西乡侯的下落?” 吕伯奢点点头 见此曹操的醉意一扫而空,他和陈宫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彼此的眼瞳里看到惊喜。 曹仁更为直接一些,他捧着酒壶,为吕伯奢杯中添酒 “吕伯父能跟我等说说么?” “这有何不可。”吕伯奢哈哈一笑,“前些时日西乡侯遭逢徐荣,不过是挥挥手,徐荣十万大军不攻自破,土崩瓦解,这便是兵家的最高境界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曹仁吓得差点连酒壶都没有拿稳,看向吕伯奢的目光里满是狐疑之色,不是,吕伯父,天下哪里有这般厉害的人物,即便是兵祖复生也做不到吧?!伱莫不是被人诓骗了? 曹操高声大呼:“不愧是玄德兄!” 陈宫秉持怀疑态度。 然而并非是吕伯奢一人这么说,吕伯奢五子都如此说到,说的煞有其事,头头是道,还有人表示亲眼见过,甚至将刘备的模样描绘的大差不差。 一人这样说还好,偏偏一群人都这样说。 更何况吕伯奢又有什么理由欺骗他呢? 很快曹仁就信了八成。 陈宫思付道:观众人神态不似撒谎,想来西乡侯不战而屈人之兵是真,但.此事并非表面看的那般简单,想来就算是西乡侯也难以复刻此事。 想通缘由,陈宫问道:“请问吕伯父知道西乡侯的去向么?” 这一问,瞬间提起曹操好奇,他望向吕伯奢,眼底满是期待。 在期待的目光下,吕伯奢缓缓点头。 这让曹操和陈宫喜出望外,若不是面前还有长者,他们恐怕就拍手叫好了。 吕伯奢告知曹操和陈宫刘备大致去向,又耗费家资,为曹操拉起一支百人的步卒。 甚至亲自将曹操陈宫曹仁三人送到官道上。 回首望着渐渐消失在视野当中的吕伯奢,曹操总算是收回视线,经此一事,他总算明白刘备当时的心情,他恨不得作诗一首来表达自己不错的心情。 曹仁叹道:“兄长,是我误会你了,洛阳之行,兄长所悟令人深切,原来猜忌是如此难受,兄长之仁,我远远不能及啊。” “错。”谁料曹操摇摇头,“这并非我悟出来的道理,我也不过是拾人牙慧,这都是玄德兄告诉我的道理啊。” 陈宫来了兴趣,“哦?是何种道理?” 曹操朗声笑道:“宁叫天下人负我,不叫我负天下人!” 此言此言令曹仁陈宫振聋发聩,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对于两人的神情,曹操浑然不在意。 他满心的热切,玄德兄,我来也! 一路策马奔腾,不知过了多久,曹操举目遥望,他满心欢喜。 看啊 前方飘扬的正是玄德兄的旌旗! (本章完) 第285章 洛阳大火(一) 第285章 洛阳大火(一) 洛阳 南宫 董卓颓然的高居主位,脸上全然不见一丝血色,满是苍白和焦虑,他的眉头拧作一团,好杞人忧天的狂徒。 若是放在十数日前的此刻,他应该软玉在怀,身侧环绕着莺莺燕燕,耳畔飘摇着如鸣佩环,纵情声色,忘乎所以。 哪怕是天子起居的寝宫,也应当按照他的想法来。 至于天子的想法.重要吗? 纵然天子是天下共主。 可他又是何人? 董卓董仲颖! 凉州武人出身,历经的战事不计其数,为天下呕心沥血,在众人的推举下成为相国,如此劳苦功高,纵观古今又有几人能与他相提并论?享受享受怎么了?有错么?! 大丈夫本该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盖! 后者他倒是做到了,前者还差那么一丝丝,但凡立威成功,今后的大汉又有几人胆敢跟他叫板?! 万万没有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个刘玄德! 非但让他的谋划破产,甚至心狠手辣的杀了他的弟弟,还是死无全尸的那种,尸首分离,尸体挂在城头暴晒了七日!整整七日!! 每每想到这里,董卓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吃刘备肉!喝刘备血!拿刘备的皮来做毯子!以此来告慰董旻的在天之灵! 却不料祸事不独行。 西域长史关云长与护羌胡校尉张益德兵合一处,三万大军浩浩汤汤南下,他的爱将段煨张济被俘,胡轸、董越更是被关云长砍下脑袋,故而他不得不命徐荣速速归来,讨伐刘备一事,就暂且放过吧,虽然他很想为兄弟报仇,但.身家性命也是重中之重,没有徐荣阻挡关云长的兵锋,他实在是寝食难安啊! 至于亲领大军讨伐刘备? 这种念头董卓不是没有考虑过,可当他低头一瞧,别说大腿,长时间的放纵,就连他的肚子都长起肥肉,弓马技艺都有些生疏,于是乎他果断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 “想来徐将军一出马,不管是关云长,亦或是张益德,必将土崩瓦解。” 联想到徐荣的能力,董卓糟糕的心情就像是雨转多云,好上不少。 甚至都有闲情逸致唤来宫人为他添酒助兴。 然而董卓刚刚举杯,杯口才放至唇边,还没来得及饮用,一禁军匆匆而来 “报——”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董卓恶狠狠的瞪了眼禁军。 禁军这才放缓了语气,“回禀董相徐.徐将军败走洛阳危矣.” “呵,我以为是何等大事,不过是徐将军败走嗯?什么?!!”董卓瞪大了双瞳满眼的难以置信,呼吸变得无比急促,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从脑门渗出,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如此的变故令宫人不知所措。 如今的董卓早就陷入洛阳的纸醉金迷,哪里还有曾经战场上的英勇。 他心虚的擦拭着脑门上挂着的汗珠,当视线落到宫人的脸面,见到此人胆敢望着自己时,他的心中顿时窜出一丝火气,火气迎风见长,很快便熊熊燃烧。 “来人啊!” “都怪此人酒水为我添的太多,害的我没有抓稳,以至于摔落在地,拖出去,杖毙!” 宫人面色煞白,她连忙跪倒在地,声音里带着哭腔,“董相,董相!我我我知错了知错了!” 面对宫人的哭诉求饶,董卓只觉的烦躁,他摆摆手,唤来禁军,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只是冰冷的说:“杖毙。” 两禁军面无表情的将宫人拖下去,不管宫人如何挣扎如何哭诉,都无济于事。 最终宫人被活生生的打死。 一句话决定人生死的董卓心情并没有好转,此时的他坐立难安,来回踱步,就算是抓破脑袋都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大难临头,他当即就想到一人,那便是被他冷落的李儒。 “来人啊!” “去将文优唤来!” 此话刚吐出,就被董卓推翻,他急不可耐,“不,还是我亲自登门拜访!” “文优!” 董卓乘坐六匹快马拉着的舆车,风驰电掣,来到李儒的府邸。 他满心的急切,来不及听清府中仆役言语,急匆匆的闯进府邸,按照脑里的印象,直奔李儒的屋舍。 当董卓推开门,见到李儒的刹那,顿时愣在原地。 “董相.” 有气无力的嗓音飘了出来,李儒面无血色,嘴唇乌青,头发稀疏,看上去就像是个恹恹的病人,即便身体抱恙,但他见到董卓时,立即用双手撑起身体,坐在床头,似乎还想要掀开被褥,下榻迎接董卓。 董卓吓得魂灵都飘了出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李儒床边,出声制止 “文优,文优” “你见我勿要起身勿要起身!” 说着说着董卓痛心疾首,言辞中颇有责怪之意 “文优身患重病为何不告知于我啊!” “.” 李儒闭上嘴巴,陷入沉默,在他身患重疾的第一时间,就禀告了董卓,同时将手头上的政务公事,统统推辞。这些年他树立的政敌很多,陷入享乐和权势泥沼的董卓,很快就将他的建言抛之脑后,甚至在政敌的攻伐下,董卓很快便沉溺在一声又一声的吹捧里无可自拔。 这才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啊。 “还请文优教我!” 董卓的恳求将李儒的思绪拉回了当下。 “呼” 李儒吐出一口浊气,董卓不但是他的明主,同时也是他的丈人,说一千说一万句,董卓都是有恩于他,他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李儒的大脑飞速运转。 “明公,关云长与张益德皆万人敌,其麾下将帅皆为能征善战猛士,我等力不可敌啊!” 连文优都觉得如此棘手? 董卓倒吸一口凉气,他追问道:“既然如此,该当何办?莫非向关云长投降?” 投降? 刘玄德德行之高,世所罕见。 就连妄图屠城的董旻都敢杀。 更何况动不动就劫掠的董公? 李儒深以为然,他摇摇头 “如今只能弃车保帅,明公,刘玄德关云长张益德是结拜的兄弟,刘玄德为人仁善,关云长张益德受其影响,难免也会沾惹几分。关云长攻破洛阳不过是时间问题,不如明公放上一把大火,借助火势遮掩,带上玉玺和陛下逃出洛阳!” “逃?逃往何处?” “并州,亦或是东北方更加偏远之地!太祖高皇帝四周辗转最终成就帝业,明公一时受困不算什么,他日亦如朝阳尚且能东山再起!” 一口气说完李儒又剧烈咳嗽起来。 “文优你无碍?!” “明公我无碍” 从李儒府邸走出,董卓犹如吃了颗定心丸,所有的担忧,所有的惊惧统统在李儒言语攻势下溃散败逃。 甚至在折返宫中的途中,董卓都没有再皱一次眉头。 直到 “董相!” “关东诸将起兵攻伐!” “袁绍幕僚陈琳书写讨董檄文,各地叛逆纷纷响应!” 每一字每一句,都宛如一柄柄刀子,刺在董卓的胸膛之上,刺得他眉头越皱越深,恨得他后槽牙都要咬断,这不是在关键时刻给他上眼药么?好啊,这群人实在是靠不住! 他恶狠狠的说道“调转方向,奔赴太傅府邸!” “诺!” “此外将伍琼、周毖统统唤至太傅府!” “诺” 董卓握住腰间佩剑,眼瞳中凶光四逸。 他,要杀人了。 “叔父” 仪表堂堂,面如冠玉的袁基朝着袁隗作揖行礼。 抚着长髯的袁隗哈哈一笑,“太仆,请坐请坐。” “叔父。你就勿要折煞我了,唤我字便可。”袁基苦笑着落座。 “哈哈” 袁隗打了个哈哈,又喊出袁基的字,说方才不过是戏言。 望着袁基,袁隗可是满眼的赞赏,他身前的这位犹子,可是他们袁氏最杰出的英才,外有袁氏门生故吏通力协作,内有袁基自身的聪敏好学,袁基这才能年纪轻轻的当上九卿之一的太仆。 至于另外两个? 什么臭鱼烂虾,能够跟我亲犹子相提并论? 袁基前途敞亮,别说三公,怕是自己的太傅也不是袁基的终点,我袁氏保不齐能更进一步啊! 袁隗悠悠的想到。 “叔父” “洛阳局势越发不妙,最近几日,连城外治安都维持不住。” “伱说我等该如何是好?” 闻言袁隗宽慰道:“你勿要多虑。” “何进匹夫的迫害,你我不也熬过来了么?” “董贼.相国,并非何进那般残暴之人。”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刘玄德驱赶董相,对我等只有万般好处而无一害啊!” “我等能让李儒董相离心,为何不能让刘玄德及其部众离心?” “须知刘玄德虽为君子,但君子欺之以方啊!” 听着听着袁基皱起眉头,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就在这时,仆役来报 “报——” “太傅,太仆,伍琼周毖求见!” 袁隗和袁基面面相觑,满脸疑惑,须知伍琼周毖两人虽为董贼所喜,但此二人却是正直忠良之士,他们借助董贼的喜爱,屡次帮助袁绍。 只不过此时多事之秋,为何要在此刻上门? 袁隗想了想,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罢了,罢了。 既然登门拜访,岂有不见之理。 “速将伍周两位先生请进寒舍一叙!” 不久后,随着脚步声的逼近。 伍琼和周毖出现在袁隗袁基面前。 两人行礼作揖,脸上聚起笑意。 “袁太傅,袁太仆,不知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啊?” 这一问将袁隗袁基问住了。 好在袁隗反应比较快,他望向袁基,“伍周二先生,是你邀请赖的?” “叔父,并非是我?”袁基摇摇脑袋。 伍琼和周毖的笑容彻底僵住,其中伍琼讶然道:“既非袁太傅,又非袁太仆,还能是谁?” 在场四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袁基忽然想起什么,这番变故袁隗自然看在眼里,他刚想询问些什么。 一道低沉熟悉的嗓音轰然闯进屋舍里。 “是我,是我将你二人叫来的。” 四人循身望去,却见董卓的壮实的身影将日色都拦截个干干净净。 袁隗愕然,为何为何董贼出现在此地无人通报? 他的疑问不用董卓解释,明眼人一看便知,只见董卓身后跟着七八个披甲的将士,他们手提环首刀,刀锋上滚滚血珠滚落在地。 显而易见,仆役尚且没有来得及通报,就被董卓及其麾下手起刀落,夺走了性命。 长在温室里的袁基哪里见过这副场景,吓得他面色发白,嘴唇发颤,双腿更是抖个不停,就连逃跑的气力都消散殆尽。 伍琼,周毖装作视而不见,要知道董相国最爱他们,凡事都要询问他们的意见,他们又并非袁氏门生故吏,即便今日董相要动手,也不可能拿他们开刀。 伍琼整理了衣衫,面露笑容,率先发言:“董——” “相”字尚且没有来得及吐出,就见董卓身后窜出一人影,他生的五大三粗,孔武有力,而又身手矫健。 此人犹如林中野猪奔袭至伍琼面前,惊恐的伍琼想要后退,然而那人比他要快上三分,伍琼才退几步,那人一脚就踹在伍琼的腹部,势大力沉的一脚,将伍琼踹倒在地,疼的伍琼面色扭曲,发出凄厉的惨叫。 周毖吓得脊背冷汗连连,他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风度,他挤出个讨好的笑容 “董相为何为何令贵婿动手啊?” 在场的众人都认出出手的那人,正是董卓的女婿——牛辅! 牛辅虽以胆怯闻名,不过在董卓面前的牛辅就像是打了鸡血那般,心狠手辣,毫不畏惧。 袁隗长叹一声,他算是看出来了,董卓是在示威,想要他们配合,暂时的让步,最终都能取回来,怕什么呢?不就是等下,董卓说什么答应便是么? 在场几人有人吓得不敢说话,有人疼的捂住肚子,有人惊露出谄媚之色,有人思索着接下来的应该怎么做。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外,董卓挥挥手,随口道:“杀了,统统杀。” “!!!” 不解疑惑恐惧,万般思绪浮出心头,袁隗终于不淡定了,他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老夫可是汝南袁氏!你胆敢杀我?!” 董卓并没有因为袁隗的话而留步,他扭头就走,以前杀人还要找理由,如今还要什么理由,杀了便是杀了。 听着身后的哭喊叫骂声,董卓觉得还是不够解气。 他的心底诞生一个疯狂的想法。 临行前,我要将洛阳站在关东诸将的官吏统统杀光,绝对不能留给刘玄德和袁绍。 于是伴随洛阳大火的开幕,一场屠杀也在惊声尖叫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昨天晚上更新完win11电脑就卡在logo进不去系统了,询问商家说是bios的问题,等到晚上上门维修的师傅才来,所以各位恩公抱歉,今天又是二合一。 (本章完) 第286章 洛阳大火(二) 第286章 洛阳大火(二) 火 放眼望去,四处皆是火光,火光直冲霄汉,仿佛要将夜色笼罩的天穹彻底燃尽。 巍峨的宫殿,严肃的官署,被大火无情吞噬,在烈火的灼烧中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就好似屋舍在呜咽的哭泣,结实的房梁砸落在地,矗立百年之久的古老建筑一座接着一座轰然倒塌。 凄厉的悲鸣,撕心裂肺的喊叫,冲击着涉足此地的关羽张飞。 两人目眦尽裂,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要知道上次前来洛阳,还是接受赏赐之时,那时的洛阳虽然远不如仙乡后世那般繁华,不过也是大汉国都,如今却被董卓老狗这般祸害! 实在是让人恨的牙痒痒! 关羽和张飞两人深呼吸,他们当即调整心情,目下可不是痛骂董卓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救火。 作为三军统帅的关羽当即下达军令 “诸位同袍听我号令,速速救火,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遏制住火势!” “诺!” 躲过董卓屠刀的小官吏蓬头垢面,争先恐后的逃出洛阳,生怕火焰将他们裹挟进去。 然而逃出城门的他们看到如此难以置信的一幕。 暮色沉沉,看不见半点星光的夜晚。 远方传来战马嘹亮的嘶鸣声,不,不是传来,应当是远去,朝着南方洛河方向极速远去! 眼前则是一个又一个高大的身形朝着熊熊燃烧的洛阳奔赴赶去,他们人数众多,像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汪洋,月夜下的众人也看不清他们的脸面,只觉得他们脚步极为沉稳。 有同行的小官吏突然发声 “他们.他们手里拿着木盆!” “他们他们是要去救火!” 好不容易逃出的小官吏面面相觑 “他们到底是何人?” 有人提起胆子,询问擦肩而过的步卒是何人的部曲。 步卒回道:“我等是大汉之兵,奉关长史的命令,前来救援洛阳,平息火灾。” 关长史? 关云长??? 众人愕然。 混迹在众人里的史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掏出视若珍宝的纸笔,用口水将笔端打湿,提笔就在纸上写下所见所闻。 ‘是夜,卓兵败走,纵火焚城,时任西域长史关羽,引兵来援,骑士取水,步卒救火。’ “可恶,该死的董卓,竟然焚烧洛阳,气死俺了。” 张飞骂骂咧咧的撸起袖子,准备亲自下场救火。 “三将军。” 张飞回头一瞧,来者正是贾诩。 “文和先生,你怎么也来了?!” 话音还没落下的瞬间,张飞觉得有些不妙,似乎听到什么动静,抬眼一瞧,被烧得漆黑一片的房梁眼看就要倒塌! “危险!” 好在张飞的反应够快,他朝着贾诩伸出手,抓住贾诩的臂膀,在房梁即将倒塌的瞬间,将贾诩拽到一旁。 “文和先生,你为何要来此处,要不是俺反应够快,你就要被砸了!” 张飞的言语颇有几分责备之意,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他怎么向刘备交待。 贾诩笑了笑,“不是有益德在,我又为何要担心呢?” “文和先生,伱.你啊”张飞摇摇头,但是嘴角却按耐不住使劲上扬,贾诩的话实在是说在他的心坎里了,两个字舒坦。 不过张飞还是尽量板着脸,严肃道:“下次不许了。” 见贾诩点头答应,张飞也不再继续深究此事,他问道: “不知道文和先生来寻俺,是所为何事?”贾诩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他后退几步,双手作揖,言语间尽是诚恳 “益德,我有一事相求。” “文和先生,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张飞扶住贾诩,“有事直说!” 贾诩深吸口气,压低声音,道出心中的想法,“益德,董卓烧毁洛阳是故意为之,他自知不是云长的对手,故而弃车保帅,我方才命人冲入宫内,果然不出我所料,董卓非但掳走陛下,窃取玉玺,甚至将府库文书付之一炬。” “若陛下被董卓劫走,董卓便能挟天子以令群雄,届时我等陷入被动啊。” 这俺熟的很啊。 不是曹孟德的手段么? 张飞暗暗思索,突然他想起自己一好大侄。 他没有将刘协的消息透露出去,好大侄儿当皇帝,总胜过刘辩之流吧? “若是立陈留王为君.” 还不等张飞试探完,就遭到贾诩的反对,“天无二日,国岂能有二君?” “这”张飞还想说些什么,不过仔细一想,贾诩说的没有问题,要是刘备真按照他说的来,岂不是给刘备招来恶名? 还好还好。 张飞心中暗自庆幸。 就在张飞思量的时刻,贾诩再度开口。 “我需一上将” 张飞眼睛一亮,上将?除去二哥,如今还有谁比他上将? “要弓马娴熟,擅长骑射。” 张飞挺起胸膛,是俺了。 “要有过仙人托梦。” 张飞自信扬起嘴角,除了俺还有谁。 贾诩深深看了张飞一眼,他哪里不知道张飞的心思,故而补充道:“要抽得开身,不能被职务所阻。” 就是俺—— 且慢! 张飞脸色僵住了,前面三条他都完美符合,唯独最后一条. 此次随他出征的羌人很多,要是没有他的约束,又有谁能保证不会出事? “呼” 吐出一口浊气,张飞沉声道:“俺明白,文和先生,俺为你引荐一人。” “不知是?” “此人你见过正是俺四弟好友,陈到陈叔至!其勇不在俺四弟之下,不知道文和先生以为如何?!” “善。” “三哥” “你将我拽到此地是为何事?” “文和先生?” 被张飞拽到一偏僻角落的陈到满头雾水,当他看清贾诩也在此地的时候,当时就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肯定是有什么大事,于是正色道 “还望文和先生明说?” 贾诩将事情的始末复述给陈到,对于贾诩的想法陈到举双手赞成。 陈到担忧道 “文和先生,让我领千人的白毦兵去追击董卓,与主公配合,救下陛下,我自然无怨言,只不过董卓败退的方向?去往何处?以及主公的方位,我等又如何得知呢?” 面对陈到的询问,张飞和贾诩给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陈到:? 什么意思?文和先生,三哥,你们倒是说啊! (本章完) 第287章 董卓:危危危 第287章 董卓:危危危 “原来如此.” 陈到扭头望去,仿佛要将天穹燃尽的大火,在关羽的指挥,以及诸将的身先士卒下,火势已经弱上三分。 董卓纵火,关羽救火。 两者相比,高下立判。 士族大员,在董卓的屠刀下,死的死亡的亡。 留下的多为基层小吏,小吏中不乏正义之士,被关羽感召的不在少数。 更何况,不知道是从何处冒出的盖勋,振臂一呼,当即就为贾诩发掘一名,目睹董卓离去的小吏。 经过贾诩的推测,大体敲定董卓败退是朝哪里撤离。 至于张飞为何知道刘备的方位。 原来是事前在仙乡约定的. 仙乡啊. 不知我何时能去呢? 夜风割面。 从贾诩手中接过任务的陈到,摇晃着脑袋,将多余的思绪暂且驱逐出去,他率领上千白毦兵换乘快马,又挑选出麾下最为可靠的将士,命他带上几人,务必将书信交到刘备手上。 将士心中不禁浮现疑惑,陈将军是如何知道西乡侯的方位的? 见陈到没有回答的意思,将士只好将心思全数吞进肚子,携带两三骑士,朝着陈到所说的方位奔袭离去。 “其余人等。” “听我号令,向着此路奔袭,定要救回陛下!” “诺!” 白毦兵纷纷拽紧缰绳,踏稳马镫,为了确保此次行动不出差错,贾诩特地拿出藏了很久的马镫马鞍。 想到这里,陈到有些紧张的抓住缰绳,要知道为了培养出心目当中的精兵,他可是呕心沥血,弓马娴熟是其次,跋涉涉水是必须,荒野生存是基本。 同时代价也是高昂的。 消费的钱粮,训练的器械,都不是任何一支部曲能够比拟的。 如今是轮到他们大放异彩的时候了。 陈到安慰着自己就像是西域时,克服心中的胆怯的情绪那般。 “呼” 吐出一口浊气,陈到一马当先,疾驰而出,白毦兵紧随其后。 朝着盖勋所说的方向,陈到和上千白毦兵纵马疾驰,由于华佗的食疗,什么鸡子动物内脏果蔬的轮番轰炸下,白毦兵们成功克服大汉人均所患的夜盲症,又将油脂放进玻璃瓶内从而做出的提灯,为他们夜晚的奔驰保驾护航。 经过一路的奔驰,甚至都换了一匹马,可还是没有发现董军的踪迹。 然而就在此时,身旁的亲卫突然喊道 “将军,前方有火光!很多很多,密密麻麻的一片!” 亲卫的一声提醒,令陈到大喜过望。 谨慎的他派出斥候,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他紧张而又贪婪的呼吸每一寸空气,尽可能控制语气,不过还是难以隐藏那抹兴奋 “传我军令” “建功立业,就在今时!” “全军冲锋!” 在陈到的一声军令下,白毦兵们狠狠抽动马鞭,战马发出一声嘶鸣,朝着火光之处冲去。 数以千计的战马,在这一刻齐声鸣叫。 如此动静宛如晴空霹雳,惊得董卓睁开眼睛,他当即起身,嘴里嘟囔道:“这是哪里的来的骑兵?明明我按照文优之言设置了疑兵” “这样下去保不住会营啸!”“文优文优何在?!” 慌张刺激着董卓的神经,毕竟这段时日里,他面对的对手过于诡异,关云长神兵天降长安,张益德势如破竹,甚至连该死的刘玄德都去理会什么阳城的黔首! 暴躁,暴躁催动着董卓将胡床踹飞。 “明公,咳咳” 熟悉的话音冲进董卓的耳畔,董卓满眼惊喜转头望去。 “文优!” 面色憔悴的李儒拖着单薄的身体在将士的搀扶下缓缓走进营帐。 见到这样的李儒,董卓心生愧疚。 李儒勉强笑道:“明公勿需担忧营啸之事,防范营啸,在于恩威并施,此前明公赏赐将士财物纵兵掠夺是为恩,后下达‘凡无故高声喧哗者即时诛灭’是为威。” “我听如此动静,想必骑兵之数不过千。” “骑兵再于袭扰。” “在于持马槊冲锋。” “李傕郭汜二将军擅长骑兵,有此二人镇守后军,自然不必担忧。” “总不可能靠马槊劈砍吧?” 李儒的一番话,使得董卓冷静下来,是啊,即便是关羽张飞的骑兵勇猛,但他麾下的骑兵未尝不勇! 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孰强孰弱尚未可知! “文优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董卓松了口气,李傕郭汜乃我之爪牙,区区千人骑兵,又有何惧哉?!!! “郭将军,你说凉州骑兵何时变得如此恐怖了?” 李傕望着来去如风的白毦兵暗暗吞了口唾沫,郭汜陷入沉默,试问天下谁家的骑兵能在夜晚如此可怖? 夜晚视线受阻,旌旗都看得勉强,多半是靠鼓声指挥部曲。 而骑兵是靠着强大的冲击力,凿穿对方的阵型。 不然就靠弩箭袭扰。 最好的应对方法便是不让他们冲锋起来。 但是问题是. 李傕郭汜二人发现眼前插着奇怪羽毛的骑兵着实不一般,在骑兵在两人的指挥下,好不容易冲锋起来,就在骑兵手持马槊,就要将白毦兵刺落下马时。 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白毦兵身形一避,反手抽出长柄环首刀,冰冷的刀锋划出一道弧线,以极为刁钻与狠辣的角度削掉骑兵的首级。 这让久经沙场的两人头皮发麻,因为这并非孤例,对于这些奇怪的骑兵来说,如此夸张的动作,犹如喝水吃饭那般简单。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由于夜色的掩护,一时半会儿李傕郭汜并没有发现异样,他们只觉面前的这支着实可怕,个个都身怀武艺,刀法高超,就连他们都不能保证能稳赢白毦兵. 沉默片刻的郭汜发言了 “这群古怪的骑兵,恐怕是从将校之中优中选优,李将军,我等不能放过他们,要不留余力将其诛灭殆尽,如此一来,关云长军势必然大减!” “郭将军言之有理!” 自以为相通的两人当即做出决定,就在他们发号施令的瞬间,一传令兵匆匆来报。 “李将军,郭将军,敌方骑兵冲杀进中军了!” “!!!” “中军?” 李傕郭汜闻之色变 不好! 董相危矣! 陈到在三国志里没有啥高光,甚至演义都是查无此人,所以我给他编点,不知道各位恩公怎么看 (本章完) 第288章 我乃汝南陈叔至 第288章 我乃汝南陈叔至 “陛下.” 营帐外乱糟糟的声响,吓得刘辩抱着脑袋,躲在王允和士孙瑞的身后,他浑身抖如筛糠,毫无天子做派,口中更是吐露怯懦的话音。 “王公、士孙公,帐帐外发生何事?” 王允和士孙瑞转身望向刘辩,见到如此表现的天子,两人脸上满是不忍,眼底闪过痛惜之色,若非董卓,天子又岂会变成这副模样? 因此王允恨董卓恨的牙痒痒,原先他是与士孙瑞等人密谋,商谈着刺杀董卓的可行性,却不料半路杀出刘关张,这兄弟三人战力实在是让王允眉头狂跳不止,一度让他看见董卓伏诛的希望。 可惜天不遂人愿,董卓竟然肆意屠戮起洛阳士人,要不是士孙瑞的相帮,恐怕就连他都难以幸免。 想到这里,王允宽慰道:“陛下勿虑怕是西乡侯刘玄德,前来救援。” 然而这番话,对于极度惶恐的刘辩起不了安抚的作用。 即便王允和士孙瑞还想要开口劝慰,偏偏就在此时,紧闭着营帐骤然掀开! 寒风呼啸而来,打在王允和士孙瑞的脊背上,令他们遍体生寒,身前的刘辩更是看到什么可怖之物,吓得蜷缩成一团。 谁?! 王允和士孙瑞扭头望去并拦在刘辩身前。 只见一身高八尺有余,面容坚毅,高大魁梧,浑身浴血的披甲壮士领着身披同样款式甲胄的随从闯进营账内。 王允用眼神与士孙瑞交流,两人眼底全是震惊与讶然。 此人及其随从的甲胄非但是铁甲,而且从高度相似的外观来看,搞不好是制式装备! 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人?! ‘君策,此人披挂不似董军,你可认识否?’ 士孙瑞摇晃着脑袋。 就在此刻,闯进营帐之人,从怀中掏出官印,无比急切道 “我名陈到乃护羌校尉张益德麾下功曹奉张校尉之命特来救驾陛下您受苦了!” 这番话没有一句停顿,即便是陈到说完,也难免胸膛起伏。 在说话的同时,出于谨慎陈到也时刻警惕着王允和士孙瑞,纵然是他亲率白毦兵杀进董卓中军,难免也费了好一番功夫。 为了给陈到营造出拯救天子的时间,其余的白毦兵,此时此刻朝着董卓营帐发起一次又一次冲锋。 至于陈到为何知道面前二人的身份,是造访营帐前,他就从被俘获的董军将领身上得知营帐之人的消息。 王允和士孙瑞在陈到拿出官印的时候已经信了大半,能够冲杀进董军大营中,除了刘关张及其部众,目下还能有谁? 王允望向士孙瑞,士孙瑞点点头。 他深吸口气,快步走到刘辩身旁,在刘辩耳畔说道 “陛下,陈功曹,乃是张将军属官,亦是西乡侯旧部。” “西乡侯乃是先帝之弟,又有仁义之名在外,西乡侯断然不会伤害威迫你。” “陛下,请你不要多虑,随陈功曹去吧。” ‘西乡侯’三个字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刘辩的惶恐渐止,不过他听完王允的话音后,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然而这时,王允已经将刘辩的手交到陈到的掌中,刘辩急忙开口:“王公,伱你你不跟朕一起走?” 王允摇摇头。 这让陈到都感到诧异,“王司徒,你这是为何?” 王允望向士孙瑞,沉声道:“我的志向是天下平安无事,但天下却遭逢如此磨难,以至于年少的天子都要迫于董贼的淫威,李儒生来多疑,让我二人留下来与其周旋,若是我跟随陈功曹逃亡,连累了陈功曹,以至于陛下不能脱险,纵然活着那也是有愧于天。” 陈到听出了王允的决绝,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命放风的亲卫,将准备多时的甲拿过来,以极快的速度套在刘辩的身上。 甲胄是布面甲,其用厚实布做衬,上缀有铁甲片,外面还蒙有一层厚实布,然后用甲泡加以固定。 虽然防御力不如铁甲。 但是胜在轻便,便宜。 养殖多年的,在匠官手里大放异彩,用、布匹和线绳和铁片就能制作出来。 虽然防御力不如铁甲,但也不是皮甲能够与之抗衡的。 王允没有再向刘辩说什么,他走到陈到身旁, “陈功曹我还有一事相求” “王司徒你说。” “董卓屠杀士人的时候,甚至连文书典籍都要付之一炬。” “我通过不光彩的手段,取信董卓,背地里保留了一些,藏书之处在.今后还望君让这些藏书重见天日,并妥善保管。” 陈到郑重的说道:“王司徒,我定然不负你的重托!” 刘辩泣不成声。 放风的亲卫高声喊道 “将军,不妙,再不走,董军就要发现我等了!” 陈到提高好几个音调:“陛下,还请上马!” 王允和士孙瑞也喊道:“陛下,还请上马!” 刘辩挥泪与王允和士孙瑞告别,“王公.士孙公,请珍重.” “王公!贼人冲进中军,还望多加小心!还有陛下无碍?” 董卓亲卫闯进营帐。 与士孙瑞对准的王允摆摆手,“安然无恙,陛下睡了,有我等在陛下又有何事?” 王允镇定自若的表象成功震住亲卫,亲卫又望向床榻,隆起的被褥仿佛在说陛下蜷缩在里面。 “有劳王公了。”亲卫抱拳退去营帐。 营帐徒留二人后,王允士孙瑞对视一眼,纷纷松了口气,方才他们心都提到嗓子眼,就连手都紧张的攥出了汗。 在鼓声和嘶喊声中,陈到领着刘辩来到恭候多时的乌孙马旁,他和刘辩同乘一匹马,刘辩坐在前面,他坐在后面。 陈到高大魁梧,足以将身形消散的刘辩护在身下。 在纵马前,陈到嘱咐道:“陛下,待会若是遇到可怕之事,还请抓紧缰绳,闭上双眼,有末将在定然不会让贼寇伤陛下分毫!” 面色苍白的刘辩连连点头。 “陈将军,朕相信你。”刘辩认真道。 “陛下还请抓紧缰绳。” 就在刘辩抓紧缰绳的瞬间,陈到奋力扬鞭,乌孙马随之奔驰起来,速度之快令刘辩为之愕然,他只觉得平地飞起来一般似的,夜色在眼里极速远去,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油然而生。 可惜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 “嗖” 疾驰的箭簇直冲刘辩的面门而来,面对箭簇的威胁,兴奋感瞬间绷断,吓得他闭上双眼。 随后只听“铛”的一声。 足足好几个呼吸后,刘辩也没有从脸上感觉到疼痛,只有呼呼的夜风打在脸上。 他偷偷睁开眼睛,眼睛的余光被陈到手中的寒芒吸引过去。那是——刀! 环首刀! 也就是说方才的箭簇,竟然被陈将军硬生生截断! 陈将军竟然如此厉害! 莫非莫非莫非你是皇叔麾下最厉害的大将! 要是陈到知道刘辩心中所想,恐怕要喷出口水,而后谦虚的说道,“我尚且在五名开外。” “陛下,小心,有人袭来了。”陈到提醒道。 刘辩赶忙猫着身子。 “贼子休走!” “袭扰董相,纳命来!” 两身披甲胄的将领,身骑凉州大马,手持马槊,引数百骑朝陈到袭击而来,借助火光的光芒,刘辩惊恐的发现,这支骑兵,不少人都披着甲胄,反观陈到这方,不过是零星数十骑。 然而陈到丝毫不惧,他回忆梦中关张二将军的模样,眉头轻挑,语气傲然 “某刀不斩无名鼠辈!” 刘辩心中叫苦不迭,陈将军,你在作甚啊!如今敌强我弱,是明眼人都看得懂的道理,你激怒他们不是火上浇油吗?这下完了,统统完了 诚如刘辩所想,两将领勃然大怒。 “好贼子,好教你知道杀你之人的姓名!让你死个明白!” “某为董相麾下骑都尉杨奉!” “某为董相麾下骑都尉杨定!” 陈到哈哈一笑,“竖子在说谁?” 杨奉和杨定下意识回道:“竖子自然说的是你.” “噗”就连刘辩都没有忍住竟然笑出声来。 杨奉杨定对视一眼,满眼的恼怒,他们竟然中了他人言语上的圈套。 杨定放出狠话 “贼子,逞口舌之利,并不能改变你败亡的事实!” “竖子,那便试试看!” 陈到顶了回去。 杨奉杨定气得的咬牙,他们决定不再多言,定要让此人吃吃苦头! 李傕郭汜怕你,我二人可不怕你! “贼子!受死!” 两人一左一右,刺出马槊,在月夜下,冷冽的马槊迸发着寒光,尽管马槊不是刺向刘辩,但是刘辩光是用余光看着也觉得头皮发麻,但凡此中,陈将军不说当场身陨,也要受不轻的伤,此番救援必然以失败告终!王公、士孙公的所为将会毫无意义 陈将军,一定要胜啊! 在心中呐喊完后的刘辩,本想像方才那样闭上双眼,等待着陈到大展身手。 万万没有想到陈到竟然松开了缰绳! 没有缰绳又如何控制着战马?!! 陈将军你你糊涂啊! 刘辩想要出声提醒陈到,在如此情形下,声音就像是卡在喉咙里,不论他怎么使劲,都挤不出分毫。 他极其担忧的扭头望向陈到。 此刻的陈到犹如智珠在握的老僧,没有丝毫的惧意。 刘辩瞪大了双眼,见到了此生难以置信的一幕。 在刘辩眼里杨定气势汹汹的马槊,对于陈到来说犹如孺子手中的玩具,陈到避开这一击,反手握住马槊杆柄,用力一抽,陈到竟然从杨定手里夺去武器,更绝妙的是,陈到夺走杨定武器的同时,顺手将杨奉的马槊击退。 刘辩喃喃道:“陈将军真乃天神也。” 杨奉满眼的难以置信,刚刚陈到的那一击,震得他虎口生疼。 此人此人究竟是何人?! 不等杨奉深究,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眉头狂跳,暗道不好! 然而杨奉的反应还是慢上一怕。 陈到另外一只握住环首刀的手,奋力的朝着杨奉的脖颈挥去,锋利的环首刀,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切开杨奉的喉管。 杨奉栽倒在地,卒。 杨定咽了咽口水,问出方才杨奉心底的疑问“你你你究竟是谁?!” “噗呲” 在杨定惊恐的目光中,陈到用马槊刺破杨定的胸膛。 陈到环视四周,就像是丢腌臜之物一般将杨定的尸体甩在地上,他冲着前方董军骑兵举起马槊,学着赵云的语气放声喝道 “我乃汝南陈叔至是也!” 众骑胆战心惊,纷纷不敢上前,其他的白毦兵觉得压力顿减,转眼之间,就损失两员大将,谁不惜命啊! 得到战报的董卓将桌子掀翻,先是命骑兵试图奇袭他的营帐,而后竟然连斩他两员将领,这怎么不让人气愤!他咬牙切齿道:“除去刘玄德关云长张益德外,我又添一患!” “明公,咳咳咳,定.定然不能放.”状态越来越差的李儒顶着剧烈的咳嗽建言道:“放过此人,要.要不惜不惜一切代价要将他留住。” “好就听文优之言”董卓唤来传令兵,“传我号令,不惜一切代价,诛杀陈叔至!” “诺!” “陈将军,不妙,董贼开始放箭了!” 陈到的亲卫急得焦头烂额放声喊道。 要知道他们才冲出中军,尚且没有摆脱董卓追兵。 须知箭簇是什么,是重要物资,在黑夜里看不清人形,只能大规模覆盖式倾泄,如此消耗的数量是难以想象的。 可惜甲恰恰是防御矢炮的。 绵甲厚百层,矢炮不能入。一兵倅马三四匹,冬则以茵褥籍其蹄。 不过陈到还是下达命令能避开箭簇就避开,能挥刀抵挡就挥刀抵挡,用甲胄硬接是最后迫不得已的选择。 但是即便如此,白毦兵还是折损不少,毕竟董卓大军并非是想来就来的想走就走的地方。 董卓大军严刑峻法,出现不好声音的瞬间,上官就将扰乱军心的人枭首砍头。 在陈到撤离时,他们当即反应过来,数万大军高举火把穷追不舍,董军骑兵眼看就要咬住陈到尾巴之时。 旷野中,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 “叔至,我来助你!” 陈到听到这声音的瞬间满是欣喜,他高声回应 “黄老将军!” 黄忠:“.” 黄忠的千般言语终究是化为了,“叔至快走!” 今天太忙了,回来的比较晚,所以二合一还请各位恩公见谅 (本章完) 第289章 一旦被黄忠的弓箭瞄准,别说人了,就连马都要没 第289章 一旦被黄忠的弓箭瞄准,别说人了,就连马都要没 “董相,不妙!大事不妙!” “我等率军追击陈叔至之时!” “暮色中竟然杀出数万步卒!” “经斥候打探得知正是刘玄德大军!” 单膝跪地的将士,话音惊颤,脸上写满忧色。 “什么?!”董卓挑了挑眉,“此言当真?!” “乃是我部斥候亲眼所见。” 得到证实的噩耗,令董卓大惊失色,他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一个不慎竟然栽倒在地。 “董相——” 众将士皆出声惊呼,要知道,即便面对胡人的弓弩,董相都不曾如此失态。 面色苍白的李儒最先反应过来,他用尽浑身的气力扶起董卓,同时出声呵斥道 “诸君皆是勇武不凡之士,为何如此惊慌!” “都出去冷静冷静!” 众将士面面相觑,他们听见什么?让他们出去? 有人站出来本想说些什么。 从失态中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董卓,冲着众将士摆摆手,“出去!没有听到文优之言么?!” 面对董卓,众将士即便心底有别的心思,但是表面也不敢露出不满之色。 常言道,人死威犹在,何况董卓还尚存于世? “诺” 众将士退去,徒留方才说话之人。 此人姓樊名稠,乃是董卓麾下一校尉。 “文优,如此境地该如何是好?”董卓朝着李儒投来担忧的目光。 李儒自然明白董卓的意思,军中最出色的大将徐荣,便是败走刘玄德之手,还是不战而逃的那种。 他当然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可惜挡不住黔首之间的疯传,哪怕是身体虚弱的他,都听到过类似的传闻,尤其是那些小说家,他们就像是闻风而来的狗,添油加醋,将事态越描越黑,黔首本就仇恨董卓,如此一来黔首纷纷为刘备叫好,由于波及人数过多,董卓大肆追捕可疑士人后,已经不剩多少时间来处理黔首。 此外李儒还有些疑惑,刘玄德是如何得知他们的方位的? 即便心力憔悴,李儒还是头脑风暴,继续朝下思索。 张飞麾下陈叔至来袭,并非意料之外。 数万大军开拔,即便他小心了再小心,甚至设计疑兵来迷惑外人。 但世间又有谁能面面俱到,从蛛丝马迹中,被人发现端倪并非稀罕之事。 洛阳大火,能够阻拦关张大军的脚步,便是满足最初的谋划了。 但.尚且没有涉足洛阳的刘玄德,是如何得知他们的动向,反应又为何如此迅捷? 真相浮出水面。 间者。 军中有间者,而且此人必定身居高位,能够第一时间得知他的谋划。 此人实际与表面落差极大。 决定大事走向上,此人必然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甚至由于此人的‘担忧’,导致不战而投降. 如今满足这个的条件的唯有一人。 ‘牛辅.’ 李儒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好在思绪仅有一瞬,面对董卓的询问,他艰难的说道:“明明公公,陈叔至袭营并非心血来潮,务必探明天子安危,以及重要之物丢失与否。” 董卓用力点点头。 “此外。”李儒望向樊稠,嘱咐道:“樊樊将军,请你否决方才的那般说辞,假称是斥候的谣言,若再有下次,将释放此等谣言的狂妄之徒枭首,而后用钱财激励步卒作战,以敌方的脑袋为赏金刺激三军的士气.咳咳咳” “文优!”董卓反手扶住李儒。 樊稠哪里听不出李儒话里的意思,这是要孤注一掷跟刘玄德拼命啊。 他目光里闪过迟疑,有些顾虑的望向董卓。 李儒的病情,令董卓无暇顾忌樊稠,不过在李儒的提醒下,董卓做出决断 “就依文优之言。” “诺。” 樊稠抱拳走出营帐。 见四下无人,董卓终于吐出心中的担忧 “文优,当真要在此地与刘玄德的一决雌雄?” “若是关云长张益德解决洛阳大火,我等危矣。” “明公”李儒叹道,“刘玄德此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此前籍籍无名的陈叔至,竟然能够克服夜晚,令我等焦头烂额,谁知道一心想致你我于死地的刘玄德,又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事呢?” 这番话真是戳中董卓的心窝了,满朝公卿哪个不是将家国大义放在嘴里,谁成想刘玄德竟然是玩真的,连区区的黔首都要理会,害的他的弟弟都极为憋屈的死去。 然而偏偏是这样的人,竟然能收获关张陈,何其令人羡艳! 摇晃脑袋,将脑海中的思绪暂且驱逐出去,董卓不想再跟李儒猜哑谜,直接问道:“文优,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明公”李儒苍白的脸上聚起了笑意,他施施然行礼鞠躬,“夜晚不利于骑兵冲杀,即便是关张,数万大军尚且不过千人,又经过我等绞杀,已经折损了大半,依我看不如明公独领骑兵,先退回并州,夺取并州刺史之权。我等领步卒为明公拦截刘玄德大军!” 董卓不淡定了,他急切道:“文优,我怎么能忍心抛弃伱啊!” “明公勿要再说了,我的身体,我心里清楚,长途奔袭,儒遭受不住,还望明公勿要在关乎性命的大事上迟疑。” 对于董卓的关心,李儒大为感动,即便是此前董卓忽视了他,他也浑然不在意,他能有今天,全是仰仗董卓,甚至董卓都将女儿嫁给了他,为了报答恩情,断后又有何妨。 当然在李儒眼里,不论是洛阳的百姓,还是招募的步卒都是消耗品。 远远不如董卓的性命重要。 董卓试图还要争取些什么,然而单论言语上的技艺,就算是十个董卓绑在一起,都远不及李儒,李儒不过是几句话就让董卓哑口无言,他只好顺水推舟答应下来,还不等董卓道出‘珍重’二字。 李儒又说道:“明公,儒还有一事相求。” “文优,何事?” “我需要明公帮我去寻,体态类似明公之人,此人必须要忠诚可靠。” “文优你这是?” “夜晚视线受阻,若是有一人扮作明公,或许有赢的可能。当然为保明公安全,奔赴并州和迎战应当齐头并进。” 此乃谎话,谁也不清楚张益德的话本有没有夸大之嫌。 刘玄德当真是凉州第一猛将么? 位列第二的关云长都如此厉害,刘玄德又会强到何种地步? 不过董卓显然是没有猜出李儒的心思,他高呼一声 “文优真乃吾之子房啊!” “文优觉得此计可行,就依文优之言吧!”“至于文优所说之人.” 董卓皱起眉头,思索起来,他嘀咕着满足条件之人的姓名,“王虎?张云?不不不,不行” 至于李儒就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好在不过是呼吸的功夫,董卓就敲定人选 “牛辅!” “牛辅也是我婿,想来也算文优兄弟,我会吩咐牛辅事事以你为尊!” 听到这里,李儒笑了,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认真的说道:“明公,我会与自家兄弟好生相处。” “善。”董卓抚着胡须,只不过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为何文优后面几个字咬的如此之重,莫非是有其他的意思? 但董卓抬眼一瞧,见到的是李儒满脸的决绝,颇有种壮士断腕的感到。 这让董卓有些愧疚,他悠悠的想道,看来是我多虑了。 “明公有两人不能亲信。” “谁?” “王允,士孙瑞。” 董卓想说,此二人将欺瞒我的士人告知于我,乃是忠公体国的大贤。 可惜由于惭愧心理作祟,他终究还是说了声,“我知晓了。” “原来如此。” 牛辅听得连连点头,他朝着李儒投去敬佩的目光,怪不得董相,让我凡事听文优,原来文优是想要我扮作董相,为步卒提升士气,以此扭转占战局! 至于董相的去向. 即便文优不说,我亦能从只言片语中窥见全貌! 想来肯定是绕到刘玄德身后,奇袭刘玄德! 想到这里牛辅抱拳道:“文优,尽管吩咐,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某绝不推脱!” “无妨,将军不必多虑,将军只需穿戴好甲胄,适当时举刀便可。” 李儒的笑意更浓了,牛将军啊,牛将军,若你为间者,想来刘玄德通过你之口得知纵火焚城的是我吧,原来我才是最大的饵啊。 就在董卓离去的时刻,两军交战已经到了白热化。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 董军气势一瞬间爬升起来,朝着黄忠所率领的上万步卒发起最为猛烈的攻势。 然而黄忠是何人? 他早年投身军伍,每每身先士卒,又严格按照合理的方法磨练自身。 不论是身体,还是武艺,都在巅峰状态。 抛开感情因素。 哪怕是关羽,黄忠也有信心将其击败! 就算是箭术尚且不及梦中的吕布,也仅仅是箭术不如。 想到这里,黄忠一刀将身前董军刀盾兵的盾牌劈成两半,趁着其愕然之时,手腕一抖,环首刀干净利落的划过刀盾兵的脖颈。 位于刀盾兵身后的长枪兵趁此机会妄图刺死黄忠,奈何黄忠仿佛浑身长满眼睛一样,他偏着身子,轻轻松松躲过长枪,犹如林间的猿猴一样的灵巧,快步近身,挥出环首刀,一刀削掉长枪兵的首级。 如此的身手,瞬间激励周遭的刘备军。 他们奋声高呼黄忠的字。 “黄汉升黄汉升!” “可恶,贼子休要猖狂!” 混战中在董军刀盾兵的保驾护航下,冲出两员将领。 在夜色的掩护下,黄忠看不清两人的脸面,窥其体形,勉强算的上魁梧。 不过黄忠没有太大的感觉,这样的货色,他不知道杀了多少。 黄忠这番轻视,顿时惹恼了两员将领。 他们喊道 “欺人太盛!” “我乃相国麾下军侯王虎!” “我乃相国麾下假尉张云!” “受死!” 两人引兵杀来。 纵然不将两人放在眼里的黄忠,此刻也不敢托大。 他扯着嗓子高声喊道:“诸位同袍,结阵!” 得到黄忠命令的刘备军,在短时间内列成队形,结成阵势,丝毫不拖泥带水,刀盾兵持盾牌挡在队伍最前,长矛兵跟在刀盾兵身后,根根长矛犹如丛里的毒蛇,趁着盾牌与盾牌形成间隙的瞬间刺出猝不及防的一击。 即便是王虎张云也感觉到了棘手。 久经沙场的两人暗道不妙,继续下去恐怕士气就要萎靡了! 两人异口同声道:“除去董相的报酬外,每杀一人某再赏赐千钱!” 士气总算是有所回升,还不等王虎张云松口气,两人却见黄忠掏出了什么东西。 王虎问道:“张假尉,此人手里拿着的是何物?” “让我看看,王军侯,依我看像是弓箭。”张云答道。 “弓箭?”王虎乐了,“夜晚射箭?此人怕不是癫子,我等只需让火把照不到,给他一百只箭簇,此人也射不中!” 张云颇为赞同的点点头,他朝着黄忠投去鄙夷的目光,“王军侯所言极是,此人不过是强弩之末!” 一士卒突然说道:“王军侯,张假尉,我突然想起黄汉升究竟是何人!” “哦?”王虎来了兴致,“速速说来听听!” 张云也竖起耳朵。 士卒回忆着凉州通俗演义,“此人姓黄名忠,字汉升,听说乃是排名第五的猛将,一双铁拳横行无忌,一度能与关云长不分伯仲。” 张云撇撇嘴,“不过是只会用拳头的莽夫,有何惧哉!” 然而士卒接下来的话,令他们心中警铃大作 “拳脚并非黄汉升的长处,黄汉升一手箭术出神入化,用张益德的话来说,已经步入化境,论精准能在百步开外射中戟上小支。论威力,足以射进巨石!” “闭嘴!” 王虎说翻脸就翻脸一脚将此人踹翻在地,射进巨石.你真当黄汉升是养由基么?! 张云则是笑呵呵的将此人扶起,“王军侯向来如此,请勿要见怪,不知好汉知道黄汉升有羸弱之处吗?” 士卒摇摇头,“书上只说,黄汉升箭无虚发,莫说逃脱,连人带马都将毙命.” 王虎和张云脸上的表情僵硬住了,此刻他们只觉脊背冷汗连连,浑身汗毛倒竖,一种大恐怖油然而生。 因为他们看见,黄汉升对准他们拉开了弓弦. 晚上不小心误触,结果导致写完的全删没了,所以又是二合一 (本章完) 第290章 擒‘董卓’(4k) 第290章 擒‘董卓’(4k) 杀声震天,战鼓齐鸣,两军将士奋力挥舞着刀兵,惊得沙尘飞扬,大地仿佛都在震颤,肃杀感扑面而来,战场上的氛围显得无比压抑,压抑得像是巨石压住脊背,沉重得令人都快要无法呼吸。 不过对黄忠来说貌似没有起到多大的影响,他手持弓箭,脊背挺的笔直,目光犹如苍鹰般犀利,足以看破黑暗的阻拦。 望着刀盾兵的簇拥中的王虎张云,黄忠脸上无喜无悲,他抬起手臂,大拇指勾住弓弦,食指压住大拇指的指甲处,臂力自臂膀流动到两指之间,两指同时发力。 弓如满月,弦似霹雳作响。 “嗖” 爆射而出的箭簇犹如刺破夜空的流星,王虎只觉一点寒芒闪过,他心中大骇,举起环首刀,扯着嗓子尖啸道:“来人挡住挡” 第二个“住”字尚且没有来得及喊出,王虎只觉胸口钻心的疼痛,他满脸愕然,低下脑袋一瞧,箭簇就像是锋利的飞刀刺进胸膛,箭羽微微震颤,汩汩的血液从伤口流出,他再也没有气力支撑起身体,双眼一黑栽倒在地上,就此没了声息。 周遭的步卒纷纷惊呼,“王军侯!” 见到王虎被一箭毙命的张云,顿时自乱了阵脚,他的脑门上渗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原本的他还有些许庆幸,心想话本上的故事算不得真,谁料张益德并没有夸大啊! “撤,撤撤!” 慌忙中的张云当机立断做出决定,然而黄忠的箭比他的反应来的还要快,射出一箭后,不作停息,再度拉弓射箭。 “嗖——” 箭簇犹如撕裂丝绢般轻松撕裂空气,精准的射穿张云的咽喉,使得他瞬间丧失战斗能力。 跟随在张云左右的步卒,满脸的错愕,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们的上官便已经毙命?!! 当真是常人能够做到的么? 董军步卒艰难的吞咽唾沫,他虽然看不清黄忠的脸面,仅仅是瞥见黄忠的身形,恐惧就会从心底浮出,靠着钱财维系的士气,在这一刻悉数崩塌,连上官都死了,上官的许诺还能有什么作用?不过是一纸空谈罢了,事到如今,当然是小命重要。 与董军步卒产生鲜明对比的是黄忠统帅的刘备军。 方才那两箭被他们看在眼底,这两箭的风华,瞬间将本就高昂的士气推向了顶峰,跟着如此勇猛的黄老将军,世上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此消彼长的情况下,董军再也难以抵抗刘备军前进的脚步,数以百计的步卒丢掉兵刃,扭头仓皇而逃。 然而就在此刻,董军军中残留的骑兵出动了,为首之人身形类似董卓,就连披挂都一模一样,跟随在左右的披甲之人,扯着嗓子喊道 “二三子,董相国亲至!不必惊慌!董相国向来不会亏待有功之士,此前的许诺不但作数,还会额外嘉奖!至于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这道声音来的尤为沙哑,不过耳尖之人听出是李儒的声音。 即便说话之人是李儒,想来李儒身旁之人肯定是董卓了。 找到董卓这根主心骨后,军中中层将领心里的惊恐渐渐退散。 他们拿起屠刀,严格按照李儒的军令,对准妄图逃跑的士卒,丝毫不手下留情,一刀抹在他们脖颈上,就将其毙命。 “董相有令,前进者重重有赏,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这一幕落在步卒的眼里,他们满目绝望,逃跑的下场唯有一个死字,毕竟身后的相国骑兵虎视眈眈,人又怎么能跑过马呢? 若是与敌军交战,或许还有生路,说不准还有奖赏。 于是乎,溃败之势硬生生的被遏止。 董军步卒重新攥紧兵刃与刘备军战作一团。 牛辅见此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压低嗓音,笑道:“文优,多亏了你啊,不然我等就败了!” 喉咙干涩得快要冒烟的李儒,并没有松开紧皱的眉头,他满眼的担忧,手紧攥成拳,指甲都要嵌进肉里,事态比他想的还要糟糕,黑夜对刘备军的影响,远远小于对于他们步卒的影响。 就是不知还能撑多久. 纵然满腹的担忧,李儒装作轻松道,“牛将军,还要仰仗你啊。” “你我是兄弟,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哪里有仰仗不仰仗。文优伱尽管吩咐就好了。”牛辅来了兴致,伸出手拍了拍李儒的肩膀。 李儒皮笑肉不笑,事已至此,还在装么? 且慢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误会了牛辅? 就在此刻,刘备军中鼓声戛然而止,就像是乐师刚刚演奏到高潮,却被贵人硬生生掐断,这让李儒和牛辅不由得侧目。 牛辅稍稍一愣,随后便是一阵狂喜,是董相,肯定是董相绕至敌军后军,打了个措手不及,胜利在望,胜利在望啊! “?” 李儒脑门浮出个问号,牛辅这是何意? 不等李儒询问,牛辅当即笑道,“文优,我等就要要胜了!后面的就让我来吧!” “!”李儒目色一沉。 牛辅,间者果真是你! 牛辅的话音刚一落下,刘备军中就爆发出远超此前的鼓声,犹如滚滚雷音砸下。 饶是向来沉稳的李儒也不淡定了,如此激烈的鼓声,说明.刘备想要一鼓作气将他们击溃! 他下达军令 “来人,擂动战鼓!” 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示弱。 然而事情的严重程度远超李儒的想象。 “黄老将军!” “黄老将军!” “使君亲自擂鼓,我主动请缨前来助你!” 陈到携带几十骑飞驰而来,随着他的到来,前军众将士都知晓刘备擂鼓的消息,本就攀升至顶峰的士气,更上一层楼,已经突破天际。 浑身的热意在这一刻点燃,所有士卒发出呐喊 “冲!!!” 这一刻董军步卒面色大变,即便身后有刀锋威胁,也难以阻挡他们后退的脚步。 身先士卒的黄忠,停住脚步,他望向奔驰到身前的陈到。 “叔至,你还有余力再战?” 陈到拍了拍胳膊,朗声道:“我尚且能再战三天三夜!” 得到肯定回答的黄忠,在这个问题上不再深究,他问道:“主公和军师是何意?” “斩敌将首级。”陈到吐出的五个字,刚好与黄忠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黄忠笑道,“叔至,想来是主公和军师命我策应你,你就说吧,要我怎么办?” “非也。”陈到摇摇头,“是我为黄老将军扫清障碍,黄老将军,请你不要爱惜你的箭矢,尽管的搭弓射箭吧!黄老将军请上马!” 黄忠很想说,叔至我的长处并非射箭啊,不过事态紧急他也无暇顾及于此,点点头,迅速翻身上马。 且慢。 他是不是漏了些什么? “黄老将军,能射中董贼么?” 陈到的话音将黄忠的思绪拉到当下,黄忠摇摇头,“虽然弓箭的射程两百多步,然而夜色浓重,若要射中且达到满意的效果,需百步。” “我明白了。”陈到点点头,“黄老将军,你尽管射箭,拦路之人由我来解决!”黄忠暗叹:叔至真拿我当作神射手了 不过他还是应道:“好。” 黄忠陈到在极短时间内,便商议好对策。 借助火光,黄忠陈到举目远眺,目光四飞,很快便锁定身披董卓铠甲的牛辅,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彼此的意思,他们一前一后纵马疾驰。 牛辅军略勇武虽然逊色徐荣,不过他跟随董卓一路征战,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愚笨之徒。 他身处中军,前军短兵相接,他不是很清楚,不过胆敢在夜色下纵马疾驰想来肯定是陈叔至。 陈叔至夺槊之事,他有所耳闻,令他颇为忌惮,奈何夜色太浓,他不敢在两军交接的情况下命弓箭手放箭。 他将此事说与李儒听。 李儒很快便给出一答案,“用手弩,若陈叔至逼近,用手弩击退。” “妙,就依文优之言。”牛辅唤来亲卫,亲卫姓陈名豹,是他麾下骑都尉。 “你领百骑,务必要击退陈叔至!” “诺。” 陈豹抱拳,干净利落的接过军令。 “为首之人便是陈叔至,先勿用马槊刺击!” “用弩箭,弩箭!” 纵马疾驰的陈豹,时刻谨记牛辅和李儒的吩咐,陈叔至大闹阵地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如此厉害之人足以让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过即便此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当面避开他的手弩吧? 见陈到疾驰而来,陈豹心头一喜,这正是手弩的射程范围之内,他抬起手弩,刚要朝着陈到射出弩箭之时,突然感觉,陈到背后怎么冷不丁的射出一支箭簇??? 纵马,夜晚,射箭? 他是眼了吗??? “嗖” 还不等陈豹反应过来,箭簇就射中他的臂膀,疼的他面容狰狞,痛的他松开缰绳,栽倒在地。 于是乎,想要射弩箭的骑兵惊讶的发现,还不等他们瞄准,陈到身后就有冷箭袭来,好不容易有人成功射出弩箭,也命中陈到,但问题是,陈到的速度丝毫不减。 此人是铁浇筑了么?此人不怕疼痛么?明明弩箭射进甲胄,为何此人眉头都不皱呢? 董军骑兵心中大骇,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弩箭仅仅是射进最外围的铁片,甚至都没有伤到陈到等人的肌肤。 没有办法,三五个骑兵只好手持马槊,向陈到刺来。 来的好! 陈到双眼一亮,有黄老将军在身后,他不再时刻谨慎担忧,毕竟黄老将军可是日后的后将军,可是与关张马并列的存在。 他不断的挥出马槊,马槊与马槊之间碰撞出激烈的火,他的攻击不但迅速,而且每一击都势大力沉,董军骑兵往往只需一回合,就会被他斩落下马,即便有漏网之鱼,身后的黄忠的箭镞也会如期而至。 他们率领的骑兵势如破竹,董军数百骑兵也不能阻挡他们的步伐。 见此情形的李儒低声叹道,“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 “?文优你在说甚?”牛辅问道。 李儒冲着牛辅挤出个笑容,“牛将军,董相埋伏多时,不如我等诱骗陈到?” 牛辅不疑有他,点头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陈将军,不好,董贼逃了!” “什么?!” 白毦兵的呼声在闯进陈到耳畔,此刻的陈到杀红了眼,他刚刚用董军骑兵的马槊刺死一骑兵,万万没有想到董贼竟然逃了。 即便陈到想要追杀,奈何董军骑兵拦住他的去路,更令他气愤的是,董军骑兵尤为‘看重’他,甚至是不顾性命也要拦住他的去路。 陈到喊道:“黄老将军!” 令他心头一沉的是,白毦兵的回应 “陈将军,黄老将军,没有箭簇了!” “该死!”陈到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要知道没有箭簇的神射手,虽然也能近身搏斗,论身体素质还强过步卒,问题是他们是马上作战,不能同步战同日而语。 更何况黄老将军擅长马战么? 没有怎么见过黄忠马战的陈到不免有些担忧起来,他可是听张飞讲过,黄老将军是死在为关将军报仇的路上,是骑马中箭而亡 陈到将董军骑兵击落下马,最让他担忧的事情发生了,黄忠一马当先,跟他拉开数十步之遥,身后也无任何一白毦兵。 更令他大感不妙的是。 黄忠放声喊道:“董贼!纳命来!我要为洛阳百姓报仇!” “喝。”牛辅满脸的不屑,区区一人胆敢杀来,真以为自己是项籍复生么? 而且此人也不是陈叔至。 那么便没有什么好怕的。 似陈叔至这般勇猛的人也不可能一抓一大把不是? 他用眼神示意身旁两亲卫,要求他们与他同时刺出马槊。 “竖子受死” 胜券在握的牛辅与两亲卫刺出马槊,此时此刻,不论是陈到,亦或是白毦兵,心都提到嗓子眼。 “欸?” “怎么落空了?” 牛辅眨了眨眼睛,只觉的有种不真切的感觉,他定眼一瞧,原来是马上没有人。 还不得他收回马槊 牛辅只觉战马变得不受控制,他低头一看,原来黄忠竟然从地上翻身而起,挥出环首刀,劈断了马腿,战马这才不断嘶鸣,使劲挣扎,可惜还是是重重摔倒在地,灰头土脸的牛辅连爬起来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黄忠宽大的手按住肩膀,痛得他龇牙咧嘴,叫苦连连。 他不明白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黄忠放声喊道:“董贼被擒!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不远处的李儒,千般言语终究化为了叹息,面对白毦兵的马槊,他举手投降。 闻声董军纷纷丢下兵刃,刘备军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庆祝。 “相国,前方就是并州地界。” 李傕郭汜的声音,此刻在董卓听来犹如天籁。 还不等他说好说妙的时,突生变故。 马蹄声自前方逼来。 李傕郭汜便护卫在董卓身前,提醒道 “相国,前方有人来了,小心!” 家里有些事情,各位恩公抱歉又是二合一了。 (本章完) 第291章 吕布 第291章 吕布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李傕郭汜打起十二分精神,他们攥紧马槊丝毫不敢懈怠,眼睛里满是警惕,跟在他们身后的数千骑兵立起马槊严阵以待,等待着董卓和诸将施号发令。 董卓眯着眼睛望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队骑兵,他们人数不过百,旌旗写着个吕字,为首之人高大威猛,即便是徐荣与其相比气势上也要弱上半分,洛阳的暂居虽然磨灭了董卓的志气,不过他的眼光依旧毒辣,一眼就看出此人必定是员虎将,甚至不输陈叔至 我在并州虽有威名,但今时不同往日,虎落平阳尚被犬欺,何况是领着残军败将的我? 若想要在并州站稳脚跟,少不了勇猛之士的竭诚相辅啊! 一路上,董卓想了很多,关张陈的出现让他意识到猛将的重要性,根据临行前李儒的嘱托,结合过往的经验,想要抵御刘备的兵锋,必然要占据并州,他明白他与刘备之间有着不死不休的仇恨,若是将匈奴收为麾下,说不定有希望敲响反攻的战鼓。 那么便从此人开始吧。 就在董卓思索的途中,为首之人抱拳冲着李傕郭汜等人抱拳,他长相本就英武,嘴里飘出的话音得体而又和气,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我姓吕名布,字奉先,乃九原人士,我听闻荀文若发布讨董檄文,故而响应号召,折返回乡招募乡勇,虽然我人微言轻,但胸中亦有报国之心,现今想想是我托大,董卓又岂非常人?诸君讨董功亏一篑,尚且能重整旗鼓.请问诸君是?” 李傕郭汜的好感,在吕布说出‘响应荀文若讨董檄文’的那一刻,就被消磨殆尽,他们本以为此人是恰巧路过,原来是要讨伐他们 且慢 听着听着,李傕郭汜发现了盲点。 此人把他们误认为败退的关东联军? 若是趁此大做文章? 岂不是天赐良机? 相国,您可不能因为此人言语的冒犯,而将此人当场格杀啊! 然而李傕郭汜的担忧是多余的。 董卓的情绪没有因吕布的言语而产生波动,他满眼的欣赏,瞧瞧啊,多么清白的出身。 他朗声道:“我乃李卓,不过区区一太守,没有什么名气。” 在董卓等人打量吕布的时候,吕布也在打量他们,董卓的话,他半点没信,数千的骑兵,没有旌旗,多有甲胄在身,这是区区一地太守?想来是败退的太过迅速,不过能保留如此军势,想来就算是不如董卓,在关东诸将中也算是前列吧? 吕布又见李傕郭汜护卫的董卓朝自己投来欣赏的目光,当即就明白,此人在军中的话语权很有分量,最关键的是此人看好他。 这是贵人啊! 他也有脱离丁原的想法。 郎有情妾有意,如此一来,不正是一拍即合? 当然吕布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除非走投无路,不然厚着脸皮贴上去,贵人尚且不知他的实力,若是被吓跑了该如何是好? 于是乎,吕布叹道:“我见诸君一路辛苦,想来又饥又渴,水我倒是有,不过吃食” 说着说着,吕布竟抬眼远眺。 这让李傕郭汜眉头微皱,两人嗅到了威胁的气味,并非性命之忧,而是地位不保。 不过看着吕布的表现,两人心底暗自发笑,如今尚且鸡鸣之时,天上有什么,鸟么? 实在是可笑可笑。 见吕布掏出张弓,李傕郭汜望向吕布的目光越发鄙夷了。 莫非你亦能射中戟上小支? 真以为自己黄忠陈到之流么?! 呸。 且慢。 李傕郭汜见吕布搭弓射箭的手法极为娴熟,两人心底没由来的一慌,不会此人真有两把刷子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等李傕郭汜多想,吕布拉满弓弦,箭簇直冲天际,他说道。 “诸君,请看,这是我赠予诸君的吃食。” “啪” 在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只大雁坠落在李傕郭汜的眼前,两人难以置信的咽了咽口水,才送走陈到黄忠,这又来了个吕布? 神射手,竟然如此常见??? “哈哈哈” 李傕郭汜还没有回过神时,董卓大笑三声,不顾他人的反对,骑马行至队伍前列,他不遗余力的赞叹道:“好箭法!奉先真是员虎将!” “来人,取我佳酿来!”一骑士将酒水皮囊送到董卓手上。 “来,奉先。” 董卓将其中一皮囊朝着吕布丢去。 吕布稳稳当当的接住,说了声“多谢贵人,请”,随后他拧开塞子,朝着嘴巴里灌去,一皮囊的酒水下肚,吕布的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 董卓赞叹道:“果然好酒量。” 随后不认输的将酒水灌下肚。 经过隔空对饮,董卓与吕布拉近了关系,董卓用言语的试探吕布的心思,他发现吕布对他的招揽颇有意动,但是似乎又有些犹豫。 通过言语的交谈试探,吕布心中最后一丝忧虑也被打消,此君真是看中他,但真让他倒戈董卓,他又有些举棋不定。 于是吕布托辞,“尚有要事在身。” 便扭头就走,只不过步伐缓慢。 “董相” 在一旁围观多时的李肃纵马来到董卓身旁。 “李肃?你有何事?”董卓问道。 李肃笑道:“董相为何在长吁短叹?莫非爱才心切?” “若是如此,我或许能为董相排忧解难。” “哦?”董卓瞬间来了精神,“说来听听。” 李肃解释道:“我方才想起,吕布与我乃是同郡之人,若我去游说,或许可成。” “善!”董卓大喜过望,他追问道:“不知有几成机率?!” 李肃扬起脑袋,自信道:“七成。” “不过我需要董相的一件宝物。” “宝物?”董卓警觉起来,“什么宝物?” “马,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是从西域进贡的良马,其意义非凡,就连刘宏都爱不释手,董卓更是爱护的不得了,哪怕是逃亡都不忘记携带此马。 但. 陈到和黄忠的组合,吓得他连睡觉都不安生,这一路走来,他生怕背后突然杀出两人,好在是李儒的计策起作用,终究是摆脱了追兵。 若是能有此将 他还怕什么陈到黄忠? “呼” 董卓吐出口浊气,纠结在三的他咬牙道 “好。” “我同意。”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92章 刘备刘辩刘协 第292章 刘备刘辩刘协 “回禀使君,幸不辱命!” 大胜而归的黄忠羁押牛辅李儒返回中军的时候,恰巧遇见刘备放下敲鼓的槌。 牛辅总算是见到传闻的刘备,只不过刘备与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同,他本以为披着甲胄,满脸书卷气的士人是刘玄德,万万没有想到,那人不过是区区的太守。 反倒是擂鼓擂得大汗淋漓的家伙是大名鼎鼎的刘玄德 “你便是董卓?” 刘备审视的目光令牛辅头皮发麻,他的喉管不受控制的滚动,艰难的带下一口又一口的唾沫,杀气,他感受到了杀气,若是回答不好,刘备肯定会杀了他! 胆怯的天性在这一刻释放,牛辅连连摇头,仓皇的喊道 “我不是董卓,我不是董卓!” “我姓牛名辅,是假冒假冒!” “都是李文优的主意,都是李文忧的主意!” 事关生死,牛辅将李儒卖了个彻彻底底。 同样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李儒,早有预料,但心底还是忍不住叹息,我沦落到如此境地,还要在我面前演戏么。 他收敛神情,不卑不亢的对上刘备的目光正色道:“不错,就是我。” 在李儒心中,一直将刘备当作大敌,他虽然折在刘备手上,但在刘备心中应当占据一席之地吧。 若是要他投降,作背主的反复之徒,他是万万不可答应的。 李儒猜的不错,他在刘备心中是有一席之地,不过全是恶名。 刘备对于李儒这个名字早有耳闻,演义里的火烧洛阳就是此人的杰作。 他知道演义和史实不能一概而论,就像是仙乡后世方便面的外包装一般,图片仅供参考。 即便目的与演义不相同,可是洛阳大火还是发生了。 德行败坏,不管权势多大,才华多出众,留着也是祸害。 对待这样的人,刘备眼中只有厌弃。 问到董卓的去向时,刘备一眼就认出李儒脸上的坚毅,他明白哪怕是火药在大汉研发成功,此人的嘴仍旧难以撬开。 牛辅的话 此人满脸的疑惑,也是问不出来个所以然。 刘备不想与这二人多说任何一句话。 “黄将军何在?” “先将此二人羁押囚车当中。” “查明此二人的罪责后,由我上书陛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诺。” 黄忠就像是抓住鸡崽一般,抓住牛辅和李儒的臂膀。 “西乡侯,西乡侯!”牛辅剧烈挣扎,“我将功补过!将功补过啊!” 然而刘备没有任何理会牛辅的意思,转身离去。 “聒噪”对于牛辅的行为李儒出声骂道,虽然刘备连拉拢都没有拉拢让他有些意外,不过刘备的反应总体来没有超乎他的意料,洛阳大火,董相谋主,足以令此人厌恶他,可以看出刘备是性情中人。 不过也正中他的下怀,免了白费口舌。 黄忠可不是骂骂那么简单,他一拳招呼在牛辅的脸上,势大力沉的拳头砸得牛辅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黄老将军.黄老将军.你你您别打了,我我知错了。” 黄忠向来觉得自己的脾气很好,可是听到牛辅的言语,他的火气不受控制蹿了出来。 “我尚未垂垂老矣!” 又是砰砰几拳,打的牛辅连连求饶。 刘备刚回到营帐,就见大汉天子刘辩正襟危坐,那套甲被刘辩脱下,叠好放在一旁。 凭借过人的观察力,刘备一眼就看出刘辩极为紧张,紧张的每一寸肌肉都绷直,甚至不敢与他对视。 “皇皇叔”刘辩试探的说道,“这甲.甲胄还是好的还能用,朕朕没有弄坏” 这副模样,生怕回答错了,就挨一顿毒打。 谁知道年少的天子在董卓面前遭到何等迫害。 “陛下,无碍” “伱是天子,这不过是区区甲,不算什么。”刘备尽然让声音变得柔和一些。 即便如此,刘辩还是不受控制的把心提到嗓子眼,?听都没有听过,都说西方有珍宝,想来就其中之一,须知博望侯那时带回的香料,价比黄金 即便有所不如,想来价值不菲. 他被陈到送到刘备面前时,他的这位皇叔可是看了好几眼甲. 要是刘备知道刘辩的想法,肯定会喊冤,他看甲哪里是甲价值不菲,甲这玩意儿,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经过多年的养殖,从而制作出甲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他在仙乡后世不止一次听张飞吹捧。 “朕”刘辩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一张嘴,脑海的思绪就像是风筝线悄然断裂,满腹的话语就像是风筝被风卷走一般消失不见。 啪 就在这时,一只宽大温暖的手落在刘辩的肩头,耳畔是刘备的声音 “陛下,没事了。” 刘辩抬眼一看,是刘备温和的面容,不知为何,眼前的光景忽然模糊了 “不管陛下有何忧虑,臣都愿为陛下排忧解难。” “能与臣说说么?” “臣僭越了。” 说完刘备用大拇指擦去刘辩眼角滑落的泪珠,见刘辩紧闭着嘴唇,就像是木头杵在原地,他也不强求,只是留下一句 “陛下,臣尚有要事去办,若陛下有吩咐,尽管告知谒者,臣会即刻赶来。” 刘备起身行礼,正欲退去。 不料刘辩慌忙的抓住刘备的衣袖,生怕刘备突然消失,他焦急万分,话音就像是连珠炮般急促 “皇叔皇叔,朕朕朕有个不情之请,朕朕想见见皇弟,皇弟是朕在天下为数不多的家人了!” 好在刘备站在原地竖起耳朵,静静倾听,面对这位连少年皇帝,刘备献上应有的尊重,他作揖行礼 “诺” 荆州,襄阳,第一小学堂。 刘协身披纸做的盔甲,手握木头削成的刀剑,像只大公鸡般耀武扬威的走到一虎头虎脑的少年面前。 他用剑指着少年,“就是你仗着力气大欺负人的?” 少年撇撇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俺!” 他才不是羡慕刘协的铠甲和刀剑。 他朝着刘协投去鄙夷的目光,“就凭你也敢为他们出头?” “喝” “你知道我是何人?” “何人?” 少年满脸的不屑,不过很显然周遭有人认出刘协的身份,他们当即色变,有人想去拽少年,却在少年恐吓的眼神下悻悻收回手。 刘协乐了,他乐的哈哈大笑。 “竟然不知我名?!” “乃公告诉你,乃公姓刘名力!” “刘力?”少年挠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刘力又怎么了?” 他勃然大怒,扬起拳头就要揍刘协“不对,你这个竖子,你占我便宜!” 刘协也不装了,他气沉丹田,放声大喊:“叔父!救命啊!” “?” 少年脚步一滞,叔父什么叔父? 就在他疑惑中,两双沙包般大的拳头从天而降。 “入你母的,欺负乃公的好大侄???你是吃的子龙胆了是吧?!” “岱,要对子龙将军尊重一些.” 望着马超马岱压在地上的少年,刘协不厚道的笑了。 嘿,这就是法叔父说的借势了吧,打仗和看人打仗太有意思了,读书?读个屁。 “阿嚏” 刘协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他皱起眉头,又是哪个混账在骂我? 然而这番动静惊扰到庐屋里的庞山民,庞山民手握笤帚夺门而出 “住手!” “你四人进来!” 马超马岱面面相觑,刘协更是应了声:“哦。” (本章完) 第293章 初见好感就为负数 第293章 初见好感就为负数 “玄德” “陛下,无恙否?” 见到刘备走出营帐,在原地来回踱步的曹操,三步并作两步上快步上前,当即就将曹仁和陈宫抛之脑后,得到“无碍”的答复,他皱成一团的眉头这才得以舒缓。 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曹仁不受控制的叹息着。 他和曹操陈宫等人马不停蹄,星夜朝着洛阳赶去,好不容易在途中看见刘备的旌旗,可惜连寒暄的功夫都没有,刘备就命黄忠率领大军投身进董卓追逐战当中。 原本他的兄长曹操想以客将的身份加入荆州军,却被刘备抓住手臂劝慰“孟德你舟车劳顿不如暂且歇息。” 明明曹操方才还扬鞭,得意洋洋的对他和陈宫放出豪言,“子孝,公台,我攻董卓如屠鸡宰羊!” 不过是刘备的一番话,曹操就手抚着脑袋,改变此前的想法,“玄德兄,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些乏了。” 通过曹仁对曹操的了解,结合曹操这段时间的变化。 他大胆猜测 想必在曹操的心底,怕不是天子同刘备一样的重要。 毕竟曹操那副动容的神情,就连曹仁都读懂了,满脸写的都是“玄德,真乃吾的知己啊!” 虽说他们确实是有些乏了. 于是曹仁和陈宫就跟随曹操在临时的行营休整,迷迷糊糊之中,曹仁竟然酣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从随梦中被曹操摇晃而醒。 不等他出声询问,曹操开口说道 “子孝,玄德兄大胜归来!” “你速速随我去面见玄德兄!” 不知道是不是才睡醒的缘故,曹仁总觉得今时的兄长不同往日,仿佛连脊背都挺直不少。 “玄德兄,适才匆忙,来不及为你介绍我身后二人” “此君姓陈名宫,字公台,东郡人士,有惊世之才!” “此人是我的从弟,名仁,字子孝。” “子孝怎么愣在原地,速来拜见玄德兄。” 曹操的嗓音将曹仁掉线的思绪拉回当下,曹仁连忙上前,抱拳作揖 “仁拜见西乡侯。” “子孝,不必多礼” 刘备扶住曹仁,曹仁自然不必多说,曹仁扛住他二弟关羽的攻城,是曹氏名将。 至于陈宫 不正是曹操逃亡时遇到的士人吗? 日后还成了吕布的谋主,因不忍曹操屠戮吕家满门而与曹操分道扬镳。 此世竟然也相遇了么? 就是不知两人途中是否遭遇类似吕伯奢之事? 若是遇上,没有离曹操而去的陈宫.是不是说明曹操真的有所改变? 想到这里,刘备说道:“路途遥远,想必孟德来此次前来颇为不易,不妨与我说说。” “玄德,惭愧啊,我遇上的危难哪有伱的半分?” “?” 曹操的反应有些出乎刘备意料,好在他善于控制面部表情,没有露出任何诧异之色,只是竖起耳朵等待着曹操的言语。 随着曹操的讲述,刘备总算是弄明白了事情前后的始末,原来曹操不但巧遇陈宫,还与陈宫曹仁一同留宿吕伯奢家中,事情的经过,跟演义有所不同,不过直到这时,却也是大差不差。 至于结局 则是跟演义截然相反,曹操和吕伯奢宾主尽欢,没有无辜之人伤亡,甚至曹操白得了上百兵卒。 看来是那番掏心掏肺的话,起到了一定的用处。 刘备心中感慨,不过让他哭笑不得的是,曹操以为此事是他的亲生经历。 “孟德,你误会了,之前的话不过是戏言,我从未遇到如此之事”刘备试图解释。曹操满眼的钦佩,“玄德,不必谦虚,若不是你言传身教,我必将酿成大祸,今后又有何颜面去见家父。” 刘备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呢? 就在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曹操的目光突然探向他的身后,那眼神就像是恶狼见了绵羊,秦始皇见了和氏璧,丝毫不夸张的说,曹操的眼睛都看直了。 “玄德,你身后的两位大贤还不曾介绍与我。” 身后? 刘备转身望去,正是陈到和荀彧。 他心中了然,按照原先的轨迹,荀彧本就曹操麾下颍川士人的代表。 而且荀彧外形出众,仪容俊美,瑰姿奇表。 不同于刘备的明悟,陈到和荀彧面面相觑。 陈到是前来照料天子,荀彧是来向刘备汇报降卒之事。 他们涉足此地,恰巧撞见曹操诉说刘备与吕公之事。 他们心道,原来使君/主公竟然有过如此经过?实在是令人钦佩钦佩 还不等陈到和荀彧感慨,曹操的目光就让两人打起十二分精神。 尤其是陈到,他可是听见刘备喊前方矮短之人为孟德。 孟德,身形矮短. 天下除去曹操,还能有谁? 身处在凉州的时候,陈到可是去找过张飞恶补演义的故.啊,不,是演义的知识。 他明白在演义里荀彧是曹操的肱骨,还是害死荀彧的罪魁祸首。 至少此次不能让惨剧再度上演,故而陈到荀彧耳畔,低语道:“荀军师,‘孟德’看上去极其古怪,须时刻提防啊。” “谢过陈将军,我会多加小心。”荀彧以同样低的话音回道。 “善。”陈到才吐出个一字,就见刘备拉着曹操等人走上前来,在刘备的引见下,几人知晓了彼此的名字,又打过招呼,算是认识了。 “哈哈,原来单骑救主的将军,便是陈将军!果然是雄姿英发,真乃当世名将!” “讨董檄文就是出自荀君之手?!久仰久仰!” 面对曹操的吹捧,陈到看在刘备的面子上客气回了几句,毕竟他对曹操没有多大的好感。 至于荀彧也不太在意曹操,反倒是陈宫的才华让他产生浓厚的兴趣。 陈宫亦是如此,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忘乎所以。 曹仁听到的尤为烦躁,他发现在场众人,唯有他听的不太懂,就连有着浓厚武夫色彩的陈到,听的连连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曹仁实在是忍不住,他找了个间隙,将陈宫拉到一旁的角落,道出心底的疑惑 “公台,你觉得西乡侯此君如何?” 陈宫不假思索,“荀文若是大贤,西乡侯亦是当世大贤。” “大贤.” 曹仁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字吗,直到曹操走过了过来 “子孝,应当准备准备。” “准备?”曹仁回过神来,问道:“为何准备?我等是要动身前往何处?” “洛阳” 吐出这两个字时,曹操脸上没有丝毫的欣喜,唯有失落。 (本章完) 第294章 青梅煮酒伊始 第294章 青梅煮酒伊始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跟随刘备朝洛阳进发的曹操,望着荒草丛生的官道,眺望着残破的庐屋,有感而发。 就在曹操思索此诗该取何名时。 陈宫忽而叹道:“孟德兄念的应当是张将军出征黄巾时所作的《蒿里行》吧?此四句描绘当下的光景恰如其分。” “原来此诗是张益德所作吗?”曹操总觉的怪怪的,有种说不上来的不适,就像是自己的稀世之宝遭歹人所抢。 不过这种古怪的念头,很快就被曹操压下来,钱财宝物尚能被盗,没有出世的诗作哪里有被盗的可能? 想来是他多疑了。 张益德之才实在是令人惊叹,传闻张益德不善乐府诗,如今看来多半是流言 刘备见曹操眉头快要拧成一团麻绳,本想宽慰,刚要开口,不知是谁冲着前方喊了一声 “洛阳!” 听闻此语,曹操当即抬头,举目遥望,见到的是被熏得恍然焦炭般黑的城墙,即便距离洛阳城尚且有一段距离,不论是曹操还是刘备,亦或者是前军的将士,都嗅到难闻的糊味。 不同于他人,曹操瞳孔撑大,眉头舒缓,情不自禁的歌曰 “惟汉廿二世,所任诚不良。” “沐猴而冠带,知小而谋强。” “犹豫不敢断,因狩执君王。” “白虹为贯日,己亦先受殃。” “贼臣持国柄,掳主灭宇京。” “荡覆帝基业,宗庙以燔丧。” “播越东迁移,号泣而且行。” “瞻彼洛城郭,微子为哀伤。” 一开始曹操还唱的磕磕碰碰,而后竟越发流畅,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悲伤。 这不禁让刘备和陈宫侧目。 “孟德兄竟然会作诗.此外这诗,竟然.不输《蒿里行》?”陈宫讶然,此诗非但巧妙,歌者更是唱出真情实感,汉室的衰微,国都的残破,天子威严的尽失,实在是令人唏嘘。 曹仁撇撇嘴,“不过是诗,兄长随口能作出名篇。” “子孝,慎言!玄德兄居功至伟,却也如此谦虚,我不过是作了首诗,怎么能如此吹嘘?何况”说着说着,曹操将目光从曹仁的脸上移到刘备的身上,“张将军说过,他的才学是靠玄德兄悉心教导,我怎么敢在鲁班面前卖弄技艺呢?说来,玄德,我的这首《薤露行》君觉得如何?” “.”刘备实诚的回道:“我不擅长作诗。” 曹操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玄德,你为人谦和,但过于谦和,便是矫枉过正,不利日后啊。” 啊? 刘备暗暗啧舌,他这个暴脾气,被历史上‘喜哭’的曹操给教训了? 这一下,刘备真是体会到张飞的感受,真是黄泥掉进裤裆,百口莫辩。 于是刘备转移话题,“洛阳大火,虽被云长益德平息,不过事后妥善也许我等劳心劳神,孟德见谅,我没有心思讨论诗作.” “原来如此,玄德忧国忧民之心操望尘莫及。”曹操自愧不如,他不过是嘴上感慨,刘备竟然想到行动上该如何处理了吗?实在是自愧不如。 突然曹操心底诞生出一个念头。 他果断说道:“玄德,待到将事情处理妥善,不如你我相聚府上,煮上一锅青梅,温上一壶热酒,你看如何?” 这便是青梅煮酒? 刘备有些恍惚,不过曹操都这样说了,他哪里有拒绝的理由呢? 他点点头:“也好。” “大哥!” 刚行至洛阳,刘备远远听到一粗犷的声音,他举目远眺,正是纵马飞驰而来的张飞。 刘备情不自禁的喊道:“三弟” 而后扬鞭纵马,朝着张飞疾驰而去。两人汇聚后,同时下马,给彼此来了个熊抱。 “二弟呢?” “二哥一夜都没有合眼,俺没有告诉二哥伱到来的消息,先让他睡下了。” “原来如此,洛阳如何?” 张飞掰着手指头认真的说道 “大哥,经过俺和二哥以及文和先生的治理,洛阳火势控制了下来。” “尽量没有波及洛阳周边的民居” “可惜宫室被焚毁,就连典籍都没有留下多少。” 闻言刘备拍了拍张飞的肩膀,“三弟,干得不错” 得到刘备夸赞的张飞眉头舒缓不少,他似乎想到什么,压低了声音 “大哥,俺突然想到,俺可有拜托甄导,文书典籍什么的不轻而易举么?” “三弟,典籍之事不必多虑,叔至救出陛下时,从王司徒手中得到了藏书的地点。” “有典籍啊.等等”张飞瞪圆了双眼,嘴角上扬,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大哥你的意思是叔至成功夺回不,是迎回刘天子了?!” “正是。”刘备点点头。 张飞大呼,“不愧是俺的弟弟!” “大哥天子在何处?” “俺想面见圣颜!” 刘备拍了拍张飞肩膀,“暂且安营扎寨吧。” “.”张飞的笑意迅速退去,他点点头道:“大哥说的极是。” 刘备命令三军远离洛阳民居,依洛水安营扎寨。 刘备涉足洛阳的消息,就像是一阵风,吹到洛阳各处,准备逃逸的百姓纷纷放下行囊,蠢蠢欲动的匪徒却溜之大吉,贾诩更是快马扬鞭赶来。 见到刘备的时候,贾诩脑门上挂满了汗珠,他本想作揖。 刘备却起身,将贾诩扶到主位上。 “文和,我不在凉州多亏你的照拂,你我名为主从,实为老友,何须客气,来请上座。” 贾诩也不是扭捏之人,他明白刘备的脾性,坦然的坐在主位上。 两人寒暄几句后,便步入主题。 “文和,洛阳现状如何?” 贾诩摇头答道:“惨,惨不忍睹。” “还能继续充当国都么?” “早已丧失职能,重建的消耗令人心悸,使君,应当考虑迁都之事。” “考虑迁都” 刘备没有当即答应贾诩,大汉天子尚在有些事情不能是他说什么就算什么。 聪明如贾诩哪里不知道刘备的心思,他叹道,使君,你想当周公啊。 但.可能么? 关张赵等等,十指都数不过来的应梦贤臣 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本章完) 第295章 兴邦安国,必皇叔也 第295章 兴邦安国,必皇叔也 “洛阳.” 乘坐马车的刘辩掀开车帘,愣愣的望着眼前的光景。 房屋官署烧得只剩框架,四周尽是烧焦的木炭,满地的狼藉,就连风中都飘荡着令人皱眉的糊味。 士卒来来往往,用背篓将一筐又一筐的残渣运出洛阳。 看着看着,刘辩收回手臂,低下脑袋,竟然低声抽泣起来。 坐在一旁的刘备自然看出了刘辩的失落,他出声宽慰道“陛下,此乃董贼之错。” 刘辩身子微微一颤,而后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起脑袋,望向刘备,见到一张和蔼的面容,这才长舒了口气,他喃喃道:“是皇叔啊.” “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鉴。已往的事情不可挽回,未来的却还来得及。” “《论语·微子》么” 刘辩的失落并没有因为刘备的一番言语而得到缓解,他微微摇头,心中暗叹,皇叔你又如何能懂朕的苦楚? 先帝的不待见,母后和舅父的争权夺势. 他不止一次的想要去看看自己的治下 可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的深宫. “陛下”刘备哪里读不懂刘辩的心思,他的一声轻唤,将刘辩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随后低声轻语,“臣见过一人.” “嗯?”刘辩心中诞生一丝好奇,“人?还请.请皇叔告知告知朕。” “那人年幼丧父,与母孤苦相依。年少时望着开得正盛的桑树,也曾对皇天发下宏愿要坐上最华美的车,不过再大的志向在饥饿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家无余粮,兜比脸面还要干净,饥饿如影随形,似恶鬼索命,他只好将志向藏在心中,跟随孤母依靠编织草鞋和席子,才不至于饿死.” 刘备的声音极富感染力,娓娓道来的模样,就好似在述说着自己的亲身经历。 刘辩越听越奇,通过刘备的言语,他才知道原来天下还有这般野蛮且困苦的地方 他不同长于宫中的刘协,长在民间的他,知道百姓的不易,但也仅仅是知道不易。 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如此不易,一年的含辛茹苦,只够勉强的裹腹,一年到头桌子上的肉食掰着手指都能数得清清楚楚。 如此的冲击,令刘辩控制不住眼泪,再度低声抽泣起来。 他用哽咽的声音问道 “皇叔,那.那人完成完成年少的志向了吗?” “当然。”刘备环顾四周,“就在此刻。” 听闻此言,刘辩的哭声渐止,他望向刘备,满脸愕然,原来,原来皇叔口中之人,就是他自己? 设身处地的想一下,若他是刘备,会和天子述说过往的困苦吗? 方才他还觉得,天下闻名的皇叔,又哪里知道他的苦楚? 原来是他错了,错的很离谱,与刘备比起来,他不愁吃喝不愁穿,也不需要劳作,差距之大,就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而刘备为了安抚他,揭开伤疤,撕去光鲜亮丽的表皮。 反观他却对刘备还心存顾虑。 实在是.实在是. 刘辩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这次并非是害怕,是愧疚,是深深的愧疚。 他深深吸气,尽量抚平心中的心绪,而后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似的,咬牙道 “皇叔,你可以听朕说一人么” “这是我的荣幸,愿闻其详。” “有一人.” 刘辩缓缓开口随着刘辩的诉说,刘备也知道了刘辩的过往。 原来在刘辩出生之前,宫中的皇子一个接着一个离奇夭折,先帝害怕他早夭,故而将他寄养在一姓‘史’的道士家中,在此期间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旁人也不过是用‘史侯’‘史侯’称呼他。 许是道人真有道术,在道人的保护下,他渐渐长大,知道了自己的名字,而后更是知晓生父贵为大汉天子。 这本该是件普天同庆的好事。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先帝看他的眼神里没有半点温情,总是嫌弃他行为不端,为人轻佻,胆怯懦弱,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天家威仪,简直是坊间乡里的愚夫。 群臣奏请先帝立太子时,先帝也以此拒绝立他为太子 实话实说刘辩虽然有些失落,但他并不在意太子之位,哪怕母后舅父急得焦头烂额,哪怕不能当上皇帝。 毕竟成为太子,当上皇帝,也不能让他的父皇对他的态度改善分毫。 再者说兄长爱护幼弟,这是坊间邻里都知道的道理,他为何要去跟幼弟争个头破血流呢? 更何况他讨厌压抑的皇宫。 成为诸侯王,与国相治理一地,不也是件美事吗? 可惜他的母后和舅父却不这样想,在先帝撒手人寰后,他的母后舅父将他扶上皇位,登临大宝。 既然成为天子,那便好好治理天下。 怀揣这般想法,刘辩戴上冠冕。 可是皇天后土又给刘辩开了个玩笑。 上到国家大事,下到日常起居,没有一件事是他能够作的了主的,舅父从不正眼看他,母后视他为无物。 送走何进,又来了个董卓。 直到此刻,刘辩这才走出宫来。 可是亲眼目睹的一切,不说与心中所想的截然不同,简直是天差地别。 洛阳化为焦土,令他深深自责。 至于为何如此,在刘备的询问下,刘辩也给出了答案。 在董卓败退的时候,刘辩知道董卓将要焚烧洛阳,他也清楚董卓不敢对他挥刀,但心中的胆怯,令他闭上嘴巴,不发一言。 若是那时,他站出来,呵斥劝说董卓,会不会就会有所不同呢? 好在刘备一番掏心掏肺的话,令刘辩重新振作起来 “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鉴。确实如此啊,皇叔的一番话,振聋发聩,发人深省,是朕多虑了。”说着说着,刘辩望向刘备,“洛阳无法充当都城之责,迁都之事,都要仰仗皇叔了。” “诺。”刘备作揖拜道。 刘辩忙说,“皇叔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若非是朕任性,需皇叔陪同,想必洛阳残余的隐患解决七七八八,是朕耽误了皇叔啊。” 望着高大的刘备,刘辩苍白如纸的脸浮现出难得的血色。 兴邦安国,必皇叔也。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96章 吴班:我只想知道李儒牛辅什么时候死 第296章 吴班:我只想知道李儒牛辅什么时候死 “迁都之事,权由皇叔!” “河南尹亦由皇叔挑选!” 刘辩彻底当起甩手掌柜,在他看来,刘备不过费二十多载的时间,就从困苦的境地,跻身为天下闻名的豪杰,就连先帝都尤为器重这位皇叔,何况皇叔亦非董卓之流. 不仰仗皇叔,还仰仗谁呢? 然而刘辩不知道的是,就是马车内的一番话,令刘备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纵观大汉四百年,往往起于微末,知道民间疾苦的天子,都能成就一番伟业。 譬如太祖高皇帝,中宗孝宣皇帝 由于仙乡后世的旅途,刘备清楚大汉走到今日的始末,也有解决的想法,甚至还有着一群同道中人。 若是天子宽仁,勤奋好学,又有贤臣竭诚相辅,兴农桑,振工艺,他想也许用不了一千八百年,就能让仙乡后世出现在大汉的土地上吧? 皇位和让天下百姓一睹仙乡的风貌 显然是后者更符合他的胃口。 与当今天子交谈后,刘备觉得刘宏错了,大错特错,刘辩有同理心,能够为百姓的不易落泪,如此特质颇为难得。 于是在刘辩下达权全交给刘备处理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劝谏的居然是刘备。 “陛下贵为天子,是天下共主,迁都乃国之大事,陛下怎能不闻?每日文书还请陛下过目,其中不妥,重大之事,以及洛阳令的人选,还须陛下定夺。” “啊?”刘辩愣愣的看着刘备。 让他过目? 这在董卓当权之时期,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董卓面前,他就是个无情的盖章机器,提起盖章.他的玉玺好像都丢了,只得命少府重铸玉玺. 摇摇脑袋,将思绪驱散脑外,刘辩提不起半点信心,他怯怯的问道 “皇叔,朕朕不懂啊.朕当真能当此重任么?” 刘备给了个鼓励的眼神,“陛下,若是不懂之处,群贤皆能解惑。” 这一幕幕被曹操看在眼里,他心中感慨,有玄德如此良友,此生又有何求啊! 张飞暗暗想道:大哥竟然如此看好这个刘辩?罢了,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关羽的想法亦然,如此匡扶汉室,也好。 贾诩暗自叹息,荀彧敬佩不已。 徐庶一副如我所料的模样。 向郎有些恍惚,啊,主公,不是要当皇帝的么? 吴班满脑子都是,牛辅,李儒何时处死? 陈到的心早就飘忽到了凉州金城,嘿嘿,子龙兄,我千骑救主,也不输于你! 黄忠听得乏意涌上心头,耳畔仿佛荡起黄叙的声音,“黄老将军——” 吓得他眉头狂跳,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吾尚未老矣! 盖勋朝刘备投去赞赏的目光。 曹仁下意识跟关羽拉开距离,他总觉得关羽并非善茬,每每见到关羽如临大敌,有种稍有不慎就会在关羽手上吃大亏的错觉。 至于路上对刘备的疑惑,此刻不攻自破,天下果真有如此君子,实在是他孤陋寡闻。 高居主位的刘辩,嘴里嚼着‘解惑’‘解惑’这两个字,忽然他眼睛一亮,脑海中似乎有某个弦连接上了。 他问道:“诸位以为谁可担河南尹的重任?” 不等群臣回答,刘辩再度开口,“诸位以为王方如何?” 王方,不过一小吏,在少府任职,是刘辩为数不多认识的官吏。 但此人能力平平,没有出过什么大错,也没有立下过什么功劳。 让此人担任京畿重地的县令,别说是刘备贾诩荀彧,就连黄忠都有些忍俊不禁。 曹操更是直言道:“陛下,不可,万万不可啊!” 刘辩没有生气,他问道:“卿以为谁能担此重任?” 曹操自告奋勇,毛遂自荐,“臣愿为陛下分忧。” 刘辩又望向在场众人,这一望不得了,有曹操带头,纷纷上书,有推荐颍川名士,有推荐豫州大贤,有推荐凉州干吏。这让年少的天子眼缭乱,犹豫不决,只好朝刘备投去求助的目光。 兜兜转转,最后的决定权,又落到刘备的身上。 刘备:“.” 他本想为刘辩一一解释这些人选的性情,能力,奈何刘辩剧烈咳嗽起来。 惊得群臣面色大变。 好在医者随时恭候左右,将汤药呈给天子。 刘辩一手拿着汤药,一边望着刘备。 刘备只好沉沉吐出口气,回道:“臣以为盖勋盖元固方担此重任。” “咳咳.”咳嗽中的刘辩迫不及待道:“迁盖勋为河南尹,加封校尉!” 而后刘辩挥手唤人将拟好的诏书呈上来,命谒者宣读。 ‘荆州牧备,救民于水火,挫敌于转瞬,迎回圣驾,功勋斐然,赐范阳县侯,邑千户,加封卫将军,开府治事,仪同三公,录尚书事。赏金.’ ‘西域长史羽,平乱于须臾,克敌于机先,赐汉寿乡侯,邑六百户,封西域都护,设都护府。赏金.” ‘护羌校尉飞,斩将夺城,赐都乡侯,邑五百户,加封征虏将军。赏金.’ 刘辩撑到谒者念到张飞的赏赐后,再也撑不住了,他命谒者继续,而他则在宫人的搀扶下,以及群臣担忧的目光中离去。 但是谒者的声音还在继续。 陈到被封为虎贲中郎将,亭侯。 黄忠被封为东中郎将,亭侯。 虽然在此时的大汉,中郎将颇有日益贬值的迹象,不过虎贲中郎将和东中郎将不同此后的为设立而设立的中郎将,虎贲中郎将主宿卫,统领禁军,秩比二千石,隶属光禄勋。 东中郎将,亦是秩比二千石。 卢植讨伐黄巾时便是北中郎将。 而黄忠则是负责洛阳军事。 徐庶,荀彧,陈宫等人或为议郎或为刘备幕府属官。 至于贾诩被迁为了京兆尹,封亭侯。 曹操吴班等人则是官复原职,向朗为荆州刺史。 翘首以盼的曹仁没有得到隶属于关羽麾下的君令,却等到添为黄忠部将的消息。 就连远在凉州的华佗都被任为太医令。 在场众人,唯独刘备的卫将军级别最高,总领京城南北军,是防卫部队的统帅,金印紫绶,其地位在三公之下,但又有录尚书事的加持可谓是大权在握。 群臣先是对天子的病情表示担忧,随后纷纷恭候起刘备。 曹操更是领先所有人一个身位,“玄德兄,不,某该称为卫将军了。” 刘备抱拳与曹操客气几句,随后发现吴班闷闷不乐。 面对刘备的关切,吴班双眼布满红丝,他咬牙切齿,“主卫将军,某只想知道牛辅,李儒何时引颈受戮!” 各位恩公抱歉,突然要做个表格,今天可能就两更了 (本章完) 第297章 进击的刘辩 第297章 进击的刘辩 “太医,陛下病情如何?” 等到太医诊断结束,刘备忙将太医拽向一旁,马车上时,他见刘辩面色发白,以为是洛阳带给刘辩的冲击太大,而后太医诊断说是感染了风寒。 放在之前稍微厉害点的风寒都有可能带走人的性命,好在《伤寒论》提前十几年诞生,又经他的推波助澜,几乎成了军中医者的必学典籍,就连民间的医者都渐渐开始接触此书。 不过之后,刘备发现了不对,刘辩的咳嗽是减轻了是不假,问题是身体疲软,精神萎靡的状态并没有好转多少。 于是刘备再度唤来太医,令太医重新诊断,毕竟他不过是三板斧的水平,也就会简单的包扎。 “禀卫将军。” 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若是面对此前的董卓董相国,他恐怕早就吓得跪地求饶。 “陛下体虚,这才招致风邪入侵,染上风寒.” 刘备宽声道:“太医,勿要惶恐,有话不妨直说,我定然不会怪罪于你。” 在刘备的安抚声中,太医渐渐调整好心态,他暗道,是我糊涂,卫将军并非董卓,卫将军向来扶持医者,太医令此前不过是郁郁不得志之辈,凭借医术,亦能在卫将军麾下身居高位,如今甚至都成了我的上官。 想到这里太医心中越发有了底气,他稳住声音道 “陛下的病情若想根治,恕臣无从下手,臣能做的唯有开些固本培元的方子。” “体虚.固本培元么?”刘备喃喃自语。 太医有些局促的望着刘备。 刘备淡然说道 “我知道了,太医你暂且退下吧。” 太医作揖道:“诺。” 伴随着太医的退去,渐起的是刘辩的声音。 “皇叔.” 刘备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刘辩身前。 “陛下!” 然而刘辩并没有询问病情,反而拍了拍身旁。 “皇叔请坐。” “坐?此乃僭越之举.” “皇叔”刘辩摇摇头,略有些苍白的面容挤出个微笑,“皇叔,朕和你虽为君臣,亦为侄叔,难道皇叔要拒绝犹子微不足道的请求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刘备哪里还有推脱的理由,他坐在床头。 “皇叔,朕有一惑,想请皇叔解答,不知可否?” “臣洗耳恭听。” “皇叔,方才朝堂之上,伱为何要朕作决断呢?” 刘辩望着刘备,虽然由他做主的感觉很好,但他自知没有这个能力,他想:不如让有能力的贤臣放手大胆去做就行了。 若是舅父再世,怕是要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为何皇叔一副不愿的模样呢? 刘辩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不如直接问个究竟。 面对刘辩的疑问,刘备如实答道,“陛下有明君之姿。” 明明不过七个字,可偏偏这七个字令刘辩瞪大双眼,在心底久久回荡,他张开嘴巴,但是欲言又止,最终喉咙里挤出有些哽咽的声音 “皇叔.你没有骗朕?” “绝无欺瞒” 听闻此言,刘辩陷入沉默,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嚎啕大哭,又想放声大笑,在刘宏身上没有得到的东西,此刻竟然在刘备身上找到了。 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所有的所有化为一句复杂的,“朕知道了。” 似乎是为了掩饰心中复杂的情绪,刘辩故意转开话题,“皇叔,朕的病情如何?” 在刘备看来刘辩的‘伪装’全是破绽,无论是从脸部表情,还是从微微发颤的嗓音,不说是去过仙乡的他,随便来个权宦都能将刘辩的心里揣摩的一干二净。 不过刘备没有点破,,他顺着刘辩的话回道 “有些体虚.”“不过陛下宽心,太医令佗曾钻研出一益气养身的功法,名为五禽戏。” 毕竟五禽戏都能为诸葛君贡‘续命’,没有道理不能让刘辩强身健体,摆脱什么体虚。 “善!” 刘辩大呼一声 “既然如此” “皇叔速速处理政务,朕要旁观!” “!” 刘备眉头一挑,不是,前后差距变化为何如此之大? 他劝谏道:“陛下,你还需要休息。” “哦”刘辩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下去,不过他暗暗下定决心,既然皇叔如此看好朕,朕绝对不能让皇叔失望。 想到这里,刘辩突然想起两人,“皇叔,李儒,牛辅之事.皇叔觉得应当如何处理?” “要杀杀吗?” 提到杀字,刘辩艰难的吞了口唾沫。 主公为何还不出来? 吴班急得眉头都拧成一团,连站也站不住,急得他来回踱步,让向朗和徐庶看得眼缭乱。 关张更是面面相觑。 张飞凑到徐庶身旁,极为熟络的说道:“军师,军师,这是发生何事了?跟俺讲讲呗?” 就连关羽都凑了过来。 这让曹仁满眼的疑惑,他嘟囔道:“怪哉,怪哉,他们见面次数不超过五指头之数,与我相差无几,为何如此熟悉,就像是阔别许久的老友?” 这番话被曹操听在耳里,他微微摇头,“子孝,这就是你不懂了,玄德兄能服于人,其部众自然亲如兄弟,这便是我远远不如玄德之处啊。” 曹仁:“.” 他诧异的瞟了眼曹操,兄长,你果然越发不对劲起来了。 曹操没有在意曹仁的眼神,他望向陈宫,“公台,你怎么看。” “孟德兄,所言极是。”陈宫认真的点点头。 曹仁:“.” 罢了,罢了。 他决定还是去找黄老将军报道,怪哉,他为什么要说老将军? 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下,宫门缓缓打开。 刘备阔步走了出来。 心急如焚的吴班,哪里还在乎君臣的礼仪,他快步上前,红着眼睛,后槽牙咬得咔咔作响 “卫将军如何?” “李牛二贼能否伏诛?!” 刘备张开嘴巴,道出吴班苦等许久的答案。 “牛辅李儒,残暴不仁,人神共愤,依皇帝诏,处以极刑” “行刑之人,乃中郎将吴班。” “行刑之日,就在迁都之时!” 吴班浑身颤抖,仰面朝天,仿佛将积蓄多时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情释放 “哈哈哈,阿父,你看见了么?!” “手刃仇寇,就在此时!” 第一更 (本章完) 第298章 廷尉正 第298章 廷尉正 昏暗无光的监牢。 牛辅坐在草垛上,他颓然的低下脑袋,望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他听说过刘备的‘规矩’。 不同于他们‘即便投降也会有可能诛杀’的原则,刘备向来‘只诛恶首’。 更何况他早早投降,将知道都吐了个干干净净,都将李文优都供了出去,按常理来算他这是检举有功。 什么毒死何后,什么劫掠,什么纵火。 统统与他无关,他这都是身不由己。 他知道刘备明白他的苦衷。 “就是为何.为何还不放我出去?” 毕竟他贵为中郎将,何时忍受过如此恶劣的环境。 甚至连兵符和筮人都不在身旁,他心底唯有不安,深深的不安。 只能胡乱抓起一把草,凭草数量的多寡以此来占卜,测定吉凶。 二十二. 是吉! 就牛辅数完最后一根时,一连串沉稳的脚步声随之响起。 牛辅大喜过望,哈哈,定然是来释放我的! 做着白日梦的牛辅,还不忘朝隔壁牢房的李儒投去得意的目光,大丈夫就应当明哲保身! 李儒瞧都没有正眼瞧牛辅,他只是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牛辅暗骂道:李文优,你就装吧!届时某定然不会为你讲好话! “吱呀” 披坚执锐的将士监牢大门大开,刺眼的阳光闯进此处,将昏暗驱散殆尽。 牛辅激动的无以复加,双手都在震颤不止,他从草垛上跳起,拍了拍囚服沾染的灰尘,望着出现在面前的七八个将士,憔悴疲惫的脸挤出個讨好的笑容。 “敢问诸君如何称呼?” “是来释放我的么?” “还请速速打开牢门,我对西乡侯有大用!” “李文优不敢做的我做!李文优不敢说的我说!” 牛辅拍着胸脯保证,不过他觉得有些奇怪的是,领队之人颇为年轻,貌似在哪里见过,不过当务之急是先从牢狱脱困才对! 不过他等了半响,眼前七八位将士,竟无一人上前开门。 牛辅心底不由得咯噔一声,该不会他们并非来释放我的吧? 这个念头刚一兴起,瞬间就被牛辅否决,不不不,占卜怎会出错! 然而骗谁也骗不了自己。 牛辅喉管不受控制的滑动,艰难吞下一口又一口的唾沫。 脑门更是渗出丝丝汗液,他望向年轻人。 “敢问君是?” “我姓吴,乃是新任的廷尉正。” 吴姓廷尉正掏出铜质官印。 印,信也。 是能够证明身份的信物。 廷尉正,是九卿之一廷尉的属官,在前汉秩俸千石,今秩俸六百石。 区区六百石的小官,放在此前牛辅是瞧不上的,但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更不用说主管刑法、审判和监狱的廷尉,虽然只是廷尉属官。 不知为何,牛辅觉得这位吴姓廷尉正怪怪的,语气乍一听来比较严肃和冷静,却有种下一刻当即掏出环首刀抹掉他脖子的错觉。 总而言之牛辅不敢怠慢,他忙道:“吴廷尉正。”许是他的尊敬起了效果,牢房房门打开,铁链坠落在地发出悦耳的哐当声。 牛辅本想冲着李儒说一声,‘文优,我先走了。’ 出乎意料的是,牛辅只觉手握一痛,年轻的吴姓廷尉正竟然以一种极为粗暴的手法,用麻绳困住他的双手。 他顿感不妙,心中慌作一团,惊声道 “你这是作甚?!” “某对西乡侯有用有大用!” 可惜这些话依旧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年轻的廷尉正冷冷的说道,“你还记得已故大将军何进麾下部将么?” “部将?张璋?吴吴.匡,吴匡!”恐惧在这一刻如同鼠蚁瞬间爬满牛辅的脊背,他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之人,“莫非莫非莫非你是?!” “不错,我正是吴匡之子,吴班!” 吴班冲着身后的将士挥手,“快到午时了,将此恶徒拖出去!” “吴廷尉正,吴廷尉正且慢且慢,吴匡非我所害!非我所害!” 然而吴班再也听不进牛辅的半点话,他恨不得在此打死牛辅,可是廷尉正一职是刘备帮他争取而来,他也谨记刘备的吩咐,怎么能滥用私刑打死此人呢? 此非执法者所为! 用主公的话来说,要审,要公开审判恶徒! 想着想着,吴班望向沉默的李儒,眼神锐利如刀,尤其是此等洛阳纵火的真凶! 洛阳城外 “老丈,为何如此行色匆匆?眼下尚未到发粥的时候啊?不收拾屋舍,为何朝着洛阳城门跑去?” 上了年纪的老丈望着缠住自己的青年,面露厌烦之色,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挥拳的冲动说道 “我观你年纪轻轻,为何耳朵不如我这垂垂老者?此前有官吏张贴榜文,说是要在菜市口审判恶徒,如此好戏我又怎么能错过?!” “审判?听起来也是新奇,多谢老丈!我也要去!” 审判恶徒的消息一经散布,像是瘟疫般疯狂扩散开来,引得洛阳周边百姓汇聚菜市口。 众人来到菜市口,发现不知何时用木头搭起一台子。 披坚执锐的士卒,将木头台子围住,拦住百姓拦前进的步伐。 吴班登上木头台子,他放眼环顾四周,来到此处的百姓,有瘸腿之人,有垂垂老者,有衣着简朴的伙计,有挑着担子的脚夫. “呼” 吴班吐出口浊气,他朝着身旁的将士挥挥手 “将恶徒羁押上来。” “诺!” 披头散发的牛辅和李儒一前一后的被羁押上台。 但是人群中有人认出牛辅的身份,发出了惊呼 “那不是牛辅吗?!就是此人的士卒抢走了我的钱!” “我的幼子就是被其活活踢死啊!” “我的屋舍也是遭此人毒手!硬生生被其拆除!” 先是一人,而后一群人一边抹去眼泪,一边失声指控牛辅。 牛辅的脸色越来越煞白,他极力反驳道:“此非我之错!是董卓!是董卓!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 然而不管他怎么喊,面对百姓的呼声,他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其中,甚至有人抄起泥巴,狠狠的朝着牛辅脑门砸去。 牛辅喊的嗓子都哑了,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无奈他只能向吴班祈求,希望吴班让他见刘备一面,为了达到目的,他可谓是又哭又喊。 沉默多时的李儒开口了。 “聒噪。” 牛辅就像是被刺中软肋,他朝着李儒望去,用沙哑的声音嘶吼道:“闭嘴!竖子!我在为你我求情!难道你看不出来么?!难道伱想死么?!” “呵。” 面色苍白的李儒,瞥了牛辅一眼,嘴角满是讥讽。 “某,宁为董相死,也不愿摇尾乞怜生!” (本章完) 第299章 其罪当诛 第299章 其罪当诛 “不过是各为其主,纵然输了某亦无怨无悔!” 李儒挺直脊背,哪怕是千夫所指,哪怕是万千唾骂,他也不愿低下脑袋,事到如今,他知道自己的判断错了,错的一塌糊涂,吴匡之子吴班和许靖哪里是与徐州的陈元龙勾结,分明是和刘玄德眉来眼去。 从不轻视的刘备的李儒,在刘备出任荆州牧时,他就劝谏董卓派人留意洛阳通往南阳的道路,并时刻关注何进身旁之人。 根据种种蛛丝马迹得到的结果是陈元龙在为许靖画策,但是为何刘备关羽张飞反应如此迅速? 他想不明白。 莫非是他们有千里传音的神仙手段? 这种猜测要是说出去,别说是他了,就连牛辅都不会相信,其他人怕不是会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好一个刘玄德 好一个卫将军 如此手段某输的不冤 只不过. 李儒凝目望着东北方向,思绪仿佛乘着清风,飘向远方。 李儒如此表现,令吴班皱起眉头。 在他看来,李儒如此行径不正是死不悔改? 吴班冷笑道:“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真把自己当作关将军一般的人物了?” “恶首就应当有恶首的模样!” “你不配挺直脊梁!” 吴班一脚踹在李儒的腰背上,他这一脚的力气着实是有些大,好在他理智尚存,没有对李儒产生实质的伤害,只是将李儒踹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诸位,听我一言!” 吴班提起胸膛的热意放声呐喊,或许是他久历沙场,他的这一嗓子颇有成效,台下的百姓,在这声呐喊中面面相觑,渐渐停住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朝着吴班投去好奇的目光。 在众人的视线下,吴班高声说道 “我乃陛下任命的廷尉正,特地处理贼首李儒与牛辅之事!” “李儒?” 听到陌生的名字,围观的众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再度窃窃私语起来。 “听着倒是耳生,此人又是谁?” “不清楚。” “我没听说过此人。” 吴班用力拍了拍手,高声道 “肃静!” “牛辅虽为逆贼,李儒更为贼首。” “此贼乃董贼幕后出谋划策之人,乃是火烧洛阳的真凶!”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此人便是火烧洛阳的真凶?!” “竟然为董贼出谋划策?!!!” 手持拐杖的跛腿青年哭诉道:“我先前为南军将士,董贼进京皆是此獠的谋划,是此獠用车骑将军的手书诱骗我等开门,这才窃取大权,霍乱天下啊!” 如果说牛辅点燃了百姓的怒火,那么青年的这番话,成功将众人的愤怒推向高潮,在士人眼里何进颇有一种朝着疯狗演变的趋势,几乎是逮住‘人’就咬,令他们敢怒不敢言。 但是在贩夫走卒眼里的那段时间,嚣张跋扈的士人、流里流气的豪强,夹住尾巴安分不少,却也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阉竖贪财欺压百姓是不假,但士族中的败类也不少。 不过是一百步与五十步的区别而已。 百姓的感情是极为朴素的,他们不在意何进的出身,只要惠民,就足以让他们拍手叫好,足以记住何进。 更不要说后面来的董卓,更与何进产生鲜明的对比。 所有人都念着何进的好,如今知道董卓幕后之人,哪里还能控制住心中的愤怒? “竖子!” 人群中不知是谁起了个头,朝着伏跪在台上的李儒破口大骂。 这声叫骂就好似朝着平静的水面丢下一枚水雷,在群情激愤的人群中掀起万丈水! 饶是向来冷静的李儒,在这一刻不愿抬头也不敢抬起头来。然而吴班怎会让李儒如愿? 吴班一把扯住李儒的头发,提起他的脑袋。 “勿要装死。” “勿要闭眼。” “你也不想让我命人撑开你的眼皮吧?” 在吴班的控制下,李儒被迫面对一個又一个红着眼睛,满腔愤怒的百姓。 一痛哭流涕的老丈朝着李儒抛出石头。 “竖子,都是你害得乃公的亲子,乃公耗尽家财,这才为亲子谋得城中小吏,若非董贼进城,吾儿也不会在烈火中殒命啊!” 哭诉之声不绝于耳,犹如一柄又一柄诛心的利剑。 数不尽的斥责叫骂声以及石头朝着李儒砸去,石头砸在李儒身上,砸得他头破血流,这些攻击远比刀剑弓弩还要疼痛,即便他再怎么紧闭嘴巴,也抵御不了源自本能的惶恐和惊惧,李儒本就苍白的面色变得越发苍白,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纠结着血液挥如雨下,吃痛的呼喊声挤出牙缝。 牛辅更是狼狈不堪,他高喊着“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然而等来的却是百姓的愤怒。 越发愤怒的百姓,甚至试图翻上木头台子. 好在恪尽职守的将士们,用宽阔的臂膀拦住他们,又有干吏手握木喇叭。 “二三子,勿要冲动,勿要冲动,我等定然会给个交代!” 吴班撒开李儒的头发,接过干吏手里的木喇叭,放声道 “尔等不信我等,莫非还不信卫将军么?” “卫将军?” 群情激愤的人群一愣。 有人问道 “卫将军是何人?” 很快有人回答。 “是范阳县侯啊!” “?范阳县侯?” “就是此前的荆州牧刘玄德!” 这番解释下,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刘使君.啊,不,是卫将军的吩咐吗?” 率先丢石头之人,反倒最先安抚众人 “二三子,是刘.卫将军的吩咐啊,卫将军是不会辜负你我的!” “没错没错,卫将军对我等有大恩,若不是卫将军的话,你我还要遭董贼霍乱啊!” “我是阳城人,亲眷皆在阳城,若非是卫将军,恐怕我就绝嗣了!” “俺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俺只知道近日不管是粥还是面都吃的饱饱的,做工还发粟米,先前大什么将军在的时候,也不见如此救助灾民啊!” 于是乎喧嚣的人群竟然奇迹般安静下来,翘首以盼等待着吴班接下来的言语。 李儒瞳孔猛然一缩,面色大变,恐惧感布满周身。 这一瞬间,他明白了,明白了失败之处。 真是恰恰这群他不放在眼里的黔首啊。 可惜已经为时已晚,吴班抽出锈迹斑斑的环首刀 “依照律令,其罪当诛!” (本章完) 第300章 诽谤皇叔,罪无可赦! 第300章 诽谤皇叔,罪无可赦! “不要,不要杀我!” 面对吴班的环首刀,牛辅吓得双腿战战,一股骚臭的热流更是打湿了他的裤子。 吴班面不改色,拽着牛辅,将他甩到行刑的地方。 再唤来两士卒,一左一右分别按住牛辅的臂膀。 “呸呸” 吴班则是朝手心吐了两口唾沫,紧攥锈迹斑斑的环首刀。 “吴将军吴将军,我还有用——啊!!!” 对于吴班来说,牛辅的求饶声,实在是嘈杂刺耳,听的惹人心烦,他一刻都不愿意多听,抡起环首刀,奋力挥出,朝着牛辅脖颈劈去。 由于环首刀锈迹斑斑,早就不复曾经的锋利,若不是技艺娴熟之人或是勇猛之士,就算是拿快刀斩首,想要一刀砍下头颅,也并非易事。 何况是此种刀具? 简直是拿钝刀子切肉,堪比酷刑。 不过吴班就是要这个效果,害死他父,杀掉大将军,烧毁洛阳. 种种恶行,罄竹难书! 他又怎么能让此二人如此简单的死去?! “我我我错了,吴吴将军给我个痛快吧!”牛辅哀嚎道。 吴班冷笑道:“好,我同意,但你问问在场的诸位同不同意?!” “不同意!”在场众人振声喊道。 吴班摇摇头,“看来民意不可违。” 吴班继续挥刀,力气越发来越大,牛辅的叫喊声也越来越惨烈。 不知过了多久,牛辅喉咙里发不出什么声响声响,只得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干咳声,连意识都到了溃散的边缘。 下一刻。 环首刀斩下牛辅的首级。 台下的百姓纷纷叫好,不少人冲着地面吐唾沫。 “死的好!” 庆祝终究是短暂的,他们将目光投向李儒。 此刻的李儒不复此前的从容,满脸的狼狈,牛辅的嘶喊声,每一声都犹如利剑,刺在了他的心房,尤其是等待吴班行刑的时间里,无疑是煎熬的,事到如今,他才发现面对死亡他比牛辅也强不了多少。 “下一个。” 吴班提着血淋淋的环首刀,望向李儒。 他朝着李儒走去,步伐很慢。 李儒觉得恐惧似天倾,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呼吸越发的紊乱,心底的故作坚强一点点的崩塌。 不过当吴班提起李儒时,李儒依旧紧闭着嘴巴。 直到吴班踹翻牛辅的尸体,将李儒丢到行刑之处时,他心中的故作坚强崩塌的一干二净。 “给我个痛快”李儒嘴里挤出干涩恐惧的话音。 吴班没有多说什么,他举起环首刀。 任你是武将还是文士,甭管此前如何操权弄略,在此刀下只能瑟瑟发抖,狼狈不堪。 “呼” 吴班猛然挥刀。 “啊!!!” 李儒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他的面容因疼痛扭曲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李儒也被吴班斩下头颅。 至此 李儒,牛辅,卒。 百姓纷纷拍手叫好,相互拥抱。 吴班擦着额头的汗水,即便身体疲惫不堪,但仍旧面朝天穹发出酣畅淋漓的大笑。 阿父,大将军,你二人看到了么? 李儒,牛辅,仅仅是开始 总有一日,我要用此刀砍下董贼的头颅,以此来告慰你二人! “廷尉正” “此獠的尸首如何处理?” 将士的话语,将吴班的思绪拉回当下。 吴班想了想说道,“据军医所言,暴尸荒野会招来疫病,百姓本就不易,我等不能祸害百姓。不过此二人不配入土为安,依我看,不如将尸体和首级分两处,一把火烧掉!你看如何?” 在荆州募兵时,有些投军的生来体弱,家无余财,上战场不过一個死字,刘备挑选出其中有担当之人,教授他们处理外伤的方法,告诉他们防止疫病的道理,故而称为军医。 面对吴班的询问,将士们连连点头,得知这个消息的百姓更是自告奋勇“吴廷尉正,我来搬木柴!” “吴廷尉正,我来生火!” “吴廷尉正,我能踹他们么?” 百姓的热情令吴班都觉得棘手,他安抚道:“二三子,尔等的好意,某心领了。还是方才的要求,围观可行,动手不用劳烦诸位了。” 眼见事态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吴班搬出刘备,百姓这才作罢。 不远处,一间食肆,身着常服的客商,将所有的座位都占据,就连说书人都被劝走。 这让食肆店家心底咯噔,他看的出来,这群人衣着平平,但是衣服下全是结实的肌肉,纵然和和气气,肯定不是善茬。 要是董贼的人,那实在是太糟了! 于是店家悄悄让伙计去寻廷尉。 怎么还不来。 店家急在心里,他的目光使劲朝着门外钻。 许是皇天后土保佑。 伙计领着一群披皮甲的士卒前来,店家找了个借口,走出食肆,不过为首之人竟然是个年纪轻轻的青年。 不等店家发问,青年率先掏出铜印,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卫将军府贼曹史,我姓霍名笃,廷尉此刻公务繁忙,容我来处理此事。” 贼曹:主盗贼事之。 店家满脸的欣喜,他压低声音,“霍贼曹史,行踪古怪的贼人就在食肆,我怀疑他们是董贼间者。” “间者?” 霍笃眉头一挑,他刚当上贼曹史,就来功劳了? 店家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听的霍笃连连点头。 “霍贼曹掾,我领你前去。”有了霍笃等人在,店家心底瞬间有了底气。 霍笃点点头,“善。” 将霍笃等人领至屋内,店家暗暗啧舌,不是,如今的间者,见到南北军都岿然不动了么? 直到坐着的‘间者’中有人冲霍笃喊道 “霍将军?” 不同于店家的疑惑,这声将霍笃给干沉默了,坐在座位上的人,他不说都认识,但是都熟悉的面孔,如果他记得不错,这些人要么安排成卫尉,要么安排进虎贲,甚至他还看见了陈到 那么陈到身旁的是谁,自然不必多说 实在是闹了个乌龙,我该想到主公的嘱咐的。 霍笃懊悔不已,都怪功劳冲昏了头脑。 不过他还是安抚着店家,“还请你不必担心,他们不是间者,是我的同袍.” 店家恍然大悟,他惭愧道,“我竟然怀疑贵人!” 他猛地一拍脑袋,“这样吧,今日的吃食我请了!” “!”霍笃连忙抓住店家的手臂,“不用,不用了!” 这番闹剧,并没有影响到刘辩,刘辩饶有兴趣的望向火烧李儒和牛辅的地方,看着百姓庆祝的模样,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此次出宫的机会,是刘辩好不容易说服刘备争取而来。 刘备同意他前来观看,但是要求陈到陪同,也不能靠的太近。 刘辩感慨道:“皇叔,真是深得民心,实在是朕的表率。” 这让刘辩身旁的宦官色变,他趁着陈到分心的时机,凑到刘辩的身旁,低语道:“陛下不见董贼之事乎?” “?” 刘辩眉头紧皱。 宦官心道,善!大善!说到陛下心坎里了!我再进一步未尝不可! 就在下一刻,宦官心中一颤,某种大恐怖油然而生。 “你说再说一遍?” 刘辩一改往日的温和,他的目光凌厉如刀,吓得宦官仓皇跪地。 “陛下陛下,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然而一切都晚了。 刘辩冲着宦官挥挥手,声音没有丝毫的温情,冷得令宦官打颤。 “来人将此贼拖下,杖二十,打入牢房!” “诽谤皇叔,罪无可赦!” (本章完) 第301章 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岂能且慢!!! 第301章 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岂能且慢!!! “董相?” 李傕望着驻足停步的董卓,脸上浮现出疑惑之色,他望向同行的郭汜,郭汜摇摇脑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缘由。 ‘莫非是董相担忧吕布之事?’ ‘对,定然是如此!’ 经过认真的思索,李傕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出声劝慰道“董相,此前车骑将军之事,亦是李肃出马,还请董相宽心,李肃定然不会辜负董相你的期望。” “但愿吧” 董卓吐出一口浊气,他又转身望向李傕、郭汜,问道 “你二人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声音?” 李傕郭汜面面相觑。 郭汜问道:“风声?马嘶?” 董卓摇摇头叹道:“想来是我多虑了。” 抬眼远眺,李肃远远看见清剿贼寇归来的吕布,他用力拍了拍被北风吹的有些发僵的脸庞,又将震惊的神情,换成满脸的尊敬。 他凭借汗血宝马的速度,暗中追上了吕布,目睹吕布彰显勇武的瞬间,他激动的双手都在颤动。 纵马射箭,箭箭都极为精准,就像是箭头上长了眼睛一样,足以媲美黄忠! 至于持槊突袭,亦是勇不可挡! 李肃设身处地将自己代入贼寇,若是他面对吕布。 咕嘟 李肃只觉的头皮发麻,阵阵后怕,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要知道,即便强如陈到陈叔至,都没有给李肃带来如此的强烈的压迫感。 他有些庆幸,没有在战场与吕布相遇。 毕竟黄忠加陈到. 董军将士哪怕是听闻此二人名字,都忍不住打个寒噤。 此等勇猛之士,他务必要为董卓拿下此君! “你是何人?” “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雄浑的嗓音将李肃的思绪拉回当下,他望向骑着高头大马的吕布,心中暗叹,果然是雄姿英发,勇武不凡呐。 感叹的同时,李肃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 他抱拳恭声道:“我姓李名肃,方才在李将军军中,见吕兄英气逼人,又听吕兄口音耳熟,猛然间这才记起,这不正是我的乡音么?” “乡音?”吕布愕然,他而又恍然大悟,“莫非,李兄也是并州五原人?!” “正是!” “怪不得我看李兄颇为亲切,原来是同乡,李兄,请,前方便是我临时的居所,你我可要好好一叙啊!” “不知吕兄想不想试试此马?” “这便是传闻中的汗血宝马?” “不错,正是!” 吕布喜不自胜,当他看见汗血马的瞬间,心里就痒痒的不行,碍于脸面,他只好装作视为无物。 万万没有想到,不用他说,李肃竟然诚意相邀。 他又怎么能拒绝?! 吕布望着李肃的目光越发的热切,李兄,你真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吕兄” 李肃笑吟吟的望着吕布,他指着汗血宝马问道,“不知吕兄觉得此马如何?” “不愧是汗血宝马,果然神驹!”吕布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李肃,“我乘此马,如同驭风,妙,真是妙极啊!” “哈哈,此马最为顽劣,若非骑者神勇,怕不是会踯躅不前,不怕吕兄耻笑,我降伏此马,即便是在其主人的帮助下,可是耗费了许多时日,不料吕兄一出手,此马竟然乖乖服从,吕兄真是员猛将也!”李肃的这番话,实在是说到吕布的心坎上了,他热情的拉住李肃的手臂。 “李兄,真是我的知己,来来来,随我去饮酒!” “请!” 吕布和李肃携臂同行,满脸笑意,亲昵无比,若是不知内情的旁人看了,怕不是会误以为两人是亲兄弟。 其实两人暗地里都有各自的心思。 李肃:说服吕奉先,就在此刻! 吕布:怎么待在关中待久了,就是喜欢弯弯绕绕,罢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两人阔步走进营帐,面对面对坐,就着鸡肉,你一杯我一杯便喝起酒来。 酒酣之际。 吕布‘不经意’间吐露出心中的愤懑之情。 这让假装醉酒的李肃,打起十二分精神,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听着听着,他猛的拍桌,为吕布鸣不平 “丁原老贼实在是欺人太甚,兄长身为当世虎将,不让兄长领兵,偏偏让兄长去担任主簿?实在年迈昏聩,不知所谓!” “还是贤弟能知我心中苦楚。” 在外面意气风发的吕布,此刻就像是被抢走玩具的孺子,竟然失声痛哭落泪。 “刷——” 李肃突然起身,本就微醺的脸颊,变得更红了,他高声强调,“兄长武艺高强,为何要待在丁原麾下受气,为何兄长不去寻个好去处?” “唉”吕布擦了擦眼泪,“实不相瞒,贤弟,我苦于报国无门,只能屈居丁原之下。” “报国无门.” 李肃皱着眉头,来回踱步,突然他似乎是想起什么,停驻脚步,望向吕布。 他眉头舒缓,似乎是想到什么好事,喜笑道:“李将军托付我汗血宝马,让我遍寻天下英雄,去寻能够配上此马者,我苦苦追求,这才想起英雄就在眼前!正所谓好马配英雄,吕兄有甲有枪,缺的唯有一匹好马,此马舍君其谁?!” “贤弟,你的意思是——”吕布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李肃点点头,“正如兄长所想,依我看不如去投效李将军!” “这”吕布似乎还有些顾虑,不过看在李肃‘以诚相待’的份上,他抹去眼泪,奋然起身,咬牙道:“承蒙贤弟推荐,某,去取一物,以此来答谢李将军厚恩!” “吕兄” 送走李肃后,高顺忍不住问道:“我等真的要背弃丁刺史吗?” “错”吕布摇摇头,纠正高顺的言语,“张益德有言:人朝高处走,水向低处流。我为丁原杀敌,他不能因功提拔我,怎么能叫作背弃呢?” 高顺还是有些顾虑,“但” 然而吕布听不进半分了,他放声道:“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岂能——” “报——” 不等吕布的话说完,一传令兵匆匆闯进,打断了吕布的言语。 “帐外有人求见!” 被人打断兴致的吕布可谓是一肚子火,他攥紧马鞭,正想要夺门而出,朝着那个混账狠狠抽几鞭子发泄内心的怒火。 却不料传令兵的话还没有说完。 “那人马商,说有数百匹凉州大马要赠予我等!” “!” 吕布丢下马鞭,催促道:“快快快,快请贵人前来一叙。” 说完他觉得这样似乎没有多少敬意,于是改口道:“且慢!我去亲自迎接!” (本章完) 第302章 近乡情更怯 第302章 近乡情更怯 “贵人,请!” 吕布满脸笑意的望着与他对坐之人,此人粗布麻衣,皮肤粗糙,双手布满褶皱,他一眼就看出此人常年奔波在外,饱经风霜。 不过此人的眼神,他很是喜欢,像是见过大世面之人,哪怕面对手持兵刃的士卒,此人也面色如常,没有露出一丝的惧怕。 吕布出身寒微,相比于士人,他更喜欢亲近眼前这般的人。 更不用说此人用全部的家财来资助自己。 吕布命人为自己和眼前之人斟满酒。 “布尚且不知贵人姓名,能否告与布?” 听闻此言,‘贵人’放下酒盏,他低垂着眉眼,“吕君,我单名一个芳。” “芳?”吕布诧异道:“贵人无姓么?” 这个问题貌似刺激到了贵人,使他想起了伤心往事,他的语气哽咽起来,“并非是无姓,我本有兄长和姊妹,奈何我犯下大错.这才沦落为孤家寡人.” “至于姓我姓糜.” 问出缘由的吕布,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在他看来,肯定是此人家中发生什么变故,招致家破人亡,就连兄长姊妹也因此人殒命。 怎么不让他感同身受。 唉。 都不容易啊。 就在吕布感慨时,高顺捧着简牍走进营帐。 “吕君,粮草之事” 见到糜芳在场,高顺微微一愣,他果断闭上嘴巴,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放下手中的简牍。 “吕君,我放在此处了,稍后还请你处理。” 吕布眉头一垮,面露痛苦之色,他朝着高顺摆摆手,“我知道了。” “吕君,为何露出如此愁容?”糜芳问道。 吕布叹道:“糜兄,你是不知啊,此前我担任主簿时,处理的便是如此小事,如今我领兵在外,还要处理此事,你说我不是白白领兵了吗?!” 说着说着,吕布极为愤慨的抄起酒盏,向着桌面用力一砸,砸得酒盏四分五裂。 糜芳沉吟片刻,他试探道:“我能观看一二么?” “这有何不可?”吕布起身,随手抽出一片,交到糜芳的手上。 百人的军中,尚且没有一人能够分担他肩上的重担,他本就看糜芳极为顺眼,也有挽留之心,毕竟跟他投效李卓李将军,难道不比当马贩子强? 若是此君懂得此等繁琐小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几个呼吸后,在吕布紧张的目光下,糜芳缓缓开口,“简单,吕君依我看.” 糜芳说的条条是道,用朴素的言语,讲解的一清二楚,这令吕布瞪大了眼睛,他捡到财宝了! “糜君,还望君助我一臂之力!” 吕布学着他人拜访名士的模样,收敛神情,起身,郑重的朝着糜芳作揖。 不过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糜芳,他并非高门名士,也从来不讲那些虚的东西,哪怕糜芳不答应,他也会强行将留下糜芳。 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 吕布虽然不知道这句话,但是其中的道理他深以为然。 “这” “我” 糜芳有些犹豫和迟疑。 吕布近身一步,咄咄逼人道:“糜兄,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随我等一同当上大官,叫之前看不起你我的人,艳羡我等,岂不美哉?!” 吕布的话音里透着一丝不耐烦,仿佛在说,你再不答应,我就翻脸了。 糜芳沉默良久,就在吕布的耐心快要被耗尽的时候,糜芳终于点点头,他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哈哈哈!”吕布搂住糜芳开怀大笑,“糜兄,私下里就称我的字吧,我字奉先,说起来字,糜兄你有字吗?” “有,我字子方。” “子方?哈哈哈,好字,好字就这样定下了!” 糜芳露出无奈的笑容。 吕布笑得更加灿烂了。 殊不知糜芳紧握的手心终于松开,心中的巨石也终于落下。 第一步,总算是成了。 他并非是脑门一热,特地来边郡之地来寻一籍籍无名之辈。 他是受人所托。 此人便是他兄长的好友陈登陈元龙。 至于他怎么认识的陈元龙 时间还要拨回几年前,自从糜芳去了一次凉州后,就好似开悟了一般,他敏锐的嗅到,凉州绝对不会止步于此,新奇的玩意儿,将会越来越多。 正好他又认识子龙将军。 虽然子龙将军大公无私,府衙官吏秉公职守。 但来往的商人小贩脚夫却不是啊,他借助‘汉阳郡守赵云认识自己’的优势,从来往的商贩手中赚取第一笔钱财。 有了第一笔钱财,后面自然而然就好做了。 行商,本质上是低买高卖,采购当地特产卖到远方。 金城的特产多得眼缭乱,糜芳从量小便宜的商品开始,经过几年的努力,他从行脚商,渐渐干为为百人商队。 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有底气能站在糜竺面前,说一句,“兄长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然而不管他穿着多么华美的衣服,回到家乡,哪怕是站在朐县街道时,心中莫名的升起胆怯,让他停驻不见,几欲逃走。 可是来都来了,就这么罢休,是不是不太好? 就在糜芳天人交战时。 一清脆的恍如天籁的声音在耳畔荡起。 “你是二哥?” 几乎是下意识的,糜芳用袖子挡住脸面,压低嗓音道:“你认错人了,我不姓糜。” “嘿嘿,我有喊伱的姓么?” 迫于无奈,糜芳只得放下袖子,见到的是张眉眼弯弯的笑容,狡黠灵动的好似计谋得逞的狐狸 他酝酿着情绪,想要在自家小妹面前装着的潇洒一些,想要大手一挥,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好久不见,小妹,你二哥我如今也是响当当的商人了。” 可是话到了嘴边,不论怎么用力,就是挤不出半分,就连皇天都不作美,让雨水打湿了眼睛,害得他眼前一片模糊。 话音也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言语内容也和刚刚截然不同。 “小妹我答应兄长的.我做到了。” “嗯,不愧是二哥,旅途劳顿,辛苦了。” 听闻此话,糜芳再也坚持不住了,泪水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泻千里,他嚎啕大哭。 糜小妹静静的站在一旁陪伴着他。 就连他都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糜小妹嬉笑道:“二哥,怎么像是女子一样?” “小妹,你来此就是为了调笑我的么?”糜竺用轻松的语气反击。 “不。”谁料糜小妹摇摇头,“二哥,有人想见你。” “见我?谁?” “陈登陈元龙。” (本章完) 第303章 打入内部 第303章 打入内部 陈登 陈元龙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糜芳一时间慌了神。 他虽然没有见过此人,不过此人的名字如雷贯耳。 陈元龙是谁? 徐州大族陈氏的下代掌舵人 如今的下邳郡守. 两千石的大官 最最最重要的是此人是还是他兄长的好友! “怎么了?二哥,你怕了?看来没有任何变化呢?” 糜小妹用着一种戏谑嘲讽的语气不断挑动着糜芳的神经,不过他一眼就看出自家小妹的招,呵,区区激将法,真当我走南闯北是白走了么?! 糜芳挑了挑眉,如此雕虫小技,他还真就. 吃了。 “谁怕了?!谁怕了?!!去就去!!” “不就是下邳?又非龙潭虎穴,我又有何惧!” 在谁面前都能说怕,唯独在自家小妹面前,不能说怕! 糜芳弯了多年的腰,在这一刻直了起来,当然他也从自家小妹的脸上看到了阴谋得逞的笑,不过他甘之如饴。 “这便是下邳郡府?” 来到下邳郡府的糜芳心底再一次敲响了退堂鼓。 糜小妹安慰道:“二哥,放心,大哥不在此处。” “哼,我又不是在害怕大哥,陈元龙贵为太守,我担忧衣冠不整,怕唐突了贵人。”糜芳嘴硬道。 糜小妹用袖子捂住嘴,发出一阵轻笑。 这让糜芳有些烦恼,他再次强调,“我真的不是害怕大哥!” “好,好好,你说的对。”糜小妹的笑意更浓了。 就在糜芳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郡府里的谒者高声喊出陈登到来的消息。 糜芳立马站了起来,朝着门外投去目光,他看见一俊逸男子飘然而来,谒者见到此人,恭恭敬敬的低下脑袋,喊了声“陈郡守。” 糜芳本想喊‘陈郡守’ 却不料陈登捷足先登,用一种淡然而又不失威仪的语气发问道:“你便是糜芳糜子方?” 听闻此言,糜芳微微一怔,他抬眼望向陈登的瞬间,如遭雷击,顿时愣在原地,完全没有在意,陈登温和的冲着糜小妹道:“多谢还请你先出去。” 陈登看向自己的眼神,糜芳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的深深烙印在心里,厌恶、嫌弃,惋惜,以及.恨铁不成钢,跟他的兄长如出一辙。 莫非 一个大胆的猜测,此刻在糜芳的心底诞生。 他突然觉得嘴巴又干又渴,嗓音变得沙哑低沉,“你你你您也受到仙人托梦了?” “不错。”陈登没有跟糜芳寒暄,他直言道:“别说是我了,就连令兄令妹都受到仙人托梦。” “小妹?!”糜芳瞪大了双目,他有些难以置信,失声道:“按小妹的性格,若是知道我日后做的混账事,怕不是会命人拿麻袋罩住我的头,毒打一顿.” 听闻此言陈登面露诧异之色,他收起方才的厌弃的目光,点点头,“看来真如令妹说的那般,你果真是悔过了,需要我将子仲兄唤来么?” 子仲兄,三个字一出,糜芳当即陷入沉默,沉默半响后,他张嘴,吐出干涩的话语。 “兄长他原谅我了么?” 陈登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伱觉得呢?” 糜芳再度陷入沉默,他并非蠢货,就连自家小妹都知道自己的改变,兄长又怎能不知呢? 他不是不愿去见糜竺. 只不过是没有做好万全之策 对此洞悉人心的陈登有着不同的看法,他摇头叹道:“子仲兄从来没有躲着你,只不过是你不愿去见子仲兄,你心里没有底气,没有让自己信服的物件,这才踌躇不前。” “.”糜芳面色发白,“莫非陈郡守唤我前来是为了调笑我的吗?” “非也”陈登摇摇头,“我邀请糜兄前来,是有大事所托。”糜芳面色好转不少,不过陈登的话令他皱起眉头,“大事所托?为何偏偏找我?” “此事事关重大,非忠贞之士不可,甚至关乎子仲兄,若是此事能成,足以弥补糜兄所缺失之物。” “.何事?还请明说。” 陈登嘴角微扬,“自然去寻一人,打入内部。确保计划的万无一失。” “谁?” “丁原麾下主簿,并州人吕布吕奉先!” “子方,子方,方才我唤你十数遍,为何你不发一言?” 吕布的身影闯进糜芳的眼前,健硕的体型实在是压迫感满满,不过对于如今的糜芳来说,完全不足为惧。 糜芳朝着吕布作揖,“自从我在外谋生,如此器重我的唯有吕兄,我心中大为感动,这才心关失守,走神恍惚。” “哈哈,既然如此那就将感动化为前行的粮草,如此一来,你我才能实现平生夙愿啊。”吕布拍了拍糜芳肩膀,“来子方我为你引见几人,为首者唤作高顺,他身后之人名为郝萌,是军中除我以外的好手,日后,你三人就要共事了,不如趁着当下好好寒暄几句。” “高兄” “郝兄” 糜芳冲着两人抱拳。 高顺还礼道:“糜兄。” 然而郝萌只是点点头,这让糜芳心中颇有微词,到处奔波练就出的眼光,总让他觉得郝萌并非是什么良善之辈,心里对郝萌的戒心拔高了好几个范畴。 不过表面上,糜芳没有任何不满之色。 这让吕布暗暗感叹,军中总算是有位谦虚之人,也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的做法是准确无误。 望着糜芳,吕布向糜芳下达第一道命令 “子方,整理粮草,我等出发晋阳!” “我要面见丁刺史。” “向李将军献上厚礼!” 提到丁原二字,吕布露出残忍的笑容。 糜芳皱起眉头,‘李将军’这個名号实在是耳生,要说近来最近除去他还有谁接触吕布. 突然他想起来时通过远望镜目睹的陌生军队。 莫非就是他们? 根据吕布的语气推测,结合陈登的嘱咐,吕布是想要杀掉丁原?!! 得到这个答案,饶是有过心理准备的糜芳也狠狠吃了一惊,不禁冷汗连连。 在大汉政治圈,背主已经算是污点了,不但背主还想要谋取性命,简直是将自己的后路都堵得死死的。 于是糜芳急忙开口 “且慢!” “我有一言,还请诸位静听!” (本章完) 第304章 奉先你这是为何啊?! 第304章 奉先你这是为何啊?! 场面变得极为安静,静得针落可闻。 高顺眉头微皱。 郝萌更朝糜芳投去鄙夷的目光,他反手握住刀兵,仿佛在下一刻,就要抽出环首刀,让糜芳尝尝什么是多嘴的滋味。 高顺反应迅速,当即按住郝萌的手,并冲着郝萌摇摇头,郝萌这才作罢。 在郝萌看来,不请自来的糜芳不过是区区马贩,处理处理粮草便好了,重大决策能够旁听便是吕布的赏赐,这里的事情又怎么轮到糜芳插嘴? 好在吕布并不在意,方才糜芳的忧色他是看在眼里的,可见糜芳是真的在为他考虑。 并州之人皆好勇斗狠,是优质兵员。 缺点是基本上找不出谋士之才。 像李肃那般的说客,已经是极为不易了。 本就对糜芳观感极好的吕布,心底也生一丝考校之心。 “我欲投刘玄德,却不料半路遇上李将军,李将军姓李名卓,应当是关东大族出身,李将军有意招揽我,愿意给我报效国家的机会,我又怎能眼睁睁看着机会白白溜走?故而我想跟丁刺史.作别。” 说着说着,就连吕布都知道此事不光彩,斟酌片刻,他决定用模糊的字眼,一笔带过。 可这怎么能逃得过糜芳的耳朵,更不用说陈登早就帮糜芳,将吕布的性格分析清清楚楚。 简而言之,吕布是头顺毛驴,不能当众跟他叫板。 而且吕布明显铁了心跟定‘李将军’。 想来是‘李将军’给了令吕布无法拒绝的礼物。 “事情大致就是如此,子方你怎么看?” 面对吕布的问题,糜芳开口就是一声轻叹“唉”,眼睛里甚至透着一股埋怨之意。 这让郝萌冷笑连连,区区贩马商人,胆敢触碰吕君的雷区,看来不用我出手,吕君自会解决。 高顺暗道不妙,他的长处是练兵和冲阵,要是吕布火气一上来将此人砍了,日后粮草之事不就落在他的肩头了么? “吕君冷静啊!” 高顺赶忙望向吕布。 吕布的表现,有点出乎高顺的意料,吕布只是皱着眉头,没有生多大气。 “糜子方你说什么?” “吕君,我见您英武不凡,气宇轩昂。哪怕古之恶来都不是您的一合之敌,就连百发百中的养由基都自叹不如。像您这样的天人,莫非一辈子要屈李将军麾下?”糜芳失望的摇摇头,“可惜可惜。” 郝萌都想要拍掌叫好。 高顺低头叹息。 试问军中,有谁敢用责备的语气跟吕布说话? 是想要挨军棍了吗? 没看到吕布都低下脑袋,想着怎么处罚糜芳了么?! “子方.” 吕布张开嘴。 高顺暗道一声不妙。 郝萌激动的摩拳擦掌。 “听君一番话,如读十年书啊!” 高顺郝萌:啊? 高顺抬眼望向吕布,吕布满脸的一副,‘知我心者,唯有糜子方!’ 别说是郝萌,就连高顺都迷糊了,还能这样? 吕布甚至还为糜芳斟了碗酒,将酒递给糜芳。 他就像是个好好学生,满脸渴求的望着糜芳 糜芳一边喝酒一边说道:“吕君,李将军是关东大族出身,大族最看重规矩,没有规矩怎么成方圆?” “吕君弃暗投明没错,错就错在,意图‘作别’丁刺史。” “我知道吕君的委屈” “但兄弟尚且会争斗,何况是他人?他人又怎知吕君的苦楚?” “依你这么说,丁原不能杀了?”郝萌插嘴道。然而迎接郝萌的是吕布的一顿臭骂,“竖子,闭嘴!听子方先生说完!” 郝萌讪讪一笑,闭上了嘴巴。 吕布安慰糜芳:“子方先生勿要见怪,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丁原不能杀,又如何取信李将军呢?” “吕君,取信李将军果真要杀掉丁原吗?”糜芳反问道。 “啊?”这一问真把吕布问住了。 “凡是士人都看中名声,他们不知吕君的苦楚,若是误以为吕君背主刺死丁原,结果又会如何?名声都臭了,又如何在仕途上走的长远呢?”糜芳望着吕布,情真意切道:“在我看来,吕君是三公之才,兴复汉室,青史留名,别说让瞧不起我等的愚笨之徒高看你我。” “即便是将他们杀的血流成河也未尝不可!” 说到最后一句话,吕布高顺郝萌只觉得糜芳杀气腾腾,保不准身居高位后,糜芳还真会这么干。 哪怕是吕布都有些口干舌燥,他突然觉得,糜芳疑是太极端了 不过此番言论真是说到吕布的心坎里了,他问:“计将安出,如之奈何?” 糜芳伸手做出请的姿势,请吕布移驾到一旁,压低声音,娓娓道来,“控制丁原,谋取官印,并向李将军谎称,‘念丁建阳是我旧主,不忍杀害,故将官印,献给李将军’,然后取信此人,蛰伏下来,积蓄力量,徐徐图之,待到兵强马壮,将脏水泼在李将军身上,则大业可成!” “善!”听得吕布双眼放光,异彩连连。 糜芳松了口气,陈登嘱咐他的是,不能让吕布名声太臭,日后吕布还有作用。 也就是说要保住丁原的命。 问题是,李卓之名他听都没听过,陈登又如何肯定此人能放丁原一条生路呢? 罢了罢了 还是相信陈元龙吧,但愿一切正常。 晋阳 “报——” “使君,吕主簿归来也!” 听闻此言的丁原,哪里还坐得住,他奋然起身,催促道:“速速请奉先前来一见!” “诺!” 传令兵退去,吕布前来,他跨过门槛,冲着丁原喊了一声:“使君。” “奉先!” 然而丁原没有给他好脸色,原本的兴奋在吕布踏进房门的一刻,就被他压了下去,浮出脸面的是愤怒,就像是只咆哮的老虎。 “你私自弃官,胆敢归来?!” 吕布一改往常,他低下脑袋,就像是做错事的孺子那般,“使君,我错了。” 听到吕布认错,丁原的火气也消了大半,然而他看不到的是,吕布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恨意。 丁原板着脸,冲着卫士说道:“尔等都撤下,我要与奉先,好好谈谈。” “诺。” 诺大的屋舍,不过是片刻只剩下丁原和吕布。 丁原习以为常的开口:“错了,知不知道错在哪里?” “使君.”吕布抵着脑袋,他瓮声瓮气道:“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能近些么?” 丁原拧眉,不过他还是答应下来,“近就近吧!” “多谢” 吕布抬起脑袋露出灿烂的笑容,就在吕布走到丁原身旁的瞬间,吕布随手抄起墙壁的挂剑。 丁原瞪大了双瞳,声音发颤,难以置信的问道 “奉先,奉先,你这是为何——” 吕布朝着丁原脖颈一砸,丁原的声音在这一刻被无情的掐断,眼睛一翻,竟然昏倒在地。 望着躺在地上的丁原,吕布心底忽然涌上一丝后怕。 他喃喃自语:‘差点失手杀了此人。’ (本章完) 第305章 好好好,都是有苦衷是吧 第305章 好好好,都是有苦衷是吧 “董相!” “吕布吕奉先求见!” 听到传令兵的通报,董卓顿时坐不住了,眼中的欣喜就要溢了出来,他奋然起身,催促道:“速速有请奉先!”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陈到陈叔至,在董卓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如今的他,终究要得到堪比陈到黄忠的虎将。 换言之,朝刘玄德敲响反攻战鼓的日子,已经越靠越近,届时定然重掌大权! “布参见李将军!” 吕布的身形已经出现在董卓眼前,董卓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扶住吕布。 “奉先,你这是为何啊,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吕布满脸真诚道:“若非将军,布怕只怕是无头的苍蝇,上天无路,报国无门,蹉跎半生,今蒙将军器重,布特来献上大礼!” “大礼?”董卓松开吕布,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被吕布手里提着的包裹吸引。 吕布小心翼翼的解开外层的布绢,看清被包裹之物,董卓瞳孔微微放大。 吕奉先,真是他的福将啊! 护卫在一旁的李傕郭汜眼底浮现疑惑之色,他们用肩膀去碰李肃的肩膀,他们低声问道:“吕奉先献上的大礼是什么?” “李将军郭将军”李肃摇摇头,“我也知之甚少,不如你我拭目以待。” 下一刻,答案被吕布亲自揭晓。 吕布惭愧道:“将军,此物乃是并州刺史丁建阳的官印,丁建阳纵然轻视我,不过此人对我也有提携之恩,我实在不愿意让此人受到伤害,故而用剑鞘将此人击晕,并将此人安置家中,限制此人的出行” 说着说着吕布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他望着董卓,犹豫和迟疑渐渐变得坚定,他正色道:“还望将军入主并州,勿要追究并州刺史丁建阳!” 沉默 场面再度陷入沉默。 董卓瞪着一大一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吕布,好似在说,你再说一遍试试?! 吕布则是满脸的决绝,那模样仿佛在说,若将军不答应,此事就此作罢吧! 作为当事人的吕布都没有表面上的那般果决,他紧张的双拳紧攥成拳,在‘推销自己’的方面上,他还是颇有心得,不过面对李将军,尤其是在这种情形下,他实在没有底气,他不知道这番言语到底会不会激怒董卓,从而导致进身之路被堵。 不过出于对糜芳的信任,他决定放手一搏。 正所谓撑死胆大者,饿死胆小者。 那么李将军会不会相信他的说辞呢? 吕布紧张的望着董卓,在他的目光中,董卓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哈哈哈” “原来是此事,丁建阳如此轻视奉先,奉先竟然在意旧恩,即便是古时的豪侠也不过如此了吧!” “我又怎么会拒绝呢?!” 说着说着,董卓有意无意朝着李傕郭汜投去目光,仿佛在说,你二人看看多好的一员虎将啊! 李傕郭汜作为跟随他征战多年的部将,对于这两人的脾性,他比他们的父兄都了解的还要多。 烧杀抢夺在此二人眼里不过是小事中的小事,跟黔首败将讲仁善?怕不是会让他们笑掉大牙。 放在以前董卓也是这样想的,人行于世,靠的就是拳头,仰仗的便是武力。 故而善待将士,体恤士卒,不过是他笼络人心的手段。 其目的是为了增强部曲的作战力,要他们为自己效死。 不过半路杀出的刘备,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董卓的看法。 他不得不承认,天下是有些‘迂腐之辈’,为了百姓,可以抛弃唾手可得的利益。 嘴上虽然对此类人嗤之以鼻,可是此类人如果是他麾下一员.那该多好啊。 完全能心安理得的将背后交给此人。 眼前的吕布,恰恰就是此类人! 董卓曾命人去调查吕布的过往,吕布在丁原麾下担任主簿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他的眼睛,其间吕布为丁原冲锋陷阵的记录,详实的更事实没有太大区别。 他惊讶的发现,别说吕布肆意屠戮,就连烧杀抢掠,都少的不得了,即便是有,烈度跟李傕郭汜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如此武艺超群,感念旧恩,德行俱备之人。 他又怎么能推到一边呢? 可惜可惜,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女儿,不然将奉先收为婿子,那该多好啊。 女儿女儿 且慢! 失落的董卓发现一个盲点,想用亲情捆绑,非要用女儿么? 义子,也未尝不可啊! 心中打定主意,董卓当即叹道:“小说家曾有言,刘玄德看见马鞍就想到战马,老夫看见奉先,不由得就想起我早死的亲儿啊。” 虽然刘玄德是董卓的敌手,不过他发现吕布也是个喜欢听小说家讲故事的人,于是只得压下心中的膈应,借用小说家言语来表达他对吕布的看重。 吕布心头一喜,董卓这番言语可是正中下怀。 于是乎他抱拳表态,“布,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父。” 说完,吕布当即下跪,这次董卓没有制止,直到吕布磕完响头,董卓这才扶起吕布,“哈哈哈,我儿奉先,快快起来,莫要在地上着凉了!” 董卓朝着一旁的卫士挥挥手,卫士当即会意,将准备多时的诏令呈到吕布面前。 董卓拍着吕布的手,安慰道:“奉先,你初入军中,资历尚浅,暂时委屈你了。” 听到董卓的安慰,吕布心底不由得咯噔一声。 他都认董卓为父了。 这都当不上大官,那他不是白白吃亏了吗? 纵然心里多有埋怨,不过吕布嘴上还是认真的说道:“儿,听从父的命令。” “大善!”董卓看吕布真是越看越喜,在他眼神的授意下,卫士开始展开诏令,就这么念了起来。 前面都是些寒暄客气的话语,听得吕布眼皮打架,他只关心自己究竟能任何官职。 “.封布为使匈奴中郎将!” 原来是使匈奴中郎将. 吕布还以为是都尉 且慢! 后知后觉的吕布总算是反应过来,他瞪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董卓。 使匈奴中郎将 要知道中郎将可是秩比两千石的大官啊! 一郡郡守也差不多就是如此了。 吕布咽了咽口水,要知道‘李将军’还觉得对不住自己. 认個义父竟然如此美妙?!! 接过诏令和官印的吕布颇为动容,他感激涕零的说道:“如此大恩,布无以为报,愿为义父孝死!” “奉先,为父有一事相瞒。” “义父必然有自己的苦衷。”在吕布看来,能给他高官厚禄的‘李将军’,就算是有事相瞒,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事,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坏事,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莫非‘李将军’不姓李,而姓董不成? 对于吕布的反应,董卓很是满意,瞧瞧他的义子多么孝顺啊,都能体会他的不易了。 “其实为父姓董” “原来姓董啊,我还以为.” 吕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李将军全名叫什么来着,李卓李卓.董.董卓! 董卓是谁? 挟持天子,染指朝政,比王莽来得还要奸邪之人! 他原本是想投效关东诸将,或者是刘玄德。 如今竟然稀里糊涂的拜董卓为义父,简直是与最初的打算背道而驰! 事到如今再谈这些已经毫无意义,此刻木已成舟,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按照糜芳所言静静蛰伏,以待天时。 如此想来,吕布心中便没有了芥蒂,毕竟董卓也算是厚待他,同时他谨记糜芳的嘱咐,表面的工作必须要做到位。 他面露挣扎和痛苦之色,“我生平第一次有了义父,明明是天大的喜事,为何为何竟然竟然.” “唉,奉先,你是不知啊,为父也是有苦难言”董卓叹息连连,若是吕布听闻他的名号没有一丝反应,说不定他会对吕布起疑心,毕竟荀彧的檄文一出,他的名声彻底就臭了。 吕布眼瞳升起一抹期待之色,“我就知道义父肯定是有苦衷的,能对儿说说吗?” “这”董卓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咬咬牙答应下来,他将其他的卫士轰出营帐,此刻的营帐独剩他,吕布,李傕郭汜李肃五人。 “其实.”董卓缓缓开口。 在董卓的口中,其实他想效仿周公伊尹之事,天子年少不通政事,那么只能由他来辅佐天子,待到天子及冠,他再还政天子。 奈何朝臣皆有私心,明明是有利百姓的政令,他们竟然消极懈怠,糊弄应对。 洛阳劫掠,不过是误传,他是为了揪出刺杀天子的歹徒。 阳城之事,是误会中的误会,是他的弟弟收到叛乱的消息,这才引兵倾巢而出。 洛阳大火,更是天大的冤屈,是有人想看他跟刘玄德斗的死去活来,用的歹毒奸计。 他和刘玄德皆是受害者啊! “天子和刘玄德都遭歹人诓骗,如今能救天子与刘玄德者,唯有奉先你和为父啊!” “伱问为父歹人是谁?” “自然就是贾诩贾文和!” 董卓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要不是董卓自起兵时李傕郭汜就跟着他,他们说不定就信了董卓的言语。 不过 相国为了吕布如此煞费苦心编排故事,真的值当么? 吕布一副恍如大悟的模样,他极为自责道,“布,差点冤枉了义父,还请义父责罚!” “奉先,不必自责,为父不会责怪你。”董卓安慰道。 将这一幕幕看在眼里的李肃,面露可怜之色,他暗暗摇头,心道,奉先实在是过于天真,竟然相信董相的谎话,我还是有些后悔劝说奉先了,唉,奉先,如此天真,怎能走的长远呢? “竖子!此地是何处?快放乃公出去!” 屋舍里传出叫骂之声,骂的极为难听,恨不得将吕布十八辈都骂得狗血淋头,哪怕是指挥着士卒训练的高顺,听到如此彪悍的大汉正音,都倒吸一口凉气,目光不受控制的朝着一旁的糜芳打去。 只见糜芳淡然自若,仿佛没有听见叫骂声一样,甚至在悠悠的喝着茶水。 郝萌本就瞧糜芳不顺眼,他一边朝着糜芳走去,一边嘲讽道:“这不是子方先生么?怎么束手无策了?!” “尽达!”高顺皱着眉头拦住郝萌的去路。 郝萌一点脸面都不给高顺,“孝父!我可是当你为我的兄长,你竟然为糜子方拦我?” “吕君有言在先,他不在我等要听从子方的吩咐!”高顺丝毫不让步。 郝萌眉头越皱越深,“我不是不服吕君的命令,我只是想去跟子方先生商议商议,孝父,你给我让开!” “不让!” 两人谁都不肯退一步,场内的火药味越来越重,一场大战将要蓄势待发。 就在事态要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情况狂奔时,糜芳开口了 “到时间了。” 糜芳拍拍裤腿,他起身朝着屋舍走去。 高顺道:“尽达你满意了?” “呵”郝萌甩了甩衣袖,扭头走去。 高顺唤来两值得信任的士卒,嘱咐道:“陪伴在子方先生左右,不能让子方先生受到任何伤害!” “诺!” 糜芳拿出钥匙解开拴住门的锁,用力一推,伴随着一声轻响门开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黑影犹如饿虎扑食般袭来。 “!” 糜芳瞳孔猛的一缩,他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在发出警告,如果这一招躲不过去的话,不死也要重伤! 要退后! 脑子是这样想,但是身体完全来不及反应,眼看他就要被扑到在地。 好在高顺安排的士卒起到了作用,经过高顺长期训练,他们的各个方面早就将糜芳远远甩到身后。 对方扑来的瞬间,就有了行动。 他们双腿发力,就像是兔子那般起步,在对方的手要碰到糜芳之时,他们将对方扑到在地。 好险。 糜芳双拳紧攥,掌心里渗出细密的汗液。 他也看清袭击自己之人的模样。 约莫四十岁的年纪,脸上有了不少的褶皱,鬓边也有了白发,不过丝毫不影响坚毅的神情。 此人正是丁原丁建阳。 糜芳深深吸了口气,诘问之话朝着丁原劈头盖脸砸下。 “丁刺史!你可知道奉先的用心良苦?!” 用心良苦? 被束缚在地的丁原被气笑了。 感情吕布袭击他,吕布反而没错? 他倒有问题了?!!! (本章完) 第306章 无双是忠孝无双! 第306章 无双是忠孝无双! “竖子!满口胡言!” “真当老夫老糊涂不成?!” “我待吕奉先极为宽厚,就算是要他性命也无可厚非!” 丁原吹胡子瞪眼,满脸怒色,如若不是被高顺的士卒羁押在地,怕不是会将糜芳活活打死。 “丁刺史,我听闻你是个正直的君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传闻之言当真是分毫不差,我实在是惭愧惭愧。”糜芳冲着士卒说道:“还请放开丁刺史。” “呵”丁原嘴角勾起抹冷笑,不过脸上的怒色少了几分。 士卒们面面相觑,其中有一位忍不住说道:“子方先生,高君吩咐过我等,要护佑你周全,若是放开此人,难免会突然暴起,伤到子方先生啊!” “两位好汉,丁刺史言出必践。”说着说着糜芳望向丁原,问道:“丁刺史,你我能暂且坐下好好聊聊么?” “若是不愿,我等这就离去。” “若是愿意,我这就命人端来热茶。” 给予丁原的并没有太多选择,遭受吕布无缘无故的一‘闷棍’,睁开眼睛后,就来到陌生的地方。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在糜芳的建言下,高顺在训练士卒的项目里,多添加一项,制造动静,让丁原误以为此地被重兵包围,绝无逃生的可能。 更何况,丁原年轻在沙场冲锋陷阵,体力勇武大不如前。 他的身旁无刀无甲 想要突破高顺部下的防线,无异于痴人说梦。 糜芳知道能担任并州刺史的丁原,绝非泛泛之辈。 他几乎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以赴的去面对丁原。 即便丁原不会就此答应。 糜芳也有后续的计划。 毕竟他可是连一城之地都看不好的愚夫,也就是在行商一途上有一点点成就。 又怎么能跟并州刺史相提并论呢? 丁刺史又怎么会因为他的一番言语而动容呢? 想到这里。 糜芳已经做好被丁原轰出门的准备。 “呵,黄口小儿,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果然如此。 听到这里,糜芳心中叹气,最后一丝侥幸也化为泡影,看来他还是有些操之过急,先退去再说。 “罢了罢了某就听听你能嘴里能吐出什么话!” “两位好汉我等退去吧勿要打扰丁刺史的清闲!” 低沉和沙哑的声音竟然同时响起。 丁原急了,这竖子上来就数落他,后又吹捧他,他勉为其难的答应对方,对方怎么就要走了呢?!! 正欲离开的糜芳当即止住脚步,他心底疑惑,丁建阳竟然真的同意了??? 好在糜芳面部表情控制的很好,没有将心情写在脸面上。 “我答应就是了!” 丁原以为糜芳是在意他的回答不够规范,赶忙补充一句。 糜芳借坡下驴,“来啊,端茶!” 丁原见糜芳将主位让给自己,又见糜芳命人将第一碗端给自己。 心中对糜芳的厌恶缓和不少,此人较之于吕布,堪称礼仪周道! “说吧,吕奉先又有何苦衷?!” “唉。”糜芳轻叹一声,他放下茶杯,眉眼低垂,似乎是有所迟疑,这让丁原心中的好奇又提高了几分,沉默片刻后,糜芳就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他咬咬牙,惭愧道 “使君实不相瞒,吕君千叮咛万嘱咐,叫我等不许给你透露半分。” “实在是我不忍吕君,遭受误会,尤其是遭受您的误会。” “呵?我的误会?我对于吕奉先不过是可有可无之物,我对于他又有何意义?”丁原冷冷的说。“使君你难道不知你在吕君心中意味着什么?”糜芳满脸诧异,就像是看见什么惊世骇俗之物。 “仇寇。” 糜芳摇摇头为丁原分析道:“使君,我曾听闻过这样一件事,在古时,一猎人进山捕获猎物,不慎摔伤了腿,于是他托人告诉其父兄,假称是为了换取好物件,要在镇上逗留数日,请勿要担忧他。” “吕君就是害怕你担忧他这才将伱击晕啊!” “啊?” 这么说来吕奉先是把他当父兄了??? 丁原狐疑的望着糜芳,他怎么觉得糜芳在跟他扯谎,可是糜芳脸上的表情不像假的啊,是那么情真意切。 难道他真的误会吕奉先? 不! 不可能! 先问问吕奉先隐瞒之事是什么。 丁原依旧板着张脸,“那么吕奉先是为何事出手?” “使君可知道关东诸将?”糜芳忽然问道。 丁原用一种关爱孺子的眼神看着糜芳,关东诸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此前的讨何,又有讨董,简直闹得沸沸扬扬。 不过这又不关乎他们的事。 除贼重要,戍边难道不重要么? 当上并州刺史,才知道匈奴和汉民的冲突有多么严重。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不似关东诸将,背景雄厚,并州又非富饶之地,没有调令带兵前往洛阳 最后别落得连刺史之位都保不住。 好 想到这里,丁原不屑的笑了笑:“此事与关东诸将又有何关?难不成关东诸将来到并州了?” 然而下一刻,丁原的笑容就僵住了。 他看见糜芳凝重的点点头。 “丁刺史果真眼光犀利,有位李姓将军,从关东而来,他的部下多的就像是一眼看不见尽头的密林,统统都是骑兵,都披着甲,粗略估计少说七千人之众.” “他们想要夺取并州.” “吕君自知使君不是他们的对手” “为了保全您和并州百姓将士,吕君这才用剑鞘击倒了你,夺走官印,献给李将军” 说着说着,糜芳竟然低声抽泣起来,他的声音极富有感染力,就连向来严肃的两士卒听闻此言都尤为动容,纷纷称呼吕布是大义。 丁原更是如遭雷击。 七千骑兵个个有甲什么概念? 就算是风头正盛的公孙瓒都不是一合之敌! 足以纵横北方! 只是他们为何出现在并州? 莫非他真的冤枉了奉先? 就在这个时候,糜芳又拿出一封手书。 他哭诉道:“使君,这是吕君单骑前往敌营留给我的书信。” 丁原机械的接过,他展开皱巴巴的书信,信是黄麻纸做的,上面的字迹歪歪斜斜,丑的要命。 是奉先的字. 但丁原还是一眼认出吕布的字,上面的字数不多,是写给糜芳的,他叫糜芳不要将真相告诉自己,有什么仇有什么怨,统统怪他吧. 看到这里,丁原再也维持不住冰冷,他脸上浮现浓浓的自责,书信更是被他攥的震颤,眼底闪过怜惜。 奉先你为何这么傻啊。 看着丁原这副表情的糜芳陷入沉默。 他有些难以置信。 丁建阳信了? 他.就这么成功了? (本章完) 第307章 虎牢关 第307章 虎牢关 就在丁原为误会吕布而深深自责时,驾驭汗血宝马的吕布,来到董卓的面前。 “义父” “前方便是晋阳” “是并州的治所,我事前借用并州刺史官印,拟好了政令,只要展开此令,便能进城。” “善!” 董卓捋着胡须,眼瞳中异彩连连,朝着吕布频频投去赞赏之意。 一路过来,董卓确实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因此他强调再强调,让李傕郭汜收敛一些,勿要屠戮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虽然黔首在他眼里不算什么,要是毁掉他在吕布心中的形象可就得不偿失。 “奉先,占领不,收复此城,对我不服.误解的郡守便会支持我了吧?!”董卓问道。 上了年纪就喜欢絮絮叨叨,这一路上,吕布都数不清董卓到底问了多少次了,他回答的都有些烦躁,不过他谨记糜芳的嘱咐,认真道:“诚如义父所言,不过义父儿希望勿要波及百姓” “奉先我儿,你放心,为父又怎么会失言呢?”董卓宽慰道,他如今越看吕布越喜,就是他这个义子过于心善了。 “哈哈,不说了,奉先我儿,进城!” “诺。” 伴随着董卓涉足晋阳,推开晋阳州府大门,并州已经全数落于董卓之手。 望着意气风发的董卓,吕布有些怅然若失,若刺史之位是他的该多好。 “奉先?你乏了?”董卓发现吕布的不对劲,只当是舟车劳顿,一路辛苦。 吕布借坡下驴,“义父说得对,孩儿是有些疲惫。” “奉先我儿,乏了就要歇息,勿要强撑,此地有为父在,不必担忧,你先回去吧。” “诺。” 从董卓处脱身的吕布,翻身上马朝着自己的营地赶去,他虽然相信糜芳,不过他眼皮总跳个不停,仿佛有什么坏事就要砸在头上,因此他一刻都不敢懈怠,想要回去一探究竟。 “马!” 匆匆赶回营地的吕布,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迎面而来的亲卫。 亲卫望着吕布,眼底闪过一种莫名的情绪。 ? 这让吕布一头雾水,他不在的数日,到底发生甚么事了? 面对麾下士卒,吕布向来是有话直说,“为何如此看我?莫非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不不不”亲卫连连摇头,他拍着胸脯保证道:“吕君,你放心,子方先生所说之事,我绝不外泄!” “?” “且慢!” 吕布叫住帮他安置马匹的亲卫。 亲卫恭声问道:“吕君,不知有何吩咐?” “此后不必唤我吕君了!”吕布拍着腰间的官印,自豪道:“如今我已是中郎将!使匈奴中郎将!” “诺!”亲卫发自内心的喊道:“吕中郎将!” “善!” 听到这声称呼,吕布浑身舒坦起来,对于士卒方才的异样,他也不再计较,朝着营地深处走去。 这一幕落在亲卫的眼底,就变成截然不同的意思。 吕君,为了我等竟然能强颜欢笑 随着吕布不断朝着营地深处走去,古怪的氛围越来越重,每个人似乎都想说些什么,可是欲言又止。 无奈吕布只好找到高顺。 高顺回答道:“原来吕君是这般想法,若不是子方先生,我等恐怕都不知吕君深意。” 就连郝萌的言语也不再有敌视贬低之意,“吕君,子方先生之才我服,吕君你我更服气了!” 原来都是子方做到的么? 吕布产生浓浓的好奇,他只是按照糜芳的要求写了几封书信。“吕君” “有人想见你。” 高顺突然说道。 吕布问道:“谁?” “丁建阳!丁刺史!” 丁刺史? 这老匹夫要见我? 不对孝父为何你称呼他为丁刺史。 怀着满腹的古怪,吕布推开屋舍房门,见到曾经高高在上的丁原,只不过此刻的丁原,与他记忆里截然不同,不是样貌,是气质上的迥异。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向他的时候,竟然让他心底一颤。 那眼神太熟悉了. 熟悉的让他有些膈应,这段时日以来,他饱受其害。 恰在此时,丁原张口了 “奉先.” “.” 沉默 吕布陷入了沉默,他只觉得头皮发麻,果断的关上房门,这语气,这眼神,跟董卓简直如出一辙。 他好不容易认了董卓为义父 糜芳竟然又给他找了个义父??? 糜子方,竟然如此可怖?! “前方是何处?” 远方雄伟的关隘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身为关东盟主的袁绍,遥遥眺望此关,突然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不过好在感觉仅仅在一瞬,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听完斥候汇报的韩馥回道:“禀盟主,此地为荥阳西北三四里的成皋县境内,前方的关隘成皋关。因周穆王在此牢虎,又称为虎牢关。” 虎牢关是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 “虎牢关”袁绍嘴里嚼着这三個字,猛然一拍大腿,“好名字。” 他又问道:“文节此关是何人掌控,能否速速通过此关?” “难”韩馥摇摇头,“斥候方才来报,说虎牢关守备森严。至于掌控之人.并非董卓旗帜,应当是刘玄德。” “没有说我等袁氏的身份么?”袁术站了出来,他冷哼一声,“我等听说刘玄德讨伐董贼,我等是来帮助刘玄德,非但不迎,莫非还要将我等拒之门外?” “真是岂有此理!” “公路!”袁绍出声安抚道,“如今事情还未有定数,让斥候再探!” 在外人面前,袁氏向来是上下齐心的。 “报——” 斥候匆匆而来。 袁绍和韩馥等人上前问道:“快说,究竟如何?” “表明我等的来意没有?” 斥候连连点头,表示复述在场诸君的言语。 袁术皱起眉头,“既然表明,为何还不大开城门?” 斥候回道:“禀,副盟主,城上之人有言,想要通过此关,不能领兵,只能是有德之” “呵呵。”袁术冷笑道,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陈元龙之妹是刘玄德的妻吧?去把陈元龙喊来.” 不等袁术话语说完,传令兵传来个坏消息。 “报——” “盟主,陈元龙引兵上前!” “守关主将.” “姓黄名忠,字汉升!” (本章完) 第308章 张郃:我打黄忠? 第308章 张郃:我打黄忠? 此话一出,众将默然。 陈登和刘备的关系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不过看在陈登的粮草以及待客谦虚有礼的份上,众人都按压住心头的疑惑,没有第一时间去问责。 谁料袁术将他们心底的疑惑道了出来。 不过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陈登竟然领兵上前。 “莫非是要向刘玄德投诚?” “如此一来,此行我等报国之心不就付之东流?” 愁容跃上某些将领的眉头,使得他们的担忧脱口而出。 好在袁绍大手,当即呵斥住他们破坏人心的话语。 “陈元龙乃是湖海之士。” “此次讨逆陈元龙更是鞍前马后。” “我等对陈元龙为兄弟那般亲密。” “我相信陈元龙绝对不会因高官厚禄离我等而去!” 袁绍的话语犹如一颗定心丸,让众将猜测怀疑的声音没了影踪,自董卓疯狂屠戮洛阳,袁氏继承人袁基丧命后,稍稍有些眼力劲的人都看出来,袁氏的大旗怕不是要落在袁绍身上了。 你说嫡子还有个袁术? 袁术名声远不如袁绍,多数人还是愿意亲近袁绍。 众将纷纷抱拳:“我等愿听从盟主号令。” 这让跟随众人抱拳的袁术眼底闪过愤懑之色,本来袁绍被推为盟主他就颇为不满,得知袁基身亡袁隗故去,他的心思也活络起来,袁本初袁本初你不过区区一庶子,因缘际会攀上高枝,袁氏只得由我来继承! “善!不知有哪位将军愿帮我护佑元龙安全?!”袁绍还顾群雄。 站在袁术身后的孙坚颇为意动,他向来不会放过立功的机会,于是他迈开脚步,张开嘴巴 “盟主,我——” “本初” 袁术伸出手拦住正欲上前的孙坚,他望着袁绍笑道:“本初,军中大将数不胜数,我看冯将军就能担此重任。” “冯将军”袁绍望向冯芳,“你意下如何?” 冯芳抱拳道:“末将领命。” “报——” “黄老将军,有人领兵前来,来势汹汹,恐怕不善!” 虎牢关上,手持远望镜的戍关将士向黄忠高声通报敌袭的消息,这让初为武官的曹仁抬眼望去,只见烟尘滚滚,竖着‘陈’字旌旗,成百上千的骑兵浩浩荡荡冲来,他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攥紧箭簇,即便他不断在心底告诫自己镇静镇静,但是紧张之情比棺材板还要难以合上,他只好望向黄忠,黄忠的威名他有所耳闻,一手弓箭使得出神入化,甚至在夜晚都能洞穿他人心脏。 有如此猛将,他还紧张慌乱什么呢? 只不过为何部将都称汉升将军为黄老将军呢? 唯有这点让曹仁摸不清头脑。 不过大敌当前,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黄老将军,对方引兵前来,还请下达反击的军令吧! 曹仁热切的注视着黄忠,期待着黄忠的军令。 “诸位同袍” 一个呼吸过后,曹仁的期盼有了回应,黄忠鼓起胸膛的气力放声喊道 “千万.” 来了来了,是要放箭了。 曹仁深深吸气,调转着弓箭的方向,寻找敌方军中的长吏,就在他锁定目标,正欲放箭之时,他听清了黄忠后续的话音。 “勿要放箭!” “啊?”这让曹仁一愣,他不解的望向黄忠,他们之前明明警告了盟军,过关可以,解除武备,在朝中担任过官吏的有德之士才能过关。 如今领兵杀来不正是撕破脸皮了吗? 不过曹仁谨记曹操的吩咐,战场之事要听从黄忠的调遣,只得作罢。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在黄忠的授意下,握着木喇叭的将士放声问道。 骑兵们勒马止步,他们之中有人拿出类似的木喇叭大声回道:“关上守将听着,在伱面前的是下邳相,卫将军刘玄德之妻兄,人称湖海之士,陈登陈元龙。” “我劝你勿要让陈郡守为难,速速打开关门,让我等关东义士共兴汉室辅佐天子,否则卫将军怪罪下来,你有九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匆匆赶来的冯芳听闻此言都忍不住咬牙,陈登确实不是私逃,但这人叫阵又有谁能忍住,声音极具嘲讽,完全都是羞辱了。 冯芳猜的不错,虎牢关上的曹仁都听不下去,牙齿咬得的发颤,他望向黄忠 “黄老将军,就让我用利箭回击吧!” “且慢!” 黄忠淡然自若,脸上没有一丝怒意,就像是那人口中所说之人不是他一样。 “黄老将军.”曹仁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当即明白了黄忠的用意,为将者不论何时不论何地,都要固守心神,沉着冷静,怪不得此前从兄不带他去往洛阳,反而是携带夏侯渊,若夏侯渊在此处,怕不是早已领会黄忠的用意了吧? “我明白了。”曹仁绷紧的神经渐渐松弛。 曹仁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令黄忠诧异,他什么都没说就明白了?明白了什么? 不让他们放箭,全是因为黄忠辨别出说话之人,他怕伤到他们,毕竟那人声音实在是太耳熟了。 一听声音,他的眼前就不受控制的浮现出那人的样貌,耳畔更是荡起那人曾经说过的话语 “玄德兄还请接过此印,唯有玄德方能救徐州啊!” 不正是糜竺糜子仲吗? 不过古怪的是为何此君的语气与梦中截然不同? 罢了,罢了。 不让他们射箭是对的,要是伤到子仲,这可是天大的过错。 想到这里,黄忠打定主意,事前刘备吩咐再吩咐,迁都事大,若有人想通过虎牢关,在援兵来前,务必将这些人拦于虎牢关外,来者中若有陈登及其部众,千万不要伤害他们。 “呵,董贼败走,尔等不去讨伐董贼,竟来虎牢关,说是辅佐天子,我看是意图谋反!” “某数三个数,再不退去,某就要下令放箭了!” 在弓箭的威胁下,陈登及其骑兵不退反进,吓得冯芳魂灵都要出来了,要是陈登交代在这里,那么粮草的转运安排又该如何是好,届时因为粮草的原因,闹得联盟不欢而散,岂不是对不住袁盟主??? 不行 绝不能让此事发生! “元龙,快退!” 冯芳纵马奔驰想要护于陈登身前。 电光火石之间,黄忠眼神一亮,来的好。他正愁怕伤到陈登。 他抽出壶中箭簇,搭在弓弦,臂膀用力,右手将强弓弓弦拉到极限,仿佛一轮满月。 “嗖——” 箭簇爆射而出,余力震的弓弦霹雳作响。 这时冯芳刚来到陈登面前,他才张开嘴巴,还没来得及道出话语,他只觉心神一颤,嗅到危险的气息,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凭借感觉他抬眼望去,瞳孔顿时缩成针眼般大小。 “!” 他看见了什么,一道残影极速飞来,完全看不清轨迹。 吾命休矣! 冯芳不禁悲呼。“冯将军小心。” 耳畔响起陈登的话音,随后伸来的是只手,抓住他的臂膀,朝着右侧一拉。 就是这一拉,他才避开要害。 不过究竟还是没能避开箭簇。 “噗呲” 箭簇射中他的左臂,疼得他失声痛呼,鬓角渗出冷汗,箭簇携带的巨力差点让他控制不住,将要栽倒在地,他大口大口喘息,庆幸着没有魂归天际。 “黄汉升果然恐怖,若非元龙我恐怕命丧此地.嘶.” “冯将军,都怪我的不是” 陈登惭愧的话音让冯芳暗暗想到,来救陈元龙没有救错 不过此刻显然不是在意谁对谁错的场合,他打断陈登,“元龙,我等快.快撤!” “好好好撤撤撤!二三子,我等撤!” 匆匆而来的骑兵又匆匆的退去,这让关隘上的众将拍掌叫好,欢呼着黄忠的名号 “黄老将军,黄老将军,黄老将军!” 黄忠此时也反应过来,他清了清嗓子,“吾尚未老矣唉.” “砰——” 关东联军临时的行营,袁术一拳砸在桌面上,他怒道:“黄汉升竟如此厉害?!流言竟然是真的!” 袁术心里不是表面这般愤怒,他暗暗庆幸,好在没有让孙文台上前,若是臂中一箭实在是太亏了。 “好在元龙无碍。” 望向陈登时,袁术脸上的怒气被庆幸取代,仿佛一直在为陈登担惊受怕的是他一样。 袁绍没有在意袁术,他走到陈登面前,关切道:“元龙,为何独自上前呢?” 陈登面露歉意,“盟主,眼下家父被刘玄德扣押荆州,我虽为其妻兄,但也为仇寇,我想救父,为亦想为诸君解忧,这才出此下策啊。” “我知道元龙救父心切,不过处理粮草辎重,让我等后顾无忧,也是重中之重,攻城之事就交给我等吧,我等会帮元龙解救出令尊。” “多谢盟主了” “你我是好友,不必道谢。” 袁绍满脸的真诚,不过在陈登看来,假,太假了,就连剧组的群演都不如。 袁绍确实强过袁术不少,可惜好谋无断色厉胆薄,帐下都有了沮授辛家兄弟等一众谋士,竟然妄图招揽他,他又怎么会答应呢?于是故意藏拙,只在关键情形下刺中最为致命的一剑。 不同于陈登,袁绍是一丁点都没有识破陈登的伪装,他向来喜欢结交名士,若是名士有大才那就更妙了,他原以为陈登就是这般的名士。 文武双全。 听着就让人兴奋。 不过接触下来,袁绍觉得似乎没有传闻的那般厉害,论武陈登是能骑马领兵,可是水准不过中人之姿。论文陈登舞文弄墨,不过在名士不过尔尔。论谋略能不顾安危干出方才之事. 也就是钱粮辎重处理的不错 好在袁绍已经习惯了,士族中吹嘘过多的多如牛毛,哪怕是现今陈登露出的才能,在士族中也算前列,终究能勉强匹配他的名气。 袁绍望向在场众人 “看来和颜悦色已经行不通。” “我欲图攻城。” “诸位以为如何?” “我等无异意。” “善。” 袁绍点点头,他大手一挥 “伐林砍树,准备攻城器械!” “诺!” 关东联军砍伐树木的动静不少,轻轻松松被拥有远望镜的黄忠等人看在眼里。 曹仁笑道:“黄老将军,他们想要凭此攻占虎牢关,实在是惹人发笑,我等只要以静制动,以逸待劳,自然就能将联军拦在关外。” 曹仁的这番话说的不错,虎牢关是雄关不假,退敌并非难事,可是要靠关后之地源源不断的提供兵员和粮草。 想要在用最小的代价退敌. 只能挫败敌方的士气。 那么该如何去做呢? 黄忠忽然想起梦中看到的画面,虎牢关一战吕布杀退数位关东联军将领,一时间,关东联军闻风色变。 要不是主公二将军三将军齐出,关东联军哪怕还能攻占洛阳。 眼下关东联军军中一无主公二无曹孟德,就算他不如吕布那般夸张,小心谨慎一些,想必也能扰乱军心吧? 黄忠向来艺高人胆大,每每身先士卒,故而想到最为简单的就是冲杀。 听完黄忠的意思,曹仁担忧道:“黄老将军,我知道你箭术高超,可是关隘没了你,我等又怎么守住呢?” “子孝,没了我,还有你,你放心,我去去就回!” 曹仁拗不过黄忠,无奈只能答应下来。 黄忠面对挑选出来的五百能骑善射之士,放声道:“同袍们,报效大汉,报效卫将军就此时,我等冲!” “诺!” 与此同时关东军大营 传令兵匆匆来报 “禀盟主,副盟主,诸位将军,黄汉升出关了!” 听闻此言,袁术哈哈大笑,“诸君,黄汉升不过一老卒,竟然放弃关隘之险,真是愚不可及!” 这回就连袁绍都不得不同意袁术的话语。 作为盟主的他,望向众人,放声问道 “哪位将军愿意前去对付黄汉升?!” 这一问就像是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引起圈圈涟漪,众将士纷纷说道 “我麾下有员猛将姓王名匡,愿为先锋!” “我部余涉亦是勇不可挡!” “我部李三刀必能将黄忠斩于马下!” “.” 就连韩馥也说道:“我部军司马张郃请战。” “善” 袁绍点点头,他做出了决定:“韩刺史,就让张郃张儁乂统率众部将,务必留住黄汉升!” “诺!” 今天太忙一更了,抱歉各位恩公 (本章完) 第309章 黄忠老匹夫,还不束手就擒?! 第309章 黄忠老匹夫,还不束手就擒?! “什么?” “要我去擒拿黄忠?” 接到韩馥军令的张郃,顿时坐不住了,他觉得牙酸,刺史未免太高看他,虽然他有些勇武,懂些谋略,可他只不过是区区的军司马。 传闻黄忠在夜晚的笼罩下,能够做到百发百中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夸大其词,不过城墙上那一箭,足以说明黄忠之勇。 擅长弓箭之人,往往近身相搏也不会弱。 黄忠胆敢出城,必然是有所仰仗。 好在他们人数占优 就在张郃思索的时候,王匡余涉李三刀等人露出厌烦之色。 “张司马能出兵了么?” “再不动身可真就逮不住黄汉升了!” “迟则生变!要是延误战机,谁能担责?!” 几人的抱怨落进张郃的耳里,让他眼中的忧色更深了几分,大敌当前,如此轻视,他们真的能赢吗? 无奈张郃只得挥挥手下达军令 “出发” 他嘱咐道:“勿要冲锋冲的太快,勿要独自面对黄汉升!” “诺” 众将嘴上答应的快,不过心底全然没有把张郃的话当回事。 黄汉升? 出了关隘还想走? 他们可都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勇士,还怕放弃优势的黄忠匹夫?! 王匡一马当先,完全张郃的话抛在脑后。 他遥遥望见披着甲的黄忠等人,便大声喝道 “老匹夫!记住杀你之人姓王名匡!” 这一嗓子底气十足,极为雄厚,王匡本部数百骑奋力抽动马鞭,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并为他呐喊助阵 “王司马!王司马!!” “老匹夫?!” 听到这声叫骂,黄忠眉头一挑,向来镇定自若的他,此刻也难掩脸上的怒容,双目中似乎酝酿着火光,他连连说道:“好好好” 作为黄忠部众的骑兵们最为愤慨,喊他们黄老将军匹夫就足够令人气愤的了,竟然在匹夫面前冠以老字??? 简直是无父无母的混账东西! “鼠辈!速速洗净脖子前来受死!” 黄忠部五百骑兵个个义愤填膺,声嘶力竭的予以反击,气势之大,直接将王匡部给压了下去。 王匡眼皮狂跳不止,他怎么感觉此行颇为不妙? 但是黄忠不过一弓手,哪有传闻中的那般可怕? 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 想着想着王匡的目光越发坚定,而黄忠就在眼前。 他大喊道:“二三子,建功立业,就在眼前!” “哈哈哈,黄汉升,还不束手就擒!!!” 黄忠在王匡的眼里早就化为行走的功劳,不论身后张郃怎么拼命叫喊‘回来’,他都置若罔闻。 “二三子,给我杀!” 王匡稍稍放慢战马的速度,命身旁的骑兵不要顾忌向前冲杀,在他看来第一波攻势往往最为凶险异常,虽然容易取得战功,但也容易毙命,因此他让麾下骑兵打头阵,这是他驰骋沙场的不二法宝。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黄忠竟然没有一丝放慢速度的意思,是真正意义上的一马当先。 “蠢货!” “竟然玩身先士卒那一套,看来我的担忧都是白费了!” 王匡先暗暗骂道,继而放声喊道 “二三子为首之人是黄忠黄汉升,务必生擒——”“活拿”二字还没有来得及脱口而出,王匡的只觉得被一双无形大手扼住喉咙,皇天啊,他看见了什么。 他引以为傲的骑兵,在黄忠的面前不是一合之敌,犹如纸糊的一样。 黄忠抬手举槊之间,他们这边的骑兵纷纷坠马。 就算是避开黄忠的骑兵,也被黄忠部骑兵撕的四分五裂。 败退之势如同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此刻的王匡已有逃跑退去之心,奈何黄忠已经杀向眼前! 他心神俱颤,他看见了什么,一双喷发着滔天盛焰的双眸! “就是你喊某老匹夫的?” 王匡的心瞬间跌进谷里。 “不妙!” 张郃赶忙喊道:“如今还壁上做观?若王司马被击退,我等士气必然受挫,还谈什么擒拿黄忠?怕不是活命都是庆幸!快快随我去援助王司马,再晚就来不及了!” “诺!” 回过神来的余涉、李三刀这次决定听从张郃的调遣,黄忠的战力超乎他们的想象,现今还争什么争是谁擒拿黄忠啊! 张郃余涉李三刀等人率领各自的部众,冲杀而去,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加入战斗。 然而一切都晚了。 黄忠臂膀双手青筋怒跳,沛然的力量通过臂膀灌注环首刀。 “喝——” 一声大喝,黄忠挥刀,快的好似一道霹雳。 仓猝之间,王匡不得不持槊拦在身前。 刀槊交界之时,王匡当即色变,看向黄忠的眼神犹如看见了鬼神。 “怎么怎么怎么可能!” 王匡已经没有机会再说话了,环首刀以不可阻挡之势,劈断马槊槊身,狠狠切入王匡的胸膛,鲜艳的血飙飞。 王匡跌落下马,一动不动,眼看是没了声息. “这” 赶来的余涉李三刀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眼瞳里看清惊惧,他们吞了口唾沫,顿觉头皮发麻。 “王司马就这么这么.殒.殒命了???” “莫非莫非传闻是真的?!!” “这老匹夫竟然如此厉害!” 就在此时,溃败的王匡部中突然有一人暴起 “匹夫,还王司马命来!” “刷——” 黄忠随手挥出一刀,就将那人劈翻在地,他诧异道:“什么司马?某记不住无名之辈。” 说着说着黄忠竟望向余涉李三刀等人,他冷笑道:“尔等说是吧?” 余涉李三刀等人,只觉脖颈一凉,可是天气明明回暖,为何他们会觉得脊背发凉呢? 在他们手足无措的时候,沉默的张郃总算是有了动作,他领军上前,大声喊道:“某乃张郃张儁乂前来领会黄将军高招!” “张儁乂?来得好!同袍,随我上!” 黄忠那双如同鹰隼般的眼睛,收回锐利的视线,望向张郃。 余涉李三刀两人觉得浑身都轻松不少,他们看见两方人马冲杀在一起,几招过去张郃竟然没有落败! 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两人一合计,不如去帮助张郃,借助三方之力,挫败黄忠! (本章完) 第310章 孙坚,危危危! 第310章 孙坚,危危危! 关东联军行营 袁绍焦急的来回踱步,不断朝着营帐外投去目光殷切的目光。 周遭的张邈刘岱劝道:“盟主勿要担忧,王匡余涉是郡中猛士,皆是百里挑一的将才。” 见两人如此不要脸面,大肆吹嘘麾下部将,韩馥当时就忍不住了。 “盟主,张儁乂素来勇猛果决,还请你宽心。” 韩馥的话语刚一落下,就见传令兵传来捷报。 “报——” “禀盟主,副盟主,先锋王匡杀入黄忠军中,黄忠只能仓促应对!” 袁绍眼睛一亮,他望向张邈,心道:孟卓兄不愧是我的好友,就连打开局面的猛士,都是此君的举荐。 然而还不得袁绍高兴片刻。 传令兵再度传来战报 “先锋王匡落败,张郃杀向黄忠,黄忠苦苦支撑!” 张邈嘴角扬起的笑容僵住了。 “嗯?” 听到这道战报的袁绍拧起眉头,方才不是说王匡占据优势,不过转瞬之间就落败了?好在张儁乂扳回一城.不过为何他们不一拥而上? 就在袁绍疑惑的时候,匆匆而来的传令兵解开了他的疑惑。 “张郃余涉李三刀围杀黄忠,黄忠疲于应对,败局已定!”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的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 袁绍哈哈大笑,“来来来,诸君饮酒!” 孙坚望向袁术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埋怨,要知道他是最先响应袁绍的,偏偏袁术拦住他,不然他早就取黄忠首级归来了! 袁术笑呵呵的接过酒水,他也随众人一同庆祝,不过心中已经后悔到极点,甚至生出愤懑之情。 黄汉升,汝真是不堪大用! 张儁乂王匡余涉李三刀四个臭虫都能将你逼到如此境地,实在言过其实言过其实! 一口将温酒饮尽,袁术真是越想越气,索性将酒盏朝地上重重一摔。 “啪” 众人愣愣的望向袁术,仿佛破碎的酒盏似乎是象征什么不好的寓意。 就在袁术想要解释时,传令兵再度走进屋舍。 袁绍没有将摔酒盏的袁术当一回事,他朝着传令兵的身后望去,笑道:“擒拿黄汉升的三英杰呢?速速唤此三人前来一见!” 然而得到的是传令兵的沉默。 恰巧在此,一股寒风吹进营帐,面色微醺的袁绍当即清醒过来,他看着面容发白的传令兵,顿觉不妙,赶忙问道:“究竟发生何事?!” “盟盟主,败了败了,王匡余涉李三刀三先锋当场被黄忠诛杀,张郃张儁乂重伤败退回军中.” “!” 袁绍感觉天地仿佛都开始旋转起来,就连站都站不稳,步伐变得凌乱,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好在袁术眼疾手快,扶住袁绍。 表面他尤为关切和担忧,“本初,你无碍!” 实则心里乐开了,既然袁绍不成,那便是他大显神威,啊,不,准确来说是轮到他让孙坚大显神威。 袁绍摆摆手挣脱袁术道出一句“我无碍。可惜我麾下大将不在此处,否则岂能让黄汉升嚣张!” 袁术先声夺人放声问道:“四位义士已败,何人敢迎战黄忠!” 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关东诸将此行本就是前来凑热闹的,谁知道黄忠竟如此勇猛。 就连张邈刘岱等人都有些悔不当初。见此张超本想开口,他刚要张嘴之时,突然觉得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袖,回头一瞧,竟然是臧洪。 “子源,你这是何意啊?”张超低声问道。 臧洪压低声音,“使君,事态演变至此,你我就没有必要混这趟浑水,联军本就是因利而聚集,如今不能攻克虎牢关,自然无利可图,我断言,不日后,联军必然土崩瓦解。” “原来如此”张超点点头,果断放弃之前的想法,闭上嘴巴。 “关东诸将,莫非怕了区区一黄忠?!” 袁术扼腕痛惜,满眼失望之色,他不断的摇头。 有人问道:“副盟主,莫非你有合适的人举荐?!” “当然。”袁术望向孙坚,“唯有文台,方能战胜黄忠!” “文台,你可愿意出战黄忠?” 孙坚本就有出战之心,更何况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哪有拒绝的道理,他抱拳上前 “末将愿意!” “善!”袁术端起酒盏递给孙坚,“文台,我用此酒为君壮行,还请饮下此酒!” “副盟主,这酒还是等我归来再饮用吧!” 孙坚拒绝袁术,扬长而去。 望着孙坚离去的背影,袁术感慨道:“文台真乃虎将也!” “德谋,公覆,义公,大荣!” “备好兵马,我等前去会会黄忠!” 回到自己营地的孙坚向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复述了在联军大营之事,听完孙坚言语的程普不同于孙坚那般乐观,他满脸的担忧,故而劝道:“明公,我看黄忠并非常人,联军连折三员将帅,此行恐怕凶险异常啊!” “德谋,勿要担忧。”孙坚言语间多有不屑,“冯芳不过是平庸之辈,张郃王匡余涉等人更是懦弱之徒,他们怎么能比得上我?更何况,我有你四人竭力相辅,别说是黄忠,就算是刘备关羽张飞我也不放在眼里!” “但是.”程普还想说些什么。 黄盖韩当祖茂等人纷纷附和道:“明公说的有理啊,黄忠怎么能胜得过明公?德谋,我看是伱多虑了。” 一嘴难敌五口。 程普细细想来,觉得几人说的很有道理,孙坚夺城杀敌,也不是没有做到过,加上他们几人未必会输给黄忠。 “明公,你说我等该如何做?”程普问道。 孙坚用力一拍桌:“自然是打起我等的旗号,让关东诸将知道我的威名,好叫他们知晓,天下除去幽州之虎刘玄德外,还有江东猛虎孙文台!” “诺!” “黄老将军,眼下人困马乏,不如回关休整休整?” 听闻部将的话语,黄忠点点头,“善” 方才那四人围攻,他不过是险胜,竟然反跑了一个,也许是那个说话好听些吧,以至于下手没有那般用力。 至于四人的实力,貌似大差不差。 正当黄忠要折返时,身旁的部将喊道:“黄老将军,敌方有支骑兵冲杀而来,旌旗所书是‘孙’!” “.” 黄忠勒住缰绳,让战马停驻脚步,他朝着部将伸出手 “取我弓箭来!!!” (本章完) 第311章 孙坚,卒? 第311章 孙坚,卒? 姓孙 关东联军 虎牢关 这三个要素搭配起来,黄忠脑海中顿时就浮现出两个字——孙坚,孙文台。 对于孙坚此人,黄忠并没有什么厌恶或是喜欢之情,在他看来,连区区华雄都解决不了的江东猛虎,多半是徒有虚名之辈。 不过小吏出身,能干到太守之位,倒也算是英才。 其中的不易,他深有体会。 这等出身之人,除非是大奸大恶之徒,亦或是不敬无礼之辈,不然杀了黄忠也会唏嘘,相比挥刀杀之,此等英才,他更愿意招。 奈何来者是孙文台,谁叫此人有个好儿子呢? 黄忠一想到身处凉州,关羽以礼相待,为了让众人服他,不惜败坏自己的英明,可谓是呕心沥血。 如此之谦逊仁善的二将军,竟然被孙仲谋斩下脑袋,实在是让人痛心,悲从中来,不禁呜呼哀哉! 若在此刻解决孙文台,孙仲谋是不是无法降生?! 那么梦中二将军的惨象是不是也不会在大汉复现?! 想着想着,黄忠吐出一口浊气,他的眼神也越发的决绝,背影也越发的坚定。 这份坚定落在曹仁眼底,可真把他给急坏了,愁得他眉头皱得跟沟壑一般深。 不是说凭借战马的速度去袭扰敌军么? 明明已经达成目的,为何为何还不归来?! 要知道,对方可是孙文台,纵然不如卫将军,也是攻城拔寨,身先士卒的好手啊! 黄老将军勇则勇矣,然先射冯芳,后杀王匡余涉李三刀,又击退张郃。 想必已经身心俱疲,又怎么能是孙坚及其千骑的对手呢? “黄老将军,不如先退回关中,稍作休整!” 曹仁放声喊道,然而得到的却是黄忠摆摆手,仿佛在说,无碍,区区孙文台,吾视为无物! 这让曹仁看在眼底,急在心底,他指挥着关隘上的守将。 他学着黄忠的语气,“诸位同袍,备好弓箭,时刻准备支援黄老将军!” “诺!” 得到关上守将回应的曹仁并没有心安,他望着黄忠的背影,双手握拳,攥得指节发白,他担忧的想道:黄老将军,千万不要有事啊! “我的马槊不斩无名之辈,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身处战场的黄忠,从容不迫,他尚且年轻,遇到重大之事,就更要冷静,他本就不善骑射,要是心不够静,恐怕弓箭就射偏了。当然还有一点,若是弄错对象,岂不是贻笑大方? 孙坚自信满满的回道:“我乃庐江郡守孙文台!正是取你首级之人!” “善”黄忠点点头。 黄忠这副模样让孙坚产生错觉,怎么就像是黄忠故意在此地等着他似的? 就在此时,程普出声提醒道:“明公小心!黄汉升要射箭了!” “射箭?德谋宽心,某会注意的!” 孙坚嘴上是这么说,心底还是有些不以为意,不过作为身先士卒的猛士,他自然是全神贯注注视着黄忠的一举一动。 他见马上的黄忠拉开弓弦,心底有了分轻视之意,要知道马上射箭,和关隘上射箭不是一回事。 于是孙坚笑道:“黄汉升,勇则勇矣,就是脑子不够用。” “哈哈哈”这引起黄盖,祖茂,韩当哈哈大笑。 韩当最为乐观,“我观黄汉升,不过尔尔。” “唉,此言差矣。”孙坚摇摇头,憋着笑声,板着脸认真道:“义公,须知此人可是杀退联军五员上将,否则怎会有你我出战的机会,我等应当尊重黄将军啊。” 程普没有几人那般轻松,他问道:“明公,我等何时下令冲杀?” “德谋,黄将军的弓箭,我早有耳闻,待到黄将军射箭之时,便是我等倾巢而出之际!” “这” 程普还想说些什么,不过他转头一想,孙坚的想法似乎并无不妥,关隘上纷纷竖起的弓箭怎么看都让人顾忌,当然最让他忌惮的还是黄忠本身,眼下他们离黄忠尚一些距离,少说二百步之遥,黄忠再怎么神勇应该也不可能射中吧? 黄盖,祖茂宽慰道:“德谋无需担忧,有我等在旁,谁能伤到明公?!” “说的也是,是我多虑了.”程普当即松了口气,想来黄汉升过于自信,传闻夜里纵马,都能箭箭命中,看来实在是不将明公放在眼里. 突然间程普有些心神不灵起来,他皱着眉头,黄汉升身旁之人手中所拿长筒物品,是为何物?! “黄老将军,我等已用远望镜确认孙坚的身份,正是居中之人!具体方位是.” “善” 黄忠点点头,在部将的描述声中,他调整弓箭方向。 他张开嘴,深深吸气,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众人皆传他箭术高超,其实远远不如传闻那般厉害,这点他心知肚明,夜里的高命中,是仰仗新的马鞍,真要是让战马奔驰起来,他没有信心能命中孙坚,故而此次完全不是他人所想是为了炫技。 恰恰是为了提高精准度从而做出的妥协。 总之就交给这一箭了! 风一股脑的灌进黄忠的肺腑,胸膛起伏不定,口鼻吐出沉重的呼吸,就像是某种凶兽在他体内渐渐苏醒,在如此高压的情况下,潜能被一丝不剩的榨了出来,甲下藏着的肌肉就像是绝壁那样高耸。 “去!” 黄忠的眼睛瞪的浑圆,一声大喝,仿佛要把风都给咬碎。 肌肉紧绷的手放开拉到极限的弓弦。 “嗖——!” 一根箭簇暴飞而出,速度快的就连目力最好的人都窥不见踪影,空气也被撕碎。 就像是云层间一点雷光那般迅捷,亦如刺客亮出匕首时那般致命。 不过黄盖,韩当,祖茂等人,显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逼近,他眼神一定,心中暗道:黄汉升射箭了!该我等冲杀了! 至于黄忠的箭,笑话如此遥远的距离,怎么能命中?即便命中又如何伤人,真以为是强驽么? 他们纷纷望向孙坚,正想说‘明公该下令了’。 孙坚嘴角微扬,刚想发言:“出” 下一刻。 一道看不清的箭影从他们眼前飞过。 他们瞳孔急剧缩小。 祖茂试图伸手去拦截,奈何还是功亏一篑。 “噗呲” 箭簇就像是撕裂丝绢那般,轻而易举撕裂孙坚右边胸膛,血液飙飞,孙坚的嘴里也吐出剩下的“发”字,便从马上坠落,两眼一白,竟然昏死过去。 四下一片默然,凝重和恐惧的氛围像是瘟疫疯狂扩散开来,艰难的吞咽唾沫声此起彼伏。 他们无往不利的孙明府,就就.就此殒.殒命了??? 一箭之威竟然如此厉害?! 此刻黄忠在他们眼里变成最为骇人的噩梦,完全没有人有胆量跟黄忠对视。 好在程普最先反应过来,他纵身下马,高声喊道:“来人,来人!郡守尚有鼻息,速速扶郡守退去,其余人等速速拦住黄汉升!” 黄盖祖茂韩当这才如梦初醒,他们指挥着骑兵,本应该冲锋的骑兵,在一瞬间转攻为守,护佑孙坚败退下去。 关隘上的曹仁都懵了,事情发生的太快,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黄老将军竟然一箭退敌??!!!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他真的没有做梦?! 曹仁激动的难以自抑,就连肩膀都在微微震颤。 果然,果然,张益德张将军的书并非夸大其词,黄老将军都如此厉害,关张赵三位将军,又该强到何种地步。 突然间,他心底又生出一丝侥幸。 怪不得兄长要投奔卫将军,卫将军麾下猛将如云,若不是抽不开身,谁又是卫将军的一合之敌?! 想到这里,曹仁摇摇脑袋,将思绪放在当下,他放声呐喊,壮哉士气“黄老将军!箭术超绝,摧敌丧胆!” “箭术超绝,摧敌丧胆!” 所有人都跟着曹仁呐喊,声势浩大,鼓声惊人,士气在这一刻直冲九霄。 “唉” 不过黄忠,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他指挥着骑兵。 “诸位同袍,回关!” “诺。” 眼见黄忠回关,曹仁催促关隘将士速速打开城门,命令完后,他又觉得光是打开城门还是有些不够,干脆匆匆走下城墙,亲自去迎接黄忠。 “恭迎黄老将军得胜归来!” 关门缓缓打开,曹仁第一时间就迎了上前,不过看清黄忠脸面后,他一愣,方才明明是场大胜,为何黄老将军脸上丝毫喜色都不见? 一点灵光在脑袋里乍现。 他突然有所明悟,为将者应当宠辱不惊,不骄不躁。 怪不得,黄老将军如此勇猛。 看来我还有得学啊。 “?” 黄忠瞥了曹仁一眼,他感觉曹仁似乎又懂了什么,不过此刻他已经没有心思计较这些,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眼前,他竟然没有让孙坚当场毙命,跟随他出关的骑兵又牺牲大半。 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黄忠拍了拍曹仁的肩膀,“子孝,守关事大,随我登上城墙吧。” “啊?”曹仁望着黄忠,劝道:“黄老将军,你冲杀许久,你应当歇息” “我无碍。” 甩下这句话,黄忠再度登上城墙,将士们见到黄忠不仅没有受伤,反而还能继续陪同在他们身旁守关,个個犹如打了鸡血似的,发出阵阵欢呼。 此刻他们坚信,即便没有援军,他们也能守好关隘。 至于关东联军,不同于黄忠部的士气高昂,他们的士气几乎是跌倒谷底。 毕竟谁能经历一番酣战后还能登上关隘啊。 这简直是超乎他们的想象。 更不妙的是,军中冒出流言,说连黄忠麾下将士都没那么好对付,皆为以一当千的猛士。 听闻此言的袁绍气得面色发白,无比恼怒,他请来沮授辛评辛毗等人,询问如何应对。 “明公,眼下情形危急,应当快刀斩乱麻,用严苛的军令让散步流言之人闭嘴。再用利诱,从而稳定军心。” “善。” 袁绍也没有什么别好的方法,只得答应下来。 至于这些,管理粮草的陈登表示与我无关,不过他找到袁绍,担忧道:“盟主,我等粮草坚持不了多久了。” 接踵而来的问题,令袁绍一个脑袋两个大,虎牢关就像是个又臭又硬的石头,恰恰这个石头你不得不攻克,又恰恰盟军从来不是上下一心,优势时还不显山不漏水,一旦颓势崭露头角,个个就像是霜打的果蔬——蔫蔫的,没有丝毫的活力可言。 就连平日里,暗暗要跟他一较长短的袁术都闭上嘴巴。 “元龙,此时能帮我的唯有你了!” “盟主,登纵然有心却也无力啊!我也不能凭空变出粮草!” 陈登满脸的无奈,实则心底对袁绍尤为鄙夷,他早就看出袁绍因关东诸将不出力而烦躁,然而出力最少的恰恰是这位盟主啊。 什么麾下大将不在此地,分明是糊弄鬼的话。 就算联军之中没有多少像张郃,孙坚这般勇武之人,但稍逊一筹的也不是没有吧? 然而像王匡余涉李三刀这等鼠辈都展露头角了。 事到如今,出力最多的竟然是他?其次是孙坚孙坚如今还在躺着,高烧不退呢! 此前的流言,他不过是推波助澜,没有适合的环境,又怎么会杂草丛生呢? “劳烦元龙多多费心.” 袁绍辞别陈登,找到张邈。 “盟主?” “今日特来寻我,所谓何事?” 张邈满脸疑惑。 袁绍抓住张邈的手臂,满脸的谦逊,请张邈上坐,彬彬有礼的模样就像是回到数年之前。 这让张邈浑身都不对劲,他和袁绍是好友不错,问题是自从袁基身亡,袁绍当上盟主后,他们的关系就疏远不少,即便是他私下喊本初,都会被袁绍用锐的目光警告。 今日袁本初怎么转性子? 就在张邈疑惑不解时,袁绍开口了。 “孟卓,你是我的好友,是我最为信任的有德之士。” “盟主,有话不妨直言。” “唉。”袁绍满脸愁容,“此前黄忠不是说,一次只容一人过关,而且那人还是有德之士” 张邈恍然大悟,“盟主是想让我当间者?” “.” 袁绍下意识就像瞪张邈,奈何有求于人,只得作罢,他摇摇头,“我想请君帮我袭杀一人!” “?!” 这可把张邈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忍住心中的震惊,问道:“谁?” “曹操,曹孟德!” “!”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张邈浑身一怔,他只觉得四肢发凉,难以置信的看着袁绍。 要知道他,袁绍,曹操都是亲如兄弟的好友。 为何为何竟反目成仇?! 这还是此前的袁本初吗! 不行,联军呆不下去了! 得走! (本章完) 第312章 三将军,你是不知啊! 第312章 三将军,你是不知啊! 逃跑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此前的张邈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还是选择帮助袁绍,万万没有想到袁绍竟然能说出这般话语。 他断然拒绝 “盟主,我身患病疾,头晕眼,恕我不能从命.” 说完张邈赶忙抱拳作揖,请辞而去,他步伐极为迅速,就像是脚底抹油了似的,生怕被袁绍强行扣留。 缓步走来的韩馥满脸诧异的与张邈擦肩而过,他望向袁绍,“盟主,你这是?方才我是听见了曹孟德?又关乎曹孟德何事?” “文节,你可知为何我等的行动,处处被刘玄德牵着鼻子走?”袁绍问道。 韩馥稍作思量,似乎是想到什么,他面露愕然之色,嘴唇翕动不止,“莫非是有间者.盟主你是怀疑.曹孟德!” “不错。”袁绍大大方方坦白,就在他想进一步解释时,传令兵携噩耗匆匆赶来。 “盟主,不妙,大事不妙!关云长、张益德引精兵数万,来势汹汹,我等危矣!” “!” 韩馥心头一颤,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目,喉结艰难滚动,嘴巴更是惊惧的不断哆嗦,竟失声道:“数数万精.精兵?关云长张益德皆当世虎将,我等虽为十万之众,但各自为战,又如何与关张较量” 万般慌乱中,韩馥望向袁绍,“盟主,还请早作定夺!” “.”袁绍显得格外平静,就像是提前知道这个噩耗似的,他闭上眼睛,用着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低语,“果然.就连文节都如此慌乱,何况他人?” 于是袁绍吐出一口浊气,喉咙底挤出干涩的话音,“撤” 撤退的军令在第一时间传遍整个联军,本就无心再战的将领如蒙大赦,他们手忙脚乱的收拾好行囊朝着来的方向退去,场面当即乱作一团,扬起的沙尘迷得眼缭乱,遭践踏而死的不知多少,就连好不容易醒来的孙坚,也在颠簸中昏了过去,徒留一地的狼藉。 这让抵达虎牢关的关羽,张飞面面相觑。 “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望向黄忠,黄忠面露不解之色,“二将军,三将军,你问我,我也不知啊!” “不过还请二将军三将军宽心,我命人前去追击,想必已有战果。” “好。”张飞点点头,“就让俺和二哥拭目以待!” “三弟说的不错。”抚着长髯的关羽感叹道:“黄老将军之勇,我看就连吕奉先都不能及啊!” “二将军说笑了,不过是徒有虚名,当不得真当不得真。”黄忠连连摆手。 关羽笑了笑,黄老将军什么都好,就是过于谦逊,这便是我欠缺所在啊。 唯有张飞暗暗嘀咕,“黄老将军.是在懊悔何事?” 不等张飞问个究竟,领兵归来的曹仁摘下兜鍪,流淌着汗水的脸部是藏不住的喜色,他朝着关羽张飞抱拳,动作极为标准,就连世上最严格之人都挑不出毛病,他的声音恭敬,不过在喊到关羽时,不小心发出颤音,“张将军!关关将军。” 两人微微颔首,道了一句“校尉,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曹仁起身,冲着黄忠抱拳,投去感激的目光,若非是黄忠,他哪里有大展身手的机会? 黄忠见联军有溃败之势,本想亲率守军,乘胜追击,命他剩余率部将守卫关隘。 可是当他道出建功立业的渴望时,黄忠经过思考,便改变了想法,命曹仁领兵驱赶联军。 临行前,黄忠絮絮叨叨嘱咐很多,都是跟战场之事息息相关的话语。其中的警句令他受益匪浅。 他们相识尚不足一年,黄忠就能如此倚重他,他又怎么不动容? 然而曹仁不知道的是,不说黄忠,就连关羽张飞等等麾下皆是如此,经过主将的考核,确认新任的官员具有能力,主将往往愿意给新任官员大展身手的机会。 在黄忠看来,曹仁显然就是此类人,虽说曹仁平日里散漫一些,时不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更是让他头疼。 但这种小事,又怎么会让黄忠计较? “子孝,可曾抓到降卒否?”黄忠问道。 曹仁点点头,“幸不辱命!同袍,还请将那人押上来!” 两士卒将一中年男子押到关羽张飞黄忠面前,男子面色发白,手抖动的厉害,目光四处乱飞,很显然是被吓破胆子。 “拜拜见四.四位将将军” 曹仁皮笑肉不笑,怒道:“只有三位将军,我不过校尉,速速招来,为何关东诸将突然败退!” “这这,我.我.”男子的手抖的更厉害了。 张飞皱起眉头,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哪里有如此审讯人的方法?瞧瞧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曹校尉,你给俺让让,俺让你见识见识,问话的正确方式!” 曹仁将位置让给张飞。 张飞一靠近,男子先是一愣,继而双手剧烈抖动起来,连带着肩膀都在抖个不停,仿佛随时都要散架一般。 都不需张飞询问,男子声泪俱下的将知道的一切说個干干净净 “四位将军,军.军中传闻关张二将将军领精兵五十万来袭不,是来援虎牢关还有我.我真的没做恶事啊!千万不要将我斩首!” 五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饶是关羽张飞眉头都狠狠一跳,要知道他们领兵数千,这千人还是好不容易抽调出来,要真有五十万战兵,别说大汉,就连大秦他们都有信心挫败。 元龙,吹嘘的太大了吧? “我等会调查清楚,将此人押下去。”同样诧异的黄忠,挥了挥手命士卒将男子押回去。 虽然五十万人数有掺水的嫌疑,总的来说,此次战事,算是个完美收官,关羽黄忠纷纷松了口气,关羽更是笑道:“黄老将军,我近些日来,手头有些痒,不如你我较量一二?” “求之不得,请”黄忠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 将关羽黄忠送走,曹仁也松了口气,不过他还没有走几步,就听见耳后传来张飞的声音。 “子孝,黄老将军守关,发生过何事?能与俺说说吗?” 曹仁转身,瞧见的是张飞微微一笑。 他很想说,三将军,你笑还不如别笑 不过他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要知道张飞是何人? 卫将军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 黄老将军向来谦逊,不喜欢争功,既然如此就让我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说道:“三将军,伱是不知啊!” (本章完) 第313章 你这个昏君!!! 第313章 你这个昏君!!! “原来是这样!” “黄老将军竟然万军丛中一箭将孙坚射于马下!” “嘶看来黄老将军之勇不在俺下!” “子孝,还请宽心,俺绝对会上表陛下为黄老将军邀功!” “如此功劳怎么都得是四征将军!” 张飞痛快的高声大呼,这番模样让曹仁愣在原地,脸上浮现出古怪之色。 他在打算为黄忠邀功的时候,就做好失败的准备。 毕竟再厉害,左右不过一孙坚。 孙坚是何许人? 庐江郡守? 笑话,不过是袁术上表。 究竟是不是还两说呢! 百步穿杨听起来固然厉害,但曹仁知道,射中一部将,算不得厉害,即便吹得天乱坠,军功也颇为有限。 在关羽张飞的赫赫军功面前,是真的不过尔尔。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飞反应竟然如此剧烈,仿佛射中的不是江东的孙坚,倒像是霍乱天下的董卓! 不,甚至比射杀董卓还要来得欣喜! 曹仁抓破头皮都想不明白,张飞是如何跟孙坚生了仇怨。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怜惜孙坚,江东猛虎再怎么厉害,遇上关张二将军,怕不是要趴着喽。 想着想着,曹仁抬眼一见,瞧到的是张飞离去的背影。 方才的话语犹如晨钟暮鼓在曹仁的耳畔敲响,若真如三将军所言上书陛下奏请加封黄老将军为四征将军,怕是会让世人诟病,这是万万要不得的! 一想到那种事情即将发生在眼前,惊惧焦急让曹仁脑门上冒出丝丝汗液,他朝着张飞的背影伸出手,高声喊道:“三将军,且慢!” “请听我一言!” “哦?” 张飞停住脚步,转身诧异的望向曹仁,“子孝,莫非你觉得四征将军还是委屈黄老将军了吗?” “委委屈???”曹仁被张飞惊世骇俗的话给干沉默了,四征将军还委屈,那他兄长的志向不成笑话了? 孙文台,你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三将军了啊! 先前的怜惜统统化为愤懑,曹仁强忍住心中的情绪,稳住声音,尽量冷静道:“三将军,黄老将军勇武无比,天下少有人能比之,但四征将军并非是射杀一将一士就能胜任的啊.” “嗯?”张飞眉头紧皱,甩出一句,“俺是粗人,不通文学。” 粗人 大汉遍地是您的话本 若您是粗人,兄长是什么? 粗人不如? 曹仁欲哭无泪,他很后悔,很想甩自己一巴掌,为何要夸大其词啊! “三将军,此前董贼肆意大封群臣,行僭越之事,我知道三将军并非此意,但在他人看来射杀一将,便封四征将军,他人又作何感想,又该如何看待黄老将军呢” 曹仁说了很多,张飞听的很仔细,听得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最后更是朝曹仁认错,“听子孝一番话,如读十年书!方才是我冲动了,还望海涵。” “三将军,你无需自责,是我的过错” “不,是我” “是我”“.” 几番言语的推搡,让怒气重新爬上张飞眉头,他皱着眉头,瞪着一双犹如铜铃的眼睛,不耐烦的佯怒道:“不要推辞,再推辞俺就要生气了!” “诺”吓得曹仁下意识抱拳称诺。 见曹仁溜之大吉,张飞的怒意如潮水般退去,笑意占据脸庞,方才的他是测试曹仁,什么四征将军不过是戏言。 看出曹仁是打心底的尊敬黄忠,张飞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同时他也搞清楚黄忠的担忧。 关门的那一箭,还是棋差一招。 看来,又得拜托甄导了 望着天边的浮云,张飞悠悠的想到。 “此处便是.长安?咳咳” 望着远远大于洛阳的城邑,刘辩惊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但人数远远少于洛阳,又让他收起诧异的目光,要知道长安在大汉的意义非凡,此地存有前汉十一位皇帝的陵寝,先帝常常来到长安,祭拜前汉十一帝。 但是目睹长安的现状,他还是第一次。 “陛下,还望以身体为重,不如先回营帐。”宦官低眉顺眼的说道。 刘辩摆摆手,“不碍事。” 听闻此言,宦官闭上嘴巴。 前汉时存在将豪族迁移到皇帝陵寝的政令,虽在孝元帝时期被废除,不过此前迁移的豪强,在陵寝周边落地生根,发展到今日,按道理来说人数应当不少,为何还不如洛阳的四分之一呢? 刘辩心中的疑惑,在刘备这里得到解答。 “陛下,长安虽有关中平原,沃野千里,然历经前汉两百多年,肥力流失,难以为继。其次又遇上王莽乱政,招致流寇四起,常年的战乱导致长安残破凋敝,又有羌胡迫近长安,这才使得长安人数远不如洛阳。” “原来如此,朕知晓了。” 刘辩点点,满脸的轻松写意。 然而服侍在身旁的宦官面色发白,这长安并非好去处啊! 他想提醒刘辩,但欲言又止。 陛下虽然仁善,可但凡人都有逆鳞,陛下的逆鳞恰恰是卫将军,若是在背后说卫将军的坏话,轻则被一通呵斥,招致刘辩的不满。重则会被拖脱下裤子,屁股挨一通大板! 毕竟上一个宦官的哀嚎还在耳边呢!!! 挨了那么多板子,就算是不死也残,他可不想变得那般狼狈。 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他们不似之前那般风光,经过卫将军及其幕僚的改革,眼红他位置之人不知凡几,若他丢失圣眷,不用陛下出手,同为宦官的宫中之人就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似乎是察觉到宦官的担忧,刘辩随口道:“朕相信皇叔有办法处理妥当,汝勿要在意不相干之事。” 突如其来的言语打断宦官的思绪,吓得他当即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诺。” “陛下” 一宦官踩着急急忙忙的步子,跑到刘辩的面前,“陈陈留王来来来到长安了!” “陈咳咳陈留王!协!”泼天的喜讯让刘辩咳嗽连连,不过他丝毫不在意,哪怕是面对身旁之人的担忧也当作耳旁风,他生怕错过,急忙下达君令。 “请陈留王前来一见!”刘辩生怕宦官唐突刘协,特意补充一句,“以兄长的名义!” 然而令刘辩没有想到的是,刘协见到他的瞬间,当即就喷出优美的大汉正音。 “你这个昏君!!!” (本章完) 第314章 四大天王为什么不能有五个 第314章 四大天王为什么不能有五个 昏君二字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宦官耳朵嗡嗡作响,喉结生涩滚动,眼睛瞪得浑圆,随时都有可能跌落在地。 陈留王当着陛下的面痛斥陛下昏君 如此之事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 若是四下无人,那也罢了。 偏偏他们在场,而且还听得一清二楚。 当今陛下虽然仁善,不过泥人都有三分火性,放眼寻常高门,主人在家仆面前颜面扫地,鞭打训斥一顿都要笑着应对,更何况是大汉天子? 想着想着宦官们面色发白,双腿一软,竟纷纷跪地,身子颤抖不已,他们在心中疯狂呐喊,陈留王!你想找死为何要牵连我等! “昏君.”沉默半响的刘辩吐出这个词,吓得宦官们脑袋埋得更低了,恨不得钻进土里,他们在心底叫苦不迭,坏了,坏了,陛下是真的怒了! 小黄门的额头渗出黄豆大小的汗珠,一点一滴的砸在地面,他不知道此刻该如何是好,是出言规劝,还是充耳不闻,亦或是见风使舵? 他只觉头皮发麻,于是怯怯的抬眼望向刘辩,目光上移到刘辩嘴巴的瞬间。 这位年少的大汉天子,再度张口,这吓得小黄门都要将“不关我事”这句话脱口而出。 却不料,下一刻,小黄门犹如雷劈一般,呆呆的愣在原地。 只见刘辩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刘协面前,猝不及防的抓起刘协的手,问道:“为何你觉得朕是昏君呢?”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关切,别说是小黄门露出满脸的不可思议,就连事发当事人刘协都傻了眼。 不是,我在骂你欸? 感受着手上传递过来的温度,刘协第一反应就是,俺这位兄长莫不是中了什么妖法? 这样的刘辩让刘协觉得背部有蚂蚁在爬,浑身都感到不对劲。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还闭口不谈,那不是气势上就弱了半分,显得他害怕强权了么? 故而刘协无视刘辩热切的目光,放声说道:“我看你是非不分,非明君也!” “是非不分?!”刘辩眼睛一亮,他不依不饶追问道:“怎么个是非不分法?” 刘协撇撇嘴,当即将心中的不满倾泻而出,“皇叔一心为国,二叔三叔浴血奋战,竟然只给皇叔封了个县侯?给二叔封了个乡侯?三叔才是都乡侯???” “这不是是非不分,天底下还有什么是是非不分?!” 听闻此言,宦官们倒吸一口凉气,评判天子竟然是以封爵的标准?不,谁也不能评判天子! 再者说邀爵也不是这個邀法啊! 陈留王果然是孺子心性啊! 众宦官纷纷松了口气,再怎么样,陛下也不会与孺子置气吧! 于是他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们偷偷朝刘辩投去好奇的目光,想要看看陛下是何种反应。 果然不出宦官所料,刘辩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 “哈哈哈,咳咳.原来协弟在意的是此处啊,协弟说的对,你说若你当了天子,你应该怎么做?” 笑完之后,刘辩又问出一个惊世骇俗的问题,这个问题刺激着宦官的神经,不是,这话当真是他们能听的吗? “啊?若我当了天子?”刘协指着自己的脸。 对于刘协的反应,宦官们没有感到意外,经过董后教导的陈留王,又怎么会不知皇位的重要性,哪怕是假设,也足以令人错愕。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刘协撇撇嘴不屑道:“天子有什么好当的,按马叔的话来说,大丈夫应当纵马驰骋,打遍寰宇!” “这马叔是?”刘辩问道。 “马叔?当然是神威天将军马超,还有神威地将军马岱”“噗” 听闻此言,刘辩没有忍住,笑出了声。不过看到懊恼的神情,他还是收起笑容,宽慰道:“协,朕说的是倘若,倘若你当的天子伱会怎么对待皇叔?” “倘若” 刘协的懊恼渐消,他猛的一下子想到什么。 “倘若我当上天子,我要封皇叔为大王,马叔说自己是神威天将军,皇叔怎么也不能弱了这个不是?” “我看就叫幽州大天王,二叔就叫河东二天王,三叔就叫燕人三天王” “貌似三叔说漏嘴过,他说他有个四弟,我问是不是子龙将军,三叔说是。” “三之数,每每想来我都觉得奇怪,我看都有三大天王,不如多加一个,就叫四大天王吧,子龙将军就封为常山四天王,再加上我,号称大汉四天王,届时我等几人率三军将士分东南西北四方进兵,必能一统寰宇!让什么大秦的皇帝给我俯首称臣!让贵霜的野王” 说着说着刘协越发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昂。 刘辩忍不住打断,提醒,“协弟,四大天王怎么能有五个呢?” “皇兄!四大天王为什么不能有五人?”被刘辩打断的刘协有些懊恼,他不满道:“皇兄,我还没有说完!你勿要打搅我!” 刘辩连连点头,表示是为兄错了,是为兄错了。 这让一旁的宦官看傻眼了,不是此前传闻董后与何后针锋相对么?为何为何陛下竟然如此近亲陈留王?!真按陈留王说的来,天下不将乱成一团? “若我当了天子,我要加封我为神威人将军,在出征前用马槊去教训欺负人的恶徒!” “若我当了天子,我定要把庞山民关在房屋里,明明是那混账欺负人,我和两位叔叔是行侠仗义,为何连我等都要数落?” “庞山民是?” “是师长的儿子,是平日里管理学堂的人。” “能跟朕说说学堂之事么?” “学堂之事?好啊!” 提到学堂发生的事,刘协当即将‘倘若我是天子’的话题抛到一旁,他说了很多很多,刘辩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 譬如坊间衣布作价几何,譬如田间稻谷耕作照拂,除草的劳累,水蛭的烦心,经典的无趣,纵马的喜乐 比起小说家之言,刘协说的有些磕磕碰碰,不过却是那么引人入胜。 刘辩感慨道:“协弟,若你当天子,恐怕胜我十倍吧。” “啊?”刘协第一反应是,坏了,皇兄要害我! 不过当他看清刘辩的神情,认真想了想道:“皇兄,我此前说错了,你不是昏君。” “哦?不是昏君,那是什么?” “是不会算数的天子!” (本章完) 第315章 回到剧组 第315章 回到剧组 “嘶,怎么有些刺眼?” 从睡梦中挣扎起床的张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前模糊的光景渐渐变得清晰,望着熟悉的桌椅板凳,他喃喃自语,“果不其然,再一次回到剧组了啊。” 回到剧组的张飞,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身体好似泡在热水里那般舒适,所有的疲惫都被洗涤。 伸了个懒腰,张飞推开房门。 恰巧撞见开门的赵云,他笑着冲赵云打招呼,“四弟,早上好。” “三哥,早安。”赵云笑着点点头,不知为何,看着张飞的表情,他总觉得自己这个三哥,明明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赵云不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他心想:既然三哥不想说,那我就不多问了吧,这些天以来宪和研究起稻谷,都是有利仁政的想法,我自然要支持到底,先完成宪和的嘱托吧。 见赵云没有询问的意思,张飞笑容渐止,眉头浮上一抹忧色,为何如此匆匆忙忙,莫非遇到棘手的大事?他大步上前拍着胸脯道:“子龙,你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有问题找三哥,如今俺也能称得上一句学识渊博!” “既然三哥发话了,弟弟我也就不客气了,三哥你听说过稻谷的选育,如何培养出高产量的良种吗?” “啊这.” 赵云这個问题一出,张飞犹如泄气的皮球,好似霜打的茄子,肉眼可见的丧失斗志,行军打仗他在行,养猪养鸡他也会,即便是说书他都能好好跟赵云掰扯掰扯,偏偏就是耕作的事情,实在是让他犯难。 说到耕作,他真是两眼一黑,也就是年少时,曾经面朝黄土背朝天,后来遇见刘备,就跟从前挥手作别。 “要不.子龙,你去问问大哥和二哥,再不济去问甄导?” “好。” 赵云自然是看出张飞的落寞,他没有抽身离去,反倒是望向张飞,问道:“三哥关东诸将如何,陛下怎么样,方便跟我说说吗?” “方便!当然方便,子龙,你这也是大事,来,俺们边走边说!” 似乎是害怕耽误赵云,张飞用简洁的话语,概括了事情的始末,提到黄忠差点就将孙坚一箭射杀,就连赵云都表示遗憾。说起陈到千骑救刘辩,赵云拍手叫好。 说着说着,张飞似乎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 “三哥,何故发笑?” “俺笑周瑜少智,诸葛亮.孙权无谋”张飞差点没来得及改口,“子龙,你知道俺侄儿么?” “侄儿?”赵云下意识望向自己的胸前,他纳闷道:“阿斗出生了么?” “这个大侄儿还早,俺说的是刘协。” “刘协?他不是在荆州么?” “陛下想见刘协,于是只能护送刘协星夜赶往长安。” 听到这里赵云点点头,“三哥,请继续。” “刘协为了你和俺们向陛下要爵位,要封俺大哥二哥还有子龙,为大汉四天王” “四天王?” 一时间赵云有些恍惚,他听说后世的四大名著中,有一本书,名字叫做《西游记》,为了精进演技,他没少看剧版《西游记》,毕竟连猢狲模样的孙悟空都演得活灵活现,其人演技可见一斑。 恰好《西游记》中就有四大天王 经过张飞一说,不知为何,赵云的既视感更加严重了,他们不会是什么西游剧组吧。 “子龙。” 张飞的一声呼唤,将赵云的思绪拉回当下。 “三哥,怎么了?” 赵云望向张飞,只见张飞眼中仿佛有精光跃动,嘴角更是疯狂上扬,似乎想起什么好事。 张飞也不卖关子了,他笑道:“俺不怎么会耕作,可是俺知道有一人擅长啊,偏偏这人还是我的麾下。”“此人是谁!”赵云赶忙追问道。 “正是凉州人,段煨!”说着说着张飞拍了拍赵云肩膀,“大哥的房间到了,甄导铁定在此地,子龙你放心,等我回去后,就请段煨前往金城,去帮宪和。” “有劳三哥了。” 言罢,张飞和赵云敲响了门。 “大哥,甄导在你这里吗,俺和子龙有事找甄导。” “三弟,子龙,请进。” 房屋里飘出刘备的声音,张飞和赵云对视一眼,推开房门。 果不其然,见到桌旁坐着的正是甄德。 “甄导!” “甄导!” 张飞赵云异口同声道。 “阿飞,子龙,快坐坐。”甄德招呼着张飞赵云。 张飞轻车熟路的凑到甄德身旁,他问道:“甄导,伱看起来心情不错?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飞你看” 甄德移动笔记本电脑,将屏幕对准张飞,他指着一条又条评论,笑道:“评论区一片大好,都期待着接下来的一集。” “期待接下来的一集.”张飞眯着眼睛,接过甄德的鼠标,在甄德的指导下,一条又一条的浏览着评论,当他看到某人留言的‘曹操:云长,我的云长,没了你我该怎么活啊!’ 当即曹操的面容就浮现在他眼前,明明在空调的吹拂下,他也顿觉遍体恶寒。 “二哥,真是倒霉,在剧里被曹操缠上就罢了,在大汉也被曹操缠上了。” “咳咳,三弟你说什么?” 说曹操,关羽到。 关羽的声音在身后浮现,惊得张飞下意识将笔记本用力一扣,生怕关羽看见评论区的评论,面对关羽张飞打着哈哈,“没啥,没啥,俺只是想二哥了。” “.”关羽顿觉无语,他心道:三弟,你我不是才分开不久,撒谎也要撒好一些啊 不过关羽还是点点头,“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然后就坐在刘备身旁,悠悠的抚摸着胡须。 “甄导。”张飞收敛神情,面露正色。 这让甄德不敢马虎,同样认真的应对,“阿飞,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张飞将赵云的问题复述了一遍。 听到这里,甄德稍作思考,竟摇摇头,“提起稻谷,我第一反应是杂交水稻,不过杂交水稻,是我国袁老及其团队的呕心沥血,即便如此也要充分的水热肥光照条件才能达到这样的产量,脱离现代农业体系显然是不现实,譬如合成氨别说大汉时期,就连隔壁的棒子都无法自给自足,真想提高水稻的产量,不如多修一些水利设施。” “水利设施.”赵云一时间有些失落,毕竟这个方法,也不算新鲜。 “或者.” “可以去东南亚试试?” 东南亚? 赵云默默的将这个名字记住。 (本章完) 第316章 当然要用明朝的弓射汉朝的人 第316章 当然要用明朝的弓射汉朝的人 “甄导,东南亚又是哪里?” 听到陌生的词汇,张飞顿时就发动了不懂就问的优良品质。 “东南亚算了,我找张地图给你们好好说说吧。”甄德将笔记本电脑拿到身前,娴熟的打开浏览器,修长的手指落在键盘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找到了。” 甄德的一声嗓音,令刘备关羽张飞赵云的脑袋凑到笔记本电脑屏幕前,他们望向屏幕,一张写有各种标注的地图落入眼帘,密密麻麻的小字看的有些眼缭乱,应接不暇。 好在仙乡后世的地图,他们不是第一次见了。 “这里就是东南亚”甄德指着屏幕为众人讲解道:“东南亚位于亚洲东南部,包括中南半岛和马来群岛两大部分。中南半岛因位于我国以南而得名,而我说的地方就在中南半岛上,这个地方名叫占城。” “占城?” 四人当中学识最高的刘备有些诧异,这让甄德投去好奇疑惑的目光。 “刘大哥,怎么了?” “我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占人的称呼,甄导你说中南半岛在我国南部,我有个疑问,在大汉时期,大汉最南方是交趾郡,位于中南半岛的占城与交趾郡有什么联系吗?” “刘大哥,问的好。” “汉武帝元鼎六年曾在百越这个地方设郡,设置了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珠崖、儋耳共9个郡,隶属交趾刺史部,其中日南郡有一县,叫做象林县,初平三年” 见到张飞脸上浮现出的古怪,甄德这才想起,刘备张飞关羽赵云所处的时间,尚在中平年间,距离汉献帝的初平三年,少说还有三年. 因此他解释道:“初平.就是刘协继位的年号,中平六年距离初平三年至少还有三年。” 听到日南郡,刘备只觉得丧失的记忆,再度袭上心头,日南郡,故秦象郡,武帝元鼎六年开,更名。 怪不得怪不得,我说为何竟如此熟悉,原来著有《白虎通义》的班孟坚,曾记载了日南郡。 关羽和张飞面面相觑,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难道与稻谷良种息息相关的地方在几年后丢掉了吗? 想到这里,两人心中的好奇越来越浓,张飞催促道:“原来如此,俺知道了,甄导还请你继续吧。” 甄德点点头,继续说道:“在日南郡,有一個县,叫做象林县。” “初平三年,象林县占人区连,趁着东汉群雄并起,无暇顾忌,振臂一呼,聚集千人,攻占县衙,杀死县令,脱离汉朝,号称林邑国,自此不断北上蚕食,直到南北朝时期,彻底与中国断绝,日南郡故而废除。” “林邑国,唐时改称环王国,五代时又称占城。” “宋时,中国从占城引入占城稻,占城稻,性早莳、早熟、耐旱、粒细,宜于高仰之田,对防止东南各地的旱害有一定效果。配合着晚稻成为双季稻,使谷物产量大为增加。” “原来还有这般渊源,受教了。”赵云抱拳道。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陷入沉默,经过仙乡后世的熏陶,他们知道西边有好东西,譬如贵霜的肥力优渥的土地,万万没有想到,孝武帝时期在外族设立的郡县,竟然有这样的良种。 可惜的是,这样的良种发现在几百年以后。 跟刘备关羽张飞相处许久的甄德,一眼就从张飞脸上瞧出心中的落寞,他劝慰道:“毕竟水稻在大汉时期也不是主流的主食,没有效率高的脱壳工具,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收获满满的稻谷,也不易食用。” “甄导说的对啊。”刘备最先反应过来,他年少时固然没有好好读书,不过多年的执政经验,让他明白工具器械的重要性,而且他也不是长吁短叹之人,要知道舂米都算是刑罚之一,没有好使的器械,即便金山放在眼前,都只能望洋兴叹。 更何况经过诸多贤人的努力,在当今的金城郡,麦粉制作的面食,以一发不可收拾的态势蔓延开来,曾经作为主粮的粟米,反倒是成为调剂口味的杂粮. 这些都是刘备离开凉州金城前的所见所闻。 如果没有仙乡后世的知识,没有匠人将器械的复现,改粟为麦,谈何容易? 因此在甄德开口劝慰前,刘备就想通了,如今不才中平年间吗?日南郡象林县叛乱为时尚早,他们还能够来返仙乡后世,这样都没有信心拿下区连? 关羽亦是如此,他抚摸着长长的胡须点点头。 张飞见两个哥哥都一副沉竹在胸的模样,也没有什么好烦恼的了。 不过张飞也没有忘记来时携带的任务。 “甄导,俺还有一个问题。” “嗯?什么问题?” 恰巧在此,“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这不得不让张飞警觉起来,他奋然起身,下意识握住腰间根本不存在的剑柄,喉咙里挤出沙哑低沉声音“谁?!” “三哥,是我们。” 屋外飘来两道熟悉的话音,听起来十分耳熟和爽朗,一抹尴尬的笑容浮现在张飞的嘴角,他嘴角微微抽搐,收起警惕的动作。 尴尬,颇为尴尬。 这声音不就是糜竺糜子仲先生的么? 张飞一时间有些郁闷,特别是刘备带头笑了起来,这让他更加有些郁闷了,不过他还是朝着门外喊了一嗓子,“两位弟弟,请进!” 门开了,果不其然,是糜竺和孙乾。 孙乾环顾四周,发现众人面带微笑,就连向来严肃的关羽,脸面似乎较之于以前都更加红润了几分。 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张飞摆摆手,生怕刚刚过激之事事泄,他赶忙说道,“没事,只不过俺有事要问甄导,刚刚的事情,待会儿俺再跟你细细讲来。” “快坐,快坐。” “好好好” 尚且没有弄清事情始末的孙乾,稀里糊涂的拉着糜竺草草坐下,他的屁股还没来得及坐热,就听张飞问道 “甄导,你说有什么弓箭即便是百步之遥威力也不怎么衰减,最好是一箭就能让人毙命?” “?” 这让孙乾更加迷惑了,什么?弓箭?一箭毙命? 三哥不是去讨董了么? 如果说其他人疑惑不解倒还好,可是为什么在场众人个个神情严肃,尤其是他们的眼神,孙乾太熟了,熟得不能再熟,简直跟学堂里的孺子一模一样,带着浓浓的好奇和探索欲望。 就连身旁的糜竺都是这样。 本来就满头雾水的孙乾决定问个究竟,糜竺看起来知道其中经过,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舍近求远。 “子仲先生”孙乾压低嗓音,用只有他和糜竺才听得清的声音问道,“三哥为什么要向甄导求强弓?”“应该是说的黄老将军一箭退联军的事情吧。” “黄老将军.” 黄老将军是黄忠自然不必多说,随便去金城打听打听,问问煤矿里的囚徒,问问监狱里的窃贼,他们当中听到黄老将军之名谁不瑟瑟发抖。 负责教育方面的孙乾,当然知道‘黄老将军’之名是学堂孺子们干出的好事,他勒令改正,奈何这个称呼就像是疫病似的,别说是孺子,就连郡府的官吏都遭受荼毒,连带着他有时都不小心喊黄忠为黄老将军了。 至于这一箭退联军 糜竺似乎是看出孙乾的疑惑,他解释道:“黄老将军被委任镇守虎牢关,先后击败张郃匹夫,王匡余涉等人,联军见久攻不克,便派出孙坚.” 听到孙坚二字,孙乾的眼睛当即都冒出精光,孙坚是谁?那可是孙权小儿之父! 如果说在场众人谁最为厌恶孙家人,孙乾敢拍着胸脯说“除去主公,便是我了!” 就孙权那种人也配姓孙? 想必其父孙坚也并非什么好货色。 要是死在黄老将军的手上,他必然拍手叫好。 “所以子仲先生,孙坚被黄老将军射杀了吗?!” 孙乾期待的望着糜竺。 然而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糜竺摇摇头,叹道:“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 “.” 犹如一盆冷水浇在脑袋上,孙乾心中止不住的叹息,可惜,可惜啊。 既然如此,那么就更不能听漏甄导的言语。 孙乾打起十二分精神,竖起耳朵聆听着甄德的话语。 “要说弓箭.秦汉时期的弓箭多为长稍弓,这类弓硬而长,自重过大,弓片回弹时会消耗弓的蓄能,效率偏低,但是具有更高的蓄能潜力,所以长稍弓更适合发射近距离低速重箭。想要射得远,我推荐明小稍弓” 说着说着,甄德反手在浏览器上搜索出《武备制》的小稍弓。 “这种小梢弓诞生于宋代,一直沿用至明代,早先是受外族突厥弓的影响而来,此弓短而前指,产生减力比从而减轻了拉弓的困难度。弓梢连接处大多有弦垫,又起到了减震的作用。” “同时重量由于比较轻,所以弓会有更高的效率。不过相同拉重、拉距下,其蓄能可能不如硬而长的弓梢,因此小稍弓更适合发射高速轻箭,射程更远并且箭的初速更快。” 推荐小稍弓,甄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根据刘备的描述,以及通过刘备目睹大汉军备,在那个生产力匮乏的年代,别说重骑兵,就连拉出几千骑兵都不算容易。 重骑兵那只能是鼎盛时期大汉才能玩的玩意儿。 反正重骑兵少,射得远,射速快,要求低的小稍弓,当作骑弓不正合适吗? 就像是玩游戏,我移速快,攻击范围远,敌方还防御低,这边跑边打,用放风筝的战术都能耗死吧。 听闻甄德的话语,作为老兵的刘备当即嗅到不一样的味道,马鞍脚蹬足以能让骑卒做到猛将才能做到的事情,射程远频次高的弓箭,完全能在敌方冲锋之时就将其射落马下。 怎么感觉这是一种很新的打法? 关羽停下手头的动作,胡须都不捋了,他喉结滚动,咽了咽唾沫,要知道小梢弓耗材比长稍弓来的少,力道要求也不是那么高,满足制式装备的条件! 如果能够武装三军,定要叫贵霜有来无回! 张飞也笑了,心想:凭借黄老将军的武艺,要有此弓在手,下次遇到孙坚,一口气拉出五六箭,俺倒要看看,身负六箭,江东病猫,俺看你死不死! 赵云则是在深思,就是不知日南郡能不能用此弓。 作为大汉教育工作者的孙乾,望见甄德的侃侃而谈,心中生出敬重欣喜的复杂之情,他来到仙乡后世,多是将注意力放在如何教导孺子的方面上。 由于他比较严肃,也不像是赵云刘备关羽张飞那样被群演热情对待。 对于后世之人,在几人当中算是最少的了。 他对甄德心存敬重,毕竟能眨眼间,就来到如此美妙的地方,实在是超出的认知。 不过得知这样的甄导,也只是后世芸芸众生的一员,他总感觉有些不真切。 特别是今天,说的就连三位将军都若有所思,频频点头。 于是乎孙乾心中的好奇越来越旺盛,竟然失神道:“甄导学识渊博,怕是当今少有人及吧.” 这一声感慨,将刘备关羽张飞赵云糜竺四人的视线全部拉到甄德的身上,面对着众人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目光,甄德微扬的嘴角顿时僵住了。 什么 少有人及? 甄德只觉得孙乾的夸奖过于沉重,他不过是平平无奇的小导演,他面前坐着的可是在史书上都能留下姓名的厉害角色啊。 “咳咳”装模作样咳嗽几声,甄德解释道:“孙老师,你太高看我了,我不过是网上冲浪多了,什么都懂一点,但是什么都不精” “真的吗?” “真的比黄金还真。” 得到甄德肯定答复的孙乾,眼神似乎有些迷离,他喃喃自语,“好啊,真的好啊” “对了” 甄德见孙乾一时半会儿不会搭理自己,突发奇想,先前交给刘备等人的书都是关乎怎么训练士卒,军械上是少之又少,如今优秀的兵员不缺了。 火器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出来。 如果将历史上一些好用的装备将他们武装起来又会怎么样呢? 就弓来说譬如步弓英格兰长弓? 想到这里甄德兴奋的挫起了手。 (本章完) 第317章 什么我这两百斤的重量竟然不如一姑娘! 第317章 什么我这两百斤的重量竟然不如一姑娘! 英格兰长弓是很出名的一种步弓,这种弓箭杀伤力大,能够射穿甲胄,在欧洲战场上打出赫赫威名。 就连对于欧陆历史知之甚少,仅限高中课本的甄德,也从某些视频里听说过,并对这种长弓有着深刻的印象。 而且这种弓的造价也不算高。 但凡事都有利有弊,既然优点出众,那么问题来了,代价是什么呢? 首当其冲的就是要经过长期的训练,他之前以为不过区区弓箭手要求能高到哪里去,随着深入的了解,他发现能在军中能担任弓箭手的人,不论是力气,还是体格都远胜一般的士卒。 究其根本,弓箭是个技术活,也是个力气活。 没有力气怎么持续拉弓?没有技术又怎么能射中? 箭簇难道不要钱吗? 现在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放在古时,大规模射箭不说是黄金万两,起码也是白银上千吧? 其次根据英伦半岛出土的长弓手尸骸可知,由于长期的压力以及射箭的特殊姿势影响,他们的脊柱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弯曲状。 甄德陷入沉思,骑兵用弓箭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是火药整出来了,直接人手一个三眼神铳,让汉朝的人尝尝什么叫‘时代变了’. 既然如此,步兵非要装备用对自身伤害大的长弓吗? “啪” 甄德一巴掌拍在脑袋上,他恍然大悟,为什么要拘泥弓呢? 用弓不如用弩! 要知道在大汉,弩和甲胄就相当于如今的枪炮,私藏甲胄和弩可是重罪。 不过可惜的是,汉代的弩大多是大型弩机,单兵作战所持的手弩,只能说差强人意,算不得厉害。 就算是大名鼎鼎的诸葛连弩,都尚在襁褓之中。 更糟糕的是诸葛连弩还失传了. 诸葛连弩不行,其他朝代也有厉害的弓弩啊,譬如 甄德正思索的时候,副导演风风火火的撞开房门,他刚一张嘴,以刘备为首,关羽张飞赵云糜竺孙乾紧随其后的几人迅速起身,沉稳而有力的声音从刘备喉咙里发出。 “副导演,为什么这么慌张?” 虽然是不带恶意的询问,可是副导演还是缩了缩脖子,咽了咽口水,几个猛男同时回头起身,这谁遭受的住啊,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误闯龙潭虎穴的小白兔。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丝,嘴角勾起尬尴的笑容,他下意识说道,“额小小的屋内居然聚集七位英雄好汉,你们是要演呼噜娃吗?” “有事快说。”被打乱思绪的甄德也坐不住了,他望着副导演,眼底浮现出无语之色,气势汹汹跑过来就是为了吐槽? 经过甄德一声提醒,副导演这才回过神来,他望着甄德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急忙忙的吼道:“甄导,你去看看吧,新租来的马受惊不受控制了!” “啊?” 甄德有些傻眼,好好的马怎么就受惊了? 要知道这是他们好不容易才找来的一匹发如血鬃似火的烈马啊,就指望着马儿去演赤兔了。 什么?问之前的赤兔? 只能说关二哥的过于孔武有力了,马背都塌下来的马能当赤兔吗? 这不是为难关二哥?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 “甄导,马儿受惊,确实是件大事,不如就让我和几位弟弟来吧。” 刘备的声音出现在耳畔。 甄德这才想起,刘关张是货真价实的刘关张,什么马没骑过,区区后世的羸弱小马,这不是手到擒来? “还愣着干什么,带路!” 甄德用力拍了拍副导演的肩膀。 “甄导,各位老师,跟我来!” 副导演夺门而出,众人谁也不敢怠慢,迈出大步追了上去。然而当众人来到马厩时,哪里还有半点骚乱,副导演望向甄德,甄德满脸的‘你这厮莫不是在诓我?’ “不是甄导,你听我说,刚刚明明就有的” 副导演压力倍增,他目光四飞,绝不错过任何一角落,拼命的想要找证据,从而证明自己的清白。 “没事,也许是闹了個乌龙,没必要大惊小怪。” 甄德拍了拍副导演的肩膀,宽声安慰,“虽然你屡次犯上,趁我不在,妄图染指导演銮舆,不过谁叫我大度呢,念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了吧。” “我去,甄导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开玩笑了,那可是匹好马,横冲直撞起来会伤着人啊!” 听到这话,甄德的笑意变得僵硬了,“你还知道啊,还不广播通知所有人?” “我我我”副导演急得焦头烂额,“我这就去!” 他迈开步伐的瞬间,位于建筑上空的隐藏式喇叭飘出一清丽的女声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剧场疑似有匹烈马脱缰,不受控制,还请小心,若有目击者请联系xxxxx” 孙乾诧然道:“这声音是.” “自然是主母。”糜竺低声回道。 “啊?我没有安排啊?”副导演停住脚步,胖乎乎的脸上浮出疑惑不解之色。 甄德对着副导演翻了个白眼,“伱告诉我的时候,我就联系后面的同学,真等到你反应过来黄菜都凉了。” “抱歉。”副导演惭愧的低下脑袋,手指局促不安的相互触碰。 甄德朝着副导演的肩头来了拳,“别露出这个样子啊,你以为你是美少女吗?” “甄导?你不怪我?”副导演面露诧异之色,刚刚甄德的那一拳,不说绵软无力,简直是不痛不痒。 甄德没好气瞪了副导演一眼,“我怪你干嘛?都多少年同学了,还有这不是还没出事吗?下次注意,如果还有下次,导演我啊,可真要发火了。” “.” 副导演咬咬牙,似乎做出什么决定,竟然朝着正前方跑去。 好在甄德反应迅捷,给了张飞一个眼神,张飞顿时会意。 “不是,甄导你干嘛?” “我还想问你干嘛呢?” “当然是去.” 副导演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轻快婉转的声音冒了出来。 “皇叔!甄导!还有.大哥,这是谁的马?” 副导演闻声望去,只见暖融融的日光下,身材纤细的糜小妹,骑着一匹红色的高头大马缓缓走来。 副导演吞了吞唾沫,“不是吧,我都拉不住的马,竟然.竟然被一个小姑娘安.安抚住了?!” 甄德撇撇嘴,“大惊小怪。” (本章完) 第318章 能来吗? 第318章 能来吗? 灞桥桥上,‘曹操’眉头拧成了个八字,他依依不舍望向身骑白马的高大人影,语气里多有责备之色 “云长何故行之太急啊?” 关羽抱拳,眉眼不为所动,“前曾禀告过丞相,如今得知故主在河北,不由羽不星夜前往,羽多次去相府求见不得,故留书信一封,拜书告辞!封金挂印,纳还丞相,万望丞相不忘昔日之言!” “唉”‘曹操’眉眼低垂,左顾右盼,心中似乎在挣扎着什么,最终他抬眼望向关羽,叹道,“我欲取信于天下,怎会有负前言?” “来人” ‘曹操’一声轻唤,左右端来一盘黄金和一件锦袍。 “云长,路途遥远,现献盘缠些许,锦袍一件,以表寸心,望君收下。” 说完‘曹操’瞥了眼左右,左右端着锦袍走到关羽面前,恭恭敬敬的献上,却不料关羽非但没有下马,反而抬起偃月刀挑起锦袍。 这等无礼的动作,让跟随‘曹操’身旁的‘许褚’勃然大怒,不过却被曹操伸手拦下。 看着刀上的锦袍,关羽表情所有动容,不过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迟滞,冲着曹操抱拳作别 “多谢丞相赐袍。” 说完关羽调转马头,没有一丝的留念,扬长而去,徒留滚滚的风沙 “咔——” 坐在导演主位上的甄德连忙喊停,他站起声夸赞道:“很好,很好,不错不错,这一遍成功了过了。” “呼——”饰演‘曹操’的演员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虚汗,与关羽对戏压力太大,明明之前都不是这样,关羽之前也是比较随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这周见到关羽,‘曹操’演员觉得关羽整个人上下笼罩着一种奇怪的气质。 就像就像 曹操搜肠刮肚绞尽脑汁,能够找到的词,也就是威严二字. 比夹住他的张飞印象还要来的令人深刻。 “休息休息吧。”甄德瞧见‘曹操’演员的不对劲,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出声宽慰,“这周没有多少你的戏份了,好好休息。” “多多谢甄导那我先回宿舍了。” “嗯,回去吧。” 送走‘曹操’演员的甄德,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娴熟的打开绿泡泡,从一众“甄导,给我加加戏”的聊天信息中找到一柯基头像人。 ‘老白再不,你上次不是说宋的弩箭都比较厉害吗?我知道个神臂弓,有复原图吗?发来看看?’ 老白是黑猫的朋友,据黑猫所说是个玩古代武器的大佬,家里的甲胄虽然少于小黑,不过弓弩那叫一個琳琅满目,如果现在是汉代,这两人犯下的罪行,别说是九族消消乐,怕是连十族都得扬喽。 ‘神臂弓?以檿为身,檀为弰,铁为登子枪头,铜为马面牙发,麻绳扎丝为弦。弓之身三尺有二寸,弦长二尺有五寸,箭木羽长数寸,射三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这玩意儿说是弓,其实是弩,虽然《武备志》也有所记载,不过具体形制不好说,这些天我和一些好友捣腾了一下,做出几张复原图,老板你看看呗?’ ‘速速发来’ 很快,啪的一声,对面就发来好几张图。 甄德仔细一瞧,好家伙,十几张,这哪里是捣腾了一下,标注详细的就差没有手把手教了。 ‘白老师太谦虚了!’ 甄德反手把尾款打了过去。 ‘爽快,老板以后还有什么这方面的问题来找我哈。’ ‘好,必需的。’ 收到复原图的甄德心情大好,他本想去将复原图打印出来,不料看见张飞糜竺孙乾三人坐在一起,似乎在聊些什么,他来了兴致,走到三人身旁。 “甄导。” 张飞糜竺孙乾异口同声。“你们在聊什么呢?”甄德问道。 孙乾望着曹操演员离去的背影叹道:“这剧里的曹操倒是个守信之人。” “守信?”张飞接过话茬,“要是曹操真的守信,俺二哥又怎么会过五关斩六将?七弟啊,你还是太过单纯了,不知人心的险恶啊,还是不要处理政务了。” “单纯.政务” 孙乾的嘴角微微抽搐,他虽然尊敬张飞,不过他也是有着他的骄傲的,他好歹是大儒弟子,如今竟然被张飞教训不要处理政务了,这上哪里说理去啊。 眼看孙乾的不满就要溢了出来,商人出身的糜竺连连宽慰,总算是劝了下来。 “曹操此前还说想当大汉征西将军,曹操变来变去,说不准在路上变了呢?” 好在纷争没有兴起,糜竺给话题画上休止符。 “既然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甄德起身正欲离开。 张飞突然叫住甄德,“甄导,俺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请教?这么严肃? 甄德站稳身形,挺直脊背,“请说。” “俺说如果,如果在讨董年间去到了大汉,有些哪些人是水战的奇才,要可以招揽的。” “嗯?” 甄德没有想到这番话竟然出自张飞之口,至于其中用意分明是对孙坚念念不忘 甄德只想说请加大力度。 “招揽的是吧,当然是甘宁甘兴霸。” “甘兴霸”张飞将这个名字嚼了好几遍,越嚼他是越兴奋,“哈哈,多谢甄导!俺这就去查甘兴霸!” 望着远去的张飞,甄德摇摇头,重新踏上返回房间的道路。 却不料,在房门前有道身影恭候多时,那对大耳朵尤为醒目。 “刘大哥。”甄德打趣道:“怎么不去跟嫂子亲热亲热了?” “咳咳”这番话饶是刘备也面色微变,只能用咳嗽声搪塞过去,“甄导,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正事?”甄德收起玩味的表情,做了个请的动作,“刘大哥,请去说。” 刘备点点头,“好。” 甄德推开房门,将刘备请到桌前,他刚想给刘备倒茶,却被刘备制止。 “甄导,就不用特意倒茶水了,先坐下来吧。” “好。”甄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而望向刘备,“刘大哥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望着甄德,刘备一字一句的问道,“像陈到、贾诩这样的演员以后有机会能来到剧组吗?” (本章完) 第319章 陈到:二将军三将军你们不要再打了! 第319章 陈到:二将军三将军你们不要再打了! “陈到.贾诩” 甄德陷入沉默,刘备的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陈到和贾诩两个人的情况还不一样,陈到是《三国演义》查无此人。 不过通过刘备的言语,他得知陈到也从梦中看到了电视剧的转播。 按照系统的判定,很显然陈到满足季汉族的条件,既然先天条件满足,那么将陈到拉到剧组,不说轻而易举,也能算的上是举手之劳吧? 譬如下次给亲卫镜头的时候,后期特意给一亲卫旁边打上‘陈到字叔至’的字样,应该也没问题吧。 至于贾诩 甄德脑海中浮出的第一个念头的就是客串演员 比如如陈登,在《三国演义》剧情中,陈登曾经在刘备麾下做事,虽然没有看见梦中转播,但天然与刘备志趣相投,不是因主观意愿脱离刘备,算是勉强跟‘季汉众’沾边. 贾诩与以上两位截然不同吧,更加糟糕的是宛城之战很久前就拍完了,贾诩的戏份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少说几十集开外吧。 客串演员提前几十集来剧组? 要知道简雍身为主演,尚且没有办法提前到来,更何况区区的客串演员呢? 也怪他,剧本早早的定下来,没有大面积修改的可能。 不过甄德还是决定问个究竟。 ‘喂喂喂,统子还在吗?贾诩能以客串演员找来吗?’ 【亲,不行哦,客串演员无法跟组,且有人数限制。】 ‘人数限制?一次一个?’ 【是的,亲】 怪不得。 甄德心想,果然如此,这就好比一個茅坑一个人,陈登在的时候,就已经将茅坑占满了,没有坑位,扯破天也来不了半点,那么现在还有谁能满足既有戏份,又与刘皇叔志趣相投呢? 曹孟德? 乖乖,曹孟德在《三国演义》这部剧里是妥妥的主演啊,怕是拉不得吧? 甄德一问,果然不行。 得到远远算不上满意答案的甄德,有些不敢去看刘备的眼睛,可是故意欺瞒也并非他所为,他决定还是向刘备坦言 “刘大哥,陈到应当没有太大的问题,只不过贾诩最近也没有贾诩的戏份啊。” “无妨”刘备握住甄德的手,他宽慰道:“能达成一个,已经很不错了,至于贾诩.听甄导这么说有希望?既然如此也不急于一时,让甄导费心了。” “什么费心,都是兄弟。”甄德随口说道,满脸的豪气如云,说实话,他也想见识见识这位被罗老师‘藏’起来的陈到。 刘备笑道,“说的也是,兄弟之间何必客气。” “就是,能者多劳吗!”甄德哈哈一笑。 两人又闲聊几句,刘备得知甄德还有要事在身,也不愿打扰,挥手告辞。 等到房间内独剩自己一人,甄德用手指轻轻按压太阳穴,喃喃自语,“先试试,看能不能在这周将陈到拉到剧组来吧。” 说干就干。 一刻都来不及迟疑,甄德当即就打开笔记本电脑。毫不犹豫的点开文档,查看起来这周的剧本,伴随着滑轮的滚动,他嘴角也渐渐扬起。 “找到了,就是你!” 长安 禁中 是夜,月悬挂中天,担任虎贲中郎将的陈到,领着虎贲军在宫中来回巡视,以确保大汉天子的安全。 只不过,不知为何,陈到总觉得提不起精神,眼皮都在打架,哈欠连天。 这连麾下的士卒都看不过去了。 他们劝道:“将军,你不如早去歇息吧,宫中由我等负责,定然不会发生意外。” “不。”却不料被陈到严词拒绝,“为将者,应当以身作则,马上轮到交接了,如此关键的时刻,我怎么能够提前离去呢?还有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有大碍,不必担心!” “这” 众将士面面相觑,他们都是来自凉州的老卒,跟随陈到多时,自然明白陈到的脾性,先前的陈到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军中士卒都十分尊敬他,同吃同住,这种对某些将领来说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对于陈到来说几乎是习以为常,士卒们但凡遇到什么难题,陈到都会出面解决。 在战事不吃紧的情形下,得知见家中长者患病,陈到会第一时间放人离去。 只要不违反军令,陈到对麾下将士极为宽容,不过陈到对于自己,却严格的要命,甚至到了不知变通的地步。 因此在他们心中,除去刘备,紧随其后的就是陈到。 故而士卒们便不再相劝,默默跟上陈到的步伐。 好在正如陈到所说,交接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生怕陈到出什么意外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交接完后,他们见陈到停驻脚步,赶忙上前说道:“将军,不如我等送你回营房吧?” 然而陈到没有半点反应。 众人正奇怪的时候,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将军,将军昏过去了!” 这一嗓子犹如霹雳在他们耳畔作响,他们抬眼一瞧,陈到魁梧的身形竟摇摇欲坠。 校尉最先反应过来,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快、快、快!扶住将军!” 众人手忙脚乱的一拥而上。 作为当事人的陈到,只觉得脑袋晕晕沉沉,就像是一口气将一辈子的酒都一饮而尽,走路都在打摆子,要不是惊人的毅力在支撑,恐怕瞬间就伏倒在地。 可惜身体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尤其是得知交接的时间已到。 最后一丝顾虑也被打消。 陈到再也控制不住眩晕感,眩晕感就像是十七八丈高的海潮,在眨眼之间就将他吞没,耳畔的声音以极快的速度离他远去,意识也跌入一望无际的黑暗 不,不是黑暗 不知过多久,黑暗中的陈到渐渐有了知觉,感官渐渐在复苏,就好似剪断的丝线重新连接起来,耳畔更是出现各种各样的声音,风的呼呼声,人行走的匆匆声,甚至还有陌生人在喊 “开拍!” “?” 猝不及防间,陈到感觉有人推搡了自己一下。 “小哥,别睡了,来活了!” 小哥?来活? 从未听过的陌生话音冲击着陈到的耳朵,偏偏他能听懂话中真意,他完全弄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好在他的反应相当灵敏,当务之急应当看看身处何地。 陈到试着睁开眼睛,没有一丝阻塞,他抬起眼皮,站起身,见到截然不同的光景. 本该悬挂天穹的月亮,竟然被一轮大日所替代,咄咄逼人的阳光实在是有些刺目,让他不得已移开视线,四处打量。 四周是野草疯长的古道,披麻戴笠的黔首来来往往,甲胄在身的士卒朝着某个方向集合 此情此景与陈到在大汉的所见所闻别无二致。不过一些穿着卫衣,头戴棒球帽之人,狠狠刺激了陈到的眼球,前面那黔首和士卒混迹在一起虽然有些古怪,可是这些人又是何方神圣? 正在陈到头脑风暴的时候,他感觉有人在背后推搡自己,只不过那人的力气太小了,没有撼动他一丝一毫。 殊不知身后之人眉头一挑,喃喃自语,“这人好大的力气,好结实的身体。” 不过也因如此,陈到的意识这才被拉到当下,他转过身去,望向面前之人。 面前之人,生得白白净净,面色红润,五官柔和,尤其是那双手颇为修长,哪怕身披甲胄,也浑然不像军中士卒。 “敢问君是何人?” 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就变成了。 “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你这人说话还真是客气,叫我黑猫就成了”黑猫的嗓音低沉,不过语气颇为热情,他朗声笑道:“来到剧场前,我看你靠着墙壁,闭着眼睛,我心想马上要开机了,这样一来耽误拍摄如何是好,这才决定叫你,谁知道叫你半天才叫动,好不容易喊醒你,又看伱愣在原地,这才出手推你,请不要见怪哈。” “见怪?我应当说声感谢才对,请问你说的剧场是” 不等陈到说话,黑猫兜里嘟嘟的声音,让黑猫露出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哈,来消息了。” 来消息? 陈到凝目望去,在他疑惑的目光中,黑猫掏出一三四寸的黑盒子,若是黑盒子那也罢了,可是随着黑猫轻敲黑盒子,黑盒子居然亮了起来。 怪哉,怪哉,为何小小的黑盒竟然能亮? 这剧场.莫非我真的不在大汉了??? “让你久等了。”黑猫将手机塞进裤兜,“刚刚是甄导发的消息,说叫我好好照顾你,话说你原来叫陈道啊,幸会幸会。” “幸会幸会,请问剧场是?” “剧场?” 黑猫没有多想,他随口说道:“就是拍戏的地方呗。” “甄导呢?” 黑猫心道,这人怎么连甄德都不认识? 他的目光在陈到身上来回扫视,犀利的让陈到顿感不妙,怎么回事,莫非他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黑猫正天人交战呢,他推翻了刚刚的想法,甄德知道这人的姓名,不像是不认识的样子,难道这人不知道村姑在当导演? 越想黑猫越觉得有可能,毕竟甄德在他眼里,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哪里有导演拍戏这样豪无人性?就连想混个群演都是求神仙拜奶奶,结果还是通融不得,排队排到今天。 “来来来,各单位准备就绪,古城相聚,第一幕,开拍!” 听到喇叭传出的熟悉嗓音,黑猫来不及思考别的东西,他拽着陈到的手臂,催促道:“陈道,别愣着了,到我们了!” “啊?” 纵然不解,陈到还是跟上黑猫的脚步,朝着士卒汇聚的地方跑去。 黑猫催促道:“陈道,快上马,甄导要求你骑马!” 骑马? 陈到来不及疑惑,完全不需他人帮扶,轻轻松松翻身上马。 他刚一坐稳,远远就看见一人骑着一匹黑马飞驰而出。 陈到定眼一瞧,心中诧异,嗯???这不是三将军吗? 更加超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张飞气势汹汹的冲到关羽面前,一矛扎出,并放声喊道:“无情无义之徒!吃我一矛!” “!” 陈到暗道一声不妙,他顾不得那么多,当即纵马从人群中冲出来,大声喊道:“三将军!且慢!” 突然冲出来的陈到,令在场的众人一愣,就连场外看热闹的群演都陷入沉默,他们眼睛浮出疑惑之色,面面相觑,随之居然窃窃私语起来。 “这家伙怎么抢戏?” “剧本有这段吗?” “我的没有,你的有吗?” “巧了我也没有。” 于是乎数百道目光望向坐在主位上的甄德,当然其中不包括镜头前的主演和群演,毕竟导演没喊咔,他们就不能停。 陈到虽然察觉到氛围变得古怪起来,不过跟这相比,关羽和张飞的矛盾来得更加重要,要知道这两位都是主公的手足兄弟,兄弟相争,作为兄长的主公那该多么苦闷啊。 因此不善言辞的陈到硬着头皮说道 “兄弟何苦相争!想来肯定是有误会!” “三将军,不妨放下刀兵,以免伤了和气啊!” 张飞的脑袋就像是生锈的机器,艰难的转头望向陈到,眉头都皱成一团,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叔至,你怎么能为一叛贼说话?!” 陈到难以置信的望向关羽:啊?叛贼? 众人诧然的看向陈到:啊?叔至? 场外之人更是小声问道,“叔至是谁啊?” “某度都不会吗?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陈到,字叔至,往烈相和的那位。” “原来是陈到,我只在无名杀中见到过。” 见到场外之人议论纷纷,甄德的嘴角微微扬起,他朝着张飞竖起拇指,干得好,张飞张益德张将军! “叛贼?”关羽苦不堪言,“三弟为何如此说我?难道汝忘记桃园结义了吗?” “桃园结义?!汝投降了曹操,拜金封侯,今又来赚俺,俺誓要与你决死!”张飞铆足了劲在矛上使力,然而矛的另一端也被关羽和陈到牢牢抓住。 关羽说道,“三弟,我一时解释不清,趁着两位嫂嫂在此,你不妨去问两位嫂嫂。” 两位嫂嫂? 陈到暗暗啧舌,主公何时添了一妾?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车帘被翻开,是一张清丽的面容。 “二叔三叔何故于此啊!” (本章完) 第320章 误会,天大的误会 第320章 误会,天大的误会 “什么?三哥,你说刚刚你和二哥是在演戏?是故意而为之???” 陈到听完张飞的解释后,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疑。 就在不久前,两名女子从马车上款款走下,一人姓甘,一人姓糜,皆是主公的妾。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两个姓特别熟悉,心中没由来的生出尊崇之情,嘴巴更是不受控制的朝着甘氏和糜氏,恭敬的道出尊称:“甘夫人,糜夫人。” ‘甘夫人’面带微笑,笑不漏齿,衣袖掩面,冲他微微颔首,尽显主母风范。 剩下的‘糜夫人’,似乎就没有那么.讲究? ‘糜夫人’虽然掩面,不过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糜夫人’快要翘上天的嘴角。 怪哉,怪哉。 自从来到这片古怪的地界后,疑惑和不解就一刻没有消停,不过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关张两位将军的矛盾,好在两位夫人一出马,就将始末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原来刘备趁着袁术起兵,借口去征袁术,实则是脱离曹操,谁料中道衣带诏事发,曹操诛杀董承等人,后又领兵攻伐刘备,为了两位夫人,关羽不得不投降曹操。 在一旁听着甘、糜二夫人言语的陈到,越听越耳熟,怎么总觉得两位夫人道出的经历在哪里见到. 忽然,脑中灵光乍现。 前几月仙人托梦,不正是如此吗?! 莫非 他是被皇天后土带到梦中的主公麾下吗?! 总不能是他在巡逻的时候来到三将军念念叨叨的仙乡了吧! 一想到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情,诸如徐州之危,荆州之乱,陈到焦急的眉头都拧成一团,不行,得先找到主公! 然而坐在主人之人,通过形似木喇叭的物件,释放出拔高好几个音调的嗓音喊道,“咔,很好,一遍过,都完成的不错,各单位都歇息歇息,旁边有备好的酸梅汤!”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陈到的思绪搅碎,嗯?什么咔?为什么在场众人都要听这人的命令? “八弟” “跟俺来一下。” “八八弟?” 陈到怀疑的耳朵出了毛病,然而不等他开口,张飞就将他生拉硬拽到一旁的角落,在张飞的讲述中他总算是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正是如此。”张飞朗声笑道。 陈到抿了抿唇,目光不受控制的被张飞身上裂开的衣服吸引过去,“三哥,你方才力气使得太大了吧,就连衣衫都裂开了.三哥,那个物件是什么?甄导又是谁?那群人为何穿着如此古怪?此地又是何处?” “哈哈,这不正说俺的演技好吗?对了,八弟,想来你初来仙乡,大多数物件都知之甚少,就让俺来为你介绍一二吧。”张飞指着甄德身旁的摄像机,“看见了吗?那個物件就是将你我行为语言记录下来的器械,名字叫做摄像机,就像是你我的眼睛一样,可以将面前之物,保存在脑海当中,只不过不同于你我的脑子,摄像机保存在硬盘里,能够随时复现” “至于甄导,甄导也是俺大哥二哥的兄弟,初到此地时甄导年岁长于俺,却又低于二哥。” 听到这里陈到用诧异的目光望向张飞,既然长于三将军按道理来说三哥是甄导才对啊,怎么三将军让我喊他为三哥?莫非是三将军诓我? 陈到的这个眼神,张飞实在是太熟悉了,他装模做样咳嗽几声,摆摆手,“八弟,这件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懂的都懂。伱记住,用这里的话来说,甄导是论外,没有甄导,你我也无法来到此地,甄导是此地的负责人,你我只用称呼甄导就成。” “至于衣着此地的衣着向来如此。” “此地名为剧场,是你我演戏的地方。” “原来如此。” 陈到听的频频点头,忽然他觉察到方才张飞话语中的一个词——仙乡。他来到仙乡了? 怪不得此地竟然如此古怪,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陈到眉梢的担忧悉数退去,不过为了证实心中猜想,他望着张飞,道出心中的疑惑:“三哥,此地莫非就是仙乡?” 在陈到期待的目光中,张飞缓缓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的陈到,再也压制不住嘴角,甚至翘得更胜此前的‘糜夫人’。 张飞觉得好笑,不过他想起他初次来到仙乡时的模样,甚至还不如陈到呢? 另一边,副导演凑到甄德身旁问道:“甄导,这个陈到剧本好像没有吧?是你安排的吗?” “不要太拘泥剧本。”甄德放下扩音器,“我只是想试试,看看能不能锦上添,不过看来还挺成功的?虽然这个演员演技平平,不过感情充沛,实在是难得。” 其实也是无奈之举,直到快开拍了,系统才提示陈到已就位。 既然要让陈到亮相,在后期打上名字,哪里有介入剧情来的巧妙? 于是将错就错,让黑猫照顾陈到,并让陈到骑上马匹。 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突然来到陌生地方的陈到,见到关羽张飞大打出手,怎么可能不上去劝架? 真实的感情流露,某些时候更胜演出来的东西。 “确实,你的眼光,我服了。”副导演毫不吝啬的朝甄德竖起大拇指,作为和甄德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同一个寝室的他,除去甄德的父母外,他敢拍着胸脯保证,就他最熟悉甄德,连甄德有多少条内裤都一清二楚。 抛开体重不谈,单论成绩和专业水平,上学期间他和甄德怎么说也是伯仲之间,万万没有想到,自从开机后,甄德的水平就咔咔的提升,就像是小母牛坐火箭一般。 更为古怪的是,但凡是甄德看好的演员,哪怕之前演技平平,不过几周的时间,就脱胎换骨,就像是沉浸演技之道好几年那样,实在是让人汗颜。 一个两个也就罢了。 五个六个 那就不能说是偶然了,全是村姑,啊不,是甄德的能力使然啊! 副导演满眼的尊崇的望着甄德,心底由衷的感慨道,是金子不论哪里都会发光啊! ? 感受到副导演热切的目光,甄德遍体恶寒,这个死胖子今天又是抽什么风了。 不过他还有事去办,没时间跟副导演瞎掰扯。 “帮我照看一下现场,我有事去办。” “你就放一千个心吧,大家伙都叫我荆州小孟尝,向来说一不二!” 甄德只觉的眉头狂跳,哪里来的两百斤的孟尝君? 他吐槽道:“.小孟尝?你这个体型怕是董太师吧!” (本章完) 第321章 陈到:我的好友竟然如此厉害? 第321章 陈到:我的好友竟然如此厉害? “怎么,谁规定孟尝君不能是我这样的体型,甄导,你就放心的去吧!” 副导演拍着胸脯保证,那副模样,换个背景,添个音乐,你别说还真有几分像英勇就义的义士。 “怎么说的我就像大限将至一样.”不过甄德还是拍了拍副导演的肩膀,“好好好,就交给你了。” 说完甄德扭头离去。 出乎意料的是,贪图导演宝座的副导演,竟然没有占据主位,反倒是恪尽职守的跟曹操等主演说戏,这让站在一旁的黑猫都诧然万分,等到副导演空闲下来,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这让黑猫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诶,孟尝君,怎么不坐主位了?” “什么做主位?我对甄导忠心耿耿,我和甄导可是异父异母,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啊!”副导演挺起骄傲的脸,那副模样仿佛在说没有人比我更懂甄德。 黑猫只觉得牙酸,这人变化为何如此之大,别说村姑不在,哪怕是村姑屁股一离开主位,这厮就不可耐的窃据高位,为什么现在颇有‘君子之风’,义正言辞的就像忠良纯臣。 “你们知道甄导为何特意要加上陈到吗?要知道之前任何版本的三国演义都没有陈到这号人物!” 这番话不但提起黑猫的兴趣,还让旁观的群演们围了上来。 他们催促道:“孟尝君,孟尝君,快说说快说说。” “哼哼”副导演志得意满的说道:“大家想想,常山赵子龙在各位心中是什么印象?” “常山赵子龙?” 跟随甄德路过的陈到听到好友的姓名,顿时停驻脚步,经过甄德和张飞的解释,他总算是了解身处的境况,忽然来到一千八百年后,对于汉朝人来说实在过于科幻,不过能够听见好友的名字,也足以让人高兴。 只不过. 提他就罢了为什么要提子龙? 甄德转身一瞧见陈到停住脚步,他没有出声打扰,先是掏出手机,瞧了瞧时间,好在陈到的接受能力强,所以时间较为充裕,以至于他有时间去拿杯酸梅汤尝尝。 不过甄德一掀开盖子,见到的却是一片空荡荡。 “???这么快就没了?” 他摇摇头 “算了算了,还有时间,我自己去拿吧。” 面对副导演的问题。 围观的众人,沉默片刻,又躁动起来,你一嘴我一句,场面热闹非凡,好不快哉。 有人说道:“说起子龙,就不得不说,子龙和阿斗嘎嘎乱杀,在七十万大军里七进七出!” “嘎嘎乱杀,阿斗嘎嘎,子龙乱杀是吧?”有人吐槽道。 这让陈到暗暗吃惊,子龙何时在七十万大军七进七出?阿斗若我没记错.是少主的乳名吧?子龙不是护佑主母和少主周全吗?嗯我观众人神情激动不算作假,既然是后世之人言语,想来肯定是真的,此前我趁着夜色千骑救天子,以为不逊色子龙唉,看来还是我多想了啊. “嗨,我说我第一反应是郭老师的赵云吗?” “我去,别打茬了,讲相声的赵云.那种事情千万不要啊!” 又是两声打断陈到的思绪,嗯?相声?相声是何物? 不过更让陈到在意的是,接下来之人的言语,“我去,就没有人说游戏里的云妹吗?英姿飒爽,实在是太帅了啊!” “云云妹?”陈到差点没有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后世之人竟然如此称呼赵云,不行得记下来。 “咳咳,都静静。” 副导演轻轻咳嗽几声,躁动的人群这才渐渐安静下来。副导演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声情并茂的说道:“要知道赵云是什么人?堪称三国时期完美的武将,与诸葛亮一起最受广大历史爱好者喜欢的将领。” “只不过近些年来,网上似乎出现不同的声音,说赵云不过是保安队长,完全是被吹起来的。” “殊不知赵云也当过太守,刘备夷陵大败,退至白帝,也是云进兵至永安,怎么看都是心腹中的心腹,再不济也是救火队长吧?” 听到这里黑猫忍不住反嘴问道:“说的不是陈到吗?怎么一直在提赵云?” “你别打岔,马上就说到陈到了。”副导演又饮了口水,继续说来,“《三国演义》连吴班都有戏份,偏偏征西将军永安都督,统帅白毦兵的陈到没有,要知道陈到镇守永安数十年,永安无战事,荆州扰攘不安,怎么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谁料罗老师将这么一位猛人,跟赵云融合成一人,时至今日赵云的形象都被打上保安队长的标签,何况是陈到呢?” “我想甄德就是想对这种流言予以强有二力的回击,所以这才增加陈到!” 听到这里黑猫和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甄导还有这番深意。” “是啊。”副导演点点头感慨的说道:“我也是才发现,没想到甄导看的这样长远,我远远不如啊。” 曹操演员劝慰道:“副导演,哪怕不如甄导,你在我心中也是厉害的导演,没有你指点我演戏,我怎么能收到网友的一致好评呢?” 陈到听到赵云如此厉害,他由衷为好友感到高兴,当然心底也有些落差,他跟赵云的差距竟然这么大,就像是燕雀比鸿鹄,好在副导演随后的一番话,让他长舒了口气,原来他担任过征西将军,保障一地数十年,能这样也算不错了. 只是他没想到 “陈老师?走了,伱不是对铠甲感兴趣吗?我带你认识一人。”甄德端来一碗酸梅汤递给陈到,“来,先饮汤。” 见陈到迟迟不接,甄德面露疑色,眉宇微皱,浮出一抹担忧,他暗暗啧舌,该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吧? 他刚想问个究竟,谁料陈到朝着自己郑重一拜,“多谢甄导!” “使不得使不得,不过是一碗酸梅汤,不用谢不用谢。”甄德连连摆手。 “叮铃铃——” 甄德裤兜里飘出优美的铃声,他冲着陈到抱歉的笑了笑,“我接個电话。” “电话.”陈到望着手机,之前的黑兄也是用的此物?看来能实现远程交流,要是配给白毦兵不行,要让子龙催催匠官了!看能不能造出来! 甄德的话将陈到的思绪拉回当下,“陈老师,随我走一趟吧,我有个同学开干洗店的,叫白士隆,生意也只能算一般吧,我干脆就包下来了,恰巧这人也会裁缝手艺,张飞的衣服正好能修补。” “好。”陈到点头答应下来。 甄德陈到与一众群演将服装搬到剧场大门,远远望见白色面包车旁一高高瘦瘦的男子百无聊赖的跺脚。 “白士隆!” “来不及客套了,东西呢?” “都在这了,哦还有一事,我这个朋友想看看你怎么修补的。”甄德望着陈到说道。 白士隆大手一挥,“上车!” (本章完) 第322章 无当飞军伊始 第322章 无当飞军伊始 “不用马匹,车居然能够自己走么?” 陈到虽然从面包车走了出来,可是心似乎落在车里,他恍恍惚惚脚步都乱成一团,怪不得谈及仙乡后世,不论是关羽还是赵云都语焉不详,光是说能在地上疾驰如电的车,都足以让人震撼,如果这种车用在战事上. 光是想想陈到激动的无以复加,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凭借着车的高速优势,足以在敌方反应前,切割敌方主力,以迅猛之势奇袭制胜。 这些都是从张飞关羽,甘、糜两位夫人嘴里获得的灵感。 关将军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如果有这种车的话,还用过什么五关斩什么六将?还需什么投降?直接将曹操那厮斩于车下,让曹军溃散千里。 啊,不对,曹操眼下勉强算得上忠良,他差点给抛之脑后了 陈到谨记张飞所言,遇事不懂问甄导。 “甄导,这车大汉需要多少人力?” 听到这个问题,甄德停下脚步,朝着陈到脸上投去目光,看见陈到脸上浮现出浓浓好奇的神色,顿时就知道陈到的用意,毕竟他已经习以为常,但凡是来到剧组的季汉人,见到现代工艺的造物,都会惊为天人。 糜竺想用来运输货物赚取钱财,孙乾是想要接送孩童读书识字,陈到这种军事大佬,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要么用来保障后期辎重,要么用来冲锋陷阵,转移兵力. “人力?现在自动化成熟的大厂,只用几百人就能源源不断的造出新车了。” “几几几百人?!!” 陈到暗暗咋舌,哪怕是制作马车都没有这样轻而易举吧? “陈老师,别多想了,打仗不可能上这种面包车的,放在几十年前的战场上都有坦克军用皮卡,饭要一点一点吃,路要一点一点走,连蒸汽机都没有,更何况是内燃机电机的车呢?” 虽然甄德话里的某些称呼,他听的不是很懂,不过他明白甄德的意思,毕竟是一千八百年后的产物,他听说千年之前,两国交战都要讲究礼仪,要事前约定好时间、地点,及时抵达战场。 千年前的人们,见到大汉的战事,怕也会惊掉下巴吧。 “多谢甄导,受教了。”陈到感谢道。 白士隆的声音从洗衣房里飘出,“老板,脏衣服已经分类处理,统统丢进去了,要修补的在哪里?” “在我这。”甄德把扯坏的衣服攥在手里,然后望向身旁的陈到,“陈老师,我们进去吧。” “好。” 陈到跟上甄德的脚步,经过玻璃门,步入干洗店。 干洗店远远没有陈到想的那么大,尚且不如汉代的一家酒肆,用仙乡后世的计量单位来说,差不多是六十平方米,不过麻雀虽小五但脏俱全,一台又一台被称为洗衣机的器械,摆放的整整齐齐,随着肮脏衣物的塞入,投进洗衣液,摁下某些按键,器械竟然动了起来,发出嗡嗡的声响,透过玻璃,能够窥见衣物像漩涡一般旋转,实在是赚足了陈到的眼光。 只不相比洗衣机,更加吸引陈到目光的是,一旁桌子上摆放的衣物。 那衣物不同寻常,陈到走近一瞧,发现衣物由绿、黄、茶、黑等色,以及不规则图案组成。 “这是.”陈到口中喃喃自语。 甄德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陈到的身上,看见陈到在桌前愣神,他走了过去,道出让陈到愣神的衣物的名字。 “迷彩服?老白,你这里怎么有迷彩服?” 白士隆大步赶到两人面前,解释道:“我这不是有个爱玩真人枪战的朋友衣服坏了,特地找我来修吗。” “好家伙,赚外快是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甄德的语气没有一丝的责怪之意,反倒是有几分玩笑的成分。 “家境贫寒啊,我又不是什么大导演,也没有从村姑逆袭成圣女.”“打住,村姑和圣女能别提了么。” “甄导,白先生。”就在此时,陈到忽而出声,他指着桌面上的迷彩服,“我能摸摸这衣服吗?” 白士隆诧然道,“你这位主演倒是挺客气的。” “这不是当然吗?队伍领头羊是什么模样,其他人自然而然就会像这种模样靠拢,好比素丝染色。” “嘶,竟然这样说自己,可恶你还是我认识的村姑吗?” “.我又没说我自己。”甄德将话题拉了回来,“怎么说,同意吗?白大裁缝?” “小事一桩。”白士隆大手一挥,“同意同意!” 得到同意答复的陈到,拿起迷彩服细细观来,站在一旁的甄德有条不紊的解说着,“迷彩服脱胎于伪装服,适用野外作战,单兵伪装,还能迷惑红外这个暂且跳过,总而言之,迷彩服是适应现代战场催生出来的服装,对于古时冷兵器交接没有多大用处。” 陈到放下迷彩服,他听得连连点头,说的不错在大汉的沙场上,至关重要的是甲胄,强大的防御力,往往能够救回一条命,重要的从来不是伪装。 不过迷彩服,也算是对他思路的一种启发,虽然迷彩服不适用正面战场,如果是在林间,手持弓箭呢? 这法子不适用大部队,毕竟及时传递信息就是摆在眼前的难题。 陈到将心中的想法告知甄德,甄德虽然觉得惊奇,不过转头一想倒也觉得正常,史书对于陈到的记载不过寥寥几笔,可陈到也是仅亚于赵云的猛将。 打仗方面,别人可是专业的,只不过是受时代的局限,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呢? “陈老师,你说的不错,不过没必要用弓箭,弓弩也是可行的。” “弓弩?” 在陈到的疑惑中,甄德打开手机,看着新式的手弩,陈到瞪大了双目,听到最大射程可达两百四十步,向来严肃的他呼吸都加快几分,变得又粗又重,专注练兵的他,可太清楚弓箭手多难训练了,这种弩箭上限肯定不如黄老将军,但是天下又有几个黄老将军? “对了。”甄德忽然想起什么,“陈老师,我听说五溪蛮,翻山越岭,善于使用弓弩和毒箭,陈老师觉得怎么样?” 是操持新式弩箭的兵员!再配合似迷彩服的衣物.林地作战将无可匹敌! 陈到脑海里最先浮现的是这样的念头,虽说比较理想,但.未来可期! “好,很好!” 陈到说完后,眉头竟然微微皱起。 这让甄德心中浮现一抹紧张之色,该不会是他哪里说的有问题吧,千万不能误导陈到,他连忙问道:“陈老师,怎么了?是哪里说的不妥吗?” “不。”陈到摇摇头,“五溪蛮不太好听,应该叫这些部队叫什么名字呢?” 甄德松了口气,感情是纠结名字啊。 他随口说道:“蛮不如叫无当飞军?” 这四個字一出,陈到双眼顿时一亮,嘴角溢出喜色,用力点头,“好!好名字!” “嗯?” 白士隆挠了挠脑袋,自剧场起他就觉得村姑和这位陈道怪怪的,无当飞军不是诸葛亮在平定南中后,组建的一支部队吗?耳熟能详好吧,用的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本章完) 第323章 陈到:云妹,请带路 第323章 陈到:云妹,请带路 “赵子龙!” 从干洗店回到剧场的陈到,远远就见一熟悉的身形,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嗓子,他分明想说的是‘子龙’,却不料脱口而出的竟然是‘赵子龙’。 好在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因为身前那人停住脚步飞快转身,露出一张喜不自胜的熟悉面孔,并回应道:“陈到!” 久别重逢的两人,迫不及待的朝着对方走去,给彼此一个大大的熊抱。 赵云将声音压得很低,唯恐被他人听见,“叔至,我听说你千骑救主,这可是了不起的伟业啊。” “子龙是从哪里知道的?”陈到心底诧异,凉州距离洛阳遥远,身处金城的赵云是从哪里得知的? 赵云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叔至,我来仙乡后世足有六天了,你说我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六天.”陈到恍然大悟,赵云来的远比他来的早,想来是仙乡后世通过关张将军的嘴里知晓这件事。 猜到缘由的陈到没有露出骄傲之色,反倒是摆摆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嗯?”这让赵云不禁侧目,他这个友人在人多的场合不善言辞,西域之行后是有所好转,不过凡事也爱跟他较量,他并不在意谁强谁弱,不过与友人交往除去一片诚心,还要把握分寸,适当的赞扬、激励,以及劝导,会使两人携手共进。 可是谁知道仙乡再会,陈到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上次是主公,这次莫非是甄导? 赵云想了想,还是甄德的可能性更大。 “不谈此事了,有件事我要跟你说道说道。” “哦?什么事?” “今日我跟甄导前往干洗店,恰巧撞见一种衣服,这种衣服的隐蔽性极高,尤其适合山林作战,我们可以参考这种衣服的制作方式,以及汲取灵感,做出适合大汉的衣物,再从武溪蛮中挑选猛士,配以神臂弩,组成名为无当飞军的部曲。” 赵云突然抓住陈到的手,赶忙问道:“叔至且慢,你说什么适合山林作战?!!” 陈到有些愕然,他抬眼望向自己的这位好友,昔日的稳定持重在此刻的赵云脸上全然不见踪迹,修长的眉宇微微皱起,瞳孔里透着一股急切。 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让赵云这么焦急,赵云这副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好在思绪往往只在一瞬,陈到用力点点头,“不错。” 这两个字仿佛化为赵云的定心丸,令他眉头舒缓,松开陈到的手,嘴里吐出一个“好”字。 如此变化实在是让陈到好奇,他追问道:“子龙,到底发生什么事?” “呼”吐出一口浊气,赵云平静下来,恢复往日的从容,不过嘴角却多了抹笑意。 “叔至,甄导说交趾以南的日南郡象林县有种良稻,如果真实存在,能够取回,在大汉耕作,是利民利国的好事啊!”说着说着,赵云攥紧拳头,“只不过南方多有瘴气,即便我在仙乡后世搜寻解决的良方,还是觉得不稳妥,若是加上叔至你说的无当飞军,说不定能够大大提高事成的概率。” “原来如此,子龙是这样想的吗?”陈到心中感慨,这就是我不如子龙的地方啊。 想着想着,陈到望向赵云的目光里多了几许敬佩。 “子龙,如果是这样那也是我的幸事,仙乡有言是,骡子是马都要拉出来试试,战场之上就是检验无当飞军最好的地方,唯有实战方能判断无当飞军是否是劲旅!” “叔至练兵的方法,谁不心服口服啊?”赵云赞叹道。 陈到没有谦虚,他骄傲的挺起胸膛,毕竟白毦兵的战绩摆在那里。他可以不行,但是白毦兵不能不行! “叔至,既然我们有了初步计划,那我们就去请示主公。”赵云笑着拍了拍陈到的肩膀。 陈到点点头,刚想说好,谁料从副导演那里听来的话居然在这個时候攻击他的大脑,令他下意识的说出,“云妹,请带路。” 赵云停住脚步,微微扬起的嘴角僵了。 陈到顿感不妙,其实云妹两个字刚从嘴巴里溜出,他就已经后悔了。 他最初打算是借由这个称呼,与赵云开个玩笑,真没有想过拿去称呼赵云啊! 因此陈到试图找补,他急忙说道:“子龙,刚刚不过是戏言。” 然而赵云神情没有缓和,反而淡淡的吐出几个字,“陈姊,请。” “子龙,你听我说诶?”陈到的辩解被堵在嗓子里,他眨了眨眼,难以置信的望着赵云,问道:“子龙,你说什么?陈.陈陈姊?” “我知道叔至是戏言,可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有些古怪,不过甄导说这是不带有恶意的称呼,虽然不太喜欢,但是我其实并不在意,不过还是少说为妙。”赵云恢复笑意。 陈到体会了刚刚的感觉,确实有些古怪,他做出‘请’的手势,“说的也是,受教了,子龙,请。” “请。”赵云以同样的手势回应。 “大哥!” 刘备才回到房间不久,屁股都没有坐热,张飞的声音闯进屋内,冲入他的耳朵。 他抬眼一瞧,果不其然,房门被推开,张飞快步步入屋内。 “三弟,凡事要稳重,我记得伱在其他人面前不是这样急躁啊。”关羽的声音紧随其后。 张飞回首望着关羽,哈哈笑道:“那是因为他们都是俺的弟弟,俺在大哥二哥面前不也是弟弟吗!”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连刘备都挑不出什么毛病,甚至表示认同,“二弟,三弟说的不错。” “.”关羽捋了捋长髯,罢了,罢了,大哥说的也对。 “三弟,说来找我有什么事啊。”刘备问道。 张飞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刘备面前,“大哥,你看八弟都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俺们四弟也不能落伍不是?” “原来是想来给子龙请战来了。” 刘备嘴角扬起,就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陈到和赵云走入房屋,陈到率先开口道出练兵的意图,并向刘备推荐让赵云领兵去征日南郡。 刘备猛的一拍床头,“好!” 关羽望向张飞,那眼神仿佛在说,三弟,我就说你急躁了吧。 (本章完) 第324章 刘协:不会算术的兄长,你瞧瞧你都干了什么! 第324章 刘协:不会算术的兄长,你瞧瞧你都干了什么! 长安,卫将军府。 奉命前来的宦官望着有如小树般高的刘协,心中叫苦不迭,他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滚落的汗珠,要知道这位是敢在天子面前痛斥天子昏君的主,不说后无来者,至少是前无古人。 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区区的他们。 天子尚且宽容,哪怕触碰到天子的逆鳞,最坏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顿毒打。 要是触怒陈留王,从而招来祸端. 嘶—— 光是想想宦官就脊背生寒,汗如雨下,若是被陈留王打杀,天子也许会动怒,总归不会惩处陈留王,恐怕他连安葬之地都不会有,暴尸荒野都是轻的,如此一来,这不是死的相当憋屈吗? 谁想摊上这般苦差事啊。 宦官欲哭无泪,他只得小心再小心,生怕一个不慎,从而招来陈留王的不满,故而他的姿态摆的很低,脑袋都恨不得埋进土里,卑微的就像是纤尘,他小心翼翼的说道 “大大王,陛下有请。” 刘协不为所动。 宦官咽了咽口水,心中将自己的上官问候一千一万遍,可是他终究不能也不敢违背君令,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大王,陛下有请。” 这一回刘协总算是有了反应,他不耐烦的挥挥手。 “俺名为刘力,你找陈留王关俺何事?没看见俺在等叔父起床么?去去去,不要烦俺!” 听听这叫什么话,刘力?陈留王你真当我眼瞎吗?真当我好糊弄吗? 宦官本想再劝劝刘协,他张了张嘴,但是嗓子里挤不出半点话音,就像是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 毕竟面前的可是陈留王。 一时之间,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走也不成,不走也不成。 他只得局促的站在原地,任由脑门渗出的汗珠顺着鼻梁砸下。 “.” 刘协收回视线,对于宦官的印象他并不好,私下里他的法叔曾不止一次说过宦官和公卿是一丘之貉,他细细想来确实如此,别看蹇硕张让对他满脸笑容,分明是想要讨好他的父皇,自从他的父皇崩殂后,宦官就帮着何后欺负他的大母。 堪称墙头草,风往那边吹就往那边倒。 好在他的大母董后没有大碍,回到长安,他先是去见了天子,又急急忙忙跑去见了董后,见到董后安然无恙,他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只不过刘协总觉得他的大母相比此前,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同,原本舒展的眉头时常皱起,也就是他趴在大母怀里的时候,大母嘴角才会浮出点点笑意。 他询问缘由,大母总是笑着摇头,说什么没有大碍,说什么他舅父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苦恼的抓了抓头发,问道:“有多远,有二叔走的那么远吗?” 岂不料大母笑了笑不说话,这让他莫名的有些烦躁。 鬼使神差的就走到卫将军府,府邸的卫士没有为难他,问过姓名,得知来意后,将他迎进府邸里一间屋舍。 “卫将军还在歇息,大王若是有急事不如让在下去唤醒卫将军?” 卫士的这番言语可把刘协惊得坐不住,他起身赶忙叫住卫士,“且慢!皇叔为国事劳心劳神,勿要打扰勿要打扰,我在此处等皇叔醒来便可,请你不必在意我,好好执行戍卫府邸的职责,嗯问我的要求,请你给我拿本凉州通俗演义,要最新的” 手握凉州通俗演义的刘协,暂时将烦躁抛之脑后,他本想就这样等刘备醒来,却不料宦官穷追不舍,竟然跟到卫将军府。实在是晦气。 不过看着宦官瑟瑟发抖的模样,刘协又觉得好笑,他又不是蛮夷,又不会无故动手,这厮抖什么抖? 怎么不见以往那种目中无人的模样? 刘协的思绪难免有些扩散,天子还是那个天子,但是皇叔不是董卓和何进. 他恍然大悟,宦官变得如此模样,全是皇叔之功! 不会算术的兄长,你还说自己不是昏君! 竟然让皇叔这样操劳! 想到这里,刘协对宦官的态度更差了,甚至是说出自己是“刘力不是刘协”的话语。 见宦官像是狗皮膏药似的赖着不走,刘协更加烦闷,不过他还是认真的想了想,突然他想到什么,冲着宦官说道:“你让你上官亲自来迎,就说是我说的,怎么还不走?再不走,我就要发怒,我就要喊人了!” 宦官如蒙大赦,这才作揖退去。 刘协可算是松了口气。 就在他想靠着凉州通俗演义消磨时辰时,谁知道此前百看不厌的话本,就像是鸡肋那样食之无味。 无奈他放下话本,抬眼朝着窗外望去。 这一望恰巧望见熟悉的身形快步匆匆赶来。 “是皇叔!” 刘协再也坐不住了,他从椅子上跳起,推开房门朝着刘备的方向健步而去。 看见刘备身披一件单衣,刘协心底又忍不住问候刘辩,不会算术的兄长,你瞧瞧伱都在干什么。 “皇叔,操劳了。”刘协朝着刘备作揖,看上去还像模像样的。 刘备笑了笑,“不操劳,不操劳。” 刘协忍不住问道:“那皇叔为何连外衣都不穿好?” 刘备这才发现,走的过于匆忙,只穿了件单衣,他清了清嗓子,“嗯嗯,我听闻大王.” “皇叔,不是大王,是协,当然力也行。”刘协板着张小脸纠正着刘备称呼上的问题。 刘备干笑两声,继而说道:“我听说协来寻我,不惜等我醒来,想来是有大事,这才匆匆而来。” “对于皇叔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刘协低下脑袋,他感受到皇叔对自己的尊重。 刘备指着近处的房舍,“不如进屋一叙?” “好。” 刘协用力点点头,跟着刘备走进屋内,面对刘备,他将心中的担忧一一说与刘备听。 刘备听的很认真,没有出声打扰。 直到刘协作揖郑重的请求道:“舅父去了很远的地方,大母以为装的很好,但是瞒不过我,我看大母担忧舅父,想让皇叔帮忙找找,若皇叔出马,必然成功!” “.”刘备陷入沉默,刘协口中的舅父,是董后兄弟之子,经过董卓霍乱洛阳说一句下落不明都是好的. 刘备正想着怎么跟刘协解释,然而就在此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本章完) 第325章 白高兴一场 第325章 白高兴一场 房门缓缓推开,一面色消瘦、身披袍服的少年缓步而来,紧随其后的是之前瑟瑟发抖的宦官。 刘备赶忙作揖,刘协脸上尽是不愿之色,他瞥了刘辩身后宦官一眼,不满的眼神仿佛在说就是‘让你去请上官,你怎么把天子给引来了!’ 奈何刘协的身体颇为诚实,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与刘备一起向刘辩行礼作揖。 “臣,拜见陛下。” “臣,拜见陛下。” “皇叔、协弟不必多礼。”刘辩摆摆手,他随意坐在一空荡荡的椅子上,完全看不出一点天子气概。 刘协问道:“陛下,你怎么能不告而来?还有你不是在宫中么?怎么会出现在卫将军府?” “不是害怕惊扰到皇叔了么?至于朕为何身处卫将军府周遭,朕也是担忧皇叔的近况,特来看望。”刘辩笑了笑,他说的不假,不过他的话没有说完,担心刘备是其一,在意刘协是其二,天下之大,他唯有刘协这么一个弟弟,怎么能不对刘协上心呢? 不是害怕刘协在卫将军府邸遭遇不测,是担忧刘协在长安出了什么差池。 故而明面派出宦官,暗中出动虎贲军,以保刘协的安全。 将昨日的政务通读完毕,刘辩马不停蹄的赶至卫将军府,正好撞见迎面走出的宦官。 刘协闭上嘴巴,他仔细一想,皇兄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协弟,你和皇叔方才所说何事?” “陛下,我和皇叔在谈兵事。”刘协答非所问,仿佛不想对刘辩吐露董后相关之事。 然而刘协的心思,在刘备的眼里一览无余,简直不要太好猜。 刘协待人真诚,不过对上刘辩,就变得别扭许多。 面对刘辩的目光,刘备决定顺着刘协的话说 “陛下,我等所谈之事,是在缺少消息的情形下,商谈如何去寻人。” 刘备又望向刘协,刘协没有辩驳,反倒是静默。 这是默认了。 刘备暗道,果然不错。 于是乎刘备借助兵事这面虎皮,将刘协心中的烦恼,绕了个大圈告予刘辩。 刘辩脸上的笑意淡去,别看刘协天天将打仗挂在嘴边,对于年幼的刘协来说,死这个概念太过于沉重,先帝崩殂,天下缟素,群臣痛哭流涕,那时的刘协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不过悲伤总是容易在人们之间扩散,他只好用先帝西征的说法搪塞过去,这才让刘协的哭声止住。 “陛下,你知道怎么让一主将,寻到丢失的部将吗?”刘协忽然抬起头。 刘辩陷入沉默,这个问题压根不是兵事,董后兄弟之子,怕不是早就死在董卓的屠刀下,他何德何能去泰山给刘协捞人。 满腹的话语化为一声长叹,刘辩只得朝刘备投去求助的目光。 刘备给予刘辩一個放心的眼神,他拍了拍刘协的肩膀。 “皇叔?”刘协眼瞳中浮现出疑惑,呆滞片刻,竟然升起狂喜,莫非莫非皇叔要出手了?! 要不是刘辩与他同在一屋檐下,他怕不是会兴奋的哈哈大笑,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下一刻,刘备凝视着刘协,坦言道:“协,此事我实在无能为力,有些事只能你自己去做,董后应该知道如何解决,不过你先不要问,伱只需要常伴董后身旁,陪伴是最好的良药,董后想通了其犹子也就能找回来了。” “这样啊”刘协听的连连点头,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有些话他听的不是很清楚,不过若是皇叔所言 他决定先试试再说,很快,他就重整旗鼓,攥紧拳头,奋然起身,“好,就按皇叔说的办!” 见刘协一改之前颓然的神情,刘辩嘴角溢出笑意,连连颔首,心道:皇叔果然厉害,没有皇叔,朕都不知如何是好。 “皇叔。”刘辩忽而笑道,“朕有个想法,你能听朕查漏补缺么?” “嗯?” 最先回应的是刘协,听到刘辩的言语,他也来了兴趣,他嘀咕道:“昏君.昏君能有什么想法。” 不过屁股却是很老实的坐回原位。 侍奉在旁的宦官吓得瑟瑟发抖,他心中叫苦不迭,开始了,又开始了,陈留王又辱骂陛下了 同样察觉到刘协嘀咕的还有刘备,刘备收敛笑容,以一种严肃的口吻问道:“协,你方才说什么?” 面对这样的刘备,刘协果断低头认错。 “陛下是我的过错我不该说你是昏君还请责罚!” 这句话一气呵成没有一处停顿,真是让刘辩眼界大开,心道:能管住协的当真唯有皇叔啊! 刘辩并不在意,他本想挥挥手,说声“罢了罢了” 可是话还没有说出来,刘备的劝谏捷足先登,“陛下,今日事出有因,不必打手,依臣看不如罚陈留王抄孝经。” “这不好吧.”刘辩拿不定主意。 岂料刘协低头的应了一声,“我没有异议” 作为正主的刘协都答应了,刘辩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呢,只好说道:“嗯,就依皇叔所言吧.” 总而言之,此事算是翻篇,刘辩饮了口水,冲着宦官道了一声,“你,出去。” 宦官如蒙大赦,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夺门而出。 “陈留王”刘备意有所指。 刘辩摇摇头,“不碍事,不碍事,说来朕要感谢协。” “诶?”刘协眨了眨眼,皇兄这是何意? 就连刘备都有些古怪,刘协给了陛下什么灵感? 刘辩没有卖关子,他感慨道:“对于关张二将军的册封,朕觉得倒是有失偏颇。” “!” 听到这话,刘协激动的心脏都在砰砰直跳,都快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他吞了吞口水,莫非莫非,皇兄真的答应我的建言,要册封皇叔二叔三叔赵叔为天王?!! 如此一来,我不也有希望混个天王当当?! 皇兄皇兄,我收回前言,你是明君,千古明君啊! 在刘协无比热切的目光中,刘辩缓缓开口,“朕想让关张二将军出任左冯翊右扶风。” “左冯翊右扶风?”刘协心中的激动凉了大半,他挠了挠脑袋,“好古怪的封国。” “额?皇叔你的脸为何如此黑?” (本章完) 第326章 皇叔,你我反了天子吧! 第326章 皇叔,你我反了天子吧! “协弟,左冯翊右扶风,自古以来都并非封国啊,左冯翊右扶风之意既为地名也为官位,类似郡太守,因地属前汉畿辅,祖宗陵寝之所,故不称郡,为三辅之二。” 刘辩耐着性子为刘协解释,按照常理来说,身为皇族,三辅故地,哪怕不甚清楚,也不能口无遮拦,纵然三辅之地,地位远不如前,可也是太祖陵寝就在此地,哪有将祖先陵寝之地划为封国的做法,实在是哄堂大孝,就连纣桀那般的君王都做不出这样荒唐的事。 饶是刘辩都有些忍俊不禁,何况是皇叔? “皇叔,协弟年幼,还请你勿要见怪。”刘辩生怕操劳过度的刘备,因刘协的糊话从而急火攻心。 经过刘辩言语,刘协猛的回过神来,貌似确实有些口无遮拦,他趁着刘备还没有开口的功夫,赶忙抓住刘备的手低头认错。 “皇叔,我.我知错了,您勿要生气,我我这就抄书去” 刘备没好气瞪了刘协一眼,问道:“学堂没有教过你么?” “.”刘协的嘴角僵住了,不是没有学堂没有教,是学堂的那位师长太过严肃,总是以严格的标准要求他们,甚至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位师长对他过分关注,实在是让他学得无比头疼,比起庞德公的寓教于乐,简直可以说是枯燥到极点。若是抛开爱训斥这点,他都觉得那位师长都不如庞山民 那段学习的记忆过于痛苦,自从来到长安后,刘协就彻底解开枷锁,抛开待在董后身旁的时间,他要么去找张飞,要么去寻宫中禁军询问戍卫之事,虽然禁军每每对他爱答不理,不过他也乐在其中。 至于读书? 读个屁! 故而刘协所学的知识变得有些生疏,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将其中种种告予刘备、刘辩。 刘备总觉得刘协口中的师长有些耳熟。 刘辩更是直接问道:“协弟,跟朕说说,那位师长是谁?叫何名字,又是哪里人士。” “叫什么.”刘协认真想了想,他有些举棋不定的说道:“好像姓卢,名植” “卢植卢尚书?” 刘辩诧然的望向刘备,卢植可谓是当世大儒,甚至还出了刘备这样的弟子,足以称得名满天下。 至于卢公为何关注协. 这个问题不难得出答案,协化为刘力,假称是皇叔同宗的犹子。 作为皇叔恩师的卢公,对于皇叔的‘犹子’,自然要更加严格。 不过令刘辩好奇的是,卢植不是严格要求门下弟子的那种人啊,怎么去往荆州后,居然变成这副模样? 面对着刘辩一探究竟的目光,饶是刘备不禁有些赧然,将卢植骗到荆州,卢植似乎察觉到什么,每每见他欲言又止,他最后知道卢植消息,是卢植跟庞德公搅合到一起。 加入庞德公创办的学堂,成为师长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至于为何卢植变得严格 刘备心知肚明,不正是因为自己吗? “咳咳咳”刘备清清嗓子,决定实话实说,他坦言道:“陛下,臣不敢欺瞒,臣读书的时候,见同窗斗鸡走狗,身骑大马,肩披华服,心痒难耐,故而荒废学业.” “!” 听到这里刘协暗淡的眼眸重新焕发神采,那表情仿佛在说,皇叔都是如此,我怎么不能?! 这让向来宽仁的刘辩都皱起眉头。 然而刘备接下来的言语实在是给刘协泼了盆冷水,“正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治理一郡才体会到其中的艰辛,臣悔不当初,悔不当初没有好好学习啊。” “哦”刘协缩了缩脖颈,才升起的兴奋,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消退得无影无踪。 将这一幕一幕看在眼里的刘辩下定决心,他问向刘备,“皇叔,朕要让卢植,许靖官复原职不,朕要请卢尚书担任太傅之职,旨在教导朕以及陈留王。” 此话一出,刘协奋然起身,赫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刘辩,手指颤颤巍巍指着刘辩。 “你你竟然要害我!” “救命啊,天子竟然要弑弟了!” “皇叔,你我不如反了天子吧!”“皇叔当陛下,俺做皇叔的大将军!” 刘备的脸彻底黑了,他脱下鞋履,后问向刘辩,“陛下?” “.” “唉” 终究刘辩长叹一声,点头默许。 戍守卫将军府卫士听到府邸里飘出哀嚎之音,饶是他们也不由汗颜。 这让刚刚归来的霍笃感到奇怪,他问向门口的卫士,“卫将军府里是在杀彘?” 他甚至吐槽道:“这手法太不娴熟了吧?” 卫士头皮发麻,不知如何作答,有人干脆说道:“曹史,此事我说不清楚,你去看看,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说的也是。”霍笃点点头,他撸起袖子,“想来卫将军也有公务在身,这才让彘如此猖狂,不过不必担忧,我杀彘也并非是浪得虚名。” “不是我吹嘘,诸君可以去打听打听,论起杀彘,十里八乡谁人不说一声妙?” 有卫士叫住霍笃,“曹史,你会错意了,你听我说来.” “哈哈,不是杀彘也无妨,一看便知。” 霍笃大步流星,走进卫将军府,在他看来能有什么大事?难不成陛下亲临? 当他推开门的刹那,他的笑容凝固了。 他看见什么,陈留王,陛下,卫将军身出一间房舍。 卫将军一手将陈留王按在桌面,一手正握着鞋履抽打着陈留王的屁股。 “.”霍笃陷入沉默,他默默退出房屋,顺手轻轻带上房门。 这时他才发现,屋外蜷缩着一宦官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嚎叫之声总算消停。 刘备也推出房门大步走出。 “笃” 霍笃站起身,“卫将军,不知有何吩咐。” 然而刘辩的声音紧随其后,“朕认得伱,你是之前的贼曹史。” “臣参见陛下。”霍笃抱拳行礼。 刘辩摆摆手,“不必多礼,朕不想声张,既然是贼曹史,就随朕和皇叔一同去议事。” “关于关羽,张飞,赵云,简雍,孙乾,张辽,太史慈,庞德等人的升迁事宜。” (本章完) 第327章 升迁 第327章 升迁 荆州,襄阳,鱼梁州。 日色临近黄昏,湖面荡漾碎金的光。 谈吐不凡衣着朴素的青年踩过泥泞的土地,划舟的船夫满载面色坚毅的汉子,乘车的贵人风驰电掣行驶而过,惊得村口撒欢的犬四散奔逃。 他们似乎冲着一处地方赶去。 有人诧然道:“这是.所谓何事?” 热心肠的村民笑着解释:“俺看你才来不久吧?” “老丈所言甚是,我是从北方逃难而来,来此为的是投奔亲友” 老丈一副果不其然的模样,他指了指远处的一间屋舍,骄傲的挺起胸膛,“你知道那里是何处?” “还请老丈解惑。” 老丈扬起脑袋,“那里名为襄阳第一小学堂。” “小学堂?” “哼哼,疑惑不解了吧,你可知道刘使君?” “刘使君?” 青年恍然大悟,“莫非老丈你说的是卫将军?” “不错。”老丈点点头。 青年激动的难以自抑,“卫将军,阳城救急,天下谁人不知,我就是听闻卫将军治理过的荆州,这才拖家带口逃亡此地啊,莫非学堂也跟卫将军有关吗?” “这是自然,襄阳第一小学堂正是卫将军下令设立,但凡是适龄孺子,都能报考。” “孺子上学堂”青年渐渐平复下来,他有所顾虑道:“如此一来,家中不是少了帮手” 老丈摇头叹息,“你权且宽心,荆州这些年,不断的修渠建坝,官府低价出借耕牛,提供农具,兜售粪肥,甚至是有相应的官吏,来宣读耕作方法,只要家中有一劳力劳作,便能够填饱一家的肚皮,足以供养孺子的学业,若是学有所成,经过考核,就能当上官吏。即便资质平平,读书认字,总归是好的,为人抄书,也能赚得外快。” 老丈的话听的年轻人心旷神怡,仰天长呼,“老丈一番真是点醒了我,我这就让家中孺子,前去小学堂试上一试!” 目送青年离去,老丈满意的微微颔首。 “庞公,今日是学堂学子归家的日子,眼下学堂繁忙,丢给山民真的好吗?” 一低沉的声音点破老丈的身份。 庞德公循声望去,冲着身披袍服,须发皆白,但神完气足的老者投去目光,他笑了笑,“子干兄,你不也是溜出学堂,还有颜面说我?” “我跟庞公不同,我老喽,不喜人多之处,哪里像庞公这般,反倒是越活越年轻了。” “子干兄都当上太傅了,我远远不如,哪敢说太傅的不是呢?” 两人的言语针锋相对,不过语气是悠闲自得。 尤其是庞德公这话话音落下的瞬间,两人对视一眼,竟然哈哈大笑。 庞德公与卢植同行村中,卢植忍不住说道:“庞公,你学识渊博,留在乡野实属浪费,何不随我一同前往长安?” “我不喜庙堂。”庞德公摇摇头,“我留在乡野,也能为造福黎庶,令徒怀有大才,他的一番言语,令我拨云见日,古时圣贤追求的大治之事,有什么能比得上让天下群童有书可读呢?待群童似嫩芽那样长为参天大树,世上再也不缺贤才,古之圣王之世,并非遥不可及!此事自荆州始!” 卢植叹道:“唉,此事颇为不易”卢植的话没有说完,他实在是不忍心否定庞德公的志向,别说天下,就说荆州都是难如登天。 襄阳小学堂设立几年后,在刘备治理下,荆州百姓大多家中有了余粮,又因刘备名声在外,呼吁幼童进学,各种各样的小学堂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来,虽然庞德公主管襄阳第一小学堂,但.司马徽,毕竟是庞德公好友,一来二去,庞德公就接受荆州孺子进学之事。 卢植曾经试着去处理庞德公的负责之事,其中种种,看得他也觉头疼。 谁料庞德公越干心境越好。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高徒的可怖。 就是谁知道,那个自称自己为小玄德的刘力,竟平平无奇,白瞎了是玄德的亲犹子。 反倒是那个诸葛亮的才情,令他感到啧舌,小小年纪如此聪慧,想来日后必然是位大贤。 “庞公,说来许久不见刘力,刘力去往何处了?”卢植问道。 庞德公无奈的瞧了卢植一眼,“子干兄,此话你都问多少遍了,刘力被其亲眷接回涿郡了。” “哈哈哈,老喽,老喽。”卢植随口说道:“不过是一平平无奇的孺子,何须在意,何须在意” 庞德公没有揭穿卢植谎话,虽然他的这位好友成日将刘协不过是中人之姿挂在嘴边,就连庞山民都瞧得出,卢植是真的在意刘力。 或许是看见玄德的影子了吧。 庞德公不再多想,他扯了扯卢植的衣袖,“子干兄,走,今日我为伱壮行。” “善!”卢植欣慰的点点头。 “嗯?” “我为西域都护?” 听到宦官念完诏令的张辽有些懵,不过在部将眼神提醒下,他还是麻利起身接过诏令,并朝着宦官拜谢,“多谢天使!” 说完就眼神示意部将,取来些许金银,就要塞进宦官的手里。 谁料宦官惊恐万分,连连推辞,“使不得,使不得,将军万万使不得啊!” 如此奇景真让张辽诧异万分,之前的阉宦不是爱财如命吗? 刘将军竟然有这般手段,让万里之外的宦官不敢贪墨. 然而张辽不知道的是,同行的并非宦官一人,无时不刻都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他,钱虽然好,但是也要有命啊! 更何况天子并不吝啬,要是此等行径被同僚得知,那可就玩完了。 当今的宦官,都恨不得背后捅刀子了。 眼看张辽要将金银强行塞进他怀中,吓得他惊恐万分的瞪大双目,后退连连,你你不要过来啊! “嘶”张辽只得作罢。 不过他突然想到什么,笑道:“天使,我想知道譬如关张二将军,太史子义等人为何官何职,这些便是报酬,君可自取。” “这”宦官迟疑片刻,这似乎不算违反律令吧 他咬咬牙做出定夺,他走上前挑选其中最小一块,然后清清嗓子,如数家珍道:“关羽关云长被赐为左冯翊,加封楼船将军。张飞张益德被赐为右扶风,加封骁骑将军。赵云赵子龙被赐为日南郡郡守,封讨寇将军。简雍为卫将军长史,赐亭侯。徐晃迁为凉州刺史,庞德进为护羌校尉,孙乾迁为金城太守,太史慈迁为西域都护长史.” 刘将军是要对日南郡动手了? 张辽若有所思。 (本章完) 第328章 重逢再相聚 第328章 重逢再相聚 “公明,此去路途遥远,我等敬君浊酒一杯,聊以慰藉,以此送行!” 荒草陌陌的原野之上,张辽从马上解下三支酒囊,将其中的两支分别朝着徐晃和太史慈抛去,两人接了个稳稳当当,他们拧开木塞,举起酒囊隔空对饮。 “文远,子义,请!”徐晃哈哈笑道。 张辽和太史慈相视一笑,提声回应:“请!” 三人将酒囊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异口同声大呼快哉快哉。 酒水饮尽,也到挥手作别之时,纵然有千般不舍,徐晃翻仍旧翻身上马,冲着张辽和太史慈抱拳 “借用张将军之言,山水有相逢!” “山水有相逢!” 目送徐晃纵马远去,张辽的心底难免有些失落,原因无他,在关羽张飞麾下从事,谁人不羡艳三兄弟的情谊? 更何况,他们当中唯有徐晃长于内政。 当上戊己校尉的张辽实在是被政务扰得心烦意燥,好在有徐晃的相帮,他这才从一概不知的愚夫,变得粗通政略. “我有今日,全是多亏公明和子义啊” “.” 听着张辽的感慨,太史慈陷入沉默,他最初是怎么跟张辽相识来着?记起来了,是身处金城时,张辽斗志昂扬,无时不刻想要跟人交手,说来也算有些毛毛躁躁。 不过太史慈并不在意,毕竟张辽的年岁,在他们三人当中最小,谦让是应该的。 之前的张辽,虽说武艺不俗,不过他尚且能够自傲的说上一声,稍逊于我。 自从张辽大破疏勒王大军,一切都不对劲起来,张辽的武艺精进到一个夸张的地步,就算是他也觉得棘手,抛开武艺不谈,治政的水平提升得一骑绝尘。 与张辽相处多时的他,自然看得出张辽是在感谢徐晃的一点都不私藏的传授。 但.孔子门下弟子三千,又有几人学成? 通读经典的他,自然知道拥有一个好师长的重要性,不过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张辽有今日,都是其努力与汗水灌溉开结果。 作为同袍兼好友,太史慈发自内心的为张辽感到高兴,不过同时他也嗅到一丝危机。 不能这般下去了! 太史慈攥紧拳头。 心细如发的张辽,敏锐的觉察到太史慈的变化,他决定将深思多时的计划和盘托出。 “子义,我有一想法,不知你觉得可行与否?” “哦,还请文远明言。” 眺望着比西域还要西的远方,张辽以一种平静的口吻缓缓说来,“天竺之地的贵霜,号披甲过万,有二十万可战之兵,不过贵霜的虚实,借由北遁的王国宋建,关将军已经探出虚实,贵霜国王虽为王中之王,又号贵霜天子,然贵霜诸侯蠢蠢欲动,并非铁板一块。至此王国宋建已无大用.” “文远你的意思是”太史慈拧紧眉头,“莫非是想要出兵贵霜???” 擒拿霍乱凉州西域的王国宋建,怎么说也算是大功一件,太史慈很难不心动,但问题是他们怎么能私自出兵? “我曾写信赵云赵太守” “赵云.” 太史慈皱着眉头,脑中灵光乍现,他记起来了,此前他曾押送一匹货物前往金城,其中就有书信。 至于为何要写给赵云. 太史慈也不太清楚,只知关羽张飞不在,赵云能够全权做主,自然就能够代表刘将军。 其中的缘故.太史慈想了想,觉得应当是有什么厉害的器械,能够更快一步传递信息吧。 正想着的时候,一骑士匆匆飞驰而来,他喘着粗气,冲着两人喊道:“都护,长史,金城.金城来信!”“好!”张辽大喜过望,从骑士手中接过书信,急不可耐的拆开一探究竟。 看清黄麻纸上的文字,张辽仰天大笑,“好好好,成了,赵太守同意了!” “嗯?同意什么?”太史慈问道。 张辽也不卖关子,他将黄麻纸塞进太史慈怀里,“子义,劳烦你出动,将关张二将军撤出西域的消息传往天竺,务必让王国宋建得知关张将军撤离西域的消息,此外今后传递书信,交给孙乾孙太守便可。” “!”太史慈当即就明白,张辽的用意,“这是要引蛇出洞” 张辽点点头。 既然赵云都拍板同意,太史慈心底最后一丝担忧,也烟消云散。 他拍着胸脯朗声道:“君且城中等候,必然不负重托!” 长安百里郊外,刘备领着关羽张飞翘首以盼,不久后,官道之上出现一队人马,披着甲的骑士护卫左右,执锐的步卒,前军开道。迎风招展的旌旗通过远望镜映入眼帘,巨大的赵字,令刘备关羽三人露出会心的微笑。 张飞更是指着旌旗,放声说道:“大哥,二哥,宪和与子龙来也!” “三弟,那你还不纵马出发?”关羽竟然也学会说笑。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时候,刘备纵马而出,关张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刘备胯下的的卢奔驰的极快,就像是北地的风,一溜烟的功夫就已经冲到前军。 前军将士们,看见有道黑影疾驰而来,军中有人惊呼 “是刘将军.吗?” “这还用问?俺瞧如此那词怎么说来着,英姿,对英姿!定然是刘将军无疑!” “那还愣着作甚?俺,张大炮,拜见刘将军!” 这个声音真是一激起千叠浪,前军停下脚步,纷纷高呼“见过,刘将军!” 赵云露出笑意,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指挥全军,让开道路,让位于中军的简雍,能够纵马奔驰。 玄德! 简雍喜出望外,自凉州一行,他已有数年没见过刘备,就连刘备大婚,他都没有参与,怎么不叫人惋惜,好在也如他想的那般,刘备终究是没有忘记他。 想到这里,简雍奋力抽动马鞭,战马吃痛发出一声嘶鸣,像是利箭一般射了出去。 两人在前军相聚。 简雍望着刘备,刘备似乎变得憔悴不少。 刘备也在打量着简雍,简雍似乎也黑了不少。 刘备深深吸气,望着久别重逢的老友,所有的言语化为一句:“宪和,许久不见。” “嗯,许久不见。” (本章完) 第329章 张文远?我必生擒活拿! 第329章 张文远?我必生擒活拿! “宪和,你受苦了。” 打过招呼后,刘备叹道。 简雍摇摇头,“为了国事,也为得到仙人的认同,我不觉辛劳。” “仙人.” 听到简雍之言,刘备的思绪瞬间被带回剧场,甄德曾摇着脑袋将简雍何时抵达剧场告知与他,话中大致含义是,简雍想要来到仙乡,要等到剧情拍到一定集数. 毕竟也讲究个先来后到之理。 至于是哪一集,刘备记得清清楚楚,那集的开头是简雍作为说客,劝说刘表共破曹操! 就在云长千里走单骑之后! 想到这里,刘备冲着简雍抱拳,“我在此恭贺宪和了。” “何喜之有啊?” 刘备翻身下马,走到简雍身旁请他下马。 简雍没有拒绝,心安理得的在刘备的搀扶中下马,他向来率性而为,只要不在重要场合,没有遇见重大佳节,别说刘备是卫将军,即便刘备是三公,是天子,他都敢高卧在床。 何况是搀扶呢? 毕竟他和刘备相识许久,刘备的性情天下谁最熟悉?他敢说第二,张益德都不敢说第一! 有些人功成名就,会愈发傲慢,以至于忽视此前的好友。 唯独玄德不会。 至于玄德说的恭贺 简雍的嘴角很想上扬,不过他还是忍住心中的冲动,认真的盯着刘备的眼睛,期待着刘备的话语。 刘备将简雍拽到身旁,“宪和,三月之后,便是你我仙乡重逢之时!” “.还要等到三月么”简雍眉眼低垂。 刘备赶忙宽慰,“宪和.” 站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的关羽和张飞瞧出简雍的不对劲。 关羽都不捋胡须了,他担忧道:“宪和不会是出事了吧?” “呵”张飞撇撇嘴,“能有什么事?俺一眼就看出宪和肚子里的坏水,宪和定然要戏弄大哥!” “嗯?”关羽满目的诧异,不是他不相信张飞的说辞,毕竟张飞和简雍相处许久,论感情在他看来,完全不输三弟和自己。 只不过宪和想要戏耍大哥,三弟不应该是嗷嗷叫的冲上去了吗? “三弟,真要如此,你不应该上前.劝说么?” 张飞没有多说什么,不过那双环眼似乎看穿一切。 就在关羽不解时,简雍突然哈哈大笑,“玄德,玄德。你果然被我诓骗了吧!此前三哥就已经告诉我了!” 刘备愣了一下,而后竟捶胸顿足,“许久不见,我竟然无法识破宪和之谋!” 简雍笑的更灿烂了,他上前一步,一拳轻敲在刘备的肩头。 “你就装吧” “嘿”刘备也笑了。 将这一幕幕看在眼底的关羽,哪怕是再迟钝也明白张飞的为何闭口不言,合着是为了这声三哥啊。 且慢 关羽推翻此前的猜想,会不会是大哥是故意的??? “嗯嗯嗯” 一串低沉的咳嗽,在刘备和简雍等人耳畔荡起。 刘备循声望去,看见一熟悉的面孔,他喜不自胜,拜道:“华长史不,太医令,许久不见,我甚是思念啊。” “刘将军,我亦如此啊。”华佗有些感慨,从郡守跻身为卫将军,果然皇天后土不会亏待心怀天下之人。 可是他突然想起什么,心中又有些担忧。见华佗欲言又止,刘备做了个请的动作,请华佗移步一旁,并问道:“太医令,可是有不顺心之事?” “不顺心倒是没有。”华佗摇摇头,他直言不讳的问道,“我心中有一事不解,为何为何赵太守会答应张校尉的请命?若王国宋建没有中计,不就是打草惊蛇了么?” 原是向王国宋建泄露二弟三弟不在西域的消息么? 刘备了然,出于他对华佗的了解,华佗明白自身不擅长政务和军略,便在此道上不再多言,可是该担忧还是会担忧,这是人之常情。 赵云不论是大事小事都做的极为出色,可是对于华佗来说,毕竟赵云并不是他。 换言之,华佗想要的就是肯定的答复。 刘备宽慰道:“太医令还请宽心,此事是我与诸位贤才相商的结果,不管从二人上不上钩,终究是利好我等。” “相商.”华佗恍然大悟,应该是事前的安排,看来果真是我多虑了。 他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还请将军勿要见怪。” “唉,此言差矣。”刘备摇头,“太医令之前出任的是长史,长史应该如此.” “哈哈哈,四弟!” 张飞的大笑,盖过刘备的声音,更是将华佗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张飞跟赵云来了个熊抱。 赵云并没有说此前不是见过的言语,他笑着喊了一声,“三哥。” “这三弟啊.”刘备微微摇头。 关羽凑到刘备身旁提醒道:“大哥,我等不能久留此地啊。” “说的也是。”刘备向着这支部曲下达今日的第一条军令,“全军将士听令,随我前往前方的营帐好生歇息!” “诺!” 沙尘滚滚,荒草飙飞。 屹立在山巅的王国心有余悸的眺望远方,他攥紧手中长矛,生怕突然杀出一红脸大汉,如此一来怕又只能逃了,但逃来逃去又不是个法子啊. 好在出现在眼前的是宋建那张被日色晒得晕红的蠢脸。 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宋建,发生何事了?” 等到率领骑士的宋建纵马赶至身前,王国这才发现,宋建风尘仆仆的脸上,来得似乎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晕红. 王国眼瞳微不可察的瞪大,凭借他对于宋建的了解,不难猜出宋建这是怎么一回事,肯定是发生什么好事了! 这让王国心痒难耐,催促道:“宋建,宋建,我的好兄弟,快快告知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将军,天大的好事,天大的好事啊!”宋建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若非王国丢开兵刃,赶忙扶住宋建,宋建怕是一個不慎,就会从马背上摔倒在地。 “速速说来,你这是要急死我啊!”王国喋喋不休道。 宋建深深吸气,而后仿佛要将肺腑里的气力一并发出似的放声喊道:“关云长,张益德统统离开西域了!!!” “!” 王国先是愣了千分之一个呼吸,继而心中涌现出狂喜,他哈哈大笑:“哈哈哈,刘关张都不在西域,我还怕谁?!” “张文远?区区关云长部将,我才不认为他能管理西域!” “张文远,我必生擒活拿!” “哈——” 笑声戛然而止,原来是荒草滚进王国的嘴里。 见此情形,宋建竟然冷静下来,眼前情形,怎么似曾相识? 王将军,要不我等从长再议? (本章完) 第330章 食牛事变 第330章 食牛事变 “王将军,不如.我等从长再议?” 宋建试探性的问道。 “呸呸呸”王国捋着舌头将嘴里的荒草朝着地上一一吐去,吐完后冲着宋建摆摆手 “宋建,我看你是多虑了,世上又有几个刘备关羽张飞呢?张文远,难不成还能胜过关羽么?” “你我兄弟齐上,天下谁人可敌?” “再不济,我等打不过跑还不行么?” “天竺,总归不是你我一族的故地啊!” “可是.” 宋建张嘴试图争取些什么,可惜喜悦已经占据王国头脑的高地,让他再也听不进宋建的半分言语,甚至是不耐烦的用力一挥衣袖,“我意已决!” 见王国如此表现,宋建可是愁得眉头都要拧成一团,急得心乱如麻,不知所措,但是心中的顾虑,令他不能干眼看着,情急万分之际,他像个落水者朝着上方胡乱抓去,寄希望抓住死里逃生的浮木,而这块‘浮木’正是. “阎忠!” “?”王国停住脚步,侧身仰着脑袋俯视着宋建,眉头微微皱起,诧然的说道:“阎忠?此事关乎阎先生?” 宋建微微一愣,提起阎忠本就是无奈之举,是随口之言,没成想竟真的让王国停了下来。 宋建恍然大悟,他突然想起来到天竺之后的事,虽然阎忠不主动出力,可是他们身陷险境,遭受天竺之人伏击时,全是仰仗阎忠才能脱离,因此他们的关系变得微妙许多。 想到这里,宋建定了定心神,他已有说辞。 “王将军,此事并非小事,不如你我去问问阎先生?若是阎先生点头赞许,或者是沉默不语,我想我便再也没有顾虑,此行也稳妥许多.” “嗯” 听完宋建这番言语,王国双手环抱,竟然真的思量起来,他的眉头越陷越深。 宋建暗暗吞咽几口唾沫,双手不安的在衣裳上来回摩擦,紧张万分的盯着王国的嘴巴,全神贯注的竖起耳朵,那模样生怕漏掉王国任何一句话。 片刻之后,王国眉头舒展,给出了答复。 “好。” 这短短的一个字,让宋建高度紧张绷直的神经,总算是松弛开来,他感觉犹如经过一年那般漫长,压得他实在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好在结局是好的,能够让王国去问阎忠,总好过王国随心拍板不是? 不论如何结局不可能再差吧? “宋建,你为何一动不动?” 王国的话令宋建一个激灵,意识回到当下,他望见王国已然走出十数步,他催动着双腿,朝王国奔去,并冲着王国喊道:“王将军,我来也!” “唉” 营寨里,望着面前的糊糊,阎忠心情复杂,眼前之物味道纵然不错,可惜外观实在是.一团乱麻。 他感觉他的人生就如同这糊糊一样也是一团乱麻。 作为士人,哪怕是凉州的士人,他的心底也是胸怀抱负。 汉室衰微,朝纲不振。何不去寻一明主? 若能将其扶上天子銮舆,岂不是能成留侯那般人物? 不管名声的好坏,总归是青史留名。 他本打算去劝说刘玄德,毕竟贾诩是他的同乡,贾诩年少时,平平无奇,唯有他一眼就看出贾诩的不凡。 能被贾诩看中的人,想来并非常人,再者说此人姓刘,又出身寒微,身居金城太守,擅长兵事。 得知这個消息,阎忠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后了。 天下还有谁比此人更加符合他的要求? 他相信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头,足以说服刘玄德,结凉州之力东进可攻取三辅之地占据关中,南下可步步蚕食益州,即便无法夺取天下,凭借关中雄关,足以自保! 若是他和贾诩同心协力,这天下唾手可得! 奈何想象终究是赶不上变化。 阎忠在赶往金城的途中竟然遭遇王国宋建,王国宋建二话不说,就将他掳掠至此。 面对这群外族贼子,阎忠不愿跟他们多费口舌,哪怕是死也不能同贼子媾和! 可惜这些年来,变数过多,王国宋建在天竺烧杀抢掠,他自始至终没有放在心上过,毕竟天竺之人又并非大汉子民,更何况此地的豪强大族都视若无睹,此地的朝堂更是不以为意,仿佛此地黔首的命都不如牛羊. 说到牛,阎忠就来气,在大汉牛是用来耕种,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将屠刀对准耕牛可是大罪,但经过官府报备的老牛病牛,是能宰杀食用的。 那时,王国宋建等人问他想吃什么,他没好气瞪了两人一眼,道了一声牛。 没过多久,王国宋建不知从何处,杀了一头白牛,那肉吃着较柴较老,应当是上了年纪的老牛。 天竺杀人都无碍,何况是区区一头老牛呢? 万万没想到,食牛一事,竟掀起滔天巨浪。 本来对他们爱答不理的当地大族和官府就像发疯一般,莫说步卒就连象兵都出动了。 数万大军围攻,令王国宋建焦头烂额,阎忠察觉到,此次天竺军事远远超过之前的任何一次,好在论作战勇猛,还是深得士卒簇拥的王国更胜一筹。 但是天竺之兵,凭借地利,曾一度将王国宋建逼进危险之中。 纵然是对王国宋建颇为鄙夷的阎忠都坐不住了,他在内心反复告诉自己,王国宋建虽为大汉逆贼,不过此前也是大汉之民,既为大汉之民,怎么能丧命蛮夷之手?! 于是乎阎忠不得已出手,凭借声音和火焰吓退象兵,又借助羌胡骑兵的高速来回穿插,再用疑兵,迷惑天竺人,让他们彻底成为瞎子聋子。 这才逃出生天 至此以后,他们和天竺一方基本谁也无法奈何谁,局势就此僵持下来,处于一种脆弱的平衡之中。 借助此次事件,阎忠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按照常理来说,紧紧咬住王国宋建尾巴的关云长非但没有出手,甚至是撤掉了追击的骑兵。 这不得不让他联想到,关云长的用意是想要将天竺的水搅浑。 作为汉人,他自始至终都明白一个道理。 树大好乘凉,浑水好摸鱼。 (本章完) 第331章 王国:还请先生教我! 第331章 王国:还请先生教我! 只不过关云长所图为何呢? 钱?粮食? 该不会是意图染指天竺吧? 脑海里浮出这个念头的瞬间,阎忠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 大汉距离天竺之遥远,路途之艰险,令身为凉州人的阎忠都觉得苦闷,即便高祖复生,汉初三杰重聚,都鞭长莫及,何况是如今的大汉。 无异于痴人说梦。 若是说为了钱粮. 阎忠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儿也想不通,既然想不通他干脆也不多想,反倒是专心研究起天竺的局势,他发现盘踞在天竺自称贵霜的存在,号称是伟大的帝国。 天竺存在着大大小小的国家,他们都被贵霜大王征服,愿意听从大王的旨意。 阎忠当即来了兴致。 随着深入的研究,阎忠发现自己大错特错,贵霜的第一任大王丘就却将佛教奉为国教,以此打压原本的印度教。不过随着其孙阎膏珍的继位,他废除佛教,又将印度教立为国教。直到迦腻色伽继位,佛教才重新设为国教。 不过贵霜的皇族居然是大月氏人 提起大月氏,就不得不提匈奴,期间过往之事不胜枚举,简而言之,大月氏是匈奴的手下败将,匈奴又是大汉的手下败将,手下败将的手下败将居然能够占据天竺,天竺本土军势那该多弱啊. 阎忠不禁露出鄙夷之色,随着研究的深入,他愕然发现,贵霜南北虽然在贵霜先王的治理上维持着稳定平和的局面,不过他敏锐的觉察到,完全不是表面那般相安无事,这分明是风暴来临前的死寂。 两方宗教不同,佛教在丘就却时期,对入教之人要求颇高,要懂得文字,会诵经文。 自迦腻色伽之后,佛教就没有此等要求,相较于印度教来说,更能接纳常人。 印度教在阎忠看来简直是离谱到了极点,分明将吃人喝血抬到明面,比如存在四个等级,人自降生之时,日后的成就就已板上钉钉。 神使的孩子一辈子是神使,君王将相之子日后必成王侯将相,黔首农夫永无出头之日,仆役到死也只是仆役. 研读到此,阎忠不由得脊背发寒,如一人身处贵霜,哪怕他圣明如太祖,英明如光武,只要出生寒微,此生此世也只能困顿受苦。 阎忠不理解,都将民力压榨到这般境地,为何没有类似张角这类人振臂一呼呢? 为了找寻答案,阎忠曾向王国宋建要来当地一仆役,此人生活困苦,时常饥肠辘辘,兄弟姊妹因主人的不满,被吊起来活活打死。 阎忠又请王国宋建抓来此人的主人,又将长刀塞进此人手中,命人以蛊惑的语气告诉此人,“我等为你做主,你可以尽情抱负,杀了他,我等会保你衣食无忧。” 结果此人非但没有杀掉他的主人,反倒是将插进他自己的胸膛。 当时阎忠望着地上的尚且挣扎的仆役,眉头紧缩,印度教操控人心,居然能到如此地步? 后来他才得知,在这些教徒心中,只要此生受苦,来生便能转生为王侯将相. 这让向来迷信的汉人也陷入沉默。 “罢了,罢了。” 阎忠摇摇头,不再多想,他端起糊糊,正准备食用之时。 突然营帐被掀开,两个小山一般精壮的男子闯进他的眼帘。 他定眼一瞧,正是王国宋建。 阎忠放下糊糊,不卑不亢的望着王国宋建,平静的开口,“找我作甚?” “阎先生是关乎关云长——” 宋建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阎忠打断,他挥挥手,“大汉之事,不与我相干!” “这”宋建暗道糟了,竟忘记此事,他的余光瞥向王国,生怕王国扭头就走。 还好宋建多虑了,王国并没有离开,反倒是深深吸气,他也不管阎忠听不听,一鼓作气将话说了出来,“阎先生关云长卸任西域长史刘关张都不在凉州我等重返凉州的时日到矣!”“嗯” 阎忠不以为意应了一声。 宋建面露失望之色,既然阎忠都没有异议。 谁能拦住王国呢? “宋建,走,你我就不叨扰阎先生了” 王国领着宋建正欲离去之时,阎忠总算是回过神来,他刚刚听到什么,关云长不在西域?刘关张无人留守凉州??? 顿时阎忠就坐不住了,他奋然起身,冲着王国宋建离去的背影,使出浑身的气力放声喊道:“将军!且慢!” 这声“将军!且慢!”实在是戳中王国的心房,他请来阎忠都多少年了?平日里要么爱答不理,要么怒目而视,还是头一次用将军称呼自己! 这怎么能不让王国喜上眉梢? 别说是停住脚步,王国感觉像是痛饮一大坛酒那般畅快,脚步似乎都有些飘飘然。 就连宋建都呆滞住了,阎先生.这是为何?莫非.莫非阎先生赞同王国的想法,唉且慢,既然如此那我为何要叹气?阎先生若是全力相帮,说不定,说不定真能生擒张辽! “哈哈哈!” 王国大笑转身,他三步并作两步,速度之快,仅在呼吸之间,就已经来到阎忠面前,并顺势握住他的手。 “阎先生,我等这声将军,可是苦等许久啊!” 阎忠强忍着心中的不快,称呼王国将军也在他的预想中,毕竟有时言语更胜快刀,只不过没想到这么早就用上了 “唉。”阎忠突然叹气。 这让王国满头雾水,就连嘴角的笑意都荡然无存,他追问道:“阎先生,何故叹息啊?” 阎忠深深看了王国一眼,“我叹将军大祸临头啊!” 这几个字如就像是霹雳一般在耳畔作响,宋建都吓得后退好几步,王国更是瞪大双目,惊出一身冷汗,这是来到天竺,他听到过最骇人的言语,要知道即便是食牛之事,阎忠都没有说的这般严重。 他赶忙低头,用力握紧阎忠的手,哭泣道:“还请先生教我!” “嗯本来我不该掺和大汉之事.罢了罢了。”阎忠无奈的看了王国一眼,嘀咕几句,“受人恩惠不得不偿.” “将军,此乃是引蛇出洞,大汉尚距我等数千里之遥,传递消息哪有这么快的道理?” “若我猜得不错,张文远是设下圈套,静待将军上钩.” “将军为何执着凉州呢?何不放眼瞧瞧天竺?” “?” 如果阎忠不是阎忠,王国真想要给他一刀,连凉州都无法占据,何谈天竺? 不过看在阎忠是阎忠的份上,王国问道:“阎先生,可有妙策?” 阎忠沉默片刻,缓缓吐出個,“有。” “是何妙策?” 阎忠提笔在黄麻纸上缓缓写来,“联合一方,扳倒一方。” 看着纸上的文字,阎忠心情不是很好,毕竟要以身涉险了. 不过能制止王国宋建不去祸害凉州,总归是好的. (本章完) 第332章 打入内部,天竺结束 第332章 打入内部,天竺结束 “天竺.” 王国端着下巴,将这个词反复嚼了又嚼,几个呼吸后,他颇有些顾虑的问道:“阎先生,天竺并非软柿子,没有那么好拿捏,我等真的能够占据天竺吗?你说联合一方,扳倒一方,又该如何操作?” 面对王国的疑问,阎忠笑了笑,用五句话就让他下定决心。 “将军,贵霜虽然强盛,不过矛盾重重。” “贵霜历任先王,也未能解决其中沉疴,迫不得已只能扶持佛教。” “然上百年的光阴,佛教也只能勉强与印度教争锋,凭借的就是贵霜王的军势啊!” “我听说贵霜王年幼,若将军与北方的印度教联合,诚不足虑也!” “将军知道么,贵霜王族,便是大月氏人” 听着阎忠前面的言语,王国越发的意动,得知贵霜王族居然是被匈奴打得抱头鼠窜的大月氏,这让他心中最后的一点顾虑也荡然无存。 要知道他们数百上千年前就跟汉人死磕,即便他们不如鼎盛的匈奴,也好过败逃至大月氏不是? 大月氏可以,为何他们不成? 与其去跟大汉死磕,为何不自己在天竺称王称霸? 王国望向宋建,宋建也是一副尤为激动的模样,甚至还冲着他喊道:“王将军,阎先生所言甚是啊!” 于是王国不再迟疑,他赶忙说道:“阎先生之言,让我幡然醒悟,先生说的不错,就按先生说的来!” “有阎先生在,我又有何惧!” “哈哈哈!” 王国仰天大笑,宋建也跟着笑了起来。 阎忠在心底无奈的叹息一声,后紧随两人的脚步,面露笑容。 想要效仿大月氏,攻占天竺,建立国度,谈何容易? 关云长撤出西域,张文远放出风声。 哪里是引蛇出洞这般简单。 折返回大汉这两人是死路一条,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走运从西域逃回凉州 霍乱家乡的逆贼重新踏上故土,修缮不久的屋舍又迎来群盗,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的。 至于他能因此获救? 对于阎忠而言自身的安危早已置之度外,更何况他已经为王国宋建两人出谋划策过,即便大汉官吏不会用律法来惩处他,他也难过心关。 大丈夫不能实现志向,不能史上有名,怎能称为大丈夫? 若是后世之人,翻开漫漫史书,瞧见的是某年某月某时,他,阎忠,遭逆贼裹挟的无辜之人,在凉州将士通力协作中获救。 即便是死,他也无法瞑目,这还不如宁死不折,遭逆贼杀害。 至少能博得刚直的名声。 好在这一切,都因关云长撤离西域而得新的转机。 霍乱天竺,让天竺乱成一锅粥,彻底引爆两方矛盾,而后大汉浑水摸鱼,攫取好处,以至于整个天竺。 如此一来,就算是后世史官,也会在史书给他提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吧? 不过其中过程中凶险,王国宋建的命 阎忠暗暗摇头,他连自己的都不在意,何况是此二人呢? 看似是引蛇出洞,实则是有人在提醒他,要将目光放在天竺 理清脉络后,阎忠抬眼望着营帐,他的目光仿佛要洞穿营帐,飘向远方,用着唯有自己才能听的见的言语说道:“贾文和,这就是你的手段么,不论去留,大汉都不会亏损,刘玄德等人所图果真是天竺么.” “罢了,罢了” 阎忠暗暗摇头,他冲着王国宋建说道:“王将军,宋将军,请委派几名将士随我同行。” “嗯?”这让喜笑颜开的两人愣了一下,王国最先反应过来,他望着满脸决绝之色的阎忠,似乎意识到什么,他难以置信的问道:“阎先生,你你您莫非是要前去” “对。”阎忠点点头,“与此地的大族官府好好洽谈.” 王国宋建面面相觑,两人都从彼此眼里读懂对方的意思 要让阎先生去么? 去! 沉默片刻后,王国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点头道:“好。” “阎先生一路多多注意。”宋建嘱咐道。 阎忠冲着两人作揖,“还请两位将军宽心。” 随后王国唤来军中最值得信任的将士,嘱咐了再嘱咐,一定要保证阎忠的安危。在此期间,宋建则是准备好路上的行囊。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目送阎忠离去。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身处营寨的王国宋建,即便只字不提,营寨中的羌人士卒也察觉到他们头领的不对劲,不论是王国亦或者是宋建,一日之内,数次登上营寨的最高处,眺望远方,不知是在期盼何人。 忽然某日的清晨,羌人士卒从睡梦中醒来,开始今日的活计,该打猎的打猎,该种田的种田,该训练的训练,该巡逻的巡逻。 所有人都在忙活着分内之事。 他们本以为又是一个习以为常的清晨时,却不料木头拼接的塔楼上传来急促的鼓声。 这让营寨的人心底不禁咯噔,打起十二分精神,根据王国宋建定下来的规矩,塔楼上传来鼓声,是重大军情,必然有大事发生,需要全营戒备。 在羌人担忧的目光中,王国宋建急匆匆的走出,让羌人们不禁纳闷,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究竟是发生何事?” “莫非是有战事发生?” “应该不会吧,若有战事,将军为何急匆匆的赶往营寨?” “那还真是古怪.” “莫非是出去的兄弟又洗劫了几個村子?” “这算什么大事?要我看,肯定是军中的那位弟兄,掳掠了天竺大户女子” “天竺女子.我倒是觉得不好看,太黑太丑” “嘿,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你知晓个什么!我只知道天竺大户破落门的女儿,那叫一个貌美,定是外出的弟兄献给将军的!” “破落门?怎么叫这名,听着不像大门大户” “这我哪知道啊,我只知道他们的女儿,长的嘿” 就在众人还在猜测的时候,就见数日不见的阎忠领着一群白白净净,衣着古怪,但华美异常,说话叽里呱啦的怪人来到营寨中。 王国宋建更是喜笑颜开宣布缘由。 羌人大致算是听明白了,合着他们就跟破落门恩怨一笔勾销,只不过令羌人们感到难受的是,他们要位居破落门之下,叫什么插地里,听着实在是晦气,好在破落门愿意给他们提供粮食,辎重,土地,这三样让羌人们稍稍心安,受汉人影响,地利肥沃的土地哪个羌人不爱啊! 只不过,军中有些人问道:“此后就不能抢村民的东西了么?” 这让其他羌人朝那人投去白眼,吃破落门的,用破落门的,还有土地,这还抢劫?未免有些不要脸了吧?别人又不是蠢人,怎么可能答应? 只不过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那位破落门笑着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经人翻译,破落门说的是 “可以,他们的命,怎么能比得上各位呢?他们的东西,本就是各位的。” 这让羌人面面相觑,这人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本章完) 第333章 卢植:起猛了,居然看见刘力了 第333章 卢植:起猛了,居然看见刘力了 长安 未央宫 诺大的宫殿安静的出奇,唯有刷刷纸张翻动的声音。 小黄门恭恭敬敬的站在刘辩身旁,不敢出声,唯恐打扰天子兴致,不过久久的站立,难免有些乏味,他悄无声息偷偷抬起眉眼,偷瞄着这位少年天子。 此时的天子正捧着朝堂的各级官员的上书,认认真真的读了起来,每当有疑惑不解之处,天子都会拾起静躺在笔架的毛笔,从黄麻纸堆上抽出一张,提笔伏案就着黄麻纸,沙沙的写了起来。 按照常理来说,贵为天子,怎么能用民间流传的黄麻纸,怎么说都得用刘备纸吧。 小黄门想不清缘由,只以为天子是在意皇叔,这才不愿意用以皇叔命名的纸。 “妙!妙!妙极!” 忽然刘辩猛的一拍大腿,笑道:“日南郡竟有如此良稻,兵甲器械居然能做到此等地步,朕早就对皇叔的匠人有所耳闻,如今一看,实在是远超朕的想象,新式农具就不说,就连弓弩都能改进,将作大匠该换人且慢,该不会是皇叔过谦吧?朕听闻椅子便是出自皇叔之手” 陛下,既然您觉得是出自卫将军之手,何不让卫将军兼任将作大匠? 小黄门不敢出声,他只敢在心底悠悠的想到。 很快他的疑惑就从刘辩嘴里获得答案。 “不行,不行,皇叔政务繁忙,卫将军府与尚书台间来回奔波。” “协时常向董后抱怨,都见不到皇叔了.” “嗯,朕不能让皇叔太过操劳.” “罢了,罢了” “待到朝会再作定夺.咳咳咳” 说着说着,刘辩竟然咳嗽起来。 “陛下,请用水。” 小黄门及时的将热水端到刘辩面前。 能当上小黄门的宦官,眼力劲远超同辈,他在刘辩有咳嗽的苗头,就将保温瓶倒入杯中,在恰当的时候递给刘辩。 小黄门又问道:“陛下,需不需传唤太医令?” “不必了。”刘辩摇摇头,经过华佗的诊断,他总算弄清楚自身的状况,当时华佗笑着说无碍,可是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断然不可能有华佗那般轻松。 毕竟之前的太医开出的汤药药效也就平平。 不过刘备在场,害怕刘备担忧的他点头表示相信,待到群臣离去后。 他单独唤来华佗,凭借君王的威仪,以及华佗对他的知之甚少,用严肃的言语套出华佗的话。 刘辩这才明白他是体弱外加心病,譬如儿时以及董卓留下的阴影。 华佗也给不了什么好法子,只能控制平常的吃食,勤加练习五禽戏,以及汤药的调补,还有多多的歇息。 不过皇叔都说他有明君之姿,他怎么能懈怠? 或许华佗并没有传闻那般厉害呢? 不过皇叔进宫的次数也变少了很多. 想到这里,刘辩摇摇头,不再去理会脑中这些思绪,他问向小黄门,“协呢?” “在桂宫,与董后相处。”小黄门老老实实的回道。 刘辩对小黄门下达君令,“去,速速将陈留王请来未央宫。” “诺。”小黄门作揖行礼,匆匆离去。 随着小黄门的离去,刘辩也收回目光,低下脑袋,让视线落在桌面的黄麻纸上,看着卢植的名字,他怔怔有些出神。 此前,先帝说他不知礼仪。 也许对比宫中出生的皇子,他的礼数确实有所欠缺。不过 “师长即将抵达,作为学生的应该恭迎,朕还是懂的.” “卢太傅,若是你在此地见到协,想来肯定是有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吧.” 刘辩面露微笑。 “未央宫” 在宫人的引导下,卢植朝着未央宫的正殿走去,他抬眼远眺宫中的建筑群,只觉得有些惊讶,毕竟王莽篡逆后,未央宫曾被大火焚烧,眼前的宫殿,是焚毁后重新修建,即便是重建后,论气势也要比洛阳宫殿来的巍峨。 好在感慨就在一瞬,卢植就已经适应,前往宫殿的途中,他不断的回想着,此前从庞德公身上所学的教书育人经验,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心。 定然要好好为陛下解惑。 刚下定决心的卢植还没有多走两步,就听见一尖锐的话音,用着近乎祈求的语气,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殿、殿下,且.且慢,等等.等等我!” “嗯,殿下?” 卢植只觉得有些古怪,未央宫中何时有了殿下?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旁一宦官累弯了腰,迫不得已用左手撑着,而右手却是朝着他这边频频招手。 嗯?他这边? 卢植意识到不对劲。 “哈哈哈,你追不上我!” 稚气未退的嗓音在卢植耳畔响起,这嗓音颇为耳熟,他定眼一看,一少年全然不看面前之路,竟然冲着宦官放肆大笑,火急火燎朝着他奔来。 卢植想要抬脚退向一边,可惜上了年纪的人反应终究是慢了一拍。 “砰!” 卢植被撞倒在地,屁股跟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屁股和胸口都是火辣辣的疼,感觉像被小牛犊撞击一般。 这让卢植怒从心起,禁中之地怎能如此冒冒失失?! “老先生,方才多有得罪,我没有看清面前有人,您无碍?” 无碍? 光是道歉又有何用? 卢植抬头正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殿下,竟然能如此无礼,作为太傅的他必然要在天子面前,好好让其明白何为礼又何为仪! 不过当卢植抬头,看清楚少年的瞬间,他的脸色顿时就僵住了。 嗯?!起猛了,在未央宫看到刘力了! 少年也就刘协,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仅在呼吸之间,就变得万分惊恐,居然失声道:“卢卢师!!!” 这一嗓子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的让卢植攥紧拳头,熟悉的让卢植面色越来越来黑,他怒道:“刘力!” 刘协狠狠打了个寒噤,他扭头就准备溜之大吉,却不料反手被卢植抓住手腕。 感受手腕的力量,刘协艰难吞了吞唾沫,这熟悉的力道,正是卢师。 他像是生锈的器械,艰难转身,嘴角挤出个勉强的笑容,硬着头皮说道:“卢师你听我狡辩啊不,是听我解释。” “好啊。”卢植皮笑肉不笑,“我向来是以理服人。” 说着说着,卢植手上的力气更大了。 “怎么不说话,殿下?” (本章完) 第334章 皇叔,救命啊! 第334章 皇叔,救命啊! “卢师,进宫了?” 卫将军府里刘备听到卫士的禀报,放下手头的活计。 作为学生,哪怕不是接受经典传承的弟子,师长来到长安,他都应该出城百里相迎,更不用说卢植还是以太傅的身份。 但问题是,自从卢植卸下重担,跟庞德公交往后,性情相较于以前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荆州刺史的向朗,接到天子诏令——宣卢植入朝为太傅。 向朗第一时间就派骑士通知各个驿站,并用公车迎接,务必以最高的礼遇接待卢植,结果卢植抵达驿站,看见铺张浪费的排场,顿时色变,好好将向朗痛骂一顿,甚至还放言道:“此后若都是这般待遇,我便不再在驿站歇息!” 这实在是吓了向朗一跳,迫于无奈,向朗只得撤掉命令,按照正常待遇来对待卢植。 刘备可谓是一头雾水,他的老师出身优越,大汉上下什么美味的吃食没有吃过,为何觉得驿站安排的饭肴铺张浪费? 好在这个疑惑在不久后,就得到答案。 卢植快要抵达长安前,刘备正准备着手迎接,万万没有想到,卢植派人乘快马送来手书,手书的大意是,卢植厌倦排场,没必要为他大张旗鼓,若是因此被庞德公嘲笑,他的这张老脸往哪里搁?他只想最快的速度去面见天子,千万勿要弄什么百里相迎!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卢植又以刚直著称,刘备怎么能不尊重卢植意愿,他只好带上几名卫士在城门等候。 翘首以盼许久,刘备总算是等到卢植,卢植严肃的面容难得展露出一丝笑颜,经过几番亲切的交流。 刘备也向卢植说出近日要处理的政务。 谁料原本和和气气的卢植,竟然一反常态,板着脸说道:“玄德,如今你贵为卫将军,享受三公的礼仪和待遇,为何要浪费时辰,等待老夫?趁着老夫还未动怒,速速去处理你应当处理的事务,不必理会老夫!” 就此刘备只得与卢植分别,可是他刚回府中,尚且连手头之事还没来得及处理,就听见卢植入宫的消息。 刘备略微沉吟,陛下天资聪颖,若是通过陛下之口,让卢师得知刘力是陈留王刘协应当也无大碍吧。 既然并无大碍,刘备索性不再理会,谁成想到一卫士匆匆来报 “禀卫将军,廷尉正吴班求见!” “嗯?班?” 莫非是班又遇到什么棘手的案件了? 刘备暗道,此事耽误不得。 “快请廷尉正。” “诺。” 匆匆的脚步离去,随后而来的是更为匆匆的脚步,刘备抬眼望去,只见吴班满头大汗,仿佛有天大的坏事即将发生。 这让刘备暗道不好,令他也无暇顾及其他,直接问道:“班,究竟发生何事?竟然如此惶恐?!” “呼呼呼”吴班喘着粗气,“卫、卫将军,大、大事不好了,陈留王派宫人前来寻我,寻我求救!我看事态非同一般,故而前来汇报,还望卫将军定夺!” “求救.” 刘备端着下巴,他实在想不到如今的宫中还有谁能够伤到刘协,要知道这‘竖子’是胆敢当着天子的面,痛斥天子为昏君。 “罢了,罢了,还是走上一遭吧” 目下没有天子诏令,他人进宫绝非易事。 至于手上的政事. 刘备沉吟片刻,唤来卫士,“案牍上的政务,暂且让文若文和宪和处理。” “诺。”卫士抱拳,接过厚厚一摞政务,匆匆离去。 刘备望向吴班。 “班,随我进宫一趟。” “诺。”刘备和吴班跟随宫人小步走在禁中,就连是吴班都发现一丝不对劲,路上所遇的宫人个个噤若寒蝉。 这令他不安的望向刘备。 “放心,不会有事。” 经过刘备的宽慰,吴班这才渐渐安心。 两人来到未央宫前殿,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前,小黄门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刘备和吴班面面相觑,彼此从对方眼中读出诧异之色,吴班赶忙上前问道:“宦者,究竟发生何事?” 闻声小黄门慢慢抬头,当他看面前之人是吴班时,眼底流露出失望之色,不过当他看见吴班身后的刘备时,黯淡的瞳孔重新焕发神采,他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用急切的声音说道:“我、我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还请您进去看看吧!” “?”吴班满头雾水,他怎么感觉眼前这宦官,说得就好像天子和陈留王都要命丧黄泉了。 刘备眉头微皱,此前是卢师进宫,如今又发生如此之事,该不会是协闯祸了吧? “卢师在么?” 小黄门连连点头,“在的,在的,太傅在里面!” “行,我先进前殿看看。”刘备点点头。 小黄门大喜过望,他被轰出来后,连宫门碰都不敢碰,更何况是开门一探究竟,但是他不敢皇叔敢啊,好在皇叔来了。 于是他麻利的爬起,唤来其余的宦官,打开了殿门。 “班,你在此地等候,我去去就回。” 撂下一句话的刘备,迈开脚步,跨过门槛,步入诺大的前殿中。 他一抬眼就瞧见几個熟悉的身影,陈留王刘协就像是落败的公鸡,病恹恹的低着脑袋,跪于大殿中央。 白发苍苍的卢植,语气里尽是悲愤 “陛下,皇子协举止轻狂,正所谓美玉尚需雕琢,依臣之见,必须重重责罚!” 刘辩打着哈哈,“太傅,朕看罚罚抄抄书就成了” 刘协嘟囔道:“我是撞倒你了,大丈夫敢作敢当,要罚就罚,怎么就说得像我犯下破天大罪.” 然而卢植的耳力极好,他瞪了眼刘协,又冲着刘辩说道:“陛下,我看陈留王,毫无悔改之意,必须严惩!” 唉,协弟你为什么要张嘴呢?真让朕苦恼. 刘辩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不过他发现迈步进入殿内的刘备,下意识说道:“皇叔,你来了.” “嗯?”卢植诧然的望向刘备,“为何卫将军能悄无声息进入宫室?” 不等刘备发话,刘辩弱弱的说:“太傅.是朕,是朕特许的。” “原来如此.”卢植点点头。 跪于殿中的刘协大声喊道:“皇叔,救命啊!” 然而听完前因后果的刘备,默默脱下鞋履,刘协当即色变,大声喊道:“昏君,你害我啊!都怪你喊我过来!” 刘备和卢植面色更黑了。 于是乎未央宫中飘出优美的高歌。 (本章完) 第335章 就依皇叔之言 第335章 就依皇叔之言 “陛下,陈留王不如交由老臣?” 卢植冲着刘辩作揖行礼。 刘辩望了望刘协,又看了看刘备和卢植,脸上的迟疑之色渐渐退去,须知凡人都有三分火气,方才刘协仓皇之间,全怪自己传唤他。 实在是让刘辩火大,看来确实要好好管教协弟了,一味的纵容不见得是好事 想到这里刘辩点点头,“就依太傅之言。” 听到这话,捂住屁股的刘协,顿时慌了神,方才卢植唠唠叨叨实在是令他心烦意躁,通过宫人之口传话吴班,就是刘协害怕卢植的唠叨。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哪怕是皇叔来了,哪怕是挨了师徒混合双打,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被卢植一对一教导的悲惨事实. 如此一来,皇叔不是白来了么?打不是白挨了么? 想到这里,刘协连忙张嘴,挤出沙哑的话音,“我我有异议!” “异议无效。” 不得刘备和卢植开口,刘辩就当场否认,这让刘协颇为愤恨。 卢植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要知道刘备涉足大殿前,他好说歹说,刘辩都是满口协弟尚且年幼,关乎陈留王之事都这般迟疑,犹豫不决,他很怀疑自己的学生刘玄德是不是看走了眼,这哪里是明君啊! 如今看来,他还是想错了,眼下陛下这般模样,倒是不错,实在是有几分天子气概。 看着激动的卢植,刘备大致猜出卢植在想些什么,他心道,恩师啊,恩师,哪有这般简单呢?别说协是大骂陛下昏君,即便是协手握宝剑在宫中耀武扬威,只要不伤人,陛下都不会多说些什么。如今陛下只不过是在气头上. 刘备张张嘴,但是终究没说什么。 果然不出刘备所料,呵斥完刘协的刘辩,眼底又流露出不忍。 “陛下,你宣卢师担任太傅,不就是为的教导陈留王么?”刘备看不下去了,他出声说道。 刘辩恍然大悟,“对,皇叔说的对” 他望向卢植,“有劳太傅了!” “嗯?” 卢植的目光在刘辩和刘备之中来回荡漾,他怎么感觉天子跟他想象中不一样,他有想过天子依赖刘备,毕竟他的这位学生,能服于人。 只不过,天子未免太依赖刘备了吧? 卢植摇摇头,索性不再多想,玄德并非王莽董卓之流。 “老臣告辞。” 拱手作揖后,卢植带着刘协退去。 诺大的宫殿,此刻独剩刘备和刘辩。 刘辩冲着刘备笑了笑,“皇叔让你见笑了。” “不,陛下只不过是担忧兄弟。”刘备摇摇头。 刘辩惭愧道:“唉,属实是朕在协弟心中,没有威望.罢了罢了。说来皇叔如何看待关东诸将,董卓以及幽州之事?” 经过这些时日的研究,刘辩发现朝堂掌握的兵力看似很多,实则有些捉襟见肘,毕竟洛阳刚遭大火,荆州宗贼好不容易被刘备压下去,西域长史又迁为西域都护,固然赚钱赚的多,可是钱也如流水啊。 他相信哪怕多线开战,讨平不臣之人,刘备断然不能输,问题是耗费的钱粮,死去的臣民,又该是多么恐怖的一个数字. 刘备看出刘辩心中的顾虑,他出声宽慰道:“陛下,勿要担忧,关东诸将之事,尚书府正在相商,相信明日朝会便有定夺,至于幽州之事.” 刘备陷入短暂沉默,幽州的公孙瓒和刘虞实在是针锋相对,两人处处不合,刘虞觉得公孙瓒太过极端,公孙瓒又觉得刘虞太过宽和。 实际上,古人早就已经说过,蛮夷畏威而不怀德。没有过硬的武备,让蛮夷感到恐惧,他们又怎么能安分守己呢? 但是光靠杀杀杀,只能解决人,完全不能解决问题。 羌胡一事就已经证明这点。 处理幽州外族之事,既不能一昧的怀柔,也不能一昧的杀,杀到后面,难免不会发生“老丈,借你头用用”。 故而,刘虞实则不适合幽州,刘虞哪里都好,就是军略过于差劲,也过于天真。 他记得刘虞跟公孙瓒撕破脸皮,决定攻打公孙瓒,居然说出‘只杀公孙瓒一人’这种话。 他敬佩刘虞的人品道德,但是对于刘虞的军略,他持悲观态度。 一山不容二虎,幽州不能同存刘虞和公孙瓒,何况还是他派人书信一封给公孙瓒的情形下. 最好的做法是裁撤公孙瓒的官位,问题是公孙瓒麾下皆为精兵悍将,如若公孙瓒不从,刘虞一时生气,发兵攻伐,不也是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至于朝堂发兵先不说出师无名,就说怎么能绕过董卓所处的并州? 想了半天,刘备能想到最好的办法是,先以升官的名义调离刘虞,以保全刘虞的性命,后派出一名能臣,最好是此人能够在自身不利的条件,逐渐占据优势 满足这个条件的人 刘备第一反应是曹孟德,不过这个想法刚一从脑海诞生,就被刘备否决。 要知道如今的公孙瓒让刘备越来越感觉陌生,据甄导所言,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孙瓒会连汉人百姓的命都不放在眼里。 曹孟德已经跟仙乡后世流传的形象越来越远,刘备又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将曹操放出去呢? 且慢! 刘备脑海中精光一闪,他忽然想起一人,那人不论是各方面都极为满足他的要求。 那人就是 “刘表刘景升!” “?” 见刘备开始思量,刘辩不管出声,唯恐打扰到刘备,可是令他不解的是,刘备竟然从口中吐出一陌生的名字,他此前从未听说过的那种。 因此他好奇的问道:“皇叔,此人朕似乎有所耳闻,刘景升是?” 荆州牧. 刘备下意识的就要脱口而出,好在他的反应比较迅速,在话溜出来的前一刻及时闭上嘴巴。 他这才想来,刘表还没有出任过荆州牧,现在的刘表空有“八俊”的名气,不过对于,眼下还在北军中任职。 刘备解释道:“刘表刘景升乃是孝景帝之子,鲁恭王刘余之后,少时知名于世,名列“八俊”。此人有勇有谋,足以接任刘伯安。” “原来如此,还是汉室宗亲。”刘辩点点头,不管八俊还是七俊,他丝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刘备推举,既然皇叔都说此人有能力,那么想来肯定不俗。 刘辩果断的说道:“就依皇叔之言。” 翌日 未央宫,刘辩身穿天子常服,登上台阶,坐上皇位。 殿门前,随着谒者鼓足胸膛所有气力的一嗓子,宣告一日的朝会开始。 文臣武将早在宫门前就已经脱下鞋履,小步走进殿中。 俯视着文臣武将,刘辩让身旁的谒者问道:“关乎董卓之事,诸君有何见解?” (本章完) 第336章 皇叔没点头等于此事可行 第336章 皇叔没点头等于此事可行 “臣以为如今的董卓不过癣疥之疾,依臣愚见不如由陛下发布天子诏令,我等率王者之师,必能势如破竹,借此必能威慑关东诸将,令其不敢造次” 议郎曹操行礼作揖,道出心中所思所想,在他看来说好听些董卓是癣疥之疾,说难听点不过是丧家之犬,自从董卓败退到并州,士气已经衰落到极点,将无法东山再起,军力更是大不如前,没有什么值得恐惧的,所以眼下最重要反倒不是董卓,而是盘踞在关东的诸将,以及断绝汉中通道的刘焉。凭借此次征讨,足以让关东诸将亲眼目睹朝堂的态度。 刘辩没有命谒者开口,他望向身为尚书仆射的荀彧。 他记得刘备说过荀彧乃是国之忠良、能臣干吏,既然皇叔都觉得此君是贤才,想来肯定不俗。 荀彧心领神会,他站出来说道:“关东诸侯并非同心,臣以为曹议郎说的不错。” 听到荀彧的肯定,曹操心中一喜。这些时日以来,刘备忙得焦头烂额,关羽马不停蹄训练水师,他也就没有打扰两人的心思。他又想到找张飞谈论诗文,可是不论怎么寻找都寻不到张飞的踪迹,就像是对方故意躲着自己似的。 于是乎,他只好拜访荀彧,不论是才能,还是私德,都令他肃然起敬,如今听到对方肯定自己,又怎么会不欣喜? 甚至曹操都想与刘备分享自己的喜悦,奈何在朝堂之上,他只能朝着前方的刘备,投去热切的目光。 “嘶” 不知为何刘备总觉得背后一凉,不过眼下尚在朝议,他也无心深究,只好将古怪的情绪暂时压下去,竖起耳朵全神贯注聆听荀彧的建言。 “不过臣以为,曹议郎之言,还有些许不足之处。” 刘辩眼神一亮,“还请卿速速说来。” “依臣愚见,董卓虽军力大不如前,不过并州多是好勇斗狠之辈,又毗邻匈奴,此前董卓在并州平叛积累威名,大汉天兵皆为精锐之兵,卫将军、楼船将军、骁骑将军皆为能征善战之士。此前洛阳遭战火,日南郡叛乱迫在眉睫,若是双线作战,讨伐董卓深陷长期为战的泥潭,关东诸侯难免生出二心” “不如向关东诸侯发布天子诏令,号令他们讨伐董卓,我等修趁机耕植,畜军资。” “嗯若是关东诸将有人不遵从朕的号令呢?”刘辩问道。 荀彧面露笑容,“如此一来,那人将会成为众矢之的,我等师出有名。” 刘辩仔细想了想,也没有想出太大的弊端,毕竟尚书台群贤想出的对策,听起来也还行,他又望向刘备,那眼神仿佛在说,‘皇叔皇叔、皇叔觉得如何? 刘备无奈只得点点头。 刘辩顿时一喜,大手一挥,拍板做出决定,“既然如此,就依卿所言。” 荀彧行礼退下,贾诩又躬身走了出来。 “嗯?京兆尹?”本来有些疲惫的刘辩打起精神,他在刘备这里听到过对于贾诩的评价,此君才华超群,有三公之能。听来貌似不比荀彧的低,不过亲疏有分,贾诩自凉州起就为刘备奔走效劳,荀彧不过是中途加入,在刘辩看来,刘备不出声的情形下,还是贾诩值得信任。 于是乎刘辩挺直脊背,问道:“京兆尹有何妙策?” “陛下,不管是多么坚硬多么高大的坞堡往往最容易在内部崩溃,董卓麾下多是凉州武夫,凉州武夫占据并州,无异于鸠占鹊巢,董卓及其旧部长于作战而弱于治政,素来桀骜无比,极易与并州士人产生冲突,并州正义之士想必心生怨恨,吕奉先乃是丁原旧部,臣观吕奉先因利导向董卓,我等也能因利利诱之,若是能够激化其中矛盾,董贼自能拔除!” 刘辩算是听明白了,简单来说就是离间计。 他问道:“既然如此,那荀尚书建言?” “臣以为不如双管齐下。”贾诩拜道。 刘辩望向刘备。刘备“.” 说实话刘备见到刘辩转头之际,他就知道刘辩要露出什么眼神了。 于是他点点头。 刘辩当即做出决定,“此事全权交由京兆尹负责!” 说完这些,刘辩本想着退朝,奈何兢兢业业的荀彧向刘辩举荐了一些贤人,这些贤人多是颍川人士,有出身大族饱读经书之士,也有地主豪强之辈,更有家道中落之人。 其中让刘辩感到印象深刻的是叫钟繇、戏志才,钟氏乃是颍川大族出身,即便是他都有所耳闻。 刘辩再度望向刘备,刘备只能再次点点头。 刘辩见文臣武将都没有其他的建言,他也觉得越来越乏,至于会不会有纰漏,这不是有皇叔在么? 于是刘辩命谒者喊道:“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 下朝会后。 曹操满面红光,嘴角溢满笑意,像是狗皮膏药一般跟上刘备关羽张飞等人。 “玄德兄,等等我,等等我。” 这让张飞有些嫌弃的撇撇嘴,也打消贾诩上前攀谈的意向。 曹操哈哈笑道:“哈哈哈,我听说钟元常长于书法,玄德兄,待到钟元常抵达长安后,我定要前去其府上,求得墨宝,若是钟元常的字加上张将军的诗,多妙啊!嗯?张将军为何你的脸色那般古怪?” “俺” 曹操狐疑的望着张飞,张飞被看着有些赧然,眉眼间颇有几分烦躁之色,他有些懊恼的说道:“曹孟德,你此前不是说那个夏侯渊募兵那兵募得如何了!” “张将军竟然如此关心我,还请张将军宽心,前些时日妙才来信称顺利抵达洛阳。” “洛阳.” “岂不是跟黄老将军,撞上了.”张飞暗暗嘀咕道。 “嗯?”曹操满脸的疑惑,“张将军方才在说何事?” “俺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既然如此,张将军今日有空么?我想上门拜访,讨论诗文” 听到诗文两字,张飞如临大敌,顿时色变,赶忙扯谎说道:“大哥,二哥,俺闹肚子,不说了,俺去也!” 望着张飞落荒而逃的模样,刘备关羽面面相觑,两人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本章完) 第337章 刘表:莫非刘玄德真是我兄弟? 第337章 刘表:莫非刘玄德真是我兄弟? 正在北军执勤的刘表,接到天子诏令的瞬间,一刻不敢耽误,迈开双腿,直奔卫将军府。 对于天子不唤他进宫,反倒让他前去拜见刘备,着实令人感到诧异。 他早有耳闻天子极为倚重刘备,不过未免太倚重过头了吧! 诏令所书事关接任刘虞,具体情形还要与卫将军协商 当然接任的官位不是幽州牧,而是幽州刺史,不过幽州刺史也算是位轻权重,当然不是幽州出任刺史该多好。 好在刘表是个善于调整心态的高手,幽州刺史无论如何,也强过北军中侯不是? 更何况幽州是卫将军亲族所在地,自卫将军走后,涿县富庶,连他都有所耳闻,若不是公孙瓒兵强马壮,刘伯安名满天下,想来必然招来他人染指。 可惜刘伯安与公孙瓒素来不和. 不过为何朝堂要派我接任刘伯安 我.真的能够处理妥善吗. 想到这里刘表不禁忧心忡忡起来,他虽然出身大族,自幼享受良好教育,可惜恰逢党锢之祸,总算是熬到党锢之祸解除,才踏上仕途,刚成为大将军府属官,却又遇到宦官欲杀大将军,本以为大将军死里逃生会涨点记性,奈何又在处理士人问题上犯了众怒,他本想夺路而逃,奈何又遇到董卓进京。 他本想溜之大吉,可惜受名声所累,“八俊”之名,以及前大将军属官的身份,让他彻底暴露在董卓眼中,逃也无处可逃,躲也无处可躲,他只好硬着头皮,只得暂时归于董卓麾下。 在洛阳大火前夕,刘表敏锐的嗅到不对劲之处,昔日的董相国怎么会如此惶恐?就像是耗子见了猫,恨不得当即脚底抹油,趁着董卓的注意力转移的空闲,他借口外出,披着破布麻衣,混迹于黔首之间。 总算等到陈到救回圣驾,等到董卓落荒而逃。 且慢! 刘表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某些东西,纵然公孙伯圭桀骜,但公孙伯圭与卫将军有同窗之谊,卫将军亲族又在涿县 想要处理好幽州之事,必然少不了卫将军的帮助! 陛下用心良苦啊! 刘表激动的双手颤动,可惜激动来的快去的也快,稍微一想,就能想到,恐怕是他误会了。 自从迁都以来,天子处处在意卫将军的看法,天子对于自己怕是知之甚少,若说天子最为信任之人,抛开卫将军不谈,还有陈到陈叔至,关张等人,不管怎么考量,也不应该轮到自己啊 相比于天子的决断,刘表宁愿相信是刘备的建言。 问题是,他与刘备没有任何交集,共同之处唯有汉室宗亲这点. 越想刘表心底就越发疑惑,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然走到卫将军府门前。 “来者止步!” “汝是何人!” 卫士的两声呵斥将刘表的思绪拉回当下,他掏出官印,“壮士,我乃北军中侯刘表刘景升,特奉天子诏令前来拜见卫将军。” 经过盘问,卫士确认刘表的身份,卫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卫将军恭候多时,刘君请。” “多谢。” 刘表抱拳,方才一不小心就想起此前的洛阳,好在都过去了,他可算是松了口气,,在董卓执政时期,别说相国府,就连其弟其婿子府邸等等,门前士卒没有一人不收钱财的,自从刘备主事以来,再也没有遇见过了。 刘表摇摇头,不再多想,他迈开脚步跨过门槛才涉足卫将军府邸,见到一副热闹的画面,许是不久前开过朝会,卫将军府如今热火朝天,属吏忙上忙下。 “君便是刘景升?” 低沉温和的嗓音将刘表的注意力拉回眼前,他发现快步走来一人,这人身着袍服,耳朵很大 卫士介绍道:“刘君,这便是卫将军。” “卫将军,此君就是北军中侯刘景升。”哪怕刘表猜到面前之人是刘备,可是当真相揭露时,难免感到不太真切。 “君年长与我不知可否唤君一声兄长?” 此话一出,莫说是刘表,就连来往的属官都投出疑惑的目光,简雍更是担忧的望向刘备,暗暗想到:玄德为何如此,这刘景升玄德也不曾相识啊. “卫将军贵为天子之叔”刘表吓了一跳,他刚想拒绝,却见刘备有些失落,心想不能与卫将军交恶,于是改口道:“这是我的荣幸。” “善。”刘备面露喜色,却又有些愧疚的说道:“适才公务繁忙,故而没有出门亲自迎接,还望兄长见谅。” 这副道歉的模样,让刘表愣在原地,他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事情没有见过,看出一个人撒谎与否,说轻轻松松那是夸大其词,不过也并非难事,但为何、为何刘备不似作假,甚至还称呼他为兄长,他甚至从中嗅到了感谢 怪哉,怪哉。 自己非但没帮卫将军什么,如今还有求于卫将军. 到底是为何? 刘表想不明白,一时间手足无措。 刘备打量着中年的刘表,心中不胜感慨,他对刘表的感谢是真,刘表收留了他,待他也是极好,甚至在病逝前将荆州托付给他。 称呼兄长本就是应该。 “此地并非说话的地方,兄长请随我来。” 迷迷糊糊间,刘表就被刘备握住手腕,一同走进客舍,直到屁股坐在椅子上时,他都有些晕晕乎乎。 “兄长,幽州局势非同一般,刘伯安与公孙伯圭向来积怨已久,宗室之中能够胜任幽州刺史唯有兄长,故此我向陛下举荐兄长。不过此前艰险,若兄长不愿,我愿上书陛下让兄长出任荆州一郡太守。若是兄长愿意.” 刘备将话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幽州刺史和荆州一郡太守,孰优孰劣,实在不好说。 荆州经过多年治理,较之以往,富庶的让人陌生。 反观幽州刺史,幽州牧都压制不住公孙伯圭,何况是刺史呢? 见到今日刘备的态度,刘表相信,就算是选太守,有着刘备的照顾,他的仕途怎么也说一帆风顺. 问题是他心中抱负是仕途吗? 刘表陷入沉默,刘备没有出声惊扰。 几个呼吸过后,刘表吐出一口浊气,他望着刘备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愿接任刘伯安。” “善!”刘备似乎早就有所预料,竟然哈哈大笑。 等到刘备笑完,刘表就要开始索要一些实际的好处,毕竟幽州刺史并非什么好位置,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吧。 没成想到,刘备居然握住刘表的手,“兄长,您亲自去军中挑选锐士,您要多少我给多少,粮草辎重,您不必担心,说来兄长觉得白毦兵如何?” 刘表沉默了,手不断的颤抖,他觉得一切来的过于虚幻,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天下疯了? 亲兄弟都不可能对他这么好吧? 莫非刘玄德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么?! (本章完) 第338章 张飞:这次真的不管俺的事啊! 第338章 张飞:这次真的不管俺的事啊! 刘表被刘备送出卫将军府时,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仿佛双腿都不属于自己似的,踩在地上总觉得不太真切。 更为奇怪的,别说是刘备,就连偶然碰见的关羽张飞简雍赵云对自己的态度都颇为温和. 甚至是贾诩这位被董卓说成天下最恶毒的谋士都对他恭敬有加 好在冷风一吹,令刘表稍稍清醒过来,他冲着刘备说道:“卫将军,还请止步,你公务在身,我就不多叨扰了,有了你的军令,关张二将军的配合,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眼见刘表有些不情愿,刘备也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只是留下一句,“兄长,若有难题,我的府门将会为兄长敞开。” “那我就多谢卫将军了” “诶,兄长之事就是我之事,何足言谢?” 将刘表送走后,刘备转身一瞧,瞧见简雍如同根电线杆一般杵在府门前。 “宪和,在看甚么呢?”刘备笑着问道。 简雍喃喃自语,“此人就是刘景升” 听到刘备的话后,简雍定了定神,他反应过来,问道:“卫将军,我来到长安已有多时,怎么不见徐庶徐元直?” 徐庶徐元直,是刘备错失的贤才,作为从小跟刘备混到的简雍,相信知晓未来之事的刘备,肯定会重视徐庶,避免此前发生的问题,不过没有亲眼目睹,他心底总是觉得空落落的 “宪和。”刘备拍了拍简雍的肩膀,“元直前去荆州接他老母了,想来快要抵达长安了吧,届时我必然为宪和引荐。” “哈哈哈,玄德,我就等着你这句话了!舒坦!”简雍哈哈一笑,转身步入府门。 这让恰巧抵达卫将军的曹操悉数看在眼里,望着简雍离去的背影,眼底满是惊奇,他问向刘备,“玄德兄,此君性情豪迈,之前我不曾见过敢问是?” “是我好友,姓简名雍字宪和,现为我麾下长史。” “简宪和” 曹操嘴里开始嚼着这三个字,这让刘备心生古怪之情,曹孟德.该不会是又打起宪和的主意了吧? 于是刘备打趣道:“孟德兄,你特地登临将军府为的就是从我这里挖去贤才么?” “这”曹操面色赧然,他轻咳几声,掩盖有些心虚的情绪,“玄德兄,莫要调笑我了,前些时日妙才等人不是抵达洛阳了么,黄将军威名赫赫,武艺精湛,我想让妙才加入黄将军麾下,成为黄将军属官,以此来磨练他们的武艺和军略,好早日为国效力。” “夏侯渊”刘备听闻这个名字,陷入短暂的恍惚,此前夏侯渊遇见张飞,今又让其兄交到黄忠手上,实在是哭笑不得,好在今时不同往日. 曹操继续说道:“毕竟此事算不上大事,属官之事应当由黄将军亲自定夺,我觉得不如让玄德兄书信一封来的简单。” “就是不知玄德兄同意与否啊?” “算不得什么大事,我哪里有拒绝的道理呢?” “哈哈哈,好,爽快!”曹操冲着刘备抱拳,“今日我就不再叨扰玄德兄了,来日我煮上上好的青梅,买来上好的佳酿,再邀玄德兄一醉方休!” “善。” 将曹操送走刘备扭头走进卫将军府。 很快就到刘表出发的时日,他从军中挑选出许多身强体壮,久经沙场的精兵,多是从荆州、凉州抽调的老卒,共计千人。 干粮也是出自刘备之手的烤馕,马匹虽然不是什么乌孙宝马,也是产自凉州的大马。 这规模远比郡国兵来的豪华,让刘表就像是做梦一样。 更让他吃惊的是,刚出城就见刘备领着卫将军府的属官等候多时。“卫将军,你”刘表心绪复杂,他怎能让堂堂的卫将军做到如此地步啊。 刘备冲着刘表抱拳,“兄长此去路途艰险,愚弟为兄长壮行。” 说完刘备冲着一旁招招手,准备多时的乐师该拉弦的拉弦,该吹笙的吹笙,该击筑的击筑,简洁悠扬却又充满思念的旋律从乐师的指尖飘出,本就好这一口的刘表又怎么能不动容,这种曲风他可谓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虽说韵律放在大汉有些古怪,怎么说都算是上乘佳作,言语能够骗人,神情能够伪装,唯有谱写此曲之人深深的思念做不得假。 前奏在刘表错愕中悄悄过去,由张飞关羽等人指挥的歌者放声歌唱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兄长,酒。” 刘备将一酒囊递给刘表,刘表接过酒囊拧开瓶塞,他抬眼望着刘备,瞧见的是满脸的不舍,自从上次与刘备分离,通过种种迹象表明,他能像没事人一样加入北军,全靠了这位贤弟,毕竟天下最痛恨董卓的怕只怕是当今的天子. 至于刘备为何对他如此关照和亲昵? 他实在想不明白,他真的怀疑刘备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以至于都去翻族谱了,结果发现他和刘备都是孝景帝之后外,就再无瓜葛了,总不可能是他父真的从山阳郡大老远跑到涿县了吧? 想着想着,刘表咬咬牙,凡事计较那么多作甚? 刘景升啊,刘景升,卫将军都这般尊敬你了,为何又要在这方面纠结? 许是受到离别的乐声感染,刘表冲着刘备举起酒囊,“斗胆唤君一声贤弟,贤弟,请。” “哈哈哈,兄长,请!” 刘备和刘表两人以酒囊代替酒杯,相互碰杯,而后一饮而尽。 刘表瞪大眼睛,“妙,妙。好酒!” “兄长,喜欢便好,我这里为兄长准备了些许。” 刘备命人抬来一木箱,打开一看,哪里是些许,分明是满满一大箱的酒囊,这让刘表暗暗咋舌,这也太多了吧! “若是不够,兄长我命人再去取” 这吓得刘表赶紧握住刘备的手,急忙点头,“贤弟,贤弟够了够了。再多我也带不上啊!” “说的也是。” 刘备打消了方才的想法,这让刘表松了口气,不过刘表还有个请求。 “贤弟,想来方才歌谣之曲是贤弟所谱,词是张将军所作,能不能将方才的曲谱赠于我?” “?” 站在一旁的张飞脸上笑容凝固了,不是,这次俺都没有出声啊! (本章完) 第339章 那你得问贾文和了 第339章 那你得问贾文和了 “此曲本就是奏与兄长,曲谱已准备多时。” “不过还请兄长谨记,此曲并非我所作,词亦非三弟所填,是我等从一李姓之人手里求来。” 刘备将曲谱递给刘表,刘表小心翼翼的叠好收进怀中,对于刘备有关曲谱的托词,刘表只当作谦虚,别说曲风就连韵律都并非大汉,根据刘备的行踪来判断,他觉得此曲应当是刘备根据西域曲调所改。 毕竟自刘备起兵起,就从未与乐理大家有过交集。 乐理并非一时半会儿就能参透,刘备麾下多为武人,唯有是大儒弟子的刘备最有可能,至于此前刘备求学时不爱读书的传闻? 想来不过是流言罢了。 如若不是刘备所作,还能有谁?莫非是梦中所得?实在是太过戏言罢了。 至于为何刘备要矢口否认。 刘表猜测应该是谦虚。 他细细想来,发现刘备起兵前的名声唯有孝,虽然大汉以孝治天下,不过孝的名声都被人玩出来了,就说在前汉便有卖身葬父,现汉有笼负母归,只能说孝名是大汉士人养名的优先选择。 若是刘玄德愿意,凭借能够教导出张益德的这般能力,加上如此厉害的作曲能力,为母制椅的孝名不就能流传更广? 毕竟歌谣最容易扩散。 想来卫将军是真的孝. 唉,如此至孝至诚的君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如此待我,想来是觉得我亲切,是我多虑了。 于是乎刘表顺着刘备的话来说,“贤弟,我知晓了,若是他人问起,就说是李氏所作!” “.”刘备抿抿唇,望着刘表满脸“放心,交给我”的表情,这一刻他也感受到张飞的感觉,属于是百口莫辩了。 “并非我所作.”刘备试图辩解。 刘表连连点头,“对,不是贤弟所作!” “.”见刘表的反应真如自己所料,刘备索性不再解释,“罢了,兄长以为如何就如何吧。” “贤弟,我定然不负贤弟所托,别说是曲谱,就算是幽州之事,我也会竭尽全力,只不过.”说着说着刘表话锋一转,“贤弟就没有事托付我的么?贤弟如此相帮,我实在是受之有愧啊!” 刘备刚想说‘兄长前往幽州,是为国分忧,也就是在帮我’ 然而张飞走到刘备身旁,提示道:“大哥,你不是要书信一封给黄老将军么?” 黄老将军? 听到这个称呼刘表顿时来了兴趣,他心道,黄老将军.莫非是镇守虎牢关的黄汉升? “兄长,你意下如何?” 刘备的询问将刘表的思绪拉回当下,本来就对黄忠感到好奇的刘表怎么可能拒绝刘备,他郑重的抱拳,“我愿意!” “时日不早了,贤弟勿要留我。”刘表翻身上马,冲着刘备抱拳,“山水有相逢!” “山水有相逢!”刘备抱拳回礼。 刘表领兵纵马走出几里开外,忍不住回头望去,见到刘备屹立在风中目送着自己,即便心中有千百般不忍,他还是咬咬牙收起目光,朝着远方大踏步前行。“大哥,刘使君走远了。”关羽在刘备耳畔提醒。 刘备收回目光,微微颔首,“我等是时候要打道回府了.” 他拍了拍关羽,张飞,“二弟,三弟走吧。” “嗯。”关羽,张飞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关羽和张飞没有去打扰刘备,他们跟在刘备身后,低声细语 “二哥,近来子龙到是见到过,怎么不见叔至?” 关羽瞥了张飞一眼,“三弟,你管子龙和叔至作甚,你此前不是说好将段忠明委派到凉州么?怎么将公务统统丢给段忠明?陛下怎么说都将右扶风的境遇提到等同九卿,可不能因私废公啊,一个不慎治理下的百姓遭殃该如何是好?” “二哥,这不是宪和来到长安了吗,计划赶不上变数,俺也让忠明配合宪和,再者曹操那厮在背后追的紧,俺躲都来不及,至于政务,俺的情况你也不是清楚,背背诗,说说书到还行,治理一地,这不还在学么?”张飞辩解道。 关羽无奈的说道:“就你说的有理。” “嘿嘿,二哥,勿要说这些了,子龙和叔至如何?子龙何时出发?你的水师训练的怎样?” “子龙和陈到近些时日来专注训练无当飞军,自从陛下听从大哥建言将匠官编入尚方起,以蒲玉为首的尚方府马不停蹄的制作弩箭,编制山林潜行衣,想来再过不久,就能将无当飞军的武备准备完毕,经过磨合应该就能发兵日南郡。至于我的水师,目前尚处跳板作战阶段三弟你呢?” “俺?二哥,还请宽心,作为骁骑将军的俺,怎么会将骑士的训练抛在脑后呢?说来二哥,叔至的部曲都有响亮的称号,伱看看俺应该叫什么?铁甲军?” “.” 听着张飞的话语,关羽觉得有些无语,铁甲军,好歹要有铁甲吧?如今尚方府全力运转,哪里还有空给你造铁甲呢? 不过看着张飞满眼的期盼,关羽实在不忍心泼张飞冷水,稍稍沉默后,只得托词,“不知道,我也不清楚。” 就在张飞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迎面走来的贾诩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卫将军,二将军,三将军。” 眼尖的张飞发现,就连贾诩手中竟然多了把羽扇,他突然记起仙乡后世有种版权的说法,唉,年纪轻轻的丞相就没了‘版权’。 刘备问道:“文和,你这是?” “卫将军,陛下不是下令,让我全权负责离间吕布和董卓之事?故而我前来找三位将军相商。”贾诩一眼就察觉张飞盯着自己的羽扇看,不过他丝毫不介意,他还冲着张飞笑了笑,将羽扇递给张飞,“三将军,计将安出?” 张飞也丝毫不含糊,他接过羽扇,装模做样将羽扇摇了又摇,满眼喜色的望了望刘备关羽,那模样仿佛在说,大哥,二哥,你看我像不像丞相? 刘备、关羽,“.” “嗯嗯”张飞轻轻咳嗽几声,端着腔调,“我以为不如用美人计。” “哦?”贾诩来了精神,“如何用美人计呢?” “嗯”张飞本想按三国通俗演义来,他猛然发现眼下情况跟书上简直天差地别,于是乎他将羽扇递给贾诩,认真的说道:“那你得问贾文和了。” (本章完) 第340章 卫将军你借给我的到底是怎样的一支部曲啊! 第340章 卫将军.你借给我的到底是怎样的一支部曲啊! “二哥,你为何用这般眼神看俺,俺哪里说错了,俺出点子,文和出谋划,俺和文和这叫珠联璧合!” 张飞仿佛看不懂关羽的眼神,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关羽嘴角微微抽搐,就连长髯都没有心情捋了,他心中腹诽不已,三弟,这跟仙乡后世之人说的阿斗与子龙在长坂坡嘎嘎乱杀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你将自己代入的怕不是阿斗吧?嗯虽说用阿斗打比方不太妥当,未免有些对不住大哥。 想着想着关羽的目光不受控制的溜达到刘备的身上。 饶是刘备也哭笑不得,“三弟,莫要开玩笑了。” 说完张飞刘备望向贾诩,“文和,近来公务繁忙,有一事我方才想起,还请府内一叙。” “好。”贾诩收敛笑容点点头,心中不禁有些好奇,如此语焉不详,莫非是仙乡之事? 怀着满腹的好奇,贾诩跟随刘备关羽张飞,走进卫将军府,他们推开一间客舍,最后进来的张飞顺手关上房门,关羽则是沏上一壶好茶。 捧着茶杯贾诩见四下别无他人,他吐出心中的疑惑,“主公,不知是何事?事关吕奉先么?” “不错。”刘备点点头,“说来话长,此次我通过仙乡,我得知元龙在吕布身旁安插了间者,此人深受吕奉先器重,只要时机成熟,吕奉先必反董卓!” 关羽抚着长髯微微颔首。 张飞更是撇撇嘴,不屑的说道:“哼,吕奉先?三家姓三姓家奴,反董卓不过是时间问题!若此次再敢来犯,俺定要和二哥,子龙,叔至,黄老将军倾巢而出,看看他能在俺们手上撑过几个回合!俺倒要看看三姓家奴,能不能单挑的过俺们!” “嘶——”听到张飞这个说法饶是关羽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下意识应道:“三弟,这不算单挑吧?” “嗨,二哥甄导不是说过么,对于小人没必要按君子来对待,再者说这不也算吕奉先单挑俺们一群么?” 关羽:“.” 听着关羽和张飞的声音,贾诩陷入沉默,脑海里似乎浮现出一个疑惑。 为何主公和两位将军如此笃定? 脑中刚诞生这个疑惑不久,贾诩不断碰撞的思绪便捎来了答案,毕竟主公和两位将军能在仙乡来往,洞悉一人的品性不足为奇,吕奉先重利,但也留了故主一命,,元龙.想必就是那日在虎牢关挑衅的下邳相陈登,也就是说,主公和两位将军是通过仙乡与此人取得联系,想来许靖等人之事亦是如此? “三弟!” “我正有要事与文和相商!” 刘备一声轻喝,嬉闹的张飞赶忙收起笑容,暗道:糟了,大哥要发怒了,他连忙摆正姿态,正色道:“大哥,俺知错了,你跟文和好好说,俺不再打扰就是。” “三弟,你不是要去看看我的水师么?依我看不如就趁当下?” “二哥说的对,俺也一样,走走走。” 关羽张飞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将做出决定,他们向刘备打过招呼,火急火燎的就冲着门外走去。 “文和,还请见谅,三弟在他人面前并非这般急躁。”刘备一边解释一边走到门旁,将房门关好。 贾诩收回目光笑道,“三将军乃是性情中人,主公,你方才想说的是?” “事情是这样的.”刘备坐回椅子上,为贾诩将来龙去脉讲得干干净净。 听完刘备的言语,贾诩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陈元龙并非庸人,既然陈元龙有所定夺,我就不用多加理会. 贾诩松了口气,不过他脑中某根弦在这一刻忽然被触动,他暗道一声不好! 他意识到一個问题,既然无须他理会,可他已经在朝堂上站了出来,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此事不是他的手笔,旁人却不这么看啊。“文和,你怎么了?身体不适么?我去请太医令来为你诊断诊断。” “不、不必了,主公我并无大碍” 贾诩制止住刘备,他抬眼望向刘备,瞧见的是满脸关切,他心中暗暗摇头,我在顾虑什么?主公是那种过河拆桥之人么? “主公,看来此事,交由陈元龙便好,是我多虑了。” 说着贾诩站起身来。 望着贾诩离去的背影,刘备的思绪似乎被拉回到剧场,他伸出手叫住贾诩,“文和,关于去往仙乡之事,我已向仙人打听,此事并非易事,还要一些时日.” 听闻此言,贾诩停住脚步,望向刘备,他笑道:“主公,我不急,就算是十年几十年,我都能等下去。” “主公还请留步,我就不叨扰了。” 贾诩冲着刘备郑重的鞠躬,此事成与不成,不关乎刘备,记得替他询问,就已经让他心底无比宽慰了。 刘备也不再多说什么,目送贾诩远去。 “此关就是虎牢关?” 刘表望着眼前的雄关心生感慨。 作为刘表副将的陆仁甲抱拳恭声道:“回使君,不错此关就是虎牢关,虎牢关是周天子” 副将说着说着竟然开始讲解虎牢关的前尘往事,这让刘表不禁侧目,一路上,不管是途径哪里,身旁的副将都能道出此地的地貌以及历史渊源,实在是超乎他的想象,要不是过于明显的凉州口音,他恐怕都会怀疑自己的副将是不是被掉包了。 如此才干寻常士子怕是远远不如吧。 刘表本以为如陆仁甲之人,能有一个就算是幸事,万万没想到其余人等虽不如陆仁甲,但也是军纪严明、身强体壮、能读会写的精兵强将,放在其他的部曲里,少说都是能够担任低级武官之人。 途中他曾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向陆仁甲 “陆都尉,伱在卫将军军中算是什么水准?” “啊?使君,俺不过是中下之姿,使君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实忒差,竟然挑中了俺。” 听到这话时,刘表陷入沉默,中下之姿.卫将军.你借给我的到底是怎样的一支部曲啊! 就在刘表皱着眉头思索的时候,陆仁甲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使君,黄老将军出关了!” “黄老将军.” 刘表抬眼一瞧,只见一彪形大汉,纵马飞驰到身前。 他刚想抱拳尊称一声黄老将军,却不料黄忠竟然抢先一步,他抱拳恭声道:“忠,拜见刘使君!” (本章完) 第341章 夏侯渊:嘶,脖子又痛了 第341章 夏侯渊:嘶,脖子又痛了 “黄老将军、黄老将军,使不得使不得,我怎能让救驾有功的黄老将军出城来迎?” 刘表连连摆手。 戍卫在虎牢关城墙上的兵卒面面相觑,黄老将军怎么对此人如此尊敬? 有人道出心中猜测 “旗帜上是刘” “难不成此君是卫将军兄弟?” 身后兵卒的窃窃私语黄忠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刘表的客气话让他面色一变,他原以为适应这个称呼,可是当陌生的话音冲着自己连续道出三声“黄老将军”,他的血压不受控制瞬间拔高,眼皮也狂跳不止,如若说话之人不是对刘备有恩的刘表,恐怕他的脸色早就黑了。 “刘、刘使君,我、我等还是先进关中,再好好叙旧,你看如何?”黄忠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 刘表总觉得黄忠面色变得有些差劲,他暗暗想到,莫非是身体不适? 好在黄忠的言语将刘表的思绪拉回当下,“黄老将军,请” “.”黄忠深深吸气,平复心绪,“使君,请。” 刘表跟着黄忠进入虎牢关,来到黄忠府上,经过一番洽谈,刘表表明来意,“黄老将军,此行我顺道而来,是受卫将军所托,卫将军让我将手信送到黄老将军手上。” “有劳使君了。”黄忠顶着僵硬的笑容,接过刘表手里的书信,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字体,熟悉得只需一眼,就能让他断定是出自刘备之手,只不过信中所写. 刘表亲眼目睹黄忠的脸色变得微妙,这让刘表备感好奇。 “黄老将军,怎么了?” “刘使君,你知道卫将军信中所写是什么吗?” “嗯军情大事?若是如此,我就不打听了。” 黄忠摇摇头,“并非什么大事,是卫将军建议我收夏侯渊、夏侯惇为属官.” “?”刘表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是属官,何须担忧呢? 黄忠叹息道,“总而言之,使君见到妙才就一清二楚了。” 他扭头望向身旁的曹仁,“有劳去请,夏侯妙才、夏侯元让。” “诺。” 曹仁抱拳沉声回应,而后匆匆离去,不过多时,一身形魁梧、虎背熊腰,一看就是善于冲锋陷阵的猛士与一身形高大之人硕跟随亲卫来到黄忠和刘表面前。 “渊/惇见过黄黄将军!” 刘表眯着眼睛打量两人,他发现自称为“渊”的猛士,面色有些古怪,尤其是看向黄忠时,竟然有几分胆怯之色,此人的手更是下意识朝脖颈捂去,如此神情如此,如此动作,让刘表莫名联想到,兔子之于雄鹰,羊羔之于豺狼。 怪哉,怪哉。 “妙才,元让,曹孟德请求卫将军,托来书信,让你二人并入我的麾下,凭你二人募来的千人.我暂且以军侯的官职征辟,过些时日,若你二人达到我的要求,我再上书陛下封你二人为司马.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夏侯渊皱起眉头,心中叫苦不迭,兄长,你这就将我卖于黄汉升了??? 曹仁心中一喜,恨不得替夏侯渊、夏侯惇答应下来,不过当他看见夏侯渊的表情时,他闭上了嘴巴。 若是没来到虎牢关前,夏侯渊迟疑半分就是对不住黄忠的要求,毕竟司马一级就要上书陛下。 只不过来到虎牢关,夏侯渊见到黄忠时,心中暗暗想到,不论是骑士,还是步卒都称黄将军为黄老将军,莫非是说黄将军经验老道? 于是乎他下意识称呼了一声黄老将军,结果就见黄忠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猝不及防间,黄忠就抽出佩刀,刀光快似离弦之箭,令他心中警铃大作,眉头狂跳不止。 好消息是刀停了下来距离脖颈咫尺之间;坏消息是制止黄忠的曹仁刀被劈飞,并且曹仁伤及了手腕. 劫后余生的夏侯渊大口大口喘息,汗水打湿脊背,他觉得自己仿佛去蒿里走了一遭. 至此以后夏侯渊每每看见黄忠,都觉得脖颈莫名其妙的疼痛。 见到夏侯渊的表情,黄忠无奈叹气,那时他操劳一日,本想打道回府,得知曹操说的夏侯渊、夏侯惇前来,在此世夏侯渊是友非敌,他本想好好接待,好巧不巧,夏侯渊的一句“黄老将军”,将他拉到梦中的汉中之战,梦中的夏侯渊与眼前的夏侯渊渐渐重回,他反手紧握佩刀,使出浑身的劲力挥出,值得庆幸的是曹仁出刀拦住了他的刀刃,虽然曹仁没有完全拦住,不过刀与刀金属碰撞的声音,将黄忠的思绪拉回当下,这才没有酿成惨剧。 事后黄忠曾上门道歉,也唤来医者去帮夏侯渊诊治,可是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想到这里,黄忠沉吟片刻道:“若是不愿,我可以为伱二人引荐关张二将军。” 夏侯惇自然是愿意留在黄忠军中的,这些时日以来,他亲眼目睹,黄忠治军严明,以身作则,将士无人不信服,十分合他的胃口。 只不过. 他担忧的望向夏侯渊。 沉默良久的夏侯渊吐出一口浊气,他冲着黄忠说道:“将军,为将者,怎么会因为恐惧而退缩?我愿添为将军麾下一军侯!” 夏侯惇急忙说道:“俺也一样!” 将这一幕看在眼底的刘表,能够确定夏侯渊是在恐惧黄忠,他低声问向陆仁甲 “黄老将军,在卫将军军中是什么水准?” 陆仁甲如实回道:“嗯足以匹敌楼船将军!” “.楼船将军” 刘表越看黄忠越喜,夏侯妙才这般猛士畏黄老将军畏之如虎,就连关将军与黄老将军都在伯仲之间,若黄老将军是我麾下部将那该有多好啊! 不过这个念头刚一兴起,刘表就惭愧的低下脑袋。 卫将军对待我就像是对待亲兄长那样,群臣也因卫将军的缘故尊敬我,我又怎能觊觎卫将军的旧部呢?惭愧惭愧啊! “刘使君?你无碍?” 黄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刘表抬头望去,摇摇头,“无碍。” 黄忠命曹仁将夏侯渊夏侯惇送回营舍,后将来龙去脉说与刘表听。 刘表听得恍然大悟,“原来不过是误会!” (本章完) 第342章 连公孙瓒都觉得你太极端 第342章 连公孙瓒都觉得你太极端 蓟县 幽州刺史府 “明公。” 刘虞整理行囊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放下手头上的物件,转身抬眼一瞧,果不其然来者正是他麾下的从事程绪和齐周。 “你二人来此作甚?” “明公,这是要离开幽州了么?”齐周眉眼里尽是忧色。 “不错。”刘虞的神情有些落寞,嘴里连连叹息,“陛下传来诏令,命我即日启程,前往长安赴任,担任太尉之职,只是幽州尚未安定,公孙伯圭.唉。” 程绪和齐周面面相觑,刘虞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不过他们怎么听不出刘虞的弦外之音,公孙瓒和刘虞向来不和,刘虞说东,公孙瓒非要扯西,即便两人共讨乌桓,公孙瓒也要在暗处给刘虞使绊子。 “明公。”程绪迈出一步上前抱拳恭声说道:“自董卓乱政以来,天下以兵马强壮者为雄,群雄并起,没有大军在握,何谈救困扶危,匡扶汉室?长安远在关中,若刘玄德,也如董卓那般,明公又该当如何?依我看不如假称道路被堵,没有受到陛下诏令。保全幽州之人,唯有明公!还请明公三思!” 齐周诧异的望向程绪,他怎么感觉今日的程绪与往日截然不同,说这般话不是触碰刘虞的霉头吗? 他怎么敢的??? 不出齐周所料,刘虞听后勃然大怒,气得他不顾士人的礼仪,抬起手臂,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指着程绪的脸,朝着程绪低吼道:“竖子,住口!卫将军岂是汝无端指责?!我宁死不做欺瞒天子之事,来人,将此人打入大牢!” 两卫士跨过门槛走了进来,用粗壮的臂膀架起程绪,朝着门外拖拽而去。 这吓得齐周赶忙求情,“明公,程从事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刘虞不为所动,脸上冷如冰霜。 齐周无奈望向程绪,见程绪脸上一片淡然,急得他瞪了程绪一眼,快向明公求求情啊! 然而程绪仿佛看不见齐周的眼神,他仍旧说道:“明公,还请三思!” “拖出去!拖出去!”刘虞极为烦闷的冲着卫士挥挥手,似乎一刻都不想见到程绪。 就在这时,一门卒匆匆来报,“明公,斥候来报,城外五十里外有人自称刘表刘景升,前来接替幽州刺史!” 听到这声,齐周松了口气,心中庆幸,刘虞万万没有听从程绪建言,不然那可是糟糕到极点了。 被架着的程绪面露愕然之色,刘表行军为何如此之快,远远超乎他的预料,怎么诏令前脚来,刘表后脚就到? “哈哈哈。”刘虞爽朗一笑,“快快,传令州府大小官吏,随我出城欢迎,卫将军之兄,刘景升!” “?” 这让齐周满头雾水,他不明白为何刘虞对区区的刘表竟然如此上心?莫非是同为汉室宗亲? 恰巧此刻刘虞之子刘和从一旁的偏房走出。 “齐从事为何踯躅不前?”刘和问道 齐周拱拱手,“原来是郎君” “阿父方才说前去恭迎刘景升?”刘和仿佛瞧出齐周心中所思所想,他笑道:“齐从事有所不知啊,阿父赴任之初,卫将军就托人将一封书信捎到降虏校尉手中,信里大意是请降虏校尉好生帮衬阿父。” 公孙瓒兼任降虏校尉和中郎将。 “书信?”齐周诧然道:“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刘和笑了笑,“若非是公孙纪与公孙越酒后失言,恐怕阿父与我都将蒙在鼓里。” 公孙纪,虽然姓公孙,但与公孙瓒没有一丝一毫的亲缘关系。与齐周同为刘虞麾下从事。 由于公孙纪与公孙瓒是为同姓,公孙瓒待公孙纪态度较为温和,故而刘虞也让公孙纪负责与公孙瓒对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齐周喃喃自语,他面露苦色,望向程绪离去的方向,心底暗暗想到,程从事,你不冤,公孙伯圭为卫将军同窗旧友,刘景升为卫将军兄长,明公或多或少承了卫将军的情,不然公孙伯圭怕只怕更加猖狂. 一时间,齐周为他的同僚感到悲伤,幽州里里外外不都跟卫将军有牵扯? 如此一来,程绪仕途恐怕到此为止了。 想到这里齐周不禁叹息。 刘和问道:“齐从事你在担忧何事?” “唉,郎君,你是不知啊,刘使君在幽州人心底的分量不轻,此后又应该如何是好啊?”齐周低垂着眉眼。 刘和宽慰道:“齐从事,勿要多虑,刘刺史乃是卫将军举荐,想来足以接替阿父,保全幽州更是轻而易举,再者说百闻不如一见,你我前去一见,不就真相大白了么?” “郎君说的是。”齐周回道。 刘和和齐周赶到时,发现周遭早就聚集不少人,放眼望去,赫然是府内的属官,此外幽州本地的名士,以及归降的部族首领也赫然在列,诚意不可谓不大。 至于新任的幽州刺史. 众人正想着的时候,远方出现一旌旗,伴随着前进的鼓声,旌旗越来越近,大大的刘字清晰的落进在场每一个人眼底。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之际,这支部曲的全貌缓缓在他们眼前浮现。 “这是.击败董贼、讨灭羌胡的凉州劲卒??!”齐周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声音都在发颤,眼前的部曲实在是超乎他的想象,完全颠覆他对凉州精兵的认知,这些士卒身上缠着枝叶,脑袋上别着嫩芽,若不是穿着的皮甲,面容类似汉人,打着刘字旌旗,他还以为是哪里走出来的外族野人。 作为刘虞麾下武官的鲜于辅和鲜于银更是哈哈大笑,鲜于辅更是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倒以为董贼有多厉害,想来也不过如此。” 饶是刘虞的老脸都有些绷不住,毕竟刘表部曲的穿着,未免.额,未免过于超前? 不过他还是开口轻咳几声,“咳咳,鲜于都尉慎言。” “诺。”鲜于银这才赶忙闭上嘴巴,不过眼中的笑意与鄙夷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刘表部曲在距离刘虞等人百步之外,停了下来,刘表部曲,纵马飞出一人,这人用铿锵有力的声音问道 “请问您便是刘太尉么?” 刘虞拱手走出,“我便是刘虞刘伯安。” “表,拜见太尉。”刘表打过招呼,两人相互亮出官印,彼此确认了身份。 刘虞热情的拉着刘表,一一为刘表介绍幽州士人以及州府官吏,刘表也是一一抱拳回应。 对于刘虞的热情,刘表也感到诧异,刘虞是什么人?那可是宗室贤长,先皇尤为器重,刘备单单凭借一封书信,就让刘虞做到这般地步?那书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自长安出发起,刘表真是一路上都感受到了刘备的照拂,他原以为借来的千人部曲已经足够厉害了,谁能想到这些士卒的能力远超他的想象,一路避开董贼的部曲,扯下枝叶嫩芽伪装,能在山林里跋涉,根据影子长短辨别方位. 后者虽说不算什么,但是人人都会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了。 当他问起陆仁甲这般技艺在卫将军军中算什么水准,得到的永远是中人之姿 “刘刺史,刘刺史?” 刘虞的呼唤声,将刘表的思绪拉回当下。 “太尉,您有何吩咐?” “吩咐倒算不上,来,刘刺史,老夫为你引荐两人,此二人姓鲜于,左为鲜于辅,右为鲜于银,此二人是同宗兄弟,鲜于辅为族兄,鲜于银为族弟,此二人乃是老夫麾下能征善战之士,统御大军作战,刘刺史可以交由此二人。”“快称刘刺史!”刘虞冲着两人说道。 两人冲着刘表抱拳,“刘刺史” “两位好汉真乃猛士也!” 刘表凝目望着两人,顺着刘虞的话说道,此二人虽表面恭敬,但他凭借自己的阅历,足以瞧出两人藏在恭敬表皮下的鄙夷和不屑。 能征善战之士? 恐怕未必吧? 提到能征善战这个词,刘表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使得他记起某个关键的问题,他问向刘虞。 “太尉,不知您麾下能调动之兵有多少人?” “多少人”刘虞稍稍沉吟,片刻之后,给出了大概数字,“约莫十万。” “哦,十万.嗯?多少?十万!” 刘表难以置信的望着刘虞,饶是出身优渥的他,此刻也顾不得外在形象,艰难的吞了吞唾沫。 不是,拥有十万之兵,为何要惧怕公孙瓒? 即便是公孙瓒的降虏校尉、中郎将之职,可用之兵也超不过一万? 该惧怕的是公孙瓒吧! 不,哪怕是董贼来了也要脱层皮。 莫非 刘表望向鲜于辅和鲜于银,莫非是此二人是庸才? “嗯?刘刺史?你为何用如此古怪的眼神看着老夫?”刘虞诧异的问道。 刘表回过神来,试图蒙混过关,“方才我想到一悲伤之事。” “悲伤之事?”刘虞问道。 刘表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话锋一转,“怎么不见公孙校尉?” “公孙校尉.” 这四個似乎触碰到刘虞的某个开关,气得刘虞牙痒痒,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刘虞还是强忍住心头的怒火,压低声音,对刘表提醒道:“刘刺史,公孙伯圭并非良善之辈,老夫好不容易安置下来的胡民,却屡遭此人劫掠,不怕刘刺史耻笑,对于公孙伯圭的卑劣行径,老夫有心制止,终究心有余而力不足,本想上书陛下,痛斥公孙伯圭,奈何升迁的诏令竟在此时抵达,言而总之,还望刘刺史好生注意,望小心行事。” 刘表知道刘虞是一番好心,不过还是陷入沉默,天子在关中,靠上书指摘公孙伯圭,除去加剧矛盾,使冲突提前到来,还能有什么作用? 太尉啊,您还是安心治理一地吧,军事还是省省得了。 刘表心底暗暗摇头,终究刘虞是一番好意,他怎么能说出风凉话呢。 因此刘表朝刘虞一揖,“多谢太尉。” “唉,景升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日后幽州大事就托付于你的身上了。” “还请太尉宽心,我定然不会辜负陛下。” 刘表在心底默默补充道,还有卫将军。 “善。”刘虞抚摸着长髯,颇为满意的颔首,“既然如此,老夫也就宽心了,也该收拾行囊离去了。” “太尉,路途遥远,还望小心。” “景升,权且宽心,老夫自有护卫!” 刘虞笑着与刘表分别,自此刘虞踏上返回长安的路途,刘表接过刺史之权。 坐在州府的刘表把玩着官印,心中暗暗想到。 接下来又如何行事呢? 思绪往往只在一瞬,刘表当即有了主意,由于刘虞的安排,本地士人自然不会排斥他这个外来人,至于鲜于两兄弟. 罢了。 先保持太尉的政令,其次. 刘表突然起身,这把护卫在旁的陆仁甲吓了一跳。 “使君,伱这是?” “走。” “走?去往何处?” “公孙校尉军中!” 降虏校尉营地。 “兄长、兄长!” 公孙越急急忙忙的闯进营帐。 “嗯?何事这般慌张?”公孙瓒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比之前来的得要好,对于公孙越冒冒失失的行为,甚至连一声呵斥都没有。 公孙越愣了些许时间才反应过来,他忙说道:“新任刺史前来拜见!” “刺史?这刘景升还算是来事的人,只不过.”公孙瓒冷哼道:“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脸面胆敢自称玄德的兄长!” “?”公孙越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兄长,刘刺史向来没有自称是卫将军的兄长,分明是卫将军认刘刺史为兄长的啊! 看着公孙瓒的脸色,公孙越决定还是先不说了。 “我这就去请刘刺史。”公孙越扭头离去。 不过多时,刘表走来营帐。 公孙瓒压根不像给刘表好脸色瞧,虽说刘备一步登天当上卫将军令他心底失衡,不过玄德的兄长也不是谁都能自称的! “你就是幽州刺史刘景升?” 公孙瓒自认为自己是正常的询问,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刘表满眼的尊崇,并朝着公孙瓒郑重作揖,嘴里更是大呼 “我苦苦追寻,总算是见到公孙将军了!” “公孙将军杀的好,杀的好啊,依我看乌桓就该杀!” 公孙瓒眼睛顿时一亮,看来他遇见志同道合之人了! 却不料,就在下一刻,刘表愤恨的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吐出疯狂的言语:“乌桓男子统统杀掉,女子为奴为婢,老者丢弃荒野!如此一来,乌桓必灭!” 公孙瓒:“?” 这也太极端了吧?! (本章完) 第343章 都是刘备害的 第343章 都是刘备害的 “使君,除此以外,是否还有他法?” 公孙瓒见刘表的神情不似说谎,他下意识开口,就连称呼都不由自主的带上“使君”二字,怕是凶名传于凉州的段颎都没有这般凶狠,如若段颎尚在人世,听闻刘表之言,说不定会感慨,原来我还挺心善的。 想到这里,公孙瓒劝道:“使君,幽州多有外族,如若像您这般肆意屠戮,恐怕招致民怨四起,届时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即便我等麾下皆是勇士,来回奔波平叛,将会无暇顾及其他!” “将军勿要惊慌。我知道将军忧国忧民,但”刘表先是出声宽慰公孙瓒,随后提到外族时,嘴角向后一拉,颇为不屑的说道:“民?他们是民么?区区外族竟妄称大汉之民?!” 端着茶水走进营帐的公孙越都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他望了望刘表,又看了看公孙瓒,这两人变化之大实在令人猝不及防,幽州刺史说着兄长的话,兄长倒说着幽州刺史说的话,莫非是他没有睡醒么? 看着刘表这副软硬不吃的模样,公孙瓒急得在心里疯狂的问候刘备,玄德啊,玄德,这些年以来,你到底经历了甚么!竟然举荐此人担任幽州刺史?! 若真按此人的说法行事,做不做得到暂且不论,关键是谁来替他牧马?谁来替他养羊?较于此前更加多的盗贼又该当如何?这群盗贼又害得幽州百姓无法安心种粮,他的军资又怎么办? 莫非让为他效死的兄弟统统去耕种?去牧马?去养羊? 诚然在公孙瓒眼里,乌桓等外族不过是土鸡瓦狗,战力羸弱不堪,但问题是,这群人能跑啊!跑到草原,躲进深山。过些时日,就像是粟米那般,逃走一个,跑回一群,饶是公孙瓒也觉得头疼。 还不如刘伯安呢! 公孙瓒突然怀念起他的老对头. 紧接其后的是对刘备的抱怨。 玄德,你瞧瞧你干的好事啊! 刘表眼睛微眯,通过公孙瓒的神情,他大致猜出公孙瓒的心中的思绪。 果然如我所料. 如若不是公孙瓒在场,刘表都快要笑出声,毕竟公孙瓒太好懂了,公孙瓒在幽州最大的政绩是什么? 讨灭外族?扬汉家天威? 亦是保境安民?庇护一方太平? 对,也都不对。 公孙瓒的确予以乌桓重击,明面上乌桓人惧怕公孙瓒,但是私下里的动作是一点都不少。 乌桓也就罢了。 最尴尬的是,公孙瓒也与幽州士人离心离德。 毕竟公孙瓒曾经说过,“士人自认为他们本就该享受富贵,给予他们富贵,他们也不会感谢。” 故而重用寒门、商贩、巫、医。 不是说不好,刘表向来是个很务实的人,幽州士人是不能小觑的力量。 因此公孙瓒打乌桓打的越凶,幽州士人就越发忌惮,幽州士人越发忌惮,那么士人就越会向刘表靠拢。 如若是孤身一人来到幽州担任刺史,刘表连一刻都不会多想,果断延续刘虞的政策,积极拥抱士族,将脏水使劲朝公孙瓒身上泼,但就是不动手,然后通过联姻,将其中一批士人牢牢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上,让士人对付士人,再培养亲信,逐步接过军权,如此一来,诺大的幽州就尽归他手。 谁知道抵达幽州不久,他的基本盘就已经初步成型。 思绪往往只在一瞬,刘表趁着公孙瓒在心底问候刘备的间隙说道,“唉,卫将军在临行前,曾经告诉我将军乃是当世名将,奈何士人只会吹捧士人,刘伯安又是心慈手软之辈,无法让将军的才能得到释放,若是他人也就罢了,偏偏刘伯安地位尊贵,就连天子都要礼让三分,谁人敢触怒刘伯安,于是卫将军找到机会连忙向陛下建言,由我来担任幽州刺史,好生帮衬将军。将军还请宽心,有我在你就大展拳脚吧!” “玄玄德” 公孙瓒念念有词,刘表的这番话实在是说到他的心坎上了,士人的德行,他真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全然是一些蝇营狗苟之辈,故而在卢植门下时,他遇见刘备这样一人,顿时喜欢的不得了,当即结为好友,拜为兄弟。闲来斗鸡走狗,无趣时纵马高歌,好不快哉。 究竟是何时起,一切都不同了呢? 听着刘表的言语,公孙瓒的思绪被拉回到刘虞出任幽州牧的那时,那时刘备寄给他一封书信,他看完顿时火冒三丈,原来是害怕他遭刘虞的迫害么? 就在此刻,刘表从袖子里掏出一曲谱,递给公孙瓒。 “将军,此物是卫将军为他远在幽州的兄长所谱的乐曲,托我务必亲自交到你的手上。” “乐曲.” 公孙瓒接过曲谱,低下脑袋一看,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年少时爱美衣服、好音乐的他怎么能看不懂曲谱,光是看着他都能感受到浓浓的思念之情。 “来人!去寻几个乐师来!”公孙瓒面色平静,可是就连公孙越都听出他藏在言语下的急促,因此不敢懈怠半分,连忙夺门而去。 去也匆匆,来也匆匆。 公孙越领着两三乐师走进营帐,又招呼着士卒将乐器搬了进来。 公孙瓒也不想多说废话,他将曲谱交给为首的乐师,“按此谱来弹奏。” “诺。” 乐师们不敢怠慢,当即就拨弄乐器,随着乐师们的演奏,悠扬的旋律飘进公孙瓒的耳中,他一听就听出来,不似大汉的曲调,但曲中蕴含的思念之情是一丝也不少。 听着听着,公孙瓒渐渐低下脑袋,从嘴里吐出悠悠一声长叹。 看来是我误会了玄德啊。 “使君,如何称呼此曲?” 曲名么. 刘表想了想,笑道:“赠兄长。” 他在心底补充道,兄长兄长,我也是卫将军的兄长,此话并非假话。 “赠兄长玄德,这些年果然还是没有怎么读书啊,曲名太过简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黔首所取。”虽然是责备的话语,不过公孙瓒的语气里全无责备之色。 公孙越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兄长,你可勿要因卫将军之事而糊涂了啊! 于是乎,他连忙说道 “兄长,还是先谈方才之事吧!” (本章完) 第344章 还是好人多啊! 第344章 还是好人多啊! “我看还是两位将军太过仁善了。” 刘表握住胸口,痛心疾首的看了看公孙瓒和公孙越一眼。 公孙越脸色一黑,他们仁善?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乌桓人哪个不惧怕他和他的兄长。 公孙瓒心情复杂,怕是玄德说我良善吧。 “使君,我等不如先按此前太尉的做法来?”公孙越试探性的问道。 刘表眉头微皱,“我没来时幽州是这样,来后幽州还是这样,这不是白来了么?” “既然两位将军心善,不愿乌桓人遭受屠戮.”沉吟良久的刘表,以一种询问的语气说道:“不如这样,我等将乌桓部不尊朝堂的贼首骗来,袭杀在宴会之上,两位将军以为如何?” “这” 公孙瓒和公孙越面面相觑,相比此前的屠戮乌桓的惊世之语,眼下这个方法似乎听的靠谱许多,贼首一除,剩余的乌桓就更加好对付了,毕竟刘表是在帮两人,两人又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只不过公孙越有些顾虑的说道:“使君,要想贼首共聚一堂并非易事.” “将军勿虑。”刘表拍着胸膛,“我自有应对,不过还要劳烦两位将军。” 公孙瓒当即表态,“使君,你就说我等该如何配合吧!” “善。”刘表笑着点点头,缓缓开口。 “怎么使君还没出来。” 在营帐外等候的陆仁甲可谓是望眼欲穿,公孙瓒的威名连他都听过,此前与刘虞的冲突闹得幽州可谓是满城皆知,不过公孙伯圭与卫将军亲如兄弟. 想来也会相安无事吧? 陆仁甲正在想着的时候,一阵争吵声突兀的响起,这让他心头一惊,暗道一声不好。 令他担忧的事情总归还是发生了。 “要我停止讨伐乌桓?” “实在是痴人说梦!” “呵?刘景升,真能做到你再来说吧!” “田国让何在?给我盯紧此人!” “来人送客!” 在陆仁甲警惕的目光中,刘表低着脑袋恹恹的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身形匀称的青年,看起来岁数不过及冠。 眼下顾不得青年,陆仁甲赶忙上前,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刘表出了什么差池。 “使君,你无碍?” 刘表就像是斗败的公鸡,他摇摇头,“我无碍。” “只是方才的商谈出了些许不快,我想应当是误会。” 怎么看都不像是误会啊 陆仁甲刚想这样说,话到了嘴边,他猛然的意识到,眼前刘表的语气与路上截然不同,不管是多么险峻的道路,刘表从来没有抱怨过,莫非.刘使君是故意而为之? 他越想就觉得这个可能越大,于是将方才的话一字不差的吞进肚里,而后目光干脆脱离刘表,直指刘表身后之人。 “使君,此人是?” 刘表望向青年,不需刘表多言,青年便冲着陆仁甲抱拳说道:“我姓田名豫字国让,渔阳雍奴人,今奉命使君与公孙将军联系事宜。” “原来如此,见过田君。”陆仁甲抱拳回道。 望着田豫,刘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田豫是刘备和张飞都提及的贤才,他逗留长安时,骁骑将军张飞曾敲响他的屋门,特地请求不要放跑田豫,殊不知刘备私下里也曾跟他说过,‘田国让腹有韬略,胸有异才’。 至于刘备如何知道田豫的? 笑话。 卫将军本是幽州人,又岂能不知幽州贤才? 蓟县 幽州刺史府 大小官吏伸着脖颈眺望着远方。 “为何刘刺史还不归来?”“我就说了不该让刘刺史前往公孙伯圭营中!” “若是有了什么差池,我等该如何是好啊!” “这不是辜负太尉的嘱咐吗?” 齐周急得直跺脚。 张醒撇撇嘴,“齐从事,我等又怎能劝阻刘刺史?谁叫刘刺史不听我等忠告呢?” 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气的齐周七窍生烟,眼看张逸与孙瑾、张瓒等人都要出言呵斥张醒。 就在此刻,一低沉沙哑疲惫的声音响起 “肃静.” 众人转身望去,只见一身形消瘦的中年人拄着拐杖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走出,齐周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魏君!你、你你怎么出来了!” 此人姓魏,名攸,出身寒微,是刘虞颇为信任之人,当然魏攸的才华值得刘虞信任,在州府官吏中也颇有威望,可惜就是身体太差,看的让齐周都尤为心疼。 见魏攸走了出来,原本还议论纷纷的众人都默契的闭上嘴巴,谁也不敢去招惹魏攸。 “发生何事?”魏攸问道。 齐周叹道:“我等苦等刘刺史许久,都未曾见到刘刺史归来.” 正说着的时候,卫士匆匆来报。 “魏别驾,刘刺史、刘刺史归矣!” 这个好消息,实在是让齐周松了口气。 然而刘表前脚回到州府,后脚就招来州府官吏。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的聚集一堂,刘表也不含糊客气几句后,直入主题。 “我欲除公孙伯圭。” 此话一出,无异于晴天霹雳,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望着刘表,他们听说过刘表亲自拜公孙瓒,还以为刘表也是像刘虞那样宽仁的君子,万万没有想到这個君子突然掀开袍服,露出里面的匕首,竟然是个果决的刺客?! 魏攸平静的问道:“使君,这是为何?” “公孙伯圭桀骜无礼,我本想劝他放弃讨伐乌桓的想法,却不料此人非要我将塞外各部首领汇聚一堂,不然就休想,联想到此前与太尉种种冲突,我堂堂丈夫怎能如此受辱!” 说着刘表愤然拔剑,恨不得手刃公孙瓒。 张醒心中一喜,好好好,此君竟然是个行情如火的君子,实在是太好了。 于是乎他抱拳说道:“使君我有一计。” “请说。” 张醒清了清咳嗽,“依我看不如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刘表急忙问道。 对于刘表的反应张醒满意的点点头,他接着说道,“使君,我等发动宗族的力量,请来乌桓塞外各部首领,不过地点该由我等定夺,若是公孙伯圭来,我等趁着酒酣之际,摔杯为号,引出八百刀斧手,趁乱将其砍杀。若公孙伯圭不来,我等可以借此大做文章。” “先生大才!”刘表赶忙作揖。 见自己的计谋得到认可,甚至极有可能采纳,张醒笑得颇为灿烂,刘刺史这般冲动,可见其韬略远不如太尉,除掉公孙伯圭,幽州不就是我等的天下? 见张醒笑了,刘表也笑了,甚至投去感恩的目光。 幽州还是好人多啊,我还未发言,就有人争着抢着送枕头。 刘表决定趁热打铁,“诸君,赞同张君之言的还请站起。” (本章完) 第345章 使君实在是太纯善了 第345章 使君实在是太纯善了 “诸君,赞同张君之言的还请站起。” 此话若是放在任意一场合,都显得不足为奇,但如今置身何处? 州府! 须知先前刘虞还是州牧时,哪里需要这般询问他们的意见,往往都是拉着别驾和几位从事就拍板决定大事的走向,甚至在某些方面刘虞尤为强硬,也就是在某些不那么重要的事上,刘虞才会稍稍退步。 反观刘表呢? 一言一行无不透着礼贤下士的味道,令在座的众人颇为动容,这般上官,怕是提着灯笼都找不到吧! 至于这会不会是刘表针对他们设下的圈套? 笑话,在场无不是幽州有头有脸的士人,即便是刘虞都要依靠着他们治理幽州,何况是刘表? 刘表不靠他们莫非靠麾下的一千士卒?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拥兵上万的公孙瓒都折腾的不是那么明白,区区千人能成什么气候? 怀揣着这般想法的并非是张醒一人,在座的大部分人嘴角微微上扬,仿佛面前有着一道绝景,好在激动归激动高兴归高兴,他们没有忘记正事,他们将心头的喜意强制压了下去,脸上浮现出一抹决绝之色,而后面面相觑,用力的点点头,奋然站起,冲着刘表拜道:“我等皆赞同张君之言!” “哈哈哈,善善善!”刘表捋着长髯,放声大笑,笑得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缝,同时目光四飞,那一个个出声站起的人,通过眼睛,被他深深记载心底。 被刘表扫视之人,反倒是纷纷挺起胸膛。 这让陆仁甲看得暗暗啧舌,眼前之人倒像是忠良了! 然而就在刘表拍板做出决断的时刻,一道声音突兀的蹿出 “使、使君,且慢!” “嗯?” 刘表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循声望去,官吏们纷纷让开身子,使得他的目光能够畅通无阻。 一道消瘦的身形出现在眼前,刘表的笑容垮了下来,他认出眼前之人,正是幽州别驾魏攸。 “哦?魏别驾有何高见?” “使君,万万不可啊,公孙将军即便有小恶,也不该痛下毒手,我等争斗,获利的可是他人,只有百害而全无一利!”魏攸的胸膛剧烈起伏。 才释放不久的程绪更是上前,“使君,魏别驾说的不无道理,还请三思啊!” 见魏攸发言,齐周,张逸与孙瑾、张瓒等人瞬间找到主心骨,连忙劝道:“使君,还请三思!” “哦?” 刘表眯着眼睛,将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以张醒为首,主张袭杀公孙瓒的占多数。其次是魏攸,持反对意见占少数,还有一些摇摆不定,踯躅不前的中间数 张醒当即喝道:“魏攸!住口!公孙伯圭欺我等在先,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太尉政令,本就罪无可赦!” “如今在刘刺史的努力下,公孙伯圭答应参加宴席,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说着说着,张醒用一种狐疑的目光在魏攸身上上下打量,“此前你屡次阻拦太尉攻伐公孙伯圭,莫非是与公孙伯圭私通?”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魏攸没有动怒,程绪等人倒是忍不住了。 “张醒!休要血口喷人!” 程绪怒目而视,举拳就要欺身而上,张醒丝毫不惧,扬起脑袋,挺起胸膛,狠狠瞪了回去。 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齐周和张逸等人吓得急忙拉住程绪,忙不迭的说道:“程兄冷静冷静啊!”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刘表心中暗暗点头,对于州府他心中已经有了大体的判断,以魏攸为首明显是出身寒微之人,他们反对袭杀公孙瓒是害怕幽州乱成一团。以张醒为主显然是士族的代表,毕竟幽州士族恨死了公孙瓒。理清楚思绪,刘表再看向争吵中的两方,尤其是张醒这边人,心里只觉此类人就像是跳梁小丑那般可笑。 不过该劝阻还是要劝阻的。 于是刘表眉头一拧,喝道:“都给我住手!州府并非坊间,吵什么吵?成何体统!” 站在刘表身旁的陆仁甲也高声喝道:“没听见使君之言么!” 洪亮的声音让吵得不可开交的众人愣了愣,他们看了看刘表,又瞧了瞧彼此,冷哼一声,拂袖作罢。 刘表望着众人,冷声道:“陆都尉,带魏别驾等人暂且退下!” “诺!” 陆仁甲抱拳应道,他走到魏攸等人面前,“魏别驾,我等暂且退去吧,勿要打扰使君了。” “你!”程绪试图说些什么,可惜被魏攸抓住手臂。 魏攸冲着程绪无力的摇头,“程从事勿要冲动,就听从使君的吩咐吧。” 不过魏攸在离开前还是忍不住说道:“使君还请三思。” 然而回应魏攸的是刘表的视若无睹,魏攸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张醒等人面面相觑,眼底里尽是藏不住的喜色,这谁看不出来啊,刘表已经完全倒向他们了! “使君”兴奋的张醒刚要出声,就被刘表抬手制止。 刘表的神情渐渐缓和,冲着张醒笑了笑,“张从事,联系乌桓之事就要仰仗你了。” “使君,那八百刀斧手” “请君勿要担忧,我麾下之人足以,除掉奸贼的荣誉就交由卫将军部众吧。” 张醒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问题。 刘备支开刘虞寓意何为? 这个问题对于张醒来说不算难题,在他看来,人都是追逐着利和名,刘备在这时让刘表接替刘虞,刘表身旁又是刘备众多的旧部,近些时日陆仁甲更是寸步不离刘表 如此看来,分明是刘玄德妄图通过刘景升控制幽州! 若是让这千人充当刀斧手,张醒相信届时能够说服刘表将袭杀公孙瓒的脏水泼到这群人身上,从而收编公孙瓒的部曲。 光是想想就让张醒激动万分了。 “张从事?我还有一事。” 刘表的声音将张醒的思绪拉回当下,张醒一扫方才的失态,认真的说道:“使君,请说。” “到时我只想杀公孙伯圭一人?君以为如何?” 听到这话张醒如遭雷击,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刘表,能说出这种话的他还是头一次听。 眼前的使君未免过于良善了吧! 真乃幽州之幸事啊! “能,当然能”张醒越看刘表越欢喜了,甚至说道:“使君,我家中尚有一小妹” 毕竟姻亲最为牢靠. 张醒悠悠的想。 (本章完) 第346章 什么叫八百刀斧手啊 第346章 什么叫八百刀斧手啊 数日的光阴转瞬即逝。 毗邻幽州最后一道关隘的一处营地。 按照常理来说,此地戒备森严,纵然达不到鸟飞不过的程度,那也断然不可能出现乌桓之人。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自寅时起,塞外的乌桓人就像是疯了一般,陆陆续续通过关门抵达于此。 望着一个又一个衣着不似大汉的乌桓人,张醒心中全然是骄傲和自豪,刘表要求他们的事,他们可全都做到了。 “张君,恭喜恭喜。” 生疏的汉音从身后传来,张醒扭头一瞧,来者竟然是几个膀大腰圆的乌桓人。 张醒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为首之人名为乌延,曾自称汗鲁王,部众八百余落,纵然比不过丘力居,但在乌桓中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 是最仇视公孙瓒的乌桓首领之一。 想到这里,张醒眼里的鄙夷一闪而过,他赶忙堆起笑意,“原来是乌延兄,我不知道我有何喜?” “唉,能得到刺史的厚爱,还有结为姻亲的可能,怎么不知得一句恭喜呢?”乌延笑着说道。 张醒摇摇头,但是嘴角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乌延兄,此言差矣” 就在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营地门口的卫士提高音调高声喊道:“降虏校尉公孙伯圭到!” 突兀的声音,令在场的所有人如临大敌。 乌延和张醒更是汗毛倒竖,他们艰难的朝着营地大门方向望去,就见一披甲的将军,迈着龙行虎步,朝着他们走来。 公孙、公孙伯圭! 乌延心底嘶吼道,那张脸他不会认错,就是擒拿了丘力居的公孙瓒! 公孙瓒自然觉察到了乌延的视线,他丝毫不放在心上,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冷哼一声,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乌延。 不同与乌延张醒当即就回过神来,这场宴席本就是为公孙瓒准备的,他又有何惧? 他笑着冲公孙瓒抱拳:“公孙将军,请随我来,使君恭候多时。” “哼。”公孙瓒睥睨着张醒,他心里拎得门清,除去某些人之外,出现在此地的都是想要害他性命的人,他又怎么可能给好脸色? 公孙瓒撇撇嘴,冷声道:“带路。” 目送公孙瓒离去,乌延总算是松了口气。 其余围观的乌桓人心有余悸的说道:“刚刚那个人就是公孙伯圭?差点压得的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废物!”不等乌延开口,另一個乌桓人当即喝到:“公孙伯圭不过是等待宰杀的羔羊,该恐惧的该是他才对!” “够了。”乌延皱着眉头喝止了两个人的争吵,“若是被公孙伯圭察觉到不就前功尽弃了?都给我小声!” 一众乌桓人面面相觑,纷纷压低了嗓音,对于实力不俗的乌延,他们还是心怀畏惧。 见此乌延满意的点点头,望着公孙瓒离去的方向,回想着张醒的前倨后恭的表现,他不禁唏嘘,汉人实在狡猾,怪不得我等只能屈于汉人之下。 “大王?” 随从的声音在乌延的耳畔响起,乌延回过神来,“走,前往营帐,参加宴会!” 营帐中,乌延总算是见到新任的刺史刘表刘景升。 刘表将姿态放得很低,就连乌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刘表抓着公孙瓒的衣袖,恭声道:“公孙将军,请,请上座。” “哼,本该如此!”公孙瓒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主位上,不过心底则是冲着刘表说了一声抱歉。 他目光四飞,打量着四周,一个个身材迥异的乌桓人落进他的眼底,其中不乏老面孔,这让他心中暗暗诧异:刘刺史实在是不得了,竟在这么短的时日,让乌桓人同聚一堂。 张醒将公孙瓒的反应看在眼底,他心想:公孙伯圭,想必此刻你是被眼前泼天的军功迷晕了头脑吧?实在是可惜,今日你的命就要交代在此地了! 心里是这般想,但是张醒还是冲公孙瓒笑了笑。 刘表有些烦闷的抱怨:“宴席宴席,宴席怎么能没有美人伴舞,宴席怎么能没有好酒好肉?” 张醒拍了拍手。数十名舞女身披华美的深衣鱼贯而入,准备多时的乐师拨弄起琴弦,婉转的乐声从乐师们的指尖流淌而出,舞女们也在乐声中翩翩起舞。 “公孙将军,请!”刘表朝着公孙瓒端起酒杯。 公孙瓒不为所动,他盯着刘表的酒杯,忽然说道:“我要换酒和酒盏。” “好。”刘表当即答应下来,他刚想唤人时,却被公孙瓒抬手制止,他盯着刘表,目光灼灼,“我要你的。” 张醒嘴角微扬,他冲着公孙瓒投去鄙夷的目光:公孙匹夫,竟然如此机警?不过为时晚矣! 在场所有的乌桓人,泛起阵阵冷笑,公孙伯圭喝吧,喝吧,此酒便是你最后的酒了! “怎么不行吗?” 见刘表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的公孙瓒颇为烦躁,就连舞女的舞蹈都没有心情看下去,他问道:“都到齐了么?” 刘表望向张醒,张醒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还是点点头,“都到齐了。” 听到这四个字,公孙瓒顿时坐不住了,他奋然起身,睥睨着众人,“我来此地,是为了见到乌桓之人向我负荆请罪!不是与尔等饮酒作乐!” 负荆请罪 听到这个词,所有的乌桓人脸都黑了,他们与汉人的交流也算密切,也理解某些词的含义,负荆请罪恰恰也被他们熟知,向杀戮他们部众的公孙瓒负荆请罪,无疑是天大的耻辱。 张醒起身试图劝告:“公孙将军,哪里有一开始就问责的道理?” “竖子,闭嘴!”公孙瓒丝毫不客气的骂道。 乐师的弦在这一刻绷断,乐师和舞女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其余人更是难以置信的望着公孙瓒。 张醒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干脆不装了,冷笑道:“公孙伯圭,本想最后一路好生送你一程,谁知道你不识我的好心,使君,如此之人没有必要对他白费口舌,诸位说对与不对啊!” 宴席上的士人纷纷附和,“张君说的对,张君说的对!” 就连乌桓人都来掺和一脚,乌延带头说道:“对!对对对!” 转眼之间,愉快的宴席就变成了对公孙瓒的声讨会,听着众人用粗鄙的言语对公孙瓒发出亲切的问候,张醒洋洋得意的望着公孙瓒。 只不过张醒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方才他不已经明示刘表,让刘表摔杯为号引来刀斧手吗? 怎么迟迟不见刘表动手? 就在张醒准备询问刘表时,刘表缓缓站起,满脸的淡然,面对众人他抄起酒杯朝着地上狠狠一砸。 这一砸把张醒等人的疑惑统统砸碎,令他们露出笑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公孙伯圭死于乱刀之中,实在是令人心潮澎湃啊! 随着刀斧手的进入,张醒等人的笑容彻底凝固在脸上。 且慢! 为何刀斧手是朝着他们而来? 张醒如梦初醒,惊恐的望向刘表,莫非刘使君在诓骗我等?! 怎么可能?! 他瞪大双眼,目呲欲裂,眼睛里是密密麻麻的血丝。 “刘景升,没了我等你如何执掌幽州?!” 公孙瓒朝着地上吐了口浓痰,不屑的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还配跟我兄弟谈条件?” 兄弟? 怎么可能? 完了完了,宗族完了! 悔不当初啊! 张醒望着淡漠的刘表,他明白一切全是出自刘表之手,可是不管再怎么后悔,都已经晚了,八百刀斧手动作麻利,他的脖颈在刀斧手的利斧下脆如白纸,被一斧削去首级。 伴随着哀嚎声,主张袭杀公孙瓒的士人,纷纷步了张醒的后尘。 见此情形,有的乌桓人惊得冷汗淌了一地,他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求饶道:“使君使君,与我等无关啊!” 刘表望向公孙瓒,公孙瓒冷声道:“杀了,乌桓人一个不留。” (本章完) 第347章 浑身上下就嘴是硬的 第347章 浑身上下就嘴是硬的 蓟县州府。 齐周抬眼望向天穹,云层之间道道雷光翻涌。 天地间忽然爆发出一声轰鸣,震得齐周等人耳朵生疼。 “魏别驾,为何我总是心绪不宁,您说使君袭杀公孙将军之后,我等该如何是好,前方还有路么?” 齐周声音里充斥着担忧和叹息。 魏攸没有说话,他回想着此前刘表的种种行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和张醒等人争吵时刘表及时制止,此后刘表又将他们限制在州府之中.完全不似监禁,反倒是像.保护? 若刘表是完全倒向张醒等人,何必如此? 这些时日以来,张醒等人将心思全都放在联系乌桓上,对州府的情况只知一个大概。 然而魏攸看得可谓是真真切切,本该是上战场厮杀的士卒,打着戍卫州府的幌子,竟然慢慢染指州府事宜。 若是一人倒还好,上百人都是这般实在是过于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幽州某些被吹捧上天的士子,才能都不如这些士卒!就算是州府的官吏,也要逊色两分! 通常的士卒能做到如此地步么? 显然是不可能。 那么答应只有一个. 肯定是卫将军让上百饱学之士混在军伍当中! 卫将军如此器重刘刺史,刘刺史怎能背弃卫将军? 经过深思熟虑的魏攸得到一个瞠目结舌的结论。 刘刺史这番行动莫非是故意而为之? 其目的是尽诛张醒等人?!! 程绪显然没有发现魏攸的异样,他咬牙道:“不就是殊死一搏?齐兄,莫非你惧怕了?” 鲜于辅和鲜于银心中烦躁不堪,他们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浑身都不对劲,听到齐周和程绪之言,本就烦躁的心变得更加烦躁了。 鲜于辅奋然起身,“我堂堂丈夫,莫非还能被尿憋死?” “魏别驾,我愿意领军令状,率部众前往长安,向天子和卫将军说明缘由,我倒要看看刘景升怕不怕天子和卫将军!” 鲜于银当即站起,“俺也一样!” 程绪斥责道:“你二人好生想想,幽州距离关中遥远,其间尚有董贼拦路,近些时日关东诸将奉天子诏令讨董贼,并州局势不容乐观,尔等如何抵达长安?” 齐周更是说出当下的困境,“别说是去往关中的道路艰险,就连走出府门都绝非易事啊!” “出不去?” 鲜于辅和鲜于银眉头微皱,面面相觑,两人都从对方眼底里瞧出彼此的心思。 齐周手无缚鸡之力之力,他怕我倒是不怕!兄长你呢? 我又怎么会怕? 两人的眼神越发坚定,点点头,心底做出计较。 齐周暗道一声不好。 他连忙起身,试图用言语劝阻两人,“两位都尉且慢!刺史麾下部众皆为跟随卫将军征战沙场的老卒,千万不可动手啊!” “老卒?”鲜于辅仿佛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他嗤笑道:“我打的就是老卒,我连公孙瓒麾下兵士都不惧,何惧区区的老卒?!” 相较于鲜于辅,鲜于银的态度就温和许多,他扭头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齐兄勿要担忧,我等下手会有分寸,不会伤到卫将军之兵。” “非也,并非您想的这样啊!” 齐周急得跺脚,但是鲜于辅和鲜于银已经无心再听下去,鲜于辅摆摆手,“齐从事,勿要再说了!”两人不给齐周机会,朝着州府大门大步而去。 齐周想要伸手去抓住两人臂膀,奈何他的手腕被程绪抓住。 “程从事!你这是作甚?!” “齐从事,此二人向来鲁莽,让此二人吃吃苦头倒也好。” “呵呵”鲜于辅和鲜于银撇撇嘴,吃苦头?莫非他们还打不过刘景升麾下之兵不成?笑话! 眼睁睁的看着鲜于辅和鲜于银二人渐渐消失在视野的尽头,齐周又气又急的瞪了程绪一眼。 程绪松开齐周的手腕,无奈道:“并非我一人的意思,魏别驾也是这般想的。” “魏别驾?” 齐周只觉得程绪在说笑,鲜于辅和鲜于银二人本就是被魏攸喊来,魏攸又怎么会让两人硬闯州府大门呢? 可是当他望向魏攸的时候,魏攸竟然点点头,同意了程绪的说辞。 这让齐周颇为不解,他急不可耐的说道:“别驾若是因为此事鲜于辅和鲜于银二人得罪卫将军,我等又该如何啊!” “别驾,你说说话啊!” “还请别驾命鲜于辅和鲜于银两人归来,不然为时晚矣!” “.”沉默良久的魏攸杵着拐杖缓缓起身,他张张嘴嘴里刚吐出個,“唉” 却不料一串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齐周和程绪转身望去,只见两个面容坚毅的将士,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鲜于辅和鲜于银两人甩在三人面前。 齐周和程绪大眼瞪小眼,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一人觉得鲜于辅和鲜于银不可能闯出去,一人觉得鲜于辅和鲜于银会伤害刘表之兵,但是鲜于辅和鲜于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击败,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鲜于辅和鲜于银再不济也是刘虞麾下大将啊! 莫非是被人围殴. 此时此刻两人脑海里浮现出同一个念头。 然而这个想法很快就眼前的士卒打破。 稍瘦的士卒不好意思的说道:“别驾,齐、程二位从事,实在是多有得罪,方才我二人巡逻之时以为此二君是贼子,不小心力气使大了些,这才” 齐周和程绪陷入沉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瞧着鲜于两兄弟,鲜于银羞愧的低下脑袋,鲜于辅嘴硬道:“个人勇武不足以表明什么,身为将领,应当是指挥部曲作战!” 两士卒瞥了鲜于辅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抱拳离去。 “齐从事,程从事,若是指挥作战,别说此二人,哪怕是刘刺史都不如我!” 鲜于辅还在逞能,说什么方才不过是他大意,这才被人钻空子,什么公孙瓒公孙越他统统不放在眼里。 齐周和程绪无语的看着鲜于辅口若悬河。 直到一士卒来报:“魏别驾,齐从事,程从事,使君与公孙将军归来了!” “鲜于都尉.”齐周望向鲜于辅。 鲜于辅陷入沉默,然而程绪也望了过来,程绪的目光远比齐周来得要犀利。 很快鲜于辅就招架不住,不过他还是死撑着说道:“真金不怕火练!区区公孙伯圭,我又有何惧哉!” (本章完) 第348章 刘元起和刘德然 第348章 刘元起和刘德然 “那就起身吧。” 沉默多时的魏攸起身开口,冲着齐周、程绪鲜于辅和鲜于银说道:“还请诸君随我去面见使君。” 魏攸都开口了,几人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们朝着魏攸抱拳,“诺。” 鲜于辅和鲜于银走在几人最后,纵然他们是武官不过脸面还是要顾及的,他们来到客舍,见到令人诧异的一幕。 向来桀骜的公孙瓒竟然对刘表面露笑容,丝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哈哈哈,使君,你的部众实在是不俗,你的军略更是让我眼前一亮,方才你我各出百人演练,竟然不分高下,实在是厉害厉害啊!” “公孙将军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军略呢,不过是跟随我来的千人如臂使指,是他们的功劳罢了。” “嘿,使君,你就是这点不好,过于谦逊。” 鲜于辅和鲜于银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 他们没有听错吧,刘表竟然与公孙瓒战了个平手??? 鲜于辅嘴上虽然对公孙瓒不屑一顾,但心里拎得门清,公孙瓒是谁?乌桓人的噩梦! 如若真让他去讨伐公孙瓒,别说打一仗,没开战前他就心底发怵。 魏攸在这时开口,“使君。” 这让公孙瓒笑意渐止,没了心情。 刘表望向魏攸,不同于之前的熟视无睹,反倒是颇为热情的问道:“还望魏别驾海涵,此前的事,事关重大,需要保密。” “请问使君,他们是何种下场?”魏攸问道。 刘表淡淡的说:“我送他们去泰山了。” 如此轻飘飘的话,令魏攸以外的众人心头一颤,泰山是魂灵的归所,其言语的含义自然不言而喻,叫嚣着袭杀公孙瓒的人怕不是被及时诛灭 想到这里齐周只觉头皮发麻,他原以为刘表也如刘虞那般良善,如今看来是披着羊皮的狼啊!那么多人说杀就杀了! “别驾,我有一事不解,张醒等人宗族如何处理?”刘表问道。 魏攸稍作思量,给出了答案,“使君,不如杀鸡儆猴,将私通乌桓的书信广而告之,杀张醒父兄,罚张氏男子为奴,女子为婢,至于其他大族,只对参与叛乱之人的一支定罪,以彰显您的恩泽。” “善。”刘表微微颔首,对于魏攸的答案颇为满意。 这让齐周和程绪朝魏攸投去难以置信的目光,魏别驾为何如此残酷了? 刘表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还有一事,我要亲自征辟两人。” “请问是?”魏攸问道。 刘表露出了个笑容,“涿县,楼桑村,刘氏,刘元起与刘德然。” “哦?”公孙瓒眼睛微眯,刘德然,好耳熟啊. 且慢,这不是玄德的族弟吗? 楼桑村 一户由篱笆墙围起来的院落,尖锐的声音从屋舍里冲了出来,惊得鸡鸭扑哧的翅膀上下乱跳。 “好啊!好啊!好你个刘元起!若不是今日嫂嫂告诉我,我怕是要被你诓骗到入土!” “原来玄德曾邀你去荆州参加玄德的大婚,你竟然派一族人去!” “即便伱为族中之事操劳,抽不开身,竟然都不愿让族人透露我等与玄德的关系!” “也不让玄德为我儿谋得一官位!” “天下有你这般当阿父的吗!” 面对着妻的指摘,刘元起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坐在椅子上,一个劲的喝水,等到妻说的口干舌燥,这才放下杯子开口道:“说完了么?” “怎么,我哪里说的不对吗?”妻问道。 刘元起摇摇头,“细君啊,此事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玄德是什么人,我儿又是什么人?” “彼时的玄德虽为荆州牧,但不容乐观啊,明明玄德起于凉州,却被先帝派往荆州,益州又被刘焉让把持,我看先帝对玄德有堤防之心,这個时候万万不可拖累玄德啊。” “再者说,玄德年年送米送肉,即便不在幽州,年年的米肉也是不少,足以可见此子孝心啊” 刘元起的一番话,成功让他的妻冷静下来,不过抱怨还是在所难免。 “不过是米肉,玄德贵为卫将军,就给我等米肉?”刘元起摇摇头,“细君,你可知为何族人都要争先恐后巴结于我,还让我决定族中大小事宜?全是玄德之功啊,我就知道此子不同凡响。” 听到刘元起感慨,他的妻子多少有些不淡定了,“同为卢植门下,为何玄德成了卫将军?为何公孙伯圭成了降虏校尉?偏偏我儿只沦落得一小官小吏?” 刘元起眉头微皱,“此前玄德起事,我曾让德然前去投效,奈何德然害怕刀兵,你也说畏惧战场上刀剑无眼,谁叫德然没用错过了呢?” “错过???谁能一场大战擒获贼首?!” “这是玄德的才能,再者说德然担任小官小吏并非坏事。” 此话一出刘元起彻底点燃他妻的怒火,他妻怒道:“德然,德然,德然不是你儿么?如若你不将多余的钱财在供养玄德读书,想来有多的钱财用来买官,我儿会屈居县衙吗?” 刘元起顿时色变,他起身颇为厌弃的挥一挥衣袖,“买官?非我所愿!大丈夫就应该堂堂正正的做官!” “好一个堂堂正正!”他的妻气的咬牙。 就在此刻,三五个族人冲进刘元起家门 “兄长、兄长,你在家么?你在家么?有贵人前来拜访!有贵人前来拜访!” “贵人?”刘元起有些讶然,就在他准备询问是什么贵人的时候,披甲的卫士开道,华贵的马车停在门前,这让所有人露出诧异的神色。 众人纷纷暗道,莫非是郡府的高官??? 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车帘被掀开,一中年男子牵着一青年走了下来。 中年男子衣着平平,不过眉宇间充斥着一股贵气,让所有人自惭形秽。 至于青年,身宽体胖,憨态可掬. “阿父!阿母!”青年满脸喜色的冲着刘元起夫妇叫唤到。 此人正是刘德然。 刘元起的妻满脸慌张,她冲着刘德然连连招手,“儿、儿快到为母身边来,莫要唐突贵人!” “阿母,你且宽心,兄长不介意这些事。”刘德然笑道。 刘氏村民们听到刘德然的称呼如遭雷击,刘德然称呼贵人什么?兄长??? 他们面面相觑,我等宗族除去玄德何时出过这般人物? 莫非是玄德? 他的耳朵也不大啊! 好在刘元起向来沉稳,他冲着中年人抱拳,“敢问贵人如何称呼?” “叔父,勿要客气,我姓刘名表字景升,与玄德互称兄弟,玄德的叔父也就是我的叔父。”刘表撒开刘德然的手,冲着刘元起作揖,言语里满是恭敬,“您称呼我为景升便可。” “刘景升刘景升是谁啊?”村民们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突然说道:“刘景升不就是新任的幽州刺史么?” “幽州刺史?幽州刺史是玄德的兄弟?!” “真是我等幸事,我等幸事啊!” 村民的脸上无不扬起笑容,唯有刘元起的妻埋下脑袋。 刘元起恍然大悟,“原来是贤侄!贤侄请!请到寒舍一叙!” “叨扰了。”刘表哈哈笑道。 在无数双眼睛的围观中,刘元起和刘表来到院子里,刘元起的妻更是端来两杯茶水,放在刘表的面前,她局促的揉搓着衣角,“请慢用请慢用。” “多谢叔母。”刘表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他也不含糊,单刀直入,表明来意,“此番前来,我是想谢谢乡友,没有尔等的帮衬,我又怎么能遇见玄德?我想在楼桑村修路造桥,兴办学院,村子但凡有才能之人,皆有为官为吏的机会,不知叔父以为如何?” 如何? 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刘元起开心的简直要合不拢嘴了,他连连点头,“愿意愿意!” “还有一事。”刘表望了望刘元起又瞧了瞧刘德然,“我想请叔父与贤弟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刘元起的妻子瞪大了双目,怪不得良人丝毫不担忧,是我错怪了玄德啊! (本章完) 第349章 张郃:典韦?区区郡兵,我单手可擒之!(四千大章!) 第349章 张郃:典韦?区区郡兵,我单手可擒之!(四千大章!) 冀州 邺城 州府 没有废一兵一卒就从韩馥手里取来冀州的袁绍,盯着到手而来的线报,眼睛瞪得浑圆,气得双手都在震颤,恼羞成怒的将书信摔在案牍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刘伯安卸任?” “刘景升接替为幽州刺史?” “大宴幽州群士和乌桓人?” 每一条消息听起来是那么糟糕,仿佛是一柄柄锋利的长剑,在身上拉出一道又一道口子。 作为公孙瓒和刘虞友好邻居的袁绍,无时不刻的都在关注幽州的动向,冀州虽然富饶,但幽州兵员着实是让他眼红,此外公孙瓒和刘虞的势力之大,令他寝食难安。 如若要问全天下谁最期望幽州打起来,他袁绍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只有元气大伤的幽州才是好幽州,如今刘表和公孙瓒颇有一种握手言和的架势,他又怎么不会恼怒? 更糟糕的是祸不独行! 天子发布讨伐董卓的诏令,袁绍无法当作视而不见,即便是袁术都能想得明白,董卓一为国贼,二为屠戮士族的祸首,扛起袁氏大旗的他,怎么能置之不理? 但.就是听从刘备的调遣,袁绍心底没由来的生出几分古怪,合着他们讨伐董贼,他们铲除阉竖,他们解除党锢,怎么兜兜转转,一路回到原点了呢? 不,更加贴切来说,是从大汉的中枢败退到冀州. 每每想到这里袁绍颇为烦躁。 “明公。” 熟悉的声音恰逢其时在袁绍的耳畔响起,暂且将他心头的烦躁给按压了下去。 “正南!” “请坐。” 袁绍心中一喜,此前没有听从审配的建言,令他后悔万分,毕竟那时的审配在韩馥麾下不过是一小吏,自他接过冀州刺史的重担,就忙着遍寻天下奇才,审配自然是第一批落入他的法眼。 通过不断的接触,袁绍发现审配是位奇才,之前郁郁不得志,是此君过于正直,惹得韩馥不快,归咎于韩馥有眼无珠。 如此脾性的人,实在是太对袁绍的胃口,于是袁绍便委审配以腹心之任,征辟为治中别驾,并总幕府。 “明公,咳咳”审配咳嗽几声,眼睛的余光尴尬的瞥向一方。 袁绍这才发现,审配的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名为——沮授。 对于沮授,袁绍有着深刻的印象,抛出讨何一事不谈,就说他从韩馥手上接过冀州时,沮授曾向韩馥陈明厉害断然不能让出冀州,说句发自肺腑的话,他颇为欣赏沮授。 毕竟正直纯良之士谁能不喜? “公与!请坐。” 审配和沮授点点头,与袁绍对坐。 审配瞧出袁绍心中的烦闷,“明公,可有心事?常言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不如说与我二人听听?” “唉。”袁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抄起杯子,将杯子的酒一饮而尽,望着两人的担忧的面容,犹豫再三的他,总算是吐露心中的忧愁。 “如今奸臣作乱,陛下身处关中,不知是否安好。我家历代蒙受汉室恩宠,立志尽自己的力量和生命来振兴恢复刘汉天下。然而齐桓公没有管仲不可能成就霸业,勾践没有范蠡不可能保存越国。目下别说实现志向,就连并州讨董之事,都令我苦恼。” “明公。”沮授开口一一答道:“明公不到二十岁就被朝廷重用,您的名声因此大躁,天下闻名。此前恰逢董贼权倾朝野,您传檄天下共举义兵,足以表明您的忠义之心。” “您渡过黄河向北,勃海的百姓稽首纷纷归顺。您凭借一个郡的军队,就能聚集冀州的人马,威势控制黄河以北,名声为天下推重。假使发兵向东,足以扫除黄巾;还军攻打黑山,足以灭掉黑山贼寇;继而掉转兵力向北,就必定捉住公孙瓒;以威势胁迫戎狄地区的人,立刻就可平定匈奴。横扫黄河以北,合并四个州的地盘,网罗英雄人才,拥有百万人马,到长安迎接陛下,恢复在洛阳的宗庙,向天下发号施令,征讨不服从的人。凭藉这样的条件争决胜负,有谁能够抵挡!几年以后,建立功业并无困难。” “至于并州董贼之事,不过癣疥之疾,我听闻,并州刺史丁原麾下主簿吕奉先害怕董贼的威势,害怕并州遭受屠戮,这才屈服董贼,如若我等军势胜过董贼,就能与此人互为策应,董贼反手可灭。” “哦?”审配故意问道:“我等该如何在军势上胜过董贼呢?” 沮授捋了捋长髯,“兖州刘岱,豫州孔伷,相商共讨董贼,此二人皆与明公交好,明公只需派出一员上将,领精骑五千,步步蚕食,定能讨灭董贼。” 袁绍听着双眼冒精光,讨灭董贼的事暂且不论,光是听着沮授对日后发展的描绘,热意就瞬间涌上头脑,令他猛地一拍大腿,连连称:“善!” 就算是蠢笨如袁术都能听出此谋划的可行性,按照沮授的谋划来,他袁氏不就能更进一步? 想到这里,袁绍起身冲着沮授抱拳,惭愧的说道:“此前是绍有眼无珠,没有发现先生的惊世之才,还望先生受绍一拜!” “明公使不得使不得!”沮授和审配忙手忙脚的扶起袁绍。 两人对视一眼,心道:明公,果然如传闻那般。此番行为不似作假。 尤其是沮授,他下意识将韩馥和袁绍对比,心情无比复杂,此前他被韩馥拜为别驾,怎么说韩馥对他也有提携之恩,谁料韩馥犹豫不决,不堪大用,明明执掌冀州富庶之地,以此为跳板也能成就一番伟业,偏偏让出冀州,不管他怎么劝说,依然无用。 罢了,罢了。 勿要多虑,我也算是仁至义尽。 忽而袁绍问道:“正南,公与,你二人觉得何人能担任大将?” 审配想都不多想,直接脱口而出,“颜良文丑择其一。” “颜良文丑.”袁绍沉吟道:“依公与所言,讨灭东边的黄巾更为重要” 经过一番商讨,袁绍拍板做出决定,“颜良为将,张郃次之,田丰为军师,孟岱为监军。” 至于粮草 袁绍露出了笑容,当然是他的老朋友张邈了。 得知袁绍决断的辛评辛毗,气的七窍生烟。 “好好好,好一个审正南!” “如此大事竟然不邀我等相商!” “走着瞧!” 长安 张飞带着刘协从赵云陈到校场归来时,好巧不巧瞧见一个惹人厌烦的矮短身影,无需多看一眼,他闻着味就能辨别出那人,不是曹操曹孟德,还能是谁? 只不过奇怪的是,今日的曹孟德居然没有在他府门前多作停留,反倒是径直离去。 还真是稀奇,平日里但凡有空闲,曹操都会来到他的府门前投递拜帖,当然十次少说有六次都石沉大海,即便如此也没能阻挡曹操的决心,总归是要等上那么一会儿。 怎么今日投递完拜帖就走了? 刘协发现了张飞的异样,问道:“三叔,你怎么老看那人?莫非那人是奸贼?需不需要俺去喊吴班来抓他?” “哈哈哈,好贤侄,不必了,曹孟德也不算是什么奸贼?”张飞胡乱的揉了揉刘协的脑袋。 “不是奸贼?”刘协板着张小脸,努力的想了想,嘀咕道:“曹孟德?好耳熟啊,对了此人是官吧,似乎是皇叔的好友?.既然如此去问问不就成了?” 刘协又问道:“三叔,你是好奇此人在你府前作甚么?俺去帮你问问吧!” “诶?”张飞诧然的看着刘协,貌似还真行? 就在他恍惚的瞬间,刘协的双腿铆足劲儿冲了出去,他冲到曹操的身后,提起浑身的气力,喊道:“前方的叔父,俺叫你一声你敢答应么?” 曹操只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过,他转身一瞧,顿时哭笑不得。 陈留王刘协双手叉腰,满脸的认真,看得曹操玩心大起,他故意装作不认识,用夸张的语气说道 “有何不敢?曹孟德在此!” 刘协的眼睛珠子在眼眶滴溜溜的打转一圈,“为何路过三叔家,只投拜帖,不等等三叔呢?万一三叔” “纵然三将军诗文堪称当世表率,不过我也有要事在身啊。” “要事?是打仗哦?” “是友人的书信。”“友人的书信?谁?” “陈留太守,张邈。”曹操拍了拍刘协的肩膀,“不说了,我真的走了。” 说完,曹操冲着巷尾里的张飞一笑。 张飞暗道一声不好,坏了,曹孟德发现俺了? 不久后。 曹操提着一坛好酒和青梅,来到卫将军府邸,他望向卫士问道:“卫将军有空么?我有一事叨扰,事关陈留太守。” 陈留 “府君,府君!” “曹议郎来信了!” “速速交给我!” 听到曹操的手信,张邈急不可耐的快步上前,从卫士手里抢来了信件。 他拆开信封一瞧,顿时松了口气。 他当着众人的面抚着长髯笑道:“善,孟德果然不是袁本初那般背信弃义之徒,在孟德的通力协作下,卫将军答应我的请求,我总算能去长安赴任了!” 身旁的官吏不解的问道:“府君,为何要去长安?长安局势尚且不明朗?就算是避祸,为何不去广陵暂避风波?” 广陵太守张超,正是张邈之弟。 张邈摇摇头,颇为顾虑的说道:“我拒绝袁本初,袁本初最多也是怪罪于我,若是逃到广陵,恐怕是要牵连吾弟啊!” “说来,我让你从军中挑选的勇士如何?” 自从虎牢关一战,黄忠纵横睥睨的身姿,实在是深深烙印在张邈脑海里,若是这般猛士是他的护卫那该多好啊 不过张邈也清楚,像黄忠那般虎将可遇不可求,既然如此,那就退而求其次,挑选出军中最为勇猛的壮士。 官吏回道:“取得魁首者姓典名韦陈留己吾人士,此人相貌魁梧,膂力过人,乃是一等一的猛士!” “善,此人品性如何?” “回府君,此人有大志气节,性格任侠。当时襄邑刘氏与睢阳人李永为仇敌,典韦便为刘氏报怨。” “善!我要亲自嘉奖此人,我要封此人为都伯,统领上百亲卫!” “诺!” “百闻不如一见,典都伯,真乃猛士也!” 望着张邈的笑容,典韦整個人都是懵的,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此前他不过是一军士,军中不过是召开一场比试,他不小心拔得头筹。 结果就直接从兵士摇身一变变成统领百人的都伯,郡守笑脸相迎,对他嘘寒问暖,甚至郡守将自己的锦袍赠给了他。 早些年出于恩情为人报仇所留下的烂摊子,也在郡守的相帮下得以解除。 简直是在做梦一般。 不过典韦很快就明白了,望着张邈的背影,他闭上眼睛,郡守是要我为他效死啊 旋即典韦睁开眼睛,很快就释然了,出身寒微的他,行走江湖义字为先,不管张郡守出于何种目的,终究是有恩于他,只要张郡守不做人神共愤之事,效死又如何? 然而令典韦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天比预想的来得还要早些。 张邈对着典韦吩咐道:“典都伯,稍作准备,明日出发!” 典韦没有追问到底,他抱拳说道:“诺!” 恰在此时,袁绍和田丰同乘一辆车,在太阳落山前抵达陈留。 “元皓。” “陈留太守张孟卓是我好友,几日后征讨董贼,想来孟卓也愿意借我等一些粮草辎重。” “我已经命颜将军在讨董时多多照料孟卓,届时还需伱提醒一二。” 田丰答应了下来,“明公,还请宽心。” 就在袁绍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有人在车窗上敲了敲。 “发生何事了?”袁绍掀开车窗瞧见的是张郃那张有些慌乱的脸。 张郃抱拳回道:“明公,方才我等想要进城,却遭到制止,门卒说张太守身体抱恙,不能相见。” “临近讨董,为何发生如此怪事?”袁绍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又道:“你表明我的身份了么?” 张郃点点头。 “怪哉,怪哉。即便是身体有疾,孟卓断然不可能不见我啊。” 就在此时,沉默的田丰出声了,“明公,不如询问周边的村民,来往的商贩,看看近来有没有药材进城。” 袁绍点点头,望向张郃,“儁乂,你去问问。” “诺。” 在钱财攻势下,商贩和村民都愿意跟张郃分享近来城中趣闻,不过别说药材流入,倒是粟米,马匹车架采买的不少。 张郃将情况上报袁绍和田丰。 田丰皱着眉头,“明公,不妙,张太守是要离开陈留!” 袁绍顿时坐不住了,“离开陈留?他是要去哪里?” “或许是”沉默片刻的田丰,给出了一个令袁绍最不想听到的答案,“长安。” 长安这两个字在袁绍心中已经跟弃他而去的曹操深深绑定,听到张邈有可能去长安后,简直是比拿钝刀割他还要难受。 落日的余晖打在袁绍那张阴沉到极点的面容上,一半的脸处于碎金的光芒,另一办深陷黑暗的泥潭,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儁乂”袁绍张开嘴,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给我拦住张邈!” “诺!” 张郃抱拳抽身离去,只不过他总觉的眼皮在狂跳,似乎会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简直跟打黄忠时如出一辙。 他暗道:拦住张太守,应当没有危险吧? 区区郡兵总不可能再让我遇见黄汉升吧? 嗯,肯定是我多虑了。 区区郡兵,我单手可擒之! 张郃露出了一个从容的微笑。 (本章完) 第350章 张郃:倒霉倒霉(四千大章) 第350章 张郃:倒霉倒霉(四千大章) “将军,我等该如何是好?” 副将的声音将张郃的思绪拉回当下,望着陈留的城墙,张郃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他从容不迫的做出判断,“眼下想来是打草惊蛇,张太守怕不是知道袁将军的拜访的消息,根据田军师之言,此人要逃,分兵三路,去往张太守可能逃离的道路!” “诺!”副将抱拳,没有丝毫的怀疑,毕竟人的名,树的影,黄汉升如此勇猛,张将军还是带着他们存活下来,反观张邈张太守的部将,甚至不是一合之敌。 追赶张太守,又算什么难事? 张郃没有在意副将的神情,他扬起马鞭抽打在战马身上,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化为一支离弦的箭簇,飞快的蹿了出去。 “将士们随我冲!” 骑士和步卒不敢怠慢,纷纷跟上张郃的脚步。 “府君,不妙、不妙!袁将军已抵达城外!” 亲卫跌跌撞撞的跑进郡府,脸上写满惶恐之色,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 惶恐好似会传染一般似的,张邈听闻此言,一屁股跌倒在地,嘴唇不受控制哆嗦起来,“袁本初、袁本初,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袁本初了!孟德固然有所不对,终究是为朝堂做事,罪不当诛啊!” “谁料袁本初不顾昔日情分,居然要我孤身去刺杀孟德!” “如此不是将我朝火盆里推吗!故而我断然拒绝,今日袁本初前来怕是怀恨在心,要将我处死于陈留!” 听着张邈的言语,乱了阵脚的亲卫感觉似乎没有方才那般慌张了,他听到张邈说什么?袁绍堂而皇之处死一位郡守?还是天下闻名的八厨之一? 亲卫觉得怕不是张邈过于惊恐了,方才他担忧的不过是袁绍迁怒,毕竟四世三公的能量不是开玩笑的。 谁知道张邈越过前置可能,直接来到最后的一步。 “府君,会不会是您多” 最后一个字尚且没来的及说出来,亲卫的话语就被张邈用强硬的语气打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无人比我更了解袁本初!” “典都伯何在?” 典韦抱拳出声道:“韦,在此!” 看到魁梧如小山的典韦,张邈心中的慌乱少了半分,不过他还是感觉身后有豺狼虎豹在追,故而语气依旧显得那么急促,“典都伯,速速准备,不能停留此地,你我这就动身!” “诺!”典韦没有多想,当即点头应了下来,转身收拾行囊。 亲卫试图想说些什么,不过面对焦急得听不进半个字的张邈,他欲言又止。 不一会儿,张邈拖家带口,率领上百亲卫,从后门而出。 “应该没问题吧.” 坐在车里的张邈局促不安,不论是哪般坐姿,都如坐针毡,浑身不对劲,他只好不停的安慰自己,然而往往怕什么就来什么。 “前方可是张太守车架?!” 雄浑的声音从侧方袭来,惊得的张邈眉头一挑,这声音有些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 他伸出手,将车窗帘子掀开一个缝隙,目光通过缝隙,循声望去。 然而该死的是,那道有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张邈就像是触电一般收回开手,任由帘子落下,寄希望帘子阻挡那道目光。 他是心有余悸的大口大口喘气,方才他看到了什么? 张郃张儁乂! 能够在黄忠手底下活下来的男人! 要知道他此前挑选的猛士,一個照面就被斩落下马! 好你个袁本初!竟然派见过我容貌的张儁乂围追堵截! 张邈更加确定袁绍是想置他于死地! 至于如今能该如何是好 万一张儁乂没有认出我呢? 没有认出若是我谎称我等不过是一商队 这个想法在张邈脑中诞生不到一刻,就因接下来的声音而宣告破灭。 “张太守!袁将军有请!” “袁本初” 张邈牙齿恨恨的挤出三个字。 亲卫掀开车门帘子问道:“府君,眼下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张邈眼中的惊惧渐渐变为坚定,他咬牙道:“退是不能再退,兖州刺史刘岱向来跟袁本初交好,若是退回城中,我等无路可退不说,等到刺史之命,莫说逃,就连闭城坚守都是难上加难啊!” “故而唯有一条路” “冲,冲出去!” “诺!” “张将军。” 副将不解的望向张郃。 “为何要出声询问?我等上前擒拿不就成了么?” 张郃摇摇头,“无论如何,张郡守贤名在外,我等是拦,并非袭杀,一哄而上,岂不是唐突张太守?” “更何况”张郃挺起胸膛,嘴里吐出的声音是满腔的自豪,“即便张太守不从,我也有信心将其生擒活拿!” 一路上张郃想了很多,他越想就觉得此前不过是虚惊一场,定然是黄忠留的印象太深,故而看谁都像黄忠。 作为八厨之一,素有海内严恪张孟卓之名的张茂,从来不是长于军事之人,此人麾下又怎么能出现良将呢? “张将军!” “张太守竟然上马妄图逃走!” 听到这里,张郃攥紧缰绳,下令道:“既然如此,只得由我等亲自动手,将张太守请来,二三子,随我冲!” “冲!” 百骑用高昂的声音回应着张郃。 张郃一马当先飞一般的冲了出去,在他的激励下,百骑也如他一般,驾驭着战马朝着张邈部曲杀去。 “长髯之人是张太守!” 张郃一声喊叫,百骑顿时会意,纷纷调转马头。 步卒纷纷立起长矛,直指张邈等人。 张邈大惊,慌乱之色再度爬满面容,他一边抽出小刀割长髯,一边失声喊道:“护卫!护卫!” 张郃嘴角微扬,心道:这般挣扎不过是无用功。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喊道:“身穿华服之人是张——” “休伤我主!” 然而不等张郃说完,侧面一人驾驭黑马突然朝他撞来,距离之近仅在咫尺之间! 要知道被马撞飞,饶是他也要吃一番苦头。 好在张郃身手灵敏,电光火石之间,他翻身下马,在地上翻滚好几圈,起身之时,他抬眼一瞧,瞧见一威武的壮士从马上跳下。 此人身形魁梧,肌肉扎实,令人注目的是,此人手提一双短戟,看起来颇为不俗。张邈喜出望外,兴奋的喊道:“典都伯!” 张郃眼前一亮,心中生起一丝爱才之心。 “真是好壮士!何苦追随张太守?袁君四世三公,不日更是要兴兵讨董,匡扶汉室,壮士何不随我等一同建功立业?莫说区区都伯,便是军侯也不在话下!” “呵呵”典韦撇撇嘴,鄙夷道:“聒噪,张太守有恩于我,如今便是报恩之时!” 说着典韦对周边亲卫吩咐道:“弟兄们,护卫府君速速离去!” 张邈亲卫当中有人担忧道:“典都伯,我等走了,你又该如何?!” 对此典韦挥动双手短戟,“尔等快走!我来断后!” 张邈感慨道:“真乃义士!” 说完张邈不再停留,他奋力挥舞马鞭,朝着远方逃去。 骑马的亲卫们咬咬牙,还是跟在张邈身后。 剩下的张邈步卒,受到典韦的感召,自动聚集在典韦身旁。 张郃不甘示弱,冲着百骑下令,“追!” 至于他没有夺过骑士的马。 因为典韦丝毫不给张郃机会。 典韦举起短戟朝张郃杀来! 恍惚之间,张郃感觉看见的不是什么人高马大的勇士,反倒是古时的恶来! “来的好!” 张郃摇摇头,反手抽出环首刀,率领着步卒朝着典韦杀去。 速战速决,而后追上张邈! 打定主意的张郃丝毫不留手,他使出浑身的气力,抽刀向典韦劈去,他这一刀还将此前战场所悟完美的技艺灌入,不论发力,下盘,还是挥刀动作,每一处他都敢说做到目前的最好。 当他认真时,放眼军中都没有几人能接下他的刀锋。 就连为数不多能够应对的颜良文丑评价他都说:“儁乂的刀真是又快又重啊!” 他本想劝降典韦,奈何典韦是忠义之士,纵然有些惋惜,不过对于忠义之士,丝毫的不保留,就是最大的尊重。 一路好走! “铛——” 环首刀和短戟狠狠的碰撞在一起,爆发出尖锐的撞击声震动得耳朵生疼。 感觉双手发麻的张郃看着典韦那张淡漠的脸,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种荒唐的感觉油然而生,怎么可能?我可是毫无保留的一刀,即便是颜将军和文将军也不会如此轻松 莫非 莫非此人是装的? 对!定是如此! 然而在典韦看来,嚯,这人的力气有些大啊,还算马马虎虎吧。 张郃稳定心神,他收回刀,时刻绷紧精神,一刻也不敢松懈,朝着典韦挥砍而去,得益于时常磨练刀法,他挥动环首刀,是又快又狠,招招逼着要害。 只不过张郃脸上全无喜色,反而脸色越发的凝重,他分明能够感受到,不论他怎么挥刀,全然是无用功,每一刀都被典韦接下,刀与戟碰撞带来的反震力,震得他的双手都在哆嗦。 望着典韦从容的脸色,张郃死咬牙关。 即便他心里不承认,事实胜过雄辩。 典姓都伯很强! “你叫什么?”张郃忽然开口,声音干涩而又沙哑。 “我叫典韦?”典韦的声音沉稳,气息丝毫没有紊乱,他皱着眉头,问道:“就这么几招你便不行了?看来还是我想多了。” “!” 张郃难以置信的看着典韦,他听到了什么?此人的意思是尚未使出全力??? 没有多少时间给张郃多想,典韦的短戟已然袭来,刹那之间,张郃举刀应对,当兵刃交接的瞬间,他面色大变。 此时短戟上的力气远胜过方才,大的就像是一座大山压了下来,大的令他连刀都快要握不住。 上次输给黄汉升倒是情有可原,这次怎么能输给籍籍无名之辈? 退一万步来说,怎能被一戟撂倒! 撑.撑住啊! 张郃在内心里放声咆哮,许是不甘的意志起到了成效,原本要从他手中跌落的环首刀,竟然被他奇迹的握住。 就连典韦都‘啧’了一声。 不过既然一戟不成,那就再来一戟不就好了? 本着朴实无华的想法,典韦再挥出另一把短戟,这一戟来的又快又迅猛。 抗住刚刚一戟的张郃还在庆幸,就见又是一戟袭来,为了躲闪他不得不抽身躲避。 然而劣势就像是崩塌的水坝,一发不可收拾。 张郃堪堪侧身躲避短戟,典韦抬腿朝着张郃抽去,这一回张郃没有来得及躲过,犹如钢鞭的一腿结结实实的抽在张郃的腹部,巨大的疼痛令张郃面容扭曲,他连连后退,身体在这一刻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气力,就连维持站立都成了奢望。 与张邈交战的步卒心头一惊,他们的目光在张郃身上汇聚,他们看到难以置信的一幕。 能够与黄汉升交手数十回合,屡次讨灭贼寇的张郃张将军,竟然竟然倒下了?!! “张将军!” 步卒撕心裂肺的喊道。 稍有些理智的步卒干脆放弃与张邈亲卫的缠斗,纷纷跑到张郃的身旁,将张郃团团围住。 典韦和亲卫面面相觑,原来此人是将军? 重点不是这个,他们是不是赢了? 典韦望向张郃,昏迷的张郃,在步卒的托举中,缓缓退去。 “赢了.” 纵然语气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典韦能够肯定他们赢了。 “都伯,我等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一步卒问道。 典韦想都没有多想,话音几乎脱口而出,“走,去找府君!” “诺!” 典韦率领步卒朝着张邈逃亡的方向赶去,一路上不仅有张邈亲卫的尸首,也有张郃骑士的尸首,总的来说还是张邈亲卫的多些。 典韦越发的焦急,府君千万不要有事啊! 不知过了多久,典韦找到张邈时,发现张邈正和三人相谈甚欢。 张邈对三人中的年轻人尤为亲切,甚至拽着年轻人连连说道:“好贤侄,好贤侄。” 张邈发现典韦后,顿时撒开年轻人的手,快步走到典韦面前,关切的问道:“典都伯,无碍?” “并无大碍。”典韦回到。 张邈拉着典韦又是一顿夸赞和感谢,说着说着,他似乎想到什么,改口道:“典都伯,来我为你介绍一人,此人乃是我好友之子。” “姓曹,名昂!” (本章完) 第351章 饼将军,教教我可好?(还是四千字章节) 第351章 饼将军,教教我可好?(还是四千字章节) “曹昂.” 典韦喃喃自语他望着面前的少年,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身形修长,目测七尺有余,面容介乎于俊朗与英武之间,明亮亮双睛似点漆,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他回过神抱拳回道:“见过曹郎君。” “昂,见过典都伯。昂听叔父说过都伯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勇猛之士,百闻不如一见,典都伯果真是不同凡响。”曹昂双手抱拳,言语里满是尊敬,没有因为典韦满身的血腥味而不适,甚至连微微皱眉都不曾在他的脸上展现。 与曹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站在一旁的青年,青年身披华服,腰佩宝剑,端着一副士人的架子,居高临下的眼神,令典韦再也熟悉不过。 张邈见到典韦的注意力落在青年身上,又为典韦引见起青年:“典都伯,此子亦姓曹,名世,字安民,是我好友亲兄之子,算来也是我的贤侄。” 曹安民随手抱拳,“世,见过典都伯。” 典韦抱拳回应,动作标准,不过心底不受控制的对曹安民评头论足起来。 安民? 许是曹安民倨傲的眼神,亦或者是他冷淡的言语,典韦打心底看不起曹安民,甚至还有些鄙夷。 “典都伯,最后一人为曹昂贤侄的师长。” “此君,名史阿,乃是剑术高手王越的徒弟。” 闻声典韦望向最后一人,那人身高八尺,唇阔口方,生得膀大腰圆,衬着腰间的佩剑,与他记忆中行走江湖的豪杰义士如出一辙。 “韦,拜谢史义士”典韦瞥了瞥地上东倒西歪没了气息的张郃骑士,道出肺腑之语,“追击张府君的贼子,想来是死于史义士之手,多谢史义士出手相助,韦,不胜感激!” 史阿拱拱手,“不过是举手之劳,典都伯不必如此,家师曾告诫我出门在外,应当对受困之人伸以援手,况且张太守又是愚徒的叔父,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好,不愧为史义士!”典韦心底生出一丝敬佩之情。 虽然典韦的夸赞史阿很受用,不过他还是摆摆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刚刚说的‘对受困之人伸出援手’,确实是出自他的老师王越之口,只不过王越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刘备派人找上门之后的事情,至于王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身为徒弟的他也不想去揣测恩师的意图。 “师父,叔父,兄长,典都伯,此地并非谈话的场所,眼下追兵在后,我等断然不能松懈啊!” 曹昂的声音打断几人的攀谈,四双眼睛齐齐望向张邈。 张邈连忙下令:“典都伯,收拢部众,我等直奔长安!” “诺!” 典韦收拢残余的亲卫,发现此前的骑卒,只剩零零星星的几骑,几乎跟张郃骑兵打出一换一的战绩,这还是在史阿曹昂等人的帮助下,若是没有他们,张邈最好的下场,恐怕是仅以身免。 值得庆幸的消息是,战马还有不少尚存,正好够身下的亲卫骑乘。 实在是惊出了典韦一头虚汗,他抹去脑门的虚汗,此刻并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 典韦摇摇头,将后怕抛之脑后,以最快的速度,整合亲卫,他在整合亲卫的时候,一回头,竟然瞧见曹昂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似乎对军中之事颇为上心。 仿佛在说,典都伯,教教我可好? 好在他分得清轻重缓急,将亲卫整合完毕,翻身上马,骑马来到张邈身旁。 “府君。” 张邈点点头当即会意,他挥动马鞭,拽动缰绳,朝着长安赶去。 典韦史阿曹昂曹安民等人的动作丝毫不落下风,张邈胯下战马飞驰而出之时,四人驾驭战马紧随其后。 风尘仆仆的赶路,以及时刻担忧后方的追兵,众人的精神不受控制的紧绷。 恰巧史阿又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他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典韦攀谈着。 “典都伯,方才你是说你一人拦住张郃,还将那人击败?靠的就是些许步卒?我听闻张郃不简单啊,虽然不如黄老将军,不过黄巾叛乱时,此人剿匪讨贼,立下不少战功,怎么说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依我看愚徒还是言轻了,典都伯日后必是驰骋沙场的一员虎将!” “史义士谬赞了,久经沙场的老将?张郃匹夫不过言过其实,击退张郃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只不过有一事,我有些好奇。” “但说无妨。” “史义士此行去往何处?” “自然是去往宛城拜访我的师父,以及询问赵将军此前的嘱托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我赶到沛国谯郡,没有找到什么曹丕,反倒是找到了曹昂,浑浑噩噩教导几年后,这才愕然发现曹昂有一弟,名唤曹丕,难道说就是此人?问题是曹丕出生尚不满四年,莫非是弄错了?其实是曹昂?” “曹昂?史义士你觉得此子如何?” 说到曹昂,史阿可就来劲了,“典兄,实在不瞒你说,昂儿生性纯良,孝敬父母,关爱兄弟,尊敬师长,习武练剑更是一等一的奇才,日后成就不可限量!怪不得赵将军要我收昂儿为徒,原来是不忍昂儿天赋被埋没啊!” “赵将军?哪位赵将军?” “讨虏将军,赵子龙!” “赵子龙?”典韦有些疑惑,“赵子龙并非沛国人吧?” “赵将军是为卫将军而来,卫将军与昂儿之父是好友,甚至流传出过青梅之友的趣闻。” “青梅之友?” 典韦面露疑惑和好奇之色。 不过这个反应让史阿不禁诧然,他像是看着典韦就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似的。 “典兄不知么?沛国都传开了.”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的史阿,拍了拍自己的头脑,“瞧我这脑袋,方才想起典兄并非沛国之人,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还请史义士解惑。” “说来简单,北军八校尉之一的曹孟德曹将军与当今的卫将军私交颇深,时常青梅煮酒,品评天下英雄,立志上报国家,下安黎庶,成为一时美谈。”史阿生怕他人不知道,故意将声音提高好几個高度。 这让驰骋在最前的张邈撇撇嘴,孟德啊,孟德,当真不是你自己造势吗? 曹昂下意识望向曹安民。 曹安民面色微变,他有些懊恼的瞥了史阿一眼,心里有些埋怨史阿:说就说,为何如此大声,弄的一副是故意有人造势,虽然此事的确是从我口流出,不过我这不也是为了叔父么? “话说回来。”史阿的脸色渐渐严肃,他压低声音,提醒道:“曹安民肠子多的很,要不是曹氏担忧昂儿,我是断然不会让此人跟随在我左右,还望典兄小心一二。” “砰——” 与此同时,借助兖州刺史刘岱手令暂时接管陈留州府的袁绍,得知‘张郃战败,张邈不翼而飞’的消息,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就连用餐的心情都没有了,一怒之下踹翻摆放菜肴的案牍。 “张郃张儁乂!”“你这竖子!” 袁绍咬牙切齿,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 “输输输!此前输给黄汉升,如今竟然输给一无名都伯,再输下去,怕是连步卒都战不赢了!” “若我是你,不如自尽!” 田丰默默的看着袁绍,等到袁绍的怒气因发泄暂且消去几分,他这才开口道:“明公,非也。此事非但不能怪罪张将军,还应安抚赏赐张将军。” “啊?” 袁绍怔怔的看着田丰,嘴里差点蹦跶出“元皓你莫不是傻了,竟然在此说胡话?” 念及田丰在冀州颇有名望,才华斐然,又是自己携带丰厚的礼物使用谦恭的言辞请来的贤才,他还是将到嘴边的话按了回去,强行压下怒火。 深深吸气,袁绍问道:“元皓,何出此言?” “明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据我打听,张太守自洛阳归来时起,就紧锣密鼓挑选军中猛士担任亲卫,时刻伴随左右,同时与曹孟德有着书信往来.” 袁绍皱起眉头,攥紧拳头,喃喃道:“原来自此时起张孟卓就有了背弃我的想法吗?不不不,此前沛国传出流言曹孟德与刘玄德私交颇深,莫非是曹孟德诱骗张孟卓?” 他意识到面前存在田丰,当务之急不是深究此事. “元皓,还请继续。” “明公此一行,旨在获取粮草,以及看清冀州对我等的态度,纵然张孟卓逃亡,不过刘刺史对我等可是尤为支持,我等可有以借此事从刘刺史之处求来粮草.至于张儁乂,如今大战在即,断然不能惩处将领啊,既然如此不如赠张儁乂钱财送张儁乂汤药,以此来彰显明公的宽仁,自此以后张儁乂怎能不为明公效死,更何况张儁乂真是庸才吗?” 庸才? 袁绍沉吟,实话实说,张郃并非庸人,不论是勇武亦或者是指挥大军,冀州能够比拟此人的寥寥无几,不然韩馥也不会将张郃带在身旁,在这一点上,他还是认同韩馥的眼光。 莫非真的不是张儁乂太弱,而是那无名都伯太强了? 脑海里诞生这个想法的瞬间,就连袁绍都觉得荒唐,他冀州都没有几个张郃,张邈随随便便就能挑选出勇武胜过张郃的猛士? 荒唐,太荒唐了。 沉默半响的袁绍,终究还是吐出一口浊气,“元皓,就依伱说的来吧。” 总之,此事皆因曹孟德起就对了。 长安 “阿嚏。”曹操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有些纳闷,“究竟是谁在念叨我?” “孟德?你这是身体不适了?” 刘备的声音将曹操的思绪拉回当下。 “玄德,你且放心,我并无大碍,来饮酒饮酒,这些时日你可是辛苦了,陛下给的休沐,可要牢牢掌握啊。”曹操笑着为刘备酒盏添满一盏酒。 刘备无奈的笑了笑,此前他进宫时,发现刘辩拖着虚弱的身体还在学习如何处理政务,这实在是让他看不下去了,于是建言道:“陛下,你需要歇息。” 谁料刘辩反将他一军,“皇叔为大汉劳心劳神,皇叔都没有歇息,朕怎么能歇息呢?” 听到这话刘备实在哭笑不得,他本想说“臣劳累一些不碍事”。 然而刘辩的不停的在这事上拉扯,刘辩清清嗓子:“《汉律》有言‘吏五日得一下沐,言休息以洗沐也。’皇叔身为卫将军,又是朕的长辈,三将军曾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皇叔公然违反汉律,怎能做好表率,朕以为其罪当休!” 刘备:“.” 最终经过反复的拉扯,刘备和刘辩约定,刘备每月至少有一日要敞开歇息,而刘辩也要按汉律上的来。 至于监督刘备歇息的光荣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曹操的肩上。 曹操听闻此事,差点笑得合不拢嘴,几乎是掐着手指算着日子,提着酒水就赶往刘备的居所,面对卫士他都能大义凛然的说:“我是奉陛下之命前来!” “不知太尉如何,也不知张太守如何,益州的情况”刘备下意识嘀咕着。 曹操顿时不喜,“玄德,都歇息了,还管这些事作甚?来再罚你一碗!” “.”刘备默默接过。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似乎都泛起碎金的光,就连百姓家中养的狗都摇着尾巴归家。 刘备正襟危坐,面色如常。 反观曹操 “刷——” 曹操奋然起身,双颊酡红,脚步摇摇晃晃,嘴里打出一个又一个的饱嗝,喷出难闻的味道。 “玄、玄德.嗝,你怎么变成了两个人” “孟德,你醉了。”刘备平静的说道。 这话似乎触动到曹操身上的某个开关,他用力一挥衣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没醉!隔玄德没醉,我、我怎么能会醉!” 刘备:“.” 作为来回折返仙乡大汉的人,他什么酒没见过,曹操煮的酒,实在是过于小儿科,如若不是蒸馏酒大有用处,他还真想让曹操见识见识什么叫烈酒。 “玄德!我有隔.一诗——” 曹操一字一句的说着,气势越攀越高,颇有一种借着醉意,泼墨作诗,奈何不等他说完,醉意就席卷曹操的脑袋,直接朝着地上倒去,要不是刘备眼疾手快,曹操就要摔倒在地了。 刘备望着呼呼大睡的曹操,无奈的说道:“罢了,我亲自送他回府吧。” 另一边,虎牢关。 黄忠听着亲卫报上来的几个名字——“典韦”“曹昂”“曹安民”。 他揉了揉耳朵,总觉得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这三人. 难道我这里是宛城吗? 不对,还有史阿和张邈。 不过好在只是一瞬的迟疑,黄忠很快回过神来,他当即下令道:“大开城门!请人入关!” (本章完) 第352章 知我者夏侯惇 第352章 知我者夏侯惇 “昂儿?” 曹仁、夏侯渊和夏侯惇望着曹昂的脸面,眼底都是诧异,脑海里翻涌出这样的一个疑惑。 曹昂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曹仁更是皱起眉头,只不过面对的并非是曹昂,而是恶狠狠的瞪了曹安民一眼,责备道:“安民,作为兄长,你怎能带着昂儿瞎胡闹?不好好在家读书,出来作甚?” 曹安民没了之前的桀骜,他低垂着眉眼,就像是乖乖认错的孺子,不过还是忍不住辩解道:“叔父,并非你想的那般,昂弟想要追随史先生前往荆州宛城,我担心不过,这才跟随而来” “曹校尉,我看安民所言不假”夏侯惇在一旁提醒道。 曹仁的余光落在夏侯惇的脸上,虽然两人不同姓,但夏侯氏与曹氏世代姻亲,仔细掰扯下来,跟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也相差无几。 论德行夏侯惇完全能将他们压在地上打,他的兄长曹操对夏侯惇的德行更是赞叹连连。 此外论年岁,夏侯惇也痴长他几年。 因此听到夏侯惇称呼自己为‘校尉’时,曹仁将脑袋凑到夏侯惇的耳畔,低语道:“兄长,你我如今在询问家事,就不必称呼我为‘校尉’了。” 谁料夏侯惇坚定的说道:“此地是重要关隘,我等身为官吏,怎么能因私废公?” “好好好,我知晓了,夏侯军侯。”曹仁无奈的说道。 耳力灵敏的黄忠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一一拜会张邈史阿后,黄忠迈着大步走到几人身旁。 “发生何事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夏侯渊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捂住脖颈回道:“将军,我等在与族中子侄说话” “子侄.” 黄忠的目光在曹昂的身上一闪而过,稳稳当当的落在曹安民的脸上,曹安民不敢与黄忠对视,就像是没有脸面见人似的,他的脑袋埋得更低了。 黄忠皱起眉头,相关的记忆飞速涌来,曹安民这三个字他实在是太深了,梦中见到的光景还历历在目,之前询问张邈史阿的目的,得到是去往宛城的消息,实在是令他错愕。 若是之前的曹孟德那就罢了 如今的曹孟德与梦中的曹孟德相差甚远,要是曹安民与曹孟德行苟且之事,指不定闹出什么混账事,若是因此坏了主公的大事,我可就是罪人了。 有没有一种合适的法子,让曹孟德见不到曹安民. 正当黄忠思量的时候, 夏侯惇忽而抱拳道:“黄将军,我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讲。” 夏侯惇在众目睽睽下,抓起曹安民的手,“我这犹子生性顽劣,不过也并非一无是处之人,我想保举他加入军中.” 曹仁诧异的望着夏侯惇,甚至夏侯渊就连脖颈都不捂了,他总感觉这位同宗的兄弟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不过仔细一想,似乎也没有什么毛病,毕竟曹安民是曹操亲犹子,他们把曹操当兄长那般对待,曹操的亲犹子,不就是他们的亲犹子。 为犹子谋個好前程也是人之常情吧? 曹安民难以置信的望着夏侯惇,满眼的动容,看看啊!这才是好叔父! “多谢.叔.” 曹安民的“父”字尚且没有来得及说出,就被夏侯惇给打断,“我想保举此子加入军中,成为一名普通的士卒,黄将军,你看我就说我这犹子并非一无是处吧,我还没来得及说,他便迫不及待的答应我了,你瞧,他还谢谢我呢。” 曹安民傻眼了,他欲哭无泪,叔父不带这样的! 就在曹安民想找曹仁夏侯渊帮忙澄清方才他并非此意时,黄忠宽大的手掌落在曹安民的肩头,用了点点头,“善!我答应了!” 语速之快,生怕再出什么变故。 不是曹安民不想从军,问题是从军从最低级的士卒开始,谁能够承受的住啊! 于是他朝着曹仁和夏侯渊投去求助的目光,奈何他们充耳不闻,视若无睹,其中的夏侯渊对黄忠的决定表示肯定。“黄将军,还真是爽快啊!” 在场与他同姓的曹仁更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安民,能为黄将军麾下一员,你就偷着乐吧。” “我我.” 曹安民试图解释。 然而曹仁不想给曹安民解释的时间,曹仁冲着黄忠抱拳,“将军,不如此人就由我安排,我向你保证,除去在场的诸君外,断然不会有他人得知此人身份!” “善。”黄忠点点头,答应了曹仁的请求,留着好生看管,怎么也强过置之不理。 黄忠抬眼望向夏侯惇,心中满是感慨,实在是打瞌睡了就来枕头,知我者夏侯元让啊。 “黄老将军、黄老将军!” 叫天天不应,唤地唤不灵的曹安民只好寄希望于黄忠的身上。 “黄老将军,我会骑马,我读过经典,我能为你处理政务!管理后勤粮草!” 说完曹安民发现曹仁不拖拽他了,夏侯渊夏侯惇不约而同的闭上嘴巴。 他心头一阵窃喜,看来是我说动黄老将军了,就是不知黄老将军该如何考校我? 咦? 忽然间,曹安民发现一丝不对劲,他怎么感觉不论是曹仁亦或者是夏侯惇夏侯渊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羡慕? 倒也不像啊! 就在曹安民纳闷的时候,他心底一声咯噔,脊背有些发凉,就像是身处山林当中被大虫盯上那般。 他东张西望,试图找寻令他产生这种感觉的源头。 最终曹安民得到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答案,源头正是黄忠! 曹安民难以自抑的吞了吞口水,抬眼望向黄忠。 只见原先还算和蔼的黄忠,此刻板着一张脸,拳头攥紧,慢慢朝他走去。 “黄老.” 曹安民的声音再一次被打断,夏侯惇呵斥道:“还黄老?!黄将军!” 经过提醒,曹安民连忙改口,“黄将军!黄将军!” 然而不管曹安民怎么喊,仍然阻止不了黄忠前进的脚步,他的双腿都因恐惧从而开始打摆子,时间一点点过去,可他却觉得度日如年。 就在曹安民以为免不得一顿毒打时。 “啪” 宽大的手落在曹安民肩膀上,黄忠平静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记住,以后不要带老字。” 留下这句话黄忠没有再说什么,反而扬长而去,曹安民如蒙大赦,狠狠松了口气,他抹了抹背手,发现汗水打湿了脊背。 走在路上的黄忠沉吟道:“夏侯元让.担任军侯有些可惜了,不如就让他担任主簿吧。” (本章完) 第353章 一切都是贾文和的阴谋诡计! 第353章 一切都是贾文和的阴谋诡计! 并州 晋阳 呼啸的风打在糜芳的脸上,令他有些疲惫的精神为之一震,他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望向校场中训练的兵卒,看到的是兵卒泼洒汗水,再一抬眼举目望天,瞧见的是远方飘来的疑云,他暗叹道:就快要开战了。 “军师。” 沉稳的声音飘了过来,糜芳转头望去,披着铠甲的高顺缓步靠近。 “军师,我练兵的方式你都一一记下了么?”高顺笑着问道。 糜芳猛地一拍脑袋,弯腰抄起脚边的笔和纸,有些愧疚的说道:“孝父,方才我看你训练兵士一时间看痴了,这才忘记答应你的事,还请见谅,还请见谅。” “唉,军师说的是什么话,什么见谅不见谅,是你在帮我,我怎能责怪军师呢?” 高顺的话在糜芳听来有如尖刀一般刺耳,心里的愧疚不知不觉更深了。 高顺嘴里让他记录的‘练兵之事’,也是他故意为之。 这些时日混迹吕布军中的糜芳,愕然发现高顺率领的部曲战力,遥遥将郝萌甩在身后,若非武器盔甲的制约,怕是连董卓的精锐都不如高顺之兵。 这让糜芳心底燃起名为好奇的火焰,于是他下定决心去查个究竟,在探查的过程中,董卓要求吕布前去降伏雁门关外的一支鲜卑部,作为并州人的吕布似乎坚信拳头大的道理,外加近些日董卓和吕布父慈子孝的戏码,让吕布作出率兵攻伐鲜卑部。 这实在是让糜芳眉头狂跳,董卓用吕布的部曲为自己谋得鲜卑部,如此一来不就是既打压了吕布的势力,又获得了士卒吗? 简直是双赢。 董卓一人赢两次。 好在糜芳和高顺拦住吕布,糜芳用他自己的商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费不少的钱财,这才说服那支鲜卑首领在雁门关相见。 纵然当下的大汉远不如当初,可是余威犹存,再加上糜芳表现出的傲然和谦和随意,成功唬住了鲜卑首领,紧接着通过走南闯北练出来的三寸不烂之舌,他又将归降的问题,引到吕布能不能射中百步开外戟上小枝。 当吕布射出的箭簇穿过戟上小枝时,鲜卑首领当即表示愿意归降。 高兴得哈哈大笑的吕布,一把揽着糜芳的肩膀,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当着全军将士的面表示,“今日起,糜先生,不但是负责粮草辎重之事,同时也为某的军师!尔等要像尊敬某一般尊敬糜军师!” 总而言之,此事不过是水到渠成的小事。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高顺麾下士卒为何战力出众的原因,答案是,高顺有着练兵的才能。 这让糜芳欣喜若狂,若是我从此人手中获取练兵心得,兄长不得高看我一眼?征战沙场总归要练兵吧?顺便又能让兄长感谢我,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糜芳找到高顺,假称,“古时兵家的名声能流传到现在,皆是留下过兵法,譬如孙武、吴起,我看将军练兵不在古时的兵家之下,为什么不也作书流传后世呢?” 糜芳从来没有想过一遍能成,不过他有的是耐心,一遍不成再来第二遍不就好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高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的字写的实在是有些.不堪。” “将军莫虑,由我代笔。”糜芳随口说道。 再一次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高顺用力点头:“好!劳烦军师了!” “?!” 望着高顺爽朗的笑容,糜芳瞪大了眼睛,如此简简单单就同意了?莫非是戏言? 随后的几日,高顺就用实际行动,告诉糜芳,他并非是说笑,在训练的时候,他不仅不遮掩,闲来也会找到糜芳,询问哪里不懂,只要糜芳问,他都会一一解答。 一丝愧疚感在糜芳心底油然而生。 “军师,方才训练之法用不用我再说一遍?” 高顺的声音将糜芳的思绪拉回当下,糜芳勉强挤出个笑容,摇摇头,“不必了,高将军。” “若是需要,军师记得来找我。” “那是必然。”与高顺分别后,糜芳叹了口气,本想将拿着纸张回屋整理练兵之法。 却听见营地的门卒匆匆喊道:“开门!开门!吕将军归来了!吕将军归来了!” 营地大门洞开,如此动静成功吸引了糜芳的视线,他朝着大门处望去。 就见风尘仆仆的吕布翻身下马,随手将马鞭甩给身后的士卒,大步流星走到糜芳面前,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催促。 “军师,今日斥候收到消息,兖州刘岱豫州孔伷冀州袁绍发兵共计十万,朝着我等而来,董相命我前去议事,军师请随我同去!” 糜芳点点头,“愿与将军同去。” 听闻此言,急得焦头烂额的吕布这才露出一抹微笑,他冲着不远处喊道:“好!孝父留守营地,郝萌也随我同去!” 郝萌将环首刀塞进刀鞘,快步走到吕布身旁,抱拳道:“诺!” 一路驰骋,糜芳和郝萌纵马紧随吕布身后,通过晋阳城门,来到州府之中。 涉足州府议事大厅后,糜芳总算是见到传闻中的董卓董相国。 此时的董卓身穿坚甲,只不过身形较为宽大,与匈奴拼死拼活的老卒形象相差甚远。 “哎呀,奉先我儿,你来了,来来来,快到我身旁来。”董卓招呼着吕布,脸上洋溢的热情,就像是父亲对待亲生儿子。 吕布颇为自然的走到董卓身旁,他抱拳尊敬的喊了一句,“义父。” “奉先我儿,此二人是?”董卓望向糜芳和郝萌。 吕布扬起胸膛,颇为自豪的说道:“左为我的部将名郝萌,右为我的军师,姓糜!” “哦?军师?”董卓瞬间来了精神,他饶有兴致的问道:“敢问糜先生投效我儿前是为何职啊?” 糜芳抱拳道:“乃是白身,行走幽燕之地的商人。” “呵,白身。”董卓撇撇嘴,对于糜芳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差了不少,有些兴趣缺缺,反倒是对郝萌提起了兴趣,那副关切的模样,让郝萌受宠若惊。 直到所有人都到齐,董卓才收敛神情,他环视众人,皱着眉头。 “诸位可知关东诸将为何攻伐我等?” 众人面面相觑。 董卓起身,冷笑道:“此前我以为是贾诩贾文和暗中教唆刘玄德,其目的必是荣华富贵!” “自天子迁到长安后,贾文和一跃为京兆尹,其地位更在刘玄德二弟三弟之上,其礼遇等同九卿!” “如此恶毒之人,更是视我等为眼中钉,于是乎假借刘玄德之手,威胁天子,让天下下达天子诏令,号召关东诸将前来攻伐我等!” 说着说着董卓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嘶吼道:“一切都是贾文和的阴险诡计!” “此次并州之战,我等不能输,我等输了,还有谁能匡扶汉室?!还有谁能拯救天子?!还有谁能粉碎贾文和的诡计!” 糜芳:啊? 他很想说一句,董相国,准备耍阴谋诡计之人就在你面前。 (本章完) 第354章 皇叔从今日起,你和我各论各的,我喊你皇叔,你喊我贤弟! 第354章 皇叔从今日起,你和我各论各的,我喊你皇叔,你喊我贤弟! 经过董卓一番慷慨陈词,并以封官许愿的承诺,成功激励起士气。 战前激励士气是第一步,紧接着就是商讨如何在哪里挫败三州联军。 不过此事显然没有那般简单。 就算是糜芳都觉察到了不对劲,谈论起具体位置,又该如何行动时,府内的氛围就像是煮沸的开水,你一句我一句,吵的令人心烦。 有人建言:“董相,我等应该仰仗骑兵之利,在野外将其击溃!” 很快就有人驳斥前者:“董相!别说是三州联军攻伐,即便是整个关东联军,此前不也被黄汉升挫败于虎牢关吗?!” 然而还不消停,又有人叫道:“董相,我有异议” 糜芳抹去喷在脸上的唾沫星子,他算是看明白了,董卓麾下无人能整合所有人的意见。 “住口!” 皱着眉头的董卓一声呵斥,让七嘴八舌的众人闭上嘴巴,众人将目光投向董卓,期望董卓做出最后的定夺。 董卓伸出手指头,轻轻敲击着桌面,他的目光则是死死盯着地图,沉默良久后,他伸出手,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关隘。 “河套地区能够养马,我怎能丢失?要将袁绍等人拦于关隘之外,譬如上党郡,壶关,类似此等关隘定然不能丢失!” 壶关 望着董卓所指的关隘,糜芳在心中暗道:壶关,太祖高皇帝所置,隶属于上党郡,因形似壶口,故称壶关。 就在糜芳思索的片刻,受到吕布指示的郝萌拽了拽糜芳的衣袖,糜芳这才回过神来,跟随众人抱拳称诺。 长安 雾霭飘去,日色浮出。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就连刘备都不得不感慨,实在是难得的好天气,他掰扯着手指,仔细一算,怎么都得到袁绍征董卓的时候吧,就是不知道元龙该如何分化董卓和吕布。 他摇摇头,将心底的好奇,暂且按压下去,陈登值得他的相信。 就在刘备准备朝着卫将军府深处走去。 一个兴奋的声音,穿过卫将军府大门,直冲刘备的耳畔。 “卫将军!卫将军!喜事,天大的喜事啊!” 曹孟德? 他又有何喜事? 今日也没到休沐吧? 听到声音的瞬间,刘备就判断出声音主人的身份。 他转身一瞧,睹见曹操正站在府邸大门,正冲着他招手。 “孟德,什么喜事啊?” 刘备走到曹操跟前,这才发现被卫士拦在门外的还有两人,一高一矮,一长一少,腰间配剑,妥妥的游侠打扮。尤其是那个少年,面容与曹操有三四分相像。 这个时间,与曹操相像的少年. 莫非是.曹昂? 思念往往就在一瞬,刘备向卫士招招手,卫士这才为那两人放行。 刘备抓住曹操的手朗声笑道:“莫非是家人重逢?孟德兄,你我不如前往我的寒舍一叙,好好为我介绍介绍。” “哈哈,正有此意。”曹操笑道。 “请。” “请。” 刘备推开房门领着几人涉足客舍。 刘备的目光在那两人身上来回打转,笑着问向曹操,“此二人是.” 曹操为刘备一一介绍 “此君名史阿,乃是王越弟子,亦是我儿师长。” 史阿冲着刘备抱拳,“阿见过卫将军,久仰久仰。” “原来是史壮士,你的师父帮了我许多,来来来,用茶。” 说着说着,刘备抄起茶壶就为史阿倒了杯茶水。 捧着茶水,史阿突然明白此前王越为何如此看重刘备,即便身居高位,也没有半点架子,实在是难得。 曹操拉起少年的手,“玄德,此子为我的长子,名昂。来昂儿,玄德兄是为父的好友,快喊叔父。” “叔父!”曹昂朝着刘备作揖,一言一行都颇为得体。 刘备微微颔首,他伸手朝着怀里探去,摸索半天,掏出一块玉。 自从给年幼的贤臣们派发长命锁后,刘备时不时都会往怀里塞些物件以备不时之需。 “好贤侄,我别无他物,想来也只有以玉赠之。” 望着刘备手头上的美玉,曹昂的脸上写满了想要,不过他似乎想到什么,看了看曹操。 曹操摸了摸胡子,冲着曹昂点点头,“君子配玉以章其德。” “昂儿,看来玄德兄对你的期望很高,收下吧。” “多谢叔父!” 曹昂小心翼翼的接过玉,那动作生怕一個不慎就将玉给摔碎了,玉在大汉算是昂贵之物,黔首佩玉简直是奢望,不过对于曹氏来说佩玉实在是不要太简单。 不过也如曹操所言‘君子配玉以章其德’,玉本就有其他的含义,更何况此玉还是卫将军所赠,其意义远胜过曹昂佩戴过的其他玉。 我定不会辜负卫将军的期望! 将玉佩戴在腰间的曹昂,暗暗下定决心。 这看得曹操频频点头,他拍了拍曹昂的肩膀,又望向史阿,笑道:“史壮士,我还有要事与卫将军相商,劳烦你将昂儿带下去。” 史阿正准备点点头,给予曹操肯定答复的瞬间,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浮现。 差点疏忽所问之事情! “卫将军!”史阿赶忙说道:“我有一事不解!还望卫将军解惑!” 史阿突如其来的反应,令刘备来了兴趣,“还请细细说来。” “卫将军,此前我有幸见过子龙将军,来到长安,我本想请教子龙将军,谁成想到子龙将军有公务在身,无奈只好请教卫将军。此前子龙将军欲找寻家师,让我前去沛国谯县收曹丕为弟子,那时我遍寻沛国谯县,蹉跎数日都未曾寻到此人,我想是不是那时我听错” “什么?!” 史阿的话尚且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曹操给打断,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刘备和史阿,“曹丕.曹丕,丕儿是我三子,如今虚岁不过四岁,史壮士收昂儿为徒时,丕儿尚且没有出生.玄德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真的是史义士听错了么?!” 面对曹操的询问,刘备宽声道:“孟德,实不相瞒,是我在梦中得知曹丕八岁能骑马,剑术可通神,只需寥寥数招就将能够空手接白刃的将军杀败,十岁时能在重重包围下脱困,弓箭更是一绝.” 曹操陷入沉默,作为汉人,对于鬼神仙人之说,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说出此话之人是刘备,出于对刘备的了解,刘备完全没有必要扯谎。 但.八岁骑马,剑术超群,十岁陷入重围而不慌乱,甚至能够脱困. 曹某真的会有这般虎子?莫非 曹操眉头紧锁,听刘备的描述,他都有些暗暗心惊,曹昂在他心中就是极为优秀的长子,曹昂都做不到,何况是曹丕? “玄德,此人会是我儿么?”曹操问道。 刘备点点头。 莫非是皇天后土告诉玄德,曹丕是匡扶汉室的能臣? 对,肯定是如此! 曹操眉头舒缓,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答案,脸上洋溢出浓浓的喜悦,他马不停蹄的握住史阿的手,“史君!还请你好生教导我儿曹丕!” “曹议郎,我答应答应你,能不能先松开手.”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意识到失态的曹操连忙撒开手。 “那我师徒二人不再叨扰了。”史阿朝着刘备和曹操抱拳领着曹昂退去。 待到史阿和曹昂彻底消失在视野当中的曹操,平复着心绪,缓了口气,对刘备缓缓说道:“玄德兄,你可曾记得此前我对伱说的那件事么?通过书信,我将我的好友张孟卓拉来了长安,此时此刻,孟卓想必已经见过陛下.” “张孟卓”刘备若有所思。 “快些,快些,要是坏了皇叔的大事你也不想被打屁股吧?” 跑在最前方的刘协不停催促着小黄门,这让小黄门叫苦不迭,尚在禁中时,刘协就不停的在念叨,没想到此刻都不消停,仿佛有使不完的气力,实在是让他累弯了腰,他喘着粗气,朝着刘协连连招手 “大王.大王,慢些慢些,前方前方就是卫将军府了.” “真是不堪大用!”刘协朝着地面啐了一口,不过步子却是停了下来。 小黄门面露喜色,“多谢.多谢大王!” 刘协则是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就在他等待时,漫无目到处扫的目光忽然瞧见卫将军府走出两个陌生人,他心中的好奇一瞬间就涌上心头,就连小黄门的“大王,等等我”的喊叫都置若罔闻,大步流星的赶到两人面前。 “尔等是何人,我怎么没见过你二人?” 史阿和曹昂面面相觑,通过眼神的交流,彼此能够确认对方都不认识眼前的刘协,不过从刘协的衣着来看,绝非常人。 此时的长安,作为大汉的心脏,路上随便遇见一人都有可能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走南闯北的史阿深谙此道 且慢! 史阿瞟到曹昂腰间的玉佩,他的弟子好像不知不觉间成了他口中惹不起的存在之一 既然如此那又有何惧哉? 心里是这般想的,不过史阿还是和颜悦色的回道:“我名史阿,我身旁是我的弟子曹昂,我等是跟随曹议郎而来” 说完史阿总觉得刘协的表情怪怪的,那副模样就像.就像见到久别重逢的家人??? 这种怪异的感觉,在心头越来越浓烈,史阿还没有想清楚缘由的时候。 就听刘协放声喊道 “师兄!我可是等你等了好久啊!” “嗯???” 师弟? 师傅他收徒了? 就在史阿没有反应过来时,刘协走到曹昂身旁,他东看看西瞅瞅,满意的点点头,这让曹昂心底颇为古怪。 “不错,不错,师侄快喊师叔,以后师叔罩着你!”刘协拍着胸膛说道。 史阿总算是回过神来,他拦住刘协,“这位郎君,为何自称是我的师弟?” “我没有说么?王越也是我的师傅之一,他教了我和同窗的剑术,若是我喊他师傅,指不定他要笑掉大牙。” 史阿总觉得刘协的话怪怪的,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哪里奇怪。 曹昂问道:“师祖教导了很多人么?敢问郎君的同窗有多少?” “同窗?别说是同窗了,就连荆州军中都有不少士卒跟着王越练习过剑术,我听闻但凡有人称王越为师傅,他都乐呵呵的” 史阿:“啊?” 一到长安,我就多了这么多师弟? 曹昂咽了咽唾沫,如若刘协说的是真话,他不就平白多了好多的师叔?甚至年岁跟刘协这般的还不在少数?不然刘协又怎么能称呼他们为同窗呢? “嘿嘿”刘协绕过史阿,凑到曹昂的跟前,低声说道:“好师侄啊,有句话说的好,背靠大树好乘凉啊,有众多师叔罩着你,你喊一声‘师叔,救我!’保证百试百灵,这是我的计谋,千万不要透露给外人,话说回来,曹议郎是你何人?” 面露苦色的曹昂回道:“是家父。” “是令尊啊.”刘协使用他的小脑袋瓜子认真想了想,“曹议郎带师侄前来是为了拜见皇叔卫将军?莫非是故意认叔父?!!” “?”曹昂觉得刘协的说法颇为奇怪。 不过他还是点点头。 “!” 刘协瞪大了眼睛,陷入头脑风暴。 须知我是昂儿师叔,皇叔是昂儿叔父,也就是说我跟皇叔.也是同辈! 是异父异母的兄弟! 想着想着,刘协露出得意的笑容,皇兄叫皇叔为皇叔,也就是比皇叔矮一辈,哈哈哈,如此算来,皇兄岂不是我犹子?! “哈哈哈,昂儿多谢了!” 刘协拍了拍曹昂的肩膀,扬长而去,徒留一头雾水的曹昂。 “且慢,你叫什么?”史阿冲着刘协的背影喊道。 然而匆匆而来的小黄门声音盖过史阿的声音,“大王,大王,等等我啊!” “大王?” 史阿和曹昂面面相觑,能在长安被成为大王的不正是天子唯一的手足,陈留王刘协么?! 坏了。 史阿怔怔的看着自家的弟子,我的弟子身份越来越恐怖了! “原来如此,孟德,我已知晓。” 刘备的话刚一落下,就见门被突然推来。 他和曹操的目光朝着门口望去,出现的正是刘协和满头大汗的小黄门。 曹操本想夸赞刘协几声,却不来刘协一张口就让他顿时色变 “哈哈哈,皇叔我遇见昂儿了,对了,自今日起,皇叔你我各叫各的,我叫皇叔为皇叔,皇叔叫我为贤弟!” 曹操脑门浮现出数不清的问号,什么昂儿?让自家叔父称自己为贤弟?怎么听都像是不孝之言啊! 曹操转动着僵硬的脖颈,望向刘备,他发现刘备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 一旁的小黄门更是汗如雨下. 刘协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不是因为别的,全赖刘备默默脱下鞋履。 “皇叔,适才戏言耳.” 紧接着,卫将军府飘出犹如杀猪一般的高歌。 (本章完)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今天骑车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手腕和膝盖疼的要命,所以请假一天。 (本章完) 第355章 轮到某升迁了! 第355章 轮到某升迁了! “皇叔,你终于来了,可是让朕苦等啊。” 未央宫前殿,坐在皇位的刘辩看见刘备前来面露喜色,不过当他发现小黄门身旁似乎缺少一熟悉的身影后,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情。 他的目光四飞,确定并非是自己眼缭乱,于是开口问道。 “怎么不见陈留王?” 刘辩随口的一问,惊得小黄门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嘴皮子哆哆嗦嗦,飘出颤音,“陛陛下,臣未能照看好陈留王,这才导致陈留王在卫将军面前说了糊话,还请陛下责罚!” “糊话.” 刘辩嚼着这个词眼,若小黄门说的是他人,恐怕他会怀疑小黄门是不是在扯谎,但凡是刘协 似乎是刘协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对于刘协这副模样,刘辩已经习以为常,就是不知此次又是说了什么惊世骇俗之语。 刘辩宽声问道:“你且说来,陈留王说了什么话?” 小黄门瞟了瞟刘备,见刘备没有冲着自己投来目光,牙一咬,干脆道出实情,“陈留王陈留王说今后他与卫将军兄弟相称. 刘辩的面色陡然一黑,他强忍冲动望向刘备,“皇叔,此人所言可信否?” “回禀陛下,此人所言非虚。”刘备点点头。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饶是刘辩这般好脾气,也攥起了拳头,刘备是谁?先帝亲点的皇弟,是他们宗室贤长,如此无礼,简直是不孝啊! 不过想着想着,刘辩低下头脑,会不会是他过于纵容刘协了呢? 通过监督的宫人之口,他了解到跟随卢植学习的刘协,时常闷闷不乐。 好不容易强硬的心,在那一刻又软了下来,对于刘协的出宫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也是他让刘协和小黄门一同去请刘备 莫非他这次又错了吗? 陷入深深自我怀疑的刘辩抬眼望向站在面前的刘备,情不自禁的开口询问道:“皇叔.朕这样对待协弟真的错了吗?” 小黄门赶紧捂住耳朵,他心底疯狂的呐喊,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陛下,臣以为兄长爱护弟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是人之常情,陛下又何错之有呢?”察觉到刘辩不对劲的刘备给予充分肯定后,继续说道:“不过.我曾听说,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教导幼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错了就该惩罚,对的就该鼓舞,适当的时间就该做适当的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想来皇叔替朕教训了协弟.”刘辩念念有词,随着他不断的嘀咕,面色肉眼可见的缓和不少,他冲着刘备笑了笑,“听皇叔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朕彻底是明白了,小黄门。” 小黄门松开紧捂耳朵的手,恭声应道:“臣在!” “陈留王之事,不在于你,全是朕的失责。” “待到陈留王的.屁股,有所好转,就将陈留王交到太傅之手,此后不管陈留王如何诉苦,皆不能在太傅教导的期间让陈留王出宫!” “诺!”小黄门赶忙应道。 刘辩朝着小黄门挥挥衣袖,“退下吧,朕与皇叔有要事相商。” 小黄门如蒙大赦,跌跌撞撞的起身,快步退出宫去。 “皇叔,此前朕见过太尉,太尉直言皇叔是国之栋梁。”刘辩笑道。 刘备谦虚的回道:“是太尉抬爱了。” 太尉虽为三公之一,不过在当今的大汉,没有兼任录尚书事的三公,多为荣誉头衔,地位尊贵,此外并没有太多的权力,刘辩的话语,刘备怎能听不出其中真意,分明是想说刘虞认同他,不会过多的干涉,来到长安近乎是颐养天年 不过刘伯安在治理政事上颇具才能. “陛下,此前太尉治理幽州,幽州百姓皆是赞不绝口。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臣以为群臣应当向太尉汲取治政的经验.” 刘辩认真的听着刘备的话语,对于刘备的说辞,他觉得有些诧异,纵然刘虞能力出众,不过连公孙瓒都处理不妥当,总归有些瑕疵,又怎么能比得上刘备? 不过出于对刘备的依赖,刘辩点点头,“就依皇叔吧。”“此外,朕先前接见八厨之一的张孟卓,张孟卓贤明在外,急公好义,朕以为此人足以胜任大鸿胪卿” 大鸿胪,九卿之一。 最初为秦置,名典客。 初掌所辖诸王入朝、郡国上计、封拜诸侯及少数民族首领等,多与礼仪有关,后遂变为赞襄礼乐之官。 让张邈担任大鸿胪无疑是升迁,凭借此人能力足以胜任。 刘备脑海内思绪不断碰撞着。 “如此一来可以向关东诸将表明,弃暗投明者朕非但不会惩处,还会升迁,只不过.”刘辩的声音还在继续,说着说着他有些顾虑的说道:“张孟卓是受曹孟德之邀而来,若是让张孟卓升迁,曹孟德又该如何是好?皇叔,若朕将曹孟德封为大鸿胪卿,令张孟卓为大鸿胪丞.皇叔以为如何?” 刘辩的语气处处透露着迟疑,完全不能下定决心,刘备能够感觉到,但凡他摇摇头说个不字,刘辩将会全盘否决此前的言语。 可是刘备能够听出,这番言语明明是刘辩考虑了再考虑的结果,而且乍一眼看上去并没有毛病。 曹操和张邈皆是才华横溢之人,实话实说,比起他的三弟,要强上不少,更重要的是张邈接济不少人,名声简直不要太好听。 想到这里,刘备点点头,给予有力的肯定,“臣以为可行,陛下英明。” “善!” 刘辩心头一喜,都要笑得合不拢嘴,这可是皇叔的认可啊! “既然如此,来人,传朕旨意!” 曹府 “阿父,陈留王真是我师叔么?” 面对曹昂的疑问,曹操无奈点点头,心道:昂儿,别说是你,就连丕儿都是陈留王的师侄. 曹操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他岔开话题,问道:“昂儿,丕儿如何了?” 曹昂认真的回忆,将曹丕的表现,一一跟曹操说来。 曹操越听越皱眉,这哪里是玄德口中的天才,甚至有些蠢笨,距离八岁,可不剩多少时日了。 想着想着,曹操越发紧张起来,感觉身后就有什么妖邪在追杀,他当即做出决定,“不行!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类似霍骠姚这般人物空耗天资!我定要为丕儿去寻天下最好的师长!” “昂儿,快请你的师父史义士前来!” “即刻动身,去传授丕儿武艺!” 曹昂:啊? 阿父你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四岁练剑? 太荒唐了吧! (本章完) 第356章 糟了,似乎越来越说不清了 第356章 糟了,似乎越来越说不清了 最终曹昂还是没有来得及道出心底的话语,全因天子使者携来的天子诏令让曹操的心思,统统转移了别处。 “大鸿胪!” “九卿!” “哈哈哈!” 将天子使者送走,曹操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他抚着额头仰天狂笑,甚至兴奋之余,他朝着曹昂伸出双臂,搂住曹昂的腋下,试图将曹昂高高举起。 曹昂顿时色变,他刚想说,‘阿父,我已不是孺子’ 奈何话还未脱口而出,曹操一个不慎,脚底一滑,竟然摔倒在地。 曹昂急忙拉起曹操,并关切的问道:“阿父你无碍?” “哈哈哈,无碍,无碍,为父就是太过高兴,哈哈!”曹操揉了揉屁股,丝毫不以为意,区区一个趔趄,又怎能冲淡他满怀的欣喜? 即便大鸿胪与预料中的征西将军有所区别,不过高低也是九卿,依靠担任大鸿胪期间的功劳,届时进身为征西将军并非奢望! “家主,卫将军前来拜访! 府中仆役的声音将曹操的思绪拉回当下,他笑道:“速速有请,速速有请!” 说完曹操觉得还是少了些什么,他干脆朝着大门迈步而去,亲自前去接待刘备。 “孟德.不,应该是鸿胪卿。”刘备朝曹操晃了晃手中的贺礼。 “诶,玄德兄这般称呼我,还送来贺礼,不就显得你我生分了么?”听着刘备对自己的称呼,曹操第一感觉无比受用,不过还是心中对刘备的情义占据上风,他反手握住刘备的手,“玄德兄,请!” “请。”刘备笑着点点头,与曹操一同进入曹府。 随着刘备的拜访,曹府就像是开闸的水坝,一个二个的官吏接二连三的登门拜访,纷纷恭贺曹操的升迁之喜。 不论是官职大小,还是爵位高低,曹操总是笑脸相迎,抱拳回应。 在此期间,他发现就连整日整日都看不见人影的张飞和关羽,也来到了此地。 只不过令曹操感到疑惑不解的是,陈到都登门拜访,怎么不见赵云? 须知凉州通俗演义里对赵云赞誉有加,若是小说家之语,曹操只当是戏言,一笑了之,不过他早就从刘备口中证实,书中对赵云的盛赞,的的确确是出自张飞之手。 既然如此,赵云必然是当世良将,这般良将怎么能不让人想要与之攀谈? 当然赵云在曹操心中的排名更在刘备关羽张飞等人之后,关键点在于关张时不时还能遇见,赵云着实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实在是令人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敢问三将军,子龙将军如今所在何处?” 曹操也不多想,寻到张飞,就道出心中的疑惑。 呼 可算是吓俺一跳 好在不出俺所料,大庭广众之下,曹孟德并不会拽住俺,要俺谈论诗文. 张飞松了口气。 这让曹操感到诧异,他为何觉得张飞畏他如狼虎? 然而不等曹操多想,张飞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你说子龙?”张飞目光瞥向刘备,通过眼神询问是否能够告知,刘备缓缓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的张飞,将嘴巴凑到曹操耳旁,低声说道:“即日起子龙就要征讨日南郡了。故而未能前来恭贺鸿胪卿。” “征讨日南郡”曹操抚摸着胡须,日南郡在他印象中与蛮荒之地挂钩,虽不知是谁的建言,不过刘辩和刘备都不曾否决,更何况刘辩和刘备并非一己私利之人,日南郡定然有什么东西。 罢了,罢了。 曹操摇摇头,决定不再深究,他反倒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张飞身上,一开口就道出让张飞过分紧张的话语,“三将军,我听闻你在西域时曾作一诗,那诗正衬眼下场景,不知三将军可赠我曲谱?”啊? 张飞如遭雷击,如果是单论抄诗,骑虎难下的他能绞尽脑汁,从后世借来几首。 倘若询问曲谱,这就让人犯难了,毕竟当时的诗,是他一拍脑门念出来的,压根没有什么曲谱,更为关键的是,曹孟德问的是哪首? “孟德,三弟西域所念之诗已是过去,何必执着过去?” 就在张飞准备破罐子破摔的时候,熟悉的声音降临在他和曹操的耳畔。 张飞循声望去,满目的惊喜。 “大哥!” “玄德兄。”曹操笑问道:“又有何高见?莫非临场现做?” 刘备点点头,“孟德,我听闻你善于作诗,亦善于谱曲,才华斐然,不如由三弟念诗,由你作曲,你看如何?” “善。”曹操想都没有想,直接点头答应下来,说完他似乎意识到什么,他望向刘备目光灼灼,“待到三将军诗成,劳烦还请玄德兄,将其书写在白纸之上,我差人装裱起来!” 刘备点点头。 诗. 张飞眉头微皱,他遍寻脑海,不知从何下手。 “三弟”刘备指着庭院墙角的草,只见野草茂盛,高度可比蓬蒿,庭院其余地方的草倒是修得短短齐齐。 此外庭院里的一株松树也尤为瞩目 ! 张飞恍然大悟,几乎是脱口而出,“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时人不觉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众宾客诧然,无数的目光打向张飞,就连担任鸿胪丞,享有八厨之名的张邈都是喃喃,率先猛的一拍大腿,“妙!甚妙啊!” 曹操更是仰头哈哈大笑,“三将军文采斐然!不管是五言亦或是七言诗,终究还是要看三将军啊!” 说着说着曹操越发的激动,他大步上前握住张飞的手,“此诗说的正是我啊!不管此前我如何相帮袁本初,哪怕建言被大将军忽略,袁本初亦不肯为我出声,而后竟妄图让孟卓前来杀我!想来袁本初从未将我当作好友,如今我也是九卿了!” “正如三将军所言,时人不觉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来人啊,拿酒来,我要为三将军谱曲!” “此诗并非俺所作!”张飞强调道。 曹操摇摇头,“三将军,莫要谦虚,你用草与树借喻,事实就在眼前,怎能说不是伱所作呢?” 众人议论纷纷 “不错,不错。” “早些时日就听闻,骁骑将军诗文不凡,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啊!” “哈哈,三弟,你何必谦虚呢?!”这一声是捋着胡须的关羽。 张飞有些懊恼的看了关羽一眼,“二哥,你!” 他心底则是叫苦不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怎么晃眼之间就百口莫辩了呢? “成了。” 写完诗文的刘备拍了拍张飞的肩膀,他压低声音,“三弟,事到如今,有空多研究研究诗文吧。” 张飞同样压低嗓音,他欲哭无泪道:“大哥,俺早在努力学了,可.可可就是难啊!比打仗难多了!” “这玩意儿跟打仗不同,学不会是真的学不会啊!” (本章完) 第357章 子龙俺为你赚来一部将! 第357章 子龙俺为你赚来一部将! 校场之上。 赵云手持弩箭,眯着眼睛,目光锁定三百步开外的靶子。 “嗖” 随着赵云扣动扳机,弩箭爆射而出,恰如一道黑影,眨眼之际射中靶子。 手持远望镜的亲卫兴奋高声喊道:“正中靶心!正中靶心!讨虏将军正中靶心!” 赵云嘴角扬起,面露喜色,他快步走到靶前,发现弩箭半截没入靶子。 须知眼前的靶子可是榆木所制,榆木向来硬朗,仙乡后世更有榆木脑袋这般说法,可见其威力不俗。 就在赵云感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熟悉的声音。 “子龙!” 几乎第一时间,赵云就辨出来者的身份。 正是 “叔至!” 赵云本想与陈到攀谈,可是他一转身,睹见不单单是陈到一人起来,陈到身后跟着好几人,分别是刘备关羽张飞以及.曹孟德与两个陌生人. 对于曹操和陌生人的出现,赵云略感诧异,好在他反应极快,很快就镇定下来,眼前之人终究是跟随主公来,想来主公在此事上也不会一时脑热,定然有什么安排。 脑海思绪不断碰撞的期间,赵云没有忘记手头的动作,他将弩交给随行的亲卫,向着众人一一抱拳。 “子龙,来来来。”张飞抓住赵云的手,仿佛将此前的不愉快早就抛在脑后,他热情的为赵云介绍着众人,“子龙,来就让俺来为你介绍介绍,此人为张邈张孟卓,乃是新任的鸿胪丞。在他身旁的这位壮士是典韦.” 听到典韦二字,赵云不禁侧目,尚且逗留在仙乡后世时,他对于典韦就早有耳闻,据说典韦武艺不俗,为救曹孟德而亡。曹孟德兵犯徐州,意在杀戮之际,也不知道此人规劝过没有?若是没有倒也算愚忠之人。 “四弟。”张飞突然凑到赵云身旁,“方才俺在曹府差点闹了笑话,谁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俺得知典韦跟随张孟卓前来,当即就想到了四弟你,这才用后世李太白的诗从张孟卓手上借来了典韦,仙乡不是有这么一说法么,典韦步战无敌,吕布马上无敌,俺看四弟也不差吕布那厮,抵达日南郡四弟就骑着典韦,谁能是四弟一合之敌?” 若是旁人听了,怕不会是以为张飞是戏言。 不过赵云从中听出了张飞对自己的关切,他笑道:“多谢三哥了。” “三将军为何不在子龙将军面前为操某引荐引荐啊。” 曹操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此人是曹操曹孟德,鸿胪卿。”张飞后退几步,淡淡的说道。 赵云朝着曹操抱拳,“云见过鸿胪卿。” “早就听闻子龙将军勇武不凡,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方才你一弩箭射得实在是妙,妙极啊!”曹操望向张邈不遗余力的称赞。 张邈也连连点头,抚髯夸赞:“我等一路走来,亲眼所见,军纪严明,将士无不对讨虏将军叹服,我麾下有一将,武艺超群,在袁绍大军追击中护佑在下安康,君若不弃” “咳咳” 张邈的最后几个字就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引得张飞咳嗽起来,即便是关羽,也面色有异。哪怕是刘备,眉头下意识一挑。 “?”张邈满头雾水,“方才我说辞有何不妥?” 张飞连连摆手,“并无不妥,并无不妥,孟卓兄,关乎典都伯之事,俺已经跟子龙讲明。” “既然三将军已经明说,敢问子龙将军愿意与否啊?”张邈问道。 在张邈看来,让典韦充当护卫,实在是浪费贤才,身处陈留时,那是迫不得已。 今抵达长安,与曹操一番交谈,他惊讶发现曹操的变化着实是有些大,如若说袁绍妄图刺杀好友是小人行径,那曹孟德待人处事就是妥妥的君子所为。 更何况长安治安严明,百姓没有怨言,他难得睡了个好觉。 既然不用担忧安全,张邈也不想将典韦束缚在身旁,恰好张飞发话,他干脆顺水推舟,帮上典韦一把。 “鸿胪丞,我愿以军侯一职请典义士担任。”赵云望向典韦,“不过,我等大军即日开拔,此去路途遥远,不知典义士.” 典韦当即表态,“大丈夫何惧路途遥远?鸿胪丞的话语,就是我的意愿,韦愿为将军麾下军侯!” “善。” 不仅是赵云,就连曹操都连连点头,只不过看着眼前的情形,曹操笑着笑着忽然就笑不出来了,他喃喃自语,“分明是件喜事,为何我心底空荡荡,就好似丢失了什么东西呢?” 他摇摇头,暂且将古怪的念头驱逐出头脑,他有些顾忌的望向刘备,提醒道,“玄德兄,典义士勇猛你我皆知,可是众士卒并不知晓,怕是不服众啊!” 刘备一听,顿时乐了,不过他出声宽慰道:“孟德兄,勿虑,此事云长最为娴熟。” “哦?”众人望向关羽。 关羽捋了捋长髯,“五溪蛮好斗,打一场不就成了?” 事情确实如关羽说的那般,典韦站在校场之上,赤手空拳抡倒一位又一位无当飞军,在恰当时机手握木喇叭的赵云站出来放声说道:“诸位同袍,典都伯为护佑鸿胪丞安全,毅然决然舍命断后,如此义士,诸位以为能否胜任军侯?” 作为副将的沙摩柯率先喊道:“能能能!” “能能能!”成千上万的无当飞军放声呐喊,声势无比浩大,雷声在这股声音面前似乎也如雨点一般。 砂砾石悄悄凑到沙摩柯身旁,压低声音在沙摩柯耳畔问道:“大王,你打得赢那个典韦吗?” “.” 沙摩柯像是看着白痴一样的瞥了砂砾石一眼,他心道:打不打得赢典韦?!笑话!自然是打不赢的,此人身陷重围,孤立无援,尚且能够与曹昂联手让曹操脱困,俺怎么打?还有就是 “啪” 沙摩柯一巴掌拍在砂砾石的脑袋上,强调道:“叫什么大王,叫我将军!” “哦”砂砾石捂住头脑,“将军.” 典韦很快便融进无当飞军之中,他发现无当飞军的前身虽为五溪蛮,尽管行为举止有些莽撞,但遵守军纪方面远远将张邈的士卒甩在身后,若是当初给张邈断后时,撞见的是这般士卒,怕是命丧当场,再起不能。 此外他的这支部曲,隶属于赵云的亲卫,可见赵云对他无比器重。 秉持着有恩必报的态度,恰逢训练完毕,暂且休整的一個午后,典韦找到赵云。 “将军。” “典军侯?”赵云抹去满头的汗水,问道:“找我有何事?”典韦摇摇头道:“我见军中将士多擅长用弩箭和矛,然众同袍皆身强体壮,健步如飞,不通武艺实在可惜.” “武艺.”赵云心中微微沉吟,我身为主将,几乎日日与无当飞军操练,还有叔至的帮衬,虽说我和叔至的武艺不能说天下无人可敌,总归能够跻身当世一流吧,叔至也曾训练出白毦兵,无当飞军当真是武艺平平么? 揣着这个问题,赵云认真的想了想,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叔至对于无当飞军的定位是山林作战、长途跋涉的特殊部曲,人的精力总归有限的,在一定的时间内,无法面面俱全,能够做好一项,足以称之为优了。 思绪总在一瞬,赵云望向典韦问道:“典军侯,你以为如何呢?” “将军,我愿教导士卒短戟搏杀之术,我听闻将军要兵发日南郡,山林行军,多有杂草乱枝,短戟既能作为兵刃,又能兼顾斧刃的作用,较之于斧刃胜在轻便。”典韦缓缓说来。 赵云听的频频点头,典韦说的不无道理,他稍作思考,便拍板答应下来,“善,我这就命人去尚方府申请一些短戟。” “多谢将军!”典韦满脸的喜色,眉眼都在上扬。 待在典韦离去,赵云冲着沙摩柯说道:“沙将军,劳烦你去尚方府走一遭。” “好!”沙摩柯拍着胸脯。 卫将军府 吃着饴的简雍看着手头的急报眉头一跳。 “什么?” 如此反应成功吸引到刘备的注意力,他走到简雍的身旁,问道:“宪和何事竟然如此惊慌?” “卫将军,并非是惊慌,你看。”简雍将手头的急报递给刘备。 刘备接过一瞧,急报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字。 简雍直接念了出来,“讨虏将军请求拨短戟万件” 哪怕简雍嘴巴里嚼着饴,脸上也露出苦色,眉头都拧在一起,“纵然有文和与文若的经营,长安,洛阳都有起色,不过短时间内,筹齐一万件短戟,谈何容易?” “这有何难?”一爽朗的声音传来,简雍循声望去,只见一羽扇纶巾,肌肉结实,极富有冲击力的青年大步走来。 此人莫非 一个姓名在脑海中蹦跶出来,就要从简雍嘴里脱口而出。 府中众官吏纷纷尊称道:“主簿” 刘备抓住青年的手,关切的问道:“元直,令堂可曾安顿好?” “主公不必担忧,家母我已请进屋舍当中,时刻差人照料。” 刘备微微颔首,他又向简雍介绍道:“宪和,此人是徐庶徐元直,如今担任府中主簿一职。” “元直,此乃简雍简宪和,如今担任府中长史一职。” 徐元直. 看起来果然不像个文士,倒像个游侠。 简雍似乎从徐庶身上见到昔日自己的身影,他本就对徐庶抱有好感,如今一见好感就像是灶火迎风见涨。 “雍,见过徐军师!” “庶,见过简长史” 徐庶有些诧然,他听简雍这语气,分明就像是认识他一般。 想来是的应梦贤臣。 且慢 简宪和?此前主公曾向我提及,此人不正是主公好友故交吗? “元直,方才伱说什么?什么办法?”简雍问道,那语气就像是深交几十年的旧友人。 徐庶清了清嗓子,“自然是将府库里堆积的戟头拆下,配备短柄,如此一来,不就不必大费周章了么?” “唉,瞧瞧我,方才过于急切,一时之间未能想到。”简雍讪讪的笑了笑,很快他眉头微皱,“不过府库存量不多,戟虽兼顾矛与斧,然而不利于对付骑兵,故而多是矛和马槊.” “宪和,不必这般纠结。”刘备拍了拍简雍的肩膀,“想来并非是子龙亲自前来,如此夸张的数字,倒像是出自沙摩柯之口,他啊,是要讨价还价,罢了罢了,能准备多少就尽量准备多少吧。” 在日色隐没铅云之前,沙摩柯领着若干人,提着一个又一个箱子,伴随着哐当哐当的声响走进营地,如此动静赚足了众人的目光。 歇息的士卒们一个接着一个问道:“大王,你拿来了什么物件?” 听闻此言的沙摩柯面色一变,他僵着脸,强调道:“叫我将军!” “发生何事了?” 赵云迈步走了过来,众士卒连忙让开道路,纷纷尊称,“将军”“将军”。 沙摩柯无奈的瞥了眼众人,他不明白为何众人称赵云就自然而然喊上了将军,称他反倒是要他亲自强调。 摇摇脑袋,沙摩柯决定不再多想。他望向赵云,满脸的喜色 “将军,尚方府给了我等许多许多的戟啊!粗略一看,应有两三千!此前我从未想过能拿到如此之多!” “可惜都是长柄.还要我等装成短戟” 赵云拍了拍沙摩柯,“若非是卫将军,怕是上千都难啊.” “嘿,这不是当然么?卫将军是谁啊,那可是我的” “慎言慎言。” 赵云打断了沙摩柯的话语,他意有所指的环视一圈。 沙摩柯连连点头。 这让典韦有些好奇,沙摩柯究竟想说些什么? 不过他也并非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见两人谁也不愿意多说,他也不想多问。 至于赵云的说辞,典韦暗暗点点头,要论实战性,短戟尚且不如长戟,长戟不擅长对付骑兵,莫非短戟就擅长? 短戟本就对使用者的武艺有颇高的要求。 不过如今看来,卫将军对待麾下将士,还真是不错啊. 典韦心中忍不住感慨。 (本章完) 第358章 刘焉:哈哈哈,我治理的益州,遍地都是贤臣! 第358章 刘焉:哈哈哈,我治理的益州,遍地都是贤臣! “大哥。” 低头伏案的刘备闻声抬起脑袋,定眼一瞧,视野被三道身形高大的身影占据的满满当当。 “二弟、三弟.还有子龙?你三人找我有何事啊?” 张飞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张开嘴巴,吐露的话音中蕴含着因离别而诞生的不舍之情,“大哥,二哥的水师操练完毕,子龙的无当飞军也已训练得当,他们是不是该要动身了?” 几人尚在仙乡后世时,就曾讨论过关于水师的规划,在此一途上,关羽确实颇有天分。 不过有言道,一个好汉两个帮,再强大的人也需要好帮手。 甘宁,本就是争取的对象。 如今兵马器械准备充足,也是出发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刘备点点头。 关羽张飞赵云等人面露喜色,不过关羽似乎是想起什么,捋着胡须的手停了下来,尤为感慨的说道:“大哥,我等自抵达长安起,我便操练水师,如今水师初步成型啊.” 张飞赵云简雍等人皆默然,不用多说任何一句言语,他们自然而然能够理解关羽话中的真意,就如梦里发生的情形那般,荆州之战,要是有一支强大的水师,哪里会被曹操追得如此狼狈不堪。 不过府中的官吏则是面面相觑,他们显然气氛为何为之一变,有人问向简雍:“长史,究竟发生何事了?” 简雍回过神来,打哈哈道:“无碍,只是我等想到了开心的事情” 随后他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语,“船” “二弟,受累了。”刘备起身笑道:“二弟操练的水师,昆仑池水师操练我看在眼里,实在是远远胜过我在荆州操练的水师,好在担任荆州牧时我已经命荆州船夫建造大船,今后就要交由二弟了。” 昆仑池地处沣水、潏水之间,乃是孝武帝元狩三年开凿,主要目的在于拓宽加深灵沼,并扩其地以象滇池。 随后渐渐变为水师操练场所。 听闻此言,关羽方才的感慨之情被一扫而空,他郑重的抱拳,语气坚决似铁,“大哥,还请宽心,此次我定然不会辜负大哥重托!” 犹豫再三的简雍,咬咬牙总算是下定决心,他放下手头的活计,缓步走到刘备身旁,压低声音,“玄德,我.我我想与云长同去,一同去见识见识荆州的水师.” 刘备侧目,望向陪伴自己多时的老伙计,几乎没有多做任何思考就给予肯定的答复,“自然可以。” “可是.”望着忙上忙下的官吏简雍又有些迟疑,“如此一走了之是不是不太好.” 与简雍打了十几年招呼的张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宽大的双手按住简雍的肩膀,一字一句的问道:“此前那个敢在俺和大哥面前席地而坐、放荡不羁的简宪和哪里去了呢?!想去就去,莫非你能胜过徐军师,荀尚书,贾文和不成???” “啪” 简雍拍掉张飞的双手,眉头忍不住一挑,笑骂道:“你这黑厮!去就去!” 刘备关羽赵云相互对视一眼,发出不厚道的笑声。 关羽赵云上书天子,成功取得虎符和节杖,与刘备天子辞别后,简雍等人跟随着关羽的脚步,成功抵达襄阳,放眼望去,江岸码头旁停靠着一艘又一艘的楼船,楼船高十余丈,旗帜加其上,尤为壮观。 楼船体势高大,上面有三个楼层,第一层叫做庐,第二层名为飞庐;第三层名为雀室。 庐、飞庐、雀室,此三层每层皆有防御敌人弓箭矢石进攻的女墙,女墙上开有射击的窗口,为了抵御敌人的刀枪火攻,船上还蒙上皮革等物。 此外拱卫楼船的艨艟,斗舰,先登、赤马、舰、斥候、艇等更是数不胜数。 仅凭肉眼粗略一估,少说两三千条。 “真是壮观啊!”简雍发自内心的感慨。 张飞赵云简雍跟随关羽走到楼船上,他们目光四飞,恨不得掘地三寸,将楼船中各种各样的物件尽收眼底,这让随行的荆州官吏心提到嗓子眼上,对于水师的维护,他们向来不敢怠慢,问题是此次的贵人身份过于特殊,光是持节的就足足有两位,要是照顾不周,让贵人们心生不满,怕是连小吏都没得当。 好在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事实证明设备齐全,足以让关羽等人满意。 随行的官吏可算是松了口气,毕竟有小道消息传闻,此次的贵人性情古怪,看来皆为流言,贵人诚如向朗向刺史所言,皆为忠正之士,并非无端迁怒他人之徒。 与荆州官吏分别,众人回到临时行营,张飞皱着眉头,道出心底的疑虑:“方才俺总觉得那人畏我等如狼似虎,二哥,宪和,子龙你们怎么看?” 关羽缓缓点头,“三弟,不说还好,三弟一说,我也觉察到一丝不对劲。” 简雍揣测道:“莫非是荆州士人背地使坏?” 赵云点点头:“方才我派出麾下将士,与荆州刺史向朗,别驾司马徽取得联系,自主公离开荆州以后,某些人便在私底下使绊子。好在有向刺史和司马别驾的通力合作下,皆是一些小打小闹。” 这让简雍皱起眉头,他冷声道:“我就知道!既然如此,那如何惩处他们?” “暂时并无大碍,我觉得应当要找個好时机,凡事师出有名,若是让这群人公然宣称作乱,就可能一劳永逸。我想不如将此事汇报主公,再做定夺。”赵云道出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没有危害百姓,只是用言语阴阳怪气,不过是弄臣的无能狂怒。 “善!就依子龙吧。”关羽微微颔首。 张飞随后说道:“俺也一样。” 既然关羽张飞赵云都这般说了,简雍也没有任何异议,也就是此时他的脾气较之于少年时期宽容了不少,不然他定要逮住散播谣言之人,用拳头招呼招呼那人,定要让那人知道幽州的儿为何别样的红! “二哥”张飞忽而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前往巴郡?” 众人都知道张飞的意思,巴郡为益州治下,甘宁正是巴郡人。 此人少年好游侠,组成渠师抢夺船只财物,崇尚奢华,人称锦帆贼。 关羽沉吟片刻,给出了答案,“即日出发。” 益州 巴郡 安汉 郡府 “近日以来,甘宁贼子屡犯郡下的县城,真是让我等苦不堪言啊。” “不错,不错,分明不过是一贼子,居然追求的礼!实在是可笑可笑,不用重礼迎接此贼,此贼就洗劫府库,实在是令人恨的牙痒痒啊!” “我就想不明白了,甘家在临江也算大姓,此贼也不愁仕途,若我没记错,此贼曾担任过郡县官吏吧?为何弃官为贼呢?” “谁知道呢?说来说去,终究倒霉的还是你我这般小吏啊,不从甘宁,甘宁便洗劫府库,从了甘宁,上官问责我等又怎能招架的住啊!” “难难难啊!” “话说回来,我曾听闻益州牧下令封锁荆州通往益州的水道,不知如今怎么样?” “怎样?有个甘宁所谓的封锁不是漏洞百出么?” “说来,益州牧是不是想当天——” “咳咳,尔等所议何事???” 一声咳嗽打断众官吏的窃窃私语,众官吏当即从地上弹起,吓得面色发白,脊背生寒,当他们转动僵硬的身体,看向来者时,这才松了口气,抹去脑门的冷汗,暗自庆幸。“原原来是赵主簿啊。” 他们面前的‘赵主簿’,全名赵笮,赵笮身长七尺有余,容貌平平,出身寒微,然运气足够好,州府中有贵人愿意提拔此人,年纪轻轻就担任郡府主簿。 按照常理来说,如此之快的升迁速度,足以羡煞旁人,容易招来怨恨,引来莫名的敌意。 不过郡府之中的官吏大多数都对赵笮叹服,全因赵笮能力实在是过于出众,光是听闻此人忙得合不拢眼就令他们啧舌,更不用说赵笮气质不凡,谈吐温和,对待府中官吏以宽仁著名。 这般上官,怕是脑子犯病的人才会去招惹吧? 就好比此次,要是被太守得知,一句“大胆,胆敢妄议先帝皇叔?”,就会压得众人喘不过气,别说是被夺取官吏之位,怕是连性命都不保啊。 因此众人都向赵笮投去感激的眼神。 “此次我就当没有听见,但凡有下次,我决不轻饶!”赵笮板着脸说道。 众人纷纷拜谢,拍着胸脯保证道:“赵主簿定然不会有下次了!” 赵笮点点头,“都散了吧。” 众人如蒙大赦,作鸟兽散去。 “主簿。” 就在赵笮准备走进郡府时,忽然一人叫住了他。 他转身一瞧,是位身形壮实,面容坚毅之人。 “希伯”他道出此人的字。 希伯,姓严名颜,乃是巴郡郡兵之中的一都伯。 “主簿,请随我来,我有要事禀报。” 赵笮收回目光,郑重的点点头,严颜虽然位卑权轻,不过是却是镇守巴郡水路要道的守将,甚至是一度阻拦了甘宁甘兴霸。 “希伯,还请移步寒舍一叙。” “诺。” 赵笮领着严颜走进庐舍,假称岳丈思念妻子,以此托词将妻子诓出家门,随后检查了又检查,确定隔墙并没有六耳,这才望向严颜。 “希伯,究竟何事,值得让你亲自前来,你难道不知么?益州牧把军权看的颇为重要,哪怕是我都无法直接提拔伱。” “主簿,你还记得,每隔几月的仙人托梦么?” 赵笮郑重的点点头,“不敢遗忘,也不会遗忘。若非仙人所托,我怕是浑浑噩噩,不知在何处刨食啊。不过希伯,为何突然询问此事?莫非.主公动手了?” 赵笮皱起眉头,自顾自的说道:“不应该啊,吴将军尚且未能掌握汉中,贤臣尚未打进益州内部” 严颜自然明白赵笮话里的意思,某一日他和益州某些人突然受到仙人托梦,对此某些人一开始不以为意,当看完白帝托孤,绝大部分陷入沉默。 奈何那时的他们大多人微言轻,别说身居高位,就连担任县中官吏的,都凑不出五指之数。 不过随着刘焉入蜀,一切都变得不同起来。 新的外力介入,往往伴随着新的一轮洗牌。 益州牧刘焉也乐意拉拢他们,但凡有一位贤臣进入刘焉的州府,这位贤臣也愿意帮扶地方的他们,而地方的他们少说是中人之姿,为了不让梦中仙人的警训重现,地方的他们全心全意投入公务当中,绝大多数的郡治因此有所好转。 这让益州牧刘焉洋洋自得,就连严颜都曾听说过,刘焉不止一次,当着众人面前,将功劳全归为己身。 总而言之,如此一来,便形成良好的循环。 然而刘焉不知道的是,他们所图是占据高位,而后再用绳索将刘焉束缚起来,把刘焉和益州一同献给刘备。 可惜畅想固然美好,行动起来远没有说的那般简单,郡中官吏升迁虽快,奈何军权被刘焉死死握在手中。 “主簿,主簿。”严颜几声呼唤,总算是将赵笮的思绪拉回当下。 赵笮朝着严颜致歉,“适才力倦神乏,这才思绪恍惚,还请希伯见谅。” “无碍,无碍。”严颜摇摇头。 赵笮收敛神情,正色道:“希伯此番前来所谓何事?还请明说。” “好。”严颜坐直了身子,然而一开口就让赵笮瞪大了眼睛:“关将军驾驶着艨艟朝巴郡赶来。” “!!!” 赵笮奋然起身,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严肃,他失声道:“关将军要攻打益州了?!!!” 然而下一刻。 冷静下来的赵笮又将这个说法悉数推翻,他喃喃自语,“若是攻打益州,关将军绝不会驾驶艨艟那么关将军此行所谓何事?” 一时间赵笮猜不透关羽的意图,不过很快他就意识此次也是个机会。 让严颜升迁.不,乃至是掌握郡兵的好机会。 严颜问道:“主簿,不如我充耳不闻,当作没有看见?” 谁知赵笮居然摇头否决,他的眼睛闪动着精光,“不,希伯,你非但不能当作没有发觉,你要告诫,告诫所有郡兵!” 严颜挠了挠脑袋。 与此同时。 身处益州州府的刘焉一边嘟囔着一边翻箱倒柜摸出龙袍。 “那孺子当得天子,我为何当不得天子?” “须知我没来益州前,叛逆一个接着一个!” “轮到我治理益州,益州.遍地是贤臣啊!” “益州.正在蒸蒸日上!” (本章完) 第359章 关羽简雍牵招遇甘宁 第359章 关羽简雍牵招遇甘宁 “江面之上将有大威胁!” “陌生的艨艟横行无忌!” “还望郡府通知各县早做打算!” 不知何时起,一条又一条的凶讯犹如雪一般朝着郡府纷沓而来,就连小官小吏都在口口相传,说甚么威胁是从荆州而来。 对此巴郡太守觉得他们过于杞人忧天,荆州?莫非是沿长江朔江而上,走水道攻伐巴郡? 些许艨艟能够攻占巴郡? 可笑,可笑! 怕不是扼守要道的守将就能将艨艟击溃,要知道严颜可是他一手提拔,多少也有知遇之恩! 所谓的威胁 巴郡太守唇边泛起冷笑,怕不是甘宁吧? 甘氏为巴郡大族,巴郡出身的官吏都不敢去触甘氏霉头,他不过是担任巴郡太守,又非巴郡之人,几年过后,就算不说升迁,也能平调其他郡县,甚至是州府吧? 何必与当地大族死磕硬碰? 届时斗得个两败俱伤不说,或许对后续的仕途宗族都有影响,最终落得便宜的只有巴郡本地人。 何必惹得一身骚呢? 故而不管主簿赵笮如何劝说,巴郡太守也只能冷漠的颔首,吐出一句:“吾已知晓,吾会通知各县,赵主簿退下吧。” 赵笮只得无奈的闭上嘴巴,然而他的心底却是在欢呼雀跃,若不是巴郡太守当面,他恐怕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没有谁愿意趟甘宁的浑水,至于严颜严将军. 殊不知严将军的心不在此处啊! 强忍着心头的喜意,赵笮深深看了看巴郡太守一眼,叹了口气,这让巴郡太守皱起眉头,以为赵笮又要长篇大论时,却不料赵笮吐出一声,“诺。” 巴郡其余诸县,各县县令接到郡守一纸轻飘飘的政令,看清政令上“加强防范,警惕群贼”的内容时,有一个算一个,顿时笑出了声。 “哈哈哈,我当是甚么大事,原来又是往日那般陈词滥调!” “就是就是!甘义士是县令何许人也?那可是跟县令亲如兄弟的义士啊!怎么能称为群贼呢?” “待到甘义士扬起锦帆,抵达渡口,由我等亲自去迎接,备好酒宴,又有何虑?” “不错不错!” 上到郡守,下到县衙官吏,没有一人把告诫当作一回事,在谈笑中就已然做好决定。 与此同时。 某艘艨艟之上。 “哈哈哈,宪和,此前玄德不止一次跟我提到过你,玄德所言不错,你啊,果然是个妙人!” “来来来,快与我说说凉州的趣事!” “子经,你且听我细细说来” 关羽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被这道爽朗的声音拉扯过去,在他眼前,一青年不断的跟简雍攀谈,简雍也乐意与其交往,不是因为青年的师父是大儒,而是青年与简雍有着一共同的身份——刘备的好友。 青年名牵招字子经,此前牵招与其师乐隐跟随刘备前往荆州任职,如今乐隐怎么也到了升迁的年岁,牵招本想和乐隐一同前往长安,奈何路上竟然遇到了他们。 关羽总觉得牵招这個名字耳熟,因此确认身份后,就跟牵招攀谈了几句。 牵招得知他们的目的是前往益州巴郡,瞬间就来了兴趣,牵招拍着胸脯表示,“二将军,我身处荆州多时,不说对于长江水道一清二楚,少说也是略知一二,不如带上我,或许我能助君一臂之力!” 关羽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望向乐隐。 乐隐点点头,“二将军,我这愚徒与卫将军为故交,时常念叨着没有帮衬卫将军,念叨得我耳根子都嗡嗡作响,还请将军带上愚徒吧。” “乐先生,你的安危.”关羽有些顾虑的说道。 张飞当即站了出来,“二哥,就交给俺吧,俺办事你放心!” 关羽点点头,答应下来。 与南下的赵云,北上的张飞分别后,关羽简雍牵招等人乘着艨艟就此沿着长江水道上游漫溯,直至今日。 还不等关羽多想,牵招抢先一步声音打断了关羽的思绪。 “有意思,有意思.”牵招的笑声渐止,言语变得惊疑起来,“怪哉,怪哉,宪和,你察觉到古怪没有,我等分明抵达巴郡地界为何没有遭受任何阻拦,即便我等换乘的艨艟,轻舟等,不似楼船那般惹人注目,为何无人阻拦呢?” 听到这个疑惑,关羽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一个答案,答案自然不必多说,定然是益州的贤臣良将发力了。 不过关羽也有些好奇,究竟是哪一位呢? 好在疑虑并没有困扰关羽多久,站在艨艟最高处没有绑黄色头巾的黄头郎,忽然喊道:“关君,关君,前方发现陌生船队!” 做戏做全套,关羽在出发时,就与众人商定,抵达益州水道,都勿要称呼他为‘君侯’,以免被他人识破。 关羽大步流星赶到黄头郎身旁,“还请将远望镜交给我!” 从黄头郎手上接过远望镜的关羽,抬起远望镜,怼在眼前,通过远望镜,诚如黄头郎所说,他睹见一支陌生的船队。 其规模虽然远远不如荆州的水师,可是排场丝毫不逊色,不管是大船还是小舟都用锦绣装饰,即便是心里有所准备,真当亲眼目睹时,还是令关羽啧舌,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富有奢侈的景象。 船身锦绣装饰这不正是锦帆贼甘宁吗 好好好 竟然自己送上门了 简雍和牵招的反应极快,他们转身举目望向关羽,“云长,前方想必就是甘宁的船队!” 关羽面色缓和不少,他用试探性的语气问道“不如打出旗语,说我等并无恶意?” 简雍望向牵招,牵招稍作思量,而后冲着关羽和简雍点点头,他推测道:“根据云长和宪和所言,以及一路上我等整理的消息来看,甘宁并非玄德那般游侠,此人有义,却无仁。” “哦?此话怎讲?”简雍问道 牵招开口道:“此人劫富却不救困扶危,若是有官吏怠慢,此人就会洗劫府库,好在不会伤害黔首,勉强算半个游侠” 关于这个话题牵招点到为止,他继续道出自己的推测,“云长,宪和,玄德的意思是,争取甘宁为我等水军将领,与云长协力训练水师。依我看此人少年意气,此类人颇为注重他人看法,喜爱被尊重的感觉,厌恶畏畏缩缩之人,我等船队并非软柿子,不是谁都能拿捏,若我等释放善意,甘宁应当不会拒绝,从甘宁作乱巴郡的表现来看,此人并非在意我等是否是益州牧忌惮之人,不如我等装成豪商暂且试探一二,看我猜测是否正确,如若正确无误,云长在恰当时机,表明我等的身份以及来意,用尊敬的语气请此人出山相助,并用信誉担保定然能让他建功立业,如此一来,十有八九,此人就会点头答应跟随我等而去。”对于牵招的推测,关羽听不出毛病,而且他觉得牵招说的不错,只不过‘甘宁不会伤害黔首’这点他表示疑惑。 不过关羽还是嘱咐身旁的黄头郎。 “还请打出旗语,说我等无意冒犯,想与贵人交个朋友。” “诺!” 黄头郎抱拳退去,按照关羽的吩咐打出旗语。 就在此时简雍忽然问道:“如若推断有误呢?” “.”牵招叹了口气,“软的不行,就只能用强了。” 另一边。 披着锦衣华服的甘宁身旁已经聚集不少的人,他们满脸忧色,“大兄,我等纵横江面许久,从未见到这般船队,怕是不弱我等啊!” “大兄,我等该如何是好,要战吗?!” 就在甘宁皱着眉头,思索着下一步行动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旗语,让众人瞪大了眼睛,他们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揉了揉眼睛,看了又看,这才确认并非是眼睛出了问题。 “这大兄,对方并无恶意,想要想要交个朋友???我等又该如何?” 甘宁陷入沉默,作为打着游侠旗号,干着水匪事迹的他,本能的感觉对面船队并不好对付,思虑片刻,甘宁便做出了决断,“并无恶意.如若并无恶意,那么便这般回他们,让他们为首之人下船,前往此地县城一叙,此地县令乃我的故交好友,即便出什么意外,我等也有个照应。” “好。” 一带着头巾的青年匆匆而去,不一会儿,他又匆匆而来,“大兄,对方回应了!他们他们愿意!” “善!”甘宁重重的点头,奋然起身,“弟兄们,将船停靠岸边,随我去见见究竟是何许人!” “好!”众人异口同声,放声喊道。 关羽简雍牵招与众将士将艨艟停靠岸边,麻利的下船,几人脚踩岸边松软的泥土,朝着甘宁船队方向投去目光,饶是关羽不禁露出错愕的神情。 众所周知,想要将船停靠岸边,往往是依靠船锚,甘宁这群人用了船锚后似乎还觉得不够,竟然用锦绣维系舟船。 这让本就对甘宁没有什么好感的关羽平添几分厌恶,不过一想到此行的目的,他咬咬牙,将厌恶悉数吞下肚子。 在甄导他们历史当中,就是因为我,才让大哥一生为之追究的志向付之东流,这一次,我不能因小失大,不能因小失大 关羽在心底默念这句话,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 简雍脸上是丝毫不掩饰的厌恶,用锦绣维系舟船如此举动究竟是装给谁看?若是此前的我,早就扭头就走了! 牵招面色如常,不过也忍不住摇摇头,在他看来,甘宁这番行径与弄臣无异.倘若是自家的钱财,倒也好说吧. “宪和,子经,人来了。”最先回过神来的关羽提醒道。 简雍收敛神情,将此前的厌恶之色一扫而空。牵招则是整理着衣物,他从简雍口中得知,甘宁敬重士人,他的恩师好歹也算是大儒,不论如何,他也要像个大儒弟子不是。 准备好的两人,朝着前方投去目光。 只见为首身披华服之人,在乌泱泱一群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我名甘宁,不知诸君如何称呼?从何而来,又去往何处?” 简雍上前一步,张口就来,“我姓王名热,是行走荆州、交趾的客商,我身后的两位我的兄弟.” 见甘宁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关羽抱拳说道:“我名王长生。” “我名王建,建见过好汉。”牵招随口而来,并朝着甘宁施然然的行礼作揖,动作简直无可挑剔。 “王热.王长生.王建”甘宁喃喃自语,目光在三人当中来回荡漾,从牵招的气质来看,显然是个士人无疑,他向来热衷与士人交往,只不过奇怪的是,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关羽的身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关羽不简单,绝非常人 不过,此事又与他何干? 他既非官吏,管此事作甚? 甘宁面露笑容,摇摇头,就连验证几人船上有没有货物的想法都没有。 他使用跟牵招别无二致的礼仪向三人行礼,“我名甘宁,现今带着些许弟兄在水上谋生,若是几位不嫌弃,不如移步前往酒肆一叙可好?” “原来是甘义士,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牵招满口答应。 如此情形,让在此等候多时的县衙官吏傻了眼,客商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客商??? 他本想转头就走,前去通报县令,却被甘宁麾下之人团团围住,有一个算一人,歪着脑袋笑道:“哟,主簿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主簿擦了擦脑门冒出的汗液,勉强挤出个笑容,“哈哈哈,自然是去为甘义士大摆筵席.” “不必了。” 甘宁淡淡的说道:“不必让劳烦兄长,我这就差兄弟去通知兄长不必大费周章。” “那那我呢?”主簿指着自己的问道。 甘宁随口说道:“君不如随我等同去吧。” 主簿欲哭无泪,不过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力点头。 关羽微微皱眉。 牵招凑到关羽耳畔说道:“若是此人通报县令,令当地县令心生疑虑,倒也算是个小麻烦。” “呼”关羽吐出一口浊气,点点头,“好。” 关羽简雍牵招等人跟随甘宁的脚步,进入当地县城,县城没有什么地方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不过关羽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当地县民紧闭房门,街道上并无他人行踪 (本章完)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今天去医院回来的太晚了,所以请假一天 (本章完) 第360章 光是闻一闻就令人浮想联翩啊 第360章 光是闻一闻就令人浮想联翩啊 关羽端坐在一张方桌前,慢慢的啜饮杯中略显寡淡的酒水,下船前有意描直的丹凤眼,所投射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家酒肆。 不算很大,甚至略显逼仄。 勉强能容纳下百许人,再多一些,怕是上菜的伙计都会举步维艰。 好在视野开阔,目光穿过敞开的门窗,就可以看见县城城门。 但凡有什么意外,皆能及时做出反应。 他发现不单单是他,其余几桌的甘宁部众,他们虽然聊得火热,但是他们的目光时不时朝着他这桌打来,除此之外还会有意无意的瞥向酒肆外的城门。 至于他这桌. 坐在他对面的是甘宁,两旁的分别是简雍和牵招。 在牵招的撺掇下,简雍发挥了口舌之利,他拉着甘宁从繁琐小事扯到家国大事,时不时的夸赞更是让甘宁飘飘然,乐得嘴角疯狂上扬。 关羽忍不住感慨,诚如大哥三弟所言!宪和口才之犀利.怕是只怕略逊于丞相吧! 说着说着,简雍使用出一种感慨的语气,随口道出自己曾跟随一名大儒弟子学习。 这让甘宁肃然起敬,“原来王兄居然跟随过大儒弟子学习!难怪如此健谈!怪不得令弟举止有礼!我平生最敬有学之人,来来来,王兄还请用酒!” 甘宁捧起酒壶,要为简雍斟酒,即便简雍连连摆手,“不用劳烦甘兄,我来我来。” 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蚍蜉撼不动大树,成日待在府邸,练拳都要督促的简雍,怎能拦住水上纵横的甘宁。 关羽握住甘宁的手,“唉,甘兄,吾兄不愿,何必强求?” “长生兄说的也是。”甘宁笑了笑,果断作罢,关羽点点头撒开手,他干净利落的放下酒壶。 甘宁表面从容淡定,实则心里掀起万丈波澜,他的余光不受控制的落在关羽淡然的脸上。 此前的感觉果然不错!此人真是好大的力气!不在我之下! 甘宁又瞧了瞧简雍和牵招。 他心中暗道:此三人,一人追随大儒弟子学习,一人就像是大儒门下,最后一人更是深不可测. 多谢上天垂怜,竟然让我碰到此三人,真是我的幸事! 甘宁不禁想要仰天长叹,不过在关羽简雍牵招面前他还是极力克制住内心的冲动。 简雍用酒壶为自己斟上一杯酒后,甘宁笑着接过酒壶,迫不及待与三人举杯共饮。 一杯又一杯下肚,不知过了多久,甘宁还想继续,却发现杯中的酒已经空空如也。 他一拳砸在方桌上,力气之大震得酒器和菜肴一阵颤动,动静之大当即吸引店家的注意力。 “伙计!拿酒来!” 甘宁刚吼出一嗓子,拦住伙计的店家猫着腰走到甘宁身旁,店家擦着额头的细若游丝的汗水,诚惶诚恐的说道:“甘义士,酒酒我等实在没有了” “什么!”甘宁瞪大了眼睛,“嗖”的一声站起身来,他拽住店家的店家的衣领,恶狠狠的瞪着店家,“我与三位好汉畅谈,怎么能没有美酒作伴?!如此一来不是让我在三位好汉面前丢了颜面?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速速给我拿酒来!不然.” 后面的话,话不等甘宁说完,那只宽大有力的手再度握住他的手腕,他皱着眉头望着关羽,浑然不解的问道:“长生兄你这是为何?” 关羽面容平静,不过作为在场最了解关羽的简雍,却是两眼一黑,他心中暗道:遭了,云长是动真怒了!众所周知,云长见不得他人欺辱弱小,云长与甘兴霸之间,高低也差了个张益德啊! 简雍准备开口提醒之时,牵招却冲他摇了摇头,并用眼神制止,这让他有些恼怒,玄德所托不能付之一炬啊! 就是这一刻的耽误,简雍丢掉了率先开口的机会,关羽眯着眼睛冲着甘宁说道:“甘兄,何必与此人动怒,若要论美酒.我这里恰巧有一坛,醇香四溢,回味无穷啊!” 简雍:啊? 听到关羽的话语,饶是简雍都愣了片刻,这不像云长啊! 至于牵招为何要拦他. 莫非子经早就预料到了? 简雍望向牵招,牵招脸上没有任何的意外,甚至还冲他微微颔首,似乎在说,‘宪和,你猜的不错’。“美酒.” 甘宁喃喃自语,随后他一把松开店家,没有好气的朝店家说道:“算你走运。” 店家如蒙大赦,嘴上对甘宁吐出感谢的言语,眼睛却向关羽投去感激的目光。 “.”关羽陷入沉默,他暗暗想道:怪不得家家户户紧闭房门,这是唯恐引火上身啊。 当然关羽没有忘记此前的话语,他唤来一亲卫,“去,将船上珍藏的酒给我取来!” “诺!” 在甘宁期盼的目光之中,没过一会儿,前去取酒的亲卫匆匆而来。 望着桌面上的酒坛,甘宁左看又看,上瞧下瞧,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只觉得外表稀疏平常。 就连甘宁的部众都在窃窃私语。 “这就是美酒?” “看起来平平无奇啊!” 很快就有人呵斥,“蠢笨!美酒是能看的出来的?!” “说的也是.” 在无数双眼睛的观望下,关羽揭开酒坛的封口,刹那之间,一股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在场有一人算一人,无不瞪大了眼睛,如此酒香,莫说是喝了,就是嗅上一口,那也是令人心旷神怡啊! “大兄!” 在甘宁愣神之时,他的一部众凑到身旁,部众的口水淌满一地,“大兄,让俺给你试试酒吧!” “好!”甘宁没有拒绝。 部众大喜,利索的伸出一只.碗! 就连甘宁都暗骂,贪心,太贪心了。 正当甘宁想呵斥的时候,关羽提醒道:“此酒猛烈无比,最好用小杯,勿要用大碗,不然易醉。” 部众一听不乐意了,“好汉,你权且宽心,俺号称十八碗不倒!光闻味道,此酒确实是美酒无疑,俺也不白喝,实在不行俺给你钱!” 都这般说辞了,关羽不再好言相劝。 甘宁见关羽不似说谎,也劝了一嘴,他见替自己试酒之人,颇有信心,尤为坚持,平日里此人胃口也极大,心底也生出一丝好奇,这酒到底是不是‘王长生’说的那般? 他最终点头答应。 部众喜出望外,急不可耐的打上满满一碗,然后一饮而尽。 “烈烈烈!好酒好酒!” 部众哈哈大笑着。 众人也是一喜,这意味着酒非但没有问题,还是好酒,然后下一刻,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部众的步伐飘忽,紧接着扑通一声,部众直直倒地,再起不能。 甘宁及其部众眉头狂跳。 莫非酒里有毒不成?! (本章完) 第361章 我只想狠狠揍你一顿 第361章 我只想狠狠揍你一顿 “倒掉!倒掉!统统倒掉!” 沉默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瞬间将紧张的局势点燃,几乎朝着不受控制的态势蔓延,关羽处变不惊,简雍下意识握住腰间佩剑,牵招满脸乐呵呵的看着众人,好在甘宁抬起手臂,大声呵斥:“王兄乃是豪杰义士,断然不可能害我等!” 甘宁部众面面相觑,群情激愤的怒火被瞬间浇灭,有人喃喃自语,“大兄说的对啊,哪有这般害人的?” “你,来,给我检查一二。”甘宁随手指着一部众。 被甘宁点名的部众,东看看西瞅瞅,甚至翻开倒地之人的眼皮,又用手指小心翼翼试了试对方的鼻息。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部众面色古怪的说道:“大兄,他.他醉了。” “醉?” 甘宁部众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目光尴尬的仿佛能在地上抠出一艘艨艟出来,还真如‘王长生’说的那般,是他们怀疑对方啊 “还不向长生兄道歉?”甘宁冷声道。 部众们低着脑袋,纷纷表露歉意。 关羽大手一挥,“莫说这些,此等小事,我向来不以为意!” 甘宁问道:“这酒甚烈,长生兄,不知我的弟兄们能否一饱口福啊?” “这有何不可?”关羽并没有拒绝。 听闻此言,部众大喜过望,放声高呼,他们绞尽脑汁,用能够想到的好词汇,来赞叹关羽和甘宁。 虽说只是一小口 但那也是醇美无比的酒啊! 端着酒杯,才一入口,浓烈的酒液就开始殴打甘宁的口腔,这让他暗暗啧舌,同时对于关羽等人的身份越发扑朔迷离起来,能够拿出如此美酒的王氏兄弟,真当是寻常客商吗? 怀着满腔的疑惑,甘宁与关羽简雍牵招等人举杯共饮。 待到酒酣之际,简雍掐准时机说道:“日月流逝,人生几何?甘兄应该早做长远打算,寻两三知己,成一番大事!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啊!” “唉。”甘宁放下酒杯,摇头叹道:“谁不想成就一番大事呢?只不过益州牧,只是盯着益州三分地,全然不在意益州英才,身处益州纵然有才,也无处可使啊!” “既然益州无法令君大展拳脚,不如离开,另谋他处?”简雍试探的问道。 “我也想走,可惜没有合适的机会。”甘宁深深叹气,忽然他就像是意识到什么,他抬头望向简雍,微醺的脸颊浮现出一抹难以置信。 “难道.王兄可有门路?” “自然。” “冒昧的问一下,不知王兄背后之人是谁?” 简雍笑呵呵的,用手指沾了沾酒水,在桌面上写下“朝堂”二字。 “朝堂.” 甘宁喃喃自语,如今天子尚在,虽然天子威仪远不如当初,除去董卓,也没有人在明面上是逆贼 罢了,罢了 甘宁摇摇头,决定不再去多想,毕竟益州为刘焉所控,从王家三兄弟来看,他们背后之人待他们极好,即便是退一万步,他们再逃回来不就成了? 关羽看出甘宁的迟疑,提议道:“甘兄,这样如何,你我不如来个君子约定。” “君子约定?”甘宁来了兴趣,“长生兄,这君子约定又是哪般说法?”关羽伸出三根手指,“我等比试三场,胜两场者为胜。若你胜,我就将酒水的酿造技艺与背后之人告知你。若我胜,我需要你船上的锦绣和钱财,并随我前去面见背后之人,你以为如何?” 根据牵招所说的甘宁性情,以及亲眼目睹,关羽能够肯定,甘宁是过分注重享受和排场之人,远超这个时代的美酒,他不相信甘宁不动心! 事情也如关羽所料,甘宁颇为意动,这般美酒他还是第一次品尝,以前喝的那般酒水,与之相比简直是马尿! 拿锦绣和钱财对比美酒,简直是侮辱了美酒! 锦绣和钱财没了还能抢,美酒没了可就真没了! 按常理来说甘宁应当当即点头答应,不过这次他罕见的迟疑了,他的性情里不缺胆量,问题是他总觉得‘王长生’并非常人,令他有些忌惮。 牵招显然看出这点,他提议道:“甘兄,不如其中两项比试伱来选吧。你看如何?” “两项.我来?”他难以置信的望向关羽。 关羽点点头,他不在意比试的内容是什么,只要 想着想着,关羽再度眯起了眼睛。 这突如其来的美妙消息瞬间冲昏他的头脑,王建兄大好人啊! 如此一来不就成白送我的了么? 若是还不答应,怕是天底下最为蠢笨不堪的人! “好!”生怕关羽突然反悔的甘宁用力点头。 简雍问道:“不知甘兄,想要比试内容为何?” “不如水战和马战如何?水战由你我两方各出一艘大船,十几条轻舟,如此一来也不算是伤了和气。马战的话,由你我两方各出五十人骑马作战诸位以为如何?” 甘宁有些紧张的望向几人,毕竟他所说的比试,都是他所擅长的,论水战放眼巴郡无人是他一合之敌,论马战族中长辈都难有人胜他. 实话实说,他都觉得有些欺负人了. 瞧,就连三兄弟最为年长的王热,王兄都愣住了。 只不过为何王兄的眼神如此古怪? 简雍确实是愣住了,不是因为甘宁的要求过于苛责,实在是.实在是.这两项完全是撞在云长的刀口上了啊!论马战云长砍华雄,杀颜良斩文丑,甘宁怎么敢的啊! 论水战.于禁庞德更是满口脏话啊! 哦,此水战并非彼水战,即便不说于禁庞德,凭借多时训练的水师,云长未必弱于甘宁! 再者说不是还剩一项么?! 还未比试,胜负已分! “王兄,为何露出如此神情?”甘宁问道。 简雍收敛神情,认真的回道:“我想到悲伤的事情。” “悲伤的事情还请节哀。” “我会的。” 他人的伤心事甘宁不打算追问到底,他望向关羽:“长生兄以为如何?” 关羽本想作答,却被牵招抢先一步,“甘兄,我觉得不妥。” “哦?还请王建兄试言之。” 经过一番据理力争,牵招成功将水战的船数和马战的人数减到,大船一艘轻舟两三艘,从五十人减到三十人 剩下的一门比试,敲定为甘宁和关羽比试拳脚。 这番拉扯,总算是让甘宁悬着的心落地,牵招这般剧烈的反应,恰恰说明他挑选的两门选对了,此次的优势终究是在他啊! 于是他随口问关羽:“长生兄,你以为如何啊?” “善!”关羽微眯着眼睛,点点头,拳头攥紧。 他的目的,除了甘宁的才能,还有让甘宁将抢来的物品吐出,以及.狠狠的揍此人一顿而已。 (本章完) 第362章 大败而归 第362章 大败而归 甘宁与关羽简雍牵招三人敲定好比试内容流程后,借着微醺的酒意甘宁向麾下部众宣布这一大好消息。 此等消息,足以将部众中头脑最为清晰的人砸晕,他们放声高呼着,更有甚者拍手大笑。 “王氏三兄弟,乃是我等的贵人啊!” “马战.水战这不是将酿酒的技艺直接赠给我等么?!” “一想到能够日日品尝到此酒.实在是天下一大喜事啊!” 场面越发的喧嚣和吵闹,颇有一种热锅上的蚂蚁的赶脚,部众之中有一个算一个都在举杯庆祝,就连喝得酩酊大醉的部众,都遭人强行拽起,被迫接受着大好的消息。 这让甘宁无法正眼看下去了,心道:王兄虽然给我等送大礼来了,但.你们也要收敛些一二不是么?这般行径轻则是在他人伤口撒盐,重则是侮辱了我的重礼好义的名声啊! 甘宁的眉头皱的越发用力,酒意渐渐退去,他用力咳嗽“咳咳!” “都给我住口!” “我等喝的是王兄的美酒,美酒都堵不住尔等的嘴么?怎能说这般话语!” 再者说王兄及其麾下又该怎想! 最后一句话甘宁没有说出,不过他意有所指的望向关羽麾下将士,将士们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吃菜用酒,似乎对于比试也抱有悲观态度。 甘宁这一嗓子,让焦躁的氛围再度为之一寂,部众纷纷低下脑袋,不再放声交谈,可是随后又冒出窃窃私语。 甘宁挑挑眉,一边站起一边向关羽简雍牵招说道:“长生兄,还请移步江边,我船上还有不少勇士,足以应对比试。” “善。”关羽点点头,牵招和简雍也没有拒绝。 见甘宁站起身,甘宁的部众摇摇晃晃的起身,脚步踉跄,怕是见风就倒。 至于关羽麾下将士,他们长舒口气,总算是不必与这群家伙共处一室了。 他们的动作流畅,迈出的脚步沉稳坚定。 店家见关羽就要随着众人离去,所有的犹豫和迟疑,伴随着一咬牙,统统给抛在脑后,他快步走到关羽身后,并叫住关羽:“王君,还请留步!” “怎么?”甘宁不满的问道。 好在简雍及时反应过来,用美酒之类的话语将甘宁搪塞过去。 关羽语气平和,问道:“何事?” “王君”店家压低嗓音,用只有他和关羽听得见的音量劝道:“还请三思啊,甘宁纵横巴郡水道,便是郡府也无人敢招惹!马战也是年少成名,对于您及其部众只有弊没有利啊!” “哈哈哈!”关羽拍了拍店家的肩膀,朗声笑道:“店家还请宽心,某何惧那甘宁!” 说完关羽扬长而去。 目送着关羽离去的背影,店家低下脑袋,摇头叹气,唉,可惜,可惜啊。罢了,罢了,仁至义尽,奈何不听啊。 店家转身就要去收拾酒肆,一抬眼却见,收拾桌面的伙计宛若木桩一般,直挺挺的杵在原地。 这不禁让店家感到疑惑,他的目光流转到伙计的脸面上,目睹的是伙计瞪大的双眼,仿佛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他忍不住猜测:莫非又是留下的呕吐物? 很快他就否决这一想法。 店家快步走去一瞧,平静的眼睛在一刹那间撑到最大,皲裂的嘴唇都在打颤:“这是.钱?还..还不止一桌!” “钱”沉默半响的伙计回过神来,他傻傻的问道:“甘宁给了钱?” “不劫匪怎会给钱?”店家摇晃着脑袋,他望向酒肆的门外,回想着方才的点点滴滴,语气渐渐的变得肯定,“定然是王君及其部众留下的钱” 伙计叹道:“唉,可惜这般人竟然跟甘宁贼人混迹在一起.” 店家眉头舒缓,他否决伙计的言语,“不,我倒是觉得,王君定能为我等除贼。” “啊?”伙计错愕的望着店家,“方才您不是担忧王君吗?为何改变了看法?” “心有所感,心有所感。”店家哈哈一笑,“此事我等勿要再谈论,收拾桌椅吧。” “哦。”伙计点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将桌上的残羹冷炙、碗筷酒器收拾妥善时。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店家循声望去,数道身影途径酒肆门口。 “发生何事了?”店家迈开脚步,跨过门槛,用些许钱币拦下一青年。 “为何朝着城门冲去?究竟发生何事?” 收下钱币的青年眉眼都笑弯了腰,可是当他听清店家的言语,一抹焦急爬上眉眼,他以极快的语气说道:“你竟然如此孤陋寡闻?城外甘宁要与人开战了,这般好事我等怎么能错过呢?!” 岸边 骑着高头大马的甘宁目光灼灼的望向关羽,纵然不远处聚集不少烦人的黔首,也无法打消他难得的好心情。 他问道:“长生兄,第一场马战的约定,可曾记得?” 关羽点点头道:“当然记得,率先砍断对方旗帜者为胜。” “既然如此,那么不必多说了。”甘宁望向简雍,“王兄,还请宣布比试开始吧。” “善!”简雍深深看了眼甘宁,对于甘宁他心底竟然生出些许怜悯,他当即在心底痛骂自己,简宪和啊,简宪和,此事是此人自食其果,何必怜悯此人! 思绪往往只在一瞬,简雍高声宣布开始,拉起了比试的序幕。 甘宁打起十二分精神,死死盯着关羽,生怕看漏了关羽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即便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可真到了比试,他也不敢小觑关羽。 对于这场比试,此前制定的计划是.没有计划! 使出全部的兵力,借助马的高速,正面击溃关羽! 来了! 关羽拉起缰绳挥动马鞭的瞬间,甘宁掐灭脑中多余的想法,他几乎与关羽同时纵马而出,还不忘咆哮道:“弟兄们,随我冲!击败长生兄者,赏千钱!!!” “冲!” 三十余骑应声咆哮。 这让城门后的百姓面露担忧之色,他们虽然不认得‘王长生’,但甘宁他们实在是太熟了,可谓是家喻户晓,如雷贯耳。他们曾听闻甘宁输了,就有可能离开巴郡。 所以. 王长生不要输啊! 这是百姓们心底共同的期盼,不过甘宁向来凶狠,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王长生’能赢吗? 怀有这种担忧的人不止一个,其中更有甚至,见到甘宁冲锋的势头,当即下了定论。 “赢不了的,赢不了的,郡里都拿甘宁毫无办法,何况是王长生!” “说的也是啊” 就在百姓们垂头丧气之际,纵马飞驰的甘宁与关羽战作一团,两人皆是手持长棍。 长棍与长棍狠狠的碰撞在一起,感受着棍身传来的巨力,甘宁顿时色变,好大的力气! 他的望向关羽的脸庞,关羽枣红般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波澜。! 怎么可能? 须知我也使出了八九分的力气! 定然是故作镇定! 甘宁咬咬牙,他使出平生所学的技巧,劈、点、刺 可是任他使出怎样的技巧,关羽都能统统应对,甚至都能找到时机,反手给他一棍,手臂、肩膀都挨上不止一棍,疼的他可谓是龇牙咧嘴,叫苦不迭。 事到如今,甘宁这才发现,他还是小觑了关羽! 这般武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焦头烂额的甘宁,只得放弃大开大合的战法,一招一式变得束手束脚起来,完完全全放弃主动进攻,转为被动防御,一时之间倒也算是勉勉强强拦住关羽的进攻。 他的余光瞥向麾下的骑士,他的骑士皆是好勇斗狠之人,骑术足以称得上一声精湛,眼下让他指挥骑士心有余力不足,但只要他抗住关羽的进攻,骑士只需斩落旗帜,他就能获胜! 甘宁的算盘,关羽怎么可能看不出? 甘宁麾下之人勇猛不假,他麾下的将士就是吃素的? 关羽余光一瞥,就如他所想,将士们没有与甘宁部众恋战,看起来像是忌惮甘宁部众的冲锋,实则是凭借高超的技艺,将甘宁部众溜起来,创造机会让他好好拷打甘宁。 注意力再度集中到甘宁身上,望着甘宁的奋力挥动长棍的模样,关羽不得不承认,能够‘百骑劫魏营’的甘宁着实是有些东西,不仅能抗下他数十回合的攻击,还能临场变招。 可惜的是有是有,但是不多。 关羽攥紧长棍,而后高高扬起,粗壮的臂膀瞬间发力,一招‘力劈华山’朝着甘宁砸下。 甘宁双瞳撑到最大,他暗道一声:不好! 慌忙将木棍横举过头顶。 “砰” 一声闷响,关羽的长棍打在甘宁的长棍上,甘宁的脸色变得更差了,这一次的力道远胜方才!他觉得双臂都在扯着嗓子抗议,臂膀上传来的疲劳就要将他淹没! 更为糟糕的是,对方一棍接着一棍,力道越来越大,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就连甘宁都不知道接下来多少棍,臂膀都麻木了。 猝不及防之间,关羽一個变招,竟然一棍抽在他的腹部,虽然身着皮甲,可是那疼痛剧烈无比,差点让他叫了出来。 强忍住疼痛,甘宁试图反击,脖颈间忽然微微一疼,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关羽的长棍已然扼住他的咽喉。 甘宁咬牙切齿,可是不管他多么愤怒和不甘,事实就是事实,他从牙缝挤出低沉苦涩的话音。 “我输了” 旗帜始终没能夺下,主将却已然大败 百姓们目睹着这一幕幕,只觉的恍惚,甘宁.败了? 不可一世的甘宁败了! 有人提醒道:“还有两场,胜负未尝可知!” 这番话,让百姓们心头刚燃起的欣喜当即凉了半截,所言不错,还有两场啊 水战,可是甘宁纵横巴郡水道的本钱啊. “甘兄,你无碍?”简雍关切的问道。 甘宁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无碍,不过是皮肉之疼.” 稍作歇息,涂抹药膏,为了一雪前耻,甘宁登上大船,在他的指挥下,大船和轻舟蓄势待发。 见状关羽从容应战,大船和轻舟一字排开。 四下氛围压抑的就好似大战在即,所有人不由得屏住呼吸,攥紧拳头,期待着这次关键的比试。 “大兄,此次水战我等该如何应对?!” 甘宁麾下部众凑到甘宁身旁紧张的问道。 甘宁的拳头紧攥的咔咔作响,他咬牙切齿道,身上的疼痛心里的声音仿佛在怒吼,不能.不能再输了! 好在是理智占据高低。 他松开手,吐出一口浊气,“按原先的来,先用弓箭压制,而后迅速逼近,再是跳帮.”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自简雍宣布第二场开始时,还不等甘宁下令弓箭压制,关羽驾驶的战船直挺挺的朝着他们冲撞而来。 “疯了,疯了,莫非王长生不止大船的金贵吗?!”甘宁满眼的难以置信,他扯着嗓子喊道:“舵工何在!速速拉开距离,速速拉开距离!” 舵工一阵手忙脚乱,然而不管舵工如何努力,始终是没能拉开距离。 “为何没能拉开?!”甘宁吼了一嗓子,又指挥着弓箭手放箭。 舵工焦头烂额的哭诉道:“大兄,对方的船远胜过我等啊!” 不用舵工多说,甘宁也瞧出了端倪,这实在是令人憋屈,他本想跟关羽玩玩水上战术,却不料对方撕破伪装,里面藏着的居然是项羽! 在绝对的性能上,跳帮之前的战术全都变成空谈,在极为有限的兵力下遇到项羽,即便是淮阴侯也只能仰天长叹啊! “轰隆” 一声巨响,刹时间甘宁感觉地动山摇起来,他意识到这是对方撞在他的船上了,好在他的反应尤为迅捷,他的声音紧随其后,“跳帮!” 船上百名好手没有慌乱,纷纷朝着关羽的大船抛出荡索,动作无比娴熟,成功‘跳到’关羽大船的甲板之上。 甘宁也不甘掉队,他借助荡索也来到关羽大船的甲板上。 两方船员战成一团,按道理来说,船上白刃战理应是甘宁一方占优,可眼前的事实狠狠的冲击着甘宁的眼球,他精心调教的好手,居然被关羽一方压着打。 更要命的是,手持长刀的关羽气势汹汹冲他而来! 许是过于自乱阵脚,许是方才酒意影响,许是伤口的疼痛,甘宁脚底一滑,竟然跌落下船,砸进江里,惊起大片水。 等水过后,久久不见人影。 关羽眉头一挑,心中没由来的慌张,他暗道:该不会是方才伤的太重,这才无法浮游上岸了吧,大声喊道:“勿要继续了,救人啊!” 船上的好手们,这才丢到手中兵刃,扭头跳进江里。 百姓们见此一幕以为是甘宁葬身江中,他们心头的喜意再也压抑不住,纷纷开怀大笑,庆祝着巴郡总算是除了一害。 甘宁从江里狼狈的浮游到岸边,此刻他浑身湿漉漉,水草混合着头发,若非熟悉之人,怕是谁也认不出来他是谁。 他张开嘴巴问向简雍,“他们在庆贺什么?” 一时间简雍没有认出甘宁,不过从对方言语来看,也不似甘宁的部众或是关羽的将士,他暗道:没见甘宁被捞上岸,莫非是甘宁? 于是乎他故意长叹道:“自然是庆祝甘宁溺亡,庆祝少了一害。” “溺亡?少了一害?!!” 甘宁的火气一下子涌上头脑,急火攻心外加身体疲劳的情形下,竟昏死过去。 他的名声,怎会如此不堪 (本章完) 第363章 就是你把关云长引进来的?(四千大章) 第363章 就是你把关云长引进来的?(四千大章) 县令端坐在县衙主位,腰倚着躺椅靠背,脑袋枕着枕头,实在是惬意舒适,叫人欲罢不能啊。 对于甘宁,虽然明面上他与此人称兄道弟,暗地里谁不乐意见到甘宁吃瘪呢? 招待甘宁不要钱?贺礼不要钱? 若非他绞尽脑汁,命麾下县丞将田租和口赋一份当作两份收,怎么能讨得甘宁和郡里督邮的欢心? 不过可惜,此次跳出个王氏三兄弟,害得他无法以‘送走甘宁’为借口,从而使劲盘剥黔首. 至于当地豪族 这是想都不敢想的 就在县令惬意享受时,门卒满脸惶恐连滚带爬的的来到他的面前。 “县令!不妙!不妙!大事不妙啊!” “?!” 县令本想破口大骂,难得的好日子说什么晦气话,可是一抬眼,瞳孔猛然一缩,到了嘴边的话,当即又缩了回去,连躺椅仿佛都长满了倒刺,令他从椅子上蹦起,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 原因无他,全因他发自内心的敬重面前之人啊! “王王义士,你.你您这是何意?怎么敢劳烦您亲自前来呢?” 面对以关羽为首的众人,县令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满脸陪笑。 由牵招谋划,简雍发动,跟随关羽而来的县民面面相觑,此前的县令,对于他们向来没有好脸色,为何今日如此恭敬? 若是县令知道县民们心中所想,定会在心底破口大骂,眼下王长生能够站在他的面前,不正是说明甘宁已然大败,不然按照甘宁的性情应当是甘宁来请他了! 能够击败甘宁,收编甘宁部众的王长生,能是什么善茬吗? 放眼整个县城的兵力,都无法奈何甘宁,何况是比甘宁更加凶猛的王长生?! 伸手不打笑脸人,大汉虽然没有这句话,不过道理都是相通的,作为一县县令的他都如此尊崇关羽,关羽又怎会翻脸? 然而县令没有想到的是,这条铁则似乎在今日失去效力。 关羽非但没有和颜悦色,反倒是横眉冷对,话音冷的让县令牙关打颤。 “就是你为甘宁敛财?” 县令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这顶大帽子扣下来那可就不得了,他赶忙摇头,“王义士说的是甚么话,我为县令,又怎会为甘宁敛财?” “善!” 听到关羽吐出‘善’字的县令非但没有放松,反倒是如芒在背,他总感觉下一刻就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果不其然,关羽朝着身后众人朝朝手,“请带人证!” 一身形消瘦的男人被两位壮士扣押到众人眼前,关羽冷冷的睥睨着男人,话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说!” 男人布满血丝的双瞳望向县令,县令心头一阵慌乱。 “王君,就是此人!此人的脸面我始终记得,那时就是此人对大兄说什么五五分成.” 县令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他有些心虚的大声反驳道:“我乃郡府任命的县令,吃食能乱吃,话不能乱讲啊!” 他又望向关羽,陪笑道:“王义士,此人尤为擅长扯谎,千万莫要被他欺骗啊!” 关羽仍然没有理会县令,他转身望向跟随而来的县民。 “有冤的报冤,有仇的说仇,我为尔等伸冤报仇!” “王义士的问题,尔等可好好好想想啊!”纵然县令心中惴惴不安,不过他仍然冲着百姓露出一个智珠在握的笑容,那番模样仿佛在说‘王长生只得管的了一时,尔等可要好好想想’。 在他看来这些黔首虽说人多势众,不过却是土鸡瓦狗,实乃不堪一击,稍稍一威胁,就会乖乖就范。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县令说甘宁爱吃鸡舌,不付一钱,强行征走我兄弟几人养的鸡啊!” 这一句就像是点燃百姓怒焰的一点星火,原本顾及这顾及那的百姓,见这人说了出来非但没事,并且关羽的将士们都护在他们身前,在这种刺激下,百姓一咬牙就将平日里县令干的‘好事’一一说出。 先是一个,而后两個,三个 眨眼之间,举目四望,遍地都是斥责的县令的声音。 县令错愕的看着这一切,他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温顺如绵羊的黔首,怎会张牙舞爪,露出如此凶恶的模样。 一瞬间,县令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风筝从脑门滴落。 胆敢冲击县衙的王长生 已经不是一般的贼寇,要知道凶恶的贼寇袭杀县官也不是没有过 县令实在不敢拿命去赌,然而他刚想道出求饶的话语,见到的是关羽冰冷的眼神。 坏了! 此人真不把我当回事! 县令的心脏在胸膛里怦怦直跳,仿佛就在下一刻就要从喉咙里跳出! 既然既然求饶不成不如不如放手一搏! 走投无路的县令,提高好几个音调,妄图用高声给自己壮胆,他喊道:“王长生!我乃州府任命的县官!谁敢杀我!” 县令的话还是起到些许作用,百姓们的声讨还在继续,不过气势却是弱了不少。 直到关羽冷哼道:“杀你?岂不是便宜了你?” “不,不,你不能对我动手,我是县官!你不过是一商人!”县令虽然厉声回应,脚步却连连后退。 “王长生管不了,那这个呢?”说着关羽从拿出一根竹柄。 县令瞳孔在一瞬间撑到最大,浑身上下都在哆嗦,那竹柄乍一眼看上去平平无奇,但竹柄绑着的牦牛尾,却是那般的醒目,是如此的沉重,压得让人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任上的官吏哪怕没见过,也知道此为何物,那就是—— “汉节。”县令肝胆俱震的道出此物的名字,他望着关羽,只觉头皮发麻,声音都在打结,“您您您究竟是何人?怎会有汉节?!” 节代表天子的身份,凡持有节的使臣,就代表皇帝亲临,象征天子与大汉,可行使权利。譬如持节收捕罪犯、持节镇压起兵叛乱、持节出使外国等事。 别说是杀他了,就算是砍下他的脑袋当夜壶,都是犹如吃饭喝水那般简单。 “我?”关羽冷笑道:“我乃卫将军之弟,大汉楼船将军,关云长!” 关云长这三个字犹如大山砸来,砸得县令七荤八素,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不可能不可能,关云长怎么在此处?!” 可惜他的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 关羽命人将麻袋套在县令县丞等人脑门上,又亲自将其吊起,借来鞭子狠狠的抽打县令,抽的县令放声哀嚎。 “啊啊啊!” 看到这一幕的简雍只觉有些懵,既视感实在是过于浓重,他暗道:这一幕为何似曾相识啊,我怎么觉得是益德也鞭打过? “宪和。” 牵招的声音将简雍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简雍忙问道:“子经,你可联系上严将军了么?” “联系上了,事情也算是办的妥当。” “那为何子经面色如此古怪?”“说来也是奇怪,不知为何,我说我是牵招,严将军满脸喜意,仿佛就像是见到老友一般,我也没有来过巴郡啊.” 简雍差点笑出声,牵招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牵招曾经以刘备好友的身份出现在梦中,但凡是应梦贤臣,谁不愿意给牵招一个面子? 不知抽了多少鞭,关羽这才停手。 他冲着百姓抱拳:“诸位,我已然惩处他们,同时也命人去搜刮这些人的家财,用以补偿诸位。” 众人纷纷拍手叫好,不过有人顾虑道:“楼船将军,伱走后,我等该如何是好?” 关羽抹去额头的汗水,笑道:“勿要担忧,不会如此便宜他们。” 这番说法显然是说服不了众人,他无奈说道:“既然如此,愿意随我离开者.那便一同上船!” 不知过了多久,被吊起来的县令感觉自己的魂灵都快要散掉了。 就在此时,一连串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紧随其后的是更加沉稳的声音,“此地发生何事?” 县令大喜过望,他疯狂挣扎发出呜呜的声响,啪嗒一声,他被人放了下来,脑门上的麻袋也被掀开,得以重见天日,这不禁让他泪流满面。 正当他想要表露感谢之情时。 为首的都伯摆摆手,“我名严颜,为郡中都伯,负责调查此事,闲话少说,此地究竟发生何事?” “严都伯,我冤啊”县令用沙哑的嗓音一边哭诉一边将来龙去脉告诉严颜。 只不过县令没有注意到的是,严颜的眉头越拧越深。 县令说完,表达愿意为征讨关羽提供一切的支持后。 “刷——” 严颜竟然抽出环首刀,怒目而视,“好啊,好啊,就是你将关云长引进来的?!” 县令傻眼了,他连连摇头,“不不不,都伯不是我啊!” “呵呵,杀人者怎会承认是自己杀的人?来人啊,将这些人拖下去,让他们去给太守益州牧解释吧!” 成都 得知此事的刘焉气的面色铁青,他一脚踢翻案牍,“好啊,好啊,巴郡太守就是这般当的吗???实在是蠢笨不堪!扼守要道的将领分明提醒,却浑然不当回事!我看这巴郡太守就别当了!还不如让赵姓主簿来!” “不,就连守将都要换掉!” “不然我寝食难安啊!” 甘宁意识在无边无际的海底浮游,不知何时耳畔忽而冒出些许断断续续的声音,声音渐渐清晰,听起来也越发耳熟,与记忆里的王氏三兄弟如出一辙,只不过古怪的是为何他们之间的称谓与此前截然不同? 三兄弟中名唤‘王建’的三弟竟然称呼其兄长‘王长生’为‘云长’?‘王长生’称呼‘王建’竟然为‘子经’? “云长,此前你特意将赢来的锦绣,交给了那位严那人可信吗?” “哈哈哈,子经还请宽心,三弟与严将军神交以久,经过一番洽谈,更是验证我心中猜想,严将军是值得托付之人。交给他人,我怕他人会贪墨,交给严将军我相信严将军定然能够用钱财和锦绣救困扶危,用于百姓.” “云长,我等在甘宁床边大声交谈是否不好?” 这是‘王热’的声音 “宪和,勿要担忧,此地并非巴郡,已到襄阳。我等身份本就要向甘宁揭露,纵然甘宁四处劫掠,但我仍旧坚信此人是守信之人!并非背义之徒!” ‘王长生’的声音斩钉截铁,又如山峦一般不可撼动。 这让假寐的甘宁无法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他心底暗暗叹息,终究下定决心睁开眼睛。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房梁,腰部一用力,甘宁忍着浑身的疼痛抗议,在三人的诧然的目光下,坐起身来。 他撑着眼皮,打量着面前三人,三人的形象和气质相较于此前,有了很大的区别,尤其是‘王长生’,若非那标志性的胡须,他还以为是认错了人,此时的‘王长生’身披袍服,眉眼间充斥着一抹傲然与英武之气,说是常胜将军也不足为奇,与此前精壮的好汉形象简直是云泥之别。 “甘兄,你醒了?”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简雍,他和关羽牵招走到甘宁床边。 “我这是在.荆州?你三人并非兄弟吧?姑且还是称你为王兄吧,王兄可否告知我你三人的身份?”甘宁的声音显得疲惫和微弱,面色有些缓和也算不得有多好,特别是开口说话,一不小心就会牵扯到伤口,令他不受控制皱起眉头。 简雍将准备好的说辞一一道出:“甘兄,实不相瞒,我名简雍字宪和;我身后美髯者名关羽字云长,眼下为楼船将军,另一人名为牵招字子经,正准备赴任卫将军曹掾.” 听到这里,甘宁如遭雷击,耳畔仿佛有雷声滚滚作响,难以置信的望着简雍关羽牵招等人。 啥?王长生居然是关云长?! 他不过是在江上谋生的,何德何能被卫将军和楼船将军惦记??! 想到这里,甘宁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关羽和牵招凑上前,简雍更是关切的问道:“甘兄,你无碍?” “无碍,无碍。”甘宁摆摆手,他又问道:“我不过水上谋生之人,关将军、简牵两先生为何千里迢迢来寻我?” “这” 简雍望向关羽和牵招,三人通过视线交流,似乎确定了什么。 作为代表的简雍说道:“实不相瞒,我等此前听闻甘兄擅长水战,又是响当当的义士,却不料.” “是一害么?”甘宁想起晕厥之前听到的话语,他追问道:“为何百姓畏惧我如狼似虎?我分明抢的是库府.” “呵。” 一声轻笑,将甘宁的目光拉了过去,他瞧见王建不,应该是牵招居然摇摇头,“甘兄,你是有所不知。有言道:兵过如梳匪过如篦,且不论尔等的行径,就说府库之财来自何方?不还是纳粮税收所得?尔等劫走府库之财,郡官正好有了借口多征多缴。” “不,我并非次次劫走府库,用相应礼遇接待我等的县城,我非但不会劫掠府库,还会帮衬他们。”甘宁嘴硬的说道,至于牵招说的兵过如梳匪过如篦,他倒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劲,放眼古今,有多少部曲会像君子那般? 关羽连捋胡须的兴致都没有了,通过甘宁的言语,他能够感觉到,此人是真没有将百姓放在心上,能够入他正眼的,少说是士人起步,亦或是身强体壮的好汉? 牵招没有露出厌烦的表情,他继续说道:“甘兄,钱财并非唾手可得之物,一次隆重的接待耗费几何?钱财从何而来,不还是百姓的口袋里么,若是为了接待一不速之客,官吏反复从你口袋里拿钱,你愿意么?” “这” 甘宁低下脑袋,他不是听不懂牵招的意思,若真有人像牵招说的那般,他和他的弟兄早就一拥而上,使出沙包大的拳头,教训教训不长眼的官吏了。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众人竟然如此厌恶自己。 关羽暗自摇头,单论行径甘宁算是小恶,重头是那些碌碌无为的郡守郡丞,甚至是益州牧刘焉。袭击府库,弄得满城风雨,闹得人心惶惶的贼子,郡府非但没有派郡兵缉拿,甚至放任自流,私下还与贼子交好,若非人手不够,他真想让郡府州府之人也尝尝教训。 暂且将这些思绪按下,关羽装模作样一声长叹。 “不知你可曾听过周处除三害的故事?” (本章完) 第364章 简雍:哈哈哈,终于轮到我了 第364章 简雍:哈哈哈,终于轮到我了 “周处年少时,凶强侠气,为乡里所患。此时,义兴水中有蛟龙,山上有猛虎,蛟龙猛虎祸害百姓,令百姓苦不堪言,时人将蛟龙猛虎周处并称为三害,周处则为为三害之首,有人劝说周处去除掉蛟龙和猛虎,实则是希望三害只余其一。” “周处就去杀死了老虎,又下河去斩蛟龙。蛟龙隐匿水中有时浮起有时沉没,周处与蛟龙一起漂游了几十里远。过了三天三夜,同乡的人都认为周处已死,同乡之人互相庆祝,拍掌叫好。” “斩杀了蛟龙的周处,本以为自己会获得赞誉,万万没有料到乡里人以为自己已死而互相庆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也被当作了一害,心中羞愧,有了悔改之意。” “迷茫的周处去寻贤人解惑,贤人道:古人珍视道义,认为早晨听闻了圣贤之道,就是晚上死去也甘心,况且你的前途还是有希望的。再说人就怕立不下志向,又何必担忧好名声不能远扬呢?” “自此周处幡然醒悟,改过自新,终为一代贤臣。” 牵招暗暗啧舌,这是何时的发生的事,我怎么没有听过? 他望向简雍,毕竟在场之人,除开他自己,论学识唯有简雍最优。 却不料,简雍也摇摇头。 这不禁让牵招更加好奇了,他将求知的目光打向关羽,迫不及待的想要问个究竟,不过这种冲动终究被他按压下来,毕竟眼下并非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机。 听完关羽讲的甘宁有些恍惚,他嘴里喃喃,“水中的蛟龙,山上的猛虎,乡里的周处” 周处尚且为一乡的祸害 可是从一县之人对他的态度来看,怕是整个巴郡,都对他并无多少好感。 但他落败身死之后见到的光景,却是与周处如出一辙。 一少年尚且有羞耻之心,以游侠义气标榜自居的他,怎会不如一少年? 想到这里,甘宁深深吸气,似乎打定主意,他不顾身体的疼痛,就要起身朝着关羽作揖。 牵招试图拦住甘宁,却被简雍的眼神给打断。 “听关将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岂会不如周处?自此以后,我必然改过自新,不辜负将军的教诲!” “善!” 关羽捋着胡须,微微颔首,“甘兄有此决心,乃是一件喜事,不过近些时日,甘兄暂且待在府中,好生养病,勿要多想。” “诺”甘宁躺回了床上。 从客舍走出,牵招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趁着眼下没有第四双耳朵,牵招压低嗓音问道:“云长,方才你说的周处除三害是出自何处?义兴?此地我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义兴,自然是.” 话到了嘴边,关羽这才意识过来,如今的大汉尚且没有义兴这个地名,距离这个称呼诞生之日怕不是还有個几十年,他赶忙将话语咽了回去,心中暗道:坏了,眼下孙权都不知身在何处,更何况是周处?! 简雍瞧出了关羽的心虚,他打圆场道:“子经,应当是古时的故事吧,想来距今已久,云长是偶然得之,已经难以考证,也弄不清究竟是出自何年何月” “啊对,对”关羽有些心虚的连忙点头,“宪和说的对。” “原来如此.”牵招觉得有点古怪,不过也没听出简雍的说辞哪里有不妥之处,或是私人藏书或是口口相传,这种情形也不是没有。没能满足求知欲纵然令他有些失落,好在他向来洒脱,线索断了.就断了吧。 摇摇头,牵招不再多想,迈开脚步追上关羽和简雍。 “云长。”同行的简雍突然问道:“你当真相信甘宁会改过吗?” 闻言关羽停下脚步,他望向简雍,望着比他更早结识刘备的简雍,终究是无法下定决心撒谎,他冲着简雍摇摇头,“说相信是假的。” “?” 这让跟上来的牵招略感错愕,他好奇的问道:“既然如此,云长你为何愿意对甘宁说出那番话?” “子经”关羽笑道:“大哥愿意给曹操一个机会,我自然愿意给甘宁机会。” “曹操.”牵招愣了一下,对于曹操他的印象极深。尚在洛阳时,他就与曹操碰面,那时他才从刘备口中得知曹操行径,故而都没有正眼瞧过曹操,如今关羽居然说刘备给了曹操一个机会,从关羽言语里不难听出曹操并没有让刘备失望 牵招感觉有些不妙,这让关羽简雍两人心生疑惑,怪哉,怪哉,子经面色为何如此古怪。 还不等他们发问。 就听牵招问道:“我似乎还未向云长,宪和询问曹操的近况,不知曹操近况如何?玄德何时给此人机会的?曹操遵守诺言了么?” 关羽和简雍面面相觑,气氛为之一寂,持续了三五个呼吸,等的牵招都有些烦躁,他正欲开口之时,忽然爆发出一声大笑。 “哈哈哈!” “云长,我以为.我以为子经所问为何,原来担忧是此事啊!” 意识到被简雍耍的牵招,真是又气又恼,他瞪了简雍一眼,“宪和!” “宪和。”关羽收敛神情,认真的说道:“勿要笑了。” “好好好。”简雍连连答应,不过扬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真实想法。 关羽索性将牵招拉到一旁,将事情来龙去脉原原本本讲给牵招听,比如刘备和曹操两人的约定,比如曹操应对吕伯奢的方式 牵招长叹口气,感慨道:“不愧是玄德啊,曹孟德.曹孟德真的能改变,罢了,罢了,下次就以礼拜见吧.” 说着说着,牵招见关羽神情有些古怪,赶忙问道:“云长,怎么了?” “.时间到了。” “时间?”这没头没脑的话让牵招有些疑惑。 关羽看了牵招一眼,“子经,明日我再好好与你讲讲,眼下怕是有些来不及了。” “云长,勿要在意我,若有急事,还请自便。” “善。” 关羽点点头,他走到简雍身旁,“宪和,大哥应该跟你说过,时间快到了,早做准备。” 若是他人听到关羽这番话,怕是一头雾水。换成是简雍,关羽一开口他就明白了关羽的意思——是一声提醒。 前往仙乡的时间要到了,此事刘备也曾告诉过他。 在前往仙乡之前,最好寻床或椅躺下. 不过简雍也曾目睹过刘备关羽张飞‘前往仙乡’,张飞担任护羌校尉时更是多次在他眼前‘前往仙乡’,精神会渐渐萎靡,最终缓缓倒下 总而言之,前往仙乡,并非当场晕厥,过度操劳除外 这些时日,操劳二字与简雍完全不沾边,他想: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弱于张益德吧? 想到这里,他给了关羽一个放心的眼神。 见此关羽不再多说什么,朝着牵招和简雍抱拳,道了一声,“失敬”,便抽身离去。 牵招见简雍没有离去的意思,他问道:“宪和,云长方才不是说有要事,且迫在眉睫么?为何你不去准备。” “子经,我.哈哈”简雍见到牵招认真的模样,不禁联想到方才牵招的那番发言,笑意再一次涌上心头,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牵招眉头一挑,没好气的看了简雍一眼,“好你个简宪和,没完没了吧?我曾听闻军中医者说过,有种疑难杂症,便是大笑而亡!伱且小心!”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子经,我.我是真的没忍住.哈哈,嘎——” 牵招本想给简雍来一拳,但是当他刚刚扬起拳头。 异变突生! 原本还在笑的简雍,就像是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笑声戛然而止,仿佛就连眼皮都失去气力,不受控制的垂落。在牵招还没能反应过来之时,简雍身体一僵,眼看就要直挺挺的倒下! 牵招眉头狂跳,坏了,莫非是我说的气话成真了?! 好在牵招的反应迅速,身手倒也灵敏,一个箭步同时伸出双手,稳稳当当的扶住了简雍。 “宪和,宪和!” 牵招的额头上缀满汗珠,眼里透着浓浓的焦急,他用力的摇晃着简雍的身躯,放声大喊:“莫要吓我啊,我我方才不该说那般气话的!” 如此动静,自然而然招来他人的注意。 巡逻的卫士们最先赶到,他们面面相觑,其中有人建言道:“牵君,不如试试简长史的鼻息?” “!” “多谢!” 牵招恍然大悟,他咬了咬舌尖,任由血腥味在口腔里扩散,寄希望以此让自己清醒一点,同时他在心底暗骂道:正所谓关心则乱,我怎么没能想到呢? 他将简雍小心翼翼放下,后又伸出手指试探着简雍的鼻息。 “呼”牵招吐出一口浊气,心中的大石头也随之落地,他庆幸道:“还好,还好,宪和无碍,只是昏厥过去了.” 简雍感觉头脑晕的厉害,眼前的光景在变得十分模糊,所有的色彩在一瞬间内急剧抽离,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吐不出半个词眼,仿佛嘴巴不属于他了,魂灵都被抽走。 好在这种感觉仅在一瞬,快的就像是打了个盹一般。 视觉,听力,再度重新回归。 眼前模糊的烛火渐渐清晰,简雍甚至能够看清烛火飘摇的任何一个幅度。 我这是来到仙乡了! 简雍兴奋的攥紧拳头,正当他打算抬眼环视四周,想要好好看看梦寐以求的仙乡究竟是哪般模样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盼到你了!来饰演简雍的老师刘热刘老师是吗?你好!” 简雍循声望去,只见一面白无须的青年出现在面前,并冲着自己抱拳。 “你你好。”简雍几乎是下意识的吐出这句从来没有说过的话,不过管不了这么多了,虽然明白此地是仙乡,不过还得弄清仙人玄德益德云长的方位 且慢! 说起仙人 益德曾向我提起过仙人的形象,是姓甄来着? 容貌也是与眼前青年相差无几. 莫非眼前青年便是仙人? 想到这里,简雍赶忙回了一礼,语气介乎于兴奋和小心翼翼之间,“请问你是甄导吗?” “甄导.如果刘老师询问的是甄徳的话,我想就应该是我吧。”甄徳又下意识瞅了瞅简雍的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刘热两字总给他一种莫名的恶趣味,此前刘备曾假称自己为简凉,现在简雍的名字就叫刘热是吧? “原来你就是甄导!甄导请受我一拜!” 甄徳不淡定了,赶忙扶住简雍,“诶诶诶,刘老师不必客气,不必客气,能来剧场的都是自家兄弟,自家兄弟,千万别行什么大礼,遭不住遭不住。” 刘老师?刘热? 我记得,益德说过,我等在仙乡后世名会更改,万万没有想到,我连姓都不同了么? 毕竟是出自甄徳之口,能来到仙乡本足以简雍哈哈大笑,他也拘泥姓名身份,也不坚持行礼与否,如今迫切的并非此事,他试探性压住心中的喜悦,奈何嘴角仍旧不受控制的上扬,“甄导,我想知道益德玄德云长现在在哪里?” “哪里?”甄徳掏出手机,瞧了瞧时间,“哦,现在还早,才七点,应该是还没醒吧。” 似乎是意识到什么,甄徳补充道:“放在大汉应该是辰时吧。” “辰时.”简雍嘀咕道,若是大汉怕是朝会都早开始了吧? 甄徳将剧本递给简雍怀,“哈哈,刘老师不用多虑,他们劳累一天,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吧,这是剧本,你可有好好看下,虽然台词不多,但是同样重要。不过距离开拍还有段时间,刘老师随我去吃个早餐吧。” “好,麻烦甄导了。” 简雍没有太过在意早餐,他接过剧本,本想借助摇曳的烛火,一窥剧本里的内容。 谁料甄徳说了一声,“是我糊涂了,刘老师要看的话,记得开灯,不然伤眼睛。” 灯? 这不是有火光吗? 还不等简雍询问,快人一步的甄徳摁下了开关,眨眼的功夫,黑暗就被一扫而空,屋内明亮如白昼 简雍瞪大双眼,就像是见到仙家手段般难以置信,他吞了吞唾沫,问道:“这是什么?” “电灯。” (本章完) 第365章 简雍:什么我成简公了! 第365章 简雍:什么我成简公了! “原来这就是仙乡” 跟随甄徳走出房门的简雍,睁大眼睛,东瞅瞅西看看,好奇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街道整齐,路面宽阔,屋舍俨然,鳞次栉比。 与梦中的简直如出一辙。 路上行人多如牛毛,他们步伐轻快,面色红润,有说有笑的模样令简雍有些恍惚。 “甄导,早上好啊,今天这么早起来啊?”有人冲着甄徳挥手打招呼。 “早上好。”甄徳笑了笑,望向简雍,“这不是去接新主演么?” “新主演?” 新主演三个字犹如巨石砸进平静的水面,顿时掀起惊涛骇浪,三五成群的人聚集过来,他们之中高矮胖瘦都有,五官面容各不相同,身披粗布麻衣的黔首与衣着锦袍华服的士人更是肩膀挨着肩膀,没有人露出烦闷的表情,亲昵的就像是兄弟。 不过简雍还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原因无他,这些人眼睛里冒出热切的目光,总让他觉得有些不适。 “甄导,这新主演到底是谁啊?好介绍让我们认识认识呗!” “就是就是。” 甄徳护在简雍身前,先是扭头对简雍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刘老师,他们并没有恶意,只是太过热情,还请见谅。” “没事没事。”简雍缓了口气,自幼他的嘴皮子就尤为利索,面对过的大场面数不胜数,方才碍于初登仙乡,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见简雍状态好转不少,放下心来的甄徳后为众人介绍道:“我身后的这位主演,名叫刘热,饰演的是简雍。” “简雍?” 简雍没成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众人一听‘简雍’二子,热闹欢快的氛围瞬间凉了半截,好几人面露失望之色。 “原来是简雍啊,那个说客?” “哦拼点武将” “有点失望啊” ? 众人这般反应,让简雍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早从张飞那里得知,仙乡之人貌似都认得他们,为何谈论他却是兴趣缺缺的模样? “咳咳”甄徳咳嗽了几声,压低声音解释道:“刘老师,他们是在说笑,刘备对简雍的待遇仅次糜竺,可见简雍也是刘备难得的帮手。” 简雍又怎么听不出甄徳在安慰自己,他冲甄徳笑了笑,“甄导,我不在意他人对.简雍的评价,好坏与否,又关我什么事呢?” 从简雍洒脱的话语里,甄徳听出简雍并没有说谎,他心道:对啊,与诸葛亮以外的人相处,简雍往往独占一张床,用躺着的姿势与别人说话,哪怕是面对刘备也是盘腿而坐,也就是这个时空的简雍过于忙碌,这才被自己限制。 这样不拘小节的一個人,怎么会太过在意他人的评价呢? “甄导,说起糜竺糜竺的演员现在在哪里?” “怕是还没有起来吧。”甄徳盘算着时间,他继续说道:“刘老师请放心,待会儿我会帮你引见引见的,现在还是去吃早餐吧。” “好。”简雍点点头,虽然他很想亲眼见见那位耗尽家财帮助刘备的徐州富商,不过人在仙乡,就应该听从仙人的吩咐。 罢了,罢了。 还是早些用餐,用完之后询问甄导玄德益德糜先生他们的居所在哪里,我提前赶到门前等候他们醒来吧。 简雍暗暗想到。 “对了,刘老师,你想吃什么?比如有.” “都由甄导作主。”对于吃喝这方面,简雍不像某位贪图口腹之欲的下邳相,不难吃就行,再者说仙乡的吃食又怎会难吃? 他只想早点去见见糜竺。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望着满桌的食物,简雍的喉咙不争气的吞了吞口水,馋虫在一瞬间被勾起。 甄徳笑道:“刘先生,不要客气吃啊,甜豆浆,甜豆腐脑,甜包子,不够的话这里还有白,馒头沾白也不错” 甄徳的这番话,就连坐在一旁的老李都看不下去,“甄导,怎么这么多甜的?你这是让这位小伙子吃早餐,还是吃啊?” “老李。这你就不懂了吧,说不定别人就喜欢呢?” “喜欢.” 老李本想说些什么,但到嘴边的话终究是没能吐出来,他看见简雍居然在大快朵颐。 “刘老师,怎么样吃饱了吗?” 甄徳笑眯眯的望着简雍。 “饱了饱了”简雍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他暗道,坏了,居然在仙人面前失态了。 甄徳起身,“既然吃饱了,那就走走消消食吧,正好刘老师,我带你去住的房间,就在糜竺饰演者糜老师的对门,不必站在外面等候,通过窗户就能看见糜老师出没出来” “多谢甄导。”简雍心中一喜连忙起身。 甄徳领着简雍步入一房间,他将其中种种事项一一告诉简雍。 简雍听得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甄导我都明白了。” “那好,我也不打扰了,开拍前,我会通知你的。对了,桌上有些水果瓜子,随便吃。” “甄导,慢走。” 房间内徒留简雍一人,他坐在椅子上,总觉得浑身都不得劲,见四下无人,他随手抓了把瓜子抱着剧本躺在床上。 这张床远比简雍躺过的任何一张床都要来的松软,就连枕头都软乎乎的,脑袋一沾枕头,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一瞬间远去。 “让我看看剧本里记载的是什么。” 简雍深深吸气,激动的翻开剧本,不同于大汉的文字落进眼底,不过他却能一眼就能读懂,没有任何阅读障碍,他理所当然的将这点归功于仙人手段。 一边看着剧本一边嗑瓜子的简雍情不自禁的念了出来。 “主公,如此急切见云长,何不明日一早就去见袁绍,只说要往荆州劝说刘表共破曹操” 荆州? 刘表? 刘表不是去了幽州吗? 原来荆州是被刘表所夺啊! 关于刘表和荆州,简雍不再纠结,他心里窃喜:根据剧本上所写,一开始我是为玄德出谋划策之人! 简雍继续读了下去,一开始倒还好,直到看到剧本刘备对自己的称呼,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腰部一用力,坐了起来,他看见了什么? 刘备居然称呼他为 “简公?!” (本章完) 第366章 简公和三哥 第366章 简公和三哥 “哈哈哈” “简四弟不,应该是简八弟!” 就在简雍愣神之时,还没见到人影,一道豪迈的声音冲进耳畔,紧接着是哐当一声,房门被推开。 简雍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搅乱,他咬了咬后槽牙,想都不用多想,他第一时间就辨出声音的主人。 正是 “张飞张益德!”简雍抬眼望向门前,牙缝里挤出懊恼的话语。 果不其然披着黑色袍服的张飞,大大咧咧的迈过门槛,走到简雍面前。 “俺可是苦等啊,简八弟,你终究还是来了”张飞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 这让简雍眉头一挑,“好你个张三,竟然如此嚣张,你特意跑来就是为了气我是么?” 说着说着,简雍突然想到什么,他的紧皱的眉头当即舒缓开来。 这让张飞暗道一声不好,他警惕的望着简雍,心道:不会吧,不会吧,宪和才抵达仙乡,待在仙乡的时间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莫非是在唬俺? “嘿,张三,连玄德都要尊称我!何况是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要不要打个赌?” “赌赌什么?” “不久后,如果玄德用尊敬的称呼称呼我,你也要用同样的称呼称呼我。” 张飞瞧了瞧简雍,见简雍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他总觉得简雍知道了什么。他四处张望,目光牢牢锁定简雍手上的剧本. 应当是剧本吧 俺知道宪和此次要来仙乡,一醒来就赶紧打听宪和的消息,这才找到宪和的房间,明明刚刚才见到甄导,居然忘记了讨要剧本,失策,失策,太过失策了。 如果现在找借口脱身去讨要剧本,不是显得俺怕了宪和吗?自此以后俺这张老脸哪里搁啊。 细细一想,不过是大哥对宪和的尊称,大哥能尊称宪和什么?简君? 除此以外,想来也没有什么尊称吧 张飞认真思量,发现最多不过是简君、简兄之类的称呼,心中名为顾虑的大石头这才落地。 “如何?”简雍问道。 张飞的眼睛珠子在眼眶转了一圈,“既然是赌约,不能光说你胜了怎么样吧?此外要俺答应,你是不是也要遵守大哥二哥俺子龙之间的约定呢?” “如果你胜了,伱的要求是什么?还有约定什么约定?” “嘿嘿嘿,约定自然是以来到仙乡的次序定长幼.” “.”简雍陷入沉默,合着这声三哥他是叫定了? “至于俺胜的条件俺要你回到大汉后,也要在众人面前叫俺三哥!” 张飞直勾勾的望着简雍,给人一种‘你不答应,俺也不答应’的无赖既视感。 无奈简雍点点头,还不等张飞说话,简雍便起身来,他走到张飞面前,将剧本摊开,放在桌上,指着‘简公’两字,得意洋洋的望着张飞,仿佛在说,“瞧瞧,我所言非虚吧!” 张飞陷入沉默,生平第一次,他觉得文字是那么刺目,刺目的令他都想矢口否认。 他面露古怪之色,宪和分明年少时便追随大哥,为何剧本里大哥称呼宪和为‘简公’。 至于作假的可能. 他人或许会作假,宪和断然不可能在此事上作假! 于是乎,愿赌服输的张飞不情愿的捏着鼻子,朝着简雍抱拳,吐出,“简公。” 简雍满意的点点头,见张飞这副模样,他长叹一口气,也朝着张飞道了一声:“三哥。” 这一幕被后脚赶来的刘备关羽赵云糜竺孙乾陈到看在眼里,尤其是刘备他怎么觉得眼前的场景为何那么似曾相识呢? 糜竺问道:“三哥和宪和先生相处为什么显得这么古怪,不会有事吧?” 赵云压低声音宽慰道:“糜先生,三哥平日里虽说时常与宪和拌嘴,不过他们两人是老相识,两人感情真挚,不亚于兄弟啊。” “不错子龙说的对。”陈到附和道。“子龙说的对。”孙乾紧随其后。 糜竺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么我就放心了。” 张飞来不及高兴,出现在门口的几人,吸引了他和简雍的注意力。 “大哥!” “主公!” 简雍激动的起身,张飞紧随其后站起。 简雍似乎还不觉够,他快步上前。 刘备一眼就读懂了简雍的用意,他也朝着简雍迈开脚步,给简雍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简雍激动的说道:“玄德,玄德!真如你所说,我来到仙乡了,我来到仙乡了!自涿县起兵,历经大小几十余战,仙人终于认同我了!” “嗯,宪和,欢迎来到仙乡。” 刘备身后的众人,也随刘备一同说道:“欢迎来到仙乡。” “唉,大哥二哥,还有几位弟弟,在外面站着干嘛?来进,都进来坐!” 张飞将屋里的椅子排开。 众人在欢声笑语中步入简雍的屋舍,简雍本想为众人倒茶水,不料一只宽大的手握住他的臂膀,他抬眼一看,果然是张飞。 张飞笑道:“哈哈,此事交给三哥俺吧!” “有劳了。”简雍笑了笑,坐了下来,他接过张飞递来的茶水,竖起耳朵默默的听着刘备等人的交谈,事关董卓、袁绍、日南郡等等。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口若悬河的居然是他一直想与之攀谈的糜竺糜子仲。 “主公还请宽心,袁绍与董卓虽然僵持不下,不过颓势已显,更不用说吕布这把尖刀已经蓄势待发” 默默用茶的简雍,满眼诧然。 吕布? 三姓家奴? 眼下没有美人计啊,那该怎么反啊? 张飞瞧出简雍的疑惑,他问道:“糜先生,你说取得吕布信任的内应是?” 这个问题一出,糜竺卡壳了片刻,他环顾四周,语气变得复杂,有感慨有骄傲还有一抹.担忧? “主公,三哥,不瞒你们说,内应就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糜芳” 说完糜竺本以为在座的贤臣良将高低会痛斥糜芳,万万没有想到众人面色平常,似乎没有掀起波澜。 糜竺问道:“各位不感到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张飞起身,拍了拍糜竺的肩膀,“就连曹操都能改正,为什么糜芳不行?” “更何况是出自俺的兄弟之口,俺兄弟相信糜芳,俺难道不相信自己的兄弟?” (本章完) 第367章 谈话 第367章 谈话 “况且有这个想法的也不是俺一人,在座的哪位兄弟不是这样想?” 说着说着张飞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的众人无不微微颔首,对张飞的言语表示赞同。 刘备也在恰当的时机面带微笑发言道:“子仲,益德说的在理。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更何况我们不都活得好好的么?就目前来说,糜芳以身犯险,非但没过,反而有功,远胜浪子,子仲千万不要多虑啊。” “主公.三哥” 糜竺喃喃自语,好在他不是伤春悲秋的那般人物,脸上流露出些感动之色后,深吸一口气,用笑脸相迎,他笑道:“主公,三哥所言极是,看来是我多虑。” “这就对了吗。”张飞哈哈一笑,拍了拍糜竺的肩膀,坐回原位后,又将目光打向赵云,关切的问道:“四弟,自从荆州分别以后,你那边怎么样?行进可算顺利?” 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统统落在赵云的身上,日南郡一行,本就要通过南方,南方多有瘴气,秦皇征百越死伤惨重,就算是事前早有准备,可是难免会让人担心。 赵云放下手中的茶杯,给予众人一个安心的眼神,“三哥,我途经牂牁郡时,曾向当地居民请教防治瘴气的方法和草药,结合太医令的药物,尚方的兵刃器械,以及将士们严格防治,倒也算顺利。” 简雍暗暗啧舌,赵云的话乍一听来,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颇有一种随便换在座的任何一人上都行。 但是哪里有这么简单? 就说第一处‘向牂牁郡居民请教防治的方法和草药’,这件事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牂牁郡属于益州,不过刘焉对牂牁郡的掌控向来微弱,虽然这让赵云能够较为轻松的涉足牂牁郡,可是牂牁郡在哪里?南中啊! 南中本就鱼龙混杂,虽说是大汉的郡县,那也只是明面上的臣服,作乱的次数让能够接触大汉一手资料的简雍头皮发麻。 如果是羌胡那样威胁三辅之地也好吧,至少能让朝堂重视。 偏偏南中作乱烈度上远不如羌胡,次数到是远胜羌胡,大军一到,当地夷民要么将兵刃一抛举手投降,要么躲进深山老林。 简直是浑身有千斤力气,却无处可使. 至于南中的贤臣良将. 简雍还是有些印象的,对了,叫什么来着? 他皱了皱眉头,脑海中是思绪不断的碰撞,张飞曾经提到过的名字渐渐浮现。 记起来了! 那人就是在丞相手中七进七出的孟获! 不过貌似有哪里不对劲? 总而言之,丞相的年龄都还小,更不用说孟获了 孟获存不存在如今的大汉,简雍都觉得是个问题,也就是说赵云能够做到这個地步,能力谨慎缺一不可,绝对不是说的那般轻松。 如果换了张飞 简雍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某个场面,天大雨,湿漉漉的张飞失魂落魄的走到刘备面前,泣不成声,“大哥,牂牁郡丢了.” “?” 张飞总觉得简雍在想十分冒犯的事情,奈何他没有证据。 感受到张飞犀利的目光,简雍当即掐断脑海里古怪的念头,收敛神情,试图蒙混过关。 张飞刚想说什么的时候。 陈到忍不住问道:“子龙,我训练的无当飞军怎么样?”“叔至训练的无当飞军,自然是精兵中的精兵,全靠无当飞军,我才能将翻山越岭当作在宽敞的大道上行进啊!”赵云诚恳的说道。 得到好友肯定的陈到嘴角忍不住上扬。 “提到训练精兵.”糜竺似乎想起什么,他问道:“不知道主公以及各位听说过陷阵营没有?” 陷阵营? 简雍脑门浮出一个问号 听起来倒是陌生 他望向身旁的张飞,试图从张飞的脸上找到答案的踪迹,却不料张飞也是面露疑惑。 他又左顾右盼,不论是关羽还是赵云孙乾陈到,都像是第一次听闻的模样。 最后只能将目光望向刘备,却见刘备也是摇摇头,“子仲,这个名字着实是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说过,不过三国志通俗演义里没有见到过还请子仲明说。” 糜竺点点头,“我弟弟在吕布帐下军师的时候,偶然发现吕布有员部将名高顺,高顺擅长练兵,他称呼自己训练出来的兵卒为陷阵营。但凡是经过他悉心训练的陷阵营,不论是纪律性,还是作战能力,远胜过一般的步卒,哪怕是董贼麾下的骑士,也是仰仗锋利的兵刃,结实的甲胄,以及上乘的良马,这才能略胜一筹。” 众人面面相觑,要知道董卓麾下的骑士按标准称精兵也不足为过,在全面劣势的情形下,能做到这步,高顺确实是难得的贤才。 捋着胡须的关羽感慨道:“高顺?我有印象,之前拍摄白门楼的时候,吕布犹如败家之犬低声下气的向曹操求饶,不是大丈夫所为,反观高顺和陈宫,即便是死,也不曾向曹操低头,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啊。” “不错不错。” 众人纷纷表示肯定。 除了一人. 简雍发现张飞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他本想问个究竟,可是糜竺接下来说的话,令他愣住了。 “我弟弟将高顺的练兵之法托人送了出来。” 饶是关羽也不淡定了,捋胡须的手都停了下来,这真的是书上的糜芳吗? 从董卓军中托人送出练兵之法绝非易事吧! 虽然他们现在的练兵自成体系,陷阵营练兵方法并不是必要之物,不过这颗为他们着想的心,实在是令人侧目。 刘备的看法跟关羽的看法截然不同,他从糜竺和糜小妹的只言片语中,敏锐的觉察出,糜芳为的不是他人,而是糜竺,驱动他的核心是自责和自卑? “子仲,此后还请令弟以个人安全为首位。” 糜竺点点头,他将他记得的关于陷阵营的理念道了出来。 在场几人大多数统帅过军队,单论练兵可能不如陈到,好歹也接触过此道,刘备关羽张飞赵云陈到等人越听面色越复杂。 陷阵营.最基础的一点是将帅以身作则,赏罚分明。 说来简单,但是天下的将领,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本章完) 第368章 糜竺:肘,我带你见见大场面 第368章 糜竺:肘,我带你见见大场面 “咚咚咚” 突如而来的敲门声,将众人的思绪打断。 简雍刚想起身询问来者究竟是何人,却不料还是晚了一步,熟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刘老师,刘大哥他们在你这里吗?准备一下,要拍戏了。” 拍戏二字,瞬间惊醒了简雍,张飞曾经跟他提过,拍戏就是要在某个黑盒子面前,复述剧本上的动作言语,神态表情也要听从导演的吩咐。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张飞给出的解释是,“沽酒尚且要钱,待在仙乡,怎么能没有要求?拍戏便是我等待在仙乡的要求!” 想到这里简雍暗道一声不好,他一拍大腿,暗道:坏了,刚刚去听玄德他们的谈话了!全然没有顾及剧本!这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简雍焦虑的时候,离房门最近的孙乾果断起身打开房门,出现在眼前的正是甄德。 刘备无比娴熟的打招呼,“甄导,早上好,吃了吗?” “吃了,刘大哥你们呢?”甄德反问道。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道,“吃了,吃了。” 简雍虽然面色平静,但心里急得有些不知所措,刘备自然是看出简雍的不对劲,他经过简雍的身旁,伸手拍了拍这位老友的肩膀,“宪和,不用着急,甄导很好说话,说来也是好笑,我和云长益德第一次抵达仙乡差点闹出了笑话,这也不是没有问题么?台词不难背,凭借宪和的能力,简直是手拿把掐。” 刘备的这番话,就像是徐徐清风,抚平简雍心中的焦躁,令简雍变成平日里的那个简宪和。 简雍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笑道:“哈哈,还是玄德懂我!” 糜竺凑到孙乾的身旁,问道:“公祐,宪和平日里是这样的吗?” “是,也不是。”孙乾认真的回道:“平日里宪和在府衙里还是称主公官位的” “原来如此。”糜竺点点头,也就是说私下里习惯称呼主公的字看来传闻果然不假,宪和虽错过了结义,不过在主公眼里怕不是与关张二将军相差无几。 甄德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没有出声打扰。 赵云出声提醒:“主公,宪和,不要让甄导久等了。” “子龙所言极是啊。”刘备朝着众人说道:“兄弟们,走,拍戏了。” “来了。” 众人纷纷起身。 前往拍摄场地的路途中,简雍忽然想起刚才张飞的异样,于是乎他快步走到张飞的身旁,压低嗓音好奇的问道:“益德,刚才子仲提到糜芳的时候,你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 “糜芳?”张飞瞧了瞧走在前面的糜竺,又看了看简雍,这次他没有跟简雍拌嘴,而是直入主题的.吐槽道:“宪和,你是有所不知啊,此前元龙也曾来过,当时有几人在元龙的面前玩什么暗耻的游戏,游戏里元龙的数值.说远了,里面也有糜芳,糜芳的智力尚且不如俺,不如俺的糜芳居然给吕布当军师?” “.”简雍哭笑不得,他还以为张飞想到什么重大的事情,原来是游戏啊。 抵达拍摄场地,简雍定眼一瞧,居然是来时的屋舍。 他愕然的发现他今日的台词正正好好只有看的那一句,即便他是第一次拍摄,不管多么生疏,在反复的尝试,以及认认真真按照要求来,通过也没有费多少时间。 “宪和,俺看你怎么灰心丧气,子仲可是连一句台词都没有。” 刚从卸妆室走出来的简雍,迎面就听到张飞的吐槽,他撇了撇嘴,“益德,你忘记我们的赌约了?” “但是你也要叫俺三哥。” “赌约。”“俺的演技比你好。” “赌约。” “.”张飞嘴角抽了抽,“能不能不要提这件事?还是让俺来给伱介绍介绍剧场吧。” “不用劳烦张三哥了。”简雍摇头拒绝,他望向糜竺,“不知子仲先生可有空闲?” 本就想与简雍攀谈的糜竺果断点头答应,“却之不恭。” 就在简雍和糜竺正欲抽身离去之时,清脆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随之一道倩影闯进几人的眼前。 “大兄!” 糜竺笑了笑,“小妹。” 小妹? 简雍诧然的望向面前的女子, 糜竺的妹妹. 能够抵达仙乡 还早自己一步. 满足这种条件的莫非是 “糜夫人?”简雍下意识的开口。 糜小妹的眼眸一亮,将原本要塞进糜竺的怀里的水,当即递给了简雍。 “你的眼光真好,你是新来的吗?不知你是哪位大才?” “这” 简雍望着递过来的水有些恍惚,他暗暗啧舌,这位糜夫人似乎有些.热情? 真是古怪。 看到这幕的糜竺哑然失笑,他压低声音介绍道:“小妹,这位是简雍简宪和,可是主公的至交好友,手足兄弟。” “原来是这样!” “来,简先生,这些水统统给你了,你不要客气。” 简雍有些纳闷,怎么觉得这位糜夫人更加热情了? “咳咳”糜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装作不满咳嗽几声,“小妹,你这是要让宪和先生喝水喝到饱不成?” “对不起,大兄。”糜小妹果断低头认错,眸中若有泪,泪眼婆娑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糜竺无奈的笑了笑,这种招数都他可是太清楚了,自从来到仙乡,也不知道他的小妹是从哪里学来的,好在也是在微不足道的小事上才露出这般表情,关乎家国大事抱歉,足以在糜芳面前说一句‘谁说女子不如男?’。 “好了,好了,为兄就不责怪你了,小妹你来这里莫非是为了送水?有什么事情?” 糜小妹一改之前的模样,认真的说道:“大兄,千万不要忘记元龙先生的吩咐的事情。” “小妹,放心,不会忘的,离开仙乡之前,我会提醒主公的。” 两人的对话就像是蒙着一层纱,简雍看不透,也听不懂。他本想问个究竟,不过听两人的言语也不像是想要多说的样子,他只好作罢。 即便如此,心中仍旧有些好奇,不过下一刻,心中的好奇当即就被糜竺的言语给冲乱。 “宪和先生,我听说你在凉州主导耕种的事情,要不要去见见仙乡的耕田呢?” (本章完) 第369章 初见 第369章 初见 仙乡 耕田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对于简雍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他愣愣的望着糜竺,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心脏更是怦怦跳动个不停,快得就像是战场之上将士们擂动的战鼓,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唾沫。 “此话.当真?我我能与子仲先生一同目睹仙乡后世的耕田?”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就连声音都在打颤。 糜竺似乎习以为常,他面带微笑缓缓点头,“只要离去前通报一声甄导便好。” 得到肯定答复的简雍,深深吸气,试图抚平心中的激动,奈何那种强烈的感觉仍旧在胸膛之中久久的回荡,他双手作揖拜谢道:“多谢子仲先生。” “诶,不用这么客气。以后不必用先生称我了,我称你为‘宪和’你喊我为‘子仲’,可好?”糜竺赶忙扶起简雍。 “乐意至极!”简雍用力点点头,“子仲,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宪和,不如就趁着现在,我们去向甄导通报,请。” “请。” “两位老师要出去?” 甄德望着面前的简雍糜竺,认真听完两人的请求后,当即痛快的答应下来。 “当然没有问题!” 简雍面露喜色,就在他想要道一声谢谢的时候,谁料甄德的话锋突然一转。 “只不过两位老师应该不怎么熟悉我们这里吧?” 甄德的手抵着下巴,认真思考,很快他就打定主意,“刚好要去补充一些物资,这样吧,两位老师早做准备,待会儿我亲自开车送两位老师。” 开车? 简雍面露惊讶之色,须知剧场都是因甄德存在,能够来到仙乡也是仰仗甄德 他万万没有想到,如此人物居然要给他们当驭者。 这.这怎么可行?! 饶是简雍都觉得这样未免太不合礼数了。 长时间跟刘备等人打交道的甄德,如今也能从简雍的面部表情,大致读懂简雍的内心想法,他出声安慰道:“刘老师,不用担心,正所谓入乡随俗,在我们这里导演给主演开车实在不要太正常” 糜竺也笑着劝说:“宪刘先生,甄导都这样说了,我们就不要拒绝甄导的好意了。” “.好。”简雍点点头,朝着甄德抱拳,“恭敬不如从命。” “那两位老师就回去准备准备吧,对了,衣物柜子里都有,待会儿我们在剧场大门碰头。” 简雍糜竺两人与甄德约定好时间,便暂且分开,扭头朝着各自的房间走去,一路上,简雍按耐不住好奇的心,询问起糜竺仙乡后世的车。 糜竺本以为简雍对车来说应该知之甚少,在简雍开口询问的瞬间,就做好长篇大论的准备。 却不料对于车辆简雍居然有个大概的认知,甚至轮廓,内饰都能跟你掰扯掰扯。 “宪和,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益德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糜竺点点头,表明了然,“既然三哥已经提前告知,那我就不过多赘述,甄导的车被称为面包车,容量大,速度快.” 简雍听的频频点头,心道:容量大如此一来,运输粮草、农作器械不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吗? “我听说这车不需要马匹,那该如何前进?我听说是要蒸汽机?” “蒸汽机?也是听三哥说的吗?” 简雍点点头。 糜竺无奈的摇摇头,仅仅是通过简雍的言语,他就能肯定是张飞告知,张飞不通数学和物理,对于他们来说不算是什么秘密。 毕竟这玩意儿是真的难,学不会是真的学不会,平等的对待每一個季汉群臣。 糜竺总觉得,张飞写诗作赋都比精通这两道来的更加容易。 “宪和,并非是蒸汽机,只不过蒸汽机的难度要稍低.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好在你我能在仙乡停留一段时间,慢慢来总是能成,不用急于一时。房间到了,你我快去更换衣物吧。” “好。” 简雍点点头,不再追问,快步推开门,根据事前甄德的告知,麻利的从厨柜里翻出藏青色外套、灰色长裤,对于仙乡的衣物他还是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感觉,不过此时并非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他没有过多犹豫,脱下袍服,胡乱套上现代衣物,你还别说,论轻巧和方便和舒适还是仙乡更胜一筹,论外表. 还是之前的好一些. 简雍推开房门,恰好看见糜竺同时推门而出,糜竺投来赞赏的目光 “不错,不错。倒像个仙乡之人!” “子仲,你也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不过简雍心底还是有句话没有说出来,他总觉得换好衣服的糜竺就像是个有钱的富商? 他摇摇头,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子仲本就是徐州豪商,为什么要感到奇怪? 两人如约抵达剧场大门,他们本想寻个位置等待甄德。 却不料一声轻响,面包车车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车上走下,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声音。 “刘老师,糜老师,请上座。” “甄导!” 两人异口同声,赶紧打消寻个位置坐下的念头,快步走到甄德的面前,利索的上车落座。 “两位绑好安全带,要准备发车了。”甄德提醒道。 在糜竺的帮衬下,简雍很快就将安全带绑好,他的脊背倚靠着车座,还不等他感叹柔软舒适,甄德一声“注意”,一脚踩在油门上,面包车就像是某种苏醒的狰狞猛兽,发出一声怒吼,整辆车都在微微颤抖,而后迅速蹿了出去,凶猛澎湃的风不要命似的灌入进来,车内不断游走的风,令简雍眉头一挑 快,太快了! 比他骑过的任意一匹马还要快! 通过后视镜瞧见简雍不对劲的甄德,当即放慢了速度,面露歉意道:“刘老师,不好意思,一下子没注意,有些生疏了.” 然而甄德的话,简雍听不进去了,他的视野被灿烂的金黄给占据再也容不得其他。 他近乎梦呓的呢喃:“那是什么?” 甄德随口道:“油菜。” (本章完) 第370章 简雍:貌似明白了什么 第370章 简雍:貌似明白了什么 “甄导,能不能暂时停下?” 糜竺笑问道。 “当然可以。” 甄德爽快的答应下来,他脚踩刹车,将面包车在路边停好后,冲着后座的两人说道:“刘老师,糜老师,停好了可以下车了。” 糜竺最先反应过来,“多谢甄导。” 他又转身伸手拍了拍简雍的肩膀,压低嗓音提醒道:“宪和,该下车了。” “!” 简雍这才如梦初醒,他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翻身下车。 当脚踩在结实的马路路面时,心中浮现而出的是一抹不真切,如此结实笔直的道路,如果出现在大汉那该多好啊。 简雍摇摇脑袋,将脑海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暂且驱逐出去。 且慢!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油菜? 为何要叫做油菜? 莫非能够榨油? 想到这里,简雍兴奋的望向甄德。 甄德和糜竺第一时间察觉到简雍好奇的目光,糜竺率先问道:“甄导,这油菜是?” “一种油料作物。”甄德将自己知道的抖了出来,“这种作物能够榨油,它的菜籽含油量极高。” 听到这个结果,面朝黄土背朝天干了数年的简雍不受控制的攥紧拳头,油水弥足珍贵,油水不但让吃食变得美味,还能在减少粮食的占比下,就能保证人的裹腹。 多吃油腥的少年更是长得要健壮一些. 油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们虽然通过养殖鸭和猪,获得不少的动物油脂,但养殖也是要消耗粮食,也就是官吏上下齐心,这才能维持现状。 单一的获取方法,时常让简雍感到忧心忡忡。 若是有油菜 这个念头一经浮现,简雍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他问道:“甄导,这种油菜,大汉能够拥有吗?!” “大汉?”甄德故作不解的皱了皱眉头,不过片刻之后,他又舒展开来,“刘老师问的是东汉末期有没有油菜是吧?” “对对对。”简雍迫不及待的点头。 甄德认真的想了想,“油菜的话,东汉倒是有,不过跟油菜还是有些不同。至少在我们这边不会称呼那种油菜为油菜,我们都叫那种菜为小白菜.” 见两人听着有点懵,甄德索性就说道:“简单来说,芸薹谓之胡菜,芸薹在现在的学名就是油菜。” 芸薹? 糜竺和简雍面面相觑,芸薹,他们熟啊,根茎为白,嫩叶为绿,虽然不是百姓桌上常见的菜肴,不过两人也尝过,倒也算是可口。 只不过. 芸薹跟眼前的油菜哪里有半分相像? 如果说油菜是国色天香的西施,那么芸薹就是隔壁的东施,没有见过西施,可能觉得东施勉强称得上不错。见过西施以后,再去回想东施 简雍和糜竺陷入沉默。 简雍面露古怪之色,问道:“甄导你说的芸薹,我倒是知道,但是芸薹,跟油菜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啊。” “刘老师。”甄德笑了笑,“人有高矮胖瘦之分,更何况农作物?虽然都叫油菜,可是并非同一品种,自然不能混为一谈。” 简雍点点头,吐出一口浊气,是他的心太乱了,平日里应该能够想到这个缘由的,赵云辛辛苦苦前往日南郡不就是为了稻谷种子么?稻在大汉并非稀奇之物,按照常理来说没有必要跋山涉水,但问题是日南郡的那种稻谷.大汉是真的没有啊。想到这里简雍深深吸气,又问道:“甄导,就是不知道这种油菜是从哪里来的?” “一百多年前,由某个岛国传来,原产地在西方。”甄德回道。 简雍喃喃自语,“西方,又在西方” 从西方而来的黄金,等等,为何好东西都在西方? 简雍望向糜竺,他发现糜竺脸上也是同样惋惜的神情。 不过很快两人就想明白了,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本就不急于一时。 凡事不是急得出来的。 想通的简雍豁然开朗,念头通达,他望着公路对面的油菜海,心底一阵痒痒。 “甄导,我能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甄德爽快的答应,“对了,刘老师还请小心,不要伤害了农作物。” “好!” 简雍迈开步伐,犹如脱缰的野马,朝着油菜田奔跑而去。 当简雍涉足油菜田的刹那,大开大合的动作又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伤到了油菜。 甄德无声的笑了笑,想当初他年幼时,偶然觅得一根笔直无比的棍子,握住棍子的瞬间,仿佛自己化身成了侠客,来到油菜田掀起一阵腥风血雨,闹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当然成为侠客也是有代价的,事后免不了父母的带刺藤条的教训 就在甄德想着的时候,耳畔忽然浮出糜竺急促的声音。 “甄导!不好了!刘老师似乎滑倒了!” “!” 甄德顿时从回忆中挣扎了出来,脑门上冒出虚汗,不会出事了吧,人是我带出来的到时候怎么给刘大哥交代啊! 他迈开脚步催促道:“糜老师,我们快去看看!” 偏偏在此时,路上的车流居然多了起来,这真是让甄德和糜竺无比焦急,急得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了。 等到大运驶过,两人抓住机会,快速横穿公路。 甄德和糜竺矗立在油菜田上,放眼望去,将景色一览无余,这是一个下坡,坡度不算大,但泥土松软潮湿,显然是昨夜一场大雨之后,土地还没来得及干,所以容易一个不小心脚底一滑,整个人滑了下去。 至于油菜田的尽头. 是农民自己耕种的农田,蓬头垢面的简雍不断的向一脚边放着锄头的老农疯狂拉扯。 “老丈,刚刚实在是对不住,我把你田里的蔬菜给踏坏了,我给你赔罪,我帮你重新耕种” “你这小伙子说什么话呢,本就是无心的举动,要什么赔偿?!” “老丈,我也种过地,我知道种地的不容易,我为我的行为负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简雍握住老农粗糙指甲里满是泥污的双手,语气极为温和,没有此前任何的一丝傲气,就像是面对宽厚长者那般。 望着皮肤蜡黄,干枯的就像是树皮搭在脸面的面容,简雍心底生起一丝复杂的感情。 老农的语气也变得尤为复杂,他没有再说什么,反倒是拉着简雍坐在田垄之上,缓缓的说着过去的事情,有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有国仇家恨. 听着听着简雍陷入沉默,因为来到仙乡而激荡的心渐渐变得宁静,名为安稳的感觉油然而生。 原来仙乡并非一日建成,来到仙乡只是迈出第一步吗? 此外,甄导说的那个岛国和老丈说的岛国是一个吗? 简雍攥紧了拳头。 (本章完) 端午快乐 端午快乐 喜逢佳节,端午良辰,献续同欢。各位恩公端午快乐,家里有事请假一天。 (本章完) 第371章 简雍:玄德发兵吧!我愿为先锋! 第371章 简雍:玄德发兵吧!我愿为先锋! “宪和,这几天身处仙乡,感觉怎么样啊?” 忙碌一周的刘备,在一周的最后一天,推开简雍的房门,来到简雍的面前,拉出一椅子,轻车熟路的坐下,一边笑着问候简雍一边提起茶壶为自己沏了杯茶,就像是回到自己的家中那般轻松写意。 他回忆着简雍这段时间在剧场里的经历,由于简雍的戏份不算多,因此简雍有着较之于他们更多的时间,自从简雍外出过一次后,简雍就将心思彻底沉在农学一事上。 至于简雍外出遇到了什么事情. 刘备也曾找到过甄德询问究竟,大致上就是,简雍不慎摔倒破坏了老农耕种的果蔬,简雍本想要说赔偿之事,结果不论简雍怎么说,老农也连连摇头,表示不需要赔偿。 最终还是甄德在临走前瞒着老农留了米面粮油 “玄德。” 一声呼喊将刘备的思绪拉回当下,他抬眼望向简雍。 简雍接过茶壶,也为自己倒了杯茶,望着好似碧波荡漾的茶面,嗅着淡淡的茶香,他颇为感慨的叹道 “美,美极。” “如果我从未涉足此地,哪怕是通过益德的描绘,也想不到仙乡的模样,这样的仙乡应该才是大汉的模样。” “平民百姓能够依靠自己的双手丰衣足食,年过半百的老农谈及当下也是满脸的幸福。” “当然儿女不能承欢膝下,奉养父母确实是个问题不过这些与大汉相比都不算是问题。” “怕是古人说的大同也不过如此了吧。” “此前光听益德描绘,任凭我怎么思索,都想不清仙乡的全貌,如今亲眼目睹实在快哉快哉,若是常人来此,怕是此生无憾了吧。” 简雍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刘备笑了笑,故作诧异的看了简雍一眼,打趣的说道:“既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为什么宪和是这样的语气?这可不是我平日里认识的简宪和啊,天下应当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宪和长叹才对。” “玄德”简雍放下茶杯,他摇摇头,“就是知道的越多,才知这条道路的艰辛啊。” 刘备收敛笑容,沉声道:“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呢?” 简雍一改刚才的失落,他拍了拍脑袋,“玄德所言甚是啊,瞧我这个脑袋,是我多虑了,有玄德在,我又何必担忧呢?” “不。”刘备摇摇头,“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能有今日,都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简雍怔了几秒,随后哈哈大笑,“说的好,说的好啊!” 他高兴之余,又朝着空荡荡的杯中添了杯茶水,就像是喝酒那般,朝着刘备举杯,刘备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也像他那样举起茶杯,两个茶杯碰撞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忽然简雍说道:“对了,玄德,子仲有要事找你。” 说曹操曹操到。 敲门声忽然响起,紧随其后的是糜竺的声音。 “宪和,不知主公在屋内么?” “在,子仲,进来吧。” 随着简雍声音的落下,房门缓缓推开,显露出糜竺的身形。 “主公。”糜竺抱拳。 刘备拍了拍身旁的椅子,“来来来,子仲请坐。” 糜竺笑了笑,没有拒绝,他顺手带上房门,走到刘备身旁的椅子旁边,慢慢坐下。“来来来,喝茶喝茶。”刘备亲自为糜竺沏茶,并将茶递给糜竺,他笑问道:“子仲找我,是为何事啊?” 糜竺接过茶,抿了口茶水,微微的苦涩和茶香在口腔里荡漾开来,一同荡漾开来的还有来时陈登的嘱托,他放下茶杯,认真的说道:“主公,元龙托我问您,何时起兵,荡平关东诸将?” 刘备沉吟片刻,有所顾虑的说道:“眼下司隶战火刚平,应当安抚百姓,不宜大战。只要时间充足,我们的优势只会越来越大,就像是滚雪球那样,到时候就能一锤定音,避免更大的伤亡。” 简雍默默喝茶,行军打仗并非他所擅长,既然并不擅长,那就默然不语。 糜竺面色如常,没有对刘备的言语感到一丝一毫的诧异,先不论他陈登事前有所预料,就说刘备的性格来看,答案就能猜到七七八八。 好在面对这种情况,陈登事前也有所嘱咐。 他用食指沾了沾茶水,以茶水为墨,以手指为笔,以桌面为纸卷,写下两个個大字。 刘备定眼一瞧,念了出来,“笮融?” “此事与笮融有什么关系?” 刘备皱起了眉头,要知道陈登来过仙乡,不说陈登这种经天纬地之才,就说常人来到仙乡,必然是会查自己亲朋的下场,他不信陈登没有查过赵昱,只要彻查过赵昱,就知道赵昱会命丧笮融之手。 笮融虽然为陶谦的乡党,不过事后的陈登,无论如何不可能扳不倒区区一笮融。 除非是故意留着笮融??? 越想刘备越是心惊,难道陈登就在这里等着他了吗?! 不,应该不会吧,其中必有隐情。 “子仲,还请明说!” 糜竺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不知为何,陶刺史尤为关照笮融,陶刺史一度想让笮融担任下邳相,好在元龙长袖善舞,取得陶刺史的信任,这才打消陶刺史的念头,只不过轮到元龙准备对笮融动手时,陶刺史在笮融之事上犯了迷糊,处处偏袒笮融,甚至让笮融负责漕运” “笮融?”沉默半天的简雍道出心中的疑惑,“笮融是谁?” 心情低沉到极点的刘备强忍去将笮融劈成两半的冲动,出声为简雍解释道:“笮融,陶刺史的同乡,丹阳人信佛” 简雍听着点点头,心道,信佛的豪强?似乎没有什么啊。 不过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起来。 诸如什么‘袭杀一郡太守’‘外敌来犯抛弃刺史’‘耗费民脂民膏建立雄伟庙宇’. 一件件一桩桩,听起来无不让人血压攀升,气得简雍破口大骂,更绝的还在后面,这人放纵兵士荼毒广陵,当地百姓苦不堪言。 一旦让这种混账掌握一州漕运. 徐州不就彻底完蛋了?!! “啪” 简雍猛地一拍桌子,怒道:“玄德,发兵吧!” “我愿为先锋!!!” “不杀此人,誓不为人!” (本章完) 第372章 回到大汉,牵招:玄德,你一定要请我吃酒啊! 第372章 回到大汉,牵招:玄德,你一定要请我吃酒啊! 简雍的一声怒喝,将刘备和糜竺两人的目光统统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糜竺有些诧异,为什么宪和的反应这么剧烈?还把我准备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至于当先锋?宪和,不如算了吧。 刘备对此不足为奇,他和简雍本就志趣相投,简雍想宰笮融,难道他就不想宰吗? 他只是没有想到笮融竟然深得陶谦的信任,陶谦陶使君竟然这般糊涂? 漕运关乎一州百姓的民生大计,确实不能坐视不理,放任自流。 刺客呢? 刘备忽然想到演义中曹操的建议,对付宦官尚且可以派出打手,没道理区区一笮融不能。 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刘备否决,他能够想到的没道理陈登想不到。 果不其然糜竺接下来的话将他的疑惑一扫而空。 “我和元龙试着收买笮融身边之人,奈何此人过于机警,身旁之人稍有不对劲的动向,他反手杀之。我们又试着去找刺客,奈何笮融从来不一人独处,府邸严防死守,出行护卫成群,动静太大又害怕遭到陶刺史误会。也曾尝试离间陶刺史和笮融,却.” 后面的话不用糜竺多说,刘备和简雍就算是猜也能猜到大致的后续,肯定是失败了呗,不然糜竺前面为什么要说陶谦偏袒笮融? 唉,可惜,可惜。陶使君终究还是识人不明,这才让恶徒作大啊。 “笮融乃是我平生所见最恶毒之人,就是吕布拍马也赶不上笮融。主公,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啊,拖得越长祸害越大。”糜竺劝道。 “子仲,我知道了。” “此事我心里已有定数。” 刘备将茶水一饮而尽,陶谦和笮融远比他想的还要要好,凭借笮融和陶谦的关系,想除掉笮融,一纸诏令肯定是不行,除了亮出刀兵,看来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不过亮出刀兵就意味着彻底要跟关东诸将撕破脸皮 罢了,罢了。 撕破就撕破吧。 刘备闭上眼睛默默的想到。 夜 冷风死命的吹,敲打着窗户哗哗作响,落在刘备的身上居然有点冰凉,这让刘备的精神一震,好用心去看手里捧着的笔记本,这上面都是他在大汉处理政务时困惑他的问题,有些过于专业,即便是强如贾诩、荀彧等人都没有接触过,更不用说解答了,他按照重要性排成了个次序,来到仙乡后就搜寻这方面的书籍,好解开心中的疑惑. 即便看完书后,还是没有头绪,将书中的知识告诉贾诩、荀彧等人,依靠众人的智慧总能寻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刘大哥,是我。” “是甄导啊,请进。” 刘备将笔记本放下,抬眼望向去时,甄德正好推门而入。 甄德朝着刘备晃了晃书,“今天收工的时候,我发现座位上有本书,想来应该是刘大哥的。” “居然麻烦甄导亲自送来,多谢多谢。” “唉,这有什么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 甄德拉出个椅子坐下,他将书递给刘备,“对了,刘大哥,刘老师这几天在剧场感觉怎么样,应该没有照顾不周吧?” 自刘备起兵起,不论艰险跟着刘备闯荡几十多年,从不背弃。 即便才能不如诸葛亮荀彧贾诩这样的人物,但也足以令人敬佩。 更不用说张飞来一次就问一次,在张飞看来他不过是隔着几個月才问一次。 对于甄德而言,都快成每周的保留项目了。通过张飞的言语,他也能察觉到简雍对后世的执念,可惜剧本已定,他也束手无策,怎么说呢,每次面对张飞的询问他心底都有些愧疚,之前的剧本应该打磨再打磨的 “甄导放心,宪.刘老师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刘备笑着说道。 甄德笑了笑,“那就好。” 他的话锋一变,好奇的问道:“我听说糜老师找刘大哥有大事.不知道能不能透露一二?” “自然可以。”刘备将糜竺话里的一些词做出少许的变更,将糜竺的意思大致说了出来。 甄德听得握紧拳头,笮融确实不是个玩意儿,就算吕布的“布飘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父”,对上笮融怕也是毫不起作用。 论混账程度,就连吕布都要朝着笮融竖起大拇指。 “甄导,你觉得那人该如何是好?” 那人指的就是刘备自己。 甄德不假思索的说道:“都这样问我了,那人怕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不过非要我说,肯定是打,这种人就不能留着,免得最后遭人洗白,刘大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刘备点了点头,甄德的回答,令他本就下定的决心,更有底气,他认真的回道:“当然我也是这样想。” 闲聊几句后,甄德瞥了瞥时间,他朝着刘备说道:“行了,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刘大哥了。” “晚安。” “晚安。” “嘶” 意识渐渐恢复,简雍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瞧见的是张熟悉的面庞。 “子经?!” “嗯?” 牵招面露喜色,“宪和,你醒了?之前可算是吓死我了,究竟发生何事了?” “子经,你不要急,且听我慢慢说来。”简雍用双手撑着身体,让身子倚靠在床头,“事情始末,是这样的” 听完简雍的讲述,牵招瞪大了双眼,一时竟失声道:“玄德,要出兵了???” ? 简雍诧异的看了牵招一眼,他去仙乡不应该是关注的重点吗? 似乎是瞧出简雍心底的疑惑,牵招从怀中掏出纸张,在简雍眼前晃了晃,笑道:“宪和,你是不知啊,这些年来,我都在研究兵法韬略,如今轮到我大显身手了,待我回到长安,我定然要向玄德请命,不说将军校尉,哪怕是先锋,我也满足了,能否去仙乡并非是我能左右的,我身为堂堂丈夫,能实现心中志向,不辜负天下黎民百姓,也算是不虚我求学多年耗费的时光!或许我还能凭借此番功劳,如宪和这般去往仙乡!” “善!” 简雍拍掌叫好,“何为大丈夫?便是子经这般!” 只不过让他感到有点奇怪的是,为什么牵招的这番话声音如此之大,大的令他耳朵有些疼。 然而简雍没能注意到的是,此刻的门外矗立着一个人,将刚才牵招的言语听了个真真切切。 这人杵着拐杖,脸上的匪气被牵招的话语冲的一干二净,他喃喃自语,“仙乡.仙乡,宁也能去吗?” 牵招的余光时不时朝着房门打去,确认自己的话让对方听了到后,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暗道:玄德,这回我可是绞尽脑汁帮你了,届时你定要请我吃酒啊! (本章完) 第373章 甘宁:那就摸关羽和简雍过河吧!(四千大章) 第373章 甘宁:那就摸关羽和简雍过河吧!(四千大章) 夜,窗外夜色似墨般漆黑。 “仙乡.” 甘宁躺在床榻之上喃喃自语,心绪久久不能平复,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忽然他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 “仙乡”二字无时不刻冲击着他的大脑,令他久久不能忘怀。 还从未有过一件事能够如此令甘宁魂牵梦绕,令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奈何梁上君子并非好汉所为,即便是他也瞧不起这般行径。 更不用说简雍牵招等人。 若是被此二人得知我偷听他们的谈话,莫说是为我解惑,怕是今生今世都无法求得答案。 顾及这点的甘宁,强行按住激荡不平的心,抓住妄图推开房门的左手,念念不舍的抽身离去。 可惜心中的疑惑并不会随着他的离去而消退,反倒越演愈烈,无比煎熬。 脑内的念头更是不受控制的死命碰撞。 简雍.简宪和仙乡 为何简宪和能前往仙乡? 此人身上究竟有何特殊之处? 牵子经说不愧对天下黎民.实现心中志向 如何又算是不愧对天下黎民呢? 甘宁想了很久很久,直到雄鸡啼晓,日头升起,一点金光透过窗子绽于眼前,端着热腾腾吃食的好友试探道:“甘兄,甘兄,面条来了,面条来了,还请趁热,不然就凉了。” 甘宁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他定了定神,胸膛里的热意没有冷却半分,他接过盛有面条的陶碗,原本香得扑鼻的面条,此刻竟然是那般平平无奇,无法勾起半分食欲,他握住筷子,挑起长长的面条,机械一般送入口中,第一次那种惊艳的口感似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就像是食用粟米那般,只不过是为了填饱肚皮。 这让一旁的好友摸不着头脑,须知自从甘宁食用过面条以后,指名道姓的每日都要吃面条,毕竟他的这位兄长向来注重口腹之欲,面条这种新鲜的吃食,怎么可能食用几次就相看生厌? 莫非是甘兄心中有别的事情? 出于对好友的关切,他问道:“甘兄,你这是有心事?” 闻言甘宁放下碗筷,怔怔的他,那目光尤为复杂,一时半会儿,他竟然看不懂其中的真意。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呼吸? 甘宁忽而开口问道:“飞,你觉得我如何?” “?” 苏飞不解的看着甘宁,他和甘宁是至交好友,亲密的无话不谈,最初他本想投奔甘宁,好在先前的荆州牧,如今的卫将军,注重德行和才能,不看重出身如何,故而他能崭露头角,出任军中一司马。 关羽发现他是甘宁故交,因此命他照看甘宁。 只不过许久未见,他怎么觉得甘宁与之前不同了,为何问出这般话语,虽然感觉有些古怪,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当作是此前伤的过于厉害,他夸赞道:“甘兄,即便是我也听说过你的名气,巴郡少年无不将你视为榜样,你取得的财物从不私藏,答应弟兄的事情从不背诺,府衙官吏待你为上宾,受人恩惠报答他人的名声闻名巴郡,引得楼船将军亲自来邀,成为一时美谈。” “.” 若是按照以往,甘宁定会伸手拍着苏飞的肩膀哈哈大笑,傲然的说道:“某就是如此!” 然而今日甘宁竟然陷入久违的沉默,沉默到苏飞都觉得古怪,他古怪的问道:“甘兄用不用我去寻医者前来为你诊断?” 甘宁摇摇头,“不必了。” 甘宁又问道:“请问苏兄,我其他的弟兄呢?” 苏飞说道:“甘兄,此前比试的伤者正在养伤,有过劫掠前科之人正在劳作,尚能行动之人.不剩百人。” 甘宁再度陷入沉默,他在心底盘算着数量,此前他纵横巴郡水道时,麾下之众最多时可达上千,可是由于种种因素,与关羽比试之前的人数降至八百。 去日用餐前,牵招曾为他讲解过军中的规矩,凡有劫掠犯科未有害人者,需靠劳役弥补此前的罪过。 本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想法,甘宁爽快的答应下来,他们虽然劫掠,但没有害人性命,刑罚也能接受,只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居然八不存一 意识昏迷前百姓的庆祝 关羽说过的‘周处除三害’的故事 此前牵招道出的言语. 联想到这三点的甘宁心底一沉,在百姓眼里他是祸害,在县衙官吏眼里他是凶神,只有在好友弟兄眼里他才是游侠。 他长叹一声,心中感慨:直到今日方才知晓,此前劫掠祸害百姓,正是我踏上仙乡的拦路虎,过江蛟,不除心中的周处,纵有封侯之功,哪怕是跻身三公之位,也是无缘仙乡。 想到这里,甘宁脱下身上的锦服。 这令站立在一旁的苏飞差点吓了一大跳,他难以置信的望着甘宁,眉头狂跳不止,众所周知,似甘宁这般游侠最爱的便是美衣服,今日为何脱下锦服? “甘兄,你为何——” 话尚未来得及全部说出,甘宁接下来的行径,就让苏飞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他看见了什么? 甘宁没有一丝丝眷恋,眼里充斥着决绝,抓住锦服的双手赫然用力,力气之大使得双臂青筋怒跳,在如此巨力之下,锦服似乎发出哀鸣,并寸寸断裂! 随后甘宁就像是丢肮脏的破布一般,将撕扯得面目全非的锦服甩在地上。 事情发生之快,令苏飞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呆呆的望着甘宁,眼前的甘宁令他陌生,他不明白为何要撕扯锦服? “苏兄。” 甘宁的声音再度在苏飞耳畔回响,他刚想回应甘宁,却不料甘宁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甘宁继续问道:“伱觉得,我等苟活于世,追求的所为何物?” 苟活于世? 苏飞低头想了想,他有些不明白,方才在撕扯锦服,为何跳到这般问题上了?更何况,他的这位好友,不论是怎么看都不想苟活于世吧?在巴郡谁人胆敢不给甘宁三分薄面啊! 几个呼吸过去了,甘宁没有丝毫厌烦之色,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苏飞直接说道:“莫非是在战场上立下军功,令后人铭记?” 说完苏飞瞄了甘宁一眼,试图在甘宁脸上瞧出一丝端倪。 甘宁嘴角微扬,这让苏飞以为自己的一语中的,却不料甘宁又摇摇头,“是也不是,这并非是我心中大丈夫的追求。” “并非甘兄心中的大丈夫追求?”苏飞皱着眉头问道:“敢问甘兄,你所以为的大丈夫追求是?”甘宁闭上眼睛,此前的关羽之言,牵招之语,百姓拍手庆祝种种画面迅速在脑内闪回。 他缓缓说道:“我自幼不愁吃喝,家父不断的告诫我,身为丈夫应当为官为吏,庇护乡里。我却是不愿,诚然在郡县之中担任官吏,纵然能够庇佑乡里,然益州牧昏庸无能,只在意眼前的利益,毫无进取的雄心,若我为益州牧麾下官吏,怕是此生都这般浑浑噩噩,并非大丈夫所为。” 苏飞暗暗点头,甘宁的这番言语,在他们之间并非是什么秘密,他知道甘宁心怀大志。 想到这里,苏飞试探性的问道:“所以.甘兄的志向是立下不世之功,上报国家,下安黎民?” 甘宁点点头,后又摇摇头。 这让苏飞的眉头皱了又皱,这都不是,须知这种志向,在军中说出来,大多将士都会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甘宁继续说道:“今日,我偶然得知,世上有仙乡。” 说完他指着地上的锦服,振声道:“我身为堂堂丈夫,明知仙乡在前,却不能去往,实在是一大憾事!自今日起,我要与之前的我挥手作别!” 不! 甘兄,你先别急着挥手作别! 仙乡?仙人的故乡? 哪里来的仙乡? 苏飞诧异的看着甘宁,他第一反应是,‘莫不是有人在诓甘兄?不行我要劝诫甘兄!’,不过睹见甘宁坚定的眼神,他脑海里诞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万一是真的呢? 似乎是发现苏飞心中的疑惑,甘宁压低声音认真的说道:“你是我最为信任之人,此事勿要向他人透露。” 苏飞心中一喜,而后他表情严肃的点点头。 “今日我恰巧得知宪和先生能够前往仙乡,于是我留了個心眼,留心观察宪和先生,我发现宪和先生同子经先生交谈时说什么,有种精铁打造的车,不需要马匹,不需要粮草,就能够在笔直的没有任何起伏的官道上驰骋如风,哪怕是千里马也远远不如这般神车,一亩产五十多石的稻谷,明亮如白昼的灯.” 听着听着苏飞都有些恍惚,若真如简长史所说,确实能够做到这种的唯有仙乡。 “苏兄,你在荆州为官多时,不知你可曾听闻这般传闻?” 这个问题令苏飞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摇摇头,“我虽从未听说此事,不过简长史我有所耳闻,此人为游侠出身,是卫将军的好友,此君没有道理在我等面前扯谎,我不过是一司马,你不过一游侠,在我等面前扯谎,又有何用?论作战,谁人是关将军敌手?” 甘宁极为认同的点点头,苏飞这番话,好似拨云见日,解开了他心中大多数的疑惑,关羽是谁?楼船将军!卫将军之弟!为解卫将军之危,不惜从西域赶回凉州,又依靠着舟和船奇袭段煨!关羽真的不擅长水战么?或许用大船撞他的大船是故意而为之,其目的是想要最直接的方法击败他,是想要告诉他不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获胜。 仿佛再说任何技巧在关羽面前,就如同纸糊的一般。 如今甘宁扭头一想,关羽麾下的兵士皆为老卒中的老卒。 至于关羽亲口说的是为他的才能而来。 他有什么才能?擅长水战?巴郡有水道,莫非荆州就没有水道了么?莫非荆州就没有擅长水战之人了么? 那么关羽为何要去巴郡? 甘宁暂且想不清楚。 他感慨道:如此看来,关将军提出比试,想来就是为了让我认清自我,避免误入歧途啊!关将军是惜才啊! “且慢!” 苏飞发现了个盲点,他吞了吞唾沫,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简长史是卫将军的好友,关将军可是卫将军的兄弟!简长史能去仙乡,关将军难道就去不得吗?” 甘宁本想说‘苏兄,你多虑了’,可是一想到关羽和简雍几乎是同时醒来,对于简雍的晕厥,关羽也没有多说什么,压根不像是关羽的性情。 莫非关将军在仙乡已然跟简长史会面??? 故而习以为常??? 甘宁和苏飞对视一眼,两人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两人相顾无言,最终是苏飞率先打破沉默,他问道:“甘兄,你觉得应该如何是好?你我又该如何前往仙乡。” 甘宁认真的想了想,道,“子经先生说的过于含糊,我想不如就效仿关将军和简长史,关将军,简长史如何处事,我等就如何处事,君以为如何?” “效仿关将军和简长史么.”苏飞皱着的眉头渐渐舒缓,他点点头,吐出一个字,“可。” 苏飞又打趣的说道:“甘兄知道么?关将军厚待将士,善待百姓,简长史忙于政务,笔耕不辍,甘兄能否做到?” 甘宁总觉得被苏飞这样说,脸色有些赧然,他意有所指的瞥向地上的锦服,咳嗽几声,道:“咳咳,苏兄,我并非是以往的宁了,莫非你不信我?” “哈哈哈,我怎么能不信甘兄呢?此后,我等还需共勉!” “善!共勉!” “子经,甘宁如何?”关羽问道。 牵招笑了笑,“云长,甘宁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嗯,或许,还需云长约谈” 关羽点点头,约谈就约谈,并非什么大事。 两人朝着府邸之外走去,忽然听见‘噔噔’的声响,两人循声回头望去,只见苏飞扶着手持拐杖的甘宁缓步而来。 正当关羽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甘宁连忙拜倒 “宁,多谢将军指点,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苏飞忙说道:“俺也一样!” 关羽的丹凤眼微挑,这还需要约谈吗?子经竟然如此厉害?! (本章完) 第374章 张郃:百苦之后必有回甘(四千大章) 第374章 张郃:百苦之后必有回甘(四千大章) 并州 壶关关外 “兄长,兄长,不妙了,大事不妙了!” 鲍韬的脑门上缀满汗水,急急忙忙的快步冲入营帐,即便是世上最为眼拙之人都能看出他的焦急。 “嗯?韬,何事如此惊慌?” 望着面前的长兄,鲍韬没有一丝欺瞒,将心中的担忧如同倒豆子一般统统倒了出来,“兄长,此前我等不是向颜将军建言只围不攻么?眼下颜将军居然号召我等同商攻城事宜!那徐荣并非常人,是我等能攻的下的吗?你也知道,攻不下的!刘使君实在是糊涂,此事分明我等静观其变,提供粮草就好,应该是让袁本初打头阵,如今却让我等以颜良为主将” 说着说着鲍韬将一肚子苦水一滴不漏的倾倒而出,他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最多不过是中人之姿。 但他的兄长不一样啊! 他的兄长是何人? 那可是已故大将军何进征辟的骑都尉!鲍信! 他的兄长受何进之命回乡募兵,没过多久就募得上千士卒,完美完成了何进的命令,就在返洛阳的途中谁知道何进遇难,董卓入京的消息接踵而至,无奈只得折反。 为了谋划讨董一事,他的兄长放开手脚,又募得近两万兵士,数百骑兵。 可惜变化来的过于突然,前有董卓东遁,后有刘备入主洛阳。 整个关东联军的氛围都变得古怪起来,他的兄长劝说袁绍不如以静制动,可是袁绍听不进半句。 关东联军解散之后,他和他的兄长回到兖州,由于此前募兵有功,他的兄长被刘岱上表为济北相。 长安的一纸诏令砸在刘岱脑门上后,刘岱当即下定主意征讨董卓,不管他的兄长如何相劝,却还是无济于事,刘岱反手就命他的兄长整顿兵马粮草,即日发兵并州,凡事都以颜良马首是瞻。 鲍韬真是满腔的愤慨,袁氏虽为四世三公,天下仲姓。但你刘岱刘公山,好歹也是汉室宗亲,官拜侍中、兖州刺史! 不管是刘备刘虞刘焉,哪位汉室宗亲有你这般窝囊?! 真是有愧汉室宗亲这四个大字! 与袁本初关系亲密,也不是这么一个亲密法啊! 怎能也不能将指挥权拱手让予他人吧! 竖子不足与谋! 鲍韬在心底疯狂的问候着刘岱,如若不是身处军中,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韬”鲍信只需一眼,就知道鲍韬心中大概所想,他出现宽慰道:“勿要多虑,你我不如前往大营中,一探究竟。” 鲍信都这般发言了,向来以鲍信马首是瞻的鲍韬顾不得发牢骚,当即点头应道:“诺” 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赶到联军大营,他们来的不算晚也不算早,算是刚刚好,他们进入营帐,又过了些许时间,联军诸将这才涌入营帐,齐聚一堂。 望着或是眼熟或是陌生的面孔,颜良满意的点点头。 他沉声道:“诸位,我欲攻取壶关,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营帐瞬间一寂,众将士面面相觑,纵然此前有所耳闻,可是话语真从颜良嘴里说出来的那一刻,众将难免有些恍惚。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鲍韬,鲍韬站出身来,鼓起浑身的气力有些不满的放声道:“颜将军,我有异议!并州乃是苦寒之地,粮草不足,劫匪外族虎视眈眈,我等只需围困壶关,不管佯攻试探,击败前来支援的董军,定能收复壶关,何需攻城?!” “竖子,住口!”鲍信冲着鲍韬暗骂一声,将鲍韬拉到身后,而后冲颜良露出了个抱歉的笑容,“颜将军,还请见谅,愚弟不过是戏言。” 颜良大手一挥,不以为意道:“唉,鲍将军此言差矣,令弟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若是在往日,我定然采取令弟的建言,不过时不待我啊,我等并没有多少时间在此地与徐荣空耗,接着耗下去恐怕是让他人摘了桃子啊,我欲早日攻取并州,诸位可有妙策?” 他人? 鲍信都不用多想自然明白颜良指的是何人,他本想保持中立,那边赢就站队那边,眼下袁氏势弱,奈何刘岱搞不清状况,以为并非什么大事,唉,有上官如此,即便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鲍信眼神示意鲍韬闭上嘴巴,两人不再多言。 田丰在此刻站了出来,他躬身说道:“颜将军,徐荣并非常人,堪称当世名将,更何况徐荣占据地利,强攻不得啊!” 闻声颜良皱起眉头,他追问道:“哦,既然如此,先生以为我等应当如何是好,莫非先生的意思也是放弃攻城吗?” 田丰摇摇头,“非也,非也。我等非但不能放弃攻城,还要攻势猛烈,要让徐荣误以为我等十分迫切的想要夺得壶关!” 众将面露疑色,什么意思?方才不是说强攻不得,为何如今又说要猛攻?如此一来不是前后矛盾了吗?莫非此君是糊涂了不成? 本着怀疑的态度,众将朝田丰投去怀疑的目光。 颜良问出众将想要询问的问题,“田军师,莫非你是糊涂了不成,一会儿不能强攻,一会儿又要强攻,莫非是戏耍我等?” 田丰解释道:“颜将军以及诸位,我等只需装作强攻。” “装作强攻?” 众将士讶然。 鲍信等人满目了然,田丰的话都说到这個份上了,再不明白就是不礼貌了。 他暗道:装作强攻不就是吸引徐荣的注意力,好容易. 不等他在心底说完,田丰就指着一条山路道:“既然壶关是硬骨头,我等不如派一员上将绕过壶关,切断徐荣粮草补给,而后辗转各地,令董贼后院起火,首尾不能相顾!” “善!”颜良双眼冒出精光,眉头舒缓,满脸欣喜,他环视众将,“诸位以为如何?!” 众将士窃窃私语,原本安静的营帐,转眼之间就变成嘈杂的蜂房。 很快就有人表态,“我以为此计甚好。” 后又有人附和,“俺也一样!” 甚至是豫州代表点头表示同意。 颜良的目光落在鲍信的身上,鲍信无奈叹气,他还能如何是好呢?选择还是一如既往那般唯有一个。 “我无异议。” 听到鲍信的回答,颜良猛地一拍大腿,连连说道:“善,善善!” 说完他的目光来回巡视,问道:“哪位上将愿担任此重任?!” “末将愿往!”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人高马大的张郃抱拳请战。颜良面露古怪之色,虽然张郃他知根知底,也曾亲自考校,不论是武艺还是军略,都堪称良将。 若是平日里张郃请战,他眉头皱也不皱,当即点头同意。 只不过近些时日以来,他总是觉得张郃有些时运不济,先是败于黄忠,后又败于无名都伯,再败下去怕是要败于年轻小将了吧? 说实话不论是黄忠亦或是那无名都伯,就连他都没有信心能够胜过此二人,问题是为何偏偏撞见此二人的是张郃? 莫非是张郃遭 打住,打住! 颜良当即掐灭古怪的念头,他决定暂且忽略张郃,打算从其余部将里挑出一员猛将,刚环视一圈,他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猛将? 他承认方才是他过于天真了,这些人之中,要么是些出工不出力的家伙,别说猛将,怕是连张郃的汗毛都不如啊! 难不成他去? 找了一圈,看来唯有张郃最合适. 颜良望向田丰,田丰缓缓点点头。 许是田丰的肯定给予颜良莫大的勇气,令他的担忧烟消云散。 罢了,罢了。 有言道:事不过三,说不定此次,儁乂便时来运转了呢? 打定主意后,颜良当即说道:“张郃听令,我命你领兵五千,绕过壶关,奇袭州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诺!”张郃振声回道。 随着攻城事宜的拍板决定,堵在壶关的三州联军开始紧锣密鼓的行动起来,他们架起云梯,推出攻城车,投石机也已蓄势待发,兖、豫两州的兵士在急促的鼓声当中,在投石机的咆哮声里,在飞出巨石的掩护之下,发起了针对壶关的总攻。 一时之间,杀声震天动地,即便是远在山丘之上的张郃也不禁侧目。 远远望去,数不清的人组成汹涌的海潮,朝着壶关一叠又一叠的拍打而去。 “将军,该出发了。” 亲卫的一声呼唤,将张郃的思绪拉回当下,他深深吸气,将目光收回,扭头望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他紧紧抓住缰绳,暗暗下定决心,此前没有立下寸功,反倒是招来骂名,这一次,我定要立功洗刷骂名! 张郃不再犹豫,他扬起马鞭,放声喊道:“行军!” “这董贼真不是东西!” “气煞乃公甚也!” “我堂堂丈夫在这里搞什么粮草?!” 荒草陌陌的官道上,吕布叼着一根茅草,不断的朝董卓发泄心中的愤懑。 此前董卓召众将议事,商讨退敌之事,谈到镇守壶关的将领,董卓非但没有给他,反倒是给大病初愈的徐荣??? 这实在是令吕布大跌眼镜,他念及董卓的提携之情,心想:罢了,罢了,随便让我镇守一关隘也行。 然而苦等半天,得到的却是督送粮草的破事。 不能镇守关隘,就无法打出威名,无法打出威名,就无法名扬并州,无法名扬并州,便无法升官进爵。 简直是堵死了他升官的可能性。 每每想到这里,吕布就气得咬牙切齿,因准备背叛董卓,生出的一丝愧疚也磨灭殆尽。 看着吕布这般模样的糜芳陷入沉默,他嘴角不受控制抽了抽,要知道他都没有进言,吕布就记恨上董卓了? 他突然有些庆幸吕布不是徐州武人,还好没有投入卫将军门下,不然一个背弃,怕不是连他的兄长都会被吕布送走。 “糜军师,你为何沉默不语?”吕布皱着眉头,语气有些烦躁。 糜芳安慰道:“将军,董贼轻视将军着实可恶,不过在我看来运输粮草也是件好事啊!” 原本吕布听到糜芳前面的话语,还满意的点点头,就连眉头都舒展了半分,只不过当他听清糜芳后面的言语,脸色当即垮了下来,“好事?运输粮草算是什么好事?我浑身有千钧之力,麾下健儿皆为勇猛之士,理当冲锋陷阵,立下功劳,而不是在这里运输粮草!” 糜芳默默的想到:各个关隘运输粮草,维持后方安全,这哪里不是好事?这说明董卓老贼将你视为心腹啊。 当然糜芳不会这么跟吕布说,他笑道:“将军有所不知啊,我等运输粮草,不刚好能与前方的联军来一出里应外合,届时攻破关隘,不也是大功一件啊!” 下一刻从未去过后世川蜀的糜芳居然在大汉体验了川剧变脸。 吕布满脸的抱怨,满腹的牢骚,居然在这一刻悉数退去,他喜不自胜,满眼的感谢,“哎呀,多谢军师之言,令我拨开云雾,乃见青天啊!没有军师,布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军师,伱就说吧,具体我该怎么做!” 糜芳心道:好在吕奉先信任我是真的信任我. 他揉了揉脑袋,正欲开口,却不料一斥候匆匆而来。 “报!”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前方发现一陌生部曲,不似并州任何一将领麾下,望之怕是有数千人!” “嗯?数千人?具体多少?”吕布追问道。 斥候有些拿不定,故而有些含糊其辞,“四五千?” 得知人数的吕布非但没有恐惧,反倒是哈哈大笑,“来的好,来的好啊!押送粮草,押送的我可谓是心烦意乱,正好有不开眼的来给我解腻了!先击溃他们再说,健儿——” 吕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正准备说的话突然卡在嗓子眼里,他望向糜芳,语气里带着些许歉意,“军师,等我将这群家伙,击退再与你说道说道。” 另一边。 张郃听着斥候的通报,面露笑容。 押送粮草的后勤队伍,居然如此之快就被我碰上了,来时路上啃下董贼守军的消耗也算是值得。 果然百苦之后必有回甘! (本章完) 第375章 倒霉倒霉,半路又杀出一虎将! 第375章 倒霉倒霉,半路又杀出一虎将! “快马突袭,占尽先机!” “既然发现董贼粮草辎重,就不能坐以待毙,众将士听令随我冲!” “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斩首一人赏千钱!!!” 命令全军急行军的张郃,总算是瞧见斥候所说的部曲,他高举手中马槊,直指不远处的董军押运粮草的部曲。 数千将士的士气在这一刻被点燃,鼓点在一刻被擂动到最高点,急促的鼓声就好是春雷炸响,将士们放声嘶吼着:“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冲啊!” 张郃身骑骏马率领着上千骑兵自山坡之上冲锋而下,一手持盾一手持刀的步卒大步向前,长矛手紧随其后,后排的弓箭手拉开弓弦,在军侯的嘶喊声里撒开拉的不能再拉的弓弦,成百上千的箭簇爆射而出,放眼望去就像是一片密集的箭雨! 自从败于无名都伯,张郃明白了一个道理,老虎杀羊亦用全力! 即便是押送粮草的部曲,他也不敢松懈半分,更何况截断粮道本就是行营里敲定的战略,他怎么能不打起十二分精力?! 另一边。 “好哇,好哇,来的竟然如此之快,我还没去找尔等尔等就找上门来了!”吕布显然也是发现张郃等人的踪迹,对于张郃不由分说的进攻,他眼底的战意越来越浓烈,见到对方一轮箭雨的袭来,他没有慌张,反倒是在第一时间大喝道:“孝父!” 身为吕布副将的高顺当即会意,即便是箭雨快要砸下,他也表现出一位良将应有的素质,纵然他的语气蒙上了一层焦急,不过依然能急中有序的命令士卒举盾防备袭来的箭雨。 甚至还有余闲冲着糜芳喊道:“军师,避箭!” 并将糜芳拉到盾牌底下。 这令糜芳不禁侧目,在心底感慨万分,有孝父在,倍感安全啊! 就在这时,吕布凑了过来。 吕布眯着眼睛望着冲锋而来的张郃及其骑士,嘴角都快要翘到天上了,他朝着高顺说道:“孝父骑士们准备好了吗?我迫切的想要去会会这截粮之人!” “将军,我等可战的骑士只有五百人。” “五百人?”糜芳心头一惊,虽然通过来往的客商与陈登传递书信的他,得知吕布是员勇将,神勇无双,不过能绕过壶关的将领岂能是常人? 故而他担忧的开口,语速极快,“将军,壶关战事焦急,我等押送粮草又遇袭击,我想对方怕是联军部将,是够绕过壶关来此地界,恐怕不简单啊,还请将军小心为妙,若是只为与其交手,就将他们当作贼寇,危急关头将军可以表明我等的意思,也要为国除去董贼,说不定我等就此能取得联系!” 吕布心道:军师这是在担忧我扰乱后续的谋划啊!害怕我杀了对方?对方或许是联军部曲?嗯,那,交手时便饶他一命吧! “哈哈哈,子方还请宽心。” 说完吕布的神情就变得严肃起来,“眼下对方已然与陷阵营交战,耽搁不得,我去也!” “怪哉,怪哉” 张郃嘴里念念有词,他一边命骑士袭扰完之后迅速脱身,一边趁着空闲回忆起方才与‘董军’步卒交锋时心底生出的荒唐感,这荒唐感到底是源自何方? 为何对方的步卒反应如此迅捷?为何对方结阵起来如此一气呵成? 如若不是对方武备平平,恐怕今日他们就要吃些苦头了。一支押送粮草的部曲战力都如此惊人吗? 然而来不及等张郃深究,身旁的副将忽而喊道:“将军,将军,敌方忽然杀出一支骑兵,望之怕是有四五百人!” “骑兵?” “他们居然派出骑兵.莫非是想要吞掉我等?” 听到张郃言语的骑士们,纷纷哈哈大笑,用‘竖子’等不雅称呼去称呼吕布等人,眼下明眼人都能看到,明明是他们占据优势,对方骑兵非但不去支援己方,反倒是迎头而上追击他们,怕不是糊涂了! 若是放在以往,张郃的心态也跟他们这般大差不差,笑的怕是比他们更加厉害。 不过自从那两件之后,张郃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改变,莫非这一次又被他撞到什么猛将了吧? 就在张郃一边奔驰,一边思索的时候,一声怒喝打断了他的思考。 “呔!贼子休走!莫非是怕了我?” 张郃麾下骑士个顶个的都是暴脾气,他们哪里能忍受对方的挑衅? 有一个算一個,无不用优美的大汉正音回音,譬如什么‘竖子’‘乃公入你母’. 张郃身旁的副将更是直接建言,“将军他们实在欺人太甚,见到我等非但不逃,还胆敢前来追袭,莫不是以为我等怕了他们!将军下令吧,让他们知道我等的厉害!” 副将的言语算不得错,出来打仗,最为重要的什么? 士气,士气,还是士气! 没了士气,还打什么仗? 张郃更是深谙此道,他们本就是截敌粮道,又怎么能避战? 有过上次的教训后,张郃留了个心眼,他朝着副将说道:“此时正是我等建功立业的好时候,若是击溃敌方五百骑兵也算是大功一件,这功劳不如让与君,就由君为骑兵先锋吧!” 副将大为感动,他当即表态道:“某,定然不辜负将军重托!不出五回合我必将贼将斩于马下!” “善!” 几番言语就确定接下来的攻势,张郃及其骑兵调转枪头,朝着敌方骑兵杀了回去。 只不过这一次,张郃并没有像此前那般嗷嗷的杀进敌方骑兵之中,反倒是让战马放慢脚步,位居二线,想要看看对方骑兵将领究竟是何种水平。 只领五百人就敢来战? 莫非又是黄汉升那般虎将? 下一刻,答案就在张郃面前揭示开来,冲锋在前的副将与敌方将领战在一起,马蹄奔驰时扬起的沙尘遮住张郃的眼睛,等到沙尘散去。 张郃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一幕浮现在眼前,他看见了什么? 昔日以力气见长的副将,此刻竟跌落马下,像只断脊之犬般哀嚎不已。 反观敌军将领,不屑的撇撇嘴,连正眼都没有瞧过副将。 至于此前副将说的“不出五回合斩于马下”,确实是说的那般,甚至都没有用到五回合,一回合就决定了胜负,只不过被斩于马下的是副将自己。 张郃只觉得头皮发麻。 (本章完) 第376章 奉先我儿真是老夫的麟儿啊! 第376章 奉先我儿真是老夫的麟儿啊! 密集的鼓声好似不断炸响的雷声,张郃麾下的步卒已与敌军步卒交锋。 然而这一切远没有眼前的事情,令张郃这般凝重,最担忧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如若方的千骑被敌方区区五百人给击溃,即便是世上最为愚笨之人都能想到后果,士气将会迅速跌落,此行将会功亏一篑。 届时别说是立下功劳,怕不是又要担上一骂名,含冤而亡,郁郁而终。 这般凄凉的下场是张郃不愿意见到的,也是不能被他所接受的。 至于逃回步卒当中 且不论对士气的打击. 身为武人的他又怎么能看不出敌方胯下战马的好坏优良? “呵,如此不堪一击,胆敢来劫粮草”敌将高举马槊放声喊道:“我乃并州吕奉先!速来引颈受戮!” 吕奉先. 张郃心底一沉,他听闻过这个名字,就是此人为求并州百姓安全,这才将并州献于董贼,说不定能劝说此人反了董贼那厮,届时也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张郃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他一边击退吕布的骑士,一边朝着吕布冲着,纵马来到吕布面前,说道:“吕将军,我乃袁绍刺史麾下张郃张儁乂,我听闻董卓素来残暴,霍乱百姓,将军勇猛不凡,是赫赫有名的忠义纯臣,袁刺史大军就在壶关,将军何不弃暗投明,反了董贼,伸大义于天下?” 张郃这番话说到吕布的心坎上了,令他有些飘飘然,如若是在以往,他定然会放下刀兵,与张郃洽谈。 奈何此刻的氛围都宣泄到如此地步,若是此刻就放下刀兵,未免有些煞风景? 总感觉白跑了一趟。 因此吕布板着一张脸回道:“呸!你说你是你就是?我听闻张儁乂能与黄汉升缠斗许久,还得手上见真章!有本事,就让某来试试你的真假!” “呼” 张郃吐出一口浊气,他就知道事情并非他想的那般简单,不过吕布对于他方才的那番说辞并没有表露什么抵触之情。 有戏! 不是生死相搏再者说吕布再强能强过黄汉升与那都伯? 张郃攥紧马槊,朝着吕布说道:“还请将军赐教!” “来!” 张郃纵马飞驰而出,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额头的青筋怒跳,马槊以最为刁钻的角度,恰如一点寒芒刺出! “好!来的好!” 吕布眼前一亮,丝毫不吝啬赞美之情,蹉跎在并州数年,像是张郃这般勇猛的将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相比于方才那个随手击落下马的无名小将,张郃强了不知多少倍! 不过相比于他自己,张郃还是有些差距. “铛” 兵刃碰撞的声音在两人之间跳起。 吕布面色如常,张郃却觉得双臂有些发麻,不过对于他来说,这种酸麻感远不如之前的那员都伯! 更不用说,自那次落败之后,他也时常磨练自己! 一招不成再接一招便是了! 张郃不断的舞动着马槊,舞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一招一式令人眼缭乱。 就连事无巨细接下张郃每一招的吕布都不得不说:“张儁乂,你很强。” 说完吕布一个横扫挥去,依靠着强大的力气,就将张郃的攻势统统化解,令张郃转为被迫防御。 又是五六個回合过去,‘铛铛铛’刀兵碰撞的声音越发急促和刺耳,张郃此刻已经大汗淋漓,活像个落汤鸡,最后一个不慎,手中的马槊再度被挑飞,吕布的马槊悬在张郃的脖颈间。“不过某更要强上几分。” 吕布淡淡的说道,那语气似乎在说一件再也寻常不过的小事,场面都为之一寂,不过片刻,随后响起的是吕布五百骑的山呼海啸般的笑声。 张郃愣住了,吕布这是何意? 不等他多想,吕布却朝着五百骑喊道:“都住手!” 来不及多想的张郃也放声道:“二三子,住手!” 占据优势的吕布五百骑面面相觑,他们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将军忽然让他们停手,不过人的名树的影,他们又是吕布嫡系中的嫡系,因此勒紧缰绳,停下战马,默默望向吕布。 近千的张郃骑兵见主将已败,士气迅速跌落,再也没有作战的念头,不过也没有人逃离,而是目不转睛盯着张郃的背影,似乎期待着张郃能够扭转乾坤。 “哈哈哈,儁乂兄,方才那数十回合交手实在是酣畅淋漓,某也信了你是儁乂兄,儁乂兄,别说是我等相互呼应攻破壶关,便是那董卓老贼我也能手到擒来!” 听到吕布的这番话,张郃可算是松了口气。 至于吕布嘴里所说之事. 眼下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在对方手里,吕布也没有必要说谎,除非他所图甚大。 罢了罢了 除了相信别无选择。 想到这里张郃当即问道:“吕将军,你就说吧,要我怎么做!” “好!某就欣赏儁乂这般有话直说的好汉!”吕布认真的说道:“只需儁乂装作被我等俘虏,让我等好去董贼面前邀功,儁乂还请宽心,某不会真的绑你,届时我等同时发难,便是董贼也难逃伱我兄弟之手!” “.”张郃深深吸气,而后重重点头,他朝着身后所有人喊道:“放下刀兵,我等投降。” 晋阳 董卓躺在躺椅上,疲惫的眼皮越来越沉,就好似有块巨石压下,这些时日袁军忽然攻取关隘,尤为猛烈,若是攻取关隘那就罢了,坏就是坏在,袁军趁着攻取关隘的时候,派出另一支部曲绕过壶关,如此糟糕的消息,实在是让他无法安睡,每每闭上眼睛,就怕某支部曲攻进州府。 也就是今日,天朗气清,适合酣睡。 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际,一门卒匆匆来报 “报——相国,吕将军在运输粮草途中,遭遇袁绍大将张郃截断粮道.” 听到这个消息,董卓眉头狂跳不止,胆战心惊,那张郃是何许人?那可是与黄汉升交手,功成身退的猛将啊!怕是奉先也不敌张郃啊! 他赶忙追问道:“那张郃此刻在何处啊?!” “就在府门。” 这简短的四个字吓得董卓一蹦三尺高,他刚想高声喊护卫,然后又听门卒缓缓说道:“被吕将军擒拿,就在府门。” 董卓这才转悲为喜,松了口气,放声大笑。 “哈哈哈,不愧是奉先我儿,奉先我儿真是老夫的麟儿啊!” (本章完) 第377章 董卓,卒 第377章 董卓,卒 “快快快,速唤奉先前来相见!” 董卓兴奋得就连呼吸都急促了不少,喜不自胜的朝门卒下达命令,不过话刚一脱口而出,他似乎就后悔了,忙不迭的改口:“不对,应该由老夫亲自面见奉先我儿!” 说完他火急火燎的推开门卒,迈着大步朝府门走去,仿佛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发生。 跨过门槛,董卓一眼就睹见在门旁仿佛恭候多时的吕布,吕布的身旁还站一人高马大的壮汉,壮汉没有戴冠,披散着长发,嘴里塞着破布,顶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若非衣着右衽,说是蛮夷,也大有人信! 看来此人便是张郃了,万万没有想到,能够与黄汉升交手的张郃,竟然能轻易被奉先擒获! 果然安排奉先支援各个关隘乃是正确之举! 董卓越想心底越热切,就连望向吕布的眼神也愈发的欢喜,瞧瞧啊,多好一义子啊! “义父,此獠乃是袁绍麾下大将张郃张儁乂,孩儿在督送粮草时,偶遇此獠欲图谋取我军粮草,故而将此獠押解到义父面前,还望义父定夺!” “哈哈哈”董卓腆着肚子哈哈大笑,不遗余力的盛赞道:“不愧是我儿奉先,果然神勇无双,怕是黄汉升陈叔至都不是奉先的一合之敌啊!” 吕布傲然道:“那是自然。” “善!我儿就该如此!”对于吕布这种态度,董卓更加欢喜,脸上挤出的笑意都快要溢了出来,语气更是惊叹连连,“我儿如此神勇无双,当个校尉还是有些委屈我儿了,不如就封为.无双将军可好?” 对此张郃心底暗暗鄙夷,奉先乃是并州义士,怎么会与你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你说是吧,奉先? 张郃的余光打向吕布,却发现吕布竟然一动不动,活像尊石像,这让他皱起眉头,心底生出一丝古怪的感觉。 该不会.奉先对什么无双将军动心了吧? 这个念头的浮现,令张郃本能的想要否决。 奉先乃是义士,我岂能怀疑奉先,不,我完全没有怀疑奉先的能力啊。 张郃苦涩的想道,若是从此事成,我得加倍磨砺自身! 好在吕布的这种情形不过一时,片刻之后,吕布赶忙抱拳向董卓表态,“儿谢过义父!” “哈哈哈,无双将军,随老夫进府吧,此地终究不是谈话的场所!” “诺!” 吕布按住张郃的臂膀,跟随董卓的脚步,步入州府。 望着董卓的背影,吕布若有所思。 方才董卓说出无双将军之前,吕布还以为董卓是发现什么端倪,听到单纯是给他升官这才松了口气。 实话实说,当董卓说出封他为无双将军的那个瞬间,他确实是怦然心动,心底生出一丝感激之情。 不过这丝感激之情还没来得及维持多久,就轰然破裂。 无双将军虽然听着好听,但不知道又是从哪里来的杂号将军,更何况董卓就用一個空头将军的名号就将他打发了? 用糜芳的话来说,‘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买卖?’ 更何况糜芳时常告诉他的道理,他时常铭记于心,依附于董卓终究是受制于人,也许偶尔能吃好,但是若他执掌一地那就是顿顿吃好,一顿吃好和顿顿吃好,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他可是拎得清的。 “无双将军。” 董卓笑吟吟的一声呼唤,将吕布的思绪拉回到当下,他发现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州府大厅。 吕布装作不经意间目光四飞,厅堂还是离去前的那般布置,没有新添什么器物,暗中也没多少人手,只有守在门前的两个护卫。 张郃显然是发现了这点,他心道:这董贼还真是信任奉先。吕布赶紧收回眼睛余光,他恭敬的朝董卓说道:“义父,我将刀剑按在此人脖颈之上,此人也断然不降,甚至要以死明志,直到我说出‘你想想你麾下的将士?’,为保将士性命此人这才投降,真乃义士,还请义父开恩,放此人一条生路。” “既然是奉先要求,有何不可啊?不过该问的还得要问的,奉先,请拔出此人嘴里之布。” 吕布点点头,一把扯下堵住张郃嘴巴的破布团子。 “你便是张儁乂?你可知袁军粮草几何?粮草辎重又在何处?” 面对董卓的提问张郃冷着张脸,甚至朝董卓喷了口唾沫,“大丈夫怎能背主?我虽降,但军中要事我断然不会泄露!” 董卓眉头一挑,怒气就要涌上心头。 然而身后的吕布火气比董卓来的更加旺盛,他勃然大怒,近乎嘶吼一般的咆哮 “竖子,相国岂能遭你侮辱?!看剑!” 董卓心中一惊,心道:奉先,你为何这般冲动啊?!方才不是请求我放张郃一条生路吗? 没有多余的时间令董卓思考,他咬咬牙,连忙转身,想要命吕布罢手。 一转身,董卓瞪大了双眼,他看见了什么? 吕布手臂青筋乍起,躁动如蛇,奋力抽出匣中利剑,一抹刺眼的寒芒被吕布挥洒而出。 只不过. 那寒芒似乎不是朝着张郃而去,董卓怎么感觉是朝着自己而来??? “奉先伱这是作甚?!” 吕布没有回答,冷的宛若冰霜。 ! 这一刻董卓感觉到了莫大的危机,浑身的汗毛倒竖,脑里仿佛有一千一万个声音在喊救命! 然而董卓刚想张开嘴,却觉得周遭的光景居然天旋地转起来。 啪嗒。 他听见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视野里貌似多了一具无头的身体站在那里,那具无头死尸轰然倒地,最后看见的是吕布冰冷的面容。 张郃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他不受控制的吞了口唾沫,方才吕布的动作他看在眼底,他都准备挣脱没有绑好的绳索,去帮助吕布,万万没有想到吕布如此.果决? “接下来我等该如何是好?”沉默片刻的张郃忽然问道。 吕布甩了甩剑上的血渍,平静的说道:“很简单,府里府外我也安插了些许人手,眼下董卓已死,我等便可占据晋阳,而后发号施令,纵然事败,贤弟你我两军合计一处,李傕郭汜谁人可敌?” 他用力握拳,“并州终究是落于我手!” (本章完) 第378章 这一切都是贾文和的奸计! 第378章 这一切都是贾文和的奸计! 吕布骗杀董卓之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没能隐瞒多久。 李傕瞪大了眼睛,满眼惊骇的看着密报上的一字一句。 董卓卒. 曾经执掌大汉的董相国就这么死了? 还是亡于吕布之手? 李傕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了浑身的气力,他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一个不慎跌倒在椅子之上,脑袋低垂,他很想告诉自己上面所言非真,可一低头瞧见的是满脸血渍浑身血污连出声都成奢望的将士。 摆在眼前的事实不断刺激着他的眼球,他又怎么能够自己欺骗自己。 这封手书可是他麾下将士舍命送出的.此事怎能作假? “李兄。”郭汜试图出声宽慰,可是一张口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沉默半响后,李傕抬起头来,眉头拧成一团,面色也变得狰狞,若是郭汜知道火药的话,此刻他怕不是已然嗅到飘散满屋的火药味。 李傕朝着吕布所在的晋阳方向望去,咬牙切齿的骂道:“吕布小儿!我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光是辱骂似乎完全无法平息李傕的怒火,他奋然起身,拿起刀剑,眼前就要朝着门外冲去。 好在郭汜反应及时,及时拦在李傕的面前,大声喊道:“李傕!你这是作甚?!” “你可忍,我不可忍!相国遭吕布杀害,我怎能坐视不理?!”李傕双目发红,配合着满脸的怒容,活像个噬人的虎豹。 郭汜双手好似大网,紧紧握住李傕的双臂,沉声道:“李兄,你当真以为相国单纯是亡于吕布之手?” “?”李傕为之一愣,就连怒气仿佛都冷了三分,不过他还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郭兄你这是什么意思?相国不是亡于吕布之手,莫非是亡于你我之手?若你还拿我当作好友,还请让步,我定要让吕布尝尝我剑的锋利!” “李兄,且听我一言!且听我一言!” 看着郭汜焦急的面孔,李傕终究是停下脚步,“说!” “李兄,相国乃不世英雄,相国生前曾就为我等指明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谁?” “李兄,我曾记得相国明言我等落得如此境地,皆是一人所害,不知李兄还记得那人的姓名?” “那人.”李傕眉头越拧越深,片刻之后,他愤恨的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名字,“贾诩.贾文和!” 郭汜点点头,“便是这个贾文和,李兄你想想,没有贾文和,文优怎会身死?没有贾文和,关中又怎会沦陷?关中若在,我等又何必迁至并州这般苦寒之地?故而,若伱我不顾一切攻伐吕布,即便是成功杀死吕布,我等怕不是要元气大伤。” 李傕越听越觉得有理,不过听到不要攻伐吕布,他当即忍不住了,“那你说我等该如何是好?!” “.”郭汜陷入沉默,就在李傕等的不耐烦之际,郭汜总算是开口了,他说道:“找李肃!” “李肃.”李傕眉头一挑,怒火再一次汹涌而出,“好好好,郭兄你倒是提醒我了,没有李肃这厮,吕布小儿岂能混进我等军中!” “李兄,李肃也是遭到吕布坑骗,怪不得他!” “郭兄,你且松开,我发誓我不会惩处李肃!” 郭汜看着李傕渗人的笑容,望着李傕紧握的拳头,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副模样,哪里像是不会惩处李肃的样子啊! 不过李傕都这般说了,纵然郭汜抓破脑袋,也想不到什么好说辞去阻拦李傕,他暗道,罢了,罢了,届时我照看一二吧。 “砰”李傕踢开李肃的房门,称病在家的李肃慌忙起身,他陪笑道:“李将军你这是何意啊?” “我是何意?你还不清楚么?看看吧!”李傕冷笑着将手信丢到李肃的手里。 李肃一头雾水,手忙脚乱接过手信,打开一看,信里的内容实在是吓了他一跳,并非是他没有见过大场面,实在内容的冲击力过大,一时间将他冲击的七荤八素,搅得他大脑一团乱麻。 吕布杀董卓? 李肃宁愿相信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都不愿意相信上面的文字,他失声道:“莫非是假的吧?” 众所周知,董卓和吕布亲如父子,吕布没有理由袭杀董卓啊! 郭汜出声说道:“李兄,这手书乃是董相亲卫冒死送出,你若不信,尸体还在我等府上。” “呵,你有何话可说?吕奉先可是由你招来!”李傕冷哼道。 若不是有郭汜拦着,李肃总觉得李傕会欺身而上,用双拳狠狠的招呼自己。 一想到吕布袭杀董卓的后果,李肃只觉得头皮发麻,要知道李傕郭汜都是凉州人,他是并州人,为什么吕布袭杀董卓的时候不带上他啊。 不过这個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他很清楚眼下自己的性命全都维系在李傕郭汜二人身上,至于投吕布.能投的了吗? 且慢。 李肃忽然想到什么,此二人似乎不是来问罪的? 下一刻,郭汜就解开李肃心头的疑惑,郭汜将担忧和盘托出。 李肃听的连连点头,他咬牙切齿道:“不错,不错,这都是贾文和的奸计!贾文和,你真毒啊!” “那么李兄以为,眼下我等应该如何是好?”郭汜问道。 李肃心中叫苦不迭,他又不是什么谋士,问他作甚? 不过他也清楚此刻自身的情况不容乐观,于是他整理思绪,绞尽脑汁,不断思索。 就在李傕等的不耐烦之时,李肃总算开口了。 “李将军,郭将军,我以为必须要攻伐吕布!” “为何?”郭汜追问道。 “此时如果放任吕布,若吕布与颜良前后夹攻壶关,那么壶关危矣,壶关一破,纵然我等有其他关隘,也不过是吕布的待宰羔羊!君不见关中之事?” 李傕郭汜面面相觑,他们猛的惊醒,如若不是关中失守,他们何止如此啊! 再者说,上次从洛阳逃遁到并州,这次能从并州逃向何处? 两人一合计,觉得李肃说的不错。 李肃接下来的两个字,更是让他们下定攻伐吕布的决心。 那就是—— “玉玺。” (本章完) 第379章 不是我可是立功了啊! 第379章 不是我可是立功了啊! “董贼身死!” “徐荣大败!” “李傕郭汜仓皇北逃!” 并州大胜的消息乘着一场西风飘到洛阳长安,百姓们无不欢喜鼓舞,他们以竹子为骨,茅草为皮,制造出了一个傀儡,傀儡的脑门上写有董卓两个大字,他们架起傀儡,将其推下火海,望着傀儡被火海吞噬,听着火焰燃烧发出的劈里啪啦声,众人的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抵达长安的关羽甘宁等人正好目睹这一幕,甘宁望着这一幕面露少许疑惑,“他们这是?烧董卓?” 负责接待的官员迈步向前,“这位好汉说的不错,董卓作恶多端,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 “不错。”捋着胡须的关羽点头表示认同,“百姓是知道旁人对他们的好坏,董卓霍乱洛阳,欲屠阳城以威慑众人,实乃天大的恶徒!公理自在人心,是非曲折自有定论。” 甘宁听得若有所思,他抱拳道:“宁,受教了。” 说完之后,他望向上前接待之人,五官端正,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身长七尺五寸,捶手下膝,顾自见其耳. 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此人不凡,外表看起来和善,不过甘宁觉得并非如此,非要他寻一器物来形容此人,他想也只有剑了吧,平日里无事剑都藏在匣子里,唯有大事发生,宝剑才会展露锋芒。 若是在巴郡,甘宁挺愿意与这般人物共饮。 他又认真的想了想。 能够跟关将军说上话,高低也是个不小的官吧? 看特征貌似像卫将军? 卫将军不是公务繁忙,更何况出发前关将军就同我等说过,关将军早在离去长安特地嘱咐,‘勿要摆什么排场,我又非是大胜而归。’ 不管从哪个角度考量,卫将军也不会此时亲自来迎接吧? 脑里虽然有万般思绪,可是甘宁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他朝官员抱拳,尊敬的说道:“巴郡人士甘宁拜见贵人,不知贵人姓名与官位?” 官员刚想开口,关羽就笑着说道:“大哥。” “大哥?”甘宁愣了片刻,关将军的大哥?关将军有兄长在朝堂任职? 而后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望向刘备,“贵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卫将军?” “大名鼎鼎不敢当,如今确也身居卫将军一职。”刘备冲着甘宁笑了笑,他又望向关羽,问道:“云长,还不好好为我介绍介绍这位好汉?” 关羽点点头,“大哥,此人姓甘名宁” 三人相谈甚欢,只不过牵招有些疑惑,刘备担任卫将军,忙前忙后他是知道的,刘备都来了,为何不见张飞? 按照简雍的说辞,张飞较之于刘备,不说不忙吧,那也得称一声清闲。 二哥返京,为兄长的关羽说过,‘我非大胜,勿要摆什么摆场’是不假,可是话是这么说,但作为弟弟的张飞真就不来相迎? 牵招心道:推己及人,若玄德跋山涉水而归,除非手头上有重大的要事,不然我也不会不来迎接。 “子经,你在多虑什么?”简雍好奇的问道。 牵招扫了简雍一眼,“怎么不见益德?” “益德?”简雍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他笑道:“子经,我还以为是什么要事呢?原来是益德没来迎接你啊,你放心,益德平日虽然喜欢带着陈留王到处游荡,看上去没有正形,不过益德也只是外表粗犷,其实心底玲珑通透的很,像这般事情,他断然不可能缺席,除非.除非是眼下有要事要忙,脱不开身。” 倒也是这样。 牵招觉得简雍说的不错,不过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对简雍调笑道:“没想到,天下最懂益德的居然是宪和啊。” “咳咳。”简雍差点被牵招的这番言语给呛着,他矢口否认,“子经,休要胡言,我哪里懂益德,这些都是我的猜测,猜测。” “果真?” “那是自然,比黄金还真!” 牵招暗暗啧舌,为何我嗅到了一丝恼羞成怒啊?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刘备拍了拍甘宁的肩膀,说了几声安慰的话语,大步走到牵招,简雍二人面前。 两人这才作罢。 简雍收回目光,心道暂且作罢。 而后朝着刘备笑道:“玄德。” “宪和,舟车劳顿,辛苦了。” “哈哈,有何辛苦?此次一行大慰平生,实在不足外人道也!” 说完简雍抽身走到关羽身旁。 刘备冲着牵招抱拳,“子经,许久不见,我听云长所言,此次多亏了你啊。” 甘宁听着迷糊了。此次什么此次?他也没有发现这段时日,刘备与牵招书信往来啊。 不同于甘宁,牵招自然明白刘备话里的意思,定然是关羽简雍前往仙乡时,与刘备交谈此次招揽甘宁的过程,刘备知道的怕不是不比他少。 “玄德,这一次,你可是要好好感谢我啊!”牵招没有与刘备客套,反而用一种玩笑的语气说道。 刘备当即答应下来,“这是自然,此次前来我就是为子经接风洗尘来的,城内有间酒肆,羊肉极为鲜美,走,子经、甘壮士、二弟宪和随我同去!” 甘宁看着刘备开怀大笑的模样,心底生出一丝敬佩之情,他本以为身居卫将军之职,又是大儒卢植弟子的刘备应当一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士人,方才不论是简雍亦或是牵招,直呼刘备的字时,可真是令他吓了一跳,别说卫将军了,普通的士人就算是担任郡官那個不是将骄傲写在脸上,此前他以为这也正常,毕竟出任郡官也是那人的本身,是士人的风度。 一路上与牵招简雍不断攀谈的甘宁,有了别样的想法,若他不是出身大族,他能为官为吏吗? 他向来敬佩的就是义士和士人。 如今看来某些士人倒是沽名钓誉之辈,眼下却有这么一人,出身寒微,却能仗剑行义,师承大儒,反倒是依靠战功封官。身居高位,仍旧初心如故,恰巧满足士人和义士的身份,怎么能不让他叹服。 望着刘备的背影,甘宁握紧了拳头。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关羽和简雍能够前往仙乡了。 刘备领着一行人来到酒肆,这家酒肆不算大,也不算小,总归是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虽然来的次数不多,不过刘备记得店家是个忠厚老实之人。 一面容憨厚的男子上前问道:“几位是?” “伙计,我有定下的包厢。”说着刘备就出示凭证。 伙计认真比对一二,这才确定无误,他伸出笑道:“几位贵客,楼上请。” 几人围着一张圆桌落坐,趁着菜肴尚且没有端上来的空袭,刘备与众人你一句我一言攀谈起来,聊着聊着,刘备就发现牵招有些心不在焉。 于是他便问道:“子经,何事闷闷不乐啊?” “既然玄德发问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牵招的这番话,引来许多人的目光,关羽甘宁都是满眼的好奇。 在众人的目光中,牵招道出了心头的疑惑:“玄德,不知益德如今在何处?” “益德?” 关羽和简雍欲言又止。 刘备一眼就瞧出牵招心底的担忧,他没有直接回答,先是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牵招。原本端坐的甘宁以为国中机密要事,是他不该过耳的消息,本想起身离去,谁料被敏锐的刘备叫住,“甘壮士要去何处啊?” 甘宁看了看关羽,又瞧了瞧简雍,最后才望向刘备,“卫将军接下来说的不是机密要事吗?” “机密要事?”刘备笑着摇摇头,“此事算得什么机密要事.退一万步,即便是算,也无需瞒着甘壮士,甘壮士,坐。” “原来如此。”甘宁重新坐回原位。 见几人一副竖起耳朵想要一探究竟的模样,刘备解释道:“不久前,我等通过朝议,敲定出兵的决议,以三弟为主将,黄老将军为副,文和与元直为负责监军以及画策,文若负责粮草的供应,云长的楼船运输粮草辎重” 听到这里简雍和关羽没有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让甘宁面露古怪之色,他实在是不明白简雍和关羽为何有这般反应,也就是张飞黄忠厉害点了吧,至于其他人都是谁来着? 如若简雍知道甘宁内心的想法,恐怕会投去鄙夷的目光,这几人一个比一个的厉害,一想到在仙乡后世甄导拍摄的电视剧里,人才匮乏到要让他赶鸭子上架担任刘备的谋主.想想那时的境地是多么的悲凉。 而如今呢 豪华的简直是难以想象啊! 想到这里,简雍心底竟然生出一丝欣慰之情。 关羽却在此时问道:“大哥,曹孟德呢?曹孟德得知我等归来,还带回兴霸这种壮士,没有到不来与我等碰面。” “曹孟德?”甘宁一愣,曹孟德他可是早有耳闻,早年间看守城门应当是看守城门吧?便是阉竖的叔父也照样丝毫不留情面,如今的曹孟德应当担任了什么高官吧? 牵招瞧出甘宁的疑惑,他压低声音提醒道:“曹孟德是大鸿胪。” “什么?!”意识到自己失态的甘宁当即捂住嘴巴,大鸿胪可是九卿之一,位高权重啊! 简雍撇撇嘴,他显然也是听到牵招的言语,他随口道:“不过是九卿罢了,陈留王还要唤我一声叔父呢!” 甘宁猛地意识到,曹操是九卿不假,关羽和张飞的官位也不差曹操,更何况卫将军刘玄德不也端坐在面前,似乎确实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至于陈留王. 说陈留王,陈留王到。 一稚嫩却透着几分沉稳的声音放声喊道:“师侄!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此人盗取的财物,上!” 随后而来的是成熟不少的声音,“.知道了师叔,话说师叔你我的声音就不能小一些吗?” “嘿,伱这就不懂了吧,嗓门越大,威力越大,好师侄,一般我都不会告诉外人。你可知嗓门练上去后,足以喝断长江水倒流!你我可以抓紧了,届时我练成虎啸,师侄练成鹿鸣,我等司隶上将,谁敢与我等一战?!” “不是,师叔为何我是鹿鸣啊?” “三叔说过,孟德兄写过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孟德兄都鹿鸣了,师侄,说你鹿鸣也没问题吧?” “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师叔.这会不会是出自诗经呢?” “咳咳,也有这种说法,好师侄不必在意微末旁枝” 饶是甘宁都听出那个成熟声音的无奈。 刘备满头的黑线,关羽哭笑不得。 简雍和牵招笑得更是前仰后合。 史阿是王越弟子,陈留王也是王越弟子,两人是师兄弟。曹昂是曹操长子,曹昂是史阿弟子。故而曹昂是陈留王师侄,曹操是陈留王兄长? 大才此子有大才啊! “噗。” 牵招笑得更欢了,他见刘备起身,一边抹去眼角渗出的泪水,一边说道:“玄德,玄德,若是真如陈留王说的那般,此次他们非但没错,还有功呢!” “.子经,我知道。”刘备深深吸气,平复心绪,“有功自然是要奖赏,有过必然要惩罚,更何况眼下是卢师的授课时间.” 牵招果断闭上嘴巴。 “云长,随我去看看。”刘备说道。 关羽点点头,“好。” 两人推开房门,不等他们说话,惊喜的声音已然飘到耳畔,“皇叔!二叔!/(卫将军,关将军)” 循声望去,只见刘协兴奋的朝着他们挥动着胳膊,甚至不等他们开口,一路小跑到他面前,像是邀功似的开口。 “皇叔,皇叔,此前我等看这人盗取他人金银,于是与好师侄及其三四个好汉,围追堵截,只放一条路让此人逃逸,结果就正正好好逃到这家酒肆,被我和师侄逮个正正好好!” 刘备和关羽面面相觑,还用上了兵法,协儿,你是读书一窍不通,兵法还真是尤为钟爱啊。 “对了,皇叔,你知道我究竟是如何大显身手的吗?” “哦,说来听听。” 刘备顺着刘协的意思说道,在刘协手舞足蹈说着其中种种,刘备和关羽都没有出声打扰,而是默默听着。 等到廷尉赶来,确定被曹昂按在地上那人是行窃之人后,十分惊讶的望着刘协,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是两少年抓住此贼,虽然盗窃的钱财不是很多。 哦,是陈留王啊,那没事了。 “哼哼,此贼行窃,并非是街道行窃,而是入屋行窃,虽说钱财不多,不过行为恶劣,怎么也要罚三四年。” 廷尉们暗自啧舌,还真是大差不差。 关羽忍不住问道:“协儿,你怎么知道的?” 刘协扬起脑袋,骄傲的说道:“久病成良医!” 刘备满头黑线,这事很光荣吗? 不过刘协这次做的确实是好事。 他深深吸气,拍了拍刘协肩膀,夸赞道:“协儿真是厉害厉害,日后必有大用!昂儿也是,来,进来吧,一起吃肉,我府里有新的护腕,就赠与你二人了,只不过行义举时,务必小心。” “哈哈哈”刘协仰着脑袋就像是斗鸡斗赢的那般威风。 不过下一刻他的笑容凝固住了。 “毕竟吃饱后,好抄书,师长教学的时间不应该溜出来。” 不是,我都抓了贼子诶! 二叔你评评理! 刘协望向关羽。 谁知道关羽竟然点点,“大哥所言甚是!” (本章完) 第380章 有曹操在,叫虎豹骑没毛病 第380章 有曹操在,叫虎豹骑没毛病 “阿嚏!” 身处军营的张飞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嘟囔道:“真是古怪,古怪,为何俺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嘀咕俺” “莫非是曹孟德?” 这个念头刚一诞生,就被张飞摇头否决,此前朝议之上,刘备上表天子,进言讨伐不从之臣,最先呼应的不是他人,而是曹操,曹操表现出了极大的热忱,恨不得立即纵身上马,独领一军,飞向战场,杀得对方大败亏输! 哪怕是对曹操有些芥蒂的张飞,也不得不说曹操的军略确实是厉害,便是称上一句足以多谋也不足为过。 然而其他人并不清楚,最先驳斥曹操的居然是荀彧,荀彧陈明厉害,以赵括为例,说的曹孟德那是一愣一愣的。 最终的决定权,伴随着刘辩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刘备的身上。 在刘备的担保下,天子命曹操为校尉,随军出征. 当然大汉讲究个出师有名,天子采纳贾诩的建言,下达诏令,诏令的内容张飞听的有些昏昏欲睡,大致意思是说袁绍颜良张郃有功,迁到长安为官。 哪怕是张飞都晓得袁绍不可能答应,若真将自己身家性命交予他手,实在是糊涂的不能再糊涂,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袁绍脑子有问题真的来了,后续凭借贾诩的智慧,有的是办法,毕竟谋不谋反不是天子的一句话吗? 总而言之,曹操成功以校尉的身份暂时归为他的麾下。 张飞给予曹操的第一件事,便是清点军中士卒。 不知曹孟德办的怎么样了。 说曹操曹操到。 “哈哈,三将军!” 一声大笑将张飞的思绪拉回当下,张飞定眼一看,披着盔甲的曹操大步而来,脸上泛着兴奋和欣喜,“三将军,陈将军训练的士卒实在不同凡响啊!个個皆为好汉豪杰!就连昔日的北军五校都是远远不如啊!” “那是自然。”张飞得意的说道,陈到是谁?那可是他的七弟啊! “嗯嗯。”张飞装模做样咳嗽几声,板着脸,严肃的不能再严肃,活像个威严的宝像一般问道:“曹校尉,不知俺命你从军中挑选的部将挑选的如何啊?” 即便是有陈到训练的兵士,却没有合适的将领,这不正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吗? 故而张飞在事前就交代曹操,命曹操在司马当中挑选一人为其副手,好为他分忧解难。 “这是自然,不瞒三将军,我见一将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光是站着就能识出是员勇将。” “哦?” 曹操这么一说张飞顿时来了兴趣,他问道:“是何人啊?” 毕竟他麾下司马,多是幽州、凉州时随他征战的好袍泽,人高马大基本是这群人的标配。 曹操直接说道:“此人名张绣。” 谁料‘张绣’二字刚一脱口而出,就让张飞紧绷的神情瞬间崩塌,差一点没有一口唾沫喷出来。 ? 见此曹操满腹的疑惑,他实在不明白,张飞为什么会有这般动静?张绣是有什么问题吗?莫非. 曹操也没有多想,直接道出心中的疑惑。 “三将军,这张绣莫非并非良善之辈?” “.”张飞觉得眼皮在狂跳不止,坏了,他还是身处大汉吗,曹孟德居然怀疑张绣了! 他该怎么说,孟德不是冤家不聚头,你玷污对方的婶婶,对方结果了你的儿子典韦和马,如今又要让张绣为你的副将. 好在张飞很快就稳定住心神,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脑子里浮现的事情,如今都没有发生,也不可能发生。 不过张飞还是忍不住说道:“曹校尉,俺奉劝你一句,千万勿要好奇张绣的婶的家人。” 在‘婶婶’二字即将脱口而出时,张飞及时打住,他顿时想到,若是他的缘故,导致曹操对张绣的婶婶产生好奇,而后‘裤裆起火’,觉醒某种奇怪的癖好,令没有必要的局面出现,从而带走曹昂.且不说在曹操的影响下曹昂也不算长歪,就说眼下,没有曹昂的话,恐怕刘协会闷闷不乐吧. 即便张飞打心底明白,当前的情形与演义里已经没有多少相像,别说宛城之战,就连张绣都没有去过宛城。 不过心底还是忍不住的有些担忧。 然而张飞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陈留王望着罚抄的书籍,郁闷的用手扣脑袋。 “家人.” 曹操喃喃自语,若有所思,他坚信张飞绝对不会没由来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从这句话来看.张绣出身寒微?怪哉,张绣的叔父不正是张济吗? 张济是凉州豪族出身啊 暂时想不明白的曹操问道:“三将军,你这是何意?” “.总之你就好生记好,勿要打听他人的家事!”张飞深沉的说道。 曹操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刘备的三弟又岂会害他,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曹校尉大军出发在即,俺还有要事处理,没有别的问题的话,就暂且退去吧。”张飞似乎有些兴趣缺缺。 曹操想了想,说:“三将军,还真有一事。” “请说。” “我曾听闻,三将军为我军精锐之士不知取何种名号而苦恼,依我看,三将军乃是当世虎将.” 听到虎将二字,张飞打起精神,好话谁不爱听啊! “既然将军是虎将,那么士卒便称为豹卒,军中有多为骑兵” “且慢!”张飞打断了曹操,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虎、豹、骑 他面露古怪之色,语气渐渐变得微妙,“该不会是虎豹骑吧?” “君子所见略同。”曹操面露笑容。 “嘶”饶是张飞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深深看了曹操一眼,“曹校尉,这名字可不是我取的,是你取的啊。” “不错。”曹操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三将军为何谈及‘虎豹骑’如此古怪? 他想了想,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心中暗道,三将军出身寒微,却文采斐然,想来大才多少是有些古怪的吧。 张飞看曹操没有异议,想了想,心道:虎豹骑也不错吧,曹操都发话了,应该没啥问题,毕竟这也不是诗 有曹操在,称虎豹骑,应该没有问题。 呼. 就是不知子龙抵达日南郡没有. 真是我寄愁心与明月啊 张飞望向营帐之外,虽然没有月,不过太阳正高高悬挂着。 (本章完) 第381章 汉军?笑话罢了 第381章 汉军?笑话罢了 “这太阳未免有些毒辣” 浓荫铺面的山林之中,赵云携带五六千无当飞军艰难跋涉着,自从进入日南郡以来,就状况不断,什么蚊虫蛇蚁,瘴气毒草,好在有华佗和张仲景等人的药草,以及军中严格的防范,这才不至于减员减的厉害,即便如此还是有些无当飞军没有抗住病倒下来,这还是以登山凿岩,耐力闻名的无当飞军,若是换大汉任意一支部曲,实在是难以想象。 “象林县还有多远?” 赵云问向身旁的亲卫,亲卫道:“翻过眼前的这座山,越过山下的林,便是象林县了。” “那也快了。” 说着赵云就挥出一短戟,锋利的戟刃,将树与树之间的交错纵横的杂枝给劈断,赵云唤来亲卫,道:“快要午时了,让各位同袍好好休整休整,喝水吃馕!” “诺!” 亲卫匆匆下去。 得到命令的沙摩柯一屁股坐在树荫底下,他望着前方的山感慨道:“真是难走,这鬼地方太热了!话说过来,我水呢?” “嘿嘿,大王,在这边!”沙砾石捧着盛有水的葫芦递向沙摩柯。 沙摩柯白了沙砾石一眼,“叫我将军!” “嘿嘿,知道了大王.哦不,是将军。” 沙摩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强调了不知几百遍,奈何自己的副将,就像是没有长脑子一样,刚一提醒就忘掉了,唉,当个大王.哦不,是将军有时还真觉得疲惫不已啊。 一边想着,一边接过皮囊,沙摩柯将皮囊口怼进自己的嘴里,咕咚咕咚几声,喉结滚动,大口大口喝水。 “哈哈,痛快,痛快!” 沙摩柯朗声笑道,他反手将水递给沙砾石,刚想说‘剩下的就给你了’。 然而就在此时,沙摩柯的笑意顿止,就连朝着沙砾石伸出的手,都僵在半空处,一动不动。 这让沙砾石倍感疑惑,他问道:“大将军,发生何事了?” 沉默的沙摩柯压低声音,沉声道:“我有预感.似乎敌军要出现了。” “嗯?” “敌军???” “在那里?!” 反应最大的并非是沙砾石,反倒是不远处躺着的一壮汉,那壮汉的名字如雷贯耳,正是那日的典韦,赵将军的亲卫军侯。 沙砾石得意的说道:“哼哼,你不知道了吧,我等的大.将军是出了名的警觉,但凡是在山上,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将军的耳朵和眼睛!” “沙砾石,不得无礼!”沙摩柯呵斥道。沙砾石有些不明白,他的大王,哪怕是赵将军都是以礼相待,而典韦不过是一军侯,论官位甚至都不如他,他的大王为何要对区区典韦如此客气? “原来将军有异才,失敬失敬。”典韦学着士人的模样拱手说道。 他的话音才落下不久,匆匆而来的传令兵,将此前斥候探到的消息以及赵云的军令传告众将。 “此前斥候用远望镜探到前方有兵卒,披发左衽,还请各部小心,隐匿身形,伺机而动!” 典韦和沙摩柯的视线不经意间交汇在一起,纵然两人面部表情各不相同,不过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睛里,读懂的对方的意思。 来的好! “范哥,你说为什么区大哥为什么要我们来寻山?这山上能有什么,野鸡野兔?” 叼着根茅草,面色黝黑的青年人有些不满的说道,他见身旁之人默然不语,又接着道:“我看县令挺好,大汉也挺厉害的,没有必要跟大汉死磕,我们这里离大汉远,大汉才瞧不起我们这里,维持现状不好吗?那次叛乱不都被州郡里给镇压了?” 这番话就像是触到范姓男人心底最柔软的一处,他气的指着青年鼻子骂道:“大汉是混账,不断有汉人前来从我们嘴里夺食,他们是豺狼!他们是恶犬!区则!你的兄长可是确认了再确认,现在大汉董卓入京,大汉无暇顾及我们,是我们最好脱离大汉的时候!至于洲郡发兵?不可能,绝不可能!大汉自身都难保了!说不准” 说着说着范姓男人眼底绽出一抹贪婪的精光,就连声音都在打颤,“说不准我们可以攻下交趾!” 区则皱起眉头,他驳斥道:“范建,你这话说的不对,我是读过书的,之前我们这里还是部落,是吃生肉喝生血,没有汉人,哪有我们现在的样子,我的大哥又怎么能当上功曹,你又怎么能当上县尉?” “狗屁!”范建勃然大怒,他梗着脖子红着脸,“我就说你不该读书,读书读傻了!汉人是豺狼,汉人是虎豹,没有汉人我们只会更加强盛!” 区则还想反驳,“你说的不对”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范建恼羞成怒的一巴掌甩在区则的脸上,巴掌大小的红肿顿起,差点将区则扇倒在地。 这一巴掌将区则扇懵了,他握住脸颊难以置信的望着范建。 范建满脸的暴虐,眼底浮现出一抹鄙夷,“如果伱的大哥不是区连,我早就打死你了,晦气。” 跟在范建身后的象林县县卒没有一人去宽慰区则,他们反倒是为范建的行为纷纷叫好,在象林县好勇斗狠是评价一人能力强不强的标准典范,即便区则是区连的弟弟,他们也不待见,更不用说区则,整日扯一些什么之乎者也的东西,他们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现在又惹恼了范建,正合他们意,他们乐的嘴角都东倒西歪。 感受脸颊热辣辣的疼痛,区则一咬牙忍着疼痛说道:“范哥,刚刚抱怨是我的不对,但是大汉的军队真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的,如果你看到对方是大汉的军队,还是保命保命要紧,打不赢就.就投降.” “投降?” 范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先不说大汉的军队不来,就算是来了,我也不怕,我麾下的县卒都是勇士,而且山林里我还怕汉军不成,他们有多少人?一百人?一千人?” “简直是笑话!” “他们能杀我?他们敢杀我?!” (本章完) 第382章 愚笨且自信(四千大章) 第382章 愚笨且自信(四千大章) “范哥,你是没见过大汉的厉害啊.” 区则试图劝说,令范建回心转意,奈何范建已经无心再听下去,他眉头都拧得一团乱麻,面露厌烦之色,焦躁的直接打断区则的话语,“厉害?山上的猛虎也有年迈的时候,林中的头狼也会因为伤痛和疾病被狼群抛弃!我就不信,大汉没有年迈和疾病的时候!” “难不成,此时此刻大汉能够神兵天降?” “如果这样,我跟你姓都可以!” “好了,不要再说了!” “来人,将区则给我押下去!” 对于区则的言语,范建真是一个字都不想听,他朝着区则摆摆手,指挥着几个县卒绑住区则,用破布条子捂住区则那惹人厌烦的嘴。 县卒们没有拒绝,甚至很乐意这么做,当然他们没有把区则的话当真,只当作是笑谈,不过是这次巡逻途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风波,没有任何人在意。 不过对于巡逻的时间,有的县卒表示疑惑,“范县尉,我们要巡逻到什么时候啊?” 范建在心底盘算着区则之兄的区连的行动时间,敷衍的说道:“快了,快了,等到区连兄弟事情办成,我们就能回去了,至于这巡山,防备大汉,我看区连兄弟也是想多了,你说县令的援军都比什么大汉州郡的部曲来的靠谱!” “哈哈哈!” 这番话笑得县卒们东倒西歪,前仰后合。 区则之兄区连意图袭杀县令取而代之的事情,在他们之中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他们当中哪个人没有收区连的好处,只不过碍于县卒的身份,不好混迹其中,至于对县令的忠诚?那玩意儿是什么?最近几年县令发的粮食越来越少,给县衙抓抓贼,就算是他们尽职尽责了。 尽忠?不好意思一年才多少粮草,玩什么命啊? 区连聚集的上千好汉,是他们这小身板能顶的住的么? 就在众县卒准备歇息时,山林之上空,群鸟使劲扑腾着翅膀,争先恐恐的朝着远方飞去,似乎身后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在追魂索命。 起初众县卒无一人在意,只有范建隐隐约约感到一丝不安。 紧随其后又有某声音响起。 啪嗒 就像是人行走时发出的脚步声,混迹在山风里没有那么明显,若是他们在巡逻时,肯定会不以为意。 不过一旦静下来就显得有些突兀。 范建越发觉得不安,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可是奇怪的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到处东张西望,可是仍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周遭除去他们外,哪里还有别的东西,别说是人,就连野鸡野兔都不见踪迹。 并非是范建一人发现不对劲,县卒们也觉得有些不安宁,古怪的气氛就像是疫病那般不受控制在众人之间蔓延开来,这不得不人心生胆怯与惊疑。 就在此时,一县卒大喊一声,“啊!那是什么?!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动?” 县卒们心底皆是一颤,他们吞了口唾沫,纷纷朝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然而除去嫩绿的枝叶在风中摇晃以外,再也看不见别的什么东西。 范建心底暗道:绝不能这样下去。 他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脑袋上,“少见多怪实在是少见多怪,你怕不是看错.” 然而不等范建说完,队伍之中又有其他的县卒失声大叫,“啊!我也看见了” 范建循着声音望去,果然发现了不对劲,似乎有某种东西在动,可是就是有些看不清,就像是与周边的环境融为一体。 “会不会会不会是某种野兽?!”有人猜测道 不过很快就遭人否决:“哪里会有看不清模样的野兽?” “怕不是山里的精怪吧,我听说上山不拜山神,准会发生不好的事!!” “山神在上饶命,饶命啊!” 县卒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玄乎,越说越奇怪,甚至是有人丢下长矛,居然跪地痛哭祈求山神的原谅,更有甚者居然痛哭流涕道:“县尉,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回去? 范建心底一沉,实话实说,这般古怪的场景,哪怕是他也没有见过,县卒当中有人说的什么山中精怪,就连他都觉得这人说的不错。 但问题是,范建的亲子可是娶了区连的女儿,如果区连成功,这偌大的象林县,不是也有他的一份? 区区的县尉,有这有那的条条框框,哪里有说一不二的酋长来的爽快? 因此,就算是山里的精怪,他也要斗上一斗! 想到这里,范建表情越发的凶狠,心底的恐惧也一扫而空,发颤的双手都渐渐稳定,他怒斥众人,“呸!什么山神?!什么精怪?!这都是汉人诓骗你我的!大家别怕忍一忍,只要我们遵守区连兄弟的约定,到时候保准顿顿吃肉!” “肉?县尉,如果真是精怪,我们的命就没了!吃肉和活命,还是活命重要啊!” “对啊,对啊,县尉还是活命重要啊!” 见众县卒被吓破了胆子,范建面色一沉,好在他想起区连的嘱咐,于是厉声喊道:“活命?得罪精怪也就是我们一人死,得罪了区连兄弟,那就是全家不得好活,你们好好想想吧!区连兄弟的好处是那么好拿的?!” 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众县卒的脑门上,所有的哭声,所有的惊惧,就像是县卒们脸上的表情那样,统统在这一刻凝固住了。 他们一想到区连的手段,无不胆战心惊,甚至有人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哆嗦,对于区连的恐惧在这一刻盖过了精怪,他们陷入死一般的静默。 范建满意的点点头,心想:现在应该是出声安慰吧? 他当即开口安慰道:“大伙都不要害怕,区连兄弟向来不会亏待有功之人,只要大家好好巡逻,发现什么及时通报区连兄弟,肯定能大口大口吃肉!” 县卒们没有回应范建,不过他们默默拾起长矛刀剑,给予了无声的回应。 见此范建长舒一口气,心道:区连兄弟说的还真是不错,也难怪区连兄弟能够收服上千勇士,我们只需要好好巡逻防备大汉,区连兄弟要考虑的就多了。 就在范建感慨的时候。 “咻——” 破风声在耳畔骤然响起,紧随而来的是耳朵传来一股剧痛,痛的他面容扭曲,疼的他捂住耳朵,失声大叫,汩汩的血不受控制的渗出,从他的手指间隙里挤出,垂落在地上,他忍住疼痛回头一瞧,一支箭簇正钉进身后的大树,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当即指着箭来的方向大喊:“所有人戒严!”而后他揪住一人的衣领,喊道:“快!你快去通报区连兄弟!就说是汉军来了!汉军来了!能有这种箭簇肯定是汉军!汉军!!!” 县卒们攥紧武器,拦在范建身前,即便他们更加害怕区连,不过面对未知的汉军,他们心底还是生出无法言喻的恐惧,他们紧张的朝着箭来的方向。 被范建揪着衣领的县卒连连点头,然而他刚冲出人群,撒开双腿朝着来时的路狂奔时。 又是咻的一声破空声。 范建的瞳孔骤然一缩,这一次的箭簇远比上一次来的更加精准,箭簇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命中通风报信县卒的大腿! “啊!” 县卒吃痛大喊一声,疼的他直接摔倒在地再起不能。 范建虽然很少练弓箭,总归还是知道大体的,能混上县尉,他的武艺放在象林县也是好手中的好手,他也知道刚刚那两箭,其实能够夺走他和县卒的性命,毕竟射中耳朵大腿与射中胸膛相比,还是射中胸膛简单一些,之所以对方没有这样做,无疑不是立威! 想到这里,范建冷汗连连,他万万没有想到,汉军不但神出鬼没,还箭术这般高超! 突然之间,他有些后悔,后悔刚才的话说的太过大声了。 不过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他咬牙切齿,脑海里的思绪不断碰撞,思索着破敌之法。 想着想着,他突然想起,汉人说的什么激将法。 尚且还是年少时,他也曾对人使用过这种办法,无非是言语挑衅,激怒他人让人出来与他战个高下。 这不正好符合当下的情形? 汉军的弓箭厉害,但是短兵交接那就不一定了! 范建越想越觉得可行,不过现在的问题就是大汉的语言了,他们是有自己的一套语言,不过对于汉音,他们也是熟悉的不得了。 虽然他们在背地不断辱骂大汉,甚至视为豺狼虎狼。 但是身体却是很诚实,毕竟汉字是真的好用,汉音也是人人都会上那么几句。 于是乎范建气沉丹田,大喝一声,“藏头露尾的鼠辈!胆敢出来一战?!!” 林中。 披着大汉无当飞军特供迷彩服的沙摩柯朝典韦盛赞道:“典兄弟,实在是箭术高超,竟然射中为首叛贼的耳朵!” “沙将军,其实我是想射对方的胸膛的.”典韦有些尬尴的回道,他挤出了个笑容,“倒是沙将军,箭术实在是出神入化!” 沙摩柯和沙砾石面面相觑,原来我等误会了。 沙摩柯的笑意凝固住了,他出声宽慰道:“那也不错了。” 沙砾石扯开话题,“说来,为何我等不继续射箭?我都不知道这些蛮夷是哪里来的勇气,原本我以为他们叽叽喳喳说着什么鸟语是发现了什么,原来是口出狂言,竟然不把我等无当飞军放在眼里!” “蠢笨!”沙摩柯呵斥道:“这箭簇多贵啊!他们这群蛮夷要甲没甲,要弓箭没弓箭,用在他们身上不是浪费吗?” 典韦听着沙摩柯和沙砾石的交流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五溪蛮居然大骂日南郡象林县的县卒是蛮夷?蛮夷骂蛮夷是蛮夷?他是不是没有睡醒? 沙摩柯瞧出典韦的疑惑,他解释道:“卫将军说过,遵守汉律,不作乱,在大汉州郡世代生活之人皆为汉民,只不过汉民与汉民之间有细微的区别,譬如我等是武陵的汉民。” “对对对!将军说的对!他们作乱,不是汉民!”沙砾石连连点头,表示高度认同。 典韦眉头微皱,他的本能告诉他刘备似乎在做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沙摩柯心道:典韦?典韦不是步战猛将吗?步战猛将想那么多干什么啊?伱又不是徐军师和卧龙先生啊! 他拍了拍典韦的肩膀,提醒道:“先前赵将军怕误伤了象林县县卒,故而让我等先等等,先探听他们的虚实,谁知他们眼下已经变为了乱臣贼子,典军侯,这也算是大功一件啊,我这才向赵将军请命,让你担任先锋,那么眼下我等该如何是好?” 沙摩柯的说辞不假,如若不是沙摩柯,恐怕他还在中军,哪里有机会担任先锋? 当然他也不明白,沙摩柯为何如此看重他,他不过是击败了张郃,也没做出什么大事啊? 想不明白的典韦将沙摩柯和赵云等人的恩情默默记下,参军之前他是游侠,他向来看重人与人之间的情义,对方有恩于他,为了报恩他不惜帮人千里报仇。 就在典韦准备下令时,方才那个贼首居然高声喊道 “藏头露尾的鼠辈!胆敢出来一战?!!” 此话一出,不单单是藏匿于林子里的其他无当飞军,就连典韦沙摩柯沙砾石都又气又笑。 他们本以为这个范建已经足够自信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这个县尉,居然如此自信。 “沙将军,沙校尉,看来此人是忘记我等汉家威严了啊。”典韦冷笑道。 沙摩柯和沙砾石点点头,“典军侯所言极是。” “不如,就让我等三人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做大汉威严?”典韦提议道。 沙摩柯和沙砾石举双手表示赞同,“哈哈哈,正有此意!” 于是乎,在范建的眼里,他只是喊了一嗓子,林中就钻出三道绿色身影,乍一眼以为是山中的精怪,引得县卒头皮发麻,不断的吞咽唾沫,定眼一瞧,原来是三个人,只不过是衣服古怪了一些,虽然这三个人不论是身高,亦或者是魁梧程度,都远超象林县之人,放在象林县称上一声巨人都不足为过。 但是范建没有恐惧,反而是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对方只有三人 他们可是足足有一百人! 一百人啊!! 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他就不信,他们不能杀死这三人!!! (本章完) 第383章 沙摩柯:留什么留? 第383章 沙摩柯:留什么留? “哈哈哈,弟兄们,看!我说的不错吧!什么山神?什么精怪?统统是汉人在装神弄鬼!” “对方只有三个人,我们一起上!砍下他们头颅的弟兄,我奖他珍藏多年的好酒!还有钱很多很多钱!” 信心爆棚的范建盯着沙摩柯典韦沙砾石三人,盯着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耳朵传来的疼痛也变得无足轻重,以至于脑海里都开始想象去向区连邀功的情景,不过好在他的意识并没有完全被喜悦和激动冲昏,作为一个县尉,他好歹是知道战前应该许诺和激励士卒,至于奖赏物品,钱酒反正是不会错的。 果不其然,在范建的这一嗓子下,上百名县卒心中的恐惧彻底退散,就连之前因大腿中箭的士卒都忘记了恐惧,甚至扼腕痛惜,错过眼前这样的一个好机会。 唯有被困住双手双脚绑住嘴巴的区则,满眼的惊恐,他虽然没有见过那三个汉军的衣着,不过他一眼就识别出对方所穿之物——甲! 是甲! 是被朝廷禁止的甲! 别说是一百好手,就算是再翻一倍也不是他们能够战胜的了的! 区则不断的挣扎,试图挣脱堵住嘴巴的破布团子,可惜不论他如何努力,哪怕是扭动如蛆虫也没有半点作用,反倒是引得周遭之人的哄堂大笑。 “呦呦呦,区则害怕了!” “啧啧啧,区连兄弟那么威风一個人,就像是猛虎那样,怎么会有你这样如同野狗一般的弟弟?” “哈哈哈,你当真是区连兄弟的弟弟吗?” “都住口!大战在前,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范建出声呵斥,他随手扯下破布条子,胡乱绑住受伤的耳朵,抽出大刀,直指典韦沙摩柯沙砾石三人,他放声喊道:“杀!我重重有赏!” 县卒们不再去调笑区则,他们包含恶意和贪婪的目光打向典韦沙摩柯等人,纷纷攥紧手中的兵刃,发出近乎野兽一般的嘶吼,“杀!” 区则也不再挣扎,他绝望的闭上双眼。 县卒们的神情兴奋无比,就像是饿了四五天的豺狼虎豹瞧见美味的羊羔! 伴随着“杀”字冲破胸膛,在这边山林里荡漾开来的瞬间,这些‘豺狼虎豹’也朝着典韦沙摩柯沙砾石三人发起冲锋,他们没有什么阵型可言,就如那些猛兽一样一盘散沙,争先恐后朝三人扑来,就连队伍实际操控者范建,也被甩在二线。 面对这些象林县县卒的冲锋,不论是典韦还是沙摩柯亦或是沙砾石,都没有丝毫的惧意,他们面色如常,深深吸气呼气,唤醒健硕的躯体,他们反手抽出背着的短戟,摆出应战的架势。 一猖狂大笑的县卒率先冲到典韦面前,他朝着典韦说了一句叽里呱啦的怪话,典韦眉头微皱,此时身旁唯有沙姓将军和校尉,无人给他翻译县卒的鸟语。 不过也不需要翻译,典韦不用猜都知道这人说的肯定是粗鄙之话,因此没有手下留情,他向前迈出一步,肌肉虬结的臂膀快县卒一步,毫无保留的抡出短戟。 “刷——” 县卒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猖狂和鄙视在一瞬间被惊恐代替,全因典韦的短戟已然砍中县卒的脖颈,典韦的短戟锋利无比,就算是砍中人的脖颈也没有任何迟滞之感,就像是砍瓜切菜那般轻松,一短戟削掉县卒的首级。 这让所有的县卒心底胆寒,不过在钱和美酒的诱惑下,已至典韦身旁的县卒心一横,高举手中长刀,刀锋直指典韦的脑袋。 “死!!!” 这个县卒喉咙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叫。 就在典韦准备反击之时。 “砰”位于典韦左侧的沙摩柯一个健步,挥出短戟拍飞县卒,被拍飞的县卒,撞到好几人,才堪堪停下,县卒脑袋一歪生死不知。 而典韦右后侧的县卒猫着腰准备偷袭,不过此人被沙砾石盯上,沙砾石虽不如沙摩柯那般勇武,不过行动较为灵敏,他瞄准县卒胸膛,刺出短戟成功刺穿县卒胸膛。 “多谢沙将军,沙校尉。”典韦发自内心感谢道。 沙摩柯随手劈死一县卒,忙里偷闲不以为意回应着,“谢什么谢,好赖我是将军!” “将军说的不错!典军侯,这里就你官位最低,将军和我护不住你那还当什么啊!”沙砾石连忙表态。 沙摩柯纠正道:“什么护住典军侯?慎言,慎言。” 此时呈现出一古怪的场景,典韦沙摩柯沙砾石三人背靠着背,呈现三角之势,象林县县卒无一人能够近身。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地上就躺倒了十数个县卒的尸首。 反观沙摩柯典韦沙砾石三人,却是谈笑风生,仿佛周围空气里飘荡着的血腥气味,丝毫对他们不起作用。 见此一幕的范建暗道一声不好,是他太低估了这几人,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懊悔,确实不该轻视这些人。 不过后悔已经没有作用了,更加糟糕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他引以为傲的县卒只敢围绕三人转圈,无一人敢上前,显然是被吓破胆了。 范建咬牙,脑子里的思绪飞快碰撞,想着想着他心一横,放声道:“弟兄们跟我上!谁能杀了他们,我就将女儿嫁给他!” 此刻的范建彻底豁出去了,要知道象林县县卒,都是好勇斗狠之辈,身为顶头上官的他要是不狠又怎么能够服众?而他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谁能娶到他的女儿,不也是搭上区连这只大船吗? 范建干脆将身先士卒和更高的许诺一并抛出。 范建的这招成功奏效,县卒们面露贪婪之色,更有甚者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杀!” 伴随着范建的一声怒吼,范建爆发出全部的体力,率领着剩下的几十人朝着典韦冲去,之所以为什么他选典韦,不选其他两人,全因方才那两人保护典韦的举动! 这一相比,三人之中不是典韦最弱吗? 对于范建的冲锋,三人依旧面色如常,甚至沙砾石有闲心问道:“将军,要不要留一个人啊?” “留?这些人非但不投降,还挑衅我们汉家威严,怎么说都该死吧?”沙摩柯有些举棋不定。 典韦道出自己的想法,“方才不是有一人被乱贼给捆包起来了吗?” 沙摩柯恍然大悟,“典军侯所言甚是啊!留什么留!区区蛮夷胆敢劫掠汉民?今日他们敢劫掠汉民!明日就敢屠城杀降!再过几日我都想不到这群蛮夷能做出什么事!一个不留!” 听得懂大致汉音的范建被三人的话给气笑了。 该死的汉人! (本章完) 第384章 国运被断 第384章 国运被断 该死的汉人! 今日我就要让你知道我们占城人的厉害! 范建的神情变得越发凶狠和狰狞,眼眸中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他朝着典韦发出一声怒吼,“杀!” “杀!” 剩下的七八十名县卒也被范建的情绪感染,他们就像是群狼回应狼王那般,一边怒吼一边朝着典韦张牙舞爪。 典韦攒紧短戟,沉着应对,仿佛在他眼底,范建率领的压根不是什么群狼,而是一群老幼病残。 这让范建勃然大怒,他承认眼前的三个汉人着实是厉害,不过也就止步于厉害罢了,他不承认这三人能够胜过他! “死来!” 范建喉咙里挤出干涩沙哑的怒吼,他冲杀到典韦身前,握住长刀的双手青筋怒跳,就连脑门上的青筋也暴起,躁动如蛇! 他没有练习过什么刀法剑术,他从小混迹在市井之间,好勇斗狠,打的同龄人对他畏惧不已,纷纷以他马首是瞻,仰仗的就是健硕的躯体,以及疯狗似的打法! 这一次为求一击毙命,范建压榨出全身的潜能,使出浑身的气力,抡出的刀远比此前任何一刀都要来的快,就连他身后的县卒都为他这一刀惊叹。 “我可是占城第一勇士啊!” 范建声嘶力竭怒吼着,似乎这样能让挥刀的速度变得更快一些。 然而. “铛” 一声刺耳的刀兵碰撞声在范建和典韦之间跳起,随后而来的手臂酸疼之感,长刀都差点从范建手中跌落在地,范建的惧颤,脸上的暴虐被惊惧所代替,他看见了什么? 他引以为傲的短兵相接,居然.居然被典韦轻而易举的用短戟拦了下来! “快!快快!弟兄们前来助我!” 范建一边呼唤众县卒相助,一边想要抽身离去,然而回头一瞧,地上躺着的是几个县卒的尸体,其余的县卒已经跟他拉开了较长的一段距离,沙摩柯和沙砾石两人就像是猛虎杀进狼群,眼前正一戟一个追杀着仓皇逃离的县卒们,有些县卒妄图反击,一刀砍在沙摩柯身上,刀却断了,他们面露不解和惊愕,随后便被沙砾石和沙摩柯的短戟夺走了性命。 范建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心沉到谷底。 完了,全都完了。 这三人哪里是人啊!分明是披着人皮的精怪! 范建欲哭无泪,不过好在对方人少,一百人怎么说都能逃出去几个,只要区连收到百人中一人的通风报信,那么一切都有挽回的可能! 想到这里,范建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他放弃扭头就跑的念头,他要拦住典韦! 范建扭头朝着典韦冲去,不过此刻典韦做出一個令他疑惑不解的动作,典韦高举起左臂。 这是要做什么? 范建心底本能的浮现出疑惑,下一刻,现实就给出了答案。 只听林子里同时响起几十道道‘嗖嗖’的声响,明明没有看见人影,几十支支箭簇爆射而出,每一支箭簇都精准的令范建感到恐怖,全都正中逃亡县卒的要害地方,自以为劫后余生的县卒们刚松了口气,只觉胸口钻心的疼痛,他们低头一看,原来是箭簇射穿了心脏,连遗言都没有留下,他们便栽倒在地,没了生息。 恐惧。 范建感受到莫大的恐惧,浑身都在颤抖,就连牙齿都在打颤,原来.原来区则说的是真的!大汉居然这么强.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正当范建准备要殊死一搏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冰冷的话音。 “便是你在侮辱大汉天威?” 明明头顶的太阳尤为毒辣,可是范建却如坠冰窟,冷汗连连,他明白了,是他眼瞎了,眼前这个男人才是汉军当中最为尊贵的人! 范建极力平复着心绪,试图嘴硬痛骂典韦,然而面前典韦以为意的淡然道:“罢了罢了,蛮夷而已,畏威而不怀德。” 说完典韦朝着范建连挥出数戟,每一戟的速度都如此之快,快的以至于范建都看不清,想用长刀应对更是虚妄。“啊——!” “啊——!!” “啊——!!!” 范建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典韦的每一戟都不致命,招招避开要害,却让人疼痛无比,疼的连长刀都没有握住,跌落在地。 最后典韦更是一脚踹在范建血流如注的胸膛之上,范建感觉就像是被一重锤狠狠敲击,让本就疼痛无比的他发出哀嚎,胸骨应声而断,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撞到粗壮大树树身,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区则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方才的一幕幕他看的那叫一个真真切切,他的眼皮狂跳不止,象林县占城,以武力闻名占城的范建,就.就这么死、死了? 对于范建的失败,他早有预料,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战斗能够结束的如此之快,快的他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宣告结束。 区则从没有小瞧过大汉部曲,自数百年前,象林县归于大汉的统治,这些年来就算是有人叛乱,可是很快就被大汉镇压。 哪怕数百年前威风八面的匈奴,如今都被打掉了脊梁,可是大汉呢? 大汉依旧屹立不倒,依旧站在那里,影响着他们生活方方面面。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重视大汉,竭尽全力去猜测大汉的武备实力,今日他愕然发现,原来.原来他还是小觑了大汉,大汉的兵卒之强,远超他的想象,箭簇里例无虚发,行踪来去如风,按照常理来说,象林县应当是范建他们占据地利,谁知道却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他兄长区连所谓的上千勇士,在大汉士卒面前简直不堪一击,若有百人怕不是就能将区连之兵翻手可灭 就在区则愣神之时,沙摩柯走到他的身边,解开困住他双手双脚的麻绳,扯下堵住嘴巴的破布团子,而后宽声问道:“你是何人?” 区则当即反应过来,起身就是作揖,运用有些当地口音的大汉正音回道:“回贵人,我乃大汉日南郡象林县占城人士。” “你不错!”沙摩柯放声笑道,他扭头朝着林子里喊道:“都出来吧,叛贼全部伏诛,救获汉民一人!” 在区则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山林里走出一个又一个绿色着装的士卒 噗通 区则不受控制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另一边 攻占县衙,杀死县令的区连,笑容渐止。 周遭之人发现区连的不对劲,他们面面相觑,搞不清楚区连为何如此,有人问道:“区大哥,为什么闷闷不乐啊?” 区连捂住胸膛,眉头皱起,喃喃自语,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我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断了。” “总感觉.占据一方成为了空谈” (本章完) 第385章 想法 第385章 想法 “日南郡象林县罪臣区则拜见大汉将军!” 不断从山林里走出的汉军,无疑是给区则的心灵来上重重一锤,他朝着沙摩柯跪下,低下头颅,恨不得将脑袋埋进泥土里,他此前还以为典韦是三人当中官位最高者,谁料沙摩柯的一句话就令潜藏在山林里的汉军倾巢而出,数量多的绝对不止一百人! 甚至是一句话,就敲定他的身份,便是杀死范建的典韦,以及擦拭短戟的沙砾石都没有说一个‘不’字。 谁主谁次,一目了然! “起来吧,我等不兴这个!”沙摩柯将区则扶起,粗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鄙夷,洋溢着的是完全有别于之前的温和,这让第一次接触汉将的区则双手不受控制的一颤,范建及其县卒的身亡,令他黯然神伤,即便他们长期的鄙夷他,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不过理性却告诉他,这群人死有余辜,没有大汉哪里能有他们?接受大汉的赐予,却反过仇视、诋毁大汉,更何况他们本就是大汉的郡县之一,羊羔有跪下接受母乳的感恩举动,小乌鸦有衔食喂母鸦的情义,他就不知道为什么非要造反,非要和大汉为敌? 反倒是大汉的将军,对待叛贼有雷霆手段,对待他这种罪臣却如雨露那般. 沙摩柯见区则时而悲伤时而懊恼时而感动,大为不解,他挠了挠脑袋,心想:这象林县之人怕不是有脑疾,军中医者说过,疫病会传染,这脑疾怕不是也会传染吧? 想到这里,他本想后退几步,与区则保持些许距离。 谁知道,就在这时,赵云大步流星走了过来,沙摩柯典韦以及众人纷纷称道:“赵将军!” 赵将军? 区则愣了片刻,不应该是眼前的这位才是官位最高的将军吗? 怎么冒出一个赵将军?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身高八尺有余,相貌堂堂,面白短须,姿颜雄伟,静时谦逊有礼,动时威风凛凛的青年。 任凭谁人见了,怕不是都会赞叹道:好一个汉家将军! 此前的范建等人与其相比,简直是为其提夜壶都不配啊。 “沙将军,此人便是方才劝说范贼之人?”赵云问向沙摩柯。 沙摩柯点点头,尊敬的说道:“赵将军,正是此人,此人名区则,乃是日南郡象林县占城人士!” “哦?” 赵云朝着区则投去打量的目光,面对赵云,区则只觉相形见绌,他不敢与赵云对视,故而低下头脑。 赵云心中暗道:象林县占城姓区县尉麾下任职该不会是区连之弟吧? 想到这里,赵云宽声问道:“勿要惊慌,不必担忧,你名区则?敢问你和区连是什么关系?” “区连.”区则心里一颤,他就知道方才的话语被听了個正着,不,就算是他不说,汉军也应该察觉出象林县的不对劲,不然汉军又怎么会如此之巧,出现在象林县? 不就是赶来平叛的吗? 食君俸禄,就该为君分忧,他无法劝说区连放弃造反,也无法帮助县令,郡兵都来了,他身为县衙官吏,应当作出表率,揭发区连作乱之事,若是再晚一些,怕不是县令性命都难以保全! 仅仅是一瞬之间,区则咬咬牙下定决心,他双膝再次一软,眼见就要跪地,却不料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给阻拦,他抬头望去,见到的是赵云严肃的面孔。 “男儿膝下有黄金,勿要再跪了。”赵云眉头微皱,显然是有些不悦了,在大汉尚且没有跪拜的礼仪,要知道先秦之时,秦昭襄王为求范雎指教再三跪拜,这是为了求贤而不顾尊严,同样的还有他在仙乡所见读到的刘备为求诸葛亮出山行跪拜之事 总而言之,本就是一次简单简单的问话而已,他无法接受莫名一男子向自己跪拜。“多多谢赵将军.”区则放弃下跪,他深深吸气,心道:不愧是汉将,出口成章,此话甚妙甚妙。 心里虽然是这般想,区则也没有忘记赵云的问题,他眼底闪过一丝悲凄,失落的话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我乃区连亲弟.我兄区连早早谋划袭取县衙,在象林县称王称霸,今日便是作乱之时,不单单是范建,就连县衙大多县卒也被买通,还望将军早早驰援县衙,县令已危在旦夕!” 说完区则绝望的闭上眼睛,挺起脖颈,区连造反,身为胞弟的他又怎么会逃脱的了?即便是赵将军再怎么宽容,也绝不会手下留情吧?他只是希望给他麻利的一刀,早些结束。 然而冰冷的缝纫没有等来,等来的居然是沙砾石疑惑的话音,“将军,这人莫不是得了什么疫病?为何伸着脖颈?” “慎言,慎言。赵将军在面前,不要放肆!”沙摩柯压低声音呵斥道。 ? 区则面露疑惑,不责怪他? 他偷偷撑开眼皮,眯着眼睛去打探赵云的反应,见到的是张平和的面孔。 “走,带路。”赵云说道。 区则彻底睁开眼睛,他连连点头,不过他忍不住问道:“赵将军,我乃区连胞弟,你不怪罪?” “怪罪?”赵云看着紧张无比的区则,摇了摇脑袋,去往过仙乡后世的他,当然明白千年之后这群土地上的人干了什么好事,畏危不怀德说的就是他们。 区连作为谋反的主谋,少说要夷灭三族,更何况此人还是象林县功曹,又非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黔首,也不是苛政逼得他们造反,是此地民风彪悍,毫无道德信义可言,就连县尉都敢公然藐视汉家天威,若说演义里吕布生有反骨,那么这些人远比吕布还要吕布。 不杀人立威,就此放过,别说是无当飞军的将士们,就连赵云也不同意。 但. 类似区则这样的人还是太少了,正如沙摩柯所言,不作乱,不残害百姓,认同大汉的郡县之民才是汉民。 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赵云杀起来丝毫不会手软。 想到这里,赵云冲着区则说道:“有功者当奖赏,有过者当惩处,你规劝谋逆之人改邪归正是功,我为何惩处你?” (本章完) 第386章 低端局还用计谋?有必要吗? 第386章 低端局还用计谋?有必要吗? “赵将军” 区则愣愣的看着赵云,大为动容,须知他的兄长区连秉持着兵不厌诈的观点,对大汉推崇的忠孝相当鄙夷,反倒是对贵霜的那一套婆罗门推崇备至,故而面对不服从之人,区连极尽所能,说服不了对方,那就暗地里解决对方。 对于自己能够活下来不被追究,区则都觉得愕然,毕竟赵将军也不过是郡里派来平叛的将领,能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还是个问题,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在意能不能活下去,他唯一的愿景就是象林县绝不能脱离大汉,象林县就应该是大汉的一部分! 他自认为自己是半个儒生,作为半个儒生,多少有点家国情怀。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几乎深深烙印在每個儒生的心里,而他第一步的修身都没有修好,齐家齐得兄长叛乱,更遑论后三者? 若是象林县脱离大汉,成为异域番邦,日后的儒生即便是修身齐家都做到,却没有了国,又怎么去治国? 一想到区连拥抱的婆罗门 区则就狠狠打了个寒颤 总而言之,事到如今都是他的过错 他不能平区连之乱,但 赵将军可以! 为了戴罪立功,区则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也越发的坚定,他朝着赵云抱拳作揖,毛遂自荐 “赵将军占城城墙高耸坚硬,即便是郡兵远远强过县卒,攻下城池也要费一番功夫,不如就让我为内应,为将军骗开城门,届时将军定能长驱直入,擒拿叛贼” 说完区则紧张的望着赵云,虽然赵云并非是那种凶煞之辈,反倒是颇有好几分儒将之姿,可是第一次在汉将面前建言,还是避免不了心乱如麻,要知道他不过是一县吏,‘赵将军’可是郡里的将领。 果不其然,区则心中暗叹,赵将军身后的那三员将领面露古怪之色,定然是我的建言被否决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赵云缓缓点头,“善!” “!”区则连连道谢。 然而区则没能听到的是. 沙砾石在沙摩柯耳边嘀咕着,“将军,我看此人当真是脑子有病,郡兵?我们怎么可能是郡兵?还有不过区区一占城,还要用什么计谋?有必要吗?将军,典军侯,我等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你说的对。”沙摩柯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象林县县城占城。 守城的门卒乐的合不拢嘴,要知道今日区连袭取了县衙,将那个标榜为儒者的县令拽落下马,乱刀砍死,可真是给他们出了口恶气! 平日里县令管这管那,哪怕是看守城门时喝酒,都得挨上十几棍然后打入大牢。 好不容易收成好,县令也极为吝啬,稻米也不曾多发一颗,说什么要留到灾年。 说的是那般冠冕堂皇,怕不是中饱私囊! 就算是再也寻常不过的街头比斗,县令也要让他们掺和一笔,若是他们参与比斗,得到的是更加严重的处罚,憋屈,实在是憋屈。 现在倒好,区连诛杀县令之后,他们顿觉轻松,甚至连平日里最为凶神恶煞之人,也哼唱起愉快的曲调。 就在门卒们乐呵呵的时候,有门卒惊呼道:“前方有人过来了!” “谁啊?”另一个门卒不以为意的问道。 “是范县尉的旌旗!” “范县尉啊,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开城放行呗,反正县衙之事已经结束,今日太阳又过于毒辣,想来是范县尉提起回来了,范县尉你我可惹不起啊!” 这番说辞成功说服了一众门卒。 于是乎,他们打算‘范县尉’一靠近城门,就打开城‘范县尉’等人进来。 等到‘范县尉’等人靠近,就要打开城门之时,皱着眉头的亭长出声喊停了门卒,“等等,我倒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门卒面面相觑,他们咋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呢? 亭长伸出手指指向城墙之前的部曲,沉声道:“你看,出去时县卒是一百多人,归来却只有几十人,这几十人身上多有血渍,更令人疑惑的是这些人当中,我怎么没见到范县尉呢?”一众门卒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亭长说的在理,在理啊!”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道熟悉的话音从城墙底下拔地而起,“城墙上的兄弟们,我是区则啊!快快开门!我有要事前去禀告兄长!” “居然是区则。”众门卒松了口气。 有人笑道:“区则虽然是县里出了名的胆怯,不过区则可是区连的亲弟弟,亭长我们也不能拦吧?” 又有人说道,“亭长,与区则赌斗区连也不会说什么,如果真的耽误区连的大事,我们可是没好果子吃啊!” 其余人等纷纷附和,“对啊对啊,亭长还是开门吧!” “这”亭长有些顾虑的说道:“但是不对劲啊.” 他的顾虑很快就淹没在众人的担忧里,片刻之后,害怕被区连追责的他,还是选择打开城门,不过他留了个心眼,命人前去通报区连。 眼看城门大开,区则心中一喜,紧攥的双拳渐渐松开。 就在他领着伪装县卒的无当飞军进入占城时,一人门卒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皱着眉头望着区则身后的县卒,“等等,你们是谁?我怎么觉得你们眼生的很?” 区则暗道一声:不好。 这一嗓子喊醒了沉溺在兴奋当中的门卒,他们收起不以为意的目光,皱着眉头朝着‘县卒’投去怀疑的目光,亭长问道:“抬起头来。” 区则刚想要解释。 猫着腰的沙摩柯挺直脊背大喊一声,“同袍们,听我命令,攻城!!!” “!” 不论是亭长亦或者是门卒心中大骇,这个声音.他们不会认错,是汉音,是纯正的汉音! 这些人是汉人!!! 好在亭长最先反应过来,他放声喊道:“弟兄们不要慌张!对方不过是数十人!优势在我” ‘们’字尚且没有吐出,就被勃然大怒的沙摩柯打断,“呔!你这个蛮夷,吵死了!” 而后居然一个箭步,沙摩柯就冲到亭长面前,抡起短戟,朝着亭长脑袋劈砍而去。 亭长浑身汗毛倒竖,他瞳孔赫然缩成针眼一般大小,脑海里的意识都在疯狂怒吼,逃逃逃! 然而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似的,不管他怎么努力,都移动不了分毫。 砰—— 一短戟下去,亭长的脑袋被劈成两半。 见此全场为之一寂,饶是见过沙摩柯勇猛的区则脑袋也嗡嗡作响,不单单是沙摩柯,他带来的这些汉军郡兵,就像是杀入羊群的猛虎,门卒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砍的人仰马翻,再起不能。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剩下的门卒就丢到兵刃,抱头投降 他诈骗门卒打开城门 貌似是多余之举? (本章完) 第387章 起猛了,看见汉旗又插在占城城墙 第387章 起猛了,看见汉旗又插在占城城墙. “报——” “林邑王!门卒来报,您的弟弟有率几十县卒归来,说有要事相告!” 一汉子,三步并作两步,快步闯进县衙当中,将门卒捎来的消息,一字不漏的告知端坐于主位上的区连,至于为何要称呼区连为林邑王,是起事前众人的约定,如果成功攻取县衙,那么作为领头羊的区连自然而然的进位为王,他们也能各自讨得封赏。 至于为何取‘林邑王’,据区连口述,是为了摆脱大汉的控制,特意去掉象林县最前面的象,又取消县改为邑,说什么邑自古有之,数百年前占城人就住在邑里,故而以后的象林县就不再称为象林县,改为林邑国,林邑国的国王自然就是林邑王! “要事相告.”‘林邑王’区连眉头紧锁,即便是在场最为莽撞之人,也瞧出区连似乎在顾虑什么,他们面面相觑,不就是县卒和区则吗?有什么好担忧的? 区连麾下第一‘大将’范虎笑道:“区大哥不,林邑王你在担忧什么呢?想必区则是真遇上什么大事,譬如遇到豺狼虎豹特意赶回来搬救兵了呢?” 这番话一出,别说是范虎,就连在场的其余占城人都露出一抹笑容。 “不。”谁料区连摇摇头,“不久前攻下县衙我就心感不妙,我了解范建兄弟,即便是真遇上豺狼虎豹不能力敌,也绝不会令区则前来通风报信,退一万步就是范建兄弟同意,便是县卒兄弟都不会对区则服气,绝不可能让区则站出来喊话,定然是出了什么意外.” 说着说着,区连越发的觉得不安,他来回踱步,眉头越皱越深,犹如纵横交错的沟壑。 范虎笑着迎了上去,不以为意道:“林邑王,我大哥可是林邑赫赫有名的勇士,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您就不要担心了,林邑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在此地遍布耳目,不管有什么动静,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和耳朵,真要出意外难道是汉军来了?” 此话一出,府邸里的占城人纷纷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忘乎所以,有人扶着墙体,笑得眼角都渗出眼泪。 “汉军来此地?哈哈哈,汉军能来吗?象林县山高林深,没有人带路,没有草药,山林里的蛇虫鼠蚁,就能让他们伤亡大半!” 有人提醒这人,“兄弟,现在不是象林县啊,改成了林邑国.” “对对对,瞧我这笨嘴,呸呸呸。” “就算来了又怎么样?汉军能胜过我们?要知道区大哥林邑王从来没有让我们输过!我们有神明的庇护!” “不错不错,哈哈哈,汉军不过是凡夫俗子,怎么能跟我们相提并论!” “来一个我斩一个!来一双我斩一双!” 四下里弥漫着轻快的气氛,仿佛不是在谈论着敌人,倒像是醉酒后酒鬼们胡乱吹嘘,而区连脸色越发阴沉,范虎显然是发现了区连的异状,于是乎准备出声呵斥众人。 然而就在此时,守在县衙门口的占城门卒,快步冲进屋内,满脸焦急的说道:“林邑王,大事不妙!区则纠结匪徒,正在攻占城门!” 这消息一出,满座哗然,区则.作为区连的亲弟弟,区则力气也并非等闲,体魄堪称强大,不过区则却与他们格格不入,从不跟人动手,非要讲什么道理,这般软弱行径他们心底自然是鄙夷万分,当然也没有人愿意去触碰区则的眉头,毕竟区则的体魄可不是吃干饭的,被打的鼻青脸肿,还要被区则拉着听其念叨之乎者也的道理,简直是疼上加疼 好在范建能压着区则殴打 总而言之,区则是哪里来的胆子胆敢攻占城门?!! 在场的占城人纷纷攥紧拳头,咬紧牙关,更有甚者迈出脚步俨然一副要冲锋在前的模样,不过有些人也在偷瞄区连,想要看看区连是什么反应。 区连心底警铃大作,暗道一声不好,他从主位上一蹦而起,焦急的催促众人:“快快快,出兵一百人不,是五百人!城门绝对不能失守!”区连这般剧烈的反应,就连范虎都在犯嘀咕,不过是区则,有什么好怕的,区则力气虽然不小,但军中胜过区则的少说百人吧,更何况占城之中是我们占据人数优势,何须百人,我率领数十人就能将区则给你擒拿归来。 不过范虎终究是没有张开口。 身为‘大将’的范虎都是这样想,在场的将士更是满不在乎。 区连指向一人,那人长的同区连有几分相似,正是区连的幼弟区余。 “你领五百人将区则擒拿归来!” 听闻此言的区余心头一喜,他总算是能够大展拳脚了,他嘴角微扬勾起不屑的笑容,区则?跳梁小丑罢了! 谁知还不等区余得瑟完,区连的话锋又是一转,“不,不必擒拿,你只需将区则等人驱逐出占城!” “大哥,还请你放心,我定将区则生擒活拿.啊?”区余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他没有听错吧?他的大哥是让他赶走区则? 然而不等区余多想,区连就将区余驱赶出县衙,就连五百占城士卒都为区余清点完毕,区余稀里糊涂的带着五百朝着城门支援而去。 范虎不解的问道:“林邑王,为什么让区将军率五百人前去,而不是让我去?” 区连言简意赅,“大将军,你是我最为重要的良将,我绝不能让你以身犯险!” 范虎心底涌上一抹感动,不过他对区连的用词还是感到有些奇怪,犯险?五百人打几十人还能输掉不成? 然而区连容不得他多想,催促道:“快,快快,我们快从后门走,眼下的占城实在是待不得了!” 范虎:啊? 另一边,区余领着五百人直冲城门,麾下的占城士卒得知是要去擒拿区则,一个二个都露出轻松写意的笑容,区则和几十人,怎么看都是白捡的功劳啊!更有人深深的担忧,该不会还没到城门口,门卒就已经解决区则了吧? 然而当他们视野里出现城门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如遭雷击,彻底呆滞在原地,他们看见了什么? 一身材高大,魁梧无比的大汉登上城墙,插上了旌旗 ! 区余浑身都在颤抖,似乎被唤醒埋藏在身体里的恐惧。 他看见了什么? 大汉插上了大汉旌旗?! (本章完) 第388章 只要我滑跪的速度够快,你就无法出刀 第388章 只要我滑跪的速度够快,你就无法出刀 “怎么可能” 区余失神的望着迎面招展的汉家旌旗,一想到州郡郡兵将要讨灭他们,恐惧疯狂从心底涌起,他的喉结情不自禁的滚动着,双腿此刻都在抖动的不停。 大汉郡兵,不可能赢的,绝对不可能赢的 直到身旁的一占城士卒抬起手指说道:“将军,汉将似乎只有那几个.” 这声粗糙难听的声音,在此刻对于区余来说,简直是如听仙乐耳暂明,实在虚妄了一枪,他抹去脑门上渗出的汗珠,似乎用哈哈大笑为自己壮行。 “哈哈哈!不过是几十人!我们这边却足足有着五百人!一人给他们一刀也是五百刀!” “我就不相信五百刀都解决不了汉人!” “兄弟们跟我上!我大哥说了,凡是杀掉汉人者,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区余的这番话语,彻底将占城士卒的恐惧一扫而空,胆怯的眼神也被贪欲所代替,是啊,对方只不过几十人,就算是对方是汉军又能怎样?他们一人一刀对方都遭不住,更何况他们本就是远近闻名的好手,还不如区区几十人不成! “杀!杀汉军!得封赏!” 先是有一人回应区余,紧随其后的有两人、三人,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五百人都在举刀放声大喊:“杀汉军!得封赏!!” 区余满意的扬起头脑,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城墙的那面汉家旌旗,他不明白汉人为何要插上旌旗,不过很快他就能将那碍眼的旌旗给拔下来了。 “冲!杀汉军!得封赏!” 区余用力喊了一嗓子,跟着五百人朝着城墙上方冲去,五百人组成的阵型浩浩汤汤,令投降的门卒也惊叹不已,这五百人都长得人高马大,皆为个顶个的好手,便是县卒也不是他们的一合之敌,然而惊叹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投降的门卒们脸上并没有半分欣喜。 见此一幕的区余朝着地面狠狠吐了口唾沫,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心道:等擒拿区则之后,我定要让你们好看,一百人竟然挡不住几十汉人! 可是走在通往城墙楼梯的区余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为什么他们占城的勇士居然仓皇后逃?区区数十汉人就如此令人惊慌失措吗? 他恼怒无比,不过他明白眼下身处战场,不能急躁,于是朝着败退的源头投去目光。 只见一彪形大汉领着两个汉人,他们手持两把短戟,他们的臂膀又粗又宽,看上去就极为有力,怕是凶兽见了也要自叹不如,那大汉如此可怖的双臂转动着两把短戟,其余二人也如大汉一般,使得各自两把短戟呼呼旋转,占城士卒即便是抬起长刀架起盾牌,都全然无用,面对那三人转动的短戟,长刀骤然崩裂,盾牌也被砍得从手中掉落,同时崩碎长刀砍掉盾牌的短戟,会畅通无阻的砍中几名占城士卒,鲜血飙飞而出,血液染红了那大汉的脸庞,那三人竟然面色丝毫不该,仿佛杀掉的不过是鸡鸭牛羊.又好似无情的器械。 这不禁令区余头皮发麻,他在心中哀嚎道: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啊!!! 不过他也不是毫无办法,他灵光一闪,放声大叫:“弓箭手!给我射死为首那大汉!!!” 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被他寄托厚望的士卒们,只是登上城墙,便扭头就逃,乌泱泱的朝着城墙下冲去,与那三名汉人交战的少之又少。 他承认那三個汉人确实勇猛,但没有必要不战就逃吧?昔日你们不是好勇斗狠的吗?怎么变成缩头乌龟了??? “不准逃!谁逃格杀勿论!” 区余亮了亮手中的长剑,可惜这种威胁毫无作用,并没有令转头就跑的士卒们停下脚步,这让区余越来越恼怒,要不是他身材高大,不然就被人潮给冲倒了,眼下这种结果压根不是他想见到的,还没有擒拿区则,反倒是自己人被自己人践踏而亡。 就在区余准备杀人立威的时候,他发现跟随他多时的副将也逃了下来,副将还苦口婆心的劝他:“将军,不要再上去了,外面.外面都是汉人都是汉人!”副将的声音哆哆嗦嗦,完全是被吓破胆的模样,这让区余更加暴怒了,他朝着副将脸上用力吐了口唾沫,怒骂道:“妖言惑众!妖言惑众!原来就是你在扰乱军心,好,好好,好的很啊!” “不,将军,你听我一句劝,我们还是投了吧你是没看到.”副将试图辩解。 怒发冲冠的区余已经听不进半点话语,他勃然大怒,高举长剑,不给副将解释的机会,在副将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一剑就削掉副将的首级。 “弟兄们,不要听这人的鬼话!跟我冲上去,冲上去的重重有赏啊!” 区余一马当先,还没登上城墙的占城士卒面面相觑,迟疑片刻,少许人还是立功和奖赏占据理智的高地,他们选择跟随区余的脚步冲上城墙。 当区余踏上城墙的瞬间,面色骤变,方才的愤怒经冷风一吹,顿时凉了半截,城池之外的场景更是冲击着他的眼睛,大脑当场宕机,令他面色发白,皲裂的嘴唇哆哆嗦嗦,双腿都在颤抖,差点连剑都要拿不稳。 他看见了什么,城外是汉家飘扬的旌旗,上千名汉军朝着占城赶来,他们个个身材高大,却又动作整齐,面容严肃,人手一把短戟. 更糟糕的是占城的中门大开 他突然明白,原来刚刚汉人插旗的意思是一种信号,占城危矣! 然而坏事接踵而至,一豪迈的声音在区余耳畔响起。 “这人怎么愣在原地?” “将军,这人在作甚?” 区余突然意识到什么,他转头一看,魂灵差点吓的没有飘出来,是刚刚那三人!刚刚那三人已经冲杀到他面前! 眼看大势已去,区余下定了决心,他堂堂占城勇士!区连之弟!怎能束手就擒?就此死去! 于是区余一咬牙,心一横,握紧手中长剑 噗通 区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力,朝着三人当中最为雄壮跪了下来,痛哭流涕道:“某为这柄长剑遍寻明主,蹉跎二十余年,今日在此,幸得皇天后土垂怜,偶遇将军,将军若不弃,某愿将此剑献与将军!” 满脸血渍的沙摩柯愣愣的望着区余,“啊?” 位于沙摩柯左侧的沙砾石嘀咕道:“占城人头脑是不是有病啊?” 位于沙摩柯右侧的典韦则是嘴角抽搐。 跟随区余登上城墙的占城士卒更是如遭雷击,不是,将军,你方才不是说不能投降的吗?!! (本章完) 第389章 目不斜视的汉军 第389章 目不斜视的汉军 静。 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银针坠地也清晰可闻。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决定跟随区余冲一把的占城人面色都变得无比难看,更有人放声喊道:“将军,您可是林邑王的亲弟弟,您怎么能投降呢?!” 区余面色还是方才那般激动和感慨,仿佛没有听到身后那人的话语,没有因身后之人的话语泛起任何一丝波澜,不过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嘴角也微不可察的扬起,在心底冷笑道:竖子,你怎么能明白我的心思,又如何理解我的聪慧? 汉人不是有个故事吗,叫什么‘勾践’卧薪尝胆,据说勾践也是个大将军,他的国家被人灭国,沦落到连侍女西施都保不住的境地,他也遭受欺辱,被迫从屠夫胯下而过。 至此以后,勾践痛定思痛,每天吃苦胆,睡在柴堆上,以此警醒自己身负的血仇,数年后,他因吹笙出众,而被仇敌招入府中,他的仇敌不同其父喜欢乐者成群结队的奏乐,反倒是听酷爱听乐者单独吹笙。 这恰恰给了勾践一个绝妙的机会,奏乐的途中,他乘着仇敌麻痹大意之时,反手从怀里抽出匕首,狠狠将匕首送入仇敌的心脏,得以手刃仇敌!完成复仇的大业!成功复国! 似乎有哪里不对,勾践不是将军来着,怎么反倒像是个刺客? 区余也管不了那么多,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多想,他只知道他是在效仿勾践卧薪尝胆,其中的苦楚普通的占城人又怎么能明白?便是受到他人的不解埋怨,他也浑然不在意。 见到区余默不作声,一众的占城士卒沉默片刻,也选择跪地在地。 沙摩柯望着区余,眉头微皱,这让典韦感到疑惑,他问道:“沙将军,何事如此苦恼?” “典都伯。”沙摩柯没有隐瞒,他道出心中的疑虑,“我总觉得此人心思并不单纯啊,我看此人是满肚子的坏水” “将军,恕我直言。”沙砾石插上一脚道,“我觉得这人肯定不服大汉,不如杀之而后快!” 此话一出吓得区余冷汗连连,他挤出一個讨好的笑容,运用有些蹩脚的大汉正音慌忙解释道:“这位将军,你在说什么呢?我对大汉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不服大汉呢?不过是遭歹人坑骗” 说完区余觉得还是有些不稳妥,他望向沙摩柯,很明显这位沙将军在是三人当中能够拍板的狠角色,于是他决定将区连不在城中的消息透露给沙摩柯,毕竟现在他也想明白了,汉军数量如此之多,战力更是勇猛的令人胆战心惊,他那个兄长定然是觉察到了什么,这才让他前来此处拖延时间 听完区余的猜测,沙摩柯没有露出任何惊愕的表情,他淡淡的说道:“此事子龙将军早有预料,还用得你说?来人将此人押解下去!” 区余瞪大了双眼,“啊?” 难道汉军远不止城墙之上和城外的人数吗? 如此之多的汉军只为了对付他们? 若是早点知道,他何至于此啊! 早就效仿勾践之事,又怎么会对汉军舞刀弄枪? 区余欲哭无泪。 对于沙摩柯典韦沙砾石等人来说,区余之事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眼下控制整个占城乃是重中之重,至于为何不反手杀掉区余.究其根本,沙摩柯也不是嗜杀之人,再者说目前此人的罪过尚且不够明晰,在谋逆的过程中扮演何种角色还没有定论,不像先前的范建公然将汉家威严踩在脚底下,不如等候子龙将军进城再做打算。他忽然想起,路上赵云的教导,若是有拿不定的主意,多与身边的贤人相商。 典韦和沙砾石怎么说也接近两个贤人吧? 沙摩柯将心中所想告予典韦和沙砾石,“两位怎么看?” 沙砾石自然是一百个同意,“妙,妙啊!我无异议!” “俺也一样。”典韦回道,不过他还是心底顿觉古怪,他不过是一战将,何必问他?反正他是看明白了,沙摩柯虽是武溪蛮,不过论勇武有勇武,论军略有军略,还是员老卒,并深得刘备赵云器重,跟汉人也大差不差,而他此前不过一小将,应该是他听从沙摩柯调遣,怎么反倒过来却受到沙摩柯的敬重?竟然还询问他的看法? 怪哉,怪哉。 莫非是卫将军和赵将军之功? 典韦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沙砾石的话沙摩柯有些不以为意,沙砾石作为他的副将,沙砾石放个屁他闻都不用闻就知道是什么味道,不过若是典韦的话,那就比较中肯了。 想到这里沙摩柯满意的点点头,他扭头对攻入占城的无当飞军下达军令。 “依子龙将军军令,直入占城县衙,占领占城要道,勿要惊扰县中百姓!” “诺!” 上千名无当飞军齐声喊道,声势浩荡的宛若雷声。 原本瑟瑟发抖躲进家中的占城居民,听到这一嗓子后,胆怯的心底竟然变得平稳下来,其中有些人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透过缝隙观察着进入占城的汉军。 须知此前的区连领导的部曲,攻下县衙之后仰仗着武力,对占城人强取豪夺,就连家无余财之人也要挨上一巴掌,当然区连惩处了军中一些劫掠的人,区连的做法无疑是让占城人心底安定的不少,他们心底冒出这样一想法,看来唯有区连能管住这上千人,尊区连为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行,毕竟王和县令对于他们来说也差不了多少。 然而这只部曲却是截然不同,真如城墙上的将领所言,没有暴力踹开任何一家一户的房门,要么维持城中秩序,要么直奔县衙,纵然面色严肃,却与前面区连的部曲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是害怕区连的反攻吗? 有人如此想到,然而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决,占据五百兵力优势的区余都被生擒活拿,区连又怎么能反攻? 即便是占城最强壮的勇士,在汉军面前犹如鸡仔,全无还手之力,说白了区连就是畏惧汉军? 那这究竟是为何? 弱小的区连部众强取豪夺,强大的大汉军队目不斜视. 有人失神的喃喃自语,“或许.县令说的是对的.” 他们似乎理解了什么. (本章完) 第390章 哼?想逃? 第390章 哼?想逃? “林邑王,怎么了?” 葱葱郁郁的山林之中,领着一半人马的区连忽然停住脚步,这让同行的范虎面露疑惑之色,他不解的望向区连,见区连没有应当,他扭过头去,循着区连的目光眺望远方。 在‘林邑国’以高耸坚硬著城的占城,此刻似乎已没了什么太大的动静,就连他们逃脱的后门,此刻门卒的着装似乎也并非是占城人,倒向是汉军. 这些无疑不是在指向最为糟糕的一个结果——区余的五百人已经全军覆没。 得到这个答案的范虎,实在是吓了一跳,那可是五百人啊!就算是五百只鸡鸭,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收拾干净吧? 区余这个混账到底是在作甚?! 若是让我去那该多好啊!必定能将区余及其汉军赶出城去! 范虎恨恨的想道。 直到 区连沉默片刻,心情复杂的道出了一句,“范虎,我们怕是刚脱虎口,又入狼穴啊。” “啊?”范虎不解的挠了挠脑袋,他实在是不明白区连的话里的含义,什么叫刚脱虎口,又入狼穴? 他东张西望,这周遭哪里有危险啊? 一众占城士卒也面面相觑,满头的雾水。 “啪嗒” 就此此时,轻缓的脚步声从山林当中袭来,不论是范虎,还是占城士卒都心中警铃大作。 区连大声喝道:“结队!” 慌乱的五百人在这一瞬间找到主心骨,他们按照平日的演练,以区连和范虎为圆心,架起盾牌,将两人团团护住。 范虎壮起胆子,用断断续续的汉音,怒道:“你们究竟是何人?竟然.竟然藏头露尾有本事出来!” 说完范虎非但没有心神安宁,反倒是心脏跳动的更快了,隐隐有些不安。 “嗯?” 藏身山林的赵云眉头一挑,暗道:此人身旁之人便是区连了吧?相貌与区余描述的大差不差,相较于之前的范建,区连果然要强上不少。 想到这里,赵云朝着身旁的亲卫说道:“请将神臂弓借我一用。” “赵将军,给。” 从亲卫手里接过神臂弓,赵云抬起弩头,对准区连,亲卫抬起手臂,做出进攻的手势,其余的无当飞军纷纷会意,同时抬起弩箭。 放! 亲卫的手臂向下用力一挥。 赵云和上千名无当飞军几乎同时扣动弩机。 “咻咻咻——” 成百上千支弩箭爆射而出,从区连范虎等占城士卒四面八方袭来,弩箭的速度极快,快的肉眼难以捕捉,好在他们架盾架的较为及时,弩箭射在盾牌之上,发出咚咚的声响,不过用盾牌抗住弩箭的士卒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这次弩箭的冲击力远超一般的弓箭,就像是力气很大的勇士拉弓射箭一般,若是一支两支那也就罢了,可怕的是每一支弩箭的冲击力都是如此,这让还没有接触汉军的占城士卒已然畏惧三分。 不好! 同样举盾的范虎瞳孔赫然一缩,他看见了什么? 一弩箭射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从盾牌与盾牌间的罅隙闯过,朝着区连袭来! 他想出声提醒区连,然而眼下时间紧促,弩箭中与不中都在转瞬之间,完全来不及出声提醒! 容不得过多思考。 范虎身体朝着左一倾斜,为区连拦住弩箭。 噗呲 弩箭命中范虎的臂膀,强大的冲击力令他踉踉跄跄后退几步,痛得他呲牙咧嘴。 “范虎!”区连瞳孔微缩,赶忙抓住范虎的手臂,拉着范虎蹲下。 “唉,差一点。” 赵云不禁摇摇头,他也曾向黄忠、太史慈请教过箭术,不过如今看来,还是远远不如黄老将军和子义啊。 赵云没有因此气馁,他将弓弩交还到亲卫手上,向山林里的无当飞军们下达军令。 “五百人保持射弩箭,五百人随我上!” “诺。” 本就犹如惊弓之鸟的占城士卒们,见到山林忽然杀出五百汉军,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如果冲上去短兵交接,那么他们无疑会暴露汉军射手的弩箭之下,他们当中没有多少人着甲,结合汉军射手精准而又迅速的弩箭来看,甚至有性命危险,但是用盾牌阵应对,无疑也是慢性等死。 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啊! 就在所有人手足无措时,用破布经过简单包扎的范虎站了出来,然而却又被区连拦下。 区连高举手臂,放声道:“我来!” “兄弟们,等着也难以存活,冲上去也容易殒命。” “想想汉军对起事之人的态度吧!他们绝对不会轻饶我们!” “更何况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占城已然被汉军所占据,退了唯有一个死字!” “如果冲锋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就算是死,在临死前咬下对方一块肉,也好过遭受汉人奴役!” “兄弟们,随我冲啊!” “让汉人见识见识我林邑国的锋芒!” 区连的声音可谓是抑扬顿挫、声嘶力竭,句句都戳中四百余人的心底,他们纷纷攥紧双拳,咬牙切齿,用近乎嘶吼的声音回应道:“让汉人见识见识我林邑国的锋芒!” 范虎满脸错愕,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区连,不解的问道:“区大哥,为什么不让我为你拖住汉将?逃跑并不可耻.” “不。”谁知区连摇摇头,声音透着一股疲惫和无力,“范虎,已经结束了,自从汉人射箭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林邑国已然胎死腹中,他们.是冲着讨灭我们来的啊,这一次是最后的冲锋,战死好过阶下囚啊.便是死也是死的体面和壮烈” “区大哥”范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抽出兵刃,扛着盾牌,顶着弩箭朝着赵云冲去,以行动来回答区连,他心道:区大哥说的对,便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之上。 然而当他好不容易抗着弩箭箭雨,挥舞长刀与赵云的短戟碰撞在一起时,他觉得自己完全是想多了,赵云的短戟很沉很重,哪怕是刀兵相接,光是产生的冲击力就震得他的手臂发酸发麻,他刚想反击,然而赵云的动作更快,快的他连他都看不清,恍惚之间,就被削去一臂膀,伴随着喷涌鲜血而来的是剧痛,痛的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然后又是结结实实挨上了赵云一脚,连自尽都是奢望。 众占城士卒皆是胆寒,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 赵云当然对占城士卒的想法不以为意,范虎也远远比他想的要不堪一击。 眼下该去捉拿贼首 嗯? 且慢贼首区连呢? 赵云目光四飞,发现区连居然在三五名士卒的护佑下,居然准备走小路而逃。 方才说的倒好,眼下却扭头就逃,实在是可耻,不过 赵云满眼的鄙夷,“哼,想逃?” (本章完) 第391章 时辰已到 第391章 时辰已到 “赵将军!” “贼首已被我等擒获!” 两个身材壮硕的无当飞军将就像是按住家彘一般,轻松的将区连按压在地。 嘴里满是土腥味的区连,就能动一动手指头,都难上加难,他心底将赵云的宗族问候了一千一万句,他不过是攻占县城,值得数千大军围追堵截吗?再者说这个汉将也太过谨慎了吧!为什么连小路都有伏兵啊! 纵然在心底区连不断的辱骂着赵云,不过当他仰头看到赵云靠近,当即换了一副嘴脸,他虽耷拉着眼皮但嘴角下拉,满脸的不忿,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质,他知道汉人最为注重义士,宁死不屈好过跪地求饶! 宁死不屈,借坡下驴,或许有条生路. 跪地求饶,那可能真就死了! 赵云侧目,心里觉得好笑,区连的演技对于他而言未免过于滑稽,他一眼就看出此人一肚子坏水,毕竟哄骗士卒及其部将为其殿后.便是演义里的曹孟德都没有这般虚伪狡黠。 “善,你二人有功,我会让功曹记下。”赵云冲着两个无当飞军笑了笑,又说了几句夸奖勉励的话语。 这让区连愣了片刻,他说辞都准备好了,绝对不轻易向赵云妥协,为何赵云眼里却没有他半点影子,赵云不是冲着他来的吗? 或许是收买人心? 区连脑海里莫名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然而赵云没有对区连多说什么,反倒是继续对着那两人说道:“你二人带几個同袍,将此人押下去,务必严加看管!” “诺!” 两人将区连从地上拽起,就要拖着区连离去。 区连眉头狂跳,脸上的表情凝固,额头渗出黄豆大小的汗珠,他意识到赵云眼底似乎真的对他不以为意,觉得他可有可无,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眼看赵云就要转头离去。 走投无路的区连,决定放手一搏,他使出浑身的气力,冲着赵云放声大喊:“赵将军!赵将军!你我之间恐怕存在着某些误会,可否听我一言?!” “不可。”赵云没有因为区连的话语而停住脚步,区连之过,证据确凿,板上钉钉,这般虚伪狡黠之徒,他不愿与此人白费口舌。 见此区连悬着的心终究是死了。 “嘿,将军你看,这县衙与大汉的大差不差!” 步入占城县衙的沙砾石目光四飞,下意识就拿占城县衙与大汉对比起来。 沙摩柯无语的撇撇嘴,“象林县本就是大汉的郡县,与大汉相似本就是正常,何必大惊小怪,你说是不是啊,典军侯?” 典韦张嘴道:“沙将军说的是.” “对了,说来那个区则呢?”沙摩柯忽然问道。 沙砾石认真的想了想,道:“似乎是去安抚县民了吧。” “原来如此。”沙摩柯点点头,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有些纳闷,“都说象林县之人好勇斗狠,为何我就没有感觉到呢?” 谈论到这个话题,典韦不得不插上一句,“皆因将军神勇无双啊!”“神勇无双?”沙摩柯愣了片刻,而后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典韦和沙砾石,又指了指门外的无当飞军们,“并非是我,而是典军侯,沙校尉以及诸位同袍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勇士啊!” “不错不错!”沙砾石附和道:“我等真是太厉害了!” 就在众人有说有笑的时候,一道身影跨过门槛,随后而来的是温和与熟悉的话音,“都在笑什么呢?” 三人循声望去,皆是面露喜色,“赵将军!” “子龙将军,遵你的嘱咐,占城城门及其要道全部为我等所控!”沙摩柯快步迎上前。 赵云点点头,笑道:“沙将军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沙将军,此役你功高着著啊。” “还不是子龙将军指挥得当”沙摩柯露出憨厚的笑容,几句闲聊之后,他切入了正题,问道:“方才区连之弟区余见我等军势不可力敌,故而投降,不知此人该如何处理?” “处理.” 赵云开始思量起来,按照刘备等人敲定的律法,杀降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过这个条例落在当下的情形就画上一个问号,他在仙乡后世看过很多例子,降而复叛不是没有过,根据沙摩柯之言,区余显然是形势所迫,迫于大汉军威,不得已而投降,更何况整个日南郡民风彪悍,正应了那句话,畏威而不怀德。 若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那么以后某些居心叵测之人不就能心安理得的反叛? 更何况这群人向来没有将自身当作大汉居民,造反之事更是蓄谋已久,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若是顺其发展,林邑国还真就让他们建成了。 赵云向来不是一个迂腐之人,既然这群谋逆之辈不将大汉视为国,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对他们客套。 思虑往往只在一瞬,赵云拍板做出决议,“区连范虎此二人乃是贼首,应当收集证据,处以极刑,区余.念及投降,就与攻占县衙的近千匪徒那般,处死。” “此外,我等当务之急是寻找占城稻,还望三位以此事为重!” “诺。”沙摩柯典韦沙砾石三人抱拳应道。 于是乎,除去看押区连等人的无当飞军以外,其余的无当飞军以什伍的形式,开始严格按照赵云的描述,寻找高产、早熟、耐旱的占城稻。 这让区则感到疑惑,赵将军等人不是郡兵吗?平息叛乱之后,不应该将罪魁祸首押送到日南郡治所吗? 身处监狱的区余则是望眼欲穿,他明明早早投降,为何如今都不放他出去? “我对汉军有功!我要去见沙将军!” 区余冲着牢房之外的无当飞军喊道,然而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无当飞军丝毫不为所动。 至于范虎和区连两人.两人身处同一牢房,区连沉默不语,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在尴尬,范虎倒是出声宽慰道:“区大哥,你不要担忧,几日过去了,汉人都没有什么动作,我看他们是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同袍请打开牢门,时辰已到,该对他们行刑了。” (本章完) 第392章 终获占城稻 第392章 终获占城稻 “行刑?!” 非但是区连范虎区余,就连区则都诧异的从椅子上跳起,人都没有押送到郡里,就在象林县行刑? 如此一来会不会让赵将军名声所累? 这几日的相处,区则对赵云等人的观感极好,不单单是才能,亦是手腕,都远超他此前见过的任何一人,就算是将整个象林县的所有贤人邦起来都不及几位将军的一根毛发! 自从无当飞军入城以来,不乏有一些莽撞之人,觉得无当飞军善待百姓,故而以为无当飞军是纸面上的老虎——假威风,竟然当街去挑衅无当飞军,结果是被打的第二日都下不了地,痛的那人哀嚎不已。 这件事情在县里疯传,此后就算是再怎么好勇斗狠之人,也不得不夹着尾巴乖乖做人,风气就此为之一清。 当然无当飞军最近几日的寻找稻种,令他无比困惑,不过他还是竭尽所能全力相帮。 区则摇摇头,暂且将疑惑搁浅,推开门就要前去拜访赵云。 然而一新任的县卒匆匆来报,“主簿!菜市口聚集了许多的人!就连几位将军都在菜市口!”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区则越想越是心惊,他当即改变想法,暗道,不行,得去菜市口一探究竟! “走随我去菜市口看看!” “诺!” 两人来到菜市口,果然如县卒说的那般,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人数之多一时之间数也数不清,放眼望去是一个又一个攒动的脑袋,不过这些人当中多是男子,并没有老幼。 “是要募兵吗?”县卒问道。 区则摇摇头,“恐怕不是,我等上前一看!” 仰仗着官位,区则领着县卒成功来到了最前方,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用木料架起的木台,台上端坐着三人,从左往右分别是沙摩柯沙砾石典韦。 沙摩柯显然注意到了区则,他冲着身旁的无当飞军说了些什么。 一无当飞军快步跑到区则身旁,“区主簿?沙将军请你上座!” “多谢好汉。”区则跟随着无当飞军的脚步,坐在沙摩柯的身旁,望着台上的刀斧手,他心底一沉,已然猜出县民为何会聚集在此。 沙摩柯问道:“区主簿,你想为那三人求情?” “不不不!”区则吓得慌忙站起,矢口否认,连忙解释道:“沙将军,承蒙赵将军不予追究,我这才能保全年迈的父母,这些谋逆冲击县衙之人罪大恶极,赵将军将其处死本就是秉公办案,更何况与谋逆之人媾和的县卒、城中大户,赵将军也是网开一面,没有处死他们,反倒抄其家财,罚他们徭役之刑,可见赵将军仁慈.” 沙摩柯听的连连点头,仿佛区则夸的不是赵云而是他,他可以听出区则说的并非是假话。 沙摩柯的表现不禁让典韦感到惊讶,好在沙砾石已经习惯,他压低声音为典韦解释道:“将军最钦佩之人其一便是赵将军.” “其一?沙将军究竟有多少钦佩之人啊”典韦嘀咕道。 就在区则想要提醒沙摩柯,“就算是处死区连三人也应当上报州府,毕竟区连之前是功曹,只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还不等区则发言,被无当飞军扣押上台的区余高声打断:“我是遭奸邪小人诬陷!我有功!我要将赵将军!” “竖子,闭嘴!”沙摩柯皱着眉头呵斥道,“尔等犯下的罪证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沙摩柯的话音落下的瞬间,沙砾石忙不迭的站起,将他们的一条又一条的念了出来。 铁证如山,饶是色厉内荏的区余此时也面色发白,嘴唇发白,双腿都在打颤。 反倒是区余之兄区连,这一切的谋划者极为平静的说道:“我是功曹,我要见郡守,尔等无权杀我。” 区余一听,顿时哈哈大笑,“哈哈哈,对对对,我大哥说的对对!”范虎也面露笑意,被无当飞军拦住在台下的男子们窃窃私语。 “我就说吧,区连不能这么轻易的死。” “唉,看来还是我想多了,谁叫汉人那么死板呢?” “诶,不要乱说汉人就在上面呢?小心将你抓进牢狱!” “那又怎样?他们敢杀我?” “呵呵,不敢杀你也能打的你全身瘫痪,犹如死狗!” “.” 区则望向沙摩柯,眼底似有忧色,正欲开口。 岂不料沙摩柯全然不惧,甚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尔等实在是蠢笨又自大!别说是郡守,便是九卿也要对赵将军敬仰三分!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手上这是何物吧!” 众人抬起疑惑的目光望向沙摩柯高举起来的右手,他的手上握住一根竹子,竹子上绑着某种动物的毛发. 此物怎么了吗? 台下的男子们满头雾水。 下一刻区则给出了答案。 “这这这是节杖!见此节杖如天子亲临!”区则满目惊颤,激动的难以自抑,就连声音都在颤动,方才的担忧,刚刚的顾虑,此刻统统都变为笑话,天子节杖在此,便是郡守都要低下脑袋,他担忧个什么劲啊! 区连范虎区余三人也明白节杖的含义,也就是说汉军并非是他们所想的郡国兵,而是来自京畿,甚至是天子亲军! 得到这個答案的范虎低下脑袋,输给天子亲军,属实正常 可是区余却不这么想了,他吓得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稳当,摔倒在地,同时一股子尿骚味迸了出来,裆部湿润了大片,原来是吓尿了,毕竟天子亲军都来了,他的死刑那可是板上钉钉,别说是郡守,除非是天子亲至,没人能保下他! 饶是区连都双目失声,恐惧瞬间笼罩他的全身,双手都在发颤,从京畿之地而来的天子亲军,大汉都如此水生火热,还能得知他要谋反的消息,都有能力跋涉数千里,平息一县之地的叛乱 大汉强的可怕. 早知如此,他他又怎么会造反啊! 然而已经没有机会让区连后悔,无当飞军将区连按在行刑台上,随着沙摩柯的一声“行刑!” 另外一恭候多时的无当飞军拉起铡刀,将区连拦腰斩断! “啊啊啊啊!疼疼疼!下半身疼!!!” 区连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刺激着在场平日里好勇斗狠的男子们的耳膜,望着区连状若疯魔的神情,即便是再怎么凶神恶煞之人,也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腰斩可是律法里规定对谋逆之人的刑法,享此殊荣的正是区连范虎两人,这两人的死状令在场的男子吞了吞唾沫,令他们头皮发麻,至于区余的斩首,那就都不算什么事情了 剩下的冲击县衙之人,等待他们的是绞刑 今日他们正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汉家天威,只要你敢谋逆造反,天子亲军就能跨越数千里,以不可战胜的姿态将你斩杀 “嘶——” 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区则摇摇头,将为这三人默哀的想法驱除脑外,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他问道:“沙将军,赵将军呢?” “赵将军”沙摩柯笑了笑,有些感慨的说道:“子龙将军这几日彻夜不休,终是找到了啊.” 区则一头雾水,“???找到了?找到了什么?” 此时此刻,蓬头垢面的赵云小心翼翼的抱着一盆栽,笑得就像是个孩子 “占城稻!我拿到了!” “能够养活更多人的良稻,提前出世了!” “好好好,好啊.” (本章完) 第393章 曹仁:啊?我留守? 第393章 曹仁:啊?我留守? 长安城外 凉风习习,吹得路旁树影绰绰。鼓声阵阵,盖过聒噪的虫鸣。 身披甲胄的张飞转身望向前来送别的群臣,不禁有些感慨,转眼就到了他执掌一军的时候讨伐不臣的时候,实在是令人有些感慨,以及激动! 心底当即涌出万丈豪情,两句诗作就要脱口而出! 好在张飞反应的及时,赶紧闭上嘴巴,强行按住那股冲动,毕竟曹孟德可在身旁呢! 晃了晃脑袋,张飞将多余的念头驱逐出去,他暗自发笑,俺也不是什么文人墨客。 就在此时,一道稚嫩且熟悉的声音响起。 “三叔!” 随后而来还有一道声音,“三将军,阿父!” 张飞低头一瞧,刘协迈着短腿快步跑来,曹昂不紧不慢的跟随在后。 原来是好大侄儿和曹孟德之子. 张飞瞟了眼身旁的曹操。 “昂儿.” 曹操脸上的笑容极为灿烂,给了曹昂一个拥抱。 收回目光,张飞半蹲着身子,抬手擦了擦刘协脑门上的汗丝,笑问气喘吁吁的刘协:“协陈留王,你怎么来了?” “三叔,听说听说你要出征了.”刘协缓了口气,“我特来送行” 说完刘协朝张飞作揖。 张飞暗道,这才多久不见,好大侄儿就像是变了个人,起码这作揖还是有模有样的。 想着想着张飞玩心大起,他压低声音,压到只有他和刘协才听得到的音量说道:“协儿,要不要随三叔去征讨叛臣啊?” “征讨.叛臣” 咕咚一声,刘协咽了咽口水,怔怔的望着张飞。 这副模样张飞实在是熟得不能再熟悉了,每次刘协意动都是这副模样,当然他的这番话不过是戏言,便是刘协点头,也不可能真的携带刘协去往战场,此行不像是骑马那般简单,打仗总归是危险的,又不是人人都是赵云,若是有个差池,别说是刘备关羽,就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谁料这次的刘协纵然满是不舍,不过还是摇摇头,“不了,三叔都说父母在不远游,大母还需要我的照顾.” 善! 张飞暗叹一声好,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只宽大的手掌落在刘协的肩头,目光顺着手掌渐渐上移,张飞和刘协看清手掌主人的样貌,正是 “大哥!” “皇叔!” 刘备冲两人笑了笑,又玩味的望向张飞,“三弟,勿要调笑协儿了。” “嗨,大哥,俺这不是跟协儿说的玩玩吗?都是戏言戏言。”张飞挠了挠脑袋,嘴角勾起一抹讪笑。 刘备拍了拍刘协的肩膀,“协儿,我有要事要与几位将军相商,不如你先与昂儿到一旁玩耍吧。” 闻言曹操也望向曹昂,他刚开口吐出两个字,“昂儿.” 曹昂顿时会意,朝着曹操躬身,“阿父,儿先告辞,还望阿父多注重身体,一路顺风。” “哈哈哈,昂儿放心,有几位将军在,天下还有谁能伤得了为父?!昂儿好好准备欢迎为父凯旋而归吧!” 刘协眨了眨眼睛,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家的这位师侄,他知道眼下不是耍性子的时候,不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平日里浓眉大眼的曹昂,居然如此能说会道! 少年的好胜感一下子被激起,他也学着曹昂的模样,朝着张飞作揖,“三叔,一路顺风!” 刘备和张飞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哈哈哈,协儿,届时俺将颜良文丑的马擒来送你!”张飞拍了拍刘协的肩膀。 刘协双眼顿时一亮,乐的合不拢嘴,再一次朝着张飞作揖,这才与曹昂结伴离去。 随着曹昂和刘协的离去,几人的笑容也渐渐淡去。 曹操问道:“玄德,陛下近来身体可好?” “陛下.”谈论到这個问题时,刘备的声音明显一顿,语气也变得有些低沉,“实不相瞒,近来还是一如往常,并无什么大碍.” “那为何” “就是时不时力倦神疲,连太医令都说是此前落了病根.” “.玄德,是我失言了。”曹操低下脑袋。 刘备并没有介意,他拍了拍曹操的肩膀,“无碍。” 张飞实在是看不下去,他移开目光,居然在刘备的身后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为了转移话题,他将言语的重心拉到那张陌生面孔上,他再度望向刘备,不过这次不同上次,他歪着脑袋,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嗨,有华神医在那还算事吗?说来大哥,你还真是瞒俺瞒的好苦啊!这身后之人,大哥还不曾告诉过俺!” 经张飞一打岔,曹操也注意到刘备身后的那张陌生面孔,这人衣着华服,面容俊朗,气质清逸,实在是让人忍不住赞叹一声“好一个谦谦君子”! 只不过曹操纳闷的是,这人为何如此眼熟?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一个熟悉的名字在脑海中浮现,记忆中那人的面孔也与眼前之人渐渐重合,他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瞳,快步上前,热切的问道:“敢问君可是荀攸荀公达荀太守!” “正是,攸见过鸿胪卿,见过三将军。”荀攸笑着冲曹操张飞二人抱拳。 “原来是荀太守”张飞抱拳回礼,在荀攸道出名字的瞬间,方才的疑惑便恍然大悟,他还纳闷,曹操怎么见了一气质不弱于自己的士人就如此激动,原来是荀攸啊,那就不奇怪了,荀彧荀攸这对叔侄可谓是曹孟德的左膀右臂,能力堪比诸葛丞相和孝直。 只不过. 荀攸怎么又跑来长安? 张飞抬眼望向刘备,不用多言,刘备一眼就知道张飞想要说什么,他解释道:“此前文若不是颍川俊杰吗?颍川俊杰当中最优者便是公达了。” 原来是荀文若的功劳啊 想着想着张飞的视线又对上了曹操,曹操被张飞看的发毛,颇有一种一言不合张飞就要动手抽自己的怪异错觉。 “嗯三将军,你为何这样看着我?怪渗得慌的.”谁料张飞开口第一句居然是,痛心疾首的说道,“能有颍川人才库真爽啊!曹孟德.” 曹操:“啊?” 他实在是满头雾水,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颍川人才库?库?宝库?是说颍川就如宝库那般,只不过宝库里存的是珍宝,颍川藏的是贤才?如此倒也算贴切,总而言之记下记下,三将军不愧是闻名天下的诗人啊,随口的描述就是如此贴切,若是能作诗一首那就更妙了。 但.颍川与我又有何干?不是玄德救了阳城,颍川有志之士这才倾心玄德吗? 实在是琢磨不透。 或许就将军这般异才就是让人琢磨不透吧。 “唉。”荀攸摇摇头,“卫将军勿要谦虚,卫将军于危难之中拯救阳城实在难得,让我心生敬佩,又有叔父之言,我这才下定决心特来相助此二者缺一不可啊。” 伴随着荀攸的讲述,三人总算是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荀攸脱离董卓之前,特意从朝堂之上接到了委任,前往蜀郡担任太守,奈何道路不通,他被困于荆州,故而就暂且就在荆州驻足停留。 那时荆州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董卓的身上,他也能隐姓埋名,趁着这段时间思考日后该怎么做。 董卓之弟屠城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占据优势的刘备居然调转枪头驰援阳城。 这让荀攸来了兴趣,恰好荆州又经历刘备多年的治理,如此一来,身处荆州能够更好的让他了解刘备,他来到田间,发现农夫卖力的挥动着锄头,嘴角却是怎么压也压不住的笑容。孩童们更是成群结队,一蹦一跳唱着歌谣从学堂归来。就连他登门拜访的南阳大族,更是对刘备赞不绝口,哪怕行为不端的来敏跟随刘备多年都变得端正了许多。甚至是武溪蛮,也对刘备心悦臣服,不看样貌,这些蛮夷举手抬足间竟然有几分汉家风范。 这就让人感到恐怖了,能让黔首大族蛮夷都无怨无悔. 刘备当真只是一走运的没落宗亲吗? 越想荀攸就越觉得头皮发麻,当然不论是恐怖亦或是其余的东西,终究是短暂的。 最后而来的就是好奇,深深的好奇。 此后荀攸致力于收集刘备的事迹,毕竟能够成为先帝亲点的御弟,刘备的事迹也不是什么秘密,可以说刘备关羽张飞在小说家的口中已经成为顶流中的顶流,便是田间地头随便抓住一黔首,都能跟你说到说到,版本都各不相同,什么张益德剿灭拦路山匪,什么关云长打杀豪强恶霸,什么刘玄德惩治贪官污吏 荀攸经过自己的努力,一一甄别总算是得到了靠谱的答案,简单来说,刘备就是一家道中落,出身寒微之人。 当然即便是没有没落,涿县刘氏相对于他的宗族仍旧不够看,刘备大父也不过是一县县令,其父更是早夭,依靠其叔父救济,以及孤母拉扯这才长大成人,后更是成为了卢植的学生,不过显然涿县刘氏的力量到此为止,刘备学着学着就学回了涿县,成为了一游侠 荀攸眼皮一挑,不是,为何越看越眼熟,不说是有十分相像吧,倒有几分相像太祖高皇帝与世祖光武皇的结合体. 结合代汉者当涂高也。 涂高 最高. 宗室里最高者不就是刘玄德吗?先帝亲点的御弟,还有谁能高过?!! 得到这个结果的荀攸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有些顾虑,他去投刘玄德真的就能得到重用吗? 就在荀攸举棋不定,犹豫不决,烦闷得走来走去时。 荀彧的一封书信,简直就像是一场及时的春雨,冲刷了他心中的焦躁和不安。 就连他的叔父都投了刘玄德,他有什么道理不投呢?至于.天下仲姓的袁氏?不是还有荀谌吗! 于是他就马不停蹄的前来投效。 当然关于代汉者当涂高的想法,荀攸没有向众人透露。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三人当中听完荀攸讲述,最激动的人是曹操,他对刘备在酒肆说的话语有了更深刻的认知,为什么刘备身旁总是聚集的贤人,答案很简单,那就是固守本心,急公好义! 只有真心才能换真心!虚伪狡黠终究会让人栽一大跟头! 想到这里,曹操冲着刘备作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目光就像是伯牙看着钟子期,知己啊! “?”张飞眉头微皱,心道:这曹孟德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刘备无奈回了个“我懂”的眼神。 张飞:“.” “大哥。”张飞咳嗽几声转移话题,“公达该如何安排?” “问的好。”刘备收回目光望向荀攸,“公达怎么看?” 荀攸拱了拱手,“愿听卫将军安排。” 刘备点点头,“此役云长与元直已经出发,文和则是跟着三弟你,孟德” 曹操的笑意瞬间垮了下来,眉头拧成了麻绳,满脸都是不舍,不过他还是摇摇头,“奈何我文有公台相助武有张绣相帮,我不过一校尉,没有必要有两位贤才相助,纵然是惋惜,那也是没有办法啊.” “卫将军,三将军,鸿胪卿。” 就在此时,一声熟悉的话音在三人耳畔响起,三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底看出了惊喜,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贾诩快步而来。 不过当刘备和张飞看清贾诩的衣着,脸上不由自主浮出一抹古怪的神情,这让曹操满头的问号,不懂,实在是不懂,他又看不懂刘备和张飞了。 他只得在心道暗道:唉,异才就是让人琢磨不透吧。 贾诩的衣着并非什么奇装异服,他身上的衣着,别说是刘备和张飞,就连卫将军府邸的官吏都见了不止一次。 用四个字就能很贴切的描述,羽扇纶巾。 羽扇纶巾,并非什么稀罕衣着。只是.贾诩穿着的羽扇纶巾简直跟徐庶的如出一辙,而徐庶的羽扇纶巾则是和甄德扮演的诸葛亮大差不差。 故而刘备和张飞心中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该不会日后的贤臣都是这个装束吧? 好在两人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刘备面不改色直言道:“文和怎么看?” 贾诩笑了笑,说出了四个字,“黄老将军!” “阿嚏!” 站在虎牢关城墙上的黄忠没由来的打了个喷嚏,他嘀咕道,“为何我感觉有人在骂我呢?” “黄将军!” 夏侯惇的声音将黄忠的思绪拉回了当下。 “元让啊,有何事啊?” “黄将军,不知此次谁留守虎牢关?” 留守虎牢关? 此事对于黄忠来说哪里算是个问题? 想都不用多想,他直接道出了一个名字,“曹子孝。” 巡逻的曹仁收到军令后,张大了嘴巴,“啊?我留守虎牢关?!” (本章完) 第394章 颜良:我看奉先也是颇具智慧之人(四千) 第394章 颜良:我看奉先也是颇具智慧之人(四千) “让我留守.虎牢关?” 得到黄忠军令的曹仁莫名的感到有些呼吸不畅,并不是出于愤懑和埋怨,毕竟黄忠让他留守虎牢关可见黄忠对他的信任,虎牢关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只不过,他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譬如说.水? 水? 他为什么会想到水。 曹仁脑子一片浆糊,目光不由得朝着北方望去,虎牢关占据山川之险,扼守在嵩山北麓与黄河之间的一条狭长通道上,要想从东到西唯有此道。 而他望向的北边正是.黄河水道。 “曹司马,曹司马!有异样!有异样!你快看黄河水面!千帆相竞!千帆相竞啊!!!” 站在身旁,手举远望镜的士卒的一声喊叫,瞬间将曹仁的思绪拉回当下,他身体一颤,答案似乎就要浮出,为何他会感到不妙,答案答案就在水面上! “速速将远望镜交给我!” “诺。” 从士卒手里拿到远望镜的曹仁,耽搁不了半点功夫,迫不及待的抬起远望镜,怼在眼睛前,通过远望镜,他得以看清士卒嘴里说的‘千帆相竞’! 入眼之处,是一艘又一艘的船,其中光是楼船都有许多艘,艨艟更是数不胜数,他们列队前行,就像是刀子一般切开水面,将大量的河水抛洒向天空,白色的船帆更是连成一片,仿佛天地之间唯有这一抹耀眼的白色。 当然一千艘是夸大其词了。 掌舵这些船帆之人是谁? 这个问题别说是曹仁,就连他身旁的士卒都猜的出来,掌舵之人定然是. “嘿嘿,几位同袍,尔等知道我看见多少大船吗?知道指挥这些船的究竟是何须人吗?”方才使用远望镜的士卒伸出十根手指,眉飞色舞道,“一千艘!整整一千艘啊!肯定是楼船将军关云长来了!” “一千艘?”同行的士卒皆诧然,“这是要去打谁啊?!” “不知道啊.” “肃静!”就在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曹仁用严厉的语气打断了几人。 士卒们纷纷闭上嘴巴,不过其中一士卒却上前问道,“曹司马,眼下我等该如何是好,用不用先去通知黄将军?” “定然是要去黄将军.不过今日是我等巡逻,应当前去码头”即便曹仁很不想去见关羽,可是为将者就应当恪尽职守,不是用不情愿就能当接口的,故而他下定决心,先是随手指了指几人前去通报黄忠,而后咬牙切齿道:“.迎接关将军.随我去码头迎接关将军” 岸边 “将军,这船实在是好,实在是妙,我先前的船,与你这船相比,简直是一文不值!”将船舶在岸边绑好的甘宁,忍不住赞叹起高大的楼船,他越看越喜,甚至快步上前,脸挨着船身,伸手缓缓轻抚着 “啧。”见此情形,饶是关羽都不由的面露古怪之色。 好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关关将军” “嗯?” 关羽转身一瞧,看清那人的身形,“原来是子孝啊,有何事?” “不知将军此行是?” “某负责粮草辎重的运输,皆在这些船上了,子孝不信吗?”说着关羽就要掏出诏令。 曹仁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怎么会不相信将军呢?将军请便,将军请便.” 尚且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曹仁就如那脚底抹油的耗子,眨眼的功夫就领着士卒溜之大吉。 这让甘宁都感觉到了异样,“将军,你到底是做了什么,让那人害怕到了这般境地?” “做了什么?”关羽捋着胡须,疑惑道:“我没做什么啊?说来,军师呢?” “军师?将军是说徐军师?军师在不远处忙着运货!” “兴霸,你我也去帮忙。” “诺。” 两人没有忙活多久,关羽就见到一熟悉的旧友,他喜不自胜,连胡须都不捋了,“黄老将军!” “关将军!”黄忠笑着抱拳回应。 跟随曹仁溜之大吉的士卒,都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转身再也看不清船帆后,几人这才停下,士卒疑惑不解的问道:“曹司马,我等为何要跑呢?” 然而曹仁没有回答,他低着脑袋,想到今日黄忠的军令,暗道一声,坏了。 毕竟由他驻守虎牢关,就免不了跟关羽打招呼。 原来方才的担忧和不安就是此事啊. 不知为何,想清楚的曹仁,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暗道:妙才面见黄老将军,也曾脊背发寒,如今不也克服好转了么?妙才可以,我为何不行? 曹仁的神情渐渐变得坚定,他冲着士卒说到:“走,我等折返。” “啊?”士卒面面相觑 数日之后。 “黄老将军,许久不见,你还是这般威风!” “威风.某能有什么威风可言,三将军,勿要调侃在下了。” 送走关羽的黄忠,开始翘首以盼等待张飞,可是谁也没有料到一碰面,张飞道出的是这般话语,这让他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站在一旁的夏侯渊冷不丁打了个寒蝉,他右眼皮狂跳不止,脖颈间莫名一凉,三将军难道不怕黄将军动粗吗? 不过很显然夏侯渊多虑了,张飞和黄忠给彼此之间来了个熊抱,而后哈哈一笑,仿佛刚才不过是好友之间的玩笑。 “唉!”张飞一巴掌拍了拍脑袋,抓着黄忠的臂膀就朝某个方向走去,“瞧俺这個头脑,来来来,黄老将军,俺给你引荐一人。” “人?到底是何人啊?”张飞这般神神秘秘的模样,着实是让黄忠感到好奇,黄忠被张飞拽到军中,这才明白张飞所说之人,名荀攸。 名字听起来倒是生疏,不过是贾诩的安排,也得到刘备的点头,他索性就准备让荀攸担任军师。 直到张飞将黄忠拉到墙角,压低声音说了一句,“黄老将军,你别看荀攸是荀彧犹子,伱可知俺在仙乡里看到荀攸是何人吗?”“三将军,你有话就直说,不要卖弄关子了,实在实在是急死在下了!” “嘿嘿,黄老将军,此人正是曹孟德谋主!” “谋主.” 黄忠诧异的望向曹操。 与荀攸相谈正欢的曹操忽然感觉浑身不适,他东瞅瞅西看看,恰好瞧见黄忠一闪而过的目光,他满头的雾水,为何黄老将军如此看我?那眼神为何如此复杂? 不过不等他询问,张飞就面色凝重让黄忠贾诩曹操荀攸陈宫等人齐聚一堂。 “眼下,想要赶赴徐州,就绕不开并州的颜良,文和先生规划全军,敲定战术,查漏补缺,就交由你以及公台公达三人了。” “善!”贾诩轻摇羽扇,缓缓点头。 这副从容不迫的模样,总是让张飞和黄忠想到某个熟悉的身影。 张飞摇摇头,不再让思绪发散下去,眼下战事在即,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他望向黄忠,“黄老将军.” 黄忠当即会意,他点点头起身道:“三将军宽心,虎牢关有曹子孝镇守,粮草辎重由夏侯妙才转运,不必担忧。” 子孝?妙才? 对于黄忠的安排,曹操略感诧异,看来黄将军尤为器重子孝啊,不过说来妙才怎么负责粮草辎重了? 曹操终究是没有道出心中的疑惑,黄忠多年行伍的经验,又在凉州立下战功,谈起军伍之事,他肯定是远远不如的,既然如此,那就自然不用提及。 很快贾诩荀攸陈宫三人就敲定好了大方向战术,三人当中由贾诩为表率,娓娓道来,“三将军,黄老将军,颜良虽是大胜,谋得了并州,看似士气高昂,实则不过是纸糊的老虎,投降的并州之兵当中,不少是董贼旧部,我等通过间者得知,李傕郭汜时常扰乱并州,颜良一边追讨此二人,一边以上宾之礼对待徐荣” 间者?! 在场除去张飞和黄忠,以及荀攸和陈宫,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瞳。 颜良军中竟然有他们的间者?如此说来颜良等人的一举一动不都是一览无余? 越想曹操越觉得头皮发麻,也越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他凑到陈宫的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公台,方才你与贾军师商讨,贾军师可曾说过这间者是谁人的手笔?莫非莫非是贾军师?!” “贾军师不曾明说,不过我想能够做到此事的唯有贾军师.”陈宫低声回应,他的语气尤为复杂,原本他以为,光论才情,他应该跟贾诩在伯仲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投效刘备时,投效的有些晚,好在他进了刘备的幕府,凭借努力怎么都能赶上贾文和吧? 谁能想到差距莫名其妙越拉越大,贾诩担任京兆尹时,不同于操劳的荀彧,贾诩每日待在府衙的时辰并不长,偏偏公务就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从未出现过任何差池,此外贾诩还有闲情逸致打拳走访,甚至连他都不清楚贾诩是如何安排的间者,真是狠狠的挫败了他士人的自傲。 曹操点点头,心道:不愧是公台,君子所见略同。 得到答复后,曹操不再询问,他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贾诩的安排。 “趁着颜良松懈之际,诸位同袍,我等耽搁不得,应当即刻发兵,兵发十万,五万人由黄老将军率领切断其粮草,剩余的五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颜良等人一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此战可胜!并州可安!” “善!”张飞想都没有多想当即拍手叫好。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点头,吐出一个,“善”字。 并州 晋阳 端坐在主位的颜良见仆役跨过门槛步入厅堂,他赶忙起身,即便主位的椅子十分舒适,他也没有多停留一刻,并非是仆役身份特殊,只是这仆役侍奉之人并不一般! “如何!徐将军愿意归降了么?!”颜良满眼的期待,要知道强攻壶关的时候,徐荣实在让他吃尽了苦头,多次的进攻硬生生被徐荣逼退,甚至徐荣居然埋伏着一支奇兵?! 这支奇兵在最关键的时候杀出,打得他可谓是自乱阵脚,实在是令人焦头烂额,要不是张郃出奇制胜,超额完成战略目的,说实话他实在是没有信心啃下壶关。 如此厉害之人他怎么能忍心杀害,不让徐荣为袁绍所用,实在是愧对袁绍对他的赏识啊! 仆役低下脑袋,不敢抬头去看颜良,语气里带着一抹惧怕,“禀将军,徐将军还是一言不发” 谁料听完此话的颜良非但没有斥责,反而是哈哈大笑,笑声之大,刺得仆役耳朵生疼,吓得他瑟瑟发抖。 仆役的反应颜良并不在意,他来回踱步,连连说善。 “善!善善!徐将军真是好一个义士,若是不能为袁刺史所用,实乃天下一大憾事!” 颜良口中念念有词,说着说着,他忽然停住脚步,指着仆役说道:“务必要好生照料徐将军,但凡徐将军有什么不满,我拿你是问!” “诺诺.” “知道了那就退下吧!”颜良大手一挥。 仆役哆哆嗦嗦躬身退去。 “田田军师!”仆役刚退出屋门,就见田丰快步走来。 田丰没有说什么,仿佛没有看到仆役一般,与仆役擦肩而过。 颜良见田丰快步走来,心道:田军师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于是放弃坐在主位的想法,快步迎上前,笑着问道,“田军师,何事居然让你如此匆忙?” “将军。”田丰板着一张脸,严肃道,“将军我等不能再在并州停留了!” 颜良的笑容凝固住了,他追问道:“这是为何?” “将军觉得并州如何?” “并州?并州是羊马的好地方.”颜良认真想了想,他第一时间能够想到的便是这一点。 田丰点点头,“不错,并州唯有养马这一条的优势,然而弊端却多如牛毛,外族时常来犯,当地户口不足,粮草缺乏,少有富庶大城更何况,朝堂是借我等之手收回并州,是阳谋!并州我等守不住啊!不如早作打算,迁移户口,回到冀州!” “这”颜良有些举棋不定,他一开始就答应好吕布,助吕布讨灭李傕郭汜,这样吕布就能念他的恩情从而归心袁绍,再加上徐荣,黄忠陈到似乎也不算是那么可怕了 想到这里,颜良试探的问道:“元皓,能不能多留几日?” “将军!!!”田丰提高了好几个音调,吹胡子瞪眼,显然是发怒了。 于是颜良只得答应下来,“元皓元皓勿要动怒,我我我答应你便是!” 田丰面色这才渐渐缓和下来,送走田丰之后,颜良愁的来回踱步,他又后悔了。 罢了,罢了。 颜良提起酒壶,心中暗道:不如去问问奉先的意见,奉先忍辱负重,想来也是颇具智慧之人。 更何况局势哪有元皓说的那般严峻? (本章完) 第395章 什么?问我?那我就要请出外置大脑了 第395章 什么?问我?那我就要请出外置大脑了 “奉先贤弟,我得到一坛美酒,特来与贤弟共饮!” 颜良行动力很快,他拿定主意要拜访吕布后,当即提着酒水就登门拜访。 吕布也是双眼一亮,作为一员战将,美酒显然也在他的喜好范畴当中,双手朝着大腿一拍,快步迎上前,“哎呀,兄长来就来,为何携带如此贵重之物.” “诶,奉先贤弟何出此言啊,美酒再贵重,能比得上你我兄弟之间的情谊么?!” “兄长教训的是,如此倒显得是某过于拘泥,来来来,兄长请上座!” 说完吕布冲着一仆役吩咐道:“速速速,炙些羊肉上来,我要与兄长一醉方休!” “诺。” 仆役躬身退去。 不一会儿,仆役们就将木炭和羊肉端了上来,趁着颜良和吕布闲聊的功夫,他们麻利的将羊肉穿成一串又一串,撒上盐粒,放在炭火上炙烤,没过多久,羊肉就被烤的滋滋冒油,香气飘荡的满屋都是,迅速勾起每个人的馋虫,使得唾液在口腔里疯狂分泌。 “请,还请兄长先享用!” 吕布笑着指向盘子里的羊肉,又冲着一仆役使了一个眼色,仆役瞬间会意,快步上前,揭开酒坛的封泥,为颜良和吕布先后斟上了一杯酒。 “哈哈,既然如此,愚兄也就不客气了!”颜良吃着羊肉,喝着美酒,砸吧砸吧嘴,长叹一声“妙妙妙,大丈夫当应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吕布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起来,不过心底暗道:颜良仅仅是找我吃肉喝酒?为何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呢?罢了罢了,且看他要卖弄什么关子。 吕布不再多想,他一边就着羊肉,一边喝着美酒,有一茬没一茬的与颜良闲聊。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脸颊泛起微醉酡红的颜良,忽然放下酒杯,面孔浮出一抹忧色,嘴里更是连连叹息。 吕布知道这是要图穷匕见了,他装作没有察觉的模样,漫不经心随口一问:“兄长,何故叹息啊?” “唉,贤弟你是不知啊!”颜良欲言又止,似乎在等待着吕布接下来的话语。 吕布也心知肚明,他笑问道:“有何忧愁,兄长不如说出来便是,说不定在下能和兄长一起想法子。” “既然贤弟都这样说了愚兄愚兄也不再相瞒”颜良咬咬牙,似乎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事情是这样的,田军师曾找寻在下,直言让在下放弃并州,不知贤弟怎么看?” 吕布脸上的笑容当即凝固了。 啊?问他怎么办? 原本他心底还在鄙夷颜良这位河北上将心眼子还不是一般的多,转头就问他这个并州人该怎么看? 他还能怎么看? 当然是去找糜子芳啊! 不然真的要让他给颜良出谋划策啊? 谁知不知道颜良是包藏祸心啊! “贤弟,为何你的脸色如此古怪,莫非嗝.”颜良打了个饱嗝,关切的问道:“.莫非是得了什么病疾?” 吕布沉默片刻,赫然起身,捂住腹部,面露囧色,“兄长,我便急。恕我失陪。” “此事耽误不得,去吧去吧。” 吕布脸上挤出一個尴尬的笑容,朝颜良拱拱手,转身快步而去。 然而他一出房门,笑容就不复存在,他急匆匆敲响糜芳的房门,听到糜芳回了声,“请。” 吕布焦急的心当即安稳了半分,他推门而入,发现糜芳正在练字,他瞥了一眼,连夸,“好好好,真是一手好字!不愧是糜军师!” 与吕布相处多时的糜芳,察觉到吕布的不对劲,总觉得吕布别有用意,于是直接说道:“吕将军,特来寻我所为何事啊?” “哈哈哈,果然瞒不了军师!军师,方才我与颜良饮酒时.”吕布将自己和颜良饮酒时发生的事情,一个细节都不落下的告诉糜芳,糜芳越听眉头越皱,田丰这人着实不简单,就连他也听过田丰的名气,出发前陈登也曾告诫过他要小心田丰。 吕布见糜芳这副表情,暗道一声不好,恨恨的想道:果然如我所料,颜良定然包藏祸心,不然为何军师竟然如此忧虑。 他又拍了拍胸膛,胸膛里涌上来一抹庆幸,他在心底庆幸道:好在前来询问了军师,不然怕不是会栽了个跟头。 “军师,我应当如何答复颜良?”吕布紧张的问道。 沉默片刻的糜芳,深深吸气,他的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既然田丰并非常人,想来见解也颇为独到,其建言多半是有利于袁绍,那么就反着来。 打定主意的糜芳,认真的说道:“将军,你目的是成为并州刺史,若是颜将军放弃并州,迁移人口,便是当上并州刺史,又有何用?更何况雁门关外的李傕郭汜虎视眈眈,不管出于何种考虑你都要劝阻颜将军,勿要放弃并州啊!” “军师之言,令我豁然开朗!”吕布脸上的笑意又渐渐退去,“那我应该如何说服颜良,并且不让他发现呢?” “将军,你先附耳过来,且听我为你解释一二。” “善!” 吕布将耳朵凑到糜芳的嘴边,他听糜芳的讲述,听得连连点头,双手叫好。 “为何还不见奉先贤弟?” 颜良晃了晃酒坛,酒坛被晃动得东倒西歪,他撑开有些朦胧的双眼,瞧了瞧坛子,见到的是一片空空如也。 “没没酒了.” 就在颜良准备起身之时,恰巧睹见吕布迈过门槛步入屋内。 “奉先.奉先贤弟,你可算是归来了,伱瞧这酒.酒空了!哈!”颜良提起酒坛在吕布面前晃了晃。 吕布笑了笑,“颜将军,酒没了可以在打,土地没了再拿回来可就难了。” 此话一出,让颜良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他赶忙站起,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追问道:“奉先的意思是并州不能丢?” “不错。” “为何?” 吕布解释道:“其一并州人勇猛彪悍是优质的兵源,其二并州能够养马,能够养马就能训练骑士,其三并州能够作为冀州的屏障,其四.” 说到第四点的时候,吕布顿住了,这让颜良尤为好奇,前面的三点足以让他下定决心固守并州,毕竟袁绍曾向他透露过并州冀州幽州青州连成一片,就能占据天下最富庶兵马最强盛之地,届时无人可争锋,能够道出三点,可见吕布的才智。 那么问题来了,还有什么呢? 随着吕布下定决心缓缓开口,原本期待好奇的颜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脑袋更是嗡嗡作响,他听到了什么? “李傕郭汜怀有异宝.” “异宝名为.” “玉玺!” “!!!” (本章完) 第396章 士家 第396章 士家 “将军!你糊涂糊涂啊!将军玉玺不过是诱饵!引诱着鱼儿相互竟食啊!若我等粮道被断,那该如何是好啊!” 当田丰得知颜良下定决心要追杀李傕郭汜,并严防死守并州后,哪怕是面对平日里爱吃的吃食,也瞬间没有了胃口,便是仆役为他盛好的粟米都被他搁置一边,披上外衣,马不停蹄的冲到州府,从颜良嘴里了解事情的始末,连忙出言相劝。 颜良眉头微皱,他不是那种听不进建言之人,也不是不相信田丰的才智,只不过他觉得局势哪里有田丰说的那般险峻,袁氏可是四世三公。 袁绍更是不费一兵一卒占领冀州富庶之地,此外他还听闻好友文丑击溃青州贼子,收降了数十万人,局势一片大好,虽说差了幽州,不过也算是连成一片,再者说兖州豫州刺史皆为袁绍好友,放眼袁氏力量影响的地界,不说是铜墙铁壁,倒也能够称得上是一块坚石吧?便是刘备关羽张飞亲自来征,也要考虑考虑会不会被他们这颗“坚石”崩碎獠牙! “元皓,你且宽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某就不相信,刘玄德能畅通无阻杀到晋阳!”颜良出声安慰道,语气里充满了自傲,如今奉先在手,他就有了一支奇兵。他也曾试探过吕布所率领的并州骑兵虚实,若是非要寻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勇猛。绝对不逊色于刘备关羽张飞黄忠陈到.甚至是是有过之。 “唉。” 与颜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田丰,他颓然低下脑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此前他和颜良相处时,简直亲如兄弟。颜良也遵守袁绍的嘱咐,事事听从他的建言。 然而却随着一封书信都变了,那就是文丑的喜讯,跟随在袁绍身边多年的谋士兼好友许攸担任谋主,审配统御军事,沮授为监军。文丑为大将,成功大破青州黄巾。 明面上似乎是如此,不过通过好友的来信,他得知此事似乎是许攸占据头功,很多的黄巾见到文丑大军不战而降,称袁绍是什么真人,跟此前的太平教有了牵扯. 得到数十万青壮,对于冀州上下都是大好的消息,似乎将之前的不快,如芒在背的危机感都冲淡了不少,不,准确来说,是全军都洋溢在一片喜悦当中。 唉 田丰忍不住再度叹息,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飞向东方,审正南,沮公与,你二人到底在作甚啊! 邺城 州府 此时此刻的州府,人影绰绰,声势如雷,如若不说是州府,还以为是热闹的坊市。 一个个小吏捧着堆成小山的公务来来回回,忙碌的脑门都挂满了汗珠。 “别驾!这是近些时日粮草所耗!” “别驾!这是近时日以来的器械告急!” “别驾!这是近些时日以来闹事之人”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纷沓而来,忙得沮授可谓是心力憔悴,这一次双线开战都取得了不菲的战果,青州更是远超他的预期,收获青壮数十万,本是件好事,可是当这些青壮迁移到冀州,那就成了大问题,风俗的不一,身份的参差以及种种原因使得青州青壮时常与当地居民发生冲突,闹事人数肉眼可见的上涨,粮草的消耗更是飙飞,实在是让人头疼啊。 “公与.可曾想到什么好法子没有?”审配走到沮授身前。 沮授揉了揉发酸发涨的额头,“已经有了眉目。话说回来,正南,近些时日军中的浮躁之风可有好转?” “这”审配面露难色,惭愧的低下脑袋。 不用多说,沮授就知道审配处理的不太理想,不过此事并非是一人两人可以左右的,更何况 “沮别驾,近来可忙啊?” 一道得意的声音闯来,紧随其后闯进两人眼里的是一衣着奢华的男子,他容貌俊朗,任凭谁人见了都会称上一声“君子之风”,然而此人眉眼间充斥着自傲,自傲到都快要将他人不放在眼里。“许攸.许子远.”审配目光一沉,道出面前之人的姓名,他不悦道:“你来此地是作甚?” 许攸嘴角向上一扬,得意的说道:“怎么?我不能来了?没有我,本初能够得到青州青壮?!” “你”审配皱了皱眉头,不过终究是没说什么,诚然他的确是厌恶许攸居功自傲的模样,可是许攸说的不错,此次许攸立下大功,袁绍在宴席上多次夸赞许攸的才智. 许攸没有过多理会审配,在他看来审配才智平平,算不得什么人物,他目光盯着沮授,笑问道:“沮别驾,我可是劝降了数十万人,你可不要让我的辛劳付之东流啊!” “你!”审配怒目而视,咬牙切齿,攥紧拳头,眼看一拳就要砸在许攸脸上。 沮授眼疾手快,及时拽住审配的臂膀,并冲着许攸淡然的说道:“子远还请宽心,自然不会让你的辛劳付之东流。” “善!那就拭目以待了!哈哈哈!”说完许攸仰天大笑出门而去。 哪怕是许攸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当中,审配还是朝许攸离去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恨恨的说道:“竖子不足与谋!许子远为了钱财真是脸面都不要了!辛家兄弟给了钱财,就能驱使他来羞辱我等,着实可恨!” “正南,慎言慎言。”沮授提醒道,“我等皆为袁君主力,此话就不要再提及,若是与其发生口角相争,不正是正中辛家兄弟下怀么?” 审配惭愧道:“公与教训的是啊。既然如此,此事我等定要处理妥当,不能落人口舌,公与我来助伱!话说回来,公与你的法子还差多少?” 沮授笑了笑,他将所写的纸张交到审配手上,解释道:“既然青州青壮人数过多,不好管理,我准备让他们群居邺城,另立户籍,称为士家,男子为卒,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世代当兵。平时屯田,战时打仗。士家只能与士家之间通婚。” “若是士卒逃亡该如何是好?” “士卒逃亡,家属要受严厉处罚,重则处死,或没为官奴婢。一旦入籍,不能脱离,只有立了军功,才能免为平民,若有特殊功勋者方能称爵,士的儿子不能为官。” “善善善!” 审配面露喜色,拍手叫好,若是推行下去,那么就有充足的兵力,谁叫这些人是黄巾余孽呢? 不过下一刻,审配的笑容就凝固了。 且慢,这叫有所眉目? 公与太过谦虚了吧! (本章完) 第397章 有这玩意儿,谁跳帮啊!(四千) 第397章 有这玩意儿,谁跳帮啊!(四千) 发生在邺城之事,田丰不得而知。 光是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他感到了挫败感,徒剩长叹,颜良听信吕布的谗言死死拽着并州不放,说是要加强防守巡逻的士卒,但联军本并非看上去那般亲密无间,兄弟之间尚且会为蝇头小利大打出手,何况是因董贼而聚集一起的人呢? 其中不乏有些聪慧之士,嗅到危险的气味,领着士卒就要离开此地。 田丰抬眼望向身前仪容整洁,举止有礼的士人,此人便是想要离开并州的能人之一。 “仲德.你当真要离开并州吗?”田丰思虑半响,明明早已知道结果,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仲德本名程昱,兖州东郡东阿人,因抗击黄巾有功从而闻名东阿,兖州太守刘岱听闻程昱的名气,想要征辟程昱为官。然而数次征辟,程昱均不响应。此次能够前来,全因兖州别驾王彧与程昱有几分交情,亲自登门请程昱添为兖州军军司马并兼任军师。 因缘际会,田丰发现程昱的才干,顿时涌起爱才之心,想要将其收入袁绍的帐下,之前相谈甚欢,却不料竟然生出这般事端。 程昱冲着田丰无奈的笑了笑,“元皓兄,你都如此,我又能如何呢?不如好聚好散吧” “仲德.我.”田丰本想要说些什么,试图争取一二,不过话到嘴边,怎么说都说不出来,毕竟程昱说的是实话,颜良跟他不同心,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唉。”田丰长叹一声,面容越发的苦涩,望着程昱那张略感歉意的脸,他终究是选择了放手,他勉强挤出个微笑,“好聚好散.好聚好散说的也是。” 程昱起身朝着田丰作揖行礼,他暗道:果然袁绍非明主也,纵然其麾下惊才绝艳之辈不在少数,然田元皓之辈也是如此,即便得到重用,一旦取得大胜就被冲昏头脑,想来其内部不稳定,不然不至如此啊! 唉,也不知道我的明主所在何方? “阿嚏!” 骑马跟随在张飞左右的曹操,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他嘀咕道:“怪哉,怪哉,为何我会无端的打喷嚏?” “嗯?曹校尉?你莫不是感染风寒?需不要需要去请医者过来诊断诊断?”张飞望向曹操,满脸的关切。 曹操连连摇头,“三将军,我身体无恙,方才或许是风沙入了口鼻,打了喷嚏,眼下还有要事在身我等不能停留啊!” “.善!” 张飞点点头,没有在追问曹操,至于曹操说的要事,自然而然是北击并州。 经过贾诩三人商议,他们敲定了计划,黄忠东进切断袁绍粮草的供应,他们北上出箕关击溃颜良。 想着想着,张飞举目远眺,湛蓝的天穹下,一峰拔地而起,群峰环绕、丘阜卑围,放眼望去其山形若王者之屋,叫人赞叹不已。 其山峰与山峰之间有一河静静流淌,其名濝水,水汇黄河,正如鱼入大海! “既然无碍,曹校尉速速出发,勿要让二哥苦等啊!”张飞沉声道。 曹操的脸色变得认真无比,他点点头,“诺。” 他扭头朝着一骑兵,发布号令,“命三军将士,急行军,直奔濝水!” 骑兵抱拳称诺,当即纵马飞驰而出,恰如一道黑色的流光,三军及时响应,被称为虎豹骑的精骑们一手抓紧缰绳,一手高举马鞭,马鞭被他们用力抽下,马鞭发出一声炸响,战马们吃痛,竭力嘶吼,载着骑士们飞驰而出。 负责军中粮草的士卒们也不敢怠慢,他们推着经过改进的独轮车,踏着漫漫尘土,运着粮草,快步朝着濝水方向快步赶去。 数万人的队伍动起来犹如一条长蛇,动一动身躯仿佛游走过数里地,突然山风袭来,吹得旌旗旗影绰绰,仿佛天地之间唯有猎猎作响。 “三弟!” 在濝水岸边恭候多时的关羽,见张飞率兵而来,脸上浮出喜色,快步上前,“三弟速速登船!” “好!”张飞没有过多言语,他明白事情的要紧性,拉着曹操跟随关羽登船,此时大船的妙用就体现出来,走水道远比陆路来的快。 脚踩在甲板,感受着船在濝水上起起伏伏,摇摇晃晃,曹操没由来的有些恍惚,他感觉浑身不适,四肢百骸每一处都在叫苦连连,呼吸最为糟糕,就像是被扼住咽喉一般,不管他再怎么张大嘴巴,呼吸仍然不畅通,额头渗出冷汗,脑子又昏昏沉沉,他扶住栏杆,尽力扬起脑袋,想吹吹江风,试图让脑袋恢复清明,然祸不单行,腹部也开始隐隐难受,逼迫他不得不佝偻着脊背,他面色变得难看,暗道一声不好,似乎是昨夜的吃食 “曹校尉?” 一巴掌结结实实拍在曹操的后背,差点没让他吐出来。 “三弟!” 他听到了关羽的呵斥。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一碗褐色的汤药被送到曹操的眼前。 “曹校尉,此乃太医令制备的汤药,还请服下,会好转几分。” 闻言,扶着栏杆的曹操使出浑身的气力,抬起脑袋,有些模糊的双眼,瞧见的是关羽那张平静的面孔,曹操大为感动,嘴唇里挤出几个字,“多谢.云长!” 接过汤药,曹操迫不及待,一饮而尽,随着温热的汤药下肚,他顿觉好转了不少。他心头一喜:此药竟然如此神妙,莫非是云长特地为我准备?! “曹校尉,我这还有一手法,能够缓解晕船.” 关羽朝着一旁的士卒招招手,士卒瞬间会意,快步走了过来。 “同袍,请你为曹校尉缓解头晕。”关羽和颜悦色的说道。 “诺。”士卒点点头,后望向曹操,“还请曹校尉平躺。” 曹操没有拒绝,他平躺在甲板之上,随着士卒伸出手指,轻轻按压他的穴位,之前那种晕眩感似乎渐渐离他远去。 曹操大喜,热切的望向士卒,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有個声音在不断的呐喊,此人若是成为我的亲卫,日后再也不用愁了! 不过话都没有说出来,就被张飞打断,“嗯嗯嗯,曹校尉啊。” “嗯?” 曹操不得不从士卒身上收回目光,他望向张飞,眼底浮现出一抹疑惑,他不明白张飞为何突然叫他。“三将军,唤我所谓何事?” “不算是什么大事。”张飞指了指士卒的双手,解释道:“此人的手法,不算是什么大事,晕船之人并非少数,晕船是能借助服用汤药按压穴位,从而渐渐克服,故而在组建水师之初,大哥就请求太医令等一众医官钻研此道,时至今日,水师绝大士卒都已掌握此道,曹校尉,俺觉得不如你派出一亲卫来水师里讨教一二。” 曹操想了想,点点头,“如此也好。” 不过他还是有些想不清楚,为何在这件事上,张飞这般上心。 曹操不知道的是,张飞也松了口气,他心道:无论如何,水师士卒是跟随二哥一同训练的袍泽,曹孟德眼下看起来倒像个正人君子,不过曹孟德晚年头疾,都将华神医送走了,即便可能性不大,俺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人落入虎穴啊! “三弟。”关羽捻了捻长髯,无声笑了笑,他一眼就瞧出了张飞心思,心道:书上鞭打士卒的三弟,一去不复返喽。 他拍了拍张飞的肩膀,鼓励道:“三弟渡过濝水后,为兄就无法相帮了。” “二哥,你应该担忧的是,这次颜良的人头,怕不是要落到俺的手里了!”张飞满脸的自傲。这让曹操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叫这次的颜良,难不成颜良有两人?亦或是颜良有两条性命? “三弟,你啊”关羽哑然失笑。 张飞拍了拍曹操的肩膀,笑道:“曹校尉,你以为如何呀?” 曹操下意识脱口而出,“俺也一样。” 话音落下的刹那,渡口的关隘响起震天撼地的鼓声。 曹操暗道不好,急忙说道:“二将军,三将军,坏了,敌人发现我等了!” “.”张飞翻了个白眼,他痛心疾首的说道:“曹校尉,我等要处变不惊,发现我等又如何?” 他扭头朝关羽认真的说道:“二哥听令!” “.”关羽嘴角抽了抽,眼皮跳了跳,就连长髯都抖了抖,不过他还是抱拳,瓮声瓮气的说道:“主将,还请下令。” 张飞双手背负,缓缓点头,“敌人非但不向我等投降,竟然还有贼胆向我等发起攻击,二哥,请敲响反击的战鼓吧!” “.”关羽白了张飞一眼,合着倒头来还要我指挥是呗。 “诺。” 不过关羽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吐出一个‘诺’字,转身便去。 望着离去的关羽,曹操始终有些担忧,他按捺不住忧虑,问道:“三将军,二将军不过是负责粮草辎重之事,真的能够闯破关隘的封锁吗?” “嘿,曹校尉,伱莫要被二哥运粮的名头给诓骗了,二哥的水师一点都不简单,不论是船的本身,亦或是船上的器械,那可是俺兄弟九人的心血啊!” 曹操微微睁大双眼,讶然道:“竟然如此厉害么?”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张飞话里的盲点,兄弟九人?三将军哪里来的兄弟九人? 然而不等曹操道出心里的疑惑,一声猖狂的大笑搅乱了他的思绪。 “哈哈哈!这玩意儿,可比跳帮有意思多了!” 他循声抬头望去,只见楼船的最高处,赫然立着一张床弩,床弩的样式有别大汉其余的弩,从描述来看,像极了路上张飞随口提出的神臂弓。 神臂弓,给曹操的印象就好比一个大染缸,手弩,弩,床弩等等,只要是近些时日以来新出的弩,都能朝神臂弓这个大染缸里塞。 亲眼目睹和从他人嘴里得知,终究是有本质的不同,在见到床弩版本的神臂弓前,曹操断然想不到床弩版本的神臂弓居然如此具有压迫力,瞧瞧这浑然天成的结构,瞧瞧那粗的吓人的弩弦,简直是大杀器中的大杀器。 至于方才大笑之人,眯着眼睛的曹操也辨别出了那人的身份,正是先前营帐中的关羽的副将甘宁甘兴霸! 甘宁额前的黑发被呼啸的江风掀得翻飞,不过他似乎不在意,在三五个士卒的帮助下,远比此前床弩还要粗的弩弦被缓缓拉开,三支弩箭被按在床弩上,静躺在床弩上的弩箭泛着冷冽的寒光。 “哈哈哈!” 在甘宁的放声大笑中,他悍然扣动了弩机! “轰” 床弩发出一声闷响。 “咻——!” 随后一声尖啸响起,三支弩箭爆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三道仿若刺破苍穹的流星。 曹操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床弩的威力确实超出他的想象,不过更令他惊愕的是,这三支弩箭就像是某种信号,并非是转瞬即逝的流星,犹如开战前的鼓声一般,其余的船纷纷响应,几乎在同一时刻,数十架床弩发出怒吼,上百支弩箭激射而出,这哪里是流星,简直是天上的星辰都落下来了! 还没有完,曹操眼皮一跳,发现身旁的士卒们,不知何时举起了一种陌生的弓. 张飞耐心的解释道:“此弓为小稍弓,长处是.” 不用张飞过多解释,下一刻,他就明白此弓的长处。 只见士卒们,用无比娴熟的手法,将箭头的黑色东西点燃,而后搭在弓弦上,随着上官的一声大喝,“放!” 数不清的火箭抛射而出,射程远的让曹操胆战心惊,不过很快就被激动代替。 云长的水师.太厉害了!不,应该是我等太厉害了! 抬头望向天穹,之前的湛蓝不复存在,此刻唯有一片火红,仿佛整个天地都被点燃! 率先抵达敌方关隘的是咆哮的弩箭,弩箭砸在关隘的城墙上,面对着远超这个时代的恐怖杀器,即便再坚硬的城墙,也犹如脆弱的豆腐一般,被轻松轰碎! “轰——” 巨大的轰鸣,将郝萌给惊醒,他睁开双眼,飞快起身,惊慌失措的说道:“发生何事了!莫非地龙翻身了!!!” 一士卒一个不慎摔倒在郝萌面前,面色尽是惶恐,眼底全是惧怕,此刻甚至不顾地位的高低,他朝着郝萌大喊道:“将军完了,完了!都完了!” “?你莫不是发癫了?!” 郝萌一脚将士卒踹翻在地,他冷笑道:“别说是刘玄德来攻了!” “不不是,刘玄德”士卒握住胸口。 郝萌嘴角勾起个鄙夷的笑容,不是刘玄德,他还怕什么? 然而士卒接下来的话语让他如坠冰窟。 “是是关云长和张益德!” “啪” 郝萌脸色变得惨白,双腿发软,摔倒在地。 那啥,眼下逃走还来不来的及? (本章完) 第398章 张绣救我!(四千) 第398章 张绣救我!(四千) “勿要惊慌失措,瞧瞧尔等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郝萌伸手扶住床榻缓缓起身,嘴里满是义正言辞,仿若忠义之士附体,只不过面色却惨白如纸,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说服力。 他在心底叫苦不迭,此前众人都说此地是个好活计,镇守此处关隘无需费心费神,镇守关隘的将士,皆为颜良的精兵强将,应当不会出现什么差池,为向颜良表明忠心,他特地请命镇守此处,颜良顿时大喜,拉着他的手直说道,“有君镇守此关,便是刘玄德前来,想来也无所畏惧!” 当时以为是戏言,谁知道一语成谶啊! 他虽然自称是并州第二将,但好汉架不住群狼啊! 如今之计,唯有走为上计了! “善!” “郝将军果然是忠正之士!” “来人啊取披挂过来为郝将军穿戴!” 就在此时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落在郝萌的耳畔,郝萌勃然大怒,即便眼下有些腿软,想他堂堂并州第二勇将可不是谁都能这样跟他说话的! 然而当郝萌看清那人的样貌瞬间,所有的愤怒就如潮水般退去,毫无血色的面孔上挤出一个尊崇的笑容,变脸之快堪称一绝。 “原来是韩将军啊” 面前之人,身高八尺,身材魁梧壮硕,即便此刻有些灰头土脸,甚至胡须都被火给撩过,还发出难闻呛鼻的焦糊味,也不改坚毅的面容,配合着他身上整装待发的甲胄,确也有几分大将之姿。 此人的信息,在郝萌脑袋里飞快闪过,此人名韩猛,听名字就知道是袁绍麾下的猛将之一,虽然此人勇猛,不过相较于颜良文丑还是略逊一筹,曾有传闻,韩猛不擅长攻伐,是以精干闻名。 也就是说,此人镇守关隘要胜过攻城拔寨 但问题是对面可是关云长和张益德啊! 别说是韩猛,即便是颜良来了,郝萌都不觉得能够取胜。 “郝将军,军情紧急,不能耽误,还请速速披甲,随我前去应敌!”韩猛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有些不悦了。 郝萌本想大手一挥说,“将军先去,某随后就来!” 不过当他看见韩猛身后站着的士卒,个个人高马大,再回头看看自己的麾下,一個个就像是吓破胆的软脚虾。 于是乎郝萌挺直腰杆,面色肃穆,拍着胸脯说道:“当仁不让!” 在韩猛的注目中,麾下士卒的帮衬下,郝萌很快穿戴好了甲胄,纵然甲胄披身,他也没有任何的安全感。即便是士卒在侧,他也是手脚冰冷。哪怕脸色从容,可心底已经是一片乱麻,他实在悔不当初啊! 郝萌跟随韩猛的脚步走出房门,入目所见,火光冲天,刺鼻的味道疯狂冲进鼻子,让人不受控制的皱起眉头,周遭的兵卒更是焦头烂额,他们提着水桶来朝远方匆匆跑去,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救火!救火啊!” 数不清的喊叫声从四方袭来,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仓皇的喊声。 郝萌暗道不好,火势最盛的地方不正是库房吗? 然而就在此刻郝萌眼皮剧烈一跳,他下意识抬头,瞪大了双瞳,巨大的弩箭快的好似白虹贯日,更骇然的是人,那弩箭并非是一支!少说有上百!弩箭落在城墙上,他们顿觉关隘颤动,就像是中箭之人发出的痛呼。 “不好!”郝萌顿时色变,他急忙朝着韩猛喊道:“将军,敌方攻势猛烈,我等不能力敌,不如退去,再作打算!” 韩猛大手一挥,严词拒绝:“不能退去!此关不能放弃,若此关被关云长张益德攻破,便能源源不断运兵运粮,届时并州危矣!” 正驳斥的韩猛,又指挥着众人举起被水浸湿的盾牌。 郝萌正纳闷的时候,成千上万的火箭铺天盖地而来,原来之前的弩箭不过是第二轮攻势的信号! 在漫天的火箭下,固若金汤的关隘此刻就像是暴雨中的浮萍,无时不刻都处在危险当中! 这让郝萌更加慌张了,这还怎么打啊! 韩猛似乎觉察出了郝萌的不安,他沉声道:“郝将军,不必惊慌,对方的弓箭射程虽远,但后劲不足,盾牌浸透足以拦住火箭.更何况某不相信他们能有多少箭簇和火油!再者说韩将军,我等只需拖住关张,等颜将军前来驰援。” “不!将军,即便他们箭簇和火油不多,如今关隘遭受袭击,要是关张二将率军冲破关隘,登上城墙,我等又该如何啊!” “又该如何?” 韩猛的语气渐冷,不过话音却无半点惧怕之意,“世人皆说关张勇猛,我却是不信!我倒要看看关张究竟有多么勇猛!” 坏了坏了! 郝萌瞳孔剧颤。 要看关张多么勇猛 难道你没见到张郃的下场吗? 要知道凉州通俗演义里关张可是位列黄忠之前的! 张郃尚且打不赢黄忠,要让他俩去和关羽张飞作战,这不是赶着人上刑场,结果唯有个死吗??? 想到这里,一颗豆大的汗滴从脑门渗出,顺着鼻子砸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没有时间给郝萌思考,关羽的船在无数箭簇弩箭的掩护下逐渐逼近,韩猛不愧是有精干之名,即便在这种极为不利的场合下,关隘内数千将士都被他安抚住,救火的救火,运器械的运器械。 韩猛甚至命郝萌随他一齐将床弩、滚木、热油等等推到墙边,郝萌没有办法,身后之人早就不是他的士卒,那明明晃晃的长枪简直是如芒在背,早点死和晚点死,他果断选后者。 不过这个过程无疑是艰辛的,郝萌刚将床弩推上前,一只弩箭犹如长了眼睛一般,裹挟着可怖的劲风砸落。“轰——” 床弩被砸的四分五裂,郝萌也被这道恐怖的冲击力掀飞到地,索性身上并无大碍,只是屁股的摔得生疼。 “嘶——这怎么能守的下去啊!” 他压低声音骂骂咧咧起身的同时,目光四飞,打探着周遭的环境,如今的情形不容乐观,城墙变得坑坑洼洼,好似被犁过一般,残破墙体间的间隙跳动着火星,中箭倒地的士卒满目都是,死亡和难闻的焦糊味纠结在一起,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放眼望向关外,数十艘大船. “弟兄们!援兵已在路上!坚守此关!坚守此关!袁使君绝对不会愧亏欠我等有功之士!” 韩猛放声怒吼,仿佛胸膛里有使不出的气力。 郝萌心中鄙夷,口头的承诺,谁愿意相信? 然而现实狠狠的抽了郝萌一巴掌,士卒们攥紧手中的刀兵,面露坚毅之色,原先屡次受阻,无法进行有效反击的他们,居然冒着火箭的威胁,成功将滚木推了下去,甚至是最后一张床弩,也在被摧毁射出了弩箭,当然仓促的射击,准头是个问题,弩箭的威势凶猛,可惜与大船失之交臂,弩箭裹挟着一往无前的势力一头栽进水里,炸起大片的水。 郝萌本想嘴硬,射出去了也是全然无用功 不过韩猛非但没有气馁,反倒是命令着大小将士上前迎击。 迎击? 郝萌这才猛的回过神来,关羽张飞的弩箭箭簇攻势已然大减,而关隘的城墙上,爬上了关羽和张飞的士卒! 最重要的硬战,已经来临!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郝萌的余光向后一瞥,正是三四名护在他身旁的韩猛亲卫,他知道此战的获胜的可能性十分渺茫,转身逃走也不过是痴人说梦,方才摔的一跤,以及颜良对待徐荣的态度,也让他抓住了某些东西,明悟了什么道理。 就连颜良这般武人,都喜欢弄一些礼贤下士的戏码 关羽暂且不论,张飞可是名满天下的小说家,笔下更是有数篇脍炙人口的诗作,怎么说也强过颜良一匹夫吧! 再者说可是有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此前的董卓旧部段煨,不也是被张飞以礼相待吗? 更何况如今还得到了重用! 郝萌越想越是激动,激动的手都在发颤发抖,口腔里更是疯狂发分泌唾液,喉结情不自禁的滚动,吞咽下贪婪的唾沫。 他按住环首刀,嘴角翘起来的弧度却是比刀还要难压,如若他也像段煨那般,那还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拼个什么劲啊! 故而他下定决心,此战他务必要让张飞知道并州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杀!” 郝萌是个行动派,下定决心的事,丝毫不拖泥带水,面对着登上城墙的士卒,他奋然抽出环首刀,放声大喝。 他的目光四飞,本想寻得张飞,而后冲上前去,好教张飞知晓他这身不俗的武艺,然而他当找到披坚执锐的张飞时,心底难免打起了退堂鼓。 张飞倒是好辨认,张飞的特征别说是他们,就连食肆里的小说家都能拉着客人的手掰扯掰扯。 着甲的张飞,郝萌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到张飞身上迸发的锋芒,混迹战场多年的直觉告诉他,张飞名不虚传,不是他能够力敌。 果不其然,三四个韩猛士卒打头阵持环首刀大喝上前,“贼寇,受死!!!” “呵。”张飞露出鄙夷的笑容,他非但没有畏惧,反倒是身先士卒,快步朝着韩猛士卒冲了过去。 韩猛士卒面露愕然之色,不过手上的动作也丝毫不慢,他们挥舞环首刀,环首刀吞吐着冷厉的锋芒,就要将张飞斩杀在此! 然而张飞的速度比他们来的要更快,他挥动出丈八蛇矛,一记横扫,三四柄环首刀在丈八蛇矛面前黯然失色。 只见丈八蛇矛的残影在他们脖颈前划过,随后脖颈开裂,鲜血飙飞而出。 不出一合,三四个韩猛士便命丧当场! 见此情形的郝萌打了个冷颤,他暗暗庆幸,如若不顾一切上前,怕不是殒命的就该是他了. 既然如此 那么只能寻个软柿子捏了. 郝萌目光一沉,开始寻找满足目标之人,好在上天垂怜,真就让他在登城的步卒里被他寻到一身材矮短之人! 他大喜过望,朝着那人挥刀而去,同时放声大喊道:“贼子!好叫你死的明白!我乃并州郝萌!犯我并州者,某必击拿擒之!” 此刻的曹操心里被激动和兴奋占据,打仗居然能如此打,实在是痛快痛快! 身先士卒,先登夺城! 这两件事,哪一件不令人神往?! 眼前的这道关隘,遭受如此打击,还有什么反扑的能力? 便是他也能做到上述的两件事! 白给的机会不抓住,此非大丈夫所为! 于是乎,被冲昏头脑的曹操不顾关羽等人的劝阻,执意跟随张飞登上关隘,只不过他刚一落地,一个自称‘郝萌’的家伙,领着数名士卒,扬刀朝他杀来。 感受着锋芒在前,曹操在一瞬间清醒过来,他面色发白,停住脚步,不是他畏惧郝萌,实在是郝萌过于有压迫感,八尺有余的身高,对于曹操来说简直是巨人。 某不能力敌! 曹操当即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心道: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忽然他脑海里灵光乍现,那个名字越发的清晰,故而他不再犹豫,放声大喊道:“张绣,救吾!” “铛——” 千钧一发之际,张绣出手了,他手中的长枪与郝萌的环首刀狠狠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尖啸。 郝萌踉踉跄跄后退三步,愕然的望向张绣,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青年,气力竟然如此之大,震得他的手都觉生疼。 反观张绣巍然不动,方才短暂的较量,似乎对他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此时的郝萌心底再度敲起退堂鼓,他都开始考虑要不要投降了,然而张绣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不给郝萌。 张绣没有多说什么,给了曹操一个眼神,曹操读懂了张绣的意思,正是——校尉还请注意安全。 于是快步上前,连连刺出数枪,每一枪都又快又狠,好似游龙一般,郝萌头皮发麻,心中警铃大作,然而此刻别无选择,他只能举刀还击。 面对张绣的精湛的枪术,郝萌只能被动防御,十个回合之后,郝萌越发不敌,他不明白,怎么随便寻的一人,身边居然都有猛将护佑! 又是数个回合过去了,体力不支的郝萌,一个不慎,被张绣一枪刺穿咽喉,堂堂并州第二勇将,就此殒命! 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曹操久久不语,半响过后,他憋出一句,“张司马,真乃猛将也!吾敬佩无比!” 正在浴血奋战的张飞眨了眨眼睛,嗯?他听见了什么?曹孟德在夸.张绣? (本章完) 第399章 张飞:什么鬼?俺有儿子了? 第399章 张飞:什么鬼?俺有儿子了? “张益德!我乃袁使君麾下战将韩猛!纳命来!” 就在张飞横冲直撞撞倒韩猛,正为曹操的话语感到错愕之时,谁知道到韩猛瞪大双眼,怒目而视,快速起身,持枪就要朝张飞杀来。 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我不信,我不信’的话语,一副遭受重大打击的模样。 张飞不由得侧目,战将?此人也是守城的将领? 那么先前的郝萌是主将还是副将? 郝萌的名字张飞有所耳闻,是吕布麾下八健将之一,听闻郝萌报上名来的瞬间,实在是让他提心吊胆,吕布向来勇猛,其部将也并非昏庸无能之辈,肯定是有两把刷子,故而想要驰援曹操,好在张绣大显神威,只是没想到的是张绣居然数十回合杀败了郝萌。 由于注意力多在曹操身上,张飞没有在意眼前杀来的士卒究竟是何须人,如今这才知晓原来面前之人也是镇守此关的将领吗? “我乃燕人张益德,奉天子诏令,讨伐叛臣,尔等大势已去,还不速速投降!” “呸!”韩猛朝着地面吐了口唾沫,“吾宁死不降!” 正如张飞所说此处关隘的大势已去,不论韩猛是主将还是副将,在张飞眼里都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韩猛宁死不降的意志,倒是让张飞提起了些许兴趣。 他眯起眼睛。 俺在剧场混迹如此之久,此人的神情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有意思. 望着杀来的韩猛,张飞嘴角微扬,既然如此那便活动活动筋骨吧。 张飞攥紧丈八蛇矛,腰部一扭,犹如精铁浇筑的双臂悍然发力!一矛刺出,就好似灵蛇出洞! 矛未至,一点寒芒在眼前绽放,呼啸的破风声犹如长矛在怒吼! ! 韩猛面色不变,心底已然掀起惊涛骇浪,好快! 不过心中的惊惧没有令韩猛的速度变慢,电光火石之间,他侧身试图避开这险之又险的一矛,好在皇天庇佑,他侧身与长矛擦肩而过。 然而这一矛不过是张飞的试探,这一矛落空,张飞当即变招,以秋风扫落叶的迅猛之势横扫而来! 这一次,韩猛再也维持不了方才的神情,顿时神色大变,快!实在是太快了! 仓促之间他只能双手握住长枪,以枪身拦住横扫而来的丈八蛇矛! “啪——” 丈八蛇矛和长枪碰撞的声音如雷贯耳,韩猛脸上的怒容不复存在,他头皮发麻,眼底浮出一抹惧色和惊愕,方才他固执的认为,自己只是一个不慎,这才被张飞给撞倒,万万没有想到张飞居然强的超乎他的想象。 ‘不行,若我投降,并州就完了!’ ‘即便是多阻挡张益德一刻,那也能为颜将军争取一刻的时间!’ 韩猛的目光一沉,神色越发的坚定。 “再来!”韩猛放声喊道。 可惜他与张飞的差距犹如深不见底的鸿沟,并非声音和意志就能抹掉的。 对于韩猛宁死不退的表现,张飞在心中点点头,忠义之士难免会让人高看一眼,不过如今并不是混迹涿县的那时,眼下身处战场,当务之急是攻下关隘,孰轻孰重,他还是拎得清的。 故而张飞再度挥舞起丈八蛇矛,丈八蛇矛被他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击都是又快又重,如果说之前的丈八蛇矛就好似灵蛇,那么此刻的丈八蛇矛真就如恶蛟。任凭韩猛使出浑身解数,也找不到反击的机会,便是持长枪防御,也被张飞打的后退连连,他的脊背冷汗连连,双手被震得都失去了知觉。 数个回合后张飞又是一记横砸,韩猛试图复现方才的情形,然而反应力已经大不如之前,可是张飞的攻击却让他觉得比之前还要来的勇猛。 拦不住了! 韩猛瞳孔赫然一缩,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啪!” 丈八蛇矛毫不留情拍打在韩猛的腹部,可怖的气力在这一刻得到释放,即便是身着铠甲韩猛也被这一击拍到在地,剧烈的冲击造成了难以忍受的疼痛感,疼得韩猛面容扭曲,痛得他放声凄厉哀嚎:“啊啊啊!” “俺问你,降是不降!” 张飞手持丈八蛇矛,遥指韩猛。 韩猛捂住腹部,他刚想撬动嘴巴说什么的时候。 三四道陌生的声音砸在韩猛的耳畔。 “韩将军!不如我等投降吧?!” “韩将军!大势去矣,大势去矣,弟兄们还都想活命啊!” 韩猛听闻勃然大怒,不能为主尽忠,还谈什么忠义之士? 他本想呵斥众人,说不必理会我,坚守此关! 奈何一动怒火,就牵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当他忍着疼痛朝身后望去时,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 他看见了什么? 他的将士并非是因为他被张飞杀败而投降,而是一个又一个张飞的士卒,将刀兵按在他们的脖颈上,其中的一個将士冲他哭诉道:“将军,完了,统统都完了,此关已经落入敌手!郝萌郝将军也被一张姓小将一枪刺破了咽喉!我等已无法再战了.” 听闻此语,韩猛瞳孔一颤,方才他以为张飞关羽不过是仰仗器械之利,论短兵相接,他自信麾下的精兵不逊色于关张,万万没有想到,不但是他和张飞的差距犹如鸿沟,就连士卒间的差距都如此之大。 郝萌的水平他是知道的,论生死搏杀,他有信心解决郝萌,但不能凭此说明郝萌很弱。 好歹郝萌曾为吕布部将,谁能想到被张姓小将所杀。 张姓小将? 韩猛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望向张飞,莫非那张姓小将.是张益德亲子?! “?”张飞总觉得韩猛眼神怪怪的,似乎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他再次问道:“俺问你,降是不降?!” 韩猛面露痛苦之色,如丧考妣,他连张飞的亲子都不如,之前居然胆敢瞧不起关张.关隘是保不住了,若是不降,存活的弟兄又该如何?他自认为算是对得起袁绍了。 于是韩猛吐出一口浊气,艰难的道出了那几个字,“张张将军,我.我投降,请你勿要杀害麾下将士.” 这番话气得张飞吹胡子瞪眼,他的余光有意无意的瞥向曹操。 俺又不是曹孟德,俺杀降作甚?! 曹操总觉得脊背恶寒,他嘀咕道:嘶,为何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诋毁我? 而后他一拍脑袋,在心底暗骂自己,曹孟德啊曹孟德,怕不是你的多疑臭毛病又犯了! (本章完) 第400章 射马 第400章 射马 “二哥这些俘虏就交给你了。” 张飞望向韩猛为首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败军们,他的想法是,这些人留在并州也是祸端,不如就让关羽用船将这些人押回长安亦或是洛阳。 对此抚着长髯的关羽,瞥了张飞一眼,居然抱拳道:“诺,谨记张将军军令!” “啊?”张飞有些懵,忍不住望向关羽的脸庞,似乎想看出什么端倪,不过横看竖看,怎么看都是愠怒,他暗道一声不好,该不会是二哥生气了吧? 他试探的说道:“二哥,你这是为何啊?” “张将军说的什么话?你是主将,某自当是听命行事啊!” “啊?” 见张飞呆愣的模样,关羽哈哈一笑,“方才不过是戏言!” “呼”张飞吐出一口浊气,他露出庆幸的笑容,“实在吓俺一跳,俺以为二哥在生俺的闷气了!” 关羽伸手拍了拍张飞的肩膀,“我怎会生三弟的气呢?三弟,之后的路可要多加小心。” “二哥,你就放心吧。”张飞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他的余光忍不住望向贾诩,压低声音道:“更何况有文和在” 关羽捋着胡须点点头,这话说的不错,贾诩确实让人心安,忽然关羽想到了什么,枣红色上浮现出一抹担忧,他问道:“方才是不是问出来了,在我等攻城之时,此关就有一队人马匆匆离去,其目的是为通风报信?” “不错。”张飞点点头。 就在关羽想说,‘三弟,你为何还不派人前去追击’时。 张飞快关羽一步,道出缘由,“二哥,你还曾记得我等在吕布军中的间者?” “当然记得.”关羽点点头,那个人的名字他可太熟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三弟,莫非元龙和那人早就料想到了此事?” 张飞笑道:“正是如此。” 关羽恍然大悟,“怪不得三弟你丝毫不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三弟,那队人马为首之人姓甚名谁?” “姓甚名谁.”张飞认真的回忆了一二,“其名曹性,乃是吕布麾下八健将之一。” 关羽捋着胡须,望向北方,念念有词,“曹性.” “驾驾驾!” 荒草疯长的官道之上,额头挂满汗珠的曹性,紧攥缰绳,驾驭着战马,领着数十骑朝着最近的城冲去,战马的速度已经奔驰到了最快,可他们似乎仍旧不嫌够,马鞭被他们抽得炸响,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魂索命。 一骑士问道:“曹司马,既然军情紧急,我等何不分散开来,如此能够更好将军情传至各处!” “不行!”曹性当场拒绝,“此处匪盗成群,我等本就人少,我等聚集在一起,打着颜将军,吕将军的旗号,匪盗也要畏惧我等三分,或许会揣测我等是身后会不会有大军,若是我等分散,且不论阴沟里翻船,哪怕匪徒不敢对落单的我等出手,就说遇到要事我等也无法相互策应啊” 骑士点点头,默然不再多语。 曹性心中长叹一声,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应对当下最好的办法,但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骑士所说的也不错,只不过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的勇武尚且不如郝萌,麾下的骑士又非高顺的陷阵营,分散开来,真遇到不惧怕他们身份的匪徒,那该如何是好?落单的目标往往比成群结队的还要好处理,真等到颜良吕布寻到他们时,怕不是尸骨都被野犬叼走了! “可恶!皆因郝将军不听曹校尉劝诫!若是不去那个什么水,我等怎会如丧家之犬?!”一骑士暗骂道。 另一骑士表示认同,“不错不错,跟着吕将军我觉得挺好,郝将军非要投效董卓,董卓投效完了又投效颜良,颜良投效完了,这回怕不是又要投效张益德咯!” “投效张益德?怕不是成黄土一捧吧!”另一骑士阴阳怪气的嘲讽道。曹性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出声喝止,“住口,不要妄议郝将军!” 三人纷纷闭上嘴巴,不过最开始挑起话题的那人,还是忍不住问道:“校尉,不就是郝将军有恩于你吗?校尉跟随郝将军多时,依我看这恩情,早就一笔勾销!” 曹性沉默不语,似乎是默认骑士的说法。 骑士们能这么说,他已经见怪不怪,毕竟早在最初,郝萌前来询问他的意见,他直言道,“吕将军神勇,不可力敌,况且吕将军本就与董相情同父子,何必投效董相,而抛弃吕将军啊,日后想要再回到吕将军麾下,怕是难如登天!” 奈何郝萌不听,迅速与吕布划清界限,就连这次的情形也跟上次没有什么不同。 至于镇守关隘的主将韩猛,虽精明能干,但实在是轻敌,他发现水上有敌军踪迹,韩猛却也不以为意,直言道:“关张算什么,便是孙武复生,也断不能从此而过!” 结果呢. 他和数个骑士仓皇出走,并非是关隘里没有多余的骑兵,而是战马受惊,短时间内只得拽回了这几匹。 回忆到这里,曹性面色越发的苦涩。 然而祸不单行。 有骑士大惊恐大叫:“绊绊马索!”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一骑士没能操控好高速疾驰的战马,战马撞到绊马索上,战马摔倒在地,骑士被抛飞出去,摔了一个狗啃泥,痛得哀嚎不已。 其余几個骑士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他们及时调转马头,可是不慎冲进官道外的荒草堆,战马似乎是踩到什么东西,发出了痛苦的哀嚎,摔得个人仰马翻。 好在曹性技高一筹,他驾驭着战马跳起,越过绊马索,然而还不等他高兴哪怕一刻,就听见身后的骑士大喊,“蒺藜.是蒺藜啊!谁在草里放蒺藜!” 曹性心里隐隐泛出不妙的感觉。 草里都放蒺藜,那绊马索之后. ! 他瞪大了双眼,果不其然前面的官道上也是蒺藜! 蒺藜正正好好覆盖了他战马落地的位置! 啪—— 战马踩中了蒺藜,摔倒在地,就连曹性都摔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好在勉强还能站立。 至此战马统统丧失行动力。 几个骑士灰头土脸的凑了过来,“校尉.我等该如何是好?” “.”曹性目光四飞,周边是山林,实在寻不见罪魁祸首的踪迹,他收回目光,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继继续!” “诺。”骑士们没有异议,低头应答。 躲在山林里的黑影们发出沙哑的声音,就像是穿过树叶之间沙沙的风声。 “他们还有马吗?” “没了,都没了,需要射杀他们吗?” “不不用了,听从糜君的嘱咐,勿要暴露我等的行踪,更何况.等到他们抵达,一切都已经晚了” (本章完) 第401章 吕布:呵,不忠不义之徒(四千) 第401章 吕布:呵,不忠不义之徒(四千) “什么!” 听着传令兵仓皇来报的颜良瞪大了双眼,耳畔似有雷声阵阵,令他脑袋晕眩不已,一个踉跄竟摔到椅子上,他前脚刚得知张飞打进并州,后脚就有人来通报数座城池已落于张飞之手,就连好不容易修筑的坞堡也被张飞拔除,就连晋阳都岌岌可危,其攻势之猛,速度之快,实在是让人瞠目结舌。 他脑子嗡嗡作响,后悔不听田丰之话,可是眼下面对着诸将,他也不得不故作淡然,假称道:“嘶——头疾,头疾,老毛病了”。 下一刻。 又有传令兵来报。 “报——” “将军,曹校尉求见!” “曹校尉”遭受巨大冲击的颜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竟然不知传令兵口中的‘曹校尉’究竟是何许人,直到一旁的亲卫提醒‘郝萌部将’,他如梦初醒,这才想起此人是‘郝萌’的部将。 “速唤曹校尉!”颜良急忙说道,他必须要弄清楚,濝水水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据守险关,竟然轻而易举的被攻破,甚至连主将的下落都不明,换头彘上去也不至如此吧! “性.拜见颜将军。” “曹校尉” 颜良本想起身相迎,可当他看清曹性模样的瞬间,扬起的嘴角顿时凝固,眉头不受控制的皱起,面前之人哪里像是一员战将,说是流民也不足为过,蓬头垢面,面容憔悴,耷拉着眼皮,衣着倒是正常,只不过穿在他的身上,却有种强烈的不适感,就像是流民偷了富户的衣服,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要么是青一块紫一块,要么是大小深浅不一的伤痕。 好在细细一看,样貌确实能够记忆里的‘曹性’对的上号,虽然观感尤为割裂 死里逃生 颜良脑海里蹦出来的就是这四个字,张益德居然如此厉害吗? 他摇摇头,不再去想张益德究竟有多么厉害,他只想知道濝水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问道:“曹校尉,究竟发生了何事?!” 曹性苦笑道:“回颜将军,那日我奉命巡逻,睹见关张驾驭战船来攻,其船坚箭利,非同寻常,关张弩箭火箭齐出,关破人亡,战马惧惊,也就我等几人奉韩将军军令星夜奔驰,前来相报” 听到这里营中战将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浮出同样的疑惑,既然曹性纵马奔驰而来,为何张益德大破数个城池,曹性这才赶到。这迟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好在有颜良坐镇,战将们纵然有疑惑也没有出声打断曹性,而是竖着耳朵继续倾听。 “谁料途中遭遇匪徒,我等的马匹中途夭折,无奈只得徒步走来,可是张益德的速度比我等更快,每每我等快要抵达下一座城池,就得知张益德的大军已至.” 听到这里不但是营中战将,就连颜良感受到了曹性话语里的绝望,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望着面容憔悴的曹性,颜良不禁心生感慨,发自肺腑的说道:“曹校尉,当真是健儿啊.既然郝将军不知去向,这样吧,曹校尉好生养伤,待到伤势痊愈后,就由校尉不,是由将军接过郝将军的职务吧!” “多谢颜将军”曹性抱拳拜谢。 随着曹性的言语,以及最近的战况,在场的将领都知道事态的紧迫,纷纷皱起眉头,窃窃私语,颜良表面镇定淡然,实则是如坐针毡,火烧眉毛,不过应对眼下时局,他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勒令各方抓紧布防,然后便大手一挥,宣布此次商议到此为止。 众将士纷纷称‘诺’,朝颜良作揖后,便怀揣着忐忑的心思离去。 目送最后一人离去,颜良脸上的从容不迫再也无法维持,他慌忙起身,压低声音朝着身旁的亲卫说道:“走,随我拜访田军师!” “校尉为何要露出如此表情,校尉得到颜将军赏识,应当高兴才是,为何要闷闷不乐啊?”打道回府的路上,跟随曹性在侧的骑士面露笑容。 另一个骑士冷声道:“呵,还不是你嘴笨,如今还称校尉?” 这個骑士恍然大悟,“哈哈,确实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如今该要称将军了,曹将军!” 然而曹性的脸上非但没有出现喜色,反倒是停驻脚步,这让骑士不禁疑惑,心道:曹将军这是怎么了? 好在有同伴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顺着曹性的目光望去。 当他看清楚对面三人时,吓得连尊称都脱口而出,“吕将军!高校尉!以及.糜军师!” 不论是吕布还是高顺或是糜芳都没有理会骑士,他们冷冷的看着曹性,尤其是吕布目光里满是嫌厌,甚至还出言嘲讽,“呵呵,真是神气啊,曹将军,昔日区区一屯长,如今也成了将军,真是好手段啊。” “吕将军”沉默的曹性冲着吕布抱拳道了一声‘将军’,便没有多说什么,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好说的呢?他追随郝萌脱离吕布是真,如今还要吕布和颜悦色对他,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可是曹性身后的骑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冲着吕布说道:“吕将军,曹校尉也是迫于无奈,曹校尉也劝诫过郝将军,奈何郝将军不听啊!” 然而这番话并没有让吕布态度好转,反倒是让吕布的眉头越皱越深,脸上的鄙夷之色更是呼之欲出,他冷笑道:“劝诫郝萌?笑话,实在是天大的笑话,如今郝萌死无对证,尔等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真当某不知道吗?!撺掇郝萌的分明就是你!你这般不忠不义之人,某羞于与你为伍!” “!” 曹性瞳孔发颤,双手一抖,方才的镇定,此刻再也维系不住,如同墙皮那般脱落,他听到了什么,吕布吕布骂他不忠不义? 他连忙解释道:“吕将军,此间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呵,误会?”吕布冷笑一声,连看都不想多看曹性一眼,他扭头就走。 曹性连忙出声试图挽留吕布,然而吕布充耳不闻,他咬咬牙别无他法,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糜芳,要知道糜芳的话在吕布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更何况他相信凭借糜芳的智略,肯定能识别的出吕布方才所说的话,不过是道听途说的流言! “糜军.” ‘师’字尚且还没有来得及脱口而出,就被糜芳打断,他满眼的厌恶,阴阳怪气的说道:“某不过山野村夫,哪里担待的起‘曹将军’的一句‘军师’呢?” 曹将军三个字甚至还特意加了重音。 虽然糜芳没有说他不忠不义,可是听起来却是那般刺耳,刺得耳朵生疼。 曹性试图再挣扎一次,可他刚要靠近吕布,就被高顺拦下,高顺冷声道:“曹将军,作为之前的同僚,某奉劝你一句,如今你为颜将军效力就好好效力,切莫再做之前的事!” “孝父,多说无益。”吕布催促道。 高顺看了曹性一眼,留下一句,“望君好自为之”,便快步追上吕布糜芳的脚步。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曹性呆若木鸡,他面容越来越苦涩,冤枉,冤枉,他真的没做过那些事啊! 唉。 糜芳收回余光,心底朝曹性道了一声抱歉。吕布和高顺不知道冤枉了曹性,他可就太清楚了,曹性这一路上受的苦楚,跟他也脱不了干系。就连吕布恶语相向,也是他一手造就。 当然其中也有吕布厌恶他人背叛自己的诱因在,越是首鼠两端的人,越讨厌麾下有首鼠两端的人。 对于吕布的性情,糜芳可谓是了如指掌。 至于为何要污蔑曹性. 一来是让吕布有个发泄口,二来是因为曹性的箭术。 曹性的勇武平平,连郝萌都不如,可是这箭术实在是厉害。 偶然见识到曹性射箭的糜芳,印象尤为深刻。 他下意识联想到,战场之上吕布曹性与关张交战,关张皆乃是万人敌,而且还有共同的特色,那就是冲锋陷阵,类似郝萌这般的战将,就算是再来两个,想来关张也是不惧。 若是曹性. 想到这里,糜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关张勇则勇矣,可是难道不怕冷箭吗? 为了验证心中的担忧,他通过书信,联系上陈登,并询问陈登,仙乡里有关曹性的记载。 不久糜芳就得到陈登的回复,怀着紧张的心情,他打开书信。 果然他的担忧并非是杞人忧天,曹性拈弓搭箭,一箭射中夏侯惇左目 若是关张 糜芳一想到糜竺与关张亲如兄弟,若是关张被射中左目,想来糜竺也会悲伤。 故而他下定决心,要让吕布失去曹性这个助力。 直到今日,他才成功。 颜良几乎马不停蹄的就赶到田丰的居所,他以为田丰在埋怨他此前的行径,甚至还拿上了拜帖。 然而才踏足田丰的门前,一仆役仿佛恭候多时,仆役躬身行礼,“颜将军,我家主人等候多时,将军请进。” 颜良心头一惊,他暗道:想来田军师是知晓了我的处境。 他朝着仆役点点头,快步跨过门槛,步入厅堂之中。 刚一抬眼,就见主位旁边立着个俊逸的身影,颜良光是看着这道身影,心中的焦躁与不安,便统统消散,莫名的有种安稳的感觉。 他果断的朝着那道身影低下脑袋,“田军师” 田丰缓缓转身,语气里藏着一丝疲惫,“颜将军,你来了。” 颜良总觉得田丰的状态有些古怪,不过听语气田丰似乎没有怪罪之意,他心头一喜,赶忙抬头,目光灼灼的望向田丰,“田军师,此前是我的不是,眼下情形危急,还请田军师教我!” “教?”田丰轻笑一声,“颜将军,晚了,已经晚了。” “?” 颜良怔怔的看着田丰,他实在是不明白,什么叫晚了,眼下张飞距离晋阳还有些时日,要么坚守,要么退走,按照田丰最初的建言退走不行吗? 似乎是看出颜良的疑惑,田丰苦笑道:“近些时日以来,我无所事事,一来研究刘玄德,二来写信给公与。” “此事和当下有什么关系吗?”颜良忍不住问道。 “关系.自然是有的。颜将军,你知道么?我给公与寄出数封书信,公与却没有回一封给我,便是再忙,公与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颜良满脸的疑惑,没回就没回呗,为何要大惊小怪? 田丰无奈叹气,他提醒道:“颜将军,伱就没有觉察到,从冀州来的粮草辎重,越来越少了么?” 颜良瞪大了双瞳,当即明白了田丰的意思,他难以置信的望着田丰,“田军师你的意思是我等的粮道被断?!” “嗯。”田丰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颜良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作为一军主将,粮草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没有冀州的供应,全军那么多张嘴那该如何是好难道靠并州吗? 内有盗贼,南有张飞,北有李傕郭汜 “颜将军,此前我说过我在研究刘玄德,此人并非常人,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能一锤定音,此人不会出手” 颜良缓了口气,听见的便是田丰这般说辞。 对此颜良觉得田丰说的有些不对,他咬牙切齿,语气急促,“田军师,都什么时候了,还谈什么刘玄德,更何况世人都知道,刘玄德身处凉州打的就是以弱胜强!主将可是张益德!” 谁知田丰摇摇头,“颜将军,张益德虽为主将,但下定决心攻伐并州的是刘玄德啊,您难道不知道张益德打出的口号么?” “军师是说.讨叛逆之臣?” “不错,此前刘玄德平羌乱确实处于劣势,不过此人却在战术上慢慢让优势导向自己,以至于后面的征西域平荆州,皆是有必胜的把握才出征啊,将军只见张益德纵横并州,却不知怕是张益德踏上并州起,我等通向冀州的生路就被阻断了啊!” 颜良只觉的田丰多虑了,怎么可能通向冀州的生路被阻断,简直是笑话,不说别的,就说完全能够走位于太行山的井陉道! 就在颜良这般思索时,一士卒匆匆跑来,士卒一开口就让他如遭雷击。 “报——” “将军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冀州告急,黄忠,刘表公孙瓒起兵来攻!黑山贼寇更是群起作乱!” 颜良如遭雷击,之前不还是大胜吗?怎么突然就岌岌可危了?! (本章完) 第402章 幽州五虎?(四千) 第402章 幽州五虎?(四千) 幽州 蓟县 郊外 “此话当真?!” 见士卒面色凝重的点点头,刘德然瞳孔微微放大,一改往日的温吞,脸上写满了错愕,他听到了什么?张飞张益德打着奉诏讨贼的旗号,要攻打并州?! 要知道之前的张益德可是跟在他堂兄屁股后面晃荡的一游侠,如今居然担任了一军主将! 不过转头一想,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正如刘元起说的那般,留在幽州本就是他自己的选择,埋怨不了他人。 因此他固然羡慕,但绝不会眼红。 毕竟能有刘备这般兄长,也足以让他自傲。 不愧是兄长啊! 昔日跟随兄长的少年,如今个个都闯出了名堂 不论是我亦或是家父家母都受到了兄长的庇护 当真是了不得啊. 他发自内心的感慨道,脸上不由自主浮出一抹唏嘘和感激之情。 “啪” 刘德然猛地的一拍脑袋,心中暗道,眼下我在州府当差,当以公事为重!更何况此事非同小可,使君唤我回去必然是处理此事速速通报使君!劝说使君响应益德!使君虽称我为‘贤弟’,可我明白,使君不过是看在兄长的情分上,情分终究是情分,迟早有一日会耗尽,我应当更加勤勉!如此才能不辜负兄长和使君。 万般思绪往往只在一瞬,刘德然命其余的郡吏好生安抚难民,后一刻不敢停歇迅速翻身上马,他望向不远处的蓟县,没有一丝犹豫,狠狠的抽下马鞭,伴随着马鞭的炸响,战马卯足劲飞驰而出,扬起的沙尘足以迷其余郡吏的眼睛。 “速速放行!我有要事我有要事!” 看守城门的门卒们,还没来得及看清纵马而来的是谁,耳熟的话语率先冲进耳朵里,他皱着眉头,攥紧长枪,今日便是使君来了也不能这般横行无忌! 就在他举枪,准备痛斥那人下马之时,另一门卒拽住了他的衣领,就这么一拉,纵马之人便与他们擦肩而过。 他愕然望向身后的门卒,眼里满是不解,门卒低声喝道:“你可知道那人谁?” “谁啊?” “那可是刘德然!” “刘德然?刘德然又是谁啊?” “竖子!你每日是都是在作甚?!” “平日里经过城门的人太多,我记不清那么名字!” “.罢了,罢了。我便同你好好说道说道,刘德然乃是涿县刘氏.” “涿县刘氏?莫非是卫将军宗族?那这刘德然又是”这个门卒瞪圆了双眼,一个大胆的答案在他脑海里酝酿,就要呼之欲出! 另一個门卒冷笑道:“不错,就如你想的那般此人别驾刘元起之子,卫将军之弟!便是使君都称刘德然一声贤弟!要知道使君的手段厉害着呢,得罪了刘德然不就得罪了使君,得罪了使君,你还想有好下场?没看见之前的那些人吗?” 最后的几句话的音量被压得很低。 “嘶——”这个门卒倒吸一口凉气,不过随之脸上浮出一抹不解,“既然如此,我为何从未听说过此君呢?观其衣着,不过是郡中一小吏啊.” “你懂的什么,自然是此君不想张扬,依我看此君如此焦急,恐怕是有什么大事要禀报,于情于理我等更不应该拦下。” “原来如此。” 快马奔驰,刘德然风尘仆仆的赶到州府。 他一下马,就察觉到了众人的异样,他们来去匆匆,似有什么大事。 然而不等刘德然多想,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将的视线拉了过去。 “这不是贤弟吗?我正准备前去寻你,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提前回城了,也好也好,来人啊替贤弟牵马!” 眼前之人身高八尺,看上去孔武有力,却又相貌不凡,英武俊朗。 一个名字在刘德然心底浮现。 正是白马将军公孙瓒.之弟公孙越! “公孙将军。”刘德然冲着公孙越抱拳,“不知府邸发生何事?我也有要事!” “要事?贤弟请,我边走边跟伱说道说道!”公孙越拉起刘德然的袖子就要朝府邸里走。 一路上刘德然听着公孙越的讲述,眉头间久聚不散的愁容渐渐淡去。 公孙越注意到了刘德然的变化,他关切的问道:“贤弟怎么了?” “呼”刘德然吐出一口浊气,面色古怪的说道:“方才我匆匆赶回来就是为了劝说使君响应益德,谁知道使君都下定决心商讨如何发兵了.” “贤弟,无碍无碍,你这也是醉心公务.不多说了,使君和兄长在前方的厅堂里,我等先进去再说吧?” 贤弟? 刘德然诧异的看着公孙越,身上就像是长了虱子,浑身都不自在,他心道:为何公孙将军上来就如此熟络? 不过他还是吐出了一个“善!” 公孙越和刘德然一前一后踏足厅堂,厅堂里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到两人的身上,只不过不论是刘表亦或是公孙瓒都没有对两人说什么,他俩反倒是越争越烈。那叫一个唾沫横飞,旁人甚至是插不上嘴。 “这究竟发生了何事?”刘德然压低声音,问向公孙越。 公孙越苦笑连连,“贤弟,方才兄长与使君就出兵与否开始争论,好不容易达成一致,眼下又谈具体的战术,又开始争端起来了” “这”刘德然挠了挠头,不知道什么情况的他,决定竖着耳朵倾听。 “使君,某向来是这般打仗的,骑兵分布在两侧,若是敌兵过少,依靠骑兵的冲锋,先冲乱敌方的阵形,这有何不可?!”公孙瓒望着刘表,通过此前的交流,他发现刘表并不是不知兵,可他好歹纵横塞外,这套路一直打到今日,都没有出什么差错,攻伐个袁绍,又怕什么呢? 刘表点点头,“将军说的不错,但袁绍并非是乌桓啊.” 包括公孙瓒和公孙越在内的众人都不以为意,袁绍不是乌桓又能怎么样?他们的白马义从谁人能敌?!直到刘表道出了三个词,“重甲,大戟,强弩。” 这成功勾起所有人的兴趣,就连对战事一窍不通的刘元起脸上都浮现出好奇之色。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刘表娓娓道来,“重甲是袁军步卒的甲胄,大戟自然是袁军步卒的兵刃,此外还有强弩数千,若是快马轻袭,恐怕会大败亏输啊.” 刘表的用词准确,材料详实,即便公孙瓒觉得袁绍拿不出来那么的甲胄,可是当他听到刘表估算出来袁氏大致的财力,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 “公孙将军,请看沙盘。” “沙盘.” 公孙瓒和众人的目光,随着刘表言语所指的沙盘望去,沙盘的制作方式不算难,土地用沙子代替,高山用石头垒成。 至于沙盘也不算什么新鲜事物,此法首创于名将马援,只不过马援用的是米. “进攻方为公孙将军,抵御方为袁绍。” “若袁绍派出八百步卒为先锋,手持大盾,数万步卒殿后,将军有两翼骑兵一万,步卒三万,又派出类似颜良文丑这般勇将,公孙将军觉得应当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公孙瓒想都没有多想,话音瞬间脱口而出,“自然是派出一万白马义从,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乱袁绍的阵型,一来可以壮我军士气,二” 说到“二”的时候,公孙瓒的话音似乎堵在喉咙里,半天没有朝外面吐露出一句话,他瞳孔微张,脑海突然记起刘表提到的甲士和强弩,难以置信的望向刘表,面色微白,语气里多了几分颤音,道出了自己的猜测,“使君你方才说的强弩重甲大戟呢?怎么怎么只有盾兵竟然强调的是大盾。莫非.莫非是示敌以弱?难道说上千弓弩手是躲在大盾之后,若我等冒进,届时上千强弩齐发” 后面的话公孙瓒没有继续说下去了,饶是门外汉都知道下场肯定是对公孙瓒极其不利,上千强弩,类似颜良文丑这般猛将,怕是连指挥白马义从的战将都要丢掉性命,届时必然军心大乱,自乱阵脚,而后袁绍倾巢而出,至此大败已成定局 “那么按使君的想法,我等该如何是好?”公孙瓒咬牙问道。 刘表摇摇头,“论行军打仗,我远不如将军,我只是将手头上已知的消息告知将军,还望将军多加小心,曾有人说,轻骑终究不是披甲重骑,长处并非冲锋陷阵,依靠速度袭扰敌方侧翼才是轻骑的优势所在.” “原来如此.”公孙瓒面色缓和不少,他朝着刘表抱拳,“使君,替某道声多谢,眼下部曲开拔在即我等就不叨扰了。” “善。”刘表抚着长髯,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下来。 公孙越满头的雾水,他不明白为什么公孙瓒要让刘表捎一声多谢,他刚想问出心中的疑惑时,一抬眼瞧见的是公孙瓒复杂的表情,于是当即闭上了嘴巴。 “越,走。” “诺。” 公孙越跟上公孙瓒的脚步走出州府,利索的翻身上马,朝着城外的行营飞奔而去。 两人一路相沉默不语。 直到路上已无半个行人,公孙越的疑惑和好奇快要抑制不住时,公孙瓒忽然开口。 “越,你是否好奇为兄为何要让使君托一声多谢?” “嗯嗯。”公孙越连连点头。 公孙瓒望着西方长叹一声,“唉,你知道使君话中之人究竟是谁么?” “话中之人.”公孙越喃喃自语,不禁思考了起来。 不等他多想,公孙瓒低垂着眼眸,颇有几分自嘲的道出答案。 “除了玄德,还有谁呢?我研究过玄德的战术,玄德纵横凉州的时候,便玩得一手好轻骑,然而那时的我被埋怨蒙蔽了双眼,只当是嗤之以鼻。那时玄德成了荆州牧,而我不过是受制约的一边将,身为荆州牧的玄德竟然传信让我善待刘虞,那时只觉滑天下之大稽,觉得玄德升迁了,眼里就容不下我这个兄长了.” 顿了顿,他又继续叹道:“如今想来,是我错了,这些时日看下来,刘虞的兵卒远不如我等,纵是数量占优,怕不是一触即溃.便是这样玄德仍旧在刘使君面前为我挽尊,提醒和尊严两不误.” “若是将我放在凉州,怕不是坟头草都几尺高了吧?” 公孙越忙说道:“兄长,您的威名乌桓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区区羌胡又能如何呢?您.” “越,好话不必多说了。”公孙瓒打断了公孙越,他叹道:“你我心里有数,我终究是不如玄德啊.” 公孙越担忧的看向公孙瓒,他的兄长向来要强,承认不如弟弟.哪怕不是亲弟,那对自尊的打击是多么严重啊!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公孙瓒非但没有低沉,脸上更是毫无失落,仿佛是压在肩头的重担,束缚双手的枷锁,在这一刻统统被劈烂,整个人仿佛都轻松了不少,与之前的公孙瓒简直判若两人。 对于公孙瓒的这般变化,公孙越怔怔的看着,看着实在是有些出神。 公孙瓒呼唤了半天,公孙越这才反应过来。 “兄长,何事?” “.方才嘱咐你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你是说去请刘德然回府?” 见公孙瓒点点头,公孙越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还是晚了一步,我去的时候,刘德然已经回来了” 见公孙瓒面色渐渐阴沉,公孙越慌忙找补,“兄长,兄长,我喊了刘德然贤弟,刘德然没有拒绝,不就是同意了吗?怎么说也算是拉近关系了吧!” “嘶你这么一说,那倒也是。”公孙瓒想了想,觉得公孙越说的没有毛病。 公孙越松了一口气,突然他脑海里灵光乍现,“兄长,你说刘德然认了我为兄长.如此说来,刘德然不轻而易举有了四位兄长?张益德的凉州通俗演义里有提到凉州五虎将,我,兄长你,刘使君,卫将军,刘德然不也能组成幽州五虎将?” 公孙瓒:“.” 不过你还真别说,似乎还挺有道理的。 “啪”公孙瓒伸出手掌给公孙越后脑勺来了一下,“此事暂且搁置一旁,眼下我等是有要事在身,此前我与使君相商,我等高举旌旗,鼓声如雷,造足声势,袭击冀州!以此让袁绍难以顾及其他!” “诺!” (本章完) 第403章 黑山之行,只不过张燕已不是张燕(四千) 第403章 黑山之行,只不过张燕已不是张燕(四千) “终于.终于到了” 张白雀拄着拐杖,喘着粗气,纵然双腿又酸又麻不断发出抗议,哪怕汗水像瀑布那般从脑门渗出,即便疲惫都快要压塌了眼皮,但他仍旧挤出了一抹微笑。 抬眼望去,壁立千仞,两座巍峨的高山,被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所分离,就像是口口相传的故事中,仙神抄起比山还要巨大的斧刃,一斧劈下。 放眼远眺,白云悠悠,山峰之上绿荫成林,夹着的寒意的山风一吹,恰如绿色的树海泛起涛涛波澜。 见此情形,张白雀深深呼吸,手攥成拳,胸中仿若有无边无际的自豪之情,就算是冷风如刀,也影响不了一丝一毫,他说:“张飞燕大王某.某不负你的所托,终于穿过重重险阻,来来到了这太行山.黑山之上”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大喝在张白雀身后响起。 “呔!来者止步!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我等地界!” 张白雀心头一颤,不过并非是惊慌,而是一喜,他暗道:终于来了! 他赶忙高举双手,向身后那人表明自己并无敌意。 “好汉好汉,某并无恶意,某是有件买卖想与各位好汉商谈!” 身后的来者似乎并不是一人,有人念念叨叨:“这口音好生耳熟,听着倒像是常山之语”,然而他的伙伴不为所动,而是厉声道:“慢慢给乃公转过身来!” “诺!” 张白雀慌忙转身,第一眼瞧见的折射着寒芒的两柄长枪,那两柄长枪正对着他的胸膛,只要他稍有异动,长枪就能在第一时间刺出,夺走他的性命。 而手握长枪的两人,面色黝黑,身着破旧的短褐,勉强算得上是精壮男子 “敢问两位可是黑山义士?”张白雀问道。 两人面面相觑,面相随和的人点点头,面相严肃,皱着眉头的人厉声问道:“不错我等正是黑山渠帅张牛角先锋!你是何人?” 张白雀深深吸气,他脸上浮出笑容,那欣喜的模样,就像是离家的游子再度归乡! “两位好汉,我乃是常山人,之前某姓褚,后改姓张.因县中官吏横征暴敛,我看不惯官吏,故而将其杀之,这才不得不远遁他乡.我的叔父之子便是” 说着说着,张白雀居然声泪俱下。 两人沉默不语,带有浓重常山口音面相随和的男人率先打破沉默,他长叹一声,“唉。” “所谓何事?”另一男人依旧皱着眉头,只不过话音变得柔和了几分。 谈及此事,张白雀竟然挺起胸膛,不卑不亢的说道:“我是为了吾主而来!” “你主?你主是何人?” “徐州,张飞燕!” “什么?” 两人皆露出惊愕之色,就连沉稳随和的男人都不禁失声,难以置信的看着张白雀,张飞燕之名如雷贯耳,混迹在太行山脉的他们也有所耳闻,似乎是说张飞燕得到了大贤良师的传承? 面相严肃之人,冷哼一声,“贼子安敢冒充张飞燕使者!” 就在他正欲刺出一枪时,面相随和之人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满脸不解,“为何拦我?” 面相随和之人压低嗓音说道:“若此人真是张飞燕使者呢?方才的话语,怎么说都有三分是真!依我看不如用布条蒙住双眼将其带回山寨,让渠帅他们再做定夺!” “.善。”面相严肃之人,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张白雀坦然说道:“来吧!” 于是乎面色随和之人,掏出一块破布条子,用布条蒙住张白雀的双眼,后又用一根绳索绑住双手,通过绳索拉着张白雀朝着大山更深处走去。 张白雀面色平静,仿佛波澜不惊,之前他嘴里的话,抛开地名和姓以外,说的没有一句真话。 什么看不起官吏,什么为了义事,出手杀掉官吏,都是他信口胡诌而来。 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并不奇怪,只不过他没有仗义直言,更没有杀官泄愤,相比于这些,他只想赚钱。 全因最初他手头紧,没有钱财,见到斗鸡走狗,天酒地的大族子弟,心生向往。 奈何世道不算太平,连天子都在卖官鬻爵,像他这般空有力气,毫无家势之人,也没有什么门路赚取钱财。 故而苦思冥想,想了一日又一日,好在皇天不负,终究被他想到一门稳赚不赔的好买卖——抢劫! 说干就干,他纠集一帮少年,混迹在白山黑水之间,准备抢抢过往的商人和官吏,来充实充实自己的腰包。 然而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想法变为现实,他就得知徐州的大山里,有着张飞燕这么一号人物。 每每听到张飞燕三个字,他心莫名其妙的跳动快了几分,似乎是某种悸动。 左右的兄弟坦言道出心中的猜测:“莫非是仙神在提醒大哥,此人对大哥尤为重要?” 张白雀思索再三,觉得很有可能,于是多方的打听,总算是探明张飞燕的信息。 读完张飞燕过往经历的他,满目诧异,喉结情不自禁的滚动,吞下一口又一口的唾沫。 张飞燕.居然赢过了郡兵?! 就连当地大族都拿他毫无办法?! 即便是路上被抢了也只能将怨气吞进肚子里?! 此外凡是出力者皆有报酬,凡是去过之人都说一声好?! 越看张白雀越是心惊,既然张飞燕如此厉害,想来跟着张飞燕定然能够吃喝不愁,大富大贵! 故而张白雀领着弟兄翻山越岭,辗转多地,才加入到张飞燕的麾下。 为张飞燕办事的时日里,张白雀似乎明白了张飞燕为何能够成事,此人每每身先士卒,得到财物也会按出力的多少分配,绝对不藏私,甚至是训练山上的同伴都很有一套。 一见不合就大打出手,这种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张飞燕这里几乎绝迹,与山下大族周旋时,屡屡获胜,实在是令人敬佩。 故而,联络黑山军之事,他拍着胸脯毛遂自荐。 只可惜徐州离黑山距离并不近,途中更是关卡重重,一路闯来到最后独剩下他一人。 “到了。” 随着面色随和男子的话音响起,蒙住张白雀眼睛的破布被摘下,绑住手腕的麻绳也被解开。 张白雀得以重见天日,他一边活动活动手腕,一边目光四飞,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显然这是一间用来议事的厅堂。 厅堂很大,一次足以容纳上百人,至于陈设.确实没有什么足以称赞之处,倒是坐在主位之人屁股下裸露出一角的虎皮,令人眼前一亮。 那人便是张牛角? 张白雀用余光打量着坐在主位之人,那人身高八尺,生得五大三粗,满脸的横肉,配合着瞪得浑圆的眼睛,就好似寺庙里的怒目金刚。 下一刻,这尊‘怒目金刚’开口了,“我名张牛角,乃是这方渠帅,你便是张飞燕使者?”“正是.”张白雀冲张牛角抱拳语气恭敬。 “哦?叫什么名字?” “先前姓褚,后改姓为张,如今叫做张白雀。” “张白雀倒是好名字.不过我不信你是张飞燕使者!”张牛角冷笑道,他的目光里仿佛蕴藏着成千上万把刀子,锐利的就要在此地将人洞穿。 张白雀丝毫不惧,“我有信物.” 然而他的话语来不及说完,就遭张牛角打断,“信物可以作假,诸位说是与不是啊?” 聚集一堂的部将匪头闻声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是极是极!” “敢问张渠帅要如何确认?”张白雀面色平静,仿佛将众人的嗤笑当作了一阵风,丝毫不以为意。 “善!”张牛角目光一沉,厉声说道,“我听闻张飞燕使者皆非贪生怕死之辈,既然你说伱是张飞燕使者,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怕不怕死!” “来人,上刀来!” 一声大喝,俩三个持刀男人走到张白雀的面前,面对着明晃晃的环首刀,饶是张白雀眼角也不受控制的跳动,可是当男人们抽刀的瞬间,环首刀就要袭来的刹那,他仍旧没有后退半步。 “善!”张牛角朝男人们挥挥手,他哈哈大笑,“哈哈哈,果然传闻不假,某害怕贤弟是官吏士卒所扮,故而出此下策,还望贤弟海涵!” “张渠帅心细如发,我怎会见怪?”张白雀朝着张牛角拱拱手,面露笑意,似乎方才就要遭受刀兵之人并非是他一般。 张牛角笑容越来越灿烂,笑着笑着,他甚至一跃而起,走到张白雀身旁,“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来来来,贤弟不如为我讲讲尔等大王?” “诺!” 于是乎在众人古怪诧异的目光里,张牛角拽着张白雀,开始问起关于张飞燕的种种事迹,听闻此人袭击大族,猛的一拍大腿连叹数声“妙妙妙”,当得知张飞燕每每身先士卒能聚人心更是拍手叫好。 只不过张牛角和众人不约而同脑子里诞出同一个疑惑。 张飞燕不是流民出身,怎么既擅长军略,又将山寨处理的有条不紊,听说张飞燕去了凉州,莫非是凉州老卒? 当然这个猜测很快就被他们否决,当真是凉州老卒,跟着刘玄德吃香喝辣不好么? “对了,话说回来,贤弟,张飞燕张渠帅曾提及过凉州之事么?” 张白雀点点头,“大王曾经提及过。” “如何评价凉州诸将?” “皆非常人也,不是我等能够力敌.”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说的没有问题,定然是凉州呆不下去,不然张飞燕又怎么会灰溜溜的逃回来? 与此同时,他们心底生出一抹庆幸,他们听说区区羌胡都能在西域更西的天竺称王称霸,既然羌胡可以,为何他们不能? 不过如今看来,没有脑袋一热,趁乱行动,实在是正确的选择。 毕竟连张飞燕都惧怕的凉州军,他们又怎么可能占的便宜呢? “不知此次前来,贤弟所谓何事?张渠帅要与我等商谈哪般大事?”张牛角问道。 张白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笑着反问,“将军以为黔首与富户谁人钱多?” “嗯?如此简单的事情还用得着发问么?自然是富户!”张牛角诧异的看了张白雀一眼,不知道张白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白雀又问道:“富户与大族呢?” “自然是大族。” “大族与州府府库。” “自然是州府府库” 说完这句话,张牛角脑袋一愣,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望向张白雀,“贤弟,莫非张渠帅是要让我等攻占府库?!!” “不错。”张白雀缓缓点头。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冀州虽然富饶,但是也要有命去拿啊! 让他们去攻占府库,这不就是押着囚犯奔赴刑场吗? 此事断然不行啊! 众人议论纷纷,更有甚者起身驳斥道:“渠帅!我等千万不能同意啊!这是去送死!” 又有人道:“渠帅还望三思啊!” 竟然有人冲着张白雀说道:“你是不是记错了?” 无数個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听得张牛角甚是厌烦,他皱着眉头,呵斥道:“肃静!” 无形的气势扩散开来,众人纷纷闭上了嘴巴。 不知为何,望着张白雀,张牛角相信能够长途跋涉不辞辛苦而来的张白雀,并不是让他们单纯受死,肯定是话还没有说完。 他将张白雀拉到一旁,低声问道:“贤弟,你是不是话还没有说完?不用在意他们,你与我说道说道。” 果不其然,张白雀开口道:“渠帅,曾有人说过,日益加剧的征税,土地更是被大族悄无声息的夺去,又有多少人被迫谋逆,又有多少人躲进深山谋生?” 张牛角暗暗点点头,表示认同,他清楚的很,不然他麾下的那些人又是怎么来的?冀州是富饶,不过活不下去的人也不是一个小数字。 “这些人就是活着都是难以为继,从这些人嘴里夺食,又能抢到什么?” “贤弟你说的对,但是攻取府库并非易事啊?” 张白雀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渠帅,吾主得到密保,不日刘表公孙瓒将要发兵攻打冀州,届时吾主也会振臂一呼,自徐州发兵!” “那并州的颜良.” “颜良不用渠帅担忧,颜良此刻怕不是焦头烂额,只要渠帅断绝颜良归路,颜良便不足为惧!” 张牛角越听越是心惊,这哪里是合作,简直是瞌睡了来送枕头啊!张飞燕是个好人呐!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答应,他问道:“若是不像你说的那般呢?” “我愿自断我头!”张白雀语气犹如斩钉截铁那般决绝。 张牛角越看越喜,这般贤人要是在他身边该多好啊!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问道:“贤弟,张渠帅是不是向来不劫黔首啊?” “不错。” “嘶这倒是奇怪,说来方才你说的那番话也是出自张渠帅之口吧?张渠帅是如何想到的呢?” “吾主曾说过,有人告诉他,不论身处何处,是何种身份,唯独不能放弃底线。” “能说出这番话之人是贤才啊.”张牛角感慨道:“能够做到的称为一声义士都不足为过。” 他拍了拍张白雀的肩膀,“贤弟,此事我答应了!” 他在内心里感慨:“怪不得张飞燕能够在徐州扬名,某差的便是此处啊!” (本章完) 第404章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内斗?(四千) 第404章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内斗?(四千) 徐州 广陵 一间庭院当中,百开得争相斗艳,轻轻一嗅,尽是扑鼻的清香,雀鸟驻足屋檐之上,却又被清脆的落子声惊扰,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 “元龙.” 糜竺手执白子,抬眼望向与自己对座之人,纵然面色平静,不过眼底浮出一抹担忧。 “究竟是何事需要子仲如此担忧?”陈登笑了笑。 糜竺压低声音,道出心中的顾虑,“张飞燕为主公麾下干吏,同公祐是青州老乡,自然可信,但张白雀毕竟是真正的张燕,而张飞燕只不过是稀里糊涂夺去张白雀名号的张七尺放张白雀归乡,能成功劝说张牛角吗?会不会被张牛角奉为渠帅?我总是心神不宁啊!” “哈哈哈!”陈登放声大笑,“子仲啊,你实在是多虑了,正所谓时势造英雄,英雄亦是时也,便是张白雀回到冀州,此刻也没有给他大展拳脚的机会,哪怕张牛角突然暴毙,也轮不得他当上渠帅。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此人心狠手辣,能力超群,黑山军也不会就此臣服于他,此人想要夺得黑山军主导权,免不了流血内斗,如此一来黑山军就算不会元气大伤,那也是伤筋动骨,远不如当初。更何况此人见识到过更为优良的张飞燕部,又怎么会去拥抱张牛角部呢?” “那说服张牛角.” “此事更无需担忧,若是刘表公孙瓒发难,我等群起而攻,张牛角怎会沉住心气,不去分一杯羹?至于张白雀若是取得张牛角信任,利于我等此后覆灭黑山军。” 糜竺吐出一口浊气,仿佛担忧也随着那口浊气被吐出,眼底再无担忧之色,他算是听出来了,不论张白雀事成与不成,都不会对陈登后续的计划产生过大的影响,当然成了肯定是最好,总而言之,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优势在他们? “对了,元龙此次你不领兵前去吗?”糜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陈登若有所思的望向南方,微微晃动脑袋,“不了,我还要防备袁术来犯,此事交由都尉许褚和子仲就好。” “许褚.”糜竺嘴里嚼着这个名字,脑海里不禁泛起阵阵涟漪。 许褚出身沛国谯县,乃是曹操一员大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提前知道事情走向的陈登,一回到大汉,就开始留心许褚。 由于陈珪出任过沛国相,在沛国寻一人,犹如吃饭喝水那般轻松。 当然陈登没有直接征辟许褚,而是保持书信往来。 直到汝南贼兵来犯,许褚不得不聚集壮丁和宗族数千,共同修建防御设施来抵御贼兵入侵,然而这些人面对万余人的贼兵,还是犹如暴风雨里的浮萍,稍有慎怕不是会城毁人亡! 就在如此危急时刻,陈登率兵杀来,许褚大喜过望,两人一前一后,大破贼兵! 贼首的战马被陈登射伤,他慌不择路翻上牛背,竟然将希望寄托在牛的身上,希望牛能带他杀出战场。 自以为逃出生天的贼首,长舒一口气,然而回头一看,魂灵都快要吓得冲出嘴里,夺路而逃! 许褚大步流星冲出阵营,飞一般奔驰到贼首的身后,眼疾手快抓住牛的尾巴,咬紧牙关,悍然发力! 在场众人无不瞪大双眼,数百上千斤的牛居然被许褚硬生生拉退了上百步?! 如此怪力,吓得贼首肝胆俱裂,当即放弃逃生欲望,朝许褚伏跪倒地,连连求饶。 至此许褚的名震淮、汝、陈、梁之地。 而雪中送炭的陈登,顺理成章的向许褚征辟,许褚没有半点迟疑,就此成为了陈登的属吏,一开始不过是为宿卫,后又屡立战功升迁为都尉。 到了今日更是挂‘帅’出征. “非也”陈登缓缓摇头,他打断糜竺的思绪。 糜竺:“啊?” 思绪刚被拉回当下的糜竺,一时半会儿,也有点弄不清楚状况,他满眼疑惑的望着陈登,希望陈登能够解开他心中的疑惑,谁知道他正准备开口。 匆匆而来的官吏再一次打断了他,官吏高声道:“府君!别驾!许都尉求见!” “善!速请许都尉进来!”陈登将黑子投入棋罐缓缓起身。 官吏抱拳称“诺”,抽身快步离去。 不一会儿,一魁梧男子,昂首阔步而来,他冲着陈登糜竺抱拳,“府君,别驾。” “许都尉”糜竺道出男子的身份,正是谯县许褚。 “哈哈,仲康请坐请坐!”陈登朝一旁的空位伸出手。 许褚没有拒绝,也没有矫情,快步走到座位旁,一屁股坐下。 “仲康,兵马清点如何?”陈登问道。 许褚想都没有多想,直言道:“没有辜负府君厚望,人数我已经清点完毕!随时能够发兵!” “善!”陈登抚须大笑,笑着笑着他当即提起茶壶,为许褚沏了杯茶。 许褚也不客气,接过茶水,慢慢啜饮。 “此外,仲康我还有几件要事相托。” “府君,什么托付不托付?府君只要你开口,便是刀山火海,某也愿意前去闯荡闯荡!”许褚拍着胸膛,言语决绝,“府君你就说吧!别说是两件,就算是十件百件某眉头也不带皱的!府君究竟是何事?” 陈登哑然失笑,“说来也不易,其一,出征在外我想让仲康凡事以子仲兄为主。其二,不论如何,都要护佑子仲兄安康!” “啊?” 一直当作看客的糜竺愣住了,不是,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他是主将了,即便是统领数千人,他也没有信心啊! 他当即回过神来,正准备劝说陈登,收回方才的那一番话。 奈何许褚比糜竺的速度还要更快,他拍着胸脯,声音如雷,“这两件事确实是大事,府君,我定会听令别驾,定会护佑别驾安康,有违此誓,天人共戮之!” 一口唾沫一个钉,并非是许褚,在大汉没有人不注重立下的誓言,哦,除了某个还没有出仕的司马老贼 糜竺放弃劝说陈登的话语,他起身凑到陈登的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元龙,为何如此相信我?须知我并不知兵啊” “不用子仲知兵,只需子仲知人,知道对方主将军师是何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子仲知道敌方主将为何人,不就知道主将的大致性情么?” “至于计谋,不需要子仲出什么奇谋,只需稳扎稳打便是。” “后勤呢?” “自有元达兄负责。” 糜竺若有所思,陈登说的不错,按照原先的轨迹,袁绍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河北霸主,是曹孟德最大的敌手之一。 知道未来走向的他们,怎么会不去关注袁绍? “此战还要仰仗子仲啊!”陈登笑了笑。 糜竺深深吸气,冲陈登抱拳,答应了下来,“既然元龙相信我,我定然不会让元龙失望!” “善!” 陈登点点头,而后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许褚挠了挠脑袋,他没有听见陈登和糜竺刚刚的窃窃私语,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深究到底的人,既然糜竺不想当他面前讲,他也不愿意多问。他好奇和疑惑的是,为何陈登和糜竺都喜欢哈哈大笑? 实在是令人摸不清头脑。 他认真的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跟上两人的脚步,也哈哈大笑起来。 “!” 袁绍从猛然睁开眼睛,脱口而出的就是“来人护我周全!” 然后定眼一瞧,发现房檐还是那個房檐,伸手一摸床榻还是那个床榻。 “原来是恶梦”袁绍顿时松了一口气。 “踏踏踏——砰” 急促的脚步声撞开了紧闭着的房门,身披皮甲的亲卫快步走到袁绍面前,抱拳振声道:“使君!我等来迟!不知刺客所在何处?!” “不用了。”袁绍朝亲卫摆摆手,“方才不过是呓语,都退去吧。” 亲卫抱拳称“诺”,快步后退,离开房屋。 袁绍一如既往,在侍女的帮扶中,不紧不慢的穿上衣袍,可是不知为何,他心底没由来的发怵,隐约间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问题是,不管他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到心中的郁结,究竟出自何方 “轰隆——” 一道电光在阴沉的云层里明灭,随后是炸响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接踵而至的是一场漂泊大雨。 皱着眉头,盯着雨打窗帘,袁绍喃喃自语,“是因为下雨了么?” 想都不用多想,袁绍直接将下雨这个可能否决,他越发的感到压抑,仿佛山峦倒塌在即。 想着想着,袁绍奋然起身,惊得手忙脚乱的侍女摔倒在地,面露错愕的神情。 “来人!” 一声大喝,袁绍又将方才的亲卫唤到跟前。 他冲着亲卫吩咐道:“去请几位先生与诸将,我有要事相商!” “诺!” 不一会儿,抛开实在无法抵达的颜良等人,袁绍麾下众人群聚一堂。 许攸顶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毫不在意旁人的视线发泄着满腹的牢骚,“今日,正是卧榻而眠的大好时机,为何要唤我等来到州府议事?害得我的衣裳都被淋湿.” 审配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冷笑道:“除了睡便是吃喝,怕是彘子都没有这般心安理得吧?” “呵呵。”许攸反唇相讥,“彘子说谁?” “彘子说你.不对!”审配刚一脱口而出,连忙意识到什么,当即闭上嘴巴,妄图将话音憋回去。 奈何覆水难收,终究还是被许攸听到,令许攸哈哈大笑,朝着审配投去鄙夷的目光。 审配面色大变,恼羞成怒,当即就要出声大骂许攸。 不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臂膀,他烦躁的甩头一瞧,看清的抓住自己那人的模样,正是.沮授! 他满腔的愤怒,不过面对沮授,他还是压低了嗓音,有些懊恼的看了沮授一眼,“公与为何拦我?!” “正南兄,你没有察觉吗?” “察觉什么?” “你瞧我身后。” “身后.” 审配朝着沮授身后望去,瞧见一道熟悉的人影,他瞳孔微撑,道破了那人的身份,“使使君” 他的话音,就像是惹皱湖面的一颗石子,令众人纷纷抱拳,“拜见使君!” “诸位贤才,无需多礼无需多礼!”袁绍冲在场众人笑了笑,摆摆手,他途径审配身旁时,拍了拍审配的肩膀,压低声音耳语道:“许子远恃才放旷,脾性就是如此,正南还请多多担待一二。” 审配张张嘴,终究是挤出一个“.诺。” 袁绍快步走到主位,缓缓坐下,他举目望着众人,随口聊了几句家常话之后,便直入主题。 “进来我心绪不宁,唯恐有大事发生,诸位皆为天下少有的大贤,不知诸位贤才如何看待当今的冀州青州,还请指出不妥之处,尽可畅所欲言!” 审配率先开口,“使君,北有公孙瓒,西有挟天子的刘玄德,时下冀州人心涣散,自觉良好,风气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势头发展,还望使君约束官吏,以正州府之风!” 袁绍点点头,他觉得审配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还不得他开口,许攸起身率先射出反对审配的第一支箭,“呵呵,愚笨,愚笨不堪,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有公孙瓒,刘玄德,我也全然不惧,有青州之兵士,冀州之富饶,我等之谋略,何惧公孙瓒刘玄德?” 袁绍眉头微皱,许攸说话是难听了一些,不过说的似乎也没有太大问题。 不过这让审配气得怒火中烧,却令辛毗辛评双眼一亮,他们满眼的期待,似乎期待着一出好戏的上演。 谁知沮授拦住审配站了出来,“子远说的不无道理,然孟子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正南并没有说错。” 这让辛毗辛评眉头微皱,他们心中骂道,沮公与,竖子! 更让辛毗辛评皱眉的是,袁绍再一次点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心道不能在默不作声了,沮授审配坚持之事,便是他们反对之事,辛毗起身道:“道理确实不错,沮别驾,一场大战之后,往往需要休养生息,莫非你不知道青州兵卒安置的困难?” 辛评附和道:“不错不错,诸位贤才不过是劳累歇息,有何不可?” “刘玄德再强,公孙瓒再勇,能击败占据三州之势的使君?” 审配皱眉,他不明白,他们并非占据优势,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内斗?真是一群虫豸! (本章完) 第405章 毒士贾诩和义士吕布(四千) 第405章 毒士贾诩和义士吕布(四千) 此刻的厅堂,变得热闹非凡,若是不知情的旁人偶然闯入,恐怕会误以为来到了菜市口,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仿佛有数十上百的蜜蜂在耳畔嗡嗡作响。 袁绍非但没有阻止,反倒是饶有兴趣的望着众人,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众人辩驳的内容,寄希望找到冀州青州的隐患,以审配为首和以辛家兄弟为首的两拨人你一言我一句,他们针锋相对,谁也不肯退步分毫,其余的人当中有人充当和事佬,也有人扮演煽风点火的搅屎棍,还有充当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 直到一亲卫面色仓皇,脚步凌乱,跌跌撞撞冲进厅堂。 袁绍心中一颤,眉头不受控制拧得更深了,他暗道一声不好。 要知道他的亲卫皆为从容镇定之人,为何此刻竟然如此慌张?仿若受惊的兔子 众人似乎嗅到厅堂的气氛为之一变,也注意到亲卫的仓皇与眉头紧锁的袁绍,他们面面相觑,不需袁绍出声喊停,他们渐渐偃旗息鼓,暂且握手言和。 “何事?”袁绍顿觉如坐针毡,浑身不适,仿佛有成千上万只小虫,在身上爬来爬去,他干脆起身,迫不及待的走到亲卫面前。 “使使君”亲卫的声音不自觉的发颤,脑门上渗出颗颗汗珠,这般不同寻常的表现,自然是赚足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成千上万道目光的注视下,亲卫咬牙切齿道:“使君!大事不妙!黄忠领兵数万,截断我等的通向并州的粮道!公孙瓒与刘表更是集结十万精兵犯我等地界!” “什么!” 袁绍瞪大了双目,瞳孔发颤,呼吸急促,他大口大口喘息,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了浑身的气力,重重摔倒在主位上。 完了我日夜忧虑的事,总算是发生了 在场众人也是哗声一片,皆露出愕然之色。 他们听见了什么,黄忠公孙瓒.刘表 即便是有人早有预料,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两拨人马居然在同一时刻发难。 黄忠断绝通往并州的粮道. 坏了! 颜良危矣! 一直充当和事佬的荀谌率先出声,“诸位,眼下冀州危矣,别说是黄汉升,便是公孙伯圭也非同小可,此人名震乌桓,又有刘景升的大力支持,如此一来,犹如恶兽出笼,不可小觑啊!我等应该暂且放下一切,共度难关啊!” “.”就连煽风点火的郭图都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友若所言甚是。” 哪怕是辛家兄弟也沉默不语表示认同。 唯有许攸还在冷哼:“区区黄汉升、公孙伯圭,有几十万青州兵在手,我等有何惧哉?我挥挥手,便能让黄汉升、公孙伯圭灰飞烟灭!” 沮授和众人:“.” 沮授无奈的看了许攸一眼,说的容易,可是实施起来,哪有那么简单,几十万人的吃喝,后勤粮草的供应,双线,甚至是三线同时开战,真的能够支撑下去吗? 袁绍很快的就从慌乱中缓过来,他接过侍从递来的丝绢,擦去脑门的汗珠,并从椅子上缓缓起身,他望着在场的众人,心底渐渐有了些许底气。 “有诸位贤才在,何必忧虑?” 只不过他终究没有自认为的那般有底气,下意识问了一句,“诸君,眼下情形不容乐观,黄汉升刘景升公孙伯圭势大,颜将军又危在旦夕,应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众人面面相觑,许攸傲然的挺起胸膛,“我腹中良谋百出,奇策更是信手拈来,本初,我愿担任军师,助你击败公孙伯圭!要知道没有我,本初你可得不到青州几十万兵卒啊!” 对于许攸的能力,众人表示认同,只不过对于许攸的傲然和无礼,就连辛家兄弟,都有些看不过去,直呼袁绍的字,并非是一次两次了,此人眼底真的有主从之分吗? 对此袁绍也皱起眉头,拉下嘴角,许攸私下里称他的字,就已经令他不悦,要不是看在许攸立下功劳,他定然不会默许许攸如此称呼自己,私下里这般称呼也就罢了,万万没想到当着诸多群贤的面,竟然还敢这般轻佻?! 他突然有些后悔,在审配耳边说许攸的好话。 许子远,实在无礼!无礼狂徒! 袁绍的眼皮狂跳不止,呵斥的话语就要脱口而出!不过话真的到了嘴边,还是被他硬生生的止住,眼下大战在即,若是引起不必要的冲突,恐怕对战事有所影响。 于是乎袁绍只得将想说的话语吞了回去,他暗暗将许攸今日的这番话连同此前的言语记在心底,并朝违心的朝许攸挤出一个笑容,“子远,你说的对。” 说完袁绍撇开许攸,他望向荀谌,“友若,我想拜你为军师,你以为谁人能够出任抗击公孙伯圭的良将?” 许攸冷哼一声,袁绍这般敷衍,他也不想自讨没趣。 荀谌眉头紧皱,他思虑半响,嘴里挤出一个人名,“麹义。” “麹义?”袁绍心头一惊,脑海里当即浮现出一凉州大汉的样貌,麹义?不是凉州人么?为何要让麹义去对付公孙伯圭? 他道出心底疑惑,“友若?你确定不是文丑?也非高览?麹义乃是凉州人,不应当去对付黄汉升么?” “非也。”荀谌摇摇头,“使君,黄汉升非同常人,此人长年混迹行伍之中,又在凉州为官为吏,治理羌胡。想来颇为熟悉羌胡战法,便是董贼部将都非是黄汉升一合之敌,何况是麹义?公孙伯圭每每用骑兵与乌桓厮杀冲锋,长于骑兵,麹义也尤为熟络骑兵战术,任用麹义为将,恐怕会有奇效。” “诸位以为如何?”袁绍放眼望向其他人。 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沮授点点头,辛家兄弟也不跟沮授唱反调也表示认同,郭图更是说:“可”。 最后袁绍的目光落在了审配的身上,审配认真的想了想,抱拳道:“使君,我以为麹义不足以服众,非威望足够之人方能胜任主将!” “威望足够之人.”袁绍若有所思,由于此前青州的大胜,冀州士族并没有畏惧公孙瓒军势望风而降,不过此刻他们都在观望。 所谓‘威望足够之人’. 怕不是也要令冀州士族心底安稳之人啊! 想到这里,袁绍当即下定了主意,他抬眼迎着成百上千道目光,掷地有声的说道:“我欲亲领大军迎战公孙伯圭!” “使君!”张景明等人劝道,“不可,万万不可,你怎么能以身犯险啊!” 他们说着说着,还不忘朝荀谌投去目光,仿佛在说“友若,友若,伱快劝劝袁使君啊!”谁料荀谌非但没有答应他们,反倒是上前一步,道:“使君英明!” 就连辛家兄弟和沮授也出言支持袁绍的决定。 张景明等人不甘心的说道:“使君,若是你去迎战公孙伯圭,邺城又该如何是好,冀州又该如何是好?” “有公与以及诸位贤才在,我怎么会有后顾之忧?!”袁绍望向沮授,目光灼灼。 张景明等人眉间浮现忧色,须知辛家兄弟看不惯沮授不是一日两日,若是让沮授负责后方大事,会不会激化几人的冲突? 谁料以辛评辛毗为首的一众士人纷纷抱拳,异口同声道:“我等并无异议!” “这!”这番场景令张景明等人面露错愕之色,怎么回事,平日里辛评辛毗不是恨不得将沮授拉下马来吗? 令张景明等人疑惑的事情,在审配眼里连问题都谈不上,为何辛评辛毗不担忧沮授对他们不利?很简单,往往最了解一个人就是那个人的‘敌人’。 虽然张景明等人一时之间想不通,不过见众人都没有异议,他们也只好冲着袁绍抱拳坐了下去。 “那么黄忠该如何是好?”袁绍问道。 荀谌道:“黄汉升只是断绝粮道,依我看是刘玄德想要夺取并州,如今未成攻伐我等,依我看还是公孙伯圭的威胁更大,应当陈兵与黄汉升对峙,不过切不可朝黄汉升发起攻势,黄汉升乃不世良将,胜了足以壮哉军心,扬我军士气,能解并州之危。若是不胜,那便糟糕了,届时军心涣散,不用公孙伯圭,冀州士人就要自乱阵脚。故而只能守不能攻,至少在解决公孙伯圭前不能攻.” “那颜将军的粮草该当如何?!没有粮草,便是留候复生,也无计可施啊!”袁绍满脸的忧色。 荀谌长叹一声,“或许只能走太行山的井陉道.” “使君,颜将军向来勇猛,若并州局势当真那般不堪,颜将军又怎么会固守并州,若要撤离。颜将军大可从井陉返回冀州,想来颜将军必然相安无事,使君莫要担忧和自责。”辛评出声宽慰道。 辛毗随之附和,“不错,不错,使君便是黄汉升亲自领兵,颜将军也不会皱一皱眉头,必能大败来犯之人,还请使君勿要担忧。” 闻声袁绍面色缓和了不少。 见此辛评辛毗对视一眼,通过眼神的交流,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们异口同声道:“使君,我等以为,既然公孙伯圭以讨叛臣的名义来攻,我等也能用其他的名义予以回击!” “哦?”有些失落的袁绍,提起了兴趣,他追问道:“我等又如何借用其他的名义,天子远在长安” 辛评辛毗提醒道:“使君,可曾记得董贼的言语?” “董贼.”袁绍一個激灵,当即理解了辛评辛毗话里的意思,他激动的难以自抑,“你二人的意思是是说贾文和.这一切都是贾文和的诡计?我等是清君侧讨伐篡逆之徒?!” “不错。”两人微微颔首。 袁绍当即大喜,不过很快沮授又给他泼了盆冷水,“使君,当下情形危急,公孙伯圭并非常人,黄汉升也不一定会按我等设想行动,应准备万全之策,联合一切能联合的力量。” 袁绍的笑意渐止,他点点头,“公与所言甚是,不知道应当联合何人呢?兖州刺史?豫州刺史?” “非也。”沮授摇摇头,他沉声道:“最适合者,必是利益没有太多重合之人,必是我等手中有令其心动之物。最好此人或是此人的部将与黄汉升有仇怨.” 袁绍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似乎猜到沮授口中说的是何人,他试探的问道:“你说的不会是袁公路吧?” 沮授缓缓点头。 袁绍低下脑袋,思绪不停的碰撞,他明白沮授的意思,按照他对袁术的了解,若是他知道李傕郭汜手上有玉玺,恐怕会不惜一切前去争夺,毕竟代汉者当涂高,袁术可是无时不刻都在念叨。 但.那是玉玺啊! 他心底泛起了纠结,颜良死死咬着并州不放,不就是为了玉玺吗? 若是让袁术来横插一脚,他心里总觉得不是个滋味。 沮授似乎是看出袁绍心里的不舍,他提醒道:“使君,玉玺不过是李文优留下的陷阱啊!若是真以为凭此玉玺者便能称帝,天下群雄必然群起而诛之!” “!” 袁绍当即从玉玺的幻梦中清醒过来,他眼底一瞬间恢复了清明,是啊,玉玺存在的意义说白了就是李儒为了让董卓多苟延残喘一段时日的底牌,丢出此玉玺就能引开天下群雄的目光,可惜董卓到死都没有机会用出来。 幸亏有并州义士吕奉先卧薪尝胆啊! 袁绍发自内心感慨,此次若是大胜,他定要亲眼去见见这位并州义士。 感慨完后,他抬起脑袋,将目光再一次落在沮授的身上,他感激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公与,就依你所言,不过就是不知派出何人,去劝说袁公路?” “高干。”沮授想了想道出一个人名。 对于‘高干’,袁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此人是劝说韩馥将冀州拱手相让的几人之人,出身陈留大族,身世不凡,更为重要的是,此人还是他的外甥。 论口才论身份,此人是最好的选择。 “善!”袁绍答应了下来,只不过他还是下意识望向西方,心中难免有些担忧颜良。 颜将军,希望你无事。 然而袁绍不知道的是,颜良脸上已经挂满愁容,连连叹息不止。 (本章完)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家里有点事情,最近状态不佳,请假一天,明天早点更新。 (本章完) 第406章 吕布大怒:环眼贼! 第406章 吕布大怒:环眼贼! “张益德!” 站在晋阳的城头之上,颜良满脸愁容,咬牙切齿的道出这个令他恨了许久的名字,然而此刻的情形,并不是单单能够靠辱骂张飞能够缓解的,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城墙之外,此刻的城外黑压压的一片,尽是张飞的部众,光是数脑袋都让他数得应接不暇。 此时此刻,颜良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犹如等待暴雨来临前的至暗时刻。 “颜将军,眼下这般继续下去可不是长久之计啊!纵然我等不惧张益德的攻势,但城中的粮草容不得我等同张益德干耗下去!但.此獠此獠”说到这里时镇定的吕布忽然变得咬牙切齿起来,那架势恨不得抄起马槊就去跟张飞大战数百回合,仿佛跟张飞之间有着夺父之仇杀妻之恨,他满脸恨意的继续道:“我听闻张益德才华斐然,能随口作诗,谁又曾料到,此獠此獠竟然这般这般无耻!竟然满口秽言秽语!不断问候我等亲族!着实可恨!张益德怎能说出这般无耻的话语?!该死的环眼贼!” 众人纷纷色变,吕布的言语似乎勾起他们不好的回忆。 饶是身在颜营心在汉的糜芳,脸色也不受控制的发白,糟糕的记忆在这一瞬间涌上了心头。 张飞率领数万大军气势汹汹攻来,不过不同于以往他们所熟知的攻城,张飞虽命士卒们砍木伐林,不过对于晋阳,张飞围而不攻,似乎在不断的对颜良施压。 但是很快,令众人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张飞及其士卒个个手持木喇叭,对准高耸的城墙,放声骂道,什么“有父生没父养”“什么生孩子没有腚”“什么认父狂魔”. 各种各样污秽不堪,俗不可耐的话语,一刻也不带停歇的从张飞嘴里飘出,饶是糜芳也眉头狂跳不止,更何况是吕布? 糜芳能够看得出,这些‘污言秽语’,有不少都戳中吕布那颗骄傲而又脆弱的心,最终吕布终于是忍不住了。 吕布见颜良没有说什么,仰天大呼:“是可忍熟不可忍!” 吕布拳头攥得咔咔作响,当场提枪就要同张飞站成一团! 糜芳见状暗道不好,忙压低声音劝道:“将军!对方可是卫将军三弟啊!还请三思!将军最初的意愿难道不是加入卫将军麾下吗?!” 对于吕布的情况,糜芳不敢说了如指掌,至少也敢拍着胸脯表示略知一二,吕布被仙乡给出的评价那可是一人足以战平刘关张!眼下刘关皆不再此处,光一个张益德真的能挡住吕布的锋刃吗?! 他最初的打算是趁着张飞围攻晋阳,趁乱打开城门,奈何曹性之事,田丰已经怀疑到他头上,别说开门,就连一些小的动作都都得束手束脚,若是吕布在 吕布冷冷一笑,仿佛没有听到糜芳的言语。 糜芳愕然,最坏的事情已经在眼前发生,吕布吕布如今竟然不听他的建言,不知懊悔还是什么别的情绪,此刻一股脑的爬上他的心头,同时他心有不安,他感觉吕布变得陌生,仿佛是出笼的猛虎,别说是他,怕不是再加十头牛也怕拉不住啊. “吕将军,要不我等再商量一二.” 颜良试图好言相劝,不过田丰却踩了踩他的脚,他疑惑的望向田丰,见田丰冲他摇摇头,当即明白了田丰的意思,出于对田丰的信任,颜良一咬牙将方才准备抖出来的统统重新吞咽回肚子里,甚至冲吕布挤出了疲惫的笑容。 “吕将军,祝你旗开得胜!” “多谢颜将军!” 吕布没有看向颜良,他死死的盯着张飞,不过还是朝颜良拱拱手,道了句谢。 万众瞩目中,吕布领着独属于他的三千并州骑兵,冲出晋阳,朝着张飞发起了冲锋。 并州骑兵不愧是并州骑兵,他们奔驰似电,疾行若风。身骑汗血宝马的吕布更是一马当先,三千并州骑兵紧随其后,他们速度之快令人惊叹,气势之凶猛令人脊背生寒,吕布之于并州骑兵,犹如狼王之于群狼,不论是猛虎亦或是蛟龙,但凡是拦住他们的去路,仿佛都会被其撕碎! 见过大世面的颜良也不禁错愕,他喃喃自语,“莫非奉先真能杀出一条血路?” “将军。”田丰压低声音提醒道:“趁吕将军赚足目光,也准备让儁乂突出重围了。” “儁乂.田军师,你方才不是说,张益德部最军势最薄弱之处是陷阱么?怎么让儁乂.”颜良眼中闪过一抹忧色。 田丰的语速极快,“将军莫说是陷阱,便是龙潭虎穴也要去闯一遭,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若能让儁乂搬来救兵或许还有机会.” “这”颜良内心挣扎,此刻非彼时,张郃固然勇猛,还能勇猛过张飞?其间的危险,饶是颜良也觉得难以招架。 田丰似乎看出颜良的挣扎,他出身提醒道:“将军,儁乂数次危难中脱险!儁乂是员福将!将军勿要迟疑,唯恐迟则生变啊!” “.”颜良深深吸气,他重重的吐出一個“善!” 田丰点点头,连忙会意,转身就走。 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糜芳心中浮出疑惑,他本想随口一问,看看能不能问出个所以然,可是还没等到他开口,颜良的话语先他一步,令他的言语卡在了喉咙里。 “速速架起弓箭掩护吕将军!”颜良双手紧攥,放声喊道。 糜芳总觉得颜良状态不佳,古怪的很. 他摇摇头,叹息一声,不再去多想,转而将视线放在战场之上。 迎着汹涌的狂风,吕布面露狰狞之色,瞪的犹如铜铃般大的眼睛喷涌着怒火,他朝着张飞放声嘶吼:“张益德!环眼贼!纳命来!” 虎豹骑们见吕布冲来,他们撇撇嘴,露出鄙夷之色,他们可是精兵中的精兵,强将中的强将,何惧敌方战将? 不过即便如此,虎豹骑们也没有松懈半分,他攥紧马槊,打起十二分精神,望向张飞,等待着张飞的号令。 张飞哈哈一笑,“同袍们,跟俺上,好让吕奉先知道知道我等的威名!” “诺!” 虎豹骑们齐声喝道,声音之大响彻云霄。 在张飞的指挥下,虎豹骑架起马槊飞驰而出,两股骑兵随着张飞和吕布兵刃的碰撞狠狠的撞在一起,这一刻仿佛山峦震颤,天地黯然失色,唯有冰冷的锋芒刺过肌肤 (本章完) 第407章 曹操伏击张郃??? 第407章 曹操伏击张郃??? “铛——” 马槊与马槊之间的碰撞发生尖锐刺耳的爆鸣,望着张飞近在咫尺的面容,吕布暗暗心惊。 正所谓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能够如此轻松拦下他的攻击,时至今日,张飞还是头一个! 难怪张益德名头如此响亮,原来是真的有才能,是个棘手的家伙! 吕布目光一沉,眼底的怒火消去几分,爬上了几抹凝重与谨慎。 殊不知张飞也暗暗啧舌,虽说吕奉先名声很臭,不过确实厉害,都说盛名之下无虚士,俺今天总算是见到此人的实力了. 张飞不敢马虎,也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于是乎在城墙之上众人的眼里,原先气势汹汹的吕布只是与张飞交手一合,便纵马迅速拉开身形。 颜良暗道:“我投身军伍以来,见到的骁勇善战之辈,除去文丑,便是儁乂高览麹义此前奉先也曾儁乂交手,纵然奉先严阵以待,可也没有面对张益德这般谨慎,莫非这就是凉州第三将的实力么?” 守城的将士们纷纷惊叹,“吕将军,居然能与张益德平分秋色,果真勇猛啊!” “啪”颜良拍了拍脑袋,他自言自语:“方才是怎么回事?我为何会理所应当的觉得张益德弱于奉先?” 糜芳默而不语,不过心底难免泛起嘀咕,为何?自然是吕布连你的主人都拦住了! 对于颜良的想法,糜芳兴趣缺缺,他收回视线,再度将目光投向的战场之上,他瞪大双眼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拳头不受控制的攥紧,掌心里淌满了汗珠,心砰砰跳动不停,脑里一团乱麻,若是眼睁睁的看着张飞丧命于吕布之手,他还有何等颜面重新站回糜竺面前? 若是到了那般地步 糜芳咬牙切齿,心乱如麻的他,目光不受控制的飘忽,一个不慎居然飘忽到颜良身上,一個疯狂而又大胆的计划在心头酝酿。 若是张益德命悬一线,我.我我就挟持颜良!让吕奉先自乱阵脚!如此一来,应该就能救张益德吧!便也算是还了关云长一条性命! “嗯?” 颜良发现糜芳的不对劲,他瞧了瞧糜芳的此刻的模样,那种担忧和自责是做不了假的,脑海中当即诞生了答案:奉先时常夸赞糜子方,直言糜子方是重情重义之人,想来子方是在担忧奉先,真如奉先所言,子方还真是重情重义的贤才!善!至于田军师说的,子方危险,务必小心,多加防备,正所谓马有失蹄,我看会不会近些时日以来情形紧迫,才让田军师多疑了 “?” 糜芳眉头皱起,颜良的目光为何柔和了不少? 一时半会儿,他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那先将重心着眼当下。 张益德.千万不要有事啊! 张飞驾驭着战马一次又一次的朝吕布杀去,交战了一次又一次。 前往仙乡后世时,张飞并没有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背诗诵词上。 身为要上战场的战将,对于张飞而言,仙乡的各种技击自然也要融会贯通。 至于此前面对的战将,多是凭借一膀子力气能够杀败,即便是不久前的韩猛亦是如此。 面对吕布,可不是依靠力气、身手敏捷就能击退的,方才数个回合的较量,更是验证了张飞心底的猜测,吕奉先气力不在俺之下,不,甚至还在俺之上!怕不是跟黄老将军大差不差,亦与二哥等同! 张飞不再保留,这才率军纵马冲杀时,他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刺出马槊。 吕布最初不以为意,张飞的战法在他眼里几乎能同大开大合归为一个范畴,数次的交战,令他看清了张飞的虚实,强,很强! 郝萌高顺这类将领,光论勇武定然不是张飞的对手! 即便是与他相比,也不遑多让! 但.终归是不如他。 一百个回合之后,张飞怕不是再难以招架!届时他就能一鼓作气,击溃张飞! 吕布攥紧马槊,嘴角微扬,他已然看见胜利在望! 他领着并州骑兵,且战且退。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瞳孔微缩,张飞的马槊竟然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刺来,变得不同于此前任何一次! 不过还是被吕布横枪招架,侧身躲过,吕布的笑容渐渐凝固,他万万没有想到张飞突然变招。 还不等吕布喘口气,张飞的马槊再一次进犯,原先大开大合的攻击,变得极为灵巧,就像是伏击于草丛里的毒蛇,一招一式令人猝不及防,但凡是换一个人,面对这些招数,早就冷汗连连,被刺落下马。 但吕布硬生生是防范住了,只不过在外人眼里此前不分伯仲变成了如今张飞占据上风。 “唉,终究是我等期望过重。”颜良叹息道,不过他又开口,“能战到这个地步,奉先不愧是并州第一战将。” “奉先,先回城吧!”颜良放声喊道,而后又大手一挥,命弓手一齐放箭,数以千计的弓弦几乎在同一时刻被拉开,箭簇似暴雨倾盆而下。 张飞下达军令同时飞速抽身离去。 “同袍们!避箭,避箭!我等先退去,下次再来砍下敌将首级!” 望着飞速撤离的虎豹骑,吕布气得的火冒三丈,此战分明是张飞奈何不了他,为何在张飞嘴里变成了是颜良救了他? 气煞我也! 吕布只得满腔的愤怒无处使,只好怒喝道:“回城!” “三将军,无碍?” “文和,俺自然无碍!” 张飞从战场上撤下,风尘仆仆的回到营帐当中,面对贾诩的关怀,他摸着脑袋哈哈一笑。 然而他的衣衫早被汗水打湿,吕布不愧是吕布,勇武确实不同凡响,但凡有一个失误,此人也能抓住机会反击,哪怕他方才没有保留,仍旧没有拿下吕布,若是继续战下去,他真的要撤退了。 为了不让贾诩担忧,张飞问道:“文和,张儁乂按照你留的道冲出去没有?” “不错。”贾诩点点头。 张飞环顾四周,总觉得营帐里少了什么,他心头一惊问道,“说来怎么不见曹孟德?” “此前曹校尉毛遂自荐,接过伏击敌将之责。”贾诩淡淡的说道。 张飞陷入了沉默,曹操伏击 曹操伏击张郃??? (本章完) 第408章 曹操: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第408章 曹操: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张飞眉头微皱,脸上浮起一抹忧色。 正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先前他曾同贾诩商议,田丰向来小心谨慎,即便他们围住晋阳三个方向,故意留出一面,颜良田丰能够看到逃生的希望,而那条道路之上早已预设伏兵,静静等待着鱼儿上钩。 这种套路一点也不新鲜。 正是典型的围三缺一。 奈何颜良田丰等人犹如千年的乌龟,十分能够沉得住气。 为此张飞只好听从贾诩的安排,领着虎豹骑上前叫嚣,使出激将计,通过言语的辱骂逼出敌将出城一战。 别的谋略不说,光论激将这一招张飞敢拍着胸脯保证熟,实在在是太熟了!毕竟混迹仙乡谁又不学到一些粗鄙之语啊? 在大汉最常见的辱骂性言语要么是抨击他人为“竖子”,要么自称为‘乃公’。 此言此语等同仙乡后世的“小混蛋”和“我是你爹”,可是这些话对于仙乡后世简直平淡如水,压根就不具备什么杀伤力,拿去同仙乡后世其他的粗鄙之语相比拟,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不可同日而语。 仰仗言辞的犀利,张飞很快就将吕布激了出来,只可惜没能战胜吕布,好在有两个好消息。 一他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二就是张郃突围。 虽然张郃没有按照贾诩的原地的路线,从兵力缺乏的那一面出逃,反倒是在大军相对薄弱的一处打出了条生路。 不过这也在贾诩的预料之中,出于对贾诩的了解,张飞明白贾诩不会打没准备的仗。 但是 “敢问三将军为何事发愁?”贾诩问道。 张飞一咬牙,就将心里的担忧倒了個干干净净,“文和,曹孟德会不会又出意外?” “三将军多虑了,三将军还请放心,此前曹孟德也历经危难不也安全无恙?再者说,此次又不需曹孟德冲阵,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 “说的也是.” 经过贾诩一番言语,张飞眉间的忧色淡去不少。 想来也是曹孟德差点都要亡于郝萌之手,应当汲取到教训了吧? 然而张飞不知道的是,对于贾诩而言,曹操的性命在他眼里并不重要,通过张飞所述的三国以及种种蛛丝马迹外加旁敲侧击,他总算是弄清楚曹操在原先的轨迹里是个什么定位,屠城杀降样样精通,多疑好色更是与生俱来,堪称刘备的一生之敌。 但.不能否定的是此人爱才心切,自身才情也非同一般,高低算是个明主,抛开刘备,非要选一人投效,那投效在曹操门下,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世间没有假如,更何况.他还是更加欣赏和认同刘备。 出于刘备的缘故,伏击张郃的人选上,他最初没有考虑曹操。 谁知道曹操自告奋勇,他劝说无果,只好答应下来。 从近些年的战绩而言,张郃远远不敌黄忠典韦,自虎牢关一战后,更是屡屡碰壁。 贾诩不会就此认为张郃是软柿子,谁都能来捏上一捏,不单是颜良文丑,就连张郃的战法他也有过研究,论勇武和统御,此人也并非等闲之辈。 而且此人的精进速度非同小可,从最初黄老将军嘴里的‘不过尔尔,与其他战将没有什么区别’,到了典韦嘴里变为‘此人勇则勇矣,可惜还缺了些火候。’ 如今更是在虎豹骑中打通了条‘生路’逃出生天,虽然这条‘生路’是贾诩有心准备。有心准备不是说完全装作不敌,眼睁睁的目送张郃远去。 若真是如此,怕是怕张郃早就察觉不对,折返回城。 跟刘备关羽张飞相处多时的贾诩,很早之前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诱敌深入,说到底也就一个演字,演的不像又岂能迷惑他人? 故而哪怕兵力最为薄弱之处,也不是随便一战将就能率兵突破。 能做到这般境地的张郃,即便不敌张飞,也不是曹操能够力敌的。 倘若曹孟德按照我原先敲定的策略以弓石射之,应当不会有性命危险。倘若曹孟德率兵冲锋.结果恐怕就不妙了. 罢了罢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仁至义尽。 贾诩心中暗叹一声,随后轻摇羽扇。 一条年久失修的官道,数千人马埋伏在官道旁的山坡之上,曹操望着官道,心中感慨万千。 这条官道乍一眼看上去较为破旧,不过却是通往井陉口的必经之路。 “若是事成,晋阳的兵卒必将从此路通过” 一想到立下战功的机会就在眼前,曹操的口腔里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使劲分泌口水,喉结也情不自禁的滚动,带下一口又一口的唾沫。 要知道此次可是他第一次独领部曲伏击敌寇,怎么不让人兴奋?又怎么不叫人激动? ‘阿瞒啊阿瞒,为将者应要沉着冷静’为了缓解心中的激荡,曹操在心底一次又一次安慰自己,饶是如此,他的手心里还是渗出了汗水。 直到 “校尉!” 张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曹操一个激灵,当即反应过来,他强装镇定的说道:“何事?” “校尉发现了敌将身影!” 张绣的话令曹操瞬间变得精神了,他大喜过望,要不是他没有忘记眼下的职责,恨不得开怀大笑! “速将远望镜交给我!” 曹操的话语远比之前来的更加催促,忙不迭从张绣手上接过远望镜,将远望镜怼在眼前一瞧,果不其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支残兵败将。 光从外貌来看,这群人风尘仆仆、蓬头垢面,驾驭的战马也显露出几分疲态。 最为关键的是,曹操认出了为首的部将,正是袁绍麾下大将张郃! 至于他为何认得张郃. 自然是出发之前贾诩有过描述,为首之人不论是样貌还是年岁来的方向统统符合要求. “居然是张儁乂!善!” 曹操大喜过望,建功立业就在此刻! 行走在官道上的张郃忽然勒住战马的缰绳,迫使战马停步驻足,这让张郃左右的亲卫感到疑惑,“将军为何停步?” 张郃面色低沉的有些难看,吐出的话语变得凝重。 “我心中惴惴不安,恐怕无法轻松通过啊!” (本章完) 第409章 张绣:曹校尉请你认清自己 第409章 张绣:曹校尉请你认清自己 张郃皱了皱眉头,他扬起脑袋,目光四飞,寻找着令自己心中隐隐不安的蛛丝马迹。 官道两旁旁的山坡坡度不大,坡的上方是两片林子,依稀能看到林子的一角,林子苍翠欲滴,十分适合隐匿行踪。 “将军?” “将军!眼下情形危急,容不得迟疑,颜将军还在苦守晋阳,我等不能多做停留啊!” “将军便是改道,怕是也来不及了啊!” “.” 张郃收回目光,左右亲卫的话语说的并不错。 此地容不得多做停留,也没有多少时间给他多留,颜良还在坚守晋阳,正等着他前去搬救兵。 张郃跟颜良文丑等人向来情真意切,退一万步哪怕不谈平日的情谊,单单论颜良为主尽忠、坚守城池,如此忠义之举,怎么不让人动容?于情于理,即便眼前是龙潭是虎穴,他也要去走上一遭! 再者说想要退去,必须要前往井陉口,难道张飞不会在井陉口设伏兵? 换路或许并不安全,甚至会遇上更多伏兵,想来晋阳的那个缺口想来就是张飞所留. 不论如何,都避免不了恶战 张郃握住缰绳的手攥紧,攥得指节咔咔作响。 尽管如此 谨慎一些,也是好的吧? 想到这里,张郃望向身后的一人,这人也如他们这般蓬头垢面、嘴唇皲裂。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之处,这人身上的衣袍宽松,但是仍旧难掩其士人独有的俊逸气质。 “程君,你以为如何?”张郃好言问道。 “程君”名程昱,字仲德,乃是兖州军的军师,他在军中有一面之缘。 最初程昱欲领兵撤出并州,奈何偶遇张飞,张飞似乎知道程昱的存在,居然向兖州军索要程昱。 兖州军自然是不愿,于是张飞领兵来攻。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据说那场大战打得尤为壮烈,兖州将士奋力抵抗,终究还是不敌,程昱只得领数十人出逃,然而归路被断绝,一路的逃窜,最终碰上张郃。 当然这只是张郃从程昱口中听到的版本,就是不知道其中究竟有多少真多少假 沉默多时的程昱一眼就看出张郃的不自信,于是他开口建言道:“将军,不如奏起鼓声,造出沙尘,看看林中有没有飞鸟飞过” “是个好法子。”张郃点点头,当即采纳了程昱的建言,他深吸口气,将目光望向千余骑,下达军令,“二三子们,给我扬起沙尘,制造响声!” “诺!” 这些从冀州而来骑士跟随张郃征战多年,军令一旦交代下去,众骑士立即按照军令开始行动,鼓声拔地而起,飘向山坡的林子里。 蹲守多时的曹操,还以为张郃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他甚至都准备一鼓作气冲下山坡,让张郃小儿尝尝他的刀剑是否锋利。 不过当他听到动静不似冲锋的鼓声,顿时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原来不过是起了疑心。 “张司马!” “张儁乂生性多疑,想来定是怀疑山林里有伏兵!” “还请司马将此前我准备的鸟雀放出!” 张绣听着曹操的话音,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不过一时间又道不出奇怪在哪里,只好怀着疑惑的心绪,去执行曹操的命令。 随着一只鸟雀被释放飞向湛蓝的天穹,三三两两的鸟雀接连从官道两旁的山林间飞出。 张郃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心道:看来是我多虑了。 左右亲卫的面色缓和了不少,他们长舒口气,仿佛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脸上甚至还挤出了个笑容。“将军,看来并无埋伏!” “将军想来张益德贾文和并非传闻那般厉害,先是吕将军与张益德难分伯仲,其次贾文和定然料不到我等会趁势突围!” “善。” 张郃点点头,同时也没有忘记催促,“闲话少说,我等该上路了,时间耽误不得。” 所有人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不少,唯有程昱是个异类,他的面色没有好转,眉头反倒是皱得更深了,他心中暗道:此次若是再逃不出并州,只得降刘了. 见到程昱这副模样的张郃,心底没由来的莫名感到慌张,故而他是留了個心眼,“二三子,尽量护住脖颈,速速通行!” “诺。” 冀州骑士们在张郃的指挥中纷纷使出全身的气力,挥动着马鞭,马鞭发出一声声炸响。 “驾!” 战马们似乎被唤醒了活力,它们载着骑士们奔驰而出。 正当冀州骑士们以为能够顺利通过此地时,一纵马奔驰的骑士,不经意间抬头,他看见了什么? 黑点? 起初他还不以为意,不过随着那‘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他得以窥见全貌,在看清全貌的刹那,他的瞳孔赫然缩成针眼一般大小。 不是黑点是箭是弓箭啊! “有伏兵有伏兵啊!” 骑士惊慌失措的放声喊道。 张郃的面色变得无比凝重,在骑士出声之前,他已然发现山坡之上的山林里,有人搭弓射箭。 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过张郃没有自乱阵脚,他放声喊道:“避箭!避箭!” 然而更加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一颗颗滚木,竟然顺着山坡滚了下来。 这让张郃瞳孔微颤,射箭也就算了,为何还有滚木?就地取材?这些人为了伏击他们蹲守此地究竟有多少时间了?居然还能伐木! 张郃自知不能干耗在这里,不过他能干的唯有扯着嗓子喊道:“二三子,速速通过此地。速速通过此地!” 站在高处睥睨着张郃狼狈模样的曹操放声哈哈大笑,此次击败张儁乂,与玄德兄共饮时,我也有值得一说的战绩了!实在是大慰平生大慰平生啊! 然而就在下一刻,眼前发生的事情就将曹操飘飘然击得粉碎。 他面色顿时一白,猛的朝着大腿一拍巴掌,痛心疾首的说道,“坏了!张儁乂要逃!” “张司马,速速随我冲锋!” “我等一举拿下张儁乂!” “?”张绣有些迷离,不是,曹校尉为何要冲锋? 他本想劝阻,可惜还没有张开嘴,曹操就火急火燎的翻上战马,扯着嗓子喊道:“同袍们,随我冲锋!” 张绣:. 不是校尉,你有几斤几两就学他人当先锋啊? (本章完) 第410章 曹操:话说这是我的词吧? 第410章 曹操:话说这是我的词吧? 冰冷的北风呼啸而来,凌厉如刀,无情的打在曹操的脸上。 纵马疾驰的曹操丝毫不为所动,他脸上的热忱,心中的热意没有减弱半分。 反倒是越发的激动,手里的马鞭疯狂的抽动。 即便张绣道出心里的担忧,曹操也会不以为意,当作笑谈。 毕竟张郃连一都伯都无法战胜,他怎么惧怕张郃匹夫? 退一万步来说,难道他麾下就没有勇猛的将士? 论士卒虎豹骑皆为精锐之士,论战将张绣更是能杀败郝萌! 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管从哪方面考量都是优势在他啊! 甚至连陈宫都觉得可行。 既然如此,此时不冲锋?又待何时?! 正面击溃敌军,大丈夫当如是也! “虎豹骑,随我冲!” 曹操再一次发出咆哮,这一次他的声音极其洪亮,颇为振奋人心。 虎豹骑们脸上写满了动容,须知他们是沙场老卒,面对的战事不计其数,行军打仗对于他们来说犹如吃饭喝水,遵守军令更是刻进骨子里的本能,跟随其他将帅作战时,将帅冲锋在前最初他们或许会惊讶,随着多年的磨合,他们早就习以为常,卫将军都喜欢冲阵,其他将帅冲阵似乎没有问题,符合情理,但. 轮到曹操 从中层将领到普通虎豹骑面露异色,在他们看来曹操身材矮短,理应坐镇后方。 他们当中身形最矮短者,也高出曹操不少,总不能要求天生缺陷曹操像关张二将军那般冲锋陷阵吧?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往往发生在眼前。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曹校尉竟然. 有如此血性! 怪不得曹校尉是卫将军的知己良朋! 虎豹骑面露敬佩之色,与此同时他们眼底浮起一抹坚定,攥紧拳头。 连曹校尉都能奋勇冲锋,那么他们有什么道理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拼尽全力竭诚相随? 于是虎豹骑们以更为洪亮的声音回应 “冲!” 这一刻不论是曹操还是虎豹骑都将战马的速度催动到了最快,速度之快连匆匆追上的张绣都感到有些错愕,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士气提高了大半截?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张绣脑海里诞生,莫非.莫非全在曹孟德的谋划当中?! 想到这里,张绣将自己吓了一跳,初见曹孟德,他心底莫名的有些反感,当时以为此人是类似大族子弟前往战场混迹战功,故而心底有些鄙夷,看在曹孟德挑选出自己这匹千里良驹,他才勉强答应下来出任曹孟德的副将。 如今想想或许是当初误会了曹孟德,虽然曹孟德不通武艺,没有参与到全军的总指挥,也没有献策,可真就说不定说不定曹孟德确确实实有些本事。 没有磨合多久的虎豹骑随着曹操的身先士卒,肉眼可见的提升了士气,原来这就是曹孟德的打算吗?差点被欺骗过去。 果然卫将军推举的任何一人都不能小觑啊! 张绣情不自禁的用力扬起鞭子,催促战马变得越来越快。官道之上,疾驰的张郃经人提醒,朝山坡投去目光。 饶是见过许多大风大浪的张郃,在看到山坡之上的数千骑士蜂拥而下,好似遮天蔽日的海潮,也不由得的凝重了很多。 左右骑士更是惊恐的问道:“将军!我等该当如何?!” 张郃用剑拦下飞来的箭簇,哪怕眼下情形危急,他也沉声应道:“敌方必然有备而来我等不能力敌先走为妙” 骑士急得晕头转向,先走?要不是他们跟随张郃多时,光是见到这个势头,怕不是会双腿一软,丢下兵刃举手投降。 张郃似乎看出众人的惊恐,眼下的情形不容乐观。 不过他都在黄忠的手上走过一遭,差点都魂归泰山,有什么事情还能比差点丧命还要糟糕? 越是危急关头,张郃的思路越是清晰,他握紧剑柄,手臂上的青筋怒跳,想要脱困当真不易,不过再不易能有刘玄德数百骑解决羌胡之患不易?眼下想个好法子或许能逃出生天 张郃萌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请教程昱,奈何左顾右盼,完全瞧不见程昱的踪迹。 “该死。” 张郃虽口中怒骂,不过他心底了然,程昱并非听命袁氏,此前愿意出谋划策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靠人终究不如靠己! 此话在脑海诞生的瞬间,张郃感觉某根断掉许久的弦重新连接在一起,一個想法顿时跳了出来。 或许有些大胆 但.管不了那么多了! 张郃咬牙放声喊道:“二三子!袁公早就得知我等受困的消息,已陈兵十万出从井陉道而来,我等的援军就在前方!勿要惊慌,速过此道!” 此言一出,跌落到谷底的士气,肉眼可见的恢复不少,乱糟糟的阵型再一次被组织起来,窃窃私语也渐渐绝迹,眼底的忧色被坚定代替。 张将军不曾撒谎,想来袁公已到,只要冲出此地,便能转危为安。 容貌各异的冀州骑士心底诞生出同样的想法,并且他们无一不坚信张郃的言语,此刻他们脑海唯有这样的一个念头,冲.冲出去就自然安全了! 冀州骑士们使出吃奶的劲,马鞭被他们迅速扬起而又快速抽下,甩出的声响好似雷鸣,战马们在痛苦中竭力驰骋,一时间千人的冀州骑士就像是横穿群山之间疾速的风。 率领数千虎豹骑的曹操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一来是张郃的冀州骑兵士气忽然大涨,二来貌似是什么珍贵之物被张郃小贼给窃走了 然而第二点很快就被曹操否决,他在心底暗暗骂道,曹阿瞒啊,曹阿瞒,张郃匹夫你见的也不多,碰面的次数不出五指之数,又怎会盗取你的宝物?定然又是老毛病犯了!眼下身处战场,不能大意,不能大意啊! 曹操摇摇头将脑海里的胡思乱想统统甩出去,他死死的盯着张郃的身影,怒目而视,喝道:“呔,张郃匹夫,休走,快与某决一死战!” (本章完) 第411章 有仲德相助,我何惧张郃?! 第411章 有仲德相助,我何惧张郃?! 决死? 张郃瞳孔一颤,眼底闪过一抹凝重,声音如此耳熟,这又是刘玄德麾下哪位战将? 他循声望去,只见率领骑兵俯冲而下的战将,身形矮短,但面容熟悉 “.” “曹孟德?” 张郃诧然,眼底的凝重不攻自破,荡然无存。 他万万没有想到冲锋在前的并非是黄忠关羽张飞,居然是曹操. 曹操是何许人也? 袁绍曾经的好友,如今的心头一患。 不是张郃瞧不起曹操,但凡是换张陌生的面容,他都会严阵以待,可是来者是曹操,曹操冲阵.开什么玩笑? 张郃想要转身拿下曹操,可是正当他打算这般行动时,却又迟疑了。 曹孟德并非愚人。 此前袁君建言命董卓进京,曹孟德不顾好友之间的情谊,竭力反对。 也就是说,此人不通勇武,但.或许擅长谋略。 如此说来,曹孟德身先士卒必有深意? 张郃忍不住又瞧了瞧曹操和虎豹骑,虎豹骑们疾驰似电,自山坡冲下没有一人减速,也没有一人因无法控制战马从马鞍上摔落,他们脸上满是决绝,士气旺盛的可怕。 他下意识的拿自家的冀州骑兵与之对比,结果不管他如何找补,冀州骑士都很难有这般旺盛的士气,除非是袁绍亲临? 总而言之,一场战事,士卒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士气最为重要。 士气若不能维持,别说作战了,部曲都会一触即溃,作鸟兽散。 张郃当即就明白了曹操的用心——激励骑兵!振奋士气! 从结果来看,曹操很成功。 张郃好不容易拉起的士气,让冀州骑兵不至于退却,少说有奋勇向前的一战之力。 然而面对虎豹骑的铁蹄,昔日的精锐冀州骑兵是那么不堪一击。 自山坡而上冲锋下来的虎豹骑犹如两把尖刀,而千人的冀州骑兵就像是一条长虫,尖刀锋利无比,一个照面就将长虫拦腰斩断! 队伍瞬间被切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以张郃为首冲在最前,即将脱困的曙光打在他们每人的脸上。另一部分是队伍中端至末尾,他们要面对虎豹骑的锋刃,遭受死亡的威胁。 “将军!眼下我等该如何是好!” 身旁的骑士言语焦急,就像是烧的呜呜作响的水壶。 张郃决绝说道:“我等有要事在身,我等先退去,去与袁公汇合!” “.诺。”骑士们明白张郃之言就是此刻最好的应对方法,他们收回目光,催动战马朝着远方狂奔而去。 曹操面色一沉,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笑容,“我本以为张郃乃是河北名将,如今一看不过是胆小懦弱之辈,若让此人逃走,我心有不甘啊!” “校尉。”张绣忍不住说道,“此行我等收获硕果累累,何必继续去追击?”“张司马,你不懂,大丈夫就应该斩将夺旗!”曹操语气豪迈。 张绣无奈叹气,心道:看来是无法说服曹校尉了. 就在张绣还在心中感叹的时候,曹操凑到张绣的身旁,指向被他们留下的冀州骑兵,道:“张司马,你看看,这只是数百骑兵,若是将张郃斩首擒拿,那该是多么大的战功啊,别说让自己富贵,甚至都能荫蔽子孙啊!” 张绣转头望向冀州骑兵,虽说还有些人在抵抗,不过大多都丢下兵刃,举手投降。 看着看着脑袋里萌发了别样的念头,要知道张郃可是颜良的副将,地位仅次于颜良,若是真如曹校尉所言将张郃斩首.甚至是擒获,如此泼天战功,怎么不叫人心痒难耐啊! 毕竟谁不想大富大贵.不,是匡扶汉室啊! 见张绣意动,曹操知道自己成功了。他调查过张绣,张绣作战勇猛,统兵也可圈可点,平日里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只有一个让张绣感兴趣,那就是——钱财。 说起爱财,曹操认识一人尤为爱财,那就是许攸,许子远。 不过不同于许攸的贪墨,张绣的爱财更多倾向朝堂的奖赏,他人送钱财托张绣办事,张绣都不愿理会。 总而言之,曹操虽然轻视张郃,不过他觉得还是带上张绣保险一些。 至于被留下的冀州骑兵. “公台,他们就交给你了。你领些许人马,务必看好他们,将他们押送回营!”曹操说完似乎想起有些纰漏,补充道:“此外他们的战马,还有军中的战马交给我,我等一人两马换乘,必要追上张郃匹夫!” 陈宫担忧道:“此去会不会有些危险?” “危险?”曹操大手一挥,“有张司马在,有什么危险?!” 这番话说到张绣心坎里了,张绣下意识点点头。 见到曹操张绣下定决心,陈宫也不再相劝,不过他突然想起什么,道:“校尉,说来此地地形复杂,还请校尉捎上一向导。” “向导?”曹操满脸疑惑,如今哪里来的向导? 很快陈宫就给出了答案。 只见陈宫意有所指的望向一人,曹操顺着陈宫的视线望去,只见一灰头土脸的士人箕坐在地,毫无名士的风范,不过曹操瞧出了端倪,他总觉得此人身怀异才,于是冲那人抱拳,尊敬的说道:“操,见过先生。” 说着说着曹操又望向陈宫,“公台,还不为操引荐这位先生?” 陈宫笑道:“校尉,此人乃是我同郡好友,程昱程仲德!仲德远远早于我等来到并州,此地仲德远比我等更熟悉,为了让仲德出手相助,我可是费了许多口舌啊!” “辛苦公台了。”曹操宽慰陈宫一声,而后目光灼灼的望向程昱。 程昱似乎同意了陈宫的说辞,他点点头,起身拍了拍衣袖,抱拳朝曹操回道:“东郡人士,程昱程仲德见过校尉!” “哈哈哈!”曹操快步上前,也不顾程昱身上是否脏不脏,直接握住程昱的双手,“有仲德相助,我何惧张郃?!此战结束以后,我必然为仲德上书天子!” 程昱陷入沉默,竟然鬼使神差的点点头,他刚想拒绝时,猛然发现已经骑在战马上,跟着曹操追击张郃而去,至于人数.总计一千人。 (本章完) 第412章 程昱:我只想静静的看看 第412章 程昱:我只想静静的看看 “总算是虎口脱险了” 率领残部五百骑脱困的张郃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不少,可是心中的石头并没有完全落地,此前从晋阳突围,哪怕是有吕布牵制,也是折损了大半,如今又被曹操留下一半的人马。 他们终究是没能摆脱当下的困境。 想到这里,愁云再一次在张郃眉眼聚集。 左右骑士似乎瞧出张郃的忧虑,他们出声宽慰道:“我等能杀出重围,全是将军指挥有功,将军切莫自责啊!” “不错不错,没有将军,我等恐怕都无法离开晋阳,眼下我等已经伏兵,大难不死实为一件庆幸啊!”另一骑士附和道。 此话一出,其余人等纷纷面露笑意,声音也变得愉快了不少,一改之前的阴沉。众人不约而同的都没有提起‘袁绍援军’之事,方才是太过慌乱,已经自乱阵脚,军心动摇得濒临溃散。 一时间之间谁都没有察觉到张郃话里的不对之处,如今脱困,头脑仿佛都清晰不少,仔细一想,若真是袁绍大军已至,为何这一路上没有半分迹象?为何敌军不伏击一波赶紧撤离?难道不畏惧袁绍大军吗? 不过没人深究此事,能够在成名许久张飞的围追堵截下逃出生天,已是不易. 众人望向张郃,见到的是疲惫的背影,纷纷献上一抹敬佩的目光。 然而天不遂人愿。 就在众人都以为暂且脱困时,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为首披甲者是张郃匹夫!同袍们随某擒拿张郃匹夫,立下不世之功!” 张郃瞳孔一颤,冀州骑兵们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这声音.是方才的那员敌将?! 敌军敌军是如何追上他们的? 冀州骑兵们的喉结情不自禁的滚动,吞咽下一口唾沫,难以置信的回首一瞧,瞳孔赫然一缩! 对于虎豹骑如何追上他们的疑惑,他们的心底总算是有了答案。 虎豹骑犹如勾魂夺命的使者一般阴魂不散,一名骑士配两马,怪不得能够追上他们的脚步! 这.这该如何是好! 众冀州骑兵将目光投向张郃,张郃陷入沉默,大脑内的思绪不断碰撞,思索着应对之法。 乍一眼看上去,曹操来势汹汹,想要摘下他的首级。 可.真是如此吗? 能够唤起士气的曹孟德真的那么简单吗? 想要吃下他们就依靠. 张郃回眸大致数了一下虎豹骑人数,约莫是他们的两倍。 也就是说千骑 千骑追击,若是我军士气足够,指挥得当,或许能够赢千骑 脑海里突然跳出来的念头,差点吓了张郃一跳。 我击溃张飞的虎豹骑?未免有些痴人说梦了. 至于曹孟德的真实目的应该是阻止我等前去冀州求援. 张郃总觉得又有些不对。 “咻” “将军!避箭!”身后的骑士放声喊道。 箭簇从背后袭来,好在张郃身手敏捷,就在箭簇要射中时,他身子一偏避开飞来的箭簇。 张郃知道没有多少时间给他深思熟虑,也容不得他揣测曹操的真实用意,当务之急是前往冀州向袁绍禀报并州之事! 张郃冲身旁骑士使了个眼色,骑士瞬间会意,纵马靠近。“将军有何吩咐?” “我有一事相托。” 骑士神情变得肃穆,语气也变得严肃,“将军请吩咐,某定然不会辜负将军托付之事!” “善!”张郃点点头,“由我拦住曹孟德你率百骑星夜赶至冀州将并州之事悉数告之袁公!” “!”骑士瞳孔微睁,他错愕的看着张郃,张将军断后?那不是死路一条?! 于是乎他赶忙劝道:“将军还请三思啊!曹孟德明摆着是朝将军而来!理当是我等拦住曹孟德啊!若曹孟德擒拿住将军,晋阳城内必将人心惶惶啊!” 张郃一愣,此话说的不错,确实若他被擒获,只会让晋阳的处境更加糟糕,但.将消息送出去更加重要! 倘若曹孟德是真冲着他而来的话,他想要脱困,简直是难上加难。 张郃的思绪不停的在脑海里翻涌,思虑片刻,他决定赌上一把,于是他沉声说道:“你携百骑星夜通过井陉道,若曹孟德主力试图追击你,那么就由我为你拦住曹孟德。” “若曹孟德还是紧咬着将军不放呢?”骑士问道。 张郃吐出一口浊气,道:“若曹孟德紧咬着我不放,我便引诱曹孟德进入谷中.那你就绕道至曹孟德身后,扬起沙尘,支起旌旗,令曹孟德误以为我等的援军已至届时我等必然士气大涨,想来也能唬住曹孟德” “.”骑士低下脑袋,即便他百般不愿,他还是从牙缝间挤出一个,“善”字,道出一句“某定然不会辜负将军重托。” 张郃点点头,给予了勉励的话,此人向来稳重,更加重要的是,此人乃是常山郡人士,自幼跟随父母来返太行山,论对于地形地貌的熟悉度,军中无人能及。 “去吧。”张郃望向骑士。 骑士只能收敛失落的神色,认真的点点头,“诺。” “校尉!” 张绣眯着眼睛,远眺奔驰在前的张郃及其冀州骑兵,他问道:“我观张郃匹夫,似要分兵逃跑,我等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 在曹操心底完全没有多余的选项,张郃可是颜良的部将,先不说斩杀或是擒获的大功,光是对攻下晋阳城的助力,那可不是一星半点,完全能够将张郃推到城前,城中士卒看到张郃都成为阶下囚,不用多言,自然就知道不可能等来援军。届时必能一锤定音,攻下城池! 故而曹操目光灼灼,牢牢锁定张郃,他撇撇嘴道:“张郃匹夫最为重要,其余人无需理会!” 张绣想了想,觉得曹操说的在理,于是道出一声“诺”。 程昱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刚想提醒,但话真到了嘴边,不论怎么也说不出口。此刻他虽在曹操军中,可问题是张郃也护了他一路,陈宫的要求不过是让他充当曹操向导,这种超出向导的行为 还是罢了。 先看看再说。 程昱默默想道。 (本章完) 第413章 危? 第413章 危? “校尉,张郃匹夫调转方向,吸引我等进谷,会不会是此獠想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望着前方狭长的山谷,听着时不时传来幽幽的虫鸣,张绣的眉间飞跃起一抹忧色,纵然明知张郃在前,但此路一次只能三骑同行,见此他有些举棋不定,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朝曹操投去询问的目光。 曹操哈哈一笑,他执鞭指向山谷,嘴里满是不以为意,“想来是张郃匹夫使诈,让我等误以为他有伏兵,从而让我等灰溜溜离去!” “果真?”张绣还是有些不安的问道。 曹操自信的点点头,他笑道:“张司马,即便是退一万步,哪怕张郃匹夫真的置有伏兵,凭借着虎豹骑之威,仰仗兵刃之利,依靠马匹之强,我等有何惧哉?!区区张郃匹夫,莫非张司马是怕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一些后顾之忧的张绣顿时就坐不住了。 这几句话成功激起张绣的好胜心,他怕张郃匹夫?论统帅大军,他或许会思考他和张郃的差距。如若将统帅的士卒下降到千人,那么更多比拼的是勇武,光论勇武,他还没有害怕过谁!更何况是张郃?! 张绣眉间的忧色荡然无存,他眉眼一挑,挺起胸膛,睥睨的说道:“区区张郃,我有何惧哉?!便是十个,我也能悉数擒获!” “善!”曹操大喜,他是见到过张绣大发神威的模样,虽然他不是清楚张郃的勇武是何等地步,但是从黄老将军和典都伯的交手来看,最多不过与郝萌在伯仲之间。 有张绣在,他何惧张郃?! 曹操伸出手朝着山谷用力一握,仿佛将大胜紧紧握在了手中,他深深吸气,鼓足全部气力,下达军令,“全军同袍!建功立业,就在此刻!随我冲进山谷,擒拿张郃匹夫,立下累累军功!” “建立功业,擒拿张郃匹夫!”张绣率先喊了一嗓子。 有曹操张绣带头,虎豹骑们犹如纷纷高声喊道:“建立功业,擒拿张郃匹夫!” 曹操满意的点点头,士气正盛,张郃可擒! “出兵!进谷!”曹操大手一挥,上千的虎豹骑列队前行,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以无比迅猛之势切进这片寂静的山谷,似乎是过于锋芒毕露,就连叫唤不停的虫也变得胆寒,在虎豹骑的铁蹄声声中,惊惧的闭上了嘴巴。 同时双腿战战,心底犯嘀咕的还有冀州骑兵,纵然是老卒,可当他们抬眼望向前方驭风而来的虎豹骑,见虎豹骑个个人高马大,甲胄刀兵齐全。 如此距离,搭配当下环境,他们甚至能看见甲胄上泛着冷冷的寒光,这无一不使人感到头皮发麻。 在敌众我寡的情形下,他们要战胜这支虎狼之师,真的假的? 即便是狂徒也不会觉得能赢的了吧? 好在张郃在他们面前,不然他们早就丢掉兵刃,投降曹孟德了。 张郃深深吸气,似乎他的心底也激荡不平。 这一刻,山谷里很静,静的连嘈杂的虫鸣都听不到。同时也很吵,马的嘶鸣,风的呼啸,大口大口喘着的粗气,跳动的犹如鼓声的心. 这些无一不在彰显张郃和冀州骑兵的处境,一骑兵忐忑的后退,似乎后退就能晚一些面对虎豹骑,然而不论他怎么扯动缰绳,战马也不后退一步,他勃然大怒,嘴里不断的骂道:“为何不退?为何不退?!” 直到身旁的冀州骑士提醒,他回头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不退,而是后方是块绝壁,已经.无路可退了. 惊慌的情绪犹如疫病那般在四百骑中蔓延,有人都准备开口劝张郃不如投降,不过当他看见张郃凌厉如刀的目光后,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他有种错觉,仿佛真的说出这句话,恐怕性命难保。 张郃环视众人,目光越发的坚毅,他高举手臂。 这一举动将自乱阵脚的四百冀州骑兵的目光聚集在一起,他们眼底闪过一抹疑虑,但心底隐隐知道张郃想要做什么,只听张郃放声嘶喊:“如今我等已无退路!我听闻张益德极为残忍,酷爱杀降!今日不降是死,投降亦是死!既然都逃不过一個死,我等身后无路,已退无可退,何不放手一搏?!”“举起刀兵,奋勇杀敌,或许还有一条生路!若是此战侥幸存活,我必拿出家财赠于诸君!” “诸位以为如何?!!” 冀州骑士陷入沉默,片刻之后,他们攥紧刀兵,面露坚毅的眼神,他们以同样响亮的声音回应,“杀杀杀!” 领兵前来的曹操面色一白,丝丝怒意爬上了脸面,气得他的胡须都在发抖,他听到了什么?张郃匹夫竟然胡诌骁骑将军张益德杀降?! 简直是无耻竖子! 他怒目而视,张绣和其余虎豹骑也是群情激愤,若是眼神能够杀人,张郃怕不是早就被剥皮抽骨。 “竖子!胆敢侮辱骁骑将军!纳命来!” 张绣勃然大怒,提起马槊飞马杀出。 大战一触即发。 当曹操反应过来时,张绣就已经杀到张郃的面前,同时虎豹骑也已经与冀州骑兵交上手。 望着张绣刺出的马槊,就连曹操都感觉了那种刺得眼睛生疼的寒意,仿佛就连张飞都得退避三舍,他心中窃喜,原来当初张司马并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 然而面对张绣凌厉的一击,张郃面色没有一丝惊讶,平静的恍如一滩死水。不过他的动作无比迅速,身形一偏,手腕一抖,躲过马槊的同时,环首刀劈到张绣的马槊,使得马槊偏离了方向。 张绣心中一颤,要知道此前在军中他没少挨张飞庞德的双人调教,论马槊的搏杀之法他也已经娴熟,怎么会被张郃轻而易举的化解? 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张绣没有继续深究下去,他只知道一招不行就来第二招第三招.第一百招! “张郃匹夫,受死!” 张绣气势汹汹来攻,张郃面不改色应对,纵然张绣的马槊被他舞动的好似游龙,可张郃的环首刀极为高门明,次次都能砍在张绣薄弱之处。 冀州骑兵大为震惊,他们的将军果然厉害,一时之间,被虎豹骑压制的冀州骑兵,爆发出令虎豹骑惊愕,都觉得棘手的力量。 可惜实力上的差距并不是完全能靠士气追平。 直到曹操发现,后方怎么有陌生的旌旗? 怪哉,莫非是我看错了? (本章完) 第414章 逃出生天 第414章 逃出生天 曹操的瞳孔急剧一缩,缩成针眼一般大小,面露愕然之色。 此刻日色昏黄,树影绰绰,视线遭受阻挡,不过他还是能够看到那竖起的旌旗数量之多多的令人应接不暇! 曹操的心脏砰砰直跳。 不是陌生的是旌旗。 是.袁绍的旌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袁本初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此地! 曹操心底极力的否定,奈何微微发颤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祸不单行,更为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冀州骑兵里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是袁公!袁公的援军前来接应我等了!” 这一瞬间,被虎豹骑压制的冀州骑兵爆发出远超此前的士气,而虎豹骑们得知身后袁绍大军攻来,心底难免犯起嘀咕,有些自乱阵脚。 此消彼长的情况下,冀州骑兵的士气如虹,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稳压虎豹骑一头。 曹操暗道一声不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汗珠顺着鼻子流淌,砸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脊背更是冷汗连连,打湿了衣襟。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懊悔爬上心头,事到如今,他才明白自己干了多么一件愚蠢的事,都说穷寇莫追穷寇莫追 真是悔不该当初啊! 曹操攥紧拳头,握紧刀兵,望向面前与张郃奋力交战的张绣,此刻只能希望张绣能够将张郃斩于马下。 然而这个希望也随着张郃凌厉一刀,砍中张绣臂膀而宣告破灭。 “张司马!” 曹操面色发白,瞪大了双瞳,他万万没有想到此前在濝水大发神威的张绣,居然.居然落败张郃之手! 荒唐实在是太过荒唐! 眼前的发生的事情来太快,让人始料未及。 “校尉!” 张绣的一声爆喝,将曹操的思绪拉到当下,他望着张绣,满脸的痛苦,捶胸顿足道:“张张司马,是我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还有各位同袍啊!” 就在张绣想说什么的时候。 前方冀州骑兵爆发出雷鸣一般的欢呼,“将军之勇无人能敌!此刻恰逢袁公来援,已经没有什么好惧怕的了!兄弟们冲啊!直奔曹孟德身前!生擒曹孟德!献给袁公!” “生擒曹孟德!献给袁公!” 冀州骑兵的声音犹如拍击礁石的海浪,一叠更胜一叠。不断冲击着曹操,使得曹操面色越越白,他与袁绍是好友,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此前关系有多么亲昵,如今便有多么厌恶,通过张邈的言语,他明白袁绍恨不得杀了自己。 若是真的落到袁绍手里,恐怕生不如死. 曹操的大脑瞬间宕机。 张绣当机立断,他不顾受伤的臂膀,握紧马槊,万分焦急的催促周遭的虎豹骑,“我之前答应了张将军务必护佑曹校尉安全,眼下情形危急,由我断后尔等速速护送曹校尉离开!” 一虎豹骑劝道:“司马!你受伤了,我等岂能让司马为我等断后?由我等拦住张儁乂!司马你速速带曹校尉离去!” “这”张绣面露难色,似有迟疑。 虎豹骑大声喊道:“司马!勿要迟疑,迟则生变!我等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唯有司马才能护佑校尉安全!” “司马,你且宽心,张儁乂我等不放在眼里!” 说着说着,虎豹骑三三一组挡在张绣前方。 即便是不敌张郃,被杀的人仰马翻,也绝不后退一步 张绣咬牙,艰难的收回目光,牙缝里极为不愿的挤出一个“善。”他扭头将曹操拽下马,此时此刻,日色越发的昏黄,脚下溪流透着死一般的晕,山谷口放眼望去,满目的旌旗,仿佛就黑压压的袁军就要袭来。 出口,绝对不能出去了。 那么还有哪一条路呢? 张绣的大脑飞快的运作,目光更是疯狂的扫射周遭,寻找着逃出生天的道路,身后的张郃就像是催命的使者一般,压迫着他每一根神经,他已经没有多杀的时间了! 拦住张郃承担的压力他比谁都要清楚,张郃.强得强得不是人! 有没有小径?有没有小径?! 张绣急得焦头烂额,虎豹骑纵然是精兵强将,但也拦不住张郃多少时间,要是真让张郃擒拿曹操,他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张飞! “!” 张绣眼睛微睁,面色一喜。 许是皇天庇护,他发现了一条勉强称得上山路的路。 “同袍们,随我撤!” 张绣放声大喊,拼死抵抗的虎豹骑当即会意,他们且战且退,朝着张绣的位置靠近。 “校尉,走!” “.善”曹操点点头。 张绣将曹操送上山路,他本想紧随曹操身后,迈步上山时,突然瞧见程昱不为所动,他暗道:这人莫不是吓傻了? 于是不顾程昱的反对,张绣一把将程昱抓到身前,震声道:“仲德,走!” “不”程昱一愣,随后立即反应过来,他连连摇头,想要拒绝。 然而张绣没有什么耐心听程昱继续说下去,他甩出一句,“你是向导,某必然要护佑你的周全!” 程昱:. “将军!” “曹孟德等人上山了!” 一冀州骑士匆匆跑到张郃面前,张郃顺着骑士手指指的方向望去,默然不语。 默然不语也就罢了,令骑士感到奇怪的是,张郃居然长舒了口气,似乎不是打了一场胜仗,反倒是一副虎口脱险的庆幸? 怪哉怪哉。 更令骑士奇怪的还在后面,张郃有些复杂的说道:“张绣.这张绣的勇武实在不凡,倘若能在我手上多撑一会,恐怕今日我就要成为阶下囚了” 张绣厉害? 阶下囚? 骑士有些不明白张郃的意思,难道不追曹孟德了吗? “时间有限,我等快走,不用理会曹孟德。” 张郃拍了拍骑士的肩膀,骑士这才发现,周遭大多数同僚都是类似张郃这般神情。 怀着满腹的疑惑,骑士翻身上马,跟随张郃以及其余的冀州骑兵快马冲出山谷。 骑士本以等待自己的是袁绍大军,可真当出了山谷,他却傻眼了。 面前满打满算都只有一百骑,他们手持旌旗,哪里有什么袁绍大军。 这一刻他才明白张郃话中的真意。 原来原来他们真的差点就要沦为阶下囚了 (本章完) 第415章 程昱:大惊小怪 第415章 程昱:大惊小怪 日头高悬,阳光泼洒在众人的身上,照耀着他们疲惫的脸面。 曹操望着一望无际的山峦,面色微苦,他望向张绣,眼底涌上无数的疲惫,他张开有些皲裂的嘴唇,问道:“张司马我等如今身处何处?” “.”张绣左瞧瞧右看看,看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望向程昱。 程昱抿了抿嘴,沉默片刻,这才张开嘴,挤出沙哑的话音,“太行山” “.”张绣撇撇嘴,说了等同于没说,谁不知道如今所处的是太行山啊?问题的关键是太行山哪里,太行山可不小,不知道方位简直是无头苍蝇。 他本想呵斥程昱,却被曹操拦下,曹操低垂着眉眼,自责道:“张司马,此事皆是我的过失,若不是我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自从他们通过山路小道,攀登上山,已过了数日。 上山之初,天色几近昏沉,晚霞的红晕滑过树梢,越升越高,最终彻底在目光的尽头死去。 天地彻底黑了下来,仿佛是神人拉上了窗帘。 周遭树林的气息越发的浓烈,似乎是夜色到来的同时,也有什么东西一并溜了出来。 迎面吹来的风,冰冷如刀,仿佛时刻在提醒后头追兵。 好在周遭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眼下还有微弱的星光。 曹操张绣等人不敢怠慢,他们领着残兵败将朝着远方疯狂跋涉。 不知跋涉了多久,浓墨似的黑夜重新被白昼替代,等到曹操和张绣意识到后面并没有追兵时,已然不知身处何方。 “张司马”曹操再一次开口了,“如今.如今收拢了多少同袍?” 张绣面色凝重,爆出了一个令曹操沉默良久的数字。 “不足.六百。” 此前跟随曹操追击张郃的虎豹骑,如今已经不足六百。 听到这个回答的曹操只觉的耳朵嗡嗡作响,出发前那可是千骑啊!足足有千骑!如今却却. 他有何颜面去见玄德啊! 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情,程昱出口提醒道:“曹校尉,六百人的人吃马嚼并非是个小数目啊。” 这番话将曹操拉回了当下,他一愣,程昱说的确有道理。 六百人也不是一個小数目,在没有后勤辎重的情况下,吃喝就成了最重要的问题。 辞别贾诩之前,曹操只是携带了少部分的干粮,由于败退之势犹如洪水猛兽,就连张绣都如同惊弓之鸟,更不用说他,本身携带的干粮少之又少,一场大败让他们仅有的干粮丢掉了大半。 此外弓箭也遗失不少,战马的损失更是触目惊心,有在山下丢掉的,有在夜晚里遗失的 如今光战马也不过数十匹。 连战马都做不到一人一匹的他们,还叫什么虎豹骑。 自责和焦虑一股脑的涌上心头,眼下该如何是好,打猎?野菜?野果? 就在曹操头脑风暴的时候。 一斥候匆匆来报,“禀校尉!司马!我在前方发现一座营寨!” “营寨?”若是以往,曹操必然哈哈大笑,放言道:“真是皇天庇护!这便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攻下营寨,不正是有了粮草” 然而此时,曹操第一反应是,这个营寨怕不是有诈吧?于是他沉声道:“探明是何人营寨!务必打探清楚会不会有藏有伏兵!” “诺!” 很快斥候匆匆赶回,“报校尉,前方或许是山贼营寨!并无伏兵!” “再探!” “诺!” 斥候来来回回三四次不止,每次的结果都是大差不差,可是曹操仍旧满脸忧色。 这让张绣都看不下去了,他忍不住说道:“校尉,张郃并非是仙人,岂能预料到我等眼下所遇见之事?若是校尉担忧,不如我领兵前去拔寨,校尉在外接应。” “.”曹操想了想,终究是道出一句,“如此也好。” 曹操和张绣领兵来到了斥候所说的营寨,他们躲在树林里,观察着营寨的大致模样。 营寨算不上大,木头排成排的木墙,几座木头搭的塔楼,楼上有人手持弓箭站岗。 乍一眼看上去显平平无奇,周遭确实不像是有伏兵的模样,就连容易藏人的林子里,最多的不过是为了捕猎设下的陷阱。 张绣出发前,曹操还是忍不住嘱咐道:“张司马,诸位同袍,若是有任何不对之处,便立即退回,务必以性命为重啊!” “校尉还请宽心,我向来机敏!”张绣拍着胸膛,给了曹操一个放心的眼神,他又望向营寨,“若是寨中之人是张郃,恐怕我还会忌惮三分,区区的毛贼某还不放在眼里!校尉,你就看好吧,用不了多久,某就能将夺下营寨!” 真如张绣所言,攻下营寨张绣确实没有用多少功夫。 张绣率领着四百虎豹骑,举着盾牌硬生生吃下塔楼上弓手的弓箭,即便是营寨之人奏响急促的鼓声,严阵以待。 还是被张绣和四百虎豹骑撞开了营寨大门,就像是虎入狼群那般,营寨里的山贼,完全不是一合之敌,一个照面就被张绣等人砍倒在地,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还不等曹操反应过来,脸上沾满鲜血的张绣大步走了回来。 虽然此前的大败令曹操心底低沉,不过如此之短的时间夺下一营寨,也是一件喜事。 曹操赶忙起身,朝着张绣走去,准备道出几句恭贺的话语。 不过当他看清张绣脸上的神情时,他彻底愣在了原地。 拔寨前的张绣不说是满面红光,倒也能说是是面色如常。 可是为何出来之后,张绣的脸色竟然如此复杂? “张司马你这是.”曹操不解的问道。 张绣眼底似乎蕴含怒火,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营寨之主,简直枉为人子!” “枉为人子.”曹操似乎明白了什么。 张绣也不愿意多言,他深深吸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尽量的挤出一句平静的话语,“校尉,你随我来就知道了,简单来说他们是一群残兵败将.” 坐在树荫下的程昱撇撇嘴,张绣开口的瞬间他就猜到了答案。 不就是某种肉么? 非常之时需用非常之法,大惊小怪。 (本章完) 第416章 就连程昱都觉得丧心病狂(四千) 第416章 就连程昱都觉得丧心病狂(四千) 当沉默的张绣迈着沉重的脚步,打开一处暗无天日的地牢时,一种腐烂多时的恶臭味涌了过来,曹操程昱等人顿时色变,本没有吃饱的肚子,此刻竟然翻江倒海起来,有些虎豹骑干脆没有忍住,他们扶墙弯腰,涎沫被呕吐了出来。 曹操眉头皱起,他暗道莫非这些贼子将溷藩修在地牢中了? 溷藩即是大汉百姓便溺的厕所,通常是人在上面便溺,彘在下面吃食。 人拉人的,彘吃彘的可谓是谁也不碍着谁。 不过随着张绣唤人点燃火烛,在摇曳的昏黄的火光下,几人看到地牢里的光景。 “这这这是.” 曹操如遭雷击,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场景,皲裂的嘴唇,指缝里满泥垢的双手都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一股胆寒涌上了心头。 他看见了什么? 一个又一个面色蜡黄,皮肤干枯的流民,犹如猪狗一般被关押在地牢,他们神情恍惚,衣衫褴褛,在虎豹骑点燃火烛的瞬间,火光漫到他们脸上的刹那,他们才像是‘活’了过来。 不过这种反应也不见得是多么好的反应,他们就像是惊弓之鸟,“啪”的一声朝曹操张绣等人跪拜,连连叩首。 其中一脸上褶皱交错纵横的妇人泪雨连连,“好汉!豪侠!还请你不要拿走我儿这.这已经是我最后一子了” 类似妇人这般哀声求饶之人不在少数,多的就像是雨后的青蛙,一声下去一声又接着响起。 曹操和张绣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们及其虎豹骑都陷入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流民的样貌,流民的声音,无一不是在冲击着众人的眼睛和耳朵。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山上的营寨里居然会出现这般光景,完全是颠覆曹操平日里的所见所闻。 “.”沉默片刻的曹操终究是缓了过来,他没有居高临下的望着地牢里的农民,反而是蹲下身子,尽量挤出一个和颜悦色的笑容,流民们不敢去看曹操的脸面,在曹操蹲下的瞬间,他们已然低下脑袋。 这让曹操笑容一僵,他攥紧拳头,恨不得将这间营寨的贼子,一个不落的腰斩,不,腰斩还不行,至少要千刀万剐! 曹操深吸一口气,虽然难闻的气味,呛的让他作呕,不过他还是尽量缓和的冲地牢里的流民说道:“我乃是骁骑将军张益德麾下校尉,此间营寨的贼子,已经全部被我等控制,尔等已经安全了。” 这一次轮到流民们沉默了,他们没有听错吧,他们安.安全了? 朝堂来救救他们了? 流民们的脑袋嗡嗡作响,他们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可是今日确实不同于以往,放在以前,营寨里的恶人早就将孩童从他们手里夺走,拿去当球踢了. “此人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有人窃窃私语。 “不不知道.” “会不会是.是什么新的伎俩.” “.” 见一众流民不敢抬头,曹操长叹一声,他将梯子放下去,道:“梯子在这里,牢门也已经打开。” 说完曹操扭头望向张绣,“司马,我等走。” “诺。”张绣答应下来,他看得出曹孟德是担忧他们在此地对百姓的压力过大。 随着最后一道脚步声离去,一众流民们这才开始相信曹操所言非虚。 “真真的走了,他说的是真的.真的?” “万一是假的呢?” “管他是真的是假的,梯子在这里尔等不愿意上去那我上去!” 说话的是一少年,在一众流民“小心”的话语里,少年犹豫片刻,而后伸手抓住了梯子。 少年的身手灵敏,三下五除二的就爬了上去。 听着少年渐去渐远的脚步声,流民们难免有些担忧和紧张,不过这种担忧和紧张并没持续多久,就被快步跑回来的脚步声给破,少年喜悦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校尉没有骗我等!没有骗我等!其他地牢里的人都出来了!” “此话.当真?” “真!比金子还真!” 听着少年信誓旦旦的声音,地牢里的一众流民面面相觑,他们有些恍惚,下意识的喃喃自语,“得得救了?” “得救了?” 他们的话音渐渐变得坚定,不知是谁放声一笑,而后流民们纷纷跟着大笑,笑着笑着他们不禁眼底溢满了泪水。 “哈哈!得救了!” 流民们一個接着一个爬了上来,他们朝着牢房之外走去。 对于神兵天降的天兵,有些人还是有些战战兢兢,毕竟兵过如篦,匪过如梳。 有些将领在明面上行爱民之举,一转头将领麾下的部将就开始掠夺他们家财,哪怕是家里的米缸空的都能够跑老鼠,部将和士卒也要将米缸砸的稀巴烂。 谁也不知道之前的那个校尉会不会也是这样。 退一万步,哪怕真是如此,光论将他们从地牢里捞出来,也足以表明这些人好过营寨的恶人。 怀着好奇而又忐忑的心情,流民们迈步走出牢门。 守在牢门两旁的是手执长矛的士卒,看见长矛的刹所有流民不受控制的一哆嗦,扭头就跑的想法冲上他们头脑。 好在这种念头来的快去的也快,当他们看清士卒的甲胄、面孔皆不似之前营寨的恶人,这才长舒口气。 “还你请止步。” 士卒忽然出声了。 众人心中一惊,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本能告诉他们不要去理会,可他们还是按捺不住惊惧和好奇的心,眼睛的余光顺着士卒的声音望去。 最终落在一白发苍苍,脚步颤颤巍巍的老丈身上。 他们不明白这老丈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士卒开口。 众人朝老丈投去担忧的目光,但是没有一人为老丈出声,再怎么样朝廷的士卒也强过营寨的恶人 老丈整个人都在哆嗦,他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刚出狼窝,这又入虎穴了吗?! 就在老丈准备双膝一软,打算求饶时。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不顾老丈身上的肮脏,扶住了老丈。 “老丈,我看你脚步虚浮,我这里有根木棍,能够充当拐杖.”“好汉,我.”老丈这才反应过来,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士卒,“啊?” 士卒笑了笑,将拐杖塞进了老丈的手里,后又着眼于身前的流民,他指着不远处大排长龙的队伍,道:“诸位,那里有在下的同袍煮粥发馕,一个一个排队,勿要争抢” “馕?” “粥?” 流民们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抹不可思议,他们懵了。 煮粥?发馕? 给他们? 真的假的? 流民们感觉大脑都不够用了,傻傻呼呼的排队领粥领馕。 他们领到手发现粥很稀,馕也只是小小一块,勉强只能果腹的程度,不过相较此前吃猪食,已经好的不要太多。 等到流民们都打完,他们发现这些奇怪的士卒们也开始排队,挨个领粥领馕,分量竟然不比他们多多少。 “这这还是我认识的兵卒吗?” 流民们只觉得今日的心绪起起落落,先是被救,被救后怀疑这些奇怪的士卒会夺取他们的东西。 将粥和馕吃得干干净净后,才发现士卒的吃食同他们相同. 愧疚 深深的愧疚. 饶是世间脸皮最厚的人,面对如此情形,也会惭愧的低头。 忽然人群中有人失声道:“馕馕.我想起来了!我听说馕是出自刘玄德之手!” “刘玄德?听起来有些耳熟,这人是谁啊?”有人问道。 当即就有人为他解惑,“就是那个救了阳城的刘玄德啊!” “!”这人瞳孔扩大,脸上浮出一抹敬佩和惊愕,似乎还有一些理所当然,“原来是他,原来是他,难怪啊难怪啊” 这人忽然问道:“这刘玄德和这些勇士是何关系?他们主将是谁?” 这人随口一问,人群中居然有人起身,壮着胆子走到士卒面前,问道:“勇士,你的将军是刘玄德吗?” 被问的士卒也不恼,正所谓不知者无罪,他解释道:“当然不是。” 那人的神情黯淡下来。 不过士卒接下来的话,令他的眼睛一亮。 “骁骑将军乃是张益德,张益德是卫将军刘玄德的三弟。” 那人扭头望向聚集在一起的流民,“诸位听到了吗?是刘将军张将军救了我等!是刘将军张将军救了我等!” “多谢刘将军!多谢张将军!” 先是一人这么说,随后两个人三个人.直到所有人都这么说,之前营寨带给他们的痛苦,就像是冰雪在太阳底下那般消融。 高台之上,将这一切纳入眼底的程昱,眉头微皱。 他觉得曹操有些不可理喻,简直是分不清眼下的利害。 虎豹骑跋山涉水,粮草告急。 便是攻下这座营寨,也没有缓解多少。 方才他可是跟随在曹操左右,看的那叫一个真真切切,听的那是一个清清楚楚。 这座营寨是董卓旧部,董卓旧部丢掉并州心有不甘。 于是有一部分躲进了太行山里,时值并州战况惨烈,颜良虽然并不像董卓及其旧部那般残暴,不过对于黔首的态度也不算好,哪怕麾下有人劫掠,在颜良眼里并非是值得关注的大事,劫掠了就劫掠了吧,没有什么大不了。 黔首们畏惧董卓和颜良,故而逃进太行山里,等着战事过去,一切太平时再下山。 谁料他们的时运是真的不济,正正好好撞上了董卓旧部。 董卓旧部构成本就复杂,凉州人、并州人、匈奴人、羌人. 再加上董卓旧部的粮草不济,于是便发扬了董卓部曲的传统,黔首有粮我有刀,黔首就是我粮草。 哪怕黔首们的吃食勉强能够扛一段时日,也架不住董卓旧部奢靡成性,大手大脚。 待到粮草告急,董卓旧部们将目光落到为他们劳作的黔首身上。 这番举动,程昱万分鄙夷。 非常时刻需用非常之法,吃吃这种白肉又怎么呢? 问题是这群贼子颇为浪费,什么将婴孩少年当球踢;什么给两个老态龙钟的老者长矛,让两个老者相互搏杀 程昱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道德可言,若是真沦落到这种地步,为了活命又有何不可?但问题是他没有道德,不代表他是癫子。 如今丧心病狂的举动,就连程昱都觉得丧心病狂。 至于曹操 且不说给流民粥和馕,甚至不图名,还有这些虎豹骑,统统是愚夫! 哼,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曹操不知道的是,站在他身旁不动声色的程昱,已然为他判了死刑。 当然哪怕曹操知道了也没有兴趣理会,因为此时此刻的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光是听张绣的汇报他就气得七窍生烟。 什么杀人为乐对于这群贼子简直是习以为常,他们甚至开始研究起来,如何烹才更加美味可口,简直.简直. 枉为人子! 气头上的曹操突然想起之前跟刘备的谈话,他记得刘备说过,一旦突破底线,那么人将不再是人。 今日他总算是理解这句话,明白了突破底线的将会是多么丑陋,同时心底暗暗庆幸,庆幸遇见了刘备,没有怀疑叔父吕伯奢 要是天下都变成这般. 不知为何,曹操莫名其妙的诞生了这样一个念头,他光是想想,都脊背发凉,打了个寒颤。 不过眼前贼子还是过于可恶,这个念头没有出现多久,曹操的意识的高地又被怒气代替,他没有犹豫,当即就下令,“腰斩!统统给我腰斩!” 营寨的贼子总计七八百人,伤了手臂的张绣和四百骑,攻下营寨时打杀了两三百后,这些贼子便举手投降。 轮到行刑的时候,每个虎豹骑还分不到一个贼子,这实在是令没有分到行刑的虎豹骑扼腕痛惜。 好在曹操没有这个顾虑,作为校尉,他提刀就上。 即便贼子不断哀求,曹操眉头也不带皱,他特意拿了把钝些的刀子,一刀又一刀慢慢的砍,砍得贼子疼的大呼小叫、死去活来,就连嗓子都喊哑了。 “呸,没用,某还没砍完,你就没命了!”曹操冲着砍了一半的贼子狠狠吐了口唾沫。 腰斩贼子也被流民们看了个真真切切,他们纷纷拍手叫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行刑台上下来的曹操,从斥候嘴里得到了一糟糕的消息。 “校尉!周遭似有异动!疑似其他贼子来攻!” (本章完) 第417章 程昱只觉得装模作样(四千) 第417章 程昱只觉得装模作样(四千) “贼子来攻.” 曹操嘴里嚼着斥候方才的那句话,贼子来攻粮草告急. 简直糟糕透顶中的糟糕透顶 纵然心底烦闷,曹操也没有表现出来,他深深吸气,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问道:“总计多少人?” “目测.”斥候面色凝重,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糟糕的数字,“怕不是有四五千人” “他们正源源不断在我等周边聚集.” 四五千人 曹操和张绣都陷入沉默,贼子的战斗力虽远不如虎豹骑,但蚁多咬死象,更何况贼子熟悉地势,能够借助地势之利。 而他们身心俱疲,还有几成的气力实在是不好说。 至于之前风驰电掣解决营寨的贼子,全然是打了贼子一个措手不及,这些贼子显然是把心思用在怎么折磨百姓身上,过的太惬意,从而忽略了守备。 此外贼子并非是一波一波而来,见这个架势,想必他们要一鼓作气拿下此间营寨。 曹操和张绣眉头拧成了麻绳,眼下这般情形着实是让人感到棘手。 曹操想着想着,忽然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他虽然想不到什么好法子,不代表其他人想不到法子啊! 倘若身旁有一贤人 曹操的目光飘忽到程昱的身上,程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他总觉得下一刻会有什么坏事发生,正打算脚底抹油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一双手握住了他的臂膀。 不出他所料,握住他手的正是曹操。 曹操身材虽然矮短,但也并非是手无缚鸡之人,手上的力气确实是大。 程昱只得作罢,他猜出了曹操的心思,不过他还是问道:“校尉.我不过是一山野村夫” “诶,先生说笑了,先生与公台可是同郡好友,三将军有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公台俊逸不凡,先生自然亦是天人之表,眼下情形危机,还望先生教我!”曹操热切的望着程昱。 张绣总觉得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 程昱本不想理会曹操,一来看在眼下情形不容乐观,与自身的性命有着密切关联。二来曹操态度倒也算陈肯,试试也无妨。 他清了清嗓子道:“校尉,贼子人数众多,不能力敌。依我看贼子并非是铁板一块,此番聚重必然是利益使然,我等不妨舍掉绝大部分‘利’,留有一部分为方便我等转进便可,其余的‘利’便放任自流,足以引开贼子的视线,如此一来便能脱困。” 说着说着,程昱望向下方的百姓。 无需多言,曹操当即明白了程昱的意思,虽然程昱没有指名道姓说谁,但是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 所谓的利不是百姓还能有谁? 诚然按照程昱所说,隐瞒消息,放百姓离开,应该能引开贼子的视线。趁着贼子分心之际,他们率一众虎豹骑,从一面突围想来也并非什么难事。 但. 望着瘦骨嶙峋的百姓,曹操面露痛苦之色。 真的要这般行事吗? 一個突如其来的恍惚,他仿佛又回到了数年之前,回到了数年前的洛阳,回到数年前的酒肆,回到了数年前的那日同刘备对饮的时刻。 刘备的话语还是那般的清晰,那般的有力。 ‘等到须发斑白,回首往事,面见皇天后土时,能够发自肺腑的说出,我这一生无愧于心也无愧于任何人!’ ‘此生.便是足矣!’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曹操怔怔出神,喃喃自语。 这般变故让程昱脑门浮出问号,他不明白曹操为何突然念念叨叨起来,念着念着神色竟然是越发的坚定,他心底顿感不妙。 更糟糕的是张绣竟然在这时感慨道:“曹校尉果然是卫将军的知己啊!” 坏了! 程昱本想劝阻,奈何他终究是比曹操慢了一步。 “曹” “程先生,若是数年之前的我或许觉得你说的不错,不,确切来说,即便是此法放在当下的确没有说错,此法应该能应对此次危机。”曹操眉眼间不再有之前的困惑和迟疑,明明贼子在外,他居然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程昱眉头微皱,不解的问道:“既然此法不错,为何校尉又这般言语?” “程先生,此前我一好友曾对我说过,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此前我已经令诸多同袍命丧张郃之手,若今日我再拿百姓当挡箭牌,便是逃出太行山,心里也不得安宁,怕是入夜了都无法酣睡。” “更何况我曾与好友立下誓言,这一生必要无愧于本心,若真是如此行事,别说无愧于本心,我怕是都不敢站到好友面前.”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明明周遭嘈杂的就像是坊市,偏偏程昱觉得静的出奇,他本以为曹操不过是严格遵守圣人之道的迂腐之人,万万没有想到曹操居然许下如此誓言。 简直是愚蠢,愚不可及! 比迂腐之人还要愚蠢! 程昱转头一想,会不会舍不得抛弃这群流民?害怕到手的鸭子飞走了?军中缺粮,曹孟德,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能做到嘴上说的这般好听。 纵然程昱心底已经开始天人交战,但他表面却平静如水,既然曹操拒绝,他便没有多言。 “张司马。”曹操望向张绣,“百姓共有多少人?” “两千。” “此次护送百姓,还得多多仰仗司马了。” “校尉客气了,这是我的分内之事。” “善。” 曹操张绣两人的眼神越发坚定,唯有程昱在心中冷笑不止。 晋阳。 虎豹骑行营。 “什么?” “公台都回来了,却迟迟不见曹孟德?” “曹孟德是追击张郃失联的?” “最后发现曹孟德的踪迹是在太行山?” “张郃多少人啊?曹孟德有多少人?” “就算是一人给张郃一刀,张郃也遭不住啊!” “他怎么能被张郃追的抱头鼠窜?”张飞听着亲卫的汇报,眉头拧成了麻绳,左眼上蹿下跳,放在仙乡后世这是有灾祸的预兆啊! 果不其然,当张飞得知陈宫为曹操引荐程昱后,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程昱是谁啊? 虽未见其人,但其名声如雷贯耳! 他还记得甄德曾经随口提程昱时说过,‘老乡好香啊!’,虽然不过是戏言,可是道出了程昱突破下限的底线,将老乡做成肉干,实在是令人头皮发麻。 面对如今的曹操,张飞有些避之不及。虽说很不想承认,但他心里清楚,这些都是自己招来的祸患,光是在诗词歌赋上的造诣,曹操曹丕曹植仙乡后世被称为三曹。 在这样的高手面前拿出借来的诗句,张飞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总而言之,他并不讨厌当下的曹操。 倘若是演义里的那个曹操. 光是想想张飞就气得咬牙切齿,如果那个曹操真的出现在眼前,他恨不得冲上去给曹操一矛! 当然这不算是最糟糕的事,最糟糕的是曹操遇见了程昱,若是因为程昱的影响,曹操要是越发靠近演义里的曹操,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这不是让大哥的心血付之东流吗? 越想张飞心底越是急躁和烦闷,他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这让通报的斥候眼里闪过迷茫和惊愕。 “让忠明前来见俺” 斥候本想应声‘诺’,然而还不等他说出口,张飞便改口道:“罢了,罢了,还是我去找文和和忠明!” 张飞火急火燎的将贾诩和段煨拉到一旁。 “将军,你这是.” 段煨脸上写满了不解,他刚想问个所以然,然而站在他身旁的贾诩叹道,“怕是曹孟德出事了。” “曹孟德?” 段煨一愣,他第一反应是,曹孟德为何会出事?曹孟德统帅的虎豹骑数量可比张郃的骑兵多啊!而且曹孟德是伏击张郃,又并非是真刀真枪与张郃搏杀,如此也会出事么? 经过张飞的简短的概括,段煨总算是明白曹操为何会阴沟里翻船,原来是轻敌冒进,一脚踩中了张郃的圈套。 段煨宽慰道:“将军,有张司马在,想来校尉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 “俺自然是信得过张司马,只不过俺总觉得有些不安,俺本想让忠明领兵前去搜寻曹孟德,如今看来还是由俺亲自出发。” “将军,你,你去寻曹孟德?” 段煨有些诧异的看着张飞,他忍不住问道:“将军,恕我直言,眼下当务之急是攻占晋阳,寻找曹校尉由我来便可。” “晋阳并非是一时半刻能够攻下,若曹孟德真的出事,那可是等不了半会儿!” 段煨还想劝谏,奈何贾诩抓住段煨的臂膀,冲段煨摇摇头,再望向张飞,“三将军,此地有我和段将军,你不必担忧。” 似乎张飞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当即用力点点头,握住贾诩的手,“善!有文和的这句话俺就放心了!” 目送张飞抽走一万前去寻找曹操,段煨忍不住望向贾诩,问道:“文和,接下来我等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贾诩仿若智珠在握,他笑道:“不知忠明可曾听过四面楚歌?” “莫非是太史公所记载的: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重。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乃大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难道文和要效仿此事?” “不错。”贾诩点点头,“攻城若是久攻不下,自然要令其内部瓦解。” 段煨若有所思,不过他没有深究多少,就表态道:“文和,你就说吧,我等该如何行事!” 这番说辞以及语气,给人一种将大脑交给贾诩的错觉。 贾诩脸上浮现一抹古怪之色,此前的段煨可不是这般,他摇摇头,将脑海中多余的念头排出去,并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我等在太阳落山之时,命人轮流演奏冀州的歌谣。” “哦?若是他们不为所动呢?” “那便是噪音入耳,扰乱心神。” “既然如此,我这就着手准备了。” “善。” 太行山上 “校尉,你无碍?” 张绣喘着粗气望向曹操,他纵然勇不可挡,但是在又累又饿的情形中,能够率领虎豹骑撕开贼子包围圈的一个口子,护佑曹操及其百姓逃出来,已经是绞尽脑汁拼尽全力,真叫一个身心俱疲。 曹操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他大口大口喘息,手里的环首刀都被他挥砍的有些钝了。 他一手扶着树木一手冲张绣摆摆手,“呼呼.无.无碍,我无碍。”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落到程昱的身上,看了一眼便迅速收回,程昱此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程昱并非外表那般平和,该勇猛的时候,也勇猛的不得了。 曹操就记得程昱手刃了个贼子,在这般情形下也能镇定自若,足以看得出来是位贤才,只不过程昱对于百姓太过漠视,仿佛挥之即来,呼之而去的牛羊,着实是令曹操浑身有些不舒坦。 能够与程仲德引为知己、相谈甚欢的究竟是何许人啊? 好在曹操没有太多的闲心去思索这些,疲惫就像是山峦崩塌一般袭来,眼皮似有千斤之重,想要在这一刻将他压倒,他只好不断的与之对抗,使出吃奶的气力撑着眼皮。 “贼子都在何方?”曹操从牙缝里挤出疲惫的声音。 张绣凝重的说道:“都是漫山遍野都是。” 程昱面露担忧之色,关切的问道:“校尉,若是我等不理会这些流民.” “.”曹操没有理会程昱,仿佛没有听见程昱的声音。 程昱也不恼,见曹操没有理会自己,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张绣则是有些恼怒,谁不知道抛下百姓就能减轻负担? 不过他还是克制住自己,与程昱辩驳,无疑是浪费体力,徒增消耗。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望向曹操,问道:“校尉,眼下我等如何是好?” “既然满山遍野都是贼子,下山定然是下不去了,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曹操道。 张绣想了想,觉得貌似没有问题,便点点头,“如此也好,校尉,我去询问一下有没有熟悉此山之人。” “善。” 眨呀的功夫,张绣便走了回来,他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个难得的笑容。 “校尉,好消息.” (本章完) 第418章 是我等包围了他们!(四千) 第418章 是我等包围了他们!(四千) “好消息” 在当下如此糟糕的环境里,这三个字无疑是振奋人心的,曹操向周遭伸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望向张绣,用力撑开快要打架的眼皮,问道:“张司马,是什么好消息?” “有一老丈说,他长年在山上采药的时候,发现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山路,能够直达山顶,或许我等藏身此地,足以待到贼子自行散去。” “.”曹操眼里的光彩暗淡了不少,不过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肯定的点点头,“如此也算是个好消息,不失为一退路.” “诸位可有异议?若是没有,那就上山吧” “诺。” 包括程昱的众人皆是吐出疲惫的话音。 他们心底都清楚,张绣的想法太过理想。纵然是登上山顶,借助地势藏身或是固守,也不过是拖延时间。 数千张嘴可等着食物呢! 朝老丈说的那条山路行进之前,曹操也注意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特意从虎豹骑中挑选出状态较好,且谨慎小心的忠义之人。 “同袍。”曹操提起精神,伸出双手,拍了拍虎豹骑们的肩膀,学着刘备的语气勉励道:“下山联系公台的事情就交由尔等身上,我等的性命可全是托付给几位了。” 虎豹骑们拍着胸脯保证,“即便是死,某也不会辜负校尉所托!”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百姓们大为动容,一个接着一個人争先恐后站出来表示要为虎豹骑们充当向导,数量多的让曹操都应接不暇。 不管是曹操还是张绣,深知此一行定然危险重重,他们拒绝了大多数人。 被拒绝的人当中有一男子,他心有不甘,不愿退下,曹操正想开口劝说时,男子双膝一软直接朝曹操张绣跪了下来。 纵然困顿交加,曹操还是上前扶住男子,“大丈夫膝下有黄金,何故做妇人姿态?有什么话说出来便是,速速请起速速请起!” 男人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经由曹操这番话,他总算是放弃下跪的想法,他起身的同时抬起脑袋,曹操这才发现男人的眼睛里一片通红,尽是密密麻麻的血丝。 曹操暗暗想到:想来是跟这些贼子有不少的仇怨,唉。 正如曹操想的那般,一提到这山上的贼子,男人便五官扭曲,那语气仿佛恨不等握住钝刀子一点又一点的折磨死贼子,饶是曹操都能感受到男人扑面而来的愤怒。 “不敢欺瞒校尉,我与那贼子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他们简直不是人啊!不是人!” “当着我的面侮辱我的妻女,还将我的幼子活生生给烹了!说什么.说什么孩童才是最为鲜美.” “而我” 说着说着男人撸起了右臂的袖子,曹操这才发现男人右臂空空如也。 “却还苟活于世,变成了一废人!” “若非校尉救了我,我焉能看到贼子死去?!” “可这还不够还远远不够啊!” “山上尽是狼窝,灭掉一窝其余几窝还在作乱,连校尉都不得不避让,我想为校尉尽一份力,恰巧我熟悉山路,我想告诉校尉我本是废人无需在意我的性命!” “只期望待到校尉的援兵赶至,荡尽山上的狼窝.” 说着说着男子泣不成声。 曹操攥紧拳头,攥得得咔咔作响,眼底闪过一丝后悔,看来看来腰斩还是太便宜了那群人啊 至于领路的人选. 曹操深深看了男子一眼,不禁叹息,心底浮现出几抹同情,对于男人的毛遂自荐,他终究是选择点点头答应下来。 “善,好汉有劳了。” 男人大喜过望,破涕为笑,他学着虎豹骑的手势朝曹操行礼,“多谢,多谢校尉!” 曹操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在这队虎豹骑出发前,他对为首的什长嘱咐道:“能够保证自身的安全的情形下,还望能庇护此人一二。” “诺。”什长言简意赅,他用力拍了拍胸膛,仿佛在说校尉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张绣凑到曹操身旁,压低声音说道:“校尉,我觉得腰斩那群贼子实在是太过便宜了他们。” “嗯。”曹操颇为认同的点点头,他忍不住感慨道:“还是玄德对那群贼子过于仁慈,最多居然是腰斩,下次回到长安,我定然要与玄德商谈一二,定要拿出个好法子总而言之此事就此作罢,我等还是上山吧。” “诺。” 按照老丈的言语,曹操和张绣等人通过一条小路登上了山顶,山顶高耸入云,光是站在山顶,就能感受迎面而来的冷风,一经冷风的吹拂,冷的让衣着单薄的百姓牙关打颤,好在周遭还是有些树木。 曹操和一众虎豹骑,安营扎寨,生起篝火。 总算是暂时安稳下来。 经过一番休整,张绣忧心忡忡的走到曹操身旁,“校尉,军中已经没有多少余粮,我等该当如何?” “.”曹操长叹一声,他担忧的事情总算是到来了,之前六百骑虎豹骑就让他们的粮草捉襟见肘,眼下又救出了数千遭难的百姓,即便是从营寨里缴获些许粮草,吃了顿热腾腾的粥,也架不住多了这么多张嘴。 解决粮草问题实在是让人犯难,曹操头疼的按住自己太阳穴,他脑海的思绪疯狂碰撞,同时目光也四处乱飞,似乎这般就能寻到解决当下困境的方法,当他的目光落到程昱脸上时,程昱似有张嘴道出妙策之像。 曹操一个惊觉,顿时收回目光,哪怕程昱不说一言,他也能猜到程昱的妙策是什么。 一个字人,两个字百姓。 若我真的这样做了,别说是面对玄德,那我跟之前那些贼子又有何区别,没有底线与野兽又有何不同? 若是玄德,面对此事又该如何是好. 曹操皱着眉头,不断的思索。 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曹操忽然记起了一件事。 之前身处长安时,一有机会,他便提着青梅和酒前去拜见刘备。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促膝长谈,让他从刘备口中得知很多闻所未闻的事情。 譬如大灾之年,粟米欠收,河流枯竭。 为了活命百姓们只好吃树皮草根树叶 但. 那玩意儿真的能吃吗? 曹操抱着怀疑的态度,提刀剥下一块树皮,他将树皮放在嘴里,试着咀嚼树皮。 没嚼几口曹操顿时色变。 “呸呸呸。”曹操忙将树皮吐出,这玩意儿难嚼又难吃当真能够果腹?此前一直不以为意,如今看来大灾之年的百姓,唉. 曹操的这些行为被众人看在眼里,程昱望着地上的树皮,目色一沉,眼神有些慌张,脸色有些凝重,他有种古怪的感觉。 之前莫非是他想错了? 曹孟德宁愿啃树皮,也不愿对这些黔首挥动屠刀 世间真的有这般愚人?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眼底慌张的神色渐渐稳定,程昱在心底不断的安慰自己,退一万步便是曹孟德真的这般愚不可及,别说我不答应,这些虎豹骑也不会答应!流民饿得饥肠辘辘,也会举旗造反,某就不信,曹孟德能够约束众人! 想着想着程昱脸色再度恢复如初。 对于程昱的异样,不管是张绣,亦或者是虎豹骑,还是百姓,都无人在意。 杵着拐杖的老丈走到曹操面前,他言语里尽然是敬佩和感慨之色,“校尉,其实老朽识得一些野菜,这山上虽然不多,但也胜的过挖野菜,树皮.树皮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多谢老丈。”曹操眉头飞上一抹喜色,野菜怎么也胜过树皮啊,树皮真不是人能吃的,吃树皮不如 曹操将目光落到了仅存的十数匹马上,冲出贼子包围圈时损失了一些马匹,翻上山顶又有几匹跌落了悬崖,眼下也就剩这些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曹操轻抚着战马乌黑的鬃毛,心绪越发的沉重。 然而就在此时,糟糕的消息又一次追赶到他的面前。 斥候匆匆而来,道:“校尉,大事不妙,贼子发现我等的踪迹,意欲登山来攻!” “.” 曹操眉头一挑,心底一沉,在心底暗骂了两声,真是阴魂不散,着实是可恶可恨! 好在这般突发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很快就稳住心神,望向同样面色凝重的张绣,问道:“司马,我等军中将士还能作战吗?” “自然可以!”张绣想都不用多想,话语当即从嘴里脱口而出,听到曹操言语的虎豹骑纷纷站起,似乎以此表示自己还能作战。 可惜的是意志挺得住,但肚子率先发起了抗议,咕咕大叫的声音,从他们的肚子里传出。 虎豹骑们面面相觑,面色赧然。 就连张绣都连忙补充道:“我等虽然歇息了片刻,可是将士们饥肠辘辘,纵然能战,但能有之前的几分水准,实在是不好说。” 曹操张绣等人的这番动静,自然没能瞒得过百姓,百姓们闻言纷纷站起。 “校尉!我这里有些吃食,你就拿去吧!”有人从怀里摸索出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小块馕,显然是之前从嘴里省下来的。 “校尉!让我上吧!我帮你砍下贼人的首级!”还有人站出来说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个又一个人站了出来,他们自告奋勇,要同贼人拼个你死我活,颇有一种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既视感。 曹操放眼望去,站出来之人谈不上有多么壮硕,瘦骨嶙峋之人不甚枚举,比他还要矮短者更是数不胜数,衣着相貌更是远不如此刻稍显狼狈的程昱,他们蓬头垢面,肮脏不堪,身上笼罩着一层发酸发臭的味道,较之于行乞的乞丐还要不如。 若是平日里见到这些人,曹操都会皱起眉头,不说让人去轰走,也会绕道而行。 而此时此刻,他眉头舒展,丝毫不觉得嫌弃和厌烦,他宁愿多看看这些人,也不愿去看程昱。 怪不得玄德说撑起大汉的是这些黔首啊,黔首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条条道道,将心比心去交他们,他们也恨不得掏出心窝子回报。 只不过曹操敏锐的觉察到,这些百姓已然对活下去感到无望,通过口型他甚至发现有人在嘀咕,‘校尉是个好校尉,可惜了啊。’‘要是落到贼人的手里那可就完了,还不如去拼个你死我活,至少要护住校尉让校尉最后一个死!’ 曹操心情复杂,他在心中感叹道真如玄德说的那般啊。 但. 对活下去无望,又能坚持多久呢? 曹操见不得这些百姓死去,他咬牙思索着方法,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他眼睛一亮,在众人的注目下,他竟然放声大笑:“哈哈哈!” 众人面面相觑,对于曹操的这番举动,他们只觉得茫然。 张绣更是不解的问道:“校尉何故发笑。” “我笑贼首无谋!贼子少智!” 听着曹操铿锵有力的声音,张绣一喜,他问道:“校尉,这是为何啊?” “哈哈哈,实不相瞒,我等虽然深陷贼子的泥沼,看似是被贼子包围,实则不然。”曹操顿了顿,调整一下情绪,用力的喊道:“实则贼子是被我等包围!” “原来是我等包围了贼子,我还以为啊?” “校尉,你.你莫不是脑子糊涂了?” “按太医令的说法你这是要开颅?” 不但是虎豹骑和百姓,就连张绣都诧然的看着曹操,他们心底不由得浮现同样一个念头,莫非校尉是吃树皮吃糊涂了? 军中会简单医术的虎豹骑,已经在摩拳擦掌,开始准备为曹操做诊断。 对于众人的反应,曹操充耳不闻,全然只当作耳旁风,他继续说道:“虽然我等被围,但是张将军已经亲至,之前我派出一支虎豹骑就是为了同张将军取得联系!” 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场面变得静的出奇。 直到有百姓出声问道:“张将军是谁啊?”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有人回他,“之前吃馕喝粥的时候伱没听到过吗?就是刘将军的三弟张飞张益德啊!” 这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就是那个写了凉州通俗演义的张益德啊!若是张将军来,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对啊,对啊!” 见到众人信了这番说辞,曹操大手一挥,豪气如云,“护佑百姓,本就是我辈之责,何况大胜在望!” 有百姓忍不住说道:“但是将士们饥肠辘辘啊.” “饥肠辘辘.无妨我自有办法,将士们前去阻击贼人,诸位能否帮我一个忙?”曹操问道。 百姓们将胸膛拍得响亮,他们异口同声,“别说是一个,便是千个百个,我等都愿!校尉你说吧,究竟是什么?” 曹操深深吸气,将目光望向战马,此刻他不再犹豫,放声道:“杀马!” (本章完) 第419章 难道张飞会来? 第419章 难道张飞会来? 太行山 随着剧烈的鼓声响起,董卓旧部所领导的贼军朝着山顶发起了总攻,他们本以为又疲又饿的虎豹骑,宛若蝼蚁,只需一合就能将其覆灭。 然而令他们错愕的是,不知道虎豹骑是哪里生出来的气力,他们一发起冲锋,就会遭受滚木、滚石的欢迎,即便幸运的避开滚木滚石,拔刀与虎豹骑短兵相接,却也占不了半分优势,往往只需一个照面,他们就会身首异处。 这让他们肝胆俱颤,如此厉害的兵卒,竟然又疲又饿? 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望着山顶上的虎豹骑,一众贼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面露忌惮和惊恐之色,吞咽唾沫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就连发号施令的中层将领,都顿觉头皮发麻,谁也不愿意做出头鸟,再一次发起冲锋。 传令兵更是火急火燎冲到贼军的大营,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告诉贼军统帅。 贼军统帅姓董,自称是董卓之弟,号‘董大将军’。 此刻听完传令兵的言语的‘董大将军’拧起粗短的眉头,一拳砸在案牍之上,令茶具酒器东倒西歪,摔落在地发出一声又一声脆响。 “竖子!匹夫!竟然依托地势,不敢与我等正面较量!这般藏头露尾,害我将士之人我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纵然‘董大将军’说的极为愤慨,一副恨不得提枪为死去的贼军报仇雪恨的模样,但他营帐中其余的将领面露忧色,有人更是直接建言道“大将军,依我看我等不如罢兵。能有这般勇不可当的兵卒,定然不是常人啊!想来来头之大,远超你我的想象啊!” 此话一出,就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他们七嘴八舌的表示赞同,“对啊,对啊,大将军我等不如避其锋芒” 然而‘董大将军’当即喝止众人,“这些贼人趁着我等义军不备,偷袭了义军的一营地,如果就此放过他们,其余的义军该怎么看待我等?面对人数不满千的贼子,都畏首畏尾,又如何服众!” “可是大将军,这群‘贼子’不像是一般郡兵,若是除掉他们会不会招惹到我等惹不起的人啊”有将领站出来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对此‘董大将军’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捧腹大笑,笑着笑着就连眼泪都溜了出来,“哈哈哈!” 他一边笑一边冲众人不以为意的摆摆手,“惹不起的人?天底下可曾有某惧怕之人?不过是几百人的一小将,能有什么背景?” “难不成能叫来张益德攻我?!” “依我看这些人不过是颜良的残部!” “颜良都自身难保,何况是他们?” “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说着‘董大将军’的笑声更大了。 众将面面相觑,这话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董大将军’没有给众人深思的时间,他大手一挥,“传令三军,率先登上山顶者,重重有赏!赏金十两,肉.百斤!” “诺。”在场的众人不再劝导,他们低下脑袋听从‘董大将军’的安排。 “阿嚏!” 穿行在山林之间的张飞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护卫在他身旁的亲卫,在第一时间就掏出一块布,递了过去。 “三将军,需要我去唤医者吗?”“不必了。”张飞接过布后冲着亲卫摆摆手。 亲卫的眉间似有忧色,他劝道:“三将军,你近些时日以来屡屡打喷嚏,依在下看还是唤医者来看看好些,若是感染风寒.” “无需担忧。”张飞微微一笑,“想来是曹孟德在念叨俺了,对了,有曹校尉的下落了吗?” 提到曹操二字时,张飞脸上的轻松之色,瞬间逝去,飞上眉头是一抹凝重。 变得凝重的还有周遭的亲卫,他们叹道:“我等来到山上已过数日,按照三将军的军令,便是一处蚁穴我等也不曾放过,但还是没有曹校尉的下落” 压抑和落败的气氛蔓延开来,就连张飞都觉得有些挫败和焦虑,他恨不得此刻能有一台甄德嘴里的飞机,直接飞到曹操面前,将困扰自己的东西撞个稀巴烂。 张飞终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他深深吸气,平复自己的情绪,纵然他知道这些都是无用之举,对寻找曹操起不到一点帮助,不过起码能让人外表看起来镇静。 在刘备关羽,甚至是贾诩面前,他都能毫无顾虑的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情绪。 但. 唯独此刻不行。 身为一個主将,最是焦虑不得,连主将都自乱阵脚了,那么其他人呢? 那不火烧眉毛了? 更何况,此时此刻他的身边的亲卫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看好的新兵,至于跟随他征战的老卒,多半是下放去担任将领了。 作为卫将军之弟、大汉骁骑将军、天子亲弟的叔父,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新兵面前丢了颜面不是? 故而张飞勉励众人:“不必惊慌,不论何时,都不要急躁,或许俺们就是有疏忽,说不定曹孟德的下落就在来的路上了.” “三将军” 亲卫们有些动容,他心道:不管是何时,都能感受到三将军的宽仁,实在是我等之幸事啊,即便是何大将军复生,也不过如此了吧。 虎豹骑是优中选优,有不少是从北军中挑选出来的,在张飞眼里他们算不上什么老卒,可在其他人眼中他们足以称得上精兵。 就在亲卫们感慨的时候,一匆匆忙忙的人影将他们拉回了当下,他们凝目望去,是一传令兵。 他们本以为传令兵嘴里飘出的话仍然是一无所获,谁能想到下一刻,传令兵给了他们一个十足的惊喜。 “三将军,我我等发现了,曹校尉的兵卒!” “!” 张飞大喜过望,他问道:“在哪里!” “三将军,请随我来。” 众亲卫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见一抹喜意,同时有人朝张飞投去敬佩的目光压低嗓音兴奋的说道:“还真被三将军说中了,三将军真乃神人也!” (本章完) 第420章 饥饿使人疯狂 第420章 饥饿使人疯狂 望着面前曹操麾下的虎豹骑,张飞嘴角扬起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和一众虎豹骑的心里都被无情的浇了盆凉水,眼底变得凝重无比。 眼前披头散发、瘫坐在地的男人是虎豹骑一什长。 但是光从外表来看,便是张飞也不能确定这人的身份,并非是张飞眼拙。他不像刘备那样能够精准的叫出士卒的名字,但是看看样貌、听听声音,怎么说都能道出麾下士卒的姓。 总而言之,实在是这人前后差距过大,什长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甲不翼而飞,备用的皮甲更是被套在一男人的身上,看男人的模样和空荡荡的手臂,应当是一普通百姓。 什长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全然是触目惊心的伤口,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嘴唇皲裂发白,见到张飞时他还想用伤痕累累的双臂撑起身子,准备朝张飞行礼。 好在张飞制止住了什长,又唤来医者。 经过医者初步的诊断,什长并没有受到致命伤,相比于身上的伤口,空空如也的腹部才是导致他这般不堪的罪魁祸首。 “三三将军,我.我有要事相报”什长有气无力的说道。 张飞将馕和水塞进什长怀里,“不管是什么要事,先吃饱了再说。” 说完他又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亲卫,他看了看馕和水,又看了看一旁瘫坐的百姓。 亲卫迟疑了片刻,这才明白张飞的意思是拿些干粮给那个男人。 望着手里的馕和水,什长不知道是哪里生出的气力,就着水大口大口开始吃馕,嚼着最后一小块馕,尚且没有吞下肚时,他便迫不及待的说道:“三将军,曹校尉危矣!” 张飞眉头微皱,暗道一声不好,不过他没有出声打扰。 经过什长的讲述,张飞总算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原来是曹操冒进,结果被张郃击溃,这才逃路到山上。 也怪曹操时运不济,先逃虎口却又入狼窝,眼下被贼子困在了山地。 至于其他人,皆是丧于贼子之手。 一想到曹操的操作,张飞血压当时高了不少,他真想要骂曹操,你曹孟德有几斤几两就去追张郃啊?即便是追了也不能这么冒进吧?结果造成了这么多牺牲,他们都是谁的良人,谁的儿子,又是谁的父兄啊 生气的同时,张飞也有一点庆幸,庆幸曹操没有变成演义里的曹操。 至于那些贼子 张飞眼底泛起一抹冷意,先不说围困他大哥的好友,就说将屠刀对准逃难的百姓,残害了他的士卒,这种混账东西,在张飞眼里连人都不能算了,简直是出生中的出生,对待这种畜生他恨不得大卸八块! “传令三军,轻装急行,随俺去救曹校尉,同时荡尽这些吃人的畜生!” 此刻的张飞言语里尽是冷冽,全然将之前的镇定自若抛在脑后,不过无一人出声提醒张飞。 从普通士卒到将领,所有人都群情激愤,用最为响亮的声音回应张飞,“诺!” 那个跟在什长身旁,为什长引路的男人,此刻畅快大笑,“哈哈哈,大仇得报,大仇得报啊!” 笑着笑着就哭了,男人的泪水滑落,他哭得像个泪人。 “嘶——” 坐在大营里的‘董大将军’忽然打了个寒颤,他没由来的感到脊背生寒,他下意识喃喃道:“莫非是帘子没拉上?” 当他一抬眼,见到的却是紧闭的营帐。 他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怪太怪了,明明没有风,为何我觉得冷呢?” 还不等‘董大将军’想出個所以然,一传令兵就匆匆撞开了帘子,闯进营帐当中。 “报!大将军,经过数日的鏖战,山顶上的贼子已经体力不支!快则今日午时,慢则今日黄昏,我等必能攻上山顶!” “哈哈哈!好,好啊!”方才的寒冷在一瞬间被‘董大将军’抛在脑后,他仰天大笑,猛的一拍案牍,放声道:“取我披挂来!今日我要手刃贼首!” “诺!” 只不过当‘董大将军’龙行虎步走出营帐时,又一传令兵跌跌撞撞跑到他的面前。 “嗯?何事?!” “大将军不好了!外面有个长满络腮胡的黑厮在叫阵!” “黑厮?”‘董大将军’心中一惊,暗道:该不会真被他们说中了吧?对方真的来援军了? 他的手心里都是汗,就连握住兵刃都有些握不利索了,不过他还是问道:“对方有多少人?” “叫阵的黑厮貌似领着千人” 听到传令兵的回答,‘董大将军’哈哈大笑,“我以为是张益德来了,原来才区区千人!没有什么好惧怕的,健儿们给我上!让我去会会这黑厮!杀敌多者重重有赏!” “诺!” 山顶。 曹操只觉脑袋一阵晕眩,走起路来更是飘飘然,肚子不停的抗议,让他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变得更加糟糕。 他还是太过乐观了,以为杀马吃马肉足以应付过去。 但是为了防住贼军的进攻,粮草的消耗无疑是很大的,别说马肉,就连为数不多的干粮都在前几日消耗殆尽,昨日甚至连野菜都到了挖无可挖的地步。 真的沦落到吃树叶和啃树皮的境地了。 但是吃树叶和啃树皮也不顶用,肚子还是饿.饿啊 饥饿实在是折磨人,饿得他头晕眼,饿得他晕头撞向,饿得他痛不欲生,饿得他不止一次诞出这般念头,要不要不就按此前贼子的方法? “啪——” 每每诞生这个念头,曹操就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他在心底歇斯底里的呐喊,真的这样做了,我不就同贼子一般了吗?!我宁死,也不愿意与贼子为伍! “校尉.”张绣迈着无力的步伐,吐着无力的话音。 曹操也榨出为数不多的气力,顶着惨白的面孔问,字字惜金道:“司马何事” “好事.敌军攻势减弱了.” “坏事是快要守不住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曹操握住剑柄,就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他说道:“司马,劳烦你陪我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诺。”张绣答应了下来,他的声音虽然还是那般无力,但是曹操觉得沉重的有如磐石。 连能动的百姓们也纷纷站起,跟在曹操和张绣的身后,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入口。 然而等着等着曹操和张绣觉得越发古怪,为何等了这么久都不见人影。 “?” “且慢,那是?!!” (本章完) 第421章 哈哈哈,这必然是三将军的赞叹! 第421章 哈哈哈,这必然是三将军的赞叹! 只见破碎的阳光中,走出一高大魁梧的男人。 男人身着铁甲,面色黝黑,脸上挂满络腮胡,一双豹眼炯炯有神,手里提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殷红的鲜血一滴又一滴的摔落在地。 世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男人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只是静静的望着他们,不知为何他们心底没有一丝胆怯,反倒是睁大眼睛失声的看着男人,恰巧一道耀眼的光芒刺破铅云,扫除一地破碎的阳光,落在男人的身上,这副不怒自威的模样,就好似天神下凡。 百姓们被突如其来的风一吹,瞬间清醒不少。 他们望着男人,僵硬的面容有了变化,麻木的眼瞳泛起波澜。 并非是他们认出了男人是谁,而是男人朝着身后招招手,一队又一队的士卒鱼贯而出。 这些士卒不同于以往的任何士卒,他们手里拿着的并非是刀剑,而是捧着一个又一个竹篓,篓子上罩着一白布,白布被掀开的刹那,不算白的馕差点亮瞎了百姓们的双眼。 百姓们的喉结不争气的滚动起来,带下一口又一口的唾沫,他们当中不止一人揉了又揉自己的眼睛,几乎每个人都喃喃自语,“皇天在上,我这是在做梦吗?那.那是玄德馕.咕咚。” 玄德馕一出,男人的身份不言自明。 与此同时他们也听到曹操喜悦到发颤的声音,“三三将军!” 这些时日以来,百姓们念叨最多的就是这位‘三将军’,关于‘三将军’的消息他们早就烂熟于心,世间上能够被称为‘三将军’的唯有一人,正是卫将军之弟,张飞张益德! “嗯,辛苦了曹校尉。”张飞微微颔首,他又朝着百姓点点头,“诸位,辛苦了。” 说完他似乎是想了什么,他瞥了眼手里提着的脑袋,立即将脑袋高高举起,深吸一口气,放声喊道:“贼将首级已被俺砍下,此战尔等皆是有功之士!眼下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珍馐,俺便以馕为肉,水为酒,犒劳犒劳诸位!” 百姓们瞪大了眼睛,有人哈哈大笑;有人泣不成声;有人仰天长啸大仇得报;其中最多的人都是喜极而泣,他们放声高呼:“诚如曹校尉所言!曹校尉没有欺骗我等!终于围歼了贼人!” “哈哈哈,好啊!” 不过当中也有被饥饿冲昏头脑之人,那人直奔发放馕和水的士卒而去,然而就在那人前脚刚迈出,后脚被人一把拉了回来,那人满眼的错愕,他舔着干涩皲裂的嘴唇不解的问道:“为何要拉我?我饿的都要发疯了!” 这人翻了个白眼,“就你饿,难道校尉不饿吗?难道这些挡在最前的勇士们不饿吗?” 曹操摆了摆手,“不用理会我,去吧.” 哪怕此刻的曹操表达了态度,那人也没有再向前冲了,而是羞愧的低下脑袋。 “勿要争抢,馕多的是,馕多的是!好生排队,好生排队!” 在士卒们卖力的吆喝声中,那人随着众人的脚步加入到领取馕和水的队伍里。 张飞收回目光,他暗道:曹孟德真如那位将士所言,非但没有向程昱靠拢,反倒是变得更好了。 不过眼下并非是感叹此事。 张飞定了定神,他将首级摔下,擦了擦手。将准备多时的囊和水塞进曹操张绣的怀里。 望着囊和水,不论是张绣亦或是曹操,都觉得有些不真切。 之前听到百姓们喜极而泣的欢呼时,曹操更是觉得有些刺耳,他们他们竟然真的等来了张飞. “咕咕——” 肚子的抗议,将曹操的思绪拉回了当下。 曹操不再迟疑他赶忙将馕朝嘴里送,大口大口的咀嚼,此时此刻他唯有一個念头。 香!太香了!简直是人间珍馐! 将几张馕吃完,曹操回忆着之前心里浮现出的恶意,心底泛起一阵后怕,要是真的朝百姓深出手,他不成了罪人中的罪人吗。 故而曹操发自内心的朝张飞说道:“真是多谢三将军了.” 说着说着,曹操注意到张飞脚旁的首级,按照之前张飞亲口的讲述,那个首级就是贼首 “嗯?” 心细如发的张飞,觉察到曹操的注意力转移到首级上,他随口道:“此人便是这次的贼首,贼首姓董,自称董大将军,统领万众。俺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家伙,没有想到一个照面就将此人斩于马下,一千人马就击溃了这些贼寇.” 吃饱的曹操和张绣面面相觑,经过张飞的讲述他们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为了一次性荡平满山的贼寇,张飞示敌以弱,领千人前来叫阵,剩下的九千人则是埋伏在了必经之路上。 即便是不敌贼军,张飞也有几手的准备,譬如吸引贼军追到他们埋伏的地方,打贼军一个措手不及。 令张飞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贼军简直是纸糊的老虎,张飞还没有使出全力,他们就不行了。 一个冲锋,张飞和千骑犹如尖刀一般杀进中军,在‘董大将军’肝胆俱颤的目光中,一刀削去‘董大将军’的首级。 ‘董大将军’一死,贼军该逃的逃,该散的散。 “简直不堪一击。”张飞用轻松的语气给这件事情划上句号。 曹操暗道:难道不是三将军是你太厉害了吗? 张绣抱拳笑道:“将军真乃神人也!” 然而张飞没给两人好眼色,张飞瞪了张绣一眼,“此次你二人太过冒进,你看看你二人部曲的虎豹骑还有几人?出发时一千,如今却不到三百!” 曹操低下脑袋叹道,“三将军,此事是我的过失,我甘愿受罚” 张绣急了,他连忙说道:“三将军,虽然我等也有过失,可是毕竟也护佑了百姓,这是.” “功”字还没有说出来,张绣的声音就被曹操伸手打断,曹操叹道:“司马此事在我,是我害得同袍殒命,至于护佑百姓之事,本就是我等之本分。玄德兄从未夸耀自己救了多少百姓,我又怎么能厚着脸皮说此事算功呢?” 张飞神情肃穆,一双瞪得浑圆的双目,好似那画像上的神荼郁垒,透着威严和法不容清。 张绣心头一颤,他握紧双拳,暗道:坏了坏了。 然而张绣不知道的是,张飞的心思早就活络起来,意外之喜充斥着他的大脑,曹操的反应超乎他的想象,眼下的曹操是怎么看都怎么顺眼。 欣喜之余 张飞的目色也有些暗淡,不错,过终究是过啊。 思量片刻,张飞沉声道:“过是过,功是功。曹孟德,你冒进是过,与俺谋划除贼是功。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此话一出,饶是在吃喝的百姓和虎豹骑也是一愣,虎豹骑们面面相觑,似乎有什么有什么话要说,可是迟疑了片刻,他们还是选择了沉默。百姓们急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站起来,想要仗义执言。 可是他们还不曾开口,就被曹操给打住,“诸位,军法如山,我愿承担一切。若今日因为诸位的劝说,影响三将军的定夺,便是无罪加身,我也心生愧疚,我曾与好友立下誓言,此生我要无愧本心!尔等是要我背诺吗?!” 此话一出,百姓们纷纷摇头,连连摆手,忙说“我等不是这个意思。” 在大汉上到锦衣玉食的士族高门,下到靠三亩薄田为生的农夫佃户,都无比的看重承诺。 既然曹操当着好友的面立下誓言,那他们又怎么能逼着曹操背诺,如此一来不就成了不义之人吗? 百姓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紧闭咬牙关,闭上嘴巴,生怕牙缝里挤出一个词。 他们担忧的望向曹操,生怕曹操被按上囚车。 在万众瞩目中,张飞平静的开口,“鉴于曹孟德过失,俺要暂且夺去你校尉之职,上书陛下罚你俸禄,用来充当死去将士的抚恤。” 这. 张绣挠了挠脑袋,似乎也不重? “至于功” 张飞话锋一转,说到众人都感兴趣的事情上,谈到功劳,无非是赏赐金银、封爵之类的。只不过这些张飞都做不了主,他表示会将曹操的功劳一五一十的上书天子,此外在能够做主的事情上,大手一挥,虽然暂时夺去曹操的校尉,不过还是命曹操以待罪之身领兵。 不论是张绣,亦或者是三百虎豹骑和百姓,全都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过重的处罚。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曹操竟然摇摇头,他本想说‘三将军,伱我心知肚明,从始至终这都不算什么功劳。’ 不过当曹操抬眼,看见的是张飞那双快要杀人的眼神。 于是曹操果断‘从心’的想要说出来的话语统统吞进肚中。 “!” 忽然曹操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三将军,若非要奖赏我,我正好有事想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 助曹孟德一臂之力? 眼下他能帮曹孟德什么? 想着想着张飞心中一惊,怀了,莫非是曹孟德看上那家有夫之妇,要俺去强取豪夺吧! 曹操眉头微皱,他总觉得张飞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之事,他补充道:“此事并不违法律法,也不违背人伦。” 啊? 难道是二哥? 张飞总觉得自己是在胡思乱想,虽然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不过他还是摇摇脑袋,将那些念头统统排出去,或许是曹操的表情太过认真,亦或者是曹操方才的表现太过惊艳。 张飞没有多想点点头,“善!” 待到曹操的话音脱口而出的刹那,张飞有些汗颜。 “三将军文采出众,才情之高,我平生罕见,此次剿匪。我只求三将军,赠诗歌一首。” 听到这个结果,张飞并不惊讶,但他忍不住说道:“咳咳,曹孟德你不要乱讲,俺什么时候文采出众,什么时候才情很高了,都是污蔑污蔑。俺不过是记得几句诗罢了。” “还请三将军奖我几句记得的诗。”曹操顺着张飞的话说道。 张飞无奈看了曹操一眼,有些不情不愿的开口,“诗算不得什么奖赏,罢了,就算俺赠给你的吧。” 曹操眉头飞上一抹喜色,满目期待的望着张飞。 张飞东瞅瞅西看看,皱着眉头思索着那个叫什么来着 张飞这番表现落在曹操眼里,令曹操不由得为之动容,看来三将军要全力以赴,为我等赋诗了啊。 沉吟片刻的张飞,举目远眺天穹,又低头看向三百虎豹骑,开口道: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善!” 不等曹操开口,张绣猛的一拍大腿,直夸“妙妙妙极”。 这无疑是吸引来众人的目光,百姓们挠着脑袋,表示不知张飞诗的含意。 张绣耐着性子为百姓们解释,说到第一句他就用贼子的攻势迅猛来解释是讲述情形危急,说到第二句他就用张飞神兵天降来解释是夸赞他们意志坚定。 至于后面出现的塞上和易水都是化用,什么‘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通过刺客荆轲来表达悲壮. 至于君,自然是天子. 不过在这一点上曹操与张绣有了分歧,他目光灼灼的望向张飞,“黄金台相传是燕昭王所筑,此句的用意分明是三将军在肯定我的行为,赞叹我坚持与玄德的约定!” 张飞听的头皮发麻,被曹操盯的发毛,他万万没有想到张绣竟然懂这些,更要命的是曹操更颇为认同,说的那叫一个煞有其事。 他很想说这首诗不过是他抄过来的.你们这些都是牵强附会,牵强附会啊! 鉴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张飞还是忍住了这个冲动。这种事情简直是百口莫辩,只得越描越黑,悔不该当初啊! 张飞按了按太阳穴,他觉得做些什么来转移此二人的注意力,一个曹操就够了,再来一个,谁能招架的住啊。 且慢。 俺来此的目的,除了解救曹孟德、张绣虎豹骑以及百姓还有一人. 嗯,曹操的变化和百姓都让俺分神了,一时之间这才没有反应过来。 张飞深深吸气,神情变得越发肃穆,他用认真的说道:“孟德,俺想向你打听一人。” “三将军,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敢问是何人?难道.”曹操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走到张飞面前压低声音道出了两个字。 张飞点点头,“不错,正是程昱。” “程昱.” 曹操有些好奇,他不明白张飞为何要特意问程昱。 (本章完) 第422章 尽除贼窝!(四千) 第422章 尽除贼窝!(四千) “兖州,东郡人士,程昱程仲德拜见骁骑将军。” 混迹在人群当中的程昱走到张飞面前,纵然身上肮脏不堪,但他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名士风范,朝张飞行礼作揖恰如其分,语气恭敬的同时也不卑不亢。 之前程昱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张飞,其实有个问题困惑了他许久,他不明白张飞为何要抓拿自己,他不曾与张飞等人有什么交集,难道张益德是什么狂徒?莫非是‘程昱’这个名字有意见? 经历此次被山贼围困,程昱可以断定张飞断然不是那般狂徒,麾下的将士饿得前胸贴后背,都不愿朝百姓挥刀。 正所谓有什么将士,就有什么将军。 如今想想之前对于曹操的不屑,程昱总觉得自己被狠狠扇了两耳光,扇得啪啪作响。 他并非是什么杀红了眼的侩子手,生死攸关的时刻,为了活命,苦一苦百姓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宁死也不愿朝百姓挥刀 身处大汉士人圈子的程昱,见过太多打着类似旗号的鸡鸣狗盗之辈,嘴上说的头头是道,真让这些人来,一个照面就会被掀下华丽的外衣,露出藏在里面的愚笨和腐朽。 当然士族之中并非缺乏有才有德之士,不过这些贤士多半更加注重宗族,哪怕心中有抱负,在某些时候也要为宗族让路。 类似曹操这般身处险境,仍旧坚守底线之人,实在是世间少见,故而见此情形,程昱只觉曹操不过是装模做样。 谁知道他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他原以为曹操是随口说说,最终还是会拉下老脸,掩面仰天长叹一声,‘唉,并非我之所愿,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说完曹操便会挥泪拔出刀剑. 然而摆在眼前的结果跟程昱脑海中所想的出入有些大,不但是曹操坚守了底线,就连剩余的虎豹骑也坚守了底线,甚至是他也坚守了底线。 一人已是难能可贵,何况是数百人? 这怎么不叫人惊叹? 程昱自认为不是什么道德君子,之前听到曹操的言语更是嗤之以鼻,直骂愚蠢,如今再回头一瞧,愚蠢的是他啊。 校尉司马士卒都是如此,那么主将张飞呢? 之前怕是误会了英雄啊,既然想不明白为何不大大方方的询问呢? “嗯?” 心细如发的张飞总觉得程昱有些不对劲,程昱神情乍一眼看上去很是淡然,但是瞒得过别人,可唯独瞒不过他。他眯着眼睛,总觉得从程昱脸上看到了一抹.敬佩? 曹操见张飞和程昱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心里正盘算着正为两人引荐引荐,至于此前不待见程昱全因程昱对百姓性命的漠视,但这些时日里,程昱也没有再说之前那般晦气的话语,好歹也跟着他们挨了下来。 再者说此人腹有‘良’策、气度不凡,无论如何也称得上一声‘大才’,一想到要是白白错过一个‘大才’,那真是浑身都不舒坦,犹如蚁噬。 就在曹操正欲开口之际,程昱率先一步打破沉默。 “昱不才,昱有一事向三将军讨教讨教,不知三将军愿否?” “讨教?”张飞第一反应,坏了,该不会是程昱也要像曹孟德那样向俺要诗吧?那可是太膈应了。这一次曹孟德和程昱的碰面,虽然没有发生肉干之事,听之前曹孟德的讲述,程昱最大的问题是对百姓的性命太过漠视,在缺粮的时候也曾向曹孟德提出肉干的举措,不过曹孟德坚决反对,任你说千句道万语,俺就是不听. 且慢! 这不就大哥和文和那般吗? 俺在仙乡的手机里瞧到过,文和和程昱都是被调侃比曹操还要恶毒. 可是说到底,最终下决心的还是身为其主的曹操,若是曹操不答应,即便是荀文若都得自缢而亡。 万般思绪往往只在一瞬,张飞定定神,将注意力拉回当下。 面对程昱的提问,他没有直接同意,而是开口道:“先说来听听。” “敢问张将军此前为何要抓拿我?” “.”不知为何张飞松了口气,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程昱竟然如此单刀直入。 好在张飞稍作思量,就想出了说辞,他沉吟道:“仲德,俺是听闻你才华出众,不想让你袁本初等人所得,不想让你误入歧途啊。” “原来如此。”程昱微微颔首,虽然张飞的语气有些古怪,但是言语和神态都不似作假,没有任何纰漏,倘若是假话,除非要自己都把自己骗过去了。 “仲德。” 曹操的一声呼唤,将程昱的思绪拉回当下,他有些不解的望着曹操,自从他建言曹操行非常之法,曹操对他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变差了许多。这些时日里的坚守,即便不像登上山顶时那般冷淡,却也谈不上有多么亲昵,已经回不到当初,此次为何又如此称呼他名了?难不成. 程昱转头一想,一個念头诞生脑海,或许是要推举他为官为吏? 果不其然,曹操深深吸气道:“我知晓仲德身怀异才,如此异才流落乡野着实可惜,我想向玄德推你为吏,在玄德卫将军府做事.” 说着说着,曹操望向张飞,“三将军不知你以为如何?” “!”张飞眼睛一亮,他瞬间明白了曹操的用意,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大哥连曹操这个杀人如麻的屠夫都拧的过来,何况是程昱? 于是张飞清了清嗓子,“也并非是那般容易,想要进卫将军府为吏,可是要考校一二,当然凭借仲德的才能简直是手拿把掐不知仲德,你怎么看?” 程昱朝着曹操和张飞行了一礼,“这是我的幸事。” 程昱所言非虚,这些时日程昱听曹操说刘备,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原本以为是虚伪狡诈之人,一开始他嘴角微扬面露不屑,除此以外便没有了别的情绪。 不过这些都被曹操的坚守,敲成了稀巴烂。 对于曹操的过往,程昱是有所耳闻的,毕竟曹操可是兖州典型的士族子弟,当然在士族子弟当中也是才能一等一的贤才,为一国之相,治理的也是井井有条,对待宦官之叔父,也是法不容情,只不过不曾听闻此人是什么道德君子,变化似乎发生在几年前,什么亲自登门向叔父道歉,开始行义举做善事. 最初以为不过是又一次沽名卖直,原来变化在那时就悄然发生 故而程昱对刘备来了兴趣,鸡鸣狗盗之辈屡见不鲜,类似刘玄德这般人可是不常见。 连曹孟德都令他惊叹,何况是刘玄德? 程昱一定要瞧出个所以然。 对于程昱的回答,张飞极为满意,他哈哈大笑,说什么‘卫将军必然又添一臂’,周围的气氛变得愉快许多,就连程昱都跟着笑了起来。 “?”唯独曹操狐疑的看着张飞,他总觉得张飞心里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好似在编排他。可是张飞满脸的认真,一副严肃的模样,简直跟在心底编排他人之辈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 “校尉,何故不笑?”张绣凑到曹操面前。 曹操一拍脑袋,答非所问的喃喃自语:“曹阿瞒啊,曹阿瞒。定然是你的疑心病又犯了,三将军又怎能暗暗编排伱呢?” “?” 张绣疑惑的望着曹操,莫非是校尉饿傻了?看着也不像啊!他喊了好几次,这才得到了曹操的回应。 “嗯?张司马唤我所谓何事?” “并非什么大事,我只想问问校尉为何不笑?” “唉,因为我想到了悲伤的事情。” “悲伤.能让校尉悲伤莫非是山上的百姓?此事不用校尉悲伤,我这就向三将军请命,将扎根此山的盗匪连根拔起!” 不等曹操回话,张绣就铆足了气力,冲到张飞身旁,将刚刚的话复述给张飞。 曹操实在是哭笑不得,谁知道此前严肃的张司马,平日里也是个活泼的性子。 “连根拔起.”张飞点点头,给予肯定的答复,“张司马所言不错,这些如同野兽的混账玩意儿留不得!” 虽然此次打击了贼子的嚣张气焰, 就在张飞准备下令时,却见程昱欲言又止,他脑中灵光乍现,这些贼子如同噬人的野兽,跟夷狄不用讲道理,无需谈德行,跟噬人的野兽更没有道理德行可言! 让程昱对付他们实在是恰如其分,恰如其分啊! “咳咳,仲德你有何妙策?”张飞问道。 程昱摇摇头,“妙策谈不上,此刻.” 他本想说清缴贼寇,并非是眼下的当务之急,但是之前毕竟是颜良援军,张郃也护佑了他一路,故而他没有在并州一事上有过多的言语,而是先询问了张飞部曲的大致消息,后又就着目前手头上从贼子嘴里敲出来的信息逐条分析。 贼军虽然元气大伤,但是角落里的臭虫,没有那么容易清理。 经过分析程昱提出的从内部瓦解和外部打击的双线进行。 所谓的‘董大将军’虽为贼军之首,实则只能仰仗董卓之弟的名头和强大的军势,其麾下的将领实则各怀鬼胎,如今‘董大将军’一死更是分崩离析。 不如先行撤去,一来可以安顿百姓;二来可以麻木贼军,使得贼军松口气;三来派人编造流言、栽赃陷害,挑拨贼军之间的矛盾,使得他们各自为战,还能让饱受磨难的百姓看见解脱的希冀。由于虎豹骑克服夜色的阻碍,故而最后一点的进程可以大大提前。 趁着贼军互相攻伐,我等取其营寨,歼其在外的可战之兵,如此众贼军必能平矣! 听着程昱的娓娓道来,曹操张绣感叹程昱的变化之大,与当初没有底线的程仲德泾渭分明。 张绣更是心中一惊,不将百姓当人的程昱居然最先考虑安顿百姓?!他没有听错吧??? 如若张飞知道张绣心中所想,肯定会摇摇头,道:“错了错了,并非是程昱改变了,只是程昱已经摸清了我等的心思,知道哪些决策我等会赞同,哪些决议我等会否决。” 张飞目光灼灼的望着程昱,嘴角的弧度使劲上扬,心中更是连连赞叹,不错不错,真是十足的惊喜!果然如俺所料,类似程昱这般出谋划策之人,都是要看其主是何人,如果是曹操那般人,多半是阴险诡计。 哈哈,如此一来,俺是不是也有大哥三分的用人了! 想着想着张飞哈哈大笑,他冲着程昱连连点头,直说:“善善善!” 不过曹操发现其中的弊端,他提醒道:“三将军,施行恐怕没有那般容易.” “孟德,你且放心。俺给你部补充兵员,命你部为先锋,你为主,张司马次之,仲德画策,如此一来贼军不唾手可得?”张飞笑道,自这一刻起,他再也不用担忧曹操被程昱影响,当然此次过后,程昱还是要拉回卫将军府去的。 曹操和张绣面面相觑,他们朝程昱望去,程昱向两人抱拳行礼。 程昱终究是没有办过什么恶事,所谓人无完人,两人点点头,抱拳回道:“有劳程先生了。” 太行山。 某处不知名的营寨,营寨处于一个山沟,地势不可谓不偏僻,怕是鸟都不愿意在此地拉屎。 然而就是这般僻静的地方,都盛传一则传闻。 据说是‘车骑将军’对‘董大将军’怀恨在心,联合来征并州的张益德,将‘董大将军’当场诛杀。 张益德他们是不敢招惹,但‘车骑将军’的举措显然是犯了众怒,这处太行山脉的众将愤慨不已,有一个算一个都打起旗号,扬言要为‘董大将军’报仇,一时之间,此地乱成了一锅粥。 只不过报仇报着报着,有些将军就被打没了。 前一日还见到过他们的踪迹,后一日整个千人部曲都不知所踪,实在是诡异至极。 “或许会不会是夜里有什么精怪?”一留守营寨的贼军守卫眼见天色越来越黑,心底浮出一抹惧怕之意思。 另一守卫撇撇嘴,“那个怎么说来者,孙子还是老子说过怪力乱神,不要多想,兴许是他们逃离了呢?太行山山脉众多,或许是投奔黑山去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个守卫刚想说些什么,忽然他就像是被无形大手给捏住咽喉,半点声音都发不出,脸上更是露出惊惧之色。 “嗯?”另一个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吗?” “你你你看那那里!” 如此古怪的行为令这人心头一惊,他顺着同伙所指的方向望去,顿觉头皮发麻,他看见了什么? 火把漫山遍野的火把! “坏了,敌袭!” 他们瞳孔剧颤,他们想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出现的,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去击鼓,然而一回头,不知何时一张满是厌恶的陌生的脸面出现在他们眼前。 他们他们居然在浑然不知的情况被人摸到了跟前! “你你你是何人?!!”两人大惊失色,赶忙想要后退。 然而那陌生的刀快的吓人,在漫漫黑夜里划出数道锐利的锋芒,转眼之际刀锋就划过他们的脖颈,他们也应声倒地,在意识溃散的最后一刻,他们听到平静而又厌恶到骨子里的话音。 “杀尔等者,汉军也!” 下一刻类似这般的汉军从黑夜中走出,吃人的营寨就此拔除,百姓们怔怔的看着飘来的旌旗,虽然不识字者一抓一大把,可是望着那个‘张’字,听着汉军站在他们宣读恶贼伏诛,他们纷纷喜极而泣。 这般事情并非是孤例,此时此刻数个营寨亦如此地轰然倒塌。 (本章完) 第423章 公孙越:坏了,田豫这厮怎么比我还会说!(四千) 第423章 公孙越:坏了,田豫这厮怎么比我还会说!(四千) “为何我总觉心神不宁。” 领兵赶至中山国的袁绍眉间浮现一抹忧色,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飘忽向西方,本就握紧的双拳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袁绍这般表现被荀谌看在眼底,荀谌面色如常,没有什么变化,他镇定自若的开口,“明公。” 这声‘明公’成功将袁绍的思绪拉回当下,他连忙看向荀谌,下意识的就要道出“友若,何事?” 却不料荀谌使了个眼色,意有所指的望向台下的冀州士卒。 袁绍心底一惊,立刻理解了荀谌的意思,眼下战事在即,为将者怎么能像妇人那般忧虑呢? 他朝荀谌投去感谢的目光,后凝目望向冀州士卒,数不清的将士绵延至视野的尽头,竖立起的旌旗好似密集的树林,风一吹哗哗声响彻天地。 位于最前列的将士们面容严峻、腰背挺直,披甲执戟,看上去就像是精兵悍将。 其中最为瞩目的是他们手里握着的戟,戟长丈六,其长远超一般长戟,便是在精兵中都难觅得如此之长的戟,光是士卒握着大戟就叫人胆寒,似乎连高悬头顶的日色都暗淡了三分。 这些士卒被袁绍称为大戟士,是精兵中的精兵,强将中的强将,不论是兵员勇武,亦或是忠心都无可挑剔,是他麾下最强的部曲!凝聚了他无数的心血! 出于对公孙瓒的忌惮,袁绍特地调出大戟士,大戟士固然是精锐,但是他手头上的也不多,先不提士卒的训练,光是大戟士的武备造价高的就令人咋舌,大戟重甲无一不是要投入巨资,要不是冀州富裕、袁氏颇有家资、袁基的身死,他把牙咬碎了都折腾不出来。 就算是这样,家底雄厚的袁绍,也就弄出两三千的大戟士,这一次带来的大戟士就占了总数的一半,放在眼前的十万大军里,大戟士的占比不算太高,甚至是少的可怜,不过他坚信大戟士绝对是决定此次胜负的关键。 “呼。” 袁绍深深吸口气,又重重吐出,仿佛将心头的胡思乱想、顾虑、担忧,统统抛在脑后,他望着台下众人,放声道 “二三子!目下时局到了最为危急的时刻,篡逆之人贾文和霍乱朝政!假借天子的诏令,号令公孙伯圭攻伐冀州!” “我!身为冀州刺史,不得不领兵抵御,不然冀州要落于奸邪之手!天下将无人能够进京勤王!无人再能匡扶汉室!” “身后已是冀州,我等已无路可退!” 袁绍提起浑身的气力,声嘶力竭的嘶喊道 “二三子,战否?!!” 沉默的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响声,他们高举手中刀兵,竭尽全力嘶吼道 “战!” “战!” “战!!!” 袁绍满意的点点头,眼底旷日以来的疲惫,此刻恰如初春时节太阳下的冰雪那般消融,他又一次握紧了拳头,军心可用,军心可用啊! 此战能胜! 若是此战能赢 或许还能鲸吞幽州! 纵然心底涌出万丈豪情,不过袁绍知道此刻怠慢松懈不得,稍有一步差池,必然粉身碎骨! 他按下心中别样的情绪,望着十万大军,按照此前敲定好的决议,指向台下一将领。 那将领身高八尺有余,生得孔武有力,脸上刻满了饱经风霜雨雪的坚毅。 “麹将军听令!”袁绍沉声道。 麹义迈着大步走出队伍,冲着袁绍抱拳,“末将在!” “麹将军,此次我命你为我副将!助我统领全军,不得有误!” 麹义目光一沉,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眼下大战在即,袁绍提拔他为副将,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这是要拼命啊 但是麹义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不如说浑身每处肌肤都在激动的欢呼,大丈夫就应该在战场上拼杀攫取战功!头戴儒冠,成日的之乎者也,非大丈夫也! 故而麹义连忙说道:“诺!末将谢过明公!” “善。” 袁绍收回目光,他大手一挥,“出兵,进军广昌!” “诺!” 听着将士们山呼海啸一般的回应,袁绍还是忍不住向荀谌分享自己的喜悦。 “友若,军心可用,军心可用啊!便是公孙伯圭,我也不惧怕了!” “明公,此战必胜!” “哈哈,借友若吉言!” 经过数日的跋涉,袁绍率领十万大军兵至广昌。 他发现局势远比他想的要糟糕,望着岌岌可危的城池,盯着裂痕似蛛网密布的城墙,他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路上难得的好心情,此刻也消散殆尽,满脑子剩下的只有对公孙瓒深深的忌惮。 公孙瓒的威胁,远在他预想之上! 同时心里涌出一丝庆幸。 再晚来一步,怕不是广昌已落于公孙伯圭的手里! “友若,眼下我等该当如何?” “据守城池.亦或是野战?” 就连袁绍自己都不清楚,他的声音低沉了许多。 荀谌稍稍思索,“明公,城池已经坚守不得,不过也不能就此放弃,应当且战且退,将辎重撤出城池,并与公孙伯圭进行巷战。” “巷战.”袁绍双眼一亮,他低沉的语气明亮了不少,“如此一来就能削减公孙伯圭骑兵之利!”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不但让塞外的乌桓胆寒,还深深困扰着袁绍,来去如风的白马义从,谁对上了不会犯嘀咕啊! 不过出乎袁绍意料的是,荀谌居然摇摇头,“对,也不对。” “哦,此话怎说?” “一次巷战并不能让公孙伯圭伤筋动骨,我等非但不能胜,还必须败。” “必须败”袁绍嚼着这句话,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就明悟了,“败是为麻痹公孙伯圭!公孙伯圭自幽州起事,骄傲自大,便是刘伯安都不放在眼里!越是骄傲,公孙伯圭的纰漏也就越大!” 荀谌点点头,对于袁绍的才智,他越发的敬佩。 他出身大族,天下的俊才他见过不少,类似袁绍这样的人,还真是少的出奇。意志坚定有背景者,往往缺乏解决困境的才智。 有背景有才智者,一遇挫折就如遭雷击,再起不能。 意志坚定有才智者,却没有背景,挣扎一生,终究化为一声叹息。 三种条件汇聚一身之人,才是真正的明主。 不知文若辅助之人又是那般明主 荀谌定了定神,不再多想,他点点头继续说道:“不错,届时等公孙伯圭骄傲自满,领兵冲杀向我等恭候多时的军阵,就算无法击溃公孙伯圭,也能让公孙伯圭元气大伤!” “哈哈,善!友若真是吾之子房啊!” “嗯?” 拿着远望镜眺望广昌城池的公孙瓒,眉间飞起一抹喜色。 这让公孙越来了兴趣,他问道:“兄长?何事让您如此喜悦?” “哈哈,越弟,我等攻破了广昌!都说袁本初厉害,我看是不然!”公孙瓒大笑两声,将远望镜递给公孙越。 公孙越一瞧,顿时一喜,果真如此,他本想说‘都是兄长英明,没有兄长,我等又怎么能如此迅捷的攻下城池!’ 可惜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站在几人身旁的田豫笑道:“都是公孙将军指挥有方。” “唉,怎么会是我一人之功?”纵然嘴上推诿,但是扬起的嘴角还是暴露了公孙瓒真实的想法。 田豫又道:“公孙将军乃是赫赫有名的战将,您的威名从洛阳到塞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眼下城池已经攻克,然而逆贼没有投降,依我看他们是想要跟我军进行巷战。” “.”公孙越难以置信的看着田豫,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此人.此人居然比他还能奉承啊不,是还能点明兄长的长处! 公孙越感到了莫大的危机! 田豫这个名字,他曾经听田楷提过,田楷在他面前连连夸赞田豫,说田豫是宗族中难得的贤才,起初他不以为意,没有放在心上,随手丢了个小吏让田豫当当。 直到刘表将田豫借走,他才想起这一号人物。 一开始他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一贤才,不过这个念头,很快被他打消。 或许是刘表看田豫顺眼? 毕竟哪有人挑选贤才,连考校都不考校的? 莫非刘表跟田豫交情不浅? 既然如此,那田豫为何要留在幽州?是喜欢打乌桓吗? 然而令公孙越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田豫自从入了州府,待遇直接扶摇直上,就连刘备之弟刘德然都望尘莫及。 眨眼的功夫,公孙越惊愕的发现,田豫居然.居然被刘表委任了都尉! 此战田豫更是统帅刘表从长安带来的精兵强将 公孙越合理怀疑,田豫怕不是刘表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呵呵,巷战?我军军势之强令乌桓胆寒!何惧巷战!” 令公孙越没有想到的是,田豫停顿了一会儿,深深看了他一眼。这实在是让公孙越有些摸不清头脑,还不等他想清楚,就见田豫点点头,十分赞同的说道:“公孙越将军所言甚是啊!正所谓杀鸡焉用牛刀,不如就让我领郡兵代劳吧!” 公孙越的面色一僵,心中暗道,坏了,此人在这里等着我呢! 他刚想开口找补。 奈何公孙瓒的抢先一步,他满目的欣赏,拍了拍田豫的肩膀,赞扬道:“国让真是不可多得的贤才,既然国让开口了,那就依国让所言吧!” “诺。” 公孙越听着一愣一愣的,就这么简单就同意了田豫? 糊涂,糊涂啊! 田国让能打吗?他会领兵作战吗? 田国让打巷战? 没这個能力知道吗? 目送田豫远去,公孙越终于是憋不住了,他望向公孙瓒,问道:“兄长,你为何答应田国让?田国让不曾经历大战,而且此人跟使君的交情之深,或许远超我等的想象,但凡有个意外.” “越弟,你的担忧我自然心知肚明,不过此人能入刘使君的法眼,足以说明此人并非常人,更何况并非是我要他去巷战,再者说”公孙瓒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直到公孙越问道:“嗯?再者?” 公孙瓒这才回过神来,他笑道:“卫将军此前不也是随我斗鸡走狗?一柄好刀倘若不经打磨,即便材质上乘,又有何用呢?” 公孙越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声音都走到了嘴边,却迟迟不肯出来,他只好闭上嘴边不再言语。 看上去公孙越似乎被公孙瓒说服,但公孙越心里仍有些愤懑。 田国让. 不过是借助使君权势,算不得什么材质上乘!也算不得什么贤才! 田豫率领千人杀进广昌城池,当然并非是他一支部曲讨灭袁绍的残兵,他不过是作为先锋。 都不用看,后面的兵卒正摩拳擦掌等着支援他们。 “呼。” 田豫吐出一口浊气,周遭的气味实在是过于糟糕,无时不刻都在挑动着他的神经,令他眉头紧皱。 好在这些都不算什么大的影响,他踩着满地的狼藉,不紧不慢的朝前方推进战线。 面对袁绍残部的伏击,从不知道哪一处射来的箭簇,田豫都不需要下令,身旁的亲卫在一瞬间就能敏锐的觉察出来,通过手势和口哨声,刀盾兵几乎分毫不差的举起盾牌,拦下箭簇。 这让蹲守在屋舍里的袁绍弓手大惊失色,不是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是骑兵吗?无马都如此之强? 这真是他认识中的白马义从吗? 别说示敌以弱了,就算是全力以赴都不可能赢啊! 弓手面色微苦,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对方一兵卒掏出一个古怪的玩意儿,那人将那玩意儿怼在眼前,四处观望。 最终竟然看向了自己! 弓手心头一颤,虽然他不清楚对方手头上是什么东西,不过多年在战场厮杀的经验和本能都在告诉他危险将至! 他连忙后退一步,拉开自己同窗子的距离。 毕竟他射箭时找到的角度比较刁钻。 这个位置弓箭不管怎么抛射也射不到吧? 嗯? 那人掏出来的弓怎么比我的要小. 即便是小弓也不可能射 念头在中字戛然而止,弓手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看见了什么? 一道残影飞向了自己! 心口骤然一疼,弓手缓缓低头,一支箭簇正中他的胸膛,他的嘴角溢出鲜血,随后轰然倒地。 “都尉,弓手已经解决。” 郡兵面色淡定从容,就像是杀鸡屠狗一般不以为意。 即便已经了解郡兵强悍的田豫仍旧不由得感慨,能训练出如此强兵.真想见见那人啊! 不过他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他点点头,“继续行进。” (本章完) 第424章 公孙越:真是好一个田国让!(四千) 第424章 公孙越:真是好一个田国让!(四千) “尔等知道吗?” “躲在屋舍的弓手们,居然居然纷纷殒命!敌军.敌军往往只需几箭,就能夺走弓手们的性命!” 藏身在街道两旁的袁绍士卒们,听着同僚的言语,饶是平日里最为大胆之人,也觉头皮发麻,喉结情不自禁的滚动,吞下一口又一口的唾沫。 想要成为弓手那可是十分的不易,奔走时身形要迅捷如追风,搭弓时眼睛要犀利似流电。 非身强体健之人不能胜任。 总之弓手们无论如何都比冲杀在前的他们都要强壮,来的都要安全,就是连弓手都在公孙瓒部曲手里走不过几个回合,实在是令人心底发怵。 然而更加糟糕的是,糟糕的消息并非是这一条,就像是雪那般纷踏而来。 诸如什么 “我军巷战失利!” “张都伯身亡!” “数百兵卒被俘!” “.” 最令他们惊惧的是第二条,都伯身亡的消息,那位都伯他们都有印象,在军中也小有名气。 当然并非是军略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出名,这个都伯有着一膀子气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凉州通俗演义听多了。 每每出征的时候,都喜欢冲锋在前,同时喜欢朝敌军大喝三声,“黄口小儿,你张大父来也!” 这一嗓子极具穿透力,叫人怒气冲天,恨不得让人将那都伯当场格杀! 于是张都伯就被委以重任,去吸引公孙瓒部曲。 若要是两军拼杀时身死,他们都好想一些。 令人胆寒的是,张都伯还没来得及吼一嗓子,似乎就被敌军给盯上了,几声弦鸣,敌方阵地射来几支箭簇,根根都朝着张都伯爆射而去。 张都伯反应不及,纵然躲过了几根箭簇,最终还是不幸中箭,那根箭簇不同于其他箭簇,那箭簇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遥遥射进张都伯的眼睛里。 张都伯疼的撕心裂肺,痛的哀嚎不已。 原本排好的阵型,还没来得及与公孙瓒部曲短柄交接,就已然溃不成军。 更惨的是张都伯一个不慎,摔倒在地,竟然就此殒命。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更有甚者直接握住了眼睛,他们生怕一箭簇突如其来,令他们步了张都伯的后尘。 弓箭手强不可怕,可怕的是公孙瓒的弓箭手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且不说射程之远令人难以置信,光论数数百步开外就能发现他们的身形就足以令人心惊胆战,不止一人都在窃窃私语, “敌军会不会有什么神仙法术,能在天上看到我等!” “这能赢吗?” 低迷的气氛在人群当中好似瘟疫那般疯狂扩散开来,有一人算一人都丧气的低下脑袋。 见此情形什长们开始发力,他们抽出环首刀毫不留情将散布此事之人斩首,又冷冷的望向士卒,冷冷的说道:“想想尔等在邺城的妻女!” 此话一出,就连平日里声音最大之人都闭上了嘴巴,默然不语。 等到形势得以控制,什长们面色稍显缓和,他们宽慰道:“若是此战立功,即便身死,汝子也能脱士籍,不必世代为兵。” 众人仍旧沉默不语,不过绝大多数人都攥紧了刀兵,以自身的行动做出了回来。 “善!”什长们满意的点点头。 就在什长们想要再说些勉励的话语时,斥候的声音抢先一步。 “敌军.来了!” 嗯? 不断推进的田豫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抬手示意一众郡兵暂且停下脚步。 几乎是同一时刻,郡兵们就明白了田豫的意思,他们动作趋于整齐划一,当即停住脚步,等待着田豫接下来的命令。 亲卫压低声音在田豫耳畔道:“都尉,远望镜。” 就在田豫伸手要接过远望镜的瞬间,他和亲卫面色骤然一变,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他们异口同声的呐喊道:“不好!举盾!” 下一刻。 无数弦鸣好似雷霆砸下,巨大的弦鸣在耳畔轰隆作响,一支又一支的箭簇从头顶四方爆射而来,纵横交错,犹如一张无法逃脱的大网,好在田豫和亲卫开口的瞬间,这些郡兵就举起盾牌。 纵然箭簇形成的大网密不透风,但是郡兵组成的盾墙也坚如磐石,箭簇打在盾牌上面只得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响。 田豫知道这一次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他果断的将远望镜怼在眼前,目光被远望镜的拉长,足以看见数百步开外之物! 田豫的目光穿过盾牌与盾牌的间隙,一个又一個埋伏多时的士卒从两侧冲出,他们人数众多,声势浩大,犹如汹涌的海潮,袁绍士卒朝田豫等人冲锋,亦如海浪拍打着海岸。 田豫没有惊慌没有胆怯,反倒是激动和兴奋,他深深吸气,平复自己的心绪,随后放下远望镜,声音也变得沉稳:“变阵!刀盾兵顶上!” “诺!” 郡兵们发出怒吼,在田豫的指挥下,刀盾兵们大步向前,他们面容坚毅,似乎没有将袁绍的兵卒放在眼里。 “弓箭手,放箭!”田豫大手一挥。 两百多名弓箭手,搭弓拉弦,一气呵成,他们的射箭的速度远比一般弓手来的要快,往往弓手需要射一箭的时间,他们就能够射两箭。 一开始见到公孙瓒部曲弓弦拉得霹雳作响,箭簇似暴雨倾盆而下。虽然让人有些胆怯,可是众所周知,箭簇也是要钱财,纵然是公孙瓒的部曲,也不可能弓箭手一直射个不停。 然而等到这些箭簇落在他们阵营时,即便是之前色厉内荏的什长们也骤然色变,这些箭簇不但快,还很准! 远比他们的弓箭还要准! 公孙伯圭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的神射手?! 这还怎么打? 至于他们的弓手.早就被密集的箭雨压得抬不起头来了! 好在他们并不是彻底自乱阵脚,什长们扯着嗓子喊道:“架盾架盾!都分散开来!” 在袁绍士卒手忙脚乱的时候,田豫可没有闲着,正所谓‘趁着你病要你命!’,此话出自张益德早期之口,虽有些粗鄙,但也颇有几分道理,对于能够调教出虎豹骑的张三将军,田豫实在是神交已久! “举枪!前进!” 随着田豫一声令下,在弓箭手的掩护中,刀盾兵迈步向前不断推进,长枪手举枪跟在其后。 亲眼目睹郡兵那整齐划一的步伐,袁绍士卒们心底再一次犯了嘀咕,不受控制的吞了吞唾沫。什长们还在扯着嗓子咆哮“进攻!进攻!”,鼓声也在鼓手的奋力的敲击中变得更加剧烈和激荡。 袁绍士卒们顶着箭簇,头皮发麻的对上了刀盾兵。 他们当中有不少人不断的念叨着,“立功,立功只要这次立功一切都会变好.” 许是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起了作用,袁绍士卒们似乎克服了心中的恐惧,他们心一横牙一咬,面露凶狠之色,使出浑身的劲,握住刀的手更是青筋怒跳,重重的砍在刀盾兵的盾牌之上。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咫尺之隔的刀盾兵竟然不为所动,那双平静的眼睛居然泛起一抹鄙夷。 身处刀盾兵之后的长枪兵迅速出枪,枪通过盾牌与盾牌的间隙刺出,快得令人始料未及,仅仅是一个照面,数十个袁绍士卒们就已毙命。 这让躲在士卒身后的什长们大惊失色,就连站立都难以为继,他们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本想去问问顶头的上官都伯应该如何是好,一回头却见都伯们就像是被吓破胆的幼兽,一个个脚底抹油,跑的怕是比马还要快! 逃. 且慢! 什长们心底浮现出一抹明悟,之前的计划不正是佯装不敌?!原来此刻就能撤退了! “都伯,等等我等啊!” 什长们的腿软在此刻荡然无存,他们健步如飞,速度直逼都伯。 士卒们见状,似乎也没有了继续作战的胆魄,他们转头就跑。 此时此刻袁绍士卒们的鼓声也越来越小,田豫仔细一瞧原来是鼓手都逃走了。 望着仓皇逃走的袁绍士卒,亲卫本想继续追击,却被田豫出手拦下。 亲卫不解的问道:“都尉为何不追?” “.怪哉,怪哉”田豫皱着眉头,道出心底的疑惑,“这些人行为过于古怪,恐怕有诈,我等先不用理会。” “诺。”纵然有万般不舍,既然田豫开口,亲卫也不再多言。 “越弟” “你说国让需要多久才能解决城中袁绍的残部啊?” 公孙瓒乐呵呵的说道。 然而他不知道这些话落在公孙越的耳朵,让公孙越觉得无比生疼。 公孙越心底不扼腕叹息,兄长糊涂,兄长糊涂啊,田国让此前不过一小吏,能有多大本事? “嗯?越弟为何一言不发?” 面对公孙瓒的询问,公孙越无奈的看了公孙瓒一眼,有些愤懑的回道:“依我看,不出一刻田国让就要屁滚尿流的要我等前去支援。” “哈哈,越弟,这可不一定。” “.”公孙越深深看了公孙瓒一眼,自从刘表来后,他的这个兄长便不再那般阴沉,他收回心绪,无奈叹道:“兄长觉得如何那就如何吧” “如此一来,便没有了意思,不如我等来打个赌,就猜国让需要多久.” “兄长,不用猜。依我看田国让就无法击溃城中逆贼。一个小吏,怎么会如此厉害?”公孙越在心底补充道,更何况此人是使君提携上位,必然是类似士族那般侃侃而谈的士人! “若是国让能击溃逆贼,又该当如何?!” “呵呵,就算是我不姓公孙,田国让也不可能击溃逆贼!” 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有传令兵匆匆来报,“将军!田都尉求见!” 公孙越嘴角微扬,看,被他说中了吧。这才过去多久,田国让就回来了?这不是败下阵来了吗? 公孙瓒瞥了公孙越一眼,没有开口,而是对着传令兵说道:“速请田都尉!” 当田豫顶着一张苦涩的面容走进营帐时,公孙越都想要放声大笑,这般神情必然是吃瘪了! 公孙越快步上前,拍着田豫的肩膀,有些得意的说道:“国让,一次的胜负说明不了什么,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好为你出出气!” “多谢公孙越将军”田豫朝公孙瓒公孙越抱拳,将之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公孙越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字眼。 嗯,很好一进城就有人放冷箭 公孙越满意的点点头,心道:此事果然不出我所料! 然而听着听着,公孙越的嘴角抽了抽,他怎么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了呢? 田豫这一路犹如砍瓜切菜,最后击溃了袁绍残部,没有大意去追. 至于田豫为何不追,田豫的答复是恐怕有诈. 仔细一想还真有可能 可是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小吏能做到的吧? 公孙越只觉得大脑宕机了,若是换成他,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忍不住去追.毕竟万一呢. “越弟,越弟。” 公孙瓒的声音将公孙越的思绪拉回当下,公孙越定了定神,他下意识就想问“兄长何事?”,不过当他看到公孙瓒饶有兴致的笑容时,他果断的闭上了嘴巴。 “嗯?”田豫满眼的不解,当他试图问问看时。 公孙瓒煽风点火道:“国让,你问问越弟,就一清二楚了。” 田豫点点头,他一张嘴:“公孙.” 剩下的字还没有来得及吐出,就被公孙越打断,公孙越板着张脸说道:“今日就不用称我为公孙将军了!” 田豫:“嗯?” 田豫这个表情这让公孙越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能够断定,之前的田豫是在装是在骗他,是让他误以为田豫没有才能! 真是好心思好心思啊!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 公孙越硬着头皮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将给田豫听,引得公孙瓒哈哈大笑。 另一边 “明公!” 一传令兵火急火燎的冲进营帐,他的额头挂满汗珠,脸上布满惶恐,就连话音都在颤抖。 袁绍和荀谌对视一眼,瞳孔微缩,暗道一声,坏了! 袁绍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传令兵面前,将其扶起,言语里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反倒是多为勉励的语气。 “请起,何事竟然如此惊慌失措?” “慢慢说来,慢慢说来” 这番举措无疑是让传令兵的心声稳定了不少,他深深吸气,定了定神,面色缓和不少,颤动的话音趋于平稳。 “明公、军师.”传令兵脸上泛起一抹苦涩,“此前留在城中同公孙伯圭打巷战的将士,如今.如今皆被擒拿和斩杀,城池落于公孙伯圭之手.” “!” 袁绍心中一颤,忙望向荀谌,大喊道:“友若!” (本章完) 第425章 悔不当初啊 第425章 悔不当初啊 “明公,切莫惊慌。” 经过最初的讶然,荀谌很快就稳住心神,声音也变得沉稳从容。 这番表现无疑是给袁绍吃了一颗定心丸,袁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将之前的千般焦躁万般急迫,一并吐出,他坚信有荀谌在,一切的困境不过都是暂时的。 想着想着袁绍干脆拉着荀谌坐下下来,并亲自给荀谌端了杯茶水,耐着性子问道:“哦,友若有何种谋略?” “明公,且听我细细说来。” 袁绍点点头,并伸手道:“请。” 荀谌一边用茶,一边缓缓说道:“公孙伯圭,有勇有谋,但为人骄躁;其弟公孙越勇而无谋,其麾下部将多是如此。眼下他们占据优势,一次轻而易举的胜仗足以冲昏他们的头脑,起初我本打算诈败,令他们追击,落入我等预设的陷阱,继而削减其实力,扰乱其军心” “谁料天有不测风云,并非事事都能顺我心意。根据传令兵来报,与我等巷战之人极大可能并非是公孙瓒公孙越的部将,其兵也并非是白马义从。此人胆大心细,其兵卒勇猛不凡,如若我猜的不错,此人及其兵卒,应当是刘玄德麾下将领,应当是护送刘景升抵达幽州的长安精兵。” 听到荀谌的说法,饶是心底安稳下来的袁绍,难免心底又一咯噔,握住茶杯的手不受控制的一哆嗦。 光就上千人都如此厉害了,要是刘玄德率十数万之众来攻冀州,那不就是大难临头了? 很快袁绍就在心底否定这个想法,不,不可能,似这般精兵悍卒,刘玄德不可能比比皆是! 要知道他的大戟士也才几千人啊! 即便刘玄德从娘胎里练兵,也不可能训练出十数万之众精兵!若真是如此,他们还打什么打?直接俯首称臣了! 袁绍慌乱的心绪在一瞬的恍惚后便平复下来,不过他仍旧有些不解的感叹道:“刘玄德竟然如此舍得?怕不是将老卒中的老卒,精兵中的精兵借给刘景升了吧?还有这刘景升居然有如此魄力,敢将护佑自身安危的亲兵交到公孙伯圭的手上” 他揉了揉发酸的眉心,继续问向荀谌,“友若,事到如今,我等又该当如何?” “自然.”荀谌似乎成竹在胸,他缓缓说道:“既然刘景升的长安精兵难缠,我等无需同他们硬碰硬,此法不成,还有他法。明公,我此战并非是要歼灭公孙伯圭,而是将其击退,稳定冀州士族心神。想要让其退兵,最好的方法便是” 不用荀谌多说,袁绍就明白了荀谌的意思,他眼睛一亮,话音当即脱口而出,“截其粮道!火烧粮仓!” “不错。” 见荀谌点点头,袁绍心底再度安稳三分,不过自从得知颜良被张飞围困,他总是心神不宁,寝食难安。 明明他麾下的贤才良将浩如烟海,哪怕是掰着手指头数都数不完,可是为何事态就脱离他最初的预想了呢?似乎处处被动,处处受制于人 故而他的思绪就止不住的发散,这一发散就容易想到最坏的境地,于是他问道:“若是截断粮道不成呢?火烧粮仓也不成呢?若是” 随着袁绍的发问,荀谌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得凝重起来,“明公,您的这些担忧,我也曾考虑过。若是种种令公孙伯圭退兵的谋划,皆以失败告终。那么我等只能将公孙伯圭击溃,这无疑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袁绍将其余闲杂人等都赶出营帐,而后深深看了荀谌一眼,压低声音问道:“倘若我等败给公孙伯圭了呢?” 此话绝非虚言,公孙瓒一直被袁绍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初得青州兵的他,那可谓是意气风发,觉得天下没有人再是他的敌手!便是刘玄德他也不放在眼里!可惜后续的变化太快,快的令人猝不及防,转眼的功夫,颜良就被围困。 这不得不让袁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正视这一次的困境。 “倘若败了”荀谌无奈叹道,“倘若败了,那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趁着消息没有泄露,只得清除郊野的粮食房舍,迁走百姓,照看士族,依托地形抵御公孙伯圭.以图日后的一场大胜.” “原来如此.”袁绍闭上眼睛,攥紧拳头,看来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啊. 广昌城内。 “越将军” 听着田豫的称呼,公孙越的心都在滴血,但还要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更让他本就烦闷的心情又添上一抹烦闷。 公孙越试图以平静的语气回复,奈何话音里始终是带着些许烦闷,“何事?” “我以为我等不能放弃此城。” “!” 公孙越眉头一皱,当即就想开口呵斥“此城都没有多少人了,就连城墙都残破不堪,府库里也没有多余的东西,占据此城,有何意义?这不就是腿上绑了个累赘?我等可是要讨伐袁本初!” 可是话音都到了嘴边,他果断的停了下来,他狐疑的看着田豫,心底浮现出一可怕的念头。 莫非莫非田国让的真实意图就是让我说出心里所想?! 好让我在众人面前丧失颜面?! 公孙越越想越是觉得很有这个可能,自从田豫击退袁绍的残部,还说出那副话语,他对田豫就提高了戒心,田国让绝非常人!不容小觑! 于是公孙越选择先看看再说。 公孙瓒不以为意,他追问道:“哦?国让这是为何?” 田豫道出自己的想法,“公孙将军,我等虽是响应天子诏令,然而我等的重任并非是攻占冀州。” “哦?此话怎讲?”公孙瓒来了兴趣。 田豫和盘托出,“此战袁绍亲自挂帅,前来应战。为的便是安抚冀州士族,他们迫切的想要取得一场胜战,安稳住首鼠两端的冀州士族。袁本初急,我等就要缓,稳扎稳打,步步蚕食冀州,我想公孙将军也是这般考量吧?” “嗯” 公孙瓒迟疑了片刻,随后立即点头,“不错不错,我自然是这般想法!” 公孙越暗自庆幸,差点就中了田国让的陷阱.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田豫确实是颇有才智,唉,悔不当初给个小吏啊 (本章完) 第426章 主动出击 第426章 主动出击 “越弟,你以为国让的建言如何?” 面对公孙瓒的询问,公孙越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田豫的言语,令他陷入难得的沉思。 细细想来田国让所言不错,如今占据优势的是我等,我等完全不必着急。 此时此刻幽州刺史不再是迂腐的刘伯安,而是精明能干的刘景升,退一万步刘元起也是值得托付的贤人. 想到这里,就算对田豫态度不佳的公孙越,也实诚的点点头,“兄长,我以为国让所言不错。” “嗯?” 公孙瓒有些诧异的瞥了公孙越一眼,他这个从弟向来不爱动脑,凡事都以他为马首是瞻。 不是说这样不好,听话的从弟谁能不喜? 关键是这些时日以来幽州的变故以及当下田豫的建议,令公孙瓒发现自己在某些方面的缺陷,譬如对待幽州某些官员他是不是太过心善了?对于乌桓某些部族他的手段是否有些不妥?不应该一昧的斩首,是不是某些时候也可用收下当狗啊,不,应该说是是怀柔? 还有这一次,公孙瓒虽然瞧不起那些趾高气扬的士族,出征之前全然不将袁绍放在眼里,四世三公?如今不也只混得个刺史当当吗?他的兄弟出身比他还糟糕,如今都成了卫将军。他凭借战功,也威震乌桓。 要不是袁绍此前得到了青州的青壮,他还真就不将袁绍放在眼里。 但. 公孙瓒回忆起之前跟刘表的促膝长谈,经营了数代权势不曾衰减的袁氏,又怎么可能简单? 总而言之,他都开始思索自己的不妥,然而公孙越全然没有这个迹象 直到 公孙瓒装作漫不经心的瞥了田豫一眼,直到田国让的出现。 公孙越对田豫复杂的心理,作为从兄的公孙瓒岂能不知? 并非是公孙瓒袒护公孙越,实则是他对这个从弟知根知底,除去唯他马首是瞻外,他的这個从弟还有一长处,那就不会因为私人的仇怨影响到公事。 田楷向来与公孙越交好,田楷向公孙越推荐田豫之事,他又怎能不知? 能给田豫一小吏,便是公孙越给田楷颜面了。 若田豫真有才能,一样能够崭露头角,逐渐升迁。 不过没有借机考校田豫确实是公孙越处理不当 “善!”公孙瓒没有再顺着想下去,他满意的点点头,望着田豫泰然自若的模样,他心底已有了计较,“既然我与国让都是这般想法,越弟也没有异议。那么此战我等只要不犯错,稳扎稳打,袁绍纵然有通天的本领,我都也没有什么好惧怕的。不过长时间的对峙,粮草之事必然是重中之重,我欲国让负责粮草事宜,越弟你以为如何?” “.” 公孙越想了想,虽然他不喜欢田豫,不过田豫确实是可靠,如果非要说句实话,就连他自己都自愧不如。即使再不情愿,他还是从牙齿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没有异议。” “善!” 公孙瓒又望向田豫,笑道:“国让,你以为呢?” 田豫没有犹豫,当即抱拳,应承下来,“我定然不会辜负将军重托!” “哈哈,善!” “咚——” 袁军营帐中,袁绍满脸愤慨,他一拳砸在案牍上,砸得茶具东倒西歪,纷纷倒地,惊起一道道茶具碎裂的声响。 侍奉在左右的亲卫连忙出声宽慰,“明公,明公,不过是没能得手,不至如此,不至如此啊!” 然而他们的这些话,在袁绍听来犹如针扎一般刺耳。 他心中的愤怒无处可发,指着左右亲卫的鼻子,怒喝道:“出去!统统出去!” 左右亲卫对视一眼,他们明白袁绍是在气头上了,就连他们的话语都听不进去。即便袁绍宽仁,可是在这般情形下,谁也不敢去触袁绍的霉头。 故而亲卫们果断朝袁绍躬身,道“明公,我等告辞。” 等到营帐里再无旁人,袁绍就像是被抽离了三魂七魄一般,一个踉跄,无力的摔在主位之上。 袁绍并非是因为亲卫们的话语而感到愤怒,进而失态。 也不是因为战事的不利而烦恼。 自从上次与荀谌敲定“截断粮道,火烧粮仓”的计划以后,他们便开始着手实施。 他们探查出负责粮草之事的正是此前的那些长安精兵。 出于谨慎,之前荀谌谋划失败后,在荀谌的主导下,刘表带来的长安精兵,也被他们探查了个大概。 指挥这些长安兵的将领田豫,之前不过是一小吏。 袁绍没有因为田豫之前的官职小,从而轻视此人,毕竟张郃败给一都伯都还历历在目。 执行计划前,他们仔细研究了田豫所率领的长安兵,这些长安兵不但是老卒,并且武备精良。比他们射程更远更快的弓箭,还有能够觉察出他们动向的器械,简直是令人头皮发麻。 好在荀谌发现其弓箭的劣势,那就是伤害远远小于一般的弓箭。 袁绍心一横,咬牙喊出‘披甲!’。 于是在荀谌谋略尽出,在各种牵制之中,付出极大的代价,总算是在攻占粮仓上占了上风,奈何田豫实在是顽强,公孙越的驰援丝毫不含糊,总是能让他们功亏一篑。 至于截断粮道 更是难上加难,本来他们的骑士远远少于公孙瓒,纵然荀谌绞尽脑汁,勉强缴获一批辎重。 可那又如何,对公孙瓒来说,完全不痛不痒! 想到这里,袁绍又一次攥紧拳头,他这一次只觉无边无尽的压力似海潮向他袭来,他就像是一叶孤舟,随时会被浪潮吞没,葬身海底!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袁绍的眉头拧成了麻绳,他脑海的思绪不断碰撞。 思考许久后,袁绍这才起身,他默然不语,答案唯有一个。 恰巧在此时,营帐的帘子被掀开,走进一憔悴的人影。 “友若.” 此时的袁绍声音不再愤怒。 这让荀谌挤出勉强的笑容,“看来明公无需我的劝慰了。” “友若,为今之计,我等只有一法了。” 荀谌苦笑道:“明公所言甚是,纵然我使出浑身解数,公孙伯圭能不追就不追,即便损兵折将也决不深入,以固守营地为重,他摆明了就是跟我等耗啊,若是平日我等还能等他犯错,如今是等不了片刻,故而我等只能.” 不等荀谌说完,袁绍就斩钉截铁的说道:“战!我等主动出击!” (本章完) 第427章 坏了为什么都朝我来了? 第427章 坏了为什么都朝我来了? 冷风如刀,残阳似血。 肃杀的气氛笼罩整个广昌,幽州军军营里的每个兵卒似乎都觉察到了一抹异样。 巡逻的白马义从们目色一沉,扬鞭催动战马的手下意识快了几分。 校场上卖力训练的刀盾兵和长矛手们,总觉心神不宁,就连手头上练了又练的动作,都比以往慢了三分。 负责粮草的运粮官也不再扯着嗓子吆喝。 平日里板着一张脸的将领们,也皱着眉头,来去匆匆,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就连往日里惹人厌烦的虫鸣,不知是不是早早商议好了,此时此刻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半点聒噪的声响,唯有呼呼吹过耳畔的风声。 直到 “咚、咚咚——” 先是一道鼓声拔地而起,随后是两道三道百道! 震耳欲聋的鼓声在这一毫无保留的爆发,好似成千上万道落雷,一口气从天穹上劈下! 这些声响将仿若陷入静默的世间给惊醒,不论是巡逻的白马义从,亦或者是训练的刀盾兵和长枪手,以至于折腾吃食的火头兵皆是心底一颤。 如此之大的动静,如此奇特的节奏,如此急促的鼓声,答案有且只有一个——大战在即! 从士卒到将领都紧锣密鼓的行动起来,各部的士卒在各部的将领指挥中,纷纷入列,不过一刻的功夫就已经整装待发! 与此同时,营帐当中,公孙瓒和公孙越、田豫直勾勾的盯着沙盘,面容严肃。 此前传令兵来报,袁绍终究是按耐不住,发兵十万前来进攻。 公孙瓒问道:“国让,越弟,你二人怎么看?” 公孙越没有率先开口,他望向田豫,似乎是在示意田豫先说,毕竟人都是长记性的,因为坑洞摔倒后,自然不会再去踩坑。 再者说 谁知道田国让这一次是不是又包藏祸心,要害他在公孙瓒面前出丑? 田豫总觉得公孙越的目光有些古怪,公孙越貌似是对他有什么误会? 不过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田豫沉声道:“公孙将军,袁本初越是急躁越是按耐不住,越能说明此前我等的谋划是正确的。袁本初引十万之众来攻,我等又怎么能叫他如意?” 公孙越还是没有忍住,他插嘴道:“你的意思是我等非但不能应战,还要固守不出?” “不错!”田豫点点头。 看着田豫脸上的认真不似作假,公孙越能够肯定田豫这一次又是拖字诀了。 可是一想到固守不出,公孙越只觉得憋屈,无奈只好朝公孙瓒投去目光。 公孙瓒眉头微皱,思索着田豫的说辞,田豫所言不错,袁绍在这个时候大举进攻,显然是他们的情形已经到了一個很糟糕的地步。 此前几番的袭击,虽是小打小闹,不过也让公孙瓒心中暗暗吃惊,粮仓粮道差一些就要被截获,那时主动出击的袁绍实际上是占据一定上风,要是一直这般僵持下去,就连他都不能确保最后能击败袁绍。 不过公孙越心里的担忧和计较,他也是心知肚明。 憋屈和最后的胜利,公孙瓒还是拎得清的。 脑海内的思绪仅在一瞬,公孙瓒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他点点头,“国让所言不错” 说着说着他扭头望向身旁的亲卫,“传我号令,各部不得擅自出击,固守城池营地!” “诺!” 亲卫抱拳应答后便匆匆离去。 望着远去的背影,公孙越心底也有些不安,固守真的能行吗?公孙越的担忧一语成谶。 就在公孙瓒热火朝天,准备抵御袁绍时,传令兵竟然捎来一物件。 这物件是支箭簇,样式与普通的箭簇没有什么区别,是大汉普通弓箭的箭簇。 不过不同的是,箭簇的箭头插着一封信。 突如其来的信赚足了公孙瓒和公孙越以及田豫的目光,公孙瓒问道:“此箭从何而来。” “回公孙将军,是敌军通过弓箭射来。”传令兵老老实实回道。 公孙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来又是袁本初耍的诡计,我倒要看看袁本初肚子里装的是什么坏水!” 公孙瓒快速打开信件,当他看清信上文字的瞬间,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这不禁让公孙越和田豫好奇,好奇袁绍在信中的言语,还不等两人发问。 就见公孙瓒连握住信件的双手都在震颤,额头青筋暴跳,脸上浮出一抹怒色。 “啪”的一声。 信件被公孙瓒狠狠摔在地上,他咬牙切齿,面露狰狞之色,他怒不可遏的嘶吼道 “袁本初!竖子!乃公誓要杀汝!” “将军!不可啊!”田豫试图劝说。 公孙越拾起地上的信件,瞧了一眼,顿时暴跳如雷,他怒喝道:“袁本初!竖子!乃公誓要杀汝!” 嗯? 田豫诧异的瞥了公孙越一眼,这.究竟写了什么啊? “阿嚏!” 领着十万大军倾巢而出的袁绍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他总觉得就在刚刚自己似乎被谁给记恨上,他不以为意的摇摇头,眉间浮现一丝忧色,担忧的望荀谌。 “友若,公孙伯圭龟缩不出,只是差人射出一封信当真有用?” 袁绍问出心中的疑惑,自从下定决心,集结全军之力,来一个一锤定音。 却万万没有想到,昔日驰骋塞外,杀得乌桓人头滚滚的公孙瓒,居然据守营寨,不肯决战。 若是平日,他定然乐意跟公孙瓒耗上个三年半载,奈何眼下局势对他不利。 继续这样拖下去对于他们实在是不利。 好在公孙瓒的反应在荀谌的预料之中,荀谌取来笔墨纸砚,刷刷写了一些话语,就命军中射术高超之人,以箭为车,载书信射进公孙瓒大营。 袁绍是相信荀谌的本事,只不过心中的疑惑和焦急,令他下意识问了出来。 荀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淡然道:“明公不必担忧,您瞧,公孙伯圭这不就迎战了?” 嗯? 袁绍举目远眺,然而接下的光景,令他眼角一跳,远方立起无数的旌旗,无数的将士气势汹汹的冲来,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甚至他还听到了震天撼地的怒吼 “袁绍匹夫!纳命来!” 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为何这群幽州兵竟如此愤怒? 为什么都朝我来了??? (本章完) 第428章 袁本初!竖子! 第428章 袁本初!竖子! 杀声震天,鼓势如雷。 几乎是每个幽州兵都面露狰狞之色,他们纵马奔驰时,犹如万马奔腾黄沙蔽日,他们怒喝时,毫不掩饰的杀气恍如冰冷刺骨的锋刃。 面对这般动静,饶是历经百战的老卒,也难免心中一颤。 好在越是关键时候,袁绍越是能够稳定下来,他瞥了眼身旁的荀谌,能够让公孙瓒怒不可遏,自然是出自荀谌之手,眼下纠结信中所写究竟为何,已经并不是最重要之事。 击退公孙瓒,才是当务之急! “麹义,何在!” “末将在!” 袁绍一声大喝,麹义忙不迭的抱拳回应。 望着麹义坚毅沉稳的面容,袁绍也觉得心里安定许多,他按照进攻前敲定的谋划,朝麹义下达了军令。 “麹将军!我欲将大戟士悉数托付于你!你可有信心击溃公孙伯圭!” 饶是在战场上打拼许久,背弃韩馥犹如吃饭喝水的麹义也不禁心头一惊,大戟士他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堪称袁军当中精兵的精兵,强将中的强将,唯有类似袁氏这般家底才能供养起的锐士! 如此强悍的部曲,就.就交由他他手了?! 竟然都不留些许在身旁护卫安危?! 这.究竟是真是假??? 要知道最初的战法,是用盾兵抵御公孙瓒的冲锋,自始至终都没有考虑大戟士的定位 麹义抬眼望向袁绍,见袁绍目光灼灼,眉宇间溢满认真之色。他的喉结不争气的滚动,吞下一口又一口唾沫,这一刻他看袁绍的表情彻底变了。 他的目光变得尊敬和肃穆,心中庆幸着果断转投了袁绍,与袁绍相比韩馥简直狗屁不是! 荀谌提醒道:“麹将军还不谢过明公。” 麹义这才如梦初醒,他单膝下跪,抱拳恭声道 “义,多谢明公!” “义,定然不会辜负明公重托!” “善。”袁绍轻捻着胡须,即便这一刻就连风中都飘荡着肃杀的气氛,得到麹义保证的他也丝毫不惧怕。所谓‘谋定而后动’,谋要依靠荀谌,动则要仰仗麹义,哪怕是荀谌都夸擅长巧变和坚毅的麹义! 目送麹义远去,袁绍也攥紧了佩剑,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荀谌,“我等能赢吗?” 荀谌给予肯定的答复:“能赢。” 而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公孙伯圭必然发怒,而愤怒则会令其犯错,只要抓住公孙伯圭犯错的那个间隙,我等必能取胜!” “呼” 迎着狂风,纵马疾驰的田豫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将满腔的郁结之气一并吐出。 他万万没有想到公孙瓒和公孙越居然被一纸书信气得倾巢而出,不过待他瞥了眼信上的字后,气得他也是两眼一黑,顿时握紧拳头。 在军中公孙瓒讨厌士族不是什么秘密,写此信之人,以一个高高在上的口吻,抨击着公孙瓒的出身。 说公孙瓒之母趋炎附势,故意诱骗其父,这才诞下公孙瓒。 因此公孙瓒才如其母那般,只会行诱骗之事,却不敢公然一战。田豫自幼孝顺,而且家中也有白发苍苍的老母,十分能够理解公孙瓒的心情,本应该劝说的公孙瓒和公孙越不能贸然行事,可结果他也随着一并放声大喊,‘袁本初!竖子!乃公誓要杀汝!’ 同样纵马奔驰的公孙越,下意识回头瞟了眼田豫,他万万没有想到,田豫这般狡黠之人,竟然也是个真性情的大丈夫,简直是颠覆了之前他对田豫的印象,莫非是他误会田豫了? 然而没有多少时间令公孙越深思下去,同行的公孙瓒张开嘴巴,从牙缝里挤出愤怒的话音,“袁军.” 公孙越一個激灵,凝目望去,原来他们与袁军的距离只差百步! 要知道这一次出兵在刘表竭尽全力的帮助下,他们的骑兵白马义从已破万人!当真是冲锋起来,就连大地都在颤抖!一万白马义从的冲锋,足以撕裂世间所有的军阵! “袁本初为你的言语付出代价吧!” 公孙越低吼道。 公孙瓒更是怒吼道:“众将士” 这一吼令田豫一惊,他面色骤然一白,这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临行前刘表的嘱咐,亦是卫将军刘备的嘱咐! 若白马义从仰仗骑兵之利冲锋袁绍,此战必然大败! 刘表没有上过沙场,涉及战事自然不能全信,然而这可是纵横凉州的刘备之言! 眼下不论是公孙瓒和公孙越都与刘备的嘱咐背道而驰 坏了,真是坏了! 之前的那封书信就是要让公孙将军怒火中烧! 而百步之外的袁军,此刻已然竖起一个高的盾牌,组成了盾墙。 盾墙犹如城池的城墙,阻隔了他们的视线,即便有远望镜,怕也是看不清‘城墙’之后的光景 埋伏 圈套 田豫脑海里跳出了这两个词,此刻一颗黄豆大小的汗珠从他额头渗出,他的脊背早被冷汗打湿。 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啊! 焦急万分的田豫有些不知所措,他皱着眉头脑海思绪疯狂碰撞,劝公孙将军?那来的及吗? 可惜时间不等人,公孙瓒那包含怒气的话语眼看就要脱口而出。 情急之下,田豫扯着嗓子大喊,“公孙将军!杀鸡焉用牛刀?!我家中亦有老母,不如由我为将军撕开一道豁口!将军只管去寻袁本初!” 田豫突然的一嗓子,令公孙瓒一愣,就在公孙瓒愣神的间隙,田豫催动战马快速了几分,同时用手势示意身后的一千长安精兵加速,这些精兵身骑战马,用力扬鞭。 这些战马都是田豫之前从公孙瓒那里借来的,凭借口舌之利在借马一事上无法说服公孙瓒,最后还是用‘我想要立功,我想要令家母为我感到自豪’这才打动公孙瓒。 田豫领着上千长安骑兵与公孙瓒和公孙越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大声喝道:“公孙将军,你等还记得使君所言吗?!”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公孙越,他刚想说些什么,冲出去的田豫居然在距离袁军军阵还有几十步的时候,突然号令长安精兵弃马。 随后公孙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貌似是真的误会了田豫 (本章完) 第429章 公孙瓒:差点坏事 第429章 公孙瓒:差点坏事 怎么回事? 有条不紊命令兵卒不断推进的麹义心头一惊,他抬眼远眺,公孙瓒及其白马义从驾驭着奔驰似电的战马气势汹汹而来。 一切都同荀谌预料的大差不差,可是为何他却觉得心神不宁,仿佛最为担忧的事情就要在下一刻上演? 还不等麹义深究,想出个所以然。 只见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中,忽然杀出千骑。 这些骑兵冲出队伍后,并没有凭借战马冲锋时可怕的高速朝他们袭来,而是在他们不解的目光中,纷纷下马。 这些骑兵拿起了环首刀和盾牌,迈着不算整齐的步伐,朝他们逼来。 麹义眉头微皱,他看的出来这些骑兵要跟他们步战,公然放弃自身的优势,足以称得上一声愚不可及。 但. 果真如此吗? 麹义脑认真想了想,一时之间不能确定公孙瓒的用意,只好暂且作罢。 “既然尔等想要步战” “那某便应允下来!” “难道某还会怕尔等不成!” 麹义目光一沉,神情越发坚定。 “众将士,给我上!” 麹义一声怒喝,鼓声在这一刻变得急促起来,一场大战自两方步卒的短兵交接起! 望着数不清的袁军,犹如山峦倒塌一般袭来,田豫此刻呼吸都急促了许多,心中浮现出一丝悔意,他后悔被书信上的文字给迷惑,他后悔没能劝导公孙瓒,他后悔没能想到一个好法子 然而此刻已经来不及后悔了,他扯着嗓音,发出一声怒喝:“众将士,跟我上,不能辜负公孙将军卫将军还有刘使君!” “诺” 长安精兵们以同样响亮的声音回应,声势之大似乎在这一刻盖过战场上擂动的鼓声。 一声声的回应同时冲进公孙瓒的耳朵里,就像是一盆盆救火的水剿灭了他怒火中烧的心。 脑袋顿时清明过来,某根断掉的弦重新连接。 再一瞧当下情形,公孙瓒恍然大悟,目色当即变得凝重,袁军的军阵简直.简直跟之前刘表的担忧不谋而合! 莫非真的被刘使君说中了? 公孙瓒不敢托大,尤其是眼下田豫已经领兵与袁军战成一团,两方的呐喊厮杀就连天穹都显得摇摇欲坠,已经没有时间给他验证刘表的话语! 不过 看着田豫奋起抵御的模样,公孙瓒牙一咬,才投身军伍不久的小将都能看出袁军的不对劲,他又怎么能被蒙蔽双眼呢? 想到这里,公孙瓒立刻开口,“公孙越!” “!” 注视着田豫背影的公孙越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须知往日里公孙瓒再怎么焦急都不会喊他的全名,除非是真的万分焦急,情势无比急迫。 “末将在。”公孙越赶忙应道。 公孙瓒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的冲公孙越摆摆手,“速速去唤田楷,全军急行,前来支援国让!不得有误!” 公孙越本想说,兄长,何必如此焦急,且不论田楷在路上,你担忧国让,我等命国让退下,再作打算不就可以了吗? 不过面对眉头拧成麻绳的公孙瓒,公孙越还是违心的说了一声,“诺。” 公孙瓒似乎是读懂了公孙越的内心,他冷冷的说道:“此刻我等若是后退,袁军士气必然大涨,届时更难对付!” “知道了么?”“知道了” “那还不速去?!” 公孙瓒眉头一挑,公孙越顿时缩起了脑袋,调转战马,连忙朝后方奔驰而去,说句实话这般状态下的公孙瓒,他心底还是颇为畏惧的。 收回目光,公孙瓒望向不远处的袁军,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他遵循着之前与刘表商讨的计划,迅速下达军令。 在公孙瓒的指挥下,一万白马义从一分为二,分别朝袁军两个侧翼杀去。 正在与田豫死磕的麹义,见公孙瓒非但没有冲杀而来,竟然还分兵! 顿时麹义心中警铃大作,暗道:不好! 莫非公孙瓒是要袭击我等侧翼??! 须知侧翼正是他们最为薄弱的地方,之前冀州自然是不缺战马。 就算是缺,在袁绍颇有家资的家世下,拉起一支精骑也并非什么难事。 可是坏就坏在颜良去征并州,白白填进去骑兵不说,就连并州的良马也没有到手,眼下骑兵的稀缺的足以令人愁眉苦脸。 眼下与最初的谋划背道而驰,应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麹义心中焦急万分,他的目光四飞不断寻找破解之法,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此前抵御他们最前线的长安精兵上,荀谌的话语似乎浮现在耳畔。 这些长安精兵纵然难啃的像块骨头,一时半会儿难以攻克,可是说到底千人始终只有千人,终究不是大军主力,如何拖得出他们? 若是将公孙瓒一击击溃,此战必能大胜! 于是麹义心一横,他决定不再将重心放在田豫身上,而是扭头招来一千多大戟士,命大戟士们支援侧翼的同时,令藏在军中的弩手随时待命,今日,他誓杀白马义从! 田豫神经绷直,卖力的挥动着长枪,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他见公孙瓒从侧翼杀去,心头一喜,心中担忧的事情总算是告了一段落。 只不过片刻之后,田豫眉头微皱,忧虑再一次涌上心头,为何为何此时袁军带给他的压力减弱了不少? 莫非是错觉? “刷——” 随着田豫侧身躲过袁军一兵卒的刀锋,反手一枪扎进兵卒的胸膛,这种不安感越发的浓烈。 坏了! 并非是错觉! 田豫心底一颤,他举目凝望,透过袁绍兵卒与兵卒的间隙,他看见盾兵之后各种兵卒在鼓声之中迅速的行动起来,分别朝侧翼支援而去。 情急之下田豫心一横,试图学之前的书信,痛骂袁绍,可是话音到了嘴边,挤出的却还是那句,“袁绍!竖子!” “竖子!胆敢辱骂袁使君?!你罪该万死!” 这一声嗓子颇具成效。 可惜的是愤慨的并非是袁军主将,就连前去支援的士卒都没有受到影响,倒是面前一士卒,士卒双眼发红,面容狰狞,扬起刀锋,恍如恶虎扑食一般朝田豫袭来。 不过刀锋还未近脸庞,士卒就被身旁的长安精兵的长枪捅了個透心凉。 田豫心底一沉,嘴里喃喃自语,公孙将军. (本章完) 第430章 大战即将落幕 第430章 大战即将落幕 公孙瓒目色一沉,即便是从侧翼杀去,似乎也没有讨到太大的便宜。 眼前的这些袁军一看就不像是寻常士卒,他们身披甲胄,手握大戟,一想到铠甲和大戟的价值,他便忍不住砸舌,贵实在是太贵了。 而且此军的主将,反应也尤为的迅速,他们才冲锋一次,才将侧翼的刀盾兵冲的倒地不起,这些大戟士就连忙补上。 纵横乌桓的公孙瓒还是第一次遇上反应如此迅捷,武备如此精良的部曲。 哪怕是心里十分的不情愿,公孙瓒还是不得不说,“是我小觑了袁本初。” 好在应对这些大戟士,公孙瓒也有应对的手段。 既然这大戟士身披铁甲不好对付,那么暂且就先不对付。 白马义从能够驰骋塞外,杀得乌桓人心惶惶,靠的是什么? 一个字快! 速度永远是白马义从的仰仗,只要不深陷泥潭,不被人潮汹涌的大军包围,那就不算劣势! “众将士听令!放弩箭!” 公孙瓒一声怒喝,一马当先掏出事前装填好弩箭的手弩,随着他的手指扣动扳机,一支弩箭爆射而出,这支弩箭无疑是成为在场白马义从的焦点,就像是某种信号,这支弩箭射向的目标,亦为他们的目标! 下一刻,成千上万的白马义从,纷纷射出弩箭,这些弩箭交织成一张大网。 虽然大戟士不怕这些弩箭,但是这些弩箭的目标也不是他们,而是他们身后一个又一个的士卒,纵然刀盾兵即使架起盾牌,仍然慢了一拍。 密集的弩箭就像是一场阵雨,数千袁军士卒暴露在这场阵雨当中,轻伤重伤者屡见不鲜,就连被射中要害就此毙命之人,也不在少数。 至于射完一波弩箭的白马义从们,则是在公孙瓒的指挥下,没有丝毫的留恋,拍马就逃。 即便大戟士有心追逐,但一见白马义从恐怖的速度,当即就放弃这个念头,真叫一個心有余而力不足 对此田豫松了口气。 而麹义恨的咬牙切齿,同时心里生出一丝无力感,公孙瓒这种打法实在是令他难受,原本的计划似乎在这一刻濒临破产。 以彼之短攻敌之长 便是姜尚复生恐怕也无能为力吧?! 要暴露弩手吗? 麹义内心剧烈挣扎着,弩箭的精准性远胜过一般的弓手,只要公孙瓒再靠近一些,他就有信心让公孙瓒有来无回! 可是面对大戟士的威胁,别说靠近弩手,就连靠近大戟士都成了奢望。 但是如若方才不派出大戟士,侧翼的刀盾兵只能落得个遭受屠戮的下场,怕不是直接将他们的军阵分割成好几处,弩手存在的意义又成了笑谈。 此刻麹义陷入到举步维艰的地步,公孙瓒的目的摆明的是要袭扰侧翼,使得他们士气崩溃,落得一场大败溃散。 倘若让弩手再靠近一些呢? 在白马义从下一次袭来的时候,命弩手突然暴起以弩箭应对 嘶——如此一来不就暴露在公孙伯圭的箭雨之下? 越想麹义越是烦闷,烦闷得他忍不住骂道:“日日打雀,今日我倒被雀啄了眼!着实可恶!” 就在此时,有传令兵匆匆而来。 “将军!” “何事?!” “军师有言让你速速解决公孙伯圭的步卒!”“!” 麹义瞳孔微张,心中顿时一喜,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明白荀谌的用意,他懊悔的给自己脑袋来了一巴掌,心底暗道:关心则乱,关心则乱!我为何就没能想到呢? 长安精兵组成的步卒纵然难啃的如同一块骨头,不过看是面对谁,若是让大戟士前去,长安精兵必然瓦解! 啃下长安精兵之后,调整阵型,便能有精力应付公孙伯圭的白马义从! 只不过. 麹义心底一沉,还是那个道理,抽走大戟士会不会让侧翼守备力量空虚啊. 下一刻就有人解开了麹义的疑惑。 只听中军传来一道大喝 “众将士听令,此战凡是不后退者,赏百钱,家中一子脱离士籍!” 靠得近的士卒都听得出是袁绍的声音,听不到的士卒通过口口相传也大致了解了袁绍的许诺,脱离士籍也就意味着家中犬子不必再重复自己的老路 光是想到这里,士卒们的身体凭空生出几分气力,低沉的目光越发决绝,对于袁绍的承诺,他们还是相信的。 麹义心中一喜,士气肉眼可见的大涨,实在是天大的好事,不管袁绍看不看得到,他当即回首朝中军投去尊敬的目光。 收回目光,麹义下定了决心。 “大戟士,给我上!务必斩杀公孙瓒步卒!” 大戟士们行动了起来,这番动静自然是瞒不过公孙瓒的眼睛,他心中暗道:不好! 对于田豫,公孙瓒是打心眼里喜欢,不但智勇双全,还能让他的从弟不似之前那般莽撞,实在是难能可贵,当然最为关键的是那些长安精兵可是一路护送刘表过来的老卒! 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安精兵丧命于此? 越弟啊,越弟,你和田楷究竟何时抵达啊! 公孙瓒越想心里越发的烦躁,烦躁迫使他心一横,牙一咬,或许此时此刻冲杀侧翼就能将袁军切割开来,同时还能解救田豫呢?! 公孙瓒攥紧缰绳,他决定要赌上一把! “众将士,随我冲!” 随着公孙瓒一声大喝,他和白马义从们就像是离弦的箭簇,朝着袁军的侧翼而去。 麹义嘴角微扬,很好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田豫眉头狂跳,他很想朝公孙瓒喊一嗓子,说将军勿要冲动啊! 就在麹义以为胜利的曙光即将出现、田豫心中叹息不止就要迎上大戟士时,嘹亮的鼓声突然迸发! 公孙瓒麹义田豫等人循声望去,三人脸上露出各不相同的神情,公孙瓒嘴角微扬,田豫面色变得轻松,唯有麹义等人目色凝重。 公孙越和田楷率领大军抵达战场! “明公?” 荀谌诧异的望向袁绍,似乎对突然站起握剑的袁绍感到疑惑。 袁绍目色凝重,用严肃的语气道出心中的想法。 “友若,接下来才是硬仗,成败只在这一刻,我又怎么能当缩头乌龟呢?”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奋然拔剑,剑指公孙越田楷等人,怒喝道:“众将士,随我冲!” (本章完) 第432章 张郃:该不会又有埋伏冲着我来吧? 第432章 张郃:该不会又有埋伏冲着我来吧? “哈哈哈!” “万万没有想到,我等居然会如此走运!” “不过是响应张飞燕的号召,居然能有这般丰厚的回报!” 望着一个又一个面容憔悴的百姓,黑山渠帅张牛角的大牙都要笑掉了。 起初他不过打着攻打冀州粮仓的打算,准备打一波秋风扭头就跑。 谁知道泼天的富贵就这么砸在脑袋上,途经常山国居然遇到被冀州兵强制迁移到常山的黔首。 张牛角能够混上黑山渠帅,能打是一方面,守信是另一方面。 张飞燕的要求是不得去骚扰黔首,毕竟黔首没有几个钱。 张牛角虽然觉得张飞燕过于心善,不过‘黔首没有钱’他还是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更何况张飞有言:兔子不吃窝边草。 劫掠常山国百姓? 别说是张牛角,随便找一个黑山兵卒,都会指着说出这种话的人鼻子哈哈大笑。 常山国那可不简单啊,常山国可是出了個赵子龙,据说是刘玄德的四弟。 刘玄德和公孙伯圭也亲如兄弟,这是连贩夫走卒都知道的事情。 刘玄德的四弟,那不也是公孙伯圭的四弟? 刘玄德虽然远在长安,但是公孙伯圭可是近在眼前啊! 公孙伯圭杀得乌桓人头滚滚,就连乌桓的恶犬听到公孙伯圭的名号都要抖三抖,就算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打常山国的主意啊! 但. 眼前的这些可就不一样了。 张牛角眯着眼睛,满脸愉悦的望着这些百姓。 这些人是常山国的百姓吗? 不是! 这些人是他劫掠而来吗? 更不是! 那么这些人是怎么来的? 自己送上门! 他们只不过是趁其不备略微出手,解决掉押运的兵卒,而后将这些百姓接回黑山罢了。 再者说,就算不通过张白雀之口,张牛角都觉察到公孙和袁在广昌的争斗。 这些人又恰恰是中山的百姓,这意味着什么? 不恰恰说明是为公孙伯圭分忧么? 想着想着张牛角的底气越来越足,甚至都饶有兴致的问向身旁的张白雀。 “张兄,我等此次截获袁本初的百姓,即便张飞燕张渠帅来了,我等也是占理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张白雀道:“张渠帅所言甚是。” 不过他忍不住提醒道:“张渠帅可知太行山其他山脉近些时日以来发生的事情?” “其他山脉.” 张牛角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眉头微微一皱,目色缓缓一沉。 “张兄说的可是那些吃白肉的家伙?” “不错。” 张白雀点点头。 张牛角的思绪被拉扯到不远之前,太行山山脉大的有些吓人,他们黑山军不论是在之前还是在当下,都只是其中最大的一股势力,若要细数,那些小势力,简直是多如牛毛。 不过谈到吃白肉,还是不久前才出现的一伙势力。 那些人跟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们出身军伍,是董卓旧部,汉人蛮夷都有。他们残忍好杀,战力勇猛,即便是黑山军都不敢随便去触他们眉头,怕落个两败俱伤。 总而言之,太行山众义兵,黑山军称第一,董卓旧部称第二。 就是如此强盛的董卓旧部,经过张益德和曹孟德不断的打压,已经快要在太行山义兵当中除名了。 这无疑是让太行山义兵大为震撼,不管势力大小,都派出人手去查明董卓旧部覆灭的真相。 得到的结果有些超乎张牛角的意料,转头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原因很简单,董卓旧部虐待百姓,烹人煮肉,悖逆人伦,已经与野兽无异,吃人的野兽就该及时镇杀! 换成随便一人,张牛角都要考虑考虑这人说的是不是场面话,目的肯定并非如此。但这人是张益德,那个刘玄德的三弟! 还有一人更是刘玄德的知己好友! 想想刘玄德干出的那番事. 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人的名树的影,张牛角当场就信了七分。 而此时此刻张白雀的提醒.是要让他不要步了董卓旧部的后尘啊! 张牛角拍了拍张白雀的肩膀,“张兄,多谢你的提醒。不过还请张兄放心,我等之前也是在地里刨生之人,如今有粮又有钱,怎会去吃白肉?又怎会无故去折磨百姓?男人就该去耕种!女人就该去纺织!” “张渠帅有古时游侠的风范,我自然是相信张渠帅的。” “古时游侠?哈哈哈,说的好,某就是如此!” 张牛角也不惭愧,他放声大笑,话里话外都透着本该如此。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一传令兵打断了他们。 “报——” “渠帅!我等发现井陉道上有些生面孔!” “生面孔?” 张牛角和张白雀的笑声渐止。 张牛角回过神来,催促道:“是何种样貌?!说来听听!” “诺!” 经过传令兵的讲述,两人的目光越来越凝重,披着甲胄,风尘仆仆,似残兵败将. 难道—— 张牛角和张白雀脑海中同时浮现一个答案,他们下意识的开口。 “董卓残部?” “董卓残部!” 张牛角又问了一些细节,越问他和张白雀越发确定陌生面孔的身份,定然是董卓旧部无疑! “张兄怎么看?” “这些吃人的畜生,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善!我虽被迫上山沦为贼啊,不,是成为义兵。但这些吃白肉的畜生,我也是看不上的!张兄的话语跟我心中所想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张牛角和张白雀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抹决绝。 既然下定决心,张牛角也不含糊。 他唤来众将,群聚一堂,开始敲定截杀‘董卓旧部’一事。 井陉道上。 “张将军” 一骑士来到张郃的身旁,还不等他说完,就被张郃出声打断。 “什么张将军?称我为张校尉!” “诺!”骑士连忙改口,“张校尉。” “何事?” “张校尉我等快要抵达冀州了。” “冀州啊” 面容憔悴的张郃感慨万分,他这一路走来实在是不容易。 好在皇天眷顾,他在太行山击溃一支武备优良的部曲,经过简单的拷问,他得知这些人居然是太行山里赫赫有名的强盗,而且还是出身军伍。 张郃双眼一亮,若他们伪装成这些强盗,岂不是能避免很多麻烦? 说干就干,张郃命麾下骑士换上这些强盗的衣着,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一路走来居然真的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山贼们见到他们扭头就跑。 只不过. 张郃突然顿住了脚步,他目光四飞,眼下的氛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皱着眉头,暗道:该不会.又有埋伏冲着我来吧? (本章完) 第433章 张郃:不是我还没发话,你们就给我决定好了??? 第433章 张郃:不是我还没发话,你们就给我决定好了??? “校尉?” 望着张郃握紧缰绳勒令战马止步,周遭的冀州骑士们脸上都浮现疑惑不解的神色,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张郃为何这样做,位于张郃身旁的亲卫,壮起胆子问道:“校尉?不知发生了何事?” “.越发靠近冀州,我便越发心神不宁,总觉此地设有伏兵。” 张郃收回目光,道出心中的忧虑。 众冀州骑兵你看我我看你,有人嘀咕道:“伏兵?凭借着这一身的虎皮,我还从未见到什么伏兵.” “不错,不错。即便真的遇到强盗劫匪,我等搬出‘董大将军’的军令,劫匪贼人们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扭头就跑.” 然而很快就有人道出不一样的声音,“诸位还记得此前并州之事乎?” 七嘴八舌的窃窃私语,在这句话语中渐渐沉寂,哪怕是平日最唠叨之人都闭上嘴巴。 所谓的并州之事,似乎就在昨日。 那时他们好不容易杀出重围,结果遭到曹操的伏击。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张郃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 张郃没有在意骑兵的言语,他眉头微皱,在骑兵们窃窃私语时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传令各部,务必多多留心!好生注意敌情!” “快马加鞭迅速冲过此道!” “诺!” 对于张郃的军令,数百冀州骑兵谁也不敢当作耳旁风,哪怕是军中最疲惫的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速过此道!” 随着张郃大手一挥,他领着严正以待的冀州骑士们,使命的抽动着手里的马鞭,气力之大令鞭子发出好似霹雳一般的声响,战马在最短的时间里速度就攀升到了最快,就好似一股股疾风那般。 眼见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一众冀州骑兵心中悬着的石头,滑下去半分。 ‘看来是张将军多虑了’ 一个个大差不差的念头在冀州骑兵的脑袋里蹦跶而出。 可是就在下一刻,眼前的情况就发生了巨变。 一声声滚动的响声从头顶上方传来,他们心头一惊,连忙举目望去,眼底的瞳孔惊恐的一缩,他们看到了什么? 滚木! 数不清的滚木! 一个个滚木自从天上袭来!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张郃就高声吼道:“二三子切莫大意,是伏兵!” 冀州骑兵心里一惊,好在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种场面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见,故而能架盾的及时架盾,能避开的迅速避开,被迫弃马的心一横牙一咬当即选择弃马 冀州骑兵使出浑身躲避着滚木,然而滚木数量实在是有些多,数十骑该伤的伤,该弃马自保的弃马。换做是其他的部曲,面对突然而来的伏击,怕不是早就士气跌落谷底,一哄而散。 但冀州骑兵似乎不同,在张郃的指挥中,冀州骑兵居然真的抗住了这些滚木。 如此情形,令藏身山头观望的张牛角大为吃惊。 “这些董贼居然如此厉害?!” “真是罕见中的罕见啊!” 还好没有一时脑热,去跟那個董什么大将军争个高低 最后一句话,张牛角忍住没有说出来。 看着冀州骑兵如此悍勇,饶是张牛角也难免有些发怵,心底更是涌起一阵后怕。 这些‘董大将军’的残部都如此厉害,怪不得能够占山为王,敢去虐民吃肉 且慢! 张牛角整个人一怔,突然想起来什么,此前豪情万丈的神情,如今被一抹惨白给替代,手脚就像是伸入冬日里的湖水里,冷的牙齿发颤。 原以为张益德已经够厉害了,今日一见董贼,仅仅是残部都如此悍勇,张益德岂不是更厉害?!那.那得厉害到哪里去啊! 张牛角吞了口唾沫。 蹲在张牛角身旁的张白雀,察觉到这位黑山军渠帅的异样,他也动了几分心思,于是趁虚而入建言道:“张渠帅,这些贼人还当真是悍勇,张渠帅难道不心动么?” “嗯?此话怎讲?” “嘿嘿,依我看这些贼人的贼首想来是个练兵奇才,退一步就算训练这些贼人的贼首不贼人当中,想来必然有知道如何训练士卒之贼,依我看不如将这些贼人押回营寨,从他们口中撬出训练之法” 张牛角听得愣愣的,他盯着张白雀的眼睛,久久不语。 张白雀没有移开目光,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只不过心底难免还是泛起了嘀咕,莫非张牛角瞧出了端倪? 下一刻,张白雀就知道自己多想。 张牛角激动的握住张白雀的手,“张兄实在是大才啊!为何我就没有想到!” “咳咳.张渠帅的心思都用到战事上去了,哪里像我这般闲散之人,能够注意到微末细枝呢?” 这番话实在说到张牛角的心窝里了,要不是张白雀是张飞燕的部从,他都想让张白雀来当他的副手,瞧瞧,我这张兄是多会说话! 按照以往的情形,遇到这般喜事,张牛角必然会哈哈大笑,只不过这一次,他刚刚扬起的嘴角,很快就被他按压下去,他的眉间突然浮出一抹复杂之色。 张白雀:“?” 不等张白雀询问,只听张牛角叹道:“张兄,这些士卒说到底还是虐民吃白肉的畜生.我等运用他们的训练之法,会不会.会不会有些不太妥当?倘若弟兄们知晓你我的打算届时该如何是好啊?” “.” 张白雀以为张牛角能说出一些什么惊世骇俗之语,没想到居然是这般的惊世骇俗。 他深深吸气,道:“我等先询问训练之法,如果此法正常,便找寻几个弟兄试试。从这些贼人身上得到训练之法并验证后,便没有必要留着他们了.” “!张兄大才啊!” 听着张牛角的赞叹之语,张白雀只觉耳朵生疼,心里不禁怀疑张牛角是如何混到渠帅的,难道真是靠一膀子力气? 就在张白雀腹诽的时候,张牛角忽然伸手拍了拍张白雀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近些时日我也无力兼任此事,张兄能否为我分忧?” “?”张白雀难以置信的看着张牛角,张牛角的意思是让他负责审问董贼们?这不应该是心腹才做的吗?莫非莫非是在试探他? (本章完) 第434章 张郃:那一年我还是河北名将,直到我的马中了一箭 第434章 张郃:那一年我还是河北名将,直到我的马中了一箭. “张渠帅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你当真信的过我么?我并非是黑山之人” “张兄说的甚么话?” 不等张白雀说完,张牛角便摆摆手,言语轻松,“张兄一言一行,皆有豪侠风范,我怎么会不相信张兄,既然张兄有所顾虑,不如我等一同.” 张牛角认真的想了又想,这才张嘴,“就一同发誓,你看如何?” 发誓,这两个字对于汉人来说无疑是很有重量的词。 张白雀思考片刻,当即答应下来。 张牛角心中一喜,赶忙立誓,发誓绝对不怀疑张白雀。 张白雀沉声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必然会为张渠帅从贼人嘴里撬出训练之法,并亲手交予张渠帅,若违此誓,天人共戮之!” 张牛角大喜,“哈哈,此事就有劳张兄了!” “我一定不会辜负张渠帅的重托!”张白雀用力点点头,然而张牛角没注意到的是,张白雀目光一沉,将训练之法亲手交给张牛角,没说不能透露给另一人啊。 如此算来也不算背诺吧? “坏了!” 张牛角的声音将张白雀的思绪拉到当下,还不等张白雀看个真切,又听张牛角十万火急下达军令。 “速速动手,莫要让那厮逃了!” 山林之间埋伏多时的黑山军倾巢而出。 眼看脱身在即,张郃紧皱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许多。 一众冀州骑兵统统松了口气。 只可惜片刻的喘息之后,密集的鼓声在他们上方砸响开来。 脸上浮现不久的轻松顷刻间退去,张郃再一次拧起眉头,他和一众冀州骑兵面露凝重之色,纷纷攥紧缰绳,试图做出最后的冲锋,失去战马的冀州骑兵更是露出壮士断腕一般的坚定,他们朝张郃说道:“将军快走!我等断后!” 全因鼓声响起的刹那,他们就听懂了鼓声所代表的含义。 这是进攻的信号。 伴随着暴躁的鼓声,嘶喊的声音响起,衣着朴素的黑山军接二连三的自山上、树林里冲出,数量之多好似大灾之年的蝗虫,光是看着就叫人胆战心惊。 冀州骑兵们面色一白,不是说董贼在太行山无人敢招惹吗?为何眼下的贼寇就像是发了疯一般? 纵然心中疑惑不解,不过很显然此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失去战马的冀州骑兵冲张郃喊道:“将军!快走!快走啊!” 张郃没有犹豫,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前去冀州求得援兵,不能跟这些贼寇白白浪费时间。 但. 望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张郃咬咬牙,这些毕竟是他的亲卫,让他们断后.实在是有些不忍.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张郃心一横,牙一咬,他收回目光,扬起手中的马鞭,催动着战马一头朝着冀州方向奔驰而去。 张郃武艺高超,率领的百骑个個都是好手。 黑山军不是他们的一合之敌,由张郃率领的冀州骑兵,恍如杀进羊群的狼。 马槊突刺之际,犹如恶狼探爪之时。 哪怕黑山军当中不乏艺高人胆大之人,面对着张郃和冀州骑兵的马槊突刺,都觉头皮发麻,面露惊恐之色,就连举盾躲闪也避之不及,最后被夺取性命。 “可恶的贼子,纳命来!” 面对张郃和冀州士卒的马槊,有黑山军壮起胆子,怒目圆睁,提起刀兵,朝战马砍去。结果毫无疑问的被张郃的马槊贯穿胸膛,张郃眉头拧成了麻绳,顺手将那人尸体甩飞,他刚刚听到了什么?贼寇居然喊他贼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眼下情形危急,容不得张郃多想,他指挥着冀州骑兵,组成锥形阵,犹如一把尖刀狠狠的刺进黑山军的心脏。 面对锐不可当的冀州骑兵,一个又一个黑山军兵卒纷纷倒地,黑山军面露惊恐之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张郃等人居然如此迅猛! 这.当真是董贼之兵吗? 张白雀面露惊愕之色,他实在有些难以相信吃白肉的畜生居然如此厉害。 张牛角愁的来回踱步,嘴里更是念念有词,“本以为对付一支残部十拿九稳,万万没有想到竟如此棘手,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杀出一条生路?” “不行.不行!” “弟兄们浴血奋战都没有拿下,此次围堵不就白白浪费弟兄的性命了吗?!” “如此一来,待我魂归蒿里,我该有何颜面去见弟兄们啊!” “看来.看来,我必须要上了!” 张牛角停下脚步,攥紧拳头,提起长矛就要上前拼命。可是刚迈出一步,他就被人拉住了胳膊,他的暴脾气一下子就涌上头脑,转身就要冲拉住他之人挥出拳头。 拳头还没有来得及挥出,张牛角便傻了眼,拉住他之人竟然竟然是张白雀? “张兄,你这是何意?”张牛角暂且放弃挥拳,不过也没有什么好语气,话里话外都异常烦躁。 张白雀单刀直入,“我有一法能擒获贼人?” “嗯?”张牛角一怔,狰狞的怒容在脸上停留片刻,就化为迟疑,他讶然道:“张兄,我敬重你,你切莫要戏耍我!眼下弟兄们性命不保,此事不是小事!那些贼人的悍勇你也见到了,倘若我不出手,激励弟兄,还能有何办法!” “张渠帅,我绝非戏言。” 哪怕是面对张牛角的质疑,张白雀的脸色也是认真的可怕。 “果真?” “比黄金还真!” 张牛角望着张白雀坚定的目光,没有丝毫掺假的成分,一时之间有些动摇。 他咬牙问道:“若是戏言又该如何?” “我的性命任由张渠帅处置。” 张牛角心一横牙一咬,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那该如何行事?” “劳烦张渠帅借给一柄强弓以及箭。” 张牛角将自己的弓箭直接递给张白雀,护卫在旁的黑山军心中一惊,要知道这柄弓张渠帅爱不释手,此刻此刻居然借给一籍籍无名之辈 而籍籍无名之辈居然要要凭借弓箭解董贼?! 怎么可能?! 黑山军们第一个不信,在他们怀疑的目光中,张白雀随手试了试弓箭,一拉弦便是有力的声响,他眼睛一亮连称好弓。 张牛角皱着眉头说道:“倘若能擒获贼人,这弓即便送给你又何妨!” 张白雀没有说话,他抽出箭簇搭在弓弦上。 这一刻不论是张牛角还是黑山军没有一人敢大口呼吸,他们死死的盯着张白雀,这一箭能够射中吗?! 下一刻张白雀的气质变了,他目光如炬,犹如一口出鞘的利剑。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张白雀缓缓拉开弓弦,弓如满月,随着一声弦鸣,箭簇爆射而出,居然正中董贼为首之人胯下战马马腹! (本章完) 第435章 张郃:实不相瞒,我是刘备的人(四千) 第435章 张郃:实不相瞒,我是刘备的人(四千) 冀州骑兵们眼看突围在即,他们疲惫的面孔上挤出一抹喜色。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支飞来的箭簇将逃出生天的希望给碾得粉碎。 箭簇快的好似划破夜空的流星,一众冀州骑兵本就力倦神疲,以及脱身的希望就在眼前,近的仿佛伸手就能碰到。 于是在两者的影响下,他们紧绷着的神经松弛了些许,待他们意识到有人放冷箭时,已经慢了一步,声音还没有来得及从喉咙里挤出,一道箭影就在眼前闪过,再一看,箭簇不偏不倚的射中张郃战马。 无数的惶恐和惊惧就像是海潮一般将冀州骑兵吞没,他们瞳孔和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嘴皮子更是抖得厉害失声。 “将军!” 在冀州骑兵的痛呼中,张郃胯下战马就好似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轰然倒地。 张郃心头一颤,暗道:不好,竟然遭了冷箭! 好在他身手敏捷,反应灵敏。 在战马倒地的瞬间,他便纵身弃马,落在地上一个驴打滚,卸掉大部分的劲力。 张郃赶紧起身试图向冀州骑兵表示‘自己安全无恙,务必镇定,切莫惊慌’,只可惜一道粗犷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声音之大直将张郃的言语都遮盖了下去。 “哈哈哈,弟兄们!他们不过是强弩什么末,跟我上!” 那个声音又朝张郃和冀州骑兵袭来。 “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张郃以及一众冀州骑兵循声望去,只见一身材魁伟的壮汉拨开垂枝杂木,领着许多‘贼寇’大笑而来。 原本被他们杀得吓破胆的黑山军们,此刻竟然一扫之前的颓然,望向壮汉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 有黑山军欢呼道:“方才一箭,定然是出自张渠帅之手!某是认得箭簇的!” “哈哈,有张渠帅亲率我等,我等又怎么会惧怕他们?!” “弟兄们,该让贼人们尝尝我等的厉害了!” 犹如一盘散沙的黑山军再一次聚集起来,他们士气更是被推上了最高点。 这让冀州骑兵们心沉到谷底,此前辛辛苦苦撕开的逃生之路,在这一刻被堵了个彻彻底底。 他们来不及悲哀,有冀州骑兵朝张郃喊道:“将军,我等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 望着一柄又一柄明晃晃的环首刀,瞧着一个张又一张狰狞的面容,看着一個又一个逼近的身影,就算是张郃使出浑身解数,也找不到任何一个能突围的薄弱之处,此时此刻不管是前后左右都是黑山军。 黑山军们就好似一张巨大的渔网,他们就是被渔网困住的鱼,随着黑山军们一步步的靠近,渔网也渐渐收缩,直到他们连喘息之地都将荡然无存。 至于硬闯?鱼死网破? 张郃当即否决这个念头,若真是如此行事,网破不破不知道,反正鱼肯定是死了的。 “将军,我等该当如何?” 冀州骑兵被黑山军逼退至张郃的身旁,几十冀州骑兵与人数众多的黑山军形成鲜明的对比,人数的差距犹如天堑。 更坏的是,张郃明白己方的士气已经跌到谷底。 他又非项籍复生,怎能仅靠这些兵力杀出重围? “某再问一次,是降还是不降!”被黑山军尊为渠帅的张牛角皱着眉头大喝。 张郃凝重的目光被张牛角这一嗓子吸引过去,见到张牛角面露的厌烦之色,或许下一刻此贼就要将他们屠戮殆尽 张郃心里越发沉重,本就攥紧马槊的双手越发用力,使得指节分明,咔咔作响。 这让张牛角伸出手令众黑山军停下脚步,狐疑的看着张郃,他已经认出此人是贼首,观其模样,该不会是硬茬吧? 张牛角的顾虑最终被张郃打消,张郃深深吐出一口气,撒开手中马槊,任由马槊跌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他面露苦色,嘴里挤出干涩低沉的嗓音。 “降某投降.” 此话一出,冀州骑兵们就像是被抽去了三魂七魄,颓然的低下脑袋。 张牛角则是松了口气,他大手一挥,命人用麻绳将冀州骑兵和张郃双手绑好,用破布蒙上眼睛堵住嘴巴。 与此同时打扫战场,收敛黑山军同僚的尸首。追寻之前受惊逃走的战马,架起死去的战马充当肉食。 黑山军将冀州骑兵的甲和刀兵扒得一干二净,后又念念不舍的交给张牛角,被张牛角分发给此次骁勇之人,分得好处的黑山军个个喜上眉梢,没有分得好处的黑山军愁眉苦脸,张牛角见此大手一挥,“其余的弟兄,也不能白跑一趟!这钱粮我出了,待回到营寨奖赏各位弟兄!” 黑山军们听闻此言,总算是面露笑意。 “张兄。” 张牛角避开众人的视线,将张白雀拉到一偏僻的地方,压低声音说道:“这些贼人就交由张兄了。” “嗯?” 张白雀满目诧异的望向张牛角,此前张牛角虽然振振有词将审讯贼人之事交给他,但真的不过问哪怕一下吗? 似乎是看出张白雀的疑惑,张牛角真挚的说道:“此时要不是张兄出手,这些贼人就要逃走了,再者说张兄当着我面立下誓言,我怎么会怀疑张兄呢?张兄办事,我放心!” “是我用小人之心去猜测君子的肚量了啊!”张白雀看得出来张牛角不像扯谎,故而装作一副惭愧的模样,道:“张渠帅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推脱了,我定然不会辜负张渠帅” “哈哈哈,善!”张牛角满意的点点头。 张白雀思索着如何实行,同时又为张飞燕谋利,想着想着他的目光飘忽到张郃的身上,看着张郃被五大绑的模样,他眼底浮现一抹凝重和疑惑。 这人当真是董贼旧部? 回想着张郃的表现他总觉不像,思来想去没有半点头绪,他摇摇头暂时作罢,日后反正有的是时间去想。“弟兄们,我等返回营寨!” 随着张牛角的一声令下,黑山军朝着营寨行进。 等到黑山军抵达营寨,随着蒙住张郃与冀州骑兵的破布摘下,他们总算得以重建天日,这一路的跋山涉水感觉实在是不算太好。 哪怕是张郃,由于体力不支的缘故,走得也算是艰难。 不过张郃并非真的束手就擒,一路上他凭借感觉和听觉努力去记来营寨的道路,他明白想要被蒙住双眼仅凭听觉触觉记住路线,无疑是痴人说梦! 能记住路上某些特征景物,就算是不错了 他堂堂袁绍部将,怎么能沦落为盗匪?! 哪怕希望渺茫,好歹也是希望 更何况他身份重任,并州的颜良还在等他呢! 希望袁使君日后有时间腾出手来荡平太行山的群盗吧. 且慢 某是不是有什么疏忽? 这些贼寇似乎将我等认为他人.这他人.不正是我等此前剿灭的董贼旧部吗? 倘若某陈明自己的身份 这个念头刚一兴起的,就遭到现实沉重的一击。 身处营寨的张郃见到了令他和冀州骑兵难以置信的光景,操着一口中山国口音的黔首,在黑山军的安排中,开始在营寨周遭伐木造屋。 而且并非是一人! 老幼妇孺皆有! 这意味着什么? 这些贼子劫掠了中山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张郃领教过这些人的厉害,霍乱一郡国不是没有可能,但要在短时间内劫掠如此之多的黔首,简直是痴人说梦中的痴人说梦! 既然如此,这些中山国黔首又是从何而来? 张郃脑海里当即浮现出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公孙瓒! 幽州的公孙瓒堪称冀州最为强盛的邻居,此前担任冀州刺史的韩馥让出刺史也有害怕公孙瓒的缘故。 众所周知公孙瓒和刘备亲如兄弟,如今刘备贵为卫将军,公孙瓒怎么会同关东诸将携手共进? 将刘虞更换成刘表,就连他都看出了刘备的用意,不是想要调和刘虞和公孙瓒的矛盾,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中山国恰恰跟幽州接壤,本应该处于中山国的黔首,如今却成片成片出现在太行山 坏了! 张郃顿感不妙,心中警铃大作,莫非是公孙瓒攻打冀州?! 由于中山国失守,黔首们逃难至常山国,结果被贼寇劫掠至深山??? 这种猜测即便是张郃都吓了一跳,他很想否认,但中山黔首摆在眼前却又是不争的事实. 一时间张郃不知如何是好,连脑子里在嗡嗡作响。 恍惚之间,张郃就被黑山军扣押到一处地牢。 一陌生男人走到张郃面前。 “你是何人?来自何方?去往何处?” 张郃的思绪被男人的话音拉回当下,他怔怔的看着男人,地牢里的光亮有些昏暗,男人的容貌他看的不太真切,只知道男人身材高大。 冀州骑兵心底一沉,满眼担忧的望向张郃。 张郃难免陷入沉思,该如何回答男人? 这些贼寇都敢劫掠中山黔首,完全不将袁使君放在眼里,若是直接道出自己的身份,别说逃出此地,恐怕性命不保 若是假称是董贼旧部呢? 张郃当即否认这个念头。 我等冒充董贼,就是为了误导满山的贼人,这些贼人明知我等身份,仍然下手,甚至有人直言就是要杀董贼。 这层身份无疑不能保全性命,更不用说其他. 且慢! 张郃忽然想起男人的不对劲之处,既然贼寇是将我等当作董贼,为何询问的时候竟然拐弯抹角? 这些贼人自称是黑山军,即便公孙瓒攻占了中山国,若没有策应这些贼人怎么能如此迅速劫来黔首? 此外这些贼人对待黔首并非一般的贼人 公孙瓒又与刘玄德亲如兄弟 倘若假称是张益德部将呢? 会不会卖刘玄德张益德三分薄面? 不妥! 我并非是一人身陷牢笼,跟随我多年的将士也随我一并投降,但凡此人不是癫子,去拷问我的部将也能求证 有没有能够同时保全我和其余将士的方法 张郃在脑海里不断的挣扎,男人也只是看看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张郃嘴里能够吐出什么象牙。 “我”张郃自知不能再思考下去,越是过多思考越是容易引起疑惑。 真话和谎言 张郃心一横,他决定.都要! 他深深吸气,懊悔的说道:“我乃袁本初部将,名张郃。” 此话一出,纵然看不清脸面,张郃也能感受到男人全身绷紧,严正以待。 张郃装作不以为意,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虽然我是袁本初部将,实则是卫将军间者。” 此话一出,不但是男人愣住了,就连冀州骑兵也愣住了。 他们听见了什么? 跟随多年的将军,居然居然是内奸??? 男人质疑道:“间者?堂堂张将军,河北名将是刘玄德间者?你莫要诓我,不然我有的是苦头让你吃!” “如今我成了你刀下的鱼肉为何要欺瞒你?”张郃面露苦涩。 男人语气里是浓浓的不信,“既然你是卫刘玄德的间者,为何为袁本初鞍前马后?还在此时道破身份?” “道破身份.”张郃瞟了瞟身后的将士,他叹道:“倘若是我一人被尔等擒拿,身为堂堂丈夫,便是身死我又有何惧?!只是这些士卒追随我多年,我等情同手足,眼下遭蒙此难,我实在不忍心让他们随我而去” 冀州骑兵们失神的望向张郃,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张郃道破身份的原因是为了他们,不止一人惭愧的低下脑袋,若非是为了他们将军何必道破身份?如此一来怕不是名声尽毁了啊!将军糊涂啊! “至于为袁本初鞍前马后.我有么?” 张郃的一声反问,令男人一愣,男人如数家珍的说道:“怎么没有?虎牢关一战、追杀张邈、助袁本初拿下冀州。” 张郃嗤笑一声,“虎牢关一战,为何唯独我在黄汉升的手上活下来了?追杀张邈,为何我被一无名都伯给打的落流水?助袁本初拿下冀州更是无稽之谈,我不过是遵循卫将军的命令。” 冀州骑兵恍如大悟,原来张将军是出工不出力啊! 那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败给无名都伯原来是听从卫将军命令,其目的是为了放走张邈啊! 兜兜转转,原来他们居然是忠于朝堂??? (本章完) 第436章 什么?张儁乂是大哥的人?俺怎么不知道?(四千) 第436章 什么?张儁乂是大哥的人?俺怎么不知道?(四千) “此话当真?” 男人盯着张郃,语气严肃冰冷。 张郃长叹一声,苦笑道:“我都沦落到这般地步了,怎么会诓骗你呢?能够证实身份的官印都交给了你,官印能造假么?” “.” 男人握着官印,伫立良久,默然不语。 冀州骑兵们的心都悬在嗓子眼上了,对于张郃他们是大为感动,但跟贼人说这些真的有用吗?会不会鸡同鸭讲? 他们满目紧张的望着身前的张郃,张郃低垂着脑袋,即便是再为眼拙之人都能从落寞的背影中看到一丝痛苦和挣扎。 众人不约而同的为这样的张郃感到揪心和痛惜。 然而冀州骑兵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张郃心脏怦怦跳个不停,哪怕是地牢昏暗,看不太清男人的面容,他也有些心虚的低下脑袋。 他心里不禁发问。 糊弄到此人了吗? 此人是想要单独审问了吗? 出乎意料的是,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张郃也没有听见男人有什么言语。 张郃抬起脑袋,盯着男人离开的方向,眼底浮现出几分疑惑,为何这人就此离去?莫非真是糊弄到这人呢? 张郃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摇头作罢,不再去琢磨。 没有引起怀疑,总归是个好消息。 张郃松了口气,然而一扭头,是一双双热切而又复杂的眼睛,其中有人犹豫片刻,终究下定决心问道:“将军,您何时投入了卫将军.” 此话一出,张郃的神情顿时凝固,他目光一沉,坏了,这一次又要找何种说辞??? “呼。” 走出地牢的张白雀吐出一口浊气,如释重负的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望着漫山遍野的浓荫,张白雀眉头却是拧起,下意识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之前地牢里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他,在履行誓言之前,他决定搞清这些‘董贼’究竟是谁。 谁料皇天实在是给张白雀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他没有怎么审问,‘董贼’就将身份交代了個彻彻底底。 冀州刺史袁绍部将,大汉卫将军刘备间者. 两个身份,一个比一个还要重量。 袁绍倚重的部将竟然是刘备的间者? 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 怎么不说他们渠帅也是刘备间者呢? 故而他连继续审下去的心思都没有,快步走出地牢,先喘口气再说。 许是山上的凉风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张白雀灵机一动,心中诞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张义士?”跟随在张白雀左右的黑山军护卫见张白雀站立良久,忍不住出声询问。 张白雀的思绪被这道声音拉回当下,他扭头冲着护卫说道:“走。” “走?去往何处?” “拜见张渠帅。” 张白雀言简意赅。 “什么?张兄前来拜见?” “我视张兄为手足,何须拜见?用拜见未免过于生分了。” “此后张兄若想进我屋舍,只要我在,便无需通报!谁也不能拦张兄,知道了么?” 护卫连连点头称诺,待到张牛角挥手说去吧,护卫快步离去。 望着护卫离去的方向,张牛角总觉得有些奇怪,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候张白雀不应该在审讯贼人吗? 忽然他就像是想起什么要事,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眼底泛着不可思议,嘴皮子都变得有些哆嗦。 “莫非.莫非,张兄询问出练兵之法了!” 张牛角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的神情从难以置信的震惊渐渐变为难以自抑的狂喜! “张渠帅。” 见到张白雀走进屋舍,张牛角哈哈一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张白雀面前。 “哈哈哈,好贤弟,来来来,请坐!请坐!” 张牛角极为热情的将张白雀按在椅子上,他笑问道:“贤弟什么好事啊?” “张渠帅,这些董贼并不是董贼”张白雀欲言又止。 “不是董贼?”张牛角的双手一僵,不是董贼那还能是谁? 他收敛笑容,坦然道:“张兄,你莫要吊我的胃口了。不管有什么事情,我都能够担待的起,说吧!” 张白雀深深看了张牛角一眼,嘴里吐出个‘善’字。 “这些人虽然身着董贼的衣物,然而不过是伪装,为首之人实则是袁本初部将张儁乂。” “啊?”张牛角双手一抖,眼底一颤,吞了口唾沫。 还不等张牛角接受事实,张白雀继续说道:“然而这一层身份不过是伪装,张儁乂其实是刘玄德的部将。” “什么!!!”张牛角眼睛瞪的浑圆,他本以为河北名将张儁乂的身份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万万没有想到张儁乂居然是刘玄德的间者?!! 这已经不是惊世骇俗,简直是在挑战张牛角的认知! 他们已经得罪了袁本初,如今又得罪一个刘玄德? 张牛角顿时色变,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脊背更是冷汗连连。 坏了!坏了! 黑山军亡矣! 君不见张益德反手覆灭董贼,下一个不就轮到他们了吗?! 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啊! 慌不择路的张牛角望向张白雀,他心一横眼底闪过一抹暴戾,“张兄,或许或许只是那人在扯谎!不如不如将其杀之!只要此事不泄露出去,即便那人真是张儁乂真是刘玄德的间者.” “张渠帅万万不可啊!”张白雀满脸惊愕的起身。 “这是为何?!” “张渠帅,我看过此人的官印,确实是张儁乂无疑,至于刘玄德间者.虽然我无法证实此人是不是刘玄德的间者,但我也无法证实此人不是刘玄德的间者。倘若不是,一切自然好说。倘若是,那可就坏了。张益德在并州,公孙伯圭在幽州,若是坏了刘玄德的好事,我等将万劫不复啊!” 这番话说得张牛角牙齿都在颤动,他仔细一想,的确就像是张白雀说的那般,光是张益德就让人心惊胆颤,更不用又加一个公孙伯圭,简直是糟糕透顶。 他吞了口唾沫,“既然杀不得,那那不如放了?” “万万不可!”张白雀又一次否决张牛角。张牛角实在心烦意乱,杀也杀不得,放也放不得,那该如何是好?留着张儁乂当黑山军? 张白雀似乎是看出张牛角的心思,他解释道:“倘若我等就此放过张儁乂,日后此人来报复我等又该如何?” 纵然张牛角心里烦闷,他也认同张白雀的言语,放过后倘若招来报复呢?只不过是将灭顶之灾推后罢了,不,也许并不是推后,还有可能提前。 张牛角心里生出一抹无力感,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张白雀的身上,他从喉咙里挤出干涩疲惫的话音,“张兄,你觉得我等应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张白雀沉默片刻,道出心中的想法。 “我听我等的渠帅说过,刘玄德与关云长、张益德情同手足,堪称生死兄弟!据说刘关张三早在起事之初就培养过间者,倘若张儁乂当真是刘玄德间者,张益德不可能不知。张益德向来敬重勇猛之人,不如渠帅派出一人前往张益德营中求证。” 张牛角就像是溺水多时的人抓住浮木一般,抓住张白雀的双手,激动的说道:“张兄实在是大才!大才啊!我这就派.” 说着说着张牛角却突然卡壳,在选人一事他又犯了难。 张白雀挣脱开张牛角的双手,在张牛角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后退三步冲着张牛角抱拳毛遂自荐,“张渠帅,我愿为张渠帅驱驰。” “这” 张牛角怔怔的看着张白雀,心中大为感动,他没有料想到张白雀会推荐自身。可是转头一想,之前擒拿张儁乂若不是张白雀,也是功亏一篑。 如此想来张白雀推荐自身,似乎也不足为奇。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前往张益德军中并非易事,刘玄德关云长张益德嫉恶如仇,此一行谁也无法确保安全,若是一去不返,又该如何? 就当张牛角想要拒绝,话都到了嘴边,却迟迟挤不出来。 他突然想起,如若不让张白雀前去,那么营寨之中又有谁能够胜任? 故而久久的静默后,张牛角从牙缝间挤出一个“善”字。 晋阳。 “文和,俺回来了!” 张飞领着曹操大步流星走进营帐。 闻言贾诩放下手中的纸笔,抬起头来,脸上挤出一抹笑容,“三将军当真是坚毅可靠。” “此番我能获救多亏了三将军啊。”曹操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张飞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孟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俺没有做什么,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你能坚持下来是你的本事!” 贾诩心道:坚持?莫非是曹孟德深陷重围,苦苦支撑,这才等到三将军的救援? 纵然心底有些好奇,贾诩也没有选择追问到底,毕竟某人嘴巴可是闲不住,他不问,对方也会说个清清楚楚。 张飞冲着贾诩摇摇头,嘴里似乎有些责备之意,“文和,你真是好不地道,俺回来了,伱竟然不来迎接!” “三将军,你忘记了么?是你不让将士们通报文和。”曹操毫不留情的拆台。 张飞佯怒,猛然一拍桌,“好你个曹阿瞒!” 言罢,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张飞走到贾诩面前,拉着贾诩就口若悬河的讲起太行山之事,曹操就站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表示就是张飞说的那样,甚至某些时候接过张飞的话茬,对张飞新作的诗极力鼓吹。 听到新诗的贾诩实在是憋不住笑意,这让张飞的嘴角抽了又抽,有些恼怒的看了曹操一眼,心中颇有几分怪罪之意,曹孟德说给谁听不好说给文和听!文和可是知道俺是抄的! 张飞急忙转移话题,“文和晋阳呢?晋阳如何?!” “晋阳.” 贾诩嘴里才吐出两个字,就被火急火燎的传令兵给打断。 “报!张将军,贾军师,有一人携带张儁乂官印前来求见!” “!” 张飞贾诩曹操心头一惊,他们没有听错吧?张儁乂的官印?张儁乂没能逃出并州??? 张飞坐不稳了,他奋然起身,“速将此人请进营帐!” “诺!” 张白雀望着前方引路的跟一甲士,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唾沫。 之前面对张牛角豪言壮语,可是当他快要靠近张飞营地时,就被巡逻的骑士给抓了个正着。 不同上一次故意让黑山军发现,这一次他隐匿的自认为天衣无缝,然而在骑士面前,他的隐匿仿佛失去效力,骑士们几乎是直奔他来。 这般厉害的骑士张白雀还是第一次见,心底暗暗想道:这些人怕不是精兵中的精兵吧? 这个想法随着张白雀深入营地渐渐荡然无存,他一路走来都看见了什么? 他眼中的精兵对于这些士卒来说,简直是再正常不过。 人高马大之人不再少数,面色红润之人更是比比皆是,制式刀兵甲胄几乎人手一件. 数万人怕不都是如此! 袁本初这还打个什么啊! 张白雀只觉得头皮发麻,甚至在心底萌生这么一个念头,“张飞燕渠帅,我等不如投降刘玄德吧?” “你就是得到张儁乂官印之人?” 豪迈粗犷的声音将张白雀的思绪拉回当下,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走进一营帐。 面前站着三人,为首之人生得豹头环眼,满脸胡须。一看就是能征善战的猛将,想来便是赫赫有名的张飞张益德。 三人中最末位之人,羽扇纶巾,儒雅自得,看上去就像是一名满天下的儒士。不过他心底清楚的很,这些都只是水面上的表象,这人定然是那位声名狼藉的毒士贾诩贾文和。 至于中间那个矮短之人应该是一随从吧? 总之张益德和贾文和在此就行,其他人是谁,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想到这里,张白雀痛哭流涕道,“张将军,我等对不住您啊” “啊?”张飞眨了眨眼睛,什么情况? 随着张白雀的娓娓道来,张飞更懵了。 张儁乂是大哥的人?俺怎么不知道??? (本章完) 第437章 三将军当然是张益德啊,不然还能是颜良文丑吗? 第437章 三将军当然是张益德啊,不然还能是颜良文丑吗? 张飞惊得差点胡子都倒竖起来,不过他的反应也颇为迅速,不动声色的用脚后跟碰了碰贾诩的脚尖,仿佛在问“文和,你怎么看?” 贾诩顿时心领神会,他迈步上前,淡然自若的冲着张白雀说道:“此事我等已经知晓,我等不会在此事上追究黑山军,待我与张将军敲定好一时日,商议好一地点,自然会告知于好汉。好汉跋山涉水,想必心疲力倦,不如暂且下去歇息如何?” 张白雀心中一喜,听贾文和这说辞,看来此行算是达成了目的,总算是将祸事扼于萌芽。 实在是好事一件啊! 就在张白雀想要满口答应时,偏偏他又迟疑了。 贾文和毒士的名头在外 会不会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贾文和会不会诓骗我? 张白雀赶紧闭住嘴巴,将目光从贾诩的脸上抽去,落在张飞那张憨厚的面容上。 混迹乡里多年,纵横剧场多时的张飞一眼就看出张白雀的心思,对于贾诩的‘承认’,他的确是一头雾水,处于一个似乎知道和不知道的区间。 不过他相信贾诩的判断。 故而张飞冲张白雀点点头,“俺跟贾诩军师的想法一样。” “呼。”张白雀松了口气,这句话从张飞嘴里说出来颇具说服力,实在是让人信服。 随后张白雀朝张飞和贾诩行礼告别,待到营帐里独剩张飞贾诩曹操三人。 张飞确认了确认四下里没有第八双耳朵,这才准备开口问个究竟。 奈何曹操先人一步,朗声笑道:“贾军师是想要顺势而为?既然黑山军误以为张儁乂是玄德的间者,不妨就让此事坐实!” “不错。”贾诩缓缓点点头。 张飞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俺曾经在甄导的嘴里听过,在手机上讲过,有本书叫什么《水浒传》,似乎说什么把好汉赚上梁山 这一次轮到俺们将张儁乂赚回朝堂? 对于张郃的勇武,张飞提不起半点兴趣,不过打仗并非能简单跟勇武挂钩。 试想就连袁绍的名将是他们的人,那么袁军又有多少他们的间者? 如此一来袁军不得人人自危? 倘若冲锋在前时,顶头的上官高举双手大喊道:“俺也是间者!” 到那时还有什么袁军将士之间还有什么信任可言? 士气不得跌进谷底? 纵然有再好的器械甲胄,丧失士气的部曲能有什么威胁?! 想着想着,张飞猛的一拍大腿,全然忽略贾诩和曹操,他仰面长啸,“善!” 这一嗓子成功吸引来了曹操的目光,他方才询问贾诩,应该怎么执行此次谋划,还不等贾诩回答,张飞一嗓音打断了贾诩。 曹操心道:莫非三将军方才不是没能料到张儁乂谎称玄德间者的意义?用脚踢文和不是不知所措,而是提醒文和? 曹操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在他看来上马能冲锋、随口可诵诗的张飞,应当跟他一样必然有远超常人的军略,甚至甚至更胜一筹!简直是日后的他! 他都看得出来,张飞岂能看不出来? 在此时开口,必然是知道该如何执行此次谋划。 “不愧是三将军啊。”曹操感叹道。 张飞脑门上浮出一个问号,通过曹操的神情。他能够断定,曹操的这声感叹不似作假,是发自肺腑的,那敬佩和感慨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坏了! 张飞心底一咯噔,曹孟德该不会又要向他求诗吧?还是当着文和的面??? 此时此刻,张飞恨不得掘地三尺。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曹操所求并不是什么诗作。 张飞自以为能够松了口气,却不料曹操接下来的话语又令他心底一沉。 “想来三将军腹中已有谋略,不知能否说与操听听?”谋略? 俺能有什么個谋略? 话说回来,这个曹孟德说的是啥? 哪怕心中腹诽不已,张飞的神情仍然一如既往,没有什么变化。他灵机一动,望向贾诩,淡然的开口,“文和,此事就由你来为孟德解释一二吧。” 贾诩没有揭穿张飞,他点点头,轻摇羽扇,娓娓道来。 一番言语听得张飞频频点头,听得曹操拍手叫好。 “既然已有决议,事不宜迟,不如即刻出发!三将军、曹校尉以为如何?”贾诩问道。 曹操用拳头捶了捶胸膛,“甚好,就应该如此!” 张飞点点头,“俺也一样。” 张郃坐在床榻上,望着捆绑住双手麻绳,他陷入沉默,久久不语。 自从跟那个男人交谈之后,他就在几个黑山军的‘盛情邀请’之下,来到了这一间屋舍。 这间屋舍若是放在冀州任何一县城,都没有什么值得惊叹的地方。 只能说卧榻能是木床,举目能见房梁,脚踩能有地板,还有桌有椅,虽吃食单调,却能供应充足 在俘虏当中也算是极佳了吧? 张郃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不过对于他来说,这般变化也是一个好消息。 至少能够说明,这些黑山军大致是信了他的言语。 至于考证? 要知道他可是谎称,他是独属于刘备的间者,而且还背负着重要的任务,接应他之人可在冀州一阵苦等! 应当是这些时日贼人在商议该如何释放我等吧? 张郃默默的想道。 然而不安的感觉始终犹如恶鬼索命一般如影随形,不论张郃是坐是卧是躺是立都不能缓解半分。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在内心中安慰自己,贼人们已经相信,不日就能放我等离开不日就能放我等离开 就在此时,木头质地的房门发出一‘吱呀’声,张郃瞬间警觉起来,他目光好似刀锋朝着房门处望去。 随着木门缓缓打开,一黑山军陪笑着跨过门槛,“张将军,这些时日您受苦了。” 张郃可算是松了口气,通过黑山军的神情,不难猜出这是要释放他们。 他朝着黑山军伸出双手,示意解开麻绳的同时并问道:“我的将士们现在在何处?快将我等的器械战马还来!” “嘿嘿嘿,张将军,你是不知道啊,三将军说了战马赠与我等了。” “原来如此.且慢!”张郃的眼睛瞪的浑圆,他难以置信的盯着黑山军,“你方才说什么?!三将军?!三将军是谁??!” 黑山军也不恼,他呵呵陪笑,只不过那笑声在张郃耳里比刀割斧砍还要来得生疼。 “三将军当然是张益德啊,不然还能是颜良文丑吗?” (本章完) 第438章 毒士贾诩?不不不,是毒士张益德! 第438章 毒士贾诩?不不不,是毒士张益德! 张郃如坠冰窟,就连双手双脚都是冷的。 之前不过是扯谎,万万没有想到这些贼子真的跑到张飞军中去求证了! 皇天实在是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 吾命休矣! 直到张郃眼睛重新被破布蒙住,他都没有从这件堪称惊世骇俗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走了多少山路。 更令他感到惶恐的是,此行冀州骑兵中似乎只有他一人,其余的将士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连半点他们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坏了! 张郃脑海里冒出一个令他心底一颤的念头,众所周知刘玄德关云长张益德最爱斩杀贼首,该不会他就是这一次张益德要斩的贼首吧? 张郃的心情复杂,面露苦色,这一次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难道真要投降张益德? “张将军,抵达约定之地了。” 之前那个黑山军的声音在张郃耳畔响起,紧随其后蒙住眼睛的破布也被黑山军揭下,令他得以恢复视力。 揭下破布的瞬间,映入张郃眼底的那张面孔的特征,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正是张飞张益德。 不等张郃发话,张飞快步上前,给予张郃一个熊抱。 “哈哈哈,儁乂,俺没说错吧,不能穿董贼衣着,看,穿出事了吧?” “走,俺偷偷给你接风洗尘!” 张郃心中一惊,张益德为何对我如此亲昵?亲昵的就像是手足兄弟,坏了,这里肯定有诡计! 他下意识的想要矢口否认,不过就在他正欲开口之时,张飞凌厉的眼神扫射过来,那眼神仿佛在说,“张儁乂不要给脸不要脸!” 张郃一個激灵,这才记起《凉州通俗演义》里的排名,张飞的排名还在黄忠之前! 黄忠都打得他小命不保,更何况是张飞? 张郃意识到此时此刻性命已经不属于自己,而是被张飞捏在手心,于是不得不顺着张飞的意思,违心的从嘴里吐出一句,“劳烦三将军了。” “嘿,这有什么好劳烦的。” 言罢张飞冲着身后大手一挥,“都出来吧!尔等看清没有?我不曾诓骗尔等,俺说对了吧?俺跟儁乂私交甚好!” 张郃面色一白,他看见了什么? 一个个冀州骑兵被张飞的士卒推出了出来,他们脸上写满复杂之色,有人更是直言道:“张将军,此前我或许还有些怀疑,如今看来你果然是卫将军的间者啊” “我以前认为哪怕我是间者,将军都不可能是间者.” “哈哈哈,我就说了,前段时日将军在牢狱中对贼黑山军说的是真话吧?愿赌服输,日后记得给钱!” “我不.”张郃试图辩解,然而却被张飞抓住手腕。 张飞压低声音道:“张儁乂,间者和叛将你选一个吧?你也不想你被打上叛将的名头吧?” 张郃身体一僵,间者和叛将前者还能说是有功之士,后者可就要遗臭万年了. 遗臭万年并非是张郃过度恐惧。须知张飞所著的《凉州通俗演义》能够传遍大江南北,若是张飞出手造谣他为叛将,届时借小说家之口,怕不是整个大汉都闹得沸沸扬扬?遗臭万年绝不是过度夸张! 真是好一个张益德! 真是好狠的心啊! 张郃咬牙切齿,攥紧双拳,恨不得此刻就与张飞战一个昏天黑地。 不过经过片刻的思考,攥紧的拳头还是松开了,张郃颓然的低下脑袋,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四十岁,“张益德你究竟想要我干什么.” 见到这副模样的张飞不禁有些唏嘘,同时也有些发怵,他暗道:还真跟文和说的那样,这是在诛张儁乂的心。张儁乂抗住了黄老将军、典韦、三姓家奴的连番打压,仍旧顽强。却还是遭不住诛心之语,俺都觉得文和有些残忍了. “咳咳。” 张飞清了清嗓子,他清楚当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言简意赅的冲着张郃说道:“离开此地,随俺回到营帐,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 “.”即便是再不情愿,张郃仍然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诺。” 跟随张飞回到晋阳的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一进入张飞的营地,张郃就知道并州失守失的不冤,不论是器械还是着甲亦或是刀兵战马,这些从长安而来的精兵远胜过他们。 甚至他还发现了一个绝望的事实,最初的那次突围分明是张飞故意而为之,似乎一开始他就踩中了陷阱。 若是之前,张郃肯定会将这些事情统统怪罪到贾诩的头上,如今看来,所谓的毒士贾诩恐怕并非传闻那般。 真正的毒士怕不是张飞张益德啊! “三将军,得胜归来了啊?” 就在张郃心中烦闷时,突然听见一声音,只不过这声音实在耳熟。 他抬头一看,居然是曹操曹孟德 张郃心中咯噔一声,要知道袁绍之前跟曹操可是至交好友、知己良朋,袁绍堪称是最熟悉曹操的人,袁绍都评价曹操背信弃义、心胸狭隘. 这一路上,张郃可是听说了曹操的遭遇,饿得都去啃树皮了 始作俑者正是他,这般仇怨也就稍逊杀父之仇吧? 按照袁绍所言,不久之后,他不是要迎接曹操如同风暴一般的复仇? 张郃绝望的闭上双眼。 但.奇怪的是,他没有听到曹操的呵斥与痛骂。 等来的反倒是称赞? “我观张将军坚毅果敢,即便落入贼窝,都思索着破敌之策,实在是令人敬佩敬佩。” 张郃睁开眼睛,他想从曹操的脸上找出不对劲之处,然而瞅了许久,他都没有瞧出曹操的神情有什么不对之处,就真像曹操话里说的那般,脸上挂着的神情的的确确是敬佩不假。 莫非袁使君说的是假话? 张郃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曹校尉,你不.不恨我?” “.”曹操陷入片刻的沉默,后又自嘲的说道:“恨?倘若不是我技不如人,我怎么落到这般田地?害得将士身亡的身亡,重伤的重伤” 张郃心中大骇,此人当真是袁使君嘴里的曹孟德吗? (本章完) 第439章 刘备的感慨 第439章 刘备的感慨 张郃陷入沉默,眼前的光景跟之前预想截然不同。 小到曹孟德的反应,大到脱身的计策没有一件称心如意。 自己随口扯的谎,显然很早之前便不攻之破。 他面色泛苦,在心中自嘲,看来我还是不适合谋划啊,最终只得白白便宜了他人 贾诩似乎看出了张郃的心思,他上前一步,“张将军,正如曹校尉说的那般,张将军神勇,乃是河北名将。袁本初不听从朝堂的调令,乃是叛臣。张将军何不弃暗投明?” 沉默中的张郃干巴巴的应道:“袁公,有恩于我” “将军即便落于贼人之手,也不曾向贼人投降,可见将军忠义。更何况张将军本就是汉将,说来也不算是投降,不过是此前一时糊涂罢了。” 许是“汉将”两字打动了张郃,张郃终究是长叹一口气,“说吧,要我做什么事?” 张飞和曹操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喜色,他们知道此事.成了! 贾诩摇摇头,“不需要张将军做什么事,这几日还请将军好生静养,几日后只需张将军露个脸面便可。” 露脸? 张郃心中有些诧异,这么简单?会不会诓我?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浮出的刹那,就被张郃否决。 不管怎么看,贾诩的神情和装扮无一不在说此人是个谦谦有礼的君子,想来应当不会诓骗他。 见此情形的张飞摇摇头,这张儁乂好生糊涂,被人卖了怕不是还要说声谢谢。 果然不出张飞所料。 张郃点点头,冲着贾诩抱拳,“多谢文和先生。” “无需言谢,张将军请。” “善。” 目送张郃在亲卫的指引中离开,曹操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意,向张飞和贾诩恭贺道:“三将军,贾军师。如此一来,近些时日晋阳必然城破!此事两位居功甚伟啊!” “咳咳,此言差矣,此战非我之功。功在三将军、段将军、曹校尉”贾诩谦虚的说道。 张飞拍了拍贾诩的肩膀,“文和,此地没有他人,你这般谦虚作甚?俺不信俺去寻孟德的时候,你没有行动!这一次俺看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曹操眼睛一亮,心里不禁思绪万千,‘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此话虽说直白,不过形容的也是恰如其分,妙妙妙啊。难怪三将军的小说能够传遍大汉,想来三将军不单单会作诗,还能将繁复的言语简单化,使得这些言语通俗易懂,能让百姓口口相传。 曹操忍不住发问:“三将军,为何您次次都能妙语连连?能否为操解惑?” 张飞第一反应是,坏了,曹孟德怕是又贪图后世的诗了吧? 好在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曹操是指的刚刚那句在仙乡后世的俗语。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不过是随便一句话,为何要大惊小怪? 莫非这一次头疾的症状变了? 那是不是要去请华先生了. 张飞赶紧打住发散的思绪,他随口说道:“你已经晚了,这要从年幼时抓起.” “年幼.”曹操嚼着这句话。 张飞见曹操不再发问,便不去理会,转头与贾诩商议几日后的细节。 “啪” 曹操猛的一拍手掌,面露喜色,他总算是明白张飞的意思。 “三将军年少家贫,混迹乡里。必然是年少孤苦的生活才能养成坚韧不拔的意志,怪不得才说某来不及了” “我来不及.” “丕儿还来不及吗?!” “如此一来,曹氏必然又出一俊杰!” “更何苦之前的史义士本就是冲着丕儿而来,届时丕儿能文能武,说不定将会官拜.征西将军!” “昂儿继承家业,丕儿接过我之志向,哈哈哈,曹氏可兴!曹氏可兴啊!” 喃喃自语的曹操忽然激动的仰天大笑,笑着笑着,他突然想到不如再问问三将军。 然而眼前哪里还有张飞和贾诩的身影,曹操快步走出营帐,抓住一巡逻的士卒问道:“同袍,三将军和贾军师呢?” 士卒回道:“鸿胪卿,三将军和贾军师方才因公务匆匆而去,叫我等勿要打扰你.” “原来如此。”曹操放开了士卒,准备先回自己营中,等到张飞闲暇时,再去问个究竟。 不过越走,他心底越发迫切,迫切的想要验证验证心底的想法。 曹操走到自己的营帐的刹那,这种感觉越发的浓烈,毕竟养成一個张飞的机会摆在眼前,这这谁能忍得住啊! “嗯?校尉.鸿胪卿?” 一虎豹骑见曹操停驻在营帐前,他快步上前满脸关切,虽然张飞暂时夺去了曹操的校尉之职,历经太行山一役的他们也仍然喜欢在私底下称曹操为校尉。 曹操的思绪被拉回当下,他朝着虎豹骑说道,“来,取纸笔来!” “纸笔?鸿胪卿是要?” “自然是家书!” “诺!” 望着虎豹骑离去的背影,曹操摩拳擦掌,他要写信给他的父亲,请求他的父亲建造一贫苦村子,等到曹丕能跑会跳的时候,将曹丕丢入其中。届时告诉曹丕,“我等家财全被劫匪洗劫,家道中落只能委身此地,丕儿你要好好努力,待到日后光耀门楣啊!” 光是想想,曹操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真想让张飞点评一二,看看他写的是否有张飞的几成功力。 远在沛县的曹丕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急得一众仆役晕头转向。 光阴似箭,转瞬之间数日的时光悄然离去。 晋阳的守卒们一个个都顶着惺忪的睡眼,耷拉着眼皮,毫无半分精神气。仿佛风一吹,就要睡倒一大片。 并非是上官不准许他们睡觉,全然是这些时日张飞部曲攻势过于折磨。 每到夜里都有乐者前来吹拉弹唱,奏响的还是冀州的歌谣。 若是奏乐那还好,最坏的结果是引发他们的思乡之情,令他们大开城门,举城而降。 在田丰慷慨陈词、同甘共苦的手段中,颜良抽刀一刀削去逃路之人首级的威胁下,及时控制军中的局势。 眼见此计不行,张飞阵地里派出让几队乐者,日夜交替轮番作乐,叫他们神心疲惫,不得好眠。 倘若用破布堵住耳朵,那么张飞阵地便会派出兵卒,架起云梯,抬出攻城锤,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站在城头的颜良面露苦色,身为城中官职权力最高之人,自然是明白这些乐曲对于身心的折磨,也清楚士卒们的不易,但 “别无他法啊”颜良叹道。 他望向田丰,喉咙里挤出干涩的嗓音,“田军师,可有妙策?” “.”沉默片刻的田丰摇了摇脑袋,叹道:“如今之计,只能仰仗张将军了。” “张将军”不是颜良看不起张郃,对于张郃的才能,他推崇备至,只不过这么多时日过去,还没有听到张郃的好消息,实在是令人烦躁。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提议道:“田军师,此前你说过。敌军依靠乐声来扰乱我等,令我等疲惫,若是我等松懈,敌军便会趁势来攻!可我等亦能通过乐声的掩护进行反攻,之前的失利是没有一员上将,我看不如让奉先前去.” “奉先.”田丰目光一沉,面色变得凝重,他将嘴巴凑到颜良的耳边,压低声音道:“纵然奉先神勇,但我等有且只有一个奉先啊,何况张益德之勇不在奉先之下” 除此之外,田丰没有对颜良明说的顾虑是,他总觉得吕布并非忠良,不值得托付。 之前并没有到最危险的时候,眼下这个情况谁也不知道吕布会不会发难。 “唉。”颜良望着头顶阴云聚集的天穹,眉头都拧成一股麻绳,“儁乂,你何时归来啊” 就在此刻,轰隆一声似乎阴云里有雷声响起。 颜良纳闷:莫不是要下雨了? 然而奇怪的是,阴云里不见单点雷光,震耳欲聋的雷鸣却是越来越近。 仿佛雷鸣并非从天上而来,反倒是从地下拔起。 颜良恍然大悟,他将视线挪下,俯视着城外。 果然不是雷鸣,原来是鼓声,是张益德攻城的鼓声。 颜良道出那句许久不曾更改的话语,“全城将士,死守晋阳,张将军请来的救兵,就要抵达!届时袁使君必然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疲惫的守卒行动起来,他们将这些时日的金汁备好,有弓箭的架起弓箭,没弓箭的抱紧石头 就在下一刻,这些疲惫麻木的守卒单一的神情总算是有了变化。 震惊、怀疑、难以置信。 并非是张飞部卒的攻势变得比以往要猛烈,而是他们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看见了熟悉的身形。 响彻云霄的鼓声突然停息,声势洪大的喊声拔地而起! “弟兄们,不要再守城了!袁本初是逆贼!是冢中枯骨!” “不错不错!我等本就是汉军,身后更是站着天子,为何不听天子诏令?!” “弟兄们,开城不算投降,开城有吃食,有美味的面条,饱腹的玄德馕,那味道,嘿!” “弟兄们,张将军都是卫将军的间者,为何尔等还执迷不悟?三将军有言,开城既往不咎,倘若想要归家还给路费哩!” “.” 城外的冀州骑兵喊第一声时,田丰就暗道不好,闻之色变,他急得催促不停,“速速敲响战鼓!敲响战鼓!千万别让他们继续说下去!” 只可惜在木喇叭的帮扶和数以万计的长安精兵的助力下,本就身心俱疲的守卒无论如何用力,始终是盖不过城外的声势。 当张郃出现在守卒面前时,就连鼓手的鼓槌都惊得掉落在地。 颜良怒发冲冠,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城外那个熟悉的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形,喉咙底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张—儁—乂!” 这一怒吼,吼得田丰本想拉住颜良的手悬停在半空,吼得田丰面如死灰,踉踉跄跄后退几步,一个不慎跌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完了完了,通通都完了” 守卒们面面相觑,彼此都看见对方眼底的复杂之情。 “那人真的是张将军?” “颜将军不都确认了吗?” “我是万万没能想到张将军竟然是.竟然是.刘玄德的间者。” “嘘,叫什么间者。该称卫将军。” “那我等该如何?” “这话还用说吗?为了一点军粮难不成还要我等拼命?能够坚守到这般田地,纵然是面对袁使君,我心底也没有什么愧疚。” “不错,我等本就是汉军,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颜良越听越怒,怒得火烧眉毛,即便他抽刀威胁,仍旧无法让守卒们停下窃窃私语。 甚至一守卒公然靠近 “你要作甚?莫非要杀我?!好去卖给张益德?!” “不不是啊!将军,吕将军、吕将军他反了!反了啊!”守卒面色惶恐,惊声喊道。 颜良一个激灵,这才想起眼前之人是传令兵。 一想到吕布公然作乱,颜良冷不丁的一哆嗦,豆大的汗珠从脑门滚落,坏了,这下子真坏了。 站在城外的张郃备受煎熬,倘若眼神能杀人,恐怕他早就死了不止一次。 不过他明白这也算是变相的投名状,把后路给堵死。 明白是明白,但不能减少心中的愤怒。 张郃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好一个张益德,真是好一个张益德啊!” “阿嚏!” 张飞揉了揉鼻子,心道:究竟是谁在骂俺? 只可惜眼下的情形容不得他多想,传令兵报道:“三将军,城门已破!” “哈哈哈!”张飞大喜过望,就连胡须都在一抖一抖,他纵马而出,放声道:“全军听令,随俺进城!” 长安 卫将军府邸 “玄德,玄德!” 满脸笑意的简雍推开刘备歇息的屋舍,朝着刘备用力挥了挥手里的战报。 刘备笑道:“宪和?这是有什么好消息了吗?”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哦?” 简雍也不明说,他将战报放在刘备面前的桌上。 “玄德,伱就好生看看益德传来的好消息吧!” 刘备拾起战报,看清上面所载文字的瞬间,哪怕是他也瞪大了双眼。 他喃喃自语,“曹孟德救民” 最终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善,的确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本章完) 第440章 攻占晋阳,前往剧组(四千) 第440章 攻占晋阳,前往剧组(四千) “何事令主公如此欣喜啊?” 出现在刘备和简雍眼前的是道熟悉的身形,简雍一喜,快步上前迎道:“元直你总算是来了,快快快,进屋再说,进屋再说!” 不等徐庶开口,简雍当即伸手抓住徐庶的胳膊,将徐庶请进屋内。 对于简雍的这般行径徐庶也不恼,反倒是习以为常,他明白简雍的性情本就如此。平日脸上的严肃皆因公务在身,私底下那叫一个洒脱和豪迈,甚至更胜张飞,都快要将喜怒好恶写在脸上了。 “元直,坐。”刘备伸手指向一旁的椅子。 简雍二话不说直接以行动表示帮徐庶搬出椅子,徐庶没有拒绝,只是笑了笑,坦然接受了简雍的好意。 望着徐庶的面容,刘备没有第一时间告知徐庶手头上的战报,而是关切的问道:“元直,令堂身体如何?” 刘备之所以询问徐庶母亲的身体,全因上了年纪的徐母不慎闪了腰,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刘备就请华佗前去诊治。 由于刘备关羽张飞等人能够前往后世,哪怕山高路远也能够互通有无。 考虑到那时的战况,张飞和黄忠与袁军处于战略对峙,远远没有达到全面反攻的程度。 关羽徐庶的水军,起到的仅是运送粮草,接收伤兵,押送降卒事宜。 凭借关羽、甘宁和全体水师的努力,自然能够将此事处理妥当。 上一次徐母被俘,徐庶不得不被迫离开。如今徐母负伤在家,徐庶肩上并无要事,刘备又怎会让徐母患病却亲子不在膝前? 故而刘备将此消息告知关羽,令关羽转告徐庶,同时下次抵达长安后,让徐庶回家一趟,照顾亲母。 “多谢主公,家母已无大碍”徐庶言语里透着一抹感激和无奈,他虽是孝子,但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运输粮草,保证前线的将士,容不得怠慢,不能有纰漏之处,要多少粮食多少辎重,水道的变化,天气的影响 其中种种虽然不需要惊世骇俗的才智,但也劳心劳神,是个熬人的活计。 再者说他的母亲身处大汉的心脏长安,当世最厉害的医者群聚于此,其实并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然而在关羽强势的态度下,哪怕他一百个不情一万个不愿,也只得被关羽请下船,送回家. “令堂无碍便好,无碍便好!”简雍望向刘备。 与简雍相处多年的刘备自然明白简雍的意思,他将手头的战报递给徐庶,徐庶接过战报一看,哪怕是他也稍稍瞪大了双瞳“原来是这样曹孟德在贼人的围追堵截中仍然护卫百姓” 徐庶看着战报所载,总觉得不太真切,这当真是曹孟德吗?莫非书写战报之人写错姓名了?这难道不是主公吗. 他转头一想,想到曹操和吕伯奢一事,那种古怪感顿时烟消云散,这才想起此曹孟德非彼曹孟德。 徐庶抬头望向刘备,话里话外透着一丝感慨,“果真是是天大的好消息,恭贺主公,主公的努力没有白费,曹孟德已经不是之前的曹孟德了。” 说着说着徐庶语气一转,“庶还有一事恭贺主公。” “哦?何事?”刘备顿时眼睛一亮。 徐庶笑道:“自然是并州之战事。” “嗯?”简雍不解的挠了挠脑袋,好奇的问道:“元直何出此言啊?我只看见益德去救曹孟德,此外战报只提到晋阳被围,不管怎么看少则一两個月吧?更何况城中还有吕奉先,吕奉先之勇少说要玄德云长益德齐上才能拿下吧?” 徐庶摇摇头,“三将军乍一看性情豪放、不拘小节,实则心细如发,倘若心底没有十足的把握,断然不能前去救援曹孟德。” “啊?”简雍眨了眨眼睛,徐庶说的真是他心中的张益德吗?怎么跟他认识的张飞相去甚远?他忍不住道出心底话语,“元直,益德当真跟你说的那般吗?有没有一种可能益德觉得倘若没有照顾好曹孟德,会心生愧疚,无颜面见玄德?” 简雍这番话将刘备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饶是刘备都不得不赞成简雍的话语。 “宪和所言不错,不过我以为这是其一,是表象。倘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会担忧没有照顾好曹孟德?” “这倒也是。” 简雍点点头,徐庶说的似乎也不错。 徐庶笑道:“恐怕喜报已在路上。” 刘备也笑了,“借元直吉言。” 简雍猛的一拍大腿,这番动静再一次将刘备和徐庶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不等刘备和徐庶发言,简雍目光灼灼的望着刘备,毫不忌讳的道出令徐庶心底一震的话语,“玄德,前往仙乡的时日就在今日了吧?” “不错。”刘备点点头,当然他注意徐庶转瞬即逝的异样神情,顿时就猜出徐庶的心思,谁人不想去仙乡一睹为快? 他宽慰道:“元直,快了,前往仙乡的马车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多谢主公”徐庶心绪复杂,在他们这些当中,梦到仙乡之事的应梦贤臣能够前往仙乡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从刘备嘴里说出,那感觉又变得不同了一些。 “哈哈哈,毕竟元直可是我等的军师,我都去得,元直怎会去不得呢?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你说是吧,玄德?” “不错,正如宪和所言。” “元直,你就好生准备准备吧!时间到了,我便告知与你!” “善!”徐庶缓缓颔首,“在此,我先谢过宪和了。” 简雍大手一挥,“唉,无需言谢,届时仙乡相会我还要去问问益德,看看元直的判断是对与不对!” 说着说着,简雍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望向刘备,“玄德,这一次,我等拍摄的剧集叫什么?” “官渡之战。”刘备没有丝毫的迟疑,几乎脱口而出。 徐庶目光一沉,嘴里喃喃自语,“官渡之战.恐怕我等的官渡之战也不远了。” 晋阳 围攻数月的城池终究是在双管齐下中被张飞攻破,张飞率领着数万精兵,在晋阳乱成一锅粥的情形下,好似秋风扫落叶一般杀进城池里。 绝大多数守卒连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见到张飞数万大军有如潮水一般袭来,干脆将刀兵一抛,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即便守卒的将领宁死不降,可在五六个守卒明晃晃环首刀的威胁下,将领面色大变,匆匆吞下方才的话语,吓得举手大喊:“我降!我降!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只可惜总有有些认不清形势的守卒,他们死死握住刀兵,仿佛要血战到底,张飞豹眼一瞪,丈八蛇矛一指,怒喝道:“尔等张将军都是俺大哥的间者,尔等还不投降?”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勿要俺再说第三遍!”稀稀落落丢倒刀兵的声音响起,可还是有几十上百的守卒持刀以对,张飞暗叹:可惜了。 正如张飞所言,他没有再喊第三遍,他大手一挥,身后的虎豹骑倾巢而出,一个照面这些守卒碾碎。 至于晋阳中权势最大的颜良也没能好到哪里去,起初他听到吕布作乱,顿时怒气涌上头顶,他本想领兵前去平息吕布。 只可惜事态远超他的想象,坚守数月的城门,居然居然开了! 别说是去平复吕布,就连整合守卒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管他这么威胁,该投降守卒还是果断投降。 颜良面色骤白,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大势已去,大势已去。 跟随他身边的唯有几百亲兵。 亲兵鼓起全身的气力冲着颜良大喝道:“将军快走!我等断后!” 亲兵自发的分成两队,一半亲兵为颜良拦截张飞的脚步,另外一半亲兵在颜良的恍惚架着颜良逃亡城中更深处。 然而张飞及其精兵的强悍远超他们想象,亲兵当中难免有人回头观望,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他们瞳孔一缩,头皮发麻,浑身战栗,恐惧感遍及周身。 他们看见什么? 没有城墙阻挡的张飞及其兵卒,犹如挣脱囚笼的猛兽! 没有投降的几十名亲兵连拖延张飞的脚步都难以做到,他们完全不是张飞及其兵卒的一合之敌。 乌泱泱的大军无情的碾压过来,留下的亲兵就像是路旁微不足道的石子,只得被无情的碾碎。 感觉威胁逼近的颜良总算是回过神来,他举目看见城墙之上的守卒已被陌生兵卒替代,低头一瞧张飞率领的大军气势汹汹杀来。 “将军!为何停住脚步?!张益德、张益德就要杀过来了!将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啊,将军!”一亲兵急得满头大汗。 颜良叹道:“走?我等还能从哪里走?” 周遭本想劝说的亲兵眼神一黯,统统闭上了嘴巴,放眼皆是降卒,举目全为敌兵。 颜良深深吸气,望着身骑黑马的张飞,他攥紧长矛,似乎做出什么决定。 “诸位,世人都说张飞悍勇,是万人敌!” “我却不信!” “今日我欲万军之中取张益德首级,诸位可愿跟随?!” 意在护佑颜良离去的亲兵本就是颜良死忠,面对颜良的决议,他们没有一人拒绝,他们高举手中的刀兵声嘶力竭的回应道:“我等愿意!” “哈哈哈!随我冲!” “诺!” 见颜良非但没有投降,反倒是朝着自己发起冲锋的张飞忍不住嘀咕道:“俺怎么感觉俺成了甄导嘴里说的反派了呢?” “颜良虽然只是俺二哥手下败将,不过也称得上勇猛。” “可惜。” 张飞没有因为惋惜而迟疑,他一马当先,下令全军发起冲锋。 在奔驰的同时,张飞在脑海里回想着关羽对敌的招式,他眯着眼睛,目光死死锁定颜良,纵然颜良是只病虎,但他也没有丝毫松懈,反倒是提起十二分精神。 就在张飞和颜良刀兵相向的刹那,全神贯注的张飞终于找到颜良的破绽! 他赶忙变招,从横扫改为直刺! 这一刺令颜良心中警铃大作,脊背冷汗连连! 颜良连忙架起长矛横挡,他心底庆幸:总算是赶上了。 不过很快,脸上的一抹庆幸就荡然无存,本就惨白的脸色又深了几分。 坏了! 好大的气力! 挡.挡不住了! 可怖的气力震得颜良虎口发麻,双臂发酸发涨。他本以为哪怕与张飞有差距,差距也不会很大,虽然数月的坚守令他又疲又倦,怎么也能缠斗几回合,不过如今看来,即便神完气足,恐怕也在张飞手上讨不到什么便宜。 张飞的丈八蛇矛威势之大容不得颜良多想,眼看张飞的丈八蛇矛就要突破颜良长矛的招架,颜良使出浑身的气力,试图向下偏移张飞的丈八蛇矛,就在下一刻张飞的丈八蛇矛突破颜良的长矛,许是颜良的招式起了作用,原本该刺进颜良心脏的丈八蛇矛,居然偏移了路线,刺进颜良的右胸。 随着丈八蛇矛的抽出,颜良胸膛伤口处血液的飙飞,他双眼一黑,身子一后仰,摔倒在地,当场昏死过去。 张飞望着地上的颜良,手中丈八蛇矛指着地上的颜良,冷哼道:“敌将已败于俺手,尔等还不投降?!” 剩下的亲兵见此,再也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他们颓然低下脑袋,将手中兵刃一抛,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话语,“我等,投.投降。” 张飞唤来一亲卫,望着地上的颜良,惜字如金。 “去请军医。” “其余之事就交由尔等。” “务必听从贾军师调遣。” 亲卫顿时会意,连连点头称诺。 张飞收回目光,扭头朝着城外走去,眼下颜良被擒拿,田丰也落于段煨之手。 城内没有什么棘手的事情,有贾诩和如今的曹操在,张飞相信不会出什么乱子。 至于吕奉先. 他已经没有精力去应对了。 不是颜良勇猛 而是 前往仙乡后世的楼船已经扬帆。 他摇摇头,喃喃自语,“有张绣、段煨为将,有文和、孟德为统帅。强如吕奉先也是插翅难逃,无需担忧。” (本章完) 第441章 袁神启动?(四千) 第441章 袁神启动?(四千) 温暖柔和的清风扑面,张飞悠悠睁开了双眼,第一眼瞧见的是,熟悉稍显陌生的房梁,他明白这是回到仙乡了。 他麻利起身,披好外衣,登上鞋履。 经过桌子时,顺手抄起桌面上的空调遥控器,娴熟的就像是刻进肌肉一般,连看都不多看一眼,对准吹出徐徐暖风的空调,手指轻轻一按,“滴”的一声,空调缓缓收起暖风,陷入了待机模式。 张飞忍不住感慨道:“这空调真是个好东西,用起来也是方便异常,俺瞧了几眼就知道如何操作。要是大汉也有那就好了。” 伴随“吱呀”一声。 张飞推开房门,迎面来的冷风让他冷不丁的一哆嗦,他举目望天,天上挂着犹如鸡卵般大小的太阳,阳光洒满天穹,却没有半点暖意。 “仙乡的冬日似乎远比大汉还要来得冷一些.” 张飞搓了搓双手,哈了哈气,没有因为冷意而缩回屋里,他抬腿朝着隔壁赶去。 “咚咚咚。” “大哥,你在吗?” 张飞敲了半天房门不见有人回应,当即决定推开门一探究竟,谁知道屋里竟然空落落的,没有半个人影。 他又造访了关羽、赵云的房间,也是任何收获。 坏了! 张飞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该不会他是身处梦中,而非来到了仙乡? 他狠狠捏了自己大胯一把,痛感疼得让他倒吸了口凉气,不是在做梦啊. “张老师?” 陌生的声音在张飞背后响起,他立即回头,瞧见的是一年轻人。 年轻人身着褐衣,手握笤帚,一看就是众多群演之一。 “同”张飞下意识的就要道出军中的称呼,不过不知道是某种力量的影响,还是他迅速反应了过来,故而改口道:“小伙子,你找我什么事情?” 年轻人解释道:“之前刘老师他们出门的时候,特地嘱咐我。如果看见你找他们,让我告知你一声,他们在粥店等你。” “原来如此,多谢!”张飞抱拳道谢。 粥店 端着热粥的简雍忍不住问道:“玄德,你说益德什么时候起床?他醒了应该能看见我从他窗户外投进去的字条吧?” 说曹操曹操到。 几乎是简雍声音落下的瞬间,张飞那标志性的嗓音就从门外闯了进来。 “什么字条?好你个八弟!你莫不是诓伱哥哥俺不成!” 简雍顿时怒了,他气得攥紧拳头,迅速站起转身,朝着门外声音的来源投去恶狠狠的目光,嘴上丝毫不让步,搬出后世大名鼎鼎的‘法外狂徒’予以回击。 “好你个法外狂徒张三!” “猖狂实在是猖狂!” 气头上的简雍,完全将自己和徐庶的话语抛在脑后。 “嘿嘿,不管怎么说,俺排名第三,俺就是你哥哥!” 简雍的言语对于张飞来说没有任何的杀伤力,甚至是让张飞笑的更欢快了。 刘备和关羽面面相觑,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的眼神。 三弟的脸皮怎么变厚了啊? 关羽压低声音道出自己的猜测:“大哥,数月不见,三弟怎么脸皮厚如城墙?莫不是遭到了曹孟德影响?” “噗——”刘备差点没有把嘴里的粥喷出来,好在忍住了,他总觉得关羽对现在的曹操误会得有些深了啊. 他低声纠正道:“云长,不要什么都牵扯曹孟德。宪和自幼骄傲,益德也是性如烈火,口角相争甚是正常。我看益德还是没有从战场上缓过来,出于本能就对宪和使用激将.” “原来如此.”关羽点点头,他还想问些什么,却见刘备起身,准备说服两人。 好在店里顾客不多,不过这番动静还是吸引到了一旁喝粥的老李,老李踩着摇摇晃晃的步伐凑到关羽的身旁。 “二爷,你不去帮帮皇叔吗?” “这吵起来动了肝火那可不行啊。” 老李褶皱纵横的脸庞上挤出浓浓的忧色,他越说越担忧,说着说着意欲上前去帮刘备,好在关羽反应灵敏,眼疾手快,扶住了老李。 关羽劝道:“老李,我知道您是在担忧大哥和三弟,不过您老人家就不要掺和了,三弟和宪和只是嘴上论個高低罢了。” “二爷,你太乐观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老李,你忘记了大哥将我和三弟分开的事情吗?” “那不过是演戏,你瞧瞧三爷的体格,你再瞧瞧皇叔的体格!” “我三人还按住狮子.” “啪” 老李一拍大腿打断了关羽的话音,一副煞有其事的说道:“这个我熟啊,肯定是三爷先上,三爷打不过二爷再上,最后才是皇叔上!这不是跟打吕布一个道理吗?!” 看着老李振振有词的模样,关羽一时之间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在心底问自己,上了年纪,就会变得固执吗? 关羽的沉思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当刘备伸出两只手,分别握住张飞和简雍臂膀,此事就宣告结束。 关羽望向老李,老李居然哈哈一笑,“皇叔,不愧是皇叔,有老大风范!” 说完老李踩着摇摇晃晃的步伐坐回原位,张飞和简雍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情了?刚刚他们听到老李要帮大哥/玄德? “二哥,你刚刚和李老说些什么呢?” 在剧组张飞是个憋不住好奇的人,他干脆决定问问关羽。 关羽瞥了身旁的老李一眼,“没说什么,只不过是关心我们,对了,三弟。今早还是宪和让我们不要吵醒你,说你劳累了数日,该好好歇息。” “咳咳,云长,我不是我没有。”简雍的嘴比火钳还硬,他心底暗道,坏了,张三指不定笑我呢! 不过出乎简雍意料的是,张飞冲着简雍抱拳,“多谢了。” “嗯”简雍狐疑的盯着张飞。 那眼神盯着张飞好不快哉,总觉得这眼神十分冒犯,他没有好气的问道:“宪和,你这么看我是怎么回事?” “你你当真是张益德吗?” “.”张飞用力拍着胸膛,“如假包换!” 刘备笑道:“都是自家兄弟,理会这些干什么,来来来,吃早餐、吃早餐!” 说完刘备又望向张飞,“三弟,你要吃些什么?” “包子,八宝粥吧。”张飞点了八宝粥和肉包子。 “.嗯?” 正喝着粥吃着油条的关羽一抬头,发现张飞在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他一头的雾水,完全不清楚张飞要做什么? “三弟?你不吃吗?” “吃的什么都有,不过” “不过?”关羽越发的迷糊了。 张飞也不再卖关子,“二哥,你记得颜良吗?” “颜良?” 对于这个名字关羽实在是太熟了,过五关斩六将,杀文丑诛颜良! 初次读到这段故事,关羽有些难为情,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厉害。 都说有一就有二。 后面几次阅读,关羽渐渐适应了下来,甚至越看他的嘴角便越发的难压,每每读到这些桥段,胸膛里总会生出酣畅淋漓之气,使他拍手叫好,以至于闲暇之时,除去读春秋,便是通读千里走单骑。 就连刘备和张飞都不知道的是,关羽回到大汉以后,将这段故事写了下来,混在春秋左传里,为的就是随时能够通读。 所以,就算关羽没有见过颜良,但也神交已久。 只不过. 三弟突然问颜良作甚? 关羽没有注意到刘备和简雍古怪的神情。 “三弟?为兄实在是猜不到,你就说吧!” “二哥可知现在这个颜良的下场?”张飞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关羽心中微惊,“难道.难道你杀了颜良?!” “咳咳.没,没呢。”张飞顷刻之间就被破攻,从高深莫测的笑容变成了讪笑。 简雍实在是忍不住了,他问道:“益德,你这是什么意思?晋阳没有拿下来吗?” “.”张飞扬起的嘴角塌了下来,他极其无语的看了简雍一眼,“宪和,区区晋阳,俺不是手到擒来?” “那颜良呢?” “没能砍死,那家伙命大,俺扎了他一矛,只是晕厥,应该不至于当场身亡。” 关羽叹了口气,他还以为什么呢,不过是生擒了颜良。 张飞有些讶然,“二哥,俺抢了你的颜良,你就这个反应?” “.这算什么事情?”关羽无奈的看了张飞一眼,“大哥斩了车胄,大破了夏侯惇的战绩不也给了其他人吗?” “这倒也是。”张飞点点头。 简雍心中一惊,啊?玄德斩了车胄,大破了夏侯惇?什么时候的事情?剧本吗?剧本上也没有啊? 然而不等简雍道出心里疑惑,关羽张飞就开始讨论如何处理颜良,两人说了很多,也没有一个决断,于是只好问刘备。 “怎么处理?当然是先关着再说,颜良是员勇将,也称得上一声忠义之士,就是不知此人的过往,罢了,总之根据律法来吧。”刘备很快就给出了想法。 关羽想了想说:“这样也好,没有在战场上刺死,去补刀未免过于不地道。” 张飞抱拳,“俺也一样。” “嗯?”刘备注意到了简雍的不对劲,关切的问道:“宪和,你有什么疑惑吗?” “我” 简雍本想问问车胄、夏侯惇一事,可是话语到了嘴边终究没能挤出去。并非是他找到了答案,而是眼睛的余光发现了某些端倪。 他看见了什么? 那个热情的老李,此时此刻坐在几人旁边听的津津有味! 玄德之前说过,但凡我等谈论大汉之事,身旁有仙乡之人,都会言不由衷! 难道老李也是大汉之人? “嗯?宪和,为什么你不说话?”张飞催促道。 在张飞发问的时候,刘备已然起身,他走到简雍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宪和,你有什么顾虑?不妨只说与我听?” “呼”简雍吐出一口浊气,将心中对于老李的猜测一五一十的告诉刘备。 刘备点点头,“原来如此。” 就在下一秒,出乎简雍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刘备竟然竟然直接询问那个老李! “李老,刚刚我们说的事情,您觉得怎么样?” “!” 简雍愣住了,玄德,你就这么直接问?或许这位‘老李’是位不愿意透露身份的贤臣呢?! 随着老李的开口,不单单是简雍,就连关羽和张飞都陷入沉默。 “你们刚刚说的事情?” “你们刚刚不是在聊劁猪吗?” “三爷动手没能劁掉,要我说啊这劁猪也要讲究一些办法,三爷啊!你不能硬上啊,你得要快狠准!就说我三舅奶奶的侄媳妇吧,那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劁猪好手” “啊?劁猪?”简雍都怀疑是不是他的耳朵出了毛病,明明说的颜良,怎么就变成劁猪了? 简雍望向张飞,都想问问张飞之前说的是不是劁猪。 不过他发现张飞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怎么变得又黑了几分? 张飞满头黑线,老李的说辞让他想起了第一次劁猪的窘迫。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打断老李,强忍着不快耐心的听着老李说完,期间不只一次连连点头,表示,“您老说的对,俺收获很多。” 总算是熬到老李说完,张飞生怕老李继续大开金口,他赶忙扯开话题,“怎么今天没有看见甄导?子龙、糜先生,还有公祐俺怎么也没有看见?” “子龙和公祐?据说去送小演员回家了。”关羽说道。 刘备接过关羽的话茬,“甄导带着糜先生前去采买道具了。” “唉,那实在是可惜,缺少了几位兄弟,俺说起来俺的光辉事迹都少了几个听众啊!”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张飞压低了很多,似乎是怕简雍刘备老李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又给聊到劁猪上了。 “三弟没事,等甄导他们回来你再说一遍,来先讲给我们听听再说。”关羽的语气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握紧的拳头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他在心底暗暗说道,我绝不是想听听三弟擒颜良,也没有比较的念头!没有,半分也没有! 刘备和简雍也来了兴趣,简雍甚至又一次将车胄和夏侯惇之事抛在脑后。 “二哥都发话了,俺就不得不讲了。说到那并州晋阳一战啊,那叫一个精彩绝伦、酣畅淋漓啊!几位听俺慢慢说来.” 张飞全身心的投入说书里,声音竟然越来越大,从围攻晋阳一直讲到击倒颜良,甚至还提到了袁绍,说什么袁绍大势已去,已经陷入不利境地,快要满盘皆输! 就在这时,甄德领着糜竺走进粥店,恰巧听到张飞的话语。 他几乎脱口而出。 “嗯?” “袁绍逆风?” “那不得袁神启动?” (本章完) 第442章 八弟,你为什么不问问甄导呢? 第442章 八弟,你为什么不问问甄导呢? “啊?袁神?” 关羽张飞简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的疑惑,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称呼,好端端的袁本初为何要称为袁神? 张飞盯着关羽暗暗想到:莫非袁绍在仙乡后世也有庙?袁绍庙?可俺也没有听说过啊! 三人还在疑惑,刘备已经起身望向甄德,笑着问道:“甄导,这袁神又是什么说法?” “为什么袁绍是神?”甄德眼睛一亮,“好问题!” 甄德搬来椅子,众人连忙会意,让出位置。 甄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话音脱口而出,“首先是犯下傲慢之罪的司马懿” 司马懿? 这个名字对于刘备关羽张飞糜竺来说可是太熟悉了,演义的结局就是三家归晋,曹操之子曹丕篡夺了大汉,曹丕倚重的司马懿又篡夺了曹魏。可谓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只是害惨了天下的百姓。 但是司马懿小心谨慎到了极点,为何又犯下傲慢之罪? 甄德一下子回过神来,通过五人的神情,他总觉得刘备他们误会了什么。 “咳咳。”甄德装模做样的咳嗽几声,面带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刚刚一不小心串台了,我这才想起刘大哥你们没有怎么玩过桌游无名杀。” “啊?无名杀?”简雍表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张飞压低嗓音解释道:“宪和,你看你又大惊小怪了。无名杀有点像俺们的叶子戏,也要抓牌,只不过不用投骰子。玩的时候每个人都要抽武将,武将就是有俺有大哥有二哥有丞相还有曹孟德他们,武将都有技能,据说二哥的技能十分强力,能够将红牌当杀” “原来如此。”简雍连连点头,经过张飞的一番讲解他总算是理解了无名杀为何物,只不过关羽将红牌当作进攻的杀不管怎么看都不算强力吧? 关羽嘴角抽了抽,他正色道:“三弟,不要插科打诨,好好听甄导讲。” “知道了,二哥。”张飞闭上了嘴巴。 刘备追问道:“甄导,这件事不知道跟无名杀有什么关系?” “嗨,长话短说,就是八个人玩游戏的时候,袁绍能够通过两张色相同的牌,变为万箭齐发,运气够好能够一人杀翻全场。从而引申出高贵的名门不需要队友,又有论证为什么袁绍是神的段子” 甄德顿了顿,他总觉得跟历史上的刘关张将无名杀有种古怪感,他也没有过多深入,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后,又将话题的重心,从游戏转到历史人物上。 “还有就是,袁绍在局势大优的情况下,却也能输得一塌糊涂,明明麾下谋臣如云,给出优秀谋划的不在少数,但凡采取其中一条,都能令对手苦恼忧愁得皱起眉头,说不定能够改变战局的走向,袁绍却是一次又一次避开正确答案,屡次昏招频出,最终甚至撒手人寰。” “如果面对不利局面呢?袁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公孙瓒的威胁令他心中大惊,迫使他做出拔擢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范为渤海太守的事情。试图以此事缓和局势,然而公孙瓒和公孙范并不是这么好糊弄,公孙越的身死令公孙瓒怒不可遏,两方大战在界桥拉开了序幕,最终兵马强盛的公孙瓒被袁绍大破” “二哥,你说公孙伯圭为其弟报仇,怎么这么眼熟啊?”张飞又凑到关羽的身边。 关羽无奈的看了张飞一眼,眼熟?夷陵一战某此生铭记在心。 想着想着他不禁望向刘备,见刘备听的认真,将目光落回张飞的脸上,他低声道,“三弟,大哥能与公孙伯圭兄弟相称,有相像之处倒也正常。” “二哥说的在理,在理。”张飞点点头 简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称为袁神!也就是说袁绍在不利的情形下,能够打出超乎所有人意料的胜仗!但.” 他话音一转,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解,“为何官渡袁绍会输呢?论实力袁绍分明是远远胜过曹操啊” “宪和,说你是八弟你还不认。这有何难?”张飞嘴角勾起一個笑容,“肯定是袁绍像曹操那样,曹操没有把张郃放在眼里,袁绍就没有把曹操放在眼里!说到底就是,骄傲自大!志得意满!正所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二哥,伱说是吧?” 关羽无奈的从嘴里挤出一个,“是。” 甄德接过张飞的话茬,他望向刘备,“刘大哥,你怎么看。” 刘备认真的想了想,居然摇摇头。 这让张飞的笑容瞬间败下阵来,嗯?大哥摇头了?俺哪里说错了? “二哥.” 张飞准备问问关羽,才刚一张嘴,连完整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完。 却见关羽也摇摇头,同时关羽低声坦然的说道:“三弟,政事之前我都是交给公明处理的,我甚至都不如你,我能怎么看啊。” “.二哥,你现在是不是谦虚的过分了?” “有么?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我只会打仗,最多也就对兵事有所涉猎。孔子都说过,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有什么不好说的?三弟,你不也没怎么喝酒了吗?” “二哥,你这么说,俺突然有点想喝酒了” “.” 关羽瞪了张飞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要喝趁着现在多喝一点!” “俺这不是在开玩笑吗?即便是大汉蒸馏出来的酒,哪里有这里的够味啊。”张飞笑道。 关羽当然知道张飞是在开玩笑,不然怎么会瞪一眼就完事,他不再跟张飞拉扯,而是望向刘备,“大哥是怎么看的?” “怎么看?”刘备缓缓说道:“我看,袁绍骄傲自大不过是表象。” “表象?” 关羽张飞简雍你看看我看看,站在一旁不发一语的糜竺颇为认同的点点头,来到仙乡之前陈登就将袁绍及其部众都给刨析的一清二楚。 关羽张飞简雍等人来了兴趣,关羽追问道:“那么大哥认为内里是什么?” 这个问题也问出张飞心中的疑惑,这使得张飞抹了抹嘴角,竖起耳朵等待着刘备接下来的话语。 “这内里即是病根,好比先汉灵帝时,士人和宦官相互攻伐,斗得死去活来。袁绍集团的病根也是这样啊,不,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袁绍麾下能者如云,拥有几十万的兵卒,披甲的甲士更是远胜曹操。然而内部山头林立,一方提出的建言,立刻就会遭到另一方的否决。哪怕力气很大,却不能朝一处使。如果有强大的外力逼迫,这些人或许能够暂时合作,渡过危机。如果没有强大的外力,那么只会给对方使绊子,从而导致能赢的局面落得个满盘皆输。这就是为什么袁绍能够赢下界桥之战,却输掉官渡之战的原因啊。” “这” 关羽和张飞面面相觑,虽然两人兼任左冯翊右扶风,但一个将心思都在水师上,对于平日里的政事,通常是复查一遍。另一个更是当了甩手掌柜,将政务统统交给了段煨。 他们知道,论治政,别说是堪比诸葛丞相。怕是骑着赤兔,也赶不上自家大哥。 但. 之前也没有见到过大哥分析的如此有条有理啊 难道说大哥当上卫将军后,治政水平提到了一个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 虽然没有言语交流,不过通过彼此的眼神,关羽和张飞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先看看甄导怎么说! 在关羽和张飞期待的目光下,甄德点点头,两人顿时一喜,果然厉害,不愧是大哥! 关羽和张飞发自内心的为刘备感到高兴,但是很快两人眼底泛起一抹忧色,能如此长进,想必平日里处理公务太过操劳了吧? 好在能够来到仙乡,怎么也能洗涤身心的疲惫。 想到这里,关羽和张飞又松了口气。 简雍皱着眉头,眉间尽是忧色,“这么说来,倘若袁绍被逼急,那不是内部的忧患将不复存在,会变得犹如铁板一块?届时我们不久” 刘备关羽张飞糜竺,甚至是甄德都听懂了简雍的意思,无非就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面对公孙瓒的重压,袁绍都抗过来了,这一次他们逼得这么紧,那么袁绍会不会变得更强? “简老师,你这就是多虑了。如果只有一州两州之地,就算袁绍内部铁板一块,麾下的将领和士兵拼死相搏,能发挥出纸面上全部的实力,可是终究还是受限纸面上的数据啊,还能违背天下大势不成?” “对啊!” 刘备关羽张飞糜竺简雍纷纷点头,尤其是简雍,经过甄德这么一说,心中的忧虑顿时散去。 演义里袁绍喜欢说麾下有两员大将,这两员大将中的颜良已经落到张飞的手中,就连张郃都投效了他们,这无不说明袁绍已经自断一臂。 只不过一想到颜良,刘备就有别样的想法,他抬头望着甄德,“甄导,如果颜良被俘虏了,你觉得应该如何安排?” 安排? 甄德心底一惊,能问出这话难道.难道颜良被俘虏了??? “刘大哥,你梦里的颜良被被俘虏了?” “不错?” “谁?关二哥吗?” 说这话的时候,甄德的目光忍不住朝着关羽望去,然而见到的却是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的脸色。 甄德当即就知道,肯定不是关羽。 难道 就在这时,张飞突然起身,挺起胸膛,自信的一往无前,“正是,燕人张益德!” 啊这 关羽的颜良被张飞抢了,这算不算是抢人头啊? 甄德脑子里没由来的浮现出这样一句话,他摇了摇头,将头里的胡思乱想抛出脑外,回答刘备的问题才是重中之重。 怎么处理颜良 甄德清楚刘备的性情,倘若颜良是史书上曹魏的那批人,有过害民之举,就算他把天给说破,也没有什么用。 他能做到的也就是给个思路而已。 稍作思索,甄德心中有了答案,“我觉得,颜良哪怕远远不如关羽张飞,但也算是员勇将,经验也算是老道。如果能够归附,可以开办院校,给新晋军官传授经验。或者是随军出征?” “如此也好。”刘备将甄德的想法记载心中,看来不管是他,还是甄德都觉得颜良是员勇将,是个人才。 “说了这么多,突然好口渴。”甄德朝着老李说道:“老李,还有豆浆吗?” “豆浆?热乎着呢?”老李正欲起身。 甄德出声制止,“哎呦,不用你老动手,我知道在哪里,我去拿我去拿!” “甄导,这就是几步路的事情。我拿跟你拿不是一样啊” 甄德的速度很快,在老李话音还没落下,他便快步走到了摊前,掀开白布,拿出了豆浆。 老李问道:“甄导,这周拍什么啊?” “拍什么?”甄德一边喝着豆浆一边回答老李的问题,“当然是官渡之战!” “官渡之战.这可是大成本啊,甄导你的资金还够吗?” 甄德见老李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仿佛只要他开口说一声不够,眼前这个老爷子就会掏出家底供他把戏拍完。 他知道老李的确有些钱,如果没有系统,或许真能从老李这里拉到投资? “您老放心吧!”甄德拍了拍荷包,“我这钱包够够的!” “不但要拍,还要拍好!” “一定要拍出大场面!” 说这话时,甄德忍不住去看身后的刘备等人,从他们几乎明示的言语里,就连傻子都能听出,与袁绍的决战迫在眉睫。 哪怕这个时候的刘备势力远不是同时期历史能够比拟的,甚至比全盛时期还要强的多,实际控的州郡令历史上的季汉望尘莫及。 正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将史书中记载的袁绍军势拍出来,不但是对观众负责,也能给刘备等人参考一二。 甄德攥紧拳头,心中燃起了斗志。 他拿着豆浆回到原位,恰巧听见简雍的问题。 “话说玄德.我是说刘玄德,他杀过车胄,大破过夏侯惇?” 张飞正欲开口,一抬头恰巧看见甄德走过来,他的话锋一转 “八弟,你为什么不去问问甄导呢?” (本章完) 第443章 我家小妹这些时日以来时常茶不思饭不想,主公,你看 第443章 我家小妹这些时日以来时常茶不思饭不想,主公,你看 什么神奇的海螺? 甄德深深看了张飞一眼,而后面对投射而来的数道目光,他清了清嗓子,掰扯手指如数家珍的说道:“众所周知,演义和历史有些出入。老话常说的就是,三国演义七分真,三分假。” “而这三分假,其中就有刘备的战绩。” “战绩?” 简雍心底一惊,脑海里不由分说的就回忆起演义里的片段,探寻着刘备的战绩,印象深刻的貌似只有三英战吕布 至于车胄他没有记错的话,貌似是车胄欲加害刘备,结果被陈登识破,事败之后被关羽所杀。 至于夏侯惇.则是诸葛亮出山,献出奇策,一场博望坡大火烧得夏侯惇大败亏输,实在是快哉快哉。 “八弟,这就愣住了?不仅是车胄、夏侯惇,还有杨奉、韩暹呢!”张飞说这话的时候,不禁得意的扬起脑袋,挺起胸膛,仿佛说的人并不是刘备,而是他自己。 刘备清了清嗓子,“三弟,先听甄导说吧。” “哦,好的,大哥。”张飞顿时收起收敛神情,牙关紧闭。 “譬如袭击车胄,反杀蔡阳给到了关羽头上。博望坡火烧夏侯惇,给到了诸葛亮头上。张冠李戴的结果,导致暂居徐州到客居荆州时期的刘备战绩只剩下了诱杀杨奉和韩暹。” “如此一来,就显得屡败屡战的刘备打仗平平,再加上后来的夷陵之战,不知何时起就被人戏称为刘知兵” 听完甄德的一番话,简雍气得咬牙切齿,怪不得他读演义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了! 简雍向来骄傲,这股骄傲让他无法容忍他人如此编排他的好友以及明主,他为刘备鸣不平:“甄导!这书的作者怎么能够这样编排玄德?!” “.”都不用去看简雍的表情,光是从声音甄德都听出了简雍的愤懑,然而不等他开口,张飞竟然罕见的安慰起简雍,一旁的关羽和糜竺也掺和进来,他们也顺着张飞的话说“宪和,你看连大哥/主公都不在意。” 结果却被简雍一句“我在意”给反击了回去。 其实别说是张飞关羽糜竺,气头上的简雍就连刘备的话都听不进去,面对张飞的宽慰,他扼腕痛惜道:“好你个张三,你自诩为玄德三弟,怎么能够无动于衷?!” 然而这话落在甄德和老李耳朵就变成了,“好你个张三,你视为刘玄德为榜样,难道不生气吗?” 老李面色复杂,他斟酌着话语,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终究他还是在甄德耳畔道出了心声,“甄导啊,用你们现在小年轻的话,怎么感觉这个小伙子杀疯了,这事怪不到罗贯中的头上啊。” “老李,这事我一时半儿跟你说不清楚,你就当简老师最近不顺,想找个发泄口发泄发泄吧。”甄德无奈的说道,他总不能说眼前的‘简老师’是历史上那個在刘备当面都敢盘腿而坐的简宪和吧?要不是有系统傍身,他也不信啊。别人这么跟他说,他只会当那人中二病犯了。 “宪和,先听甄导说说。” 刘备言简意赅,然而就是这短短的一句话,仿佛说进了简雍的心坎里,他沉默片刻,将目光投向甄德,冲着甄德抱拳,尽量平息话音里的怒气,“还请甄导赐教。” “简先生,礼乐诞生周朝,周朝之前的商人又怎么知道礼乐?到了春秋礼乐又遭到了冲击,导致礼崩乐坏。” “春秋距离西周才多少年?” “明朝距离汉朝又有多少年?” “时代的不同,人们的观念、制度、社会风气相较以前也有不同。” “到了罗老师那个时代,人们将对于明君的观念也发生了变化。罗老师将人们对于明君的美好寄托,寄托在了刘备的身上,就此塑造出了不同于历史上的先主。” “演义里的刘备以“仁德”为核心,对待部属犹如手足,对待黎民百姓则满怀怜悯之情。无论是在桃园三结义时对关羽、张飞的深厚情谊,还是在新野等地收纳流民、体恤民生的举动,都体现了他以人为本、以德服人的治国理念。” “而爱哭这点就是为了表现刘备的仁德。” “譬如哭刘表哭刘琦.” “至于演义里刘备的战绩问题.说到底是罗老师为了塑造关羽的义勇、诸葛亮的智慧。” 说完甄德将手里的豆浆一饮而尽,他又冲简雍笑了笑,“简老师,伱看身为刘备扮演者的刘大哥,不也没有觉得这件事是多大的问题吗?” “.原来如此”简雍喃喃自语,相比于战绩被夺,爱哭这一条似乎来得更加严重。大汉的风气跟明初本就有区别/ 至于刘备的本身的意思. 简雍望向刘备,见到的果然是一片淡然。 张飞更是凑到简雍身旁,压低声音道:“宪和,你没有听过吗?子龙还被称为云妹呢?根据甄导所说,俺们这一次拍摄不但要承接老三国的好的地方,要改变演义里某些不好的性格,你没看见大哥的哭戏都少了很多吗?” “就像俺丢了徐州” 说到丢了徐州,饶是张飞都觉得牙酸,觉得往事不堪回首。 不过他深深吸气,总算是将完整的句子给吐了出来,“就像俺丢到徐州,大哥从痛哭流涕,变成了哀声叹息。” 这一幕简雍确实很有印象,当时从梦中惊醒,他满脑子都是那场瓢泼大雨,连着好几日都没有给张飞好眼色看。 “刚刚是我的不对,三哥,对不住了。”简雍抱拳,态度诚恳,极为认真的给张飞作揖。 张飞连忙扶住简雍,“唉,都是兄弟,为什么这么客气,这样一来,不是显得我们很生分了不是?二哥你说对吧?” “对。”关羽抚着长长的胡须。 “不信的话,宪和要不你再去问问子仲先生?”张飞又望向糜竺。 糜竺笑道:“不错。” 至于刘备,刘备没有等到张飞的询问,径直走到简雍身旁,伸手拍了拍这位老朋友,并没有多说什么。 简雍有些惭愧的低下脑袋,“刚刚是我钻牛角尖了。”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张飞哈哈一笑,“以后多多小心不就成了。” 关羽和糜竺点点头,“不错。” 简雍不再纠结此事,他抬起头,面露笑容。 不过,当他的目光注意到甄德,还是忍不住感谢道:“多谢甄导。” 甄德摇头叹道:“刚刚阿飞都说了,兄弟之间说什么谢谢,简老师不用这么客气。” “就是,宪和,没必要跟甄导客气,俺看啊,你还是不适应仙.剧场!” 张飞的这番话语,再一次得到了众人的认同。简雍见众人都是这么说,他只好点点头,不过他仍旧固执的用自己才听得清的声音喃喃自语,“多谢甄导,多谢你没让贤臣们在梦中看见哭哭啼啼的玄德。” “啥?宪和,你说啥?说给俺听听呗?”张飞露出满口白牙。 简雍矢口否认,“没有,什么都没说。” 他转移话题,“既然官渡之战与我们没有关系,不如先回房里研读书籍?或是请教富有经验的能人,询问问题?之前我还有个疑惑,没能通过‘千度’解决。” “.”张飞冲简雍翻了个白眼,“宪和,你嫌府邸的公务很轻是吧?劳逸结合,劳逸结合!” 简雍嘴角抽了抽,怎么这话从张飞嘴里说出来这么奇怪呢?他又不像某人当个甩手掌柜.出征之前,日日带着陈留王在城中游荡,都有人称呼陈留王是小张飞了! 不管怎么看,这里面只有逸,没有一点点劳吧! 刘备自然是看的出简雍的心思,他咳嗽了几声,“咳咳,宪和啊。三弟说这话确实有点” 几乎是下意识,刘备从嘴里挤出了在后世学到的词,“有点.有点微妙,但是话说的不错啊。的确应该劳逸结合,再者说子龙他们尚且没有回来,不用急于一时。” 刘备说的是心里话,说到底他们能够带回大汉的专业知识也就是一本书的内容,实在是没有必要急于一时。 提到一本书的内容这几个字,刘备顿时想起来之前是跟甄德商议过一件事。 刘备突然问道:“甄导,子龙有好消息了吗?” 甄德的瞬间会意,赵云和孙乾去送学生的同时顺道会去帮他看看结果。 至于结果是什么,这跟他与刘备商议的事情有关。 这件事解释起来也简单。 根据系统要求刘备等人回到大汉只能清楚的记得一本书的内容,某次甄德在搜罗书籍的时候,突发奇想,能不能将题材类似的多本书修订成一本呢? 也就是喜闻乐见的钻系统空子。 只可惜没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算甄德将同类型的书籍订成一本,从数百万字一路删删减减都删成薄薄的几张纸了,还是没能成功。 经过失败又失败,甄德请专业的人试试通过出版社的渠道发一本书。 奈何没有家资。 系统的账面的资金虽然多,多得让群演们都怀疑他家世显赫。 然而这些资金就像是拨下来的经费,每一条交易都来去清晰,想要做假账套出来?比如个百万千万买些不值当的东西,然后跟卖货的老板沆瀣一气,吃系统回扣? 很显然这方面是行不通的,系统在这方面卡的很死,不论是采买什么东西价格浮动都在一定区间。 眼前系统这条路是走不通了,甄德只能被迫走第二条路了,譬如某位苏姓富婆 就在那个时候,某位徐州大富伸出了援手。 随着不断地会意,甄德抬眼望向站在一旁极为谦虚的糜竺。 他还记得那时这位徐州大富的言语,“甄导,我看你愁眉不展,是有什么心事吗?” “心事?还能有什么心事,自然是缺钱了。”甄德叹道。 “钱?”糜竺平静的说道,“钱我这里有的是。” 对于糜竺的资金,甄德不说是了如指掌,也算是比较清楚。他深知就算是糜竺的钱玩基金出来了,等到日后前去武侯祠那该怎么办,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 然而随着糜竺淡然一笑,拿出pos机轻描淡写的给他转账。 甄德笑着摇摇头,“糜老师,你能有多.” 当甄德看着手机上的提示信息,看着那一长串数字,他剩下的话音顿时卡在了嗓子底。 一、二、三、四、五。 五位数. 甚至糜竺还有些懊恼的说道:“这个pos机刷到上限了,每日限额五万,甄导你急吗?我换别张卡或者我去银行。” 这般语气仿佛在说五万块在糜竺眼里连浪都不算,这让甄德再一次陷入长长的沉默。 不知多久后,甄德才张开嘴巴,从嘴里挤出一干涩的声音,“糜先生,你你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或许是运气好吧,什么基金证券等等,还有某种货币,我就试试,没想就成了!” “具体呢?” “几百万吧。” 听到糜竺的这番话,甄德服了,彻底服了。他第一次认清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与狗还大! 糜竺那时还宽慰道:“甄导,你是将心思放在拍摄上。如果甄导也去试试,肯定远比我厉害。” 甄德欲哭无泪,他很想说我何德何能与大汉第一风投专家相提并论啊!别说是其他的金融产品,就一基金都能让我大败亏输!这压根不是普通人能玩的! 不过考虑糜竺是一片好心,甄德还是冲着糜竺挤出了个苦涩的微笑。 揉了揉太阳穴,甄德切断了回忆,好在这些回忆没有费他太多时间。 刘备也没有露出厌烦的神色。 甄德深深呼吸,平复心绪,面露笑容,给了刘备一个放心的眼神,“刘大哥,子龙应该快回来了,子龙可是员福将啊。” “说的也是。”刘备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同时也露出一个笑容。 站在一旁的糜竺,见刘备心情大好,迟疑片刻,终究还是缓步凑了上来。 “嗯?子仲先生?什么事?”刘备总觉得糜竺欲言又止。 不过糜竺终究下定了决心,他将嘴凑到刘备耳畔,道出了令刘备心中一惊的言语。 “主公,我家小妹这些时日以来时常茶不思饭不想,主公,你看?” (本章完)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 各位恩公实在抱歉,姑父得了脑梗要住院,今天实在不能更新了 (本章完) 第444章 张飞:甄导,俺怎么会是那种人,污蔑,肯定是污蔑! 第444章 张飞:甄导,俺怎么会是那种人,污蔑,肯定是污蔑! “但是开拍在即.” “恐怕耽误甄导啊.” 提及儿女私情,刘备面露难色。这一世他终究没有像演义那般的颠沛流离,从演义来看,娶糜竺小妹,更多的是出自政治目的。 如今自然不必用联姻捆绑,拥有共同的志向,远比利益更加牢靠。 当然并不是说不去理会糜家小妹,眼下功业未建,重担压身,即便是家中贤妻,他也没有多少时间顾及。 糜竺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眼中那种失落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 张飞发现了糜竺的异样,他没有直接上前,而是不动声色的用手肘碰了碰甄德。 甄德有些错愕道:“阿飞,你干嘛用手肘肘我?” “甄导,你看看大哥和糜先生。” 出乎甄德意料,张飞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大嗓门,而是将声音压的很低。 甄德带着满腹的疑惑,按照张飞所说,望向刘备和糜竺。 他觉得刘备和糜竺似乎也没有什么毛病,于是问道:“怎么了么?” “甄导.,依俺看”张飞端着下巴,哪怕没有身穿羽扇纶巾,那认真的表情,仍然让甄德有种错觉。仿佛面前的并非是张飞,而是某个智力高达九十以上的谋士。 张飞大胆猜测,“从种种迹象来看,俺觉得大哥是在逃避!” “逃避?” 张飞东瞅瞅西看看,发现众人的目光不在他们身上,关羽和简雍意气相投,刘备和糜竺也算相谈甚欢。 不过张飞总觉得还是有些不保险,他将甄德拉到一旁,声音拼命往死里压。 “甄导,你听俺好生说道说道!” “之前大哥算是举双手赞同俺的说法,劳逸结合,劳役结合。乍一眼看上去八弟最不情愿,实则不然,俺觉得大哥才是最不情愿的那人之一!” “甄导,不知道你发现了糜先生眼中的失落没有?定然是糜先生想请大哥前去饭店吃珍馐!” “倘若是俺,这般喜事,俺都要乐得合不拢嘴了!” “甄导,俺觉得要是你出马,一个能顶俩!” 张飞的话都说的这么明白,甄德当即就听懂了。 说白了就是劝刘备歇息,实话实说,由于系统的特性,他也通过做梦看见了刘备的公务之多。 虽然不像诸葛亮那般夸张,并非是全国的公务压到一人头上。 但是刘备事事都要亲自过问,不懂的就问,不会的就学,饶是甄德看着那数量也头皮发麻。 至于张飞口中说的什么糜竺要请刘备出去吃饭. 这实在是让甄德哭笑不得,按照糜竺的性格,这种事情还用的着窃窃私语吗?不是大袖一挥,淡然的说道“各位兄弟,今晚前去鸿宾楼。” 这鸿宾楼就是当地最大的一家饭馆,价格贵得令人啧舌。 不过经张飞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来了糜竺有意无意的跟他提过的话,貌似是糜家小妹心上人的事情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得,饶是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甄德,也听懂糜小妹的话中真意,这找人的标准都明报身份证了。结合刚刚张飞的言语,不难想到糜竺为的就是这件事情。 唉 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个单身汉都混成给人牵线搭桥的月老了。 甄德在心中自嘲,不过主角是刘备,是他的刘大哥,糜竺小妹和刘备本就是患难见真情,凑合两人似乎也没啥毛病? 想到这里,甄德拍了拍张飞的肩膀,“阿飞,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等等!” “?”张飞见甄德目光变得奇怪起来,目光里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这令他十分费解,他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张飞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心中纳闷:啥都没有啊? 张飞干脆问道:“甄导,你为什么这么看俺?” “咳咳。”甄德装模做样的咳嗽几声,面色变得古怪起来,“阿飞啊,你没有什么中意的姑娘吗?我记得二哥好像连儿子都有了吧?刘大哥貌似都续弦了吧?” 张飞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他早就在电脑上看到过什么催婚的视频,起初觉得不以为意,真轮到他成为这种事情的主角,提问的人还是他敬重的甄导,这种感觉当真是当真是古怪。 “甄导,伱.你又不是不知道俺俺”张飞尴尬的笑了笑,语气渐渐严肃,后用伸手用力拍了拍胸膛,“俺功业未建,何以家为!” 这话听起来耳熟,不过最早说出类似话语的冠军侯那是掷地有声,而眼前的张飞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却给甄德一种心虚的感觉。 甄德狐疑的看着张飞,他用试探的语气问道,“阿飞,你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难道对方年纪尚小?” “不、不是!” “甄导,俺怎么会是那种人,污蔑,肯定是污蔑!俺俺.” 张飞急得满头大汗,他妄图辩解,然而还是急中出错,被甄德打断。 “我猜是某位夏侯的侄女?” 嗯? 甄德眉头一挑,他观察到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张飞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难道是他猜错了? “甄导,俺还有事,俺要去找子龙了,告辞!” 张飞转身就要脚底抹油。 甄德伸手冲着张飞的背影喊道:“阿飞等等,你跑干什么?什么找子龙,你知道子龙在哪里吗?” 张飞仿佛没有听见甄德的话语,他的速度快得令甄德望尘莫及。 甄德试图追赶,只是才跑几步,他发现他和张飞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这才猛的意识到前面的可是被称为‘万人敌’的张飞,他这个体格想要追上张飞,怕不是得要世冠的水平。 “不是,就不是,怎么还跑路了呢?真是奇怪,会不会是我问的问题没有问错,错在了人的身上?难道不是夏侯家的侄女,那还有谁?” 甄德一边嘀咕,一边往回走。 他刚一落座,好几张脸都凑了上来,其中甚至包括老李。 “嗯?大伙啥意思?” 作为最为年迈的老李,率先发起冲锋,“甄导,你刚刚跟三爷说了什么啊?” “啊这事不好说,懂的都懂不懂的说了也白说。”还没有来得及把屁股坐热的甄德起身冲着刘备说道:“刘大哥,你跟我来一下。” (本章完) 第445章 绿筠 第445章 绿筠 甄德和刘备一前一后跨过门槛,走出粥店。 望着身前的甄德,刘备面露不解之色。 自从刚刚甄德在粥店喊他出来后,甄德便沉默不语,一个劲的朝着某个方向走。 这让刘备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就像是乱成一团的毛线球,他脑内的念头不禁相互碰撞起来。 甄导为何如此古怪? 这架势似乎要去往某处? 莫非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不方便开口?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刘备决定先看看再说。 一路的相顾无言,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拐角,路过一间又一间的店铺,与一队又一队的行人打过招呼。 甄德突然停下了脚步。 刘备随即驻足,他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亭台水榭,飞斗拱。纵然天寒地冻,流水傍假山两者相映成趣,一泓湖水却没有被冰封,甚至水面有热气冒出,氤氲其上的朦胧雾气,让刘备想到了电视上所演的天宫。 倒也是美景. 不过甄导喊我到此处这又是为何? 刘备突然觉得眼前的场景越发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等等! 这不就是凤仪亭吗?!! 之前的凤仪亭,自从吕布的那场戏后,刘备就很少来过。 那时的凤仪亭开满枝,浓荫遍布,鸟雀亭立屋檐之上,阳光无限美好。 当时刘备还感叹“甄导不愧是甄导,竟然做出如此之美好的光景。” 只不过夏去冬至,眼前的光景跟印象中有些许的出入。 等等! 刘备赶紧掐住脑海内的思绪,问题的关键是甄德带他来此处究竟是何意? 刚刚益德快步出门,莫非. 结合不久前张飞仓皇离去,刘备不禁大胆假设。 莫非是三弟有了喜欢的姑娘?! 甄导这才领我来此地窥探一二? 届时回到大汉,我好按图索骥,为三弟觅得一良配?! 起初这個想法,令见过大风大浪的刘备都吓了一跳。 不过仔细一想,还真的很有可能。 三弟平日里要么忙于军中事宜,要么接应溜出宫的协儿,带着协儿满城闲逛。 我和二弟都已有家室,唯独三弟没有对此事上心. 倘若三弟的意中人在仙乡后世. 那么一切都已经了然了。 静默多时的甄德,通过眼睛的余光,瞥见刘备脸上的了然,瞅到刘备嘴角微扬的嘴角。 他心中微惊,我也没有说我带刘大哥前来见糜夫人啊?瞧这表情,刘大哥是猜到了? 由于系统自带定位的缘故,甄德想要找到任意一位主演,那比吃饭喝水还要容易。 鉴于刘备的口才,甄德也没有把握说服刘备,他决定先带刘备过来,再告诉刘备原因,他都想好了说辞,譬如什么‘现在不是很忙,刘大哥你俩先聊着’ 不过看来不用解释了? 就这么离开的话是不是不好? 甄德觉得还是要找个借口脱身,他清了清嗓子道:“刘大哥,现在还没有到开拍的时候,还有空闲。不过黑猫那里出了点问题,我要过去一趟.” “甄导,你放心吧。这里有我盯着,你就安心的去吧!” 盯? 甄德总觉得刘备的用词很奇怪,不过眼下说都说了,再不离开就显得很奇怪了。 “好,那我先告辞了,等开拍我会通知你的。” “行。” 得到刘备肯定答复的甄德头也没回,转身溜之大吉。 甄德才离开不久,刘备就听到一串轻盈的脚步声,他本想寻个隐蔽的地方藏匿身形,不过当他看到那人样貌的时候,他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那是张俏丽的容颜 那是双亮晶晶好似琉璃的眼睛. 那人正是糜竺之妹! 此时此刻,糜小妹也发现了刘备,她俏脸上的惊喜都快溢了出来。 刘备只觉得耳畔轰隆作响,他突然明白甄德为什么默不作声,突然明白张飞为什么要跟甄德窃窃私语。 原来原来是让他跟糜小妹见面. 来都来又怎么能转身离去,不是白费了两位兄弟的苦心? 刘备望着糜小妹,迈开脚步朝着糜小妹走去。对于糜小妹,刘备更多的是愧疚,愧疚没能顾及糜小妹,最终害得她跳井,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而被她保下来的刘禅,又不是什么明君,还没有半点血性。 倘若不是刘禅孝顺,尊重丞相,并将丞相当作父亲。 恐怕刘备都会对‘阿斗’和‘刘禅’这四个感到膈应。 总而言之,刘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糜小妹。 “皇叔!” 一声轻呼,糜小妹将刘备的思绪拉回了当下。 刘备冲着糜小妹抱拳,“糜姑娘。” 糜小妹心中娇嗔,糜姑娘.为何如此生分? 哪怕是面对仙乡之人都坦然的糜小妹,面对刘备却变得扭扭捏捏,迟迟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她不停的揉着掌心里的物件。 这种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刘备的法眼,似乎是感受到刘备的视线,糜小妹的俏脸浮现半抹红霞。 下一刻,糜小妹似乎下定决心,不等刘备发问,当即向刘备伸出双手,摊开手掌,掌心里静静的躺着一香囊。 糜小妹鼓起莫大的勇气,道:“还请皇叔收下.收下!” 这一刻糜小妹觉得心脏怦怦跳个不停,心更是悬在了嗓子眼。 在她忐忑以及期待的目光中,刘备轻笑一声,最终吐出了一个“好”字。 糜小么总算是松了口气,还不等刘备细看香囊,糜小妹提出关于弓马上的问题。 刘备顿时来了兴趣,之前他可是答应过甘梅,要好生教导糜小妹弓马。 于是乎,两人围着凤仪亭,畅谈起弓马之事。 直到一两个小时以后,甄德走了过来,刘备和糜小妹就此作罢,结束了话题。 面对甄德糜小么恢复了之前的坦然,“甄导,甘姐姐那边有些事情需要我,我先告辞了。” “嗯,去吧。” 甄德点点头。 等到糜小妹离开,甄德笑问道:“刘大哥,怎么样啊?” “不愧是糜先生之妹,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弓马上她确实有一番见地。”刘备感慨道。 甄德:“.” 不是,你们真的只聊骑马射箭了啊?! “不过.” 刘备话锋的一转,瞬间让甄德来了兴致,他追问道:“不过什么?” 刘备从怀里掏出香囊,原本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当他看到香囊时,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挤不出。 ? 这让甄德满头雾水,怎么刘大哥突然卡壳了? 他顺着刘备的视线望去,只见香囊上有两个娟秀小字。 “绿筠。” 甄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这不是糜小妹的名字吗??? (本章完) 第446章 赵云的好消息(四千) 第446章 赵云的好消息(四千) “阿嚏!” 张飞冷不的打了个喷嚏,赵云满脸关切的问道:“三哥,最近这些天天寒地冻,难不成你.你这是感冒了?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子龙,没事没事!”张飞摆摆手,“不过是打了一喷嚏,俺感觉好的很!想想应该不是什么感冒,说来也是幸运,俺才走到大门门口不久,子龙你们就回来了!” “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什么收获啊?” 面对张飞的好奇,赵云俊朗的脸上浮现灿烂的笑容,仿若一稚子。 “三哥,我拿到了。” “拿到了” 张飞先是一怔,随后就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眼瞳扩大,心底涌上数不清的欣喜和激动。 这种感情,使得他这个身高八尺,犹如虎熊的猛将浑身都在微微发颤。 赵云此行的目的为何?平息占城之乱?安定日南郡? 不! 是良种! 是高产的良种啊! 尤其是这种话从赵云嘴里说出,远比得到千军万马还要振奋人心! “哈哈哈!” 张飞仰面大笑,他伸出手,拍着赵云的肩膀,放声赞叹道:“不愧是子龙!不愧是俺的四弟!干的好,干的好啊!” “并不是我一人之功。”赵云谦虚道。 张飞反手握住赵云的臂膀,振振有词,“那子龙也是头功!” “子龙,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快,快随俺前去告知大哥!” 张飞本想就此拽着赵云前去面见刘备,谁料赵云竟然驻足不前。 ? 张飞面露疑色,不等赵云开口,他顺着赵云的视线望去,这才发现站在一旁的孙乾。 他猛的一拍脑袋,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唐突了孙先生! 之前的张飞最为敬重士人,如今对于士人的滤镜早被祛除,对于士人也不觉得有什么特殊,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这个清谈,那個名流,真是作恶起来,怕是贼寇都自愧不如吧! 但. 孙乾是个例外。 确切来说不是随便一士人就能获得他的尊重,类似盖勋、张晏这般的有志之士,才是值得敬重之人。 孙乾更在盖勋、张晏之上! 张飞赶忙走到孙乾表露歉意,“刚刚俺见到四弟太过欣喜,不知不觉间忽略了先生,还请先生见谅,若要责怪就责怪俺吧!” 孙乾轻轻晃动着脑袋,“兄弟久别重逢,喜不自胜。我为何要责怪?” “三哥,公祐不也唤你一声三哥吗?兄弟之间哪里来的责怪呢?”赵云在一旁呵呵笑道。 张飞哈哈一笑,摸着脑袋惭愧道:“哈哈,是这个道理,两位贤弟,俺惭愧惭愧啊。” 孙乾和赵云对视一眼,面露笑意。 孙乾提议道:“现在我们都有要事在身,三哥,我们先去寻找甄导和主公吧!” “俺也一样!”张飞一手拉一个,“两位贤弟,跟俺来!” 甄德坐在导演的主位上,他一遍又一遍嘱咐各个演员的注意事项,可是脑海里仍旧不受控制泛起涟漪。 绿筠。 这两个字,甄德一点也不陌生。 出门在外时糜竺曾经跟甄德提及过,绿筠是他小妹的字。 甄德还是头一次知道糜夫人的字。 将字绣在香囊上,赠送给一男子,还是在凤仪亭这种环境里。 完全可以跟几十年前,校园中的男女约定在树林互诉衷肠画上等号。 连他都知道的道理,没可能刘备不知道。 甄德忍不住用眼睛的余光窥探此时的刘备,只见自己的这位大哥,稳如磐石,气定神闲,跟此前别无二致。 隐约间,他又从刘备的表情上端倪出一丝别样的情绪。 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 刚刚是错觉吗? 那感觉就像是坦然? 这就是千年之前的人和现代人的不同吗? 甄德见刘备状态极佳,索性也不再去理会,就如他对简雍所说,时代与时代的风气各有参差,退一万步来说他的大哥都是过来人,帮助糜竺和糜绿筠一把,算是对得起张飞糜竺糜绿筠 “大哥!甄导!” 说曹操曹操到。 张飞的嗓音闯进甄德的耳朵,顷刻间就将他的思绪给震塌。 他定了定神,按照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 只见张飞笑得犹如一个孩子,兴冲冲的拉着赵云孙乾,快步赶到刘备和甄德的身边。 似乎是感受到在场无数双眼睛的瞩目,张飞收敛了神情,但是扬起的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甄德和刘备面面相觑,根据张飞的神情,以及生拉硬拽的动作来看,肯定是有什么天大的好消息。 之前的张飞平日里虽然大大咧咧,可是再怎么大大咧咧也不至于这么兴奋。 能让张飞这么兴奋的是 甄德和刘备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彼此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对方的意思。 是.占城稻!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刘备,心脏跳动的速度都不禁加快,恍惚间他都能听到自己胸膛里快速的怦怦声! 占城稻意味着什么? 是高产的良种! 是填饱肚子的希望! 是中兴大汉的曙光! 刘备激动攥紧了双拳,不过他仍旧揣着明白当糊涂,笑问张飞,“三弟,什么事?!” 张飞东瞅瞅西看看,生怕接下来的话语被其他人听去,毕竟粥店里劁猪一事历历在目! 倘若话语被人听去,变成什么奇怪版本,这不将一件天大的好事歪曲了吗? 真要是这样,实在是太过晦气! 他将嘴巴凑到刘备的耳边,将声音压得很低,不过还是难掩其中的兴奋。 “大哥!子龙在日南郡象林县成功.成功拿到了占城稻!” 这番话从张飞嘴里道出的瞬间,刘备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和欣喜,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声大笑,并对赵云赞不绝口,“子龙,当真是福将!是大汉之福啊!” 张飞赵云孙乾相互对视一眼,竟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只不过张飞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甄德嘴角在抽搐?眨眼的功夫,更是“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几乎是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张飞就有了答案,他神色骤变,捶胸顿足暗道一声不好!千防万防,居然忘记提醒了大哥! 然而已经晚了。 愉快的笑声铺天盖地而来。 “哈哈哈,刚刚你听见皇叔说什么了吗?” “当然是听见了,我耳朵又没有聋!不过我有个疑问啊,子龙怎么会劁猪?甚至劁猪的手艺都得到了皇叔的夸奖?” “我也觉得懵啊,子龙浓眉大眼却又风度翩翩,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劁猪啊?莫不是张飞假装的子龙?” “话说你们不觉得以后不能正视子龙的长枪了吗?” “为啥?” “我听闻几十年前有款火遍大江南北的游戏,里面有个英雄叫赵四,也是用枪,还有款常山赵子龙的皮肤。据说这个英雄尤其喜爱偷屁股。现在好了,我们的子龙劁得一手好猪,下了战场劁猪,上了战场该不会用龙胆亮银枪劁人吧.” “嘶。” 听闻此言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就连望向赵云的目光都不对劲起来。 不过还是有人有些纳闷:“子龙怎么会劁猪?” 问到这个问题,人群中就有人来劲了,“嘿,小伙子,这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劁猪而已,子龙啥都会!” 这个声音听起来十分耳熟,甄德刘备张飞等人循声望去,果不其然正是老赵。 “咳咳咳。” 眼见这种谣言愈演愈烈,甄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举起扩音喇叭,冲着众人喊话,“都不要吵了,戏快要开拍了不知道吗?!” 经过这一嗓子,众人偃旗息鼓,从不绝于耳的议论纷纷,变为压低嗓音的窃窃私语。 总归是安静不少。 刘备面露歉意,直说还要劳烦甄导。甄德大手一挥,表示小事小事,何足挂齿? 孙乾试图缓和氛围,他道:“日后恐怕要有劳宪和。” 只不过孙乾那认真的模样,总让人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 譬如张飞,他给孙乾一个安慰的眼神,“孙先生,你放心。作为兄长的肯定要照顾弟弟,八弟在凉州时期面朝黄土背朝天,得到占城稻,他不得兴奋的睡不着觉啊!俺去请华先生、张先生,请他们两位严加看管八弟,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就让七弟领着宫中卫士齐上,将八弟架回府邸!好生休息!” 孙乾嘴角一僵,坏了,三哥我是开玩笑的啊! 甄德望向赵云,赵云心领神会,他将准备多时的书,朝甄德递了过去。 终于来了! 甄德心中一喜,总算是等来修订的书了! 怀着满腹的喜意,甄德从赵云手上接过书,当天在默念查询系统时,得到的结果差点让他喷出现代优美话语! 期待多时的结果,竟然还是行不通,甄德不禁心中长叹,这空子实在是不好钻啊! 孙乾见甄德眉间浮现愁苦之色,他在心中暗道:我曾教导孺子时,见到过不少这般神情的孺子,最好的法子似乎是将事情聊开,免得落下心病。 正当孙乾想付诸行动时,却见刘备和赵云不为所动,这就很令人奇怪了。 难道主公和子龙将军不关心甄导? 孙乾第一时间就否决这个念头,刘备不关心甄德?这简直比曹操庇护百姓还要来得荒唐。 然而当孙乾带着疑惑的目光重新落在甄德脸上时,他愣住了。 他看见了什么? 之前还眉间满是忧愁的甄德,此刻居然.居然眉间舒展,全然不见一丝忧色! 甄德没有注意到孙乾的目光。 他暗暗想道:既然钻不了.那就暂时搁浅吧。 关羽糜竺简雍陈到等人姗姗来迟,他们途径工作人员身侧时,难免听到一些关于劁猪的话语。 三人面露讶色,心中只觉不可思议。 不久前三弟在粥店的话语,这才不到两个时辰,就已经传开了吗? 三弟这劁猪苦手,不是要闹得满城皆知了吗? 想到这里,关羽拜托糜竺和简雍还有陈到,“三位贤弟,等下千万不要在三弟面前提到劁猪一事。” “好!”答应最快的是陈到,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赵云,关羽的拜托,他想都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劁猪?”简雍听明白了关羽话里的意思,只不过他感到奇怪的是,张飞的脸皮厚如城墙,嘴里道出的大汉优美话语,更是能让人三番五次破功,怎么提起劁猪一事张飞就面黑如炭? 难道益德真是劁猪苦手? 不对啊! 益德虽然不像是书上说的屠户出身,但劁猪的技艺. 简雍的思绪在一瞬间被拉回到凉州时期,张飞劁猪的手法可真是又快又狠,看过的人都觉下体一凉,纷纷拍掌叫好。 除非 除非益德真的不善劁猪! 简雍眼睛一亮,他当即想到一个可能。 那就是益德在仙乡后世必然是在劁猪一事上遇到了什么,甚至那件事一直萦绕在益德的心头!令他久久不能忘怀! 知道那件事的,除去益德以外,还有谁知道呢? 简雍的目光落在关羽的脸上。 “嗯?宪和,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关羽摸了摸脸。 简雍摇摇头,“我只是有些好奇,好奇益德劁猪的手法是从哪里学来,期间又发生了什么趣事。” 关羽抚摸着长髯,他心中暗道:如今众人皆知三弟是劁猪苦手,此事本就没必要隐瞒,告诉宪和应当无妨吧? 于是乎,关羽将之前在养猪场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透露给三人。 即便是陈到和糜竺都有些忍俊不禁,怪不得三哥不愿提起啊,原来还有这般过往。 简雍听的更是双眼冒精光,兴奋的攥紧了拳头,笑得合不拢嘴,哈哈,益德原来你还有这件囧事! 关羽不禁抓下几根胡子,他是不是不该跟几人透露此事? 关羽四人走到甄德刘备等人身边,陈到看到分别许久的老友,赶忙上前,先是朝赵云身旁来了一拳,笑问道:“子龙,我的兵好用吗?” “好用,好用。经过叔至之手的兵卒,肯定不俗!纵横山林,如入无人之境!”赵云的声音不是很大,不过语气里满满都是推崇。 陈到只觉心情舒畅,他哈哈一笑,又问道:“子龙,想来伱已经取得良种了吧?” “自然。”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四哥,不愧是我的知己!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快哉快哉!等下你我不如去一醉方休?” “正有此意!” 两人相识一笑。 关羽糜竺简雍满脸欣喜,尤其是简雍,有了良种他终于能够重操旧业了,倘若真的折腾出来那个只存在仙乡的杂交水稻,那么大汉离仙乡也就不远了!!! 简雍目光灼灼的望着刘备,刘备似乎感觉到了简雍炽热的目光,他抬眼望向简雍,笑道:“宪和,要开始了。” (本章完) 第447章 回到大汉,吕布的新路线(四千) 第447章 回到大汉,吕布的新路线(四千) “原来如此.” “是这么个不擅长顺风啊。” “只不过那孙权小儿这么早就向曹孟德示好了吗?” 张飞从床榻上悠悠醒来,嘴里念念有词。 脑海里还残存着在剧场观看的‘官渡之战’,场面倒也算是恢弘,群演多的更是数不胜数, 望着熟悉的军营,他将心中的万般言语化为一声长叹。 他披上外套,穿好鞋履,走出营帐,发现已经日出东方。 守在营帐前的士卒,连忙向张飞问好。 张飞摆摆手,示意不必如此,又询问了目前的时间,果然不出所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晋阳已经全面占据,只有几只漏网之鱼冲出了晋阳,赶往了塞外。 其余人等皆已伏诛。 “走,带俺前去牢房瞧瞧田丰和颜良!” “诺!” 亲卫领着张飞赶往牢房,伴随着吱呀作响的声音,牢房大门被士卒缓缓打开,张飞总算是亲眼见到了演义中那位力谏袁绍,却遭歹人陷害而死的田丰。 张飞也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位名士。 此刻的田丰状态谈不上很好,但也算不上很差。 他的衣袍沾满灰尘,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脸面,瘫坐在地,头上戴着的冠也不见影踪,束起的头发散漫开来,显得不像个名士,倒有几分狂徒的意味。 “敢问先生可是田元皓?” 张飞也不恼,反倒是客气的问候。 田丰缓缓抬起脑袋,露出一张憔悴的脸。“在下不过是山野草民,担不得将军一声先生,倘若将军想要劝降,就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已无颜去见袁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田丰话音透着一抹疲惫,哪怕光线有些昏暗,张飞也能从田丰的神情判断出此人所言非虚,嘴里肯定是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张飞也不想为难田丰,他冲着左右亲卫吩咐道:“好生照顾田先生。” 就在张飞要抬腿离去之际,身后传来一道暴躁、不甘的怒吼。 “张益德!某承认你有些本事,但.某不服!若非是吕奉先,你岂能如此之快攻占晋阳?!有本事放我出来,让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张飞停驻脚步,他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 他转头一瞧,是个身高体阔,看上去就像是虎狼之士的壮汉。 “颜良.”张飞眉头微皱,道破了这人的身份。 不过此时的颜良跟他记忆之中的有些出入,颜良如此莽撞吗? 若俺还是涿县的俺,想来定要让颜良尝尝俺的拳脚! 不过 眼下真在颜良这里浪费时间怕不是中了他们的圈套。 张飞舒展眉头,没有跟颜良计较,反倒是冲颜良抱拳,“颜将军武艺不俗,俺佩服。” “啊?”颜良只觉得一拳打在上,不是都说张飞好勇斗狠吗?怎么怎么就不起效果了呢?田军师说过,若是能脱出张益德,袁公就会多些胜算,我这是不是搞砸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朝对面监牢的田丰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而田丰摇头叹息,方才与张飞的碰面,让他确定以及肯定,张飞并非传闻中那般冲动和莽撞,也不像传闻那般极其尊重士人。 不 尊重或许是有。 但也维持在表面,田丰能够觉察到,张飞没有多少闲情逸致跟他玩士人那套戏码。 譬如宁死不降挣得张飞赏识,再是张飞礼遇有加,继而终被张飞折服,然后为张飞效劳。 当然田丰并非是真想投效张飞,只不过是想以此获得张飞信任,给出错误信息,好误导张飞,从而为袁绍攫取利益,改变战局。 可是这些想法都随着张飞的到来,以及张郃被迫改换门庭而宣告破裂。 田丰实在是不明白,他虽然嘴上说了不降,为什么张飞连试试的兴趣都没有? 更让他感到惊愕的是,他总觉得他在张飞面前不着片缕,他的心思似乎在张飞眼里显露无疑,张飞认定了他不会投降。 即便是按照上述的流程走下来,到头来或许又会成为射向袁绍的利箭。 田丰面色如常,但心里一片冰凉,连双手双脚都是冷的,满是对张飞的忌惮。 这张益德真是不简单,不简单啊! “颜将军。”田丰叹道,“在下也无计可施了,你我不如安分一些吧。” “安分?” 颜良眼睛微睁,他明白了,田军师话里的意思是,叫我暂且安分下来,以待天时! 田丰:“.” 张飞无心再看两人的表演,正欲离去之时,一传令兵火急火燎的撞开牢房大门。 “三将军!大事不妙!吕奉先是诈降,不久前吕奉先率军突围直奔冀州而去!” “吕奉先!” 张飞眉头拧起,攻城之初,他就听闻吕布背刺了颜良,这背后一刀成功让颜良本就不多的士气溃散得干干净净,怎么说也算是弃暗投明。 更不用说吕布的军师是糜芳! 那个跟随他们颠沛流离的糜芳! 那個害得他二哥丢掉性命的糜芳! 对于糜芳,张飞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但. 他厌恶的是荆州时期出卖关羽的糜芳! 至于眼下的糜芳. 一切都没有来得及发生,就连曹操刘备都愿意给一次机会,何况是糜芳? 对于糜芳,张飞的感情是复杂的。 好在当下的糜芳已经有了改变,为了糜竺甚至不惜愿意听从陈登的吩咐,加入吕布军中。 这一次吕布的降而后叛. 张飞想起了离开仙乡之前糜竺的嘱托,这一次并不是吕布不想当大汉纯臣,而是陈登的推波助澜。 哪怕是知道事情的始末,张飞也没有表露出来,他反倒是一把抓起传令兵的衣领,瞪着豹目,怒喝道:“什么!你说什么?!” 面对这样的张飞,就算是张飞的旧部都忍不住犯怵,何况是一普通的传令兵,传令兵挥汗如雨,抖得如同筛糠,“吕奉先吕奉先率军突围直奔冀州而去”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别说是传令兵,就连关押在牢房中的田丰和颜良二人都能感受到张飞粗重的呼吸,犹如熊罴那般,叫人头皮发麻,面色凝重。 颜良暗暗吞了口唾沫:这张益德是.是发怒了! 不等颜良反应过来,张飞迈着大步,步如流星,冲出牢房。随着牢房大门被甩上,闷响响起,颜良这才回过神来。 且慢! 吕奉先突然反叛前往冀州. 颜良的脑袋里嗡嗡作响,他想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可能。 会不会是奉先看到张郃匹夫是刘玄德间者,知道大势已去,并州即将沦陷,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打着反叛之名,实则是为了逃出并州,前往冀州告诉袁公,提醒袁公千万要防备张益德! 颜良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至于吕布跟张飞串通一气? 先不论吕布会不会这么做,问题是吕布都没有机会接触张飞! 再者说刚刚张飞的失态那可是做不得假的! 颜良越是琢磨,越是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颜良就笃信自己的想法。 只不过当颜良朝田丰投去目光的时候,当即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看见了什么? 此前精神还算良好的田丰,这一刻竟然在痛哭流涕?! 这分明是好事 为什么田军师要痛哭? 颜良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莫非事实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可是张益德的神情和反应不像是假的啊. 难道是特意演给我等看的? 不可能吧 若想要达到这般地步,岂不是要自己骗过自己? 颜良心中极力否认这点,毕竟如此勇武的张飞,又有如此之深的城府,那得多么可怕啊! 光是想想,颜良就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方才多有得罪,同袍实在是抱歉。” 风风火火走出牢房,确认四下别无六耳的张飞,面对传令兵的态度,一改牢房里的急躁,满脸惭愧的向传令兵表露歉意。 这让传令兵受宠若惊,他连连摆手,“三将军,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唉,这怎么能呢?吓到你了就该给精神损失费。” “啊?精神损失费?” 传令兵满头的雾水,精神损失费?这是什么玩意儿? 意识到失言的张飞不愿过多提及,他从怀中掏出些许钱财,不管传令兵一百个不情一千个不愿,仍然塞进了传令兵的怀里。 “日后,记得要多多训练训练胆量。” “俺的四弟,浑身都是胆!” 张飞甚至还有闲心道出戏言,说完张飞拍了拍传令兵的肩膀,随后便扬长而去。 传令兵紧紧抱着怀中的钱币,心中大为感动。 恰巧在此,负责善后工作的段煨路过此地。 段煨好奇的问道:“同袍,方才三将军,跟你说什么了?” “段段将军!”传令兵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由于此前的他是段煨的亲卫,段煨善待兵卒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故而面对段煨,他没有一点藏私,说着说着他竟然有些惭愧,“方才在牢房之中,我告诉了三将军吕布逃脱的消息,三将军勃然大怒,那时吓得我以为要被三将军绑在树上用鞭子抽,万万.万万没有想到三将军非但没有责怪我,还还给了我些钱财,说.说是什么精神损失费” “原来如此。”段煨感慨道:“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 段煨话锋一转,“不过吕奉先确实是不能小觑,我这就去见三将军!” 段煨快步走进营帐,他本想向张飞道出吕布的危险,毕竟能让董卓视为义子的武将,定然不凡。 然而当他看清营帐里的光景,顿时傻眼了。 张飞全然没有追击吕布的意思,还特意嘱咐不要把吕布逼得太紧。 这实在是令段煨难以理解,似吕布这般反复无常的小人,为何.为何要放他逃脱。 段煨想要劝谏,然而就在此时,一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三将军,段将军。” “!” 段煨满目欣喜,他赶忙转身,望向身后之人,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贾军师,伱快劝劝三将军啊!” “劝?”贾诩似乎没有听懂段煨的言语。 段煨急不可耐,“就是吕奉先之事啊!” 此话一出,段煨总觉得氛围变得极为古怪。 是他错觉么? 为何他觉得贾诩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哈哈哈!” 张飞豪迈的笑声,将段煨的思绪拉了过去。 他实在是不清楚,有什么可笑的。 想不清楚,段煨索性直接问道 “三将军,你何故发笑啊?” 张飞无缝衔接,“俺笑袁绍少智,袁术无谋!” “咳咳。”张飞清了清嗓子,收敛神色,淡然的说道:“纪明,你且放心。吕奉先之事不必担忧,山人自有妙计。” “妙计.”段煨吞了吞唾沫,他知道张飞精通兵事,作战勇猛,但是.妙计?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望向贾诩,这话不应该出自文和之口吗? 贾诩似乎读懂了段煨心中的想法,他朝着段煨点点头,“纪明,三将军所言非虚,不必理会吕奉先。” “这” 段煨总觉得今日的贾诩和张飞实在过于古怪,放掉吕布不就意味放虎归山吗? 不过也罢,既然文和都如此说了,那就这样吧 陌陌原野,一支千余人的精骑疾驰似电。 “将军!” 成廉不解的望向吕布,道出心中的疑虑 “为何我等要逃.撤出晋阳?成为大汉纯臣,不近在眼前吗?!” 吕布吐出一口浊气,冲着成廉摇摇头,“你不懂。” “啊?” 见成廉越发疑惑,吕布认真的想了想,考虑成廉是他最为亲近的骁将,他决定还是告诉他原因。 “多亏子芳提醒。” 糜军师? 成廉挠了挠头,此事跟糜军师有什么关系? 吕布继续说道:“此前我等改换门庭,能够打出担忧董卓兵祸并州的旗号。而这一次若是坐实背刺颜良之事,子芳费尽心血为我造的名声不就荡然无存了吗?他人若是说起吕奉先,第一反应是反复无常,日后还有什么仕途可言?!故而我非但不能降,还得去投袁!” 成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其实吕布还有一些话没有,叛出颜良之后,糜芳找到他,令他坚定投袁的关键就是. 刘备麾下能人太多了啊 类似张飞这般的就有五六个,他又怎么能在刘备麾下大展拳脚? 学那个段煨不更好么? 借助袁绍军势,好叫天下人知道他吕奉先的厉害! 届时再投,怎么也能混上一高位! (本章完) 第448章 李傕郭汜:什么?!张益德攻破晋阳了?! 第448章 李傕郭汜:什么?!张益德攻破晋阳了?! 率领残兵败将在塞外吃草的李傕郭汜,如同往日一般袭击一匈奴部族,掠得羊马便转头就逃。 只不过李傕郭汜总觉得今日古怪的厉害,他们抬眼望向天穹,天色阴沉的可怕,厚重的铅云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天塌地陷。 “李兄,我总觉心神不宁,你说张郃能够搬来救兵吗?” “倘若颜良丢掉晋阳,我等又该如何是好啊!” 郭汜满脸忧色。 李傕面色一沉,哪怕他不是工于心计之人,但他清楚郭汜并非杞人忧天。 李儒董旻之事还历历在目。 李儒董旻当真干了什么罪无可恕的恶事吗? 不过是放了场火,不过是要屠一城。 谁料彼时还是荆州牧的刘备,连半分迟疑都没有,眉头皱也不皱,就将董旻和李儒处以死刑。 怎么不叫人头皮发麻? 李傕再一想他和郭汜为董卓所办之事,心瞬间凉掉半截。 劫掠在董卓军中几乎是习以为常之事,除去段煨那个怪胎,没有人说什么。 而刘备等人仿佛天生与他们八字不合,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他曾听说他的同僚张济一犹子,就在刘备手下当差。 按照常理来说,借助自家犹子这层关系,即便无法当官为吏,那也能衣食无忧吧? 结果呢? 虽然没有判死。 但.堂堂董相国部将,劳苦功高的一将军,张济居然被贾诩安排去劳作?! 这跟他人的仆奴有什么差别?! 就连劫掠次数较少的张济都是如此,更何况是他们呢? 故而天下人谁都能向刘备投降,唯独.唯独他们不行! 倘若颜良没能守住晋阳,那么他们的处境只会是更加糟糕! 至于献出玉玺,且不论玉玺已经不在他们手里,退一万步,若是真将玉玺交给张飞. 李傕想起了李儒与董卓分别前留下的嘱咐,交出玉玺很有可能难逃一死,就算是死罪可赦,那也活罪难逃。 成为他人奴仆,对于见识过洛阳繁华的他们来说,真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李儒曾留有一策给董卓,董卓没来得及用,就被吕布反手刺死。 幸好逃出晋阳之前,李傕郭汜侥幸得到了这一策。 “祸水东引.”李傕念念有词。 郭汜一愣,顿时想起来什么,所谓的祸水东引,就是将玉玺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其目的就是为了谋得喘息的时间。 不过在执行的过程中出了差错,先是董卓殒命,后又丢掉了并州。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盘踞在太行山山脉的贼匪中有着董卓的旧部,他们与那支部曲有着一定联系。 晋阳被围困前,颜良的军师田丰就曾派出使者联系过他们。 其目的就是想要他们手上的玉玺。深知玉玺是烫手山芋的李傕郭汜二人,心中一喜,田丰派出使者讨要玉玺可谓是正中下怀,不过他们还是与田丰使者进行了一番拉扯,最终达成一致的想法。 他们可以交出玉玺,最基本的要求是要钱和粮,并且停止对他们的追讨。 只是李傕郭汜刚送出玉玺,晋阳就被围困,为求将玉玺送出并州,田丰这才安排张郃充当诱饵,以保障玉玺的安全。 结果是玉玺通过山路成功运出了并州,但代价是他们太行山中的势力一个不落的被张飞覆灭。 每每想到这里,李傕郭汜心中只有一片寒意。 郭汜出声宽慰道:“李兄,不必担忧。想来玉玺已经送到了冀州,那么袁本初自然便知晓并州的局势。待袁本初派大军前来,并州的格局就会产生变动,届时你我就能火中取栗。” 李傕点点头,按照郭汜所说,那时他们就能伙同袁绍一起对付张飞,只要袁绍想要对付张飞,必然就要拉拢他们,他们就能在夹缝中生存,这便是他们彻夜研究李儒的遗策得出的答案。 至于袁绍会不会放弃并州? 会不会在意钱粮的损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袁本初难道不救颜良田丰了么?!既然如此袁本初又怎会放弃并州?! 钱粮的损耗更是可笑,袁氏四世三公,就连牙牙学语的童子都知道袁氏的分量! 除非 除非晋阳已经失守。 想到这里,就连李傕都不受控制笑出了声,哪怕张飞天神下凡,也绝对不可能攻城如此迅速! “郭兄说的对啊。”李傕再一次点点头,他皱起的眉头舒缓开来,朗声笑道:“张益德固然勇猛,颜良也绝非什么无能之辈,不说击退张益德,只说拖住也并非什么难事.” 见李傕的面色不再阴沉,郭汜也笑了。之前如果不是吕布突然反叛,颜良也没那么容易拿下并州! 有了前车之鉴,就算是再怎么蠢笨之人,也不可能信任吕奉先了吧? “报——” 一匆匆的身影,打断了李傕郭汜的思绪,两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帐下一传令兵。 见传令兵满头大汗,脸上尽是焦急之色。 李傕郭汜心中一惊,暗道一声不好,如此神情莫非是有什么坏事发生? 李傕拧着眉头,凝重的问道:“何事?” “两位将军,不.不好了!我等发现从晋阳逃出来的骑兵!他们.他们说晋阳城破,吕布逃走!并州.”传令兵惊魂未定,“并州已经落于张益德之手!” ‘并州已经落于张益德之手!’ 这句话对于李傕郭汜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两人面色俱白,脊背更是冷汗连连。 ‘张飞张益德’ 这五个字实在是如雷贯耳,哪怕是屈居并州时期,他们也曾听小说家说过凉州通俗演义,也知晓凉州诸将的排名。 那個令全军胆寒的黄汉升和陈叔至尚且排在张益德之后! 至于其中有没有掺水分 并州一战不显现无疑了吗?! 攻下壶关都令颜良等人费劲一番功夫,而张飞呢? 张飞攻打并州时,还有空闲拔除太行山上的董卓旧部。 怎么不叫人惊骇?! 李傕呼吸都变得快了几分,他一把抓住传令兵的衣领,瞪大一双牛眼,烦躁的问道:“究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本章完) 第449章 袁绍:先排除一个正确答案。 第449章 袁绍:先排除一个正确答案。 “将军.将军,此事是这样的.” 面对李傕的威势,传令兵战战兢兢的将事情和盘托出。 听完传令兵的讲述,李傕撒开了传令兵的衣领,冷冷的说了一声,“退下。” 传令兵如蒙大赦,当即脚底抹油,迅速离开了李傕郭汜的视线。 而李傕郭汜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倘若只是面对颜良,他们尚且还能周旋。 但是对手一旦换成占据并州的张益德. 两人心里阵阵的发怵,即便不提张飞凉州第三将的威名,单说张飞出任过护羌校尉,将羌胡治理的服服帖帖,但凡是个凉州人都知其中的艰难,没有任何一个凉州人愿意对上这样的主将,而他们全军恰恰是凉州人占据了关键的位置,特别是在当下这般敌强我弱的情形下,怕不是开战士气就弱上了三分。 “郭兄,眼下眼下我等该如何是好?要不要告诉全军此事是假的?”李傕面露苦色,全然没了之前的斗志,什么借助袁绍的军势?什么趁着两方斗个你死我活,攫取好处?统统是笑话!是空谈! 郭汜脑袋里也是嗡嗡作响,他多么希望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多么希望是传令兵的消息有误,多么希望逃过来的骑士并非颜良之兵。 但刚刚传令兵对于颜良之兵的描述统统都对上了,至于是张飞贾诩故意而为之? 有什么必要在此事欺瞒吗? 郭汜止住发散的思维,他摇摇头不再继续深挖下去,面对李傕的疑惑,郭汜吐出一口浊气,面容愁苦,“李兄,没有意义。告诉全军此事不是真的,无异于捂住耳朵去盗取他人家中的铃铛。颜良之兵,并非是一人看见,而是几十人上百人,我等堵住他们之口,只会造成更大的恐慌。” “这”李傕长叹一声,“郭兄说的是啊。” 他颓然的低下脑袋,此时的他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郭兄,你说眼下我等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郭汜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举目望天,只见南方乌云聚集,压抑的令人难以呼吸,而北方似乎没有那般压抑,他突发奇想,提议道:“张益德向来凶狠,贾文和自幼恶毒,我等招惹不起,何不去避避?” “避避?”李傕来了兴致,“这是怎么一个说法,还请郭兄明说!” 郭汜望着远比匈奴更北的方向,说出了一疯狂的而又大胆的想法,“我等不如朝更北方深入,百年前匈奴纵横草原,成为大汉的心腹大患,匈奴都能长出一茬又一茬,既然我等手头有刀又有甲,我等为何不效仿匈奴之事,抢匈奴的辎重粮草抢匈奴的女人!别说是张益德,就算是刘玄德都管不着我等!” 李傕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郭汜居然给出这么一個谋划,如此一来,那不是今生都无缘大汉州郡了? 可是一想到张飞的威胁,还有黄忠和陈到的虎视眈眈,甚至是刘备的亲征。 李傕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寒颤,相比于保命、当奴仆,不能回到大汉州郡似乎.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李傕内心不断的天人交战,不知过了多久,他一咬牙终于下定决心。 “郭兄所言甚是!我等向北走不!” 李傕话锋突然一转,令郭汜一愣,他还以为李傕是想到了更好的方法,于是他问道,“李兄,怎么了?” “无碍。”李傕摆摆手,“我只觉得‘北走’这个词不太好,就改成北伐吧。” “北伐?”郭汜心想,我等此事说难听点叫北遁,跟北伐有什么关系? 似乎是读懂了郭汜的心思,李傕自欺欺人道:“我等一没有被张益德击溃,二打匈奴也伐吧?” “.”郭汜无奈的附和道:“算。” “既然如此,即刻动身!” 李傕念念不舍的冲雁门关抽回视线,纵然心有不甘,还是朝全军下达了“北伐”的军令。 冀州 邺城 州府 一间奢华的屋舍里,三五个人围在床前,其中不乏身居冀州要职之人。 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言语,甚至不敢大口大口呼吸,场面安静的可怕,仿佛针落可闻。所有人都极为紧张的盯着医者,不少人手心都攥出了手汗。 他们如此紧张,全因床榻上所躺之人无比重要。 那人正是整个冀州的心脏,袁氏的后继之人,袁绍袁本初! 见医者退下,袁绍的妻子刘氏和其子袁尚急不可耐的上前,压低声音问道:“医者,良人/家父状况如何?!” “袁使君”白发苍苍的医者一开口,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随着医者一句,“袁使君并无大碍,怎么都该醒了。”,众人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不过众人都不禁疑惑,既然医者说袁使君该醒了,为何现在都没醒? 似乎是觉察到了众人的疑惑,躺在床榻多时的袁绍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一喜,总算是有反应了! 这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好消息还不止这一条,众人满目惊喜的望着床榻,只见袁绍缓缓睁开了眼睛! 刘氏赶忙上前,喜不自胜,轻唤良人。 袁绍此刻浑身都疼的要命,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样,不过他还是冲着刘氏招了招手,“快,扶我起来。” 刘氏赶忙扶住袁绍,袁绍在刘氏的帮扶中坐在了床头。 袁绍深深吸气,望向自己最为喜爱的幼子——袁尚。 “尚儿,为父为父昏睡期间可曾发生什么大事?公孙伯圭如何?并州又如何?” 袁尚望着袁绍毫无血色的脸面,他满脸的担忧,“阿父,儿觉得您还是应当歇息歇息” 袁绍在心中感慨,尚儿还真是至孝。 不过他还是冲袁尚摇摇头,轻松道,“尚儿不必担忧,为父并无大碍,纵然是与那刘玄德大战三天三夜,为父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袁尚很想说,阿父,您真与刘玄德大战三天三夜,儿怕不是连您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至于并州和冀州之事. 袁尚有些迟疑,他很怕袁绍病情加重,不过见周遭之人都冲他点点头,他牙一咬,索性豁出去了。 不过他仍旧提醒道:“阿父你最好有个准备.” 嗯? 有个准备? 袁绍心里顿觉不妙,听起来局势不妙啊,莫非是公孙伯圭势如破竹? 总不可能是并州已经沦陷吧? (本章完) 第450章 糜芳:唉,吕布的嘴替(四千) 第450章 糜芳:唉,吕布的嘴替(四千) 随着袁尚的讲述,袁绍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心情摔落到了谷底。 他听到了什么? 晋阳失守的罪魁祸首居然.居然是张郃?! 光是听到这一条,袁绍就觉得胸口有怒火在熊熊燃烧,他双眼发红,双拳紧攥,恨不得骂张郃骂得一个狗血淋头! 好一个张郃,好一个张儁乂! 亏我不计前嫌,如此信任你! 三番五次都搞糟了我的谋划! 袁绍咬牙切齿,拳头攥得咔咔作响,面露愤恨之色。 见到这样的袁绍,在场众人心底一惊,倘若袁绍知道张郃的具体行为,怕不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袁尚满脸担忧,“阿父,要不先不说了,儿怕您承受不住” “说!”袁绍没有对袁尚多言,他从喉咙底挤出一声低吼,“说!张郃究竟做什么蠢事了?!并州如何?!公孙伯圭又如何?!” 袁尚见无人敢阻拦,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张将军” “是张郃!”袁绍强调道。 袁尚只好改口,他咬牙道:“张郃与张益德串通一气,里应外合坑杀了我等冀州精骑.” “后又当着晋阳守卒之面,蛊惑他们投降.” “纵然颜将军死守不降,最终还是被攻破了城门.百般无奈之下,颜将军只好委托义士吕奉先乘乱杀出并州,与我等取得联系,后来我等才得知张郃是刘玄德的间者,至于公孙伯.” “公孙伯圭”这四个字袁尚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就被袁绍打断,“且慢,且慢!” 众人这才注意袁绍竟然抚着胸口,语气似乎都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众人纷纷担忧的问道:“袁使君/阿父/良人,您无碍?!” “无无碍!”袁绍冲着众人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不过实话实说,刚刚袁尚的那番话,气得令他眼前一黑,差点又一次昏厥过去。 如果不缓缓,他怕自己听到公孙伯圭的消息,真的两眼一黑,不理世事 袁绍本以为张郃扬短避长,又一次试图冲阵,结果败给了张飞麾下一都伯,晋阳士气大减,张飞士气大振,这才攻破了城门。 只不过袁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郃居然是刘备的间者?!! 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张郃他知根知底,张郃怎么可能是刘备的间者?! 不过袁绍转头一想,不对啊,颜将军都说张郃武艺不俗,败给黄汉升情有可原,但是败给一都伯 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了! 且慢 这两次交战都有共同之处,张邈是为投奔曹孟德,是利于刘玄德! 虎牢关一战更不用说,打的就是刘玄德的旧部! 莫非莫非张郃匹夫真是故意而为之! 袁绍想到张郃还曾被他视为贤才。 气得他的鼻子歪了,与此同时心中对刘备升起了一丝忌惮,在他看来刘玄德实在是吊诡,居然能将手伸的如此之长,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就将张郃变为了间者。 与这般厉害的角色争斗,他真的能赢吗? 饶是袁绍再怎么抗压,这一次他心底也生了惧意。 “呼呼呼” 所幸袁绍毕竟还是袁绍,他深吸几口气,又沉沉吐出,总算是镇定下来,他望着袁尚,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尚儿,接着说。” 袁尚无法抗拒袁绍,他将知道所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经过袁尚的言语,袁绍总算是理清冀州的局势。 并州虽然遭逢大败,甚至败得一塌糊涂。 幸好公孙伯圭的攻势终究是拦了下来,对于袁绍来说算是难得的好消息。 只不过.朱灵? 袁绍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对于此人他有些印象,似乎是清河郡人士。 清河人季雍听闻公孙瓒来攻,二话不说立即背叛了袁绍,想要献出城池给公孙瓒。 审配等人火速下令,命同为清河人的朱灵,速速夺回城池。 彼时朱灵家小已被季雍胁迫,季雍将朱灵母亲、弟弟绑在城上,以此来诱降朱灵,逼迫朱灵跟他一同投效公孙瓒。 朱灵望着城哭泣说:“大丈夫一出身为人效力,岂会再顾全家室呢!” 于是朱灵全力攻城,虽然攻破城池阵斩季雍,但是家小都被杀害。 “真是一忠义之士。” 袁绍发自内心夸赞朱灵,同时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朱灵一事足以表明他麾下忠义之士不在少数,这一件事以及并州来的吕布和玉玺,也算是难得的好消息,暂时的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思量片刻后,袁绍冲着妻子刘氏说,“为我穿衣。” 又冲着左右侍从说:“去请诸位贤才议事厅一聚!” 众人面面相觑,面露惊愕之色。 尤其是袁尚,光是复述当下局势,他都觉得胆战心惊,心中不止一次大呼,刘玄德不可战胜! 为什么他的父亲.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然而容不得袁尚多想,在场众人没有人敢不遵袁绍号令,他们纷纷唱诺,袁尚也随着众人退出屋舍,返回了自己的居所。 就在亲卫准备去传袁绍口令时,袁绍突然又喊住了他。 “且慢!” 袁绍补充道:“也去请吕中郎将前来一叙!” 议政厅。 文臣武将群聚一堂,他们都已经得知了并州的消息。 其中最为烦躁和愤懑的就是文丑,他万万没有想到,张郃那個浓眉大眼的竟然是刘备的间者!也不曾设想,刚立下战功的颜良,扭头就大败亏输,最后落得了个阶下囚的下场。 这怎么不叫他痛惜的同时心生烦躁和对张郃的愤怒? 除了文丑外,其余人等都神色各异。 武将满脸的愤恨和惋惜,文臣愁得眉头都拧成了麻绳。 这让第一次参加会议的吕布在心底啧啧称奇,也让跟随吕布而来的糜芳心情大好,只要袁绍及其部众发愁难受,就足以说明并州之事他干的没有问题。 “诸君。”一道熟悉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统统拉了过去,吕布也随着大流,朝着声音的来源投去目光,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走进议政厅之人。 此人虽面色发白,但俊朗的容颜搭配着身上的衣袍,也显得颇具威仪。 莫非此人是. 还不等吕布在心中揣测来者的姓名,在场众人异口同声尊敬的称道:“拜见袁使君!” 吕布心想此人果然就是袁绍。 袁绍微微颔首,在众人的瞩目中快步走到主位前,缓缓坐下。 袁绍的出场仿佛给众人吃了颗定心丸,就连骄纵的许攸都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望着一众贤臣,袁绍长叹一声,“近些时日发生的变故,我略有耳闻。不过其中的诸多事情,还需诸君解惑,譬如张益德、黄汉升、公孙伯圭的动向,冀州粮草兵马.” 随着袁绍的发问,负责各个事项的官吏,一个个站了起来,回答着袁绍的问题。 纵然吕布面色平静,不过心底却是掀起了一丝波澜。 他不是没有参与过类似之事,不管是在丁原麾下担任主簿,亦或是在董卓手下出任中郎将,都曾旁听,甚至是发表自己的见解。 只是不论丁原还是董卓,他们议事时,主打一个随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哪里有眼前这般井井有条? 吕布心中不禁叹道:袁氏不愧是天下仲姓,果然是有些能耐的。 “吕中郎将?” “吕中郎将?” 吕布突然感觉脚后跟被糜芳踹了一脚,他本想问糜芳“糜军师,你这是为何啊?” 然而嗓音还不曾从咽喉挤出,吕布就发现了不对劲,怎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望着他? 忽然他明白了,原来刚刚的那两声是在喊自己。 吕布赶忙起身,冲着主位的袁绍抱拳,尊敬的说道:“明公。” 袁绍满脸的和气,他朝吕布招招手,示意吕布坐下,望着吕布魁梧的身形,他感慨道:“吕中郎将实在是武艺非凡,果然是骁勇之士,多亏了吕中郎将,我等才能得知并州的局势啊” 对于袁绍的客气,吕布没有太多感觉,毕竟说的都是世人皆知的大实话。 不过他还是朝袁绍恭敬的说道:“明公,中郎将一职,不过是董贼为了拉拢在下,给予的虚职。在下斗胆,还请明公称在下表字。” “善!”袁绍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称你为奉先?” 经过一番寒暄过后,袁绍切入主题,“奉先,晋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请奉先细细说来。” 吕布面露迟疑之色。 这让本就心烦意乱的文丑,更加烦闷,他没能控制住自己,冲着吕布喊道:“吕奉先,你迟疑作甚?还不速速说来!” “文丑!”袁绍当即喝止,文丑这才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闭上了嘴巴。 袁绍冲吕布笑了笑,面露歉意,“此人是我麾下大将,名文丑,性情如火,还请奉先见谅。” 吕布摇摇头,“文将军是真性情,某实在是佩服佩服。” “那并州一事?” 面对袁绍的询问,吕布看了看身旁的糜芳,后又将目光落在袁绍的身上。 “明公,某向来嘴笨,恐怕难以描述并州之事,烦请明公准许某的主簿,代我为明公陈明。” “准了。”袁绍没有多想,大手一挥,表示同意。 糜芳:“.” 对于这个结果,糜芳没有什么意外,吕布善于作战,是位勇将。 但. 抛开冲锋陷阵,以及想要当高官的那点心思,还有尊重士族,吕布其他方面倒显得平平无奇。 如果碰见一工于心计之人,怕不是很快就能戳穿吕布的谎话。 恰恰袁绍的部众最不缺乏的就是此类人,什么许攸荀谌审配田丰等等. 这些人的名字,在陈登的提醒下,他可谓是烂熟于心。 想要瞒过这些人,哪怕是糜芳都觉得很有难度,他明白这些谋士,最擅长的就是攻心,从一个人的言语中判断说没说谎,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犹如喝水吃饭那般简单。 好在糜芳早有准备,他缓缓起身,先是朝袁绍行礼,后又向看上去位高权重之人行礼,做完这些,他长叹一声,万般情绪涌从嘴巴里涌出。 “诸位,且听在下说来” 随着糜芳的娓娓道来,众人了解了前因后果,从吕布投降董卓后又转投颜良,再从颜良到并州全面失守,都用简洁的语句讲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吕布看见董卓拿出了诏令,董卓又自称姓李,便误以为董卓是朝堂之兵,作为边郡寒人出身,想要更进一步,远要比士族来得更难,故而吕布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丁原虽然是他的上官,于情对方又有天子诏令,于理又有披甲之士。 倘若两方开战,那么并州不得生灵涂炭? 出于这两种目的,吕布打晕了丁原,将并州拱手让予他人。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吕布才知道‘李将军’是董卓,后又看到董卓祸害并州,吕布心生悔意,见到张郃这才决定助国锄奸。 至于为何不投降张飞,反倒是千里迢迢来到冀州? 糜芳也给出了答案,“颜将军和吕中郎将以兄弟相称,时常同吕中郎将饮酒,酒酣之际,颜将军曾酒后失言,说刘玄德眼里容不得沙子,但凡有过屠城劫掠,统统都要重罚,吕中郎将纵然没有屠城,但也曾在黔首手里借过粮草” “吕中郎将心念颜将军的恩情,吕中郎将无以为报,便杀出重围前来驰援冀州。” 驰援冀州? 在场众人觉得好笑,莫不是害怕遭到刘玄德清算吧? 对于糜芳说的话,袁绍信了七分,之前的颜良跟他也有书信往来,颜良在私下跟吕布兄弟相称是真,跟吕布吃酒也是真,拉拢的话语更是如出一辙。 况且寒素的心思跟糜芳说的大差不差。 再者说吕布将并州拱手相让,却没有袭杀丁原,反倒是力保旧部,倒也不算什么小人。 就是有些糊涂,居然能够轻信董卓. 这样一武艺高超,想要当上高官,却有一定的德行之人,也算是一贤才。 袁绍很快就在心里给吕布身上贴上贤才的标签。 随后商讨完公孙瓒的事情,袁绍挥了挥衣袖,宣布此次议事到此为止。 众人躬身离去,袁绍也走进一旁的小屋。 一炷香之后,静候在小屋的袁绍,看见屋门缓缓被推开,走进几道熟悉的声音,竟然是折返的沮授审配荀谌等人。 “诸君,联系公路之事如何?” (本章完) 第451章 阎象:还是无法说服袁术 第451章 阎象:还是无法说服袁术 “哈哈哈,袁本初,你也有今日啊!” 身居淮南的袁术望着手头上袁绍发来的书信,就连眉眼都要笑弯了腰。 他迫切的想要向旁人分享自己的喜悦,毫不在意阎象的想法,拉住阎象的手,指着书信得意洋洋的问道:“阎主簿,你知道我为何如此欣喜啊?” “.”阎象心中腹诽,想来应该是袁本初向您服软了,不然您怎会如此忘乎所以? 作为袁术的主簿,阎象深知袁术极为厌恶袁绍,但是说到底两人总归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兄弟之间的仇怨,容易结,也容易解,并非是要斗个你死我活。 纵然心中已有计较,阎象还是冲袁术无奈的摇摇头,“在下不知,还请明公明说。” “哈哈哈!”袁术指着书信眉飞色舞的解释道:“我这个好兄弟,可是给我十足的惊喜啊!万万没有想到玉玺竟然被本初给得到了!还要将玉玺赠予给我!说唯有我这般德行兼备之人才能持有玉玺!” 阎象心底一惊,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劝道:“明公!慎重啊!” “嗯?” 袁术一愣,怎么阎象的反应跟他预料中的不一样? “阎主簿,你这是何意啊?”袁术的语气渐冷。 阎象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袁术的变化,不过此事并非平日里的琐碎小事,此事事关甚大,不得不劝啊! “明公!玉玺并非是意外之喜,或许是飞来横祸啊!眼下袁本初北面遭受公孙伯圭袭扰,西面遭受张益德和黄汉升进攻,已经岌岌可危,依我愚见不如上书朝堂,表明袁本初之事与我等无关!与汝南袁氏无关!朝堂的一切诏令,我等都要积极响应,此法或许能够保住宗族啊!” 袁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的青筋躁动如细蛇,拳头更是攥得咔咔作响,胸膛生出的怒气涌上头,似乎怒气涨得他头脑越来越来大,就在下一刻怒气彻底宣泄出来! “竖子!” 袁术恶狠狠的盯着阎象,毫不留情冲着阎象破口大骂 “竖子!你懂什么!我袁氏乃天下仲姓!贾文和能行霍光董卓吕氏之事!为何我就不能效仿陈平周勃平吕氏乱?!” 阎象很想说,那能一样吗?即便是霍光董卓吕氏也不尽相同啊! 然而还不等阎象将心中所想说出,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在两人耳旁。 “明公?阎主簿?” 袁术烦闷的望去,看清楚那人身形的瞬间,脸上的狰狞怒容淡去了几分,“杨长史!你来的正好!阎象实在是气煞我也!” 阎象心中微苦,强如袁绍都无法与朝堂抗衡,不然又怎会拿出玉玺让袁术上套呢? 希望杨长史能够帮我劝说劝说使君吧。 怀揣着些许希望,阎象朝‘杨长史’投去目光。 ‘杨长史’,名杨弘,身材匀称,颇有名士之风。 杨弘出声安抚袁术,“使君,阎主簿向来口无遮拦,不过阎主簿绝非进献谗言的小人,我想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阎主簿的言语或许并非心中所想,使君,请问是何事?” “杨长史,你自己看看吧!”袁术将书信递给杨弘,随后瞥了眼阎象,冷哼道:“阎主簿,觉得此事不可。杨主簿以为呢?” “容我看看.”杨弘定眼一瞧,顿时心中一惊,手抖如筛糠,玉玺二字是如此瞩目,令他挪不动目光! “玉玺.”“结盟.” “袁本初以使君为尊.” 光是看着这些字,杨弘就情不自禁的念了出来,这三件事一件比一件还要震撼,震撼的无以复加,令人心中激荡.令人神往 众所周知,袁术向来瞧不起袁绍,虽然袁绍的年纪大于袁术。 按照规矩,袁术怎么都得喊一声兄长,但袁术私下总骂袁绍是庶出。 而眼下袁绍在信中对袁术无比恭敬,可谓是扬眉吐气。 还有最为重要的就是玉玺 那可是玉玺啊! 这谁看了谁不迷糊?! 杨弘吞了吞唾沫。 至于其中的危险. 杨弘偷瞄了袁术一眼,通过袁术的神情,显然袁术是心动了。 既然使君有意如此,那我为何要劝阻呢? 什么?问我其中的危险? 其中的危险关我何事?! 于是乎杨弘赶忙冲着袁术抱拳,“恭喜明公,贺喜明公!” 听到这个答复,阎象心中不禁咯噔,暗道一声不好! 袁术没有理会阎象,面对杨弘的恭喜,他瞬间来了兴致,“杨长史,我有何喜啊?” “明公,此乃天命在身,是袁氏之喜,亦是明公之喜啊!明公想想,玉玺如今白白送到了明公面前,明公只需出动些许兵卒,简直是天大的喜事啊!” 杨弘的这番话着实是说进袁术的心坎里了,他的怒容在这声声恭喜中渐渐消融。 至于书信会不会是假的? 一来上面盖有袁绍的官印,二来书信里的口吻的确是袁绍无疑,三来袁绍可是在信中立下誓言! 袁术怀疑自己是假的,都不会怀疑书信是假的。 袁术满脸喜色,他激动的握住杨弘的双手,发自肺腑的感叹着:“知我心者,杨君也!” 不同于袁术的喜色,阎象满脸愁苦,眉头更是拧成了一团,心中涌上无力的感觉,本以为杨弘能够劝说袁术,万万没有想到杨弘非但不劝,竟然还怂恿袁术。 倘若真的发兵,那么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完了啊! 阎象试图挣扎,奈何刚一开口,就被杨弘抢先一步,“明公,我看最近时日阎主簿过于劳累,不如明公令阎主簿回家歇息歇息?” “哈哈,善,就依杨长史所言!”面对阎象,袁术可没有什么好脸色,他冷哼一声,“来人啊,将阎主簿请回家中!” 两三个士卒上前架起了阎象,阎象光是想到袁绍落败,脊背便冷汗连连,哪怕是被人架住臂膀,他仍然冲着袁术喊道:“明公,明公,不能同意,不能同意啊!刘玄德势大,冀州刺史势微,不能力敌,不能力敌啊!” “聒噪。” 袁术面若寒霜,满脸鄙夷。 刘玄德出身寒微,能成什么气候? (本章完) 第452章 刘备: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儿子是孙策? 第452章 刘备: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儿子是孙策? “张校尉,你可知道袁公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对于袁术突然召集众将群聚议事厅,纪灵备感疑惑,他思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问向一旁的张勋。 张勋无奈摇摇头,“纪校尉,你问我我问” 话说到一半,张勋突然停了下来。 这让纪灵感到不解,他循着张勋的视线望去,眼睛一亮,来者也是个身高八尺的壮士。 “是桥校尉!” 纪灵道破了来者的身份,‘桥校尉’名桥蕤,出身大族。 相较于武人出身的他们,桥蕤足以称上一句见多识广。 “张校尉、纪校尉。”桥蕤冲着两人抱拳行礼,言行举止尽显大族风范。 纪灵和张勋与桥蕤打过招呼,纪灵便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将方才问向张勋的问题,问向了桥蕤。 桥蕤想了想,并没有第一时间为纪灵解惑,反倒是抬起手指着人群中一陌生的少年。 少年身高七尺,虎背熊腰,红扑扑的脸膛,面似晚霞,两道浓眉就跟漆刷子似的,两只眼睛烁烁放光,鼻直口阔,大耳朝怀。头戴绛紫缎色扎巾,身着绛紫缎色箭袖,腰系一巴掌宽五彩丝鸾带,青中衣,青缎子兜跟薄底窄料佩靴。 任谁见了都得发自内心的夸一声,好一个少年郎。 纪灵和张勋见少年的外在心生好感,不过他们有些摸不清头脑的是,桥蕤为何突然指着这个少年? 莫非这個少年是桥蕤的私生子不成? 但是 不像啊! 张勋越看越觉得眼熟,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他压低声音在纪灵耳畔低语道:“纪校尉,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少年郎,似乎在哪里见过?” “哪里见过?” 张勋不说还好,一说纪灵脑海里一道霹雳闪过,他死死的瞪着少年的耳朵,难以置信的说道:“大耳朵莫非此人是刘玄德的亲子?!” “啊不是且慢,纪校尉你这么一说倒也有这个可能.”张勋突然觉得纪灵说的很有道理。 张勋和纪灵的对话,让桥蕤有些忍俊不禁,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也不打算让张勋和纪灵继续猜下去,直接宣布了答案,“咳咳,两位校尉,此子名孙策是孙文台之子!” “嗯???”纪灵有些没能反应过来,他惊讶的望着桥蕤,“孙文台?其母的名字甚是古怪,既然刘玄德之子在我等手里,不如要挟刘玄德桥校尉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甚好,甚好啊,纪校尉!”张勋觉得纪灵简直是天生的谋士! 桥蕤嘴角抽搐,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都说了孙文台,为何能想到刘玄德?就盯着那双耳朵了吗? 若非是自幼的教养,桥蕤都想破口大骂了。 好在他还是平复了心绪,望着纪灵和张勋两人,他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说道:“不,两位校尉,这孙策.孙策是吴郡人孙坚的亲子。” “孙坚,那家的女子叫” 即便迟钝如纪灵,也意识到方才是自己误会了。 提到孙坚,孙文台,他这才想到一张孔武有力的脸,于是瞬间闭上了嘴巴。 张勋脸上也尽是尴尬之色,他就说为什么觉得有些古怪,为什么这个名字如此耳熟,原来.原来是吴郡猛士孙坚.孙文台啊 其实仔细一瞧,孙策确实长得也像孙坚 “这”张勋连忙转移话题,“桥校尉,既然孙策是孙文台子,为何孙策来了,却不见孙文台?” 桥蕤叹道:“这还不是孙文台中了黄汉升一箭.” “中了黄汉升一箭?难道孙文台卒了?”纪灵的嘴就像是抹了蜜水一样。 桥蕤嘴角抽了抽,瞥了纪灵一眼,他怎么才发现,纪灵的嘴竟然如此毒辣呢? 就连张勋都觉得这一次纪灵太过语出惊人。 感受到两人古怪的视线,纪灵自知方才讲错了,便悻悻地闭上了嘴巴。桥蕤只当纪灵的话是微不足道的插曲,他继续为两人介绍孙策来此地的缘由,“自从孙文台中了黄汉升一箭,虽没有身死,但也落下了病根,在家休养生息,故而只能派出其子前来赴会。” “原来如此。”张勋和纪灵点点头,突然张勋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不对啊,桥校尉,我等问的是袁公何事召集我等?不是问孙文台啊!” 纪灵也反应了过来,“不错,不错,桥校尉你就明说吧!” 桥蕤反问道:“两位想想,别说孙文台了,平日里两位见到过孙文台的使者前来参加宴席吗?” “不曾。”纪灵和张勋想都没想,话语几乎脱口而出,并非是孙坚不愿,而是袁术没有通知过孙坚。 “两位想想,如今就连孙文台子都前来赴宴,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意味着要有大事发生?!!” “不错!”桥蕤点点头,他猜测道:“眼下局势并不明朗,想来袁公就要动兵了,而且是大规模的动兵。” 纪灵和张勋心中一喜,动兵?动兵好啊!发家致富都靠打仗了! 不久后,袁术披着华美的衣袍,缓缓走出。 不得不说,光看模样,袁术的确有几分威仪。 袁术大手一挥,“坐,诸位都坐!” 群将在仆役的指引中,都找寻到了自己的位置,唯独有一人,满脸怒容,不肯坐下。 这番行为显然是吸引了袁术的目光,他眯着眼睛,望着那个与众不同的人,那人是个少年,听左右说那人名孙策,是孙坚子。 至于少年为什么愤怒,是为孙坚鸣不平。 不错,不错,真是一表人才,孙文台有个好儿子啊。 “你名孙策?我便称你为孙郎,孙郎若是不喜此位,不如坐我身旁如何?”袁术满脸笑意的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孙策只觉得羞辱,脸热辣辣的烫,他忍着怒气,不卑不亢的冲着袁术说道:“袁公,家父是为伱而伤,还请袁公将先前许诺的兵卒和庐江太守交还家父!” 在场的众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孙策,差点都要惊掉了下巴,袁术借着孙坚重伤不能担任太守一职,无法控制兵卒部曲,于是夺回了兵卒部曲,拿回了太守官位如今说这个,不是给袁术上眼药吗?这不是找死吗? 坏了,孙文台之子危矣! 不止一个人这么想,就连颇为欣赏的孙策的桥蕤都不禁为孙策担忧,他都想要帮孙策求情。 可是谁都没能想到,袁术猛的一拍桌子,赞叹道:“果然英雄出少年!但孙郎你毕竟年少,不如再过几年?” 孙策依然站得笔直,众人皆觉得孙策实在是太过冲动,太不识数,袁术大发善心不跟你计较,怎么还不知好歹。 “袁公,某武艺精湛,足以接过家父的重担!”孙策铮铮有词。 袁术眉头越皱越深,众人都以为袁术会大发雷霆,谁知道袁术不但没有跟孙策计较,反而说道:“既然孙郎有这个胆气,那么我也要替文台考校一二。考校通过,我便将太守和部曲双手奉还。” “不知袁公如何考校?” 面对孙策的疑问,袁术面露笑容,“此番我等要前往冀州驰援,尚缺一先锋,不知孙郎愿意担任先锋一职否?” 孙策果断的同意了下来。 在场的众人无不唏嘘,让一初年岁尚轻的少年担任先锋? 袁公这是想要杀了孙郎? (本章完) 第453章 陈登:孙伯符?可算是来了!(四千) 第453章 陈登:孙伯符?可算是来了!(四千) 吴郡富春县 望眼欲穿的程普总算是等到了要等的人,他眉间的忧色当即舒展开来,三步并作两步冲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快步走去。 “伯符,怎么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程普满脸的关切。 孙策给了程普一个放心的眼神,又冲着程普挤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程叔父,袁公路并没有为难我。” “那就好,那就好。”程普嘴里念念有词,但心底是全然不信,自从孙坚被黄忠射了一箭,他总算是认清了袁术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气量狭小!好断无谋! 只注重眼前的利益,浑然不在意长远的谋划! 他的主将孙坚为袁术立下汗马功劳,别说是先前许诺好的庐江太守,就连好不容易拉起来的部曲,也被袁术一口气夺走! 就连程普都在背地里嘀咕,这样做不是寒了麾下将领的心? 日后谁又敢为袁术效死?! 如此小人又怎会不羞辱孙策?倘若没有羞辱,那么此刻的孙策怎么说都带着兵卒回来吧? 为何还是零零散散几个人? 孙策似乎没有注意到程普异样的情绪,反倒是朗声道:“程叔父,此前袁公路不愿接见我等,如今却也松口,只要在此战出任先锋,立下战功,便能取回家父的一切!” “战功.”程普有些忧心忡忡,对于袁术他几近失望,出任先锋那可是要拼命的啊! 最为关键的是. “倘若事后袁公路反悔又该如何?”程普道出心中的担忧。 饶是孙策也难免沉声道,“程叔父,终究是袁公路势大,我等只能暂且听从此人调遣啊。” “唉。”程普长叹一声,孙策说的是实话。袁术拥兵十万,虽然这十万精兵里掺杂了不少流寇、匪徒,但也足以让扬州诸太守胆战心惊,只能捏着鼻子被迫认下袁术是扬州刺史的事实。 不是他们能够力敌的啊 “既然如此,伯符是此番回乡是要招募乡勇?”程普思量片刻问道。 孙策干脆利索的承认,“不错,袁公路说了,能在乡里招募多少乡勇,届时他就补给我多少精兵!此事是袁公路在众目睽睽所说,想来不会轻易背诺。” 望着振振有词,没有丝毫畏惧的孙策,程普心中不禁感慨,虎父无犬子啊,伯符当真有其父的风范啊。 “既然伯符已经下定决心,但凡有用的上的我之处,我必尽我所能,全力相帮!” “哈哈哈,多谢程叔父,说来我正有一事烦请叔父助我一臂之力!” “哦?何事?”程普来了兴致。 孙策笑道:“我欲招募乡勇,还请程叔父通报乡里。” “善!”程普当即答应下来。 目送程普离去,孙策从怀里掏出一书信。 手上的这封书信是他回乡时顺手取得,而写信之人正是周瑜。 此前孙坚被朱儁推荐为佐军司马攻打黄巾军,孙策就与家人被孙坚一同留在寿春。 彼时的孙策正值少年意气,平日里最爱的就是结交名士,因此他的名声渐渐传开。 舒县人周瑜听说了他的名气,专程来到寿春拜访。 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令孙策意外的是,才华出众的周瑜居然跟他年岁相仿。 由于是同龄人,共同的话题简直多得数不胜数,孙策发现周瑜胸怀大志,丝毫不逊色那些名士。 很快两人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 而眼下的书信 孙策极为认真的阅读手头上的书信,生怕漏掉任何一個字眼,他喃喃自语,“伯符,见字如晤近些时日冀州动荡,想来袁本初孤木难支,必会向袁公路求援,袁本初向袁公路求援之日,便是我等实现大业之时!” “届时你我趁着袁公路无暇顾及扬州,我等必能起兵平定江东!” “日后再以江东为根基,平定天下,如此一来汉室可兴!” “你我当青史留名!” “为了实现谋划,第一步便是招募兵员!” “瑜不才时隔多日,这才说服叔父,得丹阳兵一千五百员!” “还望伯符速速与我汇合,你我共举大事!” 孙策又喜又苦。 喜是自己的这位好友实在是厉害,居然能够说服丹阳太守,得丹阳兵一千五! 这丹阳兵可不得了,须知孝武帝,天汉二年,李广长孙李陵奉武帝之命,出征匈奴。 结果在浚稽山遇到匈奴单于主力,李陵以五千丹阳兵在孤立无援之下血战八万匈奴主力,一度令匈奴单于胆颤!转战千里之后才力竭被俘,可见丹阳兵的战斗力之强悍! 苦的是他已经答应袁术担任先锋一事,倘若此时反悔,怕不是家族都要蒙难。 光是想到这里,孙策心头顿觉愧疚,他摇摇头,罢了,罢了,只得书信一封向公瑾陈明情形了. 孙策只得无奈的迈开脚步,朝乡里走去。 数日之后,孙策率领着从乡中募来的千余人回归了袁术的队伍。 还不等孙策有所准备,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将他的思绪拉了过去。 “伯符!” 孙策一惊,这声音是公瑾! 他赶忙回头一瞧,果然不出所料,正是一身高七尺的少年! 少年骑马而来,身着一锦袍,当真是姿质风流,仪容秀丽! 少年见了孙策,下马便拜,“瑜,见过伯符兄!” 见到周瑜,孙策说心中不欣喜是假的,但是他不是在信中说了,不要掺和此事吗?为何周瑜还是来了呢? 周瑜似乎是看出孙策心中所想,他淡然一笑,朗声道:“伯符兄,此番领兵前去是为了实现心中抱负,我怎么能输给伯符兄呢?!” “公谨你明知” 还不等孙策的话说完,突如其来的嗓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善!你便是周公瑾?怪不得都称美周郎,今日一见,不论是谈吐,亦或是见识都颇为不凡。当真是一方俊才!” 孙策和周瑜循声望去,见到袁术双手背负从容走来,脸上尽是满意之色。 两人纷纷拜道:“袁公!” 袁术摆摆手,笑道:“不必多礼,扬州的俊杰,我早就想见见了!万万没有想到,先遇孙郎,后遇周郎!实在是件喜事啊,快哉快哉!” 两人点头直说,袁公你说的对。 袁术看着两人,那是越看越喜。 对于孙策的底细,他或多或少是知道一些,至于周瑜,他只听到说此子不凡,才华出众。 一时之间,袁术的玩心大起,他倒要看看周公瑾究竟是不是传闻那般。 “周郎,你可知道此番动兵有何目的?”“目的?”周瑜一眼就看出袁术是有心考校自己,他回道:“是要去助冀州刺史一臂之力?” 袁术点点头,“不错。” 对于周瑜能回答上来,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军中成分复杂。他也不是什么喜欢约束下属之人,下面的校尉不经意间泄露给士卒,士卒再泄露出去,实属正常。 “那周郎以为,我等该从哪条路驰援本初?” “哪条路” 纵然心里有了答案,周瑜也没有第一时间就道出心中的想法,他知道袁术爱才,但爱才却不重用。想要得到袁术的重用,才能是其二,能将袁术说的心里舒坦是其一。 对于袁术,周瑜打心底不看好。 不过又不能乱答一通,有才能不一定会被袁术重用,才能与名声不符却有可能招来袁术的厌恶。 倘若袁术厌恶他,从而拒绝他随军出征 那么孙策又该如何?! 要知道这一次,可是要面对黄忠,黄忠是谁? 那可是能够射得孙坚无法出征的猛将! 他的这位好友,可是想一心为父复仇! 真对上了黄忠 光是想想周瑜就觉得难办,虽然孙策有一身勇武,不过黄忠还是过于厉害,射程如此之远的箭簇实在是匪夷所思! “?” 孙策满眼的疑惑,这个问题很难吗?如若是平日的公谨早就脱口而出了.除非公谨是故意的! 至于其中缘由,孙策有些想不通。 就在此时,思量片刻的周瑜总算是开口了,“依我看,我以为袁公是要经过徐州、兖州,进入冀州。” ! 袁术心中微惊,不错确实如此!周瑜说的正是他接下来的行程。 好好好,此子并非是不学无术的士子。 袁术眼底闪过一抹赞叹和欣赏,不过他没有夸赞周瑜,反而继续问道:“为何不往豫州走?又为何要往徐州走?” “为何不往豫州走.”周瑜眉头微皱,道出心中所想,“自从阳城一战,刘玄德是威名响彻颍川,据我所知,颍川士人对刘玄德赞不绝口,说刘玄德是当今能臣,必能兴复汉室!” 周瑜的话说到这里,袁术忍不住阴阳怪气冷哼一声:“刘备?织席贩履之辈,不过是走运,才能窃得高位!” 孙策皱了皱眉,他本以为虽然袁术不地道,但是能够拥十万之众,高低也算是个枭雄。 如今看来倒是他眼瞎了。 诚然,他和刘备的部将有仇。 在大汉子为父报仇,天经地义得不能再天经地义,就连皇天来了都只会说他是个孝子。 但.就连他不否认的是,刘玄德,人杰也! 孙策暗暗想道:阿父时常与我提起过往之事,阿父出身寒微,幸好大父有些家资,帮阿父在县衙之中谋得一小吏。好在皇天眷顾,阿父先是击溃水匪,迁为假尉,后又有高人提携一路升为别部司马,甚至就连庐江太守也就一步之遥. 阿父的努力,战场上的抛洒热血,不过是缩短一点点差距,但差距大的就像是脚踩大地,仰望天穹 反观刘玄德,出身寒微,如今却已是先帝之御弟,当今天子之叔父! 想来其中的艰辛,唯有刘玄德自己知道。 这般人杰,为何在袁公路的嘴里竟不值一提?! 周瑜注意到了孙策的异样,好在袁术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上,故而没能发现孙策的不同。 他心中不禁长叹,伯符什么都好,唯独太过爱憎分明了啊。 周瑜提了提音量,继续说道:“总而言之,颍川俊才,心向刘玄德。豫州刺史孔伷更是受当地大族左右,倘若从豫州走,恐怕耗费时日,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善!”即便袁术再怎么讨厌刘备,可是对周瑜却是讨厌不起来,这一番话语足以证明此子配得上‘美周郎’的名头。 袁术越发欣赏周瑜,他笑问道:“但陶谦也非善类,我等又如何说服孔融呢?” “这”周瑜认真的想了想,冲着袁术摇摇头,“我确实是想不明白。” 袁术心中一喜,心道,看来此子还显得稚嫩啊,论智谋还是不及吾! 然而袁术没能发现的是,周瑜松了口气。 就连孙策都发现了周瑜在扯谎。 袁术为了炫耀他的智谋,得意洋洋的向两人讲解了计划,不外乎就是联系到了陶谦的身边人,付出些许的钱财就得到进入徐州的机会。 周瑜和孙策心领神会,面露敬佩之色,连连赞叹“袁公不去当谋士实乃可惜”。 实则周瑜都快笑出声来了,不就是买通陶谦的同乡笮融么? 就这个水平,还瞧不起刘玄德? 袁公啊,袁公,将伱跟刘玄德比较,实在是侮辱了刘玄德啊。 对于周瑜的腹诽,袁术浑然不知,他还在得意洋洋的说着自己计划的大概,压根不担心周瑜能不能猜到他的谋划。 毕竟在他看来,周瑜的才能最多也就杨弘的水准! 都比不过阎象,怎么能够比得过他呢? “如何,都听懂了么?”袁术笑着问道。 周瑜点点头,满脸的感慨。虽然面色有些僵硬,但高兴上头的袁术,压根就不在乎这些小瑕疵。 “也就是说.袁公,我等要走大路,必须经过广陵?” “不错!” 得到袁术的肯定,周瑜总觉得有些不妙,广陵郡.广陵太守是何人来着? 貌似是姓陈. 陈. 陈登陈元龙? 广陵郡。 一仆从急忙捧着外衣跑到陈登面前,哪怕有些哆嗦,仍然关切的说道:“府君,今日寒冷,莫要坏了身子!要不别站在城墙上,我等回府吧?” “不必担忧。”陈登淡淡的说道:“我每日练习五禽戏,吃饭睡觉符合规范,你先回府吧。” 仆从总觉得今日的陈府君怪怪的,怎么说了些他不懂的东西,规范?吃饭睡觉还有特定的规矩吗? 还有陈府君似乎很高兴? 要是陈登知道仆役所想,定会点点头,毕竟仆从猜得不错。 高兴? 他可是太高兴了。 要知道广陵马上要等来一贵客 孙策孙伯符.江东小霸王? 陈登眼神瞬间变得如鹰隼般锐利! 某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本章完) 第454章 抵达广陵 第454章 抵达广陵 “那就是广陵” 跟随孙策行军的周瑜,抬眼望着远处那高耸的城池,心中隐隐不安,尤其是他一扭头,瞧见孙策爽朗的笑容,这种不安越发严重。 “伯符,恐怕有诈啊。”周瑜脸上浮出一抹忧色。 孙策闻声,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倘若此话出自他人之口,说不定他只会当作戏言,如果是出自周瑜 那么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公谨?何出此言?”孙策决定先问个清楚。 周瑜深深吸气,反问道,“伯符,难道不觉广陵太守陈元龙有些耳熟吗?” “陈元龙”经周瑜一提醒,孙策顿时想起来了。陈登陈元龙,徐州大族出身,重要的并非是此人的出身,而是此人捣腾出来的东西——牙刷。 牙刷配合某种特殊的药膏,能够让嘴巴发出清香,能让牙齿变得白皙。 可谓是交往时的一大助力! 此物一问世,就受到大族的追捧! 陈元龙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 故而一谈到陈登,孙策下意识的就将陈登和钱财挂钩。 但令孙策想不通的是,周瑜为这么看重陈登?陈登不是也曾在虎牢关前叫阵吗?陈登不是给联军提供了粮草辎重吗? 怎么眼下就如临大敌了? 难道是有仇? 阿父也不曾跟陈元龙有什么交集啊? 孙策思前想后,也没有想到个所以然,他只能满眼疑惑,求助周瑜。 “公谨.陈元龙有什么问题?” 对此周瑜已经习以为常,他压低声音解释道:“伯符,你可还记袁公路说了些什么?” “买通了陶谦身边之人嗯,买通的难道不是陈元龙?”与周瑜相交多年,孙策虽然没有周瑜这般心思,不过却学会了看懂周瑜的神色,此话一出,他就通过周瑜的面部表情,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周瑜点点头,“不错,陶谦使君最为倚重之人便是同乡的笮融。笮融向来贪财,袁公路买通笮融,此举顺利,我等借道进入冀州也并非什么难事。可问题就出在这里,倘若袁公路买通了笮融,为何这一路不见有人欢迎我等?不这样做,实在不符合笮融的性格。” “那么公谨觉得其中缘由是什么?”孙策非但没有回答,反倒是率先将问题抛回给周瑜。 周瑜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竖起三根手指,“其一,笮融是坑骗袁公路。其二,陈元龙与袁公路不合。其三,袁绍快要无力阻挡黄汉升和张益德.” “不!”说着说着周瑜竟然话锋一转。 这让孙策打起了精神,“哦?还有第四点?” “其四.或许是陈元龙在给我等设下圈套” “圈套?公谨,袁公路麾下能者不在少数,或许他们已经有了对策,不过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周瑜语气一沉,“伯符,你注意到没有,我等一路走来,周边的村落不见什么人影?” “不错。”孙策想了想,确实跟周瑜说的那样,这一路走来村落里确实没有什么人影,不过奇怪的是屋舍中,还圈养着些鸡鸭,翻箱倒柜说不定能找到一些钱财。 不过听说村里的人似乎是被陈登拉去服役了,袁术只是最初有些谨慎,发现村落中没有什么埋伏,索性也就放开了胆子,每到休整时,他不再约束部曲,让兵卒大胆去‘取’村中财物,按照袁术的话来说,“这些定然都是送我军的礼物!”袁术之兵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恨不得连村里的墙皮都给薅走。 由于袁术的纵容,兵卒们的士气正值高昂。 如若是陈元龙有心算无心,所图是什么呢? 面对孙策这个问题,周瑜一时之间也犯了难,给袁术之兵提升士气,不是更难击败了吗?真让袁术过广陵?他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啊。 “总而言之,伯符,不久后作为先锋,你勿要冲锋在最前。”周瑜嘱咐道。 孙策拍了拍胸膛,“公谨,我知道了!” “明公,恐怕有诈啊!” 营帐中,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将袁术难得的好心情毁坏得一塌糊涂,他眉头一挑,面色低沉,冷冷的盯着阎象。 “阎主簿,你说什么?”袁术不满的说道。 阎象硬着头皮,劝阻,“明公,即便是您与笮融有联系,也千万不要亲率大军啊!依我愚见,不如坐镇中军!” “哼?坐镇中军?”袁术嘴角扬起,勾起不屑的笑容,“广陵太守陈登陈元龙,如此‘款待’我等,故意留下财物,让士卒拿的尽兴,能有什么圈套?阎主薄啊,怎么能如此胆怯?” “明公!”阎象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然而袁术已经无心再听下去,他冲着阎象摆摆手,“勿要多言!” 阎象欲言又止,叹气连连,为何袁术就是不知他的一番苦心啊! 就连杨弘都有些看不下去,他追上袁术,一顿好说歹说,总算是袁术勉强回心转意,“善!既然杨长史力荐孙郎,那就由孙郎代劳!” “让我去见陈元龙” 孙策口中喃喃,出于周瑜的提醒,他知道广陵并没有看上去那样风平浪静,如果不小心谨慎,恐怕会落得個谁也不愿意见到的下场。 或许能够像公谨所言,找个借口谎称不能代劳 “可是我也别无选择” 孙策一想到自己父亲的兵马和官印都在袁术手里,瞬间将方才的念头给打消。 望着不远处的广陵城,孙策打定了主意,他披上了甲胄,拿起盾牌,掷地有声的冲着丹阳兵和吴郡兵们喊道:“弟兄们,随我前去一探究竟!” “伯符,算我一个!” 周瑜的声音声音从身后传来,孙策转身一瞧,只见周瑜身着一玄甲,看上去就威风凛凛,着实不凡。 孙策本想用‘危险’的借口拒绝周瑜,不过当他看见周瑜脸上的坚决后,已然明白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服周瑜,于是他将想说的话咽回嗓子里,“善,公谨,你我两人建功立业就在此刻!” 言罢,孙策再度望向广陵,心道:终于要来了吗? (本章完) 第455章 陈登:弓箭手,放箭! 第455章 陈登:弓箭手,放箭! “陈府君,速速打开城门,我等是扬州刺史的部众!” 广陵城城外,孙策身旁一丹阳兵将木喇叭怼在嘴前,冲着城内扯着嗓子呼喊。 不得不说,这木喇叭确实好用。 至于来源 孙策倒是有所耳闻,似乎是刘玄德驰援阳城后流传开来,由于没有什么技艺要求,但凡是个木匠耗费一些时日就能照猫画虎,做出一个大差不差的木喇叭。 只不过,他觉得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城墙上盖着那么多布? 是藏着什么东西吗? 下一刻,周瑜面色骤变,大喝一声,“不好,避开!” “嗯?” 避开? 孙策一头雾水,还没得到什么回应,为何要避开? 出于信任,哪怕孙策没能想清楚,还是乖乖照做。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孙策发现城墙上的布被掀开了。 看清布下所藏之物的刹那,孙策瞳孔猛然一缩,莫大的危机感遍及全身。 身旁的丹阳兵更是惊恐的大喊:“床弩!是床弩!好多的床弩!!!” 然而孙策已经听不清身旁之人的喊叫,因为城墙上的广陵人扣动了弩机,数十张弩机的扣动,世间仿佛只剩下一种声音,那是床弩的怒吼! 广陵城城墙之上,陈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好好,总算来了,江东小霸王让我好一阵苦等啊! “府君!远望镜!” 一旁的守卒将准备多时的远望镜递给陈登。 陈登说了一声多谢,接过远望镜,将远望镜怼放在眼前,通过远望镜寻找着前军里的孙策。 至于城外人的叫门,他选择暂时不理会。 守卒们不理解陈登的做法,但还是忠实执行陈登事前的命令。 对于城外的袁术部众,他们不抱有任何好感,且不论陈登的命令,就说那些人员的构成,劫匪、强盗数不胜数,地痞恶霸在其中都算是善类了! 更不用说此前徐州有传言,说是皇天垂怜,有神人托梦,天下有两个恶徒,一个姓曹,一個姓袁。 曹在北,袁在南。 曹会屠戮徐州,而袁将兵祸徐州。 随着口口相传,就连三岁的孺子都听说过这则预言,甚至将其唱成了童谣。 大汉的百姓们向来热衷于鬼神之说,尤其是对于这种落到自己头上的预言,谁能装作无事发生?故而徐州百姓们每每遇到顶着曹、袁两姓之人,都会提起十二分的精神,露出警惕的目光,就连脚步都快上三分,唯恐避之不及。 据说徐州刺史陶谦,就是因为此事,才夺去曹豹的官职。 这让徐州百姓拍手叫好,姓曹,还掌握兵权? 预言里的曹,不是曹豹还能有谁? 就当徐州百姓们松了口气时,广陵郡的百姓们突然得知袁术要来徐州! 这个消息对于广陵百姓们无异于晴天霹雳,震得他大脑嗡嗡作响。无数人在那一刻心中诞生共同的念头。 坏了!南边的袁,不会就是袁术吧! 就在徐州百姓们惶恐不安的时候,广陵太守陈登终于出手了,他以雷霆之势,将毗邻扬州村落的百姓迁走,从而杜绝袁术的劫掠。 谈及此事守卒们语气里都是庆幸,都说“要不是府君能料敌当先,不然我家就要遭到袁术的哄抢了!” 他们虽然没能亲眼目睹袁术之兵在村中搜刮,可是外出的斥候却通过远望镜看得那叫一个真真切切。 随着斥候的见闻带回城中,广陵郡百姓越发的笃定,预言里南边的袁,就是袁术无疑! 面对袁术的来犯,广陵百姓上下一心。 他们相信将广陵治理井井有条的陈府君足以击退袁术! 于是乎即便是平日里的懒汉,也充满了气力,男人们有的伐木,有的扛着材料,不断的运往陈登新设的工坊。 匠人们更是打开风箱,开足火力,沉重的大锤被他们叮叮当当敲个不停。 妇人们也能出一臂之力,在陈登的安排下,她们从事较轻的活,就是将一些零件组合在一起。 就此一件件大杀器,经由各个单位不同的分工,在广陵城被制造而出。 而这些准备都是为了应对孙策和袁术! 不! 手持远望镜的陈登心中一喜,他在前军中找到了符合长相类似孙坚之人,此人的身旁还有个俊朗非凡的少年,很有可能是就是孙策的左膀右臂周瑜! 倘若在此地将孙策周瑜诛杀,就算日后孙十万制衡之能,远超历代圣贤.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没有父兄的遗泽,孙十万能成什么大气?! 今日在此,我就要为主公除掉吴贼! 陈登的双手因激动而颤抖,为了今日他谋划了很多,比如渗透袁术军中,忽悠其心腹杨弘,让孙策为先锋。比如安定百姓的同时,故意留下一些财物,令袁术之兵松懈. 当然他知道这番行为肯定会让袁术的兵卒士气大振但他要的就是对方士气最高的时候,给予迎头痛击,从而削弱袁术的实力! 其实要不是在意百姓的安危,陈登实在不介意效仿日后的周瑜,让周瑜亲自尝尝什么叫做火攻。 总而言之,诛杀孙伯符就在今日! 万般思绪仅在一瞬,找到疑似孙策和周瑜之人,陈登便不再遮遮掩掩,他伸出手,手指一方向。 “诸位,给我朝着那个方向,狠狠的射!” “诺!” 守卒们行动迅速,早在袁术抵达之前,他们就在城墙上安装好床弩,弩箭也早早的安了上去。 他们只待陈登的一声军令,便会掀开罩着床弩的布,朝着袁术的部曲倾泻怒火。 南方的袁是吧? 今日定叫你变成南方的猿! 随着弩机咔咔作响,硕大的弩箭裹挟着恐怖的气势,朝着袁术前军砸下! 袁术前军顿感头皮发麻,高昂的士气面对突如其来的弩箭,被毁得一干二净,有人惊声尖叫“快,快快避箭!”,然而还是迟了,弩箭势不可挡,轰隆几声巨大的弩箭将骑士连人带马钉在了地上! 好在孙策反应及时,在周瑜出声之际,他便有所准备,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弩箭。 只可惜战马受惊,哪怕是孙策也无能无力,他被战马摔倒在地,疼得他咬了咬牙齿。 看到这一幕的陈登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也没有气馁,他放声喊道:“弓箭手,放箭!!!” (本章完) 第456章 “桥公,你是不是有两女?”(四千) 第456章 “桥公,你是不是有两女?”(四千) “话说回来,为何前军一动不动?会不会出了什么差池?” 位于中军的桥蕤总觉心神不宁,这一路走过来,着实是有些古怪。 行军的过程中,他提起十二分的精力,可谓是小心了再小心,谨慎了又谨慎。 然而事情的结果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埋伏?没有!陷阱?更是空谈! 其余的部曲抢的那叫一个欢天喜地,即便他治军再严,他忍受的了,他麾下的部将也忍不了。 没有办法,桥蕤只得遵循袁术的命令,不再约束兵卒。 虽然没有遇到什么伏兵陷阱,但桥蕤心中的担忧没有丝毫的减少,这种担忧一直持续到广陵城城前。 “哈哈哈,桥校尉!孙郎少年英雄,就算是陈元龙拒绝我等进城,孙郎又怎么会置身危险当中?!”张勋对于孙策更是赞不绝口,孙坚的亲子,身高体阔,少有名气,不卑不亢,能有什么危险? 这番言论甚至得到了袁术的认同,袁术笑眯眯的说道:“我向来没有看错人,孙郎日后必成大器!” “.”阎象满眼的无奈,面色微苦,他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不论怎么挤都挤不出来,最终化为一声长叹,袁公啊,袁公,你何来的信心?你如此对待孙文台,还想收复其子,这不是在痴人说梦么? 杨弘一愣,显然也不觉得袁术能够成功。不过他深谙为官之道,笑着奉承着袁术,“明公,您如此器重孙郎,想必孙郎也知道您的用心良苦,他日孙郎必然奉您为主!” “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啊!”袁术仰头大笑,杨弘这番话说进他的心坎里了。 在他看来,他不但没有在宴席上为难孙策,反倒是没有在意孙策的身份,这不就是礼贤下士?怕是袁本初来了都不及他吧?! 至于孙坚的部曲和官位? 孙文台都成了废人了,他这叫做及时止损! 再者说了,他不也答应孙策,日后会将孙坚的部曲和官位交还给孙策吗? 如今他不过是代为保管! 想来等待这么久,城门应该要开了吧? 看来伯符嘴上功夫还要磨练啊! 此时此刻的袁术,彻底将烦恼抛在脑后。 这段时间以来,他觉得已经没有什么令他担忧的事情了,瞌睡了就有人给他送枕头。 什么? 阎象说广陵没那么简单? 笑话! 陈元龙是何人? 不过是读了点书的匹夫! 打仗只会冲锋 论谋略尚且不及吾! 袁术心情大好,嘴角使劲上翘,他仿佛已经看到袁绍手捧玉玺朝他走来! 只不过这种好心情很快就被灰头土脸纵马而来的传令兵给打破。 “报——” “袁公,大事不好了!广陵太守陈元龙突然.突然发难,我军损失惨重.” 袁术的笑容当即凝固,众将更是心惊胆颤、眼皮狂跳! 不用传令兵多说,他们看见了,那犹如长矛一般的弩箭在不远的前方砸落,可怕的威力仿佛大地都要抖三抖! 还没完! 紧随其后箭雨! 铺天盖地的箭雨! 哪怕是在中军的众将都觉得头皮发麻,如此之多的箭簇,陈元龙的钱是多的没有地方了吗?! 袁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万万没有想到陈登竟然如此用心险恶! 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陈登大卸八块! 好在关键时候,他还是忍住了冲动,向三军下达了军令。 “撤!” 广陵城城墙之上,望着城外一地的狼藉,陈登吐出一口浊气,面露笑容。 痛快! 这些年来的准备没有白费! 过当他一回头,望向城内,见到的是城中将士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挫败了祸乱徐州的袁术,哪怕是暂时的,那也足以振奋人心! 很好! 陈登握紧拳头,一切都没有超出他的意料,这一战算是打出了士气,不管后面袁术再来几次,他都有信心将其击败! 只可惜没能杀掉孙策. 对于此事陈登没有失落,他虽然没有杀掉孙策,但是方才的那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可是伤到孙策身旁的年轻将帅,如果没猜错的话 那人便是周瑜? 或许还是件好事呢? 陈登释然一笑,不再去深究,迈开脚步,着手去准备应对袁术的下一波攻势。 “伯符.” 桥蕤看着周瑜插着的箭簇,心里满是愧疚,倘若他没有在张勋、纪灵面前提到孙策,那么孙策就很有可能不成为先锋,不成为先锋周瑜也不会身中数箭。 “桥校尉,我无碍。” 孙策的脸色阴沉的吓人,即便是愚人都看得出孙策言不由衷。 桥蕤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见孙策的脸面和昏迷的周瑜,终究不再多言,他说了声告辞,便匆匆离去。 孙策小心翼翼的将周瑜放在临时搭建的床榻上,心中浮现出一抹悔恨。 都怪他没能听见周瑜的忠告,倘若不是周瑜挡在身前,恐怕中箭的就是他了。 他攥紧腰间的佩剑,他很想领兵攻打广陵,但一想到周瑜昏迷前抓住自己臂膀的嘱咐,紧攥剑柄的手还是松开了。 “伯符.不如趁此机会脱离袁术,袁术.袁术难成大器,江东六郡才是重中之重啊” “来人。”孙策闭上眼睛低声说道:“去告诉袁公,我等弟兄身负重伤,不能继续行进,我等.我等要回乡休息.” “诺!” “什么?” “孙伯符也要回乡?!” 本就烦闷的袁术心情变得愈加烦闷,不过当他听到孙策要回乡的缘由是为了周瑜、为了麾下之兵. 考虑孙策这一次的确是伤亡有些惨重,他也不再计较,“走!让他走!” 袁术虽然放走了孙策,但是对于这一次的广陵之战,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来回踱步,始终想不要什么好法子,只得望向一旁的杨弘,“杨长史,眼下广陵拦住我等去路,你可有良策?” “破敌.”杨弘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不是,明公你为何问我?何不去问阎象? 不过杨弘还是给出了袁术想要听到的答案,“集结大军,制作攻城器械。既然广陵不让我等过去,那就强攻!” “善!”袁术重重点头。 “集结大军”,“制作攻城器械”,这两件事在袁术和众将的安排中,忙手忙脚的进行着。 由于广陵周边的树木被砍伐殆尽,袁军只好被迫到更远的地方去伐木,一来一回的时间耗费,有些超乎袁术的想象。 他突然有些后悔这个决定,他想去探探杨弘的口风,看看杨弘有什么其他好的主意。 结果得到的要么就是“袁公,攻城当然是攻城!”,要么就是话中藏话的“袁公,你要不要去问问阎象?” 袁术是知道阎象的才能,但是眼下让他去问阎象.他实在是拉不下自己这张老脸。 他的内心天人交战,最终一咬牙,还是下定决心了,“攻城!”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攻城器械总算是造好,一切准备妥当袁术痛定思痛,决定让桥蕤担任主将,指挥攻城事宜。 器械准备妥当,主将也挑选了适合的人,麾下的谋臣更是绞尽脑汁,思索着种种破敌之法。然而攻城还是不顺利,面对广陵守卒密密麻麻的箭雨,袁军的推进堪称举步维艰,就算他大方的用钱财和布帛激励袁军,妄图振奋士气,效果也不是很好。 更为糟糕的是,广陵城的床弩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精准的令人头皮发麻。 他们将攻城器械推出,就遭到对方床弩的打击,顷刻间就将他们的努力化为了灰烬。 袁术听着战报,心都在滴血。 直到最后一点余晖彻底死在天边,袁术这才无奈下令今日的攻城就此结束。 广陵城上,一次又一次击退袁术的将士们,见到袁术暂且退兵,发出了欢呼。 唯有陈登若有所思,自从最初的那一战后,他就没见到过疑似孙策和周瑜的人,或许是撤下休整?或许是伪装成兵卒?又或许是退回吴郡? 陈登不得而知,不过让陈登感到微微诧异的是,袁术的兵卒也太太弱了些吧?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士气过于低迷。 他细细盘算了一下,在城中储存的粮食,够他硬杠三四个月. 似乎也用不上四個月,光凭袁术兵卒今日的表现,怕不是一两个月就会自行而退。 一两个月似乎也够用了,陈登的目的就是替张飞黄忠减轻压力。 只不过. 陈登皱起眉头,通常的部曲围困一城池数月之久不是问题,问题是袁术当真会死磕广陵吗? 出于对袁术内心的揣摩,陈登觉得袁术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撤兵退去。 当然这段过程里,袁术很有可能采取麾下谋士的策略。 正面拿不下,通过后方的压力,让陶谦出手。 其名离间计。 好在陈登早有预料,早早就作了两手的准备,如今的陶谦可谓是忙的焦头烂额,想法设法为他的好同乡擦屁股呢! 既然如此 要不 陈登脑袋里诞生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袁术有可能退走,那么要不要主动出击? 思虑片刻,陈登打定了主意。 干! 眼下天干气燥,时有南风,不来一场火攻,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陈登冲着两亲卫招招手,亲卫还沉浸在击败南方的袁的喜悦当中,不过当他们看到陈登召唤他们时,他们二话不说,当即动身快步走到陈登的面前,冲着陈登恭敬的说道:“陈府君。” “你二人,去寻几十熟悉周边地貌的好手。” 两人抱拳称诺。 陈登也匆匆朝着自己的府邸赶去,对付袁术的数万之众,哪怕是放火,区区的数十人那也显得捉襟见肘。 好在他训练的死士中,熟悉周边地貌的也不再少数。 “你,你伱,还有你,准备好火石和油,而后随我来!” 后院内,陈登一口气点了上百个仆役装扮的死士。 除去放火外,他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试试能不能抓住孙策或是周瑜. 袁术营地。 袁术坐在床榻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哪怕是袁术也会思考,近日战事的问题。 还要继续打吗? 他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他最初的目的是为了玉玺。眼下不但连玉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损失却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 要不要问问阎象? 之前袁术还是有些抵触,这段时间的攻城,让他不得不承认阎象说的的确是对的. 至于他的脸面 就在袁术犹豫不决的时候,营帐之外突然变得乱哄哄了起来,密集的脚步好似飘摇的细雨敲打在鼓面。 袁术的眉头拧的更深了,他推开营帐,大喝道:“都慌什么慌?!” 他的腿刚迈出营帐,歇斯底里的呐喊铺面而来。 “不好了!着火了!” “救火!救火啊!” “坏了!伏兵!我看见了许多的伏兵!” 袁术如遭雷劈,瞪大了牛眼,火!他看到了火!火光冲天,仿佛就在眼前! 不,火到是其次。 兵卒们抱头鼠窜、仓皇而逃,践踏而亡者数不胜数! 片刻之后,袁术回过神来,他的心情沉到了谷底,比大火更为糟糕的是.营啸了! 该死! 袁术暗骂了一声,身为大族出身,他自然清楚营啸的可怕,倘若不控制住,那么所有将毁于一旦。 他试图出声控制,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只能抓住身旁的亲卫,怒喝道:“桥校尉呢?阎主簿呢?!” 眼下如此危机的情形,唯有桥蕤和阎象有办法应对! “明公.明公我.我我这就去寻桥校尉和阎主簿!” 面色发白的亲卫哆哆嗦嗦的应道,好在袁术很快就放开了他,他没有辜负袁术的期望,很快就带着袁术找到了阎象。 袁术见到阎象的瞬间,泣不成声,“还请先生救救我等!” 只不过阎象接下来的话,令袁术心中一颤。 “明公.桥校尉.不见了。”阎象苦涩的说道。 “什么!!!” “尔等确定此人是周公瑾?” 陈登望着被捆着结结实实的大汉,顿觉天旋地转,要不是身后有个椅子,恐怕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 眼前的中年人哪里周公瑾有一丝相似啊?简直就不是一个人! 死士们惭愧的低下脑袋,“主人,我等听此人在念伯符.就误以为是周公瑾” “.”陈登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他就像是认命了一般,冲着死士挥挥手,表示没有什么好责怪的。 他蹲下身子,望着大汉,道:“待会,我会拿下堵住你嘴巴的布团。不过我有个问题,希望拿下布团后,你能好好回答我。你是何人?” 说完陈登眼疾手快,摘下了大汉嘴里的布团。 大汉的怒喝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竖子!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袁刺史麾下部将桥蕤!” 死士见此桥蕤如此对待陈登,心中极为不快,他们正欲拔剑,却被陈登制止。 “桥蕤.” 陈登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他张了张嘴,嘴里飘出来的话,令破口大骂的桥蕤身子一颤。 “桥公,你是不是有两女?” “是不是叫大桥小桥?” 桥蕤犹如被泼了盆冷水,怒气顿时消散,他愣愣的看着陈登,“你你你怎么知道?!” (本章完) 第457章 陈登,你要老婆不要?(四千) 第457章 陈登,你要老婆不要?(四千) 见桥蕤面露难以置信之色,陈登眉头一挑。 方才他不过是抱着试试的态度,诈一诈桥蕤,居然还真被他诈出来了? 陈登曾在仙乡得知,他会在不久的将来击退孙策的来犯。 恰巧孙策之弟孙权,又是日后三国其中吴国之君。 故而对于孙策,他可谓是极其上心。 不论是在仙乡,还是在大汉,陈登都在搜罗与孙策相关事宜。 ‘大乔、小乔’自然也在其中。 对于‘大乔、小乔’,陈登最大的印象就是那个该死的曹孟德要揽‘二乔’于东南兮,将其好他人妻的癖好展现的淋漓尽致,对此陈登表示鄙夷。 起初,他以为孙策和周瑜娶‘大乔,小乔’是出于政治联姻的目的。 然而在仙乡的一番搜查和请教,他才发现自己很有可能想多了。 孙策和周瑜并非是取,而是纳,另外似乎没有什么笼络当地大族的政治目的,而是贪图‘大乔,小乔’的美色。 他的记忆被拉回到几年前,那时他还能通过酣睡去往仙乡。 “顷之,策欲取荆州,以瑜为中护军,领江夏太守,从攻皖,拔之。时得桥公两女,皆国色也。策自纳大桥,瑜纳小桥。” 甄德的话语似乎在耳畔回荡,事情仿佛没过过去多久,恍如昨日。 通过甄导转述的话语,可以得知,是孙策和周瑜攻占庐江郡皖城后,发现当地的‘桥公’有两女,皆国色天香,于是便纳为妾。 陈登暗暗想到,甄导也提到过,“孙策正儿八经跟周瑜开玩笑,桥公的两个女儿饱受战乱流离之苦,不过现在得到了我们这对女婿,也算是能够庆幸了。” “战乱流离之苦.” 早在听甄德转述时,陈登就抓住了关键之处。 一对国色天香的姊妹,能够身处皖城没有遭到他人打扰,要么嫁作他人妇;要么就是受到父兄宗族庇护;要么就是‘桥公’身份不简单,皖城有‘桥公’旧友. 从孙伯符的言语,及其行为来看,前两个猜测的可能微乎其微。 ‘大桥,小桥’饱受战乱流离之苦,倘若父兄宗族的庇护存在,又怎会饱受流离之苦? 倘若嫁作人妇,孙伯符怎会开玩笑说他和周公瑾是“桥公”的女婿? 或许第三种猜测最有可能。 发现抓错人的陈登突发奇想,这位桥蕤也算是袁术麾下难得的名将。 从此人殒命的时日,年纪,以及经历来看很有可能是“大桥、小桥”之父! 桥蕤也算闻名扬州,若是将此人骗.啊呸,应该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将“桥公”说服啊! 打定主意的陈登,当即就要行动,至于具体怎么做. 几乎是片刻的思量,陈登心中就有了谋划,遇事不决,就说神人托梦,这一招他可谓是百试百灵! “你你你究竟是怎么知道吾女的!你为何又要提及吾女!”桥蕤心急如焚,他原本在军中待的好好的,突然跳出来几个黑衣人。 这几個黑衣人的动作麻利,直接掏出一木棍,将他敲的昏头转向,又将他绑得结结实实,扛着他逃走的时候,浓墨似的夜色都无法阻拦他们的脚步。 这些陌生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难道就是高高在上的望着他,说一声,“桥公,你是不是有两女?” 荒唐! 故意提及他的女儿,定然是包藏祸心! 最为可恶的是,为何不说话?为何不说话啊! 桥蕤瞪大了双眼,胸膛里的心脏突突的响,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恐怕陈登早就死了成千上百次了! “桥公,且听我细细说来。”陈登冲着桥蕤笑了笑,后又冲着死士招招手,“还不快给桥公松绑?” 对于陈登的命令,死士没有迟疑,其中一个上前为桥蕤解绑,其余人等则是护卫在陈登身旁 “桥公之名,如雷贯耳,桥公又怎会伤我,尔等不必惊慌。” 此话一出,死士们这才后退了几步。 并不是陈登托大,他早就做足了准备,毕竟最初的目标可是孙策,面对孙策他哪里敢大意? 只不过想法和现实,终究还是有些出入。 孙策变成了桥蕤,桥蕤的勇武,他不说清清楚楚,怎么也算是管中窥豹略知一二。 演义的桥蕤下场如何? 不出三合被夏侯惇,斩于马下! 夏侯惇纵然勇猛,但桥蕤.连招架之力都没有啊. 况且自从戒掉河鲜后,陈登便勤加练习《五禽戏》,时至今日,他觉得浑身都舒畅了不少,身上都是使不完的劲,更不用说在仙乡后世时,张飞拉着他的臂膀将《顾应法》悉数传授。 刘备听闻此事后,当着他面展示《顾应法》,但凡有不解之处,刘备都会耐心为他讲解。 如此一来,陈登怎能不勤加练习? 毕竟这可是主公亲自指点啊! 从主公那里学来的剑法,还稳不住一个疲惫不堪的桥蕤吗?! 如今要是连夏侯惇的三招都接不下,陈登都想去寻块豆腐撞死得了! “哼!” 桥蕤甩了甩袖子,顶着一张傲然的脸,在陈登尊敬的言语中缓缓坐下。 “如此说来,你是陈元龙?”得知陈登的名字后,桥蕤的怒气再一次涌了上来,他气得胡子都在发抖,“袁公与笮融有过协议,便是陶刺史都已点头同意,我等借道徐州,北上援冀州刺史,你为何要阻拦我等?!” 然而出乎桥蕤意料的是,陈登居然一脸茫然。 “啊?桥公你在说什么?” 如此模样气得桥蕤牙痒痒,要不是腰间无剑身上无甲,他早就暴起了! “好好好,好一个陈元龙,既然伱不想说,为何如此待我?士可杀不可辱!” “桥公且慢!我并非有意欺瞒,我等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笮融.断不可能说服陶使君,同意袁公路借路一事啊!” “嗯?!” 桥蕤的眉头拧成了麻绳,他第一反应是陈登在骗他,可当他看清楚陈登的神情,已经慌忙起身,试图解除误会的焦急模样。 他心中浮出另外的念头,莫非.真是他误会了陈登? 荒唐,太过荒唐! 桥蕤当即否决这个念头,但是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他接下来的语气,相较于最初,已经缓和了许多。 “什么意思?” “唉。” 陈登起身长叹一声,他来回踱步,似乎在犹豫说还是不说,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朝着桥蕤揭露了事实,“不知桥公可知近些时日以来,流传在徐州的谶言?” “谶言?”桥蕤对于这个词并不陌生,袁术时常念叨谶言,在军中都不算是什么秘密。 只不过关乎谶言什么事情? 桥蕤竖起耳朵,他倒要听听陈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谶言可了不得,但凡是徐州人都有所耳闻。谶言,北方一个曹,南方一个袁,曹为猛虎,袁为豺狼,徐州为鱼肉啊!” 桥蕤可算是听懂了,陈登的意思就是说,南方有个姓袁的会和北方姓曹的争夺徐州,届时徐州大乱! 不论是大族还是黔首,都不愿意见到徐州大乱。曹尚且待定,可袁 桥蕤陷入沉默,这不是指名道姓在说袁术吗? 陈登的话语还在继续,他低垂着脑袋,叹道:“故而我等为了避祸,这才备好器械,收拢百姓,以求得一夕安寝啊!” “.”桥蕤张了张嘴,他很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怎么挤都挤不出来。 合着陈元龙是无辜的啊? 罪在笮融? 且慢! 既然如此,笮融为何还欣然答应?! 莫非此人要白捞一笔钱财不成?! 就在桥蕤头脑风暴的时候,陈登又说道:“此事并非我一家之言,桥公不妨去问问城中的百姓。” “.”对于陈登的话语,桥蕤已经信了七分。实在是因为陈登说的合情合理,身为太守防范于未然没有问题,再者说大汉对于谶言,尤其是这种警示的谶言,总归是容易相信的。 更何况,他也清楚袁术军队的德行,说是路过徐州,可是徐州毕竟是富饶之地,谁也不能保证袁术只是借路 一个存满金银财宝的库房,如今大大方方的敞开,谁能不心动? 似乎也对上了谶言 当然其中也有陈登的因素,陈登的神情浑然不似作假,是的的确确的真情流露 不过 桥蕤舒展的眉头再一次拧起,他问道:“既然如此,陈元龙,你绑我作甚?此外为何又说吾女?” “桥公,此非我所愿啊!” “谈及此事,就不得不谈谶言。” “自从曹袁之事流传开来,我便追溯此事的源头。” “这一追,可不得了!” 陈登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桥公,你知道我遇到了什么人吗?” “哦?什么人?”桥蕤来了兴趣。 哪怕是陈登将声音压得很低,桥蕤也听出了陈登话里藏不住的激动。 “仙人!是仙人!” “?” 桥蕤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仙人?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字眼,要知道始皇寻仙访道求而不得,竟然被陈登遇见了仙人? 陈元龙竟然有如此鸿运? 桥蕤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他鬼使神差的问道:“那仙是什么模样?可有可有长生不老的仙丹?” 陈登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话语里满是感慨,仿佛是阔别已久再也寻不到回家道路的浪子。 “仙人姓甄,留有一头短发.” “仙人的居所空前的热闹,地上奔驰的并非是骏马,水中遨游的亦非鱼虾” “至于长生不老的丹药,仙人不曾提及.” “不过仙人倒是告诉我未来之事.” 陈登话音一止,抬头看向桥蕤。 在桥蕤眼里陈登的神情仍旧是那么缅怀,可缅怀之余,那种找不到去时道路的感觉越发的浓郁。 桥蕤的心脏突突作响,越跳越快越跳越快,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咽喉中跳出。 如果说之前,对于陈登的话语,桥蕤还有些怀疑。 但. 当陈登将仙人的居所说出来的那一刻,他感觉就像是有根针扎进了胸膛,心跳动的厉害,没错,没错!陈元龙口吐之言不是假的!仙乡,仙乡必然是这样,必然是这样! 至于为什么要说“大桥,小桥”,肯定是接下来仙人告诉的未来之事! 桥蕤这一刻都不敢大声喘气,唯恐惊扰到陈登,让陈登无法道出仙人所说之事. “仙人告诉我,袁绍将败给公孙伯圭,张郃是刘玄德的间者.” 这些在桥蕤耳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袁术、他的女儿! “袁公路将会大败,桥公的两女仙人也有所提及。桥公不必担忧令爱的安危,孙策、周瑜将攻陷皖城,孙策、周瑜见令爱国色天香,会纳令爱为妾。” 说完陈登甚至将甄德跟他说的话,复述给了桥蕤。 一下子给出两个重磅消息,震得桥蕤七荤八素,妾??!他欣赏孙策是不假,不代表能接受女儿成为孙策的妾! 不过相比于女儿,桥蕤更在意袁术,他强忍着心中怒气,问道:“袁公.袁公怎么败得?” “我记不住那么多。” 陈登的回答令桥蕤面色一黑,好你个陈元龙,没想到你是个好色之徒!老夫的女儿你记得清清楚楚,袁公之事就记不得了! “那我呢?” “桥公?自然是卒了。” 桥蕤:. 说实话,这个答案桥蕤并不意外,他的女儿都成为他人的妾,他卒了,似乎也很正常。 桥蕤见袁术之事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他只能问问‘大桥,小桥。’“吾女,可还好么?” “好?”陈登坦诚的说道:“孙策、周瑜统统早亡。孙策死后,其弟孙权继承家业,孙权领兵十万在逍遥津败给了只有八百人张辽。” “多少?十万之兵输给输给了八百人?!” “此事当真?!” 桥蕤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简直比孩童的童言还要来得荒唐! “当然,我发誓绝无半点掺假!”陈登发自肺腑表示方才那两句没有半点假话,只不过省略了某些内容,桥蕤怎么想就跟他无关了。 桥蕤再度陷入沉默,孙策、周瑜早亡,他的女儿不得守寡?守寡倒罢了,孙策之弟,又是个无能的家伙。十万人败给八百人,这是怎么输的?! 按照陈登之言,继续深思下去。他的女儿成为孙策,周瑜的妾,那不是说明他的宗族被捆绑在这二人身上吗?孙权又是个无能的家伙,岂不是将他元气大伤的宗族带下悬崖? 或许美周郎不一样呢? 桥蕤又问了问周瑜,周瑜陈登倒是清楚。 结果却不是他想的那样,听到周瑜尽心尽力帮扶孙权,他整个人都绷不住了。 一瞬间他就在心中给周瑜打上了眼瞎的标签。 随后桥蕤又问了些问题,其中最为关键的是陈登为何要抓孙策,陈登将孙策会屡次进犯徐州之事告知桥蕤。 等到所有疑虑统统消散后,桥蕤又问陈登能否再一次见到仙人,陈登摇摇头,说见到仙人就像是做梦那般,梦醒了就见不到仙人了。 桥蕤若有所思,就在陈登起身行礼表示“天色已晚,不如歇息。” 桥蕤却突然叫住了陈登。 “陈元龙?你要不要妻?” 陈登:嗯??? (本章完) 第458章 陈登:真香(四千) 第458章 陈登:真香(四千) “正妻?” 陈登面色变得古怪起来,审视桥蕤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诧异,仿佛在说“你莫不是在消遣我?” 他咳嗽几声,强调道:“舍妹是卫将军之妻。” “哈哈。”桥蕤干笑几声,陈登之父陈珪认下一女为子,并非是什么稀罕事。 早在当初,就已经疯传开来,他也略有耳闻。 就是谁都没有料想到的是,此女竟然在不久后嫁给了刘玄德。 如今刘玄德贵为天子皇叔,此女身为刘玄德之妻,自然贵不可言。 连带着整个陈氏也如日中天。 即便陈登在虎牢关前痛斥刘玄德,终究还是姻亲。 反观桥蕤的宗族,相比于陈氏,的确是不值一提。 但. 万一呢? “哈哈哈,妻不成,妾也可以,元龙要不要见见小女?” 陈登深深看了桥蕤一眼,桥蕤的心思,他可谓是心知肚明。 就算桥蕤对袁术再怎么忠心耿耿,也架不住宗族腾飞的诱惑,更何况袁术并非是个礼贤下士的君子。 袁术在孙坚一事的处理上,实在是有失偏颇,暴露了其鼠目寸光的特质,故而没有多少人愿意为他效死。 在占据上风的战事上,袁术还能打出不错的结局。 一旦陷入劣势,那士气衰落的速度,令人瞠目结舌。 光论战事,袁术跟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袁绍,简直是两个极端。 作为袁术部将的桥蕤,想来知道袁术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更不用说桥蕤知道未来之事,跟着袁术最终落得的是个战死沙场,女儿被虏,宗族没落的下场。 如今摆在眼前的陈登,不是远胜袁术的选择吗? 对此陈登心底勾起一抹冷笑。 宗族豪门?狗屁的宗族豪门! 百年后千年后不就都化为黄土一捧? 若不是主公,恐怕不到不惑之年,我便魂归泰山! 同为而立之年身死的周公瑾、郭奉孝,甚至是马幼常,哪个名气不比我大? 常人谈及陈元龙,第一反应是,“啧,这哥们不是吃生鱼片,吃死了吗?” 少数正面的评价,还是因为主公 仙乡史书记载的我,为了宗族,已经错失了明主,如今还要为区区一家一姓而抛弃胸中大志么? 桥蕤啊,桥蕤。 倘若你真的以为与陈氏联姻,就能让宗族再进一步,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至于‘大桥,小桥’. 陈登自认为不是一个好色的人,只要让孙策、周瑜纳不了‘大桥,小桥’为妾,只要将桥蕤留在广陵,哪怕是靠时间磨,以礼相待,他相信足以击穿桥蕤心里的防线! 只不过. 都说“大桥,小桥”国色天香,他倒想见见究竟是怎么一个国色天香。 在桥蕤满目的期盼中,陈登清了清嗓子,“纳妾之事,并不是什么小事,还是先看看再说。” “善!”桥蕤语速极快,生怕陈登改口,虽然陈登没有同意,但也好过直接拒绝。 陈登:“.” 在这个问题上,陈登没有过多的牵扯,他拍了拍手,唤来二个仆役,笑着望向桥蕤。 “桥公,天色已晚,不如让此二人领桥公前去歇息歇息?” “善!” 桥蕤起身告辞。 陈登看得出来,桥蕤当下的心情非常不错,就连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算是成了。 陈登默默的想到。 至于方才的一番话,他不相信忽悠不住桥蕤,毕竟他可没有说谎啊。 而且从桥蕤的神情来看,桥蕤定然是相信了他的说辞。 当然也不排除桥蕤演技高超的令人真假难辨,不过陈登丝毫不担忧。 先不说宗族的利益摆在眼前,接下来马上要实现的谶言,足以让桥蕤信服。 然而陈登没能料到的是,桥蕤回到客房,躺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仍旧难以入眠。 翌日,雄鸡报晓。 桥蕤顶着一双黑眼圈出现在陈登的面前,饶是陈登都有些诧异。 不等陈登发问,就见桥蕤将拿出一张玄德纸。 “元龙,我有一事相托。我昨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故而连夜写下书信,想请元龙派人将书信交到小女的手上,同时将小女接到广陵。” 陈登接过书信一看,果真跟桥蕤说的那样,书信是给其女“大桥,小桥”,也没有什么暗号。 稍加思索,他点头答应了下来。 并非是他贪图美色,他就是单纯想见见什么叫国色天香。 至于纳妾? 陈登敢拍着胸脯说,他早已经脱离了纳妾的低级趣味。别说是“大桥,小桥”,便是貂蝉来了,在他眼里也不过平平无奇罢了。 数日之后。 陈登派出的骑士带回了两个大好的消息,其一自然是成功接到“大桥,小桥”,其二就是袁术的去向. 骑士们行动迅捷,实在是超乎桥蕤的想象。 这些时日以来,他难免有些胡思乱想,他总觉自己有些冲动。 应该好好合计合计。 直到冀州袁绍战败的消息飘到徐州,飘到广陵。 这让桥蕤精神一振,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对上了,都对上了! 每一条都对上了! 不论是颜良败给张飞,还是袁绍输给公孙瓒,其中过程都与陈登所说大差不差! 如若不是这几日街道坊间的见闻,确确实实表明陈登这些时日以来是在防备袁术的攻伐,不然他还以为陈登亲临了战场! 至于会不会是陈登一手促成. 这个可能桥蕤想都不曾想过,若陈登能够做到这种地步,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真要是这样,别说让他两女给陈登做妾,便是为奴为婢他都愿意! “元龙,小女在门外,要不要见见小女?”桥蕤笑道。 陈登放下手头的政务,起身活动活动了筋骨,“既然桥公令爱已至,那也不能唐突了佳人,见见。” 随着陈登表露了肯定,桥蕤当场行动起来,他迈开双腿,一溜烟的功夫,跑出房门。 陈登:“.”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桥蕤不像个名将。 难道是他的错觉吗? 至于接下来的二桥,陈登并不是很期望,国色天香?大族女子他又不是没见过 “府君。” 随着两道倩影款款走进屋舍,紧随其后的是清脆婉转的声音。 陈登的思绪被拉回到当下,他看着面前两个行礼的佳人,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快了几分。 好在陈登面色如常,不论是言语还是举止,还是一如往常,有礼有度,面带微笑,一一回应。 桥蕤不知何时走到了陈登面前,笑着为陈登介绍‘大桥,小桥。’ 突然间陈登觉得桥蕤有些碍眼,不过“大桥,小桥”的确称的上一声国色天香。 美。是真的美。 相似的绝色容貌,给人的却不同的感觉。 大桥娉婷小桥媚,秋水并蒂开芙蓉。 尤其是大桥,陈登突然理解了甄德嘴里说的“长在了我的心巴上”。 默然片刻的陈登,吐出两个字,“真香。” 他突然觉得纳大桥为妾也不是不行. “元龙,元龙。”桥蕤见陈登有所意向,心中满是欢喜,但眉间仍然浮上一抹忧色,这些时日以来纵然陈登以礼相待,不论他去往广陵何处,陈登都不会有什么微词。 不过终究是袁术提拔了他。 他想知道袁术近况如何。 陈登从大桥身上撤回视线,佳人是难得一见的佳人,但他也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对于桥蕤的心思,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大桥小桥面面相觑,心细如发的两姊妹怎么可能看不懂当下的氛围? 两姊妹微微欠身,行礼暂且告辞。 陈登唤来几名仆役,嘱咐仆役,将大桥,小桥领至多余的客房,务必好生照顾,不得怠慢。 “桥公,令爱我已经安排妥当,四下没有闲杂人等,你有什么疑问,不妨说来。但凡我能解惑的,我定然不会私藏。” “元龙,某想问问袁公,此时去往了何处?” “袁公路么.” 陈登回忆着骑士带回来的消息,想了想此事并不是什么机密要事,便没有隐瞒,“袁公路,想来快要抵达冀州了” “?!!” 桥蕤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随即一种惊恐的感觉遍及全身,直冲大脑! 坏了! 此前元龙之言,如今正在一步步实现,袁绍大败,袁绍大败 莫非冀州.就是袁公的葬生之地! “非也!” 桥蕤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焦急的说道,“元龙,袁公是如何说服孔伷的?!” “如何说服孔伷?这得问问阎象。”陈登表示桥蕤有些大惊小怪,同时心底不禁感慨,阎象啊,阎象,袁公路麾下难得刚直的贤才。若是按照原本的脉络,袁公路称帝之际,便是你亡命之时。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会怎么样。 “啪!” 桥蕤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放声喊道:“阎象糊涂,糊涂啊!” “你为何不劝劝袁公呢?!” 桥蕤急得焦头烂额,来回踱步。 片刻之后,他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朝着陈登低下脑袋,一副要作揖行礼的模样。 好在陈登眼疾手快,他稳稳当当地扶住桥蕤的臂膀,面露不解之色,“桥公,你这是作甚?为何要行如此大礼,你有什么问题,不妨直接说来。” 陈登的言语情真意切,使得桥蕤不得不抬起头来,桥蕤满脸的愧疚,他用几乎恳求的语气,冲陈登说道:“陈府君,我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 “我我想给袁公书信一封,烦请陈府君派人送达”仿佛是生怕陈登误会,桥蕤极力解释道:“陈府君,你放心。我不会泄露你跟我提及之事,我只想.只想劝说袁公尽快远离冀州.” 说完桥蕤颓然的低下脑袋,闭上眼睛,等待着陈登的言语。 然而桥蕤的内心不像外在的那般平静,陈登低下脑袋,能够看到桥蕤颤颤巍巍的手。 没有过多的思索,陈登当即给出了自己的想法,“原来是此事,我同意了。” “唉”桥蕤发出了一声叹息,他就知道陈登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同意 嗯?且慢? 方才元龙说的是什么?! 桥蕤立刻撑开眼皮,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陈登,“元龙,你.你你说什么?” “自然是同意啊,怎么了吗?桥公?” “这你.我.” 一时之间,桥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陈登竟然能如此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莫非莫非是他的女儿发挥了作用??? “嗯?” 陈登总觉得桥蕤在编排自己,不过他也没有在意。 在他看来不过是桥蕤给袁术写信,就算是桥蕤将昨前几日仙人的谶言告诉袁术,那又能如何? 袁术麾下是没有良将能臣吗? 肯定是有的。 例如阎象,再例如桥蕤。 桥蕤虽然在意宗族,好歹能算忠诚。阎象都不用说了,哪怕是面对死亡,也想阻止袁术称帝。 仙乡后世都说刘禅是扶不起的阿斗,他看袁术才是扶不起。 背靠袁氏,混成这副模样,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让桥蕤发出书信又能如何? 陈登都能猜到袁术的反应,定然是暴跳如雷,冲着书信破口大骂。 不过这些话,陈登自然不会当着桥蕤的面点破,他笑道:“桥公,日后你我或许是一家人。” “元龙.”桥蕤大为动容。 数日之后,桥蕤的亲笔书信被快马加鞭的送到袁术手中。 袁术还有些纳闷,怎么送信之人带有徐州口音。 待到他拆开封皮,看见桥蕤信上的文字后,气得他七窍生烟。 “可恶!着实是可恶!” “好好好,好一个桥蕤啊!” “我原本还觉得古怪,送信之人为何是徐州人?” “原来.原来桥蕤投靠了陈元龙!给我等来了一出里应外合啊!” “如今又送信劝我退回淮南!” “可恶可恶,气煞我也!” 袁术越想越气,他恨不得派出骑士去追杀送信之人,好在这一次阎象出声劝住了。 “明公,能否让我看看?” 听闻此言,袁术随手将书信甩给阎象。 阎象接过书信一看,本就发苦的面色变得更苦了。 从书信中,不难看出,桥蕤是倾向陈登。 他不知道陈登是怎么说服桥蕤的,但.桥蕤绝非间者。 至于为何不出言相劝 阎象也想明白了,气头上的袁术是不讲道理了,说的也是白说。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桥蕤也劝袁术退兵. 眼下退兵或是投降朝堂,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但他有些疑惑的是,为何陈登愿意将桥蕤的信送到军中? 莫非陈元龙猜透了明公 阎象瞬间想到了这个可能,若真是如此,输给陈登似乎也并不意外. 同时他还发现,桥蕤在书信中对他‘声讨’,都在责怪他为何不拦住袁术?! 阎象心里大喊冤枉,不是他不想,实在是投入太大了啊袁术舍不得,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本章完) 第459章 袁术:我有上将纪灵张勋,何惧黄汉升?!(四千) 第459章 袁术:我有上将纪灵张勋,何惧黄汉升?!(四千) 光是回忆起此前之事,就让阎象面露痛苦和挣扎之色。 袁术被陈登击退以后,并没有放弃与袁绍的约定,依旧执着于玉玺。 面对袁术‘想要抵达冀州’的恳求,阎象终究是心软了。 他出使豫州,面见孔伷,使出浑身解数,用三寸不烂之舌,总算是说服了孔伷。 然而代价是严重的,粮草钱财宝物就算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也算是在他们身上咬下了一块肉。 不过在袁术眼里,这些统统不是问题,玉玺到手,不就说明他们天命所归吗? 天命都站在他们这边了,钱粮日后不是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对此,阎象心生悔意,他很想对袁术说些掏心掏肺的话语。 玉玺重要吗? 重要但也不那么重要。 秦皇南巡行至洞庭湖,遇风浪将玉玺抛入湖中,祀神镇浪。孝元皇后王政君怒砸玉玺导致玉玺缺失一角。持有玉玺的董卓更是狼狈的逃出了长安。 玉玺究其本质不过是天子权力的延伸罢了。 然而不论阎象怎么旁敲侧击,袁术始终沉溺在“代汉者当涂高”的幻梦中。 桥蕤的这封书信,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尖刀,刺破了袁术的幻梦,这才让袁术如此气急败坏。 如今阎象能做的极为有限,只能寄希于皇天,以及谨慎行事。 想到这里,阎象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安慰袁术,“明公,或许此信是陈元龙强迫桥校尉所写,其目的或许就是为了让您与桥校尉离心离德.” “嗯?!” 袁术眉头一挑,正在气头上的他果断相信了阎象的话语,将矛头对准了陈登,他咬牙切齿,“有理,有理!定然是陈元龙出的诡计!待我返回淮南之后,定要叫陈元龙好看!” 一旁的纪灵、张勋连忙拍着胸脯表态,“明公,届时我等愿为先锋,替您征讨陈元龙!” “善!”袁术攥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经过阎象的一番劝慰,纪灵、张勋两人的附和,袁术狰狞怒容这才作罢,不过提及陈登的时候,怒气又会噌的一下子涌上头脑,气得他破口大骂。 不过总算暂且过去了。 阎象松了口气。 “阎主簿,如今我等身处何地?”袁术收敛了神情,平静的问道。 阎象回道:“濮阳。” “濮阳.”袁术眉头微皱,他喃喃道:“都抵达了濮阳为何不见袁本初的身影?” 话音刚一落下,一传令兵火急火燎的跑到袁术面前,同时高声喊道:“明公!禀明公前方发现冀州刺史的部曲!冀州刺史携冀州之官吏,出城数十里恭迎明公!” “本初.”袁术的眉头彻底舒缓开来,心中那一丝不快顿时被他抛到九霄云外,脸上满是感动,他喃喃自语,“本初真是有心了” 张勋和纪灵也是满脸喜色,袁绍可谓是大名鼎鼎,将时间拨转至几年前,凡是提起袁绍士人们都会赞不绝口。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袁绍出城相迎袁术,他们不也跟着长长脸? 阎象眉间则是又添上一抹忧色,袁绍大败的消息都传到徐州了,如今袁绍出城相迎袁术,不就是表明袁绍有大事相托,其中的危险可见一斑啊。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杨弘的声音在阎象身旁响起。 阎象偏过脑袋望向杨弘,杨弘冲阎象笑了笑,不知杨弘出于何种目的,给阎象留了一句,“阎主薄,凡事应当明哲保身啊。” “.多谢长史的忠告。”阎象不咸不淡的回应着杨弘。 对此杨弘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阎象的肩膀,飘然离去。 荒草陌陌,阵阵寒风。 袁绍领着官吏,顶着料峭的寒风,恭候多时。 当他举目望见袁术的旌旗,精神一振,暗道:总算是来了! 不久之后,袁术那张熟悉的却又有些陌生的面容,落进袁绍眼底。 袁绍赶忙招呼起乐者奏乐,命令官吏们作揖行礼,自己更是迈开大步,急忙上前,笑道:“公路,我等许久不见,你还是威风不减当年啊。”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今日袁绍也算是给足了排场,袁术也没有给袁绍甩脸色,“这是自然。本初,你我许久不见,我甚是想念啊。” “哈哈,请。”袁绍一只手握住袁术,另外一只手做出请的姿势。 袁术哈哈一笑,“请!” 紧随其后的纪灵和张勋面面相觑,压低嗓音,低声交谈:“不是说明公跟冀州刺史的关系如同仇寇吗?我看怎么宛如兄弟一般。” “.”杨弘翻了个白眼,咳嗽几声,“明公与袁使君本就是兄弟,还有不要再说类似的话语了,你二人想找麻烦,我倒是想清净清净。” 对于杨弘的话语,张勋和纪灵还是听的进去的,两人连连点头,闭上嘴巴,不再多言。 阎象默然不语跟在众人身后。 一行人等浩浩汤汤的进入县城当中,袁绍甚至将主位都让了袁术,袁绍的这般变化,连袁术都感到有些古怪。 本初这般对我一时之间,总觉身体不舒坦. 会不会是接下来之事,过于严峻? 袁术想到袁绍大败,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不过这种不安,很快就被攻破。 袁绍将闲杂人等赶出议政厅,“公路,接下来之物,事关重大。唯有你我心腹方可得知。” 心腹? 且慢?! 袁术瞪大了牛眼,双手都在微微震颤,他不可思议的望着袁绍,那张令他日夜生厌的脸,如今却是那么顺眼。他有些口干舌燥的问道:“本初.难道是.” “不错,就是公路所想之物。”袁绍笑了笑。 得到肯定答复的袁术呼吸不由加快了几分,同时他迅速起身,将不相干之人统统轰了出去,身边只留杨弘、阎象、张勋、纪灵四人。 四人皆是心中一颤,就算阎象知道玉玺是个麻烦,但当玉玺摆在眼前时,哪怕是他也落不了俗,激动的攥起拳头。 在五双期待的目光中,袁绍唤来一仆从。 众人都注意到仆从端着一方正的盒子,袁绍没有废话,他接过盒子,麻利的打开。 一抹月华跳入众人眼底,他们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唾沫,再定眼一看,原来不是什么月华,而是方圆四寸,螭虎纽。正是历代天子传承至今的玉玺! 袁绍眼底颇为不舍,不过还是将玉玺递给了袁术,袁术颤颤巍巍的接过玉玺,此时此刻的他恍如置身梦中,玉玺.就被他这样得到了??? 恰在此时,杨弘的低语在袁术耳畔响起,“明公,不如先好好端倪一二。” 袁术这才从震惊中挣脱,他深深吸气,开始打量玉玺,袁绍非但没有制止,反倒是静静的看着。 袁术越看越是心惊,不论是刻字,还是用足金补的一角。 都与传闻一模一样! 必然是真玉玺无疑! 但. 如此贵重的玉玺就这么给他了? 袁术怔怔的望着袁绍,袁绍笑道:“玉玺有德者居之,公路乃是宗族中的大才,持有玉玺者唯公路也。” 袁绍的话语十分平静,仿佛在说一个天下人早已接受的事实。 恰恰是这般话语,就像是一根钢针刺进了袁术的心脏,令他心脏突突直跳。望着满脸笑意的袁绍,片刻之后袁术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阎象才艰难的从玉玺上收回目光,就看见了袁术神色的异样。 出于对袁术的了解,他暗道一声不好,受到言语和玉玺双重刺激的袁术,别说是袁绍让袁术出兵相助,就算领兵去打刘备也不是没有可能! 坏了!一定要制止明公! 就在阎象想要出口劝解的时候,有人忽然拉住他的臂膀,他回头一看竟然是杨弘! 阎象焦急万分,不过还是压低了声音道出心中的疑惑,“杨长史!你要作甚?!!速速放开我,我无暇与你玩闹!” “唉,阎主薄,明哲保身啊,明哲保身。莫要惹得明公不快,从而丢掉了性命!” 阎象还想辩驳,只可惜为时已晚。 袁术奋然起身,脸色涨得通红,他放声喊道:“本初,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凡是我能做到.绝不推脱!”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有违此誓,天人共戮之!” 阎象脑袋嗡嗡作响,眼前顿时一黑,就连站立的力气在这一刻被抽离,以至于他脚步虚浮摇摇晃晃,脑袋里泛起阵阵晕眩。 完了,完了.明公,你你怎么能如此轻松答应下来?!! “善!”袁绍猛的一拍大腿,“不愧是公路,痛快!” 袁绍卖关子,他单刀直入,“眼下黄汉升作乱,我怕冀州将士无人能敌,故而想请公路,与我麾下大将文丑兵合一处,为冀州抵御黄汉升。” “黄汉升?”袁术略微的想了想,就知道袁绍所说之人是谁。 不就是虎牢关前逞威风的黄汉升吗? 虽然黄汉升名气很大,但在袁术眼里不值一提。 须知张郃匹夫都能与黄汉升大战数回合,张郃又是哪般水准? 不过是连一都伯都无法胜过的匹夫罢了! 也就是弓箭用的厉害些,如今他们可是甲胄在身! 黄汉升一老卒,有何惧之?! 袁术想都没有多想,此刻的他前所未有的自信,他朝袁绍放出豪言,“本初不必担忧,我麾下有两员大将,皆是虎狼之士!区区黄汉升,又有何惧?!纪灵,张勋!” 纪灵与张勋挺直脊背,应声迈步而出。 “尔等可有信心,拿下黄汉升?!”袁术喝道。 许是袁术的情绪感染了两人,纪灵与张勋没有一丝惧怕之色,他们鼓足气力大声回应,“有!” “善。”袁术满意的点点头。 在袁术说出刚刚那番话的时候,阎象就低下了脑袋,累,他是真的心累。 头昏脑热做出的举动,显然是不智之举啊 还有,为什么一想到张勋和纪灵去拿下黄忠,他就心里隐隐不安呢? “阿嚏!” 与文丑对峙多时的黄忠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喷嚏,他心底不禁泛起嘀咕,莫非我这是感染风寒了吗? 黄忠想到临行前刘备的嘱托,嘱托自己务必要照顾好身体,千万莫要逞强,心底不禁涌上一股热流。 主公说的对,身体是重中之重,但凡有所不适,就应该去看看医者. 黄忠正欲去寻军中医者,谁料传令兵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何事?” “回黄老将军,关将军已至!” “关将军” 黄忠闻言,顿时欣喜万分,就连去寻医者的想法都被抛在脑后,他催促道:“速速带路!” “诺!” 黄忠龙行虎步,很快就抵达了岸边的码头上。 他一眼就认出人群当中的关羽,他哈哈一笑,冲着关羽喊道:“云长!” “黄老将军!”关羽面露喜色,快步朝黄忠走来。 两人先是来了个熊抱,而后黄忠笑道:“我说为何会突然打喷嚏,原来是云长倒访啊!” “哈哈。”听闻此言,关羽也笑了笑,他拉着黄忠,“黄老将军,此番前来我可是带来了好消息啊。” “好消息”黄忠不禁猜测,“别是犬子闹出什么乱子,那便是皇天庇佑了。” “知我者黄老将军是也!我还没说黄老将军就猜出了大半,不过”关羽话锋一转,“并非是叙儿闹出了什么乱子,叙儿学业有成,和丞相他们都打成一片了” “嗯!”黄忠喜不自胜,能被关羽称为丞相的,唯有一人,那便是日后的诸葛丞相! 黄叙能够跟丞相打成一片,哈哈哈,好事啊! 至于是不是物理的打. 对于自家的儿子黄忠还是很有信心,凭借他的体格,就算是真的动手,那也是打不过,绝对打不过丞相的。 “还有一喜事。” 还有? 在黄忠期待的目光,关羽没有卖关子,他笑道:“子龙取得了占城稻,不日就将归来!” “哈哈哈,好事!天大的好事!”光是想想占城稻的产量,哪怕是身为武将的黄忠都笑得合不拢嘴。 不过就在此时,黄忠忽然发现了一个穿着羽扇纶巾的人,样貌十分熟悉, 嗯? 那不是徐军师吗? (本章完) 第460章 黄老将军真是为难你了(四千) 第460章 黄老将军真是为难你了(四千) 黄忠眉头微皱,脑海中的念头不断相互碰撞。 徐军师不是去奉养其母了么?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战事的前线? 接管粮草事宜? 我不曾收到此等军令啊 更何况,代替徐军师负责粮草之事的官吏不正在那边持笔记录么? 早在发现关羽之初,黄忠便瞧见暂代徐庶之责的官吏。 并非是那个官吏与黄忠有什么关系,纯粹是那人的脸,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光看样貌,任谁见了都得发自肺腑赞叹一声,真是好一个英俊少年郎! 偏偏偏偏就是脸有些长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个少年名诸葛瑾,是诸葛丞相长兄的缘故 如此看来,倒也算有些关系? 总之徐军师出现在眼前,却没有接替诸葛瑾的公务,莫非.徐军师此番前来有别的公务在身? 就在黄忠猜测的间隙,徐庶已经迈步走到他和关羽的身前。 黄忠立刻掐断脑中的思绪,他刚想打声招呼,却见徐庶一脸严肃的掏出一物。 黄忠眼睛微睁,几乎是一瞬间他就认出徐庶手捧之物。 天、天子诏令! 果然是有公务在身! 徐庶对于黄忠的讶异视若无睹,他满脸严肃的宣读起了天子诏令。 “皇帝诏曰.” 黄忠听着一愣一愣的,什么?大举进攻冀州? 进攻冀州.进攻冀州倒是没有超乎黄忠的意料,可是徐庶随后的话语,令他眼皮都不受控制的抖了三抖,满眼的难以置信,一时间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他听到了什么? 冀州战事他为主将,关羽为副将?! 徐庶的这番动静,自然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甘宁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时日与关羽的相处,甘宁越发觉得关羽是真豪杰也。 善待士卒,爱惜百姓。 此前的自己,跟关羽比起来,简直就是彻彻底底的流寇。 甘宁对关羽佩服的那叫一个五体投地,只不过听到徐庶所念的天子诏令,他隐隐感到了不对劲。 嗯? 黄老将军是主将? 关将军为副? 怪哉,怪哉。 关将军贵为乡侯,是天子钦点的楼船将军,又是卫将军之弟。 怎么才是个副将. 甘宁眉头紧锁,并不是他瞧不起黄忠。黄忠的大名他也有所耳闻,是天下少有的猛士,位于凉州诸将前五,虎牢关一战更是叱诧风云,令人神往! 只是不论是资历,还是军略,亦或者是勇武。黄老将军都不如关将军啊!关将军可是‘凉州第二猛将’啊! 几乎是源于本能,甘宁下意识就带入张飞《凉州通俗演义》里武将的排名。 这些时日以来,关羽待人温和,有别于猛士的外表。 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即便关羽脾气再好,甘宁也觉得关羽不会捏着鼻子就此答应。 然而出乎甘宁意料的是,关羽非但没有恼怒,反倒是抚着长髯哈哈一笑。 “哈哈哈,黄老将军,恭喜恭喜!这是关某的荣幸!不过.待到上了战场,关某可要仰仗黄老将军!” 嗯? 甘宁顿感诧异,怎么跟他所想的不同? 随即浓浓的敬佩之情涌上心头。 关将军竟然如此大度! 关羽和黄忠没有察觉甘宁心中所想,黄忠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关羽身上。 起初黄忠听到诏令也有些意外,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关羽会不会在意?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 云长并非演义中那般傲然,此前为了助我在同袍中竖立起威信,不惜拉下脸面,与我较量。 如今怎会对主副一事,而愤懑不平呢? 只不过.依我来看主将应该由关将军所担任才对 黄忠的这种心绪,随着关羽方才的那番话而烟消云散。 关羽都如此说了,他还纠结主副一事,未免有些扭捏作妇人态了。 想到这里,黄忠朝关羽抱拳笑道:“与关将军并肩作战,这一日,我也是苦等了许久!” “哈哈,黄老将军,你我兄弟二人齐上,你我兄弟二人齐上焉有一合之将!”说完关羽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这话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不过他也没有过多计较,意思到了就行。 这一幕看得甘宁心里痒痒的,他觍着脸上前,毛遂自荐道:“关将军,我也想随关将军大破敌军!” 甘宁的出现,黄忠微微一愣。他是认得甘宁的,也知道甘宁是关羽的副手,极其擅长水战。 先不说此次是陆战,就说粮草、伤员的运送.关羽都成为他的副将,自然无法分心照顾。 没了关羽,再少个甘宁,这运送粮草一事.又该如何是好 似乎是看出黄忠心中的担忧,关羽并没有回答甘宁,反倒是望向徐庶,“元直,这粮草一事.” “关将军不必担忧。”徐庶卸下脸上的严肃,他轻摇羽扇,朗声笑道:“经过关将军,甘司马的努力。数月以来,在运送粮草的同时,打击沿途的劫匪。如今的水道不再有忧患,更何况此次我从卫将军府中带来数位才思灵敏,精明能干的官吏,配合水师的其他校尉,足以承担起运送粮草一事.” 徐庶说的很详细,就连调来官吏的姓名、身份、特点都如数家珍,仿佛是特意为黄忠解释一般。 黄忠听得频频点头,徐庶用词简单,话语简洁。这些官吏,多半是老手带新人,对此他早就习以为常,早在凉州便是如此。刘备很乐意给新任的官吏实践上手的机会。 “不知黄老将军如何安排兴霸?”关羽正如他话中所说那般,十分欢迎黄忠当他的主将,就连甘宁的安排,都以黄忠的意思为先。 黄忠仔细端倪着甘宁,不知为何向来胆大的甘宁,此时居然有些紧张。 对于怎么识别猛士,黄忠有着自己的一套方法。 片刻之后,沉默的黄忠指着身后的战马,“甘司马,上马,试一下骑术?” “诺!” 甘宁没有一丝犹豫,当即上马,开始展现骑术。 关羽凑到黄忠身旁,问道:“黄老将军,为何让兴霸展示骑术?” “关将军,你不觉得,甘司马很适合率领一支突然杀出的骑兵?” “自然,自然。我也是这般想的。” 然而黄忠不知道的是,关羽在心中对黄忠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黄老将军啊,竟然能够一眼看出兴霸的强项! 关羽眼里露出敬佩之意,百骑劫魏营在能够前往仙乡的贤臣当中,自然不算是什么秘密。 他笃定黄忠日后肯定能够前往仙乡,只不过时候未到。对于目前没去过仙乡的黄忠而言,自然是不清楚什么叫百强劫魏营。 但是却能一眼看出甘宁适合什么. 关羽越想越是感慨,同时心底对甄德那边历史上的黄忠感到惋惜,如此厉害的黄老将军,竟然年过半百才归为大哥麾下,此前不受重用,白白当了几十年老卒。亲子又早夭,实在是令人唏嘘啊。 就在关羽唏嘘时,黄忠冲着甘宁说道:“甘司马,我心中已有计较。我想让你担任一骑卒司马。” 闻言甘宁心中大喜,他立刻勒住缰绳,使得战马驻足,而后迅速翻身下马,朝黄忠抱拳谢道:“宁,定然不会辜负黄老将军所托!” 说完甘宁觉得有些不对劲,是他错觉吗?为何黄老将军暗道面色有些阴沉。 很快,黄忠就给出了答案。 黄忠朝着甘宁走去,甘宁心中一惊,眉头微皱。 并非是甘宁从黄忠身上感到惊恐,而是那一个个路过的将领,面露怜悯之色。 他实在是一头雾水,这些人为何要这般看着他? 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甘宁下意识抹了抹脸,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黄忠走到甘宁身旁,拍了拍甘宁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甘司马,日后称我为‘黄将军’即可,不必带个老字。” “啊?哦好,黄将军.” 甘宁点点头。 而后甘宁发现周遭的将领,神色又改变了,不复之前的怜悯,反倒是有些诧异。 其中一个怎么有些咬牙切齿。 不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兄长?”曹洪走到夏侯渊的身旁,他总觉得今日的夏侯渊有些古怪,怎么盯着关将军的属官? 若是他没有记错,那人名甘宁字兴霸,益州人? “子廉.” 夏侯渊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在曹洪的身上。 曹洪,字自廉,乃是曹操的兄弟。 夏侯渊和曹操关系亲密,两家本就是姻亲,追溯下来他也算是曹操从弟,后来他又娶了曹操妻子的姊妹,二人更是亲上加亲成了连襟。 曹洪是曹操从弟,年岁比他小,称他一声兄长倒也无妨 更不用说曹操写信,拜托他照顾曹洪,曹洪称他为兄长那么更是合情合理。 至于曹洪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这还得是曹操的功劳,自从曹操不远千里来投刘备,宗族中的少年争相效仿,曹洪便是其中之一。 出于照顾宗族兄弟的目的,夏侯渊就让曹洪担任自己身边亲卫。 只不过. 方才发生之事,夏侯渊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曹洪。 曹操在信中强调曹洪性子不是很好,故而他才将曹洪放在身边,只不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觉得曹洪并非曹操信上所说的性子不好。 不管是什么大事小事,但凡是他要求曹洪去做,曹洪不曾推脱,凡事曹洪以他马首是瞻。 想来是兄长以玄德公的标准去要求子廉,依我看子廉性情没有问题 胸中憋着一口闷气的夏侯渊,还是决定告诉曹洪,“子廉,你且附耳过来。” 曹洪将耳朵凑到夏侯渊的嘴边,随着夏侯渊的叙述,曹洪的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随后更是愤然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兄长,我明白了,我这就让甘兴霸好看!” “!” 夏侯渊肩膀一抖,不是,你懂了个什么?! 好在夏侯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正要离去的曹洪,他低吼道:“子廉,你要作甚?!” “兄长,想来甘兴霸糊弄了黄将军,不然甘兴霸称‘黄将军’为‘黄老将军’怎会安全无恙?!您放心,我定要甘兴霸好看!” ! 夏侯渊眼皮狂跳个不停,他总算是明白了曹操的意思,这位从弟的心眼也太小了吧?! 而且也过于冲动了吧?! 他方才的意思是让曹洪去教训甘宁吗? 不是! 他只是看甘宁心生不满,同时对黄忠区别对待也有些不满,这才憋着口闷气。 只不过迫切的想要找人倾诉一二,说出来了这口闷气也就散了。 此外夏侯渊心里明白,黄忠没有像之前那般因为‘黄老将军’动手,是看在关羽的情分上。 关羽和黄忠是何种关系啊? 虽然众人不说,但是心里都拎得清楚,关羽跟黄忠那可是亲如兄弟啊! 他们呢? 若不是看在曹操的情面上,怎么能如此轻松加入黄忠部曲? “子廉,你听我说” 夏侯渊急得焦头烂额,光是想着如何教育曹洪,脑袋就有些疼痛。 然而一道声音就像是场及时雨为夏侯渊解了围。 “夏侯司马?我看你这个亲卫身高体大,壮硕如牛。我觉得黄将军对甘司马考校,还差实战,不如让你身边这个亲卫去试试甘司马的水准如何?” 摇着羽扇的徐庶走到两人身边,徐庶光是站在那里就让夏侯渊感到心安。 夏侯渊看了看徐庶又看了看黄忠,黄忠点点头,“徐军师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又看向曹洪,曹洪满脸的跃跃欲试,不过他还是说道:“我听兄长的。” 既然黄忠都点头,曹洪也没有意见,周边又有关羽看护,夏侯渊也没有拒绝。 至于甘宁 那更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他很想冲徐庶说声谢谢,就是眼前之人冲着自己咬牙切齿。 他扪心自问,从来没见过曹洪,完全不清楚曹洪为何敌视自己。 两人穿上甲,麻利的翻身上马,手握马槊一般长短的木杆。 甘宁冷笑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曹洪,曹子廉!” “甘宁,甘兴霸!” 听到甘宁的名号,曹洪撇撇嘴,不过是一擅长水战的家伙,他定要甘宁知道他的厉害! “恰——!” 曹洪纵马飞驰而出,朝甘宁杀去,他的嘴角挂着一丝不屑,刺出木杆好似锋芒毕露的马槊! 然而才与甘宁缠斗十数个回合,曹洪的面色就越来越难看,一颗黄豆般大小的汗出从额头渗出,为何眼前之人为何如此厉害?! 最后甘宁抓住时机,一枪扎在曹洪的腹部,将曹洪刺落下马! 一切来的太快,就连曹洪都没能反应过来,就已经摔在地上。 这让夏侯渊都没正眼看,不是,子廉,你就这般水准啊?你教训甘兴霸??? 关羽则是朝黄忠投去同情的目光,方才夏侯渊和曹洪之事,徐庶趁着甘宁和曹洪较量的时候,统统告诉了关羽和黄忠二人。 此前曹仁似乎也有些毛病,夏侯渊貌似也有,如今又摊上了个曹洪。 关羽暗道,黄老将军,真是为难你了 (本章完) 第461章 二十万打十万优势在我! 第461章 二十万打十万优势在我! “黄将军、徐军师,都怪我的失职,这才让子廉口出狂言” 夏侯渊朝黄忠和徐庶低下了脑袋,言语里满是惭愧。 他后悔没能认真管教曹洪,后悔没能对曹操的书信上心。 故而哪怕是面对黄忠,他还是提起胆子,上前表达自己的惭愧。 徐庶轻摇羽扇安抚道:“无妨,无妨。并非什么大事,心里有什么不快,说出来总好过闷着,说出来解决便好。” “不错,徐军师所言甚是啊。”黄忠抚着胡须连连点头,他知道曹操写过书信给夏侯渊。他都不用看,就能大致弄明白曹操的意思。 应当也如曹仁那般,只不过不同的是,曹操是让夏侯渊好生照看曹洪。 一来曹操没有麻烦他,二来夏侯渊只是让曹洪担任亲卫,也不算违反军令军规。 故而黄忠也没有过多在意,只不过发生这档子事。 倒是让黄忠看出曹洪的莽撞,其实莽撞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但夏侯渊不过是抱怨几声,曹洪就记恨上甘宁了? 要知道曹洪可是夏侯渊的亲兵啊! 曹洪的言行某些时候,不也代表了夏侯渊吗? 黄忠总觉得,曹洪继续下去,实在是不利于队伍的团结。 想到这里黄忠,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夏侯司马。” 黄忠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如此变化使得夏侯渊精神一振,忙抬起脑袋。 关羽和徐庶在一旁安抚道:“夏侯司马,不必惊慌,黄老将军向来和善,赏罚分明。” 夏侯渊面露苦笑,心里叫苦连连,徐军师关将军,你二人说的倒是轻巧,除去黄老.啊,不,是黄将军除去黄将军旧部,还有你们谁敢称黄将军为‘黄老将军’啊? 他实在不想再吃黄将军的拳头了 不过有关羽和徐庶在场,夏侯渊总觉自己心中多了几分底气,于是脸上紧张的神色消去不少。 夏侯渊深吸口气,等待着黄忠接下来的话语。 “夏侯司马,曹子廉虽然雄壮,依我看他还是缺少精兵强将所具备的素质。我想让曹子廉与新兵一起,接受操练,不知你的意思如何?” 黄忠并没有怪罪夏侯渊。 夏侯渊苦笑一声,答应了下来。起初他本想让曹洪混混战功,这才将曹洪带在身旁,眼下看来确实没有这个必要。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但凡什么差池,酿成了不必要的祸端,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曹操。 一旁躺在地上的曹洪更是没有什么异议,,他平日里在乡中好勇斗狠惯了。 今日只觉黄忠被甘宁给糊弄,又听了夏侯渊的“委屈”话,心头的怒火这才一下子迸发,他倒要让黄忠看看,区区水匪,哪里能有资格称黄忠为‘黄老将军’! 谁想到打了几十年的雀,今日却被雀啄了眼! 甘兴霸. 传闻甘兴霸远不是关将军对手,万万没有想到 甘兴霸竟如此厉害! 那么大兄推崇备至的卫将军和关将军,以及黄将军又得多么厉害?! “说来关将军黄老将军也是起于微末吧?”徐庶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关羽和黄忠没有遮遮掩掩,黄忠提到以前的老卒生活。关羽更是直言不讳的说跟随刘备冲锋在前,哪有什么官位。 这番话却被曹洪有心听去,他似乎一个功夫都不愿意耽误,一个鲤鱼打挺,挣扎起身,冲着黄忠和夏侯渊拍着胸膛道:“将军,司马,训练?我现在就去!” “黄将军”夏侯渊自告奋勇,想要送曹洪离开此地。 黄忠没有拒绝,他微微颔首答应了下来。 夏侯渊领着曹洪前脚刚走,后脚传令兵喘着粗气就火急火燎的赶到黄忠关羽徐庶甘宁等人的面前。 关羽递过一水囊宽声问道:“先用水。” 传令兵忙将水囊里的水倒进嘴里,咕咚咕咚几声把水吞咽下肚,气息总算平稳下来,他朝关羽投去一感激的目光,“多谢君侯!”“不必言谢。”对于兵卒,关羽的态度是远比面对士人那般虚假的温和,要来得真心实意。 黄忠总觉不好,他问道:“发生何事,居然如此惊慌失措?” 传令兵连忙开口,“黄将军、徐军师、君侯,前方发来战报,文丑集结大军二十万朝我等攻来!” “二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饶是关羽黄忠徐庶都吓了一跳,这让甘宁有些摸不着头脑。 甘宁暗道:二十万人虽多,可我等也不惧怕啊?为何黄将军关将军徐军师,都如此吃惊? 正所谓不懂就问,这是甘宁从牵招学来的长处。 果然如同牵招说的那般,徐庶十分乐意回答甘宁的问题。 “此前袁本初在并州以及中山之战,连连失利,如今集结二十万,若是拉锯战粮食的损耗怕不是一个天文数字.” “原来如此,袁本初这是要殊死一搏啊。”甘宁听明白了。 关羽沉声道:“既然如此更要速战速决。” “?” 速战速决? 就连甘宁都想对关羽说,“关将军,你莫不是糊涂了?我等粮草充足,袁本初却是独木难支,光是消耗战,我等也消耗的起啊。 然而就连徐庶都同意了关羽的说辞,“关将军言之有理啊。” 嗯? 甘宁更迷糊了。 传令兵的无心之话,这才让甘宁豁然开朗。 传令兵低语道:“速战速决不愧是君侯,若是僵持下去,冀州的百姓那该如何?” 甘宁陷入沉默,合着他都不如一传令兵啊? “徐军师,关将军,是不是应该拿出那两件东西了。”黄忠提议道。 徐庶给了黄忠一个放心的眼神,“黄老将军宽心,来时船上满满都是,足以提供给八千骑。” 嗯?甘宁皱着眉头不断思考,什么东西?徐军师,黄将军,为何我就听不懂呢? 不过甘宁听不懂也没有关系,在黄忠关羽徐庶的指挥中,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文丑大军 不,准确来说是袁氏大军! 身处中军的袁术乐呵呵的想着。 不过左右亲卫们似乎还沉溺在徐州的大败,有人甚至吞了吞唾沫哆嗦地说道:“明公,对方可是黄汉升啊我等要不要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袁术顿时给亲卫来了一脚,朝着亲卫投去鄙夷的目光。 “黄汉升?” “二十万打十万优势在我!” (本章完) 第462章 大战一触即发 第462章 大战一触即发 “此战我等占尽优势,论战将张勋纪灵文丑皆为虎狼之士!” “论谋略辛评辛毗许攸杨弘阎象更是饱学之士!” “我又有何惧?!” 袁术此话一出,方才那个被袁术踢屁股的亲卫,还真觉得袁术说的挺有道理。 黄忠勇武再厉害,难道还能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不成? 二十万对十万,战将谋士如云,怎么看都不会输. 然而阎象却不这么想,自从袁术一时脑热答应袁绍条件后,他便着手了解冀州的情况。 中山国岌岌可危,世家大族就算不说离心离德,也算是对袁绍积怨已久。 甚至不少大族都跑到了辽东,如今剩下的都是没能跑掉的。 更不用说公孙瓒和张飞的威胁,这好比就是一艘岌岌可危的船,哪儿哪儿都是窟窿。 要不是冀州的官吏上下一心,袁绍的冀州早就因内部的矛盾而各自为战了。 即便是维持现在的局面,冀州官吏也是耗尽心血,光是钱粮的消耗,阎象那可是想都不敢想。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时候,该焦急的是袁绍,并非是黄忠。 袁绍迫切的想要一场大胜,来向大族证明自己。 黄忠只需拒守不出,光是拖也能让袁绍浑身难受。 但是通过这几日的战报,阎象得知黄忠似乎在积极筹备战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阎象越发觉得不安,他横看竖看都觉得这是狂风暴雨袭来时的前奏。 但.心中的担忧,阎象终究没能对袁术以及诸将明说。 这一次他被杨弘说服了。 “阎主簿,你清醒清醒吧!事已至此,我等拿了袁本初的好处,已经无法回头!倘若你将心中的担忧道出,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那该如何?!” 阎象知道杨弘的话在理,他发现袁术之兵与文丑之兵截然不同。 文丑之兵卒眉间常带一抹忧色,仿佛心事重重,偏偏作战丝毫不含糊。 袁术之兵则是全无这种担忧,即便有人道出心中忧虑,就会被方才袁术的说辞给顶回去。 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偏偏都能保证士气,实在是令人感到诧异。 为此阎象选择闭上嘴巴。 只不过关于袁术的安危,阎象还是忍不住想要提上一嘴,“明公,此战您是重中之重,务必坐镇中军,稳定军心啊。” 袁术乐了,他没想到阎象这么会说话。 要是杨弘讲倒也正常,平日里以劝谏为主的阎象,说出这番话令他顿时觉得有些飘飘然。 “哈哈哈,阎主簿,你且宽心。坐镇中军,我熟悉,我太熟悉了。” 得到袁术肯定答复的阎象难得心安了不少。 心情畅快的袁术突然眼光一亮,“此处甚好!” 于是下令于将大军二十万,东西南北,周围安营,连络几十余里。 袁术气势汹汹来犯的战报一道又一道飞至黄忠军中,此刻黄忠关羽率领大军十万兵至官渡。 黄忠关羽徐庶等人群聚一堂,眼下要应对的是两倍之余己方的敌军。 升迁不久的中层将领们眉间多有忧色,当士卒时是听从顶头上官的指挥,众袍泽朝着一个目的使劲,比的就是作战勇猛听从指挥调度。当上将领后就不一样了,少则百人多则千人的性命扛在肩膀上,如此重担实在令人紧张。 徐庶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没有出声,而是望向关羽。 早在召集众将之初,他就把准备好的话语写在纸上交给了关羽。 并非是他心中有所顾及,害怕引来什么忌惮的目光。 而是关羽在将领和兵卒间的威信仅次于刘备,关羽往往能让将领和兵卒信服。 感受到徐庶的目光,关羽立刻心领神会,他环视着众人,沉声道:“袁术文丑兵卒虽多,实则不足虑也!” “袁术之兵多则多矣,但心浮气躁,妄图在极短的时间内击败我等!” “我军粮草充足,甲胄器械不无齐全,你我袍泽皆为精锐之士,无不一以当十!” “何惧袁术?” “依我看,该担忧的是袁术那厮才对!” 关羽的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将将领们的担忧统统化解,他们舒展眉头,连连称“君侯如此之说,我等就放心了!” 这让甘宁大开眼界,他纵横长江水道时,想让兄弟们拼命,还要许诺金银,吃酒吃肉。 关将军一番言语就重振了军心?! 甘宁目光灼灼的望着关羽,这让关羽浑身都有些不舒坦。 好在徐庶为关羽解围,“甘司马,骑士的装备如何?” 甘宁收回目光,徐庶说的骑士装备,自然是马铁蹄和硬质马镫,也就是之前黄忠口中的两件东西。 他没有想到他们一路运送的东西,居然是用在马身上。 这两件东西的安装倒也轻松,不,准确来说是,骑兵们似乎都知道如何安装,他就站在一旁看着,骑士们趁着他和马的一个疏忽就装好马镫和马蹄铁。 对于马镫和马铁蹄,甘宁一开始只觉徐庶是在吹嘘,新的鞍具能让他的骑术再上一个档次? 开玩笑! 不可能绝不可能! 不过很快甘宁就后悔了,从骑士们安装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等到他翻身上马,脚踩马镫,手握缰绳时,他发自内心的想对徐庶说一句。 徐军师,你说的真对! 他出生这么久以来才明白什么叫做纵马似电! 光是想想战场上驾驭这样的战马,甘宁就激动万分。 好在关羽当面,甘宁还是控制住激动的心情,他朝着徐庶说,“徐军师,你放心,安装妥当!” “善!”徐庶点点头。 身为主将的黄忠在这时发言,“既然准备妥当,那便传令三军,鼓噪而进!” “诺!”众将皆抱拳行礼。 于是黄忠关羽等人指挥十万大军,列好军阵,擂鼓前行。 通过远望镜黄忠关羽等人发现袁术军也排成阵势,不过他们注意到有些不对劲,徐庶道出了心中的猜测:“莫非.袁术军上万弩手,埋伏在大军两侧,弓箭手数千,埋伏在门旗之后?” 辛评辛毗不知道他们的安排已经暴露,他们望向袁术,“袁将军,我等命一万弩手,埋伏在大军两侧,弓箭手五千,埋伏在门旗之后。” “届时只需您下令,万箭齐发,定叫黄汉升有来无回!” “哈哈哈!”身披甲胄的袁术哈哈大笑,“善!” (本章完)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今天回老家烧包袱祭祀祖先忙了一天,太累了,所以请假一天,还请各位恩公见谅。 (本章完) 第463章 袁术:坏了,快撤! 第463章 袁术:坏了,快撤! 河水回环似带,寒风冷冽如刀。 无边无际的旷野暗淡萧条,随着紧促的鼓声作响,黄忠和袁术两支军队自东西两方而来,猎猎作响的旌旗在风中翻飞,吓得路过的走兽仓皇逃窜,惊得飞天的鸟雀不敢鸣叫。 三通鼓声作罢,绣有“袁”字旌旗的军队中,披甲的袁术领着纪灵张勋文丑几位将领,纵马来到前军,袁术扬起脑袋,头盔下的表情全是骄傲和得意,他睥睨着黄忠军,手执长鞭痛斥道:“黄汉升!尔等勿要冥顽不灵!如今天子遭受奸邪蛊惑!为何不清君侧?反倒残害忠良!”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骑马位于关羽身旁的甘宁不禁心中鄙夷,狠狠的朝着地面吐了口浓痰。 关羽眉头微皱眼睛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 黄忠则是予以回击,“袁公路!你妄为四世三公!卫将军于天子面前保举袁本初入朝为官,袁本初不但不尊天子诏令,却大动刀兵,意图谋反!汝为本初之弟,理应劝说兄长,万万不曾想到汝竟同流合污,助纣为虐!还不束手就擒!” “竖子!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老革!”袁术顿时面色涨红,额头青筋条条跳起,他气得破口大骂。很显然黄忠的一番话刺中了他的痛处,他抬起颤颤巍巍的手,瞪着眼睛指着黄忠,怒道:“文将军、纪将军、张将军何在?!速速拿下此人!” 随着袁术的一声怒吼,大战一触即发。 作为袁术麾下大将,袁术率先派出纪灵。 “黄忠老革,纳命来!” 纪灵率领精骑三千,呈锥形阵妄图撕碎黄忠军前军。 关羽甘宁没有面露胆怯之色。 关羽眉头一挑,纪灵?真是好胆! 甘宁更是在心中为纪灵默哀,关于‘黄老将军’的称呼他总算有了个大致的了解,这就好比曹孟德的小名,关系亲近之人叫“阿瞒”自然没有什么不可。一旦其他人称呼曹孟德小名,轻则招来不满,重则等来报复。 而‘老革’就不一样了。 ‘老革’意为老兵,但不同的是老革是带有辱骂性质。 骂黄忠为老革 要知道黄将军可是类似关将军那般猛士啊! 倘若有人辱骂黄将军为老革 甘宁光是想想就觉得身子打颤,头皮发麻! 怀着忐忑的心情甘宁望向黄忠,只见黄忠面色冷的犹如冰霜,黄忠冷哼道:“纪灵?就让某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恰!” 黄忠扬鞭,狠狠抽下,一声炸响,他率领千骑飞驰而出。 不论是纪灵,还是张勋袁术皆是一喜。 在他们看来,黄忠勇则勇矣,不过与纪灵在伯仲之间。 如何受到纪灵一激,头晕脑热,领着上千骑兵就冲了上来,三千对一千,大胜在望!大胜在望啊! 纪灵更是哈哈一笑,“黄忠老革,真是好胆!” “哼。”黄忠冷哼一声,没有理会。 这让纪灵怒从心起,眼见就要跟黄忠率领的骑兵撞上。纪灵没有保留实力,他鼓起全身的气力,挺枪朝黄忠杀去。这一枪让张勋暗暗称奇,他与纪灵相识已久。对于纪灵的水平也有所了解,这一枪快得远超平常! 袁术也是暗暗惊奇,纪灵有所长进啊!很好,此战定然能够将黄汉升斩落下马! 然而当事人黄忠面色不但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还冲着纪灵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这让纪灵心中讥讽连连,黄汉升的威名,不过是吹嘘而已!想来完全是反应不过来,这才没能防备! 想到这里纪灵大喝道:“黄忠老革受死!” 下一刻,纪灵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众人皆是一片哗然。 他们看到了什么? 就在纪灵的长枪要扎到黄忠的刹那,黄忠向后一仰,竟然脊背贴着战马,避开了长枪的突刺! 这番匪夷所思操作惊掉了袁术张勋文丑纪灵的下巴,这一瞬间,他们只觉得皇天给他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即便是天下最善于骑术之人也无法做到这种动作吧! 没有时间给他们过多思考,黄忠险之又险的避开纪灵长枪的同时,顺手抽出马上别着的环首刀,他腰腹用气,迅速起身,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怒跳,一声大喝,他挥出环首刀,锋利的环首刀在半空中划出令人胆寒的锋芒! 电光火石之间,黄忠和纪灵擦肩而过之时。 冷冽的刀锋就像是菜刀切豆腐一般,划过纪灵脆弱的脖颈。 脑袋冲天而起,鲜血泼洒天穹,无头的身躯从马上砸倒在地,那倒地的声音在袁术等人听来是如此的响亮,响亮的就好似大鼓在耳畔使劲敲打。 而脑袋呢? 脑袋没有落地,被黄忠用环首刀的侧面接得稳稳当当。 “敌将已枭首。” 黄忠平静的说道。 他身后的十万大军高声传唱着黄忠的威名,那一千骑兵一拥而上,袁术的三千骑兵完全不是对手,被打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甘宁心中感慨万分,黄将军实在神勇不凡,某今日长见识了。 袁术先是勃然大怒,恨不得将黄忠大卸八块。催促麾下的将领陈新点骑兵三千前去救援,然而崩溃之势力已成,黄忠将手提纪灵头脑,率领千骑硬生生击退了前去救援的骑兵。 这一刻袁术终于意识到传闻并非是弄虚作假,,张儁乂能够短暂的与黄汉升交手,真是一员猛将. 袁术的面色变得很难看,顿感脖颈一凉,下意识用手捂住脖颈,颗颗汗珠从额头滚落,嘴皮子更是抖动的厉害,他突然想起方才他也骂过黄忠为“竖子”和“老革”。 下一个岂不是轮到了我? 如今收回方才的话还来得及吗? 张勋吞了吞唾沫,提议道:“明公,我等要不先退去?战场就交给文将军了?” “如此甚好!”袁术应答飞快,生怕下一刻黄忠就飞马而来,取走他的项上人头。 文丑无奈地接过指挥的位置,好在这一切都有所预料。 不过袁术能退,文丑就不能退了。 好在关键时候,文丑极为稳重,作为一员大将,他也具备掌握全场的能力。 在他的努力下,总算是让纪灵的残部撤了回来,不过当他望向黄忠,仍然避免不了头皮发麻。 (本章完) 第464章 怎么黄忠军中随便一将领都如此厉害? 第464章 怎么黄忠军中随便一将领都如此厉害? 鼓势如雷,旌旗招摇,两军厮杀在一起,喊杀之声惊得连大地都在震颤。 文丑抹去额头涔涔的汗水,心里暗道一声庆幸。 黄忠果然是勇猛不凡,麾下的骑兵更是令人咋舌。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的骑兵,披着甲胄竟然能做出匪夷所思的动作,吓得他不止一次瞪大了双眼。 起初他以为黄忠避开纪灵的那一招,唯有天下最为骁勇的壮士才能做到。 如今一看,黄忠的骑兵中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勇士,简直.简直比比皆是! 更让人惊掉下巴的是,这些勇士对于黄忠的命令,极为遵循,相互配合更是恰到好处。 简直是如臂使指! 倘若是外行人看了,或许不觉得有什么惊讶。 但他可是清楚里面的门道,骑兵讲究一个迅猛,骑兵能摆出锥形阵一往无前,这支骑兵足以称得上一声精锐了。 在袁绍败给公孙瓒之前,他们都是以骑兵打头阵,撕开一个豁口,而后步兵压上。 自从袁绍败给公孙瓒后,袁绍召集群贤商议骑兵之事,看看能不能将公孙瓒的那套模仿过来。 结果是.很难。 想要做到那种地步,主将要在兵卒中的威望要达到一个令人咋舌的地步。 而黄忠这种地步呢? 文丑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些骑兵简直不像是大汉的精骑! 值得文丑庆幸的是,这些骑兵只有黄忠的一千。 然而悲哀的是,光是抵挡这一千就让他压力倍增,这要是再来一波. 文丑最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他突然听到一声大笑。 “哈哈哈,黄将军真是威风,某来助你!” 豪迈的嗓音在狂风中亮起。 文丑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他急忙朝着那个方向投去目光,而那个方向刚好是他的侧翼! 他的瞳孔赫然一缩,他看见了什么?! 一支三四千人的骑兵从侧翼杀出! 率领这支骑兵的将领是何人? 是陈叔至还是赵子龙?! 对于陈到和赵云,文丑忌惮万分,要知道这两人在凉州通俗演义里的排名可不低,还是刘玄德的旧部。 哪怕是相比于黄忠也弱不了多少! 一个黄忠就叫他难以应付,再来一个陈到和赵云,这仗还能打吗?! 好在为首将领的容貌特征并非是赵云和陈到,甚至都没有多少胡须。 文丑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地,喃喃道:“不是陈叔至和赵子龙就好” 他立刻下达军令,“蒋奇何在?!我予你四千骑兵,务必将侧翼敌军击退!” “诺!”蒋奇拍着胸脯保证道:“还请文将军放心,我必然生擒敌将,献给将军!” 蒋奇也从来犯者的容貌上看出,来者并非是刘备麾下的大将。既然不是刘备的旧部,他也就放心了,他发誓定要那人知道知道他的威名! “我乃袁刺史麾下校尉蒋奇!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某的大刀不斩无名之辈!”蒋奇的行动速度很快,他第一时间清点完毕骑兵,率领四千骑拦住黄忠军中杀出的四千骑。 那人也不含糊,他高声道:“我乃甘宁甘兴霸,眼下为黄将军帐下司马!” “司马?”蒋奇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甘宁这个名字他听都不曾听过,区区一司马,他又有何惧?! 只不过蒋奇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怎么甘宁战马的鞍具样式跟黄忠如出一辙?莫非是他看错了? 甘宁面色一沉,他自然是听得出蒋奇话里的鄙夷。他不给蒋奇多想的时间,当即指挥四千骑朝蒋奇杀来。 纵然心底瞧不起甘宁,但是眼下情形危急,蒋奇也不敢托大,立马指挥着骑兵杀向甘宁。 “铛——” 随着甘宁和蒋奇的马槊狠狠的撞在一起,爆发出刺耳的爆鸣。 两方骑兵也开始第一次交锋。 仅仅是第一次接触,蒋奇就暗暗心惊,好大的气力。 “呵?与我交战还敢分心,我看你是想找死!” 蒋奇本想言语回击,可是甘宁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甘宁用出迅猛无比却又大开大合的招式,打的蒋奇心中叫苦连连。 过了十几招,他就有些招架不住。 原本以为甘宁年轻,不足为惧,谁知道能在马上都用出如此厉害的招式,怎不叫人心生胆怯? 论气力甘宁比他大,论招式甘宁比他迅猛,这还怎么赢? 蒋奇心生退意,只可惜在甘宁连连的进攻下,蒋奇终究是坚持不住,一个疏忽,被甘宁抓住机会,一马槊刺穿了喉咙。 “哈哈哈!” “我倒以为多么厉害!” “不过是个纸老虎!” 甘宁放声大笑。 周遭的四千骑纷纷为他喝到:“甘司马威武!甘司马威武!” 这番动静自然是吸引到了文丑,面对蒋奇的失败,文丑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怎么黄忠军中随意一司马都如此厉害?! 若是侧翼遭到这般骑兵的突袭. 光是想想那个场面,文丑就觉胆战心惊。 倘若侧翼保不住,下场不会比公孙瓒那一战好多少! 文丑当机立断,“刀盾兵呢?给我顶住!弩手弓箭手不必再埋伏,放箭放箭给我放箭!随后.撤!” 随着文丑军令的发出,刀盾兵开始上前抵御甘宁三四千骑的冲锋,弩手弓箭手将准备多时的弩箭箭簇倾泻而出。 好在黄忠甘宁早有准备。 “避箭!避箭!” 在甘宁和黄忠的指挥下,将士们避开箭雨。 仰仗弩手弓箭手的掩护,文丑军挣得了一时的喘息之机。 仓皇退回下寨,下寨屯有大量的农夫。 农夫们在阎象的指挥中,挑来土石,垒土成山。 土山筑成三十余座,上立高橹,分拨弓弩手于其上。 依靠弓弩之利,足以击退来犯的仇寇! 文丑脸上却无半分喜色,他的心中涌起一阵落败感,这和他们最初的主动进攻简直是背道而驰,就连辛毗辛评阎象都说此法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希望能以此取胜吧。”文丑叹道。 追击文丑等人而来的黄忠看到这个场景,面露诧异,他怎么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本章完) 第465章 来自数百年后的投石车 第465章 来自数百年后的投石车 “垒土成山,山立高橹,弓弩手位于其上,我等进攻时,便万箭齐发?” 营寨中关羽听到黄忠的转述,面露异色,喃喃自语。 就在黄忠想说,不如我等问计徐军师,看看有何妙策。 谁料关羽哈哈一笑,抬手制止了黄忠。 “云长,这是为何?”眼前四下并无他人,黄忠便直呼关羽的字。 关羽朗声道:“黄老将军无需担忧,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垒土成山?打的就是垒土成山!” “云长还知奇谋!”黄忠万分惊喜,他心中暗道:果然梦中所见与眼下有着些许不同,益德文采斐然,主公勇猛无双,云长奇谋百出.倒也合情合理! 关羽枣红色的面容爬上几分赧然,“咳咳,黄老将军言重了,我不过解良一武夫,又怎么会知奇谋。不过是之前诸位兄弟有所准备罢了,我起到的作用实在不值一提。” “这”黄忠本想说‘云长,你太谦虚了’。 不过他转头一想,不对啊,益德说诗作并非自己所写,主公又言军中《顾应法》是王越亲身经历总结 如此说来,谦虚是主公与云长益德所推崇的德行?! 黄忠越想越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原来如此! 黄忠给了关羽一个放心的眼神,并点点头,“云长所言甚是!” ? 关羽并不像刘备那样洞悉人心,也不像张飞那样胆大心细,一时之间,他从黄忠的表情上看不出个所以然。 只不过. 他怎么觉得黄忠真正的意思不是这样呢? 关羽摇摇头没有深究。 黄忠也趁势问道:“不知云长的过墙梯是?” “车,投石车,一种新的投石车。”关羽没有卖弄关子,转身从行囊中取出一图纸,在黄忠面前缓缓摊开。 这些图纸算是他这一次的仙乡所得。 《范蠡兵法》有言,飞石重十二斤,为机发,行二百歩。 至于他从仙乡得来的图纸,据说是后世某位最能打仗的皇帝所用,能够做到“飞石重五十斤,掷二百歩。” 虽然同为两百步,但此两百非彼两百。 关羽清楚的记得甄德曾经提过,《范蠡兵法》疑是汉人假借范蠡之名,所作的兵法。 大汉的度量衡,较之于后世有所不同。 图上投石车射程范围的两百步,少说比《范蠡兵法》所载投石机多出二十步! 而抛射飞石的重量 更是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五十斤!足足五十斤啊! 那个时候的五十斤少说是眼下十二斤的十倍之多! 也就是能够抛射一百二十斤的巨石! 最初是张飞向甄德表示想要后世的投石机,结果还不等甄德复原,张飞就已然攻破了城池,于是乎此图就被关羽记下。 倒是便宜我了。 光是看到这些图,关羽不受控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便是袁公路土山垒动的再高有何意义?! 能挡得住一百二十斤的巨石吗! 数息之后,关羽从激动中挣脱,他忽然觉察到了不对劲,怎么黄老将军没有说话? 他赶忙朝黄忠望去,只见黄忠如同雕像般屹立在一旁。 感受到关羽的目光,黄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云长,这些图纸是投石机?我有些看不懂这些标注.” 关羽低头,朝图纸一看,这才如梦初醒。 原来是将具体图解放在了最上面,各种各样的标注,若不是匠人还真有些难以看懂。“黄老将军,请看此图!”关羽连忙将封面翻了出来。 黄忠定眼一瞧,‘飞石一百二十斤’,这七个字就像是一柄柄钢刀刺进了他的胸膛! 作为一老卒,黄忠深知能够抛射一百二十斤飞石的投石车是何种意义! “果果真?”黄忠嘴皮子不由得哆嗦起来。 关羽用力点头,“比金子还真。” “真”黄忠喃喃自语,随后猛的一拍大腿,放声大笑:“哈哈哈,妙,妙,妙啊!” “黄老将军,何事这般欣喜啊?” 徐庶的声音在黄忠背后响起。 黄忠飞快转身,抓住徐庶的臂膀,“徐军师,你看投石车,投石车啊!一百二十斤的投石车!” “看到了,看到了。” 徐庶被黄忠摇得摇头晃脑。 关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抓住黄忠的手腕,“黄老将军,勿要再摇晃,再摇晃.徐军师快要散架了!” 黄忠闻声,这才回过神来。 只见眼前的徐庶被他摇晃得面色微白,他赶紧松开徐庶的臂膀,面露歉意,连连道歉。 徐庶摇了摇羽扇,笑道:“无碍,无碍。” “黄老将军,也是一心为国,庶怎么会怪罪黄老将军呢?” “并且此图的确是天大的好消息,造出图上投石车,袁术?不过冢中枯骨!” 黄忠忧虑道:“就是此图的投石机不便制作.” “哈哈哈,这有何难!”关羽抚着长髯笑道:“匠官早就准备就绪,何愁投石机无法造出?!” 袁术营寨。 袁术坐在主位上,对于战场之事,他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活生生的纪灵,就这么就这么被黄忠给斩杀了? 莫非是皇天在给他开玩笑吗? 好在众谋士留有后手,依托地形的营寨,或许能够阻断黄忠军东进的脚步,待袁绍解决冀州之乱,就应该能够击退黄忠了吧? 位于袁绍身旁的阎象大致猜出袁术的想法。 冀州简直是个泥潭,袁绍深陷其中不得动弹,还想要袁绍来救,实在是痴人说梦。 指望袁绍,不如指望黄忠因粮草不济,自行退兵。 阎象刚想到这点,在坐的众人中,许攸提议道:“借助地形固守不过是一时之策!想要挫败黄汉升,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袁术来了兴致,“哦?子远何意?” 许攸本不想理会袁术,袁术战场上逃走的行为实在是令他鄙夷,不过谁叫袁术出手阔绰,又是袁本初之弟呢? 思索片刻,他决定给袁术个面子。 “简单,自然是截其粮道,断其粮仓!” “如此一来,黄忠必然退去!” 在场众人无不皱起眉头,说的简单,做起来难,眼下又该如何绕过摆在眼前的黄忠大军呢? (本章完) 第466章 关云长,你不要过来啊! 第466章 关云长,你不要过来啊! “掘地挖道,截断粮道,毁其器械。” 许攸言简意赅。 在场的辛毗辛评杨弘阎象都不是愚人,很快就明白了许攸的意思,也就是说挖条地道,打黄忠等人一个出其不意。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纷纷推断此计的可行性。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众人就达成一致的观点。 此计可行! 越是劣势的情形,越要兵行险着! 如若优势在他们,他们只要坚守此地,与黄忠对峙,论拖他们有信心死死拖住黄忠。 但. 如今敌强我弱,若是不出险招,怕是真的赢不了了。 阎象将许攸辛毗辛评等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对于许攸的狂妄他早有耳闻,万万没有想到这般时候,许攸不见之前的狂妄,辛毗辛评更是为其谋划查漏补缺,袁绍部众上下一心。 再看看他们,袁术对此战兴趣缺缺,张勋满心想要逃离,杨弘表示以袁公的意思为先。 主将都如此,何况是麾下兵卒? 若不是袁术威望足够,早就跑的跑散的散了。 打黄忠? 他们还不想早亡. 显然袁术也知道自己兵卒的不靠谱,他谨慎的问道:“尔等前去截粮道,挖掘地道,需要人手.如此一来,营寨之中不就守备空虚?倘若黄忠架出投石车,将我等高橹悉数击毁,那又该如何?” 辛毗辛评相视一笑,出声宽慰道:“天下的投石车不过能飞石十二斤,行两百步,我等所筑起的高橹无惧此等投石车。” “此话当真?” “绝非虚言!” “善!” 如此看来,营寨的防守倒也充足,应该不必惧怕黄汉升。坚守数月,而后再退去,倒也不算失信袁本初. 想到这里袁术悬着的心这才落地。 想来他们的情形也不是那么糟糕?这不占据着地利吗? 若是此计成功,整个袁氏不得以他马首是瞻?! 袁术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 他挺起腰杆,放声道:“既然如此,就按此计,去着手准备吧!” “诺。” 连带着文丑、高览在内的战将纷纷抱拳称诺。 “徐军师,这些时日以来,袁术的士气正盛啊,我等几番佯攻,都被其用箭雨击退。”黄忠的话语里没有半分失落。 徐庶摇摇头道:“黄老将军,难道你没有发现,弓弩手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面孔么?” 黄忠抬起远望镜一瞧,还真是。 他一改之前的轻松语气,皱起眉头道:“袁公路又在憋什么坏招了?” “袁军求战,绝不会拒守。想来意在我等粮草。” “粮草!” 黄忠的声音陡然高了几个声调,粮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只不过当他看到徐庶淡然自若的模样,心中的担忧随风远去。 黄忠轻松的说道:“想来徐军师已有应对之法?” “不错。细细盘算,就算是绕路,就算是掘土,怎么算今日也差不多时候到了。”徐庶没有直接解释,他问道:“黄老将军,不知今日你可看到过二将军?” “云长.”黄忠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吃惊的望向徐庶,道出心中猜测,“莫非.莫非是徐军师派云长看守存粮之处了!” 徐庶爽快的承认,“不错。”日色薄暮,昏昏沉沉。 一行千余人等,钻出地道,为首之人乃是文丑麾下司马王从,以及袁术麾下司马陈希。 两人皆是军中数一数二的勇士,擅长纵马突袭。 “王司马,我等绕过黄忠大军,绕至黄忠粮仓了!”陈希激动得握住缰绳的手都在发颤。出发之前,袁术特意嘱咐他,若是成功截断粮道,烧毁粮草,必然是大功一件,钱财自然不必多说,袁术还许诺他,助他跻身士人行列! 王从点点头,他不明白为何陈希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王司马!前方发现黄忠押运粮草的队伍!” 王从还不曾下令,陈希仰天大笑,大喝一声“驾!”,领着几百骑兵飞奔而去。 “王司马,我等如何是好?”亲卫问道。 王从心中不断的辱骂陈希竖子,可是不论怎么骂,都已成了既定的事实。 他无奈叹了口气,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跟上!” 剩下的几百骑,纵马而出。 面对一千骑的攻势,押送粮草的黄忠军不能力敌,他们选择丢下粮草,朝着远方纵马而去。 “哈哈哈!追!”一场大胜冲昏了陈希的头脑,他哈哈大笑催促着王从随他而去。 王从心中不禁担忧,不会有诈吧? 陈希不以为意道:“诈?王司马何须担忧?” “难不成关云长会出现我等面前?” “倘若有诈,我等扭头便跑就是!” 王从仔细一思索,陈希说的也有些道理。 他点点头,“善,陈司马就依你所言。” 两人领着千骑朝着逃亡的黄忠军追去,好巧不巧他们追着残兵,居然来到了储存粮草的粮仓。 就跟他们料想一样,粮仓的守卒很少,站在粮仓门口的居然是一红脸长髯大汉。 陈希哈哈一笑:“王司马,你看此人还扮演小说家嘴里的关云长呢!你看他手上还拿着一柄刀,叫什么来着?青龙偃月刀是吧?你看这马还挺红!” “嗯?王司马你为什么不说话?” 王从只觉得头皮发麻,有没有可能对方真的是关云长?算我求你了,能不能住嘴? 守在门口的正是关羽。 “哼。”关羽冷哼一声,他眼睛微眯,胯下赤兔马如雷似电,以迅猛之势冲杀到两人面前。 陈希王从还来不及反应,只觉脊背发凉,他们定眼一看,只见红脸大汉出现在眼前。 “!”两人心中俱颤。 “杀尔等,某只需一刀。”关羽冷冷的说道。 即便是在马上,关羽也不受任何影响,他挥出青龙偃月刀,在半空中划出半月一般的刀弧,直接将陈希斩落下马! 王从肝胆俱裂,巨大的恐怖使得他转头就逃。 “贼子休走!” 关羽的怒喝在王从听来简直是厉鬼索命,他不跑真就没命了! 骑兵们见识到关羽的恐怖,瞬间乱作一团,乌泱泱的跟上王从的脚步,扭头就逃。 关羽随口安排几个部将好生看管粮仓,然后便率领百骑追上。 王从一回头吓得汗如雨下,坏了,被关羽追上了,该怎么办?!关云长,你不要过来啊! 就在同一时刻,投石车准备就绪! (本章完) 第467章 徐庶:黄老将军还是算了吧(四千) 第467章 徐庶:黄老将军还是算了吧(四千) 黄忠看着摆在眼前的投石车,心中感慨万千:云长从仙乡取回的图纸果然不同凡响,不管看了多少遍,仍然震撼人心。 一架投石车需要两百人的忙上忙下才能启动,他总算明白为何此等投石车能够抛射出恐怖的一百二十斤飞石。 所需的人手远超一般投石车,这威力自然也远超一般投石车。 只不过. “此等投石车没有个好名字啊。”黄忠不禁有些可惜。 轻摇羽扇的徐庶缓缓说道:“黄老将军,二将军曾经嘱咐过我,此物的名字就由黄老将军来取。” “这”黄忠不禁动容,他何德何能让关羽如此尊重? 不过关羽都嘱托徐庶,借徐庶之口表达意思,黄忠也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他认真思索该取什么名字,“此车启动时,恍如雷声作响,不如就叫” 徐庶暗道:霹雳车? 然而黄忠接下来的话语令他陷入了沉默。 “依我看不如就叫二将军雷吧!” 徐庶:. 似乎是察觉到徐庶不对劲的表情,黄忠问道:“不威武吗?不如就叫二将军大” “停停停!”徐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建言道:“不如就叫霹雳车如何?” “此名甚好,不输二将军大” “黄老将军,取名之事不如暂且搁浅吧。眼下当务之急是攻打袁军营寨!” “不愧是徐军师,一言点醒梦中人!” 黄忠立刻收敛神情,当即下达军令,命定放声通过远望镜确定方向,其余一百多名抛射手调整投石机,装上飞石。 一切准备就绪,黄忠放声喊道:“全军听令!放!” 几十架投石车这一刻被启动,数十颗巨石抛射而出,犹如刺破天穹的璀璨流星! “将军,黄忠军似有异动!” 听着传令兵的通报,袁术眉头拧起。 异动? 想来应该与群贤说的那般。 想到这里,袁术紧皱着的眉头又舒展开来,他镇定自若,淡然笑道:“何事?莫非是黄忠搬出了投石车?” 传令兵难以置信的看着袁术,怎么他还没说,袁术就知道了呢? 好在传令兵的反应也算快,他连连点头,只不过话语经过袁术的打断,语气再也不复之前的焦急和匆忙,“将军真乃天人也,正如将军所言黄忠派出数十架投石车。” “数十架?”袁术愣了片刻,而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乐得仰头大笑,“哈哈哈,数十辆黄汉升.黄汉升果然是一老革,想要攻下我等营寨,居然居然只派出区区几十架投石车。数十辆投石车能够毁掉我等的高橹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那个投石车很大。”传令兵提醒道。 袁术不以为意,“大,能有多大?我倒要去见识见识黄汉升的投石车!” 怀着不屑的神情,袁术迈开大步,久违的走出营寨。 当他看到周遭情况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妙。 将士们来来往往,行色匆忙。 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将领,都在扯着嗓子呼喊:“小心,避开!” 避开什么? 袁术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他试图伸手抓住一人问个所以然。 还没等他付诸行动,一只手就抓住了他的臂膀,蛮横的力气拽着他向一旁跑去。 “明公,危险啊!” 熟悉的声音在袁术的耳畔响起,他第一时间就认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他迅速扭头,恼怒的瞪了那人一眼,“张勋!你这是.” “轰隆!” 巨大的轰鸣声在头顶上方炸响,仿若地龙翻身,皇天发怒! 如此恐怖的声响,将袁术还未来得及脱口而出的话语震得粉碎! 不,不是话语震得粉碎。 而是 袁术下意识摸了摸脸,他摸到了纷纷的碎屑。 是石屑木屑土屑. 哪里来的石屑木屑土屑? 袁术转动僵硬的脖颈,艰难的抬起脑袋,举目望向头顶上方。 原本立于土山上的高橹眼下不见踪迹,被炸得只剩一半的土山上,依稀只见几块破布烂木 四周是各种哭爹喊娘的痛哭声. 然而接踵而至的是各种各样的飞石,那些飞石的威力远超袁术的想象。 他们以以为傲的高橹,在飞石的攻势下,连稍微抵抗都做不到,,简直是不堪一击。 当然飞石也不是次次能够砸中高橹,但砸在兵卒之间仍然可怕,一个飞石砸下,十个兵卒就会被砸得糜烂。 袁术看得面色发白,瞳孔发颤,双手都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这些投石车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真的是大汉的投石车吗?! “明公,您.您无碍?”张勋吞了吞唾沫。 沉默片刻的袁术反手抓住张勋的臂膀,他力气之大令张勋痛得面色有些扭曲,“张校尉眼下该如何是该如何是好啊!” “自然.”张勋本想说‘自然是逃,此非我等能够抵挡,明公不如回到淮南啊!’ 只不过身旁出现的文丑,让张勋将到嘴边的话语吞了回去。 文丑沉声道:“将军,无须担忧。辛军师已有计策,我等只需派出一员上将,通过地道,毁坏黄忠的投石机。” 张勋正准备思索如何糊弄文丑,但下一刻,他只觉得恶寒遍及全身。 他看到了什么? 文丑竟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这不是让他白白送死吗! 就在张勋试图推辞时,一名灰头土脸、面容惊恐的传令兵火急火燎的冲到文丑的身前。 “文将军,袁将军!大事不好!陈司马被关云长斩杀!王司马被关云长追击到地道出口附近!” “什么?!” 文丑心底一惊,对于他来说,简直是糟糕透顶。 袁术更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张勋面色发白,心脏怦怦跳动个不停,不过同时他也有些庆幸,还好,不用去面对黄汉升了。 好在文丑并没有自乱阵脚,作为一员主将,很快他就有了决断。 “堵住入口,千万不能让关云长杀进来,不然一切都晚了!” “诺!” 得到文丑军令的传令兵急匆匆的离去。 看着袁术和张勋的表现,文丑不禁摇头叹息,袁公路怎么会和袁公是兄弟呢?还有真是辛苦阎主簿了,竟然为袁公路效力。 文丑没有多说什么,就连多余的目光都不给两人留下,抬腿就要离去,眼下情形危急,他要与诸位军师商议对策。 “明公,文将军.文将军走了。”张勋的言语里竟然带着一丝侥幸。张勋突然想起方才想要说的话语,就在张勋要开口的时候,袁术咬咬牙,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张校尉,不能继续下去了,不然身首异处的就是我等啊!我竭力帮助袁本初,做到如此地步,也算是问心无愧!” “张校尉,联络杨长史,我等逃.返回淮南!” “诺!”张勋连忙抱拳,他早等袁术的这句话了!不过他又想到了什么,“明公,阎主簿呢?” “.”袁术面色一沉,他咬牙道:“都怪阎象没有劝阻辛毗辛评,这才落得如此下场!不用理会!” “这”张勋张了张嘴,他本想劝说袁术改变想法,眼见袁术在气头上,要让阎象负全责,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悻悻地闭上嘴巴,唯恐引火烧身。 “眼下我等该如何是好!” 一临时挖掘的山洞,文丑高览辛毗辛评阎象许攸七个大汉挤在一起,一边躲避飞石的同时,一边商量着计策。 随着文丑的发问,众人皆默然。 就连昔日骄纵的许攸,也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他眉头紧锁,显然对黄忠搬出的投石车感到不解。 若是强于一般的投石车,也就罢了。 怎么能强那么多? 莫非刘玄德真有天命在身? 许攸的心很乱,乱成了一团乱麻。 其余人都好不到哪里去,黄忠拿出来的投石车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终究还是辛毗辛评率先打破沉默,“此处营寨,我等已无力固守,只能撤军了。”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皆变得越发低沉。 战事打到这个地步,纵然他们拿出全部的本事,也无力改变战局的走向了。 黄忠之兵确实不多,但精兵的数量绝对不逊色于他们。 战马器械? 更是甩了他们一大截。 罢了罢了。 文丑闭上眼睛,无奈的说道:“撤吧。” “诺。” 还不等众人走出山洞,传令兵又带来了一坏消息。 “报,袁将军率领三千骑兵撤离营寨!朝着扬州而去!” 这无疑是雪上加霜的坏消息,文丑高览辛毗辛评许攸等人面色阴沉的可怕,瞳孔血丝密布,犹如噬人的野兽。 许攸更是怒骂道:“袁公路,背信弃义的竖子!” 说着说着许攸的目光落在阎象身上,随后所有人目光都汇聚了过来。 阎象苦笑连连,袁公路,你可是害惨我了。 “哈哈哈,破了,袁营破了!”黄忠大喜,他连忙下令,“全军突袭!” 随着黄忠一声令下,鼓手使出浑身的气力,爆发了震耳欲聋的鼓声。 鼓势如雷喧动营寨的袁军,袁军在慌乱中后撤,他们推倒营寨,手握火把定然目之所及之处一切可以燃烧的物品,企图阻止黄忠军前行的脚步。 面对汹涌的火焰,黄忠军没有一丝胆怯,他们掘沙灭火,势如破竹。 此刻的文丑可谓是焦头烂额,他明白火势只是看着吓人,只能阻挡黄忠片刻。 他们本就缺马,袁术又将绝大多数的好马带走。 如今还能维持部曲,倘若继续下去,没能撤到安全之所,恐怕就会溃不成军! “高校尉!”思量片刻,文丑一咬牙,语气决绝道:“你来替我领军!” “!”高览满目错愕,一时之间他都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替文丑领军,那文丑. “文将军还望三思啊!”高览劝道。 奈何文丑心意已决,他斩钉截铁道:“高校尉,黄汉升是类似刘关张那样的万人敌,眼下有希望阻拦黄汉升的唯有我!若我不留下,届时全军因黄汉升的追击而溃散,那一切都完了!” “这”高览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终究没有说出口,他不舍的点点头,从文丑手上接过对三军的指挥权。 文丑要了三千精兵阻断后路。 高览离去之前朝文丑拜了又拜,“文将军,保重!” “嗯?” 黄忠率领大军纵马而来,遥遥就见一大汉率领三千步卒拦住他们的去路。 大汉的容貌很是眼熟,片刻之后,黄忠眉头一挑,他认出了眼前之人,此人不正是文丑么? 不等黄忠出口,文丑就鼓足浑身的气力,放声喊道:“黄将军,我乃河北文叔恶!早闻将军乃是世间少有的良将,烦请将军与我一战!” 黄忠眼睛微眯,他怎么觉得文丑嘴里的话这么耳熟呢? 他之前以为袁军上下全是满口污言秽语之辈,万万没想到这文丑倒是个正常人。 “善,我乃荆州黄汉升,我记住你了!” “文叔恶,看刀!” 黄忠拍马而来,文丑心中一喜,他早先听说黄忠的箭术出神入化,如今黄忠没用动用弓箭,反倒是提刀而来。 要是此前,文丑定然会笑黄忠愚不可及,马战用刀? 不是送死吗?! 见识过黄忠及其骑兵恐怖的骑术后,他早就有所改观。 虽然诸位军师判断是连接马鞍的两个环,以及铁马掌,但此等武备下,黄忠骑术的精湛是不争的事实。 总而言之.能够拖住黄汉升! 只不过文丑没能想到的是,一支百余人的骑兵撕开他安排好的军阵,领头之人竟然是关云长! 坏了! 文丑如坠冰窟,刚刚的一丝庆幸瞬间荡然无存。 怪不得黄汉升语气平静! 文丑想要去拦截关羽,奈何黄忠的锋刃已经近在咫尺! “文叔恶,你似乎不将我放在眼里啊” “!”文丑顿时惊动冷汗连连。 “关将军,听说你阵斩了李文侯,是真的吗!” 跟随关羽追击袁军主力甘宁异常兴奋,此前斩了一个将奇,他有些意犹未尽,如果能够看见关羽斩战大将,那多是一件美事啊。 “.”关羽瞥了甘宁一眼,“大将又不是西瓜,哪能说斩就斩的?” “嗯?西瓜?” “仙乡的一种瓜。”关羽言简意赅,他不想再理会甘宁,如今他只想追上袁军主力,看看如今的袁军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久之后,关羽通过远望镜发现了袁军的踪迹。 嘶,就袁军的这般情形,貌似还真能斩将? (本章完) 第468章 兴霸,你可看清楚了(四千) 第468章 兴霸,你可看清楚了(四千) “关将军,前方便是袁军主力!” 甘宁满脸兴奋,就连握住长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方才关羽神色的变化他可是看在眼里,真的要来了吗?! 想着想着他眼睛的余光再一次瞥向关羽的脸。 关羽面色平静,他长舒口气,淡笑道:“兴霸,可愿策应我,一同破敌?” “求之不得!”甘宁激动得都发出了破音。 关羽微微颔首,“善!” 随后关羽放声道:“诸位同袍,袁军就在前方,建功立业就在眼下!” 这些骑兵皆为关羽的亲卫,跟随关羽历经战事不计其数,即便只有百人,他们的士气也不曾衰减,关羽的这一番话更是将他们的士气给送上顶点。 一个两个都在摩拳擦掌,等候着关羽的军令。 就在下一刻,关羽朗声道:“全军听令,随我突袭!” “诺!” 山呼海啸一般的应答声,从百骑之间拔起,他们纷纷举起长矛,眼神坚定,面色决绝。 伴随着关羽的一声令下,当即纵马疾驰,牢牢跟着关羽的身影。 位于袁军中军,掌握全军的高览,自刚刚起眼皮就狂跳不止,他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该不会是有什么坏事发生吧? 真是担忧什么就来什么。 传令兵仓皇而来,“报——高校尉,后方发现陌生的骑卒!疑是关云长的部曲!” 关云长!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高览的手就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差点连腰间的宝剑都无法握住,面色倏忽一下变白。 人的名树的影关云长是谁?那可是排在黄汉升之前的万人敌啊! 如今得知关云长出现在后面,无疑是比小说家嘴里的精怪故事还要让人惊悚! “那那关云长究竟、究竟有多少人马?”好在高览并没有被吓懵,他强忍着惊恐,询问关键信息。 然而传令兵给出的答案,令他一阵失神。 “回高将军,百骑。” “什么?百.百骑???”高览难以置信的看着传令兵,结果实在是令人猝不及防,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为了确定答案,高览一个箭步,径直伸手抓住传令兵的衣领, “此话当真!” 传令兵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高览,实在被吓了一跳,他哆哆嗦嗦的回道:“绝无.绝无半分虚言!” “哈哈哈” 高览松开传令兵的衣领,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 他喃喃自语道:“百骑?倘若关云长有千骑,我倒是惧他三分。区区百骑.或许能够生擒关云长!” 光是想想那个场面,高览就激动的嘴角都在使劲上扬。 关云长是谁?刘玄德之弟,世人皆传他们亲如兄弟,若是以关云长的性命胁迫,此战或许能够转败为胜! 届时,他必然居功至伟! 辛毗辛评面面相觑暗道一声不好,他们上前劝说高览放弃这个想法,若是失败必然要万劫不复! 奈何被许攸横插一脚,许攸痛斥二人,“必要时候需用必要之法,眼下这般情形,若不放手一搏,那便再无生路了!” 辛毗辛评本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许攸所言非虚,如若真像高览所言,能够擒住关羽,就能赢得喘息之机,甚至能一改战局 只是关羽的骑兵实在是过于厉害,虽然多半是新鞍具的缘故,不可否认的是那些骑兵素质堪称精兵中的精兵。 面对这些骑兵,哪怕只有百人,也不能小觑。 辛毗辛评对视一眼,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两人异口同声吐出一个相同的字。 “赌!” 至于如何对付关羽骑兵 “拒马,蒺藜,人墙.” 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高览最后的一丝顾虑也在几人的商议下渐渐消弭,他攥紧马槊,今日就是他名震天下的时候! 他深深吸气,下达了担任主将以来最为激进的军令,“全军听令.不惜一切,捉拿关云长!凡是斩杀关云长之骑兵者,某重重有赏!” “关将军知尔等不易,黄将军天兵将至,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甘宁扯着嗓子冲袁军兵卒喝道,不是他不想见识见识关羽的本领,只不过他们行踪已经暴露,喊一嗓子,能让一些人丢下兵刃总归是好的。 不过很快,甘宁脸上就浮出一丝诧异,“关将军,我的喉咙都要喊哑了,这些人非但不向我等投降,还妄图向我等发起进攻.袁本初竟然如此得人心?” “按原定计划行事。”关羽面色微冷,语气淡然。 闻言甘宁兴奋的攥紧了长刀,吞了吞唾沫,原地计划.那就是斩斩将! “诺!”甘宁与一众骑兵忙声应道。 关羽甩动马鞭,马鞭发出一声炸响,率领着百骑朝袁军中军方向冲杀而去。 袁军兵卒,纵然面色惶恐,但是一咬牙,还是接受军令。 在将领的指挥下,成百上千的兵卒朝关羽等人围追堵截。 甘宁本不以为意,但他总觉得面前之人有些古怪,怎么似乎不惧怕他们冲锋,甚至有人隐隐期待他们一鼓作气冲上去? 就在甘宁思索的时候,关羽突然出声,“定然前方草丛里有蒺藜!” 蒺藜,是一种长满尖刺的植物。 但此蒺藜非彼蒺藜,行军打仗时所说的蒺藜,多是模仿此等植物的形状,用铜制作,用来对付战马的物件。 寻常的战马要是踩中蒺藜,轻则失去继续行进的能力,重则要摔个四脚朝天。 若是钉上铁马掌的战马 甘宁也不清楚下场会如何是好,或许能硬吃蒺藜? 关羽显然不这么想,他发出军令,“诸位同袍听令,勿要向前,拉开距离,勿要与他们缠斗!” 在下令的同时关羽取下背上的短稍弓,包括甘宁在内的将士纷纷会意,一边勒马改变方向,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学着关羽那般准备搭弓射箭。 “嗯?” 见到关羽及其百骑没能上当的袁军将领们,心中不禁一阵叹息。不过失落也好,叹息也罢,都随着关羽及其百骑掏出弓箭的瞬间化为了笑谈。 “弓箭?” “马上射箭?这些骑兵距离我等怕不是有一百步之遥吧?马上能射中我等么?” “哈哈哈,都说黄忠之兵是精兵,我看不过如此!马上射箭,简直匪夷所思!是不可能的事情!” “弟兄们,看来无需我等再偷偷放蒺藜了!他们射箭?怕不是会坠落下马!白捡的战功啊!”袁军将领们捧腹大笑,他们本以为被识破了用心,没成想到原来是高估了对方。 百来个骑兵,竟然搭弓射箭。 且不论纵马能不能射箭,就说这百来步的距离,弓箭的威力必定会大大衰减,能做出这番抉择的怕不是故意过来惹人发笑! 关云长? 徒有虚名罢了! 马上能骑术,除非是黄汉升! 难不成这些人都是黄汉升不成?笑话!天大的笑话! 只不过接下来的发展实在是超乎袁军将领们的意料。 随着关羽松开弓弦,数百支箭簇爆射而来。 面对这些箭簇袁军将领们,不以为意,满脸的不在乎仿佛在说,‘乃公哪怕是眼皮稍微动一动,乃公都不是大丈夫!’ 只可惜这种不以为意没能持续多久,仅是片刻之后,他们脸上的表情就被错愕代替。 他们看见了什么? 上百支箭簇好似一道道劲风,不过是转瞬之间,就已经飞至眼前,伴随着一声痛呼,身侧的士卒接连中箭倒地。 将领们吞了吞唾沫,顿感头皮发麻,眼底更是一片惊骇。 这.这.这些人莫非都是黄汉升吗! 有些将领忍着心中的惊恐,催促兵卒举起盾牌。 只可惜已经晚了,放完一箭的关羽及其骑兵,没有一丝一毫的留念,立即催动战马绕路杀向一方。 甘宁忍不住询问关羽的用意,关羽也不藏私,他笑道:“敌我兵力差距过大的时候,为将者要在局部制造机会,令己方形成以多欺少。其关键就是要以动制静!” “以动制静.”甘宁反复嚼着这句话,他觉得脑子里轰隆作响,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朝关羽投去敬佩的目光,感激的说道:“关将军真乃当世名将也!宁,佩服佩服!” 只是佩服的同时,甘宁也有些垂头丧气,此前子经所说的仙乡,看来此生我都无缘了。似关将军这般才有机会前往仙乡这也太难了吧? 很快这种情绪就被他按压下去,他满眼尊崇的望着关羽,能为关将军效劳,便是我的荣幸,还奢望什么呢? 溜了袁军好几圈,让袁军陷入己方节奏的关羽忽然开口:“兴霸,时机就在眼前,从此处而进定能杀得袁军一个措手不及!” “诺!”甘宁兴奋的回应。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 高览听着军报,额头的青筋条条怒跳。 蒺藜?没用!关云长一眼识破! 拒马?关云长直接绕路! 用兵卒牵制?完全无用!关云长从不恋战! 弓弩呢?且不论射不射的中,就算是射中关羽的骑兵,连甲胄都无法击破的箭簇.又有何用?!! 憋屈。 太憋屈。 高览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憋屈的战事,即便憋屈愤恨得令他攥紧拳头,但他不得不在内心承认关羽并非浪得虚名,或许不应该如此冒险. 可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眼下最为关键之事,应该是如何摆脱关羽! 就在高览想询问辛毗辛评许攸如何是好的时候,火急火燎的传令兵带来了更为糟糕的消息。 “报!校尉!关云长.关云长率领百骑杀入中军!” 高览面色变得更白了,要是在方才,关羽杀进中军,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若是现在 无异糟糕透顶,阻拦战马冲锋的物件悉数被他派发了出去! 思量片刻的高览,只得到一个想法,那就是.逃! 只不过高览不知道的是一切都晚了,关羽眯着眼睛,通过身旁甘宁兴奋得有些跑调的声音转述,他牢牢锁定高览。 关羽心中暗道:此人便是暂代文丑的主将? 于是他沉声喊道:“兴霸!” “诺!” 甘宁连忙会意,这是要跟随关将军冲锋陷阵,直取敌将了! 纵然满心的激动,可是握住长刀的手稳如磐石。 “驾!” 一声怒喝,关羽策马而去,甘宁拍马紧跟在他的身侧,身后是如影随形的一百骑兵。 关羽率领的骑兵犹如一柄钢刀直直刺入袁军的心腹,袁军上下顿时乱作一团,扭头逃跑者不再少数,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高览本想逃走,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感觉关羽是朝他而来? 随着关羽风驰电掣的逼近,高览心中一颤,坏了,关云长真是奔着我而来的! “拦住他,拦住他!”高览扯着嗓子喊道。 亲卫们一用而上试图拦住关羽,奈何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又快又重,甘宁也绝非常人,两人的配合更是相得益彰。 纵然高览的亲卫再怎么精锐,面对关羽甘宁及其骑兵的冲锋,他们犹如纸糊的那般,一触即溃! 如此勇猛的关羽,让高览剩下的亲卫都心生胆怯,就连许诺赏赐都没有了什么作用。 高览心脏突突作响,额头冷汗连连,他知道眼下已经没有多余的选择,唯有死战! “关云长!纳命来!” “众将士随我冲,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高览红着眼睛暴起,他的亲卫们也备受激励,纵马跟着他的脚步与关羽等人交战在一起。 望着高览杀来,关羽冷笑道:“正合我意,兴霸你可看好了!” 关羽的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着,不断为四肢百骸注入活力,他双手紧握青龙偃月刀,力量自臂膀传导至刀身。 就在与高览即将交锋的刹那,蓄力许久的关羽抓住机会挥出青龙偃月刀,偃月刀划出一道半月的弧线。 高览持槊想要抵挡,就在他架起槊的瞬间,他面色大变。 好快的刀! 千钧一发之际,高览还是将槊拦在青龙偃月刀的面前,只不过他的神情没有好转,反倒是变得更加惨白。 好大的力气! 不行,拦不住了! 青龙偃月刀砍断高览马槊的槊身,璀璨的刀光劈在高览的身上。 高览卒。 关羽用青龙偃月刀挑起高览的尸首,放声喊道:“敌将已亡,还不投降?!” 甘宁等一众骑兵齐声喊道:“敌将已亡,还不投降?!” (本章完) 第469章 张辽徐晃太史慈:我三人要回来了!(四千) 第469章 张辽徐晃太史慈:我三人要回来了!(四千) “黄将军真乃神人也,在下佩服佩服!” 感受冰凉的锋刃抵在喉咙前,文丑放弃了挣扎,他将马槊朝地上一抛,溅起‘铛铛’声响的同时,高举双手,示意投降。 随后文丑又传令命袁军将士停下手中刀兵。 文丑面露苦笑,毕竟打不过黄忠,是真的打不过黄忠。 若不是黄忠留手,恐怕他早就人首分离了。 如若宁死不降,兴许等来的就是黄忠凌厉的一刀。 连小命都不保,又哪里来的拖延时间? 也许能用言辞让黄汉升稍稍止步? 文丑不禁胡思乱想起来,他有些拿不准高览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可以肯定之前率领百骑的人,必然是关羽关云长。 见到关羽冲阵的瞬间,文丑心底一颤,眼皮狂跳不止,总觉得后撤的大军会遭受什么不测。 如今想来,倒也是他糊涂了。 关羽虽然勇猛,但骑兵不过百人,袁军还有数万,区区百人又如何能够击破数万人? 就算是随便喊来一农夫,也不至于被百人给击溃吧? 最多不过是给大军造成些许麻烦罢了。 文丑暗道,不知高校尉他们如何。 “善。”黄忠放下长刀,唤来几位兵卒,“尔等务必好生照料文将军。” 文丑见黄忠几句话就将事情安排妥当,心底暗暗吃惊:不会就如此轻松就安置妥当吧? 谁知道黄忠军的兵卒行事极为麻利,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将一个又一个解除武备的袁军兵卒押了下去。 文丑暗道不好,他本以为高低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黄忠兵卒如此熟络! 如此一来,不就是保全了性命,没有起到拖延时间的目的? 文丑一想到黄忠大军追上高览,就急得晕头转向,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暗道:不行,不行!某定要拖住黄汉升的脚步。 故而文丑急忙朝着黄忠大喊,“黄将军!黄将军,我我有要事相商!” 黄忠不想理会,他本想当作没有听到,准备扭头就走。 然而黄忠却被一支羽扇给拦住去路,黄忠抬眼一瞧,低声诧然道:“徐军师?!你为何要拦我啊?” “黄老将军,不妨听听文丑能说些什么高论。”徐庶笑道。 黄忠眉间浮有忧色,“徐军师,那云长的安危呢?” “黄老将军还请宽心,我已经派出斥候。”徐庶给了个黄忠一个放心的眼神。 得到徐庶答复的黄忠,放下心中的担忧。他转头领着徐庶朝着文丑走去。 文丑心里窃喜,不过当他看见黄忠身旁的徐庶后,眉头顿时皱起,眼底浮现疑惑之色。 全因徐庶的着装太像谋士,对于谋士,他天生有些忌惮。 “黄将军,这位是?”文丑压低嗓音问道。 黄忠拧起眉头,他觉得文丑这汉子一点也不爽快,本就是文丑将他喊来,眼下又如妇人一般扭扭捏捏。 “那我走?”黄忠尽量克制的语气,不过徐庶听出黄忠话里的不满。 徐庶赶忙打圆场道:“我不过是一主簿,文将军若是有要事与黄将军相谈,我走便是。” “这位主簿,留步!方才是我的过错,你为黄老将军的左膀右臂,有你在事半功倍,事半功倍啊!”文丑将知道的词,一口气统统说了出来。 主簿虽是掌管文书的佐吏,但文丑也知道主簿深受主将的器重,甚至有可能官位是主簿,实则是员骁将! 发兵攻打黄忠之前,文丑就从许攸口中得知,并州的吕布前来投奔袁绍。 吕布拥有万夫不当之勇,一手箭术更是出神入化! 骑术和勇武也叫人惊叹连连,听说麹义都不是其对手! 要知道吕布此前的官职也为主簿! 眼前的这位陌生主簿. 身为武人出身的文丑一眼就注意到徐庶手上厚厚的老茧,同时也瞧见徐庶袖子下结实的臂膀。 想来这个主簿也是类似吕奉先那般,必然是个能征善战之辈! 不行定要拖出此人! 徐庶注意到文丑攥紧拳头,结合文丑的神情,他心底盘算着:此人不像是真心实意投降我等啊,事到如今了都妄图拖住我等脚步吗? 光是想想,徐庶不禁哑然失笑。 好在他很快就收敛了神色,率先问道:“既然如此,在下便斗胆替黄将军问一句,文将军所谓何事啊?” 这一下将文丑给问住了,他暗道一声不好,他方才全想着如何叫住黄忠,全然没有想到该说些什么! 文丑的面色僵硬,一时间不知所措。 黄忠眉头一挑,他并非是擅长察言观色,不过他也看出文丑的心虚,好个文丑,这不是在戏耍他们吗? 徐庶却是视若无睹,他笑道:“依我的愚见,文将军是想要弃暗投明,告诉我等冀州之事吗?” 啊? 不但是文丑,就连黄忠都为之一愣。 文丑/我是这个意思? 还好黄忠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徐庶故意而为之,他闭上嘴巴,生怕打扰到徐庶,在这种层面,他还是不要打扰徐庶了。 文丑下意识点点头,“啊啊啊对!” 话音脱出而出的文丑,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不过眼下似乎也没有很好的托辞。 徐庶谆谆善诱,在不经意间提到张郃。 张郃这个名字实在是插进文丑的肺管子里了,光是提起张郃,文丑就气不打一处来。 “张郃匹夫!” “袁公如此待你,即便你打输了,都不与你计较!” “为何又串通了他人,成了间者!” “你对得起袁公的厚待吗?!” 文丑气得破口大骂,优美的大汉正音,一句又一句不断飘出。 听得黄忠都有些错愕,倘若文丑的勇武有嘴上这般功夫,落败的怕不是自己吧! 徐庶命人松开文丑,他走到文丑身旁,拉着文丑坐在土包上。 他将酒囊递给文丑,而后捶胸顿足,同仇敌忾痛斥张郃。 这般光景看得黄忠眼皮跳个不停,怪哉,怪哉。徐军师怎么与文丑变成知己了?! 如若不是徐庶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黄忠都怀疑眼前之人不是徐庶,而是哪里来的酒鬼。 即便如此,黄忠也不敢懈怠半分,他打起十二分的注意,牢牢盯着文丑。 但凡文丑有什么意动,他第一时间就能够制止。在黄忠心里,徐庶的安全才是摆在第一位的事情。 毕竟主公最缺的就是徐军师这样的谋士啊!要是徐军师有个什么好歹,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主公? 不过一会儿,喝得醉熏熏的文丑就跟徐庶勾肩搭背起来,嘴里喊‘兄长兄长’,一直喊个不停。 徐庶也是顶着一张红脸点点头说“诶,贤弟”。 这让黄忠有些忍俊不禁,好在面前的是徐庶,要是张飞,他怕不是会觉得张飞是来骗酒吃了! 或许是醉酒的原因,又或许是徐庶随口问的都是张郃的问题,文丑便没了防备,扯着徐庶的衣袖涛涛不觉的说了起来。 起初还是在说张郃,说着说着,竟然变得口无遮拦,将所知道的袁军消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黄忠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徐军师的目的! 同时黄忠赶忙催促亲卫拿纸笔记上,文丑一边说,两三个捧着黄麻纸的兵卒一边奋笔疾书。 就连黄忠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文丑打了个酒嗝,眼皮变得似有千斤之重。 一个恍惚的功夫,文丑就闭上了眼睛,发出鼾声。 “不愧是徐军师啊!” 看着亲卫们手上的硕果累累,黄忠激动万分。 只不过令黄忠感到奇怪的是,怎么徐军师没有回应? 他赶忙抬眼望去,只见徐庶摇摇晃晃的起身,脚步虚浮,仿佛风一吹便倒。 “!” 黄忠健步如飞,连忙扶住徐庶的臂膀,关切的问道:“徐军师?你无碍!” “无无碍”徐庶总算是有了回应,他撑着眼皮,冲黄忠挥挥手,“就是.就是这酒太烈太烈” 黄忠很想说,‘徐军师你糊涂啊!此酒的配方乃是主公从仙乡取回,烈度自然很烈啊!我.我还以为这也在您的预料当中.’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将徐庶和文丑好好安顿。 就在黄忠想要下达军令时,一传令兵满脸兴奋冲到黄忠面前。 “黄老将军,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都不如徐军师重要”黄忠面色严肃。 奈何这个传令兵的言语与黄忠的声音同时脱口而出,“二将军,万军之中取敌将高览首级!袁军大败亏输!不少人等向二将军投降!” “哈哈哈!”黄忠喜不自胜,他是发自内心为关羽感到高兴,“云长果然勇武不凡!” 当然在高兴的同时,黄忠也没有忘记眼下要紧之事。 他唤来三五个兵卒,他和一个兵卒搀扶徐庶,剩下的抬起文丑。 文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他颇为烦躁的抱怨道:“吵什么吵?方才再吵什么吵!吵到乃公酣睡了!” 如此口无遮拦的文丑,当即遭到兵卒的反感,碍于黄忠的命令,他们没有将文丑甩下。 但是他们当中有人反唇相讥,“什么事情?袁军的主将高览被二将军给一刀砍杀!而且是万军之中取的高览首级!” “什么!” 原本就觉得颠簸的文丑是彻底躺不下去了,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可是从黄忠军兵卒的脸色来看,是那么笃定. 可高览毕竟是员勇将,怎么会在万军之中,被关云长杀死?! 要知道关云长仅有一百人啊! 文丑脑袋嗡嗡作响,哪怕黄忠军兵卒再怎么笃定,他也不相信关羽万军之中取高览首级! 只不过这种坚持,在事实面前被击得粉碎。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二将军!” 成千上万道目光朝着那个方向汇聚,文丑的视线也不受控制的被吸引过去。 密不透风的人墙在这一刻被分开,就像是天神用斧刃劈出一道豁口。 文丑仔细一看,原来并非是天神所为,而是兵卒们自发的让开一条道路。 驾驭赤色战马的关羽缓缓而来,他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黄忠面前,也来到了文丑的面前。 这一刻文丑面色变得苍白,心脏更是怦怦跳动不停,他所有目光都被关羽手提的物件吸了引过去,挪动不了分毫! 只用一眼,文丑就认出了那个物件,那个物件正是.高览的首级! 文丑只觉头皮发麻,喉结滚动,情不自禁吞下一口唾沫。 恰在此时,关羽冲着黄忠抱拳,“黄老将军,敌将已伏诛!” “好好好。”黄忠不遗余力的赞叹道:“云长真乃天神也!” 此话在文丑听来,简直如坠冰窟,遍体生寒,他不禁闭上了眼睛,皲裂的嘴唇颤颤巍巍,“完了,完了,大事去矣!” 紧随其后黄忠更是放声道:“全军听令,袁军就在前方,我等当跟随二将军的脚步,接收降兵!” 长安 卫将军府邸 简雍迈着大步,脸上挂满笑容,穿过人数众多的厅堂,找到了伏案的刘备。 刘备见简雍行色匆匆,连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宪和,这是有什么喜事了吗?”刘备笑问道。 简雍点点头,“哈哈哈,喜事天大的喜事啊!张文远,太史子义,徐公明,不日抵达长安!!!” “善!” 刘备的笑容变得灿烂了几分,此事确实是件喜事,张辽太史慈徐晃扎根西域数年,将大汉的威名深深烙进西域诸国的心里,西域诸国无不臣服,从战乱不休,变得能歌善舞。 做到这个地步的三人,自然是功高卓著,怎么也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 至于西域,也没有必要让张辽太史慈徐晃三人驻扎。 西域都护一职,早在朝会时,经过群臣的协商,敲定好了人选。 “想来这一次一次要封三候了。”简雍满脸笑意,虽然相处不多,但他是发自内心为三人感到高兴,有功之士封侯理所当然! “就是不知要封什么候。”简雍忍不住嘀咕道。 刘备拍了拍简雍的肩膀,“此事我等急不来,此事在于陛下,我等不如准备一二。” “准备?”简雍立刻了然,“玄德是说前去恭迎文远子义公明?” “不错。” (本章完) 第470章 坏了,孙伯符摊上大事了(四千) 第470章 坏了,孙伯符摊上大事了(四千) “这西域一行,便是数年,如今重返故土,不曾想到变化如此之大。” 望着宽阔平坦的官道,瞧着来来往往的车马,听着不绝于耳的说笑声,太史慈满是感慨。 这一路以来,着实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要不是辗转凉州时,凉州刺史孙乾差遣官吏为他们向导,恐怕要闹出不少笑话。 单说眼前的官道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同于之前的崎岖难行、荒草丛生。 眼下的官道是又宽又阔,甚至官道两旁还栽种着树木。 此前官道只供朝堂官府人员行走与运送金钱物资,如今的官道放开限制,缴纳一笔路费便可以走上平坦宽阔的官路。 他们也走过官路之外的普通道路,寻常的道路虽不如官路宽阔,没有驿站,不过经过修缮以后,倒也算得上平坦。 纵马行走在太史慈身旁的张辽颇为认同的点点头,他笑道:“若是三将军在此,怕不是会即兴赋诗吧?也不知三位将军近况如何。” 徐晃毫不留情的揭穿张辽的心思,“文远啊,依我看,你是想向二将军炫耀你的战功吧?” “哎呀,真不愧是公明,居然什么都瞒不住公明的。”张辽丝毫也不恼,他知道徐晃不过是在跟他说笑。 太史慈突然咳嗽几声,这让张辽一愣,他刚想问问“子义,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还不等张辽说出口,又听徐晃沉声道:“文远,你看前方。” 前方? 张辽顺着徐晃话音中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视野尽头,出现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成百上千人,各个身披戎装,手执兵刃,行进的步伐整齐划一,第一眼瞧上去就像是善战之兵。 不过张辽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伴随着兵卒的前进,激昂的乐声越发清晰。 张辽徐晃太史慈等人面面相觑,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的眼神,这倒像是仪仗队?莫非是前来迎接他们的?要知道此地离长安有百里之遥啊! “文远,公明,子义!” 熟悉的声音将三人的意识拉回当下,三人几乎是脱口而出,“叔至?!” 纵马飞驰而来者正是陈到! 张辽徐晃太史慈三人面露喜色,他们可是听说陈到如今深受天子器重,此次回京居然是陈到来恭迎他们,其中意味自然不言而喻,张辽朗声笑问道:“叔至,此一别,数年不见甚是想念啊!” “我也一样。”陈到笑道:“文远,闲言少叙,主公还在等着尔等呢。” 三人皆是一惊,陈到嘴里的‘主公’唯有一人,那便是刘备。 要知道如今刘备可是贵为卫将军,名义上的地位虽然不及三公,但大权集于一身,历任三公无一人能够比拟。 扎根西域纵然有功,问题是这功貌似也不是很大,就连张辽徐晃太史慈都觉得,陈到能来已经算是天子重视。 要知道最初平复西域的可是刘备关羽张飞啊. 张辽徐晃太史慈不禁动容。 “文远,公明,子义,走吧,勿要耽误了。”陈到催促道。 太史慈瞧出陈到的不对劲,他问道:“叔至,为何要如此焦急?” 陈到犹豫片刻,他见身后的仪仗队快要赶到,他深深吸气道,“方才我对主公说,我对文远公明子义甚是想念,故而想要率先纵马而来,主公欣然应允。实则.” “实则?”徐晃算是听出来了,陈到这是话里有话啊。 陈到一咬牙干脆道出实情,“实不相瞒,子龙也是这几日抵达长安,子龙为大汉取回高产的良稻。届时必然百官恭迎,主公自然也不例外” 张辽太史慈徐晃恍然大悟,赵云不日抵达长安,这些时日怕不是都在准备恭迎赵云,不,准确来说是恭迎良稻。 高产的良稻可是民生大计,能够开府治事的刘备,在这一段时日内,必然是最为繁忙的时刻。 在如此繁忙的时候,刘备居然还抽空来迎接他们。 三人心里竟生出一丝愧意,他们何德何能让刘备百里相迎啊! “文远!公明!子义!为何立在原地?是在观赏我等大汉的大好河山吗!” 张辽太史慈徐晃顿时一惊,他们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道声音,是主公!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刘备和简雍领着仪仗队前来。 “主公.” 见刘备满脸喜色,张辽徐晃太史慈有些复杂的道出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 刘备自然是察觉出几人的异样,他暗道:发生何事了?莫非是. 他的目光随意扫视,当目光落到陈到的脸上时,陈到有些心虚,不敢与刘备对视。 应当是叔至说了些什么。 刘备没有责怪陈到,他先是令仪仗队停下,后又翻身下马。 这番动作,让除开简雍以外的人都面露疑惑,心底不禁浮出同一个念头,主公这是要作甚? 几人在心底疑惑不解的时候,简雍已经行动了起来,他翻身下马,跑到后方拿了些什么东西。 “文远。” 刘备笑着走到张辽身旁,简雍这个时候拧着三张胡床小跑而来。 “!” 张辽徐晃太史慈皆是心中一惊,主公主公这是要亲自扶我等下马?! 下一刻,刘备的行动坐实了几人的猜测。 他朝着张辽伸出手,眼尖的简雍连忙放下胡床。 而后刘备在张辽失神的目光下缓缓说道:“文远,来,我扶你下马。” 不知为何,张辽竟然觉得喉咙底变得尤为干涩,就连挤出的话语都沙哑低沉,“主公,我.我我没有什么功劳,不值得你这么做” “唉,文远此言差矣。文远之名,我在长安都有所耳闻,八百骑就杀得叛军丢盔弃甲!快哉快哉!实在是扬我汉家天威!文远之勇,实在是令我神往。” 张辽心里不禁感慨,不论身居什么高位,主公仍然是主公啊! 张辽抓住刘备的手,在刘备的搀扶中,踩着胡床下马。 随后刘备望向徐晃,徐晃惭愧道:“主公,我不曾像文远这般退敌.” “非也。”刘备摇摇头,“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公明职责的重要性,在我看来与文远等同。” 听到刘备的肯定,徐晃心头一暖,他没有再拒绝,他在刘备的搀扶中踩着胡床下马。 最后则是太史慈,太史慈眉间似有忧色,他道出两人的心声,“主公,我等能平定西域诸国,维持西域的稳定全因主公和两位将军,此功不在我等啊” “子义。”刘备摇摇头,“我等的功在于将尔等三人带到西域,西域不比中原,西域诸国蠢蠢欲动,若是没有尔等似钉子一般钉在西域,西域诸国岂能罢休?不付诸武力,让西域诸国胆寒,西域诸国又怎么会坐下听到大汉的声音?” “子义不知你看到通往西域的客商否?” “自然是看到了。”“若没有尔等,西域又如何太平?客商又如何带从西域带回财富?子义不要妄自菲薄,尔等有功,有大功!”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太史慈大大方方抓住刘备伸来的手,在刘备的搀扶中,踩着胡床下马。 刘备将几人请下来后,指着不远处的驿站笑道,“文远,公明,子义,舟车劳顿,不如前方暂且落脚歇息。” 张辽下意识说道:“那子龙将军之事” 此话一出,张辽顿感不对劲,怎么徐晃和太史慈都看向他了。 他这才回过神,坏了,难道说错话了? 陈到翻身下马,走到刘备面前,低垂着脑袋,惭愧道:“主公,此事是我告诉他们的。我怕您操劳” “哈哈,无碍无碍。”刘备拍了拍陈到的肩膀,“叔至不必担忧,子龙之事,已经安排妥当,算着时日,必然能在子龙之前回到长安。至于操劳一事,今日见迎接文远公明子义怎么能算操劳呢?” “咕噜” 就在此时,肚皮抗议的声音在几人之间跳起。 刘备太史慈张辽徐晃陈到皆是一愣,他们目光朝着同一个方向望去,只见简雍满脸尴尬之色,“主公,你五人说的我肚子都饿了。” 刘备等人面面相觑,哈哈一笑,四下里都是快活的氛围。 刘备领着太史慈张辽徐晃等人进入长安,如今的长安实在是让三人大开眼界。 一路走来,炊烟屡屡,村舍恢复了鸡犬之声,田间遍布粟米。 农夫们挥洒汗水,挥舞着镰刀收割粟米,连连直说今年是个难得的丰年。 在田间嬉戏打闹的孩童见到刘备等人路过,纷纷停下动作。 不过不是畏惧,而是撑着好奇的眼睛打量着他们。 手挂竹篮的农妇,揪住孩童的耳朵,训斥连连,说什么要是耽误天兵讨伐恶贼那该怎么办。 此情此景,张辽徐晃太史慈等人真是平生罕见,兵过如篦可不是戏言。 然而眼前的光景呢?农夫并不害怕他们,孩童更是满眼好奇,就连呵斥孩童的农妇都只是怕耽误他们讨伐恶贼。 三人此时只想到一个词,王者之师。 好,真是太好了。 不久之后,众人抵达了长安,真如刘备说的那样,赵云还在赶回长安的路上。 天子亲自接见张辽徐晃太史慈三人,天子下诏,谒者宣读。 鉴于张辽克定祸乱有功,赐爵都亭侯。 徐晃治理有功,赐爵都亭侯。 太史慈守土有功,赐爵亭侯。 至于官职则是北军八校尉之一。 张辽太史慈徐晃听到诏令,第一反应是耳朵出了问题。 北军八校尉虽归为北军,实则是天子的亲兵,不同于守卫都城的北军,北军八校尉之兵只为天子负责。 天子居然让他们担任北军八校尉? 要知道他们严格来说是刘备旧部,虽然他们清楚刘备并非董卓,但.哪怕爱财如先帝,也会从何进手上分权。 反观如今的天子.非但不设防,还生怕刘备能用的兵卒少了,连忙将其旧部塞进八校尉当中。 张辽太史慈徐晃面面相觑,彼此都看见对方眼底的错愕,他们第一次知道天子是多么信任刘备。 “竖子!” “桥蕤匹夫!” 与此同时,仓皇逃回淮南的袁术,屁股都没有来得及坐热,就得到了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 无影无踪的桥蕤家眷,如今出现在了广陵! 这气得袁术急火攻心,目呲欲裂! 一个不慎竟然吐出一口鲜血,他面容扭曲,咬牙切齿,气得破口大骂,“好好好。好一个桥蕤,怪不得我等无法攻克广陵,原来原来你与陈元龙那厮搅和在了一起!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处处与我作对!怪不得那一夜不见了踪影!” 张勋实在是有些听不进去了,平心而论他觉得桥蕤不至于如此不堪,他想要为桥蕤解释。 只不他刚想要张嘴就被杨弘扯住了袖子,他回头一看,杨弘竟然冲着摇摇头。 他压低声音,疑惑不解的问道:“杨长史,你为何要拦我?” “张校尉,如今袁公怒火攻心,勿要去触霉头啊。” “这” 经杨弘这么一提醒,张勋开始犹豫起来,他们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撤回淮南,眼下要是帮桥蕤说话,从而丢掉性命,实在是不值得。 挣扎片刻后,张勋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他紧闭嘴巴,默不作声,就当袁术的话是耳旁风。 一通发泄之后,袁术一个踉跄,坐倒在主位之上。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过面色趋于平静,似乎是好转了许多。 袁术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缓缓坐好。 他沉默半响后,望向张勋和杨弘,张嘴道:“眼下我等损兵折将,应该补充一些兵卒,若是我没有记错,孙伯符从军中借走了三千兵吧?” 啊? 张勋愣住了,多少?三千? 孙伯符加上周公瑾才三四千吧? 怎么就借给了孙伯符三千? 就在张勋愣神之际,杨弘忙说道:“明公英明。” 袁术很自然的点点头,“既然是借出去的兵,自然有收回之理,张勋你领兵前去讨要回来。” 饶是张勋都觉得袁术这次有些过火,他下意识问道:“要是孙伯符不肯给.还,不肯给我等呢?” “不肯?”袁术冷笑道:“不肯那就抢!” 坏了,孙伯符这回可摊上大事了。 张勋对于孙策观感不错,但是观感是观感,袁术的命令远大于观感啊,对此他只能在心底表示遗憾。 “还有一件事。”袁术忽然又说道,“去,给我找些刺客,我要陈元龙和桥蕤的首级!” (本章完) 第471章 许褚的计策让人眼前一黑(四千) 第471章 许褚的计策让人眼前一黑(四千) “什么!” 孙策听着传令兵带回的消息,面色瞬间涨得通红,额头的青筋根根怒跳! 他一把抓住传令兵的衣领,瞪着一双虎眼,牙缝里挤出低沉的话音,“你你说什么?!袁公路要我交出兵卒?!不然不然就攻打吴郡?!此言当真?!” “当真.绝无绝无半分虚言”如此模样的孙策,吓得传令兵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孙策松开传令兵的衣领,一拳砸在身旁的案牍上,震得茶具东倒西歪,他咬牙切齿道:“袁术老贼!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我何时从汝手里借过三千兵卒?!家父旧部你都不曾归还与我!” “如今还想夺走我与公谨之兵!” “可恨,可恨啊!” 孙策来回踱步,他越想越气,不知不觉间,就来到挂着宝剑的墙壁前。 他取下宝剑,右手握住剑柄,一口气抽出剑来。 望着寒光如雪的剑身,瞧着剑身上映出的怒容,他只觉得胸口里有处火焰在熊熊燃烧。 他仰天长啸,“老贼,竟然如此欺我!我必然要与你鱼死网破!” “噌——” 孙策右手猛然用力,将宝剑狠狠塞回剑鞘内,同时他冲着外面的卫士喊道:“来人啊!为我着甲!” 伴随声音的落下,走进屋舍之人并非是捧着甲胄的卫士,而是满脸愁容的程普以及.面色发白、面容憔悴的周瑜。 “!程叔父!公瑾!你二人为何来了?”说话的同时孙策一个箭步上前,搀扶住周瑜。自从广陵一战后,周瑜就落下了病根,好在病情在这段时日有所好转。 “公瑾你身体如何?有事唤我前去便可,为何要动身过来?” 周瑜反手抓住孙策的臂膀,脸上挤出一抹苦笑,“伯符,我听闻袁术前来讨要兵卒?” “.没有。”沉默片刻的孙策矢口否认,不过紧握剑柄的手,以及难看的脸色,还是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他望向程普,程普当即就明白了孙策的意思,这是请自己将周瑜带下去好生照看。 程普无奈冲着孙策摇摇头,“伯符,并非是我请公瑾而来,而是公瑾担忧你,故而才让我陪同啊。” 孙策算是听懂程普的意思,想来程普也是被周瑜说服前来劝说自己,但. “袁贼欺我,我怎么能束手就擒?!”提起袁术,孙策就气不打一处来。 周瑜安抚道:“伯符,冷静冷静。眼下袁公路势大,我等势微,不能与之力敌啊!若是袁术兴兵而来,我等能够抵抗多久?!你我的家眷又该如何?!伯符,勿要冲动啊!你想一时冲动毁掉我等的志向吗!” 周瑜的话犹如晨钟暮鼓,令人震耳欲聋。 孙策陷入沉默,直到半响以后,他才张开嘴巴挤出干涩的嗓音,“公瑾.那你说我等该怎么做?” 程普心中不禁感慨,总算劝下来了。 “.”思量片刻的周瑜吐出一个字,“还。” “还?” “袁公路不是讨要我等的兵卒吗?给就了是。袁公路看着倒是威风,依我看袁公路周边群敌环伺。伯符不如我都能暂且忍耐,以待天时啊!” 说着说着周瑜竟然剧烈咳嗽起来。 这可把孙策吓了一跳,他手忙脚乱的搀扶周瑜坐下。满是积怨的表情被惶恐所替代,即便再怎么不忍,他还是咬牙道:“公瑾,公瑾。我我答应你便是!” 周瑜和程普面面相觑,总算是松了口气。 从孙策手里轻松取得精兵的张勋只觉得一阵恍惚,就这么容易要到兵卒了? 看来孙郎倒是好说话? 挫败文丑的关羽黄忠等人,长驱直入,一路攻进濮阳,打得整个冀州都措手不及。 许多世家大族望风而降,他们群聚在城门伸着脖颈等待着黄忠关羽,他们不忘提着箪,箪里是各种各样的吃食。他们不忘捧着壶,壶里是各种琼浆。 看上去颇有几分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既视感。 不过关羽实在是对这些大族没有好感,想到刘备在仙乡的言语,以及演义中自己的身首异处的下场。 纵然不喜欢这些大族,关羽也没有当众表现出厌恶之色,他维持着平常的脸色,随口应了几声。 而后把此事统统交给徐庶,他宁愿去跟关押在军中的阎象聊天,都不想跟这些世家大族多说几句话。 此刻的阎象,眼见世家大族如此对待黄忠关羽等人心情尤为复杂。 他很清楚,这些世家大族并非是真的心悦臣服,不过是表面功夫,但就是这种表面功夫都在袁术的治下都不常见。 汝南袁氏想要扶持是袁绍而非袁术。 这种世家大族的表面功夫,袁术难以获得。 反观关羽呢? 阎象敏锐的察觉出来,关羽对此不屑一顾,光是想想他就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 关羽走到阎象的身旁,道:“先生才华横溢,为何要为袁公路效力?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理应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依我看先生不如弃暗投明,凭借先生才智,定然能够大展拳脚!如此一来必能青史留名,也不枉男儿七尺之躯啊!” “承蒙关将军厚爱,袁公待我有恩,我不能背弃。”阎象的回应一如既往。 其实平心而论,关羽的话说得不错。 关羽黄忠正面击溃了他们,不论是兵卒士气还是器械,他们都远远不如关羽黄忠。 即便是输,也是输得心服口服。 更不用说自从黄忠俘虏他们以后,关羽黄忠也不曾虐待苛责他们。 关羽跟是对阎象以礼相待,阎象想不明白,关羽为何如此对待自己。 他不过是一主簿,论官职不如辛毗辛评,论名声不如许攸。 就算是论才智,他也不觉得能胜过辛毗辛评许攸。 辛毗辛评许攸这等贤才晾在一旁不去理会,为何非要执着于他呢? 要是关羽知道阎象心中所想,定然会冲阎象摇摇头认真道,‘辛毗辛评许攸?此三人怎么能够与阎主簿相提并论?阎主簿力谏袁公路不要称帝,袁公路觉得颜面尽失,最终被袁公路害了性命。此等谏臣是辛毗辛评许攸能够比拟的?’ 只不过如今阎象给关羽的感官只有两个字——可惜。瞧瞧多好一个贤臣,怎么就投效了袁术呢? 见阎象不愿多言,关羽也不强求,他抱拳说了一声告辞转身离去。 只不过还没走多远,关羽就迎面撞到了黄忠。 “云长!总算是找到你了!”黄忠满脸的喜色,他将嘴巴凑到关羽的耳边兴奋道:“云长,你猜我等发现了何人?” “何人?” 关羽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思量起来,眼下能够出现此地之人.此人还能让黄老将军无比兴奋. 莫非莫非是糜子仲糜先生? 纵然心中有了猜测,关羽也没有表露出来,他摇头表示,“我实在是不知,还望黄老将军解惑。” 黄忠哈哈一笑,“哈哈哈!云长我也不瞒你!来者正是糜竺糜子仲糜先生!糜先生还带了两千精兵驰援我等!” 糜竺在黄忠的心中有着十足的分量,糜竺是谁啊?那可是在刘备最落寞的时候伸出援手,堪称贤臣中的贤臣,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个弟弟. 总而言之糜竺独自前来黄忠都会扫榻相迎,更不用说糜竺带来了精兵两千。 “原来是糜先生,黄老将军我等可要前去好生迎接糜先生啊!”关羽笑道。 黄忠用力点点头,郑重说道:“这是自然!” “呼” “濮阳” 许褚吐出一口浊气,连日的行进总算是抵达了濮阳。 他转头望向身前的糜竺,眼底浮现几分敬佩之意。 陈登对他有大恩,故而在离别之前他将陈登的嘱咐牢牢记在心底,竭尽所能都要护佑糜竺安全。 许褚知道糜竺是陈登的好友,他猜测此次驰援朝堂糜竺多半是前来混混军功,从而谋求日后的仕途。 对此许褚并没有什么微词,毕竟世家大族干的只会更加过分。 只不过许褚心底难免会对糜竺多几分轻视,然而随着不断的行进,他突然发现自己错了。 糜先生.貌似还真有些水平?! 辨别方位、粮草后勤.竟然均有涉猎?! 更令许褚感到震惊的是,糜竺居然还懂谋略! 此前遇见小股袁军,许褚往往都会自告奋勇,率领兵卒一波冲锋就能解决。 遇上坞堡之内就让人犯了难,要啃下坞堡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别说两千人,就算是再翻一倍,也难以攻破坞堡。 就在这个时候,糜竺站了出来,而后假借关云长之名,凭借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居然骗开了大门! 这让许褚又惊又喜,惊讶的是糜先生果然有大才!欢喜的是糜先生之智不在我之下!如此一来我俩联手,岂不是所向睥睨! 当然这份喜悦很快就宣告破产,行至濮阳的时候,许褚愕然得知濮阳已经被关羽黄忠等人攻破。 须知糜竺可是假借关羽之名骗开了城门,转头又遇到了关羽 许褚突然觉得有些心虚,关羽是谁?那可是凭借百骑都能追着数万袁军砍的猛人!面对这般猛人饶是他也有些发怵。 但凡关羽追究起来,别说保护糜竺了,许褚都怕自己在关羽手上走不了几个回合. 罢了罢了。 许褚摇摇头,旋即咬牙在心中立誓道:关云长?就算关云长凶恶如鬼神,某也不能让其伤害到糜先生!保是不一定能保住 许褚自知与关羽的差距,既然勇武无法胜过关羽,那只好动用智慧! 保不住.但能拖出关云长啊! 届时某只用拖出关云长,至于怎么拖.若是关云长一人前来,某就假称黄汉升是某故友人。若是事成就能暂得一时安寝,若是事败某就大喝一声“糜先生快走,由我断后!”,听到声音的糜先生当即翻身上马。 想来也能保住糜先生性命。 “仲康我等就要快抵达濮阳了。” 糜竺的声音将许褚的思绪拉回到当下,许褚抬眼一看,发现糜竺转身望向自己,脸上布满笑意。 许褚心里不禁摇头叹息,糜先生啊糜先生,虽然你腹有谋略,可是一旦涉及人心就远远不如某了啊。眼下就要遇见关云长了,为何你还能笑得出来? “.”糜竺总觉得许褚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与许褚相处多时的他,不说对许褚有多么了如指掌,但也能够揣测出许褚大致的心理。 嗯?仲康莫非是担忧我的安全?看其模样莫非是在意关二哥? 许褚本想提醒糜竺,奈何话都到嘴边却被一粗嗓门给打断。 “来者可是糜竺糜子仲!” 糜竺和许褚循声望去,只见一虎背熊腰、面阔口方的壮汉与一红脸汉子快步而来。 糜竺刚想要回应,却被许褚拦于身后,许褚压低声音提醒道:“糜先生小心!来者不善!” “.”糜竺刚想说,‘仲康你多虑了。’ 可惜不等糜竺将话说出口,许褚就昂首挺胸迈着大步上前。 “嗯?” 黄忠和关羽面面相觑,黄忠暗道:此人是糜先生?不像啊!糜先生不应该是后面的那人么?后面那人的样貌才对的上啊! 黄忠决定问问关羽,“云长,那人你知道是谁么?” “不知道啊。”关羽也是一头雾水。 许褚来到黄忠和关羽的面前,黄忠关羽在审视他的同时,他也在观察两人。 红脸大汉应当是关云长无疑。 关云长身旁的壮士看模样应当是个老卒吧? 许褚自动将黄忠给忽略,他冲着关羽抱拳认真道:“敢问壮士可是关羽关云长?” “不错。”关羽回礼道:“敢问好汉是?” 许褚骄傲的挺起胸膛,“我乃谯县人士许褚许仲康!如今为广陵太守陈元龙帐下都尉!” 元龙! 关羽眼神顿时一亮,他暗道:元龙委任之人想来是位骁勇善战之士且慢,许褚?这不是虎痴吗?! 然而接下来许褚的话令关羽眼前顿时一黑。 “关将军,黄将军是在下好友,还望关将军不要为难我等!” “啊???”黄忠满头问号,许褚是他好友?他怎么不知道?! 黄忠关羽的反应被许褚看在眼底,他暗道一声不好,坏了!关云长果然非同一般,必定是识破了某的计谋! 他连忙朝着关羽扑去并大声喊道:“糜先生快走,由我断后!” 黄忠关羽糜竺皆面色一黑。 (本章完) 第472章 只能苦一苦百姓(四千) 第472章 只能苦一苦百姓(四千) 黄忠望着被自己和关羽按在地上的许褚没好气的问道:“你是黄汉升好友,为何我不知道?” “我与黄将军乃是至交!你又是何人怎知我与黄将军的情谊!”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许褚都在嘴硬,他嘴上虽然不服软,但心里却不如嘴上这般威风。他急得的心脏怦怦乱跳,并非是落于黄忠和关羽之手的缘故,而是糜先生,你为何不走啊!若是你也落于关云长之手我怎么向陈太守交代! 他使劲朝糜竺使眼色,糜竺就像是看不懂他的示意。不但没有转身逃走,反倒是朝他径直走来! 糊涂!糜先生糊涂啊! 就在许褚痛心疾首想要再一次出声提醒的时候,身后的关羽突然出声亲切的说道:“糜先生。” 嗯??? 许褚的话顿时卡在嗓子底,他没有听错吧?关云长竟然如此尊敬糜先生?! 不等许褚多想,黄忠撒开手,凑到许褚的身边问道:“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你你是何人?”一时半会儿许褚没能反应过来,呆呆的问道。 “黄忠黄汉升。” “原来是黄忠黄汉升.且慢!”许褚这才转过头难以置信的望着黄忠,嘴巴张得大大的,大的都能塞下一枚鸡子,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起来,“你你就是黄将军?!” “不错。” 得到肯定答复的许褚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他觉得皇天后天实在是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口中说的黄将军,竟然就在眼前?! 怪不得关云长识破了他的计策. 不对! 许褚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之处,关云长为何对糜竺如此熟络? 忽然他感觉擒拿自己臂膀的大手一松,回头一瞧,原来是关羽撒开手竟冲着糜竺抱拳。 糜竺看出许褚的疑惑笑道:“仲康我与关将军神交已久,此前常有联系。” “哈哈不错不错。”关羽笑着点点头认同糜竺的说辞。 “啊这.原来糜先生与关将军此前便有联系.” 许褚低下脑袋满脸的尴尬之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合着是他没有弄清事情的始末,才闹出这般笑话。 糜竺见许褚的不对劲,连忙眼神暗示关羽快说些什么。 关羽瞬间会意,他拍拍许褚的肩膀谦虚道:“仲康可是好身手,我与黄老将军才能按住仲康,想来仲康是真的猛士,不知仲康是如何练得这身武艺啊。” 黄忠附和道:“我也一样。” “此话.当真?”许褚抬头望向关羽,脸上浮现几分错愕。关羽可是百骑破万军的猛人,能被这种猛人如此夸奖这谁能保持淡然啊? 关羽极为认真的点点头,“绝无半分虚言!” 许褚心中涌上一抹激动,就连方才的尴尬之情都抛到九霄云外。他拉着关羽侃侃而谈起来。 “仲康不如交由云长,糜先生随我来。” 面对黄忠的热情,糜竺没有拒绝,正好他也想看看徐庶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在黄忠的引荐下,糜竺总算是见到了伏案的徐庶,只不过当他看清徐庶的衣着后,顿时呆愣在原地。 羽扇纶巾? 嗯,这不是诸葛丞相的衣着么? 怎么徐元直也这般穿着了? “徐军师,这位是糜竺糜子仲糜先生。” “糜先生,这位是徐庶徐元直徐军师。” 一旁的黄忠笑着为两人介绍彼此,糜竺回过神来忙拱手作揖,徐庶放下手头的纸笔抱拳回礼,两人打过招呼,算是相识。 对于徐庶手头上所忙之事,糜竺有些好奇,“徐军师,你方才在忙何事?” 黄忠不觉得糜竺的询问有什么问题,倒是一旁的卫士面面相觑,这位糜先生一上来就询问此等要事?徐军师岂能将此等要事告知你? 出乎卫士意料的是,徐庶没有半分隐瞒,他解释道:“自然是安置此地大族之事。我告诉世家大族,如今天子讨伐叛臣。尔等弃暗投明自然要表露诚意,城内的粮价,佃农的租子,都应当减少。” “嗯?他们同意了?”黄忠忍不住问道。 徐庶点点头,“自然。” 黄忠心道:真不愧是徐军师啊!要是让我来,我都无从下手! 糜竺心道:徐元直果然名不虚传,想来是威逼利诱让世家大族暂时安定下来,等到一切结束,便是大刀阔斧针对他们的时候。 “既然如此,敢问徐军师,冀州如何?” “冀州啊”徐庶想了想缓缓说来。 邺城 “可恶可恶啊!” 袁绍得知文丑大败、袁术逃走的战报,面色涨得通红,额头青筋躁动如蛇,牙齿都快要咬碎。 “数万人数万人那可是数万人啊!数万人竟然被百骑击溃!” 袁绍越想越气,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他的两大部将如今全都沦为阶下囚,张郃匹夫还着了道,稀里糊涂成为了刘备间者。 高览在万军之中被关羽所杀,麹义大战公孙瓒落了病根。 就连韩猛也身死并州. 眼下仔细一盘算,能够拿得出手的战将也就淳于琼. 但淳于琼的水准,别说比拟颜良文丑,较之于韩猛也是略逊一筹啊! “诸位可有人选?” 袁绍只得将希望寄托于在场的谋士,这些谋士们也回应了袁绍,一个又一个熟悉或陌生的名字从他们嘴里飘出,听起来这些人都是可堪一用的勇将。 当袁绍问道:“这些人中谁能抵御黄忠关羽?” 静。 死一般的寂静。 之前众谋士的议论纷纷转瞬之间就变为缄默不言。 抵御黄忠关羽?即便是颜良文丑俱在,也没有人敢拍着胸脯保证颜良文丑能够胜过关羽黄忠。 袁绍知道这个问题未免有些苛刻,他改口问道:“能抵御陈到赵云之辈呢?” 依然是鸦雀无声,陈到的实力有目共睹,至于赵云. 无人知道赵云是什么水准,不过能够担任一方郡守,又在凉州通俗演义中名列前列. 想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应当与陈到在伯仲之间。 比拟陈到的战将. 众谋士搜肠刮肚都寻不到一人。 众谋士的心思袁绍不难猜到,他心中有些不甘,他实在是不明白刘玄德一落寞汉室宗亲,为何身旁能聚集如此之多的贤臣良将? “呼。” 袁绍吐出一口浊气,纵然心有不甘,但他没有过分纠结。陈到赵云都没有.只能再退一步了 “张绣段煨之流呢?” 此话一出,众谋士顿时活跃起来。 袁绍心中一喜,能有张绣段煨之流也算是不错。 至于张飞 袁绍压根不觉得军中有似张飞这般能文能武的勇将,虽然如今他极为厌恶曹操,但提及诗赋他不得不承认曹操的确有很高的造诣。连曹操都自愧不如的张飞,在军中提着灯笼都难找!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匆匆而来的传令兵打乱了袁绍的规划。 纵然心有不满袁绍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回禀使君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吕校尉击退公孙伯圭,追敌十余里啊!” “!”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诚如传令兵所言,这个消息的确是天大的好消息。 公孙瓒是谁? 那可是悬在冀州众人脖颈之上的一柄利剑啊! 公孙瓒一日不能击退,冀州士族一日不能心安啊! 这一场胜仗可谓是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袁绍当即拍板决定道:“我要委任吕将军为主将!” 荀谌和沮授皆面色大变,他们出声劝道:“使君,不可万万不可啊!” “这是为何?”袁绍眉头皱起。 荀谌和沮授面面相觑,竟迟迟没有开口。 这让袁绍越来越烦闷,虽然他远比袁术有耐心,但是他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对于这一点荀谌和沮授心知肚明,荀谌一咬牙,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冲着袁绍作揖,而后迈开脚步走到袁绍的身侧,在袁绍耳边低语道:“使君,奉先大奸似忠,可用,但不可重用啊!” “友若。”袁绍并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他知道荀谌的担忧并非是杞人忧天,能够看出的确是为了他着想。 但. 袁绍长叹一声,“友若我等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若我诚心待奉先,或许能够让他为我所用呢?不过友若放心,我心中自有定数,我虽打算任命吕奉先为主将,不过更多还是先锋之职,我等的部曲自然要牢牢掌握在我等的手里。” 袁绍所言貌似没有问题,不过荀谌总觉得隐隐不安,他都萌生出让袁绍投降的念头。 可是话到嘴边却迟迟无法挤出来,荀谌心知肚明就算是说了也是没有作用,他清楚一是心中不甘,二是骑虎难下。 当着天下人的面说贾诩是董卓那般权臣,眼看抗衡不过就要向其低头? 此非袁使君所愿。 荀谌长叹一声,不再继续劝说。他转身给沮授一个复杂的眼神,沮授心底一沉,他明白荀谌都无力劝说袁绍,吕奉先担任主将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唉。”沮授心中五味杂陈,仿佛一下子老了十余岁。 袁绍见无人反对,他大手一挥下令道:“去请奉先进来!” 卫士们快步退下,不久后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吕布迈着大步,进入这间议事厅内。 原先不相信吕布击退公孙瓒之人,见到人高马大的吕布,当即打消了疑虑。 不管怎么看,吕布外在形象都是实打实的猛将啊! “来人啊,给奉先看座!” 随着袁绍声音的落下,一卫士将一张椅子搬到袁绍的身旁。 袁绍冲着吕布招招手,“奉先,来坐。” 如此举动惊得一片哗然,竟然如此厚待吕奉先?! 吕布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他扬者脖颈,步若流星走到椅子旁,而后一屁股坐下。 坐下之后,吕布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什么,这才向袁绍抱拳,“多谢使君。” 对此袁绍非但不恼怒,反倒哈哈一笑,“无需言谢,无需言谢!吕将军是真性情啊!” 说完袁绍抬眼望向众人,放声道:“吕将军退敌有功!但凡有功者我定然不会吝啬赏赐!经过我深思熟虑,我决定委任奉先为我军主将!” 主将! 吕布眼睛顿时一亮,他奋然起身,满眼感激的望着袁绍,立刻单膝跪地抱拳表露自己的态度,“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今遇使君,实乃布之庆幸!从今往后,但凭驱使,绝无二心!” “哈哈哈,善善善!”袁绍扶起吕布笑道:“奉先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不同于袁绍的喜悦,荀谌和沮授两人则是面露苦色,犹如吃了死苍蝇一般难受,为什么吕布这番话语听起来如此刺耳呢? “使君,我有一事相求。”吕布忽然说道。 “何事?但说无妨!”现在的袁绍被喜悦撞了个满怀,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得硬朗许多,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值一提,都能轻松办到。 吕布面露惭愧之色,“我军中的将士皆是跟随我多年的同乡兄弟,如今承蒙使君厚爱,某得以升迁为将。在下的这些兄弟” 要官? 袁绍突然警觉起来。 只不过吕布接下来的话有些超乎他的意料,“能不能多拨些粮草,好让我的弟兄吃饱。” “呼”袁绍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吕布要为其麾下部将谋官。既然不是要官而是粮草区区粮草不值一提! “没问题,奉先我答应便是。” “多谢使君!”吕布脸上的笑意更胜,他心中暗道:果然跟糜军师说的如出一辙,击败公孙伯圭,袁本初就会重用我等。不过空头的主将,哪有粮草实在,还是糜军师说的对。 沮授则是眼前一黑,他连忙站出来劝道:“使君!还请三思啊!” “嗯?不过是些许粮草而已。为何不能?”袁绍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看看吕布只是要粮,这是为他考虑啊!要是连粮草都不能许诺,还谈什么有功就赏?! 沮授急得满头大汗,他觉得袁绍是忘记了他们的处境,他很想冲着袁绍说,他们的粮草经过黑山军洗劫,已经不剩多少。能够维持三军,已经是精打细算了! 但这话偏偏不能当着大庭广众说,眼下人多口杂,万一消息不胫而走,影响到士气那可就晚了! 荀谌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想要试图上前劝说袁绍,奈何袁绍大手一挥,甩下一句“此事就此定下!不得有误!”,便转身离开。 “.”荀谌停住脚步,长叹一声,满眼复杂的看向沮授,“这下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沮授面露苦笑,他闭上眼睛,心中叹息不止。 只能苦一苦百姓了。 (本章完) 第473章 大棒和甜枣(四千) 第473章 大棒和甜枣(四千) “征粮?” 征粮一事从沮授的手一经放出,瞬间引得一片哗然,从郡府到县衙各级官吏神色各异。 府库的粮食不算多,仅够平日里的开支,或许还有盈余? 只是面对冀州州府的要求,不论如何都有些不够看,要求落到乡县更是让人徒增烦恼。 县衙中有官吏压低声音问向长史,“长史,如若我没有记错,袁使君是许诺吕将军粮草。这几千人的粮草,为何落到我等县衙,竟然如此之多?” “唉。”上了年纪的长史长叹一声,他摇摇头,“你不懂。就给吕将军增发粮草?其他部曲的兵卒又该如何看待此事?更不用说我等上面还有县令,县令之上有郡守及其属官,层层转手你说其中的额度有多大?” “这”长史的一番话说得年轻的官吏顿时傻眼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低下脑袋不安地看着地面的同时问道:“那那我等又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长史眼神一沉,幽幽的说道:“眼下正是秋收的好时候,如今只能增加田租” “增加田租?!”年轻的官吏抬起脑袋,满脸的错愕,“别无他法了吗?” 长史朝着地面吐了口浓痰,不屑地笑了笑,露出满口的黄牙,“他法?是你的宗族出粮,还是我的宗族出粮?不要理会那么多,好生去办事!” “.诺”年轻的官吏垂下脑袋只得抱拳称诺。 类似之事在各个县衙上演,有的官吏满心憋屈只能捏着鼻子服从命令,有的官吏想趁此机会大捞一笔。 层层传递之下,重担最终无疑是落在百姓的肩头。 田间地头,面色黝黑的庄稼汉望着长得高高地粟,疲惫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即便是累得满头大汗,也也没有一声怨言。 今年的收成不错是个丰年。 庄稼汉掰着手指盘算着今年的收获,按照过去来算,交足各种田租赋税后,还能还些借款,怎么都有结余。 想到这里庄稼汉拾起镰刀,开始收获一年的辛劳所得。 不知过了多久,庄稼汉背着捆扎好的粟米朝屋舍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的嘴角总是高高翘起,心底盘算着是该为家人添一件新衣,还是买件桌椅。 只不过好心情都随着县衙官吏的到来而崩塌。 庄稼汉才把粟米放下,吃得脑满肠肥的县吏就推开了他家的门,县吏也不含糊,他对着庄稼汉就是一阵唾沫横飞。 面对县吏只敢低着脑袋的庄稼汉如遭雷击,一瞬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田租居然.居然又涨了?!! 一年的辛苦交完田租税赋后,相较于去年竟然.竟然没有差别! 庄稼汉瞪大双眼,瞳孔里血丝密布,他总觉得胸膛里烧得慌,心脏突突跳动,怒火直冲大脑,恨不得就要给县吏一拳! 可是直到县吏带着粟米离去,庄稼汉也没能抬起脑袋,等到脚步声渐去渐远,他才抬眼望向县吏离去的方向暗骂一声“竖子!” 至于多缴的田租. 他面露苦色不断安慰自己是个意外。 邺城周边,一处集中居住的固定区域。 许多官吏卖着气力不断吆喝,催促着居住此地之人速速聚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此地居住之人鱼贯而出。 在官吏们的催促声中,他们如同军队部曲那般列成一队又一队,其中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孩童。 这些男人虽然算不上身材高大,第一眼看上去没有一丝精气神。但胜在粗糙的皮肤、四肢健全,又非冀州本地之人,简直是上乘的劳力。 对于这些人官吏们私下里不屑一顾,怎么难听就怎么叫。 不过一旦到了明面上,所有官吏对于这些人就有了一个共同的称呼——“士家”。 此‘士家’非彼‘世家’,说好听点叫‘士家’,说难听点叫‘屯田奴’。 一旦入了士家籍,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入士籍,不能脱离! 平时屯田,战时为兵! 不算其他,光是所缴纳的田租就高达恐怖的五成! 故而不少士家之人都选择夜晚抹黑逃亡。 当然逃亡的难度无疑是难于登天,在连坐制度下,一人逃亡,全家遭受牵连,就连邻里都要被问罪。 一个官吏走到台前,面对一众士家,官吏自称被审配委以重任的属官,带着要事而来。 然而还不等他多说些什么,屯田都尉便强硬的将其打断,“来人啊,将此人请下去!” 属官极力反抗,他大喊道:“我是奉审别驾之命而来!你你不能赶我走!” “哼。某不认得什么审别驾,某只知道袁使君!除了袁使君和沮别驾,此地是某说了算!”屯田都尉满脸厌烦,他朝着士卒们挥挥手。 士卒们立即会意,朝着属官逼去。 “不行,你.你不能.啊!”属官想反抗,要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最终面对两个士卒彻底败下阵来,被架着抬出此地。 众人皆沉默不语,心中瞬间凉了半截,任谁都看出来了这一次来者不善。 将属官抬出去后,屯田都护满意的点点头,他望着一众士家放声喝道:“某得到沮别驾之令,此次征粮多征一成,不得有误!” 士家们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多征收一成?! 这无疑是天大的坏消息,本来就连平日吃喝都不多如今还要多征收一成?! 荒谬!荒谬! 士家中的男人们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满眼怨恨地盯着屯田都尉,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屯田都尉早就死上成千上万次了。 对此屯田都尉没有半点畏惧,他清楚有软肋的人定然不会是黄巾那种疯子,即便是他将脸伸给士家们打,士家们也不敢真的扇下去。 而这些人的软肋恰恰就是家眷。 果然不出屯田都尉所料,男人们纵然心有怨气,哪怕一个不愿一万个不满,家眷受到他人控制的他们只得捏着鼻子,不管有什么怨气有什么不满都只能打碎往肚子里咽。 屯田都尉见状,心中顿时一喜,他明白田租提到六成之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于是他大手一挥,“收粮!” 士家们虽忍了下来,但心底是彻底记恨上了这位‘沮别驾’,他们听闻‘士家’就是沮授一手操作。 等到田租收了个七七八八,众士家都要按照次序回去时。 众士家见一传令兵慌慌张张跑来,方才那个不可一世的屯田都尉面色当即变得无比难看,这让士家们来了兴趣,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屯田都尉都如此惧怕?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一身材高大、容貌硬朗的男人出现在众士家眼前。 男人面色很冷,即便是屯田都尉面对这个时候的男人也不敢猖狂,甚至是连头都不敢抬。 见到屯田都尉吃瘪,士家们心情畅快了许多,这般光景他们做梦都想看到!就是 此人究竟是谁啊? 下一刻屯田都尉支支吾吾地道出男人的身份,“审审别驾。” 审别驾? 士家们对这个称呼陌生的很,不过也有人有所耳闻。 关于‘审别驾’的消息,慢慢地在士家当中传来。 ‘审别驾’名审配,字正南,乃是袁绍的心腹爱将,深受器重。 士家们不能理解那么多,他们只知道此人的地位或许跟沮授相差无几! 那么审别驾来到此处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审配用行动告诉了众士家,他他望着屯田都尉,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冷冷地说,“方才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屯田都尉一个劲的陪笑。 审配没有追究屯田都尉方才的话,不过却在另一点上发难,“这些人皆是使君的功臣,怎么能如此对待?!” 屯田都尉连忙低头表示认错,奈何审配咄咄相逼,审配甚至要屯田都尉归还多收的田租。 士家们瞪大双眼,这一刻他们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这个审别驾居然要归还多征收的粮食! 他们吞了吞唾沫,开始期待屯田都尉还给他们那一成粮食。 只可惜的是,屯田都尉哭诉道:“这是沮别驾之令,我也无能为力啊!” 随后审配就陷入沉默,沉默半响之后,无奈道:“居然是沮别驾之令.” 似乎审配也对沮授无能为力,士家们才升起的希望,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宣告破裂。 好在审配给了他们些许安慰,审配严厉道:“征粮之事是沮别驾之命,我可以不予追究,不过你方才那般态度我可是记住了,若有下次绝不姑息!” “诺诺诺”屯田都尉连连点头。 审配大手一挥冷冷道:“退下。” 屯田都尉如蒙大赦,连忙抽身退去。 士家们长舒口气,在他们看来审配也算是替他们出了口恶气。 只不过超乎他们想象的事情还在后面。 “我听说徐七今年的收成最多?徐七何在?” 面对士家审配的语气极为平和。 随着声音的落下,徐七被士卒带了出来。 观其模样,就是面色黝黑嘴唇皲裂的普通男人。 “别别驾”徐七诚惶诚恐,“啪”的一声,双腿一软居然向审配跪了下来。 审配淡淡的向士卒说道:“扶此人起来。” 被士卒从地上拽起的徐七面色发白、双腿打颤,虽然审配远比屯田都尉温和,但他也害怕审配一言不合就将他宰杀。 审配嘴角微扬露出温和的笑容,“勿怕,听说你出力最多收获最多?” “回别驾,我我不知道。”面对温和的审配徐七还是没由来的感到害怕,嘴巴不受控制的哆嗦。 “善。”审配点点头,他向一旁的官吏说了些什么。 官吏翻开书册,一句一字的回答审配。 审配听得频频点头,连说好几个‘善’字。 “不错,根据书册所载徐七出力最多收获最多。”审配满意的点点头,他嘴上虽说的是徐七,但目光却环视台下众人,“袁使君曾说过有功者当赏,徐七有功。” 他挥一挥衣袖,三五个官吏捧着陶罐、提着桌椅、抱着新褐衣。 众人皆是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 他们虽为袁绍屯田,但他们不傻。 眼前审配的这番行为. 是要将这些东西赏赐给徐七?! 要知道他们的生活完全能用贫苦概括,到手的粮食填饱肚子都是勉强,平日里的规矩跟军中没有什么不同! 在黔首中不过是一件小事,在他们这里就是严格禁止。 倘若有人违反,轻则鞭刑,重则斩首! 陶罐、桌椅、新的褐衣. 简直是想都不敢想! 如今审配居然将这些奖赏给徐七?! 这一刻无数人冲着徐七投去羡慕的目光,恨不得得到奖赏的是他们! 徐七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有想到审配此行的目的是奖赏自己! “拿去吧。” 随着审配声音的落下,徐七这才回过神来,双手发颤的接过陶罐、新衣。 审配又挥了挥手,使了个眼色。 士卒们立刻会意,他们将徐七带了下去。 望着台下的一众士家,审配朗声道:“日后尔等如同徐七这般都能得到赏赐!某笃信一点有功者赏!日后尔等有什么难事就交给我了!” 要不是受到军令的束缚,大多数士家在这一刻都要欢呼雀跃。 就算是有军令束缚,审配也能感觉到这些士家萎靡的神情被一扫而空。甚至他看到不少人窃窃私语,观其嘴唇,可有看出这些人在对他表示赞扬。 如此情形令审配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此行的目的算是达成一半,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下一刻,审配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众人见一传令兵火急火燎跑到审配面前,传令兵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审配平静的神情瞬间被打破,露出焦急的模样。 众士家一头雾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审别驾要走? 审配似乎无心顾及士家之事,他面露歉意,道:“家中有事,先走一步,后续就交由我的属官。” 不过在离开之前,审配不忘说道:“此次来的匆忙,诸位受苦了,某请诸位用一碗汤。” 撂下这句话后,在众人尚且还没来得及反应,审配便迈开大步马不停蹄的离开。 随后众士家还真就领到了一碗热水,捧着热水他们心中感慨万千,审别驾好人啊! 邺城州府。 从士家聚集地赶回的审配走到沮授面前,人望着沮授他有些不解道:“公与,你为何要让我这般行事?为何你要污名自己?” 审配知道沮授的用意,此法说白了就是给士家一个大棒后,再塞个甜枣。如此便能然让他们变得更加安分。 只不过为什么要他来? 沮授缓缓说道:“正南,我不信吕奉先啊。我等之中唯有你有将帅之姿。” (本章完) 第474章 刘协:我不服!二叔也才不过是乡侯! 第474章 刘协:我不服!二叔也才不过是乡侯! “此事公与办的甚好甚好。” 袁绍望着手头捧着的统计文书,连日消沉的心情,在这一刻拨云见日有所好转。 他不禁盘算起粮食的用度,应该能够撑到明年的秋收吧? 袁绍转头一想,想到许诺过吕布的粮草。 面对众多贤臣,他不觉得吕布的要求有多么过分,要的粮草多一些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冀州富足,沮授之能足以让他不必担心粮草。 眼下细细一盘算,袁绍回过味来。 远超其余部曲的人吃马嚼,也不是一个小数字。 给吕布之兵待遇过高,其余部曲维持原样。 其余人等该怎么想? 士家就罢了,他的亲兵呢? 故而吕布这一提,其他部曲不得不跟着提一提。 粮草的消耗就在几句话之间提了上去,如今想要反悔决计是不可能,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要矢口否认,怕不是会引起不满和哗变。 袁绍摇摇头,决定不再多想。能够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届时缺粮的话.便找冀州士族大家借些粮草吧。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让吕奉先去抵御黄汉升和关云长啊.” “公孙伯圭.坚守城池应该就能抵御其铁骑了吧?” 袁绍喃喃自语,至于投降.这一点他没有考虑过,此前他认为天命在袁,即便不像袁术那般痴迷,他也投入太多太多,故而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成了,袁氏可得天下。 不成,也不会祸及宗族至少宗族不会因此覆灭。 他在冀州,袁术在淮南,袁氏族地在汝南。 怎么会有关系呢? 除此之外,刘备令袁绍心安。 平日里他没少斥责贾诩是毒士,欺瞒刘备、诓骗天子,揽大权于一身,荼毒天下。 但他心底清楚,说贾诩是毒士实在是有失偏颇,贾诩从始至终效忠的对象是刘备。 故而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对手始终都是刘备。 近些年出现的小说家们提过这样的言语,“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朋友,而是你的对手。” 袁绍觉得此话颇为有理,麾下属官良将言语,他不敢保证都能分得清辨得明。 可是将目光聚集到刘备 袁绍敢拍着胸脯表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刘玄德’。 自从虎牢关一战后,袁绍便开始着重研究刘备。 一个出身寒微的寒门素儒,能够走到这般地步,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更令袁绍感到惊奇的是,此人性如烈火,惩戒贪污,还敢以郡守之身硬撼凉州刺史。 不管怎么看都是性情中人,往往性情中人会感情用事。 但处理霍乱的贼子的时候,刘备的操作让他自叹不如。 若是贼人的宗族获得了好处,得到好处之人会根据身份越高权势越大,往往惩处就越大。 得到同样好处的黔首,惩处则会小很多。 哪怕是将刘备事迹查遍,袁绍也没有找到刘备言行不一的时候。 唉。 光是想到这里,袁绍便忍不住叹息,他身边怎么全是曹孟德之流呢? 罢了罢了。 袁绍摇摇头,不再去多想,他一边伸出手指轻轻敲击着案牍,一边喃喃自语,“如今的粮草,足以撑住黄忠关羽的攻势了吧?” 随后袁绍的目光飘忽到了案牍上摆放的鹿肉,这是卫士今日在林间打杀而来,味道足以称得上一声鲜美。 就是不知为何,袁绍偏偏没有什么食欲,他唤来卫士,冲卫士吩咐道:“鹿肉鲜美无比,跟粮草一并给奉先送去!” “鹿肉?袁公命汝前来送于布?” 面对袁绍的使者,吕布撑大了双眼,奋然起身,快步走到使者身前,无比郑重的接过鹿肉,感激涕零泪雨涟涟道:“袁公本待布恩重如山,如今又送鹿肉来,布没齿难忘,必会为员袁公破敌!” 送走袁绍使者后,吕布换了张嘴脸,他将鹿肉随手放在案牍上,一屁股坐在案牍前,他冷哼道:“区区乱臣贼子,妄图想块鹿肉打发我?” 一边说着,吕布一边抄起筷子就着酒吃起鹿肉起来。 虽然嘴上对于鹿肉无比嫌弃,但吃的时候吕布眼睛顿时一亮,还真别说,确实鲜美。 “将军。” 吕布正用餐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他抬头一瞧,落入眼底的正是糜芳。 “哈哈哈,原来是子方啊!”吕布用筷子指着鹿肉笑道,“此鹿肉无比鲜美,子方快来尝尝!” “此肉是袁公赠于将军,我” “什么赠不赠的!”吕布挥了挥手打断糜芳的话语,“给我便是我的了,子方你大可放心尝尝!来人啊!给子方先生备筷!” 糜芳拗不过吕布,只好接过卫士递过来的筷子,夹起一些鹿肉尝了尝,诚如吕布所言,确实尤为鲜美。 同时心底不禁感慨,袁本初是真将吕奉先放在心上了。 望着如今的吕布,糜芳不免有些担忧,担忧吕布会真的投效袁绍。 他刚想开口试探一二。 谁料吕布快人一步,吕布满脸都是跃跃欲试,他压低声音问道:“子方,你说我等何时反了袁本初!” 啊? 吕布突如其来的变化令糜芳有些猝不及防,他有些不明白吕布为何说出此等言论。 按常理来说,袁本初如此器重你。连鹿肉都特地差人送来,不能第一反应是反了袁本初吧? 难道 糜芳脑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他狐疑地望着吕布,心道:难道是造反习惯了? 吕布没有看到糜芳的眼神,虽然糜芳没有说话令他感到有些奇怪,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谋士嘛,心思多些才正常! 要是问什么就回什么,他都害怕是兵卒在冒充谋士! 等了数息的吕布,见到糜芳缓缓摇头,“不可。” “不可?这是为何啊?” “眼下还不到时候。将军不妨设想一下,倘若你将兵卒交予一客将之手。将军会不盯着客将吗?” “自然是要盯着的。” 吕布觉得糜芳说的简直太对了,不过他仍然有些疑惑,“子方,你觉得我等应当何时反了袁本初?” “再等等,快了。” 听到糜芳说的是‘等等’而不是‘不能反’,吕布彻底没有疑问了。 某些小事上面糜芳或许有时说的不太准,但大事上面至此没有出过差错。 吕布是没有疑问,糜芳心中却浮现几分不解,他问道:“将军,你为何要着急反了袁本初?” “为何?”吕布咧嘴一笑,“因为某是大汉纯臣啊!怎么能跟叛臣为伍?” 嗯? 糜芳第一反应是怪,极其古怪。不过转头一想,吕布貌似说的不错? 吕布继续说道:“袁本初妄图想用两州之地对狂朝堂,这不是愚夫行径么?我虽非以奇谋见长,但也不是愚痴之人,谁愿意陪着袁本初送死啊?!虽说此次粮食够多,依我看是远远不如朝堂,能抗住多久?一年么?!”“原来如此,将军英明,芳自愧不如啊。”糜芳感慨道。 吕布哈哈一笑,“子方过谦了,没有子方,我怕是今日也忍不住了。罢了,既然子方要说要等等,就为袁公先赢下一场胜仗吧!如此一来倒也不算失信于人!” “就是不知那黄汉升和关云长如何!” 黄汉升和关云长? 糜芳不禁啧舌,心中暗道:黄汉升我倒是不清楚,听说箭术高超,哪怕再高超应当跟奉先在伯仲之间吧?关云长倒是听兄长和元龙先生念叨过。 是卫将军二弟,张益德二哥 除此之外,貌似还是我害死了此人,害得兄长没能实现心中的伟愿. 若是此次又害了关云长,岂不是罪上加罪? 不行,我得劝劝奉先! 糜芳恭维道:“黄汉升?关云长?依我看皆不如将军,将军之勇足以比拟飞将军!” “哈哈”糜芳的话实在是说进吕布心坎里了,说得他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只不过接下来糜芳话锋一转,“不过将军切记不能对关云长下杀手啊!” “嗯?”吕布迟疑片刻,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连连点头,“子方的意思是关云长乃是刘玄德之弟,我不能杀之?” “不错。”糜芳点点头。 吕布压低声音问道:“倘若我杀了袁本初那厮,提着袁本初的脑袋去见卫将军呢?” “无用。”糜芳摇摇头,复杂的说道:“即便立下再大的功劳,对于刘玄德来说,杀弟之仇不共戴天,要想他放弃,除死方休。别说是提袁本初的头,便是将天下摆在刘玄德面前,刘玄德也不会动摇。” 吕布第一反应是,‘子方你是在说笑吧?’ 可是吕布看清糜芳的神情后,这种念头顿时被打消。 糜芳的神情不似作假,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 鉴于此前大事糜芳都不曾说错,吕布竟然鬼使神差的相信了糜芳的言语。 吕布不禁咋舌,“世上居然有这般讲义气之人?!子方放心,我记下了,若是遇上关云长,某便让他三分!” “袁本初是想跟我等战上个三五年啊。” 借助远望镜,瞧见袁军坚壁清野、龟缩城内的徐庶不禁感慨道。 “持久战,提及持久战,袁本初可远不如我等,就不知”抚摸着长髯的关羽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失落,“笮融一事.” 嗯? 笮融? 许褚眼神顿时一亮,这个名字他熟悉啊! 笮融可是个贪财的货色,二将军怎么看也不想贪财之人。 既然不是贪财,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那便是浮屠教! 于是赶忙问道:“二将军,你是说陶刺史同乡笮融吗?某万万不曾想到您想要拜入浮屠教!某对其知道的不多,不过还是有些门路的!” 许褚生怕关羽不相信他,为保言语的准确性,他还用力拍了拍胸膛。 然而许褚没注意到的是,在场之人除去糜竺和关羽面色皆是一黑。 糜竺哭笑不得,浮屠教?二哥需要拜入浮屠教吗? 糜竺知道许褚并非有意为之,故而站出来解释道:“二将军,仲康不过是戏言。” 嗯? 许褚不解的挠了挠脑袋,看来他又说错了什么? 他本想问个究竟,不过考虑前车之鉴,他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糜竺拍了拍许褚肩膀宽慰道:“仲康,二将军不过是于笮融有些私人恩怨。” 许褚有些庆幸没有追问到底。 糜竺讲目光投向关羽,解释道:“二将军,还请你宽心,笮融早就为元龙所控。” “元龙.”听到这个字,关羽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他捋着胡须,要是持久战耽误抓拿笮融,实在是违背初衷。 ‘为元龙所控’ 许褚满头雾水,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关羽听到笮融被陈登控制,便没有了担忧。 持久战,粮食的损耗可不一般啊,尤其是远道而来的他们。 鉴于方才以及更远之前闹出的笑话,许褚没有大声询问众人,而是拉着糜竺的臂膀,压低声音问道:“糜先生,难道二将军不担心粮草吗?” “自然不必担忧。” “哦?这是为何?” “仲康,你可知道赵子龙?” “似乎有所耳闻,亦是一位将军?” “不错,赵将军可是取回了良稻,我等为何要担忧粮草一事?” “原来如此!” 许褚恍然大悟,虽然他不清楚良稻究竟是什么水准。但他从糜竺听的出来,此稻非同一般! 长安。 今日的长安远比往日来得要更加热闹,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身穿甲的骑士纵马在长街上疾驰,仿佛连地面都要踏碎。 骑士的身形疾似箭簇,他冲出城门,经过乡里,将天大的好消息带往四面八方。 田间地头玩着泥巴的孩童满脸不解望向自家母亲,“阿母,今日发生什么事情了?” 其母笑道:“祥瑞,是祥瑞回来了,不用饿肚子了。” 百官更是出城百里相迎,所有人都伸长脖颈,无比紧张,盼望着那个身形的出现。 不知多久,一声嘹亮的嘶鸣,白袍白甲身骑白马的赵云,率领数千背负双戟的精锐之士,押送着一车车的货物,从远方归来。 ! 众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到激动的神情。 更是有人放声喊道:“赵将军,是赵将军!良稻迎回来了!良稻迎回来了!” 在一声声欢呼中,赵云纵马来到刘备面前,他翻身下马抱拳道:“幸不辱命!” “善善善!”刘备哈哈大笑,他抓住赵云的手,拉着赵云同乘一车,此车畅通无阻直入宫中。 刘辩见赵云跟刘备归来,喜不自胜,满脸红光,全然不见半点虚弱。 赵云把占城稻的详细记录交由谒者,谒者大声宣读起来,听到耐旱和一年两熟,群臣纷纷兴奋地攥紧拳头。 身为天子的刘辩更是不顾天子威仪放声大笑起来,而后更是大手一挥,封赵云为大司农,进爵乡侯。 群臣皆无异议,唯有一子不满。 刘协奋然起身,大喊道:“二叔才是乡侯,为何赵将军也被封为乡侯!我不服!这对二叔不公平!” 然而面对卢植的戒尺,刘协讪讪的笑了笑,“方才不过是戏言。” 卢植:你看我信吗? 随后宫中飘出了刘协的高歌,新来的宿卫有些纳闷,他嘟囔道:“嗯?怎么宫中在杀彘?” 另一个宿卫翻了个白眼,只觉得同僚少见多怪,“有什么奇怪的?某听说卫将军府里每个月都要杀上那么几次。” (本章完) 第475章 黄汉升,关云长何在?!可敢与我一战! 第475章 黄汉升,关云长何在?!可敢与我一战! 赵云迎回良稻的消息,随着乘着东风传遍天下的同时,黄忠关羽许褚等人向西北进发。 哪怕是袁军坚壁清野,但面对黄忠关羽时士气天生便弱了三分。在投石车不断的狂轰乱炸,以及魏郡世家大族临阵倒戈的种种因素使然下,一座座城池没用多久就被攻陷,路上的营寨坞堡也被轻易拔除,仿佛转瞬之间大半个魏郡便落入黄忠关羽之手,可谓是势如破竹。 很快黄忠关羽的兵锋便直指黎阳,这般糟糕的战报让袁绍眉头拧得一团乱麻。 黎阳地处太行山和华北平原的过渡地带,东临黄河,西依卫河,是出入中原,沟通南北的咽喉要地,自古以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一旦黎阳丢失,黄忠关羽便能仰仗麾下精骑长驱直入,北上攻打邺城,届时必然岌岌可危! “还是慢了一步啊”袁绍面露苦色发出一声长叹,考虑眼下情形不容乐观,他不顾沮授劝阻,坚持要让吕布前去坚守黎阳。 “使君要不再考虑考虑?”荀谌开口劝慰。 袁绍大手一挥,“此事已定不得在意!友若,此次由汝为监军!” 嗯? 荀谌眨了眨眼睛,他当监军?为什么他没由来的感到危险呢? 袁绍没有发现荀谌的异样,黄忠关羽给他的压力太大,简直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想要抵御黄忠关羽,看来光是一个吕布还不够,得要些强援。 袁绍心里盘算道,袁公路临阵脱逃着实可恨,但与高干不相关。劝来袁公路高干有大功,此次还是让高干去吧,看看能不能联系辽东! 黎阳。 吕布站在城墙上,迎着呼啸的风,一旁的将士面色凝重,他倒是一身轻松。 且不用说他身在袁营心在汉,就说他此前曾与张飞交手,对于张飞的实力有个大致的判断。 强,比他此前遇到的所有人都要强。 但不如他强。 论招式和气力,张飞还要略逊他一等! 数百回合以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须知张飞乃是凉州第三武将,关云长排名第二,黄汉升排名第五 鉴于黄忠数十合拿不下张郃,在吕布心中黄忠远不如张飞厉害。 剩下排名第二的关羽,即便再强强得也有限吧? 换言之关羽黄忠最多不过相当于两个张飞! 吕布板着手指头盘算,自己加上麾下几个部将,譬如宋宪、高顺之流,抵御两个张飞应当能够勉强占据上风吧? 按照子方的建言,某应当力挫关云长和黄汉升,好教此二人知晓某的实力,没有某的帮衬此二人便无法攻占黎阳! 某在合适时机弃暗投明,仍然不失为一则美谈! 打定主意的吕布目光如炬,他望着不断逼近的黄忠关羽大军,脸上没有半分畏惧,反倒是鼓足气力放声呐喊:“诸位弟兄,有何惧哉!不过是关云长与黄汉升,某能击退公孙伯圭力敌张益德,亦能击退关云长和黄汉升!” 此话一出黎阳兵卒面面相觑,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关于吕布的传闻。 要知道吕布可是从张飞的围追堵截中杀了出来! 随后更是击退公孙瓒,公孙瓒给他们的恐惧较之于张飞更盛! 有这样一位主将坐镇黎阳,似乎并非有什么好畏惧的. 荀谌目光一凝,顿时察觉出兵卒们神情的变化,第一时间出声附和道:“吕将军威武!吕将军威武!有吕将军在此,何惧宵小来犯?!必叫他有来无回!尔等在邺城的家必然能安全无恙!”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家眷。这两个字在他们听来犹如晨钟暮鼓那般振聋发聩,家眷为人质,这是为袁绍当兵的规矩,不准确来说皆是如此。 尤其是黎阳城中的士家,面容愁苦的都要挤出苦汁来。 不过即便如此,也没有兵卒多说什么,反倒是握住刀柄,放声呐喊道:“吕将军威武!吕将军威武!” “呼。”荀谌吐出一口浊气,而后攥紧拳头,心道:士气正佳!足以拒敌! 不过 荀谌望向吕布,心里闪过一抹忧色,吕奉先似乎别有用心啊罢了,即便别有用心,也不会在此时作乱 越来越清晰的鼓声将荀谌的思绪拉回当下,他朝着城墙之外投去目光,发现黄忠关羽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荀谌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却不料这个时候吕布竟然扭头而去。 荀谌急忙叫住吕布,“奉先,你这是要作甚啊?!” “荀先生。”吕布压低声音道:“我见黄忠关羽初临黎阳,必然军阵不稳,我欲率三千骑,杀他个人仰马翻,好叫他们胆寒!” 荀谌眉头微皱,并非是吕布说的有问题,反倒是有一定成功率,只不过 “未免太凶险了一些。”荀谌担忧道,眼下困扰他们的士气问题算是解决,解决之后要抗住黄忠关羽的进攻应当没有问题。 今时不同往日,此次并非主动求战,需稳扎稳打。 吕布咧嘴一笑,“富贵险中求!” 说完吕布冲荀谌抱拳就要离去,荀谌连忙出声劝道:“吕将军” “荀先生不必多言,我意已决” 这让荀谌有些无可奈何,虽然他是监军,某种程度上能够代表袁绍,把守城内各种要事。 问题是袁绍为了表现礼贤下士的态度,只要吕布没有做出实质的叛逆之举,他也不能将吕布怎么样。 若是借助身份呵斥吕布,令吕布放弃这般想法,恐怕还会惹得吕布不快,还没有交战闹出内部矛盾,那就大事不好了。 故而荀谌只得嘱咐,“吕将军,但凡有什么不对劲,便立即回城!” “善!” 吕布没有拒绝,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后吕布领着三千骑兵迅速出征,在众部将的拥护中,他扬起脑袋睥睨着黄忠关羽大军喝到:“黄汉升,关云长何在?!可敢与我一战!” “咔咔” 许褚看着吕布那副傲然的模样,瞬间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的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他向黄忠请战道:“黄将军,某愿领三千精兵前去大破此獠!” (本章完) 第476章 坏了,怎么什么人都能跟我较量一二? 第476章 坏了,怎么什么人都能跟我较量一二? “吕奉先” 许褚没能料到的是,黄忠没有第一时间给予回应,反倒是喃喃自语面色凝重。 这让许褚顿感诧异,不禁暗道:怪哉怪哉,为何黄将军会露出如此神情? 吕奉先. 此人不也是张将军的手下败将吗? 许褚又望向关羽,关羽变得也不同以往,他不再抚着长髯,而是眉头微皱,面色复杂。 许褚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的眼睛出现了毛病,要知道只有百骑的关羽追着高览数万精兵打,吕布又是什么货色? 对于几人的反应,糜竺看得可谓是最为真切,他清了清嗓子道:“黄老将军,不妨让仲康前去试上一试?” 糜竺的言语可谓是效果拔群,瞬间将黄忠和关羽的注意力拉了过来。 “糜先生这.” 黄忠望着跃跃欲试的许褚,突然有些迟疑。要知道梦里的吕奉先便是云长益德都无法取胜!直到主公持双剑加入交战,这才击退了吕奉先!吕奉先之强简直非人哉! 他又望向糜竺,压低声音将心中的担忧告知糜竺。 糜竺朗声一笑,“无碍无碍,仲康此前绝无危险,黄老将军若是不信,不如问问二将军。” “嗯?问云长?” 黄忠可谓是一头雾水,他弄不清楚,关羽就能弄清楚了吗? 关羽也没有跟吕布打过交道啊。 事情往往超乎意料,黄忠望向关羽的时候,关羽竟然点点头,“黄老将军,不错。” “啊?” 黄忠更加疑惑不解了。 他凑到关羽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云长。何出此言啊?” “.”关羽并不打算隐瞒,于情于理黄忠都是为了他而死,此等大恩没齿难忘。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告知了真相,“吕奉先的谋主,便是子仲之弟。” “哦,子仲之弟啊” 黄忠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听关羽的语气可以判断,这位‘子仲’应该就是他们这边的人,或许还是应梦贤臣。 荆州益州的应梦贤臣多得数不胜数,突然跳出一个应梦贤臣将弟弟安插在吕布身旁,似乎也不足为奇. 且慢! 黄忠顿时一激灵,子仲子仲子仲莫非就是糜竺糜先生?!糜先生之弟不就是害得云长身首异处的罪魁祸首之一! 他惊诧无比的看着关羽,嘴巴难以置信地张大,大得都能塞下一枚鸡子! “云长,这子仲之弟.莫非就是糜芳糜子方?” “不错。” “糜子方怎么可信啊!”或许是糜竺在旁,黄忠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 关羽从容道:“黄老将军,曹孟德都能匡扶汉室,为何糜子方不能改过自新?黄老将军,不必担忧。” 黄忠仔细一想,关羽说得还挺有道理。既然关羽都相信糜芳,他为什么不信呢? “许仲康听令。”得到关羽肯定答复的黄忠立刻向许褚下达军令,“命你率三千骑兵阻拦吕奉先,不以破敌为先,要以安危为重!” “末将听令!”许褚大喜过望,领命之后当即扬起马鞭,催动战马前去退敌。 这不禁让黄忠怀疑,许褚是不是没有将他的军令听进去,越想他越觉得不安。 就算吕布会放水,但架不住手上没轻没重啊。 “云长!”就在关羽抱拳本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黄忠忽然开口,“主将暂由云长顶替,我前去照看仲康!”关羽有些哭笑不得,方才他本想请辞,前去支援许褚。 谁料黄忠先他一步。 关羽不禁感慨:真是跟黄老将军想到一处了。 他捋着胡须心道:既然黄老将军前去照看仲康,那就无需我插手了。黄老将军年过半百尚且能阵斩夏侯渊,如今年富力强,倒也不惧吕奉先。不,如今也轮到吕奉先害怕黄老将军了!哈哈哈! “嘶。”不知为何,夏侯渊突然感觉脊背一冷,顿时手脚冰凉。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感染风寒了? “妙才,你随我来!”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夏侯渊定眼一瞧,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黄忠来了。 好在他的反应也是极为迅捷,他冲着黄忠抱拳,“诺!” “嗯?” 冲着黄忠关羽大军举着马槊的吕布眉头微皱,他的目力极好,他远远就看见黄忠关羽大军中杀出一波人马,也是三千多骑兵。 问题是. 为首的大汉.是谁啊?! 他分明喊话的是黄忠和关羽啊! 于是吕布不悦地冲着许褚大喝,“尔等何人?!报上名来!” “呔!吕布匹夫!你可听好了,我乃谯县许仲康是也!” “许仲康?哪里来的蟊贼?没听说过。” 吕布不屑的语气令许褚怒火中烧,他大喝一声“猖狂!”,用力甩鞭架起马槊率领三千骑迅速杀来。 “哼。”吕布冷哼一声,要不是糜芳之前嘱咐他,不要随便击杀黄忠关羽部将,不然他早就拿出弓箭将许褚射杀了。 教训教训总是无妨吧? 面对许褚的冲锋,吕布也朝着许褚架起马槊。 当两方骑兵交锋在一起时,许褚顿时色变,心底是止不住的吃惊,这吕奉先好大的力气! 殊不知吕布也是惊诧不已,这许仲康并非常人!要不是某方才察觉出此人不一般,加大了手头的力气,恐怕只能用巧力化解此人的攻击! 吕布有些不明白,明明他纵横并州,并州勇士没有一人是他的敌手。 怎么自从脱离丁原之后,总是能碰到与他硬碰硬的人呢? 张飞也就罢了,此人成名已久。 怎么犄角旮旯里跳出的许褚都如此勇猛? 完全不符合常理! 吕布没有继续细想下去,他抬眼望着与自己交锋的许褚,此时此刻许褚的面色涨得通红,战意越来越盛! 吕布明白要是再保留实力,恐怕要缠斗数十个回合了。 想到这里,吕布不再保留,技艺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他攥紧马槊,刺出马槊的速度越来越快,犹如狂风暴雨一般。马槊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大,每一击仿佛都有千钧之力。 数个回合后,许褚苦不堪言,他不明白,方才吕布与他不过是伯仲之间,为何吕布一瞬间竟然就变得如此生猛?! 就在许褚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道嘹亮的声音响起。 “许都尉,某来助你!” 许褚一瞧来者顿时满脸喜色,“夏侯司马!” “夏侯司马?” 吕布不觉得一个司马能怎么样,他都想放放水让许褚离去,前提是怎么都要伤许褚一臂。 然而当夏侯渊加入战斗后,吕布的面色变得尤为难看,他在心中骂道:为什么一司马都能与乃公较量一二?!! 十个回合之后,吕布一气之下,将两人击退。 (本章完) 第477章 吕布:某连黄汉升都不敌?!!(四千) 第477章 吕布:某连黄汉升都不敌?!!(四千) 夏侯渊面色凝重,额头渗出的汗珠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簌簌地坠落。 他万万没有想到,吕布竟然如此神勇。 与吕布交手的过程,夏侯渊更是联想到了黄忠,心中惊诧不止,此人勇武远在我之上,堪比黄将军! 不同于夏侯渊满脸凝重的是黎阳上的兵卒,兵卒们见到吕布连挫两员大将兴奋不已。他们使劲敲打着战鼓,擂出激昂的鼓声以及扯着嗓子为吕布呐喊助威。 “吕将军威武!吕将军威武!退敌如杀鸡宰羊!” 许褚听得颇为烦躁,他擦去脑门上的汗珠,眼底浮现出一抹不甘。 此前他拍着胸脯向黄忠保证,一定要击退吕布。如今有夏侯渊帮衬,居然还落了下风,甚至还被城墙上的兵卒嬉笑,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夏侯司马!” 许褚低喝一声,将愣神的夏侯渊拉回当下,夏侯渊不明白许褚为何突然喊自己,当他朝许褚投去目光的时候,脸色顿时大变,“许都尉,你这是要作甚?!” “甲胄在身实在是太麻烦,我定要击退吕奉先!”许褚满脸的决绝,咬牙切齿,那种一往向前的气势仿佛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夏侯渊从许褚的神情中不难看出来,许褚这是上头了?! 见到许褚满脸的不服,眼看许褚就要脱去甲胄,连吕布眉头拧得都越来越深,下意识攥紧马槊。他实在是不明白,面前的许仲康为何如此不识好歹? “咳咳。”黄忠一声咳嗽打断了许褚的动作,“仲康且慢,汝先退去,让我来会会吕将军。” “黄将军”许褚朝身后望去,发现黄忠纵马来到他的身旁。他本想争取一下再战吕布,奈何看见了黄忠坚决似铁的神情,同时联想到之前糜竺的千叮万嘱,务必要听从黄忠关羽的号令,他只好将到嘴边的话语吞回肚子里,纵然不愿也只得吐出一声:“诺。” 黄忠的到来无疑是让吕布提起了很大的兴趣,不过 关云长呢? 吕布来回扫视,目光四飞,不论他怎么寻找都没有找到关羽的身影,这让他有些败兴和恼火。 要知道击败黄汉升与击败关云长不可同日而语,前者不过是凉州第五将,后者可是凉州第二将,若是击败关云长刘玄德不得亲至???届时必然就是子方说的时机已至! 谁知道关云长竟不将他放在眼里! 着实可恨! 既然如此好叫黄汉升知道某的厉害! 想到这里,吕布槊指黄忠,冷笑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某不斩无名之辈!” “黄忠黄汉升!”黄忠丝毫不客气,震声回道。 哪怕知道吕布军中有他们的人,面对吕布黄忠也不敢懈怠,要知道关羽张飞都无法击退吕布,必须要刘备出马才能击溃此人! 实在是厉害得令人发指。 当然从方才吕布与许褚夏侯渊的交手来看,吕布的勇武显然没有梦中那般恐怖。 黄忠没有多想,以为吕布在藏拙,应当是糜芳在发力。 “黄汉升?!先吃我一槊!” 吕布不给黄忠过多思考的时间,大喝一声后便发布号令,重整旗鼓三千骑兵朝着黄忠许褚夏侯等人汹涌而来。 黄忠脸上并无忧色,他沉着冷静的指挥着骑兵,并吩咐夏侯渊和许褚二人务必要拦住吕布的部将。 两军又一次开始了交锋,吕布的并州骑兵不愧是长期对付匈奴的精锐。他们身披甲胄,纵马飞驰迅捷如风,冲锋时架槊举矛,近身时挥舞刀刃仿若毒蛇出洞,拉开距离便搭弓射箭,确实是一支精骑。 但凡换个对手,都会叫人苦不堪言。 奈何对上的是跟随刘备平复羌乱的老卒所指挥的骑兵,特别是黄忠的亲临,士气拔高了不止一星半点!论甲胄他们不但比并州骑兵的要轻,抵御刺击和箭簇也要远胜并州骑兵!论战马的速度,他们更是将并州骑兵甩在身后。即便是近身交战,并州骑兵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面对许褚夏侯渊的锋刃,宋宪和高顺等人更是叫苦连连。 别说是高顺,就连宋宪也知道,此战的关键在于吕布。 要是吕布像方才打许褚夏侯渊那般,以绝对的实力压着黄忠打,才能扭转不利的局面。 不论是高顺还是宋宪或是其余部将,对于吕布的勇武有着绝对的信心! 他们不曾见过吕布输给谁过! 吕将军击退黄忠匹夫不过是时间问题! “铛” 当然吕布的马槊跟黄忠的马槊撞击在一起,跳出刺耳的声响时,吕布的心瞬间一沉,面色再也不复之前的从容。 全因黄忠跟许褚夏侯渊并非是一路货色! 如果说许褚夏侯渊让吕布有些嫉妒,嫉妒黄忠关羽的部将强过他的部将。 但.与黄忠交手后,则是深深的忌惮! 强! 太强了! 黄忠一个人给他带来的压力就远超许褚和夏侯渊! 吕布不敢大意,他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使出生平所学,以最为刁钻的角度和最为迅捷的速度挥出马槊,一时间将马槊挥得令人眼缭乱。 与高顺宋宪等人交战的许褚夏侯渊忍不住朝吕布和黄忠投去余光,当他们看到吕布挥舞的马槊时,心底一沉,顿觉头皮发麻。 若是吕布方才使出这般手段,他们怕是连十回合都撑不住! 高顺宋宪等人心底也凉了半截,眼下的吕布使出的武艺,远超他们平日里认识的将军,从来没有任何一人将他们的将军逼到这个地步! 这黄汉升当真是.厉害! 旁人的想法黄忠一概不知,他全心全意持槊招架吕布的进攻。 吕布的攻势十分勇猛,但凡有个不慎,黄忠也不敢保证能不落下风。 但他有一事不解,这吕奉先横看竖看,也不像是能够力挫云长和益德啊? 莫非没有拿出全部实力? 但.吕奉先脑门上渗出的汗珠又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还略逊云长? 黄忠一时之间有些想不清楚,和吕布的交战也容不得他继续深究。 两人且战且走,马槊与马槊之间碰撞之激烈仿佛绽出了火。 一时间吕布黄忠谁也奈何不了谁,吕布此前无往不利的巨力,对于黄忠来说仿佛不存在一般,甚至连引以为傲的招式似乎都逊色一筹。 上百个回合之后,吕布只觉浑身开始抗议,双臂变得有些酸麻,与黄忠的交锋渐渐落了下风。 这让吕布惊诧不已,心中焦躁难安,越是焦躁难安越是容易露出破绽。反观黄忠越是紧要关头,他越是镇定自若。这是他当了许多年老卒而养出的谨慎性格,便是这一份谨慎,让他瞬间抓到吕布的破绽! 就是当下! 黄忠目光一沉,抓住机会没有丝毫的犹豫,双臂悍然发力,马槊从吕布动作的间隙中长驱直入! 吕布心神俱颤,内心疯狂呐喊,不好! 他想要调转马槊,拦住黄忠的进攻,奈何已经晚了一步,黄忠的马槊结结实实打在吕布的腹部! 这让高顺宋宪以及城墙上的黎阳兵卒大跌眼镜,吕将军、吕将军,居然.居然败了! 怎么可能! 他们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方才压制许褚夏侯渊的吕布,竟然竟然在败给了黄忠 要知道黄忠才是排名第五,关羽还没有出手啊 转瞬的功夫,黎阳兵卒的心情一下从山顶跌到了山谷,兴奋的神情变得噤若寒蝉,甚至有人手脚冰凉四肢发冷。 城外则是爆发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荀谌嘴角的笑意也随之僵硬,他能觉察士气正在迅速滑落。 好在身为一谋士,他的反应尤其迅速,出了事情之后,第一时间就去寻到了补救之法。 “全军听令!放箭,逼退黄汉升!迎回吕将军!”荀谌死死地攥着衣角,放声下达军令,眼下吕布虽然败了,但还没有身死,要是迎接回来,士气或许有回旋的余地。倘若在众目睽睽中,被黄忠斩杀,那么一切都完了! 随着城墙上的兵卒手忙脚乱地准备拉弓射箭,高顺也回过神来,他拼着跟夏侯渊换伤也要去支援吕布,“陷阵营听令,随我驰援将军!” 挨了夏侯渊几刀的高顺率领陷阵营朝吕布赶去,他十分焦急,恨不得背插双翼飞到吕布身旁。 然而令高顺奇怪的是,黄忠不但没有乘胜追击,反倒是下令撤退。 突如其来的命令,让夏侯渊和许褚都摸不着头脑,不过两人还是选择服从黄忠的军令,指挥着骑兵掉头就走。 在这个时候,箭簇才从城墙上落下。 高顺想不清楚,干脆也不再继续去想。 眼下将军的情况才最为重要! 高顺来到吕布身旁,眉间皆是忧色,他关切的问道:“将军令无碍?” “自然.自然是无碍.还能纵马”吕布面容扭曲,一开口狰狞的面容变得更加扭曲了几分,仿佛是开口说话牵动了伤口,此外吕布声音沉重沙哑,额头上更是戳满汗珠。 高顺心底不禁咋舌,如此情形还不严重啊? 高顺感觉吕布在嘴硬,不过真相似乎也像吕布说的那般,他并没有看到吕布腹部有什么伤口,也没有血液。 莫非真是黄汉升手下留情? 可.这又是为何? 眼下情形危急,容不得高顺过多思索,他没有深究下去,立即招呼着陷阵营,护卫着吕布回到黎阳城里。 以荀谌为首一堆人涌到吕布面前,顶着一张关切的面孔,“吕将军,您无碍?!” “无碍.”纵然方才的疼痛已经渐渐淡去,吕布却也面露疲惫之色,他冲着众人摆摆手,心情十分复杂,不知是迷茫还是苦楚。 在吕布印象中,黄忠不过排名第三,连黄忠都无法战胜,他如何胜过关羽? 至于关羽加黄忠等于两个张飞. 光是想想吕布都觉得可笑,黄忠都如此厉害,张飞难道只有那般水准吗? 想来张飞不过是在戏耍他,罢了罢了. 荀谌看出吕布状态的不对劲,他眉头微皱,宽声说道:“吕将军,或许是此前多了气力应对许褚、夏侯渊二人?依我看将军不妨且去休息一二,城防之事就就由我”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一致的认同,就连吕布的旧部都加入其中。 “不错不错,荀先生说的不错啊!俺看将军此次落败,全是被黄汉升钻了空子!” “俺也一样!” “要是等将军养精蓄锐,黄汉升再敢来犯,定叫他有来无回!” “闭嘴!” 吕布皱着眉头,满脸厌烦的呵斥众人,“败了就败了!定然是我的问题,为何要在他人身上找补?!聒噪!” 作为当事人,吕布自然清楚事情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表面上黄忠看似跟他在伯仲之间,实则交手百回合之后,黄忠气力仍未消退,而他已经有些难以招架。 退一万步,哪怕是全盛状态的吕布,也没有把握拿下黄忠,最后的结局或许跟眼下相差无几。 更不用说黄忠前面还有刘备关羽张飞赵云 传闻刘备能骑着战马双手持剑,在羌人之中杀得七进七出。 此前吕布只当作戏言,如今或许是真的 吕布翻身下马,拨开前方拦路的人,低着脑袋灰心丧气的朝着居所走去,徒留面面相觑的众人。 当糜芳撞见吕布时,差点吓了一跳。 他有些难以置信眼前之人是吕布,除去相貌体型外,吕布什么时候这么落魄了? “将军,究竟发生了何事?”糜芳道出心中的疑问。 吕布叹道:“是子方啊.此前我本以为,凭借一番勇武能够干出一番大事,便是刘玄德对我的这身武艺也做不到置之不理。如今才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啊.黄汉升居然都能胜过我,更何况是刘关张?论勇武我不如他们,论治政我更不如他们,此前我想便是有差距也不会有多大,最多不过是沟壑,万万没有想到是万丈深渊啊。” “.”糜芳抿了抿唇,他算是听明白了。吕布是被黄忠打击了啊. 要说是他人糜芳还觉得奇怪,若是说这人是黄忠,糜芳顿时觉得不足为奇。 要知道黄忠是何人? 那位可是白发苍苍还能阵斩夏侯渊的猛士啊! 看似是排名第五,保不准是卫将军麾下最厉害的猛将! 当然这些糜芳不可能给吕布透露,他出声宽慰了吕布几句,吕布也没说什么,回到居所一头栽倒在床榻之上。 翌日,糜芳惊讶的发现,吕布已经恢复了神气,不见半分颓废。 糜芳连忙询问缘由,吕布振振有词道:“即便不如黄汉升,某也不能差的太多,今日起练武!” (本章完) 第478章 多灾多难的徐州 第478章 多灾多难的徐州 “叮——” 匕首跌落在地,溅起清脆的声音。 此刻的厅堂,纵然人影绰绰却也静的出奇。 所有人的目光不受控制投向一处,只见两个身材高大、怒目圆睁的卫士,将一人按在地面上。 被按在地面上的那人,衣着不同于那两个卫士。 他披着锦袍,光看袍服的样式,在场的众人都不禁咋舌,奢华实在是太奢华了,要不是地面上的匕首,任谁都不相信身披袍服的此人居然是行刺的刺客。 哪怕是人赃并获,即便是被其中一卫士用膝盖顶住后背,精心保养的胡须与地面不断摩擦,甚至痛的呲牙咧嘴。 这人也没有求饶,犹如一只暂时被束缚住的野兽,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面前之人。 “桥公,你看这刺客该如何处理?” 被刺客死死盯着之人正是桥蕤。 桥蕤怔怔的看着刺客,脸上满是凝重。自从投效陈登以来,他就张罗着宴请广陵士人,好让广陵士人知道他这一号人物。 士族士族,打打杀杀并非是士族的主基调,人情世故才是不二法门。 出身大族的桥蕤更是深谙此道,只是令他错愕的是,才发出邀请不久,怎么就摊上刺客了呢?! 广陵士族竟如此不待见他?! 要知道他怎么说都是陈登的丈人,他的女儿虽不是正妻,勉强也算是半个丈人吧! 他邀请各家士人,本就是出于好意。 结果弄出这么一出,这是在打他的脸吗?! 不,这是在打陈登的脸!这是在打刘备的脸!这是在打天子的脸! 可恨,着实是可恨! 好在桥蕤还是控制住了情绪,只不过一开口仍旧火药味十足,“汝是何人?究竟是谁人派你来害吾性命?!” “哼。”刺客冷哼一声,“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张闿是也!” 张闿? 这名字桥蕤只觉十分耳生,光从名字听不出是哪家的刺客。 然而张闿接下来的话,在桥蕤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谁派我前来?自然是淮南袁公,某最为痛恨的就是汝等不忠不义之徒!” 桥蕤听得脑袋嗡嗡作响,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片刻之后气得面色涨得通红,他竭力反对道:“不忠不义?!何为不忠不义?!某竭诚相劝,岂料袁公路置若罔闻!最终酿成大败!害得我差点遭歹人所害,幸亏遇见元龙,这才能弃暗投明!哪有不忠不义一说!” 不管桥蕤怎么说,张闿嘴角总是噙着一抹冷笑。 这让桥蕤怒火中烧、气愤不已,此前他身为校尉,何时遭受过刺客的这般羞辱?! 他剑呢?! “牙尖嘴利的竖子!” 桥蕤反手握住腰间的佩剑,怒骂一声,抽出剑来迸发出一道刺眼的白芒,眼看就要让张闿见识见识他的剑法!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声音从门外闯来。 “且慢!” “桥公,剑下留人!”说时迟那时快,桥蕤的剑悬停在张闿的脖颈之前。张闿眼皮狂跳不止,此前他以为自己如同古时的刺客那般,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哆嗦,心里一阵后怕。要不是那个声音及时出现,恐怕他早就人首分离没了性命。 就是不知出声之人究竟是谁 很快桥蕤就揭晓了答案。 “元龙?”桥蕤语气里尽是不解。 张闿更暗道一声不好,元龙这个字他可太熟悉了,就连睡觉做梦都不会忘记,毕竟此行的目的就是刺杀桥蕤和陈登陈元龙 “桥公。”陈登行了个礼,走到桥蕤身旁。得知桥蕤遇刺,他便马不停蹄的赶到桥蕤的府邸。 对于袁术派出刺客他丝毫不觉得奇怪,袁术的性情是容易气急败坏的那种。 气急败坏之后,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赢,那该如何是好? 当然是派出刺客啊。 且不论风险低收益小,光是袁术的痞性,都会让他第一时间想到此招。 故而陈登早有防范,除了他还有桥蕤,眼下还有谁是袁术的眼中钉肉中刺? 只不过出乎陈登意料的是,来者竟然是张闿? 张闿他有些印象,据说是陶谦的都尉,陶谦派人护送曹操之父曹嵩,领头的都尉便是张闿。 在护送途中张闿将曹嵩残忍杀害,裹挟着金银逃走。 便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蹊跷,曹嵩乃是曹操之父,曹操对徐州虎视眈眈,所图甚大,苦于没有借口全面攻伐徐州。 哪怕陶谦为人温厚纯笃,也不可能派人杀曹嵩之父吧,届时让曹操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徐州必然生灵涂炭。 他相信陶谦不可能看不出来,从陶谦为曹嵩派出护卫的行为可以看出,陶谦必然是想缓和双方关系。 至于张闿贪图金银更是站不住脚。 曹嵩的安全乃是头等大事,陶谦能安心交给张闿去办,不恰恰说明张闿是陶谦的亲信吗? 都尉一职和眼前的金银,孰轻孰重他不相信张闿分不清。 如若张闿最初就是袁术的人.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至于陶谦都尉为何是袁术的人. 不是陈登贬低陶谦,实在是这位陶刺史上了年纪,某些时候有些识人不明。 不然也不会重用笮融之流,好在陶谦在关键时候没有太掉链子,将徐州托付给了刘备。 只可惜.太晚了啊 陈登摇摇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 觊觎徐州的并非只有曹操,还有袁术。 曹操攻伐徐州,不管成与不成,袁术都能占上好处。 若是成了,曹操的部曲定然有所损耗,袁术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岂不是一石二鸟。既能得到徐州,还能击败曹操一雪前耻。 若是不成,曹操也算是帮他削弱徐州的势力,届时袁术再攻徐州,阻力便不会有之前那么大。 仔细一盘算下来,陈登觉得徐州真是多灾多难。同时他联想到,按照原先发展他对刘备吹得“什么徐州富裕,有户口百万”“什么能提供步骑十万”,顿时只觉脸臊得慌,不禁暗道:陈元龙啊陈元龙,你可真能吹。 总而言之,张闿也算是有些胆魄,也称得上一声忠心。 要是就此杀害,未免太过可惜? (本章完) 第479章 你想见见卫将军吗? 第479章 你想见见卫将军吗? “元龙,你莫非是想要留此人性命?” 通过观察陈登神情,桥蕤看出了陈登的意图。 陈登并没有选择欺瞒桥蕤,他点点头肯定道:“不错,桥公。不知桥公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 桥蕤抚摸着长髯,回忆着近些时日以来陈登对待他的态度。 平心而论袁术是万万不可能如此厚待他,陈登不但将他当为长者,还助他在广陵士族间扬名,军略上的问题也会虚心请教他。 凡事只要不涉及陈登的底线,陈登都会举双手支持。 这哪里还将他当作降将? 与袁术的忽冷忽热简直形成鲜明对比!孰优孰劣,一眼便知! 就连刺客这一小事都如此实诚、都要在意他的心情. 想到这里桥蕤胸中的郁结之气渐渐退散,他放下宝剑,“铛”的一声用力将剑推进剑鞘中,顺便瞪了张闿一眼,继而冲着陈登说道:“元龙,我没有异议。” “多谢桥公。” “嗨,说什么谢不谢” 听着陈登桥蕤你一句我一言的交谈,张闿愣了半响,嗯?他们不追究了? “张闿么?松开此人,将此人暂押我府中!” 直到陈登吩咐卫士的时候,张闿才回过神来,随后按在后背上的膝盖离去,身体变得轻松不少,呼吸也畅快了许多。 陈登显然不着急问张闿问题,陈登冲着卫士挥挥手,卫士顿时会意。他们拽起张闿,两人分别抓住张闿的左右手,迈着大步跟上陈登的步伐。 见陈登离去桥蕤也不再理会此事,他举起酒杯冲着在场的士族哈哈笑道:“诸位继续” 说话的同时,桥蕤冲着乐师和舞女招手,“接着奏乐,接着舞!” 等到张闿坐在陈登府邸的客舍中,仍然有些恍惚,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陈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是刺客,并不是座上宾啊! 张闿可谓是寝食难安,不管是坐卧还是行立,都觉得不舒坦。仿佛有成百上千只蚂蚁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他推开房门,犹如梁上君子那般探出头来,打探着周遭的情况,看看有没有脱身的可能。 然而守卫在庭院前的卫士,不时巡逻的兵卒,却是给他浇了盆冷水,令他打消了脱身的想法。 只得老老实实地缩回脑袋,关上门扉。 好在陈登并没有忘记他,仆役送来的饭菜不仅按时,而且饭菜可口。 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时,张闿才见到陈登。 陈登的形象不同昨日他见到的那般,当下的陈登面色疲惫,仔细看还能发现陈登眼睛周围淡淡的黑晕,身后还跟着几名卫士。 “昨日忙于公务。” 陈登的语气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当然他也没有欺瞒张闿,只不过省去了很多关键之处。 由于戏份的结束,陈登再也无法前往仙乡。 他不能,但有人能啊。 昨日恰恰就是前往仙乡的日子,拿下张闿之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到糜竺家中,托付糜竺之妹,抵达仙乡后,帮他查查张闿之后的事迹。 这不查不好,一查吓了他一跳。 比黄忠关羽即将攻破黎阳还要让人感到惊讶。 张闿不同于书中回到袁术军中后没了消息,张闿回到袁术军中之后,受袁术之命,假装路过陈国刺杀了陈王刘宠以及国相骆俊。 刘宠和骆俊之名他有所耳闻,此前天下饥荒,黄巾作乱,盗匪横行。郡县官兵都弃城逃走,当时刘宠拥有数千张强弩,于是便征召境内兵士,屯驻都亭,守卫陈国。 同时刘宠和骆俊用陈国之富庶,接济领郡百姓,使得百姓免于饥饿,倒也是大功一件。 只不过陈登万万没有想到张闿能够刺杀两人,刘宠极其善射,十发十中,还拥十万之兵,当然真的有没有十万之兵还是个疑问。 不管有没有十万之兵,光是纸面上的数据,刘宠也算上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后因不借给袁术粮草,遭到袁术记恨,被袁术派出的刺客张闿所刺杀。 刘宠身死后陈国便迅速衰落。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怀揣财富守着一郡一国,无异是小儿执金过闹市。 又恰如逆水行舟不进而退,天下诸侯各个打的头破血流,想要在乱世中得安寝,哪有那么简单呢? 陈国富裕诸侯谁不眼红,谁又不心动? 不过眼下的走向并不与仙乡所载相同,只能作参考,而不能全信。 按照袁术当下的处境,或许会将矛头指向刘宠,不过刘宠拥兵十万,便是袁术想啃也啃不动吧? 罢了,届时写封书信警醒警醒陈王吧。 陈登摇摇头,不再多想。他将目光落在张闿身上,得知张闿能刺杀刘宠和骆俊后,越发肯定将张闿为己所用的想法。 起初他本想效仿刘备那样,礼贤下士,看看能不能将张闿争取过来。 不管怎么思来想去,想到的方法都有些不尽如人意。 若是士族大家,陈登完全能像忽悠桥蕤那般去行动。 一旦面对张闿这种,没有什么士族势力,将脑袋别在腰间的人. 确实有些棘手了。 陈登本就不是那种因为他人性情而改变自己的人,还能去往仙乡的时候,他不止一次跟刘备交流过这方面的心得。 刘备给出的答复,简单来说只有四个字,那就是待人以诚。 这四个字说来简单,但做起来难。 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陈登还是选择跟自己和解,他清楚的人知道自己做不到。 故而第二日,从糜竺之妹那里得到消息后,便来到张闿暂居的屋舍。 他虽然不行,但他知道有一人绝对行。 张闿面色镇定,他总算是想清楚了,从陈登制止桥蕤挥剑来看,陈登并不想杀他。 要杀早就杀了,还等这个时候作甚? 让他住在客舍,说收服他都比杀掉他可信。 如若陈登想收复他,他不介意暂时跟陈登虚与委蛇。 毕竟袁术待他有恩,能有机会除掉陈登,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就在张闿眼底闪过期待,期待陈登能够劝他投效。 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陈登终于开口了:“汝想见见卫将军吗?” “我”张闿抱歉行礼的动作和准备脱口而出的答应,在这一瞬间僵硬住了,他只觉得有些恍惚。 什么玩意儿? (本章完) 第480章 陈元龙果然不一般!(四千) 第480章 陈元龙.果然不一般!(四千) 卫将军? 张闿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他?见卫将军? 是他耳朵出了毛病,还是陈登犯了癔症? 他前脚刺杀桥蕤,后脚陈登就要让他去见卫将军? 思前想后想不明白的张闿,莫名其妙的感到烦闷,口腔也变得又干又涩起来,一个劲地分泌着唾沫。 张闿吞下口唾沫,决定问个究竟,“陈郡守,你意欲何为?!” “其实.”陈登抿抿唇,面露纠结之色,而后重重叹气一声,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这才开口道:“张义士,你猜为何我能第一时间发现你的行踪?作为袁公麾下一等一的刺客,你不觉得你的伪装并没有纰漏么?” “这” 陈登的这一问,着实是将张闿问住了。仔细一想,陈登说的对啊,他为袁术办的脏活不计其数,似这次连匕首都没掏出来,就被擒获 古怪。 实在是太古怪了。 而且陈元龙的语气也很古怪. 张义士? 完全不像是对待刺客的态度 为何能发现我的行踪. 袁公军中有间者? 不不不。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张闿否认。要知道当时在场的也就袁术、杨弘、张勋。 杨弘张勋又怎么会背叛袁术? 难道此事袁公提前告陈元龙?! 推断出这个结论的张闿将自己吓得眼皮子猛跳,要知道陈登可是将袁术打了个落流水,袁术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又怎么会与陈登串通一气?! 张闿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况且这般大事,陈元龙怎么能让身后的卫士听去?! 其中必然有诈! 陈登似乎看出了张闿的心思,他淡笑道:“我身后之人,皆是我的心腹。这只是为保障自身的安全,我与张义士不过几步之遥,若是四下无人,对张义士而言取我首级犹如探囊取物。实现大事的前提,便是保障自身的安全,还请张义士见谅。” “这”张闿的大脑又一次卡壳了,犀利的眼神瞬间变得迟滞起来,仔细一想,陈元龙说的不无道理. 不对! 张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反口问道:“既然袁公与你有约在先,为何我不知道呢?” “.”陈登盯着张闿,盯得张闿有些发毛。 就在张闿要按耐不住的时候,陈登一口气说了出来,“自然是为了瞒过他人耳目,若是连张义士都不知,他人又怎么能知晓?况且我也没有要求张义士去刺杀谁,就是按照与袁公的约定送张义士去见卫将军,至于原因张义士可以想想袁公从冀州带回来的物品,张义士是个聪明人,其中的缘由想必不用在下明说。” 坏了,陈郡守说的还挺有道理! 张闿的眉头越拧越深,虽然他并非是以计谋见长,但也算是走南闯北的好手,世态炎凉见了许多。至少真话和假话还是辨别得出来,眼前的陈登没有半分扯谎的神情,说的好似那肺腑之言,可他总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 张闿一想到能够见到刘备,心底顿时蠢蠢欲动起来,他并非是断袖之癖。 全因刘备的身份使然,倘若刺杀刘备,最高兴的是谁? 自然是袁术啊! 他不止一次听到袁术说刘备如何如何,什么‘沐猴而冠的伪君子’,什么‘织席贩履的愚夫’,什么‘落魄的寒素还想跟四世三公同台较量!’ 张闿觉得最后一句才是袁术的心声,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若解决了刘备,袁术必然欢欣鼓舞,甚至压力都会为之一空,朝堂想来会大乱,袁术必将乘势而起! 张闿是知道袁术持有玉玺,没了刘备不就意味着袁术没了对手?! 哪怕他身死,看在功劳和情面上,袁术也会给他厚葬,甚至是追谥!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陈元龙有什么阴谋,但凡有了端倪,他也能借着前往长安的途中溜之大吉。而不像是眼下这般,被困在屋舍当中。 横看竖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张闿激动地攥紧双拳,肩膀都在微微震颤,嘴角更是翘上了天。 “多谢府君!某愿意面见卫将军!” 张闿没有迟疑,立刻朝陈登抱拳。 “善。”陈登抚了抚唇边的胡须,总算是达成了第一步,当然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张闿去刺杀刘备。 他会派出几个死士随张闿同行,这些死士都是接受过训练,盯住张闿应该不成问题。 但凡张闿有所意动,这些死士便会立即出声提醒刘备。 届时谁杀谁还不一定。 对于刘备和张闿的勇武,陈登只能说张闿还差得远。 “陈府君,不知何时出发!”张闿满脸的跃跃欲试。 陈登严肃道:“家父数日之后要过六十大寿,越早启程越好。切记勿要在家父的寿宴上行事。” 这番回答让张闿又信了几分,打着为陈珪贺寿的日子,说明之前就已经有了谋划。 张闿连连点头,“陈府君,你且放心,某绝不会拖累府君。” “善。”陈登面色缓和了不少。 张闿欲言又止,陈登伸出手摊开手掌做了个‘请’的手,又道:“张义士有何事?不妨直说。” 张闿这才说道:“陈府君,事关重大,依我看不如越早越好。” “.”沉吟片刻的陈登最终还是点点头,“善。就依张义士所言。” 张闿满脸喜色。 两人约定出发的时间定在今日午后,又商议了某些事情。 陈登才领着卫士辞去,在返回议事厅的途中。陈登心底盘算着,送给刘宠的书信该说些什么好。 这件事同样迫在眉睫,眼下的袁术势力远不如仙乡的记载,迟早会盯上富裕的陈国。 若是让袁术吞并陈国,得到十万兵卒和粮草辎重。 即便不会对最终的落幕产生什么影响,也会对攻占淮南平添几分变数。 总而言之,不让袁术覆灭陈国同样重要。 陈登忽然停住脚步,低语道:“有了!” 数日之后,身在淮南的袁术急得来回踱步,口里不停地念叨,“张闿张闿张闿.为何还没有消息?!” “莫非又是叛我而去?!”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袁术眉头越皱越深,仿若川字的沟壑。 眼下玉玺到手,本该是向天下宣称‘天命在袁,吾当为天子!’ 一向极度自信的袁术,这一次也心有迟疑。 即便是进位为天子,他也过不了那个该死的广陵! 要知道广陵之后,还有在围攻黎阳的黄忠关羽! 近些时日来,光是看到黄忠和关羽的战报,袁术都觉得心惊胆战,眉头狂跳不止,嘴里使劲的分泌唾沫,情不自禁的吞咽一次又一次。 黄忠关羽的强,实在是超出他的想象。 即便收回来孙伯符的三千兵卒,也让袁术没有一丁点安全感。 更不用说张闿失联,袁术意识到张闿很可能遭遇不测,这让本就心绪不宁的他添上了几分惊慌。 “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明明得到了玉玺,应当是件欢喜的大事,可是为何我觉得得到了玉玺跟没有得到玉玺并无差别呢?”袁术愁眉苦脸,无奈只好朝杨弘投去求助的目光。 杨弘轻抚着胡须,心知此刻不能浑水摸鱼,必须要给出一个能够实施的谋划。 杨弘眼睛珠子在眼眶一转,心中顿时有了计较。“明公可曾知道陈国?” “陈国?” 袁术不禁回想着与陈国相关的消息,陈国地处兖州东南部。 建武元年光武帝置淮阳国,封更始帝刘玄为淮阳王,未几国除。 建武十五年复置淮阳国,孝章帝章和二年改淮阳国为陈国。 如今的陈王名刘宠,乃是孝明帝之后,陈敬王刘羡曾孙。 此人颇有勇武擅长弩射,十发十中,皆射在同一处。 麾下更是有十万之众,国内财富多得眼缭乱,便是袁术都有些忌惮此人。 眼下杨弘居然提及陈国? 莫非是要攻伐陈国? 袁术觉得除非脑子出毛病了,不然绝对不会去惹一个拥兵十万的大王,有十万精兵就算是栓着一条狗,也让人忌惮三分,何况是有些勇武的刘宠? “杨长史,你究竟是何意?”袁术决定问个明白。 杨弘并没有卖关子,他解释道:“明公还曾记得我等借道一事?” “自然记得,这借路的第一处便是陈国.且慢!” 说着说着袁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之前他啃不下徐州,只得绕路。 途经兖州陈国的时候,并没有费多少口舌,留了些许财物。陈国人便没有阻拦,甚至是想赶紧送他们走,俨然一副不想惹祸上身的模样。 陈王虽在讨董时期嚷嚷着要匡扶汉室,然而自称辅汉将军以后便没了下文,除了声援以外没有其他动作。 从前后表现来看,陈王看似势大,实则只是会偏安一隅的庸碌之辈? 连袁术都看得出来,当今天下要么向朝堂俯首称臣,要么不断进取,拥兵十万还想偏安一隅简直是笑话。 想到这里,袁术的心态端正了许多。拥兵十万的刘宠看着厉害,其实不过是扯着虎皮吓唬人。 “杨长史,那该如何是好?” “自然是先派出使者前去借粮,借此机会探一探他们虚实。” “善。” 袁术没有犹豫,对杨弘的谋划表示赞同。他唤来一亲卫,命亲卫前去借粮。 陈国。 陈县。 校场之上。 三五个兵卒扛着靶子,他们一百步开外,然而将靶子插在地面上,插好的瞬间几人马不停蹄的朝着四周散去。 并非是他们懈怠,而是他们出发点的那个床弩太过骇人。 要知道床弩这种大型弩,在大汉可是明令禁止,普通人私藏那可是掉脑袋的重罪。 可见床弩的恐怕威慑力。 如此可怕的战阵机器,谁也不想在弩口前多待片刻。 即便是他们的大王,控弩之术远近闻名。 “才三五个啊,马马虎虎吧。” 陈王刘宠望着百步开外的靶子竖起拇指,一一对比后,调整床弩的方位。 玩弓玩弩,尤其是玩床弩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每每看见床弩的弩箭射出,靶子被炸的四分五裂,他心情莫名的感到爽快。 这玩意儿不比打猎爽快多了?! 随着刘宠将床弩调整好,而后令声一下,士卒们默契地扣动弩机。 巨大的弩箭射出,呼啸的声音在耳畔炸响,不过眨眼的功夫,结实的靶子被弩箭射得爆炸开来,纷纷的碎屑好似飘落的雪,看得刘宠心头是一阵火热。 “爽快!”刘宠哈哈大笑。 爽快一把后的刘宠离开了校场,当他回到府衙的时候,顿觉不妙。 他竟然没有看到骆俊的身影,没走几步,就被一行色匆匆的卫士撞了个满怀。 刘宠没有怪责卫士,反倒将其扶起,“何事?竟然如此惊慌?” “大王!”卫士就像是抓到了主心骨了一般,连忙说道:“方才有广陵郡守陈元龙的使者前来,送了一封书信,国相命我速请大王前往议事厅一叙!” “陈元龙?那个击退了袁公路的陈元龙?那个卫将军之妻兄陈元龙?!” 见卫士连连点头,刘宠迈开大步朝着议事厅赶去。 只见坐在案牍前的骆俊皱着眉头,手里捧着玄德纸。 “孝远,为何满脸愁容?” 刘宠大大咧咧的走到骆俊面前。 骆俊抬起脑袋,将书信递给刘宠,“大王,你看。” “这便是陈元龙的书信?我倒看看陈元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刘宠接过书信定眼一瞧,差点没笑出声。 他看见了什么? 陈登居然在信里说袁术会前来借粮,说他近些时日必有大难,应当早作准备。 “哈哈哈,真是笑掉大牙。怪不得玄德如此英雄大婚时也不请陈元龙,原来这陈元龙不过是只狗熊!” “袁公路要来孤这里要粮?” “莫非陈元龙会预测未来之事?!” “诶?孝远你为何不笑?” 刘宠发现了一件怪事,他的这位左膀右臂居然还是板着张脸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骆俊,顿觉口干舌燥,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唾沫。 “孝远.难道信上说的都是真的???” “不错。” 听到骆俊答复的刘宠顿觉头皮发麻,满眼的惊讶,陈元龙与袁公路不是死敌吗? 陈元龙是如何知道袁公路之事?! 陈元龙.果然不一般! (本章完) 第481章 猴版锦囊妙计(四千) 第481章 猴版锦囊妙计(四千) “孝远,究竟发生了什么,烦请细细说来” 刘宠尽然克制激荡不平的心,但是声音还是透着一股焦急和烦躁。 骆俊也没有隐瞒的心思,他将方才发生之事一一说来,“昨日有人自称是陈元龙的使者,那人将书信交由卫士便匆匆离去,留了一句‘此信事关重大,事关袁公路,还望重视’” “卫士交予张主簿后,张主簿并未重视,只当是狂徒呓语。” “方才袁公路使者来访,道出此行的缘由。” “竟然是要借数万石粮食,我等只觉荒谬,故而言辞拒绝了袁术使者。” “送走袁公路使者之后,张主簿慌忙告诉我陈元龙使者曾留下一封书信.” 对于骆俊处理袁术借粮之事,刘宠觉得并无不妥。 换作是他也会断然拒绝,这是他跟骆俊早早就敲定的态度。 借道可以,借粮?门都没有! 这种事情,放在以往,刘宠甚至不会多问。 身为王爵,他本就没有插手政务的权利。 要不是董卓作乱,他还在过着富足且清闲的日子,平日除了吃吃喝喝,便是纵马射箭。 后来他得知董卓作乱,心中的火焰瞬间被点燃,他发誓要匡扶汉室,扫除奸凶! 故而自封为辅汉将军。 只不过还没讨贼,他就倒在出发前的路上。 行军打仗,远不像他想的那般简单,便是结营都是个问题。 而且挥师北上会盟,也避免不了舟车劳顿、风餐露宿。 如此看来还不如待在陈国,反正天下的义士浩如烟海。 不说旁人,单说宗室中,刘君朗刘伯安刘景升,甚至是半路杀出来了一个刘玄德。 一个比一个厉害,有这些有能力的宗室还要他作甚? 他又不是没有参与过战事,抵御流寇的光景他还历历在目。 那叫一个惨字了得。 倘若他领兵出征,不幸战死沙场,陈国岂不是又要被除国? 要是被除国,他死后又有什么颜面去泰山见孝王? 反正汉室宗亲能者不在少数,少他一个也无妨。 念从一刻起,顿觉天地宽。 匡扶汉室,不如好吃好喝! 刘宠本以为日子能这样一天天过去,外面打得如火如荼也与他无关。 谁知道陈登的一封书信,竟然精准的预测到了袁术的用意! 从陈登与袁术相隔的距离来看,即便陈登在袁术军中有间者,也绝不可能提前袁术一步将书信送达!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咕咚” 刘宠觉得嘴里越发干涩,情不自禁地吞下一口唾沫,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定然是陈元龙多智近妖,看出了袁公路的意图!!! 刘宠总算是知道为何向来稳重的骆俊,面色竟然变得如此凝重。 肯定是想到了其中的缘由,旁边广陵郡的郡守是如此恐怖的家伙,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要知道陈登连袁术都能击退! 刘宠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冷汗一颗又一颗从脑门蹦出。 好在骆俊提醒道:“大王,眼下的危急不在于陈元龙,而是在于袁公路啊!” 这一句话犹如晨钟暮鼓,将刘宠给敲醒。他抹去脑门上的冷汗,故作镇定地说道“孝远,言、言之有理,不知陈元龙使者还在不在,孤要亲自去登门拜访。” 骆俊点点头,“大王,据兵卒来报,陈元龙使者眼下还在城中的一逆旅中!” “善!”刘宠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面露狂喜之色,得知陈登使者消息后,他似乎一刻也不想耽误,快步走出屋外,冲着院里的仆役喊道:“尔等速速准备金银丝绢,孤要前去拜访一贤人!” 刘宠嘴里的‘贤人’此时此刻正满脸愁容的坐在逆旅里,一口接着一口喝着闷茶。 ‘贤人’名赵昱,乃是陈登的好友,因为耻于与前徐州刺史巴祇为伍,从而弃官回家。 要不是陈登登门拜访、诚心相求,他才不会出山,就算是出山,他也不愿意身居高位。 陈登好说歹说,他这才捏着鼻子接受了陈登的好意,暂居都邮一职。 ‘怪哉,怪哉。元龙为何非要让我在此地待上数日?剩下的两封书信,还要我不能拆,也不能一并交给陈王。元龙怎么如此古怪?这般麻烦之事,究竟是从哪里学来?’ ‘还说陈王定然会亲自来拜访我?’ ‘怎么可能?!’ ‘陈王乃是汉室宗亲,麾下兵卒十万,怎能亲自前来拜访我?’ ‘元龙会不会是被奸邪小人所诓骗?’ ‘罢了,此次回去我定要好好告诫元龙,嗯?外面发生何事了?为何如此吵闹?’ 赵昱挑了挑眉头,窗外闹哄哄的声响,将他的思绪打断。 他起身推开窗户,映入眼帘的是一支长长的队伍,这支队伍几乎人人都捧着什么,为首之人更是身材高大,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猛士。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推开窗户后,他总算是听清了道路两旁百姓们的惊呼声。 那是两个字——“大王”. 大王? 赵昱精神不禁有些恍惚,眼下身处陈国,能被称为‘大王’的除去陈王刘宠还有谁? 难道真被元龙说中了?! 赵昱眼睛微颤,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与陈登相处多年,他怎么不知道以往的陈登居然如此厉害呢?! “大王,请请请,赵好汉就在屋中。”逆旅的店家满脸陪笑,在刘宠面前鞍前马后,甚至还想帮刘宠打开赵昱的门。 刘宠当即制止,“这里交由孤,汝退下。” “诺。” 店家连忙停下动作,变为躬身退去。 刘宠深深吸气,而后一咬牙,推开房门。 只见一男子立于窗边,纵然看不清脸面,刘宠从其挺拔的背影也能判断,此人定然不凡! 男子察觉到有人步入屋内后,缓缓转身,刘宠得以窥见男子全貌,当真是面容坚毅,气质不凡! 甚至第一眼就让他有种惺惺相惜的错觉。男子正是赵昱,赵昱原本沉浸在陈登带来的吃惊中,等他回过神来眼前的刘宠居然出现在身后。 同在一屋檐下,赵昱看着刘宠竟然也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错觉。 他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种错觉。 难道又在元龙的预料之内?是元龙故意而为之? 赵昱不知道的是,他随便的一个念头,恰恰就是真相。 陈登选中赵昱为使者的原因有二,其一,赵昱为人诚实守义,值得信任。其二,赵昱被笮融突然发难而死,刘宠因张闿刺杀而亡,堪称一对难兄难弟。 “孤乃孝明帝玄孙,陈敬王刘羡之后,陈王刘宠是也。敢问好汉姓甚名谁?”刘宠没有半点王爵的架子,语气随和亲近。 赵昱连忙行礼,“琅琊人士,赵昱赵元达拜见大王。” “赵元达?莫非是綦毌君高徒,前莒县长,抗贼有功的赵元达?!”刘宠满脸诧异。 赵昱嘴角有些僵硬,他实在是不喜他人提及抗贼有功之事。这算哪门子有功,要不是前徐州刺史失职,黄巾又怎么会猖獗五郡?他只不过是做好了分内之事而已。 不过刘宠不知其中内情,更何况他也不会因刘宠的客套话而心生不满。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点点头道:“不错。” 刘宠顿时一喜,綦毌君是治《公羊传》的隐士高人。赵昱更是有孝名在外,其母病了三个月,那时十三岁的赵昱因担忧母亲病情愁眉不展,身体消瘦,以至于合不上眼。他握着粟为母亲占卜、祈祷,甚至泣血,乡党都称赞他的孝心。此外赵昱治理莒县宣扬教化,政绩一时为琅琊国表率。 简直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名士! 刘宠万万没有想到,陈登居然让这种名士前来送信,这不是尊重还有什么是尊重?! 一瞬间刘宠就对陈登的好感拔高了许多。 当然刘宠也没有忘记表露自己的诚意,他拍拍手,等候在门口的仆役连忙会意。 他们捧着上等的丝绢,光彩夺目的珠宝,眼缭乱的钱财,一个接着一个走进屋内。 正当刘宠想要说“这是我的一片诚意,还望元达收下。” 奈何到了嘴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就被赵昱抢先一步。 赵昱冷声道:“大王,你这是作甚?!” 刘宠心底一惊,突然想到一些传闻,传闻很多士人都爱面子,哪怕是收珠宝财物,也不会明着收。 莫非元达便是这种? 刘宠观察着赵昱的神情,不管怎么看都是满眼的厌恶 他试探道:“孤派送到元达徐州的府上?” 谁料赵昱脸上的厌恶越来越浓烈,刘宠心底一颤,暗道一声:不好!看来元达与那些士人皆不相同! 于是他赶忙将仆役轰出屋舍,又向赵昱赔礼道歉 “元达方才是孤糊涂了,孤以为天下士人都喜欢这些,万万没有想到元达性情高洁,元达,坐,请坐。” “.”赵昱面色渐渐缓和恢复如初,“大王请上座。” 两人围着桌子对坐,望着面前的赵昱,刘宠道出心中的疑惑,“元达,不知广陵郡守差遣汝前来所谓何事?” “大王,其中隐情我所知不多。之前警醒卫士的话语,便是临行前元龙的嘱托。” 闻听此言,刘宠不禁眉眼低垂,心中涌出遗憾和失落。 唉,可惜 谁料赵昱又接着说道:“不过元龙曾交予我三封手信,其中一封交予了卫士,如今还剩两封。” 刘宠:“.” 元达,你能不能一口气将话语说完? 刘宠觉得刚刚的遗憾和失落都浪费了。 他追问道:“三封书信?剩下的两封呢?” “元龙曾说,若是大王亲自来寻我,就让我将第二封书信交予大王。”赵昱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向刘宠。 刘宠很想追问第三封的下落,可是眼前的赵昱完全是一副先让他先看看第二封的模样,他也没有强求。 刘宠从赵昱手中接过书信,拆开一看,顿时瞳孔一缩,面色‘刷’的变白,就连握住书信的手都在微微震颤。 如此变化,令赵昱也是无比好奇。 只可惜还不等赵昱发问,刘宠便突然起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孤有急事,还请元达见谅。” 随后刘宠连一刻都不想多待,火急火燎地冲出屋舍,朝府衙的方向赶去,就像是有什么凶兽在他身后追赶。 “嗯?究竟怎么回事?元龙的第二封书信,竟然能让陈王如此失态?”赵昱的眉头越陷越深,陈登在他心中的形象越发高深起来。 陈县府衙,骆俊刚整理好公务,正准备琢磨如何惩处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主簿时,一道焦急的声音闯了过来。 “孝远,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骆俊连忙起身,望向匆匆跑到面前的刘宠。 “大王,何事竟如此惊慌?” 刘宠喘着粗气指着从赵昱那里得到第二封书信,“孝远,孝远,信上说若是袁术将会将会派出刺客前来袭杀我等!此前.此前的借粮不过是托词,其目的.目的是探清我等的虚实啊!” “什么!” 主簿皆面色大惊,手哆嗦个不停,要是书信上所言是真,那他不是犯了重罪! 骆俊更是一把从刘宠手中抢过书信,定眼一瞧,顿时目呲欲裂,竟然失声道:“什么!甚至连袁公路如何行事都说了?!假称借路,实则趁机刺杀我和大王!” 主簿更加心神不宁了起来,就连双腿都在打摆子,不过为了生路,他决定还是做些什么。 他咬了咬舌头,让痛感在口腔中散漫开口,借此使头脑变得清明一些。 虽然心中还是惶恐不已,好歹能说些话语,他弱弱地说道:“大王,国相。这不过是陈元龙一家之言,断断不可轻信.” “啊”字尚且没来得及说出,主簿就被刘宠一脚踹在地上,疼得主簿呲牙咧嘴连连喊疼。 “哼!你这个囊虫!若不是你孤与国相怎会错过陈郡守书信?!” “都什么时候了,还质疑书信的真假?!” 痛得捧腹的主簿,使出吃奶的气力,抬起脑袋望向骆俊,希望这位宽仁的国相饶恕他。 谁料骆俊看都不看主簿,反倒是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大王所言不错。” 淮南。 袁术听完造访陈国之人的叙述,哈哈一笑,“哈哈哈,杨长史,看来陈国已经成为我囊中之物!” (本章完) 第482章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四千) 第482章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四千) “还请明公,派出人马假称借路之名,趁机袭杀陈王及其相国。” 杨弘冲着袁术作揖行礼,从容不迫地道出具体行动方式,那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再也寻常不过的事情。 至于如何行事,按照上一次的经验来看,他们派出人马送去金银,表达出己方的热忱之心。 陈王及其相国也是个好面子的人,设宴款待是必不可少。 “哈哈哈!善!大善!”袁术笑得都合不拢嘴,只要刘宠一死,陈国周边畏惧刘宠的贼寇便再无顾及。而骆俊一死,陈国内部吏民必然会乱作一团。 届时内忧外患之下,他领兵前来平乱,陈国不就尽落他手?! 有了陈国的十万精兵,以及堆积仓库的粮草,他还惧怕什么黄忠关羽之流? 想起黄忠关羽,袁术突然没了底气,有了十万精兵,应该不怕黄汉升关云长.吧? 那.据守淮南应该不是问题吧? 袁术摇摇头没有朝着更深的地方想去,反正陈国势在必得! “孝远,数日过去了,怎么还不见袁术前来借道?”刘宠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侥幸,“或许,陈元龙之言再者说了张主簿也知错了” 骆俊无奈叹了口气,刘宠除去对政事一窍不通外,怒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同时耳根子还很软。 刘宠将张主簿一通乱揍后,张主簿的家眷听闻此事吓得惊慌失措,一家老小都跪在府衙为张主簿求情。 故而刘宠才改变主意,免去张主簿的刑罚,改为暂时羁押在牢房之中。 在骆俊看来刘宠对待张主簿未免太过宽仁了,好在这种宽仁刘宠没有留给来犯的贼人。 当然这一次刘宠实在是太过火了,没有惩处张主簿,暂时羁押在牢房里,已经是骆俊的底线。 如今还想要释放张主簿 说句好听的是宽仁,说句难听的便是糊涂! “大王,就算是退一万步,陈元龙之言是假。但张主簿扣押文书不报是真,若是就此释放张主簿,不就是赏罚不明?日后我等又如何治理国内官吏和将士?!”骆俊突然感到有些心累,刘宠能将人聚齐在身边,却不知如何安排和运用。 见骆俊露出如此表情,刘宠想要出声宽慰,奈何一卫士火急火燎的冲进府衙。 “报,大王、国相,袁公路使者携礼前来,商议借路一事!” “!” 刘宠和骆俊面面相觑,哪怕是早有心里准备,还是避免不了心底一惊。 对上了,居然对上了! 刘宠和骆俊很快收敛震惊的神情,刘宠冲着卫士挥挥手,“退下吧,孤和国相知道了。” 随着卫士躬身退去,刘宠满脸愧疚地望向骆俊,“孝远,方才是孤的不是,竟然说出那番蠢话,陈元龙之言又怎么会是凭空而来呢。” “大王,此事暂且不论,眼下当务之急是应对可能存在的刺杀啊。” “孝远说的对,就按孝远此前安排的来吧。” 刘宠低下脑袋,表示现在由骆俊说了算,不用理会自己。 骆俊郑重地说道:“俊,定然不会辜负大王重托!” 骆俊并没有说大话,刺杀刺杀,讲究的就一个出其不意。 若是提前知道对方的意图,那么应对起来便轻松多了。 以防万一,他甚至寻来身形样貌跟他和刘宠大差不差的人来顶替。 袁术的刺杀好应对,但陈元龙 一想到这个名字,骆俊就觉得心情复杂,第一封书信还能说是陈登揣测出袁术的心理。但第二封就显得匪夷所思了,除去没有给具体的时日,眼下事情的走向,还真如信中所言,几乎是一模一样。 若真是刺杀,他们又该如何面对陈登? 第三封书信又是什么? 骆俊表示头疼。 身着袍服之人面带笑容,携礼而来,他们跨过门槛,步入一间厅堂。 这间厅堂,装饰着实不一般,就连铺设在地的地毯都显得非比寻常,一针一线绣出的纹栩栩如生,脚踩上去恰似羽毛那般松软,从炉子里飘出的轻烟更似袅袅云雾,叫人惊叹不已。 然而这些身穿袍服之人不过是表面赞叹,心里却是冷笑不止。 尤其是为首的男人,眼神冷得好似出鞘的利剑,他喃喃道:“陈国还真是富庶啊.” 不过随着弓着腰、挤得满脸笑容的仆役走来,男人便将眼中的冷意藏下。 “戚君,请坐。” 男人名戚寄,乃是袁术麾下部将之一。 戚寄点点头,顺着仆役的指引,走到一位置前坐了下来。 跟随着戚寄而来的众人随之纷纷落座。 戚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心中盘算着此行的谋划。 等到酒酣之际,他会给刘宠献上一件珍宝。 一来是为此前使者的行为表达歉意,二来是祝愿两方的情谊长久和睦。 就在刘宠大喜过望接受珍宝的时候,他会突然发难,挥出藏好的匕首,一刀抹去刘宠的脖颈。 同一时间,在众宾客惊讶之余,其他人也会掀去和善的伪装,将骆俊当场诛杀。 刘宠、骆俊一死,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随着刘宠和骆俊入席,乐师们开始拨动琴弦,舞女也从两旁的厕室鱼贯而入,在轻快的乐声中,他们展现妙曼的舞姿。 见此情形,戚寄连连拍手叫好,当然这不过是表象,他无时不刻留意着刘宠。 事情的发展也跟戚寄想的那般,在酒酣之际,戚寄拿出袁术给的珍宝,是一件玉器,即便是袁术交给他的时候,也迟疑了许久,看上去颇为不舍。 连袁公都舍不得的宝贝,陈王又怎能不喜? “大王,这是我家主人的一点心意.” 望着快要惊掉的刘宠,戚寄嘴角上扬,露出了得意的笑意。 陈王的项上人头.得手了! 戚寄的眼神一凝,他抓紧机会,在刘宠接过珍宝的瞬间,突然抽出袖子里的匕首,刺出一抹令人胆寒的白芒,这道白芒朝着刘宠的咽喉而去,刘宠显然是反应不及,呆立在地。 噗呲。 滚烫的鲜血洒在戚寄的脸上,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 他一回头,他的部下已经用匕首刺破了骆俊的心脏。 眼前是陈国士人和乐师舞女抱头鼠窜,耳畔是他们惊恐的尖叫,“来人,刺.刺客!刺客啊!” “有人刺杀了大王!有人刺杀了国相!” “快快快,快来人抓拿刺客啊!” 戚寄眉头拧起,就算是有卫士他也不惧,他早留有后手,跟随而来的兵卒会前来接应,如今怕不是到了门口,都已经快要攻杀进来。 戚寄也不想跟这些陈国士人多言,这些人的叫声在他听来如同蚊蝇一般惹人厌烦,如今陈王已死,他们兵卒在外。 他们这点人拿下陈国不大可能,解决这些烦人的蚊蝇,不过是顺手的事情。但戚寄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刺杀刘宠骆俊。 如今任务已经完成,杨弘也提醒过,不要多做无意义的事情。 “拦我者死!” 戚寄向部众下达撤离的指令,面对这些凶人士人乐师舞女们,自然是无一人敢拦截。 这让戚寄点点头,露出了笑意。 只不过下一刻,戚寄的表情僵硬住了,身子也停了下来,僵在了原地。 跟随戚寄的部众,对于他们这个突然停下来的上官表示疑惑不解。 发生了什么?戚君为何停下? 怀揣着满肚子的好奇,他们顺着戚寄的视线,朝着门外投去目光。 所有人瞬间呆立当场,就像是见到了鬼一般,惊惧得连瞳孔都在发颤,双手双腿更是哆嗦个不停。 士人们则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后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他们异口同声道:“大王!是大王!大王没死!活了,大王活了!” 士人们有多么激动,戚寄及其部众心底就有多冷,他们如坠冰窟,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原因无他。 因为那个被戚寄手刃的刘宠,居然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率领着兵卒手持弩箭站在他们面前! 兵卒之多,就连阳光都拦住,随着兵卒的前进,朝他们投来的是一片黑影。 “不可能,不可能!” “我分明是手刃了你!为何你还能站在我的面前!” 戚寄目呲欲裂,牙齿咬得咔咔作响,他突然想起来一个可能,脸‘刷’的变得惨白,难道.难道是有间者?! “谁?间者是谁?” 然而回应戚寄的是刘宠冷漠的命令,“放箭。” 刘宠和陈国兵扣动扳机,数百发弩箭朝着戚寄他们射来,犹如一柄柄夺命的尖刀。 戚寄眼皮狂跳,心中警铃大作,他试图躲避,可惜在抬起左脚,噗呲一声,胸膛传来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弩箭没入胸膛。 浑身的力气在这一刻急速远离,世界变得旋转起来,戚寄再也承担不了身体的重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在意识消退的最后一刻,戚寄喃喃自语,“好好快好准的弩箭,不愧不愧是陈王.” 方才射中戚寄的弩箭,便是出自刘宠的手笔。 覆灭戚寄一行人并没有费多少功夫,不过是眨眼之间,这些人就死伤大半,苟延残喘的人面对陈国兵的兵刃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逃过一劫的士人们欢欣鼓舞,乐师们临时编曲歌颂刘宠。 不过很快,有心人发现刘宠眉头紧锁,并没有因为解决戚寄而长舒口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士人壮着胆子上前问道:“大王,为何闷闷不乐?” 刘宠甩下一句,“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士人们面面相觑,没有结束?莫非还有袭击? 对于这些士人刘宠并没有理会,几乎是不作停留,扭头就去,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了下来,此前骆俊三令五申,让士人们不要掺和此事,借路一事士人们最好不要为他人发声,奈何有些人屡次不听。 这一次刘宠带着亲卫而来,按照骆俊所托送这些人去泰山,完全可以嫁祸给戚寄一行人。 可是刘宠终究是有些不忍,但一走了之却又感觉愧对骆俊。 思来想去刘宠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将参与宴会的士人暂押牢狱!孤怀疑他们有人串通贼子,蓄意杀孤!” “诺!” 陈国兵们鼓起浑身得气力放声喊道,声音之大好似天穹上的雷声,震得士人们耳朵生疼,令他们露出错愕的表情,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为何.为何宽仁的大王竟如此残忍?! 一个激灵,他们当中很快就有人回过神来,他们哭诉道:“大王,大王!冤枉.冤枉啊!我等从来没有串通袁公路大王冤枉” 刘宠不再停留,他迈出双腿,身后的声音随之渐渐远去。 等到刘宠回到府衙,寻到骆俊时,他瞧见赵昱居然与骆俊同处一屋。 “元达.你怎么来到了此地,应当是我登门拜访”刘宠的声音客气了许多,经历这件事情之后,陈登的形象在他心中被无限拔高,连带着赵昱都在他眼里变得神秘起来。 试问能与陈元龙为友,赵元达又怎么能简单? 赵昱不知刘宠心里的想法,只当府衙是一国的心脏,刘宠如此说话倒也正常,他认真的说道:“自然是将第三封书信送来,此外我想问问今日之事处理的如何?” 第三封! 刘宠和骆俊又惊又喜,不过他们还是忍住心中的冲动,耐着性子回答赵昱的问题。 刘宠心有余悸的说道:“此事多谢元达送信,也多谢元龙先生的提醒,若不是元龙先生在信中,告知我等会被袁公路派人刺杀,恐怕如今已经身首异处了,好在我已行刺的贼子当场射杀。” 骆俊倒是镇定许多,“没能参加宴席的贼兵,被我等派军镇杀。” 哦.原来是元龙说袁公路会刺杀尔等啊,我还以为 ! 什么?! 赵昱眼底一颤,陈登居然预料到了袁公路的刺杀?!莫非是从张闿行刺一事,推演出来??? 他顿觉头皮发麻,能从张闿行刺推演出来,足以见得陈登智慧远远超过他。 元龙之谋,远在我之上啊。 赵昱心底不禁感慨,他对怀里的第三封书信变得更加好奇,这封信上又写着什么呢? 赵昱将书信交给刘宠,同时请求刘宠告与他内容。 刘宠欣然答应,从赵昱的神情来看很容易看出,赵昱是不知道信中内容,若是赵昱想看自然能打开信后再封上,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简直轻而易举,从这点能够看出赵昱是个守信之人。 于是乎三人挤在一起,随着信件被打开,待到看清楚信上的文字,三人皆是大惊失色,仿佛有雷霆在脑袋里炸响。 他们的目光被信中的两个字牢牢吸引,光是看着那两个字,三人心脏就砰砰直跳,大口大口呼吸。 那两个字是—— “称帝.” 赵昱觉得陈登定然是疯了。 (本章完) 第483章 气急败坏袁公路 第483章 气急败坏袁公路 “大王,国相,请听在下解释.” 如若说陈登提醒刘宠骆俊会有人行刺,还能通过是陈登凭借张闿一事推测而解释。 那.袁术会称帝一事,确实是有些骇人听闻。 即便袁术得了玉玺,也不会如此火急火燎的称帝吧? 一旦袁术称帝,那不就是板上钉钉的反贼? 天下豪杰不就会将矛头对准袁术? 之前赵昱觉得陈登看透了袁术的想法,觉得陈登深不可测。 可是眼下的书信却是狠狠给他来了一拳,袁术是天下仲姓出身,岂能不知此间道理? 然而事态的发展远远超乎赵昱的预料,刘宠猛得一拍大腿,冲着赵昱摇摇头,顺手就握住赵昱的手,“元达,勿要谦虚,元龙先生一席话实在令孤茅塞顿开啊!” “啊?”赵昱眨了眨眼,什么意思,为何陈王的反应如此奇怪? 他又望向骆俊。 骆俊感慨道:“想来是元龙先生夜观天象,这才能预测日后发生之事。” “啊?夜观天象?”赵昱愣住了,陈登夜观天象?他怎么不知道? 骆俊的感慨让刘宠来了兴致,他眼睛顿时一亮,开始吹捧陈登,“孝远所言甚是啊!能够两次说中袁公路的密谋,必然是元龙先生夜观天象!虽说袁公路称帝有些难以置信,但孤相信元龙先生,还有孝远、元达,你二人看,元龙先生在信中说,卫将军必然能匡扶汉室,兴邦安国!简直与孤不谋而合!” “啊?”赵昱看着激动的刘宠,只觉得一阵恍惚,居然就这么信了元龙? “大王,赵君。” 骆俊的声音将两人的目光拉了过去,赵昱觉得有些奇怪,为何骆俊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许多。 “眼下陈国有些亲近袁公路之人,我以为这些人也袁公路的帮凶,依我看不如缉拿归案,严刑拷打,打压其宗族。大王、赵君,不知意下如何?” 骆俊明明是在询问赵昱和刘宠,但赵昱却看见骆俊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似乎在询问自己的要求,一旁的刘宠保持沉默一声不吭。 赵昱瞬间心领神会,骆俊这是在表态啊!从保持中立,变为全面倒向陈登不,是回归朝堂,打压国内的亲袁势力,正是此举的第一步。 这便是元龙的目的么? 赵昱仔细一想,陈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骆俊又是之前朝堂安排的国相。整个陈国与袁术有着本质的区别,之前貌合神离的状态,不过是对于眼下的朝堂感到陌生,差的其实也就是一个契机。 陈登不但对他们有恩,而且还将这个契机给了他们,毕竟卫将军之妻兄,怎么看都是颇有分量。 看到赵昱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刘宠莫名有些不安。 方才骆俊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还在纠结惩处是不是有些大,可是刚想张口说话,一抬头见到的是骆俊严肃的神情,当即就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一个激灵,刘宠就想明白骆俊为何是这般态度,毕竟张主簿之事还历历在目。 这一次要不是陈登的来信,他们不就身首异处,不就被袁术得手了? 陈登与袁术势同水火,他们也跟袁术有私怨,陈登愿意见到他赏罚不明吗?尤其是面对亲近袁术之人? 若是陈登着手对付他们,那该如何是好? 想明白这点,刘宠果断闭上嘴巴,将一切都交给骆俊处理。 骆俊询问赵昱在刘宠的预料之内,赵昱可是陈登的好友,想来此行的目的,绝对不单单是送信! 那么元达你又是什么态度呢? 刘宠紧张地看着赵昱。 赵昱显然没有留意刘宠过分活跃的神情,若是他知道刘宠心中所想,肯定会摇摇头,表示‘大王你多虑了’。 不过骆俊的态度,赵昱是看得出来了,对于陈登的性情他也算是比较了解,想来元龙乐意看见此事。 片刻之后,赵昱点点头,笑道:“善。” 得到赵昱肯定答复的刘宠骆俊二人,同时松了口气。刘宠更是在心中叹道:此事比抵御贼寇还要提心吊胆。 淮南。 宴席之上,袁术满面红光,他举起酒盏,冲着在场的众人笑道:“诸位,想来戚寄已经取得陈王与陈国国相的首级,失去陈王和国相的陈国必然乱作一团。” “待你我饮下此酒,便发兵平叛,伸大义于陈国,尔等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喜。 陈国的富裕,众人都有所耳闻,如今陈国大乱,不正是趁机捞取好处的大好时机? 作为袁术心腹的张勋,深知其中的道理,他第一个举杯站起来表态,“只要袁公一声令下,某愿为袁公鞍前马后!” 张勋的这番话,就像是砸进水面的石头,引得众将连连表态,“袁公,我亦如此,我亦如此啊!” 如此热闹的场面,让袁术哈哈大笑的同时,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眼下士气正旺,陈国唾手可得! “善善善!诸位饮下此酒,我等好生商议平乱陈国之事!” 就在袁术将酒盏凑到嘴边,准备与在场的众将士同饮时,一道急匆匆的身影闯进宴席之中。 “报——” “明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陈王射杀戚寄,前往陈国的兵卒,尽丧骆俊之手啊!” 静。 场面静的可怕。 原先活跃的众人此刻,竟然无一人胆敢出声,他们收住声音连大气不敢喘,唯有面前火炉里燃烧着枝条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袁术的脸色更是青一阵紫一阵,突如其来的噩耗,令他额头的青筋怒跳,一气之下,他反手将酒盏朝着地面一摔,望着四分五裂的酒盏,众人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方才明明是天大的好消息,为何变化竟然如此之快? 袁术红着眼睛怒骂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为何陈王能够识破杨长史的谋划?!” “莫非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莫非是军中有刘玄德间者?!” “可恶.可恶啊!气煞我也!” 见众人缄口不言,袁术用力一甩袖子,居然抽身而去,这一次宴会不欢而散。 张勋无奈叹气,他突然觉得杨弘这时称病实在是明智之举。 (本章完) 第484章 张闿:我突然有些后悔 第484章 张闿:我突然有些后悔 怀揣着一肚子怨气的袁术,前脚才回到府邸,连屁股都没来得及坐热,后脚就收到一封书信。 看着书信封皮上熟悉的字体——“袁公亲启”。 袁术气笑了,这歪歪斜斜的字他太熟了,除了张闿还能有谁呢? 袁术骂道:“呸,竖子,既然没了消息,又为何来信?!我还当以为汝卒了!若是此次有汝行刺,怎么被陈王反杀?!眼下竟然还敢来信,是要污了乃公的眼睛么?!” 即便心中有诸多不满,哪怕嘴上骂骂咧咧,袁术终究还是打开了书信。 这不看倒还好,一看令袁术怒火更胜,气得鼻子都笑弯了腰。 什么他与陈登串通一气,什么他派张闿是有见不得光的要求,什么真实目的是刺杀刘玄德. 嗯? 刘玄德?! 袁术眉头一挑,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此刻犹如被泼了盆冷水,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明明书信上每个字他都认识,为何组合在一起他竟然有些看不懂了? 自从讨董之事过后,联军的脆弱联盟自然是分崩离析。 提供粮草辎重的陈登,更是龟缩在徐州,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倘若他真的仇视刘备,为何袁绍派兵进攻黄忠时,陈登没有出手相帮? 如若虎牢关一事是陈登故意为之,那陈登为何又要张闿去刺杀刘备? 莫非是让张闿为刘备所用? 这怎么可能?! 袁术当即就否认了这个可能,在他看来张闿虽然有些本事,但刘备身为卫将军,如今的地位,抖一抖大汉都要震一震,这般权势又怎么会看上区区一个张闿? 既然不是,那陈登为何要让张闿去刺杀刘备? 为何陈登要放任这封书信送到他的手上? 袁术眉头渐渐皱起,越皱越深,想不明白,是真的想不明白。 不过有一点值得袁术欣慰,张闿在信中对陈登的托词同样表示疑惑。但是鉴于机会难得,张闿将计就计,决定暂时顺着陈登意思。 若是真的见到刘备,并成功刺杀,做梦都要笑醒! 看完书信之后,袁术的愁眉渐渐舒展开来,眼底一阵火热,“我军中果然有义士啊,倘若真的解决掉刘玄德,那我又何惧黄汉升关云长?!” 更重要的是,在袁术看来,刘备一死。朝中必然乱作一团,来自朝堂的压力会顷刻间消逝殆尽。 而这个时候,正是他恰恰进位为天子的最好时机! 届时振臂一呼,天下谁人不望风而降?! 光是想到那个场景,袁术就想哈哈大笑。 至于某些想不明白的地方,袁术决定暂时忽略,毕竟身旁没有一个靠谱的贤臣,尤其是杨弘,此事居然能够泄露出去,要不是看在杨弘生病在家,他定然要呵斥几声。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天命在袁,代汉者当涂高! 哈哈哈。 袁术笑得前仰后合,忘乎所以。 此时此刻,袁术心心念念的张闿,已经从徐州辗转到了长安。 张闿愣愣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长安城,总觉得是那么不真切。 他这一路走来,目之所及,大多是断壁残垣。 整个村子上空没有炊烟,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即便富庶的徐州,纵然不至于饿得前胸贴后背,勉强果腹的百姓也不在少数。 甚至为了取水,争得头破血流之人,也是比比皆是。 对于走南闯北的张闿而言,这些是司空见惯的小事。直到进入司隶,进入朝廷实际控制区域,一切都变得跟想象中不一样了起来。 陌生,是那么陌生。 黔首还是那些黔首,但不同的是,他们在一间简陋小摊前大排长龙,领取铁锹锄头篮筐等等工具。 官吏会亲自率领他们前去动工,看着那热火朝天的架势,不难猜到是在修筑道路。 在这些黔首动工的时候,官吏们还会运来水罐,用陶碗把水给分发下去。 更出乎张闿意料的是,劳累一天的黔首们,还能从方才那个小摊里领取到粟米和麦. 路途张闿也曾暂时辞别车队,混迹黔首当中,试着与黔首交流。 这些黔首远比他见过的任何人还要来得热情。 他们十分健谈,要不是时间紧迫,他们能扯着张闿,就如何修路一事讲上个三天三夜。 问到为何会修路,这些黔首们给出的回答几乎是一致。 “为何要修路?当然是为了日后啊,要想过得好,就得修大路!” “从哪里听来的?当然是卫将军说的!官吏们都是这么说!” 这些出自黔首们口中的话语,让张闿胸膛中涌现出了复杂的情绪。 要是这般黔首是孤例倒好说,可是这般黔首,随着他一路走来遇见了很多,多得他都数不清有多少。 进入长安地界后,更是令张闿感到难以置信,首当其冲的是道路变得更加宽阔,其次是百姓皆有衣裳穿,没有一人面有菜色,还多了一些他看不懂东西,譬如水里类似车轮的物件。 恰巧有杵着拐杖的老者路过,他撑开浑浊的双眼,似乎是看出了张闿的疑惑,他颇为热情的解释道:“据说这是此前十常侍之一毕岚发明的翻车,原先不过是用来给地面洒水,自从卫将军下令开沟造渠以后,这种翻车就派上了用场,能够将水运到各个村落!” 听完老者的讲述,张闿低下了头脑,突然有些不想刺杀刘备了。 要是他真的手刃了刘备,那么他不就是错杀了好人? 更重要的是以后史官该如何记载他? 天下人又该如何看待他? 但.袁术对他有恩啊. 张闿心中不断天人交战,经过几番挣扎,还是袁术的恩情占据上风. “恩?” 等张闿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他满头雾水的掀开车帘,问向车夫,“为何突然停下来了?” 车夫的声音有些哆嗦,“张张君,有有贵人拦下了我等的车队。” “贵人?”张闿满头雾水,要是在司隶以外,被某些‘贵人’拦下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进入司隶后,他们也就被巡逻的兵卒拦下过,检查一番他们并非歹人之后,便扬长而去。 难道这些贵人是长安周边的兵卒?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道身高身长八尺,大耳朝怀,双手过膝,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的君子走到张闿面前。 直觉告诉张闿,眼前的君子定然贵不可言,身份肯定非同一般! 但他却没有从这位君子的身上贵气逼人,反倒是心生亲切,总有一种草莽气息。 随着君子的开口,这种感觉瞬间被放大。 “敢问好汉可是广陵郡守陈元龙的使者?” (本章完) 第485章 张闿:行刺玄德公?我真不是个东西啊(四千) 第485章 张闿:行刺玄德公?我真不是个东西啊(四千) “正正是,请问贵人.在下该如何称呼?” 张闿吞了吞唾沫,将姓名告诉了眼前的君子。 君子和煦的笑了笑,“在下刘备字玄德。” “原来是刘君且慢!你你您说什么?”张闿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嘴巴因错愕而张大,一股凉气沿着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刘备 刘玄德. 这不就是卫将军的名字吗! 此行的目标竟然出现在了眼前! “您就是卫将军刘玄德?!!” “不错。” 得到肯定答复的张闿脑袋嗡嗡作响,他只觉得皇天给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不对! 张闿眼神一凝,突然想起了一处不合常理之处。 卫将军的权势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此厉害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出城来迎他呢? 其中必然有蹊跷! 张闿急忙收敛心神,强迫自己保持镇静,好在这般技艺他也是炉火纯青,不到片刻的功夫,就恢复成了方才那般表情,他问道:“贵人,我不过是广陵郡守陈元龙的使者,又非广陵郡守,怎么能劳烦您出城相迎?” “张兄言重了,说来惭愧,我此番出城是为了亲眼看看水渠与翻车的状态。返城时,远远观见广陵郡守陈元龙的车队,心血来潮,这才前来拜访。” 原来如此 怪不得卫将军会前来拦路,原来并非是出城相迎,而是恰巧顺路 仔细一看,刘备的鞋履上沾满泥泞,就连袖子上都有些些许泥渍。 这些特征他确实在农夫的身上见到过,可见刘备没有说谎。 张闿觉得身子顿时一轻,如若刘备为了他们出城相迎,他或许会怀疑,会不会是他的身份暴露了. 眼下看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至于刺杀刘玄德的任务 张闿望着刘备和煦的面容,他突然有些迟疑,他心底不禁想道:刺杀卫将军要不算了吧 “张兄,我观尔等舟车劳顿,想来一路走来,没有正儿八经用过餐,不如由我做东,宴请诸位?” “怎么能让卫将军破” 张闿本想说,怎么能让卫将军破费。可惜破费的费字终究是没能从口中吐出,面对刘备诚挚的笑容与随和的态度,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点点头,改口道:“诺。” “张兄,若是不介意,可愿与我同乘一辆车?” “我卫将军竭诚相邀,却之不恭,我愿与卫将军同去。” “善,张兄,请。” “卫将军,请。” 张闿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上了车。 张闿跟刘备同乘一辆车的时候,氛围并不像他预料的那般严肃,反而十分随和。 而且刘备也很健谈,身处车厢,在没有他人的注视的环境里,面对刘备,张闿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 他复述着一路的见闻,同时会问出心中的疑惑。 刘备则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就回张闿的问题,譬如翻车和水渠是为了应对长安地区缺乏井水的窘境,诸如此类的常识,他都会一一回答。涉及某些要事,他只是笑笑,随口带过。 直到马车抵达了酒肆,刘备都不曾催促过张闿转达陈登意思。 意识到这点的张闿,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他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卫将军,我这里有一封陈郡守的书信.”张闿试图找补,他在身上摸来摸去。 刘备宽声道:“不必急于一时,都说民以食为天,张兄,请,先进入酒肆用餐吧。” “.诺”面对刘备的邀请,张闿停住了手头上的动作,跟上了刘备的脚步。 众人跟随着刘备进入酒肆里的一间客舍,张闿居然发现刘备并没有坐在主位,而是跟众人同坐一席。 要知道整个车队的士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方才那些士人落座的不情愿,张闿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刘备在这里,他们早就捏着鼻子走开了! 更让张闿感到难以置信的还在后面,他发现刘备并不是因为他顶着个‘陈元龙使者’的头衔才给予尊重,而是对车队的所有人皆是如此! 不论是什么话题,刘备都能聊得下去,并不是像袁术那般粗鲁地打断,而是会等他人说完,才接过话茬。 渐渐的,刘备就跟车队众人打成了一片。 就连方才面露鄙夷的士人们,都露出了笑容。 更绝的是,车队当中有些人张闿都觉得陌生,刘备居然能够轻松叫出他们的名字! 如果说路上的相遇超乎张闿的想象,那么宴席上的见闻,着实是震撼了他的三观。 天下英雄不应该是袁术那般人吗? 怎么怎么刘备就给人的感觉就那么不同呢? 张闿突然觉得袁术有些不可理喻,为何.为何要跟卫将军作对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话题也渐渐深入,渐渐涉及到了志向的范畴。 所有人都慷慨陈词,置身于这种环境中,张闿都无法视而不见,正所谓酒撞怂人胆,咕咚咕咚几声,他干酒盏中酒,而后奋然起身,“某平生的志向不多,就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然后报答恩人恩情,不过今日某到是有了别的想法.” “好好好。” 此等发言引得众人拍手叫好。 待到车队里最后一人说完后,众人的目光齐聚刘备身上。 刘备没有推诿,也没有含糊其辞,他端着酒杯干净利落的起身。 那张让人好感倍增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分感慨之色。 这不禁让众人感到不解,他们本能的觉得,刘备不应该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不过随着刘备的开口,也就没有人纠结下去了。 “不怕诸位笑话,我所图甚大。我想大汉所有人,每天都有三顿饭,努力不会被埋没,孩子都能去读书,老人都应该有所依靠,女婴不会被溺死,冬天不会有人冻杀,正旦一家人团团圆圆” 众人愣愣地看着刘备,并不是他们不相信刘备,光是刘备站在那里,他们就已经信了三分。 刘备的声音不快不慢,没有一丝夸耀的痕迹。 便是走南闯北的张闿,也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真诚的话语。更何况事实往往比言语更具说服力。 他们这一路走来,越是靠近长安,越能感觉一切都在变好。 要是换成是他们,如此功劳,早就让他们笑得合不拢嘴了,在外人面前洋洋得意都能称上一声谦虚。 而刘备呢 居然没觉得做得有多好 甚至说所图甚大. 所图甚大是这样的一个大吗? 面对这样的刘备,张闿低下了脑袋,他深感自己的渺小。 如果说刘备是皓月,他连烛火之光都算不上。 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张闿面露惭愧之色,心中涌现的自责,催使他咬破了嘴唇。 我居然要刺杀玄德公?!! 实在是枉为人子! 简直猪狗不如! 不行! 张闿攥紧拳头,饭后我定要向玄德公请罪! 就在张闿思索如何请罪的时候,有一人回过神来,起身问道:“卫将军,此等志向恐怕不易啊,光是让大汉百姓一日三餐,难得都让人头皮发麻,真的真的能做到吗?” 刘备没有呵斥那人,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那人的问题,他恢复了此前的神态,淡然一笑,“不知各位是否听过愚公移山的故事?” “愚公移山?” 大部分人面面相觑,显然是没有听过这个故事。 耳尖的张闿,捕捉到士人们的窃窃私语。 从士人嘴里能得知的是这则故事出自《列子·汤问》,具体内容便不得而知。 好在刘备娓娓道来:“太行、王屋,方圆七百里,高七八千丈,原本在冀州南边,黄河北岸的北边.” 张闿与众人皆感到疑惑,太行、王屋在冀州的南边?黄河北岸的北边? 不对吧?! 纵然心有疑惑,不过谁都没有出声打扰刘备。 “有一老者名愚公,年到九十岁,在山的正对面居住。他苦于山区北部的阻塞,出来进去都要绕道,便召集家人商议,决定挖平险峻大山,使道路一直通到豫州南部,到达汉水南岸.” “河曲的智叟讥笑愚公,‘愚蠢!凭你残余的岁月、羸弱的力气连山上的一棵草木都无法撼动,又能将泥土石头怎么办?’” “北山愚公长叹说:“顽固,顽固,你真是顽固不化,还不如孤儿寡妇。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 张闿猛的一拍大腿,眼底露出精光,“原来如此,怪不得太行王屋在冀州南边和黄河北岸,原来是被愚公及其子孙,一点点挖平!这愚公好生厉害!我明白了,连愚公及其子孙都能挖掉大山,我等及其子孙皆为玄德公的志向出一份力,玄德公的志向定然能够实现!” 众人满目诧异地望着张闿,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张闿,居然能这么快理解刘备的意思。 而且还说得这么好,他们并非是愚笨之人,一路走来自然是看得出张闿与他们貌合神离。 目的单不单纯还得另说。 谁知道不过是见了刘备一面,变化竟如此之大,那架势怕是此时此刻有人跳出来刺杀刘备,张闿都会挡在刘备面前。 但.转头一想,张闿能有这般变化,似乎也不奇怪. 毕竟似卫将军这样的人,那可是天下少有啊. 当然也有些人面露不解之色,就比如人群中的士人们,这故事不是没讲完吗? 不过他们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想法,在众人兴致高昂的关键时候,谁都不愿意泼一盆冷水,再者说给刘备留下不好的印象,这是他们所不愿的。 “不错。只要齐心协力,铁杵都能磨成针,水也能洞穿石头,我相信终会有那一天。遇到山便挖掘,遇到水便架桥,遇到困难便迎难而上。诸君,尔等想要见到那般光景吗?!”说完刘备将酒水一饮而尽。 此话一出,满座之人皆是无比动容,他们扯着嗓子喊“想!”,而后效仿刘备的模样将酒水囫囵吞下肚。 然而张闿却又一次惭愧的低下脑袋,“玄德公,我也想助玄德公一臂之力,但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 嗯? 刘备察觉到了张闿的不对劲,之前他就发现张闿双手粗糙,尤其是大拇指和掌心,都有厚厚的老茧,想来是一个经常用刀之人。 再观张闿的面容,面色红润,但面容黝黑。 想来并非是普通的百姓。 再看张闿的身形,身形匀称结实,步伐十分轻灵。 眼下又面露惭愧之色. 莫非此行的目的不简单? 似乎答案呼之欲出? 可是陈登的使者,刘备也没有深究,他宽声道:“只要没有违背人伦,没有伤天害理,自然可以,如若有错,那就及时改正。” “玄德公” 张闿大为动容,他很想将身份告知刘备。 内心挣扎一二后,他还是克制住了,他朝着刘备抱拳作揖,“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待到宴席散去,张闿准备私底下去寻刘备。 等到他找到刘备时,他发现刘备早已等候多时。 张闿眼睛微微睁,略感吃惊,“玄德公,你你在等我?” “自然,张兄有心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刘备打趣道:“更何况,张兄还不曾告诉我陈元龙所托之事。” “玄德公”张闿明白,宴席上刘备是照顾他的心情,对于某些事情连半点都没有提及。 哪怕是现在刘备也没有强求,他坚信哪怕他什么都不说,直接将陈登的书信塞给刘备,扭头就走,刘备都不会说什么。 若是将刘备换成袁术. 张闿不禁打了个哆嗦,如若是袁术怕不是早被卫士团团围住,要是说不出来所以然,或许连性命都不保。 为何人与人的差距如此之大呢? 想到这里张闿不再犹豫,“玄德公,其实我是奉袁术之命,意图行刺.” 见刘备并没有生气,张闿忍不住问道:“玄德公,你不打算抓拿我吗?” “抓拿?我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不愧是玄德公啊” 张闿不禁感慨刘备的气度,感慨的同时又难免想到袁术,为何袁公路与玄德公的差距如此之大呢? 忽然张闿想起了什么,他掏出书信交给刘备的时候,提醒道:“玄德公,要小心陈元龙,此人必然是虚伪狡诈之徒!” 虚伪狡诈 “噗”刘备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本章完) 第486章 袁公啊袁公,你看看玄德公,你再看看你(四千) 第486章 袁公啊袁公,你看看玄德公,你再看看你(四千) 啊? 张闿挠了挠脑袋,有些纳闷,他完全不知道刘备为什么发笑,不就是提醒刘备要小心陈登吗? 这有什么好笑的呢? 要是袁术当面,张闿定然会将疑惑藏在心中,可是面前站着的是刘备,他也就不那么束手束脚了。 “卫将军,方才.方才为何发笑啊?您是不知道陈元龙的诡计么?临行前陈元龙再三嘱托,‘信上内容事关重大,除了刘玄德谁也不能知晓,此信或许能成张兄助力。’玄德公,陈元龙意图杀您啊!若是玄德公愿意,某这就将陈元龙绑来!” “哈哈哈,张兄还真是个性情中人,此事说来话长了,简单来说,其实是元龙欺骗了张兄啊。” “欺欺骗?” 张闿面色一怔,从刘备对陈登如此亲切的语气中,不难看出两人的关系并非是传闻的那般势同水火,反倒亲如兄弟? 刘备打开陈登的书信,瞧了瞧书信的内容,摇了摇头,哑然失笑,“这个元龙啊,什么叫将人赚到我这边啊?” “赚?” 张闿有些听不明白。不过他也不在意此事,他在意的是刘备竟然当着他面看书信. 谁知道刘备居然没有避嫌,这不是恰恰说明刘备没有将他当作外人? 对于张闿而言,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要知道袁术从来没有这样过。 不到一日的交往,他就知道了什么叫胸怀大志,什么叫做不计前嫌,什么叫做信任有加. 这是他在袁术麾下,想都不敢想的事。 哪怕是让袁术多学几十载,他相信袁术终究还是做不到。 张闿摇头叹息。 人与人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 袁公啊袁公,你看看玄德公,你再看看你自己。 随着讲述,张闿总算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陈登见他身手不凡,即便被抓拿也不肯投降,宁愿跟随袁术一路走到黑,也不肯弃暗投明,只好使点手段了。 张闿的嘴角抽了抽,什么叫做‘宁愿跟随袁术一路走到黑’? 之前他不是不了解刘备吗? 此外,若是.若是他真的误伤刘备,陈登不也难辞其咎? 对于陈登信上的言语,张闿表示深深的怀疑。 张闿很想说那个时候陈登的神情陈登的神情浑然不似作假啊! 陈登在他面前提及刘备时,眼里的恶意满得都要溢了出来! 虽然他本能的感到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难道 真如玄德公所言,陈元龙在诓骗我?陈元龙真是信上的那般意思? 可是那副神情又怎么解释? 就算是故意而为之,那也装的太像了吧! 张闿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他觉得想要达到陈登那个地步,首先要自己骗过自己,还要对于他人的心思拿捏得恰到好处。 面对这样的一个对手,怎么不叫人头皮发麻。 不过张闿转头一想,心中生出几分庆幸,虽然不能猜到陈元龙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在陈元龙远在广陵. “张兄,你无碍?不如先用一盏茶?” “谢谢过玄德公。” “张兄,勿要忧虑,如若真的不放心元龙,等到时机成熟我派出一拨人马,由张兄领队将陈元龙请来长安如何?” “好” 张闿捧着茶杯,冰凉的手顿时变得暖暖的,缓缓喝上一口,这股暖流便顺着咽喉,流入了腹部,似乎整个身子都暖和了起来。 望着近在咫尺的刘备,张闿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但是欲言又止。 感受着手里暖暖的茶杯,他一咬牙,“玄德公,若您不介意我为袁公路旧部,某愿为玄德公效死,某也想见见玄德公说的那番光景.” “唉,什么效死不效死的,晦气。此前我便在宴席上说了,只要没有作奸犯科,我怎会介意张兄之前是为谁效力呢?” 张闿满脸动容,他奋然起身,深深作揖,“此后不论事情大小,但凭驱使,绝无二心!” “张兄,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刘备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张闿的身前,伸手握住张闿的臂膀,将他慢慢扶起。 感受到臂膀传来的暖意,张闿大为动容,但是最后一句话,不论他怎么用力,憋得脸红脖子粗都没有挤出来,“玄德公,有什么我能效劳的烦请你说,便是袁袁公路,某.某也” 出乎张闿意料的是,刘备这一次居然打断了他的言语。 刘备拍了拍张闿的手,“张兄,你不愿的事情我不会强求,譬如刺杀袁公路一事,我听闻袁公路对你有恩?” “不错。”面对刘备,张闿一点都不担心言语会不会招来祸事。 “让张兄对恩人手刃恩人,此乃不义也。袁术一死,其麾下将帅或许会大打出手,恐怕会祸害当地百姓,此乃不仁也。”刘备摇摇头,语气斩钉截铁,“我不会做出此等不仁不义之事。” “玄德公”张闿怔怔地看着刘备,他都不知道这是今日的第几次失神。 按照常理来说,他深得袁术器重,让他行刺袁术,虽然心里难受,但他明白此为行正道。 袁术治理的淮南,相比于刘备治下,简直是一团乱麻,怕是皇天见了都会摇摇头。 解决袁术,就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他没能想到刘备居然会照顾他的心情,没能想到刘备想的那么深。 他突然明白了古人为何说:“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明白了太祖高皇帝为何想要与信陵君共事,明白了太祖高皇帝为何路过梁就要祭祀信陵君. 古人诚不欺我! 便是信陵君复生,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玄德公”张闿本欲再拜,奈何刘备的双手犹如铁钳,他居然撼动不了分毫。 他笑了笑,明白了刘备的意思。 这是不想再让他行礼。 他在心里感慨了一声,气力真大,不愧是玄德公啊。 然后便不再坚持,而是洒脱的说道:“玄德公,您就说吧,想让我作甚?” “作甚?”刘备没有多想,“自然是先为张兄寻个居所。” “全凭玄德公安排!” 刘备与张闿等人走在长安大街上,哪怕他面色如常,但轻快的脚步,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喜悦。 原因无他,一来长安缺水的问题正在一步步解决,二来是将张闿争取到了他这边。 没看陈登信前,刘备没有多想,就是将张闿当作正常客人对待。 看完陈登信后,他突然想起,张闿不就是害死曹操之父的凶手么?后来更是刺杀了刘宠与骆俊。怪不得他总觉得张闿不简单。 总而言之,曹操的改变和张闿的加入,让徐州再无大乱的可能。 如此一来,不也是天大的好事?至于张闿的安排. 一路上刘备有好好考虑过,能够刺杀拥兵十万的刘宠和骆俊,足以证明张闿的能力。 但是让张闿去做行刺之事,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他初步计划,先试着让张闿训练训练兵卒,看看能不能训练出仙乡电视里的密探 嗯? 刘备眉头一挑,他瞧见不远处的巷陌,有道熟悉的身影闪过,他掐灭脑海里思绪,顿时停下脚步。 ? 跟在刘备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完全不明白刘备为何停下。 张闿比较眼尖,方才他留意到巷陌里的身影,他问道:“玄德公,要不要去看看?” “去。”刘备不假思索,话音坠地的瞬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先是冲着众人抱拳面露歉意,告诉众人家中有事发生,必须要去处理一番,然后准备将安排众人居所的事情交给护卫。 在场的众人,没有谁觉得刘备的安排有哪里不妥。 有人甚至拍着胸脯表示,“玄德公,您就去吧,不用理会我等!” “我无法安顿诸位,总要让我有些参与感吧?” 刘备说的词,他们还是头一次听,好在意思浅显易懂,听起来倒也新奇。 面对刘备的这番话,他们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迈开脚步就要跟随几个护卫离去。 然而张闿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兄你这是?” “玄德公,某看玄德公应该是想要追寻某些人,某在此道上有些经验,或许能够助玄德公一臂之力。” “.”刘备没有拒绝,“善,劳烦张兄了。” 随后的行程中,刘备发现张闿刚刚的话还是太过谦虚了。 什么叫有些经验? 从地面上凌乱的脚步,以及墙体的蛛丝马迹,在陌生的环境里能够判断方才两人的去向 最重要的还真找到了 望着不远处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心底也泛起了波澜。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张闿的能力,但张闿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惊讶。 他突然有点想问候袁术。 袁公路,你眼睛是瞎吗? 让张闿出来行刺? 要是用来训练斥候间者该多好啊! 平心而论某种程度刘备还真要对袁术说声谢谢,要不是袁术脑袋一热,陈登又怎么能将张闿送到他的面前? 张闿心中满是成就感,他没想到今日就帮到了刘备,要是换成袁术,相识第一日就对着袁术指指点点,恐怕袁术早就气急败坏了。 张闿心中难免有些惆怅,袁公啊袁公,你看看玄德公,再看看你,为什么差距如此之大呢? 张闿摇摇头不再多想,眼前的光景赚足了他的目光,那个刘备在意的少年身份似乎不一般。 少年应该不到及冠的年龄,看起来有些稚气未退。 然而身高目测七尺有余,纵然双目细长,颧骨高耸,但也没有半点阴险的气质。 样貌足以称得上周正,配合其壮硕而又不失灵活身形,哪怕是身着朴素的衣裳,看上去倒也是丰神俊雅。 张闿眯着眼睛,更重要的是少年腰间悬着的剑,以及袖口露出的那些许布料,皆是上乘中的上乘,必然是士族大家的子弟。 只不过奇怪的是,这个士族大家的子弟,为何猫着腰,踮起脚尖,仿佛害怕惊动了他人? 贼子? 不像啊! 张闿望向刘备,刘备并没有告诉他答案,但他能够察觉到刘备长舒了口气。 “张兄,先看看,切莫出手。”刘备的声音压得很低。 张闿更加好奇了,不过他没有着急询问,而是按下心中的好奇点了点头。 随着一道稚嫩声音突然来临,谜底也渐渐揭晓。 “好师侄!我喊来了廷尉!我来助你!” “师师叔” 张闿循声望去,只见巷口出现了一个半大的少年。 还不等他感到惊讶,便见半大的少年挥了挥手,就出现了几个廷尉,廷尉们就像是出笼的猛兽一般冲了出去,他们与方才那个少年擦肩而过。 随后遮挡住视线的巷子里传来几声闷响与痛呼,片刻之后,一个鼻青脸肿的男子被廷尉按住双手,羁押而出。 一对衣着朴素的夫妻姗姗来迟,见到此情此景两人面露喜色,冲着半大的少年感谢不止。 “谢谢你大.大侠刘力,如若不是你,我等二人积攒的钱财就要被盗走了” 刘力拍了拍胸膛,咧嘴笑道:“哈哈哈,不必言谢,日后再有此事,都能跟我说!” 张闿算是看懂了,原来这两个少年是在帮廷尉抓拿盗贼啊. 嗯? 话说那两个少年怎么看过来了? 不等张闿多想,方才还得意洋洋的刘力,居然下意识捂住了屁股,小脸吓得发白,竟然失声喊道:“皇啊不,叔父,你.你不是休沐了吗?!我这一次可没有动手!我先让师侄盯着盗匪,一路留下记号,方便我唤廷尉前来。” 那对夫妻面面相觑,似乎没有想到刘力居然被家中长辈撞了个正着,不过他们有些不明白刘力为何如此害怕,刘备看起来平易近人,再者说所行之事是善事啊. “这位好汉,若不是刘郎君,我等的钱财就找不回来了,你有个好犹子啊!” “多谢夸赞。” 刘备说了几句客套话,直到夫妻二人离开之前,都觉得刘备是和气的君子。 只不过.为什么刘郎君面色不见好转? 这个答案夫妻二人无从得知,不过张闿却是听得个清清楚楚。 “力儿,如若我没记错,眼下是你学习的时辰吧?你怎么又溜出来了呢?” 这一刻刘力汗如雨下。 “叔父,听.听我解释,先别.别脱鞋履” (本章完) 第487章 曹昂:张将军独占八斗!(四千) 第487章 曹昂:张将军独占八斗!(四千) 刘备终究没有脱下鞋履,他斥责刘力‘没有下次,日后不许偷溜出来’,同时于这一次的行为给予了肯定和夸赞。 某位大王有些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没有脱掉鞋履那不是逃过了一劫?如此一来不就不必在众目睽睽下一展嘹亮的歌喉了? 等等!还得到了.夸奖?! 嘿嘿。 刘力想到这里,笑得眉眼弯弯,笑得冒出了鼻涕泡。 至于其他的话? 嗯?还有什么话? 什么偷溜?! 大丈夫行义事,怎么能叫偷偷溜出来呢?! “.力儿,你听明白了吗?” 刘备的声音将刘力的注意力拉回当下,刘力忙不迭的回道:“明明白了,叔父,你就放心吧!” 说完他有些心虚的瞧了刘备一眼,见刘备神色正常,便长舒了口气。 然而刘力没有注意到的是,被他称为师侄的曹姓少年嘴角抽了抽。 曹姓少年很想冲刘力说一声,大王啊,大王,你能不能长点心啊,你方才那副样子像是听明白了吗?连某都糊弄不过去,怎么能糊弄过卫将军呢?难道你真没发现卫将军的神情有点不对劲吗? 曹姓少年的担忧并非是杞人忧天。 刘备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面对刘力他不会讲什么功过相抵,不管是天子还是将军都要讲究一个赏罚分明,若是自己都无法做到,又如何要求他人做到呢? 在他看来这一次处理劫匪的手段确实不错,远胜之前举起拳头就上,这件事情是值得赞扬的。 但是并不意味着,在上课的时候偷偷溜出来就能这么算了。 眼下他不愿意提及学业之时与刘力的真实姓名,是照顾刘力的颜面,然而刘力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好气又好笑,明白,这明白了个啥?睁着眼睛说瞎话。 “力儿,我有要事去寻卢师,你陪我一同去吧。” 好在此事还不至于刘备恼怒,语气还是一如既往。 但是刘力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原本还笑嘻嘻的笑脸,片刻功夫就垮了下来,好似霜打的茄子。 原因很简单,刘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去寻卢师?重要的事情? 这不得不让刘力心底一咯噔,想起了不好的过往。 他暗道一声:不妙 难道是将他送到卢植面前,来一出师父和叔父的混合双打? 光是想到那个场面,刘力便顿感头皮发麻。 “怎么力儿你不愿吗?” 不愿 刘力勉励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我我怎么会不愿呢?” “善。”刘备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刘力带路。 这一刻刘力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他实在不能理解,这一次为何就被撞了个正着呢? 他明白问是肯定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憋着一肚子疑惑和郁闷,领着几人朝某个方向走去。 将这一切揽入眼底的张闿,不禁哑然失笑,他起初还以为能够运用暗号、懂得分工的刘力应当相当成熟,如今来看不过是孺子心性啊。 若是刘备知道张闿心中所想,定然会点点头,正如张闿所想刘力不过是孺子心性,孺子的失落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一路走去,不少人都面露笑意冲着刘力打招呼,这些笑声中没有恶意,有几分敬重也有几分玩笑。 “大侠刘力?不来听听今日小说家的故事吗?什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名的侠客!”路过茶棚时,茶客笑盈盈地拍着身旁的长板凳。 刘力有所意动,但他偷瞄了一眼刘备,没有得到刘备肯定的他,哪怕恨不得跳过去坐下,但还是咬咬牙,“不了,某还有要事.” “要事?啥要事?” “我我.”刘力顶着一张苦瓜脸,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说他偷偷溜出宫,然后被自己叔父逮个正着吧? 刘备拍了拍刘力的肩膀,“无妨,坐下来听听吧。” “!”刘力眼睛瞪的浑圆,满脸的难以置信,而后喜悦瞬间占据了整张脸,高兴地嘴角都快翘到了天上,只不过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叔父.卢师卢师那里” “不怕,我这就托人前去告知卢师,令卢师不必担心。” 刘力:. 他就不该问这一嘴! 幸好能听听新的故事. 刘力只能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对于刘力的反应,茶客们皆是讶然,要知道刘力连廷尉都不怕,为何今日如此安分? 他们的目光都落到刘备身上,他们能够看出来,刘力的变化皆因刘备。 在场的茶客们对刘备产生浓厚的兴趣,有人猜测刘备身份不凡,不过很快就遭到了反对。 “哪个贵人的衣服这般朴素?” “哪个贵人会来此处?” “哪个贵人不是一眼就看得出来?” “要我说啊,刘郎君叔父身旁的那人都比刘郎君叔父都像贵人哩!” 众茶客一合计,还真别说,还真是这个道理。 城中的贵人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若是说贵人们全都衣着光鲜亮丽,实在是有失偏颇。 但.人们的气质是有别常人的,都用不着细看,瞧一看就能分辨出来。 而刘备身上,显然没有这般气质。 他们觉得刘备眼熟的很,十分亲切,但又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猜不出个所以然的茶客们,索性单刀直入,直接询问刘力。 “刘大侠,你这叔父怎么称呼啊?” 问到这个刘力就不困了,他打起了十二精神,“嗨,各位兄弟好汉,在俺叔父面前,俺可不敢自称大侠,俺退一步,诸位称俺小侠吧!俺偷偷告诉尔等,若是俺叔父自称天下第二,没人敢称天下第一!” 这番话逗乐了一众茶客,“哈哈哈,刘小侠,瞧你这话说。能胜过黄汉升和陈叔至吗?” “黄汉升和陈叔至?”刘力撇撇嘴,“别说黄汉升和陈叔至,就算是二将军和三将军打得热火朝天,俺叔父也能制服二将军和三将军!” “哈哈哈!” 茶棚里爆发出了欢快的气氛,茶客们有的笑得前仰后合,有的笑得捶打桌椅,还有的笑得没有坐稳摔倒在地。 随着小说家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来,二将军三将军这两个称呼,众人一点都不陌生。 如今能被称为二将军和三将军,除了卫将军的两个义弟还能有谁? 二将军关羽百骑破万军,三将军张益德奇谋夺城,这两个传闻可是茶余饭后的重要谈资。 能够力压二将军三将军,莫非汝的叔父是卫将军吗? 刘力有些急眼了,急得直跺脚,“我说的都是真的!” “对对对,刘小侠说的都是真的。” “难道你的叔父是卫将军吗?”刘力很想说‘不错就是’,但还是忍住了。 他都知道隐瞒身份,怎么能为图一时之快,道破刘备身份呢? 哪怕他满脸的愤懑之色,仍旧咬紧了牙关。 张闿眉头一挑,此子竟然如此敬重玄德公。 “诸位方才不过是孺子戏言,不过仔细想来,诸位的亲子犹子,也如力儿敬重我这般敬重尔等吧。” 刘备的声音不是很高昂,甚至有些平缓,但就是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和力。 而且这番话也是说到众人的心坎里了,哪个儿子不觉得其父厉害呢? 笑声渐渐平息了下来,茶客们满眼好奇地打量着刘备,有人问道:“好汉,怎么称呼?” “我在兄弟当中排名最大.”刘备笑了笑,“诸位可以唤我为刘大。” “刘大.” 茶客们表示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过常见。 不过喜欢与厌恶一个人也不是看名字,就凭刘力平日讨人喜欢的模样,茶客们都争着抢着招呼刘备众人,“刘大侠,刘小侠,来来,来我这边坐!” “什么来你那边?俺这里多的是空位,来俺这里!” 最终刘备等人还是选择了起初招呼刘力的那人。 “张兄,请坐。” “玄刘.刘兄,请坐。” 一行几人围着张方桌落座,茶客们虽然对刘备等人感到好奇,可是伴随着小说家走到台前,醒木一敲,恰似一声惊雷,引得无数目光纷沓而至。 “在座的兄弟好汉先生长者,今日要讲的便是侠客的故事。” “张先生有诗云,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在小说家念定场诗的时候,刘力听得是摇头晃脑,眼冒金光,连连说好。 就连看似平和的曹姓少年都激动得连连叫好,甚至猛得一拍腿,“天下才共一石,张将军独占八斗,曹校尉占一斗,天下人共分一斗!” 两个少年的反应,超乎张闿的意料,甚至令他一头雾水。 不是诗的缘故,他虽然不通文学,但也能听出好坏。 这诗朗朗上口,颇有几分游侠的快意恩仇与慷慨之气。 更重要的是诗中还提到了信陵君,无疑是对上了他的胃口,若是作诗之人出现在他面前,他必然以礼相待! 但他疑惑的是,小说家说的不是张先生么?怎么又跟张将军扯上了关系。 理不清其中缘由的张闿,只好朝刘备投去求助的目光,他压低声音问道:“玄德公,作诗之人不是张先生么?为何却说是张将军?张将军莫非是张益德将军?莫非作诗之人是张益德将军?” 刘备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他听到‘张将军独占八斗’的话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尤其是出自曹昂之口,合着还真是一对父子,连爱好都是如此相似。 听到张闿的问题后,他停下纷飞的思绪,面色古怪的说道:“此诗是出自三弟之口,至于小说家为何要称三弟为张先生不知张兄,可知先生是何意?” “烦请玄德公赐教。” “﹝童子﹞无事,则立主人之北南面,见先生,从人而入。” “《礼记·玉藻》曰:童子无事,则立主人之北南面,见先生,从人而入。先生则为师也,小说家因三弟而发扬光大,故而很多忙于茶棚酒肆的小说家,将三弟当作师长一般尊敬,故而尊称三弟为先生。” “原来如此,受教了。”张闿不禁感叹,刘备的两位弟弟实在是厉害,一文一武着实不凡。此前他视为英雄的袁术,远远不及此二人。 不过他清楚,最厉害的是刘备。要是关张在袁术麾下,指定没有出头之日。 张闿摇摇头,没有往更深的一层想下去,他一边用茶,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小说家的故事。 听着听着,他眉头微皱,下意识说道:“刺杀,怎么能是这个刺杀法呢?” 刘力正在听到关键时刻,小说家充分调动起众人的情绪,别说是他,在场的茶客无一不攥紧拳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仿佛跟小说家嘴里的为恩人报仇的侠客融为一体,生怕自己弄出的声响,害得侠客的复仇失败。 谁知道好巧不巧,刘力将张闿的吐槽听了过去。 刘力的暴脾气一下子上去了,小说家讲得好好的,谁在掺和啊! 当他看到说话之人是张闿,理智突然占据头脑的高地。 此前张闿关注刘力的时候,刘力何尝没有留意张闿。 每每张闿与刘备对话的时候,刘力都竖起耳朵认真倾听,他能听出刘备对张闿的客气。 故而他当即判断张闿必然身怀异才! 至于刘力为何如此笃定,全因张飞随口提到的“大哥最厉害的地方是辨别贤才”。 原本他还苦恼怎么寻找贤才,毕竟卢植教导他打仗并非是一个人的事情。 故而行侠仗义的途中,他也带上了自己的小心思,那就是顺便寻找贤才! 不然总不能全靠师侄吧? 谁知道他还没有寻到贤才,贤才便自己送上门了! 能被皇叔看上的人,那是一般的贤才吗?! 对刺客有如此见解,必然是一代大游侠! 哈哈哈,这下发了,发了! “嗯?力儿你的口水流出来了.”刘备面色古怪的望着刘力,伸手帮刘力擦去嘴角的口水,他暗道:协儿,不会是想向我讨要张闿吧? “谢谢叔父,叔父”刘力凑到刘备耳边,低语道:“叔父,俺这一次算是立功了吧?过过不能相抵,但有功就该赏赐,俺有一事相求.” 看着刘力这副模样,刘备总觉得有种张飞的错觉。 “何事?”不过他决定看看刘力是个什么想法。 “俺要张好汉教俺!” 小说家的故事结束后,众人也作鸟兽散。 张闿自然是跟着刘备的脚步,只不过前往的方向怎么是未央宫。 当然张闿没能前去未央宫,在宫门前,刘备揭开了刘力和曹姓少年的真实身份。 “张兄,此二人乃是陈留王与曹校尉之长子曹昂,不知张兄是否愿意传授两人技艺?” 刘力的身份着实是吓了张闿一跳,堂堂的陈留王要学他的技艺?这是要作甚,是要刺杀天子么? 饶是刘备当面,张闿也以为刘备在说笑,故而轻松道:“我没有异议。” 随后刘备将刘协送入了宫中,待张闿见刘备出宫时,竟然瞧见刘备右手有些发红 刘备似乎不愿意提及此事,他笑了笑,“张兄,我帮你去寻居所” 几日后,谁知道刘备真的领着刘协和曹昂敲开了张闿居所的大门。 望着刘备提着的束脩,张闿眼皮狂跳,吞了口唾沫,玄德公你来真的? 一旁的曹昂忍不住说道:“大王,若是我等都在张先生门下学习,我是不是不用称你为师叔了?” 刘协总觉得屁股还是有点疼,故而回答的时候龇牙咧嘴,“这样吧,你我各论各的,我喊你师弟,你喊我师叔。师弟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曹昂:. 不是,大王你看看,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本章完) 第488章 吕布:袁公路,我来辣!(四千) 第488章 吕布:袁公路,我来辣!(四千) 寒风萧瑟,凉意袭人。 冰冷的气息席卷着邺城的最后一道防线——黎阳。 黎阳城墙上的守卒面色憔悴,眼睑四周弥漫着黑色的晕,好似行将就木的老者,他们满脸麻木地握着兵刃,却不敢朝着城外投去视线。 原因无他。 实在是朝廷大军的攻势太过凶猛,在数十日的围攻中,投石机常常咆哮,巨大的石弹呼啸而来,带着恐怕的威力砸在城墙上,好似无数个巨大神灵的愤怒一击,其威力之大仿佛连地龙感到惊恐,连带着整个黎阳城都在抖三抖。 面对如此攻势,别说是他们这种屯田兵,就连精锐都会头皮发麻。 要不是监军荀谌时常提及他们后方的家眷,不时杀人立威,他们早就丧失抵抗的意志了。 虽然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轰——” 巨大的轰鸣在城墙上炸响,这道巨大的声响打断了守卒们的心绪,令他们心底一颤,面露惊恐之色。 朝堂大军,又又开始攻城了! 守卒们立刻扯着嗓子声嘶力竭道:“攻攻城!叛军攻城!” 荀谌连忙组织起队伍,开始应敌,奈何这一次棘手的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之前的进攻,哪怕声势浩大,他也有信心击退。 毕竟依托城池,凭借城墙的高耸和坚硬,抵御数倍的敌军并非是痴人说梦。 但这一次不同了 “荀治中!小心!”一卫士将荀谌护至身后。 荀谌望向前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脸上写满了错愕,耳畔嗡嗡作响。 城墙破了! 坚守数十日的城墙,即便有守卒不断的修补,终究还是在今日被砸破。 “完完了”荀谌喃喃自语,手不禁颤抖起来,黎阳丢失,那可全都完了! 要知道吕布连黄忠都拿不下,更不用说关羽! 恐惧就像是在就像是遭受重击的玻璃裂痕,在他的心中疯狂蔓延开来。 荀谌咬住舌尖,任由痛感急中生智,强行按压住恐惧,他顶着一双发红的眼睛,放声道:“来来人,给我拦住裂口,绝对不能让叛军杀进城中!凡斩首一人者,某亲自助他脱离士家!”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哪怕是有邺城的援助,他们的器械早就在与朝堂大军的对峙中损耗殆尽,就连护城濠外的括檑具、狼牙拍等等,都被朝廷大军给一一拔除。 面对如此厉害的大军,哪怕他有通天之能,如今也无计可施。 突然荀谌想到一个人,就算不敌黄忠关羽,也能大大减轻他们的压力。 荀谌一把抓住正欲离去的亲卫,眼下十万火急,他也顾不上什么士人风范,他厉声问道:“吕奉先呢?!速速去将吕奉先请来!” 然而还不等亲卫离去,传令兵就带来了一个噩耗。 “治中,吕.吕将军领兵从北门离去了!” “什么!” 荀谌目呲欲裂,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沿着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气得他咬牙切齿,咔咔作响。 此前他就怀疑,并州之事并非吕布所言,奈何吕布的一场胜仗,让袁绍尤为的器重,无奈只得将怀疑暂时按压下去。 眼下黎阳岌岌可危,没想到吕布竟然弃城逃走! 这般不齿行径,简直.简直愧对袁绍的器重! “匹夫,匹夫,吕布匹夫!”荀谌破口大骂。 就在下一刻,震天撼地的鼓声冲天而起。 密密麻麻的黄忠关羽之兵,举着盾牌扛着箭雨,犹如汹涌的浪潮,从孔洞里滚滚而来。 荀谌眼皮狂跳不止,眼下他再也无心在意吕布,此时此刻他唯有一个念头,他扯着喉咙喊道:“拦住!给我拦住他们!” 哪怕是有些麻木的守卒们嘴角都在不停的抽抽,让他们拦住关羽黄忠? 黎阳城外,领着两千骑兵的吕布停下了下来,他举目远眺,望着战火纷飞的黎阳城,心里涌出一丝庆幸。 还好,还好。 还好提前嗅到危险,赶紧出城了。 不然谁知道会不会遇上黄汉升. 某是想谋个高位,某是想封侯,不是想要送死。 光是想到黄忠,吕布就觉得棘手。 起初他是想在黎阳城中举义兵,最好是在黄忠关羽久攻不克的时候。 毕竟落魄时候的一碗粥,远胜过富庶时候的肉。 要知道黎阳是邺城最后的一道坚城,黎阳重要性不言而喻,更何况黎阳城墙不但高耸,还很坚硬。 荀谌又是个老奸巨猾的主。 不管怎么看,少说能撑个一年半载吧,不到两个月,竟然丢掉黎阳了。 荀谌为何如此无能?!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捶胸顿足,痛心疾首。 坚守黎阳的时候他都有些后悔了,就应该像丁原那样留在并州,说不定还能谋个高位。 但是让他现在投降黄忠关羽是绝对不行的,不然他千里迢迢的赶到冀州是为了什么?为了好玩吗? 至于挫败黄忠,好叫黄忠关羽知道他的实力. 一时的输赢不是问题,吕布不会因为此事气馁。 输掉了,再赢回去不就成了? 于是乎吕布一有机会便出城与黄忠交手,他不仅与黄忠比拼勇武,还与黄忠较量统帅。 前者他是一次没赢过,后者更是被打得大败亏输。 至于黄忠的箭术. 吕布没有蠢到以彼之短攻敌之长,谁让不知道黄忠的箭术出神入化? 勇武都如此厉害,那箭术还能了得?! 然而吕布不知道的是,黄忠最厉害的是冲锋陷阵,若是谈及箭术,或许还真不如他。 即便事后宋宪前来宽慰,说什么‘将军输给黄汉升并非将军之过,而是黄汉升的鞍具与器械都胜过将军’。 听着这话,吕布的无名怒火腾的一下就涌了上来。大丈夫为谋高位,不择手段合乎情理。 但.输了就是输了,他不相信区区一鞍具,黄忠就能胜过他! 又不是什么偷袭,输了还要找补,又岂是大丈夫所为? 只是 想想如今的处境吕布只觉得迷茫,仿佛站在一条岔路口,两条路看上去一模一样。 还能怎么做才能立下大功? 吕布只得求助军师糜芳,“子方先生,事到如今我等该如何是好?” 糜芳微微皱眉,他听出了吕布语气的沮丧,好在此事他早有应对,不过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将军的志向呢?” “匡扶汉室.”吕布面不改色脱口而出。 糜芳挑挑眉,嘴角抽了抽,心道:将军你还真敢说啊。 他咳嗽了几声,凑到吕布面前,正色道:“除去匡扶汉室以外呢?” “自然是封侯和谋个高位。” “若是要封侯此前我等商议之事,是要关键时候助朝廷一臂之力?眼下将军苦恼的是无功可立?” “不错.”吕布变得有些失落,“若是袁绍那厮还身处邺城,某奇袭邺城也要将其捉拿!可惜,可惜,可惜啊。” 眼看黎阳局势越发不利,袁绍毅然决然撤离邺城。 不知道出于什么考量,袁绍竟然没有告诉吕布去往了何处,这下子真是成了无头的苍蝇了。 “将军!”糜芳饱含兴奋的一嗓子,将吕布的思绪拉回了当下。 吕布顿时喜上眉梢,他激动地握住糜芳的肩膀,不断的摇晃,同时连忙问道:“子方,有何计策,烦请教我!” “将军.将军,别别晃了。” “哦” 吕布悻悻地收回手臂,“方才是一时高兴,这才唐突了子方,还望子方见谅。” 糜芳挥了挥手,表示并不介意。 关于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的问题,糜芳不再卖关子,他眯着眼睛,嘿嘿地笑,活像个掉进钱眼里的老狐狸,“说来简单,将军可知玉玺在何人之手?” “!子方是说袁公路?” “不错。”糜芳的笑容更盛,他掏出地图,“将军,你看。袁公路如今得罪了徐州,又经一场大败,已经伤及筋骨,正是缺兵少将的时候,若是我等取得其信任,夺回玉玺不也是大功一件?” 吕布细细一盘算,还真跟糜芳说的一样,夺回玉玺的大功,不说别的,封个亭侯也够吧? 想到这里,吕布心里一阵火热,故而当场下定决心,他大手一挥,“各位弟兄,随俺前去淮南!” “诺!” 随着并州骑兵异口同声的回应,他们当即调转马头,朝着淮南而去。 吕布眼里明亮如炬,袁公路,我来也! 随着时间的推移,关羽黄忠许褚领着兵卒浩浩汤汤的杀进黎阳城,城内的守卒无法拦住他们前行的脚步,防线一点点的被蚕食。 哪怕是有邺城的援兵,也没有翻起太大的水。 毕竟关羽黄忠许褚率领的兵卒,士气高得令黎阳之兵胆战心惊。 最终在太阳下山之前,关羽接受了城内最后一波人的投降。 至于荀谌也被五大绑的捆到关羽黄忠徐庶糜竺许褚等人的面前。 面对多日以来的对手,荀谌哪怕披头散发,也没有低头,他张开嘴巴,挤出沙哑的话语,“某,只是输了,并非投降” “嗯?”关羽眉头一挑,哪怕是修生养性多年的他,也面露不喜之色。如今的他不说达到刘备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好歹是能够控制自己的表情,让人看不出真实意图并非什么难事。 只是眼前的荀谌实在是让他不喜,他本就讨厌士人,即便是现在也还是厌恶。 再者说荀谌区区一败军之将,哪里有脸说出这番话? 为袁绍而死的有这号人物吗? 关羽观荀谌面容,总觉得荀谌想让他搞礼贤下士的这套戏码。 他又不是张飞,荀谌也非严颜。 更不用说黎阳连一年半载都没坚守到,足以见得荀谌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庸碌之人。 这种庸碌之人,还想让他弄什么礼贤下士? 做什么春秋大梦! 关羽的笑意越来越冷,就连站在关羽身后的许褚,都莫名觉得脖颈处有冷风飕飕吹过,令他打了个哆嗦浑身冒鸡皮疙瘩。 许褚摸了摸脖颈,怪哉没有风啊?那是从何而来的呢? 许褚的视线落到关羽的身上,他总觉得关羽跟以往有些不同,到底是为什么呢 不等他多想,只听关羽冷冷地说道:“哼,拖下去,跟许攸关在一起!” “嗯?”许褚愣住了,他怀疑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他居然听到关羽要把荀谌关押进牢房?!荀谌可是颍川荀氏啊,这样真的好吗? 他本想出口劝说,但一想到闹出的笑话,还是忍住了这个冲头。 毕竟徐庶糜竺都在此地,总会有人劝说关羽吧? 再者说黄忠是主将,做决定的理应该是黄忠 然而直到荀谌满脸错愕的被押下去,甚至动手的都是黄忠。 许褚实在是一头雾水,他很想到问个究竟,但 这样会不会显得他很愚笨啊? 哐当 随着牢门被面无表情的兵卒锁上,荀谌这才接受了现实,他他竟然真的被关押到牢狱当中了?! 他的面色越发阴沉,好似乌云聚集。 关云长,匹夫也! 荀谌怒不可遏,一拳锤在地面上。 “你是荀友若?”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荀谌心头一颤,立刻就想起了声音的主人。 “许子远!”荀谌循声望去,等他看见发出许攸的模样时,微扬的嘴角顿时凝固住了。 并非是许攸遭到了什么非人的虐待,而是许攸前后的差别实在是太大,大得令他都对脑海里的记忆产生了怀疑,许子远会不会有兄弟,而且恰巧在冀州,恰巧被黄忠关羽捉拿,恰巧见过自己 或者说此人是关云长徐元直,按照子远样貌声音,特地寻来的人? 毕竟一个面色红润,臂膀上多了些肌肉,看上去还健康的囚犯。很难与他记忆中的许攸混为一谈。 许攸伸了个懒腰,似乎并不在意荀谌心中所想,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在曾经同为袁本初效劳的情分上,我奉劝你不要想着礼贤下士一套,最好早些入眠,明日还要劈木头,还要听他们唠叨.” 说完许攸竟然真的睡了过去,甚至口鼻中发出了鼾声. “.”荀谌愣愣地看着许攸,这还是他印象里骄傲得看谁都是白痴的许攸吗? 不对不对 这里面肯定有哪里不对 荀谌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本章完) 第489章 吕奉先?我看最多不过张郃之流,又有何惧?(四千) 第489章 吕奉先?我看最多不过张郃之流,又有何惧?(四千) 怀着满腹的惶恐与不安,荀谌等到了第二日。 肮脏的袍服被换成了便于行动的短褐,肩头上还多了柄锄头。 地点由监牢变为了黎阳城外近郊,陌生的官吏站在他们面前训话,嘴里说着什么修缮黎阳、什么尔等的过错要用劳动来抵罪之类的云云。 这实在是让荀谌感到匪夷所思,他好歹是颍川荀氏,他的兄弟荀彧在朝廷的中枢,有着举重若轻的位置。 这些人竟然让他填平投石机砸出来的坑洞?!! 他可是士人,怎么能做徭役之事?! 荀谌咬牙切齿,额头的青筋怒绽,气得他浑身都在震颤,在他看来这就是羞辱无疑,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 这般表现的荀谌,被辛评辛毗两兄弟看在眼里,对于荀谌他们心中并没有什么恶意,在袁术麾下共事时,也算是相处融洽。 见到荀谌也被擒拿,两兄弟也心生同情。 故而辛评迈出脚步正欲上前劝告荀谌,最好配合官吏行事。 奈何他前脚才迈出去,后脚就被辛毗抓住手臂,压低嗓音道:“兄长,且慢。” “佐治,为何要拦我?”辛评用同样大小的声音询问。 “兄长,你我之前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依我看我等千言万语不如友若栽个跟头,光是说大抵是无用的,只有让友若吃到苦头,才长长记性啊。” “言之有理。” 辛评辛毗一合计,全当作没看见荀谌。 负责此事的官吏,发现了荀谌的不对劲,一动不动活像个木桩。 他问道:“为何还不劳作?你是有什么不满么?” “不满.呵呵。”荀谌冷笑道:“士可杀,不可辱!” “杀?侮辱?”官吏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他面色如常,不过声音里多了几分斥责之意,“某最后再问一句,你确定不劳作?” 见荀谌没有回应,官吏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挥手招来几个兵卒,淡淡地冲着荀谌说道:“对于拒不配合者,我等不会夺取性命更不会侮辱。当然惩罚是少不了的。” 他扭头望向兵卒,“同袍,此人拒不配合,劳烦将此人关上三日。” 禁闭? 荀谌眉头皱的更深了,在他听来这个词陌生的很,活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从这两个字来看,应当是关进牢狱? 不过是关进牢狱,这有什么好怕的? 嗯? 且慢! 荀谌发现了不对劲,他抬眼一瞧,无数人都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惜没有时间给荀谌多想,兵卒们当即就抓住他的双臂,押着荀谌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兵卒将荀谌押入军营,他满眼错愕,怎么跟他之前身处的监牢擦肩而过? 兵卒们没有理会荀谌的表情,他们寻到一都伯,言简意赅的表明来意。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荀谌就被移交给了都伯。 都伯没有跟荀谌多说一句话,他简单问过名字,就与士卒将他送入了一间狭小逼仄的房间。 不,若是用房间来形容都显得过誉了。 这是一间用木板打造的‘箱子’,目测有一丈多高,宽度不到七尺 莫非是让他在这里待上三日? 疑虑顿解的荀谌,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地,在这个箱子里待上三日又有何难?这叫处罚?可笑可笑。 “这是禁闭室,进去吧,饭菜我等会从上面的窗户送下,若是表现良好,或许能够早些出来。”都伯用麻绳将荀谌的双手捆好后,说了一些没头没脑的话。 荀谌嗤之以鼻,他可是颍川士族出身,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眼前的箱子能拿他怎何? 别说是三日,便是十日都不在话下! 至于方才那些人奇怪的眼神 荀谌突然感到心虚,他明白方才那些人的眼神不像是作假,难道这个‘箱子’当真有什么奇特之处? 事已至此,由不得荀谌多想,只能自欺欺人,他在心底不断安慰自己,不过是三日.不过是三日,没有大碍没有大碍他绝对能够撑过三日! 随着哐当一声,禁闭室的门被关上,同时被关上的还有所有的光亮。 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除了心脏突突地跳动,耳畔也没有多余的声音。 荀谌愣愣地坐在原地,他突然有些后悔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惊恐空虚等等情绪挨个找上荀谌,他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若是非要用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煎熬。 在禁闭室外面看,不觉得有什么奇特。 可是一旦身处此地,荀谌终于是明白什么叫做处罚,这种处罚并不是作用于身体,而是精神,在这个连躺都躺不直的空间里,无时不刻都是对心理的调整。 要不是每个时间段都有人打开上面的窗户,送下吃食,荀谌都觉得自己要疯了。 嘴硬的荀谌,最终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他掐着点等来了送饭的兵卒,窗户打开的瞬间,他便急忙忙的吼叫道:“我我错了,我认错!” 等到身心俱疲的荀谌走出禁闭室,他才知道原来仅仅过去了两日 荀谌挤出一抹苦笑,喃喃道:“真是好厉害的手段.” 陈国。 黎阳之事,刘宠和骆俊一概不知,他们送走赵昱后,目光不可避免的落到地图上的淮南上。 刘宠来回踱步,饶是宽仁如他,也对袁术的行刺感到无比愤怒。 他自诩没有为难袁术,对于袁术的借路更是欣然同意,没想到袁术竟然要他的命。 按常理来说,眼下最好是等待赵昱带来陈登的回信,看看该如何是好。 但是他越想越气,气得眉头都拧成一团乱麻,要知道他可是拥兵十万!号辅汉将军! 然而当刘宠准备下令攻打淮南的时候,他又有些迟疑。 袁术的兵力也不少,他们十万人能够拿下袁术吗? 可是就此作罢,心里又不是滋味,总觉得有股闷火,无处发泄。 “大王,为何愁眉不展?” 面对骆俊的提问,刘宠停下脚步,满脸愤恨,道出心声,“袁公路竖子也!着实可恶!孤越想越气,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砰——”刘宠一拳砸在桌面上,那神色恨不得将袁术大卸八块。 熟悉刘宠的骆俊并没有立刻出声,他默默地看着刘宠,他知道刘宠必然有所顾虑,不然就不是在这里控诉袁术了,而是扭头前往军营。 果然不出骆俊所料,刘宠的狰狞怒容渐渐消退,脸上浮现出一抹疲惫,他苦笑道:“孝远啊,若是自保孤倒是有信心,倘若真的要征讨袁公路,或许并非易事啊。” 刘宠并不是在谦虚,他虽然拥兵十万。但是袁术也不含糊,此前才吃了场大败,又招募来了许多兵卒。 令人担忧的是,袁术的这些兵卒既不是良家子弟,更不是黔首流民,而是纵横在白山黑水间的群盗。 提起群盗,那可比流民强多了。 其凶狠程度,让刘宠骆俊都感到棘手。 “大王,为何要强攻呢?” “!” 刘宠隐约间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却又从指缝间溜走,他连忙向骆俊抱拳行礼,“还请孝远教孤!” “大王,若是袁公路日后称帝,朝廷必然会派军攻伐。届时莫说一个袁公路,便是有十个袁公路都不足为惧。” “意思是孤什么都不用做,朝廷就会替孤报仇”刘宠细细一想,认为骆俊说得很有道理,同时又觉得如此行事实在是太不爽快。大丈夫想要报仇,结果什么都没做,仇敌便两眼一翻,魂归泰山。这找谁说理去? 骆俊看出了刘宠的心思,“自然是有事需要大王忙碌.” “还请孝远直言!”刘宠瞬间来了精神,全神贯注地盯着骆俊。 骆俊笑道:“正所谓以彼之长攻敌之短,大王我等不需大军压境。只需派遣一名上将,领着两三千人马,皆配备弩箭,袭扰淮南。同时封锁淮南与陈国的要道,令袁公路无法北上!” “哈哈哈!妙妙妙啊!”刘宠大喜过望,出城野战他没有信心,守城他可是谁也不惧。按照骆俊的言语,他们的优势还真是发挥了出来。对于弩手的培养,刘宠可是付出了心血,若问天下弩兵谁最强?他敢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善!就依孝远所言!”刘宠立刻做出决定。 就在刘宠准备下令实施的时候,传令兵匆匆来报,“大王,国相,有冀州客商前来借道!” “冀州?” 刘宠和骆俊面面相觑,鉴于此前有袁术刺客来袭,他们变得谨慎了许多。 不过考虑陈登信中只强调了袁术刺客一事,他们并没有一口回绝,送上门的钱财哪有不赚之理。 “大王,不如用替身?”骆俊试探性的问道。 刘宠用力点头,“正有此意!” 宴席上,躲在暗处的刘宠和骆俊,目送‘客商’离开,这一场洽谈,谈得那叫一个和和气气,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看来果真是借道的.”骆俊松了口气,他正欲喊刘宠离去时,却见刘宠杵在原地,观其面容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骆俊本想询问,谁料刘宠突然说道,“孝远,你可听清楚了方才那人姓名?” “姓?似乎是姓糜”骆俊自认为耳朵还算不错,那人并非说出全名,只说了个姓。 刘宠攥紧拳头,激动地说道:“对就姓糜!姓糜就对了!孝远你想想,元龙先生的心腹不正是糜子仲么!糜子仲此前是徐州豪商。此人不但姓糜,还是客商!或许此人是领了元龙先生和糜子仲的命令,万万没想到元龙先生如今就对袁公路动手了啊。实在深不可测,深不可测,让人叹服啊!” “.”骆俊抿了抿唇,关于糜竺是陈登心腹一事,并非是刘宠胡诌,也不是派人探明。而是赵昱的转述。自从读完第三封书信后,刘宠便与赵昱引为知己,那架势恨不得直接结拜为兄弟。 赵昱是个直性子,或许是认可了刘宠,便将陈登的大致信息透露给了刘宠。 刘宠本就觉得陈登不凡,连带着吹捧陈登身旁之人。 见到糜姓客商,就能联想到糜竺 骆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在这种事情不止一次两次,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糜姓客商与糜芳牵扯颇深,那他还说他的儿子能封侯. 罢了。 骆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着刘宠微笑。 “哈哈哈,此次多亏了子方的三寸不烂之舌啊!” “若不是子方,我等通过陈国怎能不受阻碍啊!” 吕布哈哈大笑,全然没有半点狼狈模样。 他这一笑,身后的众将士也跟着笑了起来。 糜芳则是劝道:“将军,兵贵神速啊。” “说的在理,说的在理。”吕布收起了笑容,攥紧着马鞭。 虽然他看上去还是如以往那般勇猛,但是心态早就发生了变化,心中多出了几分忧虑,淮南虽然在长江以北,但水道众多,他们并州骑兵会不会有些不习惯? 幸好这个问题没有困扰吕布多久,他拍了拍脑袋,暗道:天下又有几个黄汉升?只要不遇到黄汉升.只要不遇上刘玄德关云长张益德赵子龙陈叔至黄汉升,便是不习惯又如何? 吕布突然感到有些郁闷,貌似他干不赢的人有些多了? 晦气。 吕布没有多想,他挥出马鞭,发出一声炸响。 “弟兄们,出发,目标淮南!” “诺!” 随着吕布一嗓子,两千并州骑兵浩浩汤汤朝着淮南而去。 才出陈国不久,目力极好的吕布发现了端倪,他伸手命令并州骑兵停下,心底不禁猜测前方是不是有两拨人马在交战? 他立刻派出斥候。 结果斥候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前方的确是有两拨人马交战,一方是骑兵,一放是由流寇组成的步兵,但是流寇打着袁术的旗号. 吕布的眼睛里冒出精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他高举起马槊,放声道:“众将士听令,随我杀啊!” 另一边,与袁术‘大军’交手的正是陈国一骑将,姓骆名勇。 他的指挥虽然有些粗糙,但是凭借战马与弩箭,打的袁术‘大军’苦不堪言。 故而骆勇瞬间膨胀了起来,完全不将袁术放在眼里,当他从斥候口中得知,有一支骑兵从后面杀来,很有可能是吕布的部曲。 骆勇没有丝毫的畏惧,他撇撇嘴不屑地说道:“吕奉先?此人名气倒是大,但是依我看不过徒有虚名。区区黄汉升的手下败将,最多不过是张郃之流,我又有何惧?” (本章完) 第490章 谨慎的吕布 第490章 谨慎的吕布 “可恶!” 不同于骆勇的桀骜和不屑,袁术部将秦翊则是将恼怒和愤懑写在脸上,他紧攥腰间的长剑,由于过于用力从而指节发白,他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哈哈大笑的骆勇等人,若是眼神能够杀人,恐怕骆勇等人已经死了成千上百次。 可是就在下一刻,他嘴角却勾起一丝苦笑。他很想将骆勇除之而后快,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骆勇的战马,疾驰似电,来去如风,就算是他下令弓箭手放箭,也没有什么大用,对方拍拍马尾,就能将箭簇甩在身后。 更不用说骆勇是以袭扰为主,并非奔着剿灭而来。 骆勇等人一边骑马一边放弩箭,那准头准得让秦翊都觉恍惚,简直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陈国骑兵如此厉害。 虽然弩箭上箭簇的速度比弓箭来得要慢,但是架不住骆勇有两千骑兵。这两千骑兵还不是一次性放箭,而是一批一批的放,一批人马一次性放出五百弩箭,剩余的人趁此机会,抓紧时间按上弩箭… 如此肮脏的手段打得秦翊苦不堪言,要知道这一次他帮袁术招募而来的兵卒是盗贼流寇,这些人没有什么纪律性可言,在骆勇的打击下,能够勉强维持队伍不溃散,已经耗尽了他的心力。 组织队伍反攻?哪怕满腔的怒火,秦翊也心知肚明自己拿骆勇毫无办法。 可是就眼睁睁的看着么? 只能被动抵抗? 若是继续下去,这些人恐怕就要四散而走,届时再想招募他们为袁公所用,或许会难上加难… 秦翊的面色越发苦涩,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斥候匆匆来报,称有一支部曲从骆勇后方杀来,似乎是援军。 秦翊大喜过望,赶忙询问援兵的具体信息,当他从斥候嘴里得知援兵很有可能是吕布的时候… 秦翊的笑容当即僵硬住了,并非是他瞧不起吕布,能够跟黄忠缠斗上百回合,怎么看都不是常人,称一声猛将恰如其分。 但问题是,吕布投效董卓,董卓死了。吕布投效颜良,颜良被擒了。吕布担任黎阳主将,黎阳没了… 光是想想吕布的光辉事迹,秦翊心底就直犯嘀咕,忍不住胡思乱想,吕奉先该不会是命中犯煞吧?凡是他追随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秦翊很快就止住了这个念头,没有继续深想下去,眼下可是在战场之上,稍有差池就会错过战机,战机一旦失去,那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秦翊并不是什么名将,但是当他见到吕布旌旗的刹那,平生全部的智慧在这个一刻喷涌而出,他抽出配剑,怒声喝到:“弟兄们!冀州刺史袁本初大军已至!陈国人无处可逃,给我杀啊!” 盗匪们面面相觑,原本他们心底都开始打起退堂鼓,袁术喜欢结交盗匪,而朝廷的态度是打压,跟随袁术很明显比混迹白山黑水间要强的不少。但问题是,这代价也忒大了点吧?都没见到袁术,自己的性命都岌岌可危了,前途和性命还是性命重要一些。 不过这些想法随着秦翊的一嗓子而消散殆尽,毕竟他们真的看尽了吕布的旌旗,那架势不像是冲着他们而来。 再者说袁术袁绍本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袁绍的大军出现在此处倒也是合理. 原来他们是疑兵?原来这一切都在袁公的谋划之内?! 没有了性命之忧的盗匪们瞬间大胆了起来。 当然秦翊追加了一句“凡杀敌一人者,赏千钱!”,这一句话瞬间点燃了盗匪们的热情,没有性命之威,还有赏钱拿!这还不冲锋?! 人群在这一刻沸腾,他们扬起刀兵,举着盾牌,朝着陈国兵冲去,嗷嗷叫道:“杀杀杀!”“怎么回事?” 骆勇心底一惊,他突然发现被他们追着打的袁术大军,居然变得生猛了许多。 射出去的箭簇居然没让他们停下脚步,甚至还有不少弩箭被盾牌拦了下来。 不过骆勇很快就想清楚缘由,他不屑道:“哼,袁贼之兵不过是士气稍稍回升,不用担忧。吕奉先竖子也,不用担忧,总之优势在我!更何况我早有应对之法!” 既然袁术之兵变得棘手许多,那么就不与他们过多纠缠。 先击退吕布,再来袭击袁术之兵! 打定主意的骆勇指挥陈国骑兵调转马头,朝着吕布杀去。 这让盗匪们心中一喜,看来是他们的攻击奏效了,对方这是怕了,不过他们也有些苦恼,毕竟走的都是钱啊! 策马奔腾的吕布眉头一挑,他发现陈国骑兵居然调转了方向朝他们杀来。 为首的骆勇居然冲他射出一发弩箭,自从在黄忠手上吃了苦头的吕布不敢大意,在骆勇动手的瞬间,他就有了动作,他恰好时间脑袋一歪,耳畔响起了飕飕的风声,弩箭几乎擦着他的头盔而过! 吕布心中一惊,警惕的望着数十步开外的骆勇,心里泛起了嘀咕,此人该不会也是猛将吧?弩箭居然如此精准?! 骆勇下一刻的笑声似乎验证了吕布心中的猜测,骆勇哈哈笑道:“奉先小儿,胆敢与我一战?!” “竖子!”最先发怒的并非是吕布,而是吕布身旁的宋宪,宋宪恶狠狠的盯着骆勇,怒斥道:“吕将军乃是天下少有的猛将,尔等怎敢在吕将军面前造次?!” “哈哈哈,少有的猛将?不过是黄汉升的手下败将!我看是徒有虚名!” “你!”宋宪额头的青筋炸起,他就要举枪杀出,然而一只臂膀竟然拦住了他。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人,“将军.将军?你为何要拦住我?” “你没有发现此人很像某个人么?”吕布眯着眼睛说道。 宋宪这才发现吕布脸上竟然毫无怒色,他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将军竟然没有发怒? 但是他嘴里还是下意识的回道:“某想不出来是谁,烦请将军明说.” “张益德,此人言语挑衅。让我想起了张益德,都说张益德最会玩弄阴谋诡计,虽然此人远不如张益德,不过还是要小心为妙,我猜此人必然是设了伏兵,想用言语激我,诱我等上套。” “啊?” 宋宪怔怔地看着信誓旦旦的吕布,他很想问一句,将军你是不是谨慎过头了? (本章完) 第491章 ‘小黄忠’吕布 第491章 ‘小黄忠’吕布 “将军,眼下我等该如何是好?” 宋宪没能道出心里话,最终还是选择顺着吕布的话语问了下去。 他没能想到的是,吕布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朝他伸出手,“取,我弓箭来。” 弓箭 宋宪精神一振,瞪大了双眼,面露错愕之色,对付一无名小卒,将军居然要动用弓箭?! 不过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又被激动所代替,毕竟又能一睹吕布出神入化的箭术,他怎么能不激动? “诺!” 宋宪兴奋的同时,也没有耽误手头的功夫,他忙将弓箭交到吕布的手上。 吕布轻车熟路地架起弓箭,他轻捻着箭簇,目光好似鹰隼一般锐利,刺得骆勇顿觉头皮发麻。 骆勇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唾沫,他有些不明白,怎么持着弓箭的吕布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那锋芒毕露的模样,叫人有些胆寒。 好在他的反应称得上迅速,立刻下令命令陈国骑兵撤离,毕竟他们此行的目的不是与吕布秦翊等人死磕。 骆勇不停得挥动马鞭,马鞭被他甩得霹雳作响,战马的速度几乎催动到极致,他们与吕布的距离渐渐拉开。 眼看差距就要拉开百步,这个距离别说是骑射,就连脚踏大地,都很难射中纵马的他们。 骆勇松了口气,他暗自庆幸道:“如此一来,吕奉先应该就射不中了吧?除非黄汉升亲至,不然谁能射中我!” 他得意洋洋的回头一看,这一看不得了,差点没把他逗笑。 吕布竟然仍旧没有放弃那个荒唐的想法,弓箭被他拉成了满月,随着一声弦惊,箭簇好似划过天穹的流星。 洋洋得意的骆勇面色大变,莫名的危机席卷心头,不过他还是嘴硬道:“不!不可能!吕奉先怎么可能射中” “噗呲!” 剧烈的疼痛在骆勇的后背跳起,疼痛感迫使他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双眼一翻,竟然昏死了过去。 幸亏周边的亲卫无时不刻关注着骆勇,眼看骆勇就要从马上摔倒在地,他们立刻伸出援手,扶起了骆勇。 陈国骑兵目瞪口呆地看着骆勇背上插着的那根箭簇,吕奉先,竟然真的射中了骆勇. 不同于陈国兵的惊惧,并州骑兵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 “不愧是吕将军,轻而易举地做到了我等做不到的事情!” “哈哈哈,快哉快哉,好叫宵小知道吕将军的威名!” “.” 这些欢呼声将陈国骑兵的思绪拉回当下,接过骆勇指挥权的将领们扯着嗓子喊道:“撤!” 眼见陈国骑兵要逃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的宋宪,将方才的幸喜抛在脑后,“将军!他们要逃!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穷寇莫追.”吕布一边收起弓箭,一边淡然的回道。 然而他的话连一半都没有说完,就被憋不住的宋宪给打断了,“将军!我愿领五百骑兵追击!将军若是放跑他们,怎么能显示我等诚意啊!即便是有埋伏也是值得的!” 许是这番话语打动了吕布,吕布改口道:“好。但是切记莫要穷追不舍,尤其是那个骆勇。”“诺”宋宪连忙点头,作为吕布的心腹,他自然是明白吕布话语里的信息。 骆勇应当跟陈国相有些关系,若是他没有记错应该是骆俊犹子? 就是此子嘴巴实在太过恶毒,听得他怒火中烧。 此前通过陈国骆俊并没有为难他们,更何况糜芳说了刘宠和骆俊是忠良。 若是日后投效朝廷,岂不是仇家见面分外眼红? 故而在吕布射箭之时,他便发现吕布没有动真功夫,不然骆勇早就没了性命。 “去吧。” 随着吕布话音的落地,宋宪率领着五百骑兵气势汹汹的追了上去。 陈国骑兵的士气早已衰落,见到宋宪等人气势更是弱了三分。 唯有将领还在嘴硬,说什么他们是天下首屈一指的骑兵,说什么对方只有五百人不足为惧,命令逃跑的陈国骑兵转身举弩就射。 面对这些弩箭,宋宪全然不惧。 驰骋并州、冀州两地的骑兵,岂能是固守一土的陈国骑兵能够比拟的? 更不用说宋宪还是吕布一手调教而来,宋宪立刻下令护住要害,然后冲锋。 凭借着高超的骑术,宋宪等人避开弩箭,就算是没能避开的也没有射中要害。 陈国骑兵皆面露惊愕之色,他们个个都是操弄弩箭的好手,射中纵马的宋宪等人不算什么难事,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宋宪等人居然如此勇猛,竟然硬扛着弩箭追了上来。 陈国骑兵将领大惊失色,身为将领他有着一定的军事能力。他能看出来这么短的距离,想要重新上弩箭简直是天方夜谭! 故而他只能下令:“刀!拔刀!” 这些举措对于宋宪等人全然无用,宋宪率领的骑兵,就像是杀入羊群的狼。即便某些羊使用羊蹄反抗,面对狼的尖牙利爪,不消片刻就败下阵来,最终更是四散而逃。 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秦翊,感觉自己就在做梦一样。 方才他还觉得无比棘手,视为生平一大敌手的骆勇,就这么被吕布和宋宪连消带打的四散而逃? 还有那个射箭的就是吕布吕奉先了吧?! 光是想起方才的那一箭,秦翊就眼皮狂跳,心脏更是砰砰直跳个不停。 毕竟那一箭太过震撼. 当然他并不是单单被吕布给吓到,而是联想到了某个人. 世人皆知吕布各方面都逊色于黄忠,堪称小黄忠,方才的那一箭便是最好的说明。 连吕布都如此厉害了,那黄忠不得更厉害? 最为关键的是比黄忠还要厉害的猛将,朝堂里足足还有五个. 毕竟传遍大江南北的《凉州通俗演义》有载,一刘二关三张飞,四赵五陈六黄忠 嘶。 袁公真的能挡住朝堂的大军吧? 秦翊对于袁术的未来感到有些绝望,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日后之事是日后之事。 眼前当务之急,是千万不能怠慢了吕布,他太熟悉袁术了,如此厉害的猛将,袁术必然要招揽,至于什么克主之事,想来袁术也不会介怀 “呼。” 秦翊吐了口浊气,脸上挤满笑容,走上前,“请问将军可是吕布吕奉先?” (本章完) 第492章 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兄! 第492章 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兄! “什么?!” “吕奉先击溃了陈国兵!” 听完传令兵的汇报,袁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吕布的名号他早有耳闻,原为丁原麾下一主簿,为保并州投效董卓麾下。 了解董卓的险恶后,在袁绍大举进攻并州时,毅然决然弃暗投明,不久前更是帮助袁绍击退了公孙瓒。 至于没能守住黎阳 袁术一点都不在意,看看攻城方都是什么妖魔鬼怪吧! 黄忠和关羽,这两人单独拎出来一个都叫人头皮发麻。 每每回想到关羽率百骑阵斩高览,袁术就不受控制的哆嗦。 同时他庆幸自己跑得快,不然魂归泰山的就是他了。 而吕布不仅坚守黎阳如此之久,还敢出城与黄忠缠斗。 虽说不敌黄忠,但能屡次虎口脱险。 即便是袁术都辨别出吕布是世间少有的猛将,远比什么孙坚要厉害得多。 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正愁麾下没有忠心猛将的袁术,突然得知这个消息,实在是喜不自胜。 这就好比犯困了,突然有人送来了枕头。 袁术越想越激动,他激动得甚至连一刻钟都不愿多等,连忙起身,冲着在场的将领激动地说道:“诸位,吕将军前来投效,不如出城相迎!” ? 众将领面面相觑,满头雾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副模样的袁术,事到如今怎么连袁术也搞出城相迎的戏码了?这不对劲啊。 众将见张勋神色如常,好似入定的老僧,没有任何讶异之色。 有人壮起胆子,压低声音问道:“张君,莫非你有头绪?” 见张勋竟然真的点点头,周遭的人皆是一喜。 无数的视线聚集到了张勋的身上,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张勋道出了其中的缘由,“倘若尔等见过关云长,见过高览之军,尔等就知道袁公为何要如此行事。” 众人皆是一愣,他们都并不什么蠢人,显然是听懂了张勋的意思。 有人硬着头皮问道:“莫非关云长百骑破万是真的?” “.不错。”张勋又补充了一句,“此事切莫外传。” 从张勋口中得到证实后,众人心底皆是一沉。 众所周知,袁术脱离高览大军回到淮南后,对外宣称回来的缘由是:关羽黄忠不足为惧,袁术出马,就令关羽黄忠前行不能。战事已无悬念,大局已定,胜负已分。按照袁术的计策稳扎稳打,必能生擒关羽活捉黄忠,便是除掉奸臣贼子也是指日可待。故而袁术这才班回人马。 若是问到袁绍大军后来为何大败,其中缘由袁术也有解释。 在袁术的口中,当然是高览无能,阎象昏聩。 许攸辛评辛毗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不遵他的谋划,这才落得大败。 至于关羽什么百骑破万军,更是无稽之谈,不过是关羽营造的名气。 这些鬼话骗得了下面的兵卒,但是骗不了没能前去的将领。 若是袁术当真这么厉害,怎么会拿不下广陵? 只不过众将在心底自己欺骗自己,不然怕不是见到黄忠关羽心底就会胆怯。 眼下虽然从张勋口中求证了某部分事实,但是他们也没有将此事泄露出去的打算。 对于新招的兵卒,他们心底还是有数的。 一旦此事宣传出去,兵卒的士气就会大打折扣。 本来都是一堆劫匪,还没开战,士气先弱了三分。 怕不是四散而逃,如此一来,这还打什么仗?这还怎么作威作福? 对于他人来说,或许投降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对于他们来说,投降很可能意味着丢掉性命。 在袁术的将领中,类似桥蕤之流的究竟是少数。 大多数是杀人不眨眼的主,贪财好色者多如牛毛,烧杀抢掠更是习以为常。 就连治下的淮南都是乱糟糟。 如若真的投降朝堂,恐怕朝堂第一件事情就拿他们开刀。 他们弄不清楚天子的想法,但是知道刘备的事迹啊。 刘备诛杀恶首的事迹,早就随着小说家传遍了大江南北。 按照刘备的算法,他们就是妥妥的贼首。 此外袁术的待遇也是极好的,不管是再怎么穷凶极恶的人,也会念着袁术的恩情。 对于袁术打算出城迎接吕布,众将士并没有什么异议。 朝堂的威胁是实打实的,有吕布的投效,怎么说都是一剂安稳心神的良药。 于是乎怀揣着复杂情绪的将领,跟随着袁术的脚步,浩浩汤汤地出了城门。 “将军。” 秦翊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笑着为吕布引荐道:“前方便是寿春。” 吕布没有言语,只是点点头。 秦翊也不计较,毕竟吕布武艺高强。 自从纪灵命丧黄忠之手,袁术就苦于没有能够挑起大梁的主将。 眼前的吕布他可招惹不得。 然而秦翊没有注意到的是,纵马跟在吕布身后的糜芳,眼神凝重,面色低沉,如鲠在喉,喉咙里憋着一堆大汉优美正音。 并非是秦翊招惹了糜芳,而是糜芳一路走来,瞧见袁术治下的百姓,也就是比饥民好上一筹,放眼望去多是面黄肌瘦之人,便是居住的茅草屋都是那么低矮破旧。 百姓都如此凄惨,秦翊招募的‘兵卒’。还趁着夜色,摸到他们的屋舍,意图夺走他们赖以维生的口粮。 经过糜竺拳拳教育的糜芳,实在是无法视而不见,他在心中告诫自己,若是装傻充愣,日后怎么能理直气壮的站在兄长面前? 故而糜芳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高顺,请求高顺助他一臂之力。 高顺作为人清白有威严,不饮酒,不受馈遗。 但是面对糜芳的请求,欣然答应。他派出陷阵营的锐士,将溜出营寨意图谋财害命的兵卒一一斩杀。 在糜芳的建议下,他将这些人尸首伪装成猛兽所杀。 一时间弄得兵卒们人心惶惶,对于此事秦翊不以为意,这些兵卒本来就是盗匪,盗匪失踪一些倒也正常,只要不哗变都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吕布瞥了一眼身后的糜芳,这些事情自然是瞒不过他的眼睛,不过他并没有苛责糜芳,在他看来此举恰恰证明了糜芳的仁善。 德行如此之高的军师,他高兴还来不及。 再者说私自离开营寨者理当斩之,糜芳所行之事没有任何问题。 就在吕布感慨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秦翊的惊呼。 “袁袁公!” 吕布糜芳宋宪高顺等人顿时来了精神,在此地能够被秦翊称为袁公的唯有一人,便是袁术袁公路! 众人循声望去,不远处有一支部曲匆匆而来,猎猎作响的旌旗上绣有一个“袁”字。 几乎是片刻的功夫,这支部曲就来到吕布等人面前,他们勒住缰绳,停下奔驰的战马。 为首之人身着锦袍,他面容硬朗,若是在寻常巷陌遇见,恐怕会让人误以为是个游侠。 “在下袁公路,久闻将军大名,竟日一见将军果真是天人之姿,气度不凡啊。我备好了酒宴,将军请随我来。” 满脸和善的袁术让秦翊都有些恍惚,他知道袁术急需良将,但没有想到袁术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糜芳的想法则是与秦翊截然相反,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袁术。 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他,磨坏的鞋履数不胜数,见到的嘴脸多如牛毛。 袁术这种人他见得也不少。 虽说满脸热情,恨不得与你促膝长谈。 但是这些都是伪装,他能够看出来。袁术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吕布身上,对于他和高顺等人,袁术似乎压根就提不起半分兴趣。 连多看他们一眼袁术都舍不得,目光在并州骑兵身上停留的时间,都比在他们身上停留的时间要长。 事实也正如袁术猜测的一样,他看着并州骑兵心里一阵火热,瞧瞧这些骑兵真是高大威猛啊!奉先果然也名不虚传,看上去是猛士! 只是 当袁术瞥见糜芳的时候,心底生出几分厌恶,他暗道:此人面色黝黑,身材消瘦。奉先身边为何会有这般人物?看来奉先毫无识人之明啊! 实在是讨厌什么来什么,吕布热情的向袁术介绍糜芳,“明公,此君名糜芳字子方,乃是布的军师。布能击退公孙伯圭,皆是此君之功啊!” 袁术不由得高看糜芳一眼,啧,原来此人还是奉先的军师? 然而心里对于糜芳的厌恶,并没有消减半分。 在他看来,多半是吕布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才选出这样的货色担任军师。 日后吕布归为他的麾下,区区糜芳,自然是没有什么用处。 不过碍于营造求才心切的人设,袁术还是冲着糜芳抱拳,有些不情愿地开口,“原来是糜君。” “芳,拜见明公。” “嗯。” 袁术不咸不淡的应了声,便不再把目光浪费在糜芳身上,而是全心全意招待着吕布。 两人相谈甚欢,众人不觉有什么问题,唯有糜芳暗自摇头,袁公路连装都不会装一下啊,便是连奉先都骗不过。 袁术和吕布一路有说有笑的来到最大的酒肆。 “奉先,请坐。” “明公,请。” 在乐师拨乱琴弦泻出的乐声中,众人跟着袁术吕布的脚步纷纷落座。 这一宴袁术几乎是拿出了最大的排场,不论是餐食还是美酒,都无可挑剔。 舞女曼妙的舞姿更是迷得让人恍惚,袁术更是十分大气的将最美的舞女送给了吕布,这让淮南诸将羡艳无比,惹得一片惊呼。 不过谈及吕布待遇的时候,袁术却又遮遮掩掩,含糊其辞。 “此事稍后再说,来来来,奉先饮酒,饮酒!” 吕布目光一沉,嘴角抽了抽,下意识攥紧拳头。 然而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等到袁术目光落到吕布脸上时,吕布挤出了个笑容,“好,饮酒,饮酒!”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吕布和袁术表面看上去一见如故、意气相投,言语间都将彼此视为知己。 待到酒酣之际,两人双颊浮现微醺之色。 袁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缓缓举起酒杯。 众人见状,撑开沉重的眼皮,望着袁术。 袁术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捶胸顿足,“我遍寻英雄,却却一无所获。幸得皇天垂怜,让我遇见奉先。奉先我欲与你结为兄弟,不知不知奉先意下如何?” 这让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甚至都将有些人从微醉的迷迷糊糊中惊醒。 就连糜芳都有些忍俊不禁,袁公路你怎么学卫将军说话啊?!你觉得你的话可信吗?别说是结义兄弟,袁公路你又是如何对待同父异母的兄弟的? 众将士还从来没有见过袁术说出过这番话,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袁公.袁公是不是喝糊涂了?居然要跟吕奉先结为兄弟?” “我看袁公多半是喝醉了,袁公可是四世三公啊.” 然而袁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的这番话,并非是一时脑热。 他撑着朦胧的双眼望着摇摇晃晃的吕布,心中暗道:哼,刘玄德能够以兄弟之名,让张益德与关云长为己所用。我为何不能用兄弟之名,让吕奉先为我鞍前马后?只可惜吕奉先还是略逊黄忠一筹啊。 吕布虽然也有些微醉,不过袁术脸上细微的变化,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心中冷笑道:呵呵,连子方都瞧不起,袁公路就你还配当乃公的兄长? 不过吕布还是装出一副大为感动的模样,他冲着袁术抱拳,感激涕零道:“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兄!” “哈哈哈,善善善!”袁术仰天大笑,“我得贤弟,当真是如虎添翼!来来来,贤弟饮酒,饮酒!” 袁术与吕布举杯对饮,在场之人纷纷叫好,可谓是宾主尽欢。 只不过袁术突然问道:“贤弟,不知冀州如今又是那般光景?” “冀州啊” 吕布放下酒盏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冀州 邺城 审配望着将邺城团团包围的朝堂大军,面色无比凝重。 自从黎阳被攻克,朝堂大军便长驱直入,他在黎阳失守后第一时间便坚壁清野,然而朝堂大军围而不攻,更加糟糕的是,他不曾见过关羽黄忠的身影。 他拳头攥得咔咔作响,心中焦急的念道:袁使君,切莫回来啊 (本章完) 第493章 在关羽门下学有所成的许褚(四千) 第493章 在关羽门下学有所成的许褚(四千) 平原郡 平原县 坐在主位上的袁绍,此刻满脸的愁容,总觉得近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太过魔幻。 恍惚之间,优势就从指缝间流去,任凭他怎么抓都抓不住片缕。 以至于他不得不从邺城撤离,落得今日的这般田地。 他收敛神情,抬起脑袋,环顾着在场的贤臣良将。 平原郡的议事厅不算小,但是与邺城相比,实在是太过逼仄。 坐在主位之上,连脑袋都不用转向,就能将议事厅一览无余。 就是这般逼仄的议事厅,如今也留出了许多的空位,远不如此前那般热闹的光景,显得是那么寂静清冷。 不过袁绍并没有气馁,也没有因为形势的不利而一蹶不振。 他调整着呼吸,抓起一封战报,冲着在场的贤臣良将问道:“诸君,眼下邺城被围。但根据战报,关羽黄忠久攻不下,想来是黄忠关羽人困马乏。我欲挑选一上将驰援邺城,不知诸君以为何人能够担此重任?” 贤臣良将开始议论纷纷,清冷的议事厅总算是有几分热闹气息。 沮授本想说,“此封战报会不会是关羽黄忠故意放出,其目的就要引诱我等前去驰援邺城?” 但是沮授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能将到了嘴边的话从口里挤出。 邺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邺城坐落在太行山东麓的丘地上。西临太行山,高耸入云的山峰蜿蜒远去恰如天然的屏障。 南临黄河水道,漳水、白沟、淇水、荡水、洹水、滏水环城而过,形成天然的护城河。 北靠辽阔殷富的河北平原,东边则由河渐海,形成南北交纵的河运网络,有言道“据河北之襟喉,为天下之腰膂”。 一旦邺城失守,那么袁绍实现霸业的志向当真会化为一纸空谈。 他们本就没有多少选择。 不管是奇谋还是种种手段,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能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 想到这里沮授不禁面露苦色,改口建言道:“使君,依我看朱灵朱文博能担此重任。” “朱文博”对于朱灵袁绍还是有很深的印象,在大汉以孝治天下的主流价值观中。朱灵为了平叛不顾其母,倒也算是一等一的狠人。 袁绍沉吟片刻,望向在场的贤臣良将。 “诸君以为如何?” “我等没有异议。” “善!” 袁绍当即拍板,“命朱文博为校尉,领步卒骑兵共计万人,驰援邺城!” 众将纷纷抱拳称诺。 待到贤臣良将离去,独留袁绍一人时,愁容再度浮现,他长叹一口气,嘴里喃喃自语,“干儿啊,干儿,希望你能搬来救兵吧.” 袁绍本想靠翻阅政令来打消心中的苦闷,然而不管他怎么研读,心中的苦闷非但没有消解,反倒是浑身都觉得不舒坦。 他索性起身,随手将政令甩在一旁。 后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他想着想着,思绪不由分说的飘到朱灵的身上。 朱灵当真可靠吗? 脑海迸出的念头差点让袁绍自己都吓了一跳,理智告诉他:若没有朱灵公孙瓒就攻进来了!但本能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种声音:不顾其母安危之人可信吗? 袁绍内心天人交战,他告诉自己用人不疑 偏偏他又想起了吕布,他是如此器重吕布,结果呢? 黎阳一战,吕布不告而别,若是吕布抵抗,能不能拖延黄忠关羽的脚步呢? 最终还是前者占据了上风,袁绍披上外衣,火急火燎的冲出议事厅。 戍守大门的卫士满脸疑惑,完全不知袁绍为何如此焦急。 还不等他们发问,袁绍抢先一步说道:“给我备马,我要前去送朱校尉一程!” “诺。” 卫士扭头就去,以最快的速度为袁绍牵来一匹好马。 两人本想搀扶袁绍上马,却被袁绍严词拒绝。 目送袁绍消失在寒风中,一卫士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望向站在身旁的同僚,“你瞧见没有?” “瞧见什么?” “使君手里所提之物。” “若我没看错,那应当是.酒?” “酒?使君提着酒是为何?” “应当是给朱校尉送行吧。好了,勿要谈论这些事情,你我守好大门,莫要叫生人靠近。” 正如两个卫士猜测的那般,袁绍提着酒囊来到了朱灵的面前。 朱灵望着额头挂着汗珠的袁绍有些发愣,他试探性的问道:“使君?” “朱校尉,此次救援邺城至关重要,某特地前来送行。只可惜眼下某身上别无他物,唯有手头上的两支酒囊。” 说着袁绍将酒囊丢给朱灵,被朱灵接得稳稳当当。 袁绍举起酒囊笑道:“今日在此,就借此酒,祝朱校尉旗开得胜,解我邺城之围!届时我必上书天子,请天子为校尉封侯!不过凡事望君以性命为重。” 感受着酒囊的温热,看着袁绍脸上的真诚,朱灵有些恍惚,这哪里是温酒啊,这分明是器重! 他本以为袁绍不似明君,万万没有想到是他看走眼了。 朱灵大为感动,他举起酒囊,感激涕零道:“灵愿为使君效死!” 两人隔空对饮,咕咚咕咚就将酒囊里的酒一饮而尽。 朱灵擦了擦嘴边的酒渍,郑重地向袁绍辞别。 明明寒风似刀,朱灵却不觉寒冷,反倒是浑身充满热意。 他攥紧缰绳暗暗想道:高览是轻敌,某定然不会大意! 邺城之外。 关羽黄忠许褚糜竺徐庶夏侯渊等人聚集一堂。 许褚扯了扯糜竺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道:“糜先生,为何我等迟迟不攻?” 糜竺嘴角微微扬起,对比许褚以往的表现,眼前的许褚总是让人想要发笑。 毕竟大大咧咧的莽汉,如今这般谨小慎微,前后差距实在是太大,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见许褚面露烦闷之色,糜竺收敛笑容,解释道:“邺城乃是河北之襟喉,远比黎阳更难攻克。更何况城内屯田兵有数万之众。这些人都念着审正南的恩情,若是强攻,或许并非明智之选。” “原来如此。”许褚松了一口气,他暗自庆幸没有说出心里话。 不过话说过来,他总觉得自己近些时日谋略方面上涨了不少。 果然跟有勇有谋之人相处,某的才能也在逐渐提高。 许褚十分高兴。 不过他的高兴很快就遭人打断了。 “仲康,二将军黄老将军都在看你。”糜竺的声音在许褚耳畔响起,许褚心中一惊,思绪迅速飞转,方才某才想到谋略,莫非二将军和黄将军要问计于我?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许褚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对上关羽黄忠的目光,他下意识说道:“某以为既然强攻不行,不如智取,某骗开城门不就成了。”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静得仿佛连针跌落在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所有人怔怔地看着许褚,许褚心底一沉,暗道不好,坏了,莫非俺又说错了?! “咳咳。”徐庶咳嗽几声,“仲康所言甚是强攻不成,就应该智取。不过此事暂且不提,多日的等待终于等到袁绍的援兵。黄老将军,依我看击退袁绍援兵者,唯有仲康。” 许褚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嘴巴不受控制张大,大得都能塞下一枚鸡子。 片刻后,他激动得抓住糜竺的臂膀,声音都一下子蹿高了好几个声调,“糜先生,糜先生。徐、徐军师不但认可某的谋略,还让某前去击退袁绍的援军!” “仲康,我听到.听到了你不要再摇了,我都快要被你摇散架了” “.实在是多有得罪。” 许褚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松开糜竺,面露歉意。 关羽黄忠徐庶等人相视一笑,许褚低着脑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既然如此,那么就依徐军师之言。”黄忠望向许褚,振声道:“许都尉,某命你领兵一万,可有信心击退援兵?!” “有!”许褚抬起脑袋。 黄忠摸了摸胡须,“善。” 不过让黄忠感到奇怪的是,为何许褚还杵在原地,意有所指的看着自己? 只见徐庶在关羽耳畔说了些什么,关羽提着酒壶上前,他笑道:“仲康,不如等你得胜归来,再饮此酒。我看凭借仲康的勇猛,怕不是得胜归来时,酒尚且是温的。” 要是换做是他人,许褚只觉对方在戏耍他。 若是关羽,那就截然不同了。 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对关羽可谓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在他看来关羽的这番话是对自己的认可,他又怎能让关羽失望? “诺!某定然不会辜负二将军黄将军所托!” “某去也!” “校尉,前方便是邺城!” 听着斥候的汇报朱灵连连点头,他率领兵卒星夜赶赴邺城,看来时机掐的刚刚好。 只不过具体该如何进攻,还要好好思量。 朱灵想要派出斥候去探明黄忠关羽大军的情况,寻找兵力薄弱之处。 届时从薄弱之处进攻,城内的守卒看到他们旌旗,必然士气大振。 他相信审配能够抓住时机,与他配合,想来或许能够击退关羽黄忠。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突如其来的嘹亮嗓音,打乱了朱灵的阵脚。 “我乃都尉许褚许仲康!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某不杀无名鼠辈!” 前方黄忠关羽大军开始躁动,一披甲壮士领着上万精兵从中杀出,声势之大犹如黄河奔涌。 “?!” 许仲康? 朱灵心中一惊,许仲康是何人?他怎么没有听过? 亲卫提醒道:“校尉此人黎阳一战败于吕奉先之手。” “吕奉先” 朱灵喃喃自语,对于吕布的实力他有个大致的了解。 无论是勇武,还是冲阵,都强得厉害,堪称一等一的猛将。 若是让他对上吕布,恐怕他也会发怵。 至于许褚许褚败于吕布之手,也就是意味着许褚并非是关羽黄忠吕布那般勇将。 出于谨慎朱灵没有小看许褚,但气势上他不愿让步。 “哼。好叫你死个明白,我乃鄃县朱灵朱文博!”朱灵的气势丝毫不弱许褚。 许褚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他学着关羽的声调道:“朱文博?我观之如插标卖首尔!” “牙尖嘴利的狂徒!”饶是朱灵也有些窝火,他冷笑道:“若是关云长黄汉升前来,某还忌惮三分。区区都尉,怎敢造次?全军听令给我杀!” 朱灵大手一挥,一万精兵倾巢而出。 许褚丝毫不惧,他高声喊道:“同袍们,我等不能让二将军失望,跟我杀!击退叛军,斩将夺旗!” 不同于朱灵坐镇中军,许褚一马当先,手中的马鞭抽得啪啪炸响。 他身后的朝堂大军受到感染,他们怒吼道:“击退叛军!斩将夺旗!” 朱灵眼皮狂跳不止,什么情况,区区一都尉之兵都如此凶狠?上来就是斩将夺旗?尔等将斩将夺旗当作什么稀疏平常之事了? 面对这种情况,就连普通人都不能忍耐,何况是朱灵? 他怒喝道:“二三子,好叫这些叛军知道我等冀州人的厉害!凡是斩首者,我重重有赏!” “杀啊!”冀州兵卒怒吼道。 两方人马战之一团,声势之大连天穹都黯然失色,连大地都在微微震颤。 这般动静自然是吸引邺城守卒的目光,将领们皆是一喜,朱灵的出现意味着袁绍并没有放弃他们。 朱灵的大名他们有所耳闻,要知道这人是一等一的狠人。 关羽黄忠不出,单单一个都尉怎么能敌过朱灵? 名为苏由的将领捧腹大笑:“哈哈哈,可笑可笑!” “苏兄何故发笑?” “某笑关羽少智,黄忠无谋!居然让一都尉抵御朱文博,尔等以为朱文博是张儁乂吗?区区一都尉,朱文博必然能够击溃!不如我等去劝审公,让审公命我等领兵与朱文博一同击溃叛军!届时邺城之危自然解除!”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不得不说苏由的声音极富感染力,众将领也觉得苏由说的好。 当他们找到审配,准备将想法告诉审配时,他们这才发现审配的脸色阴沉的吓人,好似阴霾聚集。 这是怎么一回事? 众将领面面相觑,突然有人惶恐的说道:“诸位你等快看城外!” 城外? 莫非 莫非是朱灵战败了?!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连忙朝着方才那人所指的方向望去,顿觉头皮发麻,面露惊惧之色。 刚刚还势均力敌的两拨人马,不过片刻,已然分出了胜负,朱灵竟然被一都尉给击败了 这.这怎么可能?! (本章完) 第494章 俸禄这么一点谁给你玩命啊!(四千) 第494章 俸禄这么一点谁给你玩命啊!(四千) 腥风在呼啸,血雨在飘摇。 面对许褚的一万朝廷精兵,朱灵神情凝重,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发出一条又一条的军令指挥着大军,力求最短的时间突破许褚的一万精兵。 只不过其中的难度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许褚的刀盾兵极为坚韧,他们身披盔甲手持刀盾,犹如一堵又一堵钢铁城墙。 这些刀盾兵的披甲率虽然稍高他们,但是披甲并非是性命无忧,披甲不能和毫发无伤画上等号。 再者说针对着甲的士卒,朱灵早有准备。 他的前军每隔一人都配备了战锤。 众所周知,对付披甲士卒钝器的打击,远远胜过利器的劈砍! 然而事先的准备取得的成效,远远不如预期。 哪怕是己方兵卒持有战锤,仍然无法突破许褚的前军。 不。 准确来说,他们居然在缓缓后退!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 “呔,受死!” 一声怒喝犹如滚滚雷鸣在耳畔炸响。 朱灵循声远眺,心底顿时一颤,瞳孔急剧缩成了一点。 怎么可能! 只见许褚瞪着一双虎目,驾驭着黑色战马,率领千骑,以锥锋阵撕开了他的前军! 披甲的士卒完全不是他们的一合之敌,许褚犹如万夫不当的猛士,一赶马槊舞得虎虎生风,随手就刺穿士卒的脖颈! 朱灵咬着舌尖,疼痛感迫使他回过神来,他立刻下令,让弓箭手狠狠的招呼着许褚。 只可惜还不等弓箭手放箭,对方的弓箭手便早早拉动弓弦,一波箭雨的他们猝不及防。 坏了! 此刻的朱灵可谓是冷汗连连,他突然想明白为何是许褚这个都尉率军阻拦他们。 完全是对方兵员素质远超他们! 整个大军都无需许褚指挥,许褚只要负责冲锋,其余的统统交给军中其他的将领便好了。 想到这里朱灵顿觉头皮发麻,要想达成这一点,各个部曲的将领都要配合的极为默契。 此事看起来不简单,实施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他万万没有想到,今日居然在一都尉身上看见了。 不过眼下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思索此事了. 因为许褚已经杀至中军! 坏了! 恐惧犹如无形之手攥住了朱灵的心脏,他的呼吸顿时一窒,血液流速顷刻减缓,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变得一片冰凉,就连肌肉都在颤栗。 他的瞳孔疯狂颤抖,他看到许褚的马槊就要突破面前的壁障! 求生的欲望战胜了本能,电光火石之间,朱灵拼尽全力,声嘶力竭地喊道:“护卫,护卫!” 忠诚的卫士拦在朱灵的面前,他们架起长枪,组成一道道人墙,为朱灵谋得了喘息之机。 犹如惊弓之鸟的朱灵再也没了继续作战的勇气,面对许褚的咄咄相逼,他调转马头,从喉咙底挤出一道沙哑的声音,“撤,撤” 激烈澎湃的鼓声顿时改为了低迷的鸣金之声。 士气本就跌到谷底的冀州兵卒如蒙大赦,他们丢掉手头的刀柄扭头就跑,更有甚至者竟然脱掉甲胄,只求跑得更快一些。等到回首再也看不到许褚及其兵卒后,这些兵卒停下了脚步,他们看着跑到自己前面的同僚,发出一声又一声嘲笑,嘲笑着对方的胆小。 作为主将的朱灵也有些后怕,他在心里疯狂找补,定然是没有准备好,定然是没有准备好,此战不再我不再我. “呼。” 解决朱灵卫士的许褚郁闷地吐出一口浊气,“晦气,居然没能砍掉朱灵匹夫的脑袋,居然被朱灵匹夫跑了。这个竖子是脚底抹油了吗?” 举手投降的冀州兵卒听闻此话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哆嗦,谁家打仗是奔着斩首啊?!不正常,这些人不正常啊! “都尉要追吗?”许褚的副将突然问道。 望着满地的狼藉,许褚摇摇头,“不必了,徐军师没有让我等追击,班师回去吧。” 许褚没有在意冀州兵卒的想法,他朝着地面吐了口浓痰,留下几千人马打扫战场,其余人则押着降卒往营寨走去。 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邺城众人陷入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要知道朱灵可是抵御了公孙瓒的狠人,这样的狠人差点被一都尉斩杀。 荒唐,实在是太过荒唐。 众人只觉得皇天给他们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一都尉都如此厉害了,那黄忠呢?那关羽呢? 众人面面相觑,彼此都看见对方的脸上露出惧怕之色。 唯有审配面色凝重,语气决绝,“诸位还请宽心,不管关云长多么勇猛,黄汉升再怎么善战。他们也无法攻克邺城,我等只需坚守城池,静待使君的援兵,届时必能击退叛军,解我邺城之围。” “审公,所言极是。” 众人抱拳称诺,态度极为端正。 不过这些都是表象,不止一人的心思在这一刻活跃了起来。 某的俸禄就那么多,谁给你玩命啊! 说什么等到援兵就能解围,天下还有谁能够敌得过关羽黄忠? 别说匹敌关羽黄忠,我等甚至连朱灵都不如! 若是走运一些,或许能像颜良文丑那般保住性命。 若是晦气一些,高览就是前车之鉴啊! 嘴上奉承几句,便是对得起袁公昔日恩情了,难不成真要苦守邺城啊? 众将怀揣着各种各样的心思,离开了此地,奔向各自坚守的岗位。 审配望着离去的众人,眉头微皱,心道:苏由不,不止苏由一人有问题。 想到这里审配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不同于邺城里的人心惶惶,关羽黄忠军营里可谓是笑语连连,就连在黄忠面前不苟言笑的夏侯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仲康,来来来。”关羽反手抓住许褚的手,将许褚拉到桌子前。 关羽端起酒盏递给许褚,他笑道:“仲康,果然是猛士,这酒果然还是温的,来,仲康请饮此酒。” 许褚接过酒盏低下脑袋,面露惭愧之色,“二将军,某没能斩下朱文博的头颅,某受之有愧啊。” “.” 关羽黄忠面面相觑,原来是没能斩将而惭愧? 关羽本想说些什么,黄忠拦住了关羽,给了关羽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二将军,还是我来吧。 “咳咳。”黄忠咳嗽了几声,拍了拍许褚肩膀。这着实吓了许褚一跳,他将温酒一口闷,而后抬起脑袋,腰背挺得笔直,浑身在这一刻绷紧。 ? 许褚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黄忠一头雾水,他怎么从许褚的身上看到了.害怕? 不是,他有这么吓人吗? 黄忠下意识摸了摸脸,脸上也没有脏东西啊? 黄忠勉强挤出个笑容,“仲康,怎么了?为何如此紧张?我有这么吓人吗?” “.不.不吓人。”说完许褚偷偷瞥了黄忠一眼。 黄忠:. 如此明显的动作,真当他看不出来吗? 黄忠用和善的语气说道:“仲康,你有什么担忧有什么顾虑,统统说出来吧。二将军在此地,难不成我还会对你动手?” 许褚偷偷瞄了瞄黄忠,又看了看关羽。 徐庶和糜竺出声附和黄忠的话语,唯有夏侯渊面色大变,他蹑手蹑脚如同梁上君子那般不动声色的向后退去,只可惜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筹。 “之前妙才告诉我,说黄将军一双铁拳落在身上,实在令人疼痛无比。而妙才不过是多说了个字,就被黄将军一阵痛殴。方才我以为哪里做得不对,惹得黄将军不快,故而以为黄将军要揍我.” 此话一出,无数道目光打向夏侯渊,夏侯渊的动作顿时一僵,脑门上渗出冷汗。 他硬着头皮,望向众人,露出苦笑,“我我我能解释。” “.” 看着这样的夏侯渊黄忠气不打一处来,这还是那个曹操的大将吗? 于是乎黄忠抬起手臂,指向营帐外,冷哼道:“出去。” “诺!”夏侯渊大喜过望,如蒙大赦,三步并作两步,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蹿了过去。 关羽徐庶糜竺等人自然知道事情的缘由,光是想想,他们就想发笑,好在还是憋住了。 糜竺拉着许褚走到一旁,解释了来龙去脉。 搞清楚始末的许褚面露尴尬之色,原来多说一个字,就是‘黄老将军’一事啊。 原来他又闹了个笑话。 “黄将军方才多有得罪。”许褚一脸惭愧的走到黄忠面前。 黄忠不以为意的挥挥手,“不必如此客气,哪里有什么得罪不得罪一说。仲康方才我想告诉你的是,似二将军这般神人天下少有,你看看我,我不也没有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吗?” 关羽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脑袋,毕竟这话从黄忠嘴里说出来,就觉得很微妙。 “原来如此,是褚误会了黄将军啊!”许褚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试探的问道:“黄将军,我能称呼你为黄老将军吗?” 原本还在点点头,满脸孺子可教的黄忠,听到许褚后面的言语,面色顿时一僵,他嘴角抽了抽,“不可,吾正当壮年,还未老!” 徐庶站出来说道:“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先来合计合计伤员。” 谈及此事,营帐内的氛围不复方才那般欢声笑语。 而是变得静默,刷刷的翻书抄写以及脚步声清晰可闻。 经过众人盘算,此次击退朱灵,阵亡在百人以内。其余人等多是轻伤,降卒更是多达千人。 黄忠下令收敛尸首,救治伤员。 好在部曲里的医者大多是华佗与其弟子的弟子,别说是轻伤,只要没有伤及要害,一般的重伤都能救治回来。 将此事处理完毕,众人商议的话题自然而然落到怎么攻打邺城上。 许褚本想展现展现自己的聪明才智,不过想到方才闹出的笑话,他果断的闭上了嘴巴。 他跟随众人的视线,望向了徐庶。 徐庶轻轻敲着地图,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他缓缓说道:“邺城固若金汤,城内有数万之众,想要从外部攻打,并非易事。既然如此,不妨转变思路,令其内部瓦解。我等不断向邺城施压,让邺城之人自乱阵脚。” 糜竺问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元直建言让仲康击退援军。但是.经此一战够吗?” “自然是不够的。”徐庶摇摇头,“除去击退援军外,我等还要采取某些手段。” “手段?什么手段?” “挖渠掘道,水淹邺城!”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是眼皮一跳。 水淹邺城? 若真的水淹邺城,势必冲毁城墙,导致城池被淹,守军、百姓、房屋钱财被全部摧毁! 平心而论实在是有些毒辣,尤其是在他们占据优势的情形下。 围而不攻,耗尽城内粮草,不是比水淹邺城要更好一些。 “不对。”关羽意识到了什么,他望向徐庶,问道:“徐军师,水淹邺城应当不是你真正的谋划吧?” 不是? 在心底把徐庶打成狠人的许褚一愣,他怎么没听出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黄忠糜竺等人皆是点了点头。 啊? 真就他没听出来啊?!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呆板,许褚也学着其他人满脸严肃点点头。 徐庶坦然一笑,“当然不是,水淹邺城不过是让邺城自乱阵脚的最后一招。审配是袁绍的忠臣,其他人可不是。” 糜竺发现了一处纰漏,“他们相信我等会水淹邺城吗?” “想来不会。” 听到徐庶的回答,谁都没有说话,面色更是平静如常。 唯有许褚满眼焦急,不是,不会信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就在许褚快要憋不住,想要展现自己的聪明才智时。 徐庶抢先一步,道出了个人名,“他们不相信我等会干出此事,但是他们相信有一人会做出来啊。我们只需假借那人的名头。” “原来如此。” 关羽黄忠糜竺等人恍然大悟,纷纷夸赞徐庶此计可行。 唯有许褚直犯迷糊,不是,什么意思?谁啊?怎么不说人名! 似乎是察觉到了许褚的疑惑,徐庶笑道:“贾诩贾文和。” “贾诩贾文和”许褚这才恍然大悟,他脱口而出,“原来就是那个大奸臣!那个赫赫有名的毒士贾文和!原来贾文和是我等盟友?!” “嗯?关将军黄将军徐军师糜先生,诸君为何用这般眼神看我?” (本章完)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一天 (本章完) 第495章 勿谓言之不预也(四千) 第495章 勿谓言之不预也(四千) “敢问同同袍,究竟发生何事,才要我等背上锄头?” “何事?自然是挖掘渠道水淹邺城?” “!水淹邺城?如此狠厉害的计策是出自谁的手笔?” “当然是贾军师啊。” 贾军师. 贾诩! 水淹邺城! 戴盔披甲的李孚心中惊愕不已,鉴于眼下身处黄忠关羽军中,他不敢将心绪表现出来。 他极力的控制脸上一丝一毫的肌肉,生怕他人看出什么端倪。 好在传令的兵卒,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仅仅是脚步停顿了片刻,便朝着远方走去。 只不过令他有些疑惑的是,方才他询问是出自谁的手笔时,那个兵卒为何面色变得古怪了一些? 李孚细细一回想,又有些不确定兵卒有没有露出古怪的表情,毕竟是转瞬即逝的事情,他也无法确定。 但是不管怎么说,暂时是躲过一劫,冒充一事没有被人识破。 呼 李孚松了口气,紧绷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一些,不过他可不敢大意,无时不刻用余光观察四周的动向。 他并不是黄忠关羽部曲中的一员。 他是钜鹿人,在担任小吏是一儒生。 兴平年间,钜鹿郡的百姓遭遇饥荒。李孚当时是儒生,正值种薤,想要计算收成。有人向他索要,他一根都不愿意给,自己也舍不得食用。 后来到了公孙瓒攻伐冀州的时候,他将存的粮食一股脑的拿出来,为将士坚守城池,等来吕布的援军出了一份力。 故而他被袁绍立为表率,担任袁绍军中一书佐。 至于他为何出现在黄忠关羽军中,皆因黄忠关羽之兵太过勇猛,连区区一都尉都打的朱灵抱头鼠窜。 自朱灵以后,袁绍多次派兵来援,结果每一次都无功而返。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邺城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们无从得知。 李孚心一横,毛遂自荐由他假冒黄忠关羽之部将,借机混入黄忠关羽军中,趁着关羽黄忠疏忽的时候,迅速进入邺城,取得联系。 在袁绍援兵的掩护下,他与两个骑士分别扒下黄忠关羽军中一部将和两兵卒的甲胄,混入黄忠关羽军中。 考虑许褚的勇猛,他只是扒了一什长的甲胄。 正当李孚以为事态的发展会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 偏偏让他得知贾诩竟然献策想要水淹邺城! 此等消息着实是让他和两个骑士吓了一跳,若是真的水淹邺城,那么冀州就玩完了! “李君,我等应当如何是好?” 送走传令的兵卒后,最先按耐不住心情的是跟随李孚的两个骑士,他们压低声音述说着各自的忧虑。 “若是关羽黄忠水淹邺城,邺城必将沦陷,届时冀州必然落于黄忠关羽之手啊!” “还有贾诩贾文和,此獠凶名在外,便是小儿听到此人名号,都得害怕的抖三抖啊!” “莫非我等真的要替黄汉升关云长挖掘渠道?” 李孚面色不变,语气也维持在平稳的范畴之内,“不必着急,我等借此靠近城门,而后报上暗号。至于应对之策.想来使君和审从事应该有应对之法。” 两骑士面面相觑,连连直说“李君言之有理。” 于是三人怀着复杂的心思,随着大部队朝着邺城靠近。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一切都被两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兄长,黄将军还当真是神了,这三人果然有异样!” “不过.兄长你说关将军为何知道这三人是袁绍的间者呢?” “为何要放他们进城呢?” “要不是兄长的提醒,某还真以为他们是普通将士。” 曹洪望向捧着远望镜的夏侯渊。 夏侯渊无奈看了曹洪一眼。他这个兄弟,跟随新兵一同训练后,为人是变得稳重了一些,但是不爱动脑,喜欢直来直去。 好在曹洪的口风严。 “子廉啊,你没有发现,方才那什长提及‘同袍’二字时,神情不自然么?黄将军与二将军备受兵卒爱戴,我等都能察觉不妥之处,黄将军与二将军怎能不知呢?” 曹洪猛地一拍大腿,赞叹道:“兄长不愧是兄长,怪不得那个什长如此古怪!兄长,要不要我动手,将这三人捉拿过来?” “不,不必。”夏侯渊想起了徐庶的嘱咐,他认真的说道:“之前我就惹得黄将军不快,哪怕黄将军不会真的与我计较。但是此事还是要办好,不能让黄将军和徐军师失望,我等只需要好好盯着此三人,勿要打草惊蛇。此外哪怕让这些人进城,凭借袁绍如今军势,就算邺城与袁绍串通一气也无法击败我等。更何况这些人进城,是对我等有利啊。” “对我等有利?什么利?” “这些人进城,一来可以证明袁绍援军不利无法救援,二来可以带去我等想让他们知道的事情。再者说若是这些人真有异动,想要危害我军,届时子廉你我便出手,想来必能擒拿!” “诺!” 曹洪大喜,他学着士卒的模样,郑重地朝夏侯渊抱拳。 夏侯渊无奈笑了笑,冲着曹洪挥手作别,“去吧。” 他望着曹洪离去的背影,回想到近些时日发生的事情。 前些时日黄忠关羽徐庶等人敲定好谋划,但付诸行动仍然需要一定时日。 在这些时日中,袁绍贼心不死,派出一波又一波的援兵前来求援邺城。 当然主将不再是朱灵,主将换了一个又一个,别说是许褚了。 就连他都接到委任,前去击溃袁绍的援兵。 结果袁绍又把朱灵换了回来,据说袁绍气得火冒三丈,不停地数落着麾下部将,诸如什么“混账,此前不过是败给都尉,如今都败给了司马?!下次是不是要败给军侯?是不要败给都伯???尔等还要颜面吗?” 起初夏侯渊还觉得好笑,但他意识到袁绍嘴里的司马是自己后,他便笑不出来了。 总而言之,军力被削减得的袁绍军迫切的想要知道邺城的情况,迫切的想要与邺城取得联系。 然而这些都在徐庶的预料之内。 于是李孚前脚假冒什长,后脚就被手持远望镜的黄忠瞧出了端倪。 黄忠这才委派夏侯渊时刻盯住李孚等人,为了不辜负黄忠的重托,夏侯渊命曹洪配合自己,同时派出几个身手不凡的老卒盯着李孚等人。如今的曹洪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兵卒,但是其勇武堪当一员勇将,不说制服李孚等人,拖住李孚等人想来并非难事。 “李君,一路安全,没有发生什么异样。” 三人趁着夜色,一路提心吊胆摸到了邺城城门前。 望着高大模糊的城门,李孚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他抹去额头的汗珠,喃喃自语,“好险,好险。今日我总觉有刀子悬在背后,还以为被发现了,原来是虚惊一场。” 今日发生之事,让李孚大气不敢喘一声,他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但凡举止有一点异样,身后的壮汉恐怕就会突然发难,届时或许连性命都不保。 关云长黄汉升之军实在是太过骇人. 光是想想李孚都感到一阵后怕。毕竟关羽黄忠军纪之严,实在是当世罕见,时不时有人检查衣着言行,要他们保持相符的一言一行,太过费心费力。 不过平心而论,关羽黄忠军中伙食着实不错. 且慢。 李孚灵光乍现,脑海里浮现出一大胆的猜测。 关羽黄忠不会是发现他了吧? 他能来到城门前会不会是关羽黄忠故意而为之? 李孚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唾沫,明明四下无风,穿得倒也算暖和,他却觉得手脚发冷,遍体生寒。 若真是如此,对方所图什么呢? 与邺城取得联系,有利于黄汉升关云长吗? 其中定然有贾文和的手笔! 李孚不敢继续想下去,他怕贾诩的目的恰恰就是让他怀疑关羽黄忠发现了自己。 贾文和,果然无愧于毒士之名! “汝可是李孚?”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砸落,李孚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认出这道声音的主人——审配! 心中涌现出些许庆幸,李孚都打算对暗号了。 “审从事,是我,我是李孚!我有要事转告,还请放我等进城!”他抬头朝着城墙上的审配喊道。 审配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大手一挥,“放下吊篮。” 随着一声令下,邺城城墙上甩下一吊篮,几个来回就将李孚与两个骑士运上了城墙 李孚也终于见到了审配。 只不过审配远比之前要来得憔悴,一双明眸如今饱含血丝。 “审从事。”李孚和两个骑士恭恭敬敬地行礼。 审配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言简意赅道:“此地并非说话的地方,随我来。” 一行几人快步来到了审配的府邸,进入厅堂后,他将其余人等统统轰了出去,只留一人高马大的青年。 审配介绍道:“此子名为审荣,乃是我的犹子。” “哎呀,审郎君真是气概不凡,我名李孚,乃是袁使君的使者。” “见过使者。”审荣抱拳行礼。 李孚摆摆手,连说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几句客套话之后,审配直入主题问道:“敢问何事需李君如此冒险?” “唉。”李孚长叹一声,开始道明来意。 大致的意思是袁绍搬来援军,想要救援邺城,需要审配策应。 听到这番话语时,审配点了点头,毕竟真的这样坚守下去,关羽黄忠撑不撑得住不清楚,反正他们肯定是撑不住。 正当审配以为李孚言尽于此时,谁掉李孚面露难色,这让他提高了十分近十二分的注意力。 “李君,究竟是何事?!” “审从事,贾文和抵达邺城城外,扬言要水淹邺城.” “什么?!” 审配当即就坐不住了,刷的一声站起,一旁端茶倒水的审荣更是手忙脚乱的将茶壶摔落在地,啪的一声茶壶四分五裂。 若是放在平日,审配定然要训斥审荣。 奈何这一刻他的脑子都被水淹邺城占据,耳畔嗡嗡作响,久久不能平静。 要知道贾文和乃是赫赫有名的毒士,一手谋略让董贼痛恨终身,能够想出此招必然是贾诩无疑! 不! 或许此计只是初步谋略! 更厉害的或许在后面! 审配脑门渗出了冷汗,他睁大双眼,突然望向李孚,急不可耐的问道:“此事当真?!” 一骑士下意识回道:“真比金子都真,我等便挖掘水渠是趁着叛军的疏忽才跑到城门” 审配的脸色变得惨白,一个踉跄摔倒在椅子上。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骑士缩着脑袋说道:“审从事,我等要不隐瞒风声.” 然而没有人理会他,隐瞒风声,如此大张旗鼓是他们能够隐瞒的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李孚忽然说道:“审从事,我有一计。” 审配勉强打起精神,“还请李君言之。” “依我看,暂且将水淹邺城之事隐瞒下来。我先出城,将消息告知使君,而后请使君加快脚步,届时我等相互配合,前后夹击叛军,必叫他们首尾不能先顾。” “此计甚好.不知李君该如何出城,又该如何瞒过叛军耳目。” “审从事放出百姓,让百姓四散而逃,我便混迹其中。” “.”思量片刻的审配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只能从嘴里挤出一声,“善。” 然而审配没有注意到的是自家犹子神情的变化. 翌日,审配按照李孚的说法打开了城门,放走了城内百姓。 本以为事情的发展应该如李孚所说的那般,却不料关羽黄忠提前找来了投降的屯田兵以及原邺城的百姓,百姓们凭借木喇叭将关羽黄忠收复的魏郡近况如数家珍,眼下的情形跟之前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就连佃农的田租都降低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从邺城离去的百姓原本犹如惊弓之鸟,对关羽黄忠之军满心惶恐,然而转瞬之间居然安稳下来,绝大多数竟投入了关羽黄忠的怀抱。 这气得审配牙痒痒。 他不禁在心中怒骂豪强大族,竖子!此前使君如此善待尔等,为何竟然转投叛贼门下! 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尔等可要听好了,限尔等七日内投降,不然贾军师便要下令水淹邺城,此乃最后的通牒,勿谓言之不预也!” 审配攥紧拳头,气得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浑身都在颤抖。 贾——文——和——!!! (本章完) 第496章 攻占邺城还有孝,实在太孝了(四千) 第496章 攻占邺城还有孝,实在太孝了(四千) “贾文和!” “水淹邺城!” 不同于审配的愤怒,邺城守卒们听闻此等消息当真是大惊失色,甚至有人惊惧得浑身颤抖,连手上的刀兵都没能握住,哐当一声跌落在地。 若不是审配在场,恐怕他们就乱作一团了。 然而人们心中的恐惧并不是审配一人能够消弭的。 审配安抚城内众人,说什么袁绍的援兵已经在路上,说什么再坚持数日冀州之危必然解除,说什么届时他一定要为众人谋个好出路。 凭借多时的积累的威望,审配总算是暂时稳住了众人。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审荣匆匆来报:“叔父,大事不好了!苏由率领其部曲意图打开南门!” “.荣儿勿要慌张,此事在我意料当中。看守南门的校尉早早被我轮换,一时半会儿,苏由无法胜过城门校尉,我立刻动身前去制止苏由.”审配似乎想到什么,他当即停下脚步,嘱咐道:“荣儿你务必看好东门。” “诺。” 审荣满脸的诚恳,不过等到审配一转身,他眼底就浮现出一抹不屑,袁本初大势已去,谁还愿意为袁本初效死?叔父啊,叔父,某看你是老眼昏了。 南门。 望着南门校尉的兵卒,苏由抹去额头渗出的汗珠,眼里泛起一抹凝重之色,这抹凝重越来越重,很快就变成了惶恐和焦急。 他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心中暗道:不好。 该死的审正南!定然是此獠发现了我的图谋,再不快些可真就来不及了! 然而人往往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就在苏由不停催促兵卒进攻的时候,一道冷喝从身后传来。 “苏由,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对于苏由来说,这道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得令他直打哆嗦,他硬着头皮朝声音来源望去,果不其然出现在身后的是,领兵赶来的审配。 “审从事,我能解释.”苏由冲着审配勉强挤出了个笑容。 审配不为所动,他一声令下,兵卒蜂拥而上。 南门校尉见审配来援,面露喜色,一声大喝,“弟兄们,审从事来了!” 南门校尉之兵士气大盛,面对一前一后的夹击苏由很快就败下阵来。整个人被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送到审配的面前。 苏由垂头丧气、如丧考妣,犹如失魂落魄那般。 审配冷声道:“与你这般谋反之人都有谁?速速说来!或许某会对你从轻发落!” “此话当真?”苏由身子一颤,忙不迭的抬起脑袋,眼里是满满的求生欲。 审配振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苏由一咬牙,道出了一个又一个姓名。 听到这些名字,审配松了口气。这些人之前他就觉得有些古怪,故而着重留意。最大的贼首苏由都被控制住了,想来内乱是不大可能内乱,如今只需要坚守邺城. 下一刻,火急火燎的传令兵打断了审配的思绪,审配本不以为意,哪怕是黄忠关羽要水淹邺城不得还要七日? 眼下能有什么危机? 只不过事态的发展远远超乎审配等人的预料,传令兵急不可耐地说道:“审从事,东门.东门失陷了!叛军叛军杀进来了!” 此话对于审配等人无疑是晴天霹雳,他们耳畔嗡嗡作响,瞳孔急剧缩成一点,脑袋里更是空白一片。 东门失陷??? 怎么可能! 最先从震惊中挣脱的是审配,他一个健步冲到传令兵面前,毫不顾忌士人的仪态,一把揪住传令兵的衣领,厉声问道:“你在说什么!!!” “从事.从事,我说东东门失陷了.” “失陷.” 审配就像是遭受到极大打击的老者,他面色变得无比苍白,双手好似失去力气那般,松开传令兵的衣领便突然下坠。 他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嘴里说着什么含糊不清的话语。 眼看审配就要一个不慎摔倒在地时,好在他身后的将士反应了过来,一拥而上扶住了审配。 众人忙问:“审从事你无碍?” “我无碍。”审配冲着众人摇头头,而后拒绝了他人的搀扶,站稳了身形,算是从惊愕中回过神。 要知道东门可是审荣负责,必然万无一失。 若是失陷如今来看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声东击西! 审配皱着眉头,目光如刀子一般刺向苏由。 定然是有人指使苏由,让苏由攻占南门,从而引开他的视线! 可恨,着实是可恨! 苏由才从惊愕中挣脱,一抬头就见到了审配那双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的眼神,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他从嗓子眼扣出发颤的话语,“审从事,你你您不是说了,会从轻发落吗?您.您不能言而无信啊!” “言而无信?是你先诓骗我在先!快说,究竟是谁指使你佯攻南门?!” “啊?” 苏由满头的雾水,什么叫做被人指使?什么又叫佯攻?他明明是真刀真枪的举起义啊! 且慢! 苏由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审正南莫非是将我与攻占东门之人归为一谈了?! 某就压根不认识他们?! 某哪里有这般实力! 一滴黄豆大小的冷汗从苏由的脑门渗出,他急忙大喊:“冤枉,冤枉!” 然而他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见审配满脸失望的摇摇头,“事到如今,都不肯说出其中缘由,纵然可恶,勉强也算得上好汉,来人送好汉上路。” 站在苏由身后的将士手握环首刀,似乎等审配这句话等了许久,随着审配声音的落下,将士立刻抽出环首刀,就算苏由连连求饶也无济于事,将士一刀便削掉了苏由的脑袋。 苏由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滚进了阴暗的角落。 审配便收回目光,他下令道:“诸位兄弟,城在人在,城亡人亡,随我退敌!” 众将士面面相觑,让他们去击退关羽黄忠? 关羽黄忠是他们能击退的吗? 做不到的。 光是想想好几人就觉得头皮发麻,心底敲起了退堂鼓。 不过终究是审配的拥护者占大多数,他们喊着“退敌退敌!”,跟上了审配的脚步,其他人只能被裹挟着前进。 “嘿嘿,几位将军,某便是方才打开城门的人。” 见审荣极尽谄媚之色,关羽黄忠许褚夏侯渊等人不禁感到恍惚,他们本以为还需一些时日城内才会大乱,万万没有想到东门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开了? 开门的竟然还是审配的犹子? 关羽看着审荣的嘴脸,不禁联想到,虎父无犬子,眼前的审荣不正是犬子吗?毕竟叔父也是父。从个人情感来说,关羽看不起审荣,甚至是不屑,这般人他都不愿与其有过多的交谈。 不过就审荣打开东门一事来说,确确实实对他们有利,故而关羽只得将鄙夷藏在眼里。 较之于关羽,黄忠就显得圆滑多了。 他同样看不起审荣,但也远没有到鄙夷的态度,对于关羽的想法他大抵上能猜出一二。 故而黄忠率先开口,冲着审荣说道:“此事多亏了审校尉啊,还请审校尉宽心,此事某记清楚了,校尉的功劳我会如实记载。” “哈哈哈,那就有劳,黄将军了!”审荣的言语里满是激动,黄忠是谁啊?那可是此次的主将!即便排名不如关羽,从关羽都要给黄忠当副将来看,不恰恰说明黄忠远比关羽要受器重?! 搭上黄忠这条船,或许还能更进一步?! 要不是关羽黄忠许褚夏侯渊等人都在场,看上去皆是一等一的猛将,恐怕审荣早就笑出声来了。 突然审荣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眼中精芒一闪,激动地说:“黄将军,我熟知邺城地形,不如由我为向导?!” 黄忠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反而望向关羽。 关羽顿时会意,他的目光落在审荣的脸上,看得审荣有些发毛。 片刻之后,关羽收回目光,他走到黄忠身边,冲着黄忠点点头,用着只有他和黄忠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观此人神情,不像说谎。” “既然二将军都没有异议,那便由审校尉带路吧。” 黄忠当即作出了答复。 这让审荣无比兴奋,如此一来,不是受到关羽和黄忠的器重了? 稳了,稳了! 黄忠关羽许褚夏侯渊等人领着浩浩荡荡的兵卒,逐步攻占邺城的各个屋舍建筑。 审荣也如方才说的那般,尽心尽力的领路。 城内的守卒反抗,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算不上什么阻碍。 两方兵卒差距之大,令投诚的审荣都觉得胆战心惊。 别说是在黄忠关羽指挥下的兵卒,就连在夏侯司马手上的兵卒都显得有模有样。 他本以为袁绍的亲军就是天下强兵,万万没有想到尚且不如一司马。 就算此前有所心理准备,也远没有近距离亲眼目睹来的震撼。 他无比庆幸打开了城门。 关羽黄忠的大军十分迅速,很快就收复了邺城的大半。 只剩下审配率领着残兵败将龟缩至邺城府衙。 见审配迟迟不肯投降,审荣心中一喜,他的机会不是又来了吗? 于是他来到黄忠面前,拍着胸脯,义正言辞道:“黄将军,依我看审从事是一时糊涂,没有瞧见浩荡天威,不如由我喊话,好叫审从事弃暗投明!” “.”关羽忍不住瞥了审荣一眼,让审正南投降?凭他? 不过关羽终究是没有开口。 黄忠呵呵笑道:“善。审校尉,有劳你了。” “诺!必然不辜负黄将军重托!” 审荣十分郑重地抱拳行礼,那模样若是让外人看了,还以为审荣是个忠心耿耿的大汉纯臣呢! “审从事,邺城已经丢失大半,我等我等还有必要坚守吗?我听闻荀军师都活得好好的,审从事您看,我等要不就降了?” 望着气势汹汹的关羽黄忠之兵,饶是审配麾下最为忠诚的亲卫,也难免发出了疑问。 而这番话恰恰说进了众人心坎里,对啊,为什么呢?此前依托城墙还能抵御,如今没了城墙,他们面对关羽黄忠之兵,几乎是一触即溃。 伤亡的伤亡,投降的投降。 恍惚之间,他们就退守到了府衙里。 就算府衙墙壁坚固高大,那也远远比不上城墙,黄忠关羽攻下府衙不过是时间问题。 审配长叹一声道:“袁使君有恩于我,我不能就此投降,诸位若想离去还请自便。” “这” 众人面面相觑,面露难色。如今在场的将士,皆是念着审配的恩情。 方才的那番话说出来就有些不易,真要他们弃审配而去,一时之间他们也犯了难。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话音闯了进来。 “审正南,你可听好了!黄将军此次前来是收复冀州,是还冀州太平,某奉劝你一句勿要冥顽不灵,此时投降或许能够保全性命!” 众人面色皆是一黑,审配更是捂住了心口。 全因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不正是东门校尉审荣么? 有看不懂氛围的将士脱口而出,“这声音是审从事犹子吧.” 审配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他故作镇定道:“不,此人并非某的犹子,定是贾文和之谋!想来是贾文和寻来一善长口技之人,其目的正是乱我等心神啊!真是好狠的心啊!” 众人仔细一想,纷纷点头。若说是贾诩的攻心之计,那确实说的通了,君不见审从事咬牙切齿,嘴角都溢出了鲜血吗? 然而这个念头很快就宣告破裂。 外面喊话之人,将审配之前所行之事如数家珍,就连平日里的习惯都说的一清二楚。 能说出这番话的,怎么可能不是审配的犹子?! 在众人的目光中,审配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随后的一句话更是令审配气血翻涌,喉咙一甜。 “不瞒你说东门正是我打开,弃暗投明的机会摆在眼前,我怎么能视而不见?!审从事不如你就此投降,仍然不失高位,您还是我敬重的叔父,岂不美哉!” “哇!” 审配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张开嘴巴吐出一口老血,这下得众人手忙脚乱。 谁知道这个时候,喊话之人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各位勇士,审从事应该是口吐鲜血了,快快快,我等快闯进去!” 冀州众将士听得攥紧了拳头,审从事的犹子也太‘孝’了吧?简直哄堂大笑啊! 审配冲着紧闭的府邸大门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嘴里骂道:“竖竖子。” 紧接着审配怒火攻心,脑袋一歪,竟然昏死过去。 “!”冀州将士们急得满头大汗,“审从事!” “砰” 下一刻,关羽黄忠之兵破门而入。 (本章完) 第497章 审配牢狱中的二三事(四千) 第497章 审配牢狱中的二三事(四千) “此人便是审配审正南?” 关羽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被卫士请到营帐的审配,此时的审配身着锦袍、戴着头冠。 虽然有些面色发白,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碍。 经过军中医者的诊断,审配是急火攻心,这才口吐鲜血。 总而言之审配完全不像个阶下囚,反倒像是赴宴的士人。 前提是忽略审配拒不配合的神情。 站在一旁的许褚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想不明白关羽为何看重审配,此前遇到荀谌也不是这副模样啊。 无奈他只好求助他人,当他的目光途经夏侯渊时,夏侯渊迅速摇摇头,表示一概不知。 糜竺也是笑而不语。 黄忠徐庶的注意力都在审配的身上。 见问无人回应,许褚打消了求助的心思,板着脸装作一副了然的模样。 “审从事”关羽一边抚摸长髯,一边开口的说道。 谁知道不等关羽说完,审配便抢先一步,开口表明态度,“袁使君对某有恩,关将军莫要白费力气,某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苟活于世!” 说完他便昂首挺胸,闭上眼睛,恍如一个慷慨赴死的战士。 在他看来,身居高位之人被打断言语,即便心胸再怎么豁达,心底总归还会生出几分不满的情绪。 怀揣着这种情绪,又知晓了他强硬的态度。 对方肯定不会继续玩什么礼贤下士那套戏码。 当然或许对方会再试一试,不过无论如何他的想法都不会改变。 面对他这种硬茬,哪怕是天下最有耐心的人都会觉得败兴,想来会打消收为己用的心思。 最大的可能便是唤来几个亲卫,朝着亲卫挥挥手,无奈地道出一声,“拖下去,斩了。” 只不过. 事态的发展有些超乎审配的想象,他等了好几个呼吸,都没有听见关羽的声音。 怀揣着满腹的疑惑,审配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关羽那张颇为欣赏的神情。 其余人皆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 审配只觉得古怪,十分古怪。 他有些看不懂关羽黄忠等人了. 不! 审配发现还是有一人不一样的,那就是击退了朱灵的都尉。 若是他没有记错,都尉的名字应该是许褚 只见许褚瞪圆了双眼,面露吃惊之色,仿佛想起了什么。 审配不知道的是,许褚心中大骇:二将军不是没有见过士人,此前面见荀友若,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时怎么可能是这番态度?若是说这两人有什么不同之处.难道是审正南以死明志,获得了二将军的欣赏?! 没有时间给审配多想,关羽的声音就将他的目光拉了回来。 关羽抚摸着长髯冲着黄忠说道:“黄老将军,此人倒是对袁绍忠心耿耿,依我看不如将其羁押在牢狱中,至于与谁关在一起,我看阎象就不错,黄老将军意下如何?” “甚好。” 黄忠想都没有多想直接答应了下来。 审配脑袋里嗡嗡作响,他瞪大了眼睛一如方才的那个都尉,关羽竟然没有发怒?居然让他与阎象共处一间牢房? 嗯? 且慢,阎象也在此处?! 若他没有记错,阎象是袁术的主簿吧?为何阎象不押往长安? 疑惑再一次席卷审配的心头,哪怕关羽唤来兵卒将他押往监牢,他都没能反应过来。 就连换衣服时,脑海里都在思索着此事。 哪怕是走在路上,他都仍旧在想关羽黄忠的用意。 直到审配经过一间牢房时,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 “正南,你也来了啊.” 审配浑身一颤,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出现在眼前的果然是.荀谌。 荀谌坐在牢房之中,他的身旁有个熟悉身影躺在草垛上,正懒散的翻着身子。 审配没有理会那人,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荀谌的身上。 荀谌的气色与之前相差无几,不,准确来说气色还要好了许多。 除去身上的囚服,哪里还有半分阶下囚的模样? “友若,你.” “闲言少叙,不管你是何等打算。我奉劝你一句,好生歇息,明日还要劳作,完成平日的劳作,他们就不会为难你,反之就会有惩罚” 荀谌说到惩罚二字的时候,审配总觉得荀谌的声音都在发颤发抖,似乎蕴含着大恐怖. “多谢。”审配吐出这两个字后,身旁的两个狱卒催促道:“快走,莫要闲聊。” 审配与荀谌的牢房擦肩而过,很快就被狱卒送进了一间牢房中。 伴随着一声闷响,牢门被关上。狱卒们轻车熟路的把两根手指一般粗的锁链,绕着牢门捆了好几圈后,一声咔的声音响起,在锁链的末端上了锁。 将这一切做完之后,狱卒们拍了拍手,抽身离去,全程没有跟审配多说一句话。 沦为阶下囚的审配,没有在意狱卒的去向。 他打量着如今所处的牢房,看起来跟大汉其他的牢房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便溺的木桶,睡觉用的茅草. 或许是睡觉用的茅草多了一些? 这些都不是关键。 关键的是眼前之人 “你是?” 还不等审配询问,对方陌生的声音响起,将审配的思绪拉回当下,审配看着面前缓缓抬起脑袋的那人。 那人容貌端正,若是换一身袍服,倒也像个俊逸非凡的士人。 “我乃魏郡人士,审配审正南,敢问君可是袁将军主簿阎象?” “不错,我便是阎象,且慢,你说什么?!”阎象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迅速起身,快步上前抓住审配的臂膀,“你便是审正南审从事?!那个独守邺城的审正南?!你出现在此地,意味着意味着邺城失守了?!” 审配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过再怎么难看,阎象说的也是事实,摆在面前的事实,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矢口否认。 “不错。”审配从牙缝里挤出低沉的话音。 阎象撒开手,摇摇晃晃的后退好几步,嘴里喃喃自语,而后居然大声笑了出来,“竟然.竟然如此迅捷哈,哈哈” 审配想要上前搀扶,虽然阎象的状态很奇怪,但是不管怎么说阎象都驰援冀州,这才落于关羽黄忠之手。 面对审配的好意,阎象摆手拒绝。 审配才问出一声,“阎主簿,你无碍?”监牢里犹如煮沸的开水在这一刻沸腾了起来,审配听着那些言语脸色越来越难看。 “什么?!” “邺城被攻占了下来?!是真是假?” “审正南都出现在此地,你说是真是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邺城城墙高大,固若金汤!关云长怎么能如此迅速的攻占邺城?!” “不错不错,就算是拴条犬最少都能坚守数月!” “尔等真是愚笨,简直愚不可及!关云长黄汉升如同虎豹那般勇猛,贾文和好似豺狼那般恶.足智多谋。此三人联手,拿下邺城有什么不可置信?” 此话一出,各个监牢传出的声音顿时小了一些。 当然也有可能是持棍拿棒的狱卒倾巢而出 狱卒冷声道:“安静!尔等想要关禁闭,不妨直说!” 方才还群情激愤的一众囚犯,瞬间偃旗息鼓,闭口不言。 等到狱卒们离去,这才有零星的声音响起。 审配吐出一口浊气,最后那人其实说的不错,关羽黄忠之兵实在是太强了,强得令他感到绝望。 至于禁闭应该就是友若说的惩罚了吧?令这些人畏之如狼虎,想来是某种极刑。 只不过. 审配忍不住看向阎象,为何阎象的态度如此奇怪? 似乎是有人察觉到了审配的想法,旁边的牢房中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当然是拜袁公路所赐呗。” 这声音. 审配顿时辨别出声音的主人,他下意识道破了那人的身份,“是你!许子远!” “呵,审正南,你还是老样子,总是这样一惊一乍。” 这种高傲的声音,让审配更加肯定了对方的身份,必然是许攸无疑。 “子远,为何说是拜袁公路所赐?”为了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即便是再怎么不喜许攸,审配还是捏着鼻子询问。 “说起袁公路啊,实在是凉薄和短视。” “哦?此话怎讲?”审配来了兴趣。 “袁公路狼狈逃回淮南后,得知桥蕤及其家眷出现在广陵。不问缘由,便派出刺客,意图刺杀桥蕤和陈元龙。结果谁知道,竟然被陈元龙反将一军,哈哈!” “陈元龙诓骗刺客张闿去见刘玄德,这一见面可了不得。刺客张闿临阵倒戈,居然开始为刘玄德效力!” “足以见得袁公路不得人心!” 当许攸说到这里时,引起了阎象的不满,“许兄,纵然袁公有些不近人情,但也没有你说的那般不堪!” “呵。”许攸呵斥道,“阎象,你清醒清醒吧!张闿与袁公路的交情,你不比我等更加清楚?!连张闿都能与袁公路反目,若不是袁公路的凉薄,难不成是张闿见到刘玄德就纳头便拜?” 阎象陷入了沉默。 许攸还在继续,“方才某说到袁公路凉薄和短视,你为何不反对呢?足以见得你满口的辩驳,实则不过是自欺欺人!” “嘶”审配倒吸了口凉气,许攸相比之前是变得有些不同了,可是嘴上不饶人的功夫似乎又精纯了许多。 不过此话说的在理,张闿投效刘备,定然是袁术的问题。 不然为袁术鞍前马后的刺客,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投效了呢? 应该是见到桥蕤的下场,联想到了日后的自己罢了。 如此解释,也比纳头便拜合情合理不是? 且慢! 审配突然想到关键的一点,阎象许攸等人早早沦为阶下囚,为何知道的比他还多?! “子远,阎主簿,尔等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或许是这个问题太过无聊,亦或是阎象的表现让许攸顿感无趣,他伸了个懒腰道:“此事就让友若为正南解释吧。” 荀谌的声音从旁边的牢房传来,“正南,此间牢狱关押的多是主簿、长史。按照对方的话说,我等有过错。不过据廷尉说我等罪不至死,这些狱卒要我等知道哪里错了。故而在劳作闲暇之余,他们会引出事例,告诉我等过错.” “啊?” 审配愣住了,他完全没能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这不就意味着,关羽从来没有将他收为己用的想法??? 他并不是想要投效关羽,正所谓忠臣不侍二主。 他也不怕死亡。 只不过他所坚守之物,关羽竟然丝毫不在意! “不可能,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听过阶下囚是这般境遇!这哪里还是阶下囚!”审配连连摇头。 许攸满脸嗤笑,“审正南啊,审正南。你没听过的可多了!若是你不信,你立刻朝外面大喊说要为关将军效力,你看狱卒有没有反应?不要自以为是了!不管是我,亦或者是友若,甚至是阎象辛评辛毗,如今都身在此处!你的才能能够与我等相提并论么?!我等为何要诓骗你?!” 就连荀谌都在附和,“正南,子远的话是难听了一些,不过他确实没有诓骗你啊.” “.我.” 审配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半天连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他越来越看不懂关羽黄忠等人了,他们图的是什么呢?莫非就是要他们知错,然后劳作? 不同于审配的迷惑,其犹子审荣可是激动的双手都在颤抖。 他盯着手头上的诏令,仰头哈哈大笑。 朝廷念及他的功劳,居然传令命他去长安为官。 这般泼天的富贵,实在令审荣始料未及。 作为将自身利益看得最高的人,审荣生怕事情有变。 于是审荣第一时间收拾好行囊,选择动身前往长安。 经过一路跋涉,狭小的道路渐渐变得越来越宽阔,鸡犬之声变得越来越多。 审荣也抵达了他心心念念的长安,虽然只是挂职在城门校尉麾下,但是长安的城门校尉跟邺城的城门校尉哪里有可比之处?! 等审荣将一切手续交替完成,正激动地搓着双手,准备赴任时。 谁知道皇天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他居然被限制在一座府邸之中! 不但没有半分权势,平日里想要出门都并非易事。 官位听起来倒还不错,但是他没有办法述职啊! 审荣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不断抗议,“我要见天子!我要见卫将军!我对大汉有功!” 然而门口的卫士犹如石像一般,竟不为所动! 各种手段都试过的审荣,不但没有见到成效,反倒是将自身弄得心力憔悴。 事到如今他才恍然大悟,之前的许诺都是假的!他不过是被人圈养在府邸之中,最多不过是吃喝不愁,至于官位.什么官位? 能够做出如此绝情绝义之事的人 唯有贾文和! 想到这里审荣气得七窍生烟,他痛骂道:“贾文和,你好生恶毒!!!” (本章完) 第498章 曹操:三将军真是操的知己(四千) 第498章 曹操:三将军真是操的知己(四千) “阿嚏!” 贾诩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他揉着鼻子纳闷道:“怪哉,怪哉。为何近些时日以来,总是会莫名其妙打喷嚏呢?” “贾军师,依俺看怕不是有人在思念你。”张飞哈哈笑道。 “思念?别说什么思念,莫要在背后骂我,便是一件喜事了。”贾诩摇了摇头,面露无奈之色。对于自己的名声,他可谓是心知肚明。 先是董卓开了坏头,紧随其后是一众人扇风点火。 如今怕不是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不可闻! 故而当贾诩得知徐庶要借用他的名声诈骗审配,他想都没有多想,立刻答应了下来。 正所谓债多不压身,本就臭不可闻,再臭一点又有何妨? 张飞察觉到了贾诩神态的变化,他当即打哈哈,转移话题。 “贾军师,俺觉得二哥、黄老将军和徐军师这个时候应该攻下邺城了。如此一来,留在常山郡的袁本初之兵必然人心惶惶。袁本初不就无法阻断并州通向冀州的道路了么?应当是时候与二哥合兵一处了吧?” 这段时日以来,张飞和贾诩一边清剿并州的劫匪,一边将匈奴驱逐到关外。贾诩更是设计让匈奴跟关外的李傕郭汜相互攻伐,两方人马杀红了眼,犹如世仇。 同时并州的发展在贾诩和段煨的治理下,有条不紊的进行。 田垄上有了劳作的身影,村舍里渐渐恢复鸡犬之声。 可以说并州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稳定并州后,张飞目光自然而然就望向了冀州。 凭借着能够去往仙乡的便利,张飞‘与二哥兵合一处’的想法告诉刘备,刘备与众人商议许久,总算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仔细盘算时间,天子诏令应该快要抵达了吧? 这些事情贾诩心知肚明,更不用说张飞此刻的想法,张飞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他。 贾诩清楚张飞是在意他的心情,他心中有暖流涌过,不过对于张飞方才的话语却又摇摇头,“三将军,如今的并州远没有到安稳的地步,眼下还存在着些许隐患。” “隐患?有贾军师在此能有什么隐患?就算是有,依俺看贾军师肯定胸中早有了谋略吧!”张飞嘿嘿一笑,他拍着胸脯振振有词道:“贾军师要俺怎么办,你就说吧!” “三将军,你啊.”贾诩无奈地笑了笑,但是没有半分责备之意,张飞反倒是笑得更灿烂了。 随着贾诩清了清嗓子,张飞收敛了神情,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明白贾诩这是要说正事了,他可不能马虎大意。 “不知三将军可曾听闻匈奴人刘豹?” “刘豹?” 张飞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别说是张飞,就连在场的曹操张绣都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 至于一匈奴人为何姓刘. 这不得不提大汉开国之初的那场白马之战。 太祖高皇帝冒进轻敌,被匈奴单于冒顿率兵四十万围困于白登山。 见难以突围,曲逆侯陈平用计贿赂阏氏。 在阏氏的枕边风下,冒顿决定退兵。 此后大汉与匈奴缔结盟约,大汉挑选出宗室之女与匈奴和亲。 这一脉的匈奴,便以刘氏为姓。 刘豹之父于扶罗。 在讨伐张纯时,曾经率兵援汉。 为了平息各地叛乱,大汉一次又一次抽调匈奴兵力,最终导致匈奴不满。 匈奴人害怕继续被抽调兵力,故而杀死了于扶罗之父羌渠单于,转头拥立须卜骨都侯为新单于。 身处汉地的于扶罗见状顿感不妙,于是自立为单于。 刘豹就跟随着于扶罗逗留在了汉地。 为了复国,于扶罗请求进京面见天子,想要大汉发兵复国。 谁知道此时正赶上灵帝病危,这事就此暂时搁置了下来。 碰了一鼻子灰的于扶罗心中愤懑,心一横便率兵与一众贼兵进犯河东郡。 河东郡的郡民上下一心,面对于扶罗等人的进犯郡民们奋起抵抗,结果打得于扶罗等人抱头鼠窜,兵力大损。 随后董卓作乱,于扶罗见状本想加入联军,讨伐董卓。 谁知董卓后院起火 想到这里,张飞嘴角勾起一抹自豪和骄傲。 他和刘备关羽趁着关东联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将董卓打得东奔西跑,一路逃窜到了并州。 于扶罗见状,瞬间改变了想法。 他抓紧机会,投效身处并州的董卓。 董卓自然是来者不拒,在董卓的帮扶下,于扶罗成功回到了匈奴国内。解决了原先的单于,成为了真正的匈奴单于。 不过于扶罗也没有蹦跶多久,就被颜良率领的大军给击溃,于扶罗落得身死的下场。 于扶罗死后,其弟呼厨泉成为了匈奴单于,刘豹被任命为左贤王。 成为单于的呼厨泉举族投降颜良,见颜良落败后,又向他们投降。 只不过.贾军师为何要提及刘豹? 想不明白的张飞决定不懂就问:“此人俺倒是听过,贾军师此人怎么了吗?此人的存在与稳固并州息息相关?” 曹操微微皱眉,心中暗道:不应该啊,三将军不是足智多谋吗?我都听出来了,想来是类似质子之类的手段,怎么三将军没听出来呢? 贾诩点点头,“不错。之前我身处凉州的时候,深感一味的内迁,一味的杀戮皆是不可取。想要彻底令并州安稳,必须要从多个方面下手。首先要让匈奴人觉得自己是大汉的一员,其次需要军事上的恐吓,此外还要吃穿用度上的控制。” “要想做到这个地步,单单的操控着一波人打一波人是做不到的。” 贾诩话音落下的瞬间,站在一旁的曹操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贾军师所言极是,某虽然不知道具体该如何实施。不过依我看,削弱匈奴指定不错。纵观几十年前,处于河套地区的匈奴,时而反叛时而归顺。既然分裂后的匈奴都有能力反叛,不如将眼下的匈奴” 张飞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望向曹操,话语几乎脱口而出,“将匈奴分为五部,部帅皆由刘姓担任!而后再派大汉官吏负责监督!” “嗯?!” 曹操眼睛微睁,面露诧异之色。 不过这般神情来的快去得也快,仅仅是眨眼的功夫,曹操脸上的诧异就变为了理所当然的点头。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张飞,忍不住感慨道:“三将军果然是操仅次玄德的知己啊,不但救操于危难之间,佳作名篇还信手拈来,就连此事的想法上我等都不谋而合!三将军之智,操实在是佩服佩服。” 张飞:“.” 他很想说,方才脱口而出的是俺听来的。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这股冲动。 鉴于前车之鉴,基本越描越黑。 就好似贾诩的名声一般。 贾诩眯着眼睛看向张飞,他总觉得张飞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好在贾诩也不是什么气量狭小之辈,他瞄了一眼便咳嗽几声,将众人的视线拉拉了过来,“此举甚好。不过还有几点需要补充,依我看不如上书朝堂陈明厉害,将刘豹召到朝堂为官,传授其儒学,将他当作汉人对待” 贾诩不紧不慢地说着,众人竖起耳朵认真倾听。 曹操越听眼睛越亮,从凉州走出的张绣则是淡定了不少,张飞更是从容不迫,毕竟这一套就是在治理凉州的那一套上推陈出新,基底是没有什么变化。 简单来说,就是让匈奴汉化。 这种汉化不是杀个你死我活,也不是单靠汉胡杂居。 而是将生活的水平和自我的认知联系起来,认同大汉,接受教化之人,就能改善生活,就有当官为吏的机会。 至于胡汉杂居饱受战争之苦并州百姓,汉人的数量相较于匈奴乌桓实在没有太多的人数优势。 这种情形下靠内迁、靠汉胡杂居让匈奴归附,其难度可想而知。 这种政令都实施多少年了,羌人该乱还是乱。 不过曹操从贾诩话音里也听出了对方的顾虑,如果这些胡人没有汉化成功,被内迁到汉地的胡人们,一旦遇到朝堂的力量衰落之时。 届时必然生灵涂炭。 胡人可不讲什么仁义礼智信,在大汉哪怕军阀混战屠城都是违背道德的事情。 在胡人们看来屠城也许跟开胃小菜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故而蛮夷是需要教化。 曹操当然认同这一点,不过身为汉人,他有着自己的骄傲。区区蛮夷,算得了什么?即便是诸侯大战,都不会将胡人引进中原吧? 不过曹操转头一想,贾诩所言并非是杞人忧天,确实有这种可能。 他再望向张飞,见张飞颇为认同的点点头。这种想法便越发坚定。 不过曹操很快就想到一个纰漏,“我等粮食有限,大汉的百姓过得都算不上太好,又怎么能做到贾军师你说得这点呢?” 啃过树皮,吃过树叶的曹操,深知那不是正常人过的日子。 饥饿犹如厉鬼一般,叫人疯狂叫人痛苦。 光是回想到当初的境遇,曹操就面色发白,腹部一阵翻涌,他总算是能理解当初刘备的决心。百姓如此水深火热,还有人想要冲他们挥动屠刀,还是人吗? 若是他碰到这种人,他定然要那人血贱五步! 如果贾诩是想要从大汉百姓嘴里扣出粮食,他可不管贾诩究竟是何等身份!也不管贾诩有什么才能!定要痛斥一番! 贾诩眼睛微眯,狡黠得犹如一只狐狸。 不过这只狐狸眼底居然浮现出几分感慨之色,变了,曹孟德确实变了。半点残暴的影子都见不着了,不愧是主公啊。 贾诩撑开了眼皮,摇着羽扇笑道:“曹校尉还请宽心,某怎么可能会从大汉百姓嘴里夺食。不过.” 说着说着,贾诩话锋一转,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从那些为富不仁之人手里夺食,优先考虑大汉百姓应当没有问题吧?” “自然没有问题。” 曹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心底暗道:想来也是贾文和可是玄德兄器重的贤才,贾文和又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呢? 张绣在这个时候插嘴道:“三将军,军师,校尉。某想问问,这黑山军该如何处理?” “黑山军?”张飞哈哈笑道,“无需担忧,黑山军自然有人解决!” 曹操无缝衔接,“想来三将军早有谋略!” 张飞:. 俺有谋略俺怎么不知道? 俺又不是智将! 仙乡游戏里俺智力甚至不如张郃 张飞不想理会曹操,他移开视线,然而一扭头瞧见的是憋笑的贾诩。 张飞:. 张绣的声音紧随其后,“不愧是三将军,果然是智勇双全!” 张飞:. 太行山脉之中。 张白雀茫然的坐在张牛角左手边。 张牛角完全没有察觉到张白雀的神情,他‘刷’的一声起身,激动得浑身都在震颤,就连举起酒盏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哈哈哈,各位兄弟。这些时日以来,各位都见识到了张兄弟的厉害了吧!论勇武便是某都自愧不如,论智谋更是远超于我!我觉得第二渠帅之位,唯有张兄弟可以胜任,诸位可有异议?!” “没有异议,没有异议!” 众人们高举酒盏,声势之大恍若奔雷。 张白雀纷乱的思绪这才被拉回到当下,他望着那一张张或是陌生或是熟悉的面孔,心中叫苦不迭,他不过是一使者,怎么混着混着就成了渠帅呢? 大王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张白雀欲哭无泪。身处黑山军中,他也没有干过什么事情,也就是让黑山军看起来规范了一些,也就是用张飞燕训练的方法训练黑山军,也就让山上的布局合理一些,也就是传授了某些耕种的心得,也就是与他们同吃同和,也就是按照制定的规矩来 不过他发誓,他并没有把从张飞燕哪里学来的东西,统统传授给黑山军. 唉,也不知要待多久。 面对众人的热情,张白雀不得不在众人的欢呼中起身,接受了张牛角的好意。 然而还不得张白雀适应,一传令兵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带来了一个令张白雀心惊胆战的消息。 张飞燕.向关羽投降了! 静。 死一样的寂静。 无数双眼睛朝着张白雀投来异样的目光,张白雀面色一白,刚想要解释。 却被张牛角抬手打断。“不用说,我知道。” 张白雀心底一沉,张飞燕投降了,不就证明他在诓骗张牛角吗? 对于他们这种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而言,罪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骗! 只不过. 下一刻张牛角居然开口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我等也向关云长投降吧!” 张白雀:“啊?” (本章完) 第499章 关羽:仲康,能不能不要脑补啊? 第499章 关羽:仲康,能不能不要脑补啊? “二将军何故发笑啊?” 站在关羽身旁的许褚,脸上浮现出好奇之色。鉴于四下里没有看见徐庶黄忠的身影,他心中便没了那么多顾虑,决定问个究竟。 关羽也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他反手将书信塞到许褚怀里,朗声笑道:“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能让二将军开怀大笑” 许褚喃喃自语,他怀揣着满腹的好奇,低下脑袋仔细一瞧,眼皮一跳,顿时目瞪口呆,眼睛珠子差点瞪出来。 他看见了什么? 黑山军居然.居然举寨投降?! 原因是仰慕关羽??? 许褚的喉咙转了一下,吞了吞唾沫,抬起脑袋难以置信的望向关羽。 要知道黑山军可是敢趁乱劫掠袁绍的匪兵,袁绍都拿他们没有办法,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拿下邺城后,对方就要投降了? 他本以为还能大展拳脚,收拾收拾山上的匪徒,好叫这些匪徒知晓知晓谯县许仲康的威名。 毕竟他最为厌恶的就是山上的匪徒。 谁知道都不用出兵,匪徒们便前来投降了。 这便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吗?! 不愧是二将军! 许褚攥紧拳头,脑海里不禁想起关羽的种种经历,想到百骑破万时,越发激动,激动得连拳头都捏得咔咔作响。 他明白了,只要威名足够大,让匪徒投降不过小事一桩! “?”关羽眉头微皱,原本捋着胡须的手立即停了下来,仲康怕不是误会了什么吧?能够让仲康误会的.莫过于黑山军一事?此事与我无关啊,此事不是张七尺使者张飞燕的努力吗? 就在关羽想要为许褚解释一番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关羽和许褚之间古怪的氛围。 “二将军,真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我在此恭贺二将军了!” 走进营帐之人正是糜竺。 望着糜竺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关羽眉头舒缓开来,起身相迎,“子仲啊,子仲你来的正好。事关黑山军投降一事,烦请子仲好好说道说道。” 好好说道说道? 许褚心中顿感庆幸:莫非其中还有缘由?还好我没有率先开口。 糜竺眼睛虽然望着关羽,可是心思却飘到了一千八年后的仙乡。 如若他记得不错,关羽听闻马超前来投降,故而作书信一封,询问诸葛丞相,问马超之勇谁人能够相比。 诸葛丞相知道关羽骄傲,打心眼里看不起不孝的马超。 于是在回信里说,马孟起威猛无比,豪气过人,是世上的豪杰。是类似英布,彭越那样的人,甚至能与张益德并驾齐驱。不过还是远不如你美髯公厉害啊。 如此询问 莫非二哥想要我夸他? 糜竺越想越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于是乎,在关羽和许褚略感紧张的目光中,糜竺缓缓抬起手臂,冲着关羽抱拳,敬佩之情溢于言表,“黑山军向来凶猛,颜良文丑皆有骁勇,是类似英布、彭越那样的人。此二人对黑山军束手无策,然而远远不如二将军厉害,反观二将军威名名震河北,黑山军听闻将军威名,无不胆战心惊,以礼来降,二将军不愧身负美髯公的美名啊!” “哈哈哈。”关羽抚须大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但凡关羽心中敬重之人对他的夸赞,都会让他发自身心的感到高兴。更不用说对方还称呼他为美髯公,简直是喜上加喜啊。 许褚愣了片刻,而后面露笑容。 从糜竺这番话,还有关羽的表现看来,他之前的想法没有出错! 方才的庆幸. 不过是多虑而已! 哈哈,我果然是智勇双全,才思机敏! 至于之前的冷场与尴尬 许褚认真的思索了一番,他原本以为是自身的问题,如今看来他的智略不过是稍逊徐庶等人。“不愧是二将军,赫赫威名令我等倾佩啊!不战屈人之兵便是如此吧!”许褚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关羽的笑容一僵,抚摸胡须的手一滞。 糟了,我怎么将原本的想法抛在脑后了呢? 作为徐州的富商,糜竺很早就习得了一种本事,他能从别人神情变化里揣摩出对方的好恶。 就比如此时此刻的关羽,一开始不还挺乐呵的么?为何许褚一开口,就变得这般尴尬? 难道 糜竺望向许褚,见许褚把激动二字都写在了脸上,他目光顿时一沉。 难道是许仲康夸得太过火了? 想到这里糜竺给了关羽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交给我吧。 关羽没有拒绝,在他看来糜竺可不是一般的靠谱啊。 糜竺伸手拍了拍许褚的肩膀,咳嗽几声打断了许褚的思绪,他将许褚拉到一边,嘱咐道:“仲康,二将军为人谦虚,不战屈人之兵日后少说为妙。” “明白了,明白了。”许褚连连点头,他收敛了激动,不过望向关羽的目光越发敬佩。 糜竺满意地点点头,而后他转身朝关羽走去,“二将军,已经无碍了。我嘱咐了仲康。” “嘱咐.”关羽忍不住看了看许褚,他不是不相信糜竺的话语,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没有多少时间给关羽深究,一传令兵匆匆忙忙的跑进营帐。 “关将军、糜主簿、许都尉,徐军师邀请诸君前往府衙一叙!商议黑山军投降事宜!” 黑山军投降事宜. 关羽不禁想到,竟然如此之快? “二将军,许都尉请吧。” 糜竺催促的声音在关羽耳畔响起,关羽迈开大步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关羽糜竺许褚一行三人迈过邺城府衙的门槛,在军中小吏的带路下,他们走进议事厅。 黄忠坐在主位,徐庶位于黄忠左手边。 此外一衣着朴素,身形消瘦的,身高七尺男子位于徐庶面前。 他低着脑袋,恨不得要将脸埋进地里。 他的肩膀更是不停颤抖,仿佛如坐针毡。 随着卫士们的一声中气十足的嗓音道出关羽糜竺许褚的到达,那个消瘦的男人这才抬起脑袋,朝门口投去目光。 当他看到关羽标志性的胡须时,放声大喊:“关将军,我等投降我等投降啊!” 关羽忍不住瞥了许褚一眼,瞧见的是许褚满脸的激动。 得。 如今好了,就算不是真的,在许褚心里也成真的了。 (本章完) 第500章 常山赵伯虎 第500章 常山赵伯虎 经过徐庶的介绍,关羽糜竺许褚等人确定了议事厅里那人的身份。 此人就如他们想的那样是黑山军的使者,是黑山军渠帅张牛角的左膀右臂。 至于这人为何如坐针毡 从徐庶的语气里,关羽不难听出,是黄忠的压迫力太强。 那又为何见到关羽就连忙开口投降. 这一点关羽不需要徐庶提醒,他自己就能弄清缘由。 通过言语交流,关羽有些哭笑不得。 这人情急之中说出那番话的原因还是那回事,黄忠的压迫感太大。 而他看起来随和不少,排名又在黄忠之上,从来不为难黔首,为求安稳,这才第一时间向他道明来意。 关羽忍不住看向黄忠,见黄忠满脸的严肃,嘴角微扬顿觉好笑,他很想说:黄老将军你这样确实看起来过于威严了啊。 关羽看了一眼后,收回目光,宽慰那人,“尔等只要没有做害民之事,不是大奸大恶之人。黄老将军自然不会对尔等出手,莫要惊慌。” 关羽话音落下的同时黄忠颇为认同的点点头,那人这才安稳了许多。 随后的商谈也是十分顺畅,徐庶面露笑意,不过声音倒是越来越冷,“修路乃是卫将军反复提及的富足之根本,我观黑山军吃苦耐劳,此外又是翻山越岭的好手。不如就聘黑山军开山造路?” 开山造陆四字一出,黑山军使者顿时急了。 敢情他们主动投降,不但没有好处,反倒要被拉去徭役。 这个羽扇纶巾的儒士好生歹毒!这人必然是毒士贾诩无疑吧! 徐庶自然是瞧出黑山军使者的顾虑,他用眼神暗示关羽。 关羽心领神会,这是要他扮演好人呐。演戏吗?他擅长啊! 在场众人顿感诧异,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徐庶的用意。 唯有许褚一头雾水,不对啊。徐军师为何不解释清楚呢?开山造路不同徭役,的确是要累一些,但钱粮比在地里刨食要多啊!而且远没有徭役那般严格,甚至还有官吏监督钱粮的落实. 关羽突然起身,如此迅捷的身手实在是吓了黑山军使者一跳。 不过随着关羽眉头一挑,黑山军使者这才明白关羽是为了他们驳斥这个‘贾诩’啊。 随着关羽徐庶你一言我一句,黑山军使者总算是弄清了关羽为他们争取的‘好处’。 黑山军使者瞪大了双眼,嘴大撑大,大得都能连塞好几个鸡子。 他听到了什么? 首先并不是强求,其次不但钱粮给足,还一日三餐。哪怕不幸身死,还会额外给钱,并将平日的钱粮寄回家里 至于这些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就算信不过‘贾诩’,那也得信关将军和卫将军啊! 然而出乎黑山军使者意料的是,在他表态后,关羽居然还邀请他前去黎阳参观朝堂主张修路事宜,这让黑山军使者感激涕零。 以至于令他双腿一弯,要不是关羽眼疾手快,第一时间搀扶住了他,恐怕他真的给关羽跪了下来。 见此糜竺微微颔首,许褚则是眉头紧皱,钱粮是比其他修路的黔首高了不少,但是开山修路本来就不是什么易事,这般钱粮相较于修筑官道来说,也算是合理。对于黔首来说,比起徭役要好上许多,高兴我倒是能理解,至于这般痛哭流涕,甚至差点将二将军当作父兄. 是.是徐军师故意为之?! 许褚不禁想到了刚刚针锋相对的关羽和徐庶,想到了两人的演技,顿时觉得徐庶名不虚传,论智谋他远不如徐庶啊 数日之后,关羽送走了亲眼目睹修筑官道之景的黑山军使者。 他与糜竺许褚等人也留在常山郡,一边彻查常山郡口中的乡霸恶徒,一边准备着黑山军的接收事宜。 “伯虎兄,这些时日以来,实在辛苦你了。”关羽捋着胡须望向面前的男子,男子身高八尺,剑眉星目。由于常年在外的奔波,显得面色有些黝黑,不过也平添几分硬朗的感觉。 最为关键的是,此人的样貌令关羽感到有些恍惚,抛开气质,和赵云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当关羽见到此人时,顿时想起赵云之前的话语。兄长,赵云有个亲兄长! 仔细一调查,果不其然此人正是赵云长兄,姓赵名风字伯虎。 若是按照原本的发展,赵风在这个时候怕是快要撒手人寰。 好在这些年华佗和张仲景对于医术的研究,不断地推陈出新,以及医者的培养。 给大汉的百姓诊断病患,或许仍旧遥遥无期,但是解决赵风的隐疾,不算什么难事。 赵云就曾请动华佗的弟子为赵风诊断,果真诊断出了隐疾。 经过治理,这才有如今健康的赵风。 赵风憨厚一笑,“二将军,这是我分内之事,我不曾做过什么。若不是二将军攻占邺城,风怕不是要东躲西藏,岂能官复原职?二将军这般言语,风受之有愧啊” “唉。”关羽摇摇头,“伯虎兄,什么受之有愧?我将子龙视为亲生兄弟,论年纪羽应该称伯虎兄一声兄长啊!” “这” 赵风不禁恍惚,此前赵云说要追寻真正的仁政仿佛还在昨日。 对于赵云的志向,赵风自然举双手支持。 不过由于长兄如父,赵风时刻担忧赵云的安危。 当他得知赵云官至大司农,第一反应是长舒一口气,紧随其后的才是欣喜。 见到关羽之后,赵风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通过关羽爱民之举,赵风能够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的弟弟实现了胸中的抱负,真的找到了仁政之所在。 他心中不禁感慨,可是千言万语都汇成了一句话,这小子真行啊,不愧是某的兄弟,好,真好啊。 关羽与赵风商议了一些事宜,快步的卫士打断了两人的洽谈。 听完卫士的言语,关羽不得不暂时停下与赵风的交流。 因为正事要来了。 关羽冲着赵风面露歉意,“伯虎兄,我有要事,一是黑山军投降,二是我的三弟来了.” 说着说着关羽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望向赵风,伸手朝赵风发出邀请:“伯虎兄,要不要与我同去?” (本章完) 第501章 坏了论智略我竟然不如一郡吏?!(四千) 第501章 坏了论智略我竟然不如一郡吏?!(四千) 座座山峦叠青泻翠,路边的芒草在冷风下蜿蜒起伏,薄薄的云层紧贴着湛蓝的天穹。 关羽赵风糜竺许褚等人率军停下脚步,驻足在此。 他们凝目远眺,只觉长空寥廓。 然而不久之后,行军的鼓声从远方传来,声音乘着迎面吹来的风越来越近。 关羽等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山峦与山峦间挤出的道路上,出现一队队整整齐齐的身影。 关羽朝着身旁的卫士伸出手,“同袍,远望镜。” 卫士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在关羽张口吐出话音的瞬间,卫士就开始摸索远望镜,随着关羽最后一个的字的落下,他成功将远望镜交到关羽手里。 关羽抬手将远望镜怼在眼前,远方原本模糊的身影,在这一刻变得的清晰起来,就连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旌旗都清晰可见,旌旗上绣着的文字更是近在眼前。 “是三弟”关羽朗声一笑,他反手将远望镜递给身旁的赵风。 虽说关羽并不擅长揣摩他人心思之人,不过他能察觉到赵风的余光时不时落在远望镜上。 “伯虎兄,给,此物名为远望镜,能够看到数百步甚至上千步之外的光景,用法很简单,只需将这一头放在眼前.” 关羽反手将远望镜递给赵风,这让赵风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二将军,此物想来是军中利器,内里镶嵌的必然是水晶琉璃,我害怕损坏此物.” “伯虎兄无需担忧,此物并非什么珍贵之物,伯虎兄大胆放心的拿着吧!” “这” 见赵风还是有些顾虑,许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这人好不利索,实在扭捏,远望镜军中多的是,不信我随便给你找一个来!” 许褚随便唤来一斥候,竟然真的从斥候手里拿来一远望镜。 “!” 赵风眼皮微睁,顿感惊奇,要知道琉璃尤为贵重.且慢,或许这些并非他所认知中的琉璃? 糜竺笑着解释了缘由,随着糜竺的讲解,赵风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镶嵌其中的琉璃,居然是出自工匠之手,跟他认知里中的琉璃,俨然是两种东西。 赵风把玩了许久,越发感到新奇。 随后赵风的注意力,被一声豪迈的嗓音给吸引了过去。 “二哥!” 只见黑压压一片的兵卒中,一道驾驭着黑马的身影飞驰而出。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那道黑影好似黑色的旋风一般,极为迅捷的来到众人面前。 看着那标志的络腮胡,以及黝黑的面容。 哪怕忽略关羽刚刚的话音,初次相遇的赵风和许褚都认出了那人的身份,正是关羽的三弟,张飞张益德。 “二哥!” “三弟!” 张飞关羽双双翻身下马,彼此给对方来了个熊抱。 暂时负责常山郡相关事宜的关羽,先是与张飞寒暄几句,而后便抓住张飞的臂膀,为张飞一一引荐。 第一个引荐的自然是糜竺,虽然身处仙乡时张飞连糜竺平日最爱的吃食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不过考虑到两人在大汉还是初次相遇,张飞还是冲着糜竺抱拳行礼,言语里透露着尊敬之意。 当引荐到许褚时,或许是猛士间的吸引。不过是三言两句,张飞便和许褚熟络起来。 “许都尉不愧是天下一等一的勇士,光是听着许都尉的事迹就令人感到热血澎湃。可惜俺不曾看到许都尉力挫朱灵啊,勇斗吕奉先啊。” “哈哈哈,这有何难!虽然朱灵吕奉先不在此地,三将军想要看某的身手。某这就便展示给三将军看看!” 与张飞交谈得有些飘飘然的许褚,反手抓住自身的外衣,眼看就要脱去外衣,好叫张飞看看他的身手。 在他看来,张飞可是《凉州通俗演义》的著书者啊!如今大汉小说家的鼻祖啊! 想来见过的猛士,不说一千也有八百! 起初众人只将书中内容,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毕竟什么刘备五百骑大破羌胡,什么关羽温酒斩李文侯,什么张飞喝断桥头水倒流其中种种实在太过离谱,别说初出茅庐的三人,就连成名许久的战将都不敢打包票保证自己能做到这般地步。 不过随着刘备关羽张飞等人声名鹊起,世人的目光聚焦到兄弟三人身上的后,众人得出了一个令他们都觉得难以置信的结论,或许这些事迹是真的 尤其是许褚,他虽然没有目睹关羽万军之中取高览首级,但是数万人都见到过这一幕! 事到如今,高览麾下的将领,就算是劳作的时候都不敢在关羽面前大喘气。 取高览首级都如同探囊取物,温酒斩李文侯有什么不可能的? 就近来说,他也差点温酒斩朱灵呢! 想到这件事情,许褚便越发的对关羽感到钦佩。 斩杀一名主将,实在不易。别说是在军力不如对方的情况下,就连双方人马相差无几,甚至是兵卒素质盖过对方一头,他都没能砍下朱灵的脑袋。 能够两度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关羽,实在是勇不可挡。 总而言之,遇到张飞起,许褚打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他想要让张飞点评一番,他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一个水平段。 不求在凉州诸将里排名前列,只求不要差李文侯差的太远. 然而许褚不知道的是,张飞不过是客气的寒暄几句,他完全没有什么点评的打算。 尤其是面对一言不合就脱衣服的许褚,张飞的脸直抽抽。 要知道张飞熟读《三国志通俗演义》,许褚在他眼里,是一手下败将,而且还是运粮的时候馋酒的手下败将。 张飞心中出几分嫌弃,他心道:大哥和甄导常常告诉俺,勿要以貌取人,也勿要将演义里的形象为主,但是这许仲康. 望着面前的许褚,张飞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实在无法将许褚和演义里的形象切割开来。 如此莽撞,不正和演义中如出一辙么? 那么会不会也如演义那般,在运粮的途中贪酒误事 自从仙乡一行后,张飞痛定思痛,已经彻底戒酒,如今他最为讨厌的便是贪酒误事之人。 当然张飞并没有对许褚有多少恶意,他瞥了一眼身后的大军,他都能改,曹操都能改,许褚怎么不能改? “哈哈哈。”糜竺不愧是在场眼力劲最好的人,他快步走到张飞和许褚的面前,打着圆场,“仲康,三将军星夜赶路,日后有的是时间,不必急于一时啊。” 许褚立即停住手头的动作,“糜先生说的对。” 不管是出于认同糜竺的想法,还是谨记陈登的嘱托。 糜竺的劝告,许褚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 这让张飞略感好奇。关羽压低声音在张飞耳畔解释道:“元龙曾经解救了仲康的家乡,仲康感激元龙的恩情。故而为元龙效力,对于元龙的嘱咐,他向来最为重视。想来元龙曾嘱咐过仲康,凡事要尊重子仲的意愿。” “原来如此,倒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汉。”张飞点点头,对于许褚的嫌弃少了许多。 不过张飞也没有太在意许褚,他眼睛珠子一转,目光落到了赵风身上。 赵风略感紧张,但还是坦坦荡荡地望向张飞。 “二哥,不知这位好汉是?” 关羽热情的介绍道:“此君乃是常山郡干吏,姓赵名风,字伯虎。亦是子龙长兄。” “风,见过三将军。”赵风抱拳行礼,举手投足挑不出半点毛病。 “嗯?伯虎?”张飞自然是听过赵云提到有一个兄长,不过他只知道赵云兄长的名,字倒是不曾记得。如今一听这字,他的思绪便不受控制的飘到千年以后,竟然鬼使神差的蹦出这么几个字,“唐伯虎点秋香?” “啊?”赵风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他的字有什么问题吗? 关羽糜竺自然清楚张飞话语里的意思,他们刚想要说些什么,领着大军而来的几人出声打断了他们。 “三将军,你纵马实在太快了,某都没能追上。” 关羽循声望去,说出这番话语的是个少年将领,正是张绣。 “张司马此言差矣,三将军这是真性情啊!关将军,许久不见,操甚是思念。”这是一个身材矮短之人,关羽无需用眼睛看,听语气他就知道是曹操曹孟德。 “依我看张司马、曹校尉的骑术也相当高明啊。”这是一个羽扇纶巾的儒士。 关羽眼睛一亮,冲着几人抱拳道:“贾军师,张司马,曹校尉。” 贾军师? 关羽的话语令许褚一愣,他眼皮一跳,难以置信的望向羽扇纶巾的儒士。 儒士的衣着许褚不是没有见过,平日里徐庶就是这番打扮。 他讶异的是,儒士完全对不上他印象里的贾诩啊! 不都说贾诩是毒士吗? 毒士不应该是嘴角时常噙着阴冷的笑容,一双眼眸恶毒的渗人 为何眼前的贾诩不但没有半点恶毒,反而和颜悦色,脸上带着淡然,语气也是那般和气。 方才的话语听起来没有丝毫嘲讽的意思,竟然给他一种夸赞别人的错觉。 难道贾文和毒士之名,真是以讹传讹? 许褚陷入了迷惑。 他听到了赵风的低语,“听二将军的语气,贾军师应当不是什么恶人。二将军定然不会对恶人这般客气,想来是袁本初之流的栽赃陷害。” “啊?” 许褚眨了眨眼,他转动僵硬的脖颈,诧异的望向赵风,面色顿时有些难看。 为何一个郡吏竟然如此笃定? 要知道赵风与关羽相处的时辰,远没有他与关羽相处的时日长啊! 最关键的是,赵风说的貌似还还挺有道理。 坏了。 许褚面色愕然,他吞了吞唾沫,难道他的智略尚不如一郡吏?! 许褚的思绪在脑海中飞速转动,须臾之间他就有了计较,他要问个究竟! “赵兄。”许褚将赵风拉至一旁,摆出一副恭恭敬敬的姿态,“某有一事不解,烦请赵兄为某解惑” 许褚都做到这般地步了,赵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无奈地说道:“好。” 这让打算说什么的糜竺摇摇头,暂时打消了念头。 曹操张绣贾诩向关羽还礼,而后曹操望向张飞问道:“三将军,方才你说什么伯虎点秋香?秋香.听名字应当是个妙龄女子?” 张飞心底一惊,都说曹孟德好人妻,俺只是提了一嘴千年后的唐伯虎和秋香,曹孟德便来了兴趣 张飞面色变得古怪起来,看向曹操的时候眼神十分复杂。 嘴里说出的话,更是让曹操一头雾水。 “孟德,你得好好收敛收敛了。” ? 什么叫他好好收敛收敛。 还有云长你何故发笑啊? 曹操的嘴角抽了抽,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好经过糜竺提醒的关羽开始打圆场,“三弟的意思是,写了一本话本,名为唐伯虎点秋香。” “原来如此,方才那位好汉想来就是大司农长兄,想来赵兄的字跟三将军话本里人物的字不谋而合,故而三将军这才失态。”曹操看向张飞,“操便拭目以待了。” “.届时必然给孟德一睹为快。”张飞还是敷衍了几句。 “贾军师不知并州可好?” 面对关羽的询问,贾诩笑道:“一切安好,眼下有段将军驻守,并无大碍。” “段将军”关羽点点头,段将军便是段煨,怪不得没有见到段煨的影子。 段煨将当初的长安治理的井井有条,其德行堪称董卓军中为数不多的良心,并州有段煨驻守确实并无大碍。 “既然如此,我等应当处理黑山军相关事宜。” “黑山军?” 听到关羽提起黑山军,张飞有些纳闷,“哪里有黑山军。” 张飞的话音前脚落下,后脚便有斥候纵马来报,称山上有异动。用远望镜一瞧,果然是黑山军,不过他们都背着行囊牵着鸡鸭 关羽大手一挥下令道:“准备接收事宜!” “诺!” 随着关羽一声令下,以及张飞贾诩曹操等人带头响应,接收事宜如火如荼的进行。 平原 不同于关羽等人的热火朝天,袁绍摊坐在县衙主位上,即便高干求到了援军他也高兴不起来,不说占据冀州的关羽黄忠等人,幽州的公孙瓒也举兵杀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啊。 (本章完) 第502章 贾诩的恶名从邺城到渤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第502章 贾诩的恶名从邺城到渤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渤海郡 手持长鞭的公孙瓒举目远眺,长空之下矗立着一高大巍峨的城池,其规模与一郡郡治相差无疑。 若有渤海郡本地人士在此,只需瞧上一眼,便能认出此城。 正是渤海郡郡治.南皮! 渤海郡是袁绍逃难的第一站,也是袁绍苦心经营许久的地盘。 其钱粮之充盈,守备之强盛,就算是公孙瓒都有些忌惮。 毕竟在攻打冀州的时候,分明大势都在他这边了。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吕布,吕布率领着袁绍精锐大戟士和并州骑兵,连消带打不但阻拦了他前进的脚步,甚至差点将他打出冀州。 好在刘表带来的朝廷之兵帮上了大忙,公孙瓒这才扳回一城,兵扎中山国,此后互有胜负,跟袁绍进入战术相峙的境地。 谁又知道渤海郡会不会又杀出个吕布? 只不过这样的顾虑,随着接连几场的战事,从而烟消云散。 甚至令公孙瓒下定决心,全力进攻渤海郡。 至于这变故,就不得不提关羽黄忠. 彼此身处中山国的公孙瓒,刚刚经历一场大败,士气变得低迷,对于当前的局势变得没有之前那样乐观。 虽然冀州士族与袁绍多半离心,不少士族跑到了辽东,粮草必定告急。 但士族的离去,也意味着大族占据的田地空了出来。 沮授屯田的同时,一边用空出来的田地激励士族,一边让利留下来的士族。 还真就给沮授兜住了。 这两件事一出,就连公孙瓒和其弟公孙越都认为此战要持续很长时间。 唯有田豫发表了不一样的见解,田豫迈步上前振振有词道:“将军,依我看袁本初败势已显,不久后袁本初必败无疑。” 这让公孙瓒和公孙越面面相觑,他们自然是相信袁绍必败无疑,但是短时间内还不一定。论兵卒袁绍有二十万青州青壮,论战将袁绍有吕布文丑高览,论贤才沮授审配. 没有个三五年,还真不一定能拿下来。 故而公孙瓒饶有兴致的问道:“国让何出此言啊?” “将军,关云长黄汉升皆是万人敌,其麾下兵将皆为虎狼之士,贾文和徐元直皆擅长奇谋。其器械之利,便是一小小的远望镜都妙用无穷。 “反观袁本初,其将虽勇,然强如颜良亦不如张益德,何况文丑高览之流?此乃将胜。其兵卒虽强,然青州青壮饱受士家之苦,面对寻常兵卒或许占尽优势,面对关云长黄汉升之兵则远远不如,此乃兵胜。其谋士虽多,然上下不能一心,左右相互掣肘,不如贾文和徐元直是也。此乃谋胜。” 公孙瓒和公孙越相互使了个眼神,公孙瓒仔细一合算,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 将胜暂且不论,就说关羽黄忠之兵。他们虽然没有见过关羽黄忠的兵卒如何,但是经过跟随刘表而来的长安精兵的表现,他们都是有目共睹啊。 袁绍的大戟士不过是略胜一筹,若是关羽黄忠的兵卒,皆是长安精兵这般水准 搞不好不久后对峙的局势还真要以袁绍的落败宣告谢幕 “且慢。”公孙越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好奇的问道:“袁公路呢?国让,袁公路可是拥兵十万,二十万打关羽黄忠十万,优势在袁啊!” 谁知田豫不屑地说道:“袁公路,不过是冢中枯骨。” “冢中枯骨.” 公孙越愣住了。 公孙瓒反倒一拍大腿,赞叹道:“好,说得好。冢中枯骨,借国让吉言!” 将田豫送走后,公孙越坐不住了,他忙不迭起身望向公孙瓒,话语犹如连珠炮一般,“兄长,难道你真的相信国让言语吗?关云长黄汉升勇则勇矣,难道还能勇过吕奉先不成?!” “越弟,你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公孙瓒沉吟道:“我自然不.” 公孙瓒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传令兵们便接踵而至,行色匆匆连门槛都要踏破。 “报,禀报将军,吕奉先被调往黎阳!” “报,禀报将军,黄将军擒拿文丑,关将军率领百骑万军之中阵斩高览!” “报,禀报将军,袁公路夺路而逃溃不成军!” 接连的战报听得公孙瓒头晕发涨,方才还在讨论战局的不利,怎么一转眼战局便改写了??? 关羽率领百骑万军之中斩杀高览?! 难道小说家嘴里都是真的?! 玄德从哪里找来的二弟,竟然如此勇猛? 不对,不对。 论勇武关云长似乎屈居玄德之下?! 玄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勇猛了??? 在这一刻,公孙瓒对刘备的最后一丝嫉妒也归于消弭。 原本他还有些想法,觉得刘备实在是好运,晋升速度之快犹如朝游北海暮苍梧的仙人一般。 随着刘表带来的书信,公孙瓒心中的愤懑消解了大半,成为卫将军后的刘备对他的态度还是原先那般,扪心自问他是做不到的。 如今看来,他的这个兄弟确实有大本事啊。 之前是他太过斤斤计较了。 公孙瓒揉了揉额头,将纷乱复杂的思绪按压下来。 “兄长!” “嗯?” 公孙瓒抬眼望向公孙越,他这个从弟要说些什么? 他仔细一瞧,见公孙越激动的攥紧拳头,似乎是太过兴奋,从而面色涨得通红,“兄长,真被国让说中了!还是兄长慧眼识英才啊!” “什么慧眼识英才”公孙瓒嘴上是这么说,心中却暗暗庆幸,还好刚才的话语没有一口气说出来。 他摇摇头不再多想,他忽略公孙越激动和敬佩的目光,唤来一卫士,“速速请田都尉前来一叙!” “诺!” 随着卫士应声退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田豫便匆匆抵达议事厅。 “将军?不知唤我有何事?” 公孙越快人一步,一把抓住田豫的臂膀,放声大笑道:“国让,中了!被你说中了啊!” 田豫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茫然的说道:“中了?我说中了什么?” “说中了什么?自然是方才我等商议之事!” “商议.”田豫喃喃自语,片刻之后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变得十分精彩。 从茫然到讶异,从讶异到难以置信。 当公孙越将事情的始末一一告知田豫,田豫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国让之才,实在令我等钦佩啊!”公孙越开始吹捧田豫。 田豫的脸抽了抽,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公孙越的这番吹捧,他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话音,“我我也没能想到关将军能百骑破万啊.” “国让谦虚了,这不是大差不差。有关将军在,我等还怕什么吕奉先!”公孙越一改之前的颓然,此时此刻仿佛什么都不怕,给人一种哪怕是项羽复生也丝毫不惧的错觉。 公孙瓒觉得公孙越说得很有道理,袁绍调走吕布分明是害怕关羽啊,如今吕布不在,还有谁能拦他?! 公孙瓒觉得是时候让袁绍回想起他的厉害了。趁着袁绍的目光聚集在黎阳的时候,给袁绍来一刀厉害的,好叫他后方大乱,好叫袁绍首尾不能相顾。 于是公孙瓒将想法告知田豫时,田豫竟然摇了摇头,“将军,即便没了吕奉先,还有一人颇为棘手。” “棘手?究竟是何人?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厉害!”公孙越昂首挺胸,腰背也挺得笔直。 田豫看向公孙越,平静地说道:“朱灵。” “朱朱灵。”公孙越尴尬的笑了笑。 公孙瓒:“.” 对于朱灵,公孙瓒印象颇为深刻。他将其母其弟绑在城墙,呵斥朱灵退兵。 万万没有想到,朱灵一边痛哭流涕称无法忠孝两全,一边下令坚决攻城。 哪怕是环首刀逼近其母其弟的脖颈,朱灵也不曾动摇。 结果就是他被朱灵杀得大败而归。 这种猛人,哪怕是今日他都有些发怵,更不用说公孙越了。 经此一战,公孙瓒相信袁绍必然重用朱灵,调走吕布势必会让朱灵顶上。 拿下朱灵实在是麻烦. 那该如何是好 难道 公孙瓒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但是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于是抬起脑袋,望向田豫,“国让,既然如此,你以为如何是好?” 田豫朝桌前走去,公孙瓒和公孙越相视一眼,连忙跟上。 在公孙瓒和公孙越的瞩目中,田豫抬起手臂,伸出手指,在地图上一敲。 咚 这一声闷响仿佛敲在了公孙瓒的心间,待他看清田豫落指的地方,面露异色,这不正是他方才所想的地方吗?! 公孙越更是失声道:“渤海郡?!此郡不是袁本初发迹之地吗?!” “不错!渤海郡向来富庶,既然要让袁本初后院起火,为何不烧罪富庶的呢?” “善!”公孙瓒拍手叫好。 “兄长,兄长!” 公孙越焦急的声音将陷入回忆里的公孙瓒拉回了当下,他纳闷的说道,“越弟?你看看你又急,发生何事了?” 公孙越抹去脑门上的汗珠,缓了口气道:“兄长,好事!天大的喜事?!” “好事?莫非又是黄将军关将军?前不久黄将军杀败吕奉先,攻占黎阳已经是天大的喜事。难道此次比杀败吕奉先、攻占黎阳还要值得欣喜?” “黄将军杀败吕奉先确实大快人心,不过提及此事还远远不如啊。” “嗯?说来听听。” 公孙瓒从南皮城上收回视线,眼下大军已经围住南皮,攻占渤海郡的郡治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至于袁绍的援兵? 他不是没有击退袁绍的援兵,袁绍援兵的水准远不如当初勇猛,他浑然不惧。 再者说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吧? 眼下邺城被围,邺城的重要性不远远胜过渤海郡? 起初公孙瓒的谋划是为黄忠关羽分担黎阳的压力,万万没有想到,不经意之间就变成黄忠关羽给他分担压力。 总而言之,该不会是关将军和黄将军攻下邺城了吧? 哪怕是一司马经过关将军指点,万军之中取朱灵首级都比攻下邺城可信啊。 然而事实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兄长,黄将军麾下司马夏侯妙才击退了朱灵。” 公孙瓒点点头,虽然有些超乎意料,好在能够接受。不过就连一司马都能击退朱灵?如此说来他不是连黄忠麾下一司马都不如? 公孙瓒心情有点微妙。 公孙瓒见公孙越欲言又止,不禁一愣,莫非还有喜事?! “兄长。”公孙越酝酿着情绪,“黄将军关将军攻下了邺城” “原来如此,原来是攻下了邺城,我还以为是攻下了邺且慢!”话说到一半公孙瓒的精神陡然一震,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怔怔地看着公孙越,“你你你你说什么?攻下了邺城?!我等才围困南皮,黄将军关将军便攻下邺城了?!怎么可能?邺城里可战之兵还有数万,便是杀彘也没有如此之快啊!莫非是审正南投降了?” “审正南投降倒不是。”公孙越摇摇头。 “那是为何?那不应该啊。”公孙瓒皱起眉头。 “是审正南犹子审荣投降了。”公孙越说道。 公孙瓒: “其中究竟怎么回事,越弟你可要好好说道说道。” 随着公孙越的讲述,公孙瓒是越听越心惊。 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贾诩一手设计,要水淹邺城! 起初公孙瓒以为贾诩的恶名是他人的栽赃陷害,毕竟经常折腾士族的他实在太熟悉其中的条条道道。 当公孙瓒听到公孙越提到冀州人听闻贾诩名号皆是惶恐不已,他不禁陷入沉默,贾文和该不会真是毒士吧? “兄长,我说的算不算天大的喜事?”公孙越笑问道。 公孙瓒狠狠吸了口气,今日之事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些震撼了,他用力地点点头,“算怎么不算?!” “不枉越弟时刻打探关将军黄将军的消息啊!” “话说回来越弟,日后离贾文和远一些。” “莫要着了贾文和的道” 嘱咐完公孙越后,公孙瓒马不停蹄的将各级将领招到营帐中,他望着各级将领,放声道:“诸位关将军黄将军已经收复邺城了,我等可不能再荒废时日了!” 不久后,离开营帐的各级将领们议论纷纷。 “嗯?邺城收复的?怎么收复的啊?” “你不知道么?当然是贾文和要水淹邺城!” “什么?!贾文和水淹邺城了?!” “什么?!贾文和水淹邺城害死了一万人?!” 听到这般消息的田豫顿时停住脚步,满脸讶异,他皱起眉头,喃喃自语,“贾文和毒士?卫将军怎么可能会任用毒士,其中一定有蹊跷” 谣言就这么以讹传讹的扩散开来,等到风声传到南皮守将的耳朵里,就变成了。 “什么?!贾文和水淹邺城,害死了数十万人?漳水为之不流?!!” 这一刻守将冷汗连连,“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公孙伯圭今日突然攻城!若是贾文和来了,南皮定然守不住!定然城毁人亡!公孙伯圭便无法立功!” 周遭的卫士顿感头皮发麻,有人壮起胆子问道:“将将军,我等该如何是好” 守将面露难色,他咬牙切齿,似乎在内心里天人交战。 下一刻他心一横,咬牙切齿道:“开城,投降!” (本章完) 第503章 什么老巢被端了?!(四千) 第503章 什么老巢被端了?!(四千) 平原县 听闻冀州失陷的袁绍陷入颓然,在身旁亲信不断的劝说下,他从一片低迷中挣脱出来,总算是说服了自己。 虽然丢了冀州大部分,可冀州.冀州本非我有,但.渤海郡可是我的心血! 冀州丢失或许还能夺回来,倘若渤海郡落于公孙瓒之手我怎能接受?! 故而袁绍下定决心,想要集中力量先将公孙瓒赶出渤海郡,毕竟渤海郡在,冀州的念想或许也在呢? 于是袁绍请来贤才良将,共商救援渤海郡事宜。 “诸君。”坐在主位上的袁绍抬眼望向在座的众人,虽说人数相比上一次来得还要少了一些,不过也无法动摇袁绍此刻的心,“想来诸君有所耳闻,公孙伯圭侵扰渤海郡,我欲集结青州精兵击退公孙伯圭,不知诸君以为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压低声音,低声商谈着此事。 在众人看来,渤海郡确实很重要。 先不说渤海郡的富庶,光是渤海郡如同一根楔子钉在冀州和幽州之间,就让人无法忽视。 按照常理来说,渤海郡很难被攻占。 袁绍在渤海郡的威望那可不一般,放眼渤海郡几乎皆是支持袁绍的忠正之士。 赶在公孙瓒攻下南皮之前,星夜奔赴南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退公孙瓒,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就是这主将的人选. 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起身问道:“使君,不知主将的人选是” “人选.”袁绍望向朱灵。 众人皆是一愣,讶异的望着朱灵,就连朱灵自己都是满脸错愕。 有人嘀咕道:“朱文博?朱文博尚且不如一司马,朱文博能行么?” 很快就有人驳斥那人,“汝怕是不知吧,文博早在吕奉先之前就曾经击退过公孙伯圭!” “此一时彼一时,汝不妨问问朱文博如今有没有自信能击败公孙伯圭?” 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朱灵没有否认这些话语,他面露苦涩。 虽然他们说的话语不是那么好听,但朱灵很不愿意承认,他们说的的确不错。 他连区区一司马都无法战胜,何况是公孙瓒呢? 也许那一次或许是走运也说不定呢? 朱灵苦笑不止,他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不敢与袁绍对视。 袁绍眉头皱起,心中暗道:坏了,如今看来文博的确不适合担任主将。主将都如此颓然,何况是兵卒呢? “使君,我以为即便文博无法担任主将,也足以胜任副将。毕竟公孙伯圭曾经败于文博之手.”在一片议论纷纷中,沮授起身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没有将想法全部抖出而来,而是冲着袁绍意味深长莞尔一笑。 袁绍并没是什么愚笨之人,自然听出了沮授的弦外之音。 对啊,不必要求朱灵如何如何,只要朱灵随军前去,很有可能能让公孙瓒的士气动摇。 士气一旦动摇,必会出纰漏。 只要他们抓住公孙瓒的纰漏,此战胜利的可能便会大大增加! 经沮授一提醒,在场众人显然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方才的争论不休,此刻却偃旗息鼓,纷纷这般安排表示同意。 朱灵面露异色,似乎是对众人口风的更改感到讶异。 那么问题来了,主将又该何人担任? 刚平静不久的众人再起喧嚣,一个又一个名字从他们嘴里飘出。 然而袁绍听得眉头越皱越深,众人提出的人选,虽然都是军中的猛士,可问题是哪怕其中最为厉害的几个,譬如淳于琼吕旷吕翔,相较于颜良文丑还是稍有不如。 若是让他们担任先锋,袁绍觉得没有问题。 一旦让他们担任主将,袁绍倒觉得有所欠缺。 思来想去,袁绍大手一挥,“勿要争论,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争论再度平息,众人翘首望向袁绍,等待着袁绍道出主将的姓名。 吕翔按耐不住心中的欣喜,他攥紧拳头,低语道:“此次必是某担任主将!” “你?”吕旷摇摇头,撇撇嘴道:“怕不是酒喝糊涂了,主将应当是某才对!” “什么!”吕翔勃然大怒,“我敬你为兄长,你怎能与我争主将!” 淳于琼瞥了一眼,完全没有劝说的意思,这对从东平而来的同宗兄弟之间的争执,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肃静!”袁绍一声大喝,吕旷吕翔心中皆是一惊,赶忙闭上了嘴巴。 见到最后一丝争执的声音也归于消弭,袁绍这才舒展眉头,在众人的瞩目下,他深深吸气,振振有词的说道:“此次我将挂帅出征!” 啊? 众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抹惊愕,他们没有听错吧?袁绍挂帅? 有人喉结转动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站出来道:“使君,你的伤势没有痊愈,要不再作打算。公孙伯圭不可小觑啊” “我自己的伤势,我自己清楚。此次有辽东公孙将军助力,又有诸位贤才竭诚辅佐,何惧公孙伯圭?!”袁绍举手投足之间意气风发。 这样的袁绍让一路追随的旧部湿润了双眼,不止一人喃喃自语,“使君.使君回来了。” 低迷的气氛在这一刻得到缓解,兴奋和激动如同瘟疫一般扩散开来,就连此前最为悲观之人如今都觉得能够将公孙瓒赶出渤海。 袁绍满意地点点头,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如今士气大盛,人心可用,怎么说都能叫公孙瓒脱一层皮! 只可惜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人们的预料。 一传令兵火急火燎的踏过门槛,冲进议事厅。 众人见到传令兵额头挂着豆大的汗珠以及满脸的惊慌失措,心中顿时浮出不好的感觉。 “.何事?”袁绍平静的问道。 传令兵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道:“使使君,大大事不好了!南皮南皮失陷,不,是南皮举城投降了!” 传令兵的声音就好似寺庙撞钟的钟椎,狠狠的撞在袁绍与众人的心口,撞得令他们大惊失色,撞得令他们脑袋嗡嗡作响。 南皮 投降 众人的心沉到了谷底,在此之前不会有人将这两个字联系起来,毕竟渤海郡吏民无不对袁绍叹服,他们坚信哪怕是邺城投降,渤海郡南皮也不会投降。 然而这种不可能的事情就这样离奇发生了。 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袁绍的脸皮抽抽,面色变得惨白无比,众人也是缄默不语,议事厅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寂静的仿佛只剩下了呼吸的声音。袁绍极力控制心态,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他挤出个笑容,但哪怕是最看不清氛围的人都看出了他在勉强。 袁绍的脑袋飞速运转他将传令兵轰了下去。 “自从.自从我等兴兵清君侧以来,便屡次碰壁。贾文和毒辣的手段我等见到不下一次两次,甚至连张郃小儿都是贾文和安排的间者,水淹邺城更是恶毒中的恶毒,想来此次也是贾文和的毒,不妨猜测是贾文和散播的谣言,或者是贾文和的间者渗透进了南皮,瞒过众人打开了城门.” “.有可能有可能啊。” 在场的众人拔起附和的声音,从零星的一两个,渐渐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很快众人的口径就变为完全的一致。 “既然.既然如此,诸君退去吧。”袁绍似乎没了兴趣,冲着众人摆了摆手,随后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公与,谭儿,熙儿,尚儿,干儿留下。” 在场之人无不面面相觑,不过他们还是选择听从袁绍的命令,众人躬身退去,徒留沮授袁谭袁熙袁尚高干五人。 “尚儿.”待到众人退去后,袁绍冲着袁尚招了招手。 袁尚立刻会意,他快步走到袁绍身旁,扶住袁绍的臂膀,脸上写满了担忧,“阿父。” 袁绍笑了笑,正欲说些什么,突然面色骤然一变。 袁尚袁谭袁熙高干沮授皆是心中一惊,袁绍的气色肉眼可见的衰退了许多,更为严重的是袁绍竟然喉咙一甜,居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离得最近的袁尚手忙脚乱地给袁绍拍背,袁尚的动作不但没让袁绍有所好转,反倒是下一刻袁绍“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地上那摊触目惊心的血渍令五人眼皮狂跳。 “混账,你做了什么?!”袁谭怒目而视,死死地盯着袁尚。 袁尚吓得脸色发白,他连连摇头,嘴皮子哆嗦不止,“我我..我..” 袁绍摆了摆手,“不关尚儿的事.” 袁谭目色一沉,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袁绍望向沮授,惨白的脸色挤出一抹愧意,“公与,落到这番境地是我的过错啊,我不该小觑天下英雄,我有愧于你啊。但是眼下局势不利,还请还请公与教我” “唉。”沮授长叹一声,“使君,如今之计只能扎根青州了,渤海郡.” 后面的话沮授终究是没能说出来,几人都心知肚明别说赶走公孙瓒收回渤海郡,就连青州都不一定能够坚守的下来。 “就有劳公与了.”袁绍本想说些什么,突然他注意到高干面色有些发白,于是提起为数不多的精神问道:“干儿,发生何事了?” “舅父.”高干欲言又止。 这让袁熙眉头微皱,“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再差还能比眼下还差不成?!” 袁谭也在催促,“你就说吧!扭扭捏捏活像个妇人!” “说吧,我并无大碍。”袁绍笑了笑。 见袁绍都这么说了,高干牙一咬,干脆都抖了出来,“方才.方才传令兵来报后,公孙.公孙将军面色变得古怪了许多,我猜公孙将军是想回辽东了.” 高干嘴里的公孙将军,正是公孙度之子公孙恭。 此话一出,袁谭袁熙顿时色变,他们暗道不好,坏了,貌似让本就糟糕的局势变得更加雪上加霜了! 刚刚真不应该催促高干具体缘由啊! 袁谭袁熙不敢去看袁绍的脸色,他们知道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下一刻两道凄厉的哭诉声将兄弟两人的视线拉了过去。 “阿父!” “舅父!” “!” 袁谭袁熙慌忙看向袁绍,只见袁绍两眼一翻竟然昏死了过去。 两人是又惊又慌,慌张得如同两个无头苍蝇向着袁绍走过去,惊恐万分的大喊道:“阿父!” 好在沮授在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应对措施,他喊道:“医者,医者!来人去唤医者来!” 卫士火急火燎的领着医者来到袁绍的面前,医者经过诊断,叹息道:“使君旧伤未愈,急火攻心,这才昏迷过去.” “敢问医者可有治疗家父的良方!”顶着布满血丝眼眸的袁谭一把抓住医者的袖口。 医者被袁谭的这番动作吓了一跳,他缩着脑袋,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会开剂汤药,需需要按时服下,至于至于使君何时醒来,我也不知.” “庸医!”袁熙面色狰狞,仿佛下一刻就要扬起拳头,吓得医者双腿打颤。 好在沮授出声劝道:“两位公子,使君吉人自有天相,想来不日以后就能醒来。” 有了沮授的劝慰,袁谭袁熙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下来,他们虽然瞧不起医者,不过对于沮授这般士人倒是颇为尊敬。更不用说沮授的能力,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 “退下吧!”袁谭撒开了手,医者战战兢兢退到一旁。 袁谭袁熙并不在意医者,他们低垂着眉眼,就像是面对师长一样面对沮授。 “沮别驾,我等该如何是好,烦请别驾教我!”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唉。”沮授长叹口气,他苦笑道:“两位公子,首先今日使君之病勿要走漏风声” 常山郡。 “二哥,俺万万没有想到四弟的兄长居然跟四弟长得一模一样,要不是两人气质不同,俺还以为是四弟来了呢。” 与关羽肩并肩同行在田埂上的张飞面露笑容。 关羽抚摸着胡须,摇摇头,“三弟啊,三弟,哪里有兄长长得像弟弟的说法?” “一时口误,一时口误。” 走着走着,一传令兵快步而来。 关羽张飞面面相觑,通过眼神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莫非有什么大事? 随着传令兵的言语,众人了解了事情大致的始末。 张飞忍不住夸赞道:“公孙伯圭攻下了南皮?如此一来不是将袁本初老巢给端了?!俺本以为公孙伯圭一遇挫折便会灰心丧气,没想到公孙伯圭是俺错了,这样看来也就比二哥俺子龙叔至黄老将军.差了点。” “总而言之,不愧是大哥的兄长!公孙伯圭果然厉害!” (本章完) 第504章 糜主簿,你说我等要不要防着点贾诩? 第504章 糜主簿,你说我等要不要防着点贾诩? “阿嚏。” 公孙瓒只觉得鼻尖酸痒难耐,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公孙越满脸关切的问道:“兄长,你莫非是感染风寒了?需要我唤来医者为你看看吗?” “不必了,不必了,我无碍。”公孙瓒摆了摆手,拒绝了公孙越的好意。 如今的他坐在南皮城府衙议事厅的主位上,嘴角便情不自禁的上扬,心情更是无比舒畅。 袁本初? 四世三公? 不过如此! 如今不连渤海郡都被他拿下了吗?! 想到这里公孙瓒的笑意更浓了,他打心眼里就看不起袁绍这种凭借家世的庸人。 不过打下渤海郡后 公孙越见公孙瓒眉间似乎有忧色,以为公孙瓒是苦恼渤海郡该如何治理,恰巧他刚好有些心得。 “兄长是担忧渤海郡的治理么?依我看不如统统丢给国让,国让的才能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啊!” “.”公孙瓒看了公孙越一眼,无奈道:“越弟,你啊,怎么凡事丢给国让呢?依我看国让是个难得的将才,若让国让处理这些琐事,不是拿着宝剑去杀鸡宰羊吗?” “那兄长以为呢?” “自然是去联系关将军黄将军,我等理应遵从天子诏令” “兄长言之有理。” 公孙越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他心里是一万个不信。自从刘表来到幽州后,钱粮辎重方面公孙瓒就没有断过,完全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故而粮草辎重方面事宜,公孙瓒一股脑的丢给了刘表。 他算是看清了,事到如今,公孙瓒一门心思想着的是如何打仗,完全不想掺和渤海郡事宜。 治理渤海郡?治理个屁! 公孙越觉得用这两句话来形容公孙瓒简直恰如其分。 “既然越弟没有异议,那我等不日起程,前去拜访黄将军关将军!” “兄长,你我都去了,渤海郡又由谁接手呢?” “自然是国让!” 公孙越: 望着面色如常的公孙瓒,公孙越心中腹诽不已,兄长方才你还说让国让处理这番小事,是大材小用,怎么现在的回复如此干劲利落呢? “快去准备吧。”公孙瓒拍了拍公孙越的后背,连带公孙越的胡思乱想一同拍散。 “知道了,兄长。” “啥?徐军师命俺们前去邺城一叙?” 在常山郡帮助当地建立猪圈的张飞瞪大了一双豹眼,他追问道:“为何如此紧急啊?” 传令兵压低了声音,“三将军,听说不日后公孙将军要来拜访。” “公孙将军.公孙公孙伯圭!”张飞赶忙将工具抛给一旁的官吏,“公孙将军那可不一般呐,俺断然不能错过!” 说着说着张飞望向身旁的官吏,“俺有要事在身,劁彘俺给你示范清楚了吧?!” “清清楚了。”官吏缩着脑袋哆哆嗦嗦的回道,望向张飞的眼神满是恐惧。对于他们而言张飞可是恶名在外,听闻凉州的贪官差点被张飞抽死,更不用说此君奇谋频频而出,要是真的得罪了此君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虽然没有贪墨,但是对于同级同僚贪墨的行径看在眼里闭口不说,能推脱的就推脱,没有什么害民之举,但也没有利民的举措。 不过冷眼旁观,同样在张飞这边不行。 张飞黑着脸就要将大部分常山郡的官吏丢进牢狱里,好在有关羽的提议只要没有大过的不如用劳动代替刑狱,故而有一批官吏幸免于难。 这一批当中就有他 在这一批人中他算是幸运的,同样也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他不用去搬石挑土,不幸的是他遇到了众人的梦魇张飞。 张飞拍了拍手上泥土,“同袍们,尔等可要看好这些人,务必要这些人好好教学,好好动工!” 张飞话语刚一落下,中气十足的一声“诺”,便从几名士卒嘴里呵出。 明明人数不过十指之数,却喊出了千军万马之势,吓得这几个官吏双腿直哆嗦。 他们望着张飞渐渐远去的方向一阵失神,按道理说凶神张飞都走了,为何他们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二哥!” 张飞风风火火地跨过常山郡郡治府衙的门槛,大大咧咧地走到关羽面前。 此时的关羽似乎正和贾诩、糜竺许褚商议着什么,见到张飞的到访,关羽停下了话题,笑着望向张飞,“三弟,你来了?莫非也是收到徐军师的传信了?” “不错,二哥,俺们何时出发啊。”张飞找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 关羽抚摸着长髯,微微颔首,“不错,我等正在商议的便是此事。” “哦?”张飞双腿一用力忽然起身望向贾诩,笑问道:“贾军师,你也要去邺城吧,那常山郡的安排呢?” 贾诩轻摇羽扇,笑着看向糜竺,“糜主簿,足以担此重任。” “啊?”糜竺指了指自己,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啊?我?我暂时治理常山郡?” “哈哈哈,子仲,你就放心吧。贾军师的眼光向来不错!”张飞哈哈笑道。 许褚眼里闪过异色,他将嘴巴凑到糜竺耳畔,低声道:“糜主簿,你随我来一下,我有要事告诉你。” 处于吃惊当中的糜竺愣愣地点了点头,在他人疑惑的目光中,跟随许褚走到一旁。 他实在没能想到贾诩让他担此重任,暂时官吏一郡之地,他还是第一次啊。 糜竺总觉得心脏怦怦跳个不停,然而许褚接下来的一番话,令他的心跳差点慢了半拍。 “糜主簿啊,虽然赵伯虎说袁本初之流栽赃陷害贾文和。不过依我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此次贾文和让你接手常山郡会不会包藏祸心啊。” “.” 糜竺犹如琳琳一盆凉水,刚刚的激动和兴奋顿时兴致全无,他复杂的看向许褚,为何听许褚的语气,他总觉得许褚脑补了一场阴谋大戏? 难不成仲康也去了仙乡? 糜竺拍了拍许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仲康,你猜得很好,下次不要猜了。” 许褚:“啊?” (本章完) 第505章 付费徭役 第505章 付费徭役 “兄长,这还是魏郡.吗?” 公孙越望着不远处忙得热火朝天的人影一阵失神,在大汉徭役大致分为三种,分别是正卒、戍边和更卒。 正卒为期两年接受军事训练后第一年负责郡县治安,第二年则是赴京充当卫士担负保卫京城,守卫皇宫、陵苑,或为诸官府服务。 戍边顾名思义就是戍守边境,又称徭戍或屯戍。汉律规定每人一生必须戍边一年,若逢边防紧急,则须继续留守六个月。戍边者由官府供给衣食杂用。 剩下的更卒便是无偿从事地方一个月的土木事宜,诸如造桥修路、治理河渠、转输漕谷等劳动。因役人轮番服役,所以叫作“更”,役人叫作“更卒”。 若是不想服更役,可以出钱雇佣他人代替服役。或者是官府不需其亲身服役而命令其出钱代役,此番举措曰“过更”,这笔代役钱称作“更赋”。 当然也有特殊情况和特殊身份能够免役,比如宗室、贵族、有高爵的官僚及其亲属,县、乡的三老及被选为孝悌力田者;博士弟子、其他通一经者及特诏优许复除者;或生子、服丧者,逢天灾兵祸之害而暂获复除者;治河有功或皇帝巡行所经地方的人民亦得以暂时免役等等。 但陷入劳作之人与上述身份完全不搭边。 毕竟都免役了,谁还闲得发慌,没事找事跑来当更卒? 若没有免役.这些更卒是脑子糊涂了,怎么干得如此卖力? 公孙越甚至看见有不少人念叨着什么,而后展露了笑颜。 嗯? 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黄忠关羽等人自掏腰包出钱犒劳了这些更卒? “越弟,我见你愁眉苦脸,你在思索什么事情?”公孙瓒拍了拍公孙越的后背。 公孙越纳闷道:“兄长,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那些更卒为何如此卖力?” “?这有什么奇怪的,定然是玄德的功劳呗。”公孙瓒满眼诧异的看着公孙越,俨然一副‘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的样子。 “.”公孙越抿了抿嘴,之前刘备身居高位时公孙瓒的不屑他还是有些印象,他觉得这样不太好。可是为何如今又变成了另一种极端? 公孙瓒瞧见公孙越古怪的面色,便装模做样的咳嗽几声,“咳咳,这还不简单?越弟,你我装作客商去问个究竟不就好了么?” “兄长言之有理,就这么办。” 公孙瓒公孙越脱下戎装,换了一套袍服。 袍服的样式有些老旧,好在比较干净。 两兄弟这样一打扮,身上的锋芒收敛了许多,不仔细瞧还真像个客商。 公孙瓒和公孙越相视一笑,迈开大步,朝着不远处赶去。 “休息的时辰到咯,休息的时辰到咯。” 小吏敲响手里提着的锣,随着洪亮的锣鼓声响起,满头大汗的黔首们放下了手上的锄头还有箩筐。 朱红抬起衣袖擦了擦脑门的汗珠,他见众人纷纷跑去排队,连忙迈开双腿,奈何还是慢了一筹,他跑过去时只能站在队伍的末尾,他顿时有些懊恼。 他想了想一咬牙干脆作罢,“罢了,罢了。不过是水罢了,早喝着都是喝。按昨日来看,水什么的肯定是少不了的,不如先去树荫下歇息。” 朱红刚抬起脚步,就听身后有陌生的声音响起。 “好汉、好汉,慢走!” 朱红没有犹豫,抬腿就要离开,在他看来好汉这个称呼,绝对不是在喊他。只不过他这一走身后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了,莫非真是在喊他?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朱红迫不得已停下脚步,转身一看身着袍服的两人跑到他的面前。 还不得朱红张嘴,两人中年龄最小者掏出路引,张口就来:“我兄弟二人是从渤海郡来的客商,方才远远看到尔等在忙着修筑道路,故而好奇前来看看.” “二弟。”年龄最大者打断了最小者,他从怀里掏出一水囊递给朱红,笑道:“好汉,我看你满头大汗,定然是口渴了吧?不如我等去树荫下好好聊聊?” 或许是眼前这人的笑容富有亲和力,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朱红愣了片刻,接过水囊点了点头。 经过一番了解,朱红总算是弄清楚了两人身份,大哥名公孙大郎,二弟名公孙二郎。 起初他觉得两人行踪可疑,不像什么好人。 经过一番攀谈,朱红承认是他误会了对方。 公孙二郎问道:“敢问朱兄弟,这路是郡县征发你们修筑的么?” “征发?”朱红喝了口水,“你的意思是更役么?” “不错。” “那倒不是。” 公孙二郎皱起眉头,“不是更役,那又是什么?” “提起此事,每每说来,我都觉得有些惊奇。”朱红感慨道。 公孙大郎来了兴趣,“哦?说来听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朱红放下水囊,陷入了回忆,他满脸的褶皱仿佛活了过来,挤出一个苦笑,声音渐渐的越发低落,“我本是青州一贫民,响应大贤良师的号召,然而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大贤良师的死讯。之后我便浑浑噩噩跟着跟着渠帅,去抢去夺,只求果腹。后来又传闻说袁将军得了黄天选定之人,我等便来到了冀州邺城.” 话语到此,公孙两兄弟发现朱红竟然一改之前的苦闷和失落,面色渐渐狰狞起来,就连双手都攥得咔咔作响。 “此前说得好好的,说冀州富庶,有耕种不完的地!” “谁知道谁知道那个什么袁将军在骗我等!” “地是耕不完的地,但是他们没说要为奴为婢啊!” “就算是为奴为婢,为何田税如此之高?!要六成,整整六成啊!除了耕地以外,我等还无法离开营地!前方战死人了,我等还要迅速补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若是在战场上死了,就连妻女都要改嫁他人!”说到这里朱红眼睛已经红了一大片。 公孙两兄弟连忙出言劝慰,经过劝说朱红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平息下来。 “要不是黄将军关将军夺下城池,我等又怎么能服役的时候有粮拿?甚至关将军黄将军的兵卒还会给我等发水馕”朱红哼哧哼哧的说道:“依我看邺城夺得好,夺得好啊!” 朱红似乎想起什么,他补充道:“不对,听说这不是什么徭役,好像是雇佣.” 奈何公孙两兄弟已经听不进去了,两兄弟心底一片骇然。 关羽黄忠竟然真的给钱让黔首服更役! (本章完) 第506章 公孙瓒公孙越进邺城(四千) 第506章 公孙瓒公孙越进邺城(四千) 风声淅淅,树影绰绰。 公孙大郎与公孙二郎沉默不语。 朱红见状好奇的问道:“两位这是怎么了?”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公孙大郎,公孙大郎笑道:“朱兄弟,我等兄弟二人有些私事相商。” “你二人聊你二人聊。”朱红眨了眨眼睛,立即会意,他翻起而起,把水囊还给公孙大郎。而后抬脚与公孙兄弟拉开了一段距离,将空间留给兄弟二人。 “兄长.” “越弟.” 公孙大郎和公孙二郎正是假装客商的公孙瓒和公孙越两兄弟,如今从‘更卒’朱红嘴里得知事情来龙去脉的公孙瓒和公孙越面面相觑。 饶是对刘备颇有信心的公孙瓒都没有想到,关羽黄忠竟然真的耗费钱粮让更卒修筑道路,甚至还包了平日的伙食,就连水囊都有专人运送。 其中的消耗可想而知。 同时结果好得令人出乎意料。 关羽黄忠这才攻下邺城多久啊?屯田兵朱红就将袁绍抛在了脑后。 公孙瓒和公孙越相信,若是袁绍再度兴兵进攻冀州,那么第一个站起来抵御袁绍的就是这群人。 两兄弟仔细一想,此番举措何尝不是以务工代替赈济的变种。 以务工代替赈济,并非是什么新鲜事。 就比如在古时的齐国,正值景公当政,国内闹出了饥荒。晏子请求景公希望给百姓发放粟米粮食,景公没有同意。好在晏子主管修筑路寝之台,他命令官吏提高雇工的工钱,增加道路的长度,从而延缓工期,却不加以催促。三年后台子筑成,百姓也得到振济。所以君王满意于游玩,百姓粮食能饱足。君子说:“按照政策晏子只想发放给百姓粮食罢了,如果不能实现,就借助事物实施自己的政治主张。” 如此看来,关羽黄忠不就是借助主管的事务为百姓发钱发粮,从而稳定民心? 想到这里,公孙瓒和公孙越长叹一口气,没来邺城之前他们不曾想到,黄忠关羽并非是打仗厉害,就连治理一地的才能都远胜他们。 公孙越更是心有余悸地说道:“兄长,还好你没有糊涂与卫将军为敌啊。” “咳咳咳。”公孙瓒面色微变,他连忙咳嗽几声掩饰自己的心虚,后又板着一张脸训斥着公孙越,“瞎说,瞎说!我与玄德乃是手足兄弟,挚爱亲朋。我怎么想过与玄德为敌呢?不要瞎说!” 公孙越看着目光飘忽的公孙瓒,无奈的叹了口气,抿了抿唇,心道:兄长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咳咳,过去之事不必多说了,既然我等的目的已经达成,不如赶紧动身,莫要让关将军黄将军苦等啊。”公孙瓒拍了拍公孙越的肩膀。 见自家兄长都说出了这番话,公孙越只得顺从公孙瓒了。 就在公孙瓒公孙越正欲离去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在他们耳畔突兀的响起。 “夏侯司马,就是此二人!此二人行踪鬼鬼祟祟,我看必有蹊跷!” “!” 公孙瓒和公孙越皆是心底一颤,暗道不好,这是冲他们来的?! 两人赶忙寻着声音抬眼望去,只见一身着褐衣的男子,领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的走来。 这队人马身披皮甲,各个膀大腰圆,面色坚毅,若是说他们不是精兵,公孙瓒和公孙越第一个不信。 尤其是那个被称为‘夏侯司马’的男人,其身材之魁梧,其气场之强势,让人如临大敌。 公孙越第一反应是,坏了,来者不善啊! “兄长,快走!我来断后!”公孙越目光四飞,情急之下话音完全没有过脑子几乎脱口而出。 当话音落下的瞬间,公孙越便后悔了,他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因为他愕然发现不单单是前方有兵卒,就连身后左右都有兵卒。 公孙瓒的笑容立刻凝固,他本想上前表露身份。 可倒好公孙越这一嗓子简直是黄泥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啊! 果不其然‘夏侯司马’的眼神刹那间就变得犀利起来,恍如直插敌人心口的利刃,神色冷得好似坚冰。双腿也使劲迈开,犹如矫健的虎豹朝他们冲来,奔跑的同时,‘夏侯司马’放声喊道:“可疑者!诸位同袍千万不要让他们跑了啊!” 公孙越的脊背冷汗连连,面色惨白好似玄德纸,他意识到方才的话语貌似让误会加深了。 眼下该如何是好?! 逃?! 前后左右都是兵卒,怎么可能逃的掉啊! 要是有人帮他们澄清呢?! 一个恍惚间,公孙越见公孙瓒拦在了自己的身前,与此同时他心中也有了想法。 “朱红!你.你你你快帮我等解释啊!” “解释.公孙兄弟莫要惊慌,夏侯司马不会冤枉尔等.” 公孙越只觉眼前一黑,他早应该想到相比于他们,朱红等人理应更相信那个‘夏侯司马’。 公孙越正这么想着,不料眨眼的功夫,黑压压的一片就从头顶袭来,“夏侯司马”冷峻的声音更是在耳畔响起。 “举起手来!” “啪” 这一次公孙越真是眼前一黑,他没有抵抗就被‘夏侯司马’按倒在地。 “听说公孙伯圭不日抵达邺城,怎么不见人影?” 身骑黑马的张飞满脸纳闷。 骑着红马位于张飞左手边的关羽笑道:“三弟,前方有陌生的车队,你说会不会是公孙将军的车队?” “!有可能!”张飞眼睛骤然一亮,他双手搓着缰绳迫不及待地催促道:“二哥,不如俺们去问问。” “走!” 关羽笑着回了一句,便用力一甩马鞭,伴随着马鞭啪啪作响的声音。关羽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可恶啊,二哥,你竟然不等俺。” 话语虽然是抱怨的话语,但不论是语气还是神情张飞都没有半点抱怨之色,他臂膀发力甩动马鞭,驾驭着战马朝着关羽的方向迅速追去。 关羽张飞一前一后纵马来到车队前,整个车队如临大敌,当他们得知来者是关羽张飞时,这才松了口气。 “关将军,张将军。我等是公孙将军的部曲,此次前来是专程来拜访几位将军。”公孙瓒一部将满脸陪笑,一股脑掏出官印路引等,诸多能够证明身份的物品,悉数交给关羽。 关羽点点头,“不错,官印是真。” 而张飞环顾四周,没有一人符合公孙瓒的长相,故而问道:“敢问公孙伯圭公孙将军,如今身在何方?” 部将遥指不远处的浓荫,“将军见那边有黔首服役,心生好奇便与校尉去一探究竟。” “一探究竟?去了多久。”“有些时候了。” 听到部将的回答,关羽张飞面面相觑,张飞猜测道:“二哥,公孙伯圭不会是被夏侯妙才抓走了吧?” 关羽抚摸长髯的手一顿,“有可能。” 张飞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部将一眼,“还不派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张飞瞪了一眼的部将身子不受控制一阵哆嗦,毕竟眼前的两人是关羽张飞啊,论勇武就连吕布都远远不如两人,更不用说他们了。 “怎么没听到么?” 听到张飞言语里带上了几分不满之色,部将顿时脊背冷汗连连,连忙称‘诺’。 他本想唤人前去一探究竟,思考了片刻,他决定还是亲自动身。 于是顶着满头大汗的部将嘱咐他人几句,转身就朝公孙瓒公孙越的方向快步跑去。 不一会儿,满头大汗的部将带着满头大汗的夏侯渊以及诸多兵卒来到关羽张飞的面前。 关羽张飞仔细一看,喝,还真是,公孙瓒公孙越居然真的被夏侯渊给抓住了。 夏侯渊有些头皮发麻,怎么一抓还真抓住了公孙瓒和公孙越,这下他该怎么跟关羽张飞交代。 对于夏侯渊,公孙瓒并不抱有什么恶意。 方才公夏侯渊并没有伤害他们,将他们擒拿后,就要带去临时行营问话。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始,他的部将喘着粗气急匆匆赶来,嘴里喊着:“公孙将军,公孙将军,关将军张.张将军,我等碰到了关将军张将军.” 经过一通解释,这才让夏侯渊意识到有可能闹出了个笑话。 此非夏侯司马的过错,若是关张二将军呵斥夏侯司马,我理应帮着点夏侯司马。公孙瓒暗暗想道。 张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黑着张脸,厉声呵斥:“妙才,俺知道你兢兢业业,巡视邺城周边。为何偏偏就今日犯了糊涂呢?想来肯定是没有好好歇息,依俺看将公务交给副将,你回去歇息吧!” “张将.” “军”字还没来得及从嘴里说出,公孙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十分不对劲啊。 就连公孙越都在公孙瓒耳畔低语道:“兄长,为何张将军言语听似严厉,却让感觉是在为夏侯司马开脱呢?” “越弟,你别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将夏侯渊轰走后,张飞冲着公孙瓒公孙越抱拳赔礼,“是俺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两位将军,俺在这里给两位赔不是了。” “三将军何出此言啊,哪里有什么不是。依我看能遇见夏侯司马这般恪尽职守的将领,是我和越弟的一大幸事啊。”公孙瓒笑道。 公孙越附和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那不如两位将军随俺们进城一叙?” “请。” “请。” 关羽张飞将公孙瓒公孙越请上了准备多时的马车,马车承载着几人穿过城门,走过街头巷陌,途径热火朝天的坊市。 沿途遇见巡逻的将士各个腰背笔直,没有一人打扰百姓,即便是挑粪的脚夫从他们身旁经过,他们也不会恶语相向。 百姓们对于巡逻的将士只有敬畏,全无半分惶恐和害怕。 通过窗户将这些尽收眼底的公孙瓒和公孙越,只觉得一切的一切显得是那么不真切,要不是在城外亲眼目睹斑驳的城墙,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是历经战火洗礼的邺城,说是进入到司隶他们都信。 公孙瓒攥紧拳头,心中一阵窃喜,果然果然,我的决定果然没有错,玄德麾下真是人才济济,贤达辈出啊!这才过了多久,邺城连半点低迷的氛围都不曾见到。南皮与之相比,谁输谁赢一目了然啊! “公孙将军,府衙到了。” 张飞掀开了车帘。 公孙瓒和公孙越没有让人搀扶,他们掀开帘子,直接从马车上跳下。 等到公孙瓒和公孙瓒站稳身形时,这才注意到此时的府衙可谓是热闹非凡。 两个羽扇纶巾的儒士领着大小官吏,似乎在翘首以盼等待着什么贵客。 “在下贾诩贾文和。” “在下徐庶徐元直。” “拜见公孙将军,公孙校尉。” 公孙瓒和公孙越回过神来,原来这些人是在等他们。 嗯? 且慢?! 里面怎么混去了毒士贾文和?! 公孙瓒和公孙越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贾诩之名连南皮守将都觉胆寒。虽说此人是朝堂重臣,不过还得要小心为妙。 话说回来那个是贾文和来者? 人实在太多,公孙瓒看得有些眼缭乱,没有注意到两个儒士究竟是谁先开的口。 无奈公孙瓒只得将嘴巴凑到公孙越的耳畔,用有且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清的声音询问,“越弟,方才你注意到是谁先说话么?” “兄长人太多了,我也没有看清。” “可惜啊。” 不过公孙越接下来的话,让公孙瓒的叹息成功卡在了咽喉。 只听公孙越自信满满地说道:“兄长,虽说我没有看清是谁先出声。不过依我看,右边面色和善之人必然不是贾文和。需知贾文和是心狠手辣之辈,正所谓像由心生。依我看,左边的那人很有可能是贾文和!” “哦?为何这么说?” “兄长,你看。那人身材挺拔,膀大腰圆,哪怕是羽扇纶巾也无法掩盖此人的锋芒,想来必是心狠手辣之辈,应该是贾文和无疑。” “果真?” “比黄金还真!” 徐庶眉头微皱,他觉得公孙瓒公孙越两兄弟实在是古怪,怎么突然嘴里念叨着什么? 而且他们的目光很让人不喜。 只不过徐庶没能想到的是,结束密谈的公孙瓒公孙越,望向他的时候,目光里多了几分忌惮。 ??? 徐庶摸了摸脸,我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本章完) 第507章 作为兄长,便是不如弟弟,也不能被弟弟拉开得太远啊(四千) 第507章 作为兄长,便是不如弟弟,也不能被弟弟拉开得太远啊(四千) “你你你是京兆尹贾文和?” 邺城府衙厅堂之上,公孙越瞳孔微微扩大,脸上浮现吃惊之色。他望着慈眉善目的贾诩,心中泛起阵阵波澜,如今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才是贾诩?看起来最和善的人是贾诩?! 公孙越一想到刚刚在公孙瓒面前言之凿凿的指徐庶为贾诩,尴尬顿时从心中悄然浮现。 尤其是在公孙瓒和诸多朝堂重臣面前,面对他们的目光,他只觉得面对数不清的飞刀一般,脸上的吃惊顿时被尴尬代替,尴尬得令他躁得慌,以至于不得不低下脑袋,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公孙瓒瞥了一眼公孙越,并没有多说什么,论脸皮他自认为还是远超自己的这个从弟。 公孙瓒咳嗽几声,将众人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他朝着徐庶投去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 徐庶这才了然,敢情是将他当作贾诩了。他忍不住看了贾诩一眼,虽然贾诩面色如常,可他心中仍然不受控制浮现浓浓的愧疚,他暗道:文和的名声远比我想的要来得差,等下得好好跟公孙将军解释一二,还得亲自上门跟文和登门道歉才对。若不是某的歹计,文和的名声怎么会变得如此啊。 公孙瓒见徐庶摇了摇头,并没有责怪之色,他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 至于公孙越方才的表现,公孙瓒出口解释道:“诸君,越弟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还请诸君见谅。” 曹操作为在场众人当中兄弟最多的几人之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公孙将军,公孙校尉这是真性情啊。” “孟德,说得不错。” “曹校尉说得对啊。” “大鸿胪言之有理啊!” 曹操的话语就像是惊起圈圈涟漪的石子,引得一声又一声的附和。 贾诩微微颔首,“诸君此等小事我等完全能够会后再谈,眼下不如来谈谈眼前的大事如何?” “正有此意。”公孙两兄弟最先回应,就连低着脑袋的公孙越都迫不及待的抬起头来,连忙表示自己的态度。 “善。”关羽张飞黄忠徐庶曹操等人没有异议。 张飞更是直接望向公孙瓒和公孙越,拍着胸膛振振有词,“公孙将军,公孙校尉,两位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只要俺们能够办到的,俺们绝不推脱!” 关羽抚摸着长髯,“三弟所言极是啊。” 黄忠见公孙瓒望向了自己,他这才想起,他貌似是主将啊。“咳咳,公孙将军,我也一样。” 公孙瓒和公孙越对视一眼,公孙越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兄长,我.” “罢了罢了,还是我来说吧。”公孙瓒摇了摇头,无奈地看了公孙越一眼,他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的将此行的真正缘由逐一说来,“黄将军关将军张将军徐军师贾军师曹校尉,刘使君麾下有一都尉名田豫,此君不但精通军略,还能治政。起初我与越弟以为,田都尉更适合行军打仗,让田都尉暂时管理实在是大材小用,明玉蒙尘。” “于是我与越弟商议,不如先联系黄将军关将军,由朝堂定夺。” “如今细细一回想,实在是庆幸当初做出这番决定。” “若是没能亲眼目睹邺城,实在是人生一大遗憾啊!” “我等万万没能想到黄将军关将军不但上马能退敌,下马还能治政。” “我等在此请求黄将军关将军务必派出能官干吏接任渤海郡相关事宜啊!” 公孙越听得心中一惊,他错愕地望着公孙瓒,不是,兄长你为何将我等之前的打算都给说出来了啊! 关羽黄忠对视一眼,而后竟然哈哈大笑。 公孙瓒和公孙越面面相觑,脸上浮现疑惑之色,莫非是哪里说得不对吗? 关羽见到公孙瓒和公孙越的不解,笑着解释道:“公孙将军,公孙校尉,此非我等之功啊。” “不错。”黄忠附和的点点头。 公孙瓒转头一想,不是关将军之功?倒也在情理之中。 公孙瓒好奇的问道:“请问关将军此为何人的功劳?” 关羽向徐庶,嘴角翘得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便是公孙瓒和公孙越都能听出关羽话语里的骄傲和自豪,“自然是徐元直徐军师。” “徐军师” 公孙瓒和公孙瓒眼皮一跳,皆是一惊,万分惊骇地看向徐庶,关于徐庶他略有耳闻,徐庶师从司马徽。 司马徽可不得了,乃是赫赫有名的隐士,人称“水镜先生”。 若是隐士的高徒,别说治政,哪怕是能冲锋陷阵公孙瓒都觉得不足为奇。 问题是徐庶在司马徽门下才学习多久啊?! 有五指之数吗?! 他们知道刘备平定荆州匪患,徐庶可是出了力气,但那也是在军略上面的啊! 治政和打仗可不一样啊,打仗还能凭借将领的勇猛、兵卒的精锐、士气的强盛,决定胜利的走向。 治政可不能闷着脑袋往前冲,学习的时候十分枯燥,要是治政如此简单,他也用不着在求学的时候带着刘备斗鸡走狗了。 打仗还能努努力,治政学不会那是真的学不会。 如今突然有人跟他讲,一个不通文学的家伙,仅仅了几年的功夫,就能将邺城治理得这般地步?! 还不如跟他说刘备天命在身,毕竟天命在身听起来要可信多了。 更何况徐庶之前是什么身份啊,是刘备幕府里的一属官。 若徐庶当真这么厉害,为何屈居刘备幕府属官?并且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怨? 难道说徐庶这样的贤才在刘备幕府中比比皆是?! 公孙瓒越想越心惊,坏了,坏了,为何我越想越觉得玄德有天命?! 公孙越心底更是凉了一片,完了,完了,方才我把徐军师当作贾文和,徐军师不会记恨我吧? 徐庶见公孙瓒公孙越神色越发不对,于是咳嗽几声,出声打断他们的猜疑,“二将军谬赞了,此非我一人之功,是贾军师不遗余力的建言,是关将军黄将军稳定的治安,是全军上下所有袍泽的努力,我不过是起到了微末的功劳。” 贾文和的建言? 公孙瓒和公孙越面面相觑,如此说来倒也在情理之中,贾诩将凉州治理的有声有色他们还是有所耳闻的。 不过公孙越发现了一个奇怪之处,他将嘴巴凑到公孙瓒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兄长,不知你发现没有。不论是黄将军关将军,还是徐军师,都显得十分谦虚,实在是古怪啊。” “越弟,这有何古怪。如此一来,不恰恰说明黄将军关将军徐军师等人德才兼备吗?简直是理想中的贤才良将啊!” “话虽如此,但在此之前徐军师是寒素,关将军也非大族,黄将军更是老卒,为何变得如此厉害。” “这还用问?自然是玄德有识人之明啊。我也没有想到,阔别许久,玄德居然能够做到这般地步,不愧是我的手足啊。”“.” 公孙瓒的这番话乍一听虽然没有问题,但公孙越总觉得自己兄长的嘴脸有些洋洋得意,仿佛在说‘玄德有识人之明,那么被玄德认成大哥的我呢?能差吗?!’ 公孙越脸色抽了抽,他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故而催促道:“兄长,来时的路上你不是说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黄将军关将军徐军师么,依我看不如趁着当下问个究竟。” “越弟,倒是提醒我了。”公孙瓒收敛神色,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如此变化让在场众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随着公孙瓒的开口,询问起了邺城相关事宜,关羽黄忠张飞徐庶等人便一一回答,堪称是有问必答。 公孙瓒和公孙越疑团渐渐被解开,原来光折磨士族还不行啊。最关键的是要让队伍扩大起来,如此一来队伍的选择就成了最大的问题,关羽黄忠.不,严格来说刘备选择的队伍是士卒,是黔首,是路上遇到的脚夫,是田里耕种的农人,只要让这些人生活不那么糟糕,就能换得这些人的支持。 能够如此迅速攻占邺城,攻占邺城后还能如此迅速的战后重建,首功莫过于这些人啊。 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其实一点也不能新奇,荀子曾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民心向背决定社稷的兴亡。 不过这些道理写在书上和写在心里是两个概念,公孙瓒和公孙越之所以觉得有些陌生,是没能切身体会过,这还是头一次遇到有人抽丝剥茧一一道来。 公孙瓒和公孙越只觉头皮发麻,此事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啊。 光是对士族不留情面,公孙瓒就觉得遭受很大的阻力,更不用说做到徐庶贾诩等人口中的地步。 他不难听出,关羽张飞徐庶贾诩等人并不满眼邺城的现状。 要知道在他眼里,若天下各地都似眼下的邺城,必然海晏河清。 万万没有想到这在关羽张飞等人的眼里还远远不够,那进一步要干什么?难不成是要从士族大家争取晋升之阶? 当公孙瓒和公孙越听到,在凉州时刘备就开始教士卒认字时,如遭雷击,耳畔嗡嗡作响,全身变得无比僵硬,两兄弟的瞳孔在这一刻急剧缩成一个小点,竟然竟然还真是这样! 公孙瓒喉结转动,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通常情况下,你叫他袭杀刘虞,即便他再讨厌刘虞,他是万万不敢的。若是遇到特殊情况,被愤怒冲昏头脑,说不定才会下死手。 但.不论再怎么特殊,就算给他再大的胆子,他也不可能与天下大族为敌啊! 这一刻,公孙瓒只觉得脑海中好不容易清晰的刘备形象轰然崩塌,他觉得刘备变得陌生了起来。 他不禁怀疑,这还是他的贤弟吗? 与此同时,公孙瓒低下了脑袋,长叹口气,他服了,他是彻底服了自己的这位兄弟。 怪不得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公孙瓒挤出一抹苦笑,原来单论志向,他就远远不如刘备啊。 同样心情复杂的公孙越感慨道:“刘玄德,真英雄也。” “是啊。”公孙瓒苦笑连连。 张飞眉头微皱,长期混迹剧组的他,一眼就瞧出公孙瓒和公孙越的失落。 于是故意摇头叹道:“看来大哥这一次的眼光出错了啊。” “出错?” 公孙瓒和公孙越皆是一愣,能让张飞称呼为大哥之人,除了刘备还能有谁。 公孙越追问道:“张将军,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自然是俺大哥说过,幽州有一白马,其骁勇善战,乌桓皆胆寒。不管有什么挫折都不会气馁,哪怕身死也不会妥协。今日才得知这白马并非是白马啊。” 此话一出,饶是修炼许久的关羽也是顿时色变,谁都能听出张飞嘴里的白马指的是何人。 关羽一把抓住张飞的臂膀,压低声音训斥道:“三弟,你怎么能这样说公孙将军呢?且不论公孙将军是大哥的兄长,就说公孙将军帮了我等许多,应当宽慰,而非讥讽啊!” “二哥,你就宽心吧。俺在仙乡读过心理学,公孙将军这病得用言语去治啊。” “三弟,你确定?” “当然。” 关羽松开了张飞的手臂,他不相信什么心理学,但他相信张飞。 大不了,日后跟三弟一同负荆请罪. 打定主意的关羽,有些紧张的看着公孙瓒。 现场的气氛变得尤为古怪,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突然公孙瓒站起身来,就连公孙越都为之一惊。他攥紧拳头,咬着牙齿,心中疯狂呐喊,兄长你莫要干出糊涂事啊!此地可是邺城,张益德总归不是刘玄德啊! 就在关羽满眼的紧张,公孙越满腹的惊惧。 公孙瓒竟然.竟然抬起头来,郑重无比的朝张飞抱拳,“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多谢将军点醒了在下,在下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公孙将军,方才俺的话说的有些重了。你不在意就行,感谢俺可是担待不起啊。”张飞尴尬的挠了挠脸颊,这番动作将紧张的氛围一扫而空,引得在场除公孙越以外的众人哈哈大笑。 公孙越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公孙瓒凑到他的身旁他都没能发觉。 “越弟,为何露出这般表情?” “兄长.”公孙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公孙瓒,话语里挤出干涩的嗓音,“你不生气么?” “生气?为何要生气?张将军说得是事实啊。若不是张将军,我还没有意识到。” 公孙越干巴巴的问道:“意识到?意识到什么?” “作为兄长,便是不如弟弟,也不能被弟弟拉开得太远啊。” (本章完) 第508章 云集响应(四千) 第508章 云集响应(四千) 田埂之上,一行衣着朴素的官吏漫步于此。 负责农事民政的户曹,遥遥观望心中顿觉一惊,眼皮狂跳不止,怎么这些官吏让他熟悉而又陌生?这般打扮是郡府中寻常的官吏?但是郡府里哪有如此高大的官吏?说是战将他都信! 莫非是袁绍的间者? 认真思量一番后,户曹招来兵卒打算上前问询。 不上前不知道,一上前吓一跳。 户曹满腹的话语尽数卡在了嗓子眼里,就连身后的士卒都在面面相觑。 怪不得他觉得熟悉而又陌生,敢情.敢情这几位是 户曹吞了口唾沫,他抱拳恭恭敬敬地说道:“黄将军关将军徐军师” “唉,不必多礼,此行我等不想暴露身份。诸位同袍暂且退去吧。”关羽温和的说道。 “诺。”户曹本想躬身退去,可是关羽的话语仿佛还回荡在耳边,他硬生生止住了想要行礼的手,关将军是不想让百姓识破他们的身份! 户曹赶忙扭头冲着兵卒放声喊道:“诸位同袍,这些人并非是袁本初间者,也是我等府衙的干吏,都退去吧!” 此话一出,令田地的百姓顿时松了口气,心底安定了不少,便也不再理会黄忠关羽等人。 送走户曹后,公孙越不禁感慨:“兄长,便是区区一户曹都如此警觉.” “这有什么好惊奇的?”公孙瓒瞥了公孙越一眼后,望向田里劳作的青壮,道出了心中最为关切的问题,“贾军师,徐军师。我方才仔细一听,这些人并非是冀州口音,倒像是我等时遇上的一青州人的口音,莫非他们是袁本初的屯田兵?但屯田兵不是去修路搭桥去了么?” “此事不必劳烦贾军师了,还是由我来为公孙将军解惑吧。”徐庶站了出来。 贾诩微微颔首,将解释让给了徐庶。 “还请徐军师为我解惑。”公孙瓒心中一喜,徐庶的才能他可是一路看过来的。 徐庶指着田里劳作的百姓,娓娓道来,“正如公孙将军所料,这些百姓大多是之前的屯田兵。” “屯田兵?”公孙越忍不住嘀咕道:“屯田的手段能够有效的获取大量粮食,但我听说袁本初的屯田兵,过的十分凄凉,眼下的屯田兵总不会这样了吧?” 似乎是听到了公孙越的嘀咕,徐庶点点头,“鉴于此前屯田兵过得太过凄凉,虽然能够在短期内获取大量粮食,但是不利于长期发展。故而我等一合计,上报了朝堂,决定以此为‘试点’,推行新的田制。” “新的田制?”公孙瓒和公孙越注意到了徐庶话里的重点。 “不错。”徐庶微微颔首,“新的田制,即是朝堂将土地按人口数借给黔首耕作,田税为十税一,耕作一定年限后,田税会慢慢降至为十五税一、三十税一。此外朝堂也不得无故收回田地,若是收回需给予一定赔偿。” 公孙瓒和公孙越听得连连点头,别说是十税一,就连十五税一、三十税一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先帝在时,虽然会增加亩税十钱,虽然大族田地兼并的厉害,虽然田税可能多次缴纳,但明面上的田税也是十五税一呢! 不过相比于袁绍的十税五六,十税一显得要宽松了许多许多。怪不得青州青壮们果断的抛弃了袁绍,积极地拥抱朝堂。 这换谁谁不迷糊啊。 再者说更役有钱粮可拿,田租还减为原先的五分之一。 在此之前,若是有人告诉公孙瓒和公孙越这些政令。 公孙瓒和公孙越只会将那人当作癫子,哪怕是退一万步,即便确定了这些政令的真实性,也只会以为这些政令不过是幌子。 先帝在时,不也是十五税一? 直到如今亲眼目睹,他们这才相信这种政令真的实施了起来。 只不过. 公孙瓒和公孙越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对方的忧虑。 斟酌片刻后,公孙瓒低垂着眼睛,露出了忧色,“徐军师,我虽不才,但我知道支持这些政令要钱要粮还会遭受士族大家的阻力,更何况这般借田给黔首,必然引起大族的警惕。之前是战事吸引他们的视线,若是等他们反应过来后,那该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全场为之一寂。 黄忠关羽张飞等人虽没有言语,但.似乎给出了答案。 抛开公孙瓒和公孙越,其余人的目光尽数汇聚于贾诩的身上。 这让公孙瓒和公孙越感到诧异,心中不禁暗暗想道:莫非贾军师早有谋划? 事实也如公孙瓒和公孙越想得那般,贾诩停住手中轻摇的羽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简单,除掉他们不就行了?” “除?!” 这个回答对于黄忠关羽张飞等人似乎没有什么影响,不过却在公孙瓒和公孙越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公孙瓒有着丰富的折磨士族经验,连带着公孙越都受其影响。 但.真要他们除掉士族 扪心自问公孙越是不敢的,想到这里公孙越在心中补充道:兄长大抵也是不敢的。 然而事态的发展往往超乎意料。 公孙瓒攥紧拳头,激动地说出了令公孙越有些瞠目结舌的话语,“贾军师,你说该怎么办吧!” “?”公孙越心神俱颤,瞪大双眼惊骇万分的看着公孙瓒,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鼻梁滑落,落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同时四分五裂的还有。别人避之而不及,为何他的兄长非要迎上去呢! “兄长!” 情急之下公孙越大喝一声,也顾不得公孙瓒兄长的身份,反手抓住抓住公孙瓒的臂膀,试图劝说公孙瓒回心转意。 公孙瓒扒开公孙越的手,盯着公孙越惨白的脸色,压低声音,道出自信的话语,“越弟,玄德是我贤弟,玄德贵为卫将军,我还怕他们不成?!” 公孙瓒也不管公孙越作何感想,迈步上前询问贾诩的谋划。 随着贾诩的讲述,公孙瓒是越听越心惊。简单来说,贾诩准备团结小士族,打压大士族。对于拒不配合之人,用栽赃陷害.不,是拿出伪造的证据,譬如联系袁绍的书信、盔甲,甚至是弩箭。 届时转手将大族的家学卖给小士族,换取田地。 简直是双赢! 出于仁慈,贾诩并不打算全部杀个血流成河,贾诩打算杀一部分,然后将一部分打乱丢到并州、幽州,实在不行丢到天竺。 公孙瓒先是一惊,随后心中生出浓厚的兴趣,他建言道:“贾军师,依我看不如将他们交给我吧,我正苦于攻打辽东没有兵卒。趁此机会,不如建立士人营,好让他们大展拳脚啊!” 公孙越喉结转动,吞了口唾沫,他满脸焦急的劝道:“兄长,贾军师,如此一来,你二人的名声必将臭不可闻啊!” 面色微变的徐庶也来凑合,“贾军师,此事不如就由我接手吧.” 然而态度温和的贾诩竟然在此事上面变得强势起来,“不。徐军师,此事有且只有我负责。毕竟名声本就臭不可闻了,还怕什么呢。” 公孙瓒就直白许多了,“能看见那些高门受苦,简直是件美事啊!” 黄忠关羽张飞都来出声劝慰徐庶,“徐军师,就依文和之言吧。” “这”在众人的劝说下,徐庶长叹一口气,总算是松口答应了下来。 公孙瓒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询问道:“贾军师,我等何时动手?!” 张飞深深看了公孙瓒一眼,诧异道:“为何公孙将军竟如此冲动?” 关羽瞥了张飞一眼,为何这话从张飞嘴里说出来竟然如此古怪呢? 贾诩沉吟片刻,道:“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哪怕是募兵也不能含糊,说到募兵我有一想法罢了,不如先回府衙。”众人纷纷点头,连连称“善。” 公孙越虽然心有顾虑,鉴于公孙瓒都如此支持,他也只能支持公孙瓒的选择。 待到众人回到府衙,经过几番唇枪舌剑,总算是拍板做出决定。 确定了拉一波,打压一波的方式。 决定先拿某个跟袁绍牵连很深的士族开刀,看看冀州其他士族的反应。 切入点正是魏昌的刘氏。 原因很简单,因为魏昌刘氏同样是孝景帝玄孙中山靖王之后。 张飞问道:“既然如此,具体该如何行事呢?” 徐庶和贾诩相视一笑,“此事需要仰仗三将军啊。” 张飞:“啊?” 魏昌 多日连绵的细雨,令天穹显得低矮阴沉,让人不禁担忧天穹会在恍惚之间砸下来。 好在总算是撑到了雨过天晴,随着日色的照耀,安国百姓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同时来往的骑卒带来了好消息。 坐在茶铺里的刘立顿时坐不住了,他瞪大双眼,奋然起身,一拳砸在桌面上,惹得同伴一阵埋怨。 “什么?巨鹿鄐氏暗中联系袁本初,意图让袁本初重返冀州?!” “竖子,竖子!非人也!袁本初是叛臣!袁本初能够治理好冀州么?!” “什么?公孙将军和贾文和要上表天子请求判处鄐氏死刑?!结果被关将军同时上书为其求情?糊涂,糊涂啊!” 整个茶铺里似乎都都在讨论此事,有人觉得定然是鄐氏不愿拿出钱粮,这才遭到毒士贾诩的打击。 众所周知鄐氏可是一直拿着真金白银支持袁本初。 不过这些都跟刘立等人无关,同伴见激动的刘立面露无奈之色,经过不断的安抚,总算是让刘立安静下来,并将刘立拉回了座位,“这才到哪里?刘兄,不知你可曾听过张将军?” “张将军?莫非是骁骑将军张益德?那个才华横溢的张益德?” “不错,正是。” “为何突然提及张将军?” “自然是跟随骑卒而来的消息。” “消息?什么消息跟张将军有关?” 同伴抿了抿唇,眉头微皱,仔细回想。 就在刘立等得都觉烦闷时,同伴总算是想了起来,只听:“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云台阁,若个儒生万户侯?” 刘立瞳孔一颤,嘴里哆嗦个不停,“这首诗这首诗是出自张将军手笔。请君暂上云台阁,若个儒生万户侯?说得好说得好啊。” 同伴似乎想到遗漏了什么,故而补充道:“公孙将军打算前去收回辽东,发出榜文招募兵卒,而此诗就是张将军为此所作。听说若是士人出身,甚至能够从什长做起。” “刷——” 刘立又一次起身。 这让同伴有些不解,“刘君你这是作甚” 说着说着,他突然意识到什么。面色顿时色变,难以置信的说道:“莫非.莫非你要投军?!” “.”刘立深吸一口气,郑重的点点头。 同伴想要伸手去抓刘立,可惜这一次却扑了个空。 他不解的问道:“刘君,我记得你是研读过经典,何必要去战场拼命呢?” “你不懂啊。”刘立摇摇头,“我乃是孝景帝玄孙,中山靖王之后。张将军说的好啊,又有哪个儒生什么不做就能成为万户侯呢?” “卫将军还是师从卢太傅,结果呢?” “不还是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爵位吗?!” 同伴忍不住反驳,“但卫将军可不是常人啊.” 刘立闻言哈哈大笑,“不试试,我怎么知道我不能呢?” “上次我没能抓住机会,这一次我不能松手!” 刘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抱拳向同伴辞别后,没有一丝留念,朝着榜文的方向仰头大笑而去。 类似刘立这般人远远不止一个。 邺城。 公孙瓒盯着手上传回的书信,乐得都合不拢嘴。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张飞诗文的效果竟然如此好。 一首诗下去,引得一众士人云集响应,当然其中多是出身寒微之人。 对于这种怀揣大志之人,公孙瓒自然是不会将他们弃之如泥沙,正如榜文所说这些都是优质的将领啊。 只不过公孙瓒觉得有些唏嘘的是,除去鄐氏都愿意给钱给粮,甚至有的士族归还田地求生。 似乎是太过忌惮贾诩的缘故? 不过可惜的是,招募士人为军中干吏一事,士族们都有些兴趣缺缺。 如此一来,会不会影响贾军师的谋划? 一边踱步一边思考的公孙瓒,走着走着居然碰到了张飞。 趁此机会公孙瓒向张飞道谢后,随口提了一嘴,“对于募兵一事,士族兴趣缺缺,那该如何是好?” 张飞撇撇嘴,“俺以为是什么大事,这还不简单。告诉他们,连汉室宗亲都云集响应,尔等意兴阑珊,莫非是袁本初的间者么?!” (本章完) 第509章 演戏(四千) 第509章 演戏(四千) “三弟!公孙将军!” 突如其来的熟悉话语,令张飞满腹的话语戛然而止。 公孙瓒微微一怔,这声音不正是关将军么?为何如此焦急?关将军不是向来稳重的么? 两人几乎同时扭头朝身后投去视线,果不其然,关羽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而来。 张飞微感诧异,好在熟悉关羽性情的他,很快就猜到了关羽的目的。 他东瞅瞅西看看,确定四下里都是府衙的卫士,并没有陌生的脸孔,这才放下心来,朝迎面走来的关羽问道:“二哥,那些士族族长,真不要脸,反应竟然如此迅速?这么快就赶到了郡府?” “不错,三弟,公孙将军。快随我去议事厅!” 张飞点点头,对于贾诩如何处理这些士族,他还是颇有兴趣。 然而公孙瓒却面色微变,面对关羽和张飞的目光,他挤出个略带歉意的笑容,“关将军,张将军。我先去唤越弟,容我去去就来。” 公孙瓒和公孙越最终还是赶上了贾诩召开的会议,只可惜他们抵达议事厅时,放眼望去满座皆是人影。 好在一道陌生的嗓音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公孙将军,二将军三将军给你留了位置,请随我来。” 公孙瓒和公孙越转头一看,是个相貌平平的官吏,似乎恭候多时。 “多谢。”公孙瓒和公孙越微微颔首,在官吏的指引下,坐到了张飞关羽的身旁。 望着身旁的关羽,公孙越有些好奇,他压低声音问向公孙瓒,“兄长,之前关将军不是负责过相关事宜么?怎么关将军离主位离得如此之远。” “这我也不知啊。”公孙越的问题属实是将公孙瓒问到了。 张飞朗声一笑,“哈哈,公孙校尉。缘由很简单啊,不论是什么法子,都要结合实际,在执行的时候不断的改进。你说是吧,二哥?” “不错,三弟说的对。”就连身为当事人的关羽都点了点头。 公孙瓒和公孙越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一抹吃惊。 公孙越更是低声惭愧道:“兄长,鉴于贾军师的名声与其相去甚远,又因张将军是游侠出身,我本以为张将军的名声多是以讹传讹,万万没有想到能有这番见解,是我误解了张将军啊。” 公孙越越说心情越复杂,同样是弟弟,关羽厉害他好歹能理解。毕竟公孙瓒也有个厉害的义弟,公孙瓒的义弟还是赫赫有名的卫将军。 但是连书都没有读过几天的张飞都如此厉害. 实在是令他心情复杂。 “是啊。”同样陷入感慨中的公孙瓒瞧出了公孙越的不对劲,他拍了拍公孙越的肩膀,他笑道:“是我不如玄德啊,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多多留意贾军师的意图吧,或许能从中学到一二。” “兄长说的是。” 公孙越点了点头,他从公孙瓒的语气中,不难听出自己的这个兄长是彻底释然了。 连兄长都释然了,他还要在意作甚,莫非张飞还能强过刘备不成。 他淡然一笑,“张将军是大才啊,智勇兼备,果然名不虚传。” “智?” 公孙越最后的几句话没有刻意压低,关羽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打量着张飞,不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智慧所在啊。 被关羽盯着有些毛的张飞凑到关羽耳边大呼冤枉,“二哥,你莫要这样看着俺了,俺真是不知公孙越何出此言啊。俺是怎么样的人,二哥还不清楚吗?” “三弟说的对,是为兄糊涂了。”关羽收回了目光不再言语,令张飞顿觉轻松了起来。 不过片刻,偌大的厅堂为之一寂。 所有的窃窃私语在这一刻归于消弭,就连众人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仿佛刚刚的热闹不过是假象。 至于变化为何如此突兀,站立多时的谒者给出了答案,“京兆尹,亲临。” 在场各大士族代表紧张的攥紧了拳头,他们瞪大双眼盯着一旁的侧室,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要知道主持此次会议的可是京兆尹,两千石的大官!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个京兆尹可是可是凶名在外的贾诩贾文和! 别说是他们,怕不是袁绍见了都要发怵啊! 他们再厉害,也挡不住朝堂的兵卒啊! 更不用说黄忠关羽张飞贾诩从凉州金城时就开始共事,若是贾诩想要大开杀戒. 想到这里士族代表们狠狠打了个寒颤,他们既不敢去赌,同时又怕榜文有什么阴谋。公孙瓒关羽张飞联合发出的榜文,怎么看都怎么有问题。 原先对徐庶颇为埋怨的士族代表们,此刻竟然开始怀念起了徐庶。虽然徐庶要求他们给佃农减租,要求他们出些钱粮,但是也不会一言不合就动手啊。 这么大的一鄐氏说没就没了。 贾文和果然恶毒啊! “诸君都到了啊。” 贾诩从侧室走出,在众人或是忌惮或是恐惧的目光中缓缓落座主位。 此刻贾诩的形象跟公孙瓒公孙越之前印象里的相去甚远,哪里还有温和的模样,有的尽是冰冷,虽没有半分的凶样,却让人感到压力骤增。 便是公孙瓒和公孙越的笑容也当场凝固,两人不约而同的怀疑起之前他们见到过的贾诩是伪装,说不定眼前的这副模样才是贾诩的本相。 更不用说在场的士族代表,毕竟贾诩是真的有能力也敢弄死他们的。 “既然诸君都到了,那我等就好好商谈榜文一事吧?就连汉室宗亲都踊跃参与,尔等为何不响应号召呢?” 明明已经冬去春来,明明厅堂内的炉火熊熊燃烧,明明贾诩的话语不带有苛责的语气。 可是一众士人却感到背后冷风似刀,脊背沉重的好似背负山岳。 混迹在士族当中的沮授眼下,实在是恨铁不成钢。这些人在没有赴约之前嘴巴一个比一个厉害,怎么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呢? “且慢!” 就在此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响起。 在座之人皆是一惊,饶是公孙瓒和公孙越看清那人的样貌时也是为之一愣。 两人的嘴巴不受控制竟失声道:“曹曹校尉?!” 对! 就是曹操曹孟德曹校尉! 曹校尉为何要突然发声?! 要不是关羽张飞在旁公孙瓒和公孙越就要出言劝道‘曹校尉,你莫不是得癔症了?切莫坏了贾军师大事啊!’两人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是朝关羽张飞投去询问的目光。 见张飞关羽给了个放心的眼神,公孙瓒和公孙越这才松了口气,两人不约而同的想道:或许是贾军师有意而为之。 只不过令公孙瓒和公孙越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飞竟然奋然起身,大声怒斥道:“曹孟德!你这是作甚?!还不快快坐下!切莫坏了贾军师大事啊!” “啊?”公孙瓒和公孙越愣住了,怎么张飞在说他们的词啊?! 公孙瓒最先反应过来,他暗暗想道:张将军会不会是故意而为之? 可是当公孙瓒朝张飞脸上投去目光时,瞬间推翻了刚刚的设想。 张飞目呲欲裂咬牙切齿,拳头更是捏得咔咔作响,恨不得一拳打在曹操的脸上。 这副勃然大怒的模样简直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公孙瓒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副模样跟‘故意而为之’联系到一起。 若是有人说张飞眼前的表现是假的,公孙瓒第一个表示不信。 连公孙瓒和公孙越都是这番表现,其余的士族代表更是为之一惊,胆小者更是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张飞的威名他们可是如雷贯耳,这般厉害的人物对他们的态度,他们抠着脚趾都能猜出个大概。 大抵来说肯定是不屑的。 论真才实学,张飞的诗文几乎传遍了天下。 论带兵打仗,更是战功赫赫,堪称当世名将。 论官位家世,是个凭借战功封侯的猛人,自己就是自己的家世,日后怕是提到涿县张氏,常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张飞张益德。 这些倒还好,都不是什么决定因素。 决定因素是张飞的出身,一个出身寒微的天才!没有借助宗族的帮扶,凭借一己之力封侯的猛人,不论是各种方面都远超大部分士人,这种猛人对士族的态度能有多好?! 君不见公孙伯圭,此人甚至是大族庶出!其师还是太傅卢植,不也瞧不起士族吗?! 不过凡事都不能那么绝对。 张飞的身份固然令人感到恐惧,不过曹操的身份却是令众人安心的一剂良药。 曹操是什么人?北军八校尉!九卿之一! 其父更是官至太尉! 其大父甚至被封为费亭侯! 这不是地地道道的士族,什么是地地道道的士族? 若他们没有记错,曹公向来仁善,十分爱惜兵卒百姓,此前与袁本初还是好友!如今是卫将军的座上宾! 有曹公撑腰,他们还怕什么贾文和?! 不过众人还是有些担忧,曹操虽为九卿之一,但军事上还是被张飞节制。更不用说曹操之前冒进落了一场大败。 面对张飞毫不留情的劝阻,曹操会不会坚持自己的想法还尚未可知。 众人喉结转动,纷纷吞了口唾沫,紧张地望着曹操。 只见曹操丝毫不退让,他皱起眉头,声音坚决似铁,“张将军,贾军师说法有误,为何我就说不得了?!” 关羽也起身来当和事佬,“曹校尉,莫要冲动莫要冲动啊。” “关将军,此为我等与贾军师之事。还望你勿要插手!” 曹操的这番回答,赢得各大士族代表的倾心,也让他们心中的忐忑缓解了许多。果然大鸿胪还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然而这番回答惹得张飞更加不快,他见曹操油盐不进,眉头越陷越深,眼中酝酿的怒火越来越盛,眼看爆发之际。 贾诩忽然说道:“张将军,关将军。不用劝他,让他说。” “贾军师,但”张飞面露不解,可是就连关羽都开始劝说张飞。 张飞狠狠地瞪了曹操一眼这才作罢。 没有张飞这个阻力后,曹操清了清嗓子,洋洋洒洒发表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大致意思是冀州士族不是普通士族,他们是有功的士族,他们是出过贤才的士族。 治理冀州应当是朝堂与当地士族同心协力,共克当前难关。 士族们没有放出族中贤才,必然是有他们自己的考量,不应该就此牵连他们。 发表见解的过程中,曹操频频化用典故,简直是信手拈来。 这让大部分人心中赞成的同时,不禁感慨曹操文采之飞扬,实在令人叹服。 只不过也有注意到,贾诩的眉头越陷越深,显然没有被曹操说服。 就在曹操准备继续下去的时候,忍不住的贾诩出声喝道:“够了!” “!”曹操面色微变,嘴角的笑意似浪潮般退去,声音也越来越冷,“呵呵,怎么京兆尹连某这个校尉的话都听不下去了?” “你这是诡辩。”贾诩语气不善。 曹操反唇相讥,“公道自在人心!” 说完他也不理会贾诩到底是什么想法,他环顾众人,慷慨陈词道:“诸君,我辈士人怎么能忍气吞声!贾文和不给尔等的公正,我给!千万不要害怕了他贾文和!某也是九卿之一!还轮不到贾文和放肆!诸君,让贾文和看看我等士人的胆量!” 经过曹操这样一激,当真有好几个士族代表站起身来,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贾诩的面色越来越阴沉,阴沉得好似乌云聚集,他从牙缝里挤出沙哑低沉的话语,“好好好,好一个曹孟德,好的很啊!” 这场会议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公孙瓒眨了眨眼睛,哪怕将众士族代表送走后,他觉得一切都是显得那么不真切,恍惚的令他觉得眼前的光景都模模糊糊。 不过随后他听到张飞喊道:“同袍,笔墨伺候!” “啊?”公孙瓒总算是回过神来,他问向公孙越,“越弟,张将军为什么要笔墨?” 公孙越茫然的说道:“我不知道啊!” 无奈公孙瓒只得凑到张飞的身旁,由于此刻厅堂已经变得空空荡荡,里里外外都是府衙的人。 再者公孙瓒并非外人,张飞自然没有隐瞒的意思。 当公孙瓒看到张飞纸上的文字时,顿时瞪大了双眼,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些都是都是刚刚站起来支持曹操之人的姓名! 难道说. 公孙瓒顿觉头皮发麻,难道说贾军师和曹校尉之争,是故意而为之?!是故意给他们演的一出戏?! 张飞瞥了一眼公孙瓒,似乎是猜出公孙瓒的想法,他嘿嘿一笑,“公孙将军,还没完呢。” (本章完) 第510章 曹贼害我!(四千) 第510章 曹贼害我!(四千) 夜。 夜色下的庭院笼罩在一片安静的氛围当中,石阶清凉如水,风吹树梢哗哗作响,若是竖起耳朵聆听甚至能听见藏在风声下兵卒来回巡逻的脚步声。 只不过奇怪的是,兵卒的脚步声竟然渐渐远去。 片刻之后,十几道黑影猫着腰造访了这间庭院,他们的脚步特别轻,轻得生怕惊扰到他人,颇有几分梁上君子的风范。 “咚咚咚。” 有一人从十几道黑影中走出,他壮起胆子敲响了房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房门缓缓打开,橘黄色的光扑在这些人的脸上。 从灯光中走出一人,这人身材高大,身形健壮,哪怕不如关羽张飞,想来也是天下少有的猛士。 敲门之人下意识道出了这人的身份,“张张司马!” “我我等按照约定前来赴约了!” 开门之人正是张绣。 张绣扫了一眼面前的十几人,眼底闪过一抹戾色。 好在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也幸亏这些人本就紧张万分,张绣甚至都能看见好几人双腿都在打颤,故而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 张绣确认对方的身份后,也不废话,他点点头冲着为首之人说道:“孙君.还有诸位,大鸿胪就在屋内,诸位里面请。” 此话一出,众人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几乎是每个人都露出了发自肺腑的微笑。 要知道张绣是曹操的亲信,张绣嘴里对曹操的称呼是大鸿胪,而不是校尉。 这不是恰恰说明曹操是以大鸿胪,是以九卿的身份接见他们的? 这不是恰恰说明曹操要跟贾诩对战到底?! 怀揣着喜悦的心情众人快步进入了屋舍,随着最后一人的走进,张绣迅速关闭了房门。 如此谨小慎微的举动,赢得了众人的一致好评。 当然最让他们感动的是,曹操竟然起身相迎,“哈哈,孙兄以及诸位,尔等总算是来了,可让我一阵好等啊。” “大鸿胪” 赴约的众人大为感动,更有甚者竟然眼睛里都溢满了泪水。 曹操面露歉意,“说来惭愧,我没能料到居然有如此之多正义之士,故而椅子没有准备多少.” 众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一抹难以置信。 身居高位的大鸿胪居然向他们表露歉意?不愧身负仁义之名啊! 作为众人表率的孙桧忙说道:“大鸿胪,您过谦了。若不是您我等怎么能避开卫士耳目?若不是您我等怎么能在贾文和手下幸免于难?若不是您谁能遏制贾文和的狼子野心?大鸿胪是大汉之忠良,大鸿胪一心为国为民,我等对大鸿胪的敬佩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啊!” 听到这番吹捧,饶是有过县衙干吏经验的张绣嘴角都不受控制的抽了抽,望着这些人的背影,他是越发的厌恶。 只不过他有些好奇的是,为何曹校尉不但没有惊奇,反倒跟他们打成了一片? “哈哈哈!”曹操朗声笑道,“孙兄谬赞了。我身为大鸿胪,这些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正义之士遭受恶人打压呢?别人怕贾文和,我可是不怕!” 众人见曹操模样不似作假,心中大喜。 孙桧更是暗暗想道:都说曹孟德冲动莽撞,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不过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舒展的眉头更是拧得一团乱麻,满脸的愁容好似郁郁不得志的名士高人。 这不但引起了众人的疑惑,也引得了曹操的关切,“孙兄,为何面露忧色,这是为何啊?” “唉,曹公,我.”孙桧欲言又止,他面露挣扎之色,最终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咬牙担忧的说道:“毕竟贾文和为卫将军旧部,与关将军张将军私交甚好,我害怕大鸿胪会遭到贾文和的报复啊。” “哈哈哈,原来是此事。”曹操反手握住孙桧的手,自信满满地说道:“孙兄不必担忧,贾文和是卫将军旧部,我与卫将军可是知己!何愁贾文和的报复啊!” 孙桧满脸的动容,他感激涕零道:“大鸿胪大鸿胪之恩,我.我我等无以为报,在下愿为大鸿胪驱驰!” 其余人等纷纷说道:“我亦如此,我亦如此!” “哈哈。”曹操满脸的点点头,“说来在下还真有一事相托。” “啊?”孙桧的脸色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他方才的话不过是应付曹操,怎么可能真的有为曹操效劳的想法啊。 事到如今,孙桧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愿闻其详。” “我打算趁贾文和不备,攻占州府!而后将其送往长安,好叫天子治一治贾文和的罪!”曹操攥紧拳头,义愤填膺道。 “什么!” 这下子别说是孙桧,就连在场的众人都是为之一惊,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他们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抹错愕和惶恐。 贾诩是什么人啊? 京兆尹,两千石的大官! 而且还是张飞的谋主!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竟然擅闯州府?!还要将贾诩生擒活捉?! 这不是给张飞上眼药吗? 曹操能打的过张飞? 届时若是曹操战败,按照张飞的暴脾气,怕不是磨刀霍霍向他们了! 但凡换成别人,他们都只会当作是气话。 可若是曹操. 在场之人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 曹操莽撞的名声他们早有耳闻,一是对蹇硕叔父的毫不留情,二是冒进追击张郃。 俨然是一副认死理的模样。 当然也有人怀疑曹操是不是故意而为之,但是没有人敢去赌 作为代表的孙桧挤出个勉强的笑,他用着最为温和的语气安抚道:“大鸿胪,不要如此极端吗,都都是同朝为官,为何.为何要拼个你死我活呢?” “不错,不错,大鸿胪,孙兄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一旁的众人纷纷附和。 谁料曹操竟是油盐不进,“唉,诸君还是太过仁善。还望诸君宽心,我无需诸君陷阵冲锋,只需诸君提供粮草辎重,启用州府内我等忠义之士,不知诸君认为此事如何?” 认为此事如何? 孙桧嘴角抽了抽,他认为甚好.才怪! 这不还是自掘坟墓吗? 有何区别啊! 孙桧觉得十分心累,他突然后悔留下来,就应该随袁绍一同去往青州! 尽管如此,但是该劝说的还是要劝啊。 孙桧打起精神,劝道:“大鸿胪三思啊!” 在场的众人纷纷开口劝说,甚至有人急病乱投医,朝张绣投去求助的目光,然而张绣就如同一尊雕像那般不为所动。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劝说下,曹操的口风终于有所松动,他愤愤地说道:“诸君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言?莫非要我上书天子?!” 此话一出,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为了避免曹操再说出什么冲动莽撞之举,孙桧连忙表示了赞同,“如此甚好!诸君以为如何?” 他这一问,如同朝平静无风的湖面砸下一块巨石,顿时掀起了了巨大的波澜。 众人纷纷附和道:“如此甚好,甚好啊!” “此话当真?”曹操狐疑地环视着众人。孙桧等人立刻回答道:“当真,当真!” 曹操似乎有些迟疑,他来回踱步。 不过这样的曹操,却让他们最是心安。 只要放弃刚刚的想法,怎么说都好,怎么说都好。 然而还不等众人喘息片刻,曹操竟然摇了摇头,“上书天子,某一人实在没有把握,不如还是动武吧。” “啊?”孙桧等人如遭雷击,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方才曹操说的什么?合着他们的劝说全然是无用功?怎么兜兜转转又说到动武上面了?! 就在此时,人群中不知是谁提了一嘴,“既然大鸿胪一人没有把握,不如我等联名上书!” “联名上书?”曹操面露迟疑之色,“这这不好吧,联名上书非尔等之愿啊,不然还是” “大鸿胪!”眼看话题又要导向什么动武什么攻占州府,情急之下孙桧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心一横牙一咬声音快过了大脑:“大鸿胪,我等愿意!愿意啊!” 众人唯恐曹操再说出什么骇人之举,异口同声道:“我也一样!” “这这.人数够吗”曹操环顾四周似乎还是有些犹豫。 孙桧彻底豁出去了,其余众人也跟着纷纷说道:“大鸿胪人数定然是够,对贾文和不满的非我等几人啊!” 最终在众人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曹操总算是点了点头。 经过商议,众人决定回到宗族中,将不满贾诩之人的名字以及建言统统写在纸张上,而后交给曹操。 最后再由曹操上书天子。 又是经过一番寒暄后,曹操这才念念不舍的送别孙桧等人。 不同于表面上的念念不舍,孙桧等人实在心力憔悴。 曹操确实比较莽撞比较冲动,也确实是认死理,给他们站台也是真的。 只不过未免有些极端了。 这种事情孙桧等人实在是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离别的时候,为了缓解精神疲惫的孙桧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过程虽然艰辛,总而言之是件好事。 他对曹贾相争充满了期待。 毕竟虎者,戾虫;人者,甘饵。今两虎争人而斗,小者必死,大者必伤。 不管是谁赢谁败,总归是对袁绍利好的。 孙桧思前想后,决定连夜写信将好消息告诉袁绍。 “校尉。” “张司马何事?” 将刚刚那副怪样看在眼底的张绣吐出一口浊气,他确实是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故而问道:“校尉,你说贾军师为何要多此一招?贾军师光凭威望,不就能压得冀州士族抬不起头来吗?” “威望能压一时,难道还能压一世吗?若是此后朝堂派人治理冀州怎么办?若不成趁着士族势力正弱的时候出手,再想出手可就难了啊。” “那也能慢慢蚕食吧。” 曹操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张绣一眼,他没有想到凉州武人出身的张绣居然如此保守。 不过他也没有过多深究,他摇了摇头,“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玄德曾跟我谈过,但凡古代的圣王治理天下都要跟百姓站在一起。此前我没有太多感悟,自从追击张郃以后,我这才明白,有百姓的支持便能在绝境中求得一线生机啊。” “生机.”张绣喃喃自语,他也是那件事情的参与者,自然明白曹操的意思。 想着想着张绣居然叹息道:“可惜了,方才没能将那些人全部诛杀在此,唉。” “嗯?”曹操的笑容顿时凝固住了,好好一猛士,怎么一会儿又变得如此极端呢? 孙桧将族中对贾诩不满之人一一登记在册,同时写下了不满贾诩的缘由。 其用词之严谨,其情感之深厚,便是他看了都不禁涕泗横流。 将这些纸张转交曹操亲信后,他这才动笔给袁绍写信。 他原先的打算是先给袁绍写信在说,不过考虑到事情没能办妥便报功,实在是有些不吉利。 总而言之此次他立有大功! 就在孙桧前脚将书信寄出,后脚就有一队兵卒撞开了他的家门。 孙桧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尔等是何人?” 兵卒没有理会孙桧,为首之人仅仅是瞥了孙桧一眼,开口询问的声音冷得宛若坚冰,“汝是孙桧?” “不错。”孙桧反应了过来,他陪笑道:“诸君,其中是否有些误会?” “误会?尔等去跟都尉说吧!带走!” 随着为首之人一声令下,兵卒们也丝毫不客气,立即行动起来。 两个身材高大的兵卒反手抓住了孙桧的双臂,任凭孙桧如何剧烈的挣扎,也无法挣脱哪怕一丝一毫。 孙桧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定然定然是有哪里不对劲。 走投无路下,孙桧只得搬出曹操这座大山,他声嘶力竭道:“我为大鸿胪效过力!我有功,尔等不能这样对我!” 谁料这番言语竟然引起了兵卒的嗤笑,“大鸿胪?大鸿胪都被派去治理渤海郡了,你啊,还是自求多福吧。” 什么! 孙桧只觉脑袋有道霹雳炸起,炸得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曹操竟然这么快就输给贾诩了?! 更让孙桧惊惧的是,这些兵卒抓的并非是他一人,宗族大部分人,甚至连其他大族都遭了殃。 等到孙桧身处囹圄时,他们这才得知捉拿他们的缘由是家中搜出了与叛臣相关的信件,还有诋毁两千石官员的书册。 孙桧欲哭无泪,只得一遍遍锤打地面发出一声声悲鸣,“曹贼.曹贼害我啊!” 直到他偶然得知曹操在临行前,朝贾诩低头恳请贾诩不要伤了他们的性命,迫于曹操的压力,贾诩点头答应了下来,赦免了死刑,将斩首改为充军。 闻言孙桧破涕为笑,“曹公.曹公,曹公是我误会你了.” 然而狱卒的声音打断了孙桧的欣喜,“你名孙桧?方才弄错了,你不在赦免范围之内。” “什么?!”孙桧面色霎时间变得惨白,兜兜转转他不还是个死?! 想到这里他胸中怒火熊熊燃烧,破口大骂道:“曹贼.曹贼害我啊!” (本章完) 第511章 卫将军知世间有孔融邪 第511章 卫将军知世间有孔融邪 平原。 袁谭袁熙一如往常那般守在袁绍的床榻前,两兄弟你一嘴我一句述说着近些时日发生的大事。 “阿父青州大部分郡县已被我等收复。” “我等兄弟几人谨记您的嘱咐,凡事必先询问沮别驾.” “我等拒守城池,与民休息,积攒力量.” “假以时日必能重新夺回冀州,阿父我听闻曹孟德与贾文和政见不合。在孙桧的煽风点火下,两人势同水火,想来必有一场大战,届时我等便能趁着曹贾相争,赚得好处.” 两人的话语所言非虚,不过几乎是挑着有利已方的事情缓缓述说。 譬如收复了青州大部分郡县,然而偏偏对北海国无可奈何。 北海国相名孔融,本是大族出身,曾任虎贲中郎将。 奈何得罪了董卓,被董卓打发到了黄巾较为猖獗的北海国。 那时北海国已经残破,好在孔融并非庸庸碌碌之辈,他聚兵讲武,下发檄文,又亲写书札,与各州郡通声气,共同谋划。 北海国渐渐有了鸡犬之声,村舍上空也飘起了缕缕炊烟。 因为孔融颇有政声,时人称其为‘孔北海’。 若仅仅是这样,袁谭袁熙也不会对孔融高看一眼。 政绩弄得绘声绘色之人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 让他们犯难的并非是孔融,而是北海国,确切来说是孔融述职后的北海国。 之前有贼寇管亥率众围攻都昌县,眼看就要将都昌县团团围住。郑益恩急得想要出兵驰援,孔融却没有半分忧虑,哪怕是城中将领进言:“国相不如我等趁贼寇尚未包围都昌县,率军杀出,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或许能解都昌之围啊!”,孔融也不为所动。 一直拖到管亥将都昌堵了个水泄不通,孔融这才慌乱起来。 按理来说袁谭袁熙不应该惧怕孔融这个战事愚夫,只不过事态的走向往往超乎意料。 不知是从哪里冒出的一支三千人的奇兵,竟然击退了管亥,解了都昌县之围。 故而在征讨收复北海郡的时候,袁谭袁熙时刻提防着这支奇兵。 起初孔融似乎有着莫名的自信,对于他们的兵锋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之色。 不但没有拒守,还敢朝他们主动出击! 他们的将士皆是精兵中的精兵,强将中的强将。 孔融之流,他们完全不放在眼里! 结果也如他们预想的一样,袁军一路高歌猛进,打得孔融是抱头鼠窜。 只可惜百密一疏。 就在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时,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援兵居然冒出了六千人! 为首之人竟然自称张七尺,居然是刘备凉州时期的将帅! 此话一出,那可不得了,就连袁熙袁谭都顿时色变,更不用说其他的兵卒! 对于黄忠关羽的恐惧深深刻进了袁军将士的内心,要知道黄忠关羽麾下一司马都更打得朱灵抱头鼠窜! 更.更不用说刘备凉州时期的将帅! 那.那可是平了羌胡之乱的精兵强将啊! 结果可想而知,袁军的士气跌到了谷底,甚至还没有开战,就已经有人丢掉兵刃弃掉盔甲,转头就跑。 反观张七尺部曲,简直是气势如虹,他们不出所料大败而归。 灰头土脸回到平原后,袁谭袁熙还是想不明白刘备为何要去帮孔融。 好在总有这些时日,总有一件好事能够抚平兄弟二人的心,那便是孙桧传来的书信。 按照医者所述,最好每日在袁绍耳畔说些值得欣喜的事情。 贾文和和曹孟德相互争斗总归是件好消息吧? 就在袁谭袁熙神游物外时,一旁的仆从忽然惊呼道:“使君.使君,使君醒了!” “!” 袁谭袁熙心中一惊,脑海中犹如一道惊雷响起。 他们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抹难以置信。 阿父醒了?! 经过最初的诧异后,一抹狂喜油然而生,他们相似的面容上挤出激动的笑容。 “谭儿,熙儿。” 袁绍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张开发白的嘴唇,吐出低沉的话语,同时朝着袁谭袁熙抬起了手。 袁谭袁熙对视一眼,立刻会意。 袁谭握住袁绍的手,袁熙扶着袁绍的脊背。 在兄弟二人共同的努力下,总算是让袁绍靠在了床头。 袁谭袁熙本想向袁绍汇报喜事,谁知袁绍脱口而出的第二句话竟然是,“谭儿,熙儿,怎么不见尚儿?” 两兄弟面色皆是一沉,身为长兄的袁谭最先控制住表情,他装作平静地说道:“三弟,有公事在身,没有时间来见阿父。” “.”袁绍瞥了袁谭一眼,见袁谭没有异色,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面深究下去。他提起有些萎靡的精神,笑问道:“谭儿,熙儿,方才你二人在说什么喜事?” 谈及此事,袁谭袁熙阴沉的脸上展露出了笑容,他们眉飞色舞地述说着方才之事。 听得袁绍是频频点头,面露笑容,就连苍白的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贾诩和曹操两虎相斗,这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啊! 孙桧,干得好!你干得好啊,孙桧! 就在袁绍准备询问细节时,袁谭的亲卫匆匆跑了进来,亲卫见到苏醒的袁绍面色微变,原本满腹的话语,竟然欲言又止,“公子,我.” 袁谭眉头一挑,有些不悦地说道:“有什么话是家父听不得的?说!” “.诺.”亲卫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袁谭用强硬的语气说道:“念!” 然而他的心底却是不同脸上的严肃,若不是袁绍袁熙在场,他的嘴角恐怕都要翘到天际了。 哪怕是瞥了一眼,他都认出书信封皮上的字样,正是他的间者孙桧的字迹无疑。 想来又是孙桧的喜报,若是当着阿父的面念信,阿父必然知晓我的才能远在袁尚之上,我看袁尚这次能怎么赢我! 只可惜袁谭和袁熙都没有注意到,亲卫打开信后面色顿时变得惨白,“公子,要.要不就.” “不行!念!”袁谭连亲卫完成的话语都不愿意倾听。 亲卫心一横,牙一咬,索性豁出去了,“袁本初” 嗯? 袁熙面色微变,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瞥了一眼袁谭,见袁谭面色如故,嘴角甚至有些上扬,当即就打消了猜疑,以为或许就是这样。 不过随着亲卫的诵读,袁绍袁谭袁熙面色变得越发难看,因为信里骂袁绍骂的实在是太难听,什么苍髯老贼什么皓首匹夫,什么枉活四十有七,什么干大事惜身干小事忘命,简直是指着袁绍的鼻子一顿臭骂。袁谭面色青一阵紫一阵,他恼羞成怒道:“住嘴!” 面色发白的袁绍则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声低吼,“念!” 亲卫看了看袁谭又看了看袁绍,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念了下去。 随着书信最后一个字被念完,房间内陷入一片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饶是亲卫站在此地都觉得背后有冷风吹过,冻得他双腿打颤。 除去亲卫之外,袁谭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脑门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若是辱骂袁绍都好过眼下的情形,单纯的辱骂袁绍最多是孙桧暴露了,可亲卫随后说出的一连串名字,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他们留下的间者,如今一下子折损了个七七八八,就连对他们有好感的士族也没有幸免于难。 这一次.真是闯大祸了! 袁谭心脏怦怦直跳,脑海里的思绪使劲碰撞,绞尽脑汁思索着弥补的方法。 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袁绍并没有追究,“贾文和素来素来狠毒此事不怪谭儿.” 袁谭难以置信的抬起脑袋,瞧见的是面色发白,神情疲惫,气息衰微的袁绍。 就连一旁的袁熙都有些吃惊。 袁谭喉结滚动本想说些什么,谁料袁熙的亲卫走了进来。 袁熙面色骤变,坏了,莫非轮到他了? 袁熙想要轰走亲卫。 不料被袁绍制止住了,袁绍挤出个疲惫的笑容,“除非是叛军攻占青州,不然还有什么比这个还要糟糕的消息么?熙儿,我无碍。” 见袁绍都这样说了,袁熙也没有理由将亲卫赶出去。 他长叹一声,仿佛赶赴刑场的囚徒,一脸的生无可恋,“说吧,何事?” “回使君回两位公子,沮别驾请两位公子移步议事厅,商议抵御曹孟德事宜!” “抵御曹孟德?”袁谭和袁熙面面相觑,“什么意思?莫非曹孟德领兵来攻?” 亲卫点点头,“贾文和命曹孟德接管渤海郡,如今曹孟德陈兵渤海郡边界,欲要发兵来攻!” “呼。”袁谭和袁熙同时松了口气,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坏消息,不过是曹操来攻,应当对他们的父亲没有什么影响吧 这个念头刚一兴起,他们就见亲卫们面色骤然大变,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坏了,阿父! 袁谭和袁熙瞳孔微缩,连忙看向袁绍。 只见袁绍面色变得无比难看,眼底是密密麻麻的血丝,胸口更是剧烈起伏,兄弟二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袁绍“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淤血,嘴里还骂道:“曹贼.曹贼还我的渤海郡,哇!” 而后头一歪,竟然昏死了过去! “阿父/使君!”在场之人无不大惊失色,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袁谭袁熙焦急的喊道:“快快快,速请医者!” “张君,此次袁军来攻,多亏张君相助,融不胜受恩感激啊!” 宴席之上,孔融起身为张七尺敬酒。 他并没有因为张七尺出身低微而怠慢张七尺,不管是言行还是举止都显得十分客气。 饶是混迹过大半个大汉的张七尺,也没有从孔融的脸上看出半点虚情假意。 “孔国相,道谢就不必了,我此番前来也是受人所托。” “哦?受人所托?”孔融来了兴趣,“敢问张君口中那人姓甚名谁?” 张七尺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淡然一笑,“卫将军。” “卫将军?竟然真是卫将军?!”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刘备之名可是如雷贯耳。 每每提起刘备的经历,在场的士人心中都是一阵火热。 出身寒微却胸怀大志,经历多年的磨练,最终一飞冲天! 实在令人神往! 然而这般人物,居然派兵前来驰援孔融? 要知道孔融名声虽好,但比孔融名声好的也不再少数。 就说郑玄,其名气之大,天下士人都要敬仰三分。 结果呢? 郑玄的高徒都被刘备招募而去,如今都成为了凉州刺史。 听说凉州刺史书信一封,请求郑玄助刘备一臂之力。 结果郑玄还真就答应了。 论才能.别说是郑玄了,孔融怕是都不如郑玄的高徒。 论出身孔融甩开了刘备一大截,接手北海国以来,勉强干出了一些政绩。 但相较于北海国的隐患来说,还是远远不够。 此外令人寒心的是,孔融在任用贤才的上,实在是一塌糊涂,就算十个孔融绑在一起都不如一个刘备。 按照常来来说,刘备没有必要专门为孔融而来。 难道是为了郑玄? 不对啊,郑玄不是赴京去了吗? 听到张七尺的回答,饶是向来雄心壮志的孔融,也是心生怀疑,他实在是难以相信张七尺的话语。 论出身论官职论学问,他远远强于刘备。 就算是胸中的抱负,他自信不输于任何人。 但.问题是他还在走在实现抱负的路上,刘备已经将他遥遥甩在身后。 不。 若他是刘备,想来怕不是开始享受成功带来的喜悦。 在他看来,如今的刘备已经实现了抱负,而他呢?还是遥遥无期。 不过孔融心中没有半分埋怨,一介寒微出身,不论是战功,还是治政,都是实打实的。 哪怕是似孔融这般极端的人,也无法对刘备生出半点嫉妒。 “我有什么值得卫将军这样做?”想了半天的孔融,此刻没有了名士的意气风发,就连话音都显得干干巴巴。 张七尺笑道:“卫将军曾经说过,但凡是大汉的官吏,只要一心为民,就绝不能置之不理。” “这”孔融陷入了沉默,他不是没有想过张七尺说的是场面话,可是他一抬眼看到的是张七尺真诚的神情,心中阴暗的想法顿时被一扫而空,他长叹一声,感慨道:“卫将军知世间有孔融邪.” (本章完) 国庆节快乐 国庆节快乐各位恩公国庆节快乐,然后请假一天 (本章完) 第512章 青州告急(四千) 第512章 青州告急(四千) “张君,我欲兴兵讨贼,张君你就说吧,我等该何时出发?!” 孔融攥紧拳头,心中涌现出了万丈豪情。 纵观为官多年以来,他的名气虽大,但是没有多少时候称心如意过。 何进升迁为大将军时,他受杨赐之托,前去祝贺何进。 奈何何进的门人轻视他,没有及时通报,他一气之下便拂袖离去。 事后何进征辟他为大将军掾属,又举他为高第,迁任侍御史。 只可惜顶头上官御史中丞赵舍处处与他针锋相对,他又是一气之下称病离去。 等到了董卓当政,由于他看不惯董卓的所作所为,出声与董卓争辩。故而董卓怀恨在心,一脚将他踹到了北海国。 这些年为官的经历让他看出,不管是何进的挽留还是董卓的打击,都是碍于他的名声。 如今碰上了一个不以名声为决定要素的刘备当政,他又怎么能只顾北海的一亩三分地? 眼下叛贼占据青州,不正是实现抱负的大好时机吗?! 众人不知孔融心中所想,不过当他们听闻孔融的话语,皆是一愣。 看向孔融的眼神也变得奇怪了起来,哪怕是孔融一手提拔之人在这一刻都陷入了沉默。 不是他们看不起孔融,完全是孔融对于战事简直是一窍不通啊! 要不是刘备的援军,恐怕管亥就要将孔融生擒活拿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提管亥围城。 袁谭袁熙的攻伐还没有过去多久,孔国相,你是真的记吃不记打啊! 饶是张七尺也脸色微变,他望着满脸自信的孔融,心底直犯嘀咕。 按照张将军的话来说,孔国相,你这不是又菜又爱玩?! 他的兵卒虽多是山匪出身,但经过这些年的筛选,他的兵卒也不会行劫掠之事。跟寻常兵卒相比起来,也就是称呼上的不同。 若是让这些兵卒,因为孔融的失误送死,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故而张七尺连忙开口劝说,从孙乾那里学来的词句一个接着一个蹦出。 眼看就快要词穷了,好在最后关头还是点头同意张七尺的说法,即不干涉张七尺的指挥,但同时他要随军出征。 按张七尺的话来说,鼓舞士气同样的重要,甚至不输于一军的将帅。 孔融觉得此话说得妙,实在是妙极了。 当然让孔融最为诧异的是,青州黔首出身的张七尺,腹中的才华竟然远超他的想象。 没有好的方法便是仲尼复生,也断然做不到这点。 难道又是出自卫将军之手?细细想来鼓舞士气之类的话语或许也是卫将军的传授。 孔融心中感慨万分:卫将军真是不简单啊,实在想与卫将军好好畅谈一番啊! 一时之间,孔融思绪万千。 他想了很多很多,他年少因孝成名。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见识的增多,对于大汉提倡的孝,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父子之间真的存在亲情吗? 论其生子的本意,难道不一时的情欲吗? 为何要用亲情束缚呢? 这些想法孔融没有与旁人提过,他明白放眼大汉这种想法与大汉提倡的孝背道而驰。 见孔融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张七尺松了口气。 按照常理来说,张七尺完全不用在意孔融的想法,他尽管拒绝便是。 论行军打仗,孔融尚不如袁谭袁熙,没有什么好惧怕的。 问题是.孔融这个人有些不一样. 张七尺想起了临行前陈登的嘱托,孔融自视甚高,十分偏执极端。 倘若收不上税收,或许会处死收税的官吏。 倘若他人哭坟作假,或许会处死哭坟的人。 听到这两种说法的时候,张七尺不禁啧舌,这跟他印象中的孔融没有一处相似啊。 当他询问陈登从哪里得出答案的时候,陈登摇了摇羽扇神秘一笑,却又淡然地说道,“是根据孔文举性情推断而来,张兄全当听个玩笑,不过还请张兄谨慎小心。若孔文举性情偏执极端,或许真有这般可能。” 鉴于陈登此前种种成功的计策,足以证明陈登的智慧。 张七尺觉得陈登没有必要跟他开玩笑,于是乎将陈登的话牢记在心底。 随着方才跟孔融的交谈,张七尺猛地惊醒。 还真被陈登说中了! 孔融不单单是执拗那么简单,称一句‘偏执极端’一点也不偏颇! 故而张七尺害怕孔融一时想不开,这才同意让孔融随军出征。 与张七尺达成一致想法后,微醺的孔融顶着张红脸摇摇晃晃地起身,举着酒杯冲着众人说道:“诸君,我等不日后率军讨伐贼寇,还望诸君备好粮草辎重!” 在场的北海国群臣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抹无奈。 不过谁也没有出声驳斥孔融的意思,不论是孔融提携的人或是孔融打压的人,在这一刻达成了意见上的统一。 张七尺好不容易让孔融退步,要是驳斥的话,万一孔融嗷嗷叫要带着北海国兵卒跟袁谭袁熙拼命那该如何是好? “诺。”此刻的群臣之间,只剩了一道声音。 平原。 “什么?阿父又昏睡过去了?医者是怎么说的?” 袁尚听闻袁绍又一次昏迷,也顾不得兄长不兄长,情急之下失声问道。 袁谭袁熙虽然对袁尚不满,但是让袁绍再次昏迷,其中的过错,他们确实要占很大的一部分。 “自然.自然是无碍,需要静养一些时日.”袁熙哼哼唧唧地说道。 袁尚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然而一转头,他看到的是面色凝重的沮授。 “沮别驾怎么了?” “三位公子.”沮授眉头越陷越深,“曹操陈兵边界.张飞奔赴冀州.北海郡奇兵天降.如此种种,想来青州风雨欲来啊” 袁谭袁熙袁尚皆是一愣,他们当然听出了沮授的弦外之音,也就是说青州危矣,会面对来自三方的压力? “这这怎么可能?!”袁谭袁熙不禁失声,嘴里喃喃自语,“这可是三方的协同,怎么能如此短的时日内调动?!” 就在下一刻,传令兵匆匆忙忙的跑进议事厅。由于速度太快,“咚”的一声,一个踉跄竟不慎跌倒在地。 这道声音不算大,但在此刻的议事厅内,却如惊雷般触目惊心。众人看着传令兵焦急的从地上爬起,心中皆是悬到了嗓子眼,不约而同的想道:坏了! “别驾,三位公子,大事不妙了!关羽张飞,曹操张绣,孔融张七尺率军来攻,多地告急!” “!” 轰隆隆。 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们面色陡然发白,耳畔似乎响起了万道雷声。 最担忧的事情总算是发生了。 别说是关羽黄忠,就连曹操张绣他们都没有把握能够应对。 曹操张绣纵然冒进,但攻城不等同于城外两军交战啊! 沮授更是挤出苦涩的笑容,比场上任何一人来得都要绝望。 两方的差距犹如天堑,不是一人能够抹平差距的。 当袁谭袁熙袁尚顶着煞白的脸询问:“沮别驾,我我等如何如何是好啊?” 沮授张了张嘴,想要说无能为力,但话语像似卡在咽喉里了一般。 不论怎么用力都挤不出半点话语,最终万般的话语化为一声长叹,“唉,三位公子,稍安勿躁,我我已有谋略。” “谋略.”在生死存亡之际,三人暂时摒弃前嫌,面面相觑,嘴角溢满了喜悦,然后齐齐望向沮授异口同声道:“沮别驾,还请教我!” “好。”回应三人的是沮授点了点头,他平静的看着三人,“眼下需要去请援军。” “请援军?”袁谭的话音脱口而出,“高干?” 谁知沮授竟然摇了摇头。 “啊?不是高干还能有谁.”袁谭还没有说完,就见沮授目光灼灼盯着自己和袁熙袁尚。 连袁熙袁尚二人都是一惊,心中浮现了个他们自己都认为荒谬的想法,高干不去.难道是他们去? 沮授就像是猜出了三人的心思,点了点头,“不错。此事事关重大,趁着关羽张飞曹操张绣等人还没有围住城池,请三位公子立刻带着封书信动身前往淮南,请求袁公路出兵。” “这”望着沮授递过来的书信,三兄弟面露愕然之色,他们劝说沮授试图更换一个想法。 但是当他们见沮授的无奈地笑了笑后,终于意识到这一次真是无路可退了。 辗转至辽东未必能好过投效袁术,若是留下来按照贾诩的性情,怕不是唯有一个死字了得。 耗费一番口水后,三兄弟明白了这个道理。 袁尚突然想起了躺在床榻上的袁绍,忧心忡忡地问道:“沮别驾,家父呢?” “使君需要静养,时间紧迫,不好跋涉赶路,若是袁公路相信书信上的话语,或许能暂时延缓关张的脚步。” 挣扎片刻后,作为长兄的袁谭接过沮授手里的书信,艰难地吐出一个,“好。” “二哥,俺们多久没能一起共同杀敌了?不过三五年的功夫,为何俺觉得像是过了数十年?” 张飞笑脸盈盈地望着关羽。 关羽捋着胡须,感慨万千,“是啊,过了许久了。” 趁着休息的间隙,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等到兵卒开拔后,便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军中。 至于为何不见黄忠,冀州的稳定还要黄忠驻扎。 关羽张飞之兵皆是骁勇善战之士,按照约定的时间抵达了平原郡。 随着曹操敲响象征战事序幕的锣鼓,关羽张飞也下达了进攻的军令。 两拨人马从西北两个方向同时进攻,其速度之快,让袁军苦不堪言。 攻城拔寨只在旦夕。 望着不堪一击的袁军,张飞有些纳闷道:“之前的袁军是这样吗?” 关羽呵呵笑道:“此乃三弟之功啊。” “二哥,你又在谦虚了,这是你的功劳啊。若没有你斩杀高览,袁军也不会如此不堪一击。俺想想,这叫青州闻二哥之威名,小儿止啼!” “哪里是我一人之功呢”关羽嘴上是这么说,但是翘起的嘴角已经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恰在此时兵卒们押着投降的袁军士卒从此路过,袁军士卒不经意间听到了关羽张飞的对话,瞳孔急剧缩成一个小点,忐忑的表情顿时变得惶恐起来,就连双腿都在哆嗦。 那可是关羽张飞,一个勇不可挡,一个狡猾过人啊! “不不要杀我!”降卒之中竟然有人失声喊叫。 这让张飞来了兴致,出声命兵卒停了下来,想要询问那个降卒为何如此惶恐。 好在不是所有的降卒都在害怕的哆嗦,面对张飞的询问,有个降卒将缘由一五一十的道来。 当张飞听到关羽勇不可挡,颇为认同点了点头,百骑破万军比张辽击退孙十万要来得厉害,足以让人铭记于心。 不过当张飞听到自己是狡猾过人,脸色骤然一黑,额头青筋条条绽起。 怎么轮到他就是个贬义词啊?! 回答张飞的降卒喉结一转,吞了吞唾沫,额头渗出的汗珠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原本强撑的平静面色瞬间变得惨白起来,原本的张飞就足以叫人发怵,眼下发怒的张飞,在他看来比噬人的猛虎要来得更加可怕。 眼见张飞就要张开饕餮大嘴,降卒的膝盖跪得比飞驰的箭簇还要来得更快,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张飞面前,身子抖得就像是在筛糠。 “骁骑将军,我.我我错了,还请.请饶我一命!” 这下子张飞脸色变得更黑了,这个降卒到底把他编排成了什么样啊! 坏了!降卒惊恐万分。 就在降卒以为小命不保的时候,张飞竟然喝道:“站起来!” 降卒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手脚并用连忙爬了起来,一边爬一边心中疯狂呐喊,吾命休矣! 谁知张飞见他起来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冲着兵卒挥了挥手,“带下去吧。” “啊?”降卒的错愕就像是镶嵌在了脸上,他就这样被放过了? 送走一批降卒后,张飞在心中直说晦气。 谁知道关羽却哈哈笑道:“看来三弟的威名不在我之下啊!” “二哥!你竟然笑话俺!”张飞臊的慌,他要的是机智如诸葛丞相,可不是什么狡猾过人呐! (本章完) 第513章 你们可是害苦了我啊(四千) 第513章 你们可是害苦了我啊(四千) 寿春 府衙 厅堂之上,袁谭袁熙袁尚三人没了往日的骄傲,哪怕是面对袁绍口中不值一提的袁术,此刻的三兄弟也顿觉紧张。 作为长兄的袁谭深吸一口气,迎着袁术审视的目光,硬着头皮掏出书信,缓步而出。 “叔” “嗯?” 袁谭刚一开口,叔父的父字都没来得及吐出。就见袁术的眉头拧了起来,审视的目光变得锋利,恍如一柄柄钢刀要洞穿他的心脏。 袁谭冷汗连连,话音竟然变得断断续续。 袁尚一咬牙,迈步走到袁谭身旁,鼓足气力道:“将军,我等听闻将军威名震惊寰宇。特地接过沮别驾所托,携书信一封特来拜见将军!” “对对对对。”袁尚的话语让袁谭顿时一惊,立即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附和。 袁术紧皱的眉头舒缓开来,他冲着身旁的仆役挥了挥手,“原来是沮别驾的书信,快,快给我取来。” “诺。”仆役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袁谭的面前,拿过书信交到了袁术的手上。 袁术打开书信,原本只打算瞧一眼,看看沮授能有什么高论。 毕竟从占据冀州变为了狼狈逃窜到青州,足以看出沮授并非传闻中那么厉害。 只不过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着实是让袁术吓了一跳。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双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袁谭袁熙袁尚三兄弟的心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毕竟信上是沮授的诓骗之词,他们害怕袁术识破沮授之言,从而招来袁术的翻脸。 好在袁术并没有如同三兄弟想的那般,袁术朝一旁的将士谋臣招了招手。 将士谋臣连忙会意,纷纷凑到袁术身后,一睹书信的真容。 “诸君以为沮别驾之言如何?”袁术板着张严肃的脸问道。 看到书信内容的谋臣们,皆是心头一惊。 书信上写了什么? 竟然说贾诩不但挟天子与皇叔以令群臣,居然还丧心病狂的将各族家学发放给兵卒! 这不是相当于在刨士族的根吗? 贾文和果然罪大恶极罪无可赦! 至于信中给出的建言,让袁术联合淮南甚至是各方士族清君侧,谋臣们觉得说对,简直太对了。 相较于这些,信中吹捧袁术是什么扫清寰宇的英雄都显得平平无奇。 将士们则是眉间浮现忧色,贾诩挟天子与皇叔就任他挟呗,发家学就让他们发呗。 只要不碍着他们就好了,为了此事就与关羽黄忠拼命是嫌命不够长了么? 然而吕布却是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好,贾文和做的好啊! 如此一来像他这样的人不就晋升有望了?不就不用看什么士族的臭脸色了?! 故而吕布虽然敏锐的察觉到袁术是支持的用意,他也准备表示反对的意见。 “啪” 就在这时,吕布感觉到自己的脚被身旁之人踢了一下,顿时勃然大怒。 可偏头一看,怒火瞬间熄灭。 踢他之人,原来是糜芳。 他目色一沉,脑海里不禁思索起了糜芳的意思。 糜芳肯定不会没事找事踢他一脚,糜芳的意思.莫非是让他不要跟袁术唱反调? 但是让袁术整合士族的力量,对于朝堂而言,不也是一大威胁.吗? 就是这么迟疑的功夫,不论是谋臣还是将士都给出了不同的意见。 支持和反对的人数,均是占了一半。 “奉先,你以为如何啊?”袁术笑脸盈盈的问道。 吕布出于对袁术的了解,倘若他敢说个不字,袁术定然会翻脸。 在糜芳暗示的眼神下,沉默的吕布想起了糜芳此前的话语。“袁术?冢中枯骨,不足为惧。” 对于如今的朝堂而言,袁术只是时间的问题。 即便此刻的他献上袁术的首级,也很难说功高卓著。 若是袁术联合士族呢?若是袁术称帝呢?若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砍下了袁术的首级呢? 光是想想,吕布就激动得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 “奉先?!” 袁术有些不快的语气惊醒了吕布,吕布连忙抱拳道:“恭喜兄长,贺喜兄长啊。” “嗯?”袁术被吕布的这番贺喜弄得有些头晕脑胀,连脸上的不满都没能维持下去,他纳闷道:“何喜有之啊?” “.” 吕布张了张嘴,却又欲言又止,这番动作让袁术当真是心痒难耐。 他本想催促吕布道出心中想法,却见吕布东张西望后,将脑袋凑到了他的耳旁。 “兄长,我觉得以兄长的本事,单单是联合士族实在是不太值当。” “不太值当?那有什么个值当的法子?” “兄长,贾文和广散家学,此乃挖坟刨根的歹计啊!必然会引得天下士族的不快,若是兄长此时振臂一呼,彰显兄长之天命,届时士族不将鼎力相助?” “这” 袁术双眼瞪大,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 吕布嘴里的天命,他.他不就怀揣天命吗? 象征皇权的玉玺不是天命还有什么是天命?! 正好青州又有沮授为他拖住关羽黄忠张飞的脚步,还有士族的支持,此时不称帝更待何时! 代汉者当涂高! 袁术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起来,倘若不是谋臣良将当面,他定然会仰天哈哈大笑,距离志向只差了一步之遥啊! 且慢 袁术突然想起什么,他盯着吕布的眼睛,忽然说道:“奉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奉先,你说吧要何等奖赏啊?” “我”吕布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某想封侯.” “哈哈哈!”袁术拍了拍吕布的肩膀,“奉先倒是个忠厚人啊!” “啊?” 不但是谋臣良将士,就连袁谭袁熙袁尚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袁术究竟跟吕布说了什么? 袁术没有给众人多少时间细想,冲着袁谭袁熙袁尚三人当即笑道,“谭儿熙儿尚儿,此事我应允了!” “!” 三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抹错愕。 袁公路竟然.竟然答应了? 三人只觉得是耳朵出了问题,袁术之前的态度不算多好,如今对他们的称呼怎么变得如此亲昵? 直到将士们争先喊道“袁公三思啊!”,袁谭袁熙袁尚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方才他们并没有听错! 至于为何能让袁术下定决心 袁谭袁熙袁尚不约而同地看向吕布,原本复杂的目光中孕育出一抹感激。 都说贾文和歹计多端,想来吕将军是生路被断绝,这才被迫投靠袁公路。 不然又该如何解释袁公路称呼吕将军是个忠厚人呢? 不然又该如何解释袁公路前后态度变化之大呢? 很有可能就是吕将军的劝说啊。 “?” 吕布视线一扫,看见袁谭袁熙袁尚三人感激的神情,简直是一头雾水。 莫非袁谭袁熙袁尚觉得是因为我袁公路才答应下来? 罢了,便是这样想又能如何?不与我相干,何必理会? 吕布并没有多说什么。 当然袁术也没有让袁谭袁熙袁尚过多接触谋臣良将,他大手一挥,喊道:“来人啊,备好客房,让我的三位犹子好好歇息!” 袁谭袁熙袁尚纵然有一千个不愿,也只得抱拳行礼道了一声谢过叔父,便跟着卫士离开厅堂奔赴客房。 让三兄弟退下后,袁术甩下了三个字,“议事厅。”谋臣良将们微微发愣,每每袁术说出这三个字时,必然有大事发生。 不出一会儿,淮南的将士文臣纷纷聚集于议事厅。 面对群臣,袁术坦言道:“贾文和残暴不仁,残害士族,打压朝臣,挟天子以令朝臣,着实可恨!我欲举兵,长驱直入,直取长安!伸大义于天下!” “?” 群臣皆默然,贾诩不是在冀州吗?为何要攻入长安? 伸大义于天下? 怕不是行王莽之事吧?! 说完袁术拍了拍手,准备多时的谒者们开始诵读沮授的书信。 沮授的书信从各个方面论证贾诩操控的朝堂对于士族的迫害,譬如让公孙瓒拉着一众士族前去辽东赴死,甚至将田地分给黔首,其用心之险恶叫人胆战心惊。 士族出身之人各个义愤填膺,冲着贾诩破口大骂。 武人出身之人则是满脸忧色,他们劝道:“袁公,关云长张益德黄汉升皆万人敌,我等断不可能力敌啊!” 袁术撇了撇嘴,“关云长张益德曹孟德皆在青州,我又有何惧?难不成关云长张益德曹孟德能如此迅速攻下青州?趁此机会,先北上攻打冀州,后再于沮别驾联手,必叫关云长张益德首尾不能相顾!” 眼看武人们还想说些什么,袁术拧起眉头,有些不悦地画着大饼,“待到事成,诸位皆封侯,封侯!” 封侯二字一出,反对的声音顿时少了许多,同时很多人心思活跃了起来。 议事厅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代汉者当涂高!天子之位袁公可得之!” “!”袁术顿时色变,他怒斥道:“我食汉禄,当应忠君为国,怎么能行王莽之事?!此事休要在提!” 袁术大袖一挥,怒气冲冲的扭头就走。 不过众人都清楚的瞧见了袁术嘴角浮现笑意。 吕布眼睛微眯,袁公路这是要弄三辞三让啊。 他只觉麻烦。 好在每每遇到萦绕在心头的问题,吕布都会去询问糜芳。 “糜军师,方才厅堂之上某的反应如何?” “恰到好处。” 吕布府邸,吕布和糜芳围着一张桌子对坐,两人相视一笑。 不过欢快的氛围随着吕布接下来的话语,而变得凝重起来。 “糜军师,袁公路有称帝之心,却来得过于急促,我以为若是真让袁公路将沮公与的谣言传遍扬州,恐怕会让朝堂为难,届时便是手刃袁公路,或许也无法那么简单平息淮南局势。糜军师可有妙策?” “妙策.”糜芳沉思片刻道:“吕将军,我有一策。” 吕布眼睛顿时一亮,饶有兴致地说道:“哦?说来听听。” “不如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怎么一个主动出击?” “皇袍加身。” 糜芳淡淡的吐出四个字,着实是吓了吕布一跳。 “糜军师,皇袍.我没有听错吧?且不说过于僭越,眼下又从哪里寻来皇袍呢?” “自然是在袁公路府中。” “袁公路?”吕布面露惊讶之色,倘若换了别人他肯定会怀疑对方在诓骗自己,若是糜芳.他相信糜芳绝不会无的放矢。 他摆正姿认真地问道:“烦请糜军师细细说来!” 随着糜芳的述说,吕布总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原来糜芳买通了袁术府邸中的仆役,又弄来了窃贼。不过吕布不知道的是,虽然名为窃贼,实则是陈登的死士。 窃贼通过连日的充当梁上君子,总算是发现了袁术的秘密。 袁术喜欢旁若无人的时候拿出皇袍,可谓是称帝的想法早有预谋。 “原来如此,我等这就让窃贼将皇袍偷来,乘机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袁公路披上皇袍?” 谁知糜芳竟然摇了摇头,“不,不是我等。” “不是我等?那还有谁?”吕布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谁。 糜芳吐出了个名字,“秦翊。” “秦翊.”吕布若有所思。 翌日。 收到袁术命令动身前往府邸的秦翊喃喃自语,“今日袁公要检阅三军,偏偏落下了宝剑,要我动身去取,究竟是什么宝剑,令袁公这般重视?” 秦翊很快抵达了袁术的府邸,在仆役的引导中,他来到了一扇门前。 想到袁术转述之焦急,秦翊连忙将仆役赶走。 见四下无人,他这才敢大胆放心的推门而去。 当他看清桌面上摆着的物件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呼吸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滞了下来。 “那是皇皇袍” 秦翊一阵精神恍惚,喉结不受控制的转动,吞下了一口唾沫。 袁公居然让我来取皇袍?! 恍惚中秦翊已经站在了桌前,他颤颤巍巍地提起皇袍,就连瞳孔都在震颤。 袁术让他前来取皇袍.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不就是要在三军面前称帝吗?! 然后在封诸将高位,哪怕有反对的声音,那也是生米煮成了熟饭! 而他,亲自为袁术取皇袍的亲信,不得是直接封侯了啊?! 想到这里,秦翊渐渐稳定了下来,他暗道:不行,不能在耽误下去了,迟则生变,袁公我来也! 至于什么宝剑,秦翊早就抛在了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怎么秦翊还没来?”袁术皱着眉头咬牙切齿道:“该死,居然忘记拿宝剑,这让我如何激励三军将士?” 就在袁术万分焦急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袁公,我来也!” “呼。” 袁术长舒口气,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袁术望向秦翊,正想朝秦翊伸手接过宝剑。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秦翊三下五除二迅速解开包袱,拿出一件衣物就往袁术身上套。 袁术勃然大怒,这秦翊到底是作甚! 就在袁术想要大声呵斥秦翊时,原先闹哄哄的校场为之一静。 甚至连忠厚老实的吕布都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袁术脑袋嗡嗡作响,脑门上似乎浮现出一万个问号,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袁术愣愣低头之时,只听秦翊恭敬的道:“天命在袁,臣拜见陛下!” 袁术这才意识到身上的衣服究竟是何物——是皇袍! 袁术顿时色变,他欲哭无泪,同时十分复杂地说道,“你们可是害苦了我啊” (本章完) 第514章 让刘备张辽徐晃太史慈轮番伺候,这牌面还真大啊(四千) 第514章 让刘备张辽徐晃太史慈轮番伺候,这牌面还真大啊(四千) “臣等拜见陛下!” 正所谓木已成舟,纵然袁术百般不愿,但是在一众将士的簇拥下,最终还是坐上了命匠人打造多时的皇位。 听闻此等消息谋臣皆是一惊,就连称病在家的杨弘都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糊涂!糊涂!袁公称帝,此乃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届时必然会引得群雄来攻,沦为众矢之!” “不行,不行寿春是呆不下去了,我得走!” 杨弘连忙掀开被褥,胡乱地登上鞋履,抓起外衣,同时吩咐仆役抓紧时间收拾行囊。 只可惜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杨弘所有的计划。 “杨公,您这是要去哪里啊?”张勋领着一众兵卒出现在了杨弘面前。 望着张勋满脸的笑意,杨弘只觉得脊背发寒,手脚冰冷,满脑子都是来者不善。 杨弘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心绪,因为焦急和惊惧从而紧皱的眉头舒缓开来,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张校尉张校尉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当然是前来恭喜杨公,贺喜杨公了。” “何喜之有?张校尉为何我听不明白?” “哈哈,当然是恭贺杨公高升。” “高升.”杨弘嘴角一僵,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张勋就像是没有瞧出杨弘的变化,还在得意地说道:“杨公,您作为士人的表率,陛下想拜你为丞相。还请杨公随我走一遭,切莫辜负陛下的良苦用心啊。” “丞相.”听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饶是杨弘都有些恍惚。 众所周知,如今的大汉不像前汉。 如今的大汉是不设丞相,最高的官位莫过于三公。 就连天下仲姓的袁氏都是自此四世三公,而不是四世丞相。 眼下丞相就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脑袋上了?如此一来足以看出袁术对于士族的重视。 那不如留下来 不行! “呼呼。”杨弘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脑门上渗出颗颗汗滴,心中是一阵后怕,差点着了道!官位虽好,可这是造反之事啊!再高的官位那也得有命来当啊! “嗯?杨公你为何面色如此难看,莫不是患了病疾?” “对,病” 杨弘本想用患病充当借口以此来拖延时间,谁知道疾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张勋打断。 “无碍,陛下宫中多的是医者。来人啊,请杨公上车!” “!” 面对一众兵卒的杨弘自知逃无可逃,不过他还是难以置信的盯着张勋,好啊,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这个浓眉大眼的张勋,居然如此歹毒! 张勋朗声笑道:“陛下设宴大封群臣我等定然不能错过啊!” 杨弘眉头越陷越深,他被兵卒‘请’上马车,与张勋擦肩而过时,忽然低声问道:“张校尉,你难道不知其中的凶险么?” “凶险?”张勋不以为意,“只要能当上四征将军能够被封侯,便是身死也值得来世间走一遭了啊!” “呵呵。”杨弘是一千个不信,光凭张勋逃跑的速度,足以说明高官厚禄都不如性命重要。 至于为何此时张勋非但不逃,还积极向袁术靠拢。 杨弘稍加思索,就能猜到张勋的想法。 不外乎于赌徒之心,面对摆在眼前的高官厚禄怎么能够把握的住?定然要跟下去。 什么,性命的安危? 不是还没有威胁到吗?等到快要威胁到性命,立刻脱身而出。 如此一来,不但保全了性命,还体验到了四征将军的名头。 岂不美哉? “张校尉,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杨公实在是太过谨慎,后悔?便是关羽黄忠的锋刃,也伤不得我分毫!更不用说关羽张飞曹操如今被拖在了青州!” 张勋言语里充斥着自信。 随后在张勋的指挥下,兵卒护卫着杨弘的车驾,朝着寿春的府衙赶去。 在谒者高亢的声音中,张勋和杨弘等人就像是步入皇宫那般,脱下鞋履,迈着小步拜见袁术。 事情的发展也如张勋说的那样,袁术设宴大封群臣。 身为长史的杨弘被封为丞相,张勋被封为征北将军。 杨弘低头一看,接过的诏令上面竟然还有皇帝之玺印,朱红色的几个大字不断冲击着他的眼睛,让他呼吸急促,头晕眼。恍如置身梦中。 端坐在皇位的袁术似乎觉得时机成熟,大袖一挥,下达了君令,“三军将士兵合一处,不日起兵发冀州!” 群臣皆称诺,‘满朝的文武’似乎都在跃跃欲试。 陈国 府衙 “什么?” “袁公路称帝了?!” “此事当真?!” “回禀大王,此乃我等在淮南的间者亲耳所闻!绝非妄言!” 饶是从校场射箭而归早已身心俱疲的刘宠,听闻此事顿时坐不住了。 他奋然起身,原本发红的脸色变得越发涨红,条条青筋在脑门上绽出,一口银牙咬得咔咔作响,俨然一副要斩下袁术首级的模样。 他仰天长啸,“可恨!袁公路着实可恨!来人啊,清点兵.” “且慢。” 还不等刘宠将兵马的马字吐出,骆俊便伸手拦住了刘宠。 “大王且慢!” 刘宠将到嘴边的话吞咽了下去,他顶着一双发红的眼睛盯着骆俊,“国相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不想出兵为国除贼?!国相,你还记得袁公路不但与你我有公仇,更有私恨啊!” “大王,在下时刻铭记在心。只不过”骆俊无奈地说道:“只不过袁公路之兵非我等能够对付的啊。” 气头上的刘宠不屑的笑了笑,“袁公路之兵?能够比过孤手中弩箭否?” “大王可曾记得吕布吕奉先?” “吕奉先?不过是吕.” 说着说着刘宠陷入了沉默,心的怒火犹如被泼了盆冷水顿时熄灭。 刘宠对吕布的印象颇深,此人不但勇武过人,连麾下兵将都是个顶个的厉害。 真要是让陈国的兵卒与吕布等人碰上,实话实说刘宠还是有些发怵的。 再者说眼下袁军士气正旺,别说是吕布了,想来便是袁术之兵也比寻常时候要来得厉害。 “那”沉默半响的刘宠只得问计骆俊,“国相,你以为眼下我等该如何是好?快去请黄将军?” 骆俊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在刘宠紧张而又期待的目光下给出了建言,“大王,其一我等将消息上书天子,其二同时派人去询问陈府君,其三派人去请黄将军。然后坚壁清野,等待援军。”“善善善,就依国相之言。”刘宠连连点头。 长安 眼下正是一年春耕的大好时日,日色正暖,嫩芽从枝桠上冒出,鸿雁自北方归来。 肩负研究占城稻重任的简雍可谓是忙前忙后,一天到晚就往试验田里钻。 “不知道今日稻种的长势如何。”简雍迈开大步跨过门槛,走出卫将军府邸,本想再去农田一探究竟。 却不料同为卫将军府掾属的官吏叫住了简雍,“长史,还请留步!” “嗯?”简雍立即停下脚步,脸上还挂着一抹匆忙之色,“何事?” 官吏忙不迭地说道:“长史,陛下突然要召开朝会,还望长史转告大司农,请大司农参加朝会。” “朝会.” 简雍只觉得奇怪,怎么突然要开朝会了,莫非是有大事发生? 他没有多想,自从钻研稻种之后,他深知有些事情急不得。 “善,我知道了。” 简雍点点头答应了下来,毕竟也是顺路的事情。 他驾马一路驰骋来到试验田,一眼就瞧见了田间劳作的身影。 “子龙将军。”出于习惯,简雍还是称呼赵云为‘子龙将军’。 “嗯。” 田垄上众人中的最高者微微一怔,而后放下了手头的活计,挺起腰杆转身朝简雍望来,被晒得黝黑的面容却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是宪和啊。” 眼前冲着简雍面露笑容之人正是九卿之一大司农赵云。 赵云拍了拍手上的灰,起身上岸,赤着双足走到简雍身前,“宪和,今日为何如此匆忙?” “子龙将军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何今日这么早。按照平常来算,你应当才刚刚抵达吧。用甄导的话来说,你也太卷了吧!” “这不是在府中闲得无事吗?” 见赵云一脸无辜的模样,简雍莫名其妙想起赴任凉州时期的自己。 那时的他闷着脑袋努力,一副誓死不罢休的模样,可没少被刘备说。 眼前的赵云似乎跟那个时候的他如出一辙。 但是简雍清楚,赵云跟自己有着本质的不同。论才能赵云不但武艺不俗,还是治理一郡之地的好手,就算是在占城稻上的选育也频频给他带来惊喜。 困扰简雍多时的问题,在赵云的帮助下,几日之内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按照后世仙乡的话说一句福星也不足为过。 此外赵云作息严谨规范,并不会像之前的他那般埋头苦干。 论变通有变通,论努力有努力,论细心有细心。 简雍不止一次在想,除开生子,赵云怕不是样样都能学会吧。 不对。 这些并非重点。 简雍摇了摇脑袋,将脑海中杂七杂八的思绪排了出去,他收敛神情认真地说道:“子龙将军,方才我走出府邸的时候,听闻天子突然又将召开朝会。” “朝会。”赵云的神情渐渐严肃下来,他明白这个时候召开朝会必然有要事发生。 莫非是青州战局不利? 不,不可能。 那会是什么呢? 想着想着赵云举头仰望天穹,原本还是泛着和煦阳光的天穹,宛如说变就变的孩童稚子,不过是在瞬息之间就变得阴沉起来。 赵云不敢耽误,他将手头的活计交给属官,扭头朝着简雍说道:“宪和,走!” 随着一道君令,文臣武将聚集于未央宫宫门前。 哪怕是不理政事,专注陈留王学业一事的卢植都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庄严肃穆的未央宫竟然透露着一股压抑的氛围,这让上了年纪的卢植有些摸不着头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莫非是陛下病情加重了? 卢植朝刘备投去视线,察觉到卢植目光的刘备扭头冲着卢植笑了笑,仿佛在说恩师并无大碍。 卢植这才松了口气,抚摸着胡须,心中不禁感慨,不知不觉间玄德的存在就让人感到安心啊。 随着谒者鼓足气力宣布朝会的开始,文臣武将们迈着小步陆续进入宫殿。 卢植见到端坐在皇位的天子的瞬间,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之前的天子面色温和,私下见面恍如邻家憨厚的少年,在刘协面前又像是温和的兄长,在刘备面前又像是好学的晚辈。 为何眼前的天子,却瞪大着双眼,眉头拧得好似沟壑。 哪怕是距离刘辩尚且有一段距离的卢植,都能瞧见刘辩苍白面色下浮出的怒容。 究竟是什么事情惹得天子发怒? 不单单是卢植一人,文臣武将们心中皆浮现一抹好奇。 端坐在皇位上的刘辩从牙缝里挤出近乎低吼的话音,“袁公路罪大恶极!胆敢僭越称帝!非人子也!诸卿,朕欲亲征诛杀此獠!” 此话一出,群臣皆是为之色变。 什么袁公路称帝了?! 这怎么可能? 莫非是脑子坏了?大汉还没有亡呢! 不对! 相较于袁公路称帝,天子想要亲征似乎更为严重啊! 倘若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该如何是好啊! 作为大司农的赵云最先站出来,“陛下,还请三思啊!手刃仇寇私也,国家社稷公也。讨伐袁公路陛下大可派出一员上将,何必以身犯险啊!” 面对赵云,刘辩的语气柔和了许多,可是态度仍旧强硬,“大司农无碍,朕有陈将军护卫,便是董贼复生,也伤害不了朕!” 刘辩口中的陈将军自然值得就是主管宫中宿卫的陈到,陈到不同于自信满满的刘辩,在数十万大军中护卫一人的安全 陈到很想说,陛下你应该找你面前的子龙将军啊. 赵云不禁苦笑,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了前方的刘备。 眼下能够劝说陛下改变想法的,唯有主公啊。 “.”刘备站了出来,道:“臣有一言” 而后在众人见怪不怪的目光中,刘辩的怒气渐渐消去,对于刘备的言语频频点头,赞叹不已。 “善!既然如此,便命皇叔替朕出兵,张辽徐晃太史慈为将,即日发兵不得有误!” 群臣皆默然,让卫将军的旧部去讨伐袁公路,陛下您这 突然间,群臣竟有些同情袁术了。 刘备张辽徐晃太史慈轮番伺候,这牌面还真不一般。 (本章完) 第515章 来好师侄,这是你大父,这也是你大父(四千) 第515章 来好师侄,这是你大父,这也是你大父(四千) “师侄!”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曹昂心底不禁一咯噔,顿觉头疼起来。 放眼长安,用师侄称呼他的除了陈留王还能有谁呢? 他无奈的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正是匆匆走来的刘协。 “.师叔,何事唤我啊?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太傅交代你我的大事应当是好好研读经典吧.” “读经典?读个屁!”刘协撇了撇嘴,俨然是一副深恶痛绝的嘴脸,他拍着曹昂的肩膀,“好师侄,你我可是身怀大志之人,怎么能够在无用的事情上空耗光阴?趁此机会,你我不如去实现一番大业!” 曹昂嘴角抽了抽,但还是顺着刘协的话语问了下去,“大业.师叔准备去干怎么样的一番大业?是帮人寻回走失的牛犊,还是去抓盗贼?” “这些事情怎么能算大业呢?” “哦?还望师叔细细说来。” 明明此刻的宫内没有多少人影,就连板着张严肃脸的卢植如今都不在此处。刘协还是习惯性地东张西望,一副生怕有什么威胁的模样。 实话实说,这般模样的刘协的的确确让曹昂感到了好奇。 刘协凑到曹昂的耳畔,压低声音道:“师侄,你没有发现卢师今日行色匆忙吗?你没有发现卫士今日神情严肃吗?” “这确实。”经刘协这么一说,曹昂仔细一想还真别说,确实有这种感觉,想来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师叔,你想怎么办?” “我以为我等应当偷偷溜出宫去” “偷偷溜出宫?师叔你不怕被卢师打屁股啊?” “什么话!你这是什么话!”刘协顿时色变,他的语气变得尤为激动,“我刘力堂堂丈夫,怎么会惧怕打屁股?!” “.” 曹昂瞥了一眼刘协捂住屁股的手,眼神变得微妙,就连语气都变得微妙起来,“师叔,我记得你的名貌似不是力啊” “咳咳,不要在意细枝末节。”刘协面色赧然,咳嗽几声慌忙拉开话题,“师侄,之前卢师说近些时日会有人抵达长安,其中就有一姓郑的夫子。一个卢师就让你我叫苦连天了,你也不想再来一个吧?此时不溜又待何时?!” “这”不得不说,刘协这番话实在是说进了曹昂的心里。 之前他在家中时,不是没有接受过名士的教导。不说学业多好,起码写诗作赋不成问题,对于研究经典也没有多少抵触之心。 可是自从来到长安后,不知为何,对于研习经典确实提不起太大的兴趣了。 若真要是再来个卢植. 饶是曹昂心中也有些犯嘀咕,不是说卢植教学不好,实在是卢植太过严格。 不论是读书还是习武,都以高标准高要求来约束刘协。 对于刘协而言习武倒还好,这读书.那是真的难。 每每这个时候,刘协都会去找太后哭诉,哭诉完后又一脸要强的来找他。 这不禁让他联想到了自己的弟弟,看到刘协难受他也有些感到难受,故而对待刘协他多有纵容。 就譬如眼前这件事,思量许久的曹昂终究是点头答应了下来,“既然如此,张师那边该如何解释?” “嘿嘿!”见曹昂答应了下来,刘协顿时一喜,他拍着胸脯振振有词道:“师侄放心,张师被我支走了!” “此话当真?” “比金子还要真!” 对于刘协的保证,曹昂秉持着怀疑的态度。所谓的张师就是张闿,此人的厉害曹昂印象颇深。 不过见刘协言之凿凿的模样,曹昂思量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哈哈,既然如此师侄我等走!” 刘协和曹昂轻车熟路的溜出宫去,只不过他们没能发现的是,他们前脚刚出皇宫,后脚就被人给盯上了。 望着刘协和曹昂蹑手蹑脚,还时不时留意身后。 躲在暗处的张闿嘴角抽了抽,这是把他教的方法用在溜出宫了啊! 他是该夸刘协呢,还是该请卢植训斥刘协呢? 一时之间张闿有些心情复杂,他高兴的是刘协能够学以致用,无奈的是刘协借口太过离谱,说什么他的亲眷不日将抵达长安,这不是在开玩笑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刘协的目的是支走他。 至于曹昂,他只能说曹昂是受到刘协的影响。 见刘协曹昂将要走远,张闿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连忙走到暗中保护刘协的禁军身旁,“请君将陈留王溜出宫的消息转述卢公。” “张君请宽心,我必会如实告知卢太傅。”禁军对于张闿的态度十分和善,毕竟刘协和曹昂的刺客本领经由张闿的教导变得越发厉害的同时,连反侦察的能力也越发的厉害。 这让暗中保护刘协的君令越发难以执行,要是刘协发现有一班人马跟在身后,不得被陈留王借去耍威风? 故而天子当机立断,让他们也跟随张闿学习。 这才让刘协和曹昂不至于发现他们,故而这些禁军们都很尊敬张闿。 “师侄,你看看我说得不错吧!没有人,没有人能够发现你我!”刘协洋洋得意。 曹昂无奈的笑了笑,“师叔说的是。” 只不过下一刻曹昂发现刘协的面色,居然变得凝重起来。 他顺着刘协的目光朝一旁望去,瞧见有兵卒在前方张贴榜文。 再环视一圈,四下里的氛围不复之前那般轻松,就连站在茶馆米铺之人都在窃窃私语。 “师侄,随我去看看究竟。” “好。” 凭借灵活的身手,曹昂和刘协成功挤到人群中的前方。 朝堂派出官吏正在一字一句的复述榜文,曹昂和刘协顿时色变,榜文上说的是冀州和青州的大胜,可后面话锋突然一转,居然开始说卫将军要兴兵讨贼。 曹昂无暇顾及什么讨贼不讨贼,眼下最重要的是刘协啊! 不好! 曹昂想要捂住刘协的嘴巴。 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刘协十分愤慨,眉头都挤成了一团,他放声喊道:“袁术贼子着实可恶!身为丈夫,不能手刃此獠,那还叫什么丈夫!师侄,你我不如投军去,杀得袁术丢盔卸甲!” 对于众人来说刘协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而且还是从一个没有及冠的少年嘴中说出。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浮起一抹惭愧,他们竟然还不如一个少年! 不过很快这抹惭愧受就化为浓浓的愤慨,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若不是卫将军,怕只怕我等还是活在董贼的阴霾下!诸位可要想清楚了,相较于董贼,袁公路尤甚!诸位难道还想见到洛阳之事乎?!” “说的好,说的好啊!我要投军!” “我也要投军!” 人们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热情,这让宣读的官吏面色变得尤为难堪,简直远超他的想象。 可恶!就他所知,朝堂并没有煽动百姓,只不过是出师有名啊。 怎么会这样! 官吏猛然想起了方才大喊大叫的刘协,定然是此人! 只可惜当官吏想要搜寻刘协时,刘协恰巧被曹昂拽了出去。 上头的刘协十分不解,“师侄,我说得好好的,你为何要将我拽出来呢?!” “.师叔啊,榜文上没有写募兵啊,你这样太过冲动了” 刘协理直气壮地说道:“但是我这是为皇卫将军分忧啊!” “分忧.”曹昂很想说“你哪里是想要分忧,我看分明是想要去打仗” 然而还不等曹昂将话说出来,从远处而来的身影令他眼皮狠狠一跳,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曹昂连忙给刘协使眼色,奈何不管他怎么挤眉弄眼,刘协也没有嗅到危险的来临,还在诧异不解道:“嗯?师侄你为何不说话了?为何一直朝我眨眼睛,莫非是进了风沙” 完了。 ‘啪’的一声,曹昂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 “师侄,你.” “方才是谁说要为卫将军分忧啊?” “!”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刘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同时他僵硬的转身,望着率领禁军而来的卢植,顿时汗如雨下,不过他没有选择坐以待毙,而是搓着双手陪笑的同时脑海思绪不断碰撞,寻找着补救的方法,“是是卢师啊,方才那番话不是我说的,是大侠刘力说的。你应该找大侠刘力,而不是找我啊。” “你觉得为师信吗?”卢植冷笑道。 刘协身子一哆嗦,立刻低头认错,“卢师,我错了!” 卢植没有过多理会刘协,他先瞪了一眼曹昂,呵斥道:“你年长陈留王许多,为何不看好陈留王,还由着陈留王乱来!” “卢师,是我的过错。”曹昂低下脑袋。 刘协顿时急了,“卢师,此事与师侄无关,全是我一人的过错,我一人的过错啊!” “知道你是主谋。”卢植没有多言。 这番动静自然是吸引了很多目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卢植从禁军手里接来一木喇叭,他将木喇叭怼在最前冲着前方的众人说道:“诸位勿要焦急,关将军能百骑破万,卫将军更在关将军之上,便是袁公路倾巢而出也不是卫将军的对手!若是要募兵,朝堂必然会张贴榜文!” 众人见卢植禁军护卫在侧,对于卢植的言语天然信了三分。 而后众人一合计,对啊,关将军都能百骑破万,卫将军不也能够百骑破万?那还急什么急啊! 见卢植三言两语就安抚好众人后,不管是曹昂还是刘协都以为卢植要处理自己时,万万没有想到卢植说了一句,“有贵客接待,随我来。” 贵客? 曹昂和刘协面面相觑,莫非是郑夫子? 然而事态的发展往往出乎意料,曹昂和刘协跟着卢植一路乘坐马车来到城外。 一下车,刘协和曹昂就被密密麻麻的人群给迷了眼。 曹昂更是心头一惊,满朝的文武来了大半,如此隆重这郑夫子可不是一般啊。 他想问刘协郑夫子的全名时,谁料刘协大喊一声,“皇叔”,就迫不及待朝着某个方向跑去。 皇叔? 能被陈留王称为皇叔之人. 卫将军?! 卫将军也来了?! 曹昂循着刘协的方向望去,出现在视野当中的果然是刘备。 要知道刘备应当准备出征事宜,为何特地抽出时间来迎接所谓的郑夫子? 难道 曹昂脑袋嗡嗡作响,脑海里浮现出了两个字,郑玄。 光是想想,曹昂就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唾沫,郑玄可是集今文经学与古文经学于一身的大家! 如此厉害的人物,竟然来当他们的夫子??? 曹昂不知不觉间双手攥紧成拳。 “师侄!” 闻言曹昂这才回过神来,他定眼一瞧见刘协满脸兴奋地走到面前。 “?师叔有何喜事?” “天大的喜事啊!郑夫子没有先等来,先把叔父们给等来了!” “叔父?” 曹昂心中咯噔一声,总觉得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师侄,你随我来就知道了!” 刘协拉着曹昂走到刘备身旁,曹昂这才发现刘备与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在聊着什么,男人身旁站着一个少年。 明明看上去年纪不大,跟刘协不过是伯仲之间,偏偏身材壮实,却又容貌俊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刘备来此地不单单是为了郑玄,还是为了男人身边的少年。 就在曹昂疑惑少年的身份时,刘协的声音恰好在耳畔响起,“师侄啊,你看到的那个郎君姓诸葛名亮字孔明号卧龙先生,乃是超世之杰,非凡之人,有神鬼莫测之能!其智谋连我也稍逊一筹!还有卧龙先生是我的叔父,按辈分来算你应该称大父。” “嗯?不对吧师叔!诸葛亮还不到及冠的年纪吧?他哪里来的字?”说着说着曹昂顿时色变,他连忙打住话语,“且慢!你说什么?他是我大父!” “对啊,师叔的叔父,称一声大父没有问题吧?” 刘协跳起来拍了拍曹昂的肩膀,“师侄我知道你很高兴,但是你先别高兴。卧龙先生是大父,翼侯是大父,凤雏先生也是大父,还有神威天将军也是大父,神威地将军也是大父,黄小将军也是大父。来师叔好好为你引荐引荐。” 曹昂被刘协这番言语冲击的脑瓜子都在嗡嗡作响,他终于知道方才为何心中突然生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敢情是他的辈分被踩进土里了啊! 此外这些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大父,为何有如此之多的古怪名号?! 什么卧龙先生凤雏先生也就罢了,哪怕是神威天将军神威地将军也能容忍,怎么还有个翼侯啊! 沉默半响的曹昂幽幽地说道:“莫非都是我的大父?” “.非也。” 听到刘协的回答,曹昂的心里稍微好过了一些,然而刘协接下来的话又让曹昂陷入了沉默,“坦之兄应该是我兄长,你可以称他为师叔。” 曹昂:“.” (本章完) 第516章 曹刘混战在前,庞会出手在后(四千) 第516章 曹刘混战在前,庞会出手在后(四千) “君贡兄,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没想到荆州一别还能让卫将军挂念.” “君贡兄身怀大才,万万不要妄自菲薄啊。” 刘备握住诸葛珪的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在聊天的过程中旁敲侧击、不着痕迹地询问并观察诸葛珪的病情,气色虽然有所好转,但是话语里和眼里透露出的疲惫是作不了假的。 此外诸葛珪言语中处处回避病情,明显是不想让一旁的诸葛亮担心。 刘备目前虽膝下无子,也能理解诸葛珪的心情。故而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甚至是特地回避。 至于诸葛珪与一众襄阳小学堂学子为何来到长安,其一是为了给诸葛珪一个更好的治病环境,其二按照仙乡的说法是到了升学的时候,庞德公本就是一隐士,一直劳烦庞德公,刘备心里总归是过意不去。 恰好来了郑玄,对于孙乾的这位师长,刘备可谓是仰慕许久。 跟诸葛珪寒暄几声后,话题渐渐扯到了诸葛亮的身上。 此时的诸葛亮身材结实壮硕,好似牛犊一般。 更加重要的是诸葛亮身上没了之前那般过于成熟的感觉,仙乡有言道,穷人孩子早当家。 幼年丧父的刘备,对此深有体会。 不管多么聪慧,但孩童仍然是孩童,少年依旧是少年。聪慧并不能改变年少的事实,突然落到肩膀的重担,能够磨练身心,也能压垮意志。 显然诸葛亮是前者,不过没有人是希望天生就来受苦的,这些完全能够规避。 体验过幼时痛苦的刘备,自然不希望诸葛亮经历同样的事情。 如今看来 干得还不错? 想到这里,刘备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甚至玩心大发,双腿微蹲,眼睛与诸葛亮眼睛平视,考校起来了诸葛亮的学业。 从经典考到算学,从算学考到养殖,从养殖考到水利,居然均有涉猎。 哪怕是诸葛亮没有涉猎的问题,单单从逻辑上看,竟然挑不出问题。 刘备没有感到挫败,反倒是乐得哈哈大笑,“郎君的才智实在令我钦佩不已啊!” 诸葛亮闻言也是一喜,不过还是抱拳还礼谦虚道:“主卫将军抬爱了,是庞师教得好。” “善。”刘备点了点头,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指着身后一大一小的曹昂和刘协,“学习的同时,郎君莫要忘了与同窗好好交谈啊。” “可是.”诸葛亮眉间浮现一抹忧色,他看向诸葛珪,似乎担忧诸葛珪的病情。 诸葛珪本想说,“亮,我无碍,你且去吧。” 谁料刘备竟然抢先一步开口,“放心,君贡兄就交给我了。” “嗯!”诸葛亮用力点了点头,朝着刘协曹昂等人走去。 诸葛珪心中感慨:亮还真是亲近卫将军啊。 “君贡兄请随我来,太医令已经恭候多时。” “劳烦卫将军了。” 就在曹昂内心万马奔腾久久不能平复时,他发现那个被刘协称为“卧龙先生”的诸葛亮竟然走了过来。 刘协兴奋地冲着诸葛亮挥舞手臂,“诸葛叔父,我在这里!” “.”诸葛亮觉得好气又好笑,“刘兄,我不是说过了么。不必称我为叔父,我等年岁相仿,正常相处便是。” 曹昂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个‘卧龙先生’倒是个正常人。 “那怎么行!乱了辈分岂不是大忌?!!”刘协的态度十分强硬。 诸葛亮无奈摇了摇头,他看了看曹昂又瞧了瞧刘协,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而后宽慰曹昂,“这位郎君,你只当刘兄是戏言,切莫当真。什么大父之类的,不用理会。” 刘协顿时急了,这个卧龙先生怎么回事啊,难道是不想关照晚辈吗?! 不同刘协的焦急,曹昂喜不自胜,嘴角都不受控制扬起,他反嘴问向刘协,“师叔,难道你不听你叔父的话语了吗?” “啊?”刘协愣住了,他本能的想要反对曹昂。不过仔细一想,坏了,曹昂说的还真没有问题。 “发生何事了啊?” 就在此时,从襄阳而来的一众学子们走了上前。 为首之人正是马超马岱两兄弟,他们如同忠诚可靠的卫士,护卫在法正庞统黄叙关平刘巴的面前,而殿后的是廖化和庞会。 乍一眼看去,就像是正在跋山涉水的部曲。 “好犹子是谁欺负你了?说出来叔父为你报仇!”马岱举起了拳头,他瞧了瞧诸葛亮,又看了看曹昂。 然后头也不回径直走向曹昂,挤眉弄眼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是你吗?!” “.不是。” “马兄,你怎么能如此鲁莽呢?上来就诘问这位郎君,凡事都要讲个道理啊!”诸葛亮言语中透着一丝无奈。 曹昂则是为诸葛亮感到痛惜,瞧瞧,瞧瞧啊!这个郎君年岁与陈留王相仿,却是如此沉稳。 不过 诸葛兄的话语能够降得住这个马兄吗? 对此曹昂表示怀疑,只不过随后的发展实在是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马岱顿时色变,表情顺便变得缓和起来,“哎呀,丞相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是吓唬吓唬他吗?我怎么会随便动手呢?我可是记得你的教诲的!” “啊?”曹昂愣住了,他方才听到了什么,丞相?大汉哪里来的丞相??? 还不等曹昂反应过来,庞统站了出来,“卧龙啊,马将军早已不是当年冲动的模样了,他是关心则乱啊,勿要苛责。毕竟马将军是忠义之士,怎么会乱用私刑呢?你说对不对啊,马将军?” 马岱下意识点点头,不过他总觉得庞统的话有点不对劲,但是却挑不出毛病。 “大哥说得好!”还不等马岱深思,站在马岱身后的黄叙便开始拍手叫好。 马超则是满脸惭愧的冲着曹昂说道:“方才是愚弟鲁莽了,还望郎君多多担待。” “郎君不必如此客气,我知道马兄并无恶意。”曹昂表示理解,他明白作为长兄的不易。 曹昂的这番回答赢得诸葛亮庞统马超马岱等人的好感,都觉得曹昂值得结交。 马超干脆趁热打铁,问道:“郎君有君子之风,说来还不知道郎君姓名,能否告知我等啊?” “曹昂。”曹昂笑着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谁料此话一出,全场为之一寂。 方才还热情似火的马超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马岱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就是那个因曹孟德睡张绣婶娘而死的曹昂?!!” “?!”曹昂的笑容彻底凝固住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额头青筋怒跳,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马岱,拳头更是攥得咔咔作响。实话实说,他很想狠狠地教训马岱一顿,什么叫做因曹孟德睡张绣婶娘而死?张绣不是家父的司马吗?家父怎么可能睡张绣的婶娘?! 不过平日里能够和气面对刘协的曹昂,终究是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强压心头的怒火,道:“家父是曹操曹孟德,乃是九卿之一的大鸿胪。我敢断定家父并没有做出你口中之事!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不料站在马岱马超身后的法正突然喊了一嗓子,“曹贼之子,那也是小曹贼!马将军快上!”诸葛亮顿时色变,他开口制止,“勿要动手,勿要动手!” 然而这一次诸葛亮的话没了作用,马岱冲着诸葛亮面露歉意,“丞相我虽然记得你的嘱咐,但你的嘱咐再大也大不过尚书令!” “兄长!” “岱!” 下一刻,马超马岱异口同声喊了一嗓子,抡起拳头就朝曹昂打去。 诸葛亮和庞统也在这一刻双双动手,前去拉架。 黄叙则是兴奋的喊道:“大哥,我来助你!” 关平正欲要上前劝架,谁料身后的庞会朝他扑来,“关平,我忍你很久了!” “庞会,你个竖子,谁准许你殴打关郎君!”廖化顿时红了眼睛,伸手就要去拽庞会,庞会打谁不好,胆敢打关将军之子?简直狗胆包天!着实可恨! 与此同时廖化冲着好友刘巴喊道:“快,快来助我!” “不!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曹公之子被人殴打?我要去帮曹公之子!”刘巴果断拒绝了廖化。 刘协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说道:“不要打了,尔等不要再打了!” 只可惜刘协的声音瞬间淹没在打斗之中,眼前无法制止,刘协头脑一热,一咬牙干脆加入混战中。 霎时间场面乱作一团,大汉优美正音不要钱似的一句接着一句蹦出。 “关平竖子,你为何要踩我的脸!” “关平竖子,你为何要打我的胳膊!” “关平竖子,你为何要打我的肩膀!” “不对!哪里来的这么多关平,啊!” “别别打脸!” 这番动静很快就吸引来了卢植的视线,卢植本想让刘协好好联络同窗情谊,万万没有想到竟然闹出了这档子事情! 卢植眼睛瞪得浑圆,气得就连胡须都在颤抖,他大手一挥找来禁军,怒喝道:“都给我住手!” 在禁军的努力下,一场大战才偃旗息鼓。 一众少年在卢植面前低着脑袋排成排,若不是灰蒙蒙的袍服,还真不像大打出手过的样子。 卢植板着脸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法正头脑一热让马超马岱对曹昂动手。 这么做的缘由很简单,法正梦见了一个不共戴天的仇家,仇家姓曹名操。恰好好对上了大鸿胪曹孟德的名字,这才让曹昂遭了殃。 然而奇怪的是曹昂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反倒是庞会被打了个鼻青脸肿。 仔细一问,原来是庞会趁机偷袭关平,结果打得火热的几人立刻调转枪头,按着庞会一顿痛殴。 对此卢植只能说打得好,如此不耻的行径,简直是给护羌校尉抹黑! 如此看来,抛开庞会。 这些少年倒也是感情真挚? 卢植皱着的眉头舒缓了些许,这个变化被刘协看在眼里,他心中一喜,立刻说道:“卢师,尚.法叔父不过是一时糊涂。我听闻将军额上能跑马,您也是当过将军的大才,就不要计较了.” “不,力儿。大丈夫敢作敢当,此事是我一人的过错。”法正打断了刘协的话语。 庞统连忙说道:“太傅,是我没有拉住孝直,是我.我的错。” 马岱马超彻底豁出去了,“太傅是我等动的手,你要罚就罚我等吧!” 就连廖化等人也为法正求情。 诸葛亮本不想为法正求情,说到底是法正报复心太强。此曹孟德非彼曹孟德,别说迁怒曹昂,就连迁怒如今的曹孟德也是断然不行的。 可是 诸葛亮一想到梦中看到的曹操,仍然气不打一处来。 若是做过同一个梦的他不能理解法正,还有谁能理解法正呢? 故而迟疑片刻,诸葛亮还是开口为法正求情。 这让卢植稍稍感到意外,在他看来诸葛亮是其中最为沉稳的一个,没想诸葛亮都为法正求情。 卢植肯定了方才的想法,果然是感情真挚。 但. 感情真挚并不代表做错了就能免于处罚,不然还要廷尉作甚?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卢植缓缓吐出处罚的标准,法正作为始作俑者自然要被重罚,直接动手的马超马岱也逃不了干系,至于庞会的处罚与法正等同。 搞不清立场的刘协,鉴于此前偷偷溜出宫,罚上加罚! 对于这个处理结果,刘协等人自然是不接受的。 “卢师,不能不能通融通融吗?”哪怕是面色发白,刘协仍旧在求情。 “通融”卢植觉得好气又好笑,“尔等不是仗义么?我将法正挨打的次数削到等同马超马岱的次数,这剩下的次数就由其余人等来挨。这样如何?” 刘巴面色一白,这不管他的事情啊! 他慌忙开口,刚吐出一个“不”字,结果就淹没在诸葛亮庞统等人的“甚好”当中。 唯有庞会面色惨白如纸,坏了,怎么没有人给我求情啊! “总算是抵达长安了。” 郑玄挤出了个疲惫的笑容,他掀开车帘,按照以往那般唤来随从搀扶自己下车时。 却不料迎来的居然是一只满是老茧的手,抬眼一瞧,竟然是张灿烂的笑脸。 “你是.” “不才,我乃刘备刘玄德,郑公,我来扶你下车。” 郑玄心中一惊,“卫将军乃是大汉中流砥柱,老夫怎么能让卫将军搀扶,老夫老夫自行下车,自行下车。” 在刘备不断地好言相劝中,郑玄还是放弃了原本的坚持。 等候多时的百官见郑玄的到来,用最为隆重的礼仪将郑玄接入了长安城中。 郑玄心中不禁感慨,老夫没有从卫将军身上见到任何一丝的傲慢,流露出的真诚丝毫不像作假,怪不得.怪不得仙人会给公祐托梦。刘玄德果然不凡 只不过下一刻令郑玄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有人跑到刘备身边说了些什么,而后刘备朝他面露歉意,“郑公,突然有要事发生.” 郑玄呵呵笑道:“无碍,无碍,卫将军先去,不用理会老夫。” 而后在官吏的陪同下,郑玄途径太傅府邸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声惨绝人寰的杀彘。 他觉得有些古怪,当他看向身旁的官吏时。 官吏面色不改,就像是没有听到那些声音一般。 怪哉怪哉。 (本章完) 第517章 陪着刘协四排的叔父们(四千) 第517章 陪着刘协四排的叔父们(四千) “师叔,来喝口水,还还痛吗?” 端着水杯的曹昂看着趴在椅子上袒露红彤彤屁股的刘协,眼里闪过不忍。 偷偷溜出宫和卷入混战,这两项过错令刘协遭到卢植一顿痛殴。 饶是皮糙肉厚的刘协也是叫声连连,论屁股的红肿程度,相较于直接动手的马超马岱两人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瞧。 如今都在龇牙咧嘴呢。 “嘶”刘协一张嘴,面部骤然扭曲了起来,鼻子眉头都快要挤在了一起,嘴里倒吸一口又一口的凉气。 不过身为丈夫,怎么能叫苦喊疼? 故而刘协嘴硬道:“不不疼” 似乎是生怕曹昂不信,他挤出了个勉强的笑容,竟然反问道:“师侄,你.你无碍?” “我我无碍。”曹昂下意识摸了摸屁股,只有轻微的痛感。 在曹刘大战中他是虽然是受害者,但一码事归一码事。 卢植没有因曹昂遭了马氏二兄弟的殴打,从而免去曹昂偷跑出宫的过错。 不过曹昂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卢植挥动鞋履的力道,相较于以往要轻了不少,故而还能下地走动。 “师侄,无.无碍便好,无碍便好。”刘协从曹昂手上接过水杯,犹如饮酒那般大口大口地痛饮着。 其间提着水桶的诸葛亮走到刘协的身旁,将浸在水中的布帛拧干,轻手轻脚放在刘协的屁股上。 这让刘协大为感动,连连喊道:“多谢诸葛叔父,多谢诸葛叔父。” 诸葛亮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口,吐出的话音是,“好好修养。” 说完便提着水桶,朝着同样屁股朝天的马超马岱法正走去。 看其行动,完全不像是被打过的样子。 “.”曹昂脸浮出一抹无奈,他特地给刘协端水来饮,还没有得到刘协的一声感谢,怎么诸葛亮. 曹昂摇了摇头,心想还是自己太过计较,刘协的年岁本来就不大啊。 只不过有件事情令曹昂百思不得其解。 此前在卢植将鞋履对准诸葛亮的时候,刘备急匆匆推开了房门。 三言两语就让卢植放下了鞋履,偏心偏得完全没有一点遮掩。 奇怪的是法正马超马岱,甚至是刘协等人都一声不吭,像是集体陷入了静默。 要不是庞会在那里喊,“卫将军,凭什么不打诸葛亮?!” 或许刘备的鞋履连碰都不会碰诸葛亮一下。 实在是古怪。 这位诸葛亮到底是什么来头? 此前曹昂以为诸葛亮应该是个教养很好的学子,经卢植介绍后又变为刘协襄阳时期的同窗。 如今看来难道是卫将军的亲子?! 刘协总觉得曹昂在胡思乱想,但是屁股上热辣辣的疼痛让他无法向更深一层想下去,他咬了咬牙冲着曹昂招了招手。 曹昂倒是明白刘协这个动作的意思,这是要他附耳过去。 难道陈留王又有了坏点子? 无奈曹昂将耳朵凑了过去,只听刘协痛苦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兴奋,“师侄啊,我给你好好讲讲,你切莫让旁人听去了。” “师叔,你放心,我的嘴巴向来严实。”出于陪刘协玩闹的想法,曹昂拍了拍胸膛。 刘协顿时变得高深莫测了起来,他指向左侧。 见到的是提着水桶的诸葛亮,正和趴在椅子上的法正马超马岱聊天的庞统黄叙廖化,以及时不时看向他们这边的刘巴。 “师侄啊,我跟你讲。我在襄阳时,就听法叔父说过,诸葛孔明之才十倍于他。三叔也曾说过,诸葛孔明能够呼风唤雨,你想想这不是天生的谋士么?! “这”曹昂实在有些忍俊不禁,怎么陈留王将小说家口中的故事当真了。呼风唤雨?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不是神仙,就是妖魔。 可.诸葛亮是妖魔吗? 曹昂望着给马超马岱法正冷敷的诸葛亮,分明是一个谦谦君子的形象,哪里有玄之又玄的神仙妖魔啊! 不过刘协随后的话语,让曹昂心中一惊。 “师侄,待到日后你我出征挂帅,文有诸葛叔父法叔父庞叔父,武有两位马叔父。后方有皇叔坐镇,便是项籍复生,韩信再世,也绝非你我的敌手啊!嘶疼。” 作为直接面对马超马岱拳头的曹昂,听到刘协的这番话,心中的玩意顿时一消。 他仔细一想,说得对说得太对了啊! 马超马岱两兄弟身手不凡,要不是诸葛亮庞统黄叙刘巴拉扯,他早就被揍得鼻青脸肿了。 诸葛亮.能够给刘协这般少年定下规矩的诸葛亮怎么可能一般? 至于法正那也十分了不得,一句话就能让马超马岱一拥而上,自己却躲在一旁,指挥着马超马岱如何攻击这还是常人吗?! 剩下来的庞统 回想到庞统,曹昂印象最深的是庞统勉励的话语,想来是能够振奋士气的存在? 若是将这些少年与一个部曲里的职能对应. 诸葛亮是任治军之能?法正是任谋断之能?庞统是任安抚军心之能? 马超马岱冲锋陷阵的将军? 曹昂越想越是感到惊讶,他虽然没有率领过大军,但是也见过族中长辈操练过乡勇,甚至也跟着族中长辈解决过匪徒。 而这些人不正好构成了一个部曲将领层的雏形?! 当然这些不是曹昂最为吃惊的地方,他震惊的是,刘协居然能够看透这一点,难道一直以来是他小觑了刘协?! “咳咳,力儿,你在说什么?”同为趴在椅子上的法正注意到了刘协的奇怪。 刘协打着哈哈,“我在夸法叔呢!” “哦?”法正狐疑地看着刘协,这话语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 见刘协僵硬的不能再僵硬的笑容,法正没有过多的深究,毕竟刘协不可能在背后戳他脊梁骨。 法正连忙扯过话题,问道:“力儿啊,襄阳一别,许久不见,你学业如何啊?” “学业.”刘协笑容瞬间凝固,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谈及学业 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 哪怕是法正教他经典,他也是一千个不愿啊! 纵然心中晃得已经乱了阵脚,但刘协仍旧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说道:“哈哈,法叔父,我.我我学得可好了。不管是诗,还是赋,我随手就能拈来!” “哦?”法正来了兴趣,“当真如此?” “比黄金还要真!” “善!来,力儿,不如就以行军做赋做诗一首如何?”“这这.”刘协顿时急了,怎么怎么真的要他做诗做赋了呢?这这些他是真不会啊! 他开始后悔在法正面前扯谎。 早知道就该大大方方的坦白啊! 眼下再说“叔父,我方才是跟你闹着玩”,不是很没有面子? 刘协强忍着疼痛大脑飞速运转,好在这个时候他灵光一闪,连忙看向曹昂。 “?”曹昂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刻刘协说话的同时朝曹昂疯狂使眼色。 “若放在平日写诗做赋并非什么难事,只不过今日.有伤在身,唯恐发挥不出平日的水准,从而污了法叔父的耳朵。我细细想来,不如由在下的师侄代劳。诸位叔父想想,若是我做诗写赋的水准不够,又如何能当大鸿胪之子的师叔呢?” 这话听起来倒是没有问题,眼下刘协和曹昂两人都由卢植教导,不可能一个是卢植的弟子,一个就是卢植弟子的弟子吧? 此外若非心甘情愿或者是外力使然,曹昂又为何称刘协为师叔? 前者自然不大可能,别说是曹昂,就算随便寻来一少年,都不愿向比自己小的少年喊师叔。 想来就是后面一种可能? 若是外力使然或许真是刘协来到长安之后有所长进,这才被曹孟德的师长看中收为了弟子呢?! 马超和马岱面面相觑,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觉得曹孟德的师长收刘协为弟子很有可能! “兄长,不愧是力儿啊,这长进着实是大啊!” “哈哈哈,岱弟,我等的犹子能差到哪里?!我不相信你我的眼光,难道我还不信主公、尚书令的眼光吗?!” 马超和马岱的夸奖,饶是刘协听了都觉双颊有些臊热。 “.”法正陷入了沉默,瞥了马超马岱一眼,实在是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了。他的本意是想要考校考校刘协的急智,他知道写诗做赋是要了刘协的命。鉴于刘协喜欢吹嘘的性格,定然不会如实招来,当然若是如实招来,也足以说明刘协的长进。 总而言之,刘协是有急智的。 只不过马超马岱的表现,实在是有些超乎法正的意料了,还曹孟德师长收了刘协为弟子 既然如此为何不说是曹孟德代师收徒呢? 不过曹昂确实有些出乎法正的意料,他在襄阳听说曹操为救百姓差点饿死,气得他拍着胸口痛骂曹操虚伪。 哪怕是收到了刘备的书信,他第一反应是,坏了,主公被曹孟德蛊惑!曹孟德当真是歹毒无比! 来到长安确定曹昂的瞬间,法正积攒多时的怨气在那一刻彻底爆发,直接招呼马超马岱轮拳就上。 结果结果喜提卢植一顿痛殴。 后来刘备特意赶到太傅府,拉着法正促膝长谈后,法正才意识到,的的确确是他误会曹孟德了。 既然是过错,那就应当承认和弥补! 法正攥紧拳头,酝酿着话语。 不同于马超马岱等人的欣喜和无奈,曹昂却感到了迷惑,家父如此出名吗?论文采应该是远略逊张将军吧? 难道又是法正梦中得知? 曹昂眉头拧成了麻绳,若法正的言语属实,那么他的父亲在法正梦中该什么形象啊? 抢部下司马婶娘,还擅长写诗做赋. 曹昂瞬间就联想到了那些管不住下半身整日天酒地的士人。 呼呼 还好不过是少年的一个梦 “师侄,师侄!” 刘协的声声呼唤将曹昂的思绪拉回了当下,见刘协满脸的祈求之色,曹昂心顿时软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思量许久,按照法正的要求,诗和赋各做了一首。 “彩!”刘巴率先喝彩,拍手叫好。 马超压低声音问向马岱,“岱弟,你觉得如何?” “我我不知道啊!”马岱露出迷茫的眼神,问他写诗作赋.不是为难他了吗? 不过马岱也有自己的一番计较,“兄长,尚书令没有说不好,想来曹昂的诗赋不会差到哪里去,不如我等也如刘子初那般出声叫好。兄长,你想想曹昂是力儿的师侄,我等夸曹昂不正是在夸力儿吗?” “有道理!” 马超没有多想当前采纳了马岱的建言,两人异口同声大喊道:“彩!” “不愧是曹孟德之子,果然不凡,依我看日后必然是贤才良将!忠臣义士!”说出这番话的是庞统。 黄叙连忙附和:“大哥说得对!” 廖化跟着说道:“甚好,甚好。” 唯有庞会不受影响,他面露痛苦之色,痛,好痛啊,为何诸葛亮还不过来给我冷敷啊! 啪 感受到屁股上传来冰凉的感觉,庞会因疼痛而狰狞的五官缓解了许多,他刚想朝身后的诸葛亮投去感谢的话语。 万万没有想到,飘到耳朵里的竟然是关平的声音。 “不用感谢。” “关关平!你你要趁人之危?!”庞会惊声叫喊道。 关平不屑地说道:“我怎么会趁人之危?!我最为不耻的就是偷袭他人!” “.那.你.我.”庞会的声音弱了下去,仿佛在一瞬间丧失了底气。 关平自然明白庞会的意思,显然是问关平为何还要给他冷敷。 关平冷声道:“我是看在令尊的份上,并非是不计前嫌。大丈夫处世,就应当光明磊落,怎么能趁乱出手?我知道你素来厌恶我,若你不满我的行为,你大可以堂堂正正与我较量,为何要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简直是在侮辱庞校尉的威名!你,好好想想吧!莫要叫我瞧不起你!” “我”庞会想要辩驳,可是嘴巴都张开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只得不断安慰自己,都是法正,若不是法正他怎么会抓准时机对关平出手?若是此次不出手,怕不是日后再也无法赢过关平了! 但. 方才关平的言语,不断在他耳畔回荡,他偏偏无法反驳关平的话语.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庞会瞪大了双眼,那个挑起乱战的法正,居然居然用双臂撑起身体,迈着艰难的步伐,朝.朝曹昂道歉?! “郑兄,你觉得屋内之人如何?”站在屋外偷瞄屋内情形的卢植望向郑玄。 郑玄见罪魁祸首的法正道歉态度诚恳,见曹昂原谅的爽快。哪怕是最为不堪的庞会,郑玄都能看出他的一丝悔恨。 郑玄满意地点点头,“皆是璞玉。” 卢植顿感的诧异,“哦?郑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然圣人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终究还需我等的努力,郑兄觉得应该如何教导?” “因材施教。”郑玄如是说道。 (本章完) 第518章 刘宠:原来我是贤王啊(四千) 第518章 刘宠:原来我是贤王啊(四千) 经过连日紧锣密鼓的准备,刘备辞别天子换上戎装,率领大军朝陈国星夜奔赴而去。 由于此前长安张贴榜文的缘故,刘备亲征的消息犹如一阵东风,随着驿卒、客商、脚夫等人的脚步,领先大军冲出长安,甚至是抵达了冀州豫州等地。 冀州 邺城 “呼呼呼”阎象卖力地挥动锄头,喘着粗气开垦着从士族手里夺来的田地。 周边都是跟他同样劳作的人。 只不过随后响起了一道声音,打断了阎象的劳作,“停下!” 阎象停住了手头的动作,用锄头撑起有些发酸的脊背,他抬起脑袋,凝目望去,见一年纪轻轻的长脸干吏快步而来,他当即道出了干吏的身份,“诸葛司马。” 此司马非彼司马,眼前的司马并非是冲阵杀敌指挥兵卒的司马。 而是负责他们劳作事宜,被委任屯田之责的司马。 不错。 如今阎象所行之事便是屯田。 当然此屯田非彼屯田,起初由贾诩提议的屯田,几乎是完完全全效仿袁绍的屯田,只不过对象从饱受压迫的青州青壮,变为他们以及被迫投降的袁绍本部兵马。 幸好在徐庶的据理力争之下,这才将什么连坐、徭役统统免除。 由州府发放良种农具,并提供用于犁地的牛和骡。 田租由十税六改为,十税四。 至于为何跟之前的屯田民差距如此之大,阎象稍稍一想便能了然。 其一朝堂需要粮食,需要粮食最好的方法就是屯田。其二袁绍的屯田民是青州青壮是很好的兵源,低税率显然是赢得青州青壮的民心。 “莫要逞强,先去歇息。”诸葛司马指向了一旁的树荫。 阎象抱拳谢过,扛着锄头走到树荫底下,心道:也没有了之前那般严酷。 诸葛司马正是诸葛珪之长子,诸葛瑾。 对于阎象屯田一事的想法,诸葛瑾有所耳闻。 阎象的想法对,也不对。 朝堂确实需要粮草,这才决定挑选一部分人屯田。 不过青州请壮的田税,也是日后努力的方向。 总而言之,这是必要之时的必要之法。 此外并非是贾诩提出屯田,从而遭到徐庶的反对,这才在袁绍的基础上更改。 此事实则是由贾诩一手操办,不过对外宣称是由贾诩提出徐庶反对。 “唉,实在是为难贾军师了。”饶是诸葛瑾也不由得感慨道。 就在诸葛瑾准备迈步离开,前往查看其余人时,一封匆匆而来的急报瞬间打乱了他的阵脚。 “袁术称帝.卫将军亲征.”诸葛瑾情不自禁念了出来。 当他念到‘卫将军出征’,刚刚提起来的一抹担忧,顷刻间归于消弭。 坐在树荫底下的阎象彻底怔住了,就连好友审配的靠近都没能察觉。 审配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看着阎象的这副模样,满眼的疑惑。 “阎兄,发生何事了?”审配顺势坐到了阎象的身旁。 沉默的阎象好似器械一般,僵硬地转动着脖颈,失魂落魄地望着审配,“审兄,袁.袁公称帝了.” “啊???”哪怕是审配也吓了一跳,他自然明白阎象口中的袁公到底是何人,毕竟大名鼎鼎的袁术谁不认识啊! 他知道袁术向来跟袁绍不对付,可是终归是兄弟一场。 哪怕袁术再无能,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万万没有想到袁术居然称帝了! 这是疯了吗?! 想到阎象摊上这样的一个上官,审配都不禁为他感到惋惜。 审配稍稍思索片刻,十分严肃的看向阎象,道出了令阎象难以置信的话语。 “阎兄,要不你就投降吧。” 啊? 阎象心中一颤,从失神中挣脱开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牢友。 宁死不降的审正南居然劝说他投降??? 陈国 “卫卫将军,亲征?!” 蓬头垢面的刘宠听闻亲卫带来此等消息,精神顿时一振。 自从袁术决定直取长安,准备将豫州当作跳板以来,陈国和广陵就成为了抵御袁术的前线。 之前的袁术虽然经历过一场大败,兵卒也折损了个七七八八。 然而令刘宠没能想到的是,袁术自打回到淮南后便开始招兵买马,不管是山贼还是地痞恶霸都来者不拒。 他屡屡派出的陈国骑兵袭扰,哪怕是有新式鞍具的加持,也全然不是吕布的对手,可谓是频频碰壁,很快就让袁术拉起了十几万的人马。 正如刘宠和骆俊所料,在封官封侯的激励下,袁军的士气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饶是前来驰援的桥蕤都惊诧不已,“这这真的是袁公袁公路之兵?!!” 面对势头正盛的袁军,刘宠依托城墙高耸、沟壑纵横、弓弩强劲一次又一次的击退来犯的袁军。 只是袁军并不是寻常的匪徒,寻常的匪徒哪怕再多,在弓弩下也终究是一盘散沙。 只要予以痛击令其受挫,匪徒们总会胆寒,进攻的脚步必然会慢下来,甚至会因内部的不合而分崩离析。 而袁军并不一样,抵御一波后,还有一波。 就算是刘宠都有些身疲惫,何况是其余的将士们。 幸好在失落的时候,来了一味强心剂! 领兵前来的居然是刘备刘玄德,要知道黄忠都能杀得吕布胆寒,何况是名震凉州西域的刘备?! “哈哈哈!” 想着想着刘宠甚至仰头大笑。 骆俊提醒道:“大王,快将此等消息传至三军!” “!”刘宠这才回过神来,忙说道:“快快,快依国相所言!” “诺!” 与此同时,袁军驻地。 “报!征北将军!陈国守卒士气突然高涨!其中必有蹊跷!” “高涨?” 张勋不屑的笑了笑,“高涨?不过是胆小鼠辈罢了,又不敢出城与我等一战,士气高涨又有何用?!”这些时日以来,他们发动了一次又一次进攻。 用了许多手段激励兵卒,譬如钱粮亦或是官位的许诺,此外还让兵卒冒充吕布之兵。 总之效果尤为明显,哪怕这些兵卒不过是新招募的新兵,仍旧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战斗十分迅猛。 一时间让陈国误以为是袁军主力。 但是包括张勋在内的将领都心知肚明,这些不过是假象。 新募的兵卒在战事之初作战迅猛,然而随着战事的拉长,则会疲态渐显。 陈国拥兵十万,虽然陈国之兵不善战事。 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十万农夫,有弓有弩固守城池,硬要啃下来,难,太难了。 故而张勋与杨弘一合计,共同上书袁术。兵分两路,一路声势浩大攻打陈国,一路派出主力借机攻打广陵郡。 谋划直到如今,都在预料之内。 刘宠如杨弘设想那般,不敢轻易出城。 眼下只要按照之前的设想,只围不攻。赚足刘宠等人的视线,静候袁术的佳音。 只不过当传令兵道出,“报,征北将军,陈国守卒皆在疯传,卫将军刘玄德即将驰援陈国!” “什么?!” 原本还在不以为意的张勋,轻松写意的神情当即凝固,眼皮更是狠狠一跳,不受控制地瞪大了双眼。就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什么.什么?刘.刘玄德?驰援陈国” 张勋顿觉头皮发麻,之前若不是逃得足够快,恐怕他也成为了关羽黄忠刀下亡魂。 如今要来一个比关羽黄忠还要厉害的刘备。 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惊恐在瞬息之间就在营帐内蔓延开来,哪怕是最为骄傲的将领,眼下都没了半点笑容。 他们愁眉苦脸,叹息不止,更有甚者十分悲观地说道:“将军,就连吕奉先都不是刘玄德的对手,更何况我等啊!将军,不如.不如转进吧。” 转进 转进说得倒好听,其实不就与撤离等同吗?! 张勋心里清楚,若是如今撤离,定然能够避开刘备的锋刃。 不过如此一来,袁术进攻广陵郡一事必将折戟沉沙! 若是事后怪罪下来,或许连征北将军的官位都保不下来。 再者说 眼下不是还没有到危急关头? 倘若就此退去,好处好处没有捞到,还有可能惹得一身臊。 都当上征北将军了,谁不想更进一步呢? 于是张勋力排众议,“不能转进!继续围城!倘若是贼王诓骗我等,诸位又该如何?若是影响陛下攻取广陵,尔等又该当何罪?!尔等回到淮南又该如何抬起头来?!” “这”一众将领们面面相觑,这话说得对啊! 见一众将领们面色稍稍缓和,张勋收敛神情,宽慰道:“诸位是知道的,我能在关云长黄汉升的追击中杀回淮南,全凭料敌当先。此次我与诸位共同进退,必然保证诸位性命无虞!” 经此一言,众将士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对于驰援袁绍一事,在他们听来就像张勋说得那般。 袁术张勋杨弘落得大败的原因是,文丑过于无能,阎象关键时候犯了糊涂。 眼看败局已定,为了及时止损,杨弘张勋劝说袁术暂且退去。 阎象文丑等人不愿,结果落了场大败。 事实证明张勋所言非虚,既然如此,何须担忧? “不对。” 桥蕤眉头拧成了川字。 如此表现吸引了刘宠骆俊的注意力,刘宠大大咧咧直接问道:“桥将军,为何满脸愁容?是哪里出了问题?” “.”桥蕤没有说话,而是沉思良久。 刘宠本不想理会,正欲要离去,却被骆俊反手抓住。 “?国相,为何要拉住孤?”刘宠满脸的不解。 骆俊压低声音道:“且听桥将军之言。” “桥将军之言”刘宠声音不受控制低了许多,他瞥了眼桥蕤,对于桥蕤他没有什么好印象,要不是其女为陈登之妾,他才不会敬桥蕤三分。说到底桥蕤曾为袁术部将,他心里膈应。 “国相,卫将军要来驰援陈国,孤还要听取桥将军建言?” “大王,哪怕卫将军星夜赶来,尚需要一些时日,桥将军作为最熟悉袁术兵卒的将军,此君的建言大王不得不听啊。” “.国相说得对。” 刘宠可以不听桥蕤的建言,但他无法忽略骆俊的话语。 于是刘宠停住脚步,等待桥蕤嘴里能够蹦出什么妙策。 好在并未等候多长时间,几息之后,桥蕤舒展了眉头,脸色变得肃穆,话语变得决绝,“大王,还请大王出一只奇兵探探张勋的虚实!” “什么?”刘宠就像是听到什么古怪的话语,面色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吕布的骑兵在下方虎视眈眈,竟然要他派出奇兵试探张勋虚实?! 这不是把他的兵卒往火盆里推吗?! 难道此人已经跟张勋串通一气?! 此人有没有可能欺骗了陈府君?! 刘宠的眼神越发的狐疑,心中的猜疑越发的浓重,就在他要拒绝桥蕤时。 骆俊将刘宠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大王,不妨听听桥将军的想法再做定断!” “听听桥将军的想法.”刘宠还要有些犹豫。 骆俊无奈说道:“大王,我会为您把关。” “哈哈,国相你早这样说那该多好!”刘宠喜笑颜开。 骆俊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之色,他本想让刘宠自行判断,从而锻炼一番,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天子在重用宗室。 可是刘宠却总给他一种错觉。仿佛刘宠越是深想,便越是会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狂奔而去。 刘宠没有骆俊想的那么多,有骆俊的保证,他顿觉肩膀一轻,甚至有了几分贤王之相,“桥将军,还请细细说来。” 对于刘宠的变化,桥蕤感到惊奇,不过眼下可不是惊奇的时候,他朗声道:“袁军每次出征,最喜一鼓作气击溃他人。如今我等士气回暖,又有卫将军来援。若是张勋为主将,要么乘势进攻试图抢在卫将军来援之前抢占城池;要么干脆退去,以求保全实力。如今张勋既不攻,又不退。故而某斗胆猜测此为张勋虚张声势之策!” 说着说着,桥蕤低下脑袋朝刘宠抱拳,郑重道:“我愿领兵去探张勋虚实!” “.”刘宠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桥蕤,而是看向骆俊,见骆俊点点头,他大手一挥,“善!桥将军!孤借你骑兵三千探明张勋虚实!” “诺!” 桥蕤心底美滋滋的想道:看看陈王,多么好的一个贤王啊! (本章完) 第519章 刘备:我怎么不知道我解决了张勋(四千) 第519章 刘备:我怎么不知道我解决了张勋(四千) 日暮西山,天地间最后的一抹余晖即将消逝在远山上空。 层层围住陈国边界城池的袁军们,一如往常那般该吃吃该喝喝,该巡逻的巡逻,该警戒的警戒。 只不过数日的围城也有些耗费心力,他们的精神早已不复战事之初的高昂。 戍守营寨的兵卒们打着一个又一个哈欠,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 “听说卫将军将要率大军而来。” “卫将军?哪个卫将军?” “.你莫不是愚夫?天下还有几个卫将军,自然是当今天子之皇叔刘备刘玄德!” “皇叔?不对吧,陛下不是姓袁么?” “是大汉天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且慢!你说的莫不是那个平羌胡,收西域的刘备刘玄德吧?!”兵卒突然意识到伙伴嘴里究竟是何等的大人物,顿时吓得语气都弱了许多,甚至是有些后怕地吞了吞唾沫。 “不不会吧,刘玄德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亲征?” “哼,城内的陈国兵早就传疯了!听说便是三岁小儿都知道这回事了!” “那那,那刘玄德,不,那卫将军若是真要来了。我等该如何是好?”这个兵卒死死地攥着长矛。 伙伴瞥了他一眼,“当然是逃,不然怎么还能如何是好?总不能豁去性命吧?如此出力不讨好之事,某才不愿意干呢!” “说说的也是。” 如此谈话在军中比比皆是,刘备将要亲至的消息在军中不胫而走。哪怕张勋三令五申命兵卒将士不要提及,却堵不住将士的嘴巴,掀起了轩然大波。 对于此事张勋十分恼怒,他气得暴跳如雷,面色阴晴不定,目光一沉,杀气盎然,如今之计唯有杀鸡儆猴! 张勋握紧拳头狠狠地朝着桌面用力一敲,喝道:“来人啊!将散布谣言之人给我抓起来!按军法斩之!让将士们看看散布谣言的下场!” “诺!” 随着亲卫们的行动,张勋的命令很快就被执行了下去。 军中顿时哀嚎声四起,一个又一个的兵卒被张勋亲兵拉到其他兵卒们的面前。 任凭这些兵卒哭得多么撕心裂肺,张勋亲兵也无动于衷。 张勋亲兵麻利地挥动着斧刃,伴随着一声声的噗呲声,一枚枚新鲜的脑袋跌落在地,滚到兵卒的脚边。 兵卒们望着脚边死不瞑目的头颅,顿觉头皮发麻,一抹恶寒更是沿着尾椎骨直冲脑门,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对于这般效果张勋满意地点了点头,然而就在此时,身旁的亲信居然面色大变,连嘴皮子都哆哆嗦嗦起来。 张勋眉头微皱,“究竟发生了何事?” 亲信抬起颤颤巍巍的手臂,“将军,火.火火!” “火?”张勋连忙顺着亲信所指的方向望去,瞳孔一颤,不同寻常的火光映入他的眼里。 与此同时代表警报的鼓点在这一刻响起,张勋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喊道:“快,快快,快救火!”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顶着满头大汗的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到张勋面前。 “将军,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陈国骑兵从城中杀出,方才的火势便是他们所为啊!” “什么!” 张勋心中的最后一丝庆幸也彻底死去,他面色骤然发白,陈国骑兵,为.为何会出现此处?难道难道是识破了我的虚实?且慢.会不会刘玄德已经抵达陈国?! 张勋顿时脊背生寒,明明四下无风,却觉得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好在身为一员将领,终究是冷静占据了上风,他咬牙切齿道:“速.速速派出兵马,击退来敌,稳住军心.” 谁知在下一刻,异变突生。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刘玄德来了!” 本就被突如其来的火光弄得精神紧绷的兵卒们,立即炸开了锅。 每个兵卒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惊恐,他们乱了阵脚,抱头鼠窜。 尖叫声嘶喊声求饶声训斥声不绝于耳,踩踏声吃痛声更是甚嚣尘上。 场面乱得一发不可收拾。 混乱的场面冲击着张勋的眼球,让他本就发白的脸色变得越发的惨白。 让他最为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营啸。 张勋扯着嗓音喊道:“肃静,肃静!都给我肃静!违令者斩!” 只可惜这个时候,什么命令都没了作用。 张勋的亲卫虽然忠诚可靠,但是人数相较于崩溃的兵卒,就显得杯水车薪。 纵然有心,可是也无力回天啊! 亲信劝慰道:“将军,并非是我等不愿啊!眼下这般情形,实在实在无能为力。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唯恐性命不保啊!” 亲信的话语如同寺庙里的钟鼓那般震耳欲聋,事到如今还是性命更加重要! 于是乎张勋顶着惨白的脸色,咬牙切齿,攥紧拳头,脸上浮现一抹不甘。 片刻之后,他松开拳头,长叹一口气,道:“唉,事已至此,不是我一人就能扭转时局,为保实力,只得退去了” 张勋颓然低下脑袋,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十岁,他摆摆手,“传令三军,撤.” 不过随着话音的落下,张勋在亲卫的护卫下迅速撤离,撤出几十里后才开始收拢残部。 “赢赢了,张勋就就这么退了?” “幸不辱命!” 望着大胜而归的桥蕤,刘宠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万万没能想到桥蕤真的杀得张勋丢盔卸甲,出兵的时机抓得那叫一个恰到好处。 不说桥蕤是多么惊世骇俗的名将,但是在刘宠看来也算是少有的良将了,这样的一个良将居然被袁术排挤了过来. “大王!” 骆俊的声音将刘宠的思绪拉回了当下。 刘宠连忙看向骆俊,“国相,何事?” “此次击退张勋并非一蹴而就,或许还会卷土重来。” “卷土重来?”刘宠哈哈笑道:“孤有上将桥蕤,怎会惧怕张勋之流!不如乘胜追击,生擒张勋!” 谁料骆俊摇摇头,“纵然我军弓弩强劲,一时之间无法击溃张勋大军,更何况广陵郡危在旦夕。” “这”刘宠听懂了骆俊的担忧,乘胜追击或许能赢,但是骆俊求的是稳。 等到刘备率军而来,什么张勋李勋统统不值一提,完全没有必要冒险。 眼下张勋之兵证实了桥蕤的猜测,那么袁术大军呢? 不是很有可能朝广陵郡而去了吗? “既然如此.要不要分兵,驰援广陵郡?”刘宠试探性的问道。 “分兵自然是要分兵的” 说着说着骆俊望向桥蕤,桥蕤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骆国相,陈府君让我将书信交给你。”“哦?”骆俊和刘宠眼前顿时一亮。 刘宠麻利的拆开书信,他的骆俊定眼一瞧顿时喜笑颜开。 骆俊连连点头,“善,就依陈府君之言!” “广陵,陈元龙.” 数日的赶赴,袁术率领着大军抵达了广陵。 天色渐渐昏沉,望着广陵的方向,哪怕是看不见城池,袁术仍然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陈登千刀万剐。 如今的他浑身上下最不缺的就是自信,不论是兵卒还是武备都远胜当初。 他甚至还得到了忠肝义胆的义弟吕奉先的效忠,别说是陈登,哪怕是黄忠来了,他都丝毫不惧。 再看陈登,先去驰援关羽黄忠,后又去解北海之围。 就算陈氏富可敌国,也遭不住陈登如此挥霍! 想来广陵必然空虚!必能一锤定音夺下广陵郡! “奉先,你觉得明日朕应当何时下令攻城啊。”袁术的心情大为舒畅,甚至开始询问吕布的看法。 吕布听到袁术自称为‘朕’,腹部一阵翻江倒海,就连昨日的吃食都快要吐了出来。 不过作为出身寒微的他,睁着眼睛说瞎话都习以为常,何况是糊弄袁术。 “陛下,臣以为陈元龙诡计多端,还需谨慎,不必急于一时啊。” “言之有理.”袁术点点头。 不过袁术的话还没有说完,吕布的话语就遭到了强烈的反对。 “陛下!兵贵神速,容不得耽误啊!”杨弘苦口婆心的劝道。若是放在平日里,杨弘必然会顺着袁术的意思说下去。 但.今时不同往日啊! 袁术称帝速度太快,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又有张勋煽风点火。 最终让他没有及时跳车,最惨的是整个宗族都被牢牢拴紧。 万般无奈之下,杨弘只得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既然已经被袁术给拴紧了,他不得不绞尽脑汁增加袁术的赢面。 在他不断的努力下,总算是煽动一部分扬州士族的助力。 但是每每想来,杨弘就想破口大骂。 这些士族精明的很,向来不会把鸡子往一个篮子里放。 说是予以助力,不过是让旁支出面来援。 若是事成,他们就能摇身一变成为有功之臣。 若是不成,完全能够一脚将旁支踹开。 从而言之,一句话,不管结果如何士族永远不会吃亏。 杨弘则是跟他们有着本质的不同,容不得他怠慢。 倘若连广陵都无法攻下,等待他的唯有死路一条。 哪怕冒着得罪袁术的风险。 望着袁术垮下来的笑意,杨弘仍旧态度决绝。 袁术眉头一挑,言语里带着一丝讥讽之意,“丞相莫非是怕了陈元龙?” “陛下,眼下征北将军在为我等拖住刘宠的视线,我等必须尽快攻下广陵!一旦拖长,只怕刘宠能瞧出端倪啊!” 然而不管杨弘怎么劝说,袁术仍然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在袁术看来优势在他,陈登之流随时可灭。 这让杨弘感觉完全是白费口舌,心中涌现出挫败感。时隔今日他总算是体会到了阎象的不易。 令杨弘意想不到的是吕布竟然为他出声,“陛下,臣以为丞相或许言之有理。” “嗯?”杨弘难以置信地看着吕布,他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吕布为何要出手相帮。 对此吕布只是冲杨弘友善的笑了笑,这让杨弘一阵恍惚,脑海里生出了令他自己都感到震惊的念头。 或许吕奉先真将袁公路当作了兄长?或许吕奉想用此等方法规劝袁公路? 吕布不知道杨弘的具体想法,不过杨弘如今的近况,有他推波助澜的成分。 不,准确来说是糜芳的推波助澜。 凭借袁术的信任,在袁术耳边煽风点火。 毕竟杨弘可是袁术的长史,若说袁术是淮南第一叛臣,那么杨弘就能第二叛臣。 更何况杨弘、张勋两人是出了名的能跑。 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功劳从手上溜走呢? 为了稳定杨弘,他这才出声相助。 不过吕布心底清楚,袁术下定决心的事情,不是他一句两句话能够改变的。 果然不出袁术所料,袁术看向杨弘的眼神越发的厌恶。 在他看来杨弘先是称病不出,赐封丞相后又指手画脚,简直又是一个阎象! 完全不如吕布处处为他着想。 于是袁术大袖一挥,怒道:“此事朕意已决,不得再劝!” 袁术连开口的机会都不想给杨弘,他冷声道:“奉先,随朕出去走走。” “诺。”吕布冲着杨弘和善的笑了笑,便迈开双腿跟上袁术的脚步。 经过与吕布一晚的攀谈,袁术的心情好转了许多。 只可惜袁术难得的好心情,在准备发起进攻的这一日里,被突如其来的恶报毁得四分五裂。 “什么!” “你说.你说刘玄德来援?!张勋被杀得大败?!”袁术面色瞬间涨红,脑门上的青筋条条怒绽。 “陛下当面,某.某不敢妄言啊!” 从星夜赶来的骑卒口中,得到肯定答复的袁术,面色骤然一变,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恶狠狠地看着杨弘,对于杨弘的厌恶到达了极点。 好一个兵贵神速!好一个立刻攻城! 倘若真如杨弘所言,刘玄德直捣淮南又该如何?! 光是想想袁术脊背就淌满了冷汗。 于是袁术一咬牙,“班师回淮南!” “.唉。”杨弘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完了一切都完了。 “君候,前方便是陈国地界了!” 随着传令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刘备抬眼远眺,望向不远处的陈国地界,心想:星夜奔驰总算是抵达了。 不过当刘备率军进入陈国时,有一件事情令他感到不解。 为何都在说他神兵天降解决了张勋? 怪,怪哉。 (本章完) 第520章 张勋:那一年我一怒之下挑战刘备张辽太史慈徐晃四人! 第520章 张勋:那一年我一怒之下挑战刘备张辽太史慈徐晃四人! 陈国 官道之上,满头大汗的骑卒仿佛使出了浑身的劲力,不停地挥动马鞭抽打战马。马鞭抽在战马身上,发出声声炸响。纵然战马的速度已经攀升到了极致,可他仍然觉得还是不够快。 哪怕是一路疾驰到中途的驿站,他也不敢多做停留。往往饮用一碗水后,就迫不及待的拿出县长手令,要求驿站提供换乘新马。 负责驿站诸事的置啬夫,面对县长手令自然是不敢怠慢。 光是看骑卒的模样,他都能揣测出对方必然身负要事。 作为尽职尽责的置啬夫,他控制自己不去打探其中的缘由。 谁知道骑卒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他接过缰绳干净利落翻身上马的同时,随口说道:“卫将军已经抵达陈国,切记莫要怠慢君侯,需好生照顾!” “多谢好汉!”置啬夫欣喜不已。 此情此景在陈国多地轮番上演,随着骑卒们的努力,刘备亲临陈国的消息迅速扩散开来。 陈国兵卒听闻此等消息后,皆是大喜过望。 要知道击退张勋的进犯,已经是数日前的事情。 一场大胜固然振奋人心激励士气,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的兴奋所有的斗志高昂都会逐渐冷却,然后慢慢归于平常状态。 更不用提张勋并没有完全撤出陈国地界,此人修墙建寨虎视眈眈。 说不担忧断然是假的。 不过眼下好了,卫将军来了,什么都不用怕了! 张勋在营帐中来回踱步,见亲信匆匆而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相迎。 “如何?确定了么?” 此话一出,在场的将领不约而同朝张勋亲信投去视线,万众瞩目中亲信道出了探明的消息,“回禀将军,那一夜袭击我等营地之人是桥.桥蕤。” 桥蕤二字一出,张勋面色骤然一僵,全场陷入了空前绝后的寂静。 桥蕤的名字在场之人不可谓是不熟,简直是如雷贯耳。 连新任的将领也有所耳闻,毕竟袁术时不时都要提及桥蕤,然后一顿痛批。 倒也算是不见其人,但闻其声。 若是桥蕤指挥的奇袭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论资历抛开张勋不谈,在场一众将领还有谁能够比拟桥蕤? 桥蕤在暗,而张勋在明。 熟悉张勋习惯的桥蕤,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算什么怪事。 此事一众将领们能够接受,张勋却是无法忍受。 一想到狼狈逃窜的模样。 他就悲愤不已,牙齿咬得咔咔作响,若是他知道对面是桥蕤,说什么都不会如此大意。 “将军,既然是叛将桥蕤那我等”有将领壮着胆子上前询问。 张勋气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拳头攥得咔咔作响,喉咙里更是挤出歇斯底里的声音,“继续攻城!某要叫桥蕤匹夫付出代价!” “但”有将领面露愁容,劝道:“将军,近些时日陈国都在疯传刘玄德已经抵达陈国,依我看不如暂且退去.” “刘玄德” 听到刘玄德三个字,张勋顿时一惊,歇斯底里的声音瞬间卡在了嗓子里,心中的熊熊怒火当即遭了一盆冷水,总算是稍稍冷静了下来。 张勋虽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是他可不想盲目送死。 他自知是打不过刘备的,能在刘备手上逃走都算万事大吉了。 就在张勋犹豫不决,思索陈国的传闻是真是假时。 传令兵匆忙来报,带来了天使抵达军中的消息。 这让包括张勋在内的诸将都感到一头雾水,袁术不应该在攻打广陵吗?为何天使突然而来? 张勋瞬间想到了什么,连忙环视在场的将领,厉声问道:“诸位,诸位可曾走漏了此战的风声?” 众将士连连摇头,异口同声道:“将军,我等自从收拢残部以来,便按照将军的军令,命本部兵卒缄口不言,并且时刻看管好兵卒,不准他们回到淮南。” 那一夜营啸之后,张勋越想越觉得蹊跷。 若是刘备为何不追? 不过慌乱之下,张勋只顾得收拢残部,没有来得及深究。 当然他明白这场大败对于袁术攻城的影响,轻则则动摇军心,重则不战便退。 故而他勒令全军不能让袁术知晓此战之事,眼下看来他并没有做错。 不过奇怪的是,为何天使还是来了? 想不明白的张勋,决定先去看看再说。 “走,随我前去面见天使。” 随着张勋话音的坠地,一众部将迈开双腿跟上了张勋的脚步。 见到天使的瞬间,还不等张勋等人出声,天使便阴阳怪气地说道:“听闻将军被刘玄德杀得大败,将军不是好端端地站在某的面前吗?看来传闻有误啊。” “啊?” 张勋眨了眨眼睛,就连一众部将都面面相觑,什么他们被刘备杀得大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了解事情的始末,张勋拿出最为尊敬的态度,连脊背都不敢挺直,冲着天使一顿行礼道歉,甚至拿出了金银,塞进天使手里。而后一转身,脸色瞬间一变,变为板着一张严肃的面孔,变脸速度之快叫众人叹服。 “尔等还愣着作甚?!还不速速取某的珍藏来!”说话的同时,张勋朝将领们使了使眼色。 亲卫急忙点头称诺,将士们当即会意,纷纷抱拳辞去。 如今的营帐里除了张勋天使以外再无他人,天使见张勋态度诚恳,之前的不满统统一笑抿之。 对于张勋的问询,天使几乎是有问必答。 根据天使的回答,很快张勋就弄清楚了前因后果。 什么刘备将要亲至,什么他被刘备打得大败亏输。 一言以蔽之,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刘宠与陈登放出的谣言。 不过害怕后院起火的袁术手头上的消息显然不全,只是听闻张勋被刘备打得大败亏输,慌张之中袁术准备连夜撤回淮南。 最终杨弘与吕布的劝说下,袁术这才暂时放缓了撤退的脚步,决定向张勋派出使者问个究竟。 了解事情始末的张勋心脏骤然怦怦直跳,脑海里瞬间蹦出了个大胆的念头。 若是告诉使者:战事之初他虽然被刘备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随着几番拉锯战,他渐渐在陈国扎稳了脚跟。一时之间刘备都拿他无可奈何,甚至他已经敲响了反击的战鼓。 如此一来,这泼天功劳不就这么砸在他脑袋上了?桥蕤了解他,但是他也了解桥蕤啊! 假装不知桥蕤在对面,而后故意卖出破绽引诱桥蕤上钩,不就能一改敌暗我明的局势? 至于刘备抵达陈国 这些不过是谣言罢了。 就算是退一万步,刘备真的即将抵达,及时撤退不就好了。 传出去他也抵御了刘备数日的时间,后人提及他时或许他还能算得上名将? 说干就干。 张勋将脑海中的想法,润色了一番,细细说给天使听。 天使听完大惊失色,看向张勋的目光变得与之前截然不同,惊诧而又包含敬畏,仿佛是在看冉冉升起的名将。 这种感觉让张勋十分受用。 将天使送走后,张勋下令犒劳三军,钱粮不要钱似的赏赐了下去。 在三军将士们最为兴奋的时候,张勋将他们召集在一起训话。 张勋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俯视着密密麻麻的兵卒,举起木喇叭,深深吸气放声说道:“弟兄们,之前的夜袭。的的确确是刘玄德的袭击,不过被陛下埋伏的精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尔等无需再惧!何况援军就在路上!” 似乎是害怕刘玄德三个字会动摇军心,张勋不带停留一口气将谎话说出。 果不其然,三军将士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 于是张勋趁热打铁,“之前我等不过是战术转进,其目的便是诱出刘玄德!眼下才是真正的大战!弟兄们,随我攻城,城破之后,大掠三日!”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兵卒们个个梗着脖子,脸色因兴奋而涨得通红,他们高举刀兵,声嘶力竭地喊道:“杀!杀!杀!!!” “哈哈!军心可用!” “什么?” “你说张不,征北将军与刘玄德势均力敌?!” “此事当真!” 袁术见使者用力的点点头,顿时大喜过望。脸上积攒多日的阴霾,顷刻间烟消云散。 对于张勋他完全不吝啬溢满之词,当着吕布和杨弘的面前赞叹道:“我有上将张勋,何惧那刘玄德!” 杨弘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张勋能够抵御刘备? 他相信孔子复生,都不信张勋能抵御刘备! 然而杨弘刚刚迈出一步,就被吕布抓住了臂膀,吕布压低声音道:“杨公且慢!” “奉先?你这是作甚啊?” “杨公,若是您此刻出言劝阻,或许会惹得陛下厌恶,届时陛下放弃攻打广陵郡。我等的努力可就前功尽弃了啊!” “.”杨弘陷入了沉默,他直直地盯着吕布的眼睛。 这让吕布顿觉心虚,有些不敢去看杨弘的眼睛。好在糜芳的告诫犹在耳边,眼睛飘忽是心虚的表现。 故而吕布强迫自身,硬着头皮去直视杨弘。 看不出所以然的杨弘长叹一声,感慨道:“将军说的对,弘,惭愧啊。” 吕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杨弘没有怀疑他? “卫将军!” 一声兴奋的呼唤,瞬间将刘备的目光拉到了不远处,那个冲着自招手的男人身上。 光从男人的外貌特征来看,对于男人的身份,刘备有了大致的猜测。 不过他还是冲着男人抱拳笑问道 “敢问君是何人?” “孤正是陈王刘宠!孤平生最敬英雄,论天下英雄鲜少有人能与将军相比!孤想与将军结为兄弟,不知将军可愿否啊?” 别说是刘备,就连跟随着刘备左右的张辽太史慈徐晃都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浮现相差无几的念头。 这位大王也太过.热情了吧?上来就认主公为兄长? 见刘宠满脸的真诚,若是放在平日里,刘备自然就答应了。 但问题是陈王和先帝皆是出自孝明帝,只不过先帝是孝明帝五子之后,陈王是孝明帝次子之后。 按照族谱来算,陈王是先帝的皇叔。 既然是先帝的皇叔,不也是他的皇叔。 跟叔父结拜,这不是乱了套吗?! 刘宠似乎是看出了刘备的顾虑,他笑道:“今日没有什么陈王,不过是宠仰慕将军,还望将军能给宠一个机会啊!” “.”若是随便换一个人面对这般情形,恐怕就要头疼了。 幸好刘备不是那么容易破功,他保持着一如往常的神情,尊敬地说道:“在下刘备刘玄德,见过大王。” 见刘备不愿,刘宠有些失落。 不过刘备随后的话语吸引了刘宠的注意力,“大王,说来也是巧,我正想为大王介绍几位英雄。” “哦!”刘宠顿时来了兴致。 随着刘备将身边的张辽太史慈徐晃等人一一引荐给刘宠,将几人的事迹总结了一番。 听完刘宠双眼放光,忍不住攀谈,不过他知道此地并非是攀谈之处。 故而刘宠笑道:“四位英雄,请随孤来。孤的校场可是存有许多劲弩,足以让四位英雄大展身手!” 只不过下一刻,刘宠难得的兴致被匆匆赶来的传令兵破坏的一干二净。 “大王!大.大事不好了!斥候发现张勋率兵进犯!” “什么!”刘宠目呲欲裂,恨不得将张勋大卸八块。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时来,着实可恨!着实可恨啊! 事已至此,刘宠纵然气愤不已,却也只得冲刘备说道:“卫将军,还请将军随我进城.” 刘宠将刘备张辽太史慈徐晃等人迎进城中后,连召开宴席的功夫都没有,便领着刘备等人登上了城墙。 为此刘宠十分愧疚,对于张勋的怨恨又添了几分。 刘备注意到了刘宠神情的变化,竖起耳朵听着张勋动向的同时耐心开导刘宠。 对于时局率先有见解的是张辽,张辽没有犹豫,向刘备道出自己的想法,“主将军,眼下张勋军阵松散,不如让我率领一支骑兵,趁其不备冲乱其阵型,届时必能大破贼兵!” 桥蕤顿感诧异,此人究竟是何人?卫将军能够做到,老夫深信不疑。但是天下又有几个卫将军?倒是此人语气轻松,仿佛并非是什么大事,真是好大的口气! (本章完) 第521章 张勋:还是准备后事吧(四千) 第521章 张勋:还是准备后事吧(四千) 令桥蕤大为意外的是,刘备没有丝毫犹豫,果断点头同意了张辽的建言。 “善!张文远,徐公明听令!” “末将在!”张辽顿时一喜,连忙抱拳。 经张辽一嗓子,徐晃也反应了过来,迅速迈腿出列,“末将在!” 刘备望着面前的张辽,沉声道:“命张文远为首,徐公明次之,待到战鼓声响起,尔等便率骑兵五千,冲乱其阵型,大破贼兵!” “诺!”张辽和徐晃异口同声,势若惊雷。 随后两人便辞别刘备等人,前去清点兵马。 刘宠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满眼都是欣赏之色,饶是不通武艺的骆俊也能感受到两人话语里的自信。 桥蕤不禁侧目,张辽和徐晃不过才区区两人,却喊出了一种千军万马的感觉。 刘宠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道:“张徐二将军为先锋,卫将军你呢?” “我?自然是率领大军与叛军兵刃交接。” 刘备的话语十分平静,平静的好似寻常百姓平日里最为普通的交谈。 “出城毕竟危险.”刘宠下意识地点点头,不过说着说着他神情一僵,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刘备,“且慢!卫将军,方才你说什么?你.你要出城迎敌?” “不错。” 见刘备点点头,刘宠本想下意识劝说‘敌军势大’云云。 可是话到了嘴边,刘宠猛然记起,不对啊,卫将军是关将军之兄。论勇武还在关将军之上!孤担忧卫将军作甚?孤该担忧的应当是张勋匹夫才对啊! 刘宠悬着的心中顷刻间落地,他拍着胸脯向刘备说道:“善!卫将军,陈国所有兵卒愿听卫将军统御!” “多谢大王,其实我本想借陈国之兵,万万没有想到大王如此爽快。”刘备喜笑颜开。 “既然如此,那.结拜一事.” “咳咳,大王此事还是日后再论吧.” 刘备没能想到刘宠居然能够自然无比的拐到结拜一事上,面对刘宠的这个请求他虽然能比较从容的糊弄过去,但是心底远没有那么从容。 骆俊和桥蕤对视一眼,面露苦笑。 见刘宠长叹一声,面露失望之色。 熟悉刘宠的骆俊,连忙出声,让刘宠来不及惆怅。 只不过他并没有劝慰刘宠,而是冲着刘备说道:“卫将军,之前为抵御张勋,大王命陈国之兵速速聚集此城。如今已聚集五万之众,就是这五万” 五万? 太史慈眼皮一跳,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吃惊,忍不住凑到刘备耳边道:“主公,我早就听闻陈国兵强马壮,万万没有想到人数如此之多啊。” 多么? 实则有十万兵马。 刘备还记得仙乡记载的刘宠资料,陈国兵卒本就有十万之巨,如今能将五万聚集于此不足为奇。 当然他也听懂了太史慈的弦外之音,张辽太史慈徐晃之前长期扎根西域,从来没有打过一次富庶的仗。 往往是用少于对方许多的兵力维持西域安稳,故而思维一时之间没能转过来。 或许在太史慈看来,刘宠明明有五万兵卒,为何要担忧张勋?不论怎么看都是刘宠占尽优势啊! 不过刘备清楚,兵与兵之间不能一概而论,就好比将与将之间不能混为一谈。 刘备一眼就看出了骆俊的担忧,从骆俊欲言又止中能够看出,许是这些兵卒有什么问题. 刘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不禁想道:为何国相如此不快?如此一来不是会在兄弟面前丢了颜面吗? 就在刘宠急得抓心挠肝恨不得出声催促,就在下一刻刘备动了,他自然地握住骆俊的双臂,笑道:“国相勿虑,还请明说,不管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我等共同努力解决就是。” “唉”感受到刘备的真诚骆俊的顾虑这才渐渐消去,他压低声音道:“不瞒卫将军,大王最喜弓弩。故而军中精锐多为弩兵弓兵,至于其余兵卒不过是稍稍训练,其目的是用来抵御流寇” “原来如此。”刘备点了点头,也就说陈国兵看上去数量夸张,其实很大一部分都是没有经过训练的兵卒。这些兵卒用来固守城池倒是没有问题,让他们充当两军交战的主力,就有些难为人了。 “无妨。”刘备莞尔一笑,“由我率领本部兵马为前军,让弩手弓手紧随其后,其余人等只需摇旗助威便可。” “这”骆俊一时感到愕然,随后似乎想起眼前之人是刘备,是关羽张飞的兄长,保不住关羽喜欢率军冲锋斩首的习惯就是效仿此君. 哪怕是想到这一茬的骆俊也不禁感慨,“都说将军勇猛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国相,那是自然。”刘宠自然地接过话茬。 这让骆俊无奈的笑了笑,他没有在刘宠的身上浪费功夫,他向刘备发出邀请,“卫将军,想来兵卒已经清点完毕,还请将军前去训话。” “善。”刘备点了点头,迈开双腿跟上骆俊刘宠的步伐,太史慈桥蕤见状竞相跟随。 在骆俊刘宠的带领下,刘备太史慈桥蕤来到城外的临时校场。 说是校场,除了陈国兵卒们面前的高台之外,再也看不见半分校场的影子。 刘备并不在意这些,他领着一众亲卫在万众瞩目中登上高台。 刘备的出现顿时在陈国兵卒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望着身披甲胄威武不凡的刘备,陈国兵卒隐隐间猜出了刘备的身份。 有人惊颤道:“莫非此君便是卫将军?” “啊?卫将军?不是说卫将军身高数丈,有万夫不当之勇吗?这这也不像啊。” “呸,你莫不是是小说家故事听多了,便是项籍也没有数丈啊!” “这可难说.” 有人担忧道:“不是说卫将军来了,就不惧张勋匹夫了么?为何召集我等?不戍守陈国城池了么?莫非要我等前去与张勋拼个你死我活?” 一石激起千层浪,陈国兵卒们瞬间炸开了锅,流言一句接着一句。 眼看惶恐和惊惧就要蔓延开来,刘宠顿时是心乱如麻,当即便要出声呵斥。 然而有人刘宠更快一步。 “肃静!” 随着刘备的一声咆哮,刘备身后将士齐声喝道,数道怒喝声拧成一股绳,紧随其后自高台上爆发。这些声音并不大,却颇具气势。 持着刘备旌旗的骑兵,自高台后飞驰而出。他们游弋在五万陈国兵左右两侧,扯着嗓子贯彻着刘备的意志。 位于前列的陈国兵卒皆是一惊,声音瞬间卡在了喉咙里,目光不受控制的被拉扯到台上。 哪怕是没能听清的兵卒也嗅到了风向突然的改变,在各自上官的斥责下,纷纷闭上了嘴巴。 前一刻还朝着惶恐和惊惧迅速靠近的陈国兵卒们,就此暂时归于平静。 这让刘宠暗暗感到惊奇,居然这么轻松就控制了兵卒?! 刘备知道眼下不过是暂时的,他给太史慈使了个眼色。 太史慈立即会意,他冲着台下两个恭候多时的两个亲卫招招手。 两个亲卫搬起一块巨石,喘着‘呼哧呼哧’的粗气将巨石搬到刘备的面前。 这不仅让台下兵卒一头雾水,就连刘宠也是摸不着头脑。骆俊和桥蕤微微一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满眼敬佩地望着刘备。 在数以万计或是疑惑或是敬佩或是淡定的目光中,刘备昂首阔步站在台前,他深吸一口气,将声音灌进嘴前的木喇叭,“想必诸位已经猜到了。我乃汉室宗亲,卫将军刘备刘玄德!” “刘玄德” 兵卒们再度骚动起来,位于刘备身侧的太史慈眉头拧成了川字,他怒喝道:“肃静!” 躁动的兵卒们渐渐归于平静。 刘备继续说道:“眼下张勋大举进犯,张勋行事尤为残暴,若是此人攻破城池必然行劫掠之事。为保陈国安宁,我欲主动出击,击溃贼寇!” 击溃贼寇 陈国兵卒们面面相觑,自从骆勇败于吕布,陈国兵卒们面对袁术大军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刘备的到来,让他们有所好转。 但.真要他们作为主力,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 而刘备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心声了一样,刘备鼓起胸膛中的气力,中气十足地说道:“诸位,身为大丈夫应当为表率,某承蒙天子所托讨伐贼寇,更应以身作则,某愿率本部兵马为前军,由桥蕤桥将军坐镇中军指挥诸位,随时策应!” “某若是退却一步,如同此石!”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刘备迅速抽出腰间佩剑,速度之快,便是刘宠骆俊桥蕤等人都只觉白光一闪。 伴随着一声闷响,巨石被一分为二。 这一刻,全场寂静无声。 陈国兵卒皆是惊讶不已,他们断然没能想到刘备会说出这番话语,也完全没有料到刘备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不过仔细一想,这位可是先登夺城的卫将军,可是百骑破万的关将军之兄啊! 似乎似乎也合情合理了起来。 “诸位将士,随某出征!” 刘备高举手中宝剑,宝剑似乎绽放出了耀眼夺目的光亮。 在这种光亮之下,恐惧统统退散,士气在这一刻攀到了顶峰。 即便最为胆怯之人,见到主将陷阵冲锋,也会鼓足勇气。 五万陈国兵卒齐声呐喊,“出征!出征!” 见此情形刘宠愣在了原地,他觉得面前的这些兵卒变得陌生了起来,竟然有几分强军之像。 桥蕤心情无比复杂,刘备竟然让他坐镇中军,要知道倘若他的指挥不及时,让刘备身陷重围别说刘备有万夫不当之勇,也有可能力竭而亡。 这得是多大的信任啊! 桥蕤忍不住问道:“卫将军,您当真如此相信老夫?” “当然。”刘备洒脱一笑,“元龙相信将军,某自然也相信将军。” “老夫”桥蕤心口一颤,心里最软的一处被触及。他在袁术麾下时从来没有被这样信任过,便是给予他主动权的刘宠在他眼里都如同贤王,至于刘备 岂能是一个贤字能够概括的? 便是再给袁公路十年二十年的光阴也不如卫将军! 桥蕤后退三步,朝着刘备郑重一拜,却被眼疾手快的刘备扶起,刘备温和地说道:“将军这是作甚,无需行大礼。” “我”桥蕤喉咙滚动,最终化为一句感慨,“卫将军才气雄大,老夫敬佩” 随着一路奔驰,刘备太史慈等人率七八万大军抵达了战场,张辽徐晃更是快他们一步。 作为先锋,张辽徐晃完美地做好了分内职责。 刘备一抵达战场,就收到了张辽徐晃斥候的战报。 张勋大军仅在数里之外! 刘备目色一沉,没有一丁点犹豫,当即下达军令。 “敲响战鼓,全军随我出击!” 随着刘备一声令下,军中的战鼓在这一刻被敲响,鼓声阵阵,好似阵阵的雷声。 张辽和徐晃率精骑五千倾巢而出。 指挥着十万袁军赶路的张勋还没有弄清楚情况,就见传令兵匆匆来报,“报,将军前方遭遇陈国之兵,有五千骑兵从我等侧翼杀来!” 起初张勋不以为意,只当是桥蕤被逼得狗急跳墙的无奈之举,他冷哼道:“不过是五千骑兵,我要他有来无回!” 张勋随意点了张白二将领,让他们去击退侧翼的骑兵。 “诺!我等必让来犯者有来无回!” 张白二将领接过任命,马不停蹄的率领部曲去抗击五千骑兵。 “贼将何人报上名来!我等不斩无名之辈!” 然而就在下一刻,张白二将领的从容瞬间被击得粉碎。 只听张辽和徐晃冷声怒喝道, “我乃卫将军部将张辽张文远!” “我乃卫将军部将徐晃徐公明!” “贼子!受死!” 两人的声音在这一刻重合,与此同时他们率领的五千骑兵迅猛非凡,犹如一柄尖刀直直切入心腹。 张白二将领大惊失色,面色变得煞白。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变阵,居然居然就被张辽和徐晃给凿.凿穿了!!! “怎么可能!放箭放箭!” 张白二将领慌忙中扯着嗓子大喊,只可惜已经完了。 张辽已经杀到了他们的眼前! “贼子.给乃公死!” 张辽的的臂膀肌肉虬结,犹如隆起的山丘。随着他悍然发力,隆起的山丘中像是有火山将要爆发。这股恐怖的力量传导直他刺出的马槊中! 这一刻张白二将领浑身惊颤,冷汗瞬间打湿了脊背,这一槊.躲不开! 他们其中必然有一个人要倒下! 噗呲。 马槊一往无前,哪怕张将领仓促之间试图持刀兵抵抗,却也全是徒然,瞬息之间他就被刺穿了胸膛。 白将领方寸大乱,慌忙中他惊声尖叫,“拦住他,拦住他!” 然而他忽视了持着长刀而来的徐晃,徐晃反手一刀,刀锋极为精确的划过白将领的脖颈,一刀削掉了对方的首级! 失去将领的袁军瞬间军心大乱,纷纷扭头就跑。 同时心神大乱的还有张勋。 什么.对方对方是刘玄德部将? 我.我命休矣! (本章完) 第522章 还还能投降吗?(四千) 第522章 还.还能投降吗?(四千) 不安和惶恐瞬间席卷张勋的全身,他的心脏怦怦直跳,频率之快恨不得要从他的嘴里跳出。 得知张白二将领死亡消息的瞬间,张勋就能肯定对方必然是刘备的将领。 之前陈国最为棘手的将领莫过于桥蕤,桥蕤是断然做不到这般事情! 倘若一次冲锋就能撕开他们的侧翼. 就算袁术再怎么桀骜,也不可能排挤这般猛将啊! “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此时此刻的张勋念念有词,牙齿都在打颤。 逃跑二字几乎要脱口而出,不过最终还是作为将领的素质占据了上风。 张勋咬牙切齿道:“不行!断不能就此后撤!若是下达后撤的军令。十万大军怕是会在顷刻间就会溃不成军,届时别说后撤,怕不是会死在乱军之中!” “眼下只能寄希望前军和侧翼能够拖延住敌军的脚步!” 在强烈的求生欲望下,张勋顶着压力努力分析局势,最终做出让前军和侧翼拖延刘备军,赢得令他撤离的时机。 毕竟打赢是不可能打得赢的。 张勋顶着发白的脸色,迅速安排着自己的部署,“来人啊!告诉前军和侧翼,陛下和吕将军率援军即将抵达战场!让他们顶住压力,只要顶住某重重有赏!” 随着张勋一声令下,侧翼被张辽徐晃率骑兵冲垮的阵型竟然再度集结,袁军的兵卒如同填沙坑的泥沙般朝此处涌来。 这些袁军们拿着对付骑兵的蒺藜,朝张辽徐晃等人冲锋的路径抛洒,又有持盾的盾兵拦住张辽徐晃等人的去路,而盾兵之后仿佛聚集了袁军所有的弓手们,箭簇好似疾风骤雨般铺天盖地而来。 张辽固然有信心杀出一条血路,不过爱惜兵卒的他,不忍麾下将士做出无意义的牺牲,尤其是在有更好选择的情形下。 故而张辽当即下令杀出袁军侧翼,五千精骑的机动性在这一刻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在张辽和徐晃的指挥下,精骑们立刻调转方向迅速脱离袁军,速度之快好似一阵突如其来又突然离去的狂风。 哪怕袁军的箭簇密集得好似阵雨,也追不上精骑的速度。 率军成功脱离的张辽举目远眺,发现张勋中军里的麾盖,似乎在缓缓后移。 所谓的麾盖,便是将帅用的旌旗伞盖。 “此人竟然如此谨慎?想来这一次的冲锋难以接近麾盖。”徐晃也发现了这点,他的言语里蕴着一丝遗憾。 张辽朗声笑道:“这有何难,公明这次不成,那你我再来一次。可莫要被子义给抢去了啊。” “放心某定然不会拖累文远。”徐晃满脸肃穆。 对此张辽早就习以为常,他无奈地笑了笑,当即精骑们下令冲锋的军令。 这一次张辽凭借着强大的机动力,让袁军将领们叫苦不迭,箭簇在急剧损耗,但是却收效甚微。 他们只觉得张辽率领的骑兵好似滑溜溜的鱼,不论怎么用力都还是抓不住,甚至这条鱼还十分挑衅地用鱼尾朝着他们脸上用力一甩。 与此同时,前军的交战也在这一刻爆发了。 “同袍们,随我冲!” “讨伐贼兵!” 刘备双手紧攥宝剑,发出声嘶力竭地怒喝。 抛开前军中的将领,剩余的一万精兵绝大多数都不是刘备的旧部,连百战老兵都在少数。 他们都是朝堂招募而来,流民出身之人不在少数。 不过是经陈到之手训练了三五个月,参与的战事无外乎是剿匪灭寇。 起初他们听闻刘备的仁名,不会因一个人出身微末而鄙夷。 只要踏实肯干,便是从军也能吃饱喝足。 令他们没能想到的是,训练是真的苛责,但是饭食的的确确是之前说的那般——管够! 就连他们各自的上官吃穿都跟他们在一起。 小到什长大到校尉,虽然不苟言笑,但没有人对他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也没有滥用私刑。 一切的一切都按照军法的来。 平日里军中的主簿会耐着性子倾听他们的心声,同时还会教导他们用的上的知识,告诉他们何为志向。 以上种种实在是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他们不是没有服过兵役,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部曲。 折磨兵卒喝兵血的将军不在少数,能遇上一个爱民如子的将军都算是走了大运。 这样的部曲简直是闻所未闻,不少人心中浮现了好奇,军法和军中的规范必然不是凭空出现,那么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将领们不曾主动提及,但是架不住他们有心。在有心留意下,他们发现中层的将领似乎是在凉州立下赫赫战功的老卒。 如此一来答案不就直指卫将军吗? 当得知训练他们的将军是陈到时,更是坐实了心中的猜测。 为了一探究竟,他们动身前去询问主簿。 主簿没有直接回答,对于他们的想法,主簿缓缓地点了点头。 回到眼下,当一万精兵听到刘备的那一声“同袍”时,斗志瞬间被点燃,士气直冲霄汉! 卫将军不但给予了我等这么多,还称我等为同袍!我等又怎么会让卫将军独自冲锋在前?! “讨伐贼兵!誓死追随卫将军!” 一万精兵们放声呐喊,声势之大恍如震耳欲聋的雷音。 位于中军的桥蕤满眼的难以置信,“老夫从军数十年来,从未见到如此得人心的将帅。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卫将军敢本部兵卒为前军,将军是天下无双的将军,兵卒是天下一等一的兵卒啊。” “这是自然,卫将军可是孤的手足兄弟啊!”刘宠看得仰慕不已,与刘备结为兄弟的想法越发坚定。 “.”桥蕤嘴角抽了抽,他虽然敬佩刘备,但属实是不能理解堂堂一叔父要与犹子结为兄弟的想法。 桥蕤咳嗽了几声,掩盖脸上古怪的表情。见前军与张勋前军就要交战在一起的刹那,他抓住时机当即下令,“放箭,放箭!” “哈哈,孤等的就是这个!” 刘宠手持弓箭,他的双臂肌肉结实,好似钢铁浇筑一般。随着他不断发力,紧绷的弓弦被缓缓拉开。 下一刻随着一声弦鸣响起,箭簇碾碎空气急射而出。 刘宠的这一箭就像是砸进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惊了巨大波澜! 数以千计的箭簇抛射而去,这让本就惊惧的张勋前军更为大惊失色。 面前是刘备精兵的锋刃,头顶是一片箭雨,举起盾牌抵御箭簇就得挨上刘备精兵的锋刃,与刘备精兵缠斗就要面临刀锋的威胁。 在箭簇汇聚的箭雨的压制下,刘备挥舞着手中双剑,恍如收割性命的风车。 太史慈不遑多让,他的两柄短戟使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一短戟劈在张勋军刀盾兵的盾牌上,就好似斧头劈木柴一般,毫无悬念的劈成了两半,另一柄短戟抓住对方惊愕之余,直接夺取了那人的性命。 张勋军中一将领急得嘶吼道:“弓箭手,放箭,放箭!” 他的身后弓弦鸣响之声惊起,稀稀落落的箭簇朝着刘备太史慈的前军抛射而来。 一万精兵组成的前军没有一丝一毫的惧色,便是直面张勋军箭簇的精兵也面如钢铁般坚定,举着盾牌顶着箭簇挥刀而上。 这吓得张勋兵心神俱颤,为什么为什么人能够如此坚定! 在张勋兵犹如见鬼的表情中,刘备和太史慈率领的一万精兵杀得他们连连后退。 就在这一刻,刘备一声怒喝,“看看尔等身后吧,我的骑兵已经杀入尔等的中军里了!” 刘备的话语犹如寺庙里的钟鼓一般震耳欲聋,张勋兵皆是一颤,他们难以置信的回头一看,顿时双眼一黑。 有人惊恐的嘴皮子都在哆嗦,“是是卫将军的旌旗,那是卫将军的旌旗,旌旗正在迅速靠近麾盖!” 还有人寄希望于援兵,“援兵呢?援兵呢?不是说陛下携援兵前来吗?” 然而回应他的是刘备太史慈等人冰冷刺骨的锋刃! “什么?!张文远撕开了侧翼向着麾盖袭来?!” “什么?!刘玄德击溃了前军长驱直入!” 张勋听得耳畔嗡嗡作响,面色煞白如纸,他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一个不慎摔倒在地。 前有刘备右有张辽,倘若再不退去恐怕性命不保啊! “将军!”亲卫们发出一声惊呼,连忙搀扶起张勋,他们发现之前自信张扬的张勋,如今竟然在浑身颤抖。 张勋反手抓住一个亲卫的臂膀,被恐惧冲昏头脑的张勋精神犹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一般萎靡,他喉咙里挤出惊惧沙哑的嗓音,“撤,撤,速速撤退!” 然而一切已经晚了,才出去的亲卫,不过眨眼间又走了回来。 不同之前的是,亲卫是顶着张发白的面色归来。 张勋十万大军多为新兵和劫匪。 败势一崭露头角,士气便迅速跌落。 刘备和张辽两方都势如破竹,面对如此恐怖的敌军,十万大军瞬间.崩溃了。 丢掉兵刃的丢掉兵刃,弃掉盔甲的弃掉盔甲,甚至是有些将领带着自身的部曲扭头就逃。 场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放眼周遭还能维持正常队列的也就是他们这些跟随张勋多年的亲卫,但是加起来也不过数百人。 张勋也意识到了这点,眼下这般情形简直是糟糕到了极点,他也只能催促亲卫护送他撤退。 “张勋匹夫纳命来!” 一声怒喝突然在张勋耳畔炸响,随后惊起的马蹄声犹如战鼓声一般急促。 张勋身子一哆嗦,顿时心惊肉跳。 来者正率领五千精骑的张辽! “张张文远!”张勋连连后退。 张勋亲卫急忙护佑在张勋身前。 张辽挑眉冷笑,马槊直指张勋,“张勋匹夫纳命来!” “!”张勋眼皮狂跳不止,他扯着嗓子惊恐的喊道:“且慢,且慢!我投降!” 张勋连连后撤,扭头朝着身后望去,身后正是由亲卫牵拉的战马。 张辽充耳不闻,在他催促下胯下战马速度突然涨了一大截,快得好似云层里明灭的闪电,马槊挥舞的更是令人应接不暇。 亲卫们持刀想要拦住张辽,然而一个照面就被张辽及其精骑给碾了过去。 张勋转身就逃,想要翻身上战马。 奈何张辽的马槊要更快,张辽突然发力送出马槊。 噗呲 马槊贯穿了张勋的胸膛,张勋转动僵硬的脑袋,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张开溢满鲜血的嘴巴,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语,“我我我说了投降” “投降?风太大没听清。”张辽面色平静。 解决张勋后,张辽割下张勋的头颅,高举起首级放声喊道:“敌将枭首,还不投降?!” 原本周遭纷纷逃窜的兵卒,停下脚步,一个接着一个放下了兵刃。 张辽让骑士们前去接受袁军的投降,自己驾驭战马朝着迎面而来的徐晃走去,“公明,方才那人要投降了,我还以为你要拦着我呢。” “.”徐晃面色一如既往的严肃,他瞥了张辽,“什么投降,风太大我没有听清。” “哈哈哈。”张辽朗声笑道,徐晃虽然看上去严肃,平日里也颇为严肃。他明白徐晃并非是不知变通,徐晃虽然正直,但是玩起政事上可是一把好手,真要相信徐晃的外表,必然要吃亏。 徐晃无奈地凑到张辽身侧,压低声音道:“方才张勋不过是在欺骗文远,此人眼神飘忽躲闪,分明是让文远暂时停手,他好翻身上马抽身逃离。” “哦?公明是从何处得知?” “是处理西域番王相关事宜偶然发现”徐晃言简意赅。 随着张勋的枭首,张勋军彻底崩溃,此战走到了尾声。 不过这不代表着此战彻底的结束,残存的张勋部将中有人顽固抵抗,甚至有的部将撤回了营寨中,试图坚守营寨。 对此刘备率领一万精兵,以碾压的姿态,攻破营寨,斩杀敌将。 这让跟随而来的陈国五万兵卒集体陷入沉默,他们先是看到张辽率五千骑斩将夺旗,又见刘备一路破敌,连停都不带停的。 甚至是战事告一段落后,这些来自长安的精兵士气都没有怎么跌落。 他们毫不怀疑刘备还能顺手将他们给解决了 陈国五万兵卒不禁感叹,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这便是赫赫有名的卫将军吗? 桥蕤一遍又一遍的摸着胡子,朝刘备投去敬佩的目光。 刘宠没有兵卒们那么多想法,他纵马来到刘备身旁,问道:“卫将军,是不是要去驰援广陵了?” 谁知刘备摇摇头,“非也。休整片刻.兵发淮南!” (本章完) 第523章 曹豹,坏了,我如今向陈元龙道歉还来的及吗?(四千) 第523章 曹豹,坏了,我如今向陈元龙道歉还来的及吗?(四千) 广陵郡。 袁术意气风发地下达了攻城的命令,随着战鼓声冲天而起。 五六万大军朝着广陵发动了暴风骤雨般的攻势,一排排投石车发出声声怒吼,抛出颗颗石弹,威势之凶猛仿佛遮天蔽日。 在石弹的掩护下,兵卒们堆着一架架云梯,抬着一根根撞木奋勇向前。 光看眼下的局势,对于他们是无比的利好。 利好到袁术都不介意杨弘脸上的忧色,利好到袁术原谅了杨弘之前的顶撞,利好到他仰头哈哈大笑,“陈登小儿,不过如此!广陵城此次汝必然无法坚守!扫清寰宇,戡平乱世,自今日起!” 众将纷纷送来恭贺,“恭贺陛下,贺喜陛下。” 四下里瞬间笼罩在了一片欢快和谐的氛围中,袁术和一众将领对于攻占广陵充满信心。甚至不少人都在幻想此战之后,会获封怎样的一个官位。 就在下一刻,惊慌失措的传令兵带来的消息,却是实实在在地给众人浇了盆冷水。 “回禀陛下,征北将军张张勋张将军被张文远万军之中斩了首级,陈国一战我军精锐尽失,刘备更是率军兵锋直指寿春。” “!” 众将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住了,他们先是感到难以置信,之前战报上张勋分明说的是与刘备势均力敌,为何眨眼的功夫就大败亏输?甚至丢掉了性命? 难道是张勋诓骗了他们? 随后众将的面色变得精彩缤纷了起来,青一阵紫一阵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甚至有的人身体都开始震颤。 刘备兵锋直指寿春寿春危矣! 身后的寿春被围,怕是连粮草的供应都要被切断。 纵然有杨弘的事先准备,但是几万人的人吃马嚼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袁术面色发白,之前的自信和骄傲在这一刻尽数崩塌,仿佛方才不过是幻梦。 他望向杨弘,低下脑袋,露出一副虚心请教的姿态,“丞相,眼下寿春告急,还请丞相教朕” “唉。”杨弘长叹一口气,他心底隐隐约约觉得不妙,以为张勋能够耗上一些时日。万万没有想到张勋落败的如此之快,快得令人猝不及防。“陛下,丈夫解开乱丝不能用拳头,劝救斗殴的人不必参与械斗,避开激烈之处而直捣空虚的地方,使形势受到遏止。这就是刘玄德兵发寿春的目的啊。” 这时有自以为聪明的将领说道:“丞相,既然如此。我等不能中计啊,不如全力攻城.” “住口!”饶是袁术都听不下去了,当即呵斥将领令其闭嘴。 面对袁术的天子之威,将领胆战心惊,讪讪一笑,果断闭上了嘴巴。 此刻的袁术心情跌到了谷底,他明白杨弘的意思,眼下哪里有什么计策。 陈国一战中就能看出,人数再多也不利于对付刘备。 倘若不是精兵,怕不是连跟刘备军碰一碰的机会都没有。 袁术苦笑连连,“丞相,如今之计只能班师回淮南了吗?” “不错,陛下倘若淮南失守。之前陛下的努力怕只怕会化为飞灰啊。”杨弘满脸愁容。 将领们也是陷入集体的沉默,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有头脑。杨弘的话并非是骇人听闻,准确一点,杨弘说得还是太轻了。 倘若寿春被攻陷,淮南必然尽失。 连地盘都没有了,身上的官职爵位还有什么作用? 那不是沦落成劫匪盗贼了么? 故而哪怕攻城有望,袁术也只得作罢,他向三军下达命令,“众将听令,攻城作罢,星夜驰援寿春,务必拦截刘玄德大军!” 随着袁术君令的发出,五六万大军顿时偃旗息鼓。 这让广陵郡的守卒们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抹疑惑。 怎么就罢兵了? 郯县 徐州刺史陶谦眉间挂着浓浓的忧色,布满褶皱的面容上满是疲态,眼睛四周更是弥漫着黑色的晕。 他喃喃自语,“袁贼率五六万之众进犯广陵,如今已过数日。却迟迟不见消息,倘若广陵城破,那该如何是好啊” “使君,莫要担忧,陈登陈元龙非常人也,必能保境安民。”治中从事王朗瞧出了陶谦心中的忧虑出声宽慰。 曹豹满脸鄙夷,“陈元龙?之前陈元龙能够击退袁贼,并不代表如今能够击退袁贼。使君一片好心,命我率丹阳兵前去驰援,谁知这厮断然拒绝。若不是看在使君颜面,某定要陈元龙好看!” “.”王朗不着痕迹地瞥了曹豹一眼,心里顿觉好笑。还看在使君颜面,莫不是怕的是陈元龙身后的卫将军吧?!此外怎么能够在顶头上官面前说出这番言论?若不是使君和善,早就让曹豹受罚了! 至于驰援广陵,更是可笑! 谁不知陈登治下繁荣富庶,这是想要驰援吗? 分明是想要趁机捞些好处! “曹司马慎言,我相信陈郡守。”陶谦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较轻,显得没有什么底气。 当然没有底气是真,袁术此次来势汹汹,陶谦对此表示悲观。 除此之外,他不想过于苛责曹豹。 曹豹本就是他的旧部,跟随他多年,历经大小战事数不胜数。 不过是言语的过失,又怎么忍心责怪? 近些时日以来,他常感心力憔悴,日后的徐州要多多仰仗曹豹。 曹豹和陈登的冲突是他不愿瞧见的。 再者说曹豹不过是司马,是他有愧曹豹啊。 要是王朗知道陶谦心中所想,定然会摇头叹息,直说陶谦糊涂,曹豹虽然是司马,但是曹豹管理徐州最为精锐的部曲。在徐州曹豹不似将军,胜似将军! ‘毕竟陈元龙的背景太过深厚,手段更是尤为狠辣。’ 陷入沉思的陶谦不禁想道。 猝不及防之间,就将他的同乡笮融给绑缚住了。 陈登事后告诉陶谦抓拿笮融的缘由,听完陈登的陈述陶谦也觉得笮融太过分,不过看在同乡的情分上,他本想向陈登求情。 谁知陈登一口回绝,并说证据已经发给了刘备。 只不过令陶谦没能想到的是,陈登居然费尽口舌向他说明笮融的恶行对于徐州百姓的伤害。 同时将证据摆在了陶谦的眼前,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证据。陶谦顿时攥紧了拳头,他万万没有想到笮融祸害的百姓如此之多,倘若再年轻几岁,他恨不得提起长矛,给笮融来个透心凉! 哪怕是如今回忆起来,陶谦都有些恼怒。 当陶谦望向曹豹和王朗,却是松了口气。曹司马勇武过人,王治中忠诚可靠,想来必能让徐州繁荣昌盛。只不过被陶谦称为勇武过人的曹豹心里十分不爽快,他怎么做都觉得不舒服,仿佛屁股下布满了尖针。 曹豹干脆起身,迈步就要朝门外走去。 王朗及时叫住了曹豹,“曹司马,你这是要作甚啊?” “作甚?某去清点兵卒,好早做打算驰援陈元龙!” 曹豹话音落下的瞬间,气喘吁吁的传令兵恰好出现在门前。 厅堂内的诸官皆是一愣,陶谦问道:“何事?” 传令兵喘着粗气道:“回禀使君,事关.事关袁贼” “袁贼!” 原本有些不快的曹豹听闻袁贼二字,阴沉的面容当即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过或许是顾及他人的视线,曹豹将笑容憋了回去,但是催促的语气里难免带着一抹兴奋,“事关袁贼,究竟是何事?难道是陈元龙陈府君求援?还是卫将军求助?!” “不,不不”传令兵连连摇头,“是是卫将军率一万大军击溃了张勋十万之众,如今卫将军兵发寿春,袁贼撤军回援淮南,广陵之危已解” “啊?” 曹豹愣住了,久久没能回神。 他本以为是陈登求援,万万没有想到刘备竟然如此勇猛。 不但以一万破十万,还直捣黄龙。 原本是袁术大军压境,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寿春保卫战。 早知道刘备这么厉害,他还跟针对陈元龙作甚啊! 话说回来 还.还能和解吗? 且慢! 会不会这是陈元龙一手安排好的! 曹豹吞了吞唾沫。 厅堂中沉默不语的官吏也有了动静,他们连连称赞,赞不绝口 “卫将军果然神勇啊!” “嘿,我之前就早有预料,卫将军必然能一举击溃贼兵!” 甚至有官吏向陶谦进言:“使君依我看不如向卫将军发去拜帖,待到平定叛乱后请卫将军移步到徐州,我等好向卫将军拜谢啊!” 看着这些人截然不同的嘴脸,王朗脸皮抽了抽,低声暗骂道:“真是一群阿谀谄媚之人!” 寿春城外。 刘备手持远望镜观测着寿春城的动静,他率领大军从陈国出发,一路攻城拔寨。 哪怕陈国兵卒再怎么缺乏战斗经验,在他本部人马以及逐渐参与战事的多方面影响下,正迅速蜕变着。 瞧不出什么所以然的刘备放下远望镜,忍不住朝桥蕤和刘宠率领的陈国兵卒投去视线,远远观之身姿挺拔令行禁止。 他点了点头,不错已经有了强军之相。 其实刘备没能意识到的是,在如今的大汉一支军队弓弩玩得娴熟,刀枪剑戟样样不缺,身体结实,还令行禁止,妥妥的精锐无疑。 只不过他接触的兵卒,都是出自陈到之手。 论练兵的才情陈到本就是天下数一数二,又有后世理论的参考,天子的全力支持。 已经遥遥领先整个时代。 “卫将军!” 张辽和徐晃的声音将刘备的目光拉了过来。 “是文远和公明啊,嗯?这位是?” 刘备发现张辽竟然搀扶着一个头发白身形佝偻的老者,老者虽然披上了一件外衣。但是敏锐的他还是瞧见了老者领口下裸露出的褐衣一角,此外老者身上传来的阵阵古怪气味,还有低着脑袋局促模样以及风吹日晒黝黑皮肤,无不昭示老者是赤贫出身。 徐晃解释道:“卫将军,我等巡视四周,发现了这位老丈。这位老丈说要见您,有要事相告。” “善。”刘备点了点头。 作为小吏出身的张辽自然是知晓如何与老者相处,他的语气极为温和,温和到让徐晃都觉得错愕,完全不像一个能在万军之中斩首的猛将,“老丈,此君便是我等之中最大的官。” “卫卫将军.”老者身子一哆嗦,怯怯地抬起头来,露出满是褶皱的苍老面孔。 刘备知道老者对于自己的身份感到恐惧和紧张,他望着老者的双手温和地笑了笑,“老丈若我没猜错老丈种田是把好手吧?” “啊?”老者微微一愣,显然不知道眼前的贵人为何突然会说到种田。不过刘备说的也没错,稍稍一愣后,老者立即点头。 而后就见到刘备打开的话匣子,关于种田之事缓缓说出,最关键的是老者发现每一句自己都听得懂。仔细一想,诶?!这不就是我每日都在做的事情吗! “卫将军,你你莫不也是种地的?”说话这句话,老者才察觉自己失言了,贵人种地怎么能跟他们种地是一样的呢? 刘备哈哈一笑,“不,我是坊间编草鞋编席子的。” “啊?编草鞋和编席子”老者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的将军跟之前遇到的将军截然不同,不过老者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嘴巴不在打颤,恐惧已经渐渐退去。 “虽然不知老丈有何事寻我,不过外面风大,老丈请随我进屋。”刘备正说着就自然而然牵起了老者的手,“老丈,请。” 老者有些懵,活了几十载他从未见到这般和善的将军。 “将军.我.我怎么能”老者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是心中生出了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刘备将老者请入营帐中,有营帐遮挡身上的冷意顿时退散,全身都暖洋洋的。 面对刘备老者彻底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和害怕,刘备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身边多年未见的老友。 老者彻底没有了顾虑,他将此行之事和盘托出。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将军,我的独子,被那个造反的袁公拉去做了守城的兵卒,还望将军帮帮我!” “嗯?什么?守卒?!” (本章完) 第524章 不如主动出击(四千) 第524章 不如主动出击(四千) 老者说着说着忽然起身,竟然双膝一弯,眼看就要跪拜在地。 刘备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老者,“老丈,你这是作甚?!快快请起,快快请起!烦请细细说来,但凡能够相帮,我定然不会推辞。” 一阵好言相劝刘备安抚住老者,他将老者扶到了椅子上。 老者刚一张口,话语都没来得及吐出,肚子打架的声音捷足先登。 “咕噜咕噜” 老者面露赧然,他本想张口解释,谁料刘备猛地一拍脑袋,“老丈,方才是我的不好。我竟然忘记到了吃饭的时辰了。” “啊?”老者微微张大嘴巴,满脑子的疑问,吃饭的时辰?距离申时不是还早吗? 就在老者疑惑的时候,刘备唤来了亲卫,吩咐亲卫端来两碗热粥。 很快,一碗热粥和韭被放在了老者的面前。 老者抽了抽鼻子,淡淡的菜香飘入鼻子,嘴巴里使劲分泌着唾沫,令他吞了吞唾沫,他抬起脑袋难以置信地望着刘备,“将军,这些这些是给我的” “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让老丈见笑了。” “见笑?不见笑不见笑。” 老丈连连摇头,光是碗里的粥看上去就粘稠无比。这种好东西都要见笑,那还有什么东西不见笑? “老丈,快尝尝,冷了就不好了。” “.我.”老者面露挣扎之色,刘备只当老者是难为情。 在刘备的劝说中,老者伸出双手捧起粥,他颤颤巍巍地将碗口送到了皲裂的嘴边,先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随后大口大口贪吸着粥。 刘备看着老者一个劲地喝着,他不禁摇了摇头,“老丈,来吃菜,吃菜。尝尝我等新种出来的韭。” 刘备用筷子夹起韭菜,放入老者的碗中,引得老者连连的道谢。 望着老者狼吞虎咽的模样,刘备目色一沉。他自然是看得出老者食不果腹了许久,故而他才让亲卫端上热粥和韭。 长期陷入饥饿的人肚子十分脆弱,消食能力不足。若是食用大鱼大肉,腹胀或许还是轻的,恐怕引起更大的疾病。 下一刻,老者居然剧烈咳嗽起来。 刘备立即起身,快步走到老者的身后,伸出手轻轻拍着老者的后背,“老丈慢慢吃不急不急,来喝点水。” “咳咳.多谢,多谢将军。”老者顿时觉得好多了,他接过茶碗,将碗中的温水一饮而尽,这才长舒了口气。 只不过刘备总觉得老者变得有些不对劲,老者目光躲闪,这种感觉貌似是.心虚?还有愧疚? 刘备并没有继续往更深的一层想下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老者,难不成还可以反手掏出一把匕首刺杀他不成? 老者不敢去看刘备的眼睛,他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欲言又止,最终老者竟然一转,“将将军,若将军攻下城后,应当怎么处理城内的兵卒.” “老丈莫怕。我等只诛恶首,只要被袁贼征为兵卒之前没有做过恶事,我等都不会予以追究。” 此话一出,刘备发现老者彻底放松下来。 老者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突然起身又要朝刘备跪拜,刘备连忙起身扶住老者手臂,“老丈,你这是作甚啊?” “将军,惭愧惭愧啊!”老者紧紧攥着胸口,苍老的面容挤出一抹愧疚,“之前有人告诉我,只要将来攻寿春的将军引到东门,就能放过我儿。故而我才.才诓骗了将军。我我愧对将军啊!” 刘备摇了摇头,他展开双臂,“老丈你看看,我连衣裳都没有破,你不也没有伤害我?何须道歉呢?” “这”老者脸上浮出一抹动容,心中大为感动,他感慨道:“难怪.难怪,难怪他们如此害怕将军。将军之德实在令我佩服佩服啊。倘若倘若淮南是将军治下那该多好啊。” “老丈,此行我等肩负的要事就是为国除贼,收复淮南,甚至是整个扬州,乃至于讨伐天下所有不臣。” “那田租呢?” “奔着十五税一,三十税一减免你看可好?” “好好好,那那会不会有增派其他明目的税收?” “自然是不会,不过还请老丈与我好好说道说道。这袁贼称帝之后的荒唐行为。” 说着刘备将倒了碗温热的水递给老丈,自从来到淮南后。 刘备见到的是一片荒芜,路边啃食腐尸的野狗,破败清冷的村庄,横征暴敛的官吏. 一桩桩一件件无比触目惊心,令人火大。 或许是坦白后心中再无负担,亦或者手中的碗传来阵阵的暖意。老丈的情绪稳定了许多,虽然那些事情光是回想起来就令他胆战心惊,不过刘备当面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老丈断断续续的讲起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袁术治理下的淮南从始至终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袁术青睐好勇斗狠的地痞恶霸,招募亲兵往往首选这些人。这些人从军之后,袁术也不曾过多约束。只要不闯出大乱,外出巡逻时行劫掠之事,没有任何处罚,甚至会得到嘉奖。 如此一来就苦了当地的百姓。 说到这里老丈顿了一下,他撸起衣袖露出一个好几寸的刀疤。 原来这是一伍长带队闯进村子寻欢作乐,伍长看见村中尚未出嫁的女子顿时色心大起。老丈上前劝说,伍长顿时色变,怒声大骂:“老狗!胆敢坏我的大事?!” 说着伍长就掏出环首刀,一刀朝着老丈劈来。好在老丈躲避及时,这才没有让伍长砍中身体,不过环首刀却好巧不巧的划破了他的手臂。 连伍长都敢带兵进村作乐,更不用提袁术麾下其他的官吏了。 光是收的田租都收到了明年! 自从袁术在冀州大败犹如丧家之犬逃回淮南后,情形变得更加糟糕。 之前多是征地痞恶霸为兵,地痞恶霸纵然凶恶,对于杀害村民还是有所顾忌。 如今袁术竟然募劫匪山贼为兵! 这样一来那可不得了,劫匪山贼管你这多作甚?不给钱不给粮是吧?你看看我的刀是否锋利? 等到劫匪山贼都不够了,袁术又打起了村中百姓的主意。 就连老丈跛腿的儿子都被强行充了军,老丈救子心切,偶然听闻将攻打淮南的将军骗到东门袁术就会放了他的儿子。 于是这才壮起胆子赌上性命前来见刘备。只不过令老丈没能想到的是,刘备的军队不但不打扰百姓,刘备还请他喝粥耐心与他交谈,全然没有半点架子。 谈及淮南日后的光景时也是满脸的认真,这让老丈深感愧疚。 若是真的诓骗将军,导致将军身死。待到魂归蒿里,我又有何颜面去见将军啊! 故而老丈心一横,坦白了自己的目的。 就算是救子心切,他也不能狠下心来将刘备往火坑里推。 听完老丈一席话,刘备心中不禁感慨,有的人出身高贵,却远远不如在地里刨食的农夫。 刘备拍着老丈的手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还请老丈宽心,我会尽我所能救出令郎。我保证日后必然会让淮南百姓吃上饱饭!” 同时刘备不禁思考,若是让老丈出面煽动城内的兵卒呢? 让城内兵卒反叛,如此一来倒也算攻心为上了吧? 刘备想了想,立刻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若真是如此,岂不是害了老丈的儿子? 那么方才的许诺又是什么? 人无信不立! 罢了。 刘备摇了摇头。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去问问文远子义公明的想法吧。 将老丈安顿好后,刘备召开会议,桥蕤刘宠张辽太史慈徐晃等人群聚一堂。 “桥将军,你说卫将军是决定要攻城了?”刘宠满脸的兴奋。 桥蕤点点头,“应该就是攻城一事,想来卫将军已经腹有良策。” “善!”刘宠猛地一拍大腿,“孤愿为先锋!” 不单单是桥蕤就连张辽太史慈徐晃的嘴巴都抽了抽,在场之人皆知刘宠擅长弓弩而不通拳脚,历经的战事更是少得可怜。真让刘宠担任先锋,那不是拿着刘宠和其他的将士性命开玩笑吗? “咳咳。”刘备咳嗽几声,将众人的目光拉到自己身上后,出声询问道:“诸位有何破敌的良策啊?” 这让一众人犯了难,在场众人除去桥蕤上了年纪,皆是一等一的勇将。 刘宠面露疑惑,嘴里嘀咕道:“卫将军为何这般发问?难道是想考校考校孤?” “.”桥蕤心中不禁叹道,陈王平日里在陈国究竟是从事什么事情啊?攻城前问计我等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桥蕤叹了一口回答道:“伐林砍树,制作攻城器械。” 刘备缓缓点了点头,正常的答复。 太史慈想了想道:“围住寿春,击退援军。” “善!”刘备赞叹道,击败有生力量,甚好甚好。 张辽和徐晃没有回答,他们齐齐看着刘备,似乎在询问刘备该如何是好。 是稳稳当当的攻城,还是围城后击退援军? 刘备陷入沉默,在安置老丈的路上后,他就在思索着方法。 想着想着,脑海里忽然灵光乍现。 不对啊,如今手头上的力量远胜过袁术。 为何要执意此时攻打寿春呢? 寿春作为淮南最重要最难攻克的城池,凭借着他们几万大军那得打上多久? 倒不如. 让公明和文远率军围攻寿春,我与子义主动出击埋伏在淮南援军的必经之路上。 不比攻城时击退援军要来得巧妙? 细细想来,再过几日便是仙乡重逢了。 削弱淮南的有生力量,届时让二弟三弟率大军会师淮南。 即便寿春固若金汤,面对如此重压,还有再战之心吗?! “诸位以为如何?还有那些地方有所纰漏?”刘备将想法告予众人后满眼期待,期待在场的良将能够帮他查漏补缺。 这让桥蕤满脸不解,当桥蕤听到刘备方才的谋划后。心中顿时一惊,他下意识将自己摆在刘备的对立面,光是主动出击消灭援军就让人十分头疼。 至于让关羽张飞会师淮南. 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关羽张飞在青州。地远天长,如何联系关羽张飞? 桥蕤抱着浓浓怀疑的态度,可是当他看到刘备的从容,以及张辽太史慈徐晃等人的镇定后。 竟然竟然鬼使神差地浮现了这样的一个念头,难道难道卫将军真有方法联系关张二将军?! 不同于桥蕤的吃惊,刘宠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卫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啊! “桥将军。”刘备望向桥蕤,“敢问桥将军如今淮南诸将中谁最为厉害。” 桥蕤想了想,道:“吴景。” 吴景? 刘备眉头微皱,这个名字倒是耳熟且慢,此人不正是孙坚妻弟,孙策和孙权的舅父吗?! “烦请桥将军细细说来。”经过最初的惊讶后,刘备没有往更深的一层继续思索下去。如今跟仙乡后世所记载的历史,已经截然不同。 桥蕤没有隐瞒,“之前袁贼许诺孙文台,表孙坚为庐江太守。然而孙文台败于黄将军之手后,便一病不起。袁贼便夺走了孙文台的兵卒。孙伯符倒是个能人在广陵一战溜回家乡硬生生从袁贼手上赚回了兵卒。只不过等到袁贼败走回淮南时,袁贼又从孙伯符手里将兵卒夺了回来.” “竖子!袁贼为何如此可耻!”就连刘宠都看不下去了。 张辽太史慈徐晃三人面容淡然,他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西域番王中更加离谱的比比皆是,将袁公路丢到西域或许都能称一声贤王,这才哪里到哪里。 “不过此事和吴景又有什么关系?”张辽好奇的问道。 桥蕤叹道:“便是因为袁贼的逼迫,孙伯符便投效了其舅父丹阳太守吴景。” “不对。”徐晃发现了不对劲之处,“若是这般说来,吴景怎会是我等大敌?此人不是袁贼的仇寇吗?” “唉。那就不得不提扬州刺史刘繇刘正礼。” “啊?!刘正礼?”刘宠挠了挠头,刘正礼.刘正礼他熟啊,这不就是他的犹子吗? (本章完) 第525章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推到贾诩身上就对了。(四千) 第525章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推到贾诩身上就对了。(四千) 见在场众人的目光纷纷朝自己投来,刘宠讪讪一笑,“桥将军,还请继续。” 按辈分算刘繇虽然是他的犹子,但是并非亲犹子,之前的倒也算是熟络。 可是多年没有联系,对于刘繇的近况他知之甚少,故而不敢妄言。 桥蕤继续说道:“扬州刺史刘正礼本想将州府设在寿春,奈何袁贼引兵来攻。袁贼势大,刘正礼自知不能抵抗,索性渡江以曲阿为州治。曲阿是吴景的治下,孙文台犹子、孙伯符堂兄孙贲孙伯阳又恰好屯兵于此。” “刘正礼命孙伯阳撤离曲阿,孙伯阳不从。一场战事顿时爆发,以孙伯阳败退暂时落下了帷幕。” “拿下曲阿之后,刘正礼稳扎稳打,一一挫败吴景孙伯阳,将吴景孙伯阳等人赶到了庐江郡。不过多时刘正礼就将整个丹阳郡纳入囊中。” “为了抵御袁贼,刘正礼命樊能、于麋东往驻扎横江津,张英驻扎当利口。” “袁贼在这个时候朝吴景孙伯阳等人发出邀约,大败亏输的吴景孙伯阳等人不甘心就此失败。最终两方达成了一致的想法,袁贼提供粮草物资兵马,而吴景孙伯阳等人投效袁贼的麾下为袁贼抵御刘正礼。” “随后便是袁贼称帝一事,想必诸君都已经知道了。” 听完桥蕤的一席话,刘备有些忍俊不禁,倘若三弟在此想必会拍手叫好吧?先是孙文台重伤不起,而后是孙伯符屡屡碰壁,就连其舅父都遭了殃。被刘正礼打得抱头鼠窜不说,还在不对的时间加入了袁术的麾下. “哈哈哈!妙!妙妙!不愧是方兄之子,不愧是孤的好犹子!想来也就比孤稍逊一筹啊!”刘宠放声大笑,刘繇之父名刘方,刘方之兄也名宠,年少时在洛阳偶遇刘宠就壮起胆子喊他们为兄了。 只不过笑着笑着他突然发现众人望向自己的目光变得微妙了起来。 “?发生何事了?莫非孤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么?”刘宠摸了摸脸,神情越发疑惑。 刘备摇了摇头笑道:“是大王性情豪爽,让我等想起了‘故人’。” 刘备并没有诓骗刘宠,实话实说刘宠给他的感觉有点像张飞,不过张飞只是看似莽撞,实则胸膛里有一个玲珑心。仙乡有句歇后语张飞穿针——粗中有细。 如此形容三弟,恰如其分,恰如其分啊。 至于刘宠 刘备有一种面对刘协加刘辩的错觉,细细一想刘宠是位贤才。 在乱世之中抵御劫匪保境安民,治下的百姓相较于其他军阀倒也是安居乐业。 刘宠平日生活并不奢靡,为数不多的爱好是玩弩射箭。 虽然将政事交给了骆俊,但他以身作则不会去触犯律法,也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去消耗民力。 刘备记得刘宠来时提过,之前有位一钱太守。也是汉室宗亲,而且名字居然跟刘宠一模一样。 只不过对方是齐王刘肥之后。 此君治理会稽时,将原本会稽的众多苛捐杂税给废除,以强硬的手腕打压违法之事。 没过多久就还了会稽郡政治一片清明。 会稽百姓得知此君因功升迁,十分不舍。然而升迁是板上钉钉的事,谁也无法改变。离别时百姓们拿出百钱送给此君,以表示感谢之情。 此君见百姓不易,本想拒绝,但是架不住百姓一片热情,故而只从每个百姓手里取走一钱。 年少的刘宠本就仰慕此君,得知此君升迁之洛阳,便立刻登门拜访。 很快两人就成了忘年交,刘宠虽然做不到此君这个地步。 但是谨记此君教会,故而善待百姓。 刘宠擅长弓弩,却不通政事。 正所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连他都做不到事事完美,又怎么能要求刘宠没有缺陷呢? 只要心中有百姓已然胜过了万千。 “故人?是哪个故人啊?” “卫将军?文远兄?公明兄?子义兄?为何不出声?” “莫非是要孤猜?” “孤猜.是关云长关将军和张益德张将军?!” “哈哈!看来孤猜中了!既然如此卫将军,你我不如结为异姓兄弟,啊不,结为同姓兄弟吧!” 刘宠的话语令刘备顿时一惊,神游物外的目光瞬间被拉到了刘宠的脸上。 看着刘宠激动的神情,饶是刘备嘴角也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他都特意用故人这个称呼了,怎么还能联想到结义兄弟? 这是完完全全奔着结义来的吧! 张辽徐晃太史慈面面相觑,他们了解刘宠的心情,但.但不合适是真不合适啊! 桥蕤将脑袋凑到刘宠耳边,低声提醒道:“大王啊,临行前骆国相吩咐过,要以公事为重啊,不妨等到讨伐叛贼之后再谈。” “.既然是骆国相的嘱托,唉,那就等到讨伐完叛贼之后再谈吧。”刘宠言语间有几分失落,好在失落来得快去得也快。 随着刘备将心中的想法缓缓说来,刘宠渐渐挺直脊背,竖起耳朵,认真倾听。 “如此看来吴景与袁贼并非一心,而是多种原因共同使然。” “故而我觉得吴景是能够争取。” “多一个友人,胜过多一个仇寇。” “不如就由我等为刘正礼和吴景从中牵线搭桥,暂且让两方握手言和。等到剿灭袁贼后,再寻他法缓解两方的恩怨。” 刘宠有些紧张地问道:“卫将军,倘若吴景不从愿呢?” “不愿?”刘备面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握住腰间的佩剑。手一用力,臂膀青筋怒跳,“敬酒不吃吃罚酒。若真是如此,我剑也未尝不利!” 刘备散发的气势骤然剧变,从一宽厚仁善的青年,变为了一杀意盎然的将军。 如此之快的变化,令刘宠有些猝不及防。 环视四周抛开桥蕤不谈,包括张辽徐晃太史慈在内,众人皆面容平静,仿佛是习以为常。 惊愕间,刘宠这才记起刘备也是一个能斩将夺旗的猛将。 说不定.说不定文远等人冲阵杀敌是在效仿卫将军啊! 怪不得,怪不得如此淡定. 刘宠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心绪,问道:“卫将军,那该如何牵线搭桥呢?” “书信一封?” 听到这四个字,刘宠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不确定书信一封能不能起作用,挣扎片刻之后,他有了个想法,“卫将军,不如.让孤前去拜访拜访刘正礼?吴景我不清楚,不过说服刘正礼,我倒是有信心。” “大王,此话当真?”刘备没有直接拒绝刘宠,而是满脸认真的看着刘宠,眼里尽是问询之意。 这个时候刘宠向来不会胆怯,他用力地点了点,“自然当真!” “可是这一路,路程艰险”“卫将军,孤的身子结实着呢!”说着刘宠拍了拍胸膛,发出声声闷响。 刘备能够看出刘宠的决心,经过几番劝阻后,也不再拦着刘宠。 不过刘备对于刘宠的此行还是有些担忧,张辽徐晃要围城,肯定是动不得。桥蕤上了年纪,又是陈登的岳丈,实在是不合适。 最后刘备望向了太史慈,“子义,我知你向来武艺高强智慧过人,若是此次与大王同去或许能事半功倍。不知子义是什么打算?” “末将愿与陈王同去!”太史慈没有一丝犹豫,立刻抱拳应了下来。他能够看出刘备是担忧刘宠的安全,对于治下清明的陈王,他心里也有一些好感。 “子义.” 刘宠看向了太史慈,对于太史慈他有着很深的印象。 并非是太史慈有多么勇猛,是太史慈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情。 他曾与太史慈有过交谈,太史慈虽然甲胄在身,但经典文学好得超乎他的想象。 作为大儒卢植弟子的刘备暂且不谈,或许太史慈就是众人中最擅长经典的大家. 故而刘宠心底给太史慈贴上了一儒将的标签,并不是因为太史慈不勇猛,而是在他眼里儒将的太史慈怎么也比张文远逊色许多吧? 甚至是稍逊自己一筹? 那么问题来了,刘备让太史慈随他同去的缘由是什么? 儒将儒将 刘宠恍然大悟,所谓的儒将不就是意味着文武皆备吗? 这样一来答案不是很明显了么?若是他说服不了,就由太史慈出面。 对,对!必然如此! 既然这样那么路上就由孤护佑子义周全吧! 刘宠拍着胸脯向刘备保证道:“卫将军宽心,路上孤必定会护佑子义周全!” “啊?” 刘备张辽徐晃桥蕤脑门上纷纷蹦出个疑问,什么陈王护佑子义的安全? 太史慈面露错愕,什么,陈王护佑我?我?陈王是不是会错意了? 莫不是陈王对于自身的勇武很有信心? 随着谋划敲定下来,刘备命张辽徐晃对寿春发起了佯攻。 张辽身穿甲胄,手握腰间宝刀。屹立在麾盖之下,呼啸的冷风迎面吹来,吹得他的旌旗猎猎作响。而他犹如一个顽石,丝毫不为所动。 如今由他执掌一支几万人的大军,说不紧张是骗人的鬼话 按照刘备的要求,要吸引周边的援军,又不能真的攻城 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但机会难得,某、某 某定然不会让主公失望! 张辽暗中打气,神情越发的坚定。 站在他一旁的徐晃认真地说道:“文远,我会全力以赴。” “那就有劳公明了”张辽朝着徐晃回了个笑容。 下一刻张辽朝着三军下达军令,“投石车,放!” 准备多时的投石车随着张辽的一声令下,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一颗颗石弹朝着寿春城抛射而去。 见此情形的寿春守卒瞳孔一缩,瞬间手忙脚乱起来。 幸好在张辽准备投石车时,他们的斥候就已经发现了端倪。于是投石车发射出石弹的刹那,守卒们各自的上官就开始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避开石头,避开石头!” 由于提醒得当,守卒们纷纷猫着身子,低下了脑袋,躲开了石弹。 然而石弹打在城墙上瞬间,守卒们皆是色变。 “不对,不对,这些投石车有古怪!为何竟如此厉害,比之前的投石车少说强了三成!” “坏了,坏了。我等被骗了!这些兵卒哪里是陈国之兵!分明.分明是朝堂大军!” “对,对对,之前我参与黄汉升与文丑之战,黄汉升的投石车便是这般厉害!” 守卒们惊惧的话语接连不断的从嘴里吐出,一次次冲击着寿春留守大将的心,他喃喃道:“此前不是说刘玄德只有几万大军么?难道.难道刘玄德是为了让我等掉以轻心,先用一部分部曲消耗我等?!” “攻攻城他们推着云梯攻城了!” 随着一守卒的大声喊叫,留守大将朝着城外投去目光,当他看见朝寿春涌来的兵卒时,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没错,我没有认错,他们骗不过我,是皮甲皮甲下的是甲胄,是甲胄!” “他们.他们必定大军压境,这些.这些兵卒必然是用来消耗我等的精力!” “快快快,来人啊,快去催其他将军驰援寿春!” 留守的大将心神大乱,他顶着一双发红的眼睛,不断催促着麾下自己麾下的将领。 关于刘备的传闻他熟,实在是太熟了! 若是投降了,其他人或许能活。 但是他. 按照刘备的要求,他干的那些事情,怕不是能让他死上好几次了! 即便不为了钱财和官位,为了性命他也不能让刘备攻破寿春! 留守大将惴惴不安,他死死攥住腰间佩剑,攥得脑门青筋绽起,面容狰狞,狠狠地用脚跺地,“快来,快来驰援寿春啊!竖子们快来啊!” “文远。” 徐晃顶着一张严肃的面孔走到张辽面前,饶是熟悉徐晃的张辽此刻竟然也有些猜不出老友的意思,“公明,怎.怎么了?” “文远,方才寿春城中杀出一些骑兵。不出所料,正是求援的骑卒。” “呼。”张辽长舒一口气,“公明,差点被你吓死。” 说完张辽突然想到很重要的一点,忙问道:“公明,你没有将骑卒杀落下马吧?!” 由于在西域冲杀,冲杀习惯了。张辽害怕自己误事,这才让徐晃率骑兵追击。 徐晃点了点头,“每个方向我都放走了一个受伤的骑卒。” “那就好,那就好”张辽见徐晃点头之际顿时紧张了起来,听完徐晃的话后心中的大石头总算坠地,心中不禁暗道公明竟也学会了开玩笑。 随后他摆了摆手,“既然主公之托已经完成,就让将士们暂且停止攻城吧。” 徐晃道:“甚好。” 随着张辽一声令下,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朝堂大军,此刻突然偃旗息鼓,犹如潮水般退去。 这让留守的大将一时间弄不清楚当前的状况,“怪哉,怪哉。为何突然退去,难道难道是贾文和的诡计?!” 作为袁术麾下大将的他深知一切看起来奇怪,却又想不通的事情都能推到贾诩的诡计上,这是袁军上下所有人的共识。 (本章完) 第526章 坏了!成千上万个刘玄德这谁招架的住啊!(四千) 第526章 坏了!成千上万个刘玄德这谁招架的住啊!(四千) “什么?寿春被围?!” 留守淮南的将领从杀出重围的兵卒口中得知寿春告急,心中皆是一惊,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要知道自从袁术拿下寿春后,就将寿春看得至关重要。 连增设的淮南郡郡治都是寿春,如今袁术又称了皇帝,寿春的地位和意义更是蹭蹭的上涨,类似长安之于大汉。 眼下京畿被围,他们又怎么能坐视不理? 至于其中的凶险. 守将们盯着面前伤痕累累的骑卒,瞧着他们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与疲态,心思瞬间活跃起来。 若真是朝堂大军大举压境,这些骑卒还能杀出重围么? 不过一队人马也就逃出来了一两人 如此说来这些兵马虽然不是刘玄德主力,但的的确确是有攻下寿春的可能,倘若寿春被攻占那便大事不妙了! 顷刻间守将们便做出了决定,刘玄德本部与陈国兵不好对付,但不至于不能对付!出兵!必须出兵驰援寿春! 于是乎守将纷纷下令,“来人啊,传我军令!集结部曲,驰援寿春!” 淮南剩余的兵力在这一刻被调动了起来,各地守将只留了千余人马留守。其余兵马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朝着寿春浩浩荡荡地涌去。 淮南的地形介于丘陵和平原之间,淮南将领们率军朝着寿春赶去需途经丘陵地带。 望着布满浓荫,纵横连绵的百米之山。 淮南将领中谨慎之人不免担忧,“连绵起伏的山陵,或许会暗藏伏兵啊.” 这般担忧的话语很快就传到其他将领的耳朵里,引得一片嗤笑,“伏兵?哈哈哈!怎么可能会有伏兵?此乃懦夫之言!” “伏兵?几万兵卒便是围攻寿春都太过逞强,又哪里来的兵力伏击我等?!” “不错不错,除非刘玄德不想攻下寿春!” “诸位要我说,应当轻装强行,迅速赶赴寿春!届时等待陛下班师回朝,区区刘玄德,定要叫他有来无回!” 淮南将领们嘴上一个比一个叫得都要厉害,但是心底还是不由自主提高了警惕。对手可是刘备刘玄德,可是解决了羌患的猛人,他们不得不严正以待! 只不过随着大军不断的前行,经过的山林丘地越来越多,都没有见到所谓的伏兵。故而渐渐开始松懈,不少人更是嗤笑道:“哈哈,果然不出所料。伏兵?哪里来的伏兵?” “所谓的伏兵不过是懦夫的借口,我看这刘玄德啊,也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 然而他们无法注意到的是,山林中披着山林迷彩戎装的刘备等人借助远望镜将这些袁军援兵的动向看得一览无余。 作为刘备部将的霍笃率领的部曲是距离袁军最近的一支,他的麾下虽然多为老兵,不过也被分配到了一些陈国弓弩手,毕竟陈国的弓弩手着实厉害。 陈国都伯见袁军越发靠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他吞了吞唾沫,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压低声音在霍笃耳畔低声说道:“霍司马,袁军.袁军抵达我等射程范围内了,射射箭吗?” “先等等。”不同于陈国都伯的紧张,霍笃与诸多老兵平静地出奇。 若不是霍笃等人近在咫尺,陈国都伯或许会以为对方是不会发出声音的顽石。 尤其是看着沉稳的霍笃,他心中不由得感叹刘备麾下真是贤才辈出。 他本以为他们与刘备兵卒的差距不过是经验上的欠缺,万万没有想到连一个年轻将领都能如此沉稳冷静。 差距之大,令他不禁感慨,同时心底升起一抹敬佩。 霍笃没有理会陈国都伯的想法,也没有功夫去理会对方的想法。 他所有的注意力统统放在不断靠近的袁军援兵身上,他时刻谨记刘备的命令,在鱼儿上钩之前勿要打草惊蛇。 以至于袁军援兵已经在射程范围之内都不为所动,他在等待一个契机,一个鱼儿上钩的契机。 这个契机便是袁军援兵触发陷阱。 他们作为援兵自然要借助陷阱,用在战事上的陷阱并非捕猎用的陷阱那么简单。当然如今哪怕是用在战事上的陷阱也跟捕猎也是同样的类型,无外乎陷坑陷阱、套索陷阱以及捕网陷阱。 这些陷阱多少有些费时费力,故而刘备提出了一个全新的设想。 铲出一个小坑,在坑里放上木制尖刺,然后用薄木板盖住小坑,最后再用沙土覆盖住木板。如此一来陷阱就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很难凭借肉眼分别。 抛开不容易被发现的这个优点,还能让踩中陷阱的敌兵暂时丧失暂时的作战能力,同时能在敌军之中制造恐慌。 当刘备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霍笃实在是佩服不已,故而请愿埋伏在战场的前线。 就在淮南将领们抛下警惕不断催促急行时,异变突生! 一兵卒一脚踩在前方的土地上,然而谁也没能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啪的一声。 他这一脚竟然踏空,重重地踩进坑洞里。 周遭的兵卒起初不以为意,毕竟如此狭小的陷坑拔出腿来不就好了。 下一刻,踩中陷阱的兵卒面色大变,正常的五官在这个瞬间因为痛苦狠狠地挤在了一起,他捂住右腿,嘴里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哀嚎。 “啊啊啊!脚,我的脚!”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其他兵卒皆是一愣,发生发生了什么?!难道.难道陷坑里有别的东西?! 时间不等人,来不及等他们多想。 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在军中各处响起,整个军队顿时乱了阵脚,同一时刻的山林之上,将这些看在眼里的霍笃明白时机到了。 他当即下令,“放箭,放箭!” “咻咻咻!” 划破空气的声音惊起,数不清的箭簇如同阵雨,从两侧的山丘上朝袁军援兵俯射而来。 这让本就军心大乱的袁军援兵更加雪上加霜。 兵卒们抱头鼠窜,惊声尖叫:“伏兵,伏兵!” 许许多多兵卒在慌乱中踩中了陷阱,尖刺一瞬间贯穿脚掌,带来了巨大的疼痛,令他们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眼看局势朝着不可挽回的地步迅速滑落,将领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扯着嗓子嘶喊道:“举盾,举盾!刘玄德主力不在此处,不在此处!不要惊慌!” 然而将领们的声音很快淹没在兵卒们的哀嚎中,不过将领之中并非都是草包。 有将领不断派出亲卫,总算是安稳住一部分兵卒。 通过远望镜将这些揽入眼底的刘备自然不能让他们得逞,他抽出腰间佩剑,并吩咐身旁的亲卫道:“快去摇旗呐喊,擂响战鼓!” “其余同袍,跟我冲锋!” 刘备高举长剑,剑指前方的袁军援兵。 他身后的将士们纷纷握住刀兵,中气十足的回应刘备,“诺!” 随着鼓声爆发,刘备一马当先率领数千将士朝着袁军援兵发起了冲锋。 大军后面响起的鼓声令淮南将领们心中皆是一颤,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感。 “坏了!为何大军后面突然响起了鼓声?难道难道我等落入了刘玄德的包围圈当中?!” 将领们面色变得惨白,他们朝身后的山峦投去目光。 只见山上的树木摇晃,旌旗招摇,声势之大仿佛整个山峦都在震颤!兵卒更是如同洪水猛兽不断朝着他们冲来,仿佛山峦之上藏有千军万马! 将领们大惊失色,已经乱了阵脚的他们完全没能发现其中的问题,没能发现刘备大军并非是倾巢而出。 其中更是有将领惊愕不已,放声喊道:“刘玄德!定然是刘玄德的伏兵!不是说刘玄德围困寿春没有多余的兵力吗!刘玄德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大军!莫非莫非刘玄德是鬼神不成!!!” 此话一出,让本就慌乱的大军变得更加混乱。 一些从刘备威名的恐惧声中暂时挣脱的将领,听到此人的话语顿时眼前一黑,心中暗骂不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顶着满头汗珠的他们试图出声安抚,只是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吐出,后方便传来了叫人胆寒的怒吼。 “我乃大汉宗亲,卫将军刘备刘玄德!我劝尔等勿要做无谓的抵抗!尔等已经被我军包围!若尔等投降.投降不杀!” 这道雄浑的嗓音将众人满腹的言语堵在了嗓子里,不少的将领们连连后退,嘴皮子哆嗦不止,“刘刘玄德,当真是刘玄德啊!” 大多数兵卒纷纷丢下刀兵,“卫将军,投降,我等投降啊!” “不好!来人啊,谁胆敢投降,那便死!” 淮南将领们在亲卫的搀扶中撑起胸膛,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他知道按刘备的要求他们必然是一个死。既然都是一个死,何不去拼上一把?! 于是兵卒们刚一丢下刀兵,就被身后的将领亲兵用刀兵捅了个透心凉。 刘备深知不除掉为首的将领,很难让对方投降。 刘备低吼一声,“同袍们,随我冲!” 将领们惊慌失措的喊道:“来人啊!拦住刘玄德,拦住刘玄德!只要拦住刘玄德,我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面对袁军的拦截,刘备一剑格挡攻来的刀兵,另一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击。敌兵连挥出的刀都没来得及收回,就见白芒一闪,胸口传来剧痛,踉踉跄跄后退几步便摔倒在地没了声息。 刘备身旁的将士也使出同样的双手剑法,一剑防守一剑进攻,左右出锋,互为顾应! 仓促组织起来的袁军,面对这些技艺娴熟的老兵,完全无法匹敌几乎是一个照面就被杀得大败! 淮南将领们吞了吞唾沫,脑海里仿佛惊雷炸响,惊愕地看着快要崩溃的后军,“这这是,这是顾应法!刘玄德的成名绝技!居然.居然连普通的兵卒都会此等高超的剑法!!!” 这一刻便是最为冷静的将领也慌了神,一个刘玄德就让人大为忌惮了。 而这些兵卒居然会用刘玄德的剑法,如此说来他们面对的不就是成千上万的小刘玄德吗?! 这还不是刘玄德主力什么是刘玄德?! 这还怎么打啊! 寿春误我啊! 淮南将领们在这一刻达成了一致的想法,那就是——逃! 他们的亲卫提醒道:“将军不行啊!前方的路都是陷阱啊!” “陷阱?!”将领拽着亲卫的衣领怒声喝道:“陷阱有后方的刘玄德可怕吗?!有陷阱就让那些兵卒去踩!我等再不走怕只怕会死在刘玄德的剑下了!” 山上的霍笃怎么会让他们得逞? 眼看淮南将领们想要逃跑,霍笃当即下令,“同袍们,随我冲!” 两侧山丘上的精兵,被霍笃调动了起来,他们紧紧跟随霍笃的脚步朝着袁军杀去。他们就像是两柄尖刀,轻而易举就冲烂了袁军的阵型。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由东走到了西,浴血奋战的刘备冲杀到袁军将领面前,在对方的惊愕中一剑削掉了对方的首级。 阳光之下,刘备高举对方的脑袋,绣有刘字的旌旗在他身后迎风招展,他深吸一口气,喊出了决定性的话语“敌将已枭首,尔等还不投降?!” 袁军兵卒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先是一个兵卒手中的刀兵“哐当”一声跌落在地,而后两个三个随后所有人都丢掉了刀兵。 这场遭遇战以刘备的胜利而落下帷幕。 不过刘备并没有大意松懈,赢了不过是开始,后面要处理的事情多着呢。 就譬如同袍的伤势,以及降卒的伤势,尤其是踩中陷阱的降卒伤势。 刘备喃喃道:“好在.好在同袍们都会简单的处理伤口” 宛陵 刘备大破淮南诸将的消息随风传到了宛陵,这让刘繇拍手叫好,“好好好,好啊!卫将军果然厉害!” 被紧急召集樊能和张英面面相觑。 “某知道击败了淮南诸将确实是件大好的消息,只不过为何使君如此高兴?有吴景匹夫拦路我等也无法驰援卫将军啊。” “我不知道啊!” 于麋无奈看了两人一言,压低声音道:“使君为齐王之后,卫将军为中山靖王之后,齐王与中山靖王皆是前汉的大王。在如今的大汉早就没了王位,或许使君觉得卫将军是跟自己一类人吧,这才如此高兴。” 于麋也不知道两人听懂没有,只见樊能和张英点点头,“原来如此!” 就在刘繇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传令兵匆匆来报,“报,使君府外有人自称为刘宠,说是使君的叔父,要面见使君!” 樊能和张英皆是一愣,啊,刘宠?刘司空不是早就卒了吗? 这又是哪里冒出的刘宠? 于麋瞥了一眼两人异样的表情,道:“想来是陈王到访。” (本章完) 第527章 太史子义?哼,伯符必胜!(四千) 第527章 太史子义?哼,伯符必胜!(四千) “叔父,请上坐请上坐。” 厅堂之上,刘繇满脸笑容将刘宠请到了上座。 与此同时,刘繇忍不住朝立在刘宠身旁的太史慈投去目光。 见此情形,刘宠暗道:莫不是正礼与子义相识? 刘宠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他看了看刘繇又瞧了瞧太史慈问道:“正礼莫不是与子义是旧相识?” “不错,我与子义将军是同郡人,很早便相识了。”刘繇痛快地予以答复,他看着英武的太史慈不禁感慨,“此前我以为子义将军会是一代大儒,万万不曾想到子义竟立下了累累战功,如今更是官居北军五校之一,繇实在实在是敬佩不已啊。” “正礼兄,我不过是走运,遇到一明主。” “此言差矣,若非子义是千里马,又怎么会被伯乐发现呢?” 刘宠听着两人的对话,尤其是听着刘繇的发言,他怎么听出了感慨和后悔呢? 感慨他倒是能够理解,与同郡好友再度相逢时,惊讶的发现好友不但已经当上了秩比两千石的高官,而且还立下战功封了侯。 别说是刘繇,便是他都会忍不住感慨。 至于刘繇的后悔.太史慈与刘繇是旧相识。刘繇虽然与当今天子的关系相去甚远,但是刘繇伯父位列三公,其父亦官至山阳太守。 刘繇年纪轻轻就被举了孝廉,官至郎中。后来更是被征辟为司空掾属,除授侍御史。 不同于原本历史上的因战乱没有到任,被迫避居淮浦。 由于这一次历史的走向截然不同,使得刘繇走了大运成功赴任,只不过一路上的艰辛着实不少。 噬人的虎豹,拦路的盗匪,四处转战的叛军。 好不容易抵达洛阳当官后,他这才听闻太史慈竟一路从东莱闯到了金城,这才意识道:坏了,看错人了! 每每想起此事,刘繇便惆怅不已,等到再度重逢他发现对方已然封了侯,甚至还官至北军校尉。 能担任北军校尉之辈皆是非常之人,要么是皇族要么就是天子信赖的人。 面对这样的太史慈,刘繇又怎么能用平常心去对待? “正礼,子义。你二人都站在原地作甚?快坐快坐。” 经刘宠这一嗓子,刘繇才回过神来,他笑着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子义将军,请坐请坐。” “正礼兄,请。” 两人纷纷落座。 “叔父、子义将军不知此次到访所谓何事?” “自然是有大事相商!”刘宠接过刘繇的话茬认真地说道:“此次前来,我奉兄长之命” “啊?兄长?”刘繇微微一怔,顿时有些错愕,他怎么不知道刘宠有个兄长? 太史慈清了清嗓子,解释道:“陈王仰慕卫将军久矣,将卫将军当作兄长那般看待,故而称奉兄长之命.” “原来如此。”刘繇点了点头,立刻了然。也就说他这个叔父将刘备当作兄长,但并没有结拜,不然太史慈也不会这样说。 刘繇向着刘宠报以略带歉意的笑容,“还请叔父继续。” “听说正礼与吴景交恶?依孤看既然同朝为官不如握手言和,共讨叛贼!”刘宠道明来意。 出乎刘宠意料的是,刘繇陷入了沉默。 这让刘宠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他说错了? 刘繇长叹一声,“叔父,你不知其中的缘由啊。” “还请正礼明说。” “叔父孙文台吴景孙伯符原为袁贼麾下之将,袁贼依靠他们很快便攻下了庐江郡,后来更是逼得我不得不退到丹阳曲阿。而丹阳郡为袁贼麾下之将吴景所控,若此人想要陷我于死地完全能在我退到曲阿的路上动手!谁知此人不但没有动手,连半点阻碍都没有。后来更是送钱送粮让我招兵买马,我本以为此人乃是大汉忠良,是想要助我击溃袁贼!” “谁知道谁知道.”说到这里刘繇胸口剧烈起伏,拳头攥得咔咔作响,“谁知道吴景匹夫竟突然断掉我的钱粮!要我为他效力!我堂堂丈夫怎么能咽下这口气?!于是我趁着袁贼北去的时机,一鼓作气将吴景匹夫赶出了丹阳!” “竟然是这样!吴景匹夫当真可耻!”刘宠也愤恨不平了起来。 太史慈嘴角抽了抽,不对吧,应该是由我等说服刘正礼,为何我却觉得大王你快被说服了呢? 不过该说不说,刘繇比他想的要厉害一些。 他本以为刘繇相比于以前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等到亲眼见到刘繇时,这个念头瞬间破裂。 刘繇占据丹阳后仅仅是截江防备袁术,没有一次攻城。平日里动辄引用古代贤人的话语,完全不顾及面前之人懂不懂贤人的话语。用人上更是一塌糊涂,但居然.居然能够击败吴景和孙伯阳! 要知道孙伯阳可不一般啊! 当初还在凉州时,他不止一次听到张飞在半梦半醒之际念叨孙十万和孙伯符。 事后一打听,张飞便咬牙切齿。尤其是孙十万,仿佛跟孙十万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能让张飞如此挂念的人,怎么会是一般人? 作为孙伯符和孙十万兄长的孙伯阳想来也不普通,万万没有想到孙伯阳败得如此彻彻底底。 莫非是他多想了?! 太史慈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眼下刘备嘱咐之事才是最为重要。 他出声说道:“正礼兄,此言差矣。袁公路气量狭小,目光短浅。两次夺取孙文台的兵卒,逼得其子孙伯符颇有怨言,想来吴景也是想要为其犹子与姊丈报仇,这才想出的糊涂主意啊。” 刘繇眉头微皱,“但是此人害我是真.” “不错。但正礼兄眼下的心腹大患是袁贼,而非吴景,更不是孙伯阳啊。” “但吴景孙伯符有鲸吞江东之心啊,不但不防备他们,还与他们联合,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与虎谋皮?哈哈哈!”太史慈嘴角一勾,勾起了不屑的笑容。 这让刘繇顿时一愣,似乎不知道太史慈为何发笑。 刘宠解释道:“正礼啊,方才孤没有来得及跟你说。卫将军召集关将军张将军曹校尉云集寿春,下一步必然是掌控扬州!有凉州三将在后,还怕什么孙伯符?!” “!此话此话当真!”刘繇瞬间从座位上蹿了起来,那兴奋的模样竟然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名士风范。 太史慈收起笑容,用力点了点头,“自然是当真,比金子还要真!”“善,善,善!”刘繇大喜过望,这一刻仿佛什么顾虑都被他抛在脑后。 太史慈和刘宠相视一笑,此事成了! 不过随着刘繇的兴奋渐渐退去,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叔父,子义将军。吴景匹夫恐怕没有那么好说服啊。” “若是无法说服.那只能动手了。”刘宠握紧了拳头,仿佛在说要让吴景好看。 面对刘宠的自信满满,饶是刘繇也偏开了目光,刘宠的能力他清楚,让刘宠去对付吴景等人.未免太过强人所难。 不过刘宠毕竟是他的长辈,他还是没能戳破窗户纸,他强颜欢笑道:“叔父啊,我和子义将军都知道你身手不凡,但是区区吴景匹夫区区孙伯符又何必您出手呢?” “正礼兄所言极是啊!”太史慈连连点头,生怕晚了一刻,他拍着胸脯道:“大王,杀鸡焉用牛刀?像他们这种货色何须大王出手,不妨让我代劳。” “.”刘宠的目光在刘繇和太史慈脸上来回荡漾。 太史慈发誓,这是近些时日以来他最为紧张的时候,便是从寿春一路闯来都没有这般紧张。 倘若真让陈王去面对吴景孙伯符 光是想想太史慈就觉头皮发麻,孙伯阳不敌刘繇还能用孙伯阳不如孙伯符和孙十万解释。 但孙伯符可就不一般了! 他记得张飞提到陈登击退孙策时眉飞色舞的模样,出于对张飞的信任,面对孙策他不敢大意! “既然正礼和子义都都这样说了,那就听你二人的吧。” 刘宠的答复令刘繇和太史慈同时松了口气。 刘繇擦了擦额头的汗丝,抬眼望向太史慈,“子子义,具体该如何行事?” “恐怕要劳烦正礼兄了。”太史慈双腿一用力,立刻起身走到刘繇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见太史慈没有多做解释,刘繇只好怀揣着疑问打开书信。当他瞧见信中内容时,眼睛微眯,嘴里喃喃道:“原来是卫将军的亲笔啊,卫将军书信一封劝说吴景孙伯符不知道能不能成.” 太史慈伸出手指,指着书信的右下角,“正礼兄,临行前卫将军再三嘱咐。若是你同意暂时将恩怨放下,就在此处落下你的姓名盖上你的印信,届时卫将军会找个时机让你二人恩怨两清。不知正礼兄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卫将军信守承诺,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我哪里还有什么异议呢?” 刘繇命人取来笔墨和官印,三下五除二就写下了名字,盖上了官印。 将这一切做完后,刘繇望向太史慈,“想来并非那般简单,恐怕要与孙伯符赌斗啊。不知子义将军有什么要求,还请尽管说来。” “要求.”太史慈陷入了沉默,脑海里的思绪不断碰撞。 忽然脑海中灵光乍现,他想起了当初张飞的感叹。 太史慈立刻抬头望向刘繇突然说道:“若是吴景不愿,不知正礼兄能否抽调曲阿兵将暂时借给我?” “曲阿?” 若是要借丹阳兵刘繇倒也能理解,毕竟丹阳兵素来勇猛。但是像太史慈指名道姓要曲阿的兵将,他却是头一回见到。 难道是他在曲阿招兵买马,让太史慈误以为曲阿之兵要远胜丹阳郡其他兵卒?亦或者太史慈是要用曲阿之兵击败孙伯符帮他出气解恨? 想不明白的刘繇直接问道:“子义将军,为何要抽调曲阿之兵啊。” 太史慈笑道:“皆因三将军之言。” 三将军? 能让子义用三将军称呼之人 张飞张益德? 刘繇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他与张飞并没有什么交集啊,甚至张飞都不一定来过丹阳郡。为何偏偏嘱咐子义曲阿呢? 怪哉,怪哉。 难不成张益德比我还要了解丹阳不成? 想不通的刘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曲阿之兵将而已。 经过一番洽谈,三人的想法达成了一致。 刘备的书信经由丹阳郡的骑士送了出去,苦等数日后,等来的消息却是跟刘繇的猜想相差无几。 刘繇看着回信,面色凝重。 刘宠凑到刘繇身旁,想要一探究竟,“正礼信中是怎么说的。” 刘繇将回信递给刘宠,抚着发酸发胀的脑袋,“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吴景这个老匹夫竟在信中怀疑叔父与子义将军的身份。说什么都要与叔父与子义将军交手,才能严明正身。” “呸。老匹夫!”刘宠义愤填膺,破口大骂。 太史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接过来一瞧。眉头顿时舒缓开来。 刘繇微微一愣,莫非他会错意了? “子义将军,你这是何意啊?” 刘繇指着书信解释道,“正礼兄,信上虽用词尖锐。但用三将军的话说,不过是想要一个台阶下,不然为何要我等各派百骑,好好较量一番呢?” “啊?此话当真?” 刘繇接过书信,仔细一瞧,还真如太史慈所言。 “.”刘宠的脸垮了下来,感情他是白骂了? 眼下刘繇最关心的就是此事,他忽略了一旁刘宠的神情,越是到了关键时刻他越是感到紧张,“子义将军,从曲阿挑出的百骑真的够吗?” “.贤侄啊。”刘宠深吸口气,古怪地看着刘繇,“子义成名许久,理应是孙伯符害怕子义啊。为何我觉得你对孙伯符如此忌惮?” “嗯?!” 刘繇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他喃喃自语,“对啊.” 太史慈笑了笑,没有说话。 历阳 吴景满脸担忧地看着孙策,“伯符,太史子义成名许久,威震西域,切莫轻敌啊。” 孙贲则是给出了不同的观点,他哈哈大笑道:“什么太史子义?舅父啊,我看您是过于谨慎了。太史子义不过是张文远的副将。若是张文远来了,倒要忌惮三分。” “区区的太史子义,伯符.必胜!” (本章完) 第528章 孙策:还管什么江东基业啊!要当也要当大汉忠臣!(四千) 第528章 孙策:还管什么江东基业啊!要当也要当大汉忠臣!(四千) 历阳东南二十五里,东对采石矶,此为横渡长江冲要之处,故名横江津。 横江津东侧是樊能、于麋镇守之地。若是放在平日,兵卒们在樊能、于麋要求下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无时不刻都要巡逻,哪怕江面泛起一丝涟漪都得如临大敌。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兵卒们各个手持兵刃,面色坚毅,身后绣有刘字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们瞪着有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江面。 只见长江的另一侧,数不清的旌旗缓缓靠近,密密麻麻的人影纷踏而来。 他们翻上了走舸,一艘艘走舸犹如刀锋一般劈开湛蓝明净的江面。 然而丹阳郡的将士们不为所动,恍如一尊尊怒目圆睁的雕像。 不久之后,承载着历阳之兵的走舸纷纷靠岸。 一个身高七尺、虎背熊腰的着甲青年驾马率领一众将士来到刘繇阵前叫喊道:“我乃吴府君麾下之将,孙策孙伯符,敢问太史将军何在?!” 此话一出,刘繇的丹阳郡兵面色微微一沉,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孙伯符?那个就是孙伯符?那个就是攻取了庐江的孙伯符?” “孙伯符竟然如此年轻?!” “我听闻孙伯符向来勇猛,其麾下程普、韩当、黄盖等人皆是百战百胜的老将!攻取庐江时,作战颇为凶猛,非常人可敌啊!” “常人是常人,但太史将军岂是常人?别说孙伯符便是其父孙文台,都非黄将军的一合之敌!更何况孙伯符?” “但太史将军并非黄将军,孙伯符亦非孙文台啊.” “太史将军跟随卫将军征战凉州、西域,区区黄口小儿怎能与太史将军相提并论?!” “诸位所言皆有几分道理,不过诸位可曾记得太史将军统领的兵卒并非旧部,而是曲阿之兵太史将军纵然神勇,但兵卒不行,胜负实在尚未可知啊。” 此话一出,周遭兵卒纷纷一愣。 众人面面相觑,仔细一合计。说得对啊,将是好将,兵可不是什么好兵。要知道吴景可是担任过丹阳太守,哪怕是狼狈逃出丹阳,麾下的丹阳精兵也不在少数。 孙策又是吴景的犹子,碰上这般大事吴景必然会给予好兵好将。 曲阿虽然也是丹阳,可是不代表曲阿之兵是丹阳最好的兵源啊。 这些言论很快飘进了樊能和于麋耳中,他们眉头紧锁满脸的忧色。 兵卒们的担忧并非是杞人忧天,作为与吴景孙贲交过手的他们深知曲阿之兵的水准,跟寻常的郡兵拉不开太大的差距。他们能够击败吴景依靠的并不是曲阿之兵,反倒是本部的人马,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是刘繇抓住了转瞬即逝的时机。 “于兄,你不去劝劝使君吗?”樊能用手肘推了推于麋。 于麋摇了摇头,“此事关键在于陈王,在于太史将军。我等劝说刘使君能有什么作用?” “这该如何是好啊,倘若败了。脸上无光事小,未能达到卫将军的要求事大!”樊能有些惆怅。 于麋叹道:“樊兄并非如此。” “哦?莫非事有转机?于兄不妨跟我细细说来!” “.”于麋瞥了饶有兴致的樊能一眼,仅仅是吐出一句,“樊兄,还是亲眼目睹为好。” 刘繇没有在意于麋和樊能两人的言语,他举起木喇叭冲着全军将士喝道:“肃静!” 原本躁动的丹阳郡兵们这才渐渐安分起来,虽然还有些零星的言语,倒也不算什么大碍。 孙策见此继续叫阵道:“太史子义何在!” “某在此!” 鼓声突然拔地而起,好似惊雷一般直冲天际。于麋樊能相视一眼,立刻指挥起兵卒。 随着于麋樊能的军令,丹阳郡兵们忽然分开了,一条道路显现在众人面前。 身披甲的太史慈率一众骑兵从中疾驰而出,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冲到阵前,他举起马槊直指孙策。 “汝便是孙策孙伯符?!” “不错!想来你便是信中自称是太史子义之人吧?今日我倒试试你的真假,试试你到底是不是名震西域的太史子义!” 有意思. 太史慈眼睛微眯,从孙策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对于‘太史慈’的敬仰之情。 不过太史慈清楚,孙策不过是为了扬名。倘若孙策击败了他,便能大肆鼓吹,日后不管是去到哪里都会被人尊为座上宾。倘若孙策没能击败他,也能借坡下驴表露歉意答应暂且与刘繇握手言和,共同讨伐袁术,此外或许还能营造个大度的贤名。当然前者也不影响孙策举兵共讨伐袁术。 就算如此太史慈也不想输给孙策,他记得张飞的话语,孙伯符与他是在伯仲之间。 这一次他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太史慈攥紧马槊,专注到了极点,但是却也不忘振奋士气,他冲着身后的百骑喊道:“三将军每每与我提及,曲阿将士皆是精兵中的精兵!强将中的强将!某向来深信不疑!” 此话一出,瞬间在曲阿百骑中炸开了锅。 百骑们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抹错愕。 三将军这个名号如雷贯耳,在场众人都知道三将军所指何人。 张飞张益德! 要知道张飞张益德起于微末,没有什么厉害的师长,也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而是跟随卫将军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 如此倒也罢了,提及张飞的文采就连出身高门的士人都赞不绝口。 对于曲阿兵卒们来说,听张飞的故事简直是在听梦中理想的自己! 如今有人告诉他们,张飞说过他们是精兵中的精兵,强将中的强将。他们怎么能能不激动怎么能不欣喜! 令百骑们没能想到的还在后面,太史慈鼓足浑身的气力,放声大喝,声音之大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若是此战我等能够获胜,我必然将诸位引荐给三将军!好为诸位谋个一官半职!” ! 这一刻曲阿百骑同时抬起了脑袋,他们攥紧刀兵,眼底的火焰被点燃,士气直冲云霄! 不过也有人担忧,“嘴上说的好听,大战之后呢?会不会抛在脑后?” 谁知太史慈朝着长将举起手来,脸上的表情变为无比肃穆,脱口而出的话语更是决绝似铁,“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太史子义!在此立誓,若违背此言,天人共戮之!” 百骑们先是一愣,而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汉人本就看重誓言,而且还是面对长江立誓!倘若有人对黄河长江立誓,便是天下最为多疑之人都不会怀疑立誓之人会违背誓言。 更何况本就质朴的曲阿百骑,几乎是太史慈立誓的瞬间,他们就相信了太史慈。 太史将军为了我等立下誓言,我等又怎么能让太史将军失望啊! 身高长相各异的曲阿百骑在这一刻,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他们高举马槊,眼里闪动的火焰烫得让人不敢靠近,他们异口同声,放声嘶喊,“为太史将军大破敌军!为太史将军大破敌军!!!” 孙策和刘繇都不禁侧目,心中皆是一惊。太史子义竟然下如此血本?!孙伯符/我何德何能让太史慈如此看重?! 黄盖面色微变,“都督,此战远远超出公瑾的预料,我等要不要暂且罢兵再做打算?” “.”沉默片刻的孙策摇摇头,“叔父,不必了。” 黄盖程普等人皆是一愣,他们知道太史慈向来勇猛,不过虎豹再勇猛也招架不住群狼!作为跟随孙坚许久的老将,他们有信心帮助孙策击败太史慈,如此一来便能让孙策扬名。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曲阿百骑的士气之高昂,饶是他们心底都有些犯嘀咕。 若是说在没有抵达前,他们认为己方是群狼。 那么此时此刻,攻守之势异也!群狼已经发生了变化,但猛虎还是那个猛虎! 程普等人本想上前来劝,却见孙策大手一挥,“若是按照谋划赢了,那自然是最好。但全力以赴,输了也不差多少。眼下太史子义全力以赴,我又怎么能够退去?诸位叔父,我知道你等是为我着想。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请诸位叔父不要再劝。” “这”黄盖程普等人面面相觑,他们本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所有的话语化为一声长叹,“诺。” 说服黄盖程普等人之后,孙策抬眼望向太史慈,眼里斗志高昂,“就让我来领教领教太史将军的高招!全军听令给我冲!” 太史慈见孙策令声一下,率领一百骑兵杀来。他也不甘示弱,举起马槊放声道:“诸位弟兄,跟我冲啊!” 太史慈胯下的战马恰如一道黑影蹿了出去,身后的一百曲阿骑兵如影随形。 在太史慈的指挥下,将曲阿百骑变为锥锋阵,仰仗着战马带来的高速,他们就像是一把尖刀朝着孙策军杀去。 孙策不愿在比试中落入下风,如今他的指挥能力稍显青涩,变换阵型上远不如太史慈那般老练。不过在黄盖程普老将的帮扶下,还是在两方交战之前组成了锥锋阵。 相同的兵力,相同的阵型,甚至是相差无几的速度。 这一次的比试,竟然有几分决定战事走向的大战既视感。 丹阳上将姓太史,历阳豪杰叫孙郎。上将勇武震四方,豪杰持兵不肯让。 高手过招是你来我往,武将交手是兵器相撞。 两方皆是英豪,暂且旗鼓相当,恰似针锋对麦芒。 一个不断进攻,一个渐渐被迫抵挡。 终究是勇武的上将占了上风,苦了招架的孙郎。 黄程诸将心中急,却在曲阿百骑手上遭了殃。千般武艺不停使,击退一个来一双。眼见孙郎不能敌,越看越是心发慌。呼朋引伴喊帮忙,却听兜鍪一声响,竟是孙郎败了场。 “怎.怎么可能!” 黄盖程普等人心中一惊,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一幕。 只见太史慈用马槊挑起了孙策的兜鍪,而孙策的马槊却被太史慈偏身躲过。 两方的差距一目了然,或许之前的不分上下是太史慈手下留情。 面色微微发白的孙策,收起马槊,抱拳苦笑道:“太史将军勇不可当,在下佩服佩服,若是身处战场,恐怕我已命丧当场。” “孙郎此言差矣,若是之前的我来,或许也占不得便宜啊。”太史慈感慨道。 只不过太史慈的感叹被黄盖程普等人当作了谦虚,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太史慈可没有说什么场面话。 方才的孙策的的确确让太史慈感到了棘手,要不是事前张飞的提醒,张辽夜以继日找他陪练,还有之前在曲阿骑兵们面前的慷慨陈词。 他断然无法短时间拿下孙策。 好在比试的胜负已分,再去深究这些并没有多大用处。 太史慈高举孙策的兜鍪,朝着满脸期待的曲阿百骑和丹阳郡兵宣布道:“此次比试我等,赢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地就像是在说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可是对于曲阿百骑和丹阳郡兵,却是天大的喜事,他们发自肺腑的喊着太史慈的名字,夸赞太史慈勇武果然。就连孙策也翻身下马,亲自为太史慈牵马。 然而太史慈却摇摇头。 这让众人皆是一愣,完全不知太史慈为何这样。 刘宠忙给刘繇使了个眼色,刘繇立刻下令“肃静。” 热闹的场面渐渐安静下来,众人翘首以盼等待着太史慈的发言。 太史慈望向曲阿百骑道:“此次能赢,并非在我。是在诸位,在卫将军,在张将军。最应该得到欢呼的应该是曲阿骑士们。” 静。 静得仿若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 此时此刻不管是孙策还是黄程诸将,亦或者是刘繇樊能于麋,甚至是曲阿百骑、丹阳历阳郡兵们,都怔怔地看着太史慈。 他们能从太史慈语气听出对方并非说谎,就连对方的表情都显得那么真诚。 孙策忽然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摔得破碎,等到程普的感慨声在耳畔响起他隐约间这才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 “太史子义不争功不抢功,善待兵卒传闻刘玄德关云长张益德皆是如此。足以证实传闻不假,看来所谓的代汉者当涂高,远远没有到来啊。” “是啊。” 孙策长叹一口气,十分认同程普的观点。什么建立江东基业?有刘备关羽张飞太史慈等人还想什么基业不基业啊! 不如 先争取一个郡守试试? 想到这里落败的孙策心中再也没了阴霾,他哈哈一笑,为太史慈的话语拍手叫好,“子义将军不愧是子义将军,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之前还不信将军是子义将军,看来是我太过愚笨了!哈哈。” (本章完) 第529章 伯符啊,有没有兴趣让令弟参加孟德与三弟的联合培养啊? 第529章 伯符啊,有没有兴趣让令弟参加孟德与三弟的联合培养啊? 伴随纵马骑士们的驰骋,横江津一战,在短时间内传遍了整个淮南。 淮南守将们皆是面露惊愕之色,不少守将更是一个踉跄跌倒在座位上。 “什么?!太史慈率领一百曲阿骑兵大破孙策程普黄盖诸将?!” “什么?!吴景与刘繇握手言和?!” “什么?!吴景与刘繇共同举兵,兵发寿春?!” 一桩桩一件件来得是那么突如其然,来得是那么令人难以置信。 淮南人皆知吴景与刘繇势同水火,如今他们的兵力已经被刘备吞掉相当大的一批,眼下就指望着吴景带头出兵。 谁知道一眨眼的功夫,吴景就投了,不是,吴景怎么能投呢? 淮南守将中的李丰稳住身形,暂且按捺住心中惊恐的情绪,连忙询问缘由。 当他们得是太史慈出面,劝说刘繇和吴景,前提是吴景和刘繇两方各出百骑赌斗。 刘繇胜了,吴景才会考虑此事。 然后然后就是他们听到的这般,孙策率领一众孙坚旧部组成的百骑不敌太史慈率领的曲阿百骑 这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了,孙策的勇武众人都是有目共睹,孙坚旧部更是个顶个的厉害。 私下里甚至有人夸张孙策的勇武,堪比古时的项籍。 结果项籍率领一众猛将竟然、竟然败了! 堪比项籍的孙郎败了,如此说来对面岂不是项籍本籍?! “不对!”绝大多数守将都不能接受这个结论,李丰绞尽脑汁试图为孙策的落败找些借口,“其中肯定有问题,会不会是程普黄盖诸将突发恶疾?而后曲阿骑士一拥而上这才击败了孙郎?!” “府君,并非如此。是太史子义与孙郎斗将,曲阿骑兵拦住了黄程诸将。”传令兵将比试之事一五一十地说来。 “这” 面对摆在眼前的事实,李丰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纰漏。赫赫有名的孙郎,还真是堂堂正正败在太史慈之手。 “不对!”李丰发现了其中的盲点,“曲阿骑士拖住了黄程诸将?!” “?府君为何如此惊诧?”主簿不解的问道。 李丰神情似乎比方才还要来得惊讶和不解,他深深吸气道:“黄程诸将可是孙文台的得力干将,即便不是万人敌,那也是千人敌。如今竟然与曲阿骑兵不分上下?!!这些曲阿骑兵竟如此厉害?!莫非他们都是千人敌?!”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明白了李丰刚刚的惊讶不解。 细细一想,曲阿百骑拦住了黄程诸将相比于太史慈击败孙策确实要来得惊悚许多。 黄程诸将弱吗? 淮南诸将中哪怕是最为嘴硬之人也不敢说黄盖程普等人勇武不行,要是黄盖程普不行,那他们不是更不行? 如此说来,只能说那一百骑太过骁勇,怕不是人人都能担任骑将! 李丰不禁捶胸顿足,脸上写满了悔色。 主簿连忙询问,“府君,你这是.难道是身子不舒服?” “非也,非也。某只后悔啊,原来曲阿骑兵如此厉害,早知当初某还跑到宛陵募兵作甚?!就应该亲赴曲阿!如今想想刘繇能够击败吴景,就是仰仗曲阿之兵啊!” 其余属官连连劝说,纷纷宽慰守将。 唯有主簿问道:“府君,如今如今我等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李丰面色一沉,竟然真的开始思考起来,似乎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他望向在场的众人,“诸位可有什么妙策?” 此话一出厅堂内顿时热闹起来,各个属官踊跃发言,不少人都说应当等待天子回归。 半响过后,李丰吐出一口浊气,脸色越发坚毅起来,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他振振有词地说:“吴景能降,我等为何不能降?!” “啊?”属官们皆是一愣,怎么事情的发展有些超乎他们的意料啊。 “不对!”李丰突然一改口,“什么投降不投降,我本就是大汉纯臣!讨伐袁贼,责无旁贷!” “啊?”属官们瞬间愣住了,尤其是方才说等待袁术回归之人。此时此刻,他们只觉一股寒意在脊背生起,望向李丰的眼神变得越发惊恐起来,就连双腿都在打颤,不过他们当中也有人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笑容,强装镇定地说道:“府府君,你莫不是在说笑,什么袁贼不袁贼” “说笑?”李丰嘴角勾起了抹冷笑,他朝着桌面用力一拍,发出“啪”的一声惊响。这声惊响,好似拔地而起的雷声,震得在场之人耳朵嗡嗡作响。 “某没有说笑,便是尔等这些囊虫,害得某一时之间中了袁贼的奸计!这才害我奉贼为主!来人啊,将他们这些人给我拖下去!” 随着李丰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队整装待发的兵卒撞开房门冲进厅堂当中来。 面对这些兵卒属官们自然是无法力敌,他们惊声尖叫,迈开脚步试图逃窜,场面瞬间乱成了一团。 似乎李丰早有预谋,一队兵卒不行就再来一队,很快局面就被兵卒们控制下来。 有属官冲着李丰破口大骂:“李丰匹夫!刘玄德向来嫉恶如仇,定然不会轻饶了你!” “带下去。”李丰板着一张脸,似乎不想听对方多言,他朝着兵卒挥了挥手,兵卒们押着属官们退去。 经过变故后,厅堂上所剩的属官纷纷缩着脑袋,生怕步了刚刚那些人的后尘。 李丰瞥了眼他们,平静地说道:“方才那些人是袁贼的间者。” “间者.” 属官们微微一愣,而后纷纷附和,“对!间者,是间者!府君英明,英明!” “若非府君,我等又如何识破他们的真面目啊!” “都退去吧。”李丰似乎有些乏了,朝着属官们摆了摆手。 属官们如蒙大赦,连忙抱拳溜之大吉,徒留李丰和主簿两人。 主簿叹道:“府君,方才那人说的不无道理。卫将军嫉恶如仇,想来不会轻饶你我啊。” “唉。我当然清楚。奈何桥君书信来劝,历阳吴景丹阳刘繇挥兵前往寿春。非你我能够力敌啊,既然如此不如早做打算,或许还能保全宗族。倘若事后清算,只怕身死都是轻的啊。” 随着太史慈成功让吴景弃暗投明,并让吴景与刘繇一同发兵的消息传遍淮南。梁纲乐就也如李丰这般举城投降,令吴景刘繇的队伍壮大了许多,从原先的二三万人马激增到四万之巨。 沿途的守将纷纷噤若寒蝉,哪怕没有举城投降,但也是紧闭城门不敢拦截吴景刘繇等人。 尤其是不敢面对曲阿的骑兵,曲阿骑兵之骁勇短短数日之内就传遍了淮南。 等到风声传到刘备耳里时,他不由得感到吃惊,“怪哉、怪哉,难道曲阿小将真的存在?嗯?怎么李丰梁纲乐就举城投降了?” 很快刘备就摇了摇脑袋,哑然失笑,打消了刚刚的念头 此次若不是太史慈,即便有曲阿小将,那又有何用?倘若真的存在曲阿小将,他相信太史慈不会错过曲阿小将。不管有或没有,都不必过分注重。 “哈哈,主公。” 张辽领着徐晃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进了营帐当中。 “是文远和公明啊?何事如此欣喜啊?” 张辽徐晃抱拳恭贺道:“主公,子义将吴景刘繇之兵给请回来了!沿途李丰乐就梁纲望风而降!”“哈哈!”刘备朗声大笑,“确实是件喜事,确实是件喜事啊!文远公明速速随我前去迎接子义!” “诺!” 刘备领着张辽徐晃等人与一众骑兵,朝着太史慈归来的方向赶去。 一路的驰骋,总算是瞧见了太史慈的旌旗。 “子义!” 随着刘备一声呐喊,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太史慈领着几个陌生的面孔纵马疾驰而来,刘备的注意力多在太史慈的身上。 张辽和徐晃发现了这些生面孔中,有一个人长相颇具特点。 与刘备同样的大耳朝怀,要不是两人长相没有相似之处,恐怕他们下意识会联想到此人是刘备的兄弟犹子。 刘备见太史慈飞驰而来,连忙翻身下马。得益于马镫的存在,以及持之以恒精进剑术,他的身手颇为灵活,一个翻身便干净利落下马。 太史慈在距离刘备十几步之遥的时候,拉住缰绳停住战马。 “子义,此次你劳苦功高。来让我来扶你下马。” “卫将军,我” 太史慈本想拒绝,但他看着刘备认真的模样,却怎么也拒绝不了,而是默默地在刘备的搀扶中缓缓下马。 这让同行的孙策和刘繇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们能看出刘备并非是演戏,更像是发自内心。 刘繇自知是做不到这个地步,他原本就敬重刘备三分,眼下更加敬佩了许多。 孙策起初对于刘备没有什么观感,宴席上被人说是刘备之子后。他的火气顿时蹿了出来,连带着都有些厌恶刘备。经过跟太史慈交手,对于刘备的态度他这才有些改观。 直到亲眼见到刘备,他第一眼的感觉便是,此人的耳朵真大啊。 随后更是下意识地将刘备跟袁术对比,然后袁术瞬间就败得体无完肤。 “卫将军,幸不辱命!” “好好好,子义果然智勇双全!我定然将子义的功劳上表天子。” “不。” 谁知太史慈竟然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卫将军,此次的功劳不在我,是将军和三将军的教导,还有曲阿骑兵们的鼎力相助。” “哦?此话怎讲?” 太史慈深深吸了口气,将横江津的比试说了出来。 刘备越听越喜,连张辽和徐晃都对太史慈生出了几分敬佩之情。 “不错,功在曲阿骑兵。但是子义也不必自谦,子义指挥有方,要我看这怎么不算功呢?至于子义许诺之事,我替三弟答应了。” “多谢卫将军!”太史慈急忙抱拳道谢。 说着说着太史慈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为刘备介绍起了刘繇孙策等人。 刘备忍不住跟刘繇孙策等人攀谈了起来,刘备没有半点高高在上的架子,完全是将刘繇孙策等人当作同等地位交流。 其间刘宠本想让刘繇喊刘备为叔父,好在刘备敏锐地察觉到了刘宠的预谋,几句话给搪塞了过去。 连周瑜都不得不承认,刘玄德有人君之相。 正说着的时候,刘备话锋突然一转,“春寒料峭,诸君不如随我移步营帐一叙?” “如此甚好。” 众人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在刘备的带领下,众人进入刘备的营地。 望着一个个披坚执锐的兵卒,饶是孙策都不由得啧啧称奇,行走在他身旁的周瑜不停的咳嗽,以此来提醒孙策千万不要丢了颜面。 孙策关切道:“公瑾你你莫不是感染风寒了!” 周瑜:. 时刻将注意力放在周围人身上的刘备强忍笑意,“伯符,军中设有医官,不如我去唤来医官为公瑾诊断,你看这样如何?” 孙策眼睛顿时一亮,刚想说好。 却被周瑜给拦住了,周瑜无奈叹道:“卫将军,伯符,我无碍。”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不过我觉得还是看看为妙。”孙策仍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噗” 孙策这般严肃的模样,逗得一众人哈哈大笑。 周瑜无奈叹了一口气,将孙策拉到一旁。告诉孙策方才咳嗽的原因,孙策这才恍然大悟。 好在这不过是一个插曲,不管是张辽徐晃太史慈还是刘备都不介意孙策的行为。 众人跟随刘备的脚步,来到营帐当中。 闲谈几句,刘备没有隐瞒,将之前的计划一一说出。 孙策和刘繇顿感吃惊,围住寿春歼灭援军说来简单,做起来难。 周瑜心中更是一惊,世人皆说刘玄德有万夫不挡之勇,如今看来其谋略也不简单。并非单单仰仗贾文和,围住寿春而不攻反倒剿灭援军,如此巧思着实不凡!此外借助剿灭援军的威名,以及争取刘繇吴府君为外援,更是让李丰梁纲乐就三将举城投降。给寿春施加重压,妙妙妙,妙啊。 周瑜有些不解的是,刘备到底怎么跟关羽张飞取得联系?距离之遥远,送信都耗费时日,别说商议具体谋划了。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周瑜对刘备的评价,他发自肺腑地说道:“将军之谋略,瑜佩服佩服啊。” 面对周瑜的夸赞,饶是处变不惊的刘备都感到汗颜。剿灭援军是他从仙乡抄来的战术,李丰梁纲乐就的投降他压根就没有料到。 “侥幸,侥幸。” 刘备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牵扯太多,他连忙转移话题,当然这也是张飞拜托他询问的事情。 “伯符啊,我听闻你有一幼弟?曹校尉与三弟聊了三天三夜,达成了孺子要从小抓起的共识,想出了一套培养贤才的方法。不知伯符有没有意向让令弟与曹校尉二子丕为伴啊?” (本章完) 第530章 坏了!张益德还在追我! 第530章 坏了!张益德还在追我!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卫将军此乃愚弟的荣幸啊!” 孙策的嘴巴快过大脑,没有多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直到话语坠地后,孙策这才想起来还没有问过曹操二子的年龄和岁数。 “卫将军,曹校尉二子是何年纪啊?” “七八岁。” “七八岁” 兴奋在顷刻间退去,孙策有些为难地说道:“愚弟十二三岁,愚弟从小颇有心思。倘若年龄相仿倒还好,曹校尉二子未免有些年幼,我怕愚弟与曹校尉二子闹得不快啊” “哦?”刘备自然是听得出孙策的担忧,孙策看上去大大咧咧,但是在孙权一事上却是要谨慎了许多。 曹操身为堂堂的九卿,长子曹昂与陈留王极为亲近。却又下血本培养二子,可见二子在曹操心中的重要性。 倘若孙权欺负曹丕,间接得罪了曹操,岂不是会祸及宗族? 若是年龄相仿倒也好说,无外乎同龄人的玩闹。孙权痴长曹丕四五岁,在曹丕面前能担起兄长的职责吗? 刘备心道:或许这些便是孙策的顾虑吧。 揣测出大致原因后,刘备便能对症下药,为孙策一一解惑,“伯符,孟德并非什么心胸狭隘之人,其子丕更是自幼随王越高徒樊阿学习剑术。” 见孙策颇为意动,刘备准备道出曹操和张飞的构思,他收敛神色,认真地说道:“圣人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若是不知百姓疾苦,又怎么能成为一个好官?故而孟德便准备将二子丕送到平民百姓家中,同时派人暗中保护。之后再由三弟为其规划学业,令其成为文武兼备的贤才,将其培养为日后的国之栋梁!” 刘备的声音充满感染力,不管是张辽徐晃太史慈,亦或是刘宠刘繇周瑜都微微颔首连连说好。 孙策的疑虑担忧更是散了大半,且不说心胸狭隘之人能不能想出曹操这番操作,有刘备的保证就已经足够了。 不过这一次在答应之前,他决定问问周瑜的意见。 孙策望向周瑜,“公瑾,你怎么看?” “.伯符,依我看可行。令弟自幼聪慧,唯独武艺稀松平常,军略更是一窍不通。文才武略兼备方能走得更加长远啊!” 倘若是在此之前,周瑜必然不会说出这番话。 孙策虽然有些莽撞,但为人豪爽能将贤人聚在身边。论起勇武和统帅,便是嘴硬如袁术都得赞不绝口。必然是能成就一番大业的英才! 至于孙权孙权聪慧倒是聪慧,但过于自负。小小年纪待人处事看上去挑不出什么毛病,对谁都似乎都客客气气。 不过瞒得住别人瞒不住周瑜,他看得出来这些不过是孙权的伪装。 为了在孙策营造刻苦用功的模样,前一刻还在逗弄鸟雀,下一个瞬间就将鸟雀塞进怀中,哪怕活活掐死也无动于衷。 实在过于残忍。 幸好孙权在意孙策这个兄长,若是放在以前或许孙权还能在孙策建立基业的过程中出谋划策。 但. 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原本摇摇欲坠的大汉,随着刘备等人的出现,竟然起死回生了! 甚至朝着三兴炎汉的趋势急速狂飙! 这还建立个什么基业啊! 要当也要当大汉纯臣啊! 如此一来,倘若任由孙权发展 周瑜光是想想不免感到担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刘备身旁的人,哪个不是跟刘备志趣相投? 起初太史慈的表现只不过让周瑜有所猜测,张辽徐晃曹操等人将他这个想法完完全全给坐实了。 如此一来,若日后的孙权只会玩弄权谋。别说在朝堂上举步维艰,或许还会招来杀身之祸啊! “公瑾言之有理。”孙策自然知道周瑜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周瑜都是为了他好! 孙策咧嘴一笑,“既然公瑾没有异议,我便去请求卫将军了。” 周瑜点了点头。 “卫将军,还请卫将军务必让愚弟参与其中!”孙策郑重地朝着刘备抱拳,声音洪亮,态度诚恳。 眼看孙策就要行大礼,眼疾手快的刘备连忙扶起孙策,“伯符不必多礼,待到此战结束。你领着令弟,带上束脩随我前去拜访孟德便是。” “多谢卫将军!”孙策眼睛顿时一亮,喜不自胜。 刘备拍了拍孙策的手,“不必多谢,小事一桩,小事一桩。” 孙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周瑜咳嗽了几声打断了孙策的发言,“伯符,公事为重。” “公瑾所言极是。”孙策收敛笑容,挺直腰背。 饶是见过了许多次的太史慈刘宠刘繇等人不禁侧目,心道暗道:怪不得孙伯符威名能够传遍淮南,原来是孙伯符与周公瑾之功啊。 张辽徐晃等人多看了周瑜一眼,眼底不过是多了几分好奇。 刘备见到周瑜都这样说了,不禁微微颔首,眼下当务之急是寿春一事。 他将军队钱粮辎重等诸多情况一一说来,此前的围城打援,击退了驰援寿春的精兵。眼下又有了孙策刘繇等人的助力,兵力极速膨胀到十几万之巨。 周瑜建言道:“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卫将军以及诸君,如今我军掌握淮南局势,其余守将皆畏惧卫将军的勇武,害怕刘府君和吴府君的精兵。寿春城内更是惶惶不可终日,依我看不如全力出手夺下寿春城!” 刘繇孙策纷纷颔首。 张辽太史慈徐晃甚至是刘宠竟然缓缓摇了摇脑袋。 这让周瑜微微感到错愕,他知道他不过是助孙策攻下了庐江郡,此番功勋在袁术诸将中较为突出,在太史慈张辽徐晃等人面前不算什么。 有人不同意他的说辞,也在他的意料之内。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刘备麾下诸将竟无一人赞同他的提议。 便是刘宠都不为所动! 怪哉,怪哉! 无一人赞同,那么缘由只能出在 周瑜眼睛的余光下意识地瞥向刘备,刘备起身坦言道:“公瑾果然腹有大才,不错。眼下诸将无人愿意攻城,皆因我的军令。” “嗯?还请卫将军明说。” “之前我答应了一老丈,答应救出他的亲子。” 刘备将之前那个老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听完之后周瑜和孙策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一抹复杂的神情。 饶是孙策都觉得刘备过于仁善了,兵者不就讲究一个诡诈吗? 与此同时两人对刘备发自内心感到钦佩,倘若之前是拿袁术跟刘备对比,如今则是拿自己跟刘备对比。 他们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种地步,怜悯老丈的不易或许会有,答应老丈的请求或许也会有。但是围绕老丈的请求而谋划,占据优势却忍住不攻. 做不到,是真的做不到。允常人所不能允之善事,行常人所不能行之义举,怎不叫人叹服? 周瑜感慨道:“今日瑜方才得知何为英雄啊。” 刘繇暗暗咂舌,他本以为刘备足够厉害了,如今看来他不过是坐井观天。太史慈等人敬重刘备他能够理解,毕竟是刘备给予了太史慈大放异彩的机会。但周瑜周瑜可不一般。 将吴景视为心腹大患的他,又怎么不会想方设法去调查周瑜和孙策呢? 此人与孙策志趣相投,同样的厉害,同样的感情真挚,同样的少年意气。 对于袁术袁绍两人向来是看不起的,连带着孙策之兄孙贲对于袁术袁绍都颇有微词。 两人对刘备的评价也不过比袁术袁绍稍好一筹,往往是用‘枭雄’‘能臣’来称呼。 他万万没有想到,仅仅是见过一面,周瑜对刘备的评价就飙升到了‘英雄’。 坏了!方才他是不是应该顺着刘宠的意思,厚着脸皮喊刘备为叔父? 周瑜虽然对刘备感到钦佩,作为一将领他不能对存在的问题视而不见,“卫将军,围城打援固然是妙策。但是达成了目的,却不继续。不是白白错失良机了么?倘若袁贼的大军此刻回到寿春,将军千方百计给淮南诸将施加的重压将会不复存在!届时攻城只怕会难上加难啊!” 说着说着周瑜竟然激动地站了起来。 刘备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周瑜,“公瑾,无需担忧。二弟三弟必定前来相助。” “.”被孙策按回座位的周瑜手里捧着茶杯,茶杯明明是温热的,为何他的心底却一片冰凉? 刘备知道周瑜不相信他能相隔如此之远取得关羽张飞的联系,但是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直接透露仙乡的存在吧?眼下人多眼杂,但凡泄露了半点风声,恐怕会造成不可估计的后果。他可太清楚仙乡对于汉人的意义了。 稍作思考,刘备想出了一套说辞,“我与关张二将情同手足,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故而心有灵犀,我每每向二弟三弟求助,二弟三弟必然来援!” “.”周瑜眉头微皱,他第一反应就将刘备的这般言语归类为谶纬玄学。不过奇怪的是,他心中又隐隐地希望刘备说得是真话。 然而太史慈张辽徐晃竟纷纷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是心有灵犀吗?怪不得卫将军能及时获取二将军三将军的消息啊!” 周瑜嘴角抽了抽,这些人如此拙劣的表演,能够骗过谁啊。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发生了。 孙策凑到周瑜的耳边,低声问道:“公瑾,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真的啊?” “.”周瑜无奈地看孙策一眼,终究与脑中的想法达成和解,“就当他是真的吧。” 孙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周瑜看向刘备,劝道:“卫将军,既然有二将军三将军驰援。有言道:鸟穷则啄,兽穷则触,人穷则诈。还请将军莫要对寿春掉以轻心,时刻注意寿春守将的反扑啊。” “还请公瑾细细说来。” “卫将军请听我一言” 周瑜缓缓说来,言语的过程中听得刘备是频频点头,称赞不已。 “善!公瑾果然身怀异才,就依公瑾之言!” 寿春。 望着城外的刘备军,守将的心情差到了极点,脸色一片铁青。 直到援军被刘备剿灭的风声,传到耳中他这才知道之前的攻城是刘备故意为之。 最近几日,更是让他更加发愁了,他发现刘备的兵卒不减反增! 一觉醒来袁术麾下三将就宣布脱离袁术,投入刘备的怀抱。 这让他胸中气血翻涌,喉咙一甜,竟然吐出一口血。 怎么转眼之间,就遍地为敌了呢? 为了安抚人心,他只能谎称,“一切都在预料之内。” 但.事已至此,必须想点方法自救了。 眼见日头渐渐西沉,守将准备实施酝酿已久的自救行动。 “来人啊!” “眼下快要到刘玄德等人夕食的时辰,给我挑选出五百骑兵,朝着广陵方向疾驰,去请陛下回援!” “只要陛下南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届时我必然上书陛下,请陛下赐予金银好好犒劳犒劳各位弟兄!” 随着守将的许诺,守卒们的积极性被调动了起来。 很快一只五百人的骑兵就整装待发从东门杀了出去,望着刘备军中袅袅升起的炊烟,守将的嘴巴都要笑歪了。 “刘玄德啊,刘玄德。世人都只知你会打仗,却不知某也不一般!” “某观察了你数日,唯有此处在此时埋锅造饭!” “若是某派出一支骑兵,趁此大好机会从此处突围,想来你也会无暇顾及吧!” 然而没过多久,一传令兵便匆匆来到了守将的面前。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我等的骑兵,全..全军覆没了!” 守将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什么?!怎么没了?这这不可能!” “骑兵还没有杀出重围,就被绊马索掀翻在地.” “绊马索?!哪里来的绊马索!”守将怒不可遏,可是就在下一刻他的面色变得惨白,心中不禁咯噔,“坏了,难道我又中了刘玄德的陷阱?!” 另一边,守将信心挂念的袁术脸色也不比守将好多少,他面白如纸,惊魂未定地不断看向身后,“应该摆脱关云长,张益德了吧” 一声怒吼恍如平地一声惊雷,轰然炸开。 “袁贼!奸贼!恶贼!哪里走!” 袁术脑袋嗡嗡作响,他惊恐地朝后一望,“坏了!张益德还在追我!” (本章完) 第531章 原来我是忠臣?! 第531章 原来我是忠臣?! 黑魆魆的森林中,冷风四处游走,伴随着哗哗地声响,树枝藤蔓不断扭动起伏。 放眼望去,扭动的枝桠好似厉鬼在招手。 光是置身此地,都会让人不寒而栗。 只可惜袁术等人无暇在意周遭的环境,再怎么可怕能有张益德吓人? 他们大口大口地喘气,就连战马都累得在呼哧呼哧。 “我我等摆脱张益德了吗?” 袁术一次又一次的回头,哪怕似墨般浓厚的身后再也看不清半点人影,哪怕耳畔也没了张飞的怒喝,但他仍然有些后怕。 直到传令兵确认他们彻底摆脱了张飞,袁术这才长舒了口气。 “区区张飞,可笑可笑。” “朕还以为汝之神勇,不在项籍之下,如今看来,不过尔尔!” “唉,只可惜了朕的贤弟啊。” 原本还在庆祝劫后余生的袁术竟突然垂下脑袋不禁感到唏嘘,就在不久前张飞率领着五千虎豹骑气势汹汹而来。他们策马奔腾的模样,仿佛大地都在震颤,连天穹都黯然失色,袁术心脏怦怦跳个不停,差点就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他第一次感觉死亡近在咽喉。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吕布一声嘶吼,“休伤我主!”便引上千骑兵杀出! 这才为袁术争取到了摆脱张飞的时机! 想到这里袁术心中顿时一暖,“奉先吾弟,忠臣,忠臣啊!” “倘若其他人都如奉先吾弟,这般忠义那该多好啊!” 在袁术感叹的时候,不长眼的杨弘竟上前打断了他。 “陛下,眼下情形危急,局势复杂。臣以为不应该即刻赶往寿春,我等失去寿春的消息久矣,或许刘玄德已经设下了伏兵。” “什么?!” 被杨弘打断的袁术本就有些烦躁,如今又听到杨弘说出这番托辞,心中的怒火当即从对杨弘的嫌隙里蹿了出来! “荒唐!天大的荒唐!” “汝可知汝在说些什么吗?!” “奉先贤弟为朕拦住张益德前,请求朕定要平安回到寿春!” “如今奉先贤弟怕不是落于张益德之手!奉先贤弟向来忠义,想来不会屈服。若朕不即刻赶往寿春,组织大军,又如何救奉先贤弟?!” 袁术的话语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刻不带停息。又如釜下烧得正旺的火,炙热无比。 别说杨弘,便是周遭袁术的亲卫都张大嘴巴,露出一抹愕然之色。 这真的是他们熟知的袁术吗?! 最先缓过神来的杨弘本想再继续劝说,可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对啊,奉先将军忠勇似舞阳侯! 若是不理会怕不是会成为张益德的刀下亡魂啊! 可是 杨弘的眉头拧得越来越深,可是总有哪里不对啊。 可是他又不得不劝,毕竟他跟袁术可谓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此路不通的杨弘只能另辟蹊径,他作揖道:“陛下,臣知道陛下与奉先将军感情真挚,情同手足。但此事还需再议,应当多多小心,切莫辜负了奉先将军的良苦用心啊!” 袁术的怒气蹭蹭上涨,脑门上的青筋条条绽起,面容越发狰狞扭曲,他指着杨弘破口大骂,“愚夫,愚夫!来人给朕堵住此人的嘴!” “!”杨弘面色骤然变得惨白,由于天色太暗,他这才瞧见袁术狰狞得仿若噬人的神情。 他急得满头大汗,倘若无法说服袁术,导致袁术被擒,从而让身家性命不保那该如何是好啊!他急忙开口说道:“冷静,还请陛下冷.” “静”字都没来得及说出,杨弘就被袁术亲卫用满是汗臭味的破布团子给堵住了嘴,一股又一股的恶臭不断侵袭着他的口鼻,他眼睛一翻竟昏死了过去。 袁术这才稍稍解气,他冲着亲卫挥挥手,“将丞相好生照料,然后收拢残兵,星夜赶赴寿春!” “诺!” 看着行动起来的兵卒,袁术心中的不安渐渐退去,他握紧拳头,眼神越发坚定,他暗暗说道:“只要.只要回到了寿春一切都会变好。上次是如此,这次也是如此!” “唉,只可惜苦了奉先贤弟啊。” “三将军!” “是我,我是吕布吕奉先啊!” “我投降!我是忠臣啊!我对天子,我对卫将军可是忠心耿耿啊!” 见四下无人,吕布没有拖泥带水,十分果断地举起马槊。 饶是早有心里准备的张飞嘴角也不由地抽了两下,方才他与吕布且战且走,纵马走出了几里地,脱离了大部队。 吕布就再也没有了伪装的想法,直接在张飞面前表露了身份,那模样那语气仿佛在说‘呸,袁术匹夫不过是乱臣贼子!某可是忠于大汉,某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虽然有些忍俊不禁,不过张飞长舒了口气。方才他与吕布交手了上百回合,要不摆脱了大部队恐怕不用等到吕布自爆,他就要招架不住了。 只不过吕布不清楚这回事,在吕布看来,排名第五的黄忠都如此厉害,更何况是排名第三的张飞? 肯定是多智三将军看穿了某是在为大汉做事! 不然三将军为何将水平拉到与某不分伯仲的地步?! “三”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的张飞立即改口,“奉奉先?” “三将军。”吕布虽然觉得张飞有些古怪,不过他的脑子向来是留在糜芳身上。自然而然就没有往更深的方面想,他见张飞有下马的意图。于是连忙行动了下来,他比张飞更快一步下马,跑到张飞面前就要行礼作揖。 张飞有些无从适应,眼前和善的忠诚吕布跟演义反复无常的吕布尤为割裂,割裂得让他怀疑,俺是不是在做梦啊? 张飞吞了吞唾沫,他扶住吕布,“总之奉.奉先,你先起来。” “多谢三将军。” “奉先辛苦了,不必言谢。”说出这话时,张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扶起吕布问道:“奉先,袁贼可是往寿春去了?” “不错,之前糜军师特意嘱咐。要我当着袁贼的面劝说袁贼前去寿春,想来袁贼是前往寿春的路上了。” “俺听说袁贼身旁有一主簿,听说是善于谋划之人,此人会不会左右袁贼的意见?” “三将军,你且放心吧。这人没能识破我的真实意图,袁贼更信任我” 说到这个话题,吕布便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从加入袁术之初讲到当下,听得张飞有些脑袋疼。 “奉先且慢,且慢!”张飞喊停了吕布。 吕布面露疑惑之色,“嗯?三将军你这是何意?” “奉先,俺们得赶紧回去,你的部曲还与俺的将士在交战。” 吕布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些部曲可是他安生立命根本之所在啊! “三将军,快请上马!”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吕布就变得远比张飞还要焦急。 “奉先,且慢。” “?” 又是什么事? 三将军你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啊? 吕布的身形一迟滞,他满眼不解的望着张飞。 见张飞掏出了麻绳,吕布的眉头一挑,满脸的警惕,什么意思莫不是要羞辱我? 张飞面露歉意,“奉先啊,要委屈你了。若不将你五大绑,旁人怎么知道你败于俺手,你的部曲又怎么会投降呢?还有.天子和卫将军交予你的大事又怎么能进行下去呢?” 吕布的警惕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甚至伸出双手,满脸的决绝,“三将军,来吧!” 张飞:“.” 张飞拿起麻绳默默上前,就张飞用麻绳将吕布绑住时,吕布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三将军,你将我捆住了,我等又怎么赶回去?” 只见张飞拍了拍吕布的赤兔,“那要委屈一下赤兔了。” “嗯?” 什么意思? 什么叫委屈赤兔? 某可是堂堂的大汉忠臣,怎么能与畜生相提并论?! 吕布眼睛瞪的浑圆,脑门上青筋怒绽! 若是放在之前吕布或许还会敬张飞三分,但是现在那可不一样了! 于是吕布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奉先,你怎么了?” “我无碍。” “无碍就好,走你。” 张飞扛起五大绑的吕布将他吕布放在赤兔的马背上,顺势翻身上马。 横趴在马背上的吕布面色铁青,果然是这个放法! 要不是为了天子和卫将军的大事某定然不愿接受这个方法,绝不是打不过张益德!绝不是! 带着吕布的怨念,张飞纵马朝两军交战的地方赶去。 “都给俺住手!” 就在高顺宋宪等人决定死战的时,一道大喝突兀地响起。 众人下意识朝声音来源处望去,当高顺宋宪看到连黑夜都难掩的那一抹赤红,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而虎豹骑们则是发出了欢呼,“三将军,是三将军!三将军回来了!” 宋宪的声音都在发抖,他不可置信地问向身旁的高顺,“孝父,吕将军呢?我怎么不见吕将军?难道难道吕将军他败了?就这么败了?方才吕将军与张益德在阵前交手几十招啊,按常理说不应该败的如此之快,莫非莫非张益德又精进了?” 高顺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他虽然不擅长谋划,但作为一练兵好手。他深知张飞的存在对于吕布军都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光是面对张飞都觉压力倍增,连吕布麾下大将的宋宪都这样了,何况其他人? 造成这样的原因要追溯到与黄忠交手的时候,黄忠都如此厉害。那排在黄忠之前的张飞难道就真如并州表现的那般吗? 肯定不是! 肯定是张飞的奸计! 世人皆知张飞凶猛又狡黠,勇武表现得与吕布在伯仲之间必然是故意为之! 高顺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上到吕布下到兵卒都这样说,久而久之他便相信了这番说辞。 只不过他偶尔会想,这番说辞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咳咳。”被高顺护在身后的糜芳面色微变,东张西望,颇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既视感。 高顺扭头问道:“糜军师,你无碍?” “无碍.”糜芳忽然抬起手臂指着张飞背后露出的半截下半身,他装作惊讶地喊道:“那那是吕将军!” 此话一出,高顺宋宪等吕布军皆是一愣,那.那是吕将军! 趁此良机,张飞翻身下马连忙解开绑在吕布和赤兔之间的麻绳,并将吕布放在身前,“吕奉先在俺的手上!不想让吕奉先死的,快给俺举手投降!” 吕布军们面面相觑,最终在糜芳高顺的命令下丢掉了兵刃。 高顺和几个吕布军将领被绑住双手,周围一圈都是严加看管他们的虎豹骑。 其余几个将领如同惊弓之鸟,连嘴皮子都在哆嗦,高顺能够理解自己的同僚。 贾诩加张飞,简直是剧毒药里惨毒,毒不可言啊!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事情,如此怎么叫人不安? 高顺较之于他们,虽然平静许多,但他眉头拧成了麻绳,眉宇间满是担忧。 别的不提,光是不知糜芳的下落,就足够让他忧心忡忡。 “你便是高孝父?” 一个虎豹骑走到高顺的面前。 高顺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我是,什么事情?” “三将军,贾军师要见你。” 高顺跟着虎豹骑走进营帐之中,当营帐里的光景映入高顺眼帘时,他如遭雷击,彻底愣在了原地。连带他进来的虎豹骑离开时关上营帐的声音都没有察觉。 他看见了什么? 营帐当中并无卫士,没有卫士古怪是古怪了些,不过也没有什么好吃惊的。 更加古怪的是吕布和糜芳正坐在椅子上! 怎么可能! 吕将军不是被五大绑了吗?! 高顺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切。 “是孝父啊。” 吕布和糜芳纷纷起身,“来孝父快坐。” 高顺不为所动,他怔怔地看着吕布和糜芳,从牙缝里挤出低沉的话音,“吕将军,军师,究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吕布的笑容止住了,他长叹一声,“孝父,是时候告诉你了。之前的东奔西走不过是伪装,我怕走漏消息故而隐瞒到今日,其实我暗中接受卫将军重托,混入董贼军中为间者.” 糜芳补充道:“简而言之,我等其实一直都是忠于大汉的忠臣。” 高顺:“啊?” 原来我是忠臣?!! (本章完) 第532章 坏了,刘备牛了我的军队牛了我的大将!(四千) 第532章 坏了,刘备牛了我的军队牛了我的大将!(四千) “俺久闻孝父大名,如今一见果然不凡!” 还不等高顺完全接受忠臣这个身份的时候,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身居主位的张飞迫不及待地走到他的面前,硬朗的脸上挤出和善的笑容,口里吐出的语气更是充满欣赏的意味。 要知道此前的高顺将张飞率领的虎豹骑视为吕布的头号大敌,自从并州一战后,就琢磨着如何针对虎豹骑。 谁知道虎豹骑居然居然是友军? 虎豹骑的统帅还极其欣赏自己? 头一次高顺感到了受宠若惊。 就在高顺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张飞一把拉住了高顺的手,“俺向来敬重有才有德之士,来来来,孝父请坐。” “三三将军,末将不过一介武夫,末将能有什么才德,能让三将军如此对待?” 不单单是高顺有这个疑问,就连吕布都有些疑惑,高顺确实练兵厉害,也是他最为放心的部将,但是在张飞的军中也不乏练兵好手吧? 这个问题让张飞也陷入了思索,总不能说孝父率领的陷阵营击败了俺大哥吧?也不能说被曹孟德擒住时吕奉先死乞白赖只求活命,而孝父则是宁死不屈,甚至还呵吕奉先吧? 张飞下意识看向了贾诩,轻摇羽扇的贾诩则是朝着糜芳一指。 张飞顿时会意,熟悉高顺的不就是这个糜子方吗?由此人开口不就显得正常了?哪怕对于书中的糜芳仍然有些芥蒂,但张飞还是迫使自己用平常的语气说道:“糜子方在俺面前十分推崇孝父,不如由糜子方说一说孝父的才德可好?” “糜军师” 高顺望向糜芳,糜芳缓缓站起,他眉头舒缓,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地就像在阐述一件事实。 “我投效吕将军麾下以来,三军将士虽然各个都是骁勇善战之人,但除吕将军以外鲜少有人称得上德才兼备之人。孝父为人清白,在兵卒之间有威信,不饮酒不受馈,此为德。孝父善于训练兵卒,作战勇猛,行事沉稳,此为才。” “不错。”张飞忍不住为糜芳的话语而喝彩,而后下意识脱口而出,“正所谓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忠明亦是如此,孝父也是这般啊。” 吕布颇为认同的点点头,他不禁暗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某能放心的将大事交给孝父。 与此同时,他对张飞出口成章的妙句感到佩服。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妙妙妙啊! 只不过下一刻吕布面色顿时一白。 且慢! 忠明? 段忠明? 段煨! 吕布眉头一挑,瞬间意识到了张飞话语里的问题。 将孝父与段忠明相提并论.这不就是将他的部曲跟董贼部曲归为一谈吗?! 好好好,真是好一个张益德! 真是好一个张益德啊! 要不是乃公敬重你是卫将军之弟,乃公定要骂你个狗血淋头! 吕布攥紧了拳头。 察觉到吕布神情变化的糜芳出声提醒道:“三将军,你是不是说漏了什么?” 说漏? 张飞顺着糜芳眼神的示意朝吕布望去,当他瞥见吕布攥紧的拳头和平静的面容,顿时恍然大悟,他当即补充道:“吕将军在俺心中更是如此!” “更是如此.”吕布微微一怔,心中的不满顷刻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嘴角止不住翘起,“三将军,你谬赞了.” 坐在椅子上的高顺有些发愣,他完全没有想到张飞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 他何德何能跟段煨相提并论 高顺心情有些复杂,不过更多的是遇到知己的动容。他看了看吕布又瞧了瞧张飞,彻底下定了决心。 他纵然起身朝张飞吕布抱拳,“三将军,吕将军。此次将这般大事告诉我,不知有何命令?末将绝不推脱!” 吕布说道:“听三将军的。” 高顺的目光集中在了张飞身上,张飞笑道:“说来俺确实有一事要交孝父,不知孝父可曾听过陈到陈叔至?” “陈叔至?就是万军之中救天子于危难之间的陈到陈叔至?”别说高顺了,就连吕布都心里一惊。陈到出手虽然少,但救天子于危难之间,足以令他名扬天下。 按照张飞的话语推测.这是打算让高顺前去陈到麾下做事? 饶是吕布都有些眼红,陈到深受天子信赖,统领着宫中卫士,跟九卿之一的光禄勋也就差一步之遥了! “三将军,难道.”连吕布都如此,何况是高顺,高顺有些难以置信,他硬着头皮问道:“难道三将军要让我去陈将军麾下效力?!” “不错。” 高顺从张飞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心底不禁恍惚。 他竟然能去长安为官了? 从并州到长安,不过是短短几年的光阴。让高顺不禁恍惚,不过高顺也没有忘记吕布,他急得连忙起身问道:“三将军,那吕将军呢?糜军师呢?” 张飞拍了拍高顺的肩膀,用眼神示意高顺坐下,满脸的赞赏,“孝父至此都不忘旧主,果然是忠义之士。不过孝父不必担忧,向来奉先之志不在长安,而在天下,在封侯拜相。” 原本当张飞说出吕布的志向不在长安时,吕布忍不住怒上心头。 可是随着张飞的最后一句话落下,吕布心头的怒火瞬间平息,他激动得望着张飞,心底不禁想道:三将军真是我的知己啊! “不错!我身为堂堂丈夫,理应心怀天下,封侯拜相!” 见吕布急急忙忙吼了出来,高顺也不再过多言语。 吕布拍着胸膛冲着张飞掷地有声道:“三将军,不知有何命令,某必然竭尽全力!” 这一次张飞没有回答而是望向了贾诩,贾诩轻摇羽扇莞尔道:“此事关乎国家社稷。” “哦?”吕布来了兴趣,能够让贾诩说出‘关乎国家社稷’这番话,此事定然是重中之重,倘若好好完成,肯定是大功一件!封侯也不是什么奢望! 想到这里吕布连忙摆正身形,朝着贾诩抱拳恭敬地问道:“请问贾军师究竟是何事?” “当间者。” “啊?!” 吕布如遭雷劈瞬间愣在原地,他没有听错吧?当间者?之前没有接触到朝堂他是当间者,如今接触到了朝堂他还是当间者!如此一来不是白接触朝堂了吗?! 吕布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一抹愤怒在心中不断滋生。纵然脸上还是挂着尊敬,但拳头已经越握越紧。 糜芳劝道:“将军,贾军师或许还没说完。冷静,冷静啊。”果不其然贾诩的声音紧随其后,贾诩低垂着眉眼,不断地唉声叹气,“我深知将军的苦楚,混迹在敌军当中担任间者着实不易。但将军觉得那些士族高门有资格高高在上吗?他们能够接受将军这般出身寒微、才德出众之人站在他们头上吗?” “世人皆卫将军二将军三将军神勇,纵然心有不甘之辈,多数不敢在明面上驳斥,背地使坏的宵小不在少数。” “倘若将军混入其中,一切都能得到改变。将军神勇不在关张之下。若是他们得到将军的相助,或许会麻痹大意,我等就能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将其一扫而空。” 吕布表面上频频点头,实则兴趣缺缺,不过说他的神勇不在关张之下,倒也让他心情有所好转。 只不过很快吕布就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此事相当不易,故而我会将将军的功劳转告卫将军。虽无法让将军的功劳让世人皆知,不过天子和卫将军都会铭记将军的功劳,待到事成之日即是论功行赏之时!” “此话当真?!”吕布顿时坐不住了,他奋然起身,直勾勾地看着贾诩。在此之前他虽然反复告诉自己,自己是为国效力。可是平心而论不管是上上次的并州,亦或是上次的黎阳他都是没有帮到朝堂。即便是这次的淮南,与之前的谋划更是相去甚远。 先不说乱军之中斩了袁术首级能不能活着闯出去,退一万步哪怕成功活着,这些功劳足够他走到一个什么地步? 他之前的种种行为虽说是想要帮助朝堂,可是无人证实啊。 在朝堂眼里他不就是弃暗投明吗?别说封侯了,能够统御旧部都算是好事一桩。 不过如今有了贾诩的这番话,那么便截然不同了。之前的种种都能算功,坐实了他间者身份。再加上这一次充当间者,或许或许还真有望封侯! 理清楚思绪的吕布,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激动得连双手都在微微震颤。 他张开嘴巴,从喉咙里挤出干涩沙哑的话音,“此话.此话当真?” “绝无半点虚言!”贾诩甚至放下羽扇举起手来,“若违此誓,人神共戮之!” 吕布彻底相信了贾诩的说辞,他当即抱拳冲着贾诩道:“愿为天子,愿为卫将军效犬马之劳!” 张飞突然出声道:“奉先,你将袁贼行进的路线画好了么?” “自然是画好了。”吕布将图交给张飞,他有些好奇地问道,“三将军,眼下袁贼星夜赶往寿春,我等是不是要立即动身?” “不必,只需派出一些斥候跟踪,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袁术总算是赶在太阳完全升起时赶回了淮南。 按常理来说回到自己的掌控之地,理应要轻松一些。 然而袁术非但没有感到什么轻松,反倒是心底一咯噔,眼皮狂跳不止,连天穹上的那抹鱼肚白都变得不顺眼了起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袁术心底泛起了嘀咕。 “陛下。”一披着戎装,腰间挂着佩剑的大汉走到袁术面前。 袁术稳了稳心神,道出了来者的身份,“原来是征西将军啊。” 征西将军自然也是出自他册封,征西将军原名郑宝,是扬州一地的豪强。为了争取郑宝的支持,他可是耗费了一番心血,甚至不惜让杨弘出动。 成为征西将军后,郑宝为人骄傲,面对谁都满脸桀骜,也就在袁术身前是一副谦卑的模样。 只不过今日有些奇怪的是,郑宝竟然面色发白,眉头紧皱,蕴满了忧色,仿佛是遭遇什么难事一般。 袁术眉头微皱,心底对郑宝颇有微词,豪强就豪强,连处变不惊都做不到。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是袁术嘴上说的话倒是颇为平静温和,“征西将军何事啊?难道.难道是张飞关羽追上来了?” 提起关羽张飞袁术顿时紧张了起来。 谁知郑宝摇了摇头,袁术刚刚悬起来的心又松下了下来。 只听郑宝担忧道:“陛下,沿途的坞堡空空如也,想来是敌军乘胜追击,拔掉了我等的坞堡啊。” 说着说着郑宝突然一顿,欲言又止。 袁术眉头一挑,“说!” “陛下,臣以为应当小心为妙,刘玄德可是排名第一的猛将,或许此刻刘玄德已经攻占了寿春,我等回去恐怕是自投罗网啊。” “愚笨!”袁术勃然大怒,他恨不得命人将郑宝叉出去,眼下吕布还在受难,这些囊虫还顾左右而言他! 要不是顾及郑宝的影响力,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袁术拉着一张脸,强压怒气解释道:“张勋败给刘玄德是张勋无能!刘玄德能有几万兵马?陈国兵一旦出城便不成气候!而寿春城墙高大,一旦寿春被攻,淮南郡各地守将必然来援!都过去许久,朕就不信刘玄德还在围攻寿春!” “朕在问问你朝堂有几万兵马?!” “收拢旧部合计四四万。” 袁术心底一沉,被张益德一波冲锋就丢掉了一半。 真是气得他牙痒痒。 袁术缓了口气怒道:“四万精锐,又有淮南郡各地援军,难道害怕刘玄德不成?难道刘玄德有十万大军二十万大军?除非刘玄德是神仙,不然他怎么拿出来十万大军?!” “这”郑宝想了想。 对哇,说得太对了哇! 郑宝连忙低头认错,“陛下,是臣考虑不周,是臣考虑不周。” 袁术大手一挥,完全没有心里怪罪郑宝,“号令三军,赶赴寿春!” 等到袁术等人急急忙忙赶到寿春时,顿时眼皮狂跳不止,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兵卒,人头攒动的盛况好似是个活了得树林。 “这是几万兵马?!” 一旁的郑宝更是暴击,“陛下,我.我看到了吴乐李三将的旌旗啊.” “什么!”袁术顿时色变,心脏传来一阵绞痛,痛得他捂住胸膛,面孔渐渐扭曲,他咬牙切齿道:“刘玄德竟然让朕的大将倒戈?!可恶,可恶啊!” 不知为何,郑宝只觉得袁术的面色绿得慌。 (本章完) 第533章 会不会是黄忠手下留情了? 第533章 会不会是黄忠手下留情了? “陛下,不好,快避箭!” 还不等袁术的悲愤的退去,他身旁护卫左右的亲卫突然发出一声暴喝。声音之大震得他耳朵有些生疼,一时之间令他没能反应过来,避箭?避什么箭? 袁术只觉得被一股大力推开,一个不慎屁股摔在了地上,疼锝他呲牙咧嘴,疼得他下意识想要呵斥亲卫。 然而等他抬起脑袋定眼一瞧,他瞳孔急剧缩成针眼一般大小,到嘴边的话语无论如何都挤不出来了。 箭。 漫天的箭簇呼啸而来,方才他站的那个位置正插着两三根箭!甚至箭羽都在微微摇晃! 不对劲,很不对劲! 刘玄德陈兵在城外显然是没能攻下寿春城,旷日久攻刘玄德为何箭支如此充足?!又为何如此迅速的发现了他们?! 难道难道是陷阱?! 袁术脸色越发难看。 “陛下!” 郑宝将摔倒在地的袁术扶起,又招呼着盾兵,“举盾举盾!” 在场的兵卒不愧是袁术的精锐,在郑宝下令的同时,他们极为迅速的架起了盾牌。 一个又一个高高举起的盾牌组成了坚固的堡垒,纵然箭簇的攻势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却也无法撼动堡垒分毫,为袁术等人谋得了一时喘息之机。 “陛下,此处不能久留,我等应该及时退去啊!”郑宝急得脑门上挂满了汗珠。 袁术正欲开口,只听轰隆的一声,一块巨大的石弹从天而降瞬间将前方的盾兵砸得粉碎,同时也将他满腹的话语给砸回了肚子里。 投石车! 袁术霎时间就想起黄忠关羽的投石车,那一次的大败对于他而言是不愿提起的梦魇。颗颗石弹就好似撞击大地的流星一般,不管是再怎么厉害的战将,面对这些石弹都得退避三舍! 他清楚既然黄忠关羽能拿出这般投石车,刘备自然也能拿出,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投石车居然居然朝他们而来!而且还如此精准!仿佛长了眼睛似的! 坏了,真是陷阱! 悔不听丞相之言啊! 一颗颗石弹不断袭来,每当石弹落下时都会将兵卒砸得粉碎。便是固若金汤的盾阵在石弹的狂轰怒砸下,跟脆弱的纸张没有任何区别。 袁术是又惊又惧,同时心底在滴血。 刘玄德不但诓走了他的将士,还要收购他剩余精兵的性命! 偏偏偏偏他还无能为力 不能继续下去了! 袁术心一横,咬牙切齿当即下达了命令,“撤,撤撤!” “哈哈哈!” “这投石车就是有意思,够劲!” “投弹,投弹,继续投弹!” 陈王刘宠指挥着兵卒使用投石车不断投射石弹,指挥的过程中他似乎觉得不够爽快,竟直接夺过身旁兵卒投石车的发射位置,亲自操控。 哪怕是累得满头大汗,也乐此不疲。 直到一传令兵匆匆带来了令他败兴的消息,“大王,徐将军说不用投弹了,不用投弹了。卫将军率军前去追击袁贼了!” “知道了。”刘宠伸手示意兵卒停下攻击。 这番动静自然是惊扰到了寿春城,寿春城内的守将极目远眺,睹见了袁术的一角旌旗。 连日的低迷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守将连忙抬起手朝着袁术军所在的方向指去,喜出望外大声吼叫道:“弟兄们,我等苦日子已经过去了!陛下回来了!陛下回来了,寿春就安全了!”说着说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急忙继续喊道:“弟兄们,眼下正是立功的大好时机!我等不如做好准备,当陛下朝刘玄德发起进攻时,便是我等出城策应的大好机会,届时我等与陛下前后夹击,必叫刘玄德首尾不能相顾!” 就在守将独自兴奋的时候,一旁的兵卒纳闷地问道:“将军,你说的对。但陛下的旌旗为何在极速退去呢?” “嗯?” 守将心中隐隐泛起一抹不妙的感觉,他忙朝袁术旌旗的方向望去。 不看还好,一看着实是吓了一跳。 守将瞪圆了眼睛,还真如兵卒所说,袁术的旌旗正在迅速抽离。仿佛刚刚不过是错觉。 守将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然而兵卒并没有发现这点,他追问道:“将军,我等还出城吗?” “闭嘴!”守将狠狠地瞪了兵卒一眼。 “呼。” 周瑜跟随刘备大军策马狂奔,望着身前的刘备张辽太史慈孙策等人,他吐出了一口浊气。 事态变化有些超乎他的意料,先是刘备吩咐刘宠,一旦袁术露头,就使劲招呼。 起初周瑜还以为刘备是在开玩笑,却不料经斥候发现袁术竟然真的来到了弓箭和投石车的打击位置。 要不是身处沙场他还以为袁术是刘备的贵客,不然为何刘备对袁术的行踪了如指掌? 此外连袁术的兵力也跟刘备说得相差无几,约莫四万的规模。 顿时周瑜释然了,四万规模的袁术这还担忧个啥啊,收拾袁术不是手拿把掐吗? 故而文武兼备的周瑜,主动请缨加入了先锋军中。 “公瑾。” “伯符?” 周瑜望向孙策,孙策严肃道:“我等快要追上袁贼了,还请小心。” “放心吧,伯符。”周瑜才回了孙策一声,就见太史慈拿起了小稍弓,并一气呵成将箭簇搭在了弓箭上。 周瑜自然是知道太史慈的意思,心中微微感到吃惊,子义这是要马上射箭?果然不凡。 太史慈深吸一口气,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锁定住前方逃窜的袁兵,犹如钢铁浇筑的臂膀开始发力,紧紧绷直的弓弦被他轻松拉至极限,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弦鸣,箭簇恰似闪电般射出,一箭就射中前方袁兵的要害。 还没完,太史慈并没有因为射中敌兵而停下动作,他反手从箭囊里抽出箭簇立刻搭在弓弦上,然后复刻方才的动作。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他就射出了好几箭,射箭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每一支箭都是直奔要害。宛如一个无情的射箭器械! 周瑜见到太史慈搭弓射箭就猜测太史慈弓术非凡,但没有料到的是竟如此厉害!恍惚间,敌军便中箭落马。其中固然是有弓和马镫的助力。 扪心自问哪怕是有这样的弓和马镫,他和孙策都无法做到太史慈这个地步。 那么问题来了,弓术第一的黄忠没能一箭带走孙坚是不是手下留情了呢? (本章完) 第534章 魏延:真是奇怪了,竟然还有人学我的死法。 第534章 魏延:真是奇怪了,竟然还有人学我的死法。 “三将军!” 传令兵的声音在张飞耳畔响起。 “何事?” “斥候来报,卫将军已经对袁贼展开攻势!” “好!” 张飞猛地一拍大腿,豹眼里亮起了高昂的斗志,“俺等的就是这一时刻!” 他当即下令,“你速速通知三军将士务必拦住袁贼去路,形成包围网。倘若俺和大哥都没能抓拿袁贼,诸位同袍们便是最后的手段。俺不在军中的时候,凡事皆听从贾军师的命令!” “诺!”传令兵拍着胸脯保证。 将大军的指挥权交给贾诩后,张飞以最快的速度清点了五千虎豹骑。 他举起丈八蛇矛遥指袁术的方向,朗声道:“同袍们,跟俺上。生擒袁术,活捉杨弘!” “生擒袁术,活捉杨弘!”虎豹骑鼓足胸膛的热意放声喊道,声势之大隐隐间竟盖过了激昂的鼓声。 张飞满意地点了点头,手中丈八蛇矛一挥,“出发!” “陛下!不.不好了!” 传令兵面色惨白,连说话都变得哆哆嗦嗦,似乎身后有天下最为凶恶的猛兽在穷追不舍。 “何事竟然如此慌张!朕命你速速说来!”袁术眉头一挑,眼下情形紧急。他正赶着时间跑路转进,还这般支支吾吾不是耽误时间吗?! “是是刘玄德!刘玄德率张文远太史子义孙伯符周公瑾等人前来追击我等!”传令兵一口气将话语说了出来。 袁术顿时一哆嗦,他只觉得脑袋里有万丈惊雷在顷刻间炸开,炸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一个刘备就叫他发怵,如今如今刘备竟带着张辽太史慈周瑜孙策来追杀他??? 尤其是孙策孙伯符,他自认为待孙策是极好的。哪怕孙策中途从广陵回到家乡他都不曾怪罪,不过是收其兵卒。事后孙策的舅父前来投效,他不也不计前嫌接纳了吗? 眼下孙策竟然跟随刘备前来追杀他?! 着实可恶! 竖子!竖子啊! 袁术本想破口大骂,但是转头一想刘备张辽太史慈孙策周瑜的阵容太过吓人,瞬间将他的火气给吓散了,终究没能骂出来。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件事。 “逃!” 好事不成双,坏事不单行。 前方的斥候纵马来报,“陛下,大.大事不好了!前方张飞引五千虎豹骑杀来!” 五千虎豹骑! 袁术顿时眼前一黑,虎豹骑的厉害之处他深有体会,虎豹骑哪里是普通骑兵啊,分明是无往不利的铁骑! 光是面对张飞率领的虎豹骑,他都只能狼狈逃窜,更何况现在?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袁术当即下令向左逃,就在此时一声怒不可遏的大喝宛离弦之箭射进他的耳朵里。 “袁贼!奸贼!恶贼!哪里走!” 袁术大惊失色,坏了,是张益德! 不对! 袁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 他回头一瞧。 好消息:不是张飞,坏消息:是 “刘玄德!” 袁术瞳孔都在发颤,刘备竟然带着张辽太史慈孙策周瑜等人迅速朝他接近! 他高声叫道:“来来人啊,给我给我拦住他们!” 十几个骑士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立即调转方向朝刘备杀去。 却不料他们连一个照面都没有撑过去,光是太史慈连续射出的箭簇就将好几个骑士射落下马,张辽孙策这种冲锋在前的勇将更不用说了,他们手中的马槊快得出奇,他人只觉眼前一闪就被刺落下马。 至于刘备光是刘备那满脸愤怒,恨不得生吃袁术的模样。就吓退了大多数兵卒。 袁术身子抖的厉害,眼下他身旁别无战将,连阻拦刘备等人的战将都找不到. 电光火石之间,袁术脑海灵光一闪,他在最为情况最为紧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 “征西将军!快,快去给朕拦住刘玄德!朕封你为王!” 郑宝:“.” 某虽是豪强出身,比不过袁氏。但某不是傻子!如今竟然叫某去拦刘备,某有几斤几两啊!这不是去送死吗?!既然如此为何不降?! 郑宝干脆将马槊一抛,他高声喊道:“卫将军,我投降!别杀我!” 隶属于郑宝的骑士们面面相觑,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下一刻郑宝军都将手中兵刃一抛,“卫将军,我等.我等投降!” 袁术呼吸顿时一窒,心里骂道,果然.果然,这些豪强果然不靠谱,不靠谱啊! 突然袁术意识到了极为关键的一点,郑宝率领着骑士倒戈这不意味着他身旁除去几十名亲卫外,别无他人了?! 按照刘备张辽太史慈孙策的武艺,别说是几十名亲卫了,便是几百名亲卫都拦不住他们! 那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心神大乱的袁术只得将最后的希望投向胯下的战马,他抚摸着战马的鬃毛,嘀咕道:“马儿,马儿,快快助朕脱离危险,等到脱险之后朕封你为马中将军” 许是袁术的话语起了效果,袁术还没有扬鞭,战马就发出了一道嘶鸣。 袁术先是一喜,而后一种奇怪的感觉浮上心头,他难得的笑容当场凝固,为何为何马儿的叫声如此奇怪?像极了悲鸣? 袁术来不及多想,下一刻他被战马甩了下去。一屁股摔在了地面上,本就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的袁术发出了一道悲鸣,“哎呦!”袁术刚从地上爬起,数把寒光熠熠的马槊就围住了他的脖颈。 他吞了吞唾沫,艰难地抬起头来,看到的是刘备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这一刻胜负已分。 袁术的脊背彻底弯了下去,他颓然说道:“是朕.我输了。” 等到张飞凿穿了前军,杀到中军时这才发现刘备刚好结束了战斗。 昔日不可一世的袁术被绑的五大绑,面若死灰。 杨弘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被绑得严严实实。 张飞虽然感到有些失落,暗道晚了一步,就一步啊。 不过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他快步走向刘备笑道:“大哥!” “三弟?二弟呢?” “二哥还在后面,也快到了。” “到了就好啊。” “大哥,你身后的几人看着有些陌生啊。” 张飞眯着眼睛看向了孙策和周瑜,孙策周瑜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们总觉得张飞的眼神有些危险。 这让周瑜和孙策感到奇怪,他们也没有得罪张飞啊 好在这种感觉不过是一瞬的事情,随着刘备的引荐,那种感觉缓解了许多。 随后张飞拍了拍孙策的肩膀,吐出一句“孙伯符?倒是有孙文台的几分风范,不错。”,那种感觉才彻底消失。 “公瑾。” 望着张飞跟张辽太史慈寒暄的周瑜突然听到孙策的呼唤,抬腿凑到了孙策的身旁,“伯符,怎么了?” 孙策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突然有种感觉,日后舍弟似乎要遭殃了.” “这不可能吧?”周瑜眉头微皱,“令弟与三将军没有交集啊,没有交集如何凭空产生矛盾?” “或许.或许是我多虑了吧。” 寿春。 守将站在城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远方。双手紧攥成拳,哪怕指甲刺入掌心的肉里也浑然不知。 他嘴里不断念道:“陛下,千万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出事啊” 人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一个熟悉的身影被人推到了城前,站在城墙上的所有人难以置信的撑开眼皮,更有甚者哆哆嗦嗦吐出那两个字,“陛陛下?” 守将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呆若木鸡,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寿春完了! 刘备军的将士举起木喇叭,“尔等贼首袁术袁公路已经被擒,我劝尔等勿要做无谓的抵抗,速速投降,争取从宽处理!” 城墙上的守卒面面相觑,而后又望向守将,似乎在等守将下令打开城门。 守将的面色越来越白,一抹恐惧在心中浮现,他知道倘若开城他也在刘备手上活不下去。 既然如此,干脆.干脆豁出去了! 守将喉结滚动,道出了言不由衷地话语,“不,不不!那人不是陛下!千万.千万不要被刘玄德诓骗了啊!等到陛下来了,我等就有救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话语似乎变得没有用了,他愕然地看着他们,眼前瘦骨嶙峋的兵卒们不复之前的那般畏畏缩缩,他们伸着脖子默默地看着他,手中的兵刃攥得越来越紧。 守将怒了,他一脚将面前的兵卒踹翻,怒笑道:“怎么?难道你要杀乃公不成?!乃公可是陛下亲封的将军!你敢杀我?!” 然而兵卒们忍让不退。 城外传来袁术的声音,“朕朕命尔等开城.” 紧随其后的是方才那个将士的声音,“卫将军说了,若是现在开城投降,便还尔等粮食!” 守将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他心中一颤暗道一声不好,坏了,似乎.似乎犯了众怒,里外不是人了! 就在守将想要下令开城的时候,一道声音突兀的在他耳边炸响,“我敢杀你!” 守将顿觉脖颈一疼,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周围的景色瞬间天旋地转,他竟然看见自己的身体直挺挺地倒下,他身体的后面站着一个手持环首刀面容狰狞的跛腿男人。 守将有些记不得男人的姓名了,他只记得男人好像是东门的守卒? 随后守将就见男人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紧接着是无数只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狗官!死得好死得好啊!” 兵卒们吐出胸中的郁结之气,他们仰天哈哈大笑。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开城门,迎卫将军!” 然后是一声两声,渐渐的整个寿春城都在高喊“开城门,迎卫将军!” 兵卒们朝着城门蜂拥而去,他们手忙脚乱地打开城门。 在他们的欢呼中刘备军浩浩汤汤地进入了寿春。 (本章完) 第535章 周瑜的庆幸(四千) 第535章 周瑜的庆幸(四千) 率领大军进入寿春的刘备看上去面色如常,但心里全无半分大获全胜的喜悦。 破败的街景映入眼帘,道路坑坑洼洼,四下里萦绕发馊的臭味,两旁的屋舍大门紧闭,其中不乏连门都没有的屋子。漏风的窗户会时不时打开一角,一张张畏畏缩缩却又带着些许好奇的脸小心翼翼地抵在窗前。 丢下兵刃高声欢呼他们到来的寿春兵卒们,也是个个瘦骨嶙峋、面黄肌瘦。 别说作战了,怕不是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吹倒。 想来是征发而来的黔首了 越往前走,道路越发平坦。 高规格高形制的府邸出现在眼前,一栋栋楼阁夹杂其中,扑面而来的奢华气息与刚刚的低矮破败民居形成鲜明对比。 经过询问,这些都是袁术赏赐给高官的居所。 刘备之前积攒的怒火陡地燃起,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包含怒意的目光瞪向绑得严严实实的袁术,好好好,真是好一个袁公路啊! 袁术突然打了个寒蝉,顿时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心跳怦怦跳动的更快了许多。他只觉得被什么恐怖的存在盯上了,比豺狼来得还要凶狠!比虎豹来得还要恐怖! 袁术脑海里莫名炸出了一个名字,刘玄德! 他想起来了,之前之前他被俘虏的时候,刘备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是刘玄德!对一定是刘玄德! 张飞皱了皱眉,厉声道:“袁公路,俺警告你可不要在俺面前耍什么招!不然俺一定让你好看!” “俺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张飞眉头一挑,抬起腿踹了踹袁术,踹得袁术嗷嗷叫。 刘备出声道:“三弟,住手。” 听到刘备声音,袁术先是心底一颤,本能的紧张起来。当他听清刘备的话语时,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他紧张了起来。 对于刘备他打心眼里是感到恐惧的,但他不得不承认身为大儒弟子的刘备,怎么说都要比半路出家的张飞更要懂得敬重士族。 只不过刘备接下来的话语,让袁术心中那点微不足道的庆幸瞬间破碎。 “三弟你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下打人呢?” “大哥,俺知道了。” “啊?” 袁术微微一愣,不是,连呵斥都没有?!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四下无人,张飞就能随意殴打他?! 张飞扭头瞪了袁术一眼,凶神恶煞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有意见。 袁术又是一阵哆嗦。 一传令兵跑到刘备张飞等人面前无意给袁术解了围,“卫将军,三将军,府库到了!前方就是府库!” “府库!” 袁术突然想起一件事,方才刘备许诺过要将府库里的稻谷粟米归还给黔首. 他本以为刘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刘备竟然来真的! 可是转头一想,刘备干出这些事情似乎似乎也不足为奇. 不等袁术反应,刘备大手一挥,放声道:“打开府库,清点粮食,归还百姓!” 刘备将调查百姓粮食损耗的重担交给了太史慈,把跟百姓打交道并将抓拿城中匪徒的任务交给了张辽。 周瑜孙策请命协助张辽太史慈,刘备自然一一应允。 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刘备那双犹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投向了袁术。 袁术心底一沉,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至于反贼袁公路我要当着全城百姓好好审一审你!” 此话一出袁术悬着的心总算是死了,让全城百姓亲眼目睹刘备审判他,无疑是狠狠地践踏他的骄傲! 他是什么人?四世三公! 那群臭不可闻的黔首有什么资格来看他的笑话?! 要是放在过去,但凡有人胆敢对他说类似的话,他定要叫那人好看! 只可惜他已经一败涂地,刘备随便的一句话都能让他生不如死。他不过是案板上的一块肉。 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在袁术悲痛之时,他脑海中当即灵光乍现。 “且且慢!” “刘卫将军!” 顶着满头大汗的袁术朝着刘备慌不择言,“卫将军倘若想要得到完整的玉玺,还请请.” 说到请这个字的时候,袁术面色渐渐扭曲变得十分狰狞,仿佛是被鱼刺卡住咽喉了一般。虽然他恐惧刘备,但同时心底也瞧不起刘备,不过是一织席贩履之辈,凭什么凭什么?! 最终心里的不甘还是败给了在黔首面前丧失颜面的恐惧,他喘着粗气总算是将最后一句话语挤出了牙缝,说出了嘴,“还请将军收回成命!” 静。 厅堂里静得出奇。 不管是刘备还是张辽太史慈,甚至周瑜和孙策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袁术。 袁术只觉得莫名其妙,他的话很奇怪吗? “你说的是这个玉玺吗?” 张飞粗犷的话音好似惊雷一般震耳欲聋,震得袁术浑身僵硬。 看着张飞手里端着的玉玺,袁术满脸难以置信,他第一反应是赝品,绝对是赝品! 但. 不管横看竖看,这玉玺都是货真价实的玉玺! 他将玉玺藏在密室之中,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算张飞才智通天,短时间内绝对无法发现藏匿位置。 除非除非有人出卖了他! 猛然间袁术就想起了刘备的一个传闻,刘备的间者遍布天下。往往越不可能是刘备间者之人越有可能是刘备间者,譬如张郃之流。 知道玉玺藏书之处之人,也就是他的从弟袁胤,他的贤弟吕布。 吕布最先排除,若是没有吕布,他早就成为张飞的刀下亡魂了!再者说吕布忠心耿耿,定然不会背叛他。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袁术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嘴里吐出愤怒的低吼:“袁胤!竖子!都是你害了我啊!” “?” 孙策一头雾水,他压低嗓音问向周瑜,“公瑾,袁公路这是何意?” 周瑜言简意赅道:“想来是袁公路以为是袁胤出卖了他,将玉玺献给了三将军。” “原来如此。”孙策点点头,却突然脸色微变,他催促道:“公瑾,你我快走。若是袁公路叫你我为他求情,可就晦气了!” 见孙策急不可耐地拉着周瑜向刘备辞去,袁术到了嘴边的话也只能被迫吞了回去。 刘备没有给袁术继续发言的机会,他大手一挥,“将此贼押入牢房!” 两个精壮的卫士跨过门槛,快步走到袁术的身边,分别抓住袁术左右两边的臂膀。纵然袁术一千个不情一万个不愿,但他的挣扎对于久经沙场的卫士而言全然是无用功,很快就被卫士拖了下去。 “对了,老丈呢?”将各项事宜暂时安排妥当的刘备想起了在寿春城外遇到的老丈。 亲卫答道:“回禀卫将军,按照将军的吩咐。我等已经帮助老丈与其子相聚。” “善!”刘备微微颔首,“走,带我去看看。” “诺。” 前去面见老丈之前,为了避免太过高调,刘备换了一套常服。 在亲卫的引路下,刘备顺利见到了老丈。 老丈泪眼婆娑,拉着一跛腿男子连连道谢,甚至一言不合就要向他下跪。 “老丈,这可使不得啊!”眼疾手快的刘备连忙扶住老丈的胳膊,他佯怒道:“老丈,我是事前有诺在先,你这样可别怪我生气了。” 见老丈作罢,刘备又望向跛腿男子,“要道谢的是我啊,若我没有记错你就是杀了此城叛将的义士吧?” “!”跛腿男子瞪大了双眼,他不可置信地支支吾吾道:“卫卫将军,你.你还记得我?” “我怎么会忘记你这位义士呢?” 刘备精确地道出了男子的姓名,令男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之前他跟刘备不过是有一面之缘,在他砍下守将的脑袋让刘备进城后,刘备当着全军将士和满城百姓的面,狠狠地将他夸赞一通,并且奖赏了他。 光是刘备奖赏的钱财,就完全够他置办田产和房屋。 事后通过老丈之口,男子才知道事情缘由经过,顿时大为感动。 他扼腕痛惜道:“我只恨我残缺,不能为将军鞍前马后!” 刘备摇摇头,“什么鞍前前马后,日后好好生活就够了。” 经过一番寒暄,刘备拱手告辞。 回去的路上,刘备发现沿途身着褐衣的百姓奔走相告,“府衙的官吏正在统计被袁贼强取豪夺的粟米稻谷,千万别错过了啊!” “粟米稻谷?真的假的?”有人表示怀疑。 “自然是真的!那可是卫将军亲口的许诺!” “卫将军?卫将军是谁啊?我知道张将军郑将军没听过什么卫将军。” “就是之前率军进城的卫将军啊!” “原来是那个卫将军啊!但”那人声音低了好几分,满脸忧郁地开口说道:“之前那个袁公不是许诺了很多吗,这次会不会.” 此话一出,引得一众百姓窃窃私语,言辞之间似乎对那人的话语多有赞成。 听到这里刘备没有动作,反倒是身后的亲卫就要出声驳斥。 刘备抬起手臂,及时制止了亲卫的鲁莽行为。 亲卫有些不理解刘备为何制止自己,下一刻现实告诉了他答案。 一个用木棍撑起身体的男人怒声驳斥:“袁贼怎么能跟卫将军相提并论!尔等忘记了袁贼强取豪夺吗?!便是尔等家中的粟米都不放过!反观卫将军说一不二!我之前被袁贼征发去做兵卒,在军中认识一兄弟。其父请求卫将军救他,卫将军见其父不易,故而答应了下来。结果呢?尔等不是都看到了吗?连许诺过一老农的事情,卫将军都去做,而且还真的做到了。更何况是答应我等之事!” “是是我误会了卫将军”在男人犀利的话语下,那人面露愧色,惭愧地低下了脑袋。 男人鼓动道:“话说回来诸位难道还不动身吗?不单单统计,还在发粥哩!” 众人听闻此言,顿时坐不住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起身,早说发粥他们就去了!还在这里干坐作甚啊! 将这一切揽入眼底的亲卫低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将军是这个意思啊!” “走吧。”刘备淡然一笑,迈步向前。 随着发粥和统计被夺的钱粮的消息一出,瞬间点燃了百姓们的热情。 一个又一个百姓朝太史慈设置的摊位纷沓而来,手持木喇叭的刘备军扯着嗓子维持秩序,让乱哄哄地百姓大排长龙。 百姓们领完粥后无缝汇报起被夺的粟米稻谷数目,只要是数目不是太离谱就没人深究。 一旦遇到数目离谱之人,负责此事的将士们也不是一棒子打死。 他们会请那人去到身后的棚屋当中,棚屋里会有一看上去颇为威严的将士,认认真真告诉那人军中有皇天后土赐予检验说谎与否的神器。 神器看上去就是一古朴而又神秘的陶罐,将士会要求那人将手伸进陶罐触摸陶壁。在此之前他会告诉那人触碰陶壁,陶罐若是发生变化那便是说谎,反之就是真话。 将这一切看入眼底的孙策暗暗惊奇,他诧异道:“卫将军军中还有能够联通皇天后土的能人?不可能吧?” “.”周瑜嘴角抽了抽,这些明摆着是不可能的事情。谁能沟通皇天后土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为何伯符你还要用怀疑的语气呢? 周瑜缓了口气,“确实不能联通,不过倒也是个好法子。” “哦?公瑾,你的意思是那人满口的皇天后土,真正目的是想要让对方碰陶罐的内壁?” “不错。”周瑜指了指出来之人的手掌,“伯符你看。” 孙策的视线随着周瑜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一张黑得犹如锅底的手掌。 孙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此乃攻心之计啊!说谎之人面对皇天后土自然心虚,心虚就不敢去碰内壁,不碰内壁手掌就不会黑。” “不错。” 周瑜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几分笑意,他突然有些感慨。 孙策忙问周瑜这是怎么了。 周瑜叹道:“伯符,我是在感慨卫将军治军之厉害啊。” “啊?卫将军治军厉害这有什么好惊奇的?” “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厉害啊。一支军队的所有兵卒能写会道,聪明灵光,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厉害了啊。” 周瑜清楚想出检查说谎的主意是出自一普通兵卒之口,那些记录和维持秩序的兵卒,在刘备军也绝非少数。 光是想想就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同时他又有些庆幸,庆幸果断投了刘备。 这些东西可远比猛将要来得可怕啊。 (本章完) 第536章 吕布:我总感觉有人抢了我的词(四千) 第536章 吕布:我总感觉有人抢了我的词(四千) 归还百姓粮食一事如火如荼开展的同时,搜集资料、缉拿匪徒、修缮房屋、诊断治病等诸多事宜也在稳步推进。 不管是城内的百姓还是城外的百姓,都惊愕的发现每日似乎都有新的变化。 从四方而来的流寇没了踪迹,祸害一方的地痞收起了桀骜的神情。鼻青脸肿的面孔上洋溢着笑意,每每有人询问其牢房里的情形,地痞都会噤若寒蝉不愿提起。 田间地头没了不断催收田租的官吏,反倒是摇摇欲坠的茅屋在新任官吏帮助下修缮完毕。 三三两两的医者在一有了些年纪的医者的带领下来到此地,说是肩负教学之重任却又为他们诊断治病。 来来往往的兵卒更是生怕惊扰到了百姓,不仅没有强取豪夺,面对农田时都会绕道而行。 一切的一切来得是那么离奇,是那么令人难以置信。 不过偶尔也有些意外发生,两个从历阳而来的兵卒忍不住军中的苦闷,趁着上官不备的功夫,偷偷溜出了军营。 “王五你我偷偷溜出军营是不是不太好?三将军反复强调但凡偷偷溜出军营者军法处置,就算是不死那也要掉一层皮啊!”名为赵六的男人眉头紧皱,平平无奇的脸上挂满了忧愁。 王五只觉得赵六太过聒噪,他朝地上吐了口浓痰,“都溜出来了,再说这些有什么用!腿长在你身上!我又没有强求你!不是你说卫将军糊涂吗?竟然打算送鸡鸭给黔首!” 赵六讪讪一笑,闭上了嘴。 两人下意识地猫着腰,蹑手蹑脚行走在田间地头。时不时东张西望,生怕后有追兵,那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好似做贼心虚的梁上君子。 “前面的两位好汉!” 一道声音犹如利箭一般刺进王五和赵六的耳朵里,两人身形顿时一滞,他们僵硬地扭动脖颈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抹惊愕。 不好!被人发现了!跑或者. 哪怕方才满脸忧色的赵六这一刻眼神也变得凶狠了起来,就在两人准备付诸行动之际。 身后的声音再度响起。 “两位好汉可是卫将军之兵?” 嗯? 王五和赵六微微一愣,听这语气这声音.似乎是上了年纪的长者啊 两人回头一瞧,果不其然是一个头发白扛着锄头的老丈。 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王五和赵六的脑海里浮现,赵六深吸一口气出声应道:“不错,我等是卫将军之兵!” 此话一出,老丈布满褶皱的脸上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好好,好啊。两位好汉,若是不嫌弃不妨移步到老夫的家中。” 王五和赵六对视一眼,彼此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意。 本想找个地方快活几天,这会倒好了,困了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不过两人还是推辞了一番,“老丈,这不好吧。” “什么不好?这次若是没有卫将军,老夫哪里还有遮蔽风雨的屋子!两位好汉就不要推辞了!” “这” 王五和赵六有些为难,迟疑几个呼吸后,这才无奈地一笑,“那就劳烦老丈了。” 然而王五和赵六没能发现的是,老丈给田间耕种的儿子使了个眼色,其子迅速会意。装作并不认识老丈一般,与老丈擦肩而过。其子走了几百步,这才回头张望,确定王五赵六远去,这才迈开双腿朝着某个地方使劲跑去。 村里的人看见他心急如焚的模样不禁问道:“你这是作甚啊?” “家父遇上了两个卫将军的兵,我去军中问问他们到底是不是,尔等勿要说漏嘴了啊!” 村里的百姓皆是一愣,有袁术之事在前。他们对于兵卒十分敏感,当然他们相信刘备军绝对不会像袁术那般强取豪夺,但怕就怕对方是贼人伪装啊! 亭长召开了紧急会议。 “诸位怎么看?” “要不等军中来人?” “等到军中来人?那怎么来得及!” “我看不如带上几个人,将那二人给抓拿了!” “据村中人描述,那两人不像是匪徒,万一万一那两人就是卫将军的兵呢?如此一来不是冤枉了好人?” “不像匪徒,但像兵痞!我看那两人绝对不是卫将军的兵!”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最终还是亭长拍板做出了决定,“既然我等无法辨别那两人究竟是不是卫将军的兵,不如暂且就将那两人当作是卫将军的兵。然后你我招来一些村民,热情接待两人。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谅两人也不敢随便暴起。如此一来就能拖延时间,等到军中来人。” 亭父和求盗微微一愣,片刻之后两人连连点头,“妙,妙,妙哇。” “两位,请、请请坐。” 老丈将王五赵六领进家中后,马不停蹄地直奔鸡舍,完全没有一点空闲的功夫。 王五和赵六自然明白老丈的用意,这一路走来老丈絮絮叨叨个没完。从他的儿子如何被袁术征去当兵说起,一直说到刘备攻进寿春为止。其间提到袁术老丈就恨得牙痒痒,说起刘备就老泪纵横。 要不是刚好到家,他们两人一点也不怀疑,老丈能够继续说下去。 至于老丈的鸡舍,是老丈一家遭受袁术兵乱的荼毒,其间他的妻子遭了毒手没了性命,故而鸡和鸡舍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弥补。 之前王五和赵六听闻刘备赠送黔首鸡时,本就对严格的军法有所诟病的两人彻底爆发了,故而趁着上官不备偷偷溜出营寨。 可是当他们亲耳听到老丈的念叨,亲眼目睹没有几件家具的老丈执着的为他们去取鸡子,亲身体会到老丈对他们‘卫将军之兵’身份的热情。 嘴里一直喊着想要吃鸡的赵六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迷茫,“王五,要不要不你我还是先走吧.” “.”王五的脸色同样的复杂,在这件事上也有所迟疑,不过他心一横,牙一咬,固执地说道:“来都来了,鸡子没吃上,这不是亏大发了吗?!” 真当老丈将煮熟的饭食端上来的时候,王五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筷。 老丈纳闷地问道:“两位好汉怎么不吃啊?” 不管是王五还是赵六都陷入了沉默,他们看了看自己的碗,又看了看老丈的碗。他们的碗里是装得满满当当的脱壳粟米饭,甚至碗边摆着好几个煮熟的鸡子,而老丈的碗里是没有脱壳的麦饭。 王五和赵六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们跟随吴景以来,自认为是见识过场面的,但这种事情却是头一次遇到,实在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朝狭小的院落不断靠近,这让王五和赵六瞬间提高了警惕。 他们长年为兵,自认为比起村里人要厉害不少。 但是双拳敌不过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 倘若村中人抄起锄头,即便都是一些步履蹒跚的老者,他们也只有逃跑的份! 王五和赵六弓着脊背,时刻准备发力逃跑。 只不过出乎意料的事情再度发生了。“敢问.敢问两位好汉可是卫将军之兵?” 明明声音听起来低沉沙哑,可是在王五赵六听起来却是那么和善。一瞬间内,他们将逃跑的想法搁置。 两人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他们起身顺着声音望去,见到的是三五成群人走来,有上了年纪的老者有带伤的青年。 虽然年龄各不相同,但共同特点是,他们手里都提着一些东西,有腊肉有肥肉还有粟米 王五和赵六呆立当场,此时此刻只要点点头,随口应道:‘不错,我等就是卫将军之兵。’ 他们相信这些人就会以最大的热情迎接他们。 然而就是简单的点点头,他们发现自己也做不到。 心底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呐喊,你不配。 还得是老丈站了出来,“这两位好汉,应该是卫将军之兵。” 众人虽然有些疑惑,不过暂且将王五赵六刘备的兵卒招待。 不久之后,一连串马蹄声惊动了小院里的百姓们。百姓们个个如临大敌,生怕袁术卷土重来。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豹头环眼的魁梧壮士和面若枣色的丹凤眼大汉推开院门走进院子。 老丈的儿子从大汉的身后蹿了出来,他介绍道:“阿父,诸位兄弟长辈,这两位是卫将军军中的都伯,名唤简飞和简羽。我将村中路遇卫将军之兵上报后,两位都伯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原来是简飞都伯和简羽都伯啊。”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不同于众人,王五和赵六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眼皮狂跳不止。村民们不认识,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啊! 眼前的这两位可不是什么都伯! 这长相这气势,分明就是卫将军二弟三弟,关羽关云长和张飞张益德! 他们本想悄无声息地溜出营寨,然后悄无声息地回来。 谁成想到这一溜,溜出了大问题!竟然溜到关羽张飞的面前!这不是正好撞在枪口上了吗?! 王五和赵六欲哭无泪,以至于没能发现站在院外的吴景和刘繇。 吴景拉着一张脸,脸色阴沉的好似阴云密布。而刘繇则是憋着笑意,眼睛时不时瞥向这位老对手,满眼的幸灾乐祸。 他们听从刘备的号令,但约束兵卒的职责还是由他们各自负责,张飞只是担负十几万大军的监督之责。 今日关羽率领大军抵达寿春,刘备张飞前去迎接,张飞刚领着关羽回到军中时,就冒出兵卒溜出营寨之事。 偏偏是这两个兵卒还都是历阳之兵! 如此一来不是当着关羽的面狠狠地打张飞的脸吗?! 当时吴景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眼前更是阵阵发黑,要不是孙贲搀扶,他恐怕一个不慎就摔倒在地了! 更闹心的是,这事还被刘繇得知。 不仅打了张飞的脸,还要被刘繇笑话! 吴景恨不得宰了王五和赵六! 似乎是感受到了吴景的愤怒,又或者是对张飞的恐惧。王五和赵六双腿一软,啪的一声竟然跪倒在地,“二简都伯,我等知知错了!” 张飞怒喝道:“起来!” 王五不敢怠慢连忙爬了起来。 亭长和一众百姓一头雾水,这两人的的确确是卫将军之兵?那为何喊错了? “尔等错在哪里?”关羽冷哼道。 王五和赵六忙说道:“都伯!都伯!我等不应该私自溜出营寨,我等不该眼馋鸡肉,我等愧对了老丈还有各位的信任。我等不应该说是卫将军之兵,我等惭愧,我等不配村民们的款待啊!” 张飞眉头一挑,吓得王五和赵六顿时一哆嗦。 通过王五和赵六的微表情张飞能够看出两人并没有说谎,不过没有说谎也不是轻饶的理由。 他清了清嗓子,“军有军法,不是尔等几句认错就能抵消的。按照军法,鞭三十。待到伤好后,再关禁闭。” 王五和赵六面色顿时变得惨白,张飞可是当世第三的猛将,他们俩人的身板遭受得了张飞的鞭挞? 悔不该溜出营寨啊! 只可惜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王五和赵六一咬牙,抱拳道:“愿受罚” 张飞命卫士取来了绳子,就在他正要动手之际。关羽凑到他的耳边提醒道:“三弟,莫要将人打死了。罪不在死,罪不在死啊。” “二哥,你放心吧。” 张飞给予肯定答复后,又命亲卫搬来长凳,让王五和赵六趴下。 一切准备就绪后,张飞扬起长鞭,抽打着王五和赵六,剧烈的疼痛让王五和赵六发出了声声哀嚎。 眼前的场景让百姓们都有些恍惚,偷偷溜出营寨就要挨鞭打?之前的袁军别说溜出来挨鞭打了,就算在村中闹出了人命也不过是象征性的责罚。 难怪.难怪卫将军之兵不曾打扰过他们,原来原来是军法严啊! 更让百姓们没有意料的事情还在后面,鞭打完王五和赵六的张飞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天子将审判袁贼的权利交给了卫将军,明日午时卫将军在菜市口,当众审一审袁贼,诸位莫要错过了!” 此话一出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另一边赶到寿春的张七尺见过刘备以后,才回到营帐,就被告知有人在求见自己。 听到求见之人的姓名,张七尺顿时一愣,连忙说道:“快快有请!”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形出现在张七尺的眼前,张七尺道出了来者的姓名,“张白雀” “大王.”张白雀朝张七尺施礼。 张七尺忙扶起张白雀,“不必叫我大王了,我当匪徒这么多年,如今已经不是匪徒了,就不必称我为大王了。话说回来白雀,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投身关将军军中,跟随关将军而来”张白雀话语一转,“大不,张司马,你为何要突然投了卫将军?” 面对张白雀的问题,张七尺长叹一口气道:“并非是我投了卫将军对不起,我是间者.” (本章完) 第537章 这点小事你还要朕劳烦皇叔?你真是罪该万死啊! 第537章 这点小事你还要朕劳烦皇叔?你真是罪该万死啊! 随着寿春百姓们的奔走相告,刘备将要在菜市口审判袁术一事迅速扩散开来。 下到坊间巷陌的孩童,上到田间地头的老农都知道了此事。 对于审判袁术,百姓们是又惊又奇。 这样的事情他们还是头一次遇到,经过起初的吃惊过后。百姓们纷纷拍手叫好,直呼痛快痛快,并且与同乡亲友约定明日一早就赶进城去,好亲眼目睹袁术受刑! 时辰如约而至,很快就来到了第二日的午时。 按照往日的情形,午时往往都是日头最盛的时候。 偏偏今时不同于往日,厚厚的云彩从远方而来将日光给吞没,天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围观的百姓们不以为意,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审判内容。 场面变得十分热闹,不知道的人或许还以为此地是坊间集市。 直到人群当中有人喊了一嗓子,“袁贼!杨贼!袁贼杨贼出来了!” 此话一出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无数双眼睛朝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身穿囚服的袁术和杨弘被身材魁梧的将士推上了高台,百姓们纷纷诧异,“那人便是袁贼?” “不是说袁贼长相凶恶么?为何看起来如此落魄平凡?” “你傻啊,袁贼再怎么凶恶敢在卫将军面前造次吗?这就好比恶犬敢在主人面前呲牙?” “有理,有理!” 不同于百姓满腹的兴致,袁术的心一沉,面色阴沉的比头顶的天还要来得更加阴沉。此时此刻百姓的言语对他而言,犹如一根根朝他射来的利箭,每一根都精确无比的射在了他的心窝上。让他难受得都有些难以呼吸,心中顿时生起一抹烦躁。 这些黔首胆敢如此编排他?! 他家世显赫,可是四世三公! 什么时候地里刨食的泥腿子也敢对他出言不逊! 造成这一切的都是 袁术抬眼望去,瞧见端坐在高台的刘备关羽张飞等人,眼里闪过一抹狠戾。 刘玄德! 定然是刘玄德暗中撺掇! 是刘玄德的诛心之举啊! 张飞眉头顿时拧起,心细的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袁术的眼神。 混账的东西。 沦为阶下囚了还敢这样看俺大哥! 俺看你是在找打! 张飞攥紧拳头,就要起身。 然而却被一只臂膀给拦下,“三弟冷静啊。” 关羽的声音在张飞耳畔响起,张飞望向关羽,“二哥,他在侮辱大哥!” “.”关羽停下了抚摸长髯的手,望向袁术的目光变得如同刀子一般锐利,不过他终究是摇了摇头,“三弟,大哥没有出声,你我更需要冷静啊。昨日处理的不是很好么?” 经过关羽这么一提醒,张飞微微一愣,二哥说得对啊! 张飞偷偷瞄了刘备一眼,刘备冲他点了点头,似乎是赞成关羽的说辞。 见状张飞打消了动手或是让兵士动手的念头,他板着一张脸冲着袁术喝道:“快将袁贼推上台!” 随着将士双臂发力,用力一推,袁术一个踉跄被推上了高台。 当袁术真的直面刘备关羽张飞时,方才眼底的狠戾眨眼间归于消弭。原本强压下去的恐惧,再度冒了出来。 连杨弘都面色发白,眼神惊恐。面对刘备关羽张飞三大凶神,谁人不怕啊! 袁术极力控制心绪,他硬着头皮冲刘备说道:“刘玄德,要要杀便杀,如此羞辱我,算算什么英雄好汉!” “杀?”刘备嘴角一扬,勾起一抹冷笑,“若是这么简简单单的杀了你,就算我同意,台下的百姓们会同意吗?” 百姓们异口同声地喊道:“不同意!不同意!” 袁术的面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这种恐惧不是来自刘备关羽张飞,而是来自台下的百姓,那些他不屑一顾的百姓。 某种恐怖的事情将要到来! “袁公路,你听到了么。非是我不愿,而是百姓们不愿啊!” 袁术很想说,这些不过是一些泥腿子,管他们作甚。 他正欲开口之时,却看到张飞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自己,活像个噬人的凶兽。一旁关羽也不遑多让,虽然仅是皱着眉头,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袁术到嘴边的话,就此被他重新吞了回去。 刘备将袁术犯下的罪责一一说来,他的声音极富感染力。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百姓们,不约而同都安静了下来,竖着耳朵听刘备讲述。听着听着,不少人感同身受,有人恶狠狠地盯着袁术,有人义愤填膺冲着袁术破口大骂,还有人默默流下了眼泪。 袁术只觉得有些发懵,强取豪夺有什么问题吗?董贼甚至还屠城了,他不过是多收了一些税多征了些兵。这些都是为了实现志向的必要准备啊,不苦一苦黔首,难道苦一苦他?苦一苦他的文臣武将? 精通微表情的张飞,自然能够猜出袁术大致的想法,这厮完全没有认识到错误啊! 不过张飞还是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他压低声音问向身旁的刘备,“大哥,这厮死不悔改,俺真的要忍不住了。” 刘备看了看张飞,又瞧了瞧袁术,心里也是火大,他压低声音道:“三弟,你去给他一脚,让他跪下!” “好!”张飞迅速起身,一个箭步冲到袁术面前。 袁术被突如其来的张飞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飞一脚踹在袁术的腿上,恐怖的力气将袁术踹倒在地,痛得袁术发出一串哀嚎。 张飞冲着袁术咆哮道:“你这个恶徒,还有什么脸面站着?!给俺向百姓们跪下!” 本就被张飞踹得腿脚疼痛的袁术,又听到张飞的怒喝,顿时身子就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不过当他听清张飞话里的内容后,不管是疼痛亦或是恐惧统统被他抛在了脑后,他气得五官都拧在了一起,且不说下跪本就是在侮辱他,让他堂堂四世三公向向黔首下跪,简直.简直是奇耻大辱! 袁术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他怒声道:“张飞匹夫,你敢辱我?!天下人都说你文采斐然,才学兼备,你就是这般敬重士人的?!” “辱?辱的就是你!”张飞拽起袁术,一巴掌扇在袁术的脸上,扇得袁术的脸顿时红肿如猪头,“俺是涿县一武夫,不懂什么敬不敬重士人!” 杨弘吓得瑟瑟发抖,当张飞的目光望向他时,他连忙转身双腿一软,竟朝着台下的百姓跪了下来。 哪怕是脸上传来热辣辣的痛的袁术也瞪大了双眼,之前他后悔没听杨弘的建言,对于杨弘他心里本就有些愧疚。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杨弘竟然如此没有骨气,堂堂士人怎么能对黔首下跪?! 对于袁术那双仿佛要杀人的眼神,杨弘浑然不在意。 张飞的拳头是他能够受得了的? 不如顺从张飞还能免受皮肉之苦! 袁公路糊涂,糊涂啊!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关羽暗道:三弟这算是过火了吧? 他望向刘备,本想劝道‘大哥,要不劝劝三弟?’ 然而关羽没能想到的是,刘备猛得拍一下面前的桌子,“好!打得好!”关羽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刘备这个反应倒也正常。 叫好的并非是刘备一人,台下的百姓纷纷拍手叫好,掌声从人群中涌了出来。 “三将军,打得好,打得好啊!” 挨了张飞大耳巴子的袁术仍旧嘴硬,“我我不不服!” “俺管你服不服!看打!” “三弟,且慢。” 就在张飞要继续的时候,刘备叫住了张飞。 台下百姓和停手的张飞纷纷朝刘备望去,刘备看着袁术冷声道:“三弟,打他也要有所依据。” “有所依据?” 百姓们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卫将军说的有所依据是什么意思? 张飞倒是瞬间会意,他双手按住袁术的肩膀,迫使袁术向百姓们跪了下去。 刘备将台前等候多时的几位百姓请了上来,其中有垂垂老矣的老者,有瘦骨嶙峋的汉子,还有红眼睛溢满泪水的妇人。 妇人抽泣道:“我和我家良人在大婚之日,袁贼的一队兵卒闯进,拖走了我的良人.” 汉子指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臂和跛腿,“我我是一个脚夫,路遇袁贼的兵卒,他们觉得我太过碍眼,竟然砍掉了我的手臂,打断了我的腿” 老者杵着木棍,挺起干瘦的胸膛。他死死地盯着袁术,声音几经哽咽,“老.老夫的孙儿向来孝顺,他不满十岁,都知道提着箩筐给田垄上的老夫送吃食,结果结果袁贼的兵不但夺去了箩筐,还嫌吃食难吃嬉笑间就将老夫的孙儿给乱刀砍死了啊” 有了妇人汉子和老者打头阵,台下的百姓们一个个将自己的遭殃说了出来,真叫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然而袁术还是嘴硬道:“我没错,我没错!” “没错?好好好。”张飞气笑了,他凑到袁术面前冷声道:“既然如此,俺就将你和妻子温存的时候将你妻子拖出来。正好俺认识一人尤其喜爱他人的妻子,然后打断你的手脚,再当着你的面把你的儿子给一刀一刀砍死。” 听到这番话,饶是嘴硬的袁术也顿时色变。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的缘故,脑门上不断渗出冷汗,他的声音变得惊恐,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他惊声叫道:“不能,你不能这样!你是张益德,你是天下有名的义义士!你不能这样!” “呵,义士就得被枪指着?!” 袁术惊恐地瞳孔都在发颤,看着张飞那残忍的笑容,他觉得张飞张飞绝不是在说笑! “既然如此,还不认错?!”张飞高声喝道,吓得袁术顿时一哆嗦。 为了防止张飞的话语成真,袁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牙缝里挤出低沉的话语,“是是我错了” “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是是我错了!” 百姓们见到张飞撬开了袁术比铁还要硬的嘴,纷纷直呼痛快,直夸张飞厉害。 当然仅仅是这样,别说张飞,就连百姓都不愿就此罢休。 张飞撸起衣袖,啪啪的朝着袁术一通乱打。只要台下有人述说伤心往事,张飞就照着袁术脸上甩一巴掌。 直到刘备给袁术定了刑罚,“游街三日,然后处以死刑”。 由于天子将此事全权交由刘备负责,又鉴于袁术行谋逆之事,不必等到秋后问斩。 袁术和杨弘的死刑被刘备定到了三日后。 饱受三日游街煎熬的袁术和杨弘终于等来了第三日的时间,他只觉这三日比三年还要漫长。 当袁术被推到行刑的台上,等待侩子手落刀时,心底不禁暗自神伤,杨弘没有骨气,张勋逃跑将军,想来军中的忠臣唯有奉先了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袁公,你听我像谁?” 袁术心中一颤,这声音.奉先,奉先来救我了?! 然而当他向后扭转脑袋眼睛的余光顺着声音望去,见到的正是持刀的侩子手! 侩子手是奉先?! 在袁术的难以置信中,侩子手干净利落地砍下了袁术的脑袋。 随着袁术和杨弘人头落地,阴沉了数日的天空总算放晴。 当众审判袁术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扬州,原先保持中立的豪强士族听闻刘备之名,顿时色变,第一时间表示对袁术的谴责,对刘备的行为表示支持。当即宣布他们之前是害怕袁术的威势,不过这次不一样了,卫将军来了扬州就安稳了。 袁术的本家汝南袁氏,也立刻将袁术这一支给一脚踹开。 连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等人也纷纷上书朝堂,请求朝堂派出太守治理州郡。 只不过长安里又起了波澜。 刘辩拍手叫好,“不愧是皇叔,皇叔出马,天下就没有难事!来人啊,朕要拟旨册封卫将军!” 宦官闻言急忙上前,就在刘辩拟旨的时候,宦官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见刘辩似乎不为所动,宦官一咬牙,索性豁出去,“陛下。这字真是越来越好了。” “只不过陛下不觉得卫将军卫将军权势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哦?”刘辩停下笔,盯着身旁的宦官。 宦官以为是说的不太直白,他谆谆善诱,“卫将军经此一战,威望达到了最大,天下人害怕卫将军,而不害怕陛下。如此一来,卫将军势大,而君权势微。陛下卫将军可是汉室宗亲啊,若是卫将军有异心,这皇位” 刘辩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卿觉得该如何是好啊?” 宦官心头一喜,他急忙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臣以为不如杀之!” “善!”刘辩点了点头。 宦官还以为是自己说服了刘辩,谁知道刘辩唤来了两名卫士,反手指向宦官,“将此人拖下去,杀了。” 刘辩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地让宦官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宦官连忙跪了下来,身子瑟瑟发抖,“陛下,陛下,您答应臣的分明不是这样啊!” “啊?”刘辩满脸吃惊的看向宦官,“怎么,杀你朕还要等皇叔?这点小事你还要朕劳烦皇叔?你真是罪该万死啊!” 刘辩冲着卫士说道:“朕该主意了,凌迟吧。” 宦官两眼一黑,顿时昏死了过去。 昏厥之前,他心中呐喊道:不是不是说陛下仁善吗?为何就成了我被凌迟啊! (本章完) 第538章 刘焉:我手下都是汉室忠臣,就我是反贼??? 第538章 刘焉:我手下都是汉室忠臣,就我是反贼??? 未央宫。 五日一次的朝会如期进行,只不过这一次相比于往常似乎有些不同。 便是眼色最差的朝臣都瞧出了端倪,不同之处,就在于皇位上的天子。 由于朝会太过费心费神,自孝宣帝后,平日里的朝会就改成了五日一次。 哪怕是五日一次,当今的天子仍然有些吃不消。 在朝会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内,天子状态是确实不错,但也没有好到今日这个地步吧? 群臣只见刘辩脸色红润,满脸光彩,一双眼睛神采奕奕,连嘴唇都恍如凝脂。 难道陛下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赵云陈到荀彧等人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瞬间反应了过来,必然是主公/卫将军的大胜! 果不其然就见刘辩命谒者说道:“卫将军刘备讨灭伪帝,兖、豫、扬三州皆臣服。此乃不世之功,朕欲封卫将军为大将军,邑万户,赏金数万。” 群臣皆默然,这种实打实的功绩没有谁愿意跳出来辩驳。而后刘辩又命谒者说了关羽张飞黄忠贾诩等人赏赐的内容,让群臣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 经过群臣的一番建言,具体的爵位食邑等一系列赏赐内容总算是敲定下来。 就在群臣以为此事告一段落时,刘辩忽然说道:“诸卿,自从董贼乱政以来,社稷动荡家国不宁。直到近些时日才彻底解决隐患,朕时常深思反省,思索霍乱的根源。总算是有了眉目,这霍乱的根源其一在于外戚,其二在于宦官。” 群臣心中皆是赞许,霍乱的根源可不就是外戚和宦官吗? 只不过. 陛下为何突然说出这番话? 难道难道 难道陛下知道我等士人的重要性,要大力扶持我等士人了?! 某些朝臣心中蹦出惊喜之色,激动得握紧了拳头。 荀彧却不这么想,大力扶持整个士族,这怎么可能? “幸得.” 朝臣们都竖起了耳朵,期待着刘辩接下来的话语。 “倘若没有先帝重用宗亲,又怎么能挫败董贼袁贼?幸得宗亲的鼎力相助,这才让大汉不至于落入奸邪之手。之前对于宗亲的限制过多,太过严苛。朕觉得不妥,眼下各州都遭受过战乱之苦,朕想起用各地有才有德的宗亲,助朕治理州郡,若是待到天下有变,这些才德兼备的宗亲就能进京勤王,去危亡,保宗祀。” 群臣皆是一愣,不对,怎么陛下说得跟他们想得截然不同啊?! 难道是想要宗亲接过外戚和宦官的位置?不对,这怎么看都有古代周朝的感觉? “陛下,臣以为不妥!”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群臣纷纷朝声音的方向望去,第一个站出来驳斥刘辩的竟然是赵云。 “嗯?”刘辩微微感到惊奇,他没有想到反对他的是赵云。刚刚的那番话都是他心底的想法,由于刘备不在长安他找不到人倾诉,也不知道这个想法到底有没有问题。 赵云是刘备的旧部,他记得刘备提过赵云能文能武,要多听赵云的建言。 刘辩问道:“大司农,有何不妥?” “臣以为并是宗亲都忠诚可靠,至于挑选有德有才的宗亲王莽乱政前是天下闻名的君子,董卓篡权前是战功傍身的将军。陛下,并非人人都是卫将军和太尉啊。倘若古时七国之乱再度发生,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还请陛下三思啊。” 赵云的话语里透着一股浓浓的担忧,仿佛七国之乱会在不远的将来再度上演。 就连其他的朝臣都觉得赵云多虑了,有七国之乱的错误在前,哪怕天子糊涂,朝中的正义之士会糊涂吗? 只有陈到知道赵云的担忧并非是杞人忧天,司马老贼经营三代,成功篡取皇位。 在篡位的过程中司马氏与士族媾和在了一起,当然司马炎也知道士族的力量太大,隐隐间甚至会威胁到他家的皇位。 于是司马炎吸取曹魏防范宗亲的教训,大举给司马氏封王。并且对这些司马王的权力不多做约束,在郡国内下到收税纳租,上到文武大臣的选拔,皆由司马王一手决断。 随着妖后贾南风谋害太子的消息震惊天下,终是掀起了八王之乱。 八个司马王打得头破血流,弄得国家千疮百孔。还将蛮夷引了进来,最终酿成了五胡乱华的惨剧。 陈到紧随其后站出来劝道:“陛下,还请三思啊!” 荀彧等一众贤臣也出言劝阻,剩下的朝臣们连忙跟上了赵云陈到荀彧等人的脚步纷纷附和。 “既然诸卿出言相劝,那么此事就此作罢。”刘辩不禁感到有些失落,看来他还是将事情想简单了啊,不过就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吗? 一波才平,一波又起。 朝会才进行到一半时,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了刘辩和朝臣一个措手不及。 “陛下,益州牧刘焉刘君朗家中藏有皇袍,密谋练兵,出行时乘坐六马拉车!” “此话当真?” “回禀陛下人证物证俱在,已交由廷尉。” 群臣皆默然,皇袍、驾六已经是僭越中的僭越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谋逆了。 如果说袁术是明面上称帝,那么刘焉就是背地里称帝。 这才过了多久,刚送走一个伪帝,又迎来了一个伪帝? 刘辩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方才他还说要扶持汉室宗亲。万万没有想到先帝托以重任的刘焉,竟也是一觊觎皇位的乱臣贼子! 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还好还好,朝中有诤臣否决了朕的想法。 这才没有酿成大错啊! 刘辩心中浮现一抹庆幸。 如今卫将军在外,朝堂当中能够领兵出战者. 刘辩望向了赵云。 谁知道谒者继续说道:“陛下,益州的忠臣义士已经将刘君朗给绑到长安,请求觐见陛下!” “啊?” 不单单刘辩,就连朝臣们都是一愣,什么情况?前脚刘君朗意图谋反,后脚就告诉他们不用派兵,益州的官吏就将刘君朗给绑了过来?!竟然是虚惊一场?!不是,益州官吏如此忠义的吗?之前怎么没有发现?! 刘辩挣扎起身,冲着谒者催促道:“快快快,快宣义士!” “诺。” 谒者匆匆而去,不一会儿又匆匆而来,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身后多了两道身影。 一个是身长八尺的青年,青年魁梧高大,相貌英武,神情坚毅,举手投足间颇有气概。 另一个是被绑缚住双手的刘焉,此刻的刘焉状态不佳,眼神黯淡无光,没有半点神采,脸上写满悲怆,嘴里在不断念叨,“说好的益州天子气,说好的益州天子气呢?” “益州人不服从我,我倒还能想通。为何连吴懿都反了呢?” 刘焉面露痛苦之色,思绪不禁回到了数十天之前。 成都 刘焉意气风发地将治所迁到了成都,他坐在成都府衙厅堂里的主位上,不断地跟刘璋吹嘘自己的功绩。 “璋儿啊!为父东征西讨,剿灭了盘踞益州的匪徒!益州豪强皆对为父心悦诚服!” “如今府库充盈,待到天时有变,你我父子必然有一番作为!” “怪不得董茂安说益州有天子气啊!” 刘璋脸色顿时色变,“阿父,说这些真的好么?若是被人听去” “哈哈,璋儿你怕这作甚?”刘焉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统领州府卫士之人可是严颜严希伯,此人是我一手提拔,对我忠心耿耿。此人会出卖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对了。”刘焉坐直了身子,他想到了一个事情,“璋儿,话说回来近些时日怎么不见茂安?” 刘璋想了想回道:“阿父,董先生近些时日在给杜琼、周舒讲学,想来脱不开身。” “原来如此。”刘焉并没有在意,师长跟学生讲学能有什么问题,当然眼下还有一事更让他更加注重,“璋儿,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儿不知,还请阿父明说。” “是子远归来述职的日子!子远果真不凡,竟然在汉中扳倒了张鲁。自家的子侄还是比旁人更加令人放心啊!” “原来是子远兄!” “不过,还有一事。” “何事?” “就是为璋儿说门亲事!” “是是谁家的女子?” “自然是子远之妹!”刘焉规划着他的蓝图,“璋儿娶子远之妹为正妻,子远掌握汉中之兵。日后你兄弟二人相互扶持,甚好甚好啊!” “愿听阿父安排。” 刘焉满意地点了点头,早些年他就听相面者说吴懿之妹是大富大贵的面相。吴懿之前的一番操作并没有打消他的念头,当然他最初的计划并不是让刘璋迎娶吴懿之妹,他打算让三子迎娶。奈何三子在平复益州匪患的时候,不慎摔下山崖,没了性命。 刘焉不禁唏嘘,想来三子是没有这个福分了吧,只能让幼子刘璋来了。 正好吴懿展现了才能,或许这就是皇天后土的深意吧。 刘焉想着想着忽然有些乏了,他朝着刘璋扇了扇手,“璋儿准备迎接子远吧,为父乏了,先小憩一会儿。” “诺。” 刘璋离开了厅堂。 然而刘焉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一片嘈杂,实在是惹人厌烦,打消了他的困意。 正当他想要唤来卫士,训斥一番时,却听到刘璋的惊声尖叫,“子远兄,你你等这是作甚?” 子远?!! 刘焉心中一惊,这下子困意彻底消失得一干二净。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刘焉顿时心急如焚,他迈开大步朝着屋外冲去。 突然一把环首刀从大门处探出头来,拦住了刘焉的去处,“使君,你如此焦急这是作甚啊?” “!”刘焉看清那人的脸面时,顿时面色一白,心中暗道不好。不过他还是强装镇定,“希伯,你给我让开!” 严颜冷笑道:“让开?使君今日怕不是离不开此地了。” “什么意思?” 刘焉见严颜的目光意有所指,于是顺着严颜的目光望去。脸上的从容再也撑不住了,瞬间被眼前的物件冲毁!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只见院落里聚集的全是他的心腹能臣,而这些能臣的身旁则是皇袍和马车,由六匹马拉的马车! 这些能臣拿出他的皇袍和马车,想要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要将这些事情捅到朝堂,那可就完了! 要去长安,汉中是必经之路, 他现在只希望刘璋的那声吴子远喊得是他人! 然而站在人群中央之人.赫然就是吴懿吴子远! “不,不可能!”刘焉喉咙里发出沙哑而又绝望的声音,他抬起颤颤巍巍地手臂指着吴懿,“吴子远,你为何要背叛我?” “.”吴懿长叹一口气,认真道:“刘使君,不是我背叛了你,是你背叛了大汉啊。” 啊? 刘焉傻眼了,吴懿是忠于汉室的忠臣?他的亲信能臣都是忠于汉室的忠臣?就他是一介反贼?荒唐荒唐啊! 什么益州天子气,这是刘辩小儿的天子气吧?! 青年向刘辩行拜礼,“臣!吴懿吴子远拜见陛下!” “吴义士请起!”刘辩了然,想来这人就是抓拿刘焉的忠臣义士。刘焉身为益州牧,益州军政皆出自刘焉之手,此外益州有山川之险。在益州将刘焉生擒活拿想来颇为不易,这般义士更需要敬重。 刘辩挥挥手连忙命人给吴懿搬来椅子,吴懿冲着刘辩拜谢,“臣多谢陛下”,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刘辩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刘焉,他冷声道:“刘君朗你食君之禄,竟然干出这般荒唐之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陛下,臣知错,臣愧对先帝,臣无话可说。”刘焉失落的回道,如今找补并没有意义。 望着刘焉失魂落魄的模样,刘辩实在不忍判处刘焉死刑,但是当着朝臣的面直接宣判刘焉无罪,他心底又觉得不太好。 思虑片刻,刘辩总算是有了定夺,他唤来廷尉,“夺去益州牧刘焉的官位,将其押入大牢。” 随着刘焉被廷尉们拖下去,刘辩和朝臣的目光聚集在了吴懿身上。 面对这些站在大汉顶端的众人的瞩目,吴懿一点都不怯场,反倒是侃侃而谈。 他如何抓拿刘焉一一道来,一言以蔽之,就是控制住了汉中军队的同时,联络了州府的忠臣义士。 至于驱使他们这样行事的缘由. 吴懿满脸崇敬地说道:“皆因陛下任用贤臣,伸大义于天下。我等发自肺腑想要追随,不愿与奸邪小人为伍。” “善善善!”刘辩哪里听过如此悦耳的话语,哪怕他心中知道是靠刘备是靠诸位贤臣,他也仍旧喜上眉梢,满心雀跃。 他当即大手一挥,“吴义士立下了大功,朕欲奖赏吴义士。朕思来想去,朕觉得还是问问吴义士想要些什么。” “只要是天子所赐,臣都满心欢喜。” “哈哈,不妨直言,朕定然不会怪罪于你!” 吴懿顿时觉得望向自己的目光更加热切了一些,他想都不用多想定然是朝臣当中有人眼红,毕竟是天子的许诺啊。 要是放在过去,他定要谋个高官。 不过自从梦见神人托梦后,他早就脱离了低级趣味,且不论刘备的所作所为是他心中明君该有的样子,就说他的妹妹会成为皇后,他就不会只盯着所谓的高官。 早有准备的吴懿装出一副很难抉择的模样,思索片刻之后,吴懿说道:“刘君朗是家父的好友,还请陛下饶刘君朗一命。” 刘辩面色微变,众目睽睽说这个是不是不好?他咳嗽几声,强行转移话题,“吴义士换一个吧。” 吴懿认真思索一番道:“臣有一妹妹自幼仰慕英雄,臣妹说卫将军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故而臣想让陛下赐婚,让臣妹嫁给卫将军为妻。” “.”刘辩陷入沉默,让皇叔娶你妹为妻?你可是真敢想啊,皇叔可是有正妻的。朕要是真的答应你了,朕不得挨皇叔一顿鞋履? 群臣也默然,这个吴懿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为刘焉求情倒好说,竟然想让自己的妹妹嫁给卫将军,荒唐,荒唐。 赵云和陈到则是暗暗想道:这话貌似有些耳熟啊,似乎在哪里听过。 刘辩咳嗽几声,他果断让步,“还是聊聊第一个吧。” (本章完) 第539章 周瑜:伯符咱别想那么多 第539章 周瑜:伯符咱别想那么多 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身处扬州的刘备关羽张飞等人一概不知。 让寿春的一切步入正轨后,哪怕是将彼此视为仇寇的吴景和刘繇。同处一个屋檐下时也没了往日的针锋相对,两人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几分笑意。 孙策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他拉着周瑜,不断的在周瑜耳旁念叨着:“公瑾啊,你说卫将军怎么如此厉害?我记得我等攻取庐江时,当地豪强看上去臣服,实则背地尽是不屑。哪里有如今箪食壶浆啊?” 自从砍了袁术的脑袋后,整个扬州的风向骤然剧变。 各地的豪强恨不得将刘备吹捧成周公,寿春府邸门前每日都是门庭若市,携带礼物而来的士人从寿春城城门排到了吴郡。 才为志向拼搏不久的孙策哪里见过这副场面?饶是周瑜也不禁为之神往,不过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伯符,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哦?此话怎讲?” “卫将军体恤百姓,为了百姓甚至不惜对豪族动刀,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卫将军的军师贾文和,世人称为毒士。” “一旦出手必然是腥风血雨,冀州贾文和牵连人数之多,叫人瞠目结舌。” “面对毒士贾文和,这些豪族无不忌惮。若贾文和是孤身一人这些豪族倒也不怕,派出杀手袭杀便能轻易解决。偏偏站在贾文和背后的是卫将军,一个百战百胜,勇猛过人的将军,便是借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贾文和动手。” “既然打也打不过,还会遭受贾文和的毒手,这些豪族自然会积极配合卫将军。” 孙策倒是听懂了,“也就是说,他们积极配合卫将军,只是希望将卫将军早日送走?” “不错。”周瑜微微颔首,他本想继续说些什么,奈何已经到达了议事厅门口。 “伯符,到议事厅了。快点进去吧。” 两人跨过门槛,进入议事厅。 一众官吏陆陆续续抵达,其中不乏扬州各郡郡守。 见官吏皆已到位,刘备就着如何推进税收政策发表了一番慷慨陈词。 郡守们纷纷拍手叫好,直呼刘备英明。 等到商讨从哪个郡哪个县开始时,这些郡守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 唯有一人起身作揖道,“卫将军,臣以为不如就从吴郡开始。” “吴郡.” 刘备望向起身说话之人,此人相貌不凡,身材结实匀称。从此人满是老茧的手来看,足以看出此人应当是武人出身。 至于此人的名字身份. 刘繇第一个为他引荐的郡守便是此人。 此人名叫许贡,乃是吴郡太守。 此人在演义中名声不显,但是许贡的三个门客却是让他印象颇深。 纵横江东的孙策孙伯符,就是死在许贡的三个门客手上。 在演义中孙策打算趁着袁曹大战袭取许都,许贡立刻遣使上书于曹操,劝曹操将孙策召入京城,免为后患。 此信被防江将士截获,孙策看后大怒,斩杀使者,并将许贡召来,令武士将他绞杀。 许贡家属皆逃散,其家客三人图谋报仇,后来在丹徒山射毒箭重创孙策,致使孙策身亡。 想到这里刘备眼睛的余光不动声色瞥了瞥孙策,原本面色如常的孙策,看到许贡时眉头瞬间拧成了麻绳,眼神里多有愤懑之色,观其模样或许孙策早早就认识了许贡? 刘备收回目光,对于许贡的毛遂自荐,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管许贡与孙策有什么恩怨情仇,如今的许贡乃是忠于朝堂的忠良,也是助力刘繇在丹阳郡站稳脚跟的能臣。 “善。诸位可有异议?若是没有异议,便从吴郡开始。” 许贡连忙表示,“臣,定然不会辜负卫将军所托!必肝脑涂地,将卫将军政令推行下去!” 见四下无人异议,刘备本想宣布将就从吴郡开始。 谁知道话还没有说出口,一个身影刷的就站了起来,“吴郡人士高岱高孔文见过卫将军!我有异议!” “哦?”突如其来的高岱,让刘备的话语吞回了肚子里。 高岱他并不熟悉,不过高岱的父亲高彪他略有耳闻。 高彪原本是太学的学生,后来被郡里举为孝廉,参与了东观校书,与名震天下的大儒马融也有几分交情。是个实打实的名士,既然高彪是名士,身为高彪之子的高岱光是凭借高彪的名气,也算名士之一。 站在刘备身旁的张飞自然清楚高岱的身份,自从去往仙乡后,关于当今大汉名士的信息,他可是一通恶补。对于高岱这种名士二代,他心中满是鄙夷,早说不说,偏偏关键的时候说。还真是麻烦。 故而张飞催促道:“你有什么异议?速速说来。” “诶,三弟!”刘备为张飞开脱,“三弟是个急性子,高君莫要见怪。” 高岱自然不敢跟张飞计较,面对刘备的和颜悦色,哪怕是迎着许贡狐疑的目光,他也全然不惧。 “卫将军,此事重大,绝对不能交给许郡守啊!” “你说什么!”许贡顿时坐不住了,他眼睛瞪的浑圆。在刘繇的牵桥搭线下,他总算是接触到了刘备。若是此事办得漂漂亮亮,刘备必然会认可他的能力。如此一来,有刘备站在身后,日后还会遭到他人掣肘?天下谁人不知,刘备从来不亏待有功之士! 为何为何突然跳出来一个高岱竟要坏他的好事?!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也不曾得罪高岱啊! 刘繇咳嗽几声,劝道:“孔文,不管有什么事情。等下再讲,等下再讲。” 高岱固执道:“天下人皆说卫将军公正严明,为何我就说不得?!” 关羽和张飞眉头微皱,这是要大哥下不来台啊。 张飞刚想呵斥,却被关羽伸手拦了下来。 张飞有些难以置信地压低声音询问关羽,“二哥,你之前不是颇为痛恨无能士人吗?” “.三弟,瞧你这话说的。你之前向来敬重士人,为何眼下不敬重了呢?” “这这.人都是会变的。精进长处,弥补缺点,方能走的更加长远。” “不错,正是如此啊。此人不像是故意拆台,先听完此人言语。” “好。” 刘备同样看得出来高岱并非是故意,这股豁出去的状态似乎真有大事发生。 “你说,没有什么说不得的。” 见刘备都这么说了,刘繇打消了还要继续劝说的念头,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顶着许贡仿佛要杀人的目光,高岱毅然决然道出缘由,“回禀卫将军,许贡原为吴郡都尉,此人与当时的吴郡太守盛宪不合。盛宪因病辞官,吴郡太守就落到了许贡头上,出任吴郡太守以后许贡便囚禁了盛宪。此人睚眦必报,卫将军此人不可重用啊!” “卫将军,还请卫将军救救盛宪吧!”说着高岱就要朝刘备行拜礼,好在刘备眼疾手快,几个箭步冲到高岱面前连忙扶住他的双臂,迫使他停了下来。 刘备安抚道:“高君,你先去歇息,我必然查清其中缘由。” 一番言语后,刘备将高岱的情绪安抚了下去,又让霍笃将高岱送至客房。 经过此事后,厅堂里的氛围肉眼可见的不对劲起来。 刘备都不用去看周瑜和贾诩的脸色,都知道其中必有蹊跷。 高岱如今的状态完全是标准的君子,为了拯救好友不惜得罪刘繇许贡。 这件事情高岱能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让他知道,偏偏选择了最不好的一种,还是在他要推动税收一事上。 睚眦必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大可以大到上书弹劾,小可以小到莞尔一笑。 究竟是哪个,完全要看上官的想法。 此时此刻身处此地权势最大话语最强的上官唯有刘备刘玄德! 而且刘备不是一般的上官,倘若刘备铁心要罢免一个官员,怕是谁也拦不住! 上书是前脚送去的,罢免的消息后脚就到手上了。 一众郡守面对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纷纷缄口不言。 面色难看的许贡脑门直冒冷汗,“卫将军,我” “许郡守,不必慌张,想来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刘备一边说话一边看向刘繇。 许贡长舒一口气,心中升起一抹庆幸,还好还好。 刘繇紧攥的拳头渐渐松开,他看得出来刘备是信任自己这才不予追究,他咳嗽几声连忙呵斥道:“许郡守,你看看你,将盛君请入家中时间如此之长,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了吧?还不将盛君请回家中?!” “诺诺诺”虚惊一场的许贡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此事不会再发生,同时他发誓将刘备的政令推行下去。 当刘繇和许贡以为此事就此翻篇的时候,贾诩和周瑜都摇了摇头。 “报——” 传令兵火急火燎跑进厅堂,他冲着刘备等人抱拳道:“回禀卫将军,吴郡严白虎兴兵一万劫掠州郡!” “什么!”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以刘繇和许贡的反应最为激烈。 许贡瞪大双眼,面色变得惨白,他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突如其来的噩耗冲击他的心脏,让他不得不捂住胸膛,一抹窒息感油然而生。 “不可能,不可能!严白虎招募兵卒是为了抵挡袁贼!自从袁贼死后此人积极配合郡兵,遣散兵卒。说要来到郡里谋个官当,怎么可能劫掠州郡,怎么可能劫掠州郡”许贡矢口否认,喃喃自语。 刘繇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哪怕是他也看出了许贡仿佛丢了魂一样。别说推进刘备的政令了,能干好分内之事都算是谢天谢地。 其中肯定是有歹人掺和其中,但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刘繇冲着刘备挤出一个苦笑,“卫将军,是是我失职啊.” “此言差矣。”刘备摇摇头,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袁贼霍乱扬州,此非刘刺史之过,也非许郡守一人之过。” 没有遭到刘备的训斥,刘繇固然感动,但是心底难免浮现起一抹愧疚,“可是,严白虎霍乱吴郡.” “你这个人好不痛快!”张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大大咧咧地说道:“既然严白虎作乱,前去平复不就行了?三岁孺子的道理,你这都不明白吗?!” “三弟!”刘备看了张飞一眼,张飞悻悻地退到关羽身旁。 刘备上前握住刘繇的手,满脸歉意,“刘刺史,我这个三弟向来直性子,还请你多多包涵。” “卫将军,我我.三将军没有说错.”面对真诚的刘备,刘繇哪里还会生张飞的气呢? 几番宽慰后,刘备又望向许贡。 许贡满脸尴尬之色,他知道不但事情没有办成,还频频在刘备面前出糗。他无颜面对刘备,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刘备一不责罚他,也不辱骂他,他心情越发的难受,难受得他抓心挠肝。 “卫将军是我的过错,还请责罚我.”许贡惭愧地低下脑袋。 刘备震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凡是人都会犯错,若是犯错了,往那里一杵,光是认错就完事了吗?既然知道错了,就想方设法去补救!自怨自艾不是大丈夫所为!是你下令劫掠吴郡吗?!” “不!”许贡用力地摇摇头,“我身为吴郡郡守,便是身死也不会劫掠吴郡!丈夫行于人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既然如此,身为郡守没能保境安民便是你的过错,如今吴郡百姓遭受严白虎的迫害。作为郡守你应当怎么做?” “聚集郡兵,抵御贼寇!” “击退贼兵之后呢!” “救济百姓,还吴郡太平!” “不够,不够。功是功,过是过。你要记住今日之过,以此为鉴!” “诺!” “声音太小,我听不见!” “诺!!!” “善,我欲遣司马霍笃都尉孙策前去破敌,许郡守你便为霍笃副将同去吧。” “诺!!!”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孙策不禁感慨,“公瑾啊,依我看卫将军最厉害之处便是能让人心悦诚服啊。你说,我能不能做到呢?” “.”周瑜张了张嘴,终究没能把心底话说出来。 伯符啊,你是不可能做到卫将军这个地步的。别说刘繇许贡了,怕不是会停在高岱那一步。 一个名士当众驳斥你,怕不是会被你一刀给砍死. (本章完) 第540章 严白虎:坏了刘备要来了?还是想想怎么跑路吧! 第540章 严白虎:坏了刘备要来了?还是想想怎么跑路吧! 随着刘备的命令从州府发出,数万精兵在最短的时间内被调动了起来。 这些兵卒绝大部分是从幽州兵、虎豹骑、陈国兵、长安兵、白毦兵中抽调,剩下的小部分是从历阳众和孙坚旧部挑选。 前者由霍笃以卫将军属官的身份直接指挥,后者由孙策率领,受霍笃调遣。 孙策不禁对霍笃感到好奇,“公瑾,这霍笃究竟是何人?看他年纪也才刚刚及冠吧?论年龄尚且不如我,如此年少卫将军就让此人指挥上万大军?”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伯符,甘罗十二拜相,霍去病十七岁封侯。霍笃二十岁指挥上万大军有什么值得诧异的呢?据我打听,霍笃乃是卫将军担任荆州牧时发现的将才,十几岁的年纪呼朋引伴,在家乡拉起一众乡勇帮助卫将军阻击叛军。此后又跟随卫将军多年,不但在军中担任军职,又是卫将军幕府属官。此人必然不凡。” “公瑾言之有理啊,不得不提,张将军的这句‘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说得妙,妙哇。” “此次想来是卫将军对霍司马和我等的一次考校,伯符你我可要使出全力破敌啊。” “公瑾,你放心吧。我最不怕的事情就是战事,除非.除非严白虎是太史子义,不然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孙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周瑜不禁莞尔,“伯符,你我即刻动身吧。” “好!” 遣散走一众官吏后,偌大的厅堂里,仅剩下刘备关羽张飞贾诩等人。 刘备望向手持羽扇的贾诩,“贾军师,你怎么看?” “.”贾诩沉默片刻,给予了应答,“主公,我以为此事应该是江东士族在幕后推波助澜。据我调查高岱是受人蛊惑,此人向来正直不知变通。有人告诉他,只有当众将盛宪之事告诉主公,主公才会尽快处理盛宪一事,至于严白虎不过是一饵食,其幕后之人跟怂恿高岱之人或许是同一人马。好在主公仁德不予计较,没有当众囚禁或是砍了高岱,不然后果就会变得棘手不少.” “军师之言,实在是振聋发聩啊。”刘备点了点头,倘若换成是孙策。怕不是会当众砍了高岱,如此一来必然引起江东名士仇视。按照演义的走向,孙策又会杀了许贡。本就是外来人,同时得罪了两拨人,行事不但不小心翼翼,还独自登山拜庙,落得个身死的下场似乎也不足为奇。 张飞愤懑地说道:“大哥、二哥、贾军师这些人着实可恶!明面上不敢跟俺们叫板,只会背地里使坏!俺总算是理解二哥为何那么讨厌士人了!” “三弟说的不错。”关羽接过话茬,“这些人着实可恶,欺上瞒下,倒卖财物,确实是只会在背后使坏。尤其是江东。” 关羽的话语里透着一股子怒气,在场的人都知道关羽说得是实话,而且已经很克制了。 哪怕是没有去过仙乡后世的贾诩也认同地点了点头,江东这块地板士族豪强力量根深蒂固,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在他们没有到来之前,代表朝堂的刘繇和许贡只能说势单力薄,刘繇倒还能军政一把抓。许贡连麾下都尉都是孙策的人。 张飞问道:“既然如此,那该如何是好?” 贾诩轻摇羽扇,淡然一笑,仿佛智珠在握。 贾诩这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可真是急坏了张飞,“哎呀,贾军师,你就跟俺说说,说说吧!” 见贾诩笑着摇摇头,张飞急得来回走动。忽然他瞥见案牍上的一壶茶,灵光一动快步上前。抄起茶杯倒了一盏,转头将茶杯端到贾诩的面前。粗犷的面容上堆出灿烂的笑颜,“贾军师,你就说吧,说说吧。” 刘备和关羽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抹忍俊不禁,然后同时摇头哑然失笑。 贾诩无奈地接过茶杯,张飞顿时一喜。在张飞期待的目光中,贾诩一边饮茶一边提到了一个人,“吕奉先。” 吕奉先?难道要出动间者吕奉先了? 刘备关羽止住笑意,三人脑海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相同的念头。 贾诩将具体谋划一一道来,刘备关羽张飞听得频频点头,简而言之就是让吕布效仿王国宋建之事。不是喜欢养寇吗,那养养吕布试试? “善!既然文和已有谋划,那么此事就交给文和了。” “诺!” 将该吩咐的吩咐完毕,刘备起身冲着关羽和张飞说道:“想来霍司马和孙伯符已经先行出发,二弟三弟你二人谁愿领兵前去暗中照看?” 刘备最初的打算就是给霍笃一个统领上万大军的机会,好增长经验。赢是最好,输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不是让霍笃身陷危险当中。 虽然有孙策在,可凡事都有一个万一。 若真出了意外,关羽张飞二人足以兜底。 光是关张往那里一站,都能影响局势。 越是必胜的局面,越要求稳。 当然这件事情,不能让霍笃孙策等人得知,不然他的安排不就白白浪费了? 知道身后有猛将看护和独领大军能是一回事吗? 关羽张飞自然清楚刘备的想法,三人一合计,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三弟,你的虎豹骑速度快。不妨就由你去吧。” “二哥说的是。接应百姓就交给二哥了。” 关羽都爽快答应下来,在临行之前张飞为关羽引荐了一个人,“二哥,你知道陷阵营吗?” “当然,陷阵营在演义里名头大得很。为何突然说起这个?等等”关羽突然意识到了很重要一点,“三弟,难不成你的意思是高顺高顺还在你军中,还没有去长安?” “不错,二哥,趁此机会不妨让高顺为你练练兵,具体规划俺都想好了,重盾步兵,一手大盾,一手偃月刀。名字就叫.解烦兵。寓意战无不胜,能解困危!二哥,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 关羽嘴角抽了抽,什么怎么样,解烦兵不是孙权的兵吗?让将士们用偃月刀还叫解烦兵?不论怎么看都怪得很啊! “既然如此,还不如叫校刀手。” “嘿嘿,这个也好,这个也好。” “你啊.”关羽无奈地笑了笑。 刘备拍了拍张飞肩膀,“三弟,一路小心。切记千万不要被霍笃察觉,还有虎豹骑来去如风,若是霍笃来不及救助的百姓,还要三弟多多费心了。” “大哥,你就放心吧。俺如今对虎豹骑如臂使指,便是曹孟德来了也不会比俺更懂虎豹骑!俺只怕二哥赶不上俺的脚步啊!” 刘备和关羽举目远眺,目送着张飞率领五千虎豹骑扬长而去。 乌程县严白虎听闻寿春发兵,顿时慌张起来,他急得来回踱步,脑门直冒冷汗。 “不是派出使者向寿春赶去了么?我等并非是作乱,而是要求许贡释放盛郡守啊!” “兄长。” 一声兄长将严白虎纷乱的思绪拉回了当下,严白虎急忙握住严舆的手,“舆弟,怎么样!” 当严白虎看清自己弟弟的脸色时,心底一沉,不好! 严舆顶着难看的脸色冲着严白虎摇了摇头,“回兄长,之前我等派出去的使者莫名失踪。” 严白虎的心又是一沉,他追问道:“之前顾氏的使者呢?!” “.不见影踪,今日一早就找不到人了.”严舆的脸色越发难看。 “派人去顾氏没有?” “派了,他们说我等是叛贼,我等使者才刚开口,就遭到了箭雨伺候。” 咯噔。 严白虎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他撒开严舆的手臂,无边无际的惶恐涌上了脑门,连嘴皮子也变得哆哆嗦嗦,他不断用自己的右手扇自己的左手,“完了,都完了。刘玄德的大军要来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叫你贪财,叫你贪财,这下好了吧,连小命都要不保了。刘玄德是谁啊?那可是从凉州杀到扬州的猛士,打袁术就像是打三岁孩童一样,更何况我啊.” 说着说着严白虎越发失落,不过他脑海中竟蹦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抓住严舆的手臂问道:“舆弟,若是若是,我等投降呢?” “投降.”严舆难看的面色有所好转,仔细想想确实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不过他转头一想,想起他们平日的所作所为以及降而后叛的操作。稍稍有所恢复的心情又凉了半截。 “兄长,投降投降是万万不行的。你我平日里劫掠太多,吴郡黔首对我等颇有怨言,刘玄德爱惜羽毛,极其注重在黔首之间的名声。我等.我等恐怕降了也只会落得一个身死的下场啊.” “这这降也不能降,打又打不过,这该如何是好啊?”严白虎的心态彻底崩了,他撒开严舆的手臂,摇摇晃晃地退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下,满脸的愁容,如考丧妣。 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降也不能降,打又打不过但也不能坐着等死。事到如今.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最坏的结果那就上山上山,上山作贼!” 严白虎一扫之前的颓势,他深深吸气,强装镇定。当着严舆的面,唤来卫士,“来人啊,传我命令缩紧防线,备战待敌。” 他望向严舆,“舆弟,你去探探率领大军之人究竟是谁?是刘玄德还是关张二将?亦或者是刘.刘关张一同而来。我我好制定具体谋划。” 目送严舆等人离去,严白虎这才后怕的吐出一口浊气。倘若是刘关张其中一人前来,或许还有机会能跑,跑到山上?跑到水里? 若是刘关张倾巢而出,那还是想想找个什么死法吧。 不久之后,严舆匆匆走了进来。 严舆脸上带着的那一抹庆幸,对于严白虎而言简直是一颗定心丸,他迫不及待起身追问道:“舆弟,情况如何?!” “回兄长,不幸中的万幸啊!领军之人不过是一弱冠司马,名叫霍笃,并非是刘关张!” “哈哈哈,好!如此一来,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准备粮草辎重,好让你我兄弟二人逃离吴郡了!” 严白虎开怀大笑,严舆也露出了笑容。 两兄弟十分默契,严舆并没有反问严白虎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击溃霍笃。 打败霍笃有什么用? 打败一个霍笃,然后蹦出刘备关羽张飞?不还是落得一个身死的下场吗? 如今并非是刘备关羽张飞中的任何一人,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时间充沛。 至于霍笃的威胁,笑话,一个区区的司马再厉害能有什么威胁? “还好,事态并不严重。” 一路急行军霍笃率领大军成功抵达了吴郡,听闻斥候的汇报他长舒了口气。 作为霍笃副将的许贡也抹了抹脑门上的汗,他口中喃喃,“还好,还好。还好及时召集了郡兵,虽然敌不过严白虎,倒也拖住了对方的脚步。” 霍笃则是思考着眼下的局势,百姓没有遭受太大损失,严白虎停下了进攻的脚步,似乎是要回防。 ‘不行,绝对不能让严白虎称心如意!’ ‘不趁此机会杀对方个措手不及,别说主公了。便是峻弟都要奚落我了。’ ‘至于先锋的人选.’ 霍笃朝着营帐中诸将喊道,“孙都尉听令,我命你率历阳骑兵虎豹骑总计三千骑兵,给我奇袭敌军!” “诺!”孙策大喜,连忙上前称诺。他不知道在这么多将领中霍笃为什么会一眼选中自己,毕竟他攻占庐江郡的战绩相比于在场的校尉确实有些不够看。 不过他要用行动表示霍笃没有看错人! 孙策马不停蹄地清点了三千骑兵,他在这些骑兵面前慷慨陈词,激励士气,让程普黄盖朱治等一众老将各领了百骑。 随着战鼓之声骤然响起,孙策持槊冲着严白虎部喊道:“将士们,跟我冲!让这些贼寇知道我等的厉害!千万不要给卫将军、三将军丢人!” 经过孙策的一嗓子,其中的一千虎豹骑的战意瞬间被点燃,他们放声怒吼“同袍们!听到了孙都尉激我等了吗?!好!那就让孙都尉开开眼!!!” 虎豹骑士气瞬间高涨,士气充沛得让孙策有些错愕,怪不得,怪不得三将军能追着袁贼砍啊!不过还是公瑾说得对,让我激一激这些虎豹骑,效果当真不错。 随着孙策的一声出发,三千骑兵如同冲出囚笼的猛兽,朝着严白虎部露出了爪牙。 他们爪牙所过之处,不管严白虎部如何抵抗,也如同白纸一般被他们轻易的撕裂。 乌泱泱的严白虎大军顷刻间就被他们分割开来,胜利的天枰几乎是霍笃军倒去,霍笃抓紧机会命步卒挺进。 霍笃率领的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很快就兵锋所指乌程县。 严白虎得知战况,顿时面若死灰,他抓耳挠腮实在想不明白区区一个司马为何.为何如此厉害啊! (本章完) 第541章 快去请于吉老仙! 第541章 快去请于吉老仙! 鏖战数日,面对霍笃等人狂风骤雨的进攻,就算严白虎使出浑身解数也是无用功,不论如何他抵抗,也无法挽回颓势,只能眼睁睁得看着己方兵卒步步败退。恍惚间,城破就在旦夕。 严白虎服了,他是彻底服了,他悲愤地哀嚎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悔不该听小人之言!” 奈何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严白虎只得将希望寄托在严舆的身上。 “舆弟,眼下正是危急存亡之时!还望舆弟当回说客,替为兄走一趟!不管霍将军要什么,只要只要能放你我兄弟一条生路,万事都好商量,都好商量啊!” “兄长.我.”严舆有些犹豫,他不觉得霍笃等人会宽恕他们,而且这一去可是深入龙潭虎穴,保不齐还能不能活着走出来。但已经别无他法了啊! 思量片刻之后,严舆一咬牙,站在城里也是等死,还不如去闯一闯! 严舆拿出莫大的勇气冲着严白虎说道:“兄长我我愿意,我愿意替兄长走一遭!” “哈哈,好贤弟,好贤弟。”严白虎大喜过望。 于是严舆带着严白虎的希望,被兵卒用箩筐送下了城。 严舆表明来意,在长安兵的带领下如愿进入了营帐,见到了年轻的霍笃以及霍笃身旁的许贡。 果然如斥候说的那般年轻! 严舆看了霍笃一眼后,迅速低下脑袋,不敢直视霍笃。 在严舆偷偷打量霍笃的时候,霍笃也在观察严舆。光从严舆的外表来看,生得那叫一个孔武有力,哪怕是放在他们的将士之中足以称得上出类拔萃。不过严舆低声下气的模样,却很好地冲散了这点。 霍笃并不会为严舆的畏惧感到高兴和开心,严舆畏惧的是他的数万同袍,并非他一人。 “将军.将军当真是有名将之风啊.”严舆干巴巴的夸赞道。 孙策眉头顿时一挑,“有事说事!莫要说些不相干的话!” 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得严舆身形一颤,他这才发现在场的将领中还有跟霍笃年龄相仿的人。 此人为何如此眼熟呢? 且慢! 此人是.孙策孙伯符?! 更让他感到难以置信的还在后面。 “伯符兄,稍安勿躁。” 随着霍笃开口,孙策竟真的作罢,他瞪了严舆一眼,而后向后后退几步,回到了一众将士的队列之中。 严舆心中越发忐忑,孙策的大名他有所耳闻。要知道孙策可是连袁术都不服!如今.如今竟然对霍笃言听计从?!可见霍笃的危险,远远高于他的预期! 严舆吓得将此行的目的如同竹筒倒豆子那般,倒了个一干二净。 “霍将军!霍将军!我等不是有意与卫将军为敌啊!我等是听信了歹人的谎话,家兄一时糊涂才才举兵作乱,冤枉冤枉啊!”严舆一把鼻涕一把泪,“只要.只要霍将军愿意饶我等一命,不管将军要什么哪怕是全部的家资哪怕是全部的地产,我等也会双手奉上,绝对不会有怨言!” “可笑!尔等冤枉,那我呢?!”许贡厉声喝道:“之前我是那般相信你二人,你二人竟然如此对我?!霍君,依我看不如杀之而后快!” 严舆面色骤然变得煞白。 孙策摇摇头,“许郡守啊,许郡守。你太激进了,怎么能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呢?” 许贡没好气地看向孙策,“哦?既然如此,孙都尉可有妙策?孙都尉该不会是要给此人求情吧?” 孙策和许贡的针锋相对,让严舆松了口气。这般看来,孙伯符倒也没有传闻那么凶恶 孙策没有理会许贡,他的目光再度回到了严舆身上,“听说你能坐着跳起来,剽捷非凡。不如让我等开开眼,或许霍君一高兴,就答应你了呢?” “这我.”严舆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个词。 孙策的笑容僵住了,他面色一沉,反手握住佩刀,“怎么?是不能还是不愿意?” 严舆硬着头皮,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孙孙都尉,我.我看到刀剑就就说不出来话了,还.还请你见谅.” 孙策和众将士皆是一愣,而后竟不约而同捧腹大笑。笑声之刺耳,恍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扎得他耳朵生疼。却又不敢愤怒,能做的只有默不作声地低下脑袋。 “够了!” 霍笃一声怒喝,将众将的笑声喝断。 “诸位静一静,莫要嬉笑了。” 听到霍笃这番说辞,严舆心中一颤,心底竟涌现出几分感激,霍笃.不,霍将军,霍将军难道是好.好人? 霍笃问道:“你叫严舆?” “回禀霍将军,对.对的,我名严舆。”严舆迫不及待地说道。 “且不说汝兄严白虎降而复叛是不是遭受他人诓骗,我问你尔等多次劫掠州郡,祸害百姓此事当真?” “当当真。”严舆暗道一声不好,心顿时一沉。 霍笃望向许贡,“许郡守,严氏兄弟祸害百姓,该当何罪?” “回霍君,自然是千刀万剐,万箭穿心。严氏十六岁以上的男子一个不留!” 严舆吓得又是一哆嗦,许郡守也太太狠辣了吧! 孙策并不赞同许贡的观点,连忙出声驳斥。严舆以为在孙策身上看到了希望,却不料随着孙策的开口,他抖得更厉害了。 “许郡守,依我看啊,你还是太仁善了。什么十六岁以上的男子?严氏一族?哼,一个都不能留!若是供不出诓骗他们之人,就拉出一个个用床弩射死!” 一时间不大的营帐中杀气腾腾,严舆对于活着本不抱有希望,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居然死状如此凄惨,还会牵连整个宗族! “诶,许郡守,孙都尉。此言差矣,无论如何。严氏兄弟是主动投降,不必如此苛责。依我看不如,不如给他们个痛快。至于宗族.及冠的男子都去服徭役,其余人等也不能留在吴郡了,打乱去并州吧。” 霍笃的话音刚一落地,就惊起了两道惊呼。 “霍君!还望三思啊!”孙策和许贡异口同声,两张容貌迥异的脸竟同时浮现焦急的神情,似乎在央求霍笃收回成命。 然而霍笃完全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他大手一挥立即打断两人,“我心意已决!不得再劝!” 严舆脑袋嗡嗡作响,不得不说,相比于许贡和孙策,霍笃的处理结果堪称仁善。 虽然保不住性命,但是宗族起码留下来了。要是连带着宗族都没了,死了那也成了孤魂野鬼了. 霍将军,当真当真是好人啊! 不知不觉间严舆抬起了脑袋,不知道是出于感动亦或者是痛苦,他泪流满面。 “眼下就先让严白虎打开城门吧。” “诺!”严舆迫不及待的给霍笃行拜礼。 随着严舆的离去,营帐中紧张的气氛顿时退散。 霍笃起身向许贡和孙策说道:“许郡守,孙都尉。多谢两位助我演了这一出戏。” 许贡摇摇头,“霍君,要道谢应该是我向霍君道谢啊。要不是霍君指挥有方,击溃了严白虎,恐怕求饶的就是在下了。” 孙策笑道:“霍君不但精通战事,看破人心竟也如此厉害。依我看啊,严氏兄弟不但不会对霍君有怨言,说不定还要感谢霍君呢!” “伯符兄,谬赞了。我不过是拾人牙慧。”霍笃说着说着,一转眼发现许贡眉间似乎藏有忧色,于是赶忙询问许贡缘由。 许贡叹道:“霍君,当真要这么处理吗?” “许郡守,严氏并非我等心腹大患。想来这些士族要想要看到的就是我等的态度。不管严氏兄弟如何祈求,别说他们的家财他们的地产。哪怕是饥肠辘辘,就算快要饿死,只要将屠刀对准百姓,那就绝不姑息!这便是卫将军的底线,也是我的底线!” 许贡心中一惊,他没有想到霍笃的底线这么高。这话虽然是在说严白虎和严舆,同时也在点自己啊!日后日后应当牢记这番话,这等错误我不能.不能再犯了. 孙策收起了笑容,连饥肠辘辘,连快要饿死也不能对百姓动刀吗.原来如此,怪不得卫将军麾下之人个个如此厉害。 “舆弟,怎么样?!” 严白虎见严舆归来,三步并作两步连忙上前握住严舆的双手,询问起了结果。 严舆满脸复杂,“兄长,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 “?”严白虎面色微变,什么叫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 “舆弟,你慢慢说来。” “好。” 随着严舆的讲述,严白虎知晓了事情的经过。 “如此说来.我等还要谢谢霍笃?”严白虎不禁恍惚,合着等到城破,孙策和许贡的打算要么解决他的全族,要么解决他族中的男丁?必不可少的还有酷.酷刑? 反观霍笃,倒是给他们宗族留了条生路? 严白虎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哭还是该笑,他只觉得无尽的疲惫涌上心头,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个人的死亡,相比于整个宗族的覆灭,还是后者更加让人恐惧。 沉默良久的严白虎,吐出一口浊气,心中下定了决定,他从牙缝间挤出沙哑的声音,“舆弟,传我军令,开城,投.投降吧。” “.诺.” 随着严白虎的命令,坚守数日的乌程县打开了城门,严白虎和严舆率领残部举城投降。 严氏一族的田产家资尽数充公,在霍笃的命令下,将士们将田产以十五税一的田租,租给了遭受迫害严白虎迫害的百姓们。 又用严氏的家资买了些耕牛,打了些农具,买了些良种。 当地百姓哪里见过这个场面,连上了年纪的老农都泪眼婆娑。 连许贡都在抚着胡子连连点头,只有霍笃等人知道不够还不够啊。 吴郡的一切都被张飞看在眼里,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好好,霍笃没有辜负大哥的期望。俺这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哥。 然而张飞在回去的路上发现一件古怪的事情,百姓口里在喊什么老神仙. 顾陆朱张四家群聚一堂,他们之中有人说道:“解决严白虎后,想来霍司马许郡守就满足了吧?严白虎颇有家资,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啊。” “虽然没能让许郡守丢官,不过如今的局势倒也不错。如此也能相安无事了吧?” “不错,不错。对了,要不是我等撺掇.呸,我等相助,霍司马哪里能立下此等大功啊。” “可是严白虎严舆要留到秋后问斩,他会不会供出你我?” “供出你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严白虎有证据么?他知道是我等那一家么?”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治理天下不是打打杀杀。总而言之严白虎的家资,足以喂饱霍司马了吧?” “这是必然,说来惭愧。哪怕是我,瞧着严白虎的家资也分外眼红呢!” “哈哈哈!” 四家这一顿饭聊得可谓是宾主尽欢,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仿佛每个人都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然而愉快的气氛随着仆役的匆匆而被打断。 “家主.”仆役跑到一男人身旁,低下脑袋准备说些什么。 男人本就有些不悦,他大手一挥,“在坐的诸位对于我来说如同手足兄弟,手足之间能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这”仆役犹豫了片刻,心一横牙一咬,将想要告知男人的事情当众说了出来,“霍司马要求各族出钱出地,用来安置百姓,其中点名道姓要家主作为表率.” 男人顿时坐不住了,他的脸色变得十分精彩,从吃惊变得怀疑,又从怀疑变为愤恨。 “好好好,真是好一个霍司马,严白虎还满足不了你的胃口吗?!”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脸色微变。他们不知道霍笃为什么不按照他们的来,但他们知道的是有些东西不能让步。这次退让了,那么以后不得次次退让? 至于正面抵抗君不见严白虎之事乎? 光是霍笃率领的大军都如此厉害了,刘备关羽张飞太史慈张辽等人那还了得?! “不能力敌。”哪怕是怒火中烧的男人也与众人达成了共识。 “既然不能力敌,那该如何是好?” 很快就有人出了个主意,“既然不能力敌.那就智取。” “哦?怎么个智取?” 那人嘿嘿一笑,“将水搅浑,正所谓浑水好摸鱼。霍司马不是亲口说在意百姓吗?既然如此,不妨去请于吉跟霍司马斗上一斗。看看百姓是站霍司马,还是老神仙。” “妙妙妙,妙啊。” (本章完) 第542章 好一个于吉,欺负别人年轻是吧?好好好,让俺来会会你! 第542章 好一个于吉,欺负别人年轻是吧?好好好,让俺来会会你! 霍笃回到郡府时,发现郡府里的氛围相较于离开前,变得古怪了许多。 来来往往的官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言辞间反复提及的就是三个“老神仙” 这不禁勾起了霍笃孙策许贡等人的好奇。 “老神仙?什么老神仙?”作为吴郡郡守的许贡一把抓住郡府中的属官。 属官吓了一跳,待到他看清楚许贡的脸面这才长舒了口气,“原原来是府君啊。府君不知么,于吉于神仙来到吴郡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故而我等商议前去拜会.” “拜会?”许贡眉头微皱,似乎是在思索些什么。 孙策本就瞧不起吴郡郡中诸吏,听完属官的言语,更瞧不起他们了。他冷哼一声,“哼,身为堂堂郡中官吏,竟要去拜见一装神弄鬼妖言惑众的老道?岂有此理?!” “!”孙策的这番话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在场属官统统吓了一跳,他们瞪着眼睛满脸惊愕的看着孙策,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怖之物一样。有人劝道:“孙郎,不得妄言,不得妄言!于神仙可不是一般凡人啊!你你这是在冒犯于神仙!还请于神仙不要见怪,不要见怪。” “哈哈哈!”孙策被属官这番言行给气笑了,他扭头望向许贡,“许府君啊,许府君。这便是你的属官?身为郡府之官居然害怕一老道,荒唐,着实荒唐!霍君,依我看不如杀了!” 许贡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孙都尉,于先生往来会稽和吴郡,深得人心。于先生也赐福相助过军队,医疗救助过将领和士兵,万万不可以杀了他啊。” “孙都尉,许郡守所言甚是。先看看于吉究竟要做些什么,不能一言不合就动手啊。” 倘若是许贡劝说那也罢了,孙策没能想到霍笃也持相反的意见。 突然有一兵卒跑到了孙策身旁,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许贡和霍笃就见孙策眉头拧得越来越深,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霍笃问道:“孙都尉,发生什么事情了?” “霍君,我.我麾下的将士也前去拜见于吉了。”孙策的拳头攥得咔咔作响,方才他还在数落吴郡郡府官吏,如今却被告知自己麾下部将竟也被于吉蛊惑。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既然如此,我倒想见见这个于吉了。许郡守,孙都尉,请随我来。” “诺。”两人齐齐抱拳。 同去的路上,许贡发现了霍笃对于吉的态度也不一般,相较于他的难堪,孙策的除之而后快.霍笃更像是好奇. 坏了! 许贡暗道一声不好,通常来说好奇就是成为于吉拥趸的第一步。 “霍君,其实孙郎说的也没错。说于吉妖言惑众倒也没错。” “还请许郡守宽心,我只是看看。” 许贡不知道的是,霍笃之所以对于吉好奇。其实也是拿不准于吉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张飞霍峻曾经跟他提过仙人入梦,足以说明世间真有仙人。 万一于吉真是仙人怎么办? 许贡见霍笃都这样说了,也就不再多言。 孙策则是咬牙切齿,心中焦躁难耐,此时此刻他就想知道麾下将领到底是怎么着了于吉的道! “霍郡,许郡守,孙都尉。就在前方。” 随着引路的亲兵停下了脚步,霍笃许贡孙策三人看见了不远处的精舍。 精舍又叫学社,在大汉私学兴盛,一些大儒隐士会建立学社,年轻好学的士子会跋山涉水前来求学。 管子中又说定心在中,耳目聪明,四枝坚固,可以为精舍。 这里的精舍又指心。 故而于吉建筑的精舍或许就是修心的学社,应该是用来吸纳信众传授弟子的修心之所。 “于吉呢?!” 孙策推开精舍的大门,瞧见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哪怕有半个人影?! 就在孙策想要问卫士到底是什么意思时,身后传来扑腾扑腾的声音让孙策瞬间警惕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孙策回头一瞧,却见沿街的百姓已经朝着某个方向跪下去一大片。 哪怕霍笃与一众将士好言相劝,下跪的百姓也不愿起身,他们嘴里高呼:“老神仙,老神仙来了!” 老神仙三个字在孙策听来无比刺耳,他心中的怒火也越来越盛。 倘若是放在以前,他定会怪罪是这些百姓愚昧是当地郡吏无能! 不过这些时日,跟随霍笃走访以来流民黔首以来。对于百姓他稍稍有些改观,百姓愚昧不愚昧暂且不论。 有一件事板上钉钉,那就是吴郡官吏无能! 满肚子怒火的孙策顺着百姓们的呼喊声举目望去,就见一支人数众多的队伍浩浩荡荡而来。队伍中不乏有精通乐器之人,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看上去派头十足。 至于所谓的于吉神仙 孙策一眼瞧见了于吉,三五个大汉抬着一肩舆。肩舆为二长竿,中置椅子以坐人,其上无覆盖。 这个肩舆中间的椅子上,赫然坐着一老者。 老者鹤发童颜,身披盛装,双手捧着一个盒子,盒子上绘有古怪的漆画。 孙策连忙朝着霍笃抱拳道:“霍君,此人怪异荒诞,装神弄鬼,还请霍君让我出手杀了此人!” 不等霍笃回答,黄盖和程普几个箭步就冲到孙策的面前。 “孙都尉,你误会了.” 黄盖试图将孙策拉到一旁,谁知道一用力竟然没有拉动孙策。 黄盖顿感愕然,出于对孙策的了解,他知道孙策向来少年意气。这一次或许孙策是真的动怒了。 “黄军侯,烦请你让开!” 程普也出声劝说,“孙都尉啊,你误会了。于神仙并非虚伪狡诈之徒啊!于神仙是真的有本事啊!” 祖茂,朱治、韩当纷纷上前,“孙都尉,莫要意气用事啊。于神仙救治百姓数不胜数,不能杀,不能杀啊,杀了会招来民怨啊!” “不错,不错。孙都尉,于神仙并没有害人。于神仙是要来讲学布道,还望孙都尉三思啊!” 一众百姓异口同声道:“不能杀,不能杀!不能杀于神仙啊!” 面对一众孙坚旧部的劝说,孙策仍然不为所动,他的语气坚决似铁,“诸位身为战将,怎么能听信一道人胡诌?!我意已决,尔等不必再劝!” 说着说着,孙策再度望向了霍笃,“霍君,昔日南阳人张津担任交州刺史时,舍弃古代圣贤所著经典的训示,废除汉朝的法律,曾戴着红色头巾,弹琴烧香,读邪淫庸俗的道教书籍,说以此来辅助教化百信,最终张津落得个被南方蛮夷所杀的下场。相信于吉没有任何益处,诸位如今制止我只是没有醒悟罢了。还请霍君让我抓拿此人,将其杀之!” “!” 众人皆是一惊,不约而同地望向霍笃。不管是将领亦或是百姓都知道,最终的决定权是在这个年纪比孙策还要小的霍君身上。 黄程祖朱韩满眼担忧的望着霍笃,纷纷出言相劝,生怕霍笃斩钉截铁的下令杀了于吉。 霍笃并非孙策,在他看来无论如何于吉也不能在众目睽睽里死去,更何况他本就拿不准于吉究竟是不是仙人。 “孙都尉,此地非交州,我与许郡守更非张津。我等不能放过坏人,但也不能冤枉好人啊。” 此话一出,众人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就连城中百姓都纷纷说霍笃英明。 孙策心里不甘,他没想到连霍笃都是这样。 他心一横干脆拔剑,剑指于吉,“汝妖言惑众,我誓要杀你!” 霍笃和许贡以及黄程祖朱韩诸将顿时色变,霍笃高声喊道:“拦住孙伯符,拦住孙伯符!” 黄程祖朱韩诸将一拥而上试图拦住孙策,奈何孙策力气太过惊人,拳脚太过厉害。哪怕是他们五人齐上,也无法压制孙策。一直风轻云淡的于吉不禁有些慌张。 连霍笃都觉诧异,怪不得三将军称孙伯符为小霸王,果然神勇! 霍笃连忙增派人手,在黄程祖朱韩诸将的帮助下,这才控制住孙策。 将孙策控制住后,霍笃总算是有时间去验证心中所想。 披着盛装的于吉走到霍笃的面前行拜礼。 霍笃问:“久闻先生大名,听百姓所言。于先生是在世神仙?” “非也,非也。”于吉摇摇头,“老夫道行微末,怎么敢妄称神仙?不过是世人的谬赞。” “竟是如此。不过百姓们都称于先生为神仙,想来定然是有不俗的本事,能否让我等见识见识。” “不俗的本事不敢当,只会些许的术法。” “哦,什么术法?” 于吉淡然一笑,似乎就等着霍笃问这句话。他没有张口,他身旁的弟子平静地说道:“家师能用符水治病,能知天地运行之理,能察未来过去之事!”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要是没有于神仙的符水,我早就没有性命了!” “是于神仙的符水救了家母的性命啊!” “犬子奄奄一息,是于神仙的符水救活的啊!” 百姓听闻纷纷赞不绝口,“不愧是于神仙啊,果真高深莫测!” 霍笃没有在意符水之事,他反而问道:“这天地运行之理呢?” “不过是众人的谬赞,老夫只不过知晓日升月落,气肃而凝,露结为霜.” 于吉缓缓说来,霍笃认真倾听。听着听着,他顿时觉得十分耳熟。巧了,这不是卫将军让我学的内容么?虽说遣词造句有所不通,但意思还是那个意思。 原本正准备忽悠霍笃的于吉立即止住了这个念头,通过霍笃的神情,他发现了端倪。 怪哉,怪哉。老夫的这番理论,让不少官吏都觉神异。为何.为何一弱冠少年不以为然? 难道是在哪里听说过? 以防万一,于吉改变了思路。从忽悠变为了讲解为主。 周遭之人听得云里雾里,不明觉厉。 唯有霍笃听得连连点头,他心道:这个格物倒是学的不错。 见霍笃不受影响,许贡松了口气,看来是他多虑了。 霍笃又问道:“过去未来之事情呢?” “未来乃天定,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若要谈论未来之事,老夫道行微末只能测定吉凶。” “吉凶.倒也够了。于先生能否测测我日后的吉凶。” “自然是可以,请问霍君的生辰是?” 霍笃将自己的生辰告诉了于吉,于吉缓缓闭上双目,手捧盒子嘴里念念有词。 孙策直骂:“装神弄鬼!” 于吉弟子面色微变,不过还是出言解释道:“此乃仙人铧,乃是家师法器。在常人手里是俗物,在家师手中便能沟通天地。” 众人纷纷惊呼,唯有霍笃没有说话。经过方才的交谈,他确定于吉身上并没有神鬼莫测之能,什么天地运行之理。被霍峻称为丞相的少年轻而易举的掌握,若于吉是神仙,那位丞相又是什么? 只不过霍笃没能料到接下来的发展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于吉张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霍君,皇天后土告诉老夫。霍君原本的未来是一片晦暗,乃是大凶之兆。似乎是在几年前有意外发生,这才将大凶改为了大吉” 霍笃心中顿时一惊,他怎么知道?! 他在刘备帐下从事多年,自然而然知晓了刘备关羽张飞等人能够前往仙乡一事。 故而霍笃曾拜托刘备帮自己查查自己的未来,毕竟自己的弟弟能够被仙人托梦,为何自己却不能。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原来他没有等到刘备就就身亡了 这一次若不是霍峻被仙人托梦,那.那结果可想而知。 不对! 会不会是巧合?! 定要问个究竟! “那那这意外究竟是发生在何时?” 目睹霍笃紧张的模样,于吉眉眼笑弯了腰,上钩了。 “老夫要沟通皇天后土,霍君,还容老夫施法。” 于吉闭上了眼睛,口中再度诵起古怪的咒语。 这一次比刚在来得更久,霍笃心急如焚,他心中希望于吉说对,又不希望于吉说对。 不知等了多久,于吉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霍笃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 于吉不紧不慢地说来:“应当是卫将军赴任荆州时,霍君做出了选择,而这个选择的关键是在霍君令弟的身上。” “!”霍笃顿时瞪大了双眼,满眼的难以置信。 对上了!竟然对上了! 于吉心中一喜,成功了一半,不亏老夫无时不刻注意着此人的神情。此人才能出众,奈何心性差了一些啊。 霍笃心中仍然有一丝防备,他追问霍峻身上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已经落入了于吉的陷阱,于吉谆谆善诱、旁敲侧击。再结合士族给的资料,最终下了定论。 “令弟是仙人托梦啊。” “!” 神!神了当真神了! 霍笃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对于于吉的术法他已经信了七成,竟然开始问起于吉改如何治理吴郡。 于吉自然是照着霍笃喜欢的说,什么善待百姓,什么减租减息,什么老人送粮送肉。 霍笃听得频频点头,直说于吉大才。 直到无意间说道士族一事,尤其是田地上面,于吉终于打开了燕国地图。 “霍君啊,这些事情急不得。要慢慢来,稍有不慎就是凶兆啊。最好是保持现状,当然老夫是一家之言。最后还是霍君的决定。” “哈哈哈,先生大才,大才啊!” 这一刻除去许贡和孙策,其余人都笑了。 百姓和信众们心道:看霍君如此厉害,不也对于神仙的本事感到倾佩? 许贡不禁叹道:早知道就让孙伯符去砍了于吉啊. 孙策脸拉得老长,于吉一张巧嘴,居然能诓骗霍君?! 在暗处默默看戏的张飞看向于吉的眼神越发不善,好好好,欺负霍笃年轻是吧?俺是忍不住了! 于是张飞鼓足气力大声喝道:“且慢!!!” (本章完) 第543章 魔法对付魔法 第543章 魔法对付魔法 “且慢!” 一声怒喝犹如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开来。不管是官吏,还是百姓,亦或是于吉本人皆是一惊。 于吉的信众们最先反应过来,他们迅速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只见一高大魁梧的壮士领着几个精壮的汉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信众们第一反应就是‘此人莫不是来闹事的?!’ 信众们本想出声呵斥,却不料于吉急忙说道:“尔等退下!莫要唐突了壮士!” 信众们有些不明所以,平日里于神仙向来云淡风轻。哪怕是山峦在眼前倒塌,也仍然从容有度。 为何为何这次竟如此失态? “三将军!” 霍笃许贡孙策等人道破来者的身份。 霍笃惭愧的低下了脑袋,他默默走到张飞的身旁。张飞突然出现,不就意味着张飞在暗中护佑他么?不然为何如此及时? 至于张飞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不恰恰说明在处理于吉一事上他犯了错误吗? 三将军?! 信众们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抹错愕。 难道此人就是张飞张益德?! 刘备关羽张飞的大名如雷贯耳,他们又怎能不知? 经过最初的错愕之后,信众们不禁产生了一个疑惑,他们窃窃私语。 “于神仙有着神鬼莫测之能,张益德纵然再厉害不过是世俗的将军。百年之后就会变为黄土一捧,而于神仙逍遥天地间。为何要惧怕一世俗的将军呢?” 信众中有人低声解释:“于神仙不怕,但我等怕啊!我等道行低下,还是肉体凡胎,于神仙是顾及我等性命啊!” “原来如此!”信众对于于吉的尊崇肉眼可见的拔高了不少。 对此张飞并没有理会,仅仅是扫了一眼,将安抚信徒之人暗暗记下。 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你便是百姓口中的于神仙?”张飞面色平静,语气淡然。跟方才大喝的急躁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不但连精通人心的于吉没能看出张飞的异样,就连与张飞有过交集的孙策和许贡都觉诧异,两人的想法在这一刻竟默契地达成了一致,怪哉,怪哉,如此沉稳冷静.这真的是三将军吗? 只有霍笃明白,张飞这是动真格了。 猛然间孙策产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难道三将军也被于吉蛊惑了?! 孙策越想越是觉得不妙,他趁着黄盖程普等人不备,急忙冲张飞喊道:“三将军,于吉妖言惑众。连霍君遭受其害,依我看不如杀了!我方才可是清清楚楚听到有人说于吉用符水治病。昔日张角嘴上说的是符水治病救人,实则是行叛乱之事!” 于吉信徒们顿时怒从心起,“孙都尉,你虽然是闻名江东的豪杰。但也不能诋毁于神仙!” 黄程诸将急忙喊道:“孙都尉,慎言!慎言啊!” 他们又满脸忧色的望向张飞,只恐引起张飞的误会。 显然他们的担忧是多虑了。 张飞平静地望着于吉,“于先生,此事如何解释?” 于吉完全无法从张飞的表情上揣摩张飞的大致想法,这不禁让他产生了一丝挫败和危机感,心道:张益德果然不一般。 不过他依旧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孙都尉此言差矣。刀剑落在贪婪自私的匪徒手上是打家劫舍的利器,在忠心报国的将士手上却是御敌平乱的神兵。若是匪徒用刀剑杀了人,就苛责将士杀敌?” 百姓官吏听得连连点头,“于神仙说的对啊!” 有人附和道:“我是屠户,难道就因为我用刀,我就有罪?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不错,不错。黄巾贼作乱时都拿着锄头,农夫也拿着锄头。不能说农夫是黄巾贼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数不清的言语不断冲击着孙策的耳朵,令孙策的脸色骤然一白。显然在言语的交锋上,孙策败得一塌涂地。 孙策咬牙切齿道:“真是牙尖嘴利的妖人!” 张飞摇了摇头,孙伯符太过意气用事了啊。眼下于吉民心所向,孙伯符怎么可能能说赢于吉? 于吉笑着看向张飞,“三将军,老夫的回答三将军可曾满意?” “俺听闻天下有擅长口技的能人,能模仿深巷中犬吠,妇人惊觉欠伸,还有其夫的呓语。连至孩童的哭泣,都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世间竟有这般能人?!”于吉微微诧异道。 “说得再好听能有这般能人说的好听吗?俺以为评判一個人不要看这个人说什么,要看这个人做什么?” 于吉心中没由来得生出一抹不妙的情绪,在张飞面前,不管是能察世间万物之理,还是能晓过去未来之事。他都没有太大的把握忽悠住张飞,天下人都说张飞冲动暴躁却颇有才学,为何.为何眼前的张飞是如此平静? 然而眼下他不能退缩,且不说当地士族了大价钱,光是无数信众和百姓期待的目光,就让他有些骑虎难下。 或许或许是他多虑了呢? 这些思绪不过是在短短的一瞬,于吉自然而然的接过张飞的话茬,“既然如此,三将军想要怎么做呢?” “俺听闻于先生擅长常人所不能之事。不如.就让俺见识见识于先生是如何医治百姓的吧。” 说完张飞不给于吉任何拒绝的机会,他拍拍手,跟随在张飞身后的虎豹骑顿时会意。 虎豹骑扭头就走,这让围观的众人顿感好奇。 “不是说要让于神仙治病吗?怎么就这样离去了呢?” 很快虎豹骑的行动就回答了这个问题,在众人的瞩目中,虎豹骑们搀扶几个男人走到了于吉的面前。 这些男人面容憔悴,神情低迷,脚步虚浮。还有人捂住腹部,面露痛苦之色,仿佛胃部正在翻江倒海,有什么东西要沿着食道从冲破牙关夺路而逃,然而一张口却是一阵的干呕。 当张飞告诉他们眼前的鹤发童颜的老者便是大名鼎鼎的于吉于神仙时,他们黯淡无光的眼瞳里焕发神采,他们发出近乎祈求的声音,“于于神仙,我.我肚子疼得厉害,请您您一定要救救我等,救救我等啊。” 于吉眉头微微皱起,他并没直接给男人饮用符水。而是如同一名医者那般,为男人诊脉,询问病情。 “是肝胃出了问题” “肝胃.还请于神仙救我!”男人紧张地望着于吉,生怕于吉吐出‘没救了’三个字。 “放心,有的救。” 于吉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 随着于吉的话音落下。这些提心吊胆身患疾病的男人们的心情,也为之好转,他们大喜过望。 然而于吉的语气渐渐严肃了起来,“尔等的病疾十分棘手,若是尔等不相信老夫的手段,便是将符水给予尔等,对于尔等也是无用。” 似乎是为了印证于吉的这番话,于吉前脚说完,后脚就有人声泪俱下地说道:“我之前身患疾病,头晕脑胀,浑身发烫,从手到脚都是疱疹,寻常医者诊断过后都说没救了。幸幸得皇天后土的垂怜让我遇见了于神仙,这才这才能摆脱疾病,恢复如初” 说出这番话的并非一人,两人三人四人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一群人纷纷述说于吉符水的功效。 越说越玄乎,就差起死回生了。 连围观的百姓都纷纷夸赞,“真神仙,是真神仙啊!” 原本还对于吉心存怀疑的男人们面露惭愧之色,他们提起最后一抹力气表示道:“我我等自然是相信于神仙的,还请于神仙赐予符水,请.于神仙赐予符水。” “善。”于吉微微颔首,他让弟子取来符咒和水。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于吉抱着法器时嘴里念着旁人听不懂的话语,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手势,一声大喝过后将符咒燃烧丢入盛满水的碗底,让男人们喝下。 “咕咚咕咚。” 随着男人们将符水服下,神奇的事情竟真的发生了。 男人断断续续地说道:“似乎.似乎真的好多了.” 信众们当即高呼,“于神仙!于神仙!” 百姓们纷纷赞叹,“神乎其神,神乎其神啊。” 连孙策和许贡眼睛都看直了,坏了,难道是真的?! 于吉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丝,略带疲惫的脸上浮现几分得意。男人们的疾病对于他而言的确棘手,经过诊断他发现病因并非是水中看不见的虫子。故而就放开手脚,用出平日里忽悠百姓的方法。 想来张益德瞧不出个所以然! 于吉不动声色地瞥了张飞一眼,这不瞧还好,一瞧竟瞧出了端倪。他发现张飞面露惊愕之色,虽然这个表情在张飞留存的时间很短,短到了几乎是一闪而过的地步。 哈哈哈,大名鼎鼎的骁骑将军不过如此! 老夫还以为张益德看出了什么,原来原来不过是吓唬老夫! 然而于吉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张飞故意为之。 张飞心中一喜,哈哈哈,这老道总算是上钩了吧。别以为就你会揣摩他人心思,俺这演技给你吃的死死的。什么符水之病,不过是骗子一个。信就有效,不信则无。还真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就你也配跟张角相提并论?不过是一个身穿华服招摇撞骗的骗子罢了。 “三将军觉得老夫的符水治病如何?”于吉笑盈盈地问道。 张飞眉头微皱,在于吉看来是心服嘴不服的表现。 张飞指着男人们问道,“于于先生,俺有一事不知。眼下他们能独自行动么?” “这恐怕不行。还请三将军明察,便是仙人手段也无法这么快的药到病除。” “倘若还有人觉得肚子痛怎么办?” “自然是那人不信老夫的术法,不信自然无用。” “那还有术法能救助不信之人么?” “只怕是神仙难救啊.” “若是有人救治成功了呢?” “哈哈,真能救治成功,想来是神仙中的神仙了!” 好等的就是这句。 张飞走到一男人面前,双手撑着膝盖,弯腰盯着男人,“你确定不疼吗?” 哪怕男人脑门上直冒冷汗,他也咬紧牙关固执地说道:“不不疼!” “.”张飞叹了口气,不再多言,随后挨个询问。 有信徒觉得张飞的行为十分古怪,他凑到于吉身旁提醒道:“于神仙,三将军是不是有了什么应对之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些人所患的疾病药石难医,并非水虫导致。别说是张益德,哪怕是华元化亲至,也是毫无办法!”于吉挺起胸膛满脸的自信,他还有一句话没说,他可是亲眼看到张飞的惊愕的。 只不过于吉有点奇怪为何这个信徒没有说“于神仙英明”? 怎么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信众,在这个时候一声不吭了呢? 于吉很费解。 下一刻,于吉只听耳畔响起了一声声惊呼。 “怎.怎么可能?!” ? 于吉本想问个究竟,奈何眼前的画面太过震撼,满腹的话语统统被卡住了喉咙里, 只见张飞手里握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小瓶子,瓶子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 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这个瓶子里装着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液体,随着瓶子里的液体被张飞给男人服下。 那个说于吉符水无用的男人的脸色,竟.竟然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不过是片刻的功夫男人就能迈步走动。 “三三将军,我.我肚子也疼!我肚子也疼!方才我说了谎话,还请三将军救救我,请三将军救救我!”之前一个个嘴比铁还硬的男人发出了阵阵哀嚎。 张飞不计前嫌,平静地说道:“一个个来。” 于吉死死地瞪着张飞,拳头紧攥,攥得指甲嵌进肉里也浑然不知。 难道难道张益德真的掌握了仙人术法?! 难道难道他装了一辈子,这回.这回竟然遇到真的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想要看看张飞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只见张飞手一伸,然后手里莫名多了个跟方才一模一样的瓶子,连液体都是如出一辙。 随着张飞给男人们服下,男人们脸色纷纷有所好转。 百姓官吏们满脸诧异,“三三将军竟然将这些人都都治好了?!如此说来三将军是不是比于神仙还要厉害?!” “可不是吗!” 于吉浑身都在颤抖,满脸老泪纵横,他张了张嘴,嘴里挤出沙哑低沉的话音,“这这这种仙物,叫.叫什么?” “叫什么?”张飞随意道:“就叫大蒜素吧。” “于神仙,如何。看来还是俺的道行要深一些。” “想学吗?俺教你啊。” “不过,伱倒是要跟俺说真话。心若不诚,又如何修炼?” 于吉浑身哆嗦,原来.原来三将军的惊愕,皆因我班门弄斧,卖弄本事啊。 谁知三将军不但不怪,还愿意教导老夫,惭愧,惭愧啊。 于吉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忽然后退三步,“啪”的一声竟朝张飞跪下,“三将军,老夫哪里有什么道行。什么符水治病,什么天地之理,未来之事都是假的,假的啊!” “老夫愿意拜三将军为师,终身.终身侍奉左右!” 于吉的声音并不算洪亮,但是在人群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个个百姓官员瞪大了眼睛,“什么?于神仙.于神仙是假的?!” 许贡和孙策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还.还能这样?不对,三将军难道真会仙人法术?! “善。”张飞微微颔首,“既然你的术法都是假的,那就是在欺骗百姓。欺骗百姓不利于修炼俺这一门,想要修炼你和你的弟子就要受罚!” “诺。”于吉的脑袋点了比平常任何时候都快。 张飞也不客气,他大手一挥,“将此人及其弟子压入大牢!” (本章完)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一天,还请各位恩公多多见谅。 (本章完) 第544章 张飞:啊?真神将擒假神仙? 第544章 张飞:啊?真神将擒假神仙? “三将军!” 就在张飞下令让虎豹骑将于吉及其一众信徒送进牢狱时,沉默良久的霍笃突然出声叫住了张飞。 “何事?”张飞停住脚步。 霍笃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言语道出:“三将军,我记得你曾说过。犯了错要接受惩处,同时也要让人知道错在何处。今日一事是我的过错,我听信了于吉的谎话。我愿接受惩处,可是我想知道于吉如何知晓我的过去之事的.” “霍司马,你在点俺啊。”张飞朗声一笑,他的目光在霍笃那张认真的脸上停留了好几息。 他最初的想法并非是亲自下场对付于吉,而是派出骑士快马加鞭将消息送给刘备,留在吴郡的他则准备拖着于吉等待专业人士的抵达。 能够往返仙乡的他清楚如今的大汉可是存在着几个‘神仙中人’,光是小小的庐江吴郡两地至少有两个。 一个是眼前行骗的于吉,还有一个是变化多端的左慈。 于吉在演义中被孙策杀害后反将孙策咒杀,而左慈则是成功戏耍了曹操。 倘若于吉和左慈真的掌握术法,相比于两人的手段,谁厉害实在不好说。但从众目睽睽中的表现力而言,还是左慈更胜一筹。 然而经过一番试探,于吉并没有什么玄之又玄的手段。 于是张飞索性拿出了军中常备的大蒜素,又卖弄了从仙乡习来的戏法手段,变出大蒜素给身患胃炎的百姓服用。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甄德提过大蒜素是天然的抗生素,这些年的使用也印证了抗生素对于胃炎有奇效。 哪怕是下场对付于吉,他也准备反手给于吉胳膊来一刀,再让于吉试试符水能不能治刀伤。 身为使用术法的‘神仙’总不能自己不信自己的符水吧? 没想到于吉,就这样纳头便拜了。 至于霍笃所问的于吉为何知道过去之事 张飞看向于吉,“此事就由你为霍司马解释解释吧。” 于吉哪里敢拒绝,他急忙说道:“是老夫的不对,老夫哪里能看到霍君的过去未来之事。只不过只不过是话术罢了。” 此话一出,又是引得众人一片唏嘘。 霍笃眉头微皱,“话术?那也不可能无端猜出我的经过,莫非莫非是有人向你透露风声?!” “不错,老夫是根据手头的消息。再通过揣测霍君的神情以及言语的引诱,如同猎人捕获猎物那般,一步步将霍君诱骗到陷阱里。”于吉将自己的操作统统抖了出来。 百姓官员们面面相觑,敢情其中的道理是这样啊。 黄盖诸将放开了孙策,诸将中有人面露惭愧之色,他是真的信了于吉,没想到是他误会了孙都尉啊。 孙策紧皱的眉头,随着诸将的撒手而松开。不知为何孙策心中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不知道从何而来。只隐约间感觉是张飞的相助,情不自禁朝张飞投去感激尊重的目光,同时心底暗暗想道:看来三将军只是看起来冲动,实则心思玲珑,博学多才。就连这种神乎其神的手段也是如臂使指。今日我就书信一封给家人,让家中长辈将二弟送给曹校尉和三将军.不行!耽误不得,等下我就请辞回家一趟,亲自将二弟送给曹校尉和三将军! 此时此刻,对此事浑然不知的孙权感到一阵恶寒,身上直冒鸡皮疙瘩。 在场大多数人都接受了于吉的说辞,唯有于吉的一些信徒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而后竟痛哭流涕,他们用近乎于哀求的声音去询问于吉,“于神仙,这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不对?!您您你你只是想学会三将军的术法对不对?!” “.”于吉没有回答,他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仿佛没有听到信徒的哀求。不过他颤抖的手,足以说明他的心里远非外表那般平静。 信徒们见询问没有得到回应,心中对于吉的崇拜和敬仰开始迅速发生改变。看向于吉的眼神越发不善,颇有朝着恶毒的趋势靠拢。祈求声辱骂声侮辱声混在一起,吵得耳朵生疼。 什么“我诚心侍奉你你不过是一個骗子”,什么“我拿家资供养伱,你为何要骗我!” 不过也有信徒驳斥他们,“于神仙并没有欺骗尔等!于神仙救助尔等的时候,并非是冲着尔等的家资和侍奉来的!” 然而这个声音很快就淹没在了一众骂声里。 连张飞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他让虎豹骑先将信徒们带走,并将信徒和于吉分开关押。 至于信徒们嘴里话的真假,张飞并不在意。他也没有兴趣了解于吉的初衷,毕竟书中曹孟德屠徐州还是打着为父报仇的口号,程仲德倒腾百姓肉干还是为了保住曹孟德基业。光从字面上看前者是大汉最为推崇的孝,后者是皇帝最为推崇的忠。但是就能因此原谅书中这两人的所作所为吗?既然如此,更何况于吉? 不过将这些赤裸裸的展现在百姓面前应该能够起到警醒的作用吧? 鉴于于吉信徒状若疯魔的模样,让虎豹骑将于吉等人带下去的后,张飞解释了自己刚才的行为。 “诸位,俺有一事不得不提。治疗疾病的汤药是太医令和尚方府做出来的!并非俺凭空变出来的!” 解释完后张飞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心想:如此一来就算处理妥当了吧? 霍笃抱拳请罪道:“三将军,我心中没了疑惑。笃愿意领罚!” “领罚.”张飞瞧了瞧霍笃,又看了看周遭的官吏,顺势说道:“既然你已认错,那么俺便上书天子,罚你率旧部出任吴郡都尉!” 在场郡吏心中皆是一惊,霍笃在大将军府担任的属官为贼曹史,论食俸肯定是不如都尉。但权力尤其是深受天子信任的刘备掌权的当下,那可是分管长安治安,连俸禄等同于九卿的执金吾想来都不敢顶撞霍笃。 从权势滔天的贼曹史迁为受郡守制衡的郡都尉,这样确实算是惩处。 问题是哪家的都尉是带着旧部来的? 莫不是要帮着许贡治理吴郡? 但凡是心思玲珑的官吏,都不约而同地想道:吴郡要变天了。 许贡喜极而泣,发自肺腑地向张飞道谢,“多谢.多谢三将军。” 张飞大手一挥,甩了一句“不必多谢”,而后带着许贡霍笃孙策等人打道回府。 路上霍笃不解地问道:“三将军,为何不让于吉说出给他消息的幕后之人?” “嘿嘿嘿,俺还能用戏法的手艺诓于吉。届时想让于吉说是谁不就是谁吗?届时俺看哪家敢不合作?不然就休怪俺手下无情!” “原来如此,三将军手段之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别吹嘘了,日后多多留意。肩负都尉一职可没那么简单,俺也不能时常帮你。日后还需多多努力。” “笃,谨记在心。” 回到郡府之后,张飞屁股还没有坐热。就从卫士的嘴里听到了一个令他郁闷的消息。 “什么?!你说什么?真神将擒假神仙的故事在城中开始流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俺不是解释过了吗?” 说着说着张飞一愣,心中暗道不好。坏了,该不会又是像诗歌那样,以讹传讹吧?应该.不会吧? 总而言之,张飞决定先了解了解事情的始末。 “三将军就这样离开了?” “三将军也不是术法?” 在场的百姓都有些失魂落魄,短短一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先是成名已久的于神仙不敌张将军,于神仙后又坦言自己并没有什么神仙术法,结果连张将军都是这样。 一哄而散的百姓们不禁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就在这时有人发出了截然不同的看法,“诸位,三将军的仙药可是能实打实治病救人的,难道三将军说不是仙药就不是仙药了?要知道于吉还说符水能治病,结果符水没有什么作用。符水能跟三将军的仙药混为一谈?有没有一种可能.三将军也在说假话?” 很快就有了反驳的声音,“三将军为何要骗我等?三将军不可能说假话!” “你想想于吉的弟子如此魔怔,想练仙法都想疯了。不是仙法都能疯成这样,那三将军的仙法会不会更难?或许三将军就是出于这个缘由,才说仙法不是仙法!” “竟是如此!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听完卫士的复述,张飞哭笑不得,怎么说真话都没人信了呢? 如此一来又该处理此事? 禁止百姓谈论肯定是万万不能的,默不作声也是不能的,若是默不作声不恰恰说明是默认了吗? 至于辩解万一越描越黑那又怎么办? 张飞顿时觉得有些头疼,思前想后他做出了决断,辩解还是要辩解的,当然不能干巴巴的辩解。还要去查查散布此等言论之人究竟是谁,查查此人的动机是什么。 总之此事急不得啊。 张飞前脚将这件事情安排下去,后脚就收到了孙策的请辞。 “三将军。我思来想去,选日不如撞日。我向你告假,返家一趟,去将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带来交由三将军。” 得,连孙仲谋都来了。 听到是孙权,张飞本就有些郁闷的心情变得更加郁闷了。不过他也不至于将气撒在孙策的头上,他冲着孙策挥挥手,“去吧,去吧。” 好在下一刻,许贡和霍笃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三将军天大的好消息啊。”霍笃笑得合不拢嘴。 张飞顿时来了精神,“哦?霍司马究竟是什么好消息?” 霍笃没有回答,而是望向许贡,“此事就让许君为三将军说说吧。” 许贡点了点头,“三将军,我挨家拜访本地士族,士族们爽快地答应我等的条件,将侵占的田地还给郡县,再由郡县将田地重新分给佃农和被侵占的百姓” “好!”张飞当即拍手叫好,笑得胡须都在颤抖。这种大好的消息足以冲散任何不快! 谁知道好事不成双,坏事不独行。 一传令兵跌跌撞撞跑进厅堂,焦急地喊道:“不好了!大事不好!有些佃农佃农还有百姓都.都不愿士族还田啊!” 静。 偌大的厅堂此刻静得出奇,连传令兵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张飞眉头一挑,豹眼圆睁,“好,好的很啊!” “许郡守,霍司马,随俺去见识见识这些士族的妙策!” 顾陆朱张四家又聚一堂,这一次不管是谁都没有了上次的从容不迫,一个二个皱着眉头满脸的忧色。 “万万没有想到张益德竟然如此厉害,于吉在此人面前完全不是一合之敌。” “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眼下于吉在张益德手上,张益德在明,我等在暗。倘若张益德借机发难,我等又该如何啊!” “派人袭杀于吉呢?”有人提出一个建议。 然而很快就遭到了驳斥,“你疯了!张益德可是天下闻名的猛士,麾下将士个个骁勇善战,连刺客张闿都在为刘玄德效力。哪里去寻刺客刺杀于吉啊!” 又有人说道:“既然如此,不如配合张益德。长痛不如短痛,拖到张益德走后,我等不就没有这般困扰了?” “糊涂,糊涂啊!张益德走了,霍笃不还在吗?而且还是霍笃及其旧部!诸虎豹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霍笃胃口之大世所罕见!诸位想想一个严白虎都满足不了霍笃,日后的时间可长着呢!” 此话一出,厅堂里一片安静。 是啊,掌握一支强力军队的将军。而且胃口极大。这样下去不就是养虎为患吗? 可真要他们联合抵制郡府政令,就算他们有一百个胆也不敢啊。 “那该如何是好.” 众人纷纷唉声叹气,煽动城中百姓煽动不过张飞,怂恿严白虎起兵更是被一司马击溃。 不论怎么看他们都处在不利地位啊. 忽然有人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近些年以来,朝堂发布政令不是凡事要讲究证据要在意百姓吗?既然如此不如让佃农和农户对一对张益德?” (本章完) 第545章 左慈:不是,有这般手段,还要我对付于吉? 第545章 左慈:不是,有这般手段,还要我对付于吉? “此次佃农和农夫闹事是发生在顾氏小宗” 陪同张飞许贡霍笃同去的官吏是郡中功曹,功曹一边耐着性子为三人讲解事情的始末,一边手持布帛不断地擦拭着脑门渗出的冷汗。 于吉一事才过去不久,城中的动荡刚刚结束,结果.结果这城外又再起波澜。 这.这不是在给张飞霍笃上眼药吗? 先不说张飞和霍笃皆是身材魁梧的猛士,光论两人的权势,整个吴郡大小官吏加起来都不够这两位塞牙缝的. “三将军,霍司马,许郡守。就就在前方了.” 功曹领着张飞许贡霍笃走过一羊肠小道进入了村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一入村,张飞许贡霍笃等人就见好几人跪在一中年男人面前,祈求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不绝于耳。 “家主.家主,求求您,求求您跟郡县说说,千万不要将田还给郡县啊!” 中年男人仿佛没有察觉出张飞许贡霍笃的到来,他惺惺作态满脸无奈地扶起跪着的男人,“我看这是好事啊,郡县将田地征去而后再分给尔等,日后自己耕种自己的田地,岂不美哉?为何.为何不愿呢?” 有人抬起脑袋满脸的褶皱挤出个悲愤地神情,“之前我等田地粮食欠收。若非家主的救济,买下我的田地,我又如何纳租交税?我今日又如何能在此处?” 还有人说道:“田租算赋年年涨,年年收。便是拥有六十亩地,一年的辛勤,家里也没有什么余粮。家主心善,年末还请我等喝肉汤。我去年辛劳一年,家主还赐予了我衣裳。我时刻念着家主的恩情,还望家主劝郡县收回成命吧!” 又有人说道:“家主,你是知道的。郡县官吏无不贪财,倘若不给其钱财。征收耕地之后,交给我等租种是薄田,那又该如何是好啊!” 听到这里许贡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功曹吓得擦汗的手都在哆嗦,眼睛的余光小心翼翼地偷瞄张飞的神情,他下意识说道:“看来.看来,佃农.不,百姓们貌似乐意成为佃农.” 此话一出,功曹顿时后悔了。他偶然一瞥,瞥见张飞的眼神宛如刀刃一般锐利,吓得他急忙闭上嘴巴。 奈何为时已晚,张飞抬腿朝着他就是一脚,他瞳孔急剧缩小,侧身想要躲避。 然而不过是徒然,张飞一脚踹在功曹的腹部,可怖的力量顿时将功曹掀翻在地,产生的疼痛让他连连哀嚎。 张飞冷冷地望着功曹,冷哼道:“放屁!” 这番动静自然吸引了中年男人与一众佃农们注意,中年男人抬手抱拳冲着张飞等人问道:“请问三位是?” “俺我等是县吏,关于郡中颁布的政令,我等向尔等保证断然不会像尔等担忧的那样!” 撂下这一句话,张飞就扭头拖着功曹带着许贡霍笃离去,徒留佃农们面面相觑。 回去的路上,许贡频频望向张飞,话都到了嘴边,可是次次都没能成功说出来。 连张飞都有些忍不了,张飞驻足道:“许郡守,你有何事。有话不妨直说!” 见张飞都敞开天窗说亮话了,许贡不再犹豫,他面露惭愧之色,“三将军,方才我亲自登门拜访。士族们答应的如此爽快,没.没想到竟然暗中使绊子。让三将军生气了,是我.我无能啊。” 张飞摇摇头,“许郡守,俺并非是此事生气。” 这下子轮到许贡有些懵了,“啊?” 霍笃提醒道:“许郡守,三将军是为功曹之言生气,而非百姓之言。” “这”许贡微微一惊,方才他陷入了自责的怪圈,功曹的话语几乎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经过霍笃这一提醒,他顿时记起功曹方才的话语,也就是‘百姓乐意成为佃农’? 张飞点点头,“不错。身为一郡功曹,怎么能连其中的道理都不懂?百姓心甘情愿当佃农吗?经历灾年,颗粒无收,被迫卖掉了田地。后又在士族的小恩小惠下,说出方才的那番话。百姓不懂,功曹能不懂吗?!” “这”许贡惭愧的低下了脑袋,“这是我的过错啊。” “多说无益,遇到问题那便解决问题。”张飞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在这個话题上面多费口舌。 许贡顿时一喜,夸赞道:“不愧是足智多谋的三将军,短短时日就有了解决的办法!” “许郡守,别夸赞了,俺害臊。” “哦”许贡讪讪一笑。 随后的一段路更是相顾无言,望着张飞严肃的神情,许贡不禁嘀咕,“怪哉,想来解决方法就是请乌程县分到田地的百姓现身说法,为何三将军还是闷闷不乐呢?” 霍笃似乎是听到了许贡的嘀咕,他叹道:“许郡守,并非如此简单啊。这不过是开始啊,士族在吴郡根深蒂固,他人不知你难道也不知吗?” 许贡微微一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只得从咽喉里挤出两个字,“的确.” 张飞的办法确实是许贡猜测的那般,翌日乌程县民在虎豹骑的带领下造访了顾氏小宗。 佃农们面面相觑,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以为郡县要强征。 直到一个跟他们相似的男子走了出来,这个男子同样的满手老茧,同样的面色黝黑,明眼人只需一瞧就瞧出此人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 面对无数双目光庄稼汉显然有些赧然,不过他还是深吸口气,道出了心中的话语,“诸位,我本是严白虎手下一佃农。平日里不但要耕种,还要为严白虎家事奔波,一年辛苦所得也就勉强苟活。自从霍君按律给我等分田之后,田税降到了十五税一,还能从县衙免费借到牛和骡,平日里甚至有医者为我等诊断治病” 此话一出顿时掀起轩然大波,一众佃农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此事当真?” 不少人发出了质疑。 庄稼汉连忙表示道:“诸位若是不信大可去乌程县看看!并非是我一人,我身后从乌程县来的伙伴们都能为我作证!” 其余的乌程县百姓纷纷拍着胸脯道:“不错,事实就是如此!倘若有半点谎话,我不得好死!” 佃农们见乌程县百姓连毒誓都搬出来了,顿时信了七分。 他们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抹惭愧,“原来是我等误会了三将军啊.” 顾氏小宗的事情很快传到了顾陆朱张四家家主的耳中,在顾氏的邀请下,四家再度聚集一趟。 “你的这个方法不太行啊。” “佃农终究成不了什么大事,不如就此作罢吧,免得到时候难看。” 然而这个提议很快遭到了反对,“作罢?你家到底有多少隐户你是不知道吗?张益德就是想乘机编户齐民!若真被张益德办到了届时我等就遭殃了!”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既然煽动佃农不行,不如套牢佃农。” “哦?此话怎么讲?” “佃农不是希望被分田吗?我等向佃农放出风声,想去郡县分田可以,但多想想今后不还是要在我等庇护下生活?下次的天灾下次的人祸别说我等不会救济,甚至是欠我等的钱那可要还了。然后时不时派几名壮士在村中来回走动,切忌万万不能随便动手。” 众人皆是一愣,而后纷纷颔首,“妙哇,妙哇。” 霍笃一如往常熟悉吴郡政务的同时也在密切关注着收田分田一事,按照常理来说百姓的热情应当十分充足。 怎么推进的还是如此之慢? 霍笃捧着下属的汇报找到张飞,然而他不曾想到的是,张飞竟在接见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三将军,我受天子所托将尚方府出产的奇物交给卫将军。前几日驾船抵达寿春时,才将此等奇物搁置不到一刻。卫将军就命我拿着书信和此物赶到吴郡。我哪里敢耽误,这不就快马加鞭的给你送来了。” “实在是有劳兴霸了.” 哪怕霍笃没能看到张飞的脸,也能从话音里听出张飞的高兴。 兴霸 自然是指关羽的副将甘宁甘兴霸,对于甘宁,霍笃虽然不熟,倒也见过几次面。 只不过甘兴霸口中的奇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霍笃对此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霍司马,既然来了,何不入屋?” 随着甘宁的声音响起,霍笃这才回过神来。他抬眼望去,就见甘宁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方才听闻甘司马和三将军的交谈,一时恍惚,还请甘司马和三将军见谅。” “什么见不见谅的,俺们不兴这个,霍司马请进。”张飞冲着霍笃招了招手。 霍笃随之步入屋中,张飞自然而然瞧见霍笃手里捧着的汇报,他随口问道:“这是何物?” “这”霍笃欲言又止,近些时日张飞为收田分田一事操碎了心,若是将手头的事告诉张飞,不是坏了张飞的兴致?这对得起暗中相助的三将军吗? 仅仅是一瞬的思考,霍笃就有了答案。若是不将此事告诉张飞,那才是对不起张飞! “三将军。”霍笃将汇报放在桌子上,“这是关乎于收田分田一事的最新消息,若有空闲三将军不妨看看。” “想来是又遇到阻力了吧,不过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区区士族,俺观之如插标卖首耳!”张飞朗声一笑,抓起桌上的汇报。 霍笃不禁苦笑,三将军我实在是不想打击伱啊,你太乐观.嗯? 霍笃微微一愣,不是?怎么回事?怎么预料中的没有发生? 张飞不但没有止住笑意,反倒是笑容更盛了。 “果然如贾军师之言,想来是士族施恩不成,改用威胁了!既然如此,俺就依贾军师之言,借一借跟于吉较量后的名气!” 说着说着,张飞望向霍笃,“霍司马,劳烦你去将许郡守请来,俺要他请吴郡大小士族代表共聚郡治!” 虽然不知道张飞要用什么谋划,但霍笃不敢怠慢,他连忙称诺,转身迅速离去。 随着许贡的出力,吴郡各大士族代表如期抵达了郡治。 士族代表都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张飞让许贡请他们所谓何事。 难道是鸿门宴? 没有理由啊,他们也没有造反,甚至明面上大力支持张飞的政令。 就算是栽赃也要有个说法不是,总不能一次性将他们带走吧? 在满腹的疑惑中,士族代表们发现许贡并没有将他们带到郡府,反而是登上了城墙。 有人耐不住性子问道:“许郡守,究竟是何事啊?为何如此神秘?” 谁料许贡非但没有回答,反而是高深莫测道:“还请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 士族代表们越发的迷糊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抬起手臂指向城外的某个方向,“诸君请看,城外城外可是法场?” 有人看到法场上受刑之人的大致轮廓,瞪大了眼睛,“且慢,那人那人是丹阳人笮融?!” 笮融二字一出,引起了一片惊呼。 在场的士族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是知道笮融这人的。笮融的同乡是徐州刺史陶谦,不得不说笮融运气实在是好,竟然乘上了陶谦的快车,只不过笮融为何在此处? 不但是士族,就连前来围观的百姓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见百姓士族皆已经到场,张飞手持木喇叭走到台前,“诸位,俺来为诸位引荐一人。不错,此人正如尔等所想乃是丹阳人笮融。” “想必诸位皆有疑惑,为何笮融会出现在此处?” “此人受徐州刺史的器重担负督广陵、下邳、彭城三郡的漕运,漕运一事事关重大,理应尽职尽责。谁料笮融不但中饱私囊,还欲放肆任性随意杀戮,欲用掠夺来的钱财修塔建寺!不错此人不但生性残暴,竟还是一浮屠教信徒!” 随着张飞话语的坠地,顿时引起一片惊呼。“什么,此人竟然是浮屠教信徒?!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百姓们纷纷义愤填膺,大骂笮融。 张飞见火候差不多到了,接着说道:“俺受到天子所托,代天子向皇天后土问一问此人。若此人的确是俺说的那样,那就降下天雷!看看这虔诚的信徒能否挡住天雷神威!” 天雷? 别说是百姓和士族们,就连法场上求生无望的笮融都是一愣。他虽然杀人成性,劫掠更是如同吃饭喝水简单,屠城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大事。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十分虔诚。浮屠教和皇天后土体系稍有不同,不过他坚信区区天雷必然无法伤害自己。 百姓们中不少人激动不已,“我就说吧,我就说吧!三将军肯定会仙法!” 士族们自然是知晓于吉的真面目,一个二个面露古怪之色,张益德会仙法?笑话?张益德会仙法,我等还给张益德使什么绊子啊! 在或是疑惑、或是鄙夷、或是激动的目光中,张飞迅速抽身离开了法场。 在距离法场百步之遥,张飞停下脚步。他拿出弓箭,给箭头浇上油脂,并将其引燃。 干劲利落做完这一切后,张飞拉弓瞄准法场,冲着孤零零呆在法场上的笮融大喝一声,“就让俺射中之处降下天雷吧!” 随着张飞松开弓弦,火箭爆射而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火箭上,每个人都屏息凝视,生怕呼吸惊扰到了天雷。 下一刻。 轰隆 明亮的火光在众人眼前绽放,巨大的暴震在耳畔响起。仿佛是有千万道雷声在耳边炸响。 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无不瞪大了双眼,天雷真的是天雷啊! 匆匆赶来的左慈,失神的看着这一幕。 不是,张益德有这般手段,还要我对付什么于吉啊! (本章完) 第546章 袁绍之死 第546章 袁绍之死 回忆着方才爆炸的火光,嗅着空气中残存的刺鼻呛味。 饶是张飞都觉得有些后怕,他伸着脖颈去寻找笮融的踪迹,只见笮融脑袋被炸到了树上,下半身炸进坑洞里。 他不禁咋舌,这个黑火药的威力也太大了吧?这要是掘地掩埋黑火药,一火药下去再怎么固若金汤的城墙,都得被炸毁。更不用说日后还有火枪火炮,怪不得未来的战争会朝着火器发展。 总而言之,算是唬住了士族吧? 张飞抬起脑袋,举目眺望城墙。一个二个的士族代表,陷入了死寂氛围之中。他们面色惨白,眼神呆滞,呆呆地看着被炸得四分五裂的笮融和法场。喉咙不受控制地滑动,艰难地吞下一口又一口的唾沫。 当他们发现张飞投来视线时,出于本能地缩起脖颈移开目光,避免与张飞对视。但又转头一想张飞那一记完全无法理解的天雷,又害怕惹怒了张飞。若是张飞给他们来一记天雷,落得跟笮融一个下场,屁股与脑袋分家。先不论身体的疼痛,便是死后前去蒿里,还有什么脸面面见列祖列宗? 故而士族代表们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是进也不好退也不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对此张飞满意地点了点头,有这個天雷那就好说话多了。 惩处一个宗族是需要证据的,就算是贾诩都要给别人打上私藏弩和甲胄的罪名。 面对这些士族张飞都动了效仿贾诩行为的心思,谁知贾诩一封书信却给了他当头棒喝。这种方法用多了不好,更何况给他人打上藏弩藏甲的罪名是手段,不是目的。士族们是要敲打,不是抄家。 于是贾诩让张飞用尚方府做出的黑火药来威慑这些士族,若是不配合,再敢暗地里使坏,就不要怪罪天雷在尔等的宗族里炸响。 想到这里张飞正欲说话时,却听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三将军!三将军君可是三将军啊?!” 张飞只觉得这道声音听起来陌生,他回头一瞧。迈着大步急匆匆跑来的是位老者,老者鹤发童颜,身着朴素袍服,明目炯炯有神。若是平日遇见,倒是有几分神仙中人的风采。 只不过对方眼下急切的模样,倒是无法让张飞往神仙中人的方向去想。 老者在前面跑,后面有个青年道士在追,道士不停地冲着老者喊着:“恩师,恩师。你你.你慢点啊!” 待到老者跑到身前,张飞这才发现老者呼吸均匀,只是面色微微泛红,并没有累得大口大口喘息。他不禁暗道:是个高人,起码是个养生高人,方才的速度哪怕在少年中也算快得了。 紧随其后的青年正在也只是在擦拭额头的汗丝。 不过他发现这位老者有只眼的眼睛透白似玉,墨黑般的瞳孔却很小。哪怕是面对光照都毫无变化,像似失明。 面对能人张飞不敢轻视,他连忙抱拳问道:“敢问老丈是?” 不等老者开口,张飞身后的百姓们便替老者作出了回答。 “诸位,我没有看错吧?与三将军攀谈的那位是.是左慈左神仙?” “左神仙?我怎么没有听过?” “嘿,这不是左神仙低调吗?左神仙广施薄取,我本是庐江郡人士。家乡遇到战乱,不得不离开家乡。逃难的过程中,我的家资被劫匪给抢走,我与家人饿得前后贴后背。好在遇到了左神仙,左神仙为我等指明了逃难的方向,又将吃食钱粮赠予我等。我等羞愧难当,我欲侍奉左神仙。谁料左神仙拒绝了我,只取走我的水囊” 百姓们听完庐江人的描述,纷纷称赞道:“真神仙,是真神仙啊!” 左慈? 张飞自然听到了百姓们的声音。 对于左慈张飞最深的印象是戏耍曹操,光凭这一点他就想要跟左慈结交。 由于庐江郡是孙策攻下,张飞与孙策闲谈时,曾经问起左慈。 结果孙策无奈的摇摇头,“三将军,左慈我倒是听过。此人行踪神秘,据庐江郡人士说。左慈自号乌角先生,常居名山大川,潜心修道。研习炼丹之术。明五经,兼通星纬,明六甲。不贪财,不谋官位。” 提起左慈时孙策的语气十分淡然,与面对于吉时的模样简直是天渊之别。 果然只要不在孙伯符面前装神弄鬼,发动百姓,迷惑官吏。孙伯符对于这些方士也是个爱理不理的态度。 “庐江人士,左慈左元放拜见三将军!” 见左慈行拜礼,张飞一个箭步连忙扶住左慈的胳膊,“先生不必行此大礼。不知先生的高徒如何称呼?” 左慈为张飞引荐道:“这是愚徒名葛玄,字孝先。孝先,还不前来拜见三将军?” 见葛玄又要行拜礼,张飞连忙出声制止,“不必行拜礼,不必行拜礼。不知两位前来所谓何事?” 左慈叹道:“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在张飞暗中照看霍笃时,刘备也没有闲着,动身前往了庐江郡。将事情处理妥当时,刘备带着两三人隐瞒身份巡视乡里。 不料恰巧遇见了左慈,由于刘备伪装精湛,言语跟寻常百姓没有什么区别,更没有高高在上的态度。左慈猜测刘备来历不凡,至于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历,左慈猜不出个所以然。 好在刘备颇为健谈,谈着谈着左慈眼睛微睁,此君.此君的见解倒是有趣! 随着一番攀谈,左慈发现眼前之人心怀天下,素有大志,并将百姓放在首位。实在是难得。 更绝的是眼前之人绝非泛泛之谈,很有可能已经取得一定成就。如此一来,就更为难得了! 左慈对眼前之人感到敬佩,渐渐的,心生结交之意。 等到结交完后,左慈这才后知后觉地算了算对方的身份。 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符合此等性情志向才能的人,全都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卫将军,刘玄德! 之前他深居天柱山时,夜观星象,测算大汉的走向。从星象中预测出汉朝的气数将尽,国运衰落,天下将要大乱。 谁知道星象给他开了个玩笑,这么多年过去了,大汉竟走出了泥潭,隐隐有三兴之象! 莫非是他的占星术出问题了? 经过测算结果为否,占星术没有出问题! 总不可能是有人影响了星象吧? 经测算结果又为否,的确是有人影响了星象! 汉室衰微影响星象的人总不会是大汉宗亲吧? 测算结果结果还是否! 都不用四算,左慈当即锁定了目标。 影响星象之人就是刘备刘玄德! 故而左慈准备去看看刘玄德究竟是什么人,以此来满足心中的好奇。 谁知道才一出门,就遇到了刘备。 同时在交谈中,他也搞清楚了缘由。身怀大志,却起于微末。明明麾下贤才良将众多,对待陌生人却没有半点架子。此外又心怀黎民百姓。 左慈忍不住询问刘备姓名,当刘备坦诚的道出名字的瞬间。左慈也下定了出仕的决心,能够影响星象还有人君之相的刘玄德。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也许成仙的机缘就在此处呢?这次要是错过了,恐怕会后悔终生! 于是左慈刘备一拍即合,同乘一马车回到寿春。 才落脚的功夫,刘备就收到了张飞的信,故而刘备请左慈动身前往吴郡。 刘备打算让骑兵护送,却被左慈严词拒绝。 哪怕是驾车也终究赶不上甘宁等人的快马加鞭,所以左慈和葛玄比甘宁等人慢了一步。 “竟是如此.”张飞点了点头,心道:还得是大哥啊。 不过张飞意识到了关键的一点,既然左慈刘备请来对付于吉的,方才的神情为何如此古怪?那种急切的模样,就像是曹孟德遇到了人妻。 “左先生,若是大哥请你来对付于吉不用劳烦你出手,俺已经将此人擒住了。” “三将军手段高深莫测,老夫佩服啊。” “什么手段,不过是雕虫小技。”张飞尴尬的笑了笑,忽悠于吉的手法忽悠别人倒是有可能。忽悠左慈.无异于班门弄斧。左慈的变化手段可是能将曹孟德耍得团团转。 “三将军说笑了,方才的那道天雷。便是再让老夫练个二十年老夫也做不到啊!” “天雷?”张飞注意到了左慈话里的关键词,敢情左先生是误会了啊。 张飞压低声音解释道:“左先生,那天雷并非由俺炼制。是尚方府研制而出,若是先生愿意,俺这就请大哥将先生引进尚方府!”尚方府? 左慈和葛玄微微感到惊诧,尚方府近些年来可谓是名声大噪。各种各样的农具都是出自尚方府,还有马镫和马蹄铁最早也能追溯到尚方府。 怎么如今连天雷也是出自尚方? 难不成尚方府内有得道高人? 葛玄忍不住在左慈耳边低声劝道:“左师,依弟子愚见别答应卫将军在太常府任职了,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怎么能比得上研究天雷” “.荒唐”迟疑片刻的左慈厉声喝道:“老夫与卫将军一见如故,既然答应了,怎么能背诺呢?!” 葛玄顿时缩起了脑袋。 张飞宽慰道:“左先生,俺虽然不知道大哥请你担任何官何职。同时兼任不就好?!” “这这不好吧?老夫没有当过官.” “嗨,能者多劳嘛。” 左慈听得颇为意动,“那好吧。” 张飞嘿嘿一笑,“不过俺也有一事相求。” “何事?三将军尽管说来,老夫必然全力相助!” “不是什么难事,就是俺想请左先生陪俺演一出戏。” “演戏?倒是新鲜。” 经过张飞的简述,左慈知道了张飞口中所谓的演戏。简而言之,就是在百姓和士族面前,借助自己的名气将‘天雷’的消息放出去。 “好,三将军何时开始?” “就是当下!” 站在城墙上的士族和围观的百姓,可谓是望眼欲穿,尤其是对于士族来说每一刻都是极其煎熬。 先是张飞突然掏出天雷,又是左慈突然冲出。光是听闻百姓对于左慈的描述,就能听出相比于于吉,左慈更像是神仙中人。 就是这个神仙中人跟三将军到底在聊些什么? 为何迟迟不说话?! 就在下一刻,跟张飞相谈甚欢的左慈突然高声喊道:“三将军,这天雷竟然是古书上的诛恶镇邪之雷!” “哦?诛恶镇邪之雷?敢问左先生,这诛得什么恶,镇得什么邪?” “自然是诛得害民之恶,镇得害民之邪!” “若是郡府推行的利民之举,却遭受抵制呢?这算邪吗这算恶吗?” “算!” 张飞和左慈一问一答,这问题和答案就像是大锤一锤又一锤的砸在士族代表的心坎上。一众士族顿时想到了宗族里暗暗抵制张飞政令的手段,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哦,既然如此。看来吴郡又有几道天雷要炸响了。” 张飞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瞥向士族代表们,士族代表们吓得顿时一哆嗦,坏了,坏了,这就通知宗族,这就通知宗族,千万.千万不要抵制三将军的政令了! 将这一切揽入眼底的张飞并没有满意,他望向围观的百姓,鼓舞百姓的同时也向某些人下了最后通牒:“诸位可听清了,天雷诛灭的是害民的混账!分田分地是利民的善举!尔等不要害怕,若是有人阻拦尔等分田分地,俺就要问问他怕不怕天雷了!某些人听清了,不要等天雷砸在尔等的头上时再后悔!勿谓言之不预!” 此话一出,士族们吓得连站都有些站不稳,各个身子哆嗦的厉害。 百姓们则是欢呼雀跃,谁不想拥有一块能属于自己的田啊! 百姓们的热情在这一刻被点燃,此事很快就随着百姓之口传遍了整个吴郡。有了张飞左慈以及天雷的保证,士族的威逼利诱彻底没了作用。 论兵力他们远不如张飞,论发动百姓更是差张飞左慈差得远。连最后限制佃农的手段,张飞都能用天雷给炸毁! 顾陆朱张只能接受沦为案板上鱼肉的事实,眼睁睁的看着张飞狮子大开口,割下一块又一块的田地分给他们瞧不起的百姓。多年的积累瞬间付之一炬,偏偏还没有地方说理去,毕竟他们可是大力支持张飞! 当然也有某些士族脑子一热,固执地不让佃农参与分田一事。 结果没到第二日,当晚连祖宅都被天雷给炸毁了! 顾陆朱张深感庆幸,“还好,还好还好我等是支持三将军的。” 天雷一事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青州。 坚守孤城的沮授已经鬓边发白,哪怕围城的将领是曹操夏侯渊等人,他也越发的感到吃力。 天雷糜烂千里的言论,听起来的确夸张,但领教过刘备关羽张飞攻城的他知道‘天雷’绝对是件危险而又可怕的物件。 “挡不住挡不住啊大势已去大势已去”沮授颓然的低下脑袋,心中最后的挣扎在这一刻宣告破裂,他从喉咙里挤出干涩的嗓音,“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我等.降吧” 袁谭袁熙袁尚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 患病多时的袁绍悠悠转醒,他抬起沉重的手朝着一旁仆役挥了挥,同时张开虚弱的嘴唇,“粥粥.” 仆役顿时一喜,“使君,你醒了?!” 仆役马不停蹄地给袁绍端来了粥,在服侍袁绍用粥的时候,袁绍只觉外面实在是太过嘈杂便问:“发生.发生何事了?为何为何如此嘈杂?” 仆役欲言又止,迟迟不肯说话。 袁绍眉头越皱越深,虚弱的话音带上了一丝呵斥之意,“快说!” 仆役惊得忙将粥放在一旁的桌上,啪的一声竟跪了下来,连连磕头,“使君,使君刚刚醒来,理应休养身体啊!有沮公和三位公子在,使君何必担忧呢?!” “.唉”袁绍叹了口气,“那倒也是.” 仆役总算是松了口气,看来使君是放弃询问了。 然而就在这时,有匆匆的身影路过此间屋舍,叽叽喳喳的声音比之前的动静还要来得清楚。 “刘夫人为何走得这么快?” “那几个痴儿已经投降了,再不走就来不及走了!” 仆役心中一惊,他连忙起身就要解释。 谁料眨眼的功夫袁绍的面色竟变得十分难看起来,而后更是瞪大了眼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哇!” “投降.怎么能投降.哇!” “粥粥..粥.” 随后袁绍脑袋一歪,竟直挺挺地倒下了。 仆役慌忙起身地起身,心有侥幸地喊了“使君”,得不到回应的他,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试探袁绍的鼻息。 “没没气了!” 仆役如遭雷劈,吓得一屁股摔倒了地上,莫大的恐惧涌上脑袋,耳畔嗡嗡作响,心脏剧烈跳动个不停,仿佛下一瞬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使君使君卒了?! 而后偌大的屋舍里哭泣声响起。 曹操来到此地,不禁摇头。 本初啊,本初,没想到你竟沦落到这般下场。 (本章完) 第547章 陶谦孔融田豫等人的拜访 第547章 陶谦孔融田豫等人的拜访 寿春 战乱带来的阴霾被一扫而空,在各种政令有条不紊的推进下,整个寿春乃至整个扬州都步入了正轨。 村中响起了鸡犬之声,家家户户的上空飘着袅袅炊烟,焦土化为了耕田。 村口巷陌的老者们捻着长长的胡子,言辞里对于日后充满了希望。 当他们听到分田一事在吴郡如火如荼的进行时,纷纷拍手叫好,直说:“痛快,痛快,真是大好的消息。” 身处寿春府衙的刘备得知此事的同时,也从卫士口中知晓了另一件喜事。 “沮授袁熙袁谭袁尚投降了?袁本初吐血身亡?” 若没有记错的话,按照原本的轨迹袁本初也是因病逝世? 刘备并没有过多在意袁绍,袁绍的败亡不过是时间的关系。别说是面对关羽张飞留下来的军队,光是曹操和孔融的大军就够沮授发愁。 他的脑海中刚想到孔北海,谁知卫士接下来的汇报中真提到了孔融。 “卫将军,青州徐州冀州快马加鞭,送来了几份拜帖。分别是陶谦陶刺史、孔融孔北海,还有田豫田都尉。” “啊?” 刘备微微一愣,“拜帖?” 陶使君,孔北海,还有田.国让给我送来了拜帖? 不对!怎么能让他们前来拜访我,应该是我去拜访他们才对啊! 如今想这些都晚了,不对他们.他们眼下到哪里了?! “快!快给我看看!”刘备话音里透着一股急促。 饶是卫士都不禁有些错愕,在他的印象中刘备向来沉着冷静。哪怕泰山在面前崩塌都面色不改,就算麋鹿在身边奔突眼睛都不眨。为何.为何这一次如此焦急?陶谦、孔融、田豫能见到卫将军,不应该是他们的荣幸吗? 刘备接过拜帖,麻利打开一瞧,赫然就在今日! 刘备索性起身,抓住外衣往身上一套,催促道:“快,备马,我要出城一趟!” 卫士本想称诺,奈何疑惑占据了脑袋的高地。他的嘴皮子不受控制地问道:“卫将军卫将军为何如此在意这三人?” 刘备停住脚步,言语里带着一丝感慨,“陶刺史,孔北海,田国让皆非常人,都身负异才。自然要以礼相待。” 当然还有报恩和弥补遗憾. “元龙,你确信卫将军会前来迎接我等?” 马车里陶谦复杂地看向陈登,可以说战火没有牵连到徐州是陈登的功劳。但同乡笮融之死也是陈登一手操作,虽然笮融干得都不是什么人事,但笮融的死相毕竟太过惨烈。听说屁股和脑袋都分家了,他心中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同时对于那个大名鼎鼎的刘玄德,心底生出了一抹恐惧。 再怎么说他身为徐州刺史,监督徐州官吏本就是他的分内之事。 出了笮融这档子事,是他的失职。 而卫将军向来是见不得官吏害命的. 长痛不如短痛,等死不如早亡! 陶谦思前想后,心一横,干脆直接去向刘备领罪。天子都把袁术全权交给刘备,这已经不是简在帝心了,完全可以等同于天子亲至! 所以刘玄德的态度能够等同于天子的态度。 只是毕竟是领罚,没必要弄得大张旗鼓,故而他准备抵达淮南后,再派骑士给刘备送去拜帖 谁知道路遇孔融和田豫,经陈登言语一激,此二人决定效仿他,等到抵达淮南再送拜帖。荒唐,荒唐!这不是在闹着玩吗?! 憋了一路的陶谦,眼看越来越靠近寿春,最终没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这才开口询问陈登。 陈登似笑非笑地看着陶谦,“使君是希望卫将军出城相迎,还是希望不出城相迎呢?” 陶谦总觉陈登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他叹道:“老夫一罪臣,有什么希望不希望的。” 就在下一刻,颠簸的马车竟停了下来。 怪哉,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陶谦本想询问车夫,却听一中气十足的嗓音冲进耳朵里。 “请问诸位可是陶使君、孔国相、田都尉的车队?” 他们护卫的声音随后响起:“汝是何人?” “我乃刘备刘玄德。” “刘玄德”护卫大惊失色,“你你.您是卫将军?!” 卫将军? 陶谦心中掀起轩然大波,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陈登,惊讶得都说不出来话了。 卫将军.卫将军竟然真的来了! 不对,就算是卫将军亲至,也不见得是奔着自己来的! “方才.方才是末将有眼不识泰山,唐突了卫将军卫将军陶使君就在车内,我去帮您请陶使君下车。” “不必了,不必劳烦你,让我来吧。” “哎呦,卫将军。您身份尊贵,怎么能让您来呢?” 随着刘备和护卫不断地靠近,两人的声音也变得越发清晰。 陶谦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是,怎么还真是直奔自己而来的? 这让陶谦不禁浮出奇怪的念头,刘备就这么着急处理他吗? 或者会不会 陶谦抬眼瞧了一眼淡然自若的陈登,会不会是陈元龙提前向卫将军走漏了风声? 就在此时,‘蓬’的一声响起,马车车帘被掀开。和煦的阳光随着微冷的风一同流入马车里。 但陶谦没有感到冷,一魁梧结实的身形很快堵住了掀开的一角。 陶谦被突然到访的人赚足了目光,光是看到对方标志性的大耳朵,哪怕忘记方才两人的对话,他都能猜出眼前之人的身份.正是——卫将军刘备刘玄德! 刘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话都到了嘴边,整个人竟微微一愣,话锋居然一变,“元龙,你.你怎么跟陶使君在一起?难道难道是元龙请陶使君来访的?” 什么? 卫将军没有提前得到通知? 会不会是在老夫面前演戏? 很快陶谦就否定了这個想法,他不过是一罪臣,而刘备即将出任大将军。权势大得已经不能说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连天子都将刘备的想法放在第一位,这权势已经到顶了! 如此厉害的人物,在他面前跟陈登串通演戏图什么?图他年纪大吗? 更何况.卫将军的反应全然不似伪装 “不错,正是在下将陶使君从徐州请来。还望卫将军多多海涵啊.”陈登冲着刘备抱拳,不过他的话音并不像他的动作那般敬重,反倒显得无比轻松。仿佛面对的并非是手握大权的卫将军,而是知根知底的好友。 “.”刘备无奈一笑,“下次记得提前打招呼,我好早做准备啊。” “.”陶谦又是一阵沉默,他能猜出陈登与刘备的关系并非传闻的那般僵硬,但.眼前的关系太过要好了吧?陈元龙究竟是何时跟卫将军结识的??? (本章完) 第548章 陶谦孔融田豫等人的拜访(二) 第548章 陶谦孔融田豫等人的拜访(二) 在陶谦看来,虽然刘备没有上位者的高高在上,对待陈登态度都不能单单用随和来概括。 但他并不认为刘备会像对待陈登那般对待自己,至于刘备方才跟护卫的谈话.刘备体恤士卒善待百姓是路人皆知的事情,与护卫平心静气地交谈完全符合他对刘备的印象。 刘备话里话外都将他的名字放在首位,仓促而来的目的并不是因为陈登。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应该卫将军不愿将事情闹得那般难堪,故而特地赶来在此地将老夫的罪行定性. 想来这就是卫将军的仁慈了吧. 卫将军如此暗示老夫,老夫又怎么能拒绝卫将军的好意呢? 尽然这种想法还是有些漏洞,但陶谦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时间不等人,没有多少时间给他思考。 因为刘备的目光已经落在他的身上,陈登引荐的话语也如催命符紧随其后。 “卫将军,此君便是徐州刺史陶谦陶恭祖” 陈登的话还没有说完,陶谦的身子迅速往前一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要朝刘备跪下。 刘备面色微变,好在他身手出众,反应过人。哪怕不算大的车厢对他的动作有些限制,但还是在陶谦下跪前稳稳当当地扶住了陶谦。 “陶使君你这是作甚啊?陶使君年龄远大过备,对于备而言,陶使君是长者。备不过一介凡夫,便是百姓的跪拜都受不起。更何况是长者的跪拜,您这不是在折煞我吗?” 刘备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出乎陶谦的意料,这语气听起来不像是来问罪的啊? 陶谦迟疑片刻后,决定还是按照原本的想法说话,“卫将军,老夫并非是以长者的身份向您跪拜,而是罪臣的身份向您领罚啊。” “领罚?”刘备微微一怔,他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而后有些不确定地望向陈登。 陈登叹道:“卫将军,事关笮融。” 笮融 听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刘备瞬间明白了陶谦为何称自己为罪臣。四个字——监督不力。 这个问题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换在平日里,多半不会过于苛责。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次张飞用‘天雷’轰死了笮融。 退一万步不说天雷劈死笮融其中的意义,但让张飞引雷的是天子是他刘备。 从此事就能看出他和天子的意思,但凡是害民之举,定无可赦! 那纵容姑息征辟笮融的陶谦呢?已经算是严重得不能再严重得失职了吧? 除此以外,刘备通过陶谦的神情和陈登的复述,推测出陶谦对此事心怀愧疚之情。 于是乎不管他如何客气,哪怕他出城相迎,在陶谦看来定然跟问责脱不了干系。 将事情梳理通后,刘备道:“陶使君,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便是再严谨的君子也有失误的时候,笮融祸害徐州百姓是不假,令我等气愤也是真。但元龙及时出手,将这個祸害控制起来,您不也没出手阻拦。” 刘备不会一味安慰陶谦,他的语气渐渐严肃起来,“当然监管不力是陶使君失职,如此看来陶使君不适合出任刺史。我欲让太学博士们整理经典,陶使君就降为太学学正,学正是我与诸位贤臣商议改制太学后的学官,其职能执行学规,考校训导。俸禄.六百石吧。” 六百石. 刺史明面上的俸禄是六百石,至于到底是多少全看刺史个人。 如今刘备对陶谦的处理是保有原本的俸禄降为学官。对于他人而言惩罚不可谓不重,几乎是断绝了升迁的可能。 陶谦自知近些年来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心力越发的憔悴。 说是降职,更像是给他找个适合的地方,让他休养的同时不至于无可事事。 陶谦惭愧地说道:“卫将军,老夫一罪臣,怎么怎么能让卫将军如此宽待啊” “陶使君,元龙曾在书信跟我提及过,您治理的徐州时一心为百姓着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怎么又能算宽待呢?” 经过一番宽慰,刘备总算是将陶谦说服。 同时陶谦察觉出刘备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不一般,并非是客气和敬重,更像是唏嘘和感恩. 不对!感恩不太贴切,更像是.敬重。 真是怪哉。 他不明白一个失败的刺史有什么好敬重的。 这里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孔融和田豫,原本刘备想抽身离去,去请孔融和田豫。 谁知道孔融和田豫快人一步,孔融冲着刘备抱拳感慨道:“我乃北海国国相孔融孔文举,见过卫将军。” “孔国相能诗善文,才华斐然,备仰慕许久啊。” “哈哈哈。”仪容有度的孔融听闻刘备的夸赞,竟放声哈哈大笑。完全看不出半点名士的风范。 暂时送走孔融,刘备又迎来了田豫。 田豫抱歉道:“渔阳雍奴人士田豫田国让见过卫将军。” “益德和云长都说国让英武不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包括田豫在内众人察觉到,刘备与田豫交流的时候,嘴角比床弩都要难压,笑得尤为灿烂。 就像是久别重逢的好友。 这让田豫有些恍惚,不禁怀疑,他是不是与刘备是旧相识。为何三言两语的功夫,就想跟刘备深交?他对刘备感到好奇也不是这个好奇法啊! “诸君城外风大,不如随我前去城里一叙吧。” 在刘备的邀请下,众人跟着刘备前往了寿春。 进入到寿春,瞧见街上百姓的精气神,听到百姓的交谈。 陶谦不禁感到惭愧,心想:若是卫将军治理徐州,徐州想来要更为富足吧。 孔融从百姓口中听到的刘备颁布的政策,顿觉天人,都说我的想法离经叛道,卫将军不是更加离经叛道?还让百姓赞不绝口的离经叛道! 田豫的思维不受控制发散,战事之后的休养生息竟能做到这个地步,怪不得长安精兵中卫将军威望如此之高。看来还有的学啊 刘备与陶谦孔融田豫等人在寿春逗留了一日,很快就匆匆踏上了回京的路。 (本章完) 第549章 张飞:孙十万,还敢跟俺装,以为俺好糊弄的是吧? 第549章 张飞:孙十万,还敢跟俺装,以为俺好糊弄的是吧? “三将军。” 张飞推开房门,撞进眼里的是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大的自然不必多说,是脸上聚满笑意的孙策。 孙策的身旁是个总角少年,少年身高不算高,脑袋才刚刚到孙策的胸口。 身形倒是有些奇特,上身长下身短。 不过相比于少年的长相,身形的奇特,倒也不算惊奇。 一双有别于常人的碧色眼瞳,给少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质。 结合上身长下身短,碧色眼睛,出没于孙策身旁. 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三将军,这是我不成器的二弟,名权。”说着说着孙策拍了拍孙权的肩膀,“权弟,这是三将军.” “权,拜见三将军。”孙权抱拳行礼,动作虽不大标准,但满脸认真的模样,怎么看都想极力的做好。偏偏又太过用力,反而看起来有些古怪。 孙权自幼聪慧,他清楚凡是孙策下定决心的事情,就算有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跟孙策公然唱反调,是不智的行为,除了换来一顿毒打,到头来还是要按孙策说的来。 既然如此不如当孙策提出来的时候,一口答应下来。 届时哪怕偷偷溜出来,也能栽赃陷害给对方。 孙权清楚自己在孙策心中的形象,不,是在家人心中的形象。 虽然他在外面又打又闹,但在孙策及一众家人心中他向来尊敬兄长、爱护胞弟、沉稳聪慧、诚实有礼。 故而栽赃陷害对方的事情,他屡试不爽。 可是这次似乎稍有不同,三将军张飞的权势足以让他们一家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这不禁让孙权联想:为何兄长要我成为三将军的弟子? ! 我懂了!定然是借机攀上三将军这根高枝! 届时哪怕我没有从三将军身上学到什么,光是打着三将军的名头,他人也会忌惮我三分! 没想到啊,没想到。兄长看上去浓眉大眼,竟然也有这番心思! 故而在来的路上时孙权,反复琢磨如何博得张飞的好感。 答案是:努力却又有不足,天赋才情具备却又走错了方向。 只是 当孙权真正行动起来,他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 张飞直勾勾地看着他,目光就像是最为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地刺破了他身上虚伪的外衣。 短短一瞬的时间,孙权就感觉他的一辈子都在张飞的眼中一览无遗。 孙权吞了吞唾沫,年纪轻轻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未知的恐怖。 张飞笑眯眯地说道:“孙权?好名字。”孙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哈哈,看来三将军还是挺喜欢吾弟的啊!想来日后必然悉心教导吾弟! 但他全然不知,在孙权的眼里张飞在一瞬间内变成了噬人的凶兽,那副笑眯眯的神情,完全就是凶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啊!”饶是早慧的孙权都吓得脸色发白,他一个闪身下意识地躲在孙策的身后,双手死死地拧着孙策的衣袖,吓得六神无主的他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哭腔,“兄长,兄长,我我,我不要去!” 孙策眉头一挑,要知道孙权从来没有这般失态,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遇三将军就变得这番模样? 孙策的眉头就舒展开来,他很快就取得了答案,很简单,肯定是权弟的真情流露。平日里权弟十分沉稳,沉稳的不像正常少年。想当初他这个年纪正值少年意气的时候。至于为何一遇三将军就这样.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三将军的手段啊! “三将军,吾弟就交给三将军了!” “!”孙权如遭雷击,瞪直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孙策,不是,为何想都不多想,就这么.这么简单地交给了张飞? 孙权知道自家兄长执拗,但也不至于这么個执拗法吧! 对张飞充满恐惧的孙权准备再努力一次,然而他那双紧攥孙策衣角的手指,被孙策毫不留情一一掰开。 孙权:“?” “三将军,吾弟就交给你了。”孙策仿佛看不见孙权难看的脸色,他将孙权的手交到张飞的手掌上。 孙权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欲哭无泪,他很想问一句,兄长你.你这是作甚啊?! 偏偏这个时候张飞来了一句,“孙二郎,你这是怎么?莫非是瞧不起俺?!” 眼见张飞眉头一挑,豹眼就要圆睁,孙权顾不上在意‘孙二郎’这个称呼,他苍白的小脸上挤出一个快要哭的笑容,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我没有瞧不起三将军!” 孙策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三将军果然是高人啊,教育孩童少年就要让孩童少年暴露本性,三将军这话真是金玉良言啊! “三将军,我先走了,吾弟就劳烦三将军了。” “走吧,走吧。” 孙策在离去前将束脩交给了张飞,看着这一幕的孙权顿时心如死灰,坏了,连拜师的束脩都给了三将军,吾命休矣! “怎么?你在害怕?” 张飞幽幽地来了一句,吓得孙权一哆嗦。 孙权强装镇定地说道:“恩师在上,弟.弟子不怕。” “不怕?俺本想先让你跟着霍笃一段时间的,让你先适应适应,俺想接受完天子赏赐再将你送去。既然如此,看来是不用了啊.” 啊? 孙权是知道霍笃的,原本是刘备的属官,如今为吴郡的都尉。 虽然不知道霍笃为人怎么样,但.先跟着霍笃,总好过跟着张益德吧! 可.可孙权又不敢赌,不敢赌张飞真正的意图,他完全看不出张飞的真正意图,要是放在平日里凭借外表的年少和嘴甜,但凡是在弱冠之龄以上的人,哪个不是对他心有好感? 为何偏偏偏偏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张益德了呢? 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我,我不怕,真的不怕!” “过了这村可没有这店了,伱可要想清楚。”张飞谆谆善诱。 孙权的心脏怦怦直跳,他很想留在吴郡,话到了嘴边却又不敢说。 张飞似乎有些不耐烦,“俺只倒数三个数,数完你可没了后悔的机会了。三” “二” 张飞倒计时的声音对于孙权而言,就像是反复弯折他心弦的手。让他惊骇之余还有些紧张,出声与不出声的想法在脑海中激烈交锋。 最终.最终还是对于张飞的恐惧占了上风,就在孙权要开口之时。 张飞居然长叹一口气,“算了,就这样吧,还是先将你送去吧。” “啊?”孙权急了,不是,这不是还没数完吗?!这是故意的吧?!肯定是故意的吧! 张飞转身嘴角微扬,笑话,在孙伯符面前装。还敢在俺的面前装,孙仲谋你身上有几根毛,俺都查得一清二楚。 (本章完) 第550章 不是,谁给你的勇气向三将军发起挑战啊! 第550章 不是,谁给你的勇气向三将军发起挑战啊! 跟关羽相谈甚欢的张辽,瞧见匆匆而来的张飞身后多了一个矮小的身影,心中不禁浮现出好奇之情。 “三将军,你身后跟着的少年郎是?不叫他也上前吗?”见张飞独自走上前来,张辽忍不住道出心中的疑问。 张飞瞥了眼身后背着行囊的孙权,随意地摆了摆手,“不用,不用。那个少年郎姓孙,家中排行第二,俺称他为孙二郎。俺是受孙二郎兄长所托,将这个孙二郎送到某处学堂。文远,不必理会。若是日后有机会,俺定将他引荐给文远。如今的孙二郎还远没有出仕的年龄,先让他好好专精学业吧。” 张辽心中浮现一抹失望之色,不知为何当他看到‘孙二郎’的时候,竟有一种策马奔腾的冲动以及棋差一招的惋惜。 还真是怪哉 张辽只好收回了目光。 孙权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开来,原本他以为待在张飞身边的时候已经足够惊惧。万万没有想到没走几步路,居然碰到一个让他魂灵都要飘出来的狠货色。 他知道那人是北军五校尉之一的张辽。 江东之外的人都这么恐怖的吗?! 正当孙权以为可以放松放松的时候,张辽身旁那個威风凛凛的红脸大汉眯着眼睛望了过来。 孙权心中暗道一声不好,那种惶恐的感觉再度袭上心头。 不同于面对张辽那般凭空而来的惊惧,他从红脸大汉的目光里感受到了一种厌恶。 这种厌恶他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过. 就像是.就像是他诬陷栽赃伙伴时,伙伴怨恨的眼神。 怪哉,怪哉。 能站在张辽身旁的红脸长髯大汉他能想到唯有关羽,但是他和关羽又没有什么交集,这仇怨能够凭空产生吗?! 孙权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装成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但是发颤发抖的双腿还是在旁人眼里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好在关羽很快就将目光收了回去,孙权这才长舒了口气。 这就是孙仲谋? 关羽不禁摇了摇头,通过张飞的言语和以及所谓‘孙二郎’的容貌,不难猜出这个‘孙二郎’就是孙权孙仲谋。 想到书中的内容,孙权会在关键时刻背刺,关羽先入为主对孙权产生厌恶的情绪。后又想到如今的孙权不过十二岁的年纪,理智告诉他不能将十二岁的孙权跟孙十万混为一谈,可内心告诉他孙权两个字出现在眼前就是膈应。 思前想后,关羽决定眼不见心不烦,有张飞和仁德版本的曹操共同教导,应该应该没有什么事吧? “.故而,俺是来向二哥,文远辞别的。劳烦二哥替俺跟大哥说一声,俺可要晚点抵达了。” “恩?” 张飞的这番话顿时让关羽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赶忙问道:“三弟,你这是?” 张飞指了指身后的孙权,有些无奈地说道:“俺准备先将这个孙二郎送到谯县,所以俺这次来是向二哥和文远辞别的。” “竟然如此焦急?” “嗨,这不是怕拖长了会出事。” “三弟,路上小心。” “二哥,你就放心吧,对了二哥你的解烦兵在练没有?” 关羽心想,好一个三弟,特意在孙仲谋面前提此事是吧? 关羽没好气地说:“练了,还在练车下虎士,你觉得如何?” “哈哈哈,甚好甚好。”张飞撂下这句话,便迈开大步溜之大吉。 望着张飞离去的身影,关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三弟啊”、 “二将军,三将军这是真性情啊。”张辽在一旁说道。 “真性情”关羽不置可否,他笑了笑,拍了拍张辽的肩膀,“文远,你我可要好好准备准备,动身前往长安了。” 张飞只是跑了几步便停步驻足,当他面对孙权时,脸上洋溢的笑意被严肃所代替。 “你可知方才那两人的身份?” “回恩师,请恕弟子愚钝,弟子不.” “嗯?” 随着张飞眉头一挑,孙权见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根据过往经验不论是孩童亦或者是名士高人,在询问类似的问题时,最好不要卖弄智慧。毕竟这又不是考校,聪明过头也不好。怎么怎么张飞反其道而行之? 孙权只好及时刹车,话锋立刻一转,“依弟子看来,那两人应当是二将军关羽关云长,北军五校尉之一的张辽张文远” 说话的时候,孙权在偷偷观察着张飞的神情。可惜张飞严肃得固若金汤,宛若屹立不倒的城墙,他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 “不错。”张飞点点头,他没有询问孙权如何发现两人的身份的,而是说了一句古怪的话语。 “算是俺难得大发善心,日后你见到二将军和张将军,要离远一些,最好是绕道而走。最好不要跟荆州益州人士打交道。” “这这是为何?”孙权眨了眨眼睛,叫他远离关羽和张辽,还能说是对于张辽的恐惧以及关羽厌恶的目光。可是.为何要避开荆州和益州人士? 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三将军,难道荆州人和益州人讨厌我吗?” “讨厌?”张飞摇了摇头。 孙权松了口气,正当他以为其中必有其他缘由时,谁曾想张飞幽幽地说道:“并非讨厌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奔着夺取伱性命来的。” “啊?”孙权不能理解,不是,他就这么人厌狗嫌吗? “对了,你武艺如何?”张飞突然问道。 孙权有些不明白,为何突然询问起武艺了?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如实回答:“兄长教导我一些,会一点剑术以及一些弓马” 谯县。 距离县城不算远,也不算近的一村舍中。 八岁的曹丕拧着木棍,踩着欢快洒脱的脚步,哼着歌谣,朝着约定好的地点赶去。 “哈哈哈,总算总算又能吃肉了!” “家中的糙饭实在实在难吃的硌嗓子” 走了几里路,曹丕远远看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他冲着那个身影兴奋地喊了一声“史师!” 史师的全名是史阿,乃是游走在谯县的游侠,一手剑术那叫一个出神入化,在曹丕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史阿见曹丕走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而后一甩手将一个用破布包得严严实实的物件丢给曹丕,曹丕手忙脚乱却又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物件。 随着破布被曹丕一点点被拆开,被包裹着的物品显露出了真容,居然居然是块烤羊腿! “史师,这.这都是给给我的?”曹丕的口腔不停地分泌唾液,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心急地将羊腿往嘴里塞,而是抬起脑袋满脸错愕的看向史阿。要知道在大汉羊肉可不是寻常家庭能吃得起。 史阿点点头,“今日有贵客到访,要考校考校你的水平。故而这次的肉食就改成羊腿了。” “贵客?是师祖那边的?” “不错。” “嘿嘿,史师,你就放心吧!某练剑多年,剑术通玄,平常三五个好手近不了身!区区考校,某必能轻轻松松地通过!哪怕.哪怕不吃这羊腿也是这样!” 史阿嘴角抽了抽,曹丕嘴里说的三五个好手分明是村里年纪相仿的孩童,农户家的孩童怎么能赢过练剑多年的曹丕? 而且他受曹操指示每过五六日就给曹丕开小灶,单论体格曹丕小小的年纪,已经冠绝村舍。 拿着木棍能打过村中群童,不是手到擒来吗? 考校的难度跟击败村中群童难度不一样,来者可是荆州南阳郡部都尉邓展。 此人不但文采斐然,还精通剑术。虽然不能透露邓展的身份,但他不止一次跟曹丕提过邓展的厉害,谁知曹丕不以为意。基本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如今又说出这番豪言壮语,他都不知道曹丕哪里来的信心。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曹丕不愧为曹操之子。在剑术上有着一定天赋,修炼也算刻苦,就是.就是太过自信。 “史师,所以.所以我能带给家父家母尝尝吗?” “.”史阿陷入了沉默。 曹操为了贯彻教育理念,力排众议将三四岁的曹丕寄养在了此村一曹姓夫妇家中。 曹姓夫妇没有隐瞒曹丕的来历,原原本本告诉了曹丕,曹丕是一老者匆匆塞给他们,老者的衣着不凡,出手阔绰大方,就是语焉不详。曹姓夫妇没有弄清老者的身份,老者便匆匆离去。 最为可惜的是,曹氏夫妇回家的途中,老者留下的钱财被盗匪给抢走。 好在四五年来,曹氏夫妇将曹丕视为己出。 史阿清楚以上这些当然都是曹操的安排,曹姓夫妇是曹嵩等人悉心挑选出来的良善农户,村中其他人多半是曹操的眼线。 虽然曹操在处理此事有些冷酷,如今看来方法倒是可行的。曹丕虽然爱吹嘘爱显摆,但孝顺父母。 仅此一点让史阿倍感欣慰,只不过再怎么欣慰也不能答应曹丕。 “不行。”史阿板着脸硬生说道:“之前你可是答应我,答应得好的。我收你为徒一事,谁都不能知晓,我赠你之物,也是如此。” “这”曹丕面露失落之色,他自知撒泼打滚全都没用。只要史阿不答应,那就不可能带回家。 曹丕低下脑袋,望着羊腿,暗道可惜。 之后便不再多想,大口大口地啃着羊腿。 将羊腿囫囵吃完后,曹丕又跟着史阿温习了剑术。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随着史阿将剑塞入剑鞘,也宣告今日的练习到此为止。 曹丕愣了一下,“史师,你不是说有个叫邓展的要考校我吗?怎么没有见到邓展的身影?” “想来是到你家中了吧。” “什么?!” 曹丕一蹦三尺高,嘴里反复念叨着“怎么能去我家?” 他立刻辞别了史阿,朝着家中跑去。 曹丕气喘吁吁地跑回家,还没有进门,便听到房里飘出欢声笑语。 他急忙朝着房里投去目光,瞧见一豹头环眼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和他的父亲相谈甚欢。 此人就是邓展? 嗯?不对,怎么这人身后跟着一个腿短的少年? 当曹丕观察壮汉的时候,壮汉也在观察曹丕。 壮汉笑道:“嘿,说曹操曹操到。” 曹丕迈着大步走进房屋,“我不是曹操,我是曹丕!你就是邓展?” “俺不是邓展。”壮汉摇了摇头。 曹丕养父训斥道:“丕儿不得无礼,快喊张先生!” “.张先生。”曹丕不情不愿地说道。 壮汉自然是张飞,他到访曹家的时候,曹丕还在练剑。 于是先跟曹父攀谈了起来,攀谈的过程中,他学着刘备面对黔首的态度,没有咄咄逼人,单纯以平常心交谈。 他向曹父表明来意,谎称自己身负要事,不便携带孙权,愿拿出钱粮,想请曹父照看一二。 曹父拍着胸脯道:“张君请放心,此事就交给我了!” 将这一切默默看在眼底的孙权心中大喊,好好好,好一个张益德。竟然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随后曹丕就回来了。 看着曹丕还算健壮的身体,以及不像是务农反像是练剑练出来的老茧,他第一时间就判断此人就是曹孟德之子! 只不过.曹公之子为何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过也好。 曹公之子最好就是不太聪明,待到脱离张益德后,好日子不就到来了?! 要不是张飞还在身边,孙权都要笑出声来了。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敢问此处是曹大郎的居所吗?” 众人纷纷走出房屋,只见屋外站着一身高八尺的男人,男人五官坚毅,不怒自威。 不过当男人看到张飞时,身上凌厉的气势瞬间崩塌。 他下意识地抱拳,“南阳人邓展,见过三” “咳咳,你便是邓展?曹郎君寻你已久。”趁着邓展的话还没有说完,张飞当机立断打断了邓展。 邓展这才反应过来,他如今并非是部都尉,而是检验曹丕剑术的师长。 还好,还好,还好三将军及时出言提醒。 邓展暗暗庆幸。 邓展平复心绪,望向曹丕,“曹郎君,按照我这一派的规矩,就由某来考校考校曹郎君的剑术。” 谁知曹丕看了看张飞又看了看邓展,邓展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果不其然曹丕竟语出惊人,“邓君,我有个疑惑。是邓君厉害还是张先生厉害?” “.自然是张先生。” 曹丕看向张飞,“张先生是真的吗?” 张飞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个手势,“略强吧。” 邓展心道:三将军,你也太谦虚了吧。 曹丕眼睛顿时一亮,兴致勃勃地捏紧木棍,朝张飞发出决斗邀请,“既然如此,只要我赢了张先生,也能通过此次考校?!张先生,还请赐教!” 孙权和邓展面色皆是一沉,不是,谁给你的自信,敢向三将军发起挑战啊! 曹父的脸色已经黑如煤炭,他大喊道:“荒唐!” (本章完) 第551章 孙二郎,你算个什么东西! 第551章 孙二郎,你算个什么东西! “阿父是我错了。” 曹丕果断地低下脑袋,速度之快连邓展都有些始料未及。 曹父似乎并不满意,他催促道:“不是给我认错,快快给张先生致歉!” “张先生,我” 纵然有些不情不愿,但是在曹父的催促声中,曹丕还是选择向张飞道歉。 可是还不等曹丕的话语说完,张飞便摆了摆手打断曹丕的言语,“不必致歉,你不就是想挑战俺吗?来,那就试试看。” “!”曹丕的失落一扫而空,激动地看着张飞,“张先生,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比金子还要真!”张飞掷地有声。 曹丕喜出望外,连连说好,甚至迫不及待地握紧了木棍。 邓展和孙权在心中默哀,小小年纪就要面对天下最厉害的几人之一,勇,太勇了。 曹父满心焦急,老脸上写满了担忧,不断地劝说张飞,“张先生,我家痴儿不明事理,在说糊话,您您千万不要当真.” 哪知曹丕竟然说道:“阿父,你且放心。我定然会手下留情的!” 咯噔。 曹父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知道有人教曹丕练剑,虽然不清楚对方究竟是何人,但是对方拿出了将曹丕塞给他们的老者同样的信物。 确定那人并非是想要谋害曹丕性命后,曹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理会此事。他知道曹丕来历不凡,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但眼前的‘张先生’来历也非同寻常,根据他多年与人打交道的经验。不难看出随和的‘张先生’是认识曹丕的,面对曹丕时‘张先生’并没有惊讶,反倒是有些几分戏谑的态度。 幸好没有杀心.应该应该没有杀心吧。 曹父有些不能确定,通过交流他能肯定的是张飞的身份,想来是跟曹丕本家大差不差,不,或许还要更高一些。 若真是如此,曹丕一时冲动得罪了张飞那该如何是好啊! 就算抛开这点不谈,光看张飞魁梧的身形,也不是曹丕能够力敌的啊! 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于私于公曹父都不愿曹丕挑战张飞,奈何曹丕都说出这番豪言壮语,什么对张飞手下留情,这不是在啪啪打张飞的脸吗?哪怕脾气再好也架不住这样挑衅啊! 平日里不愿大声呵斥曹丕的曹父,此时此刻急得放声训斥道:“荒唐!怎么能这样说呢?快向” “唉。”张飞伸手打断了曹父,“曹君,不必劝阻。看来今日这一战,俺是不得不应了。” 曹父就像是被掐住脖颈的鸡,嘴巴虽然是张开,但吐不出半个话音。 片刻之后,曹父无奈长叹一口气,“张先生,手下.手下留情。” “放心。”张飞接过孙权递来的木棍,不得不说孙仲谋的心思之深沉不是曹丕能比的。 邓展和孙权拉着曹父往后挪了好几步,将场地腾出让给曹丕和张飞。 对于他们而言,此战的结果毫无悬念,完全是一九开——指一炷香内张飞能放倒曹丕九十多次。 然而浑然不知的曹丕兴致勃勃地架起了剑术的起手式,他冲着张飞喊道:“张先生得罪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曹丕紧绷的双腿瞬间发力,脚掌用力一蹬,架起木棍,如同出栏的牛犊一样朝张飞冲去。 饶是张飞也不得不说,曹丕起码看起来是有模有样的。 曹丕见张飞完全没有防备的意思大喜过望。 不管从哪里来看都是破绽! 很好,就是这样一鼓作气打掉张先生手里的剑! 曹丕的精神高度集中,目光牢牢锁定张飞持剑的手。 眼看越来越近 就是现在! 曹丕眼神一凝,双手架起的‘剑’迅速变招,改为一记劈剑直取张飞右手手腕! 赢了! 曹丕见张飞不为所动,以为张飞被他的假招给骗到了,无数的欣喜和激动从心底涌了出来,得意感冲得他头晕脑胀。 只可惜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随着他的‘剑’一往无前劈了下去后,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被他目光牢牢锁定的张飞右手手腕,不知去往了何方,任凭‘剑’向下坠落。 眼看张飞的‘剑’就要落地,谁知张飞反手一抓稳稳用左手抓住了剑柄。 紧随其后张飞的声音在曹丕的耳畔响起,“嘿,俺要打你的头了。” 曹丕暗道不好,张先生速度太快,来来不及了! 事实也如曹丕想的那般,张飞挥剑速度之快,令他来不及反应,就算想要抬‘剑’拦下张飞的劈砍也是徒然。 “啪” 随着张飞一挥,‘剑’成功打在了曹丕的身上,令曹丕疼得发出一声闷哼。 只不过. 为什么打的是大腿?! 不是要打脑袋吗?! 还不等曹丕想出个所以然,张飞幽幽地声音再次响起。 “俺要打你的大腿!” 不能让他得逞! 仓促间曹丕立刻回防,然而这一次又是无用功。 张飞的‘剑’打中了曹丕的腹部,这一次疼得他喊了出来,“啊!” “俺要打你的大腿!” 坏了,是要打腹部! 曹丕将‘剑’抬到了腹部,然而. “啪” 张飞的‘剑’稳稳当当落在了曹丕的大腿上,疼得曹丕喊道:“啊!” “打你的肚子” “啊!” “打你的脑袋” “啊!” 张飞每每挥剑时,都会喊一嗓子。有时打的地方是嘴里说的,有时却又大相径庭。 不论曹丕如何防御都是无用功,张飞的‘剑’始终能够打中曹丕。 将这些揽入眼底的孙权喉结情不自禁地滑动,带下一口又一口唾沫。不是,三将军这是故意的吧?!肯定是故意的吧!肯定是曹校尉之子冒犯了三将军,三将军故意报复是吧?! “嗯?”玩考校得忘乎所以的张飞眉头一挑,他怎么总觉得有人在腹诽自己? 他的余光向后一瞥,吓得孙权一动不敢动。 曹父看着曹丕被打得发出痛呼心疼无比,他朝着曹丕大喊:“丕儿,要不你.伱就认输吧!” 然而曹丕无动于衷,仿佛没有听到曹父的话语。 这让曹父心急如焚,他将祈求的目光放在了邓展的身上,“邓义士,劳烦.劳烦义士帮我向张先生求求情吧”求情?我?我帮你向三将军求情? 邓展面露古怪之色,先不用说张飞并没有下重手,光论求情一事。他何德何能啊,对方可是三将军,他区区一部都尉,连郡都尉都不是。能在三将军面前说上话,就已经算三将军有耐心了。如今叫他为曹丕向三将军求情?怕不是只有曹校尉亲至才能做到啊! 邓展只好安慰曹父,“曹君,还请放心。张先生有分寸,这也是杀一杀曹郎君的性子。若是曹郎君继续这样下去,日后惹出祸端,害的是曹君一众家小啊。” “这”曹父张张嘴,却又挤不出什么话音。他知道邓展说得不错,但要他眼睁睁地看着曹丕挨打,还是心有不忍. 当然邓展也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张飞为何不迅速决出胜负,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倘若张飞知道邓展心中所想,肯定会说,“谁叫曹丕还不如其父,为了当个皇帝跟士族媾和,让九品中正制应运而生。结果防曹氏宗亲跟防贼一样,居然被司马老贼摘了桃子。俺出身寒微,就说这种人该不该打吧!” 随着张飞一‘剑’将曹丕的‘剑’给劈飞,此次考校宣告结束。 这一次考校,张飞面前也算打够了,说到底曹丕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孩童。 杀一杀对方盲目的自信也就差不多了,不过令他没能想到的是曹丕居然能硬抗这么久。 原本他还想让孙权和曹丕对一对。 如今看来 张飞瞥了眼失神的曹丕,还是打消了这個想法。 曹父连忙跑上前,“丕儿,你.你没事吧?” 曹丕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虽然在说着“无碍,我没事”,但眼睛怔怔地看着被打飞在地的木棍。 他万万没有想到张飞竟竟如此之强。 强得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他为数不多的印象就只有疼疼疼,然后.然后就落败了。 不是,怎么随便一个客人都强得这么不像话? 难道难道说他太弱了? 给曹家大郎送饭归来的曹母,见到瘫坐在地的曹丕,连忙放下手里箩筐。飞一般跑到曹丕面前,拍了拍曹丕的裤腿,嘴里念叨什么‘不怕’‘不怕’,然后就将曹丕拉回家中。 “张先生,吾妻是乡野村妇不知礼数,还望张先生见谅。”曹父惭愧地说道。 张飞摆了摆手,“唉,此言差矣。令妻是爱子心切,此事也赖俺。俺之前是个屠户,俺这就给曹君杀只彘,好弥补弥补。” 邓展灵光一动,“我去买彘!” “不必,不必,邓好汉不必破费”曹父想要叫住邓展。 奈何邓展速度太快,在曹父说话的时候就蹿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邓展就扛着头瘦骨嶙峋的彘回到了曹家。 张飞来了兴致,撸起袖子,拿起小刀,下意识就劁了彘。 彘二弟的不翼而飞,惊得围观的曹父及其村中村民都觉下体一凉。 将众人反应看在眼底的张飞不禁摇摇头,心中暗道:这都多久了劁彘还没有传到此处吗? 一问才得知,并非是众人不知道劁彘。劁彘早在数年前就在县中闹得沸沸扬扬,是养这头彘的老者不信劁彘。 邓展看老者上了岁数,这才出钱买下了这头彘。 邓展脸色微变,坏了,好心办坏事了。 张飞摇摇头叹道:“可惜,哪怕现在劁了,也不好吃,还得养一些时日。” 村民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那就养一些时日呗!” “曹君,不如养一些时日?你家存粮够吗?”张飞望向曹父。 曹父嘿嘿笑道:“托卫将军的福,自从那两个袁什么败亡后,县里收的田税要少了许多。养彘.够,还是够的。” “那就好。” 随后张飞和邓展留在曹家用了一餐,原本曹父想要钱去买鸡肉来招待张飞和邓展。 不过在张飞严词拒绝下只能作罢,他按照张飞的要求让曹母做了平日的吃食。 是那种很寻常的粟饭,甚至都没有脱壳,吃起来十分硌嗓子。 菜肴只有一道是邓展熟悉的韭菜,其他的更像是山上的野菜,最重要的是味道又淡又苦。 这一顿张飞吃得大快朵颐,邓展捏着鼻子勉强还能吃下去。 孙权可是遭了殃,他痛苦地咀嚼着粟和不知名的菜,这.这些究竟是什么啊?为何.为何如此难吃?! 难吃的味道在他的口腔炸开,要不是张飞当面他都要吐出来。 偏偏曹丕吃得津津有味。 不是,这个曹校尉之子究竟怎么回事啊? 此次用餐之后,对于孙权而言有件好事和件坏事。 好事是张飞和邓展匆匆离开了,坏事是他被留在这个村子里了。 光是每日的吃食,就让他难以下咽。 看到孙权每次吃饭都吃得不多,曹丕不禁感到疑惑,怪哉,怪哉。家中的吃食不比史师送来的肉食味道好,但也不错啊。阿母说过战乱的时候,许多人都吃不上粟米。为何权弟每次吃得如此之少?难道难道,难道是二弟故意留给我的? 自从曹丕挨了张飞一顿殴打,远没有当初那般自信了。至于为何称孙权为二弟,首先张飞说孙权名孙二郎,其次他作为曹家的二子,称新来的孙权为弟,不是合情合理吗? 由于孙权名孙二郎,叫一声二弟恰如其分。 就在晚上小解时,曹丕听到曹父曹母的对话。 “良人是不是我做的饭菜不合孙二郎的胃口?” “嘿,孙二郎想来出身不凡,你看看当初他来时的衣裳。怕不是把我卖喽都买不起。更不用说孙二郎平日的吃食!” “那那该如何是好?” “明日一早,舂米吧,把粟米脱壳想来味道要好些。” 舂米 曹丕一阵失神,舂米就是将粟米放入石臼里用杵捣去皮壳或捣碎。脱壳后的粟米,那味道叫一个香嘿! 想到这里曹丕嘴里就直冒口水,开始期待明日。 然而真到了第二日,曹丕看着碗里没有脱壳的粟米饭陷入了沉默。 不是说好了的要脱壳吗?! 他的目光四飞,发现不管是曹父曹母还是曹大郎碗里都是原来的老样子,只有孙权的碗里是黄灿灿脱壳的粟米。 曹丕心中瞬间生起了不满,但当他看到曹母手掌磨出的水泡后,将这些不满往肚子里咽。 孙权自然是察觉到了曹丕的不满,若是放在过去,他肯定会大方的分出粟米,赢得曹丕的好感。 但. 今时不同往日,在饱餐一顿面前这些统统都不重要! 孙权大口大口吃粟米,狼吞虎咽地模样哪里还有大户子弟的风范。 吃完后孙权表示了感谢,他有些意犹未尽地问道:“还有吗?” 曹父曹母面面相觑,而后冲孙权摇了摇头。 曹丕气得火冒三丈,虽然县里减免了田租,但寻常百姓过活本就是不易。就算是有张飞的资助,但多用在了彘的吃食。 他的母亲和父亲忙碌一日后,劳累归家还要帮孙权舂米。一日倒还好,每日这样怎么能吃得消! 这个孙二郎真是可恶! 曹丕气得咬牙切齿,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怒气在曹丕胸膛中积攒,他实在是忍不了,他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骂道:“孙二郎你算个什么东西!” 而后抡起拳头欺身而上,拳头如雨点一般打在孙权身上。孙权挥拳反抗,竟.竟然不是暴怒状态下曹丕的对手。 曹父曹母曹大郎皆是一惊,连忙上前拉拽,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孙权心中叫苦不迭,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啊?!曹校尉之子是个癫子.癫子啊! 这.这是刚脱离虎穴,又进入狼窝啊! 呜呜。 (本章完) 请一天假 请一天假 今天家里有事,下午抽空去医院,医院人又多,身体不适,头晕脑胀,实在码不出来了,所以请一天假,还望各位恩公多多见谅。 (本章完) 第552章 曹操:我一看这位就是贤才,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玄德兄啊! 第552章 曹操:我一看这位就是贤才,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玄德兄啊! 宽阔平整的官道上响起了马蹄声声,一支打着刘字旌旗的军队从远方而来。军中存在着不少马车,即便如此兵卒们依旧整齐划一行动仍然迅速。 陶谦和孔融身处马车之中,陶谦掀开马车的窗帘,目光越过四四方方的车窗观察着窗外的光景。 陶谦感慨道:“不管是看了多少次,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官道竟能如此平坦,这还是被董贼占据过的关中吗?” “修身者,智之府也;爱施者,仁之端也;取予者,义之符也;耻辱者,勇之决也;立名者,行之极也。士有此五者,然后可以讬于世,列于君子之林矣。”孔融用着同样的语气感慨道。 “太史迁的《报任安书》?文举认为卫将军是符合《报任安书》中的君子?”陶谦有些诧异地看着孔融,他知道孔融离经叛道。但司马迁为历代皇帝所不喜。孝明皇帝更是在永平十七年下诏说司马迁讥刺朝廷,贬损汉世,非义士也。敢在一大汉刺史面前用司马迁书中的原话夸赞大汉卫将军,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离经叛道了。 孔融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他反倒笑盈盈地望着陶谦,“陶君难道不认为卫将军是君子吗?” “君子.但凡是见过卫将军的人,谁敢说卫将军不是君子?”陶谦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生怕孔融嘴里面又蹦出什么词来,他话锋一转,“要是大汉所有的路都这样该多好啊。” “陶君放心,卫将军不是说过了么?这种官道仅仅是开始!”孔融满脸的兴奋。 开始? 陶谦微微一怔,当过刺史的他深知肚明,光是这样的官道都十分不易。如今告诉他仅是开始?这种话当作豪言壮语听听也罢,孔融怎么就当真了呢? 陶谦念头一转,脑海里勾起了刘备平黄巾之乱以来的战功。 顷刻间,想法竟有些动摇。 治理一州他自认为失职,论起行军打仗他.他在行啊! 官道变得更宽阔更平坦与刘备等人的赫赫战功相比似乎还是前者更有可能。 陶谦感慨道:“但愿吧” 随着话音的落下,陶谦的目光通过车窗看向前方刘备纵马的背影。 “卫将军。” 纵马的刘备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他正准备回头,一道驭马的身影飞到了身旁。 刘备定眼一看,瞧出了来者的身份,“国让?你怎么了?马车不适么?” 大汉的马车颠簸是由多种因素造成,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没有‘悬挂’。他虽然大力支持尚方的发展,但要制作出满足悬挂用的弹簧,成本高得实在令人心惊胆战。 由于《三国志通俗演义》的缘故他尊敬陶谦和孔融,但也没有必要为了满足一己之私,让尚方府不计代价先弄出一批弹簧来用用。目的仅仅.仅仅只是让路途不那么颠簸? 荒唐,太过荒唐。 不过刘备不会因为成本的高昂而将悬挂丢在一旁,成本太高那就换一种材料。 在仙乡后世的帮助下,他找到了代替物——动物的筋腱。 于是在帮助百姓清除山中恶兽的时候,他都会命兵卒留下筋腱。 正好这一次用上了。 他体验过,并没有那般颠簸了。 此外他还让志趣相投、脾气相近.最起码是能合得来的人同乘一辆马车。 与田豫同乘一辆马车的便是高顺,他相信高顺的性情,应该不会有将领不喜欢。 莫非 莫非田豫是冲着他来的? 田豫笑道:“卫将军的马车又快又稳,高孝父对于兵卒的见解就像是伯乐之于千里马,自然轻松而又舒服。只不过坐在马车中,怎么能比得上纵马在宽阔的官道上驰骋呢?” “卫将军,我不曾来过长安。本以为寿春的官道便足够宽阔,如今一看,寿春官道与长安官道相比,简直是萤火比皓月。若天下官道皆是如此,政令的往来,兵卒的行军那得多快啊。” “哈哈,国让不必这样。这般官道虽然宽阔,但国让你看.”刘备手执鞭向着前方一指,田豫顺着望去,见到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坑里甚至残存着积水。 “这条官道平日里倒是平整,一旦下雨,道路就会变得泥泞。想要永久保持平坦宽阔,就得劳民伤财。若是有群盗出没,修缮官道前还得派出大军。” 田豫闻言,心中暗道:怪不得郡县的官道年久失修。 他忧心忡忡道:“既然如此,让大汉的官道都变得这样宽阔是是件难事?” “难,但是将全大汉的官道变得比这条官道还要好,倒要来得简单。” “啊?” 田豫微微一愣,怎么卫将军前言不搭后语?难道卫将军不知道自己口误了吗? 刘备猜到了田豫心中所想,他哈哈一笑,解释道:“新的器械新的建材能带来新的道路,我知道有一物。等到风干晾干,就能凝成一块,不惧风吹不怕雨打,比城墙来得来得要坚硬,比青砖路来得要低廉。” “嗯?”倘若换一个人,田豫肯定不信。哪里有这么好的东西?莫不是在诓骗人? 但是这话从刘备口中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刘备的语气里存在的一股感染力,听起来尤为真诚。 这些时日的相处,田豫知道刘备并不是在说空话。 “卫将军不知此物为何物?” “水泥。” “水泥?”田豫不禁联想到将水和泥混合在一起,不过真有这么简单吗? 他又问道:“此物在何处?” “目前还在尚方府里。” 尚方府? 又是尚方府? 这三个字田豫都听到过好几次,不管是农具还是水车,亦或者是攻城器械,都产自尚方府。 匠人中竟然有如此之多的贤才? 田豫本想问個究竟,奈何话到了嘴边,密集的鼓声从远方飘来,让他不得不将话语重新吞回肚子里。 “远望镜。” 刘备朝从一旁卫士的手里接过远望镜,将远望镜抵在眼前一眺望,瞧见官道的尽头聚集着不少人,他们的衣着皆是不凡,仔细一看是朝臣的朝服。朝臣的周边披甲将士林立,鼓手卖力地擂动大鼓,乐师们使劲吹笙弹琴,盛大的场面如一卷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卫将军,前方是?”田豫问道。 刘备将远望镜丢给田豫,“想来就是欢迎我等的队伍。” “竟竟如此宏大!”田豫瞪大了眼睛,这种场面他还没有见过,今日可算是涨了涨见识,他感慨地说道:“卫将军一战擒拿伪帝,能够得到这般接待倒也理所当然。” 刘备听出了田豫话中的失落,他朗声笑道:“国让,此言差矣。正所谓单丝不成线,独木难成林。并非是我一人之功,还有国让与诸位同袍之功啊。若没有国让率军冒险,没有将士奋勇杀敌,没有后勤辎重的保障。袁氏二贼又怎么能被平定,该受到这般礼遇的是诸位同袍!诸位忠臣!” “我已经命人将诸位同袍的功劳拟成文书,届时我必亲自献给陛下!” “多谢卫将军!” 此话一出,引得将士纷纷叫好。田豫心中微惊。寻常上官夸赞一番,愿意赏赐就已经不错。 而刘备呢?亲自帮他们去向天子邀功,这概念可就不一样了啊! 懂不懂什么叫做天子叔父的分量啊! 当然最为关键的是,田豫环视四周发现将士们虽然欣喜,却没有多少人感到惊愕。 也就是说明,刘备帮人表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愧是卫将军啊。 田豫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在这时,后军有斥候匆匆来报。 “报,卫将军。我军身后发现曹校尉部曲!” 曹校尉? 刘备心中略感惊讶,能被斥候喊曹校尉的除了曹操曹孟德还有何人? 可是不该啊。 若是没有记错三弟将孙仲谋送去谯县了,曹孟德班师回朝难道不回家看看吗? 仔细一想当今的曹操,倒还真有直赴长安的可能。 有三弟在,曹孟德多半会说,“三将军亲至,就是我亲至。三将军看了,就是我看了。” “哈哈哈,玄德兄,操来也!” 刘备才结束思绪,耳边就荡起了曹操的声音。 得,这是想曹操曹操到。 “孟德兄,许久不见,甚是思念啊。” 刘备冲着曹操抱拳,曹操连忙抱拳回礼。 “唉,操不才。幸亏玄德兄的良言,不然操就误入歧途了啊.不过今日操倒是能理直气壮地站在玄德兄面前.”说着说着曹操的目光渐渐漂移到了田豫的身上,喜好贤才的他顿时眼睛一亮。他奉行一个道理,能够站在刘备身旁的.多半是个贤才! 更何况此君还与玄德兄相谈甚欢,肯定是贤才中的贤才!只不过此君为何看起来如此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玄德,不妨为我引荐引荐这位先生?”曹操笑着望向刘备。 先生? 此君字孟德? 难道难道是大鸿胪曹操曹孟德?! 仔细一看,还真像是跟三将军一同抵达冀州的曹孟德. 只不过大鸿胪竟然如此客气? 我在公孙将军麾下时,大鸿胪也不曾这样啊。 田豫瞬间意识到能博得曹操的尊重全靠刘备的颜面。 “孟德兄,此君姓田名豫字国让,幽州人士。我与此君一见如故,结为好友。孟德不妨猜猜此君身怀何等才能?” “知我者玄德兄也。”曹操沉吟道:“《彖》曰:豫,刚应而志行,顺以动,豫。豫顺以动,故天地如之,而况建侯行师乎?天地以顺动,故日、月不过,而四时不忒;圣人以顺动,则刑罚请而民服。豫之时义大矣哉!雷地豫卦辞曰:豫,利建侯行师。利建侯行师,有利于建立诸侯的伟大功业,有利于出师南征北战。” “管子曰: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 “好名字好名字。名豫是出兵安定天下,字国让是一家礼让一国也会兴起礼让。” “我猜国让是个难得的将才!” 田豫心惊,他的名字还有这个意思?不过就此推测他是难得的将才是不是有些武断? 刘备不但没有反驳曹操,还哈哈大笑,“孟德兄啊,这一次是你眼拙了!难得的将才?岂止是难得的将才啊!我看是国之栋梁,是让强敌不敢来犯的上将之才!” 啊?田豫傻眼了,不是,卫将军你说得未免太过了吧?大鸿胪怎么可能相信啊! 曹操认真地点了点头,“玄德兄说得对。” 田豫:? 不是大鸿胪你怎么都不带质疑的? 曹操忽然问道:“国让,为何一言不发啊?” 田豫长叹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卫将军,大鸿胪。我不过是中人之姿,两位如此夸我,我实在实在是心中惭愧啊。” 曹操哈哈一笑,“哈哈哈,我以为国让担忧的是何事?原来是这个原来是这个啊。” 说着说着曹操指了指自己,“我不过是守大门的.” 他又指了指刘备,“玄德兄不过是卖草鞋的.” 曹操展开双臂,认真地说道:“如今呢?我位列九卿,玄德兄已是卫将军。国让兄,莫要胆怯莫要悲观,你肯定是身怀异才。区区一个上将国让兄如何当不得?我看上将远远不够啊!不如就定为四征将军吧!” “四四征将军?”田豫一阵失神。 曹操就像是忘记说了什么一样,他连忙补充道:“当然征南征北征东将军都能立下目标,唯独征西将军不能。” “这这又是为何。”田豫问道。 曹操一脸认真,“因为我要当征西将军!” 田豫下意识点点头,“原来大鸿胪要当征西嗯?大鸿胪?征西将军?!” 刘备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百官都在等着我等,走吧。” 于是三人率领大军朝前方赶去,一边赶路刘备和曹操一边攀谈。 “孟德兄,你方才说的守门似乎不对吧,洛阳北部尉怎么能叫守门的呢?” “玄德兄,此言差矣。衙门也是门啊!” 刘备:“.” 不多时,刘备和曹操率领大军成功抵达。 才一下马,刘备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陛下?! 此处距离长安城可是足足有百里啊! 陛下的身体吃得消吗?! (本章完) 第553章 刘协:皇兄,千万不要有事啊!(四千) 第553章 刘协:皇兄,千万不要有事啊!(四千) 心急如焚的刘备顾不得形象就要跳下马,然而脚才往下一探,竟踩到了一张椅子。 嗯? 刘备低头一瞧,原来是恭候多时的宦官将椅子放在了他的脚下。 身为天子的刘辩笑脸盈盈地走了过来,他的气息悠长,面容白里透红,看上去好得不得了,哪里还有往日病态的模样。并且刘辩还向着刘备伸出手,“皇叔,皇叔在外出征辛苦。来,就由朕扶皇叔下马。” 刘辩看上去虽然没有太大问题,刘备仍然不免有些担忧。 碍于人多眼杂,考虑今日对于刘辩来说确实不一般,刘备没有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多谢陛下。”刘备露出感激的神情,伸出手臂任由刘辩搀扶,接受了天子的好意。 至于曹操田豫孔融陶谦高顺等人就没有这般待遇。 随着刘备被刘辩搀扶下马,乐声和鼓声越来越响亮,群臣百官的祝贺和恭维纷沓而来。 刘备表情温和,语气从容,不管是什么话语都能得体的应付过去。 但他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些繁琐的事情上,他的注意力统统转移到了身旁的刘辩。 刘辩的身体情况似乎没有他想得那么糟糕,言行十分正常。 尽管如此,细心的刘备还是瞧出了端倪。他瞧见刘辩鬓角有丝丝汗液沁下,脚步也有些虚浮。 刘备正欲凑到刘辩耳边劝说,奈何刘辩的一声‘皇叔’,还有满脸欣喜不似作假的神情,以及坚定的眼神。仿佛都在诉说着刘辩的态度和想法。 唉。 千般言语化为一句无声的长叹,刘备闭上了嘴巴,当作浑然不知。 刘辩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他大袖一挥,喜不自胜地冲着群臣下放声道:“今日.今日,今日是大汉大喜的日子!卫将军讨灭伪帝!叛臣袁绍望风而降!自此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群臣异口同声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刘辩伸手示意群臣安静,“卫将军劳苦功高,朕欲望封卫将军为骠骑大将军,位在三公之上!” 群臣纷纷恭贺刘备。 刘备将准备多时的文书交给刘辩,“陛下,此战非我一人之功,有诸位将士的奋勇杀敌,还有军师的谋略百出.望陛下明察。” 刘辩将文书交给身旁的伏侍中,“交给尚书台,该论赏得论赏,该论功的论功,该封侯的封侯!” 说完刘辩笑着看向刘备,“但皇叔居功至伟,还请皇叔不要再谦虚了。” 而后刘辩又狠狠地将曹操一通夸奖,并让曹操将袁绍三子和沮授等人押上来看了看,看完之后刘辩当即命廷尉将他们押入大牢,等待着廷尉的审判。 将一切做完后,刘辩似乎还觉不够,他放声道:“今日的喜事,不单单属于朕与尔等,还属于长安属于天下百姓,朕要与民同欢同乐。只是多年战乱,不应该铺张浪费。朕决定了.朕要与诸卿驾车绕长安城三圈,朕要给六十岁以上老者发粟发肉,朕要减免算赋!” 百官皆称:“陛下圣明。” 唯有刘备忧心忡忡,天子本来身体不适,先是出城百里相迎,还要绕城三圈. 刘辩向刘备发出邀请,“还望皇叔与朕同乘一辆马车!” “诺。”本来就想劝说刘辩的刘备自然不会拒绝。 在众目睽睽中,刘备和刘辩登上了同一辆马车。 曹操和田豫跟在其后,曹操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田豫忍不住问道:“大鸿胪,你这是?” “国让兄,你是不知啊。我的长子在长安求学,平日里总是跟随在陈留王左右。但凡是玄德兄云长兄益德兄大胜而归,必然少不了陈留王。此次居然缺席了,真是怪哉,怪哉啊。”曹操不禁感到疑惑。 坐上马车的刘备本想劝说刘辩先回宫中再说,然而一抬眼。就见刘辩的气色肉眼可见的衰退,仿佛刚刚那个意气风发的天子不过是场幻梦。 不好,不能耽误下去了。 刘备连忙说道:“陛下,臣恳请陛下直奔宫中修养!莫要弄绕城三圈,与民同乐不是不可,但凡事还应龙体为重,望陛下善保龙体啊!” 谁知平日里凡事听从刘备建言的刘辩居然摇了摇头,甚至抬起手握住了刘备的双臂,他撑起身子,朝着刘备挤出一个疲惫而又如释重负的笑容,“皇叔啊,朕从来没有想到过大汉十三州能够落到朕的肩膀上。” “朕自幼记事起,就没有得到先帝的欢心。哪怕朕按照先帝的要求去做,先帝也是说朕行为不端做事不稳重。” “后来朕才明白,先帝是忌惮舅父忌惮外戚。” “不管是先帝,还是舅父都觉得朕不堪大用。” “后来的董贼更是将朕视若无物” “只有皇叔.只有皇叔说朕有明君之姿.” “如今短短几年的功夫,叛贼纷纷被讨灭,也就只剩盘踞在辽东的公孙度” 刘备顿感不妙,他听刘辩的语气怎么越听越像要托孤? 不过他没有在刘辩追忆过去时打断刘辩,仍旧竖着耳朵认真倾听。 “待到日后朕魂归泰山,面对先帝,朕也有底气对先帝说,先帝,朕任用皇叔平定了天下,朕.也不是一事无成吧?” “皇叔,朕还没有好好看过大汉,没有好好看过长安。就这一次,可以吗?” 刘备陷入了沉默,他很想说陛下你是天子,你是君王,你得支棱起来。为何要用这种商量的语气啊. 但同时刘备心底清楚,这是刘辩毫无保留的信任,是一个犹子向叔父的请求。 刘备心底没由来的烦躁,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不但将刘辩当成天子,还是打心底把刘辩当作犹子看待。犹子都这么说了,他的回答里哪里还有拒绝这個选项? 回答除了行也只有行! 不过 刘备深吸口气,平复着心绪,“好,但但是要时刻配备医者看护。” 刘备没有提及换车,是因为刘辩的车架早就使用了悬挂系统。 刘辩狡黠一笑,“皇叔,朕早在出发前就命太医令的弟子吴普随行了。” 好好好,原来在这等着他呢?刘备稍稍安心,吴普的医术不如华佗张仲景,那也是仅仅不如华佗张仲景,堪称神医之下第一人。 随着刘辩的一声令下,提着医箱的吴普登上了马车,与刘备刘辩同处一个车檐下。吴普怀里的医箱是木制,便于携带的小箱子。其中收纳了银针、大蒜素、酒精以及一些调理刘辩身体的药材。 作为华佗大弟子的吴普,对药理的认知甚至不逊色于华佗。 经过这些年的实践,吴普集录神农、黄帝、岐伯、雷公、桐君、扁鹊、季氏、《一经》、医和等九家之论,乃汉以前药性研究之汇总。所记药效,注重临床实际,较少神仙方士之说。 有吴普在旁照顾,倒也没那么担忧了。 刘备松了口气。 长安 皇宫 “师侄,师侄,快快快,趁此良机,你我速速通过宫门,莫要叫那些侍卫给发现了!”刘协不断催促着曹昂。 曹昂无奈地说道:“师叔啊,你不是说凡事都以几位叔父的话语为先?我记得你的诸葛叔父和法叔父,再三强调不能不尊太傅,不能逃课。伱也痛快地答应,难道你要反悔吗?” “什么反悔?什么话?!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我去接皇叔有什么问题吗?兄弟还分个长幼,叔父自然也要分个大小!皇叔是最大的叔父,迎接最大的叔父不在约定之内!”刘协急忙找补。 作为全大汉叔父最多的人,刘协不止一次盼望叔父能够来到长安。 届时他就能大摆筵席,宴请诸位叔父共聚茶馆,问计各位叔父。 如此一来不就天下无敌了?! 两位马叔在前担大将,法叔诸葛叔庞叔在后作军师,刘巴偷取钱财,廖化充当先锋,黄叔拉弓射箭,关兄长鼓舞士气,庞会负责蹲大牢。 哪个盗贼敢作声? 别说区区盗贼了,再给他一千兵马,他都敢直奔西域! 只可惜事态的发展往往超乎预料,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叔父居然跟太傅串通一气。 这段时间堪称煎熬中的煎熬,他已经很久没能出宫,于是费劲好一番功夫,总算是等到了这个机会。 曹昂心中暗叹,大王啊,大王,这些都是你的叔父们故意为之啊。 心知肚明的曹昂没有点破,他无奈地说道:“对对对,师叔说得对。” 两人迅速出宫,等到真的出宫,刘协傻眼了。 不管是坊间还是巷陌都在讨论刘备大胜而归,就连袁绍三子的模样都说得有鼻子有眼,城中六十岁的老者都领到了一日的肉食和粟米。 ???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是说迎接的队伍才出发吗? 怀揣着满肚子疑惑的刘协一问,这才得知刘备不但回来了,还是在城中跟刘辩同乘一辆车转了三圈,整整三圈! 昏君,昏君啊! 气得刘协心中怒骂,就当刘协准备折返回宫时。 却被一道靓丽的身影勾走了目光,曹昂心中啧啧称奇心道:大王也到了慕艾的年纪了啊。 刘协怔怔地问道:“师侄.你知道方才那女子是谁吗?” “知道,当然知道啊。” “哦,不知道啊,不知道倒也正.嗯?你说什么?” 差点没有反应的刘协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曹昂。 曹昂平淡地说道:“是伏侍中之女伏寿。” 他打趣道:“怎么,师叔要给我找个师母?” “咳咳,胡说,胡说。”刘协装模做样咳嗽了几声,他强装镇定地说道:“我又不是见色起义的狂徒。” “哦?师叔是个什么想法?” “冠军侯有言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大丈夫身无寸功,怎么能贪图享乐?此事,待我立下赫赫战功封侯拜相再说!” “.” 曹昂的嘴角一僵,不是,大王能不能别用冠军侯的话?先不说匈奴已经投降大汉,就说冠军侯英年早逝,我等是不是要找句吉利的话说说?还有封侯拜相.大王你要不要看看你的爵位?王升侯是吧?你这高了侯爵多少级啊? 就在曹昂腹诽的时候,一道匆匆的身影领着一群卫士朝着两人奔来。 刘协面色一变,惊呼道:“不好,事情败露了。师侄快跑!” 曹昂本想说道,大王跑什么跑啊? 奈何刘协已经迈开大步冲了出去,纵然刘协身强体壮,单论速度却远不如那道匆匆的身影。 很快那道匆匆的身影就追上了刘协,他一边追一边喊,“大王,大王。大将军有要事请你去宫中一叙!” “要事?”刘协停住了脚步,绝对不是他跑不赢对方,而是皇叔之言不得不听。 他抬眼望着跑到自己前面,并且还有余力扭头拦在自己的人影,“廖将军,什么要事?” 所谓的‘廖将军’正是廖化,之所以被刘协称为‘廖将军’,全因刘协趁着诸葛亮庞统法正等人休沐的时候,在宫中宴请他们。一边将茶当作酒一边给这些叔父大封特封。 什么等到他就国,就拜法正和诸葛亮为左右丞相,拜庞统黄叙为前后丞相,拜马超马岱为神威天将军和神威地将军,拜关平为大将军,甚至连廖化都封为了骠骑将军,至于庞会庞会就当狱卒吧! 此事传到卢植耳中后,气得卢植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指着刘协鼻子破口大骂,“你以为还是汉初吗?谁告诉你大王能够擅自封官的?而且丞相怎么有四个?还有将军这么不值钱吗?老夫领兵时不过一中郎将!” 刘协连忙奉承道:“那是卢师没有遇对人,我封你为中丞相大将军,你看怎么样?” 卢植听完后顿时气坏了,什么叫没有遇对人?这是在骂先帝啊! 然后偌大的宫中响起了刘协的高歌。 每每想起此事廖化都想发笑,不过现在不是发笑的时候,他将嘴巴凑到刘协的耳边,严肃而又认真的低语道:“大王,大将军说事关陛下。” 事关陛下? 难道 刘协心底一颤,瞳孔剧烈一缩,一种不妙的感觉瞬间笼罩全身。 要知道廖将军速度之快不再他之下,能让皇叔派出廖将军来报,还.还事关陛下.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皇兄.皇兄”刘协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的内心极力反对那个念头,明明皇兄昨日都好好的.肯定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曹昂上前关切的问道:“师叔,你怎么了?” 刘协仿佛没有听见曹昂的话语,他口中喃喃,念叨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然后一把推开曹昂,朝着宫门撒腿跑去。 皇兄皇兄千万不要有事啊! 我.我再也不骂你昏君了! (本章完) 第554章 甘宁:啊?吕蒙? 第554章 甘宁:啊?吕蒙? 在一众卫士的引领下,心急如焚的刘协迈着匆忙的步子抵达了刘辩的寝宫。 当他亲眼目睹躺在床榻上的刘辩紧闭双眼时,整个如遭雷击,脑子里一片空白,耳畔嗡嗡作响。 眼前的画面瞬间就变得模糊了起来,就像是雨打玻璃那般,一滴接着一滴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断地从他的眼眶掉落,他不受控制地失声道:“皇皇兄!” 刘协的这道悲怆的声,自然是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 正跟华佗张仲景交谈的刘备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刘协的面前,他双膝微曲半蹲着身子,目光与刘协的眼睛保持一个水平,同时伸出手指帮刘协擦去眼泪。 刘备的到来,瞬间让刘协找到了主心骨,他张开哆哆嗦嗦的嘴皮,“皇皇叔,皇皇兄,他怎.怎么了?” “.陛下,他”刘备不决定欺瞒刘协,他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来。 在吴普的照料下,刘备和刘辩同乘一马车成功在长安城内转了三圈,这一路上刘辩的精神状态总体来说还算良好。 然而马车一进皇宫,刘辩的身体情况便急转直下。 幸好身旁的吴普眼疾手快,出手暂时稳住了刘辩的病情。 刘备赶忙让虎贲卫士前去请太医令,在即将抵达寝宫时,刘辩实在是撑不下去,在快要昏厥过去的最后一刻,刘辩反手抓住刘备的手,“皇皇叔,还请皇叔将协弟给朕请来” 后来的情况就是刘协看到的这般,刘辩躺在床榻上,华佗和张仲景刚刚结束诊治。 “经太医令和太医丞的诊治,陛下的病情目前算是稳定下来。” 这个消息对于刘协而言是不幸中的万幸,他的发白的面色稍稍缓和,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皇叔,也就是说皇兄并无大碍?” 只可惜刘协并没有听到他想要的回答。 刘备沉默片刻道:“据太医令和太医丞之言,陛下龙体本就虚弱,连日的朝会繁多的公务不顺之事诸多,导致积劳成疾。若是这样继续下去,唯恐伤及根本啊。” 刘协听来听去,只从刘备的嘴里听懂了一句话,天子是因操劳过度而昏厥的! “皇叔那应该怎么办啊?”刘协焦急地说道。 刘备看向华佗和张仲景,华佗和张仲景连忙会意,他们走到刘协面前,华佗低声解释道:“大王,日后切不能让陛下太过受累,最好要静养。” 张仲景点点头,“要多练五禽戏,其余能不理会之事就不要理会。” “那动怒.发愁会影响病情吗?” 听到刘协的询问,华佗和张仲景微微一愣,随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刘协低下脑袋,心底满是自责。肯定是他平日里太过顽劣,让刘辩头疼无比。 是.是我,是我害了皇兄啊! 刘备看出了刘协心中的自责,他本想出言劝慰。 可是就在这时,一道虚弱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是是协弟吗?” ! 是皇兄的声音! 刘协心中一惊,他猛然抬起脑袋,朝着床榻上看去。 只见刘辩抬起手朝着刘协的方向探去,刘协立即行动了起来,他连滚带爬的跑到床头,双手握住刘辩的手,他哽咽地说道:“皇兄,我.我在,我再也不骂你昏君,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会听卢师的话,你.你今后要好好静养,不要.不要理会那些朝事了好吗?最好.最好” “协协弟,不是你的错,朕知道协弟良善,朕从来没有被协弟惹得生气.” 刘辩的这番话让刘协心中的难过缓解了几分,但刘辩的这个状态还是让他十分担忧,他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皇兄.皇兄,你先好好休息,好好休息,不要说话了,好吗?” 谁知刘辩竟摇了摇头,“协协弟啊,身为天子,应当以国事为重啊,朝会怎么能不开呢.国怎么能一日无君?” 刘协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就连他都听出来华佗张仲景话里的意思,再继续下去怕是离死不远了啊! 再者说这不是有皇叔吗?直接让皇叔主持朝会不就好了吗?! 刘协情急之下脱口说道:“那我替皇兄开朝会!” 此话一出,全场一静。 医者宫人皆是神色大变。 他们虽然不通政事,但刘协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想要当天子?这不是妥妥的僭越之举?要是触怒了天子可就完了!最要命的是这话还被他们听见了! 刘备面色如常,完全没有这样的担忧。他比谁都清楚刘辩和刘协的感情,别看刘协时不时会骂刘辩为昏君,但真的有人敢背后说刘辩坏话,必然会触发‘协大怒’。 至于刘辩对刘协.刘辩为保刘协安全,连禁军都舍得派出去,对于刘协的出宫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不是刘协平日里总爱在卢植的课上溜出去,说不准真能随便出宫。 两人的感情真挚,刘辩怎么可能会觉得刘协僭越? 果然不出刘备所料,刘辩恍惚了一下,疲惫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有欣慰有遗憾有自责有期待 最终还是期待占据了上风,他缓缓点头,“好,吾弟肯定比朕要做得更好” 随着关羽张飞黄忠等人陆续抵达了长安,刘协下令召开朝会。 群臣们一如往常迈着小碎步进入了未央宫,不过今日与往常似乎有些不同。 哪怕再怎么后知后觉的朝臣都发现了异样,天子怎么带着陈留王上朝?发生什么事了? 很快这个疑惑就得到了回答,刘辩靠在靠椅上,努力撑着身子,他用余光看了看身旁的刘协,刘协面色如常,没有一丝惧色。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眼神示意谒者宣读诏令。 “皇帝诏曰.” 群臣纷纷竖起耳朵聆听着诏令内容,生怕漏掉任何的一个字。 诏令的内容大多是封赏,封赏的是讨伐二袁立下战功的朝臣和将士,不过也有封赏揭露刘焉僭越的吴懿,吴懿自然而然被封为了益州牧,严颜任汉中太守。 只不过刘备有些疑惑,怎么吴懿直勾勾的看着他,目光中不单单是蕴含着敬佩的情绪,还有一种莫名的意味 至于其他人.贾诩升为太常卿,孔融为太常丞,糜竺为少府丞。张飞升为征南将军,关羽升为征东将军,黄忠为征北将军。分别管理扬州,青州,冀州军事。 赵云升为左将军位列上卿,兵驻并州,管理并州军事。 在刘备和赵云一致的表奏下,简雍升为新任的大司农。 张辽太史慈徐晃曹操等人加封为安北安西安南安东将军。 孔伷张超等人封为杂号将军,只不过虽为将军,但手下无一兵一将,不得离开长安。 牵招和田豫分别升为护匈奴校尉和护乌丸校尉,陶谦不出所料地迁为学正。 至于封侯一事,除了孤军深入的曹操只捞了个亭侯,其余人等要么提高了一爵位,要么多了些食邑。 封侯一事本应是群臣最为在意的事情,可是封侯相比于刘辩身旁的刘协,还是刘协更让群臣们重视。 随着谒者将诏令的最后几句话宣读出来,群臣纷纷瞪大了眼睛,他们总算是明白刘协为何出现在此处。 “陈留王协忠孝兼备,朕膝下无子,龙体抱恙,特封陈留王协为皇太弟。” 什么?皇太弟?陈留王被封为皇太弟? 更令群臣吃惊的还在后面,刘辩命谒者复述道:“自今日起,朝会一事由皇太弟协替主持,皇叔辅佐!” 啊? 群臣面面相觑,这真的是立了个皇太弟吗?即便立皇太弟不也是应该先安排一些太子舍人充当太子的班底吗?怎么一上来就替陛下参与朝会?刘协的嘴替谒者又说道:“诸卿可有要事?” 还能有什么要事? 自然是希望陛下收回成命。 就当某个朝臣进言时,曹操居然站出来了,“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妥。如今天下安定,神器稳固。何必各地驻兵?” 嗯? 刘协眉头一挑,不是,他记得曹孟德是皇叔的好友,是自己师侄的父亲。 皇叔亲口在皇兄面前说,日后的政令没有地方军事的威慑很难推行下去。 按常理来讲曹孟德没有道理反对皇叔啊?莫不是得了癔症? 刘协回头看了看刘辩,刘辩面色如常,仿佛一点都不吃惊。 “哦?诸卿呢?” 刘辩随口一问竟还真有几个新升迁的官吏,纷纷为曹操出声。 看到这里升为九卿之一太常的贾诩不禁摇摇头,这随便一钩就勾出来几个糊涂蛋。 在各州驻兵本就是刘备上书,什么好人啊胆敢公然反对大将军的意思?连陛下都是站在大将军这边的。 要不是陛下为了在陈留王.皇太弟的面前示范,怎么都要被贬。 刘辩问起缘由,一个二个都是曹操说的那番话。 这让刘辩勃然大怒,扬言要惩处他们。 然而刘协却见刘辩朝自己使眼色,瞬间恍然大悟,皇兄是要我为其出声劝阻? 刘协连忙劝道:“皇兄,他们没有犯错,不至于惩处啊!还请皇兄三思!” “.既然皇太弟出言相劝,朕朕勉为其难不予追责尔等几人的冒失。”刘辩借坡下驴。 只不过刘辩看到曹操时,目光里透出一抹厌恶,“大鸿胪卿曹孟德,追击张儁乂太过冒进,害朕大汉将士性命。依朕看也别当什么大鸿胪卿,去当山阳郡郡守吧!” 啊? 刘协愣住了,不是,曹孟德怎么被贬了呢? 他出言相劝,只可惜这一次竟然不管用了。 朝会结束后,刘协迫不及待地敲开曹府的大门。 他不是担忧曹孟德,而是担忧曹昂。 试想一下父亲从九卿掉到了郡守,这换谁谁不伤心啊! 见到曹昂的瞬间,刘协就瞧见了曹昂脸上的忧色。 “师侄,你.”刘协欲言又止。 曹昂冲着刘协挤出一个苦笑,“师叔,进来吧。” 刘协一路上有很多话想问曹昂,只可惜话都到嘴边了,一抬眼瞧见曹昂那副低迷的模样,他又只能匆匆将话语吞进肚子里。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待到曹昂将刘协领进一间屋舍后,刘协发现曹昂脸上的愁容,竟不复存在,仿佛之前的不过是一场幻梦。 “这这是怎么回事?!” “师叔,小声,小声。” 经过曹昂的提醒,刘协压低了声音,但声音里仍然充斥着一股焦急,“师侄,你莫不是得了癔症?令尊要去山阳郡了,你怎么跟没事的人一样?!” “这是好事啊,其实家父本就想去山阳郡。” “本就想去.且慢!”刘协一点就通,“师侄,你的意思是令尊和皇兄皇叔串通好了,是故意的?!” “不错。” “这是为何?” “听说山阳郡钜野县李氏田产之多,多得数个县都是他们的田产啊。” “啊?” 数个县? 哪怕是刘协听到这番话语都不禁一阵心惊。 寿春。 “募兵募得如何?此次募兵据二将军所言是事关重大,贵在精不贵在多,不但要水中好手,还要身强体壮!” 甘宁询问着亲卫此次募兵的情况,自从他赶到寿春后,就在此地驻扎了下来。 虽然他练兵平平,但他见过高顺练兵啊,结合高顺留下来的练兵方法,他有信心练出一支水师精兵。 至于称呼 就叫车下虎士吧! 毕竟这个称呼是三将军取的 甘宁定了定神,认真聆听亲卫的回答。 “什么?邓当?若我没记错邓当是孙伯符部将?邓当要向我推举一位猛士? “叫什么?” “吕蒙?” “人呢?怎么没有看到人?” 就在甘宁派人想找邓当问个究竟时,万万没有想到邓当自己找了过来。 邓当脸上挤满讨好的笑容,“甘将军,末将.末将有一事相求.” “嗯?何事?” “就是末将那个不成气的妻弟.” 随着邓当的娓娓道来,甘宁总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邓当听闻甘宁要组建一支水师精锐,于是四处找人想将吕蒙塞进去。当然凭借吕蒙的实力,通过选拔自然绰绰有余。 只是从兵卒做起升迁实在太慢,要是得到甘宁的青睐司马都有可能啊! 邓当没能料到的是,他才将吕蒙安顿在寿春,刚一离开。 吕蒙就跟他的属下发生了矛盾,他的属下跟人吃饭时耻笑吕蒙,吕蒙大怒,偷摸到他属下身后,就要袭杀。 奈何被刘备留下的幽州兵给发现了,抓了个人赃俱获。 甘宁脸都黑了,不是,这种人都给他推荐?猛倒是猛,但也不能是这个猛法吧? (本章完) 第555章 有没有搞错,说刘玄德,刘玄德还真就来了?! 第555章 有没有搞错,说刘玄德,刘玄德还真就来了?! 看着甘宁阴沉的面色,邓当暗道一声不好。 不对啊,不是说此君之前是贼吗? 不是说此君素来欣赏勇猛之士吗? 此君率领水匪在长江水道兴风作浪,吾家妻弟不过是一时犯浑,难道难道仅仅因吾家妻弟袭杀我的部将? 邓当心中大呼糟糕,紧张地拳头紧攥,攥了一手的汗。 要知道前些天朝堂的诏令下来,甘宁获封为淮南郡郡守,任水师中郎将,听从关羽调遣。 他的妻弟吕蒙虽然杀人未遂,虽然想要杀的是他的部将,但是却在寿春被擒了个人赃俱获! 更要命的是今时不同往日,孙策可是被封为庐江郡守。 他这个军司马自然水涨船高,是实打实的郡中官。他麾下的部将.官位再小,也是郡里的官吏! 袭杀郡县官吏未遂,这种罪名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只要甘宁不予追究,那么他的妻弟就能安全无恙。 在述说的过程中,邓当用言语模糊吕蒙和部将之间的恩怨,大部分都在夸赞吕蒙的大志吕蒙的不凡。 甚至还借话里吕蒙之口说出了班定远的名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本以为这样的吕蒙能够让甘宁提起兴趣,如今一看似乎.似乎搞砸了?! 要是换做其他人,邓当定然不会冒险得罪甘宁,但吕蒙毕竟是他的妻弟,他将吕蒙带出来的,又怎么能置之不理? 邓当为吕蒙开脱,“甘将军,末将妻弟是一时糊涂,是少年意气率性而为,是无法容忍他人的耻笑,这才做出如此糊涂之事,还望” 甘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挥了挥手,出声打邓当的言语,“且慢,且慢。少年意气我倒是能够理解,遭受他人耻笑而大怒我也明白。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汝妻弟哪怕是持刀要与汝部将分个高下,在过程中将对方杀死,我都会觉得此人倒是个有血性的猛士。他千不该万不该趁其不备出手!” 邓当心中顿时一咯噔,甘宁都这样说了,可见吕蒙真的只能蹲大牢了。 邓当硬着头皮说道:“甘将军,吾妻弟十六岁就敢杀人,只.只是出身寒微,没有受到良师的教育,还望.还望甘将军法外开恩啊!” “法外开恩?”甘宁冷哼一声,“古时秦舞阳十三岁就敢杀人,然而秦舞阳面对秦王政呢?还不是胆战心惊,双手发抖?更何况汝十六岁杀人的妻弟?” “甘将军,我” “嗯?!” 本想再尝试一次的邓当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完,甘宁眉头一挑,目光犹如刀子一般朝他袭来,满脸的不悦仿佛在说,‘再替吕蒙求饶,乃公连你也抓!’ 邓当的脸色顿时一白,他这才想起来甘宁背后站着的可是征东将军关羽关云长! 但凡甘宁真的动怒,要处理他这个军司马,怕不是比捏死一只蝼蚁还要容易。 为了性命和日后着想,邓当立刻闭上嘴巴,同时在心里嘀咕道,吕蒙啊,吕蒙。我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仁至义尽了,姊丈实在无能为力,要怪就怪你太过冲动鲁莽了吧 思绪仅在一瞬,就是这一瞬的功夫,邓当改变了想法。 他不再坚持,脸上聚满了讨好的笑容,“对对对,甘将军说得对啊,是我.是我太糊涂了。” “就是.就是不知吕蒙如何处理啊?” “如何处理?”甘宁瞥了邓当一眼,“此事你无需知道,退下吧。” 邓当欲言又止,只得抱拳称诺,遗憾退去。 至于如何处理吕蒙,甘宁本想按照律法来给吕蒙定罪。 只不过.这吕蒙二字怎么有些耳熟? 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关将军.是关将军吗? 甘宁想了想,决定书信一封给关羽,将此事全盘告知,看看关羽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说干就干,甘宁撸起袖子,提起毛笔,沾染墨水,挥毫笔墨。 洋洋洒洒将此事描述完,等墨水晾干后,甘宁小心翼翼地将书信塞进信封,唤来亲卫命亲卫务必将书信交到关将军手上。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不如去看看募兵募得如何。” 甘宁起身伸了个懒腰,思前想后决定去募兵现场看看进度如何。 当他来到城中募兵的地方时,入眼处是大排长龙,好不热闹。 负责募兵的将士见到甘宁亲至,纷纷起身抱拳行礼。 甘宁随意的挥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他询问道:“如何?此次募兵进度如何?” 将士回道:“回禀甘将军,五千兵卒已经募得七成,大多都符合要求。” “不错不错,可有考校结果突出之人?” “有。” 将士连忙拿出一张名单,这张名单上面前罗列了各个兵卒考校的结果,分别为甲乙丙丁,甲乙丙丁中又细分为上中下,各项平均为乙下是通过的底线。 甘宁接过来一瞧,嚯,居然有人各项都拿了甲上。 甘宁满意地点点头,“丁奉?庐江人,不错不错。” “左先生,请,此处便是尚方府。” “陶君,请,此处便是太学。” “孔君,日后太常府的文书一事还望孔君多多协助.” 这些时日以来,刘备在大将军府与九卿府邸来回奔波,将左慈陶谦孔融等人一一请到各自的官邸。 这些人当中要么是演义中有恩于他,要么就是他答应了对方。 好在一切顺利,左慈进入尚方府亲眼目睹一件件超乎想象的器械,顿时来了兴致,尤其是在见到黑火药的诞生,激动得甚至把刘备晾在一旁,兴奋地喊道:“哈哈哈,妙,妙哇!” 刘备也不恼,吩咐将作大匠蒲玉看好左慈,待到左慈清醒后,务必将各种注意事无巨细告知,便匆匆离去。 将陶谦送到太学后,刘备请来祭酒为陶谦解惑。 谁知道此时太学之中爆发了骚乱,起因是经典里某句话的理解。原本两人聊得好好的,结果越聊矛盾越大,然后就演变成拳脚相加。 刘备本想出手制止,再让人去请博士郑玄。 陶谦却毅然挺身,“不劳大将军出手,老夫不但会些经典也略微懂些拳脚。” 刘备见陶谦不像吹嘘,暂且掐灭出手的想法。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松懈下来,反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旦有什么不对劲,就上前去支援陶谦。陶谦冲着两个太学学生怒道:“都给老夫住手!” 两个太学学生置若罔闻。 陶谦一怒之下快步上前,突如其来的陶谦吓了太学学生一跳。 惊愕之余两个太学学生又看到陶谦上了年纪,一时之间无从应对。 虽然陶谦上了岁数,但上过战场杀过敌寇,能胜任校尉的他,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他抓紧天赐良机,朝着两人腹部就是一人一拳。 两名太学学生顿色色变,疼痛顺着腹部冲了上来,疼得他们直接双膝一软,噗通一声竟然跪倒在地。 两人心中叫苦不迭,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老丈,怎会如此厉害?! 待到两人疼痛稍稍缓解,才一抬到头,就见陶谦吹胡子瞪眼,“你二人可知错了?!” 两人哪里还敢在陶谦面前造次,他们脑袋点得就像是小鸡琢米,“我我等知错?” “知错?老夫看你们不是知错,是怕挨打!老夫身为学正,就得担负起学正之责,就让老夫来给你二人讲讲错在哪里.” 两人面面相觑,彼此冲着对方挤出一个苦笑。 祭酒感叹道:“大将军,让陶学正担任学正实在是有些屈才,凭借陶学正的本事,便是当个太学丞也不为过啊。” 太学丞是祭酒的副职,要是按仙乡后世的评判标准相当于.副校长? 见陶谦融入了太学的氛围里,刘备不多做停留,默默离开。 将孔融送到太常府后,贾诩热情接待了孔融。 对于贾诩的热情,孔融有些抵触。 刘备及时发现这点,出声为其缓解抵触情绪的同时旁敲侧击寻找缘由。 原来是贾诩的名声太臭,这才引起了孔融的忌惮。 说来说去也就两个字,误会。 知道缘由,那就好解决了。 经过刘备的一番解释,孔融恍然大悟,原来.原来太常卿是遭到世人误会了!这不就同我一样吗?惭愧.惭愧啊。 贾诩眼中精光一闪,不用刘备多言,直接接过刘备的话茬,扯着“孝”跟孔融聊了起来。 不出片刻,两人相谈甚欢,颇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既视感。 刘备松了口气,两人相处融洽是他乐于见到的场景。 太常主管宗庙礼仪,位列九卿之首,地位崇高。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太常兼管的文教。 日后在教育上的改革离不开太常,贾诩的才能自然不用质疑。但可以预料到的是,这样的改革势必成为靶子,成为士人言语攻击的对象。 孔融作为建安七子之一,他虽然政事平平战事一塌糊涂,舌战群儒的本事应该不如诸葛丞相,但也不可小觑,也就同为建安七子的陈琳、王粲等人能够相提并论。 当然主管钱财的少府也缺这么一个人物,早前刘备就让幕府放出只看才能和德行,不看出身的风声,事实上也吸纳了一批寒士前来毛遂自荐。 可惜的是他们骂人的功夫远远不如孔融,于是刘备只得按照各自的才能性情,分配到对应的位置上。 好在同为建安七子的王粲也来到了长安,得知消息的刘备连忙动身前去拜访。 “王兄,长安到了。” 马车中士孙萌摇醒了昏昏欲睡的王粲。 王粲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啊,到长安了?!” 士孙萌苦笑道:“王兄啊,王兄。我实在是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明明打算前去投刘景升,为何又要折返回长安?大将军虽然贤名在外,可是大将军幕府能者辈出。还不如去投同乡人刘景升呢!” “啊”王粲打了个哈欠,冲士孙萌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我听闻大将军征辟幕府之官不看出身只看才能和品行。刘景升与我虽为同乡,奈何刘景升已经在幽州站稳身形,我等此番前去未必能得到重用,不如前来长安试试。” 士孙萌觉得王粲太过乐观,刘表不会重用,不代表赫赫有名的刘备会重用啊。 其实王粲对于投奔刘表的结果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他相貌平平,身体孱弱。名为同乡,实则跟刘表也没有什么交情,最乐观的情况或许是谋个闲职当当。 来到长安的结果也许还不如直接投奔刘表,问题是他对刘备实在是有些好奇。 他出身名门,但见到了太多的离乱,就连他自己都是其中之一。 他的父亲名王谦曾是何进的长史,他的大父是王畅曾任司空。 凭借此等家世,就算不能保证位列三公,好歹能在朝堂里混得风生水起。 只可惜董卓上台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父亲被董卓牵连杀害,他的处境变得岌岌可危起来。曾经为了接待他匆忙得连鞋子都穿错的蔡邕伸出援手,他这才侥幸逃出洛阳。 只可惜蔡邕死在董卓的屠刀之下,不幸中的万幸是蔡邕的家眷早早离开了洛阳,去往了关中。 那时的关中正处关张段煨相争,南匈奴蠢蠢欲动。然而关张攻城略地的速度太快,关中很快就被关张收复。 他这一次前往长安也有拜访蔡邕家眷的意思,见到蔡邕的二女相安无事,心中的顾虑总算是落地。 总而言之,他的本意是试试能不能见到刘备,他想看看刘备到底是不是传闻的那般。 士孙萌只觉得王粲异想天开,大将军是何等人物?是他们说见就能见的吗? 然而士孙萌和王粲才找到一间居所,刚刚落脚歇息。 紧接着就响起了一道敲门声,士孙萌眉头一挑,脸色有些不悦,他们前脚休息后脚就有人敲门这是什么意思? 只听门外的人说道:“请问此屋可是王粲王仲宣,士孙萌士孙文始的居所?” 王粲本想回应,奈何被士孙萌给制止。 士孙萌清了清嗓子,反问道:“来者何人?” 外面的声音迟疑了片刻,不过很快就回道:“我姓刘名备字玄德。” 士孙萌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原来是刘玄德 嗯?! 什么?! 刘玄德?大将军刘玄德?!有没有搞错,说刘玄德,刘玄德还真就来了?! (本章完) 第556章 关羽:吕蒙?过来吧你! 第556章 关羽:吕蒙?过来吧你! 与刘备对坐的士孙萌心脏怦怦地跳动个不停,平日习惯的坐姿放在当下那可谓是浑身的不适,就像就像是坐在插着针的毡子上。 谁能想到刘玄德还真就来了啊?! 士孙萌是又惊又喜,喜的是大名鼎鼎的刘玄德居然亲自来访,惊的也是刘玄德亲自来访。 须知大将军府征辟,并不是让大将军亲自登门拜访啊! 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的士孙萌,不敢抬眼跟刘备对视,只得用眼睛的余光去偷瞄好友王粲的反应。 哪知王粲非但不惊,反倒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刘备。 王兄啊,王兄,与我等对坐的可是大将军,你你这样真好吗? 王粲似乎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甚至毫无顾虑地跟刘备畅谈起天下大事,从朝堂政令谈到民生多艰,从董卓之乱谈到军阀并起,听得士孙萌眼皮狂跳不止。 王兄啊,王兄,你我身无寸功,就这样议论天下大事真的好吗? 事态的发展往往超乎他的预料,刘备非但没有呵斥王粲,反倒是对王粲话语里的很多观点予以认同,同时指出了某些地方的不妥之处。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刘备便和王粲相谈甚欢,光从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架势来看,不知道的人恐怕会误以为两人是相交许久的知己好友。 除去最开始的惶恐,士孙萌没有什么嫉妒的想法,也没有感到尴尬和不适。 在刘备和王粲交谈的过程中,刘备并没有遗忘掉他,谈到某个关键点的时候,刘备会询问他的看法。 这些问题中,一开始的他觉得棘手,但也不是不能回答。越问到后面,他越觉得得心应手,几乎是张口就来。 刘备听完士孙萌的回答,往往都会颔首,说出一番勉励的话语。聊到后面,刘备丝毫不吝啬溢美之词,直夸士孙萌文采飞扬。 这话说得士孙萌喜不自胜,须知刘备可是卢植弟子,又是教导张飞的长兄,能够得到刘备这样的夸赞,就算没能在幕府中当官那也不虚此行了! “传闻两位皆是饱学之士,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能结识两位贤才,真是一件幸事!王君、士孙君没能在朝中任官,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我愿以黄阁书佐的官位请两位贤才出山。” 刘备居然起身冲着两人郑重地抱拳行礼,士孙萌和王粲面面相觑,黄阁在大将军府中担负典领文书簿籍,经办事务之责。黄阁职权甚重,倘若一上来就让他们担任黄阁掾、史,饶是王粲也没有信心挑起此等重担。 而书佐仅在各曹掾、史之下,高于士人所耻笑的令史。 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但职能可一点也不小。 足以看得出刘备对他们的重视。 两人连忙起身还礼,异口同声道:“愿为大将军效力!” “善。”刘备微微颔首,经过一番洽谈,他大致摸清楚了两人的水平。士孙萌的才能集中在文采上,虽然不如已故的其父士孙瑞,但让他意外的是士孙萌竟还保留着少年意气,想要成就一番大事。 刘备想了想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王粲自然不必多说,作为建安七子的他,才华横溢,不拘小节。更难得的是此人遭受离乱,能够切身感受到百姓的悲苦,怎么说都是太常之才! 孔融的官位让王粲来担任或许更加合适。 刘备转头一想,反正最先开刀的是贾诩,不如让王粲和孔融相互驰援,一同对抗舆论。 随后刘备带着两人离开了逆旅,亲自出资为两人寻了个居所。 将王粲和士孙萌安顿好后,刘备竟接到了天子请他进宫的口令。 当刘备步入寝宫的时候,瞧见的是这般景象。 高高在上的天子端着汤碗慢慢地啜饮,顽劣的陈留.皇太弟刘协愁眉苦脸,看着面前的政务抓耳挠腮。 此情此景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好在刘备早已适应。 自从华佗张仲景告知刘协天子不能操劳以来,刘协拍着胸脯表示要接过天子的重任。 先是刘协替刘辩开朝会,后又是刘协帮刘辩看政令。 当然刘辩没有大意到让刘协动手处理,刘协也有自知之明不敢随意处理。通常是刘辩状态良好,刘协就向刘辩道出自己的想法。要是刘辩状态不好,就会将想法写下来,命人送到大将军府,看看想法有没有问题。 结果往往都不尽如人意,刘协这个卢大儒门下肄业大王水平实在是堪忧,他几乎将所有的心思全投入了怎么冲锋怎么打仗上。 好在刘辩一有空就会不厌其烦地为刘协讲解心得,刘协绷直身体认真倾听。离开刘辩的寝宫后,重新投入到卢植的课堂。 刘协的改变,让卢植顿感惊奇。起初以为刘协是虚张声势,渐渐的发现,坏了,殿下好像好像真的变得认真起来了! 至此之后,刘备从来没有听到过刘协的高歌。 但代价是什么呢? 刘备看着满脸苦涩的刘协,心道:这便是答案吧。 “皇叔来了?!”刘辩连忙起身冲着刘备说道:“皇叔,此参鸡汤甚为鲜美,朕本想派人给皇叔送去,不料皇叔竟先一步来了。” 刘辩口中的参鸡汤是华佗和张仲景研究出调理身体的大补之物,在华佗张仲景诊断出刘辩体虚的时候。刘备留了个心眼,抵达仙乡之后,他趁机搜罗仙乡的一些补药,赫然发现人参强壮滋补药,适用于调整血压、恢复心脏功能、神经衰弱及身体虚弱等症,也有祛痰、健胃、利尿、兴奋等功效。 刘备连忙将人参和一些补药记下,将这些交给华佗张仲景。 谁知华佗和张仲景对视一眼道:“《神农本草经》中列人参为上品,原来还有这般功效,难怪难怪。” 刘备这才知晓,原来前人对人参一直有所研究。 大汉人参的产地多在太行山和辽东,随着太行山山贼的倾覆,朝堂派出了部曲,协助医者采摘人参。 华佗张仲景在吴普的协助,以及仙乡资料的参考下,研究出了适合刘辩的参鸡汤。 这种参鸡汤不算太补,适合刘辩的同时,寻常人只要不是接连数日食用,都能起到滋补的功效。 刘备得知后,连忙派人给诸葛亮及其父送了一大碗参鸡汤过去。 但.天子真正的目的并非如此简单。 刘备从刘辩的眼神中瞧出了端倪,他见刘辩意有所指地瞥了瞥犹如闷葫芦的刘协,眼神中透露着一抹焦急。 原来如此。 刘备瞬间会意,想来是陛下见协儿跟政务怄气,连摆在案牍边的汤都不管不顾。心中是又焦又急,只好命他进宫劝劝刘协。 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后,刘备没有犹豫,他果断的走到刘协的身前。 “殿下,你需要休息。” “不用,不用!再让我看完这篇,让我看完这篇!”刘协脑袋抬都没有抬一下,依旧挤着眉头保持着伏案的姿势,似乎没能察觉到身前究竟是何人。刘备:“.” 不是,之前的协儿表现得对政令置若罔闻,如今怎么执拗得像是在钻牛角尖? 刘备自然是知道缘由,他出声劝道:“殿下,人无信不立,立下的誓言努力去践行是大丈夫所为。但大丈夫也有有所不为的时候,奋发向上值得支持,想不明白使劲死磕不值得提倡。殿下,先休息吧。” 刘协仍然不为所动。 刘备眉头一挑,合着他的话刘协是一点都听不进去啊。 见言语无法起到作用,刘备索性一把抢过刘协手里的政令。 刘协顿时急了,他口不择言道:“谁?是谁拿走了政令,快给乃公交出来!” 然而一抬头,刘协见到的是皮笑肉不笑的刘备,“方才是谁当着我的面喊‘乃公’?” 刘协心底咯噔暗道一声不好,面色瞬间一僵,脸上的焦急顷刻间消散地一干二净,到了嘴边的话被重新吞下肚,脑门上渗出黄豆大小的汗珠,手脚变得一片冰凉,他朝着刘备使劲挤出一个笑容,“原来.原来是皇叔啊,我我跟你闹着玩呢” 刘备没有说话,默默脱下了鞋履。 刘协面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硬着头皮说道:“我我如今是皇太弟,皇叔皇叔你不能脱下鞋履,你.你不能动手啊” 刘备看向坐在一旁的刘辩,刘辩强忍住笑意严肃道:“不,皇叔可是先帝亲封的御弟,是你我的叔父。协弟,即便你是天子,皇叔也能动手。” 刘协的面色变得更难看了,他心中大骂道,昏皇兄,皇兄你坑我啊!没当皇太弟要被皇叔打,当了皇太弟还要被皇叔打,这皇太弟不是白当了吗?! 刘备瞥了刘协一眼,强调道:“这是打你出言不逊,日后勿要再犯了。” 下一刻,天子的寝宫内飘起了刘协的高歌。 禁卫们面面相觑,“早前我就听闻卫将军府和太傅府时不时会杀彘,怎么今日连天子寝宫都在杀彘了?怪哉,怪哉。” 经过一番鞋履的教训,刘协拍着胸脯保证道:“皇叔,下次下次我再也不敢不搭理皇叔了!” 刘备嘴角一抽,“不是,不是这个。” “那那是?”刘协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要我再强调一遍么?”刘备吹胡子瞪眼。 刘协缩着脑袋,怯怯地说道,“这我.我再也不自称‘乃公’了。” “这还差不多,你先去歇息吧。” “可是.可是这些政令,我还有许多不曾弄懂”刘协看着满案牍的政令,满眼担忧。在他看来,他要是能够像刘备一样,一下子处理许多政务,如此一来不就能让刘辩不再担忧了? 刘备和刘辩抿了抿唇,熟悉刘协的两人自然清楚刘协在想些什么。 尤其是刘辩心里十分愧疚,他知道刘协志不在此,可.可除了刘协外,还有谁能担此重任? 皇叔吗? 刘辩看向刘备。 就算他把皇位塞给皇叔,皇叔也不会要吧。 刘辩叹道:“协弟,是朕对不起你啊。” 刘协认真道:“皇兄,什么对不起。如今除了大母,我也只有皇兄和皇叔了” 刘辩心中微微一颤,眼睛低垂,发出无声的叹息。 眼看周遭的氛围变得低迷起来,刘协连忙嘿嘿笑道:“皇兄,依我看啊,你不如和皇嫂多给我弄几个犹子出来。” 刘辩看到刘协这般没脸没皮的模样,心中的失落一扫而空,他哑然失笑,“你这痴儿.” “什么痴儿?是痴弟,皇兄你糊涂啊!”刘协抗议道。 刘备看不下去了,他轻轻拍了拍刘协的肩膀,“别再耍宝了,我有一计你想不想听?” “嗯?皇叔的计?”刘协瞬间来了精神,虽说屁股还有些疼,但他依然尽力地扬起脑袋,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只不过结合刘协趴着的姿态,不论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刘备谆谆善诱,“之前你不是经常问计群贤吗?事到如今怎么不会了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刘协恍然大悟。 刘备正想点点头夸一句孺子可教,哪知刘协忽然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并满脸严肃地问道:“大将军怎么看?可有良策?” 刘备:“.” 刘辩:“哈哈哈” 刘备嘴角抽了抽,“我不是让你直接问我啊.” 见刘备似乎又要动怒,刘协连忙找补道:“皇叔,皇叔,我我跟你闹着玩。我知道找谁了,等到痊愈后,我这就去找法叔父诸葛叔父庞叔父!” “孺子可教。”刘备神情这才缓和,不过他突然想起关键一点,忙补充道:“你不要逮着一个人问,尤其是逮着亮!” 刘协眨了眨眼睛:啊?这又是为何啊? “青州.平原” 望着近在眼前的平原,赴任的关羽心中感慨万千。 然而一封急匆匆的书信打断了他的感慨,“嗯?是兴霸的书信?” 关羽轻车熟路地拆开一看,舒展的眉头越看越皱,他喃喃自语,“吕蒙?刺杀?邓当求情?!” “呵呵,为了私愤袭杀郡县官吏还有理了?!” “该如何处置?” “此等顽徒,自然要让他尝尝苦头。还想从军谋个官职?给我按律干几年徭役吧!” 思前想后,关羽提笔给甘宁写去书信,让甘宁将吕蒙送到青州服役! 此时此刻身处郡县牢狱的吕蒙没由来地打了个大大的寒噤,为何为何某深感不安? 莫非莫非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本章完) 第557章 士别三日年,当刮目相待,糜芳:嗯?我怎么不知道? 第557章 士别三日年,当刮目相待,糜芳:嗯?我怎么不知道? 阴暗的牢房中,响起了几道沉稳的脚步。 突如其来脚步声对于被移交到平原牢房的吕蒙而言,无疑是平地一声惊雷,瞬间令他紧张了起来。 虽然他不通文学,对大汉律法的认知只是流于表面,可他知道杀人未遂也不应该送到青州啊! 特地转运,这不是白白浪费功夫吗? 吕蒙是想了一宿又一宿,连嘴里的茅草都要咬烂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总不可能有人指名道姓要将他送去青州吧?他能有这个颜面? 当然他也幻想过,往日里勾肩搭背的好友和言之凿凿说要出生入死的弟兄突然杀出,趁着官吏将他移交给青州的空档里出手相救。 但.他人都到青州平原了,这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什么人搭救。 晦气,说得好听,遇上大事就不见影踪。 总之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他可是听押运的兵卒说过平原是关羽关云长驻军的所在地。 关云长的威名连三岁孺子都听说过,他自然知晓关羽的威风,也能猜出关羽的权势。 一旦身处平原牢狱,除非关云长亲自下场来捞他,不然恐怕真得蹲大牢了。 至于关云长亲自来捞他?他何德何能能惊动关云长啊! “你便是邓当妻弟,吕蒙?” 伴随着一道雄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吕蒙纷乱的思绪瞬间被拽到了当下。 他缓缓抬头,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身着戎装的将军映入眼帘。 吕蒙微微一怔,出现在眼前的这位将军的形象为何.为何如此令他感到熟悉? 将军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似涂脂,一双丹凤眼衬着卧蚕眉,看上去不怒自威。 真叫一个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且慢! 吕蒙心中一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长髯!枣色!丹凤眼! 这.这般相貌不是关羽关云长关将军,还能有谁?! 为何关将军会出现在此处? 莫非莫非是来捞他的?! 很快吕蒙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刚刚兴起的激动瞬间消退,他看着关羽如同磐石一般站在牢房之外,脸色冷等宛如冰霜。 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前来捞的模样啊! “汝是耳聋了吗?!二将军在问你话!”关羽身旁的亲卫露出厌恶的神情,出声呵斥。 亲卫的表现印证了吕蒙的想法,吕蒙收起最后一丝庆幸,小心翼翼地抱拳行礼,“汝南人士,吕蒙见过关将军.” “你为何要出手偷袭他人?” “回禀二将军,并非是我偷袭,而是那人耻笑我在前,我这才举刀袭杀那人” “呵呵。”关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容,“仅仅因他人的言语而方寸大乱,萌发出杀人的念头,怎么叫大丈夫?遭到他人耻笑,要么扬起拳头打回去,要么奋发图强让他仰望你。千不该万不该举刀袭杀!某平生最恨背刺的小人!” 吕蒙心中不禁咯噔,要是被关羽认定为背刺小人,那么真就前途无望了,连忙低头认错,“二将军,我是一时糊涂,我.我错了,还望还望二将军宽恕.” “不。”关羽摇摇头,“你不是知错了,你是怕了。” 关羽的亲卫问道:“二将军,该如何处置此人?” 亲卫这一嗓子让吕蒙将到嘴边的话重新咽回肚子里,他隐隐能够感觉到关羽对他的厌恶,厌恶的就像是在看仇寇那一般。一开始这种感觉还没有眼下这么浓烈,等他说完缘由后,这种感觉蹭蹭的上涨,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 如何处置? 关羽打量着吕蒙,回忆着从寿春传来的消息。吕蒙是落在幽州老卒之手,等闲二三个幽州老卒不能近身。不过十六岁的年纪,能够有这样的勇武算是不错。 但此人的性情 关羽眉头拧成了麻绳,他万万没有想到吕蒙在这个年纪第一反应就是背刺袭杀。 若是放任自流那还了得?! 仅仅让吕蒙去服役真的够吗? 这该如何是好? 关羽思来想去寻不到一个好方法,但想着想着想到一个人。 元直! 由于青州长年遭受内乱,导致民生凋零。正值大力恢复民生的时候,故而录尚书事的刘备推选出徐庶为青州刺史,监督各个郡县民生的建设与恢复。 虽然徐庶是管理民生,但谁也没说不能请教徐庶啊。 打定主意后,关羽吩咐道:“暂且将此人关押在牢狱当中,等我回来再作定夺。” 亲卫以及狱卒抱拳称诺。 望着关羽离去的背影,吕蒙非但没感到放松,反倒是更加不安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怪哉,怪哉。 “请问徐刺史在府中吗?” 抵达青州州府门前,关羽并没有直接走进州府,反而先是询问起府门前的门卒。 两个门卒皆是心中一惊,眼前之人该不会就是二将军吧? 这着装.这胡须.这眼睛. 肯定是二将军无疑! 关羽的出现惊得门亭长连滚带爬的跑出相迎,“二将军,快请快请,徐刺史就在府内接见各郡郡守!” “嗯?徐刺史忙于公事?”关羽刚刚伸出去的脚再度缩了回来。 这把门亭长给整不会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将军,为何停步不走啊?” “徐刺史在接见郡守,我怎么能打扰?”关羽认真的说道。 门亭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道:二将军您别说打扰了,就算您在郡守脑袋上拉屎拉尿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啊! 关羽问道:“徐刺史接见多久了?” “有有一会儿了.”门亭长干巴巴地回道。 关羽点了点头,“那我就到那边茶肆等上一会儿,若徐刺史忙完公事,望君告知我一声,我好前来拜访。” 言毕关羽冲着门亭长抱拳,竟真的抽身走向了茶肆。 啊? 门亭长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不是说将军校尉什么性如烈火吗?为何为何权势滔天的二将军竟.竟如此客气? 且不说愿意等徐庶,就说冲他抱拳还有移步去茶肆等待这分明是不想让他们感到不适啊! 门卒看着有些恍惚的门亭长,忍不住问道:“门亭长,我等真要等使君忙完公事后前去通知吗?” “啪” 门亭长反手给门卒的脑袋来了一巴掌,“这还用问吗?自然是立刻现在马上去通报徐使君!” “诺诺诺”门卒连连点头。就在门卒准备扭头朝府邸跑去时,门亭长喊住了他,“罢了,还是我亲自去通报使君吧!” 关羽才听完一篇故事,亲卫便匆匆赶到他的跟前,压低声音道:“二将军,徐刺史来了。” 嗯? 元直出来了? 怎么能让元直出来了呢? 应该是我去拜访元直啊! 关羽瞬间坐不住了,他急忙起身朝茶肆外面走去。 关羽前脚走出茶肆,后脚就见徐庶笑盈盈地朝他走来,他惭愧道:“元直,怎么能劳烦你出门相迎,应该是我登门拜访啊?” “这不是听闻二将军拜访,便情不自禁地赶来了吗?” “那元直的公事?” “公事原本就已经处理妥当,再者说二将军的事情难道就不重要了?在我眼里二将军的事情同样重要,二将军,请,移步州府一叙吧。” 徐庶的这番话实在说在关羽的心坎里去了,他反手抓住徐庶的手,“元直,请!” 青州州府厅堂之中,听完关羽讲述的徐庶轻摇羽扇,缓缓点头,“不错。二将军果然谨慎,确实不能仅仅让吕蒙服役。” “元直可有妙计!还望元直教我!”关羽眼神都亮了。 徐庶哑然失笑,演义上关羽是死于吕蒙之手,这件事情对于他们这些应梦贤臣而言并非是什么秘密。 也许演义与现实有些出入,但眼下吕蒙所行之事,足以说明吕蒙并非是什么良善之辈。 鉴于演义发生之事,换做是常人,知道日后会被吕蒙背刺。最关键吕蒙十六岁就暴露了此等劣行,还落在了他的手上,就算是不对吕蒙下死手,出手消消气也不为过吧。 而关羽呢?关羽目的是纠正吕蒙的劣行,是觉得吕蒙也算个大才,如此下去实在可惜。 不得不说,三兄弟性情相符,志趣相投啊。 徐庶摇摇头,将万千思绪暂且抛出脑海,他缓缓说道:“二将军且听我细细说来,吕蒙出身寒微,如今的志向是凭借战功过上富足的生活。” “若是一味的劳役,对于出身寒微的吕蒙而言远远起不到纠正的作用。” “不但要劳其筋骨,还要攻其心神。” “攻其心神?攻心计?”关羽不禁讶然。 徐庶缓缓点头,“不错。吕蒙的志向很单纯,就是过上富足的生活。倘若让此人每日辛勤劳作后,得知要是没有背刺成功投军后的境遇,眼睁睁地看着精兵一步步晋升,立下功劳,朝着他原先的志向渐渐靠近。而他只能为自己的过错负责,整日整日的奔波在劳役当中。二将军见时机成熟,予以此人一个改变的机会,还怕此人能不改过吗?” “高!”关羽猛得一拍大腿,冲着徐庶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徐军师,实在是高!某佩服佩服!具体如何施行,还要劳烦徐军师多多指点啊!” 蹲在阴暗无光的牢房里的吕蒙满脸愁容,心里不禁越发紧张起来。 他实在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最近这段时日里不断有囚犯被送进牢狱里,这些囚犯的过错罪不致死,大多是是被罚徭役。 吕蒙不禁心想,该不会自己也是徭役吧? 又过了数日,对于他的处理结果总算是下来了。 徭役十.十年! 当吕蒙看到这四个大字的时候顿时目呲欲裂,十年,整整十年啊! 他早早离开家母,不就是为了闯出个名堂,争取早日过上富足的生活吗?! 可如今直接.直接被打上了十年的刑期! 等刑满释放,他都二十有六了! 换成同乡人,这个年龄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孩子了。 懊悔,懊悔的情绪在吕蒙心底冒出,他恨啊,他恨当时太过冲动,也恨自己太过倒霉,居然被抓了个现行! 狱卒敲了敲牢笼,“尔等都给我速速准备,等下尔等要去修缮校场!” 不久之后,在狱卒的率领和一些老卒的看押下,吕蒙与一众囚犯赶赴到城外的校场。 其间吕蒙难免听到老卒们的攀谈,“听说甘将军的招募的车下虎士的军饷可比我等还要高。” 老卒的话让吕蒙的心思活络了起来,他曾听这些老卒提过军饷,光是他们寄回家的军饷都能让三口之家吃喝不愁,甚至还有盈余。可以说单单是老卒的军饷就能让他的母亲过上富足的生活,如今告诉他车下虎士比这些老卒的军饷还要多?! “嗯?但是募兵的要求很高吧?” 另一个老卒道出了吕蒙的心声,他竖起耳朵认真倾听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确实高,据说拿到榜首的是庐江的丁奉,据说此人一上来就是亲卫伍长!此人的成绩貌似是.” 这个老卒将丁奉各项成绩都说了个大概,从游泳到跑步,从跑步到射术,从射术到气力等等。 吕蒙仔细一听,心中一颤,这人的成绩.这人的成绩.竟还不如他?! 这样说来,要是当初.当初他没有袭杀邓当部将,他他不但能加入车下虎士,还能.能当上亲卫伍长?! 后悔,这一刻吕蒙是真的后悔了,悔不该当初刺杀姊丈部将啊! “喂!那个谁?你怎么连营帐都扎不好?!” 一个老卒的声音将吕蒙纷乱的思绪拉回当下,吕蒙定眼一瞧,原来是方才的恍惚令他出了纰漏,导致营帐扎得歪歪斜斜。 老卒又将矛头对准狱卒,“你是怎么监督的?!” “监督?此等小人我怎么监督?你可知道此人的劣行?” “劣行?什么劣行?” “就是一郡县官吏耻笑此人眼高手低,结果此人勃然大怒,竟持刀要袭杀官吏!我哪里还敢监督他?” “啊?此人看上去相貌堂堂,竟如此不堪?!” 不管是老卒还是囚犯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吕蒙,在这种眼光的注视下,吕蒙只觉得又怒又臊,他咬牙切齿,他恨不得持刀将这些人都杀了! 但脚上的镣铐以及周遭巡逻的精兵,无一不是都在告诉他,做不到,是真的做不到。别说持刀杀人,恐怕真的动手,无数道利刃会从四面八方杀来。 不甘心,不甘心! 吕蒙气得浑身颤抖,然而如今的情形,他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这番动静自然吸引了前来巡视的关羽,众人见关羽大步而来纷纷闭上了嘴巴。 “发生了何事?” 随着关羽眉头一挑,老卒们将事情的经过全数说来。 关羽瞥了吕蒙一眼,他对吕蒙提不起来什么好感,不过也不喜将士嘲笑他人,他训斥了老卒和狱卒一番,然后将徐庶的话语转述道:“我好友有一弟弟姓糜名芳,自幼不学无术,整日招摇过市。所有人都轻视他,他每每听到他人的耻笑,都会举拳殴打那人,逼迫那人改口。” “即便糜芳用武力逼迫他人改口,但是嘲笑他的声音依然不少。” “我的好友于是劝道:你整日这也不学那也不学,却又为人自傲听不得他人贬低你的声音。我是要你学成太学里的博士吗?我要你学学基本的道理,做人处事的方法,改改你的臭毛病!他人的耻笑不是靠拳头打出来的,是靠本事是靠性情赢得的!” “糜芳自觉惭愧,于是下定决心,从此刻改变。” “三年之后,赵云赵子龙在金城郡偶遇糜芳,惊讶的说道:‘徐州人都说糜子方才能平平,糜君如今的才能和德行皆备,当真是徐州的那个糜子方吗?’糜芳笑道;‘与读书的人分别几天,就要用新的眼光来看待。如今已过三年,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我了。’” 说完关羽瞥了眼吕蒙,“望好自为之。” (本章完) 第558章 法正马超马岱:什么?吕蒙?忍不了一点。 第558章 法正马超马岱:什么?吕蒙?忍不了一点。 关羽甩下一番话后便不再过多关注吕蒙,按惩处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修缮城墙、开渠挖道、建房造屋此等重体力的活计一个也少不了,将这些做完后,等着他们的还有屯田。 关羽和徐庶并非让他们一味的忙于徭役当中,徐庶有着在荆州、大将军府担任属官的多年经验,又在冀州见识到了贾诩的操作。处理这些事情自然得心应手,他事无巨细将命令通过关羽之口交给军中老卒。 这些老卒皆是刘备关羽张飞幽州的旧部,因为有旧伤在身,不适合奋斗在一线。 关羽为了照顾这些老卒,让他们退居二线,将他们主簿粮官等文职方向培养。在培养的过程中,这些老卒的文采慢慢增长,不仅达到了主簿的要求,又由于他们出身寒微却经历丰富,不少人竟然出奇地适合从事兵卒们的思想、教育工作。 能给兵卒们做思想、教育工作,自然适合给囚犯做思想教育工作。 一如贾诩教育沮授、阎象等人那般。 面对徐庶这样的请求,关羽想都没多想直接答应了下来,笑话,谁会怀疑徐军师? 若是吕蒙日后没能改过?那肯定是吕蒙自己的问题! 只要发奋想要改变,机会就在他们眼前。 至于服役一日后顶着疲惫去读书的难度 这个问题关羽从来没有考虑过,如今的大汉能有多少百姓能读得起书?想要改变就得拿出态度,若是面对区区的疲惫而轻言放弃,谁相信这样的人能够改变? 若真是这样,关羽只会瞧不起吕蒙。 “如此一来‘孙权劝学’不就变为了‘糜竺劝学’?” 悠悠转醒的刘备不禁哑然失笑,昨夜前往仙乡的时候几位兄弟跟他汇报了青州扬州冀州豫州幽州并州凉州的近况,其中由于新任的豫州刺史陈登无法前往仙乡,是由糜家小妹代为转托。 剩下的除去交州和辽东外,距离长安都不算太远,凭借快马和水师传递消息虽有迟滞,但也在接受范围内。 抛开‘糜竺劝学’一事外,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出现在剧组的新贤臣居然是他十六岁的犹子——关平关坦之。 “平儿,你终于醒了!” 征东将军府中,马超马岱见到关平悠悠转醒,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两人的脸上挤出了灿烂的笑容。 “超叔,岱叔”关平本想起身,然而一伸手马超急忙扶住他的臂膀,小心翼翼地将他搀扶起。 关平无奈地说道:“马叔,我十六了,我已经不是孺子了。” 马岱眉头一挑,“什么话,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管你多大,你这辈子都是我等的犹子,叔父照顾犹子天经地义!” 关平胸口一暖,但难免也有些尴尬。 法正马超马岱也就罢了,这三位好歹年纪比他大两岁。 但. 关平环顾四周,发现门前站着好几个身影,依次是法正诸葛亮庞统黄叙刘协廖化霍峻 就连天天嘴上挂着‘曹公、曹公’的刘巴都在场,在场之人无一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光在场的叔父就不下五位,尤其是诸葛亮庞统黄叙,这三位叔父年纪可是比他还要小啊 他明白达者为师的道理,也清楚诸葛亮庞的卧龙凤雏之才。 他时常告诉自己,坦之啊坦之,伯父接近年逾半百的年龄才请出卧龙先生,你叫卧龙先生为叔父可是占了大便宜啊! 可是真让关平喊诸葛亮庞统黄叙为叔父,难免有些不适。 好在诸葛亮从不强求,庞统对他的表现更是夸赞道“对!你我都是同窗互相称表字才对啊!坦之不愧是关将军为之骄傲的长子,果然豪爽!”,黄叙则是,“大哥说得对!” “岱弟,平儿才醒,不要这么大声!” 马超的声音将关平的思绪拉回当下,关平见马岱冲着马超嘿嘿笑道:“兄长,我这是关心平儿。” 关平帮腔道:“超叔,岱叔也是关心我.” “嘿嘿。”马岱凑到关平面前,“既然平儿都这么说了,那可不可以先跟我讲讲,平儿是不是去了仙乡?” “不错的确是仙乡,岱叔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自然是二哥和卧龙凤雏先生推断出来的!”马岱骄傲的挺起胸膛,不知道的人或许还以为他在说着什么光辉过往。 马超个无奈的摇了摇头,关平则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马岱又问道:“那仙乡有什么趣事吗?” “趣事?”关平微微一怔,说到趣事那可就多了,什么不用马就能跑的车子,什么铁罐子里甘甜的水,什么盒子里绚丽多彩的世界. 只怕是掰着手指头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马超提醒道:“也不必是趣事,最好与我等息息相关的事情。” “息息相关.”关平嘴里喃喃,经马超一提醒,他脑海里仙乡后世种种的神奇物品就像是龟裂的玻璃那般,‘啪’的一声瞬间碎裂开来。蜕变为两个名字,光是想起那个名字关平眼瞳里就燃起了怒火,令他攥紧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马超和马岱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一抹惊诧。 要知道关平打小跟在赵云身旁学习,也就是身处荆州的那些年才与赵云分离。这让关平从赵云身上习得了谦虚有礼的品行,他们从来没见过关平如此愤怒。 马岱情不自禁低声道:“兄长,倘若庞会那厮此刻胆敢挑衅平儿,或许史书就会这样记载,关平大怒,挺枪骤马,直取庞会。会拈飞叉,纵马来迎。两马相交,战到四五合,平挺枪将会刺于马!” “言之有理.”下意识点头的马超突然反应了过来,朝着马岱的脑门就是一巴掌,他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耍宝?!平儿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啊!” “兄长教训的是,兄长教训的是。”马岱脑袋点得就像是在捣蒜。 马超急忙问道:“平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若是有人欺负你,叔父给你撑腰!” “叔父.”感受到马超关心的关平从愤怒中挣脱出来,他深吸口气道出了令马超马岱为之色变的名字,“吕蒙.孙权,我知道吕蒙在哪儿。” 吕蒙 孙权 光是听到这两个名字马超和马岱就攥紧了拳头,怒火在心中疯狂蔓延,此时此刻他们恨不得狠狠给这两人来上几拳!竟敢背刺平儿和关将军!乃公定要叫吕贼和孙贼好看! “两位将军,坦之如何啊?殿下可是苦等了许久啊。” 就在马超和马岱准备提拳狠狠教训吕蒙和孙权时,法正的声音恰巧在身后响起。 刚刚涌上脑袋的怒火瞬间凉了半截,马超和马岱这才意识到,坏了,皇太弟在啊! 他们还记得法正的嘱咐,刘协是个性情中人,倘若让刘协知道吕蒙和孙权之事,搞不好会怂恿天子下诏弄死孙权和吕蒙。 平心而论放在几年前,两人或许会拍手叫好大呼痛快。 可是现在关将军都没弄死吕蒙和孙权,要是陛下下诏弄死孙权和吕蒙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马超和马岱相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瞧出了顾虑,飞快地达成了一致的想法。 于是马岱冲着法正等人说道:“二哥,没事。坦之他没事。” 随着话音的落地,法正的目光看向刘协,刘协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兄长没事就好。” “殿下你也听到了,先回皇宫吧,我等会照顾好坦之的。” “有法叔这话我就放心了。”刘协看了看法正,又瞧了瞧马超马岱强调道:“有什么问题,记得要来皇宫找我啊!” 廖化刘巴霍峻等人异口同声道:“我等去送送殿下。” 望着几人离开的方向,诸葛亮迈开脚步欲要离去,在庞统声声的催促下,黄叙连忙跟上。 离开征东将军府后,黄叙不解地问道:“丞相,大哥。我观坦之的神情应该是在仙乡知道了什么仇家吧?按照二哥的性情定要狠狠的折磨那人一番,我等为何不劝劝二哥呢?要是丞相出言相劝,想来二哥也不会执着报复吧?”诸葛亮停住了脚步叹道:“孝直与马氏兄弟感情真挚,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是亲兄弟。他们视坦之为亲犹子,犹子遭人欺负,叔父怎么能不为犹子出气呢?换作是我,我也无法说放下就放下,既然如此何必强求孝直呢?况且我相信孝直,孝直会有分寸的。” “五弟啊,看着没,这就是丞相的气度,你得多学学啊。”庞统拍着黄叙的肩膀。 诸葛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士元谬赞了。” “看,这就是谦虚!”庞统眼睛一亮连忙催促道:“快快快,快拿纸笔记下来!” 黄叙还真的往袖子里探了探,“大哥,没有纸笔啊!” 庞统催促道:“坦之屋里有,速速回府,速速回府!” “好!”黄叙扭头就跑。 诸葛亮: 士元,你要让黄叙转述我的话也不用这样吧? “五弟?丞相说了什么话?” 黄叙没有想到,不过是拿纸笔的功夫就被法正逮住问话。 面对法正的询问,黄叙自然没有隐瞒,毕竟诸葛亮和庞统都没说要守口如瓶,那瞒法正干嘛?法正可是他二哥啊! “原来是这样吗?”法正点了点头,将纸墨笔砚塞进黄叙怀中,嘱咐道:“转述卧龙先生和凤雏先生,我知道了,放心吧,不会出问题的。” ??? 黄叙满头问号,不是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的他,干脆懒得去想,他保证道:“二哥放心,我一定会告诉二哥和丞相的!” 黄叙前脚离开,马超后脚就走到法正身旁,他纳闷道:“尚书令,五弟他跟你说了什么?” “卧龙在点我啊。”法正叹道。 马超:“啊?” 法正看了一眼马超,将方才诸葛亮的话复述了一遍,“既然卧龙先生这么说了,算吕蒙走运。” 马超顿时急了,“尚书令,我等难道就不为平儿报仇了?!!” “.我何时说了不为坦之报仇?不管怎么样先打一顿再说。” “这” 马超挠了挠脑袋,似乎好像法正还真没说 “尚书令,那我等何时出发?” “孙权的位置问出来了吗?” “这倒没有,岱只问出来了吕蒙那厮的位置。” “那就先处理处理吕蒙吧,孙权来日方长。” “如何处理呢?” “明日及冠的时候,我会请求主公让我去徐军师州府任职。” “那我兄弟二人与尚书令同去!” “好!” 翌日。 刘备特地抽出时间为法正举行及冠礼,法正之父法衍哪怕有所准备,心里也是顿感惊讶,要知道昨日收到的拜帖都快要将屋子给堆满了。 但凡是朝堂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都能在他的府上遇见! 就连天子都派人送来恭贺。 虽然看上去风光无限,但法衍明白不管是感情还是利益都是双向的。 望着众人簇拥的法正,法衍回忆着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心里不禁想道:吾儿,已有鲲鹏之相! 宾客们也是说尽了好话,法正和刘协的关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凭借两人的关系,法正怕不是都能直接当侍中了! 此时不巴结,更待何时?! 然而法正跟刘备的请求令一众宾客大跌眼镜,法正居然说,“大将军,我想去青州州府担任属官。” 更令他们感到讶异的是,不但刘备笑着同意,其父法衍更是全力支持法正。 不是,区区一州郡属官怎么能比得上朝中为官啊?! 青州,平原。 关羽和徐庶率州府官员出城百里迎接法正,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刘协的帮助下拿到符传的马超马岱趁着众人不备,偷偷溜进平原的牢房。 又是趁着狱卒不备,一拳打晕了狱卒,顺利从狱卒身上拿到了钥匙。 按法正搜罗的消息,今日囚犯们正好休息一日。 至于吕蒙的样貌,来得时候他们也打听清楚了。 马超和马岱在牢房中寻找吕蒙,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个外貌和年龄都与吕蒙相符的人。 只不过那个人怎么看都怎么奇怪,一个劲的在背书,嘴里念念有词的模样,看得兄弟二人直迷糊。 马岱压低声音问道:“兄长,这人是吕蒙吗?我瞅着不像啊!” “是不是,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马超走到牢房前冲着里面的人小声喊道:“好汉可是汝南吕蒙?” “嗯?你是何人?”那人不再念叨,抬起脑袋疑惑的看着马超。 马超瞧着对方有些黝黑的面容,实在无法将白衣渡江的吕蒙跟眼前之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来都来了肯定要问个究竟吧? “我等是受他人所托来救你的!”这种谎话马超张口就来。 那人顿时慌了,“不用,不用,你快走!我在这里待的很好!” “哦?这么说你承认你是吕蒙了吧?” 吕蒙只觉得这人奇怪,什么叫承认是吕蒙?他从来没否人啊! 吕蒙纳闷道:“我本就是吕蒙啊,有什么问题吗?” 然而这一次吕蒙没有得到马超的回应,只见马超哈哈大笑了起来,朝着一旁的马岱喊道:“岱弟,开门,揍吕贼!” “末将得令!”马岱兴奋地喊道 吕蒙瞬间色变,不好,这两人是冲我来的!我何时得罪了这两人?! “且慢,别打脸!哎呦!” (本章完) 第559章 法正:看好了,我要编了 第559章 法正:看好了,我要编了 关羽徐庶前脚欢欢喜喜地才将法正迎接进州府,后脚就有卫士急急忙忙凑到耳边来报。 关羽和徐庶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抹不妙。 两人一合计纷纷托辞有要事在身,三下五除二飞快地结束了宴会。 支开众人后徐庶眼神示意法正跟上,作为幕后指使的法正没有拒绝,三人马不停蹄地朝牢房里赶去。 “徐使君,关关将军!”揉着脑门的狱卒见到关羽和徐庶心神俱惊,原本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瞬间变得清醒起来,忙手忙脚就要给关羽徐庶行礼。 关羽一把按住了狱卒的手臂,强大的力气止住了狱卒的动作,“快快快,快带我等去看看!” 狱卒心中惊诧连连,他不明白关羽为何如此焦急,要知道关将军平日里可不是这样啊! 倘若关羽知道狱卒心中所想,肯定会说‘吕蒙能招架得住马超马岱吗?再不急,恐怕吕蒙就被马超马岱给打死了啊!’ 狱卒来不及多想,他慌忙打开牢狱大门,“关将军,徐使君,请请请。” 在狱卒的带领下,三人迈着急促的步伐朝着吕蒙的牢房赶去。 不管是关羽还是徐庶,都在心底念叨着,可千万千万别把吕蒙打死了! 当关羽徐庶法正抵达吕蒙牢房前后,关羽和徐庶纷纷松了口气。 牢房内的战争看上去已经偃旗息鼓,马超和马岱霸占茅草堆睥睨地看着一鼻青脸肿宛如猪头的少年郎。 嗯?此人是吕蒙? 包括狱卒在内的众人,脑门上都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问号。 最先反应过来的徐庶咳嗽几声冲着狱卒说道:“把此间牢房的钥匙交给我,然后你可以出去了。记住此次可要把门关好了。接下来我与关将军有要事相商。” 狱卒拍着胸脯保证大胆放心地交给他,倘若这一次还失手,他必引咎辞官,锒铛入狱。 “二将军,孝直,请进吧。” 徐庶将钥匙插进锁孔,用力一转动,成功打开牢房的锁链,顺手推开牢门,让开身形由关羽法正先进。 随着三人涉足此间牢房,躺在茅草堆上的马超马岱一个激灵,‘刷’的一声连忙起身,没有丝毫迟疑赶紧低头认错,“徐军师,关将军,我等错了!我等不应该趁着徐军师和关将军公事在身,偷偷溜进牢房报仇!” 这般丝滑无比的认错令关羽一愣,不是,他还没有说话,怎么马超马岱就道歉认错了? 徐庶瞥了眼法正,法正长叹一声,走到关羽和徐庶面前,“关将军,徐军师,是我指使,还请责罚。” 马岱顿时急了,他伸手抓住法正的胳膊,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不是,尚书令,你不是要在州府当官吗?你怎么能认错呢?你认错谁把我和兄长捞出来啊?!” 关羽:. 徐庶:. 这种话能不能避开他们两人啊? 缩在角落里的吕蒙身子狠狠一抖,欲哭无泪。这个名为尚书令的男人不但是指使那两个打手的幕后真凶,还还是州府官员?! 完了,统统都完了 这样一来尚书令不是想怎么折磨他,就怎么折磨他吗? 吕蒙瞬间觉得以后的日子变得一片灰暗。 马超用手肘肘了下马岱,马岱这才回过神来,坏了,说错话了! 马岱连忙找补,“关将军,我这是在跟你闹着玩呢。” 关羽嘴角抽了抽,闹着玩?如此拙劣的谎言谁信啊! 不过 关羽瞧了瞧马超马岱又看了看法正,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呵斥几声批评几句此事就告一段落了。 毕竟打都打了,总不能让他在马超马岱法正身上打回来吧? 马超马岱法正为何要殴打吕蒙? 这个问题还用多想? 肯定是为了他和关平啊!徐庶将关羽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对于关羽的心思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他心道:二将军,不可以这样啊。无论如何,表面功夫要做吧? 就在关羽下定决心,准备张嘴的时候。 徐庶却快人一步,迈步走到法正的跟前说了些什么。 通过两人的神情,关羽总觉得徐庶和法正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下一刻,只见徐庶望着马超马岱满脸严肃的问道:“凡事必定事出有因,汝等为何要寻吕蒙报仇。” 马超和马岱面面相觑,显然没能意识到徐庶突然发问。 两人只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法正,法正坦言道:“实不相瞒,我等与关将军之子关坦之感情深厚。近些年来,坦之常常陷入噩梦,总是梦到自己被一个叫吕蒙的汝南人背刺身亡。” “我与两位马兄遍访名医,希望能够缓解此等顽疾。然而不管是太医令还是太医丞,诊断之后都摇摇头直言无药石可医。” “我等一合计,准备去寻这个名叫吕蒙的汝南人。” “恰好坦之又梦到吕蒙身陷平原牢房,故而抱着侥幸的心思,先到平原赴任。” “途中我等多方打听,还真有一汝南人被关进了平原牢狱,这人正好叫吕蒙,罪名又正好是背刺郡县官吏而入狱。” “我等本想杀之,细细一想还是放弃了,至于缘由.” 法正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停留在关羽的身上。 完全不用多说,在场之人都明白了法正的意思。 蜷缩在墙角的吕蒙彻底傻眼了,难怪.难怪关羽见到他的时候满眼厌恶,难怪这两个打手要痛殴他一顿。 试想有一个人与梦中的凶手同名同姓,还出自同一个地方。而且这人还用梦中杀害自己儿子同样的手法,准备杀掉另外一人. 这不是明摆着说这人和梦中的杀手是一个人吗?不恰恰说明,这个梦是仙人的警示吗?! 换做他是关羽,打一顿都是轻的!就算不杀,那也要让那人蹲一辈子大牢!服一辈子徭役! 可.可关将军真的知道此事吗? 吕蒙吞了口唾沫。 徐庶忽然问向关羽,“二将军,关于梦中令郎一事,你是何时知晓的?” 关羽露出一抹追忆之色,“说来话长,那是我与大哥三弟起事之初的事情了。” “那二将军不恨吕蒙吗?” “不恨?怎么可能不恨?!” 被问道这里的关羽竟咬牙切齿起来。 徐庶瞥了眼窝在角落的吕蒙,“那为何” 这个问题一出,哪怕是窝在角落的吕蒙都不由得呼吸急促,紧紧攥紧拳头。 (本章完) 第560章 度田先锋曹孟德 第560章 度田先锋曹孟德 静。 四下里异常安静。 安静得吕蒙都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与怦怦直响的心脏跳动声,若是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有胆气将目光牢牢放在关羽的身上。 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只想从关羽口中听到这么做的答案! 沉默良久的关羽长舒一口气,他望向吕蒙露出复杂的表情,而后缓缓揭晓了答案。 “我观吕蒙身怀异才,只可惜无人引导,致使吕蒙做出背刺他人的勾当。好在乾坤未定,一切都来得及。若是此人发奋努力,改去身上的弊病,日后不失为名将贤才。” “二将军评价竟如此之高?!”徐庶诧异道。 关羽很想说,徐军师能先别演了吗? 话到了嘴边,关羽还是忍住了,他改口道:“事实本就如此。” 本.本就如此? 吕蒙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关羽,双手止不住发颤,他万万没能想到关羽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 哪怕得到了神人的警示,也没有对他动一丝一毫的杀念。 相较于关羽,他仅仅因部将的几句鄙夷的话语,便愤然举刀想要袭击部将。 两者间的差距,仿佛天与地那般遥远。 关羽都这般宽容了,平日里服完徭役他心中竟然对关羽还有些怨念。 惭愧,惭愧啊! 二将军不但不予追究,还给我改过的机会 贵人,二将军才是我的贵人啊! 惭愧和感动的情绪在吕蒙的心中疯狂蔓延开来,下一刻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双膝一软噗通一声竟向关羽跪了下去。 关羽眉头微皱,“你这是作甚?” “我我对不起二将军啊!” “对不起?若是道歉有用还要贼曹还要廷尉作甚?话谁都能讲,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难以分辨,唯有行动才能说服众人!你可记得之前我说的故事?” “二将军之言,蒙不敢忘记。” “记得就好。” 关羽甩下这话便不再多言,随后就是处理法正马超马岱一事,鉴于此事法正自愿降为州府中的令史,马超马岱则是喜提几月的牢狱。 对此吕蒙全然不在意,他望着关羽离去的背影,攥紧拳头默默发誓,二将军,你说的对。单凭言语是无力的,我发誓我要改变恶习,努力读书,用行动向您证明,若违此誓,天人共戮之! “山阳郡昌邑县.” 坐在昌邑县的曹操不禁恍惚,此前黄巾起义时,他在山阳郡大族李乾及其几千门客的帮助下讨伐黄巾贼。 如今重新回到山阳郡,又要将屠刀对准整个李氏 曹操向来是个感性的人,一时间不由得连连叹息。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了心态,脸上的愧疚渐渐退去,神情变得越发严肃起来。 并非是我想要针对李乾宗族,而是若不解决,百姓就无立锥之地! 一想到流民四起,一想到难以下咽的树皮,一想到跟刘备的誓言,他便越来越坚定。 于是他冲着张绣说道:“张都尉,劳烦你跑一趟,将山阳郡各大士族召来,就说操有要事相商!” “曹君,我就等着你这话呢!”张绣咧嘴一笑,大步流星朝屋外走去。 张绣的行动很快,没过多时各大士族就在张绣的奔走下聚集一堂。 曹操望向面前的各大士族代表朗声道:“诸君,前几日朝堂颁布诏令要举行度田一事,各州、郡,清查占有田地数量和户口、年纪,以及大族豪强隐匿的人口数量。诸君,切莫让我难堪啊!”“曹府君还请放心,我等必然全力配合朝堂的诏令。”士族们纷纷表态,没有一个人唱反调,放眼望去是清一色的支持。 曹操没有天真到士族说什么是什么,反正他将话放到明面上,相当于出兵时发布的檄文。事情已经通知,若是到时候不配合莫怪他手下无情。 从郡府离开后,士族们私下重聚一堂。 “诸君如何看待曹府君行为?我等真的要支持度田吗?” “昔日光武皇帝也没有度田成功,若是你我团结一致,哪怕是光武皇帝复生也度田不能!” “好好好!”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又有人问道:“且慢,我听闻曹府君公然违抗陛下驻兵的诏令,曹府君也是士人出身,或许是我等误会了曹府君呢?” “有理有理。” “那该如何是好?” “不如试一试曹府君?” “如何试?” “让豪强和小门小户试试曹府君深浅。” “甚好甚好。” 昌邑县府衙。 “张都尉如何?”曹操看向张绣。 张绣面色一沉,“曹府君,只有一些小族愿意配合我等,其余大族百般推诿,依我看不如发兵吧!” “咳咳.”正在用茶的曹操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张都尉啊,如今的山阳郡士族铁板一块,盲目发兵阻力太大,我等的将士不能白白牺牲啊。” “.曹府君言之有理。”张绣果断放弃了原本的想法,大族都是有私兵的,就算他们都是老兵也不能保证不损兵折将,只不过他总觉得怪怪的,曹操这话没有问题,但这话从曹府君嘴里说出来为何如此古怪呢? 张绣问道:“曹府君觉得如何是好?” 说到这曹操顿时来了精神,他学着关羽轻抚着胡须,仿佛胸有成竹,“过几日,我会请出李氏的李乾李整去往收回田亩一叙,而后有劳张都尉放出风声。” “风声?什么风声?” “就说我大力推行度田一事是为了积攒政绩回到朝堂,我只会收回李氏之外的土地,与李氏的李乾李整见面就是为了此事!” “积攒政绩.李整”张绣反复嚼着这番话语,念着念着他恍然大悟,“反间计?!若是铁板一块,就逐个击破?!妙哇,妙哇!” 李乾和李整辞别曹操后,李整不由的感叹道:“阿父,曹府君文采飞扬,才华横溢,能与曹公交谈真是一大幸事啊。” “哈哈,谁说不是呢?”李乾乐得都合不来嘴。 只不过奇怪的是,为何其他大族时不时就有人来打听曹操跟他们聊了什么,告诉他们聊的是诗文,为何就不信呢? 怪哉怪哉。 (本章完) 第561章 曹操:坏了,我也成张辽了(四千) 第561章 曹操:坏了,我也成张辽了(四千) “李氏欺人太甚!我等好心询问李乾李整,曾与曹孟德谈论过什么事。哪知父子二人百般推诿,说什么在聊诗文!” “真是气煞我也!听听他们的言语,聊诗文?谁信仅仅是在聊诗文啊!” “不错,不错,谁人不知曹孟德与李乾的关系?!曹孟德是想要借助李氏之手铲除我等,好凭借政绩回到朝堂啊!” “那诸位以为我等该如何是好?” 山阳郡各大士族聚会上,原本义愤填膺、慷慨陈词的士族们听到这个问题后瞬间哑火。 哪怕是有人激动地大喊什么出兵,一众大族代表皆是缄口不言。 他们虽然都有私兵,但李氏的实力不可小觑。在场的一众士族,没有人敢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够打败李氏。 单凭各家各族,拔掉李氏的坞堡都要费一番功夫。 除非联合起来,才有希望。 此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平日里各个士族见面嘴里都称呼对方这个什么君、那个什么兄。 表面上乍一看亲昵无比,仿佛比亲兄弟还要亲。 背地里的城府一个比一个深,谁要敢真的相信彼此,届时若是是成了他人嫁衣,怕是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经过一番商议,士族们达成了一致的观点,“防备之心不可无”,然后便匆匆离去。 山阳郡郡府。 “曹府君,他们怎么还没斗起来啊?”张绣纳闷的问道。 曹操摇了摇头,淡笑道:“贾军师有言,凡事不可急躁。还差最后一步,等下让体型相似的将士扮作你我前往州府,我等则留在昌邑县集结军队,几日后派出一将士去给李乾送封书信。” “书信?” 张绣正疑惑之际,就见曹操递过来一封书信,他接过一瞧,顿感诧异。信上说的都是一些平常事,但在许多地方都有涂改。 “这是.”张绣满眼不解地看向曹操。 曹操得意地笑道:“这是坐实我等放出的传闻,张都尉不妨想想。之前的传闻一经放出,各大士族必然会对李氏有所防范,此封书信要是被他们知晓” 张绣顺着曹操的话语不断深思下去,越想越惊,心中对曹操生起佩服之情。同时也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曹操,他忍不住腹诽道:曹府君向来仁善宽厚,是大将军的知己良朋,没想到竟如此老谋深算啊! “嗯?张都尉,为何用如此古怪的眼神看我?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污泥?”曹操伸手摸了摸脸。 张绣回过神来,恭维道:“没有,没有。曹府君之谋,在下佩服,佩服啊!” “张都尉之言,过誉甚矣。我也是借鉴借鉴罢了,张都尉此次又得劳烦你了,你我早些动身吧。” “诺!” 几日的时间一闪而过,曹操和张绣的此次前往州府的行为,对于各大士族而言等同于催命符。 在他们眼里曹操显然是去州府里借兵了,要暗中串通李氏给他们来个里应外合。 不过他们仍然心存侥幸,要知道兖州刺史是陈元龙。陈元龙跟曹孟德有什么关系?大将军吗?大将军都没有为曹孟德出声劝阻天子,陈元龙会帮曹孟德? 只不过最后的侥幸在州府赶来的骑兵的马蹄声中化为了不甘的泡影。 “大大事不好了!李乾收到曹孟德的一封书信!” 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得一众士族措手不及,哪怕是平日再怎么沉稳的士族,这一刻也无法保持镇定了。 他们纷纷起身,瞪着一双大眼死死地盯着传递消息的那人。 “书信?!什么书信!书信上写了什么?!” “据据买通的仆役转述书信上说得都是一些平常的事情” 言罢,那人就将一封书信呈上。 “平常的事情???” 一众士族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浓浓的怀疑。 曹孟德快马加急,如今告诉他们是为了送一封平平无奇的信? 是曹孟德脑子有问题,还是他们脑子有问题?! 怀揣着满腹的疑惑,众人围观起这封书信。 书信的确如那人所言,信上道尽的都是些寻常往事,看上去颇为无趣。 不过很快就有人瞧出了端倪,“这这封书信上为何有如此之多涂改的痕迹?!”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点。 对啊,为何有如此之多涂改的痕迹? 有人猜测道:“莫非.莫非这些被涂改的痕迹就是曹孟德真正的用意?”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一众士族纷纷予以肯定。 至于曹操真正的用意是什么? 这不是不言而喻了吗? 赶赴州府,快马加急,看完涂改 结合之前的传闻,不恰恰说明李氏已经跟曹操沆瀣一气了吗? 肯定是曹操在州府借来了兵卒!要联合李氏对他们进行内外夹击! “诸君,眼下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候。若是你我的选择稍有不慎,恐怕就会万劫不复,给整个宗族招来祸端啊!” “那该.该如何是好?” 面对这个问题,有人提出来自己的想法,“能不能派人去州府打听打听消息?” “打听打听消息?且不说来不来得及,就论如今陈元龙大肆抓拿袁氏旧部,宽进严出,抛开榜文和政令,我等想要得知州府的消息都要等上十天半个月,真等十天半个月。面对的恐怕不单单是李氏了。” 众人陷入一片沉默,等也不行,不等也不行。 最终一众士族中德高望重的老者站了出来,“也许曹孟德是故意挑起我等与李氏的争斗,也许曹孟德真的串通了李氏要对我等进行内外夹击。” “若是前者我等大可保持现状,曹孟德的诡计就能不攻自破。若是后者,按兵不动唯有死路一条.” “老夫老了,老夫不敢赌。若是立刻采取行动,最糟糕的可能是度田成功,我等的势力会急剧萎缩,但还能保全宗族。” 老者的话说到众人的心坎里了,老者不敢赌,难道他们敢赌吗? 若是李氏跟曹操里应外合,肯定是奔着吞并他们的,必然是准备给他们泼脏水的。届时别说田地,家学都要拱手让人。 没有家学又叫什么士族? 要是趁着李氏不备,给李氏来个惊喜。 奇兵一出,最坏不过是两方势力衰退,曹操完成度田,但家学还在啊。 想到这里立刻有人表态道:“李氏不仁,休怪我不义!我这就清点门客,让李氏好看!诸君可有人愿与我一同举事?!” “我愿与君同去!”“我也是!”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各大士族就达成一致的想法。 李氏对此浑然不知,甚至还正准备召开宴会,宴请各个士族的贤才名士。 哪知各大士族突然起兵,猝不及防间就夺下了他们好几个坞堡。 李氏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连忙推选出李整率一众私兵前去抵御,同时派出李乾去联系曹操,请曹操前来主持,从中调解。 然而赶往州府的李乾迟迟没有消息,李氏更是与一众士族打出了火气。 战事愈演愈烈,双方都杀红了眼,彼此都将对方当作仇寇那般对待。 将这些看在眼底的曹操哈哈大笑,他执鞭指向山阳郡昌邑县,“张都尉,是时候由我等登场了!” “曹府君,在下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啊!”张绣攥紧缰绳,声音激动得在发抖,他向曹操请求道:“还请曹府君下令出兵!” 曹操猛得一扬鞭,“众将士听令,出兵!平定昌邑县之乱!” “诺!” 五千沙场老卒随着曹操一声令下倾巢而出,正在交战的士族们被突然杀出的五千老卒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管是李氏私兵还是其他私兵原本就不如这些老卒,更何况他们鏖战许久,从气力到精神早就损耗一空。 完全无法招架神完气足的老卒,更糟糕的是士族们的将领频频失误。 战局几乎呈现一边倒的局势。 联合起来的各大士族见情形不妙,果断向曹操投降。 李氏将领回过神来后,环视四周,愕然发现之前还跟他们打的热火朝天的士族们居然不见了踪影。 “那我等在和谁打?” 待到李整看清迎风猎猎作响的旌旗后,眼睛瞪得老大,面色骤然变得惨白,脑袋里嗡嗡作响,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怖之物,他颤抖地吐出断断续续的话音,“曹曹府君?是曹曹府君的部曲!” 他们何德何能,能跟曹操的部曲交手啊! 李氏的私兵一触即溃,李整与李氏等人纷纷投降。 昌邑县府衙,沦为阶下囚的一众士族心脏怦怦直跳,额头直冒汗珠,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曹操宛若秋风扫落叶一般,就将他们的私兵扫进了垃圾堆。 曹府君,要知道你这般厉害,我等哪里有胆量发兵啊!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在众人紧张不安的氛围中,曹操和张绣走了出来。 曹操虽然生得矮小,但龙行虎步的模样却颇具威势,仿佛一座大山碾压而来,任谁都不敢轻视。 曹操睥睨着众人,他的脸色很差,可谓说是难看到了极点。 “我很失望,我不过是才离去几日,尔等就开始争斗不休。” “尔等如此荒唐,如何助我管理好郡县?” “不知道的还以为尔等是叛贼呢!”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俱是一颤,叛贼这个名头一盖,那可不得了啊! 带头造反的人里那脑袋不得哗哗的掉? 就算当今天子宽仁大度,旁支或许能保全性命,那也是整个宗族都得被贬到苦寒之地! 若是其他士族还能说道说道,可曹操显然是奔着李氏来的啊! 李整连滚带爬地来到曹操面前,他泣不成声道:“曹公,曹公,家父曾经可是帮助你讨伐黄巾贼啊!还望曹公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曹操扶起李整,“贤侄快快请起,贤侄在说什么话?李兄可是我的至交,此事怎么会跟李兄有关呢?” “啊?”李整一时之间不知道曹操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他追问道:“既然如此,敢问曹公,家父如今身在何方?” 曹操笑道:“我将李兄送到长安享福去了。” 李整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曹操,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满脑子都是长安二字。 说得好听一点是将李乾送到长安享福,说得难听一些不就是把他父亲送到长安当质父?! 真是好歹毒的心啊! “贤侄,要不要去长安与李兄团聚?” 听到这番话语,李整的神色剧变,脑袋摇得就像是拨浪鼓一样。 他的父亲还不够,居然还想软禁他?! 李整坚决的说道:“我是李氏一员!” “.”曹操松开了李整的手,既然李整不愿意他也没有强求。在曹操看来,作为大宗的李乾,宗族田产遍布数个县城。没有杀死李乾,已经是看在之前的情分上了。 更何况他对李氏的打算是打散迁到并州或是冀州屯田,待在长安吃喝不愁总好过屯田吧? 李整既然不领情,自然多说无益。 随后曹操宣布了对李氏的处理,按兴兵作乱的罪名惩处,为首之人但凡及冠便处以死刑,其余人等贬到并州冀州屯田。 这个结果让一众大族瑟瑟发抖,让他们庆幸的是曹操并没有赶尽杀绝。 代价是他们不得隐匿人口,但凡隐匿的人口皆需编户齐名,土地一一吐出。 对于最先投降的士族,他甚至还赠予了郑玄注释的经典。 这让士族们欣喜若狂。 曹操心中冷笑,他自然清楚士族们的想法,无外乎是经典跟选官挂钩。但日后经典就不是什么稀罕物了,他看这些人能笑到什么时候。 鸡杀完了,猴也儆完了。 曹操正准备休息一番,谁料张绣匆匆赶来,带来了个不好的消息,“曹府君,有人抵抗度田令!” 曹操眉头一挑,牢里目前还蹲着各大族的家主,竟然还有人胆敢抗令?! 曹操一个箭步,取下挂在墙头的佩剑,握住剑柄的手一用力,抽出冰冷的剑锋,牙缝里挤出低沉的话音,“看来不是谁都能听得懂道理啊,既然抵抗度田令,莫怪操亲自登门拜访了!” 这一刻,冰冷的剑光映着他那冰冷的神情,衬着他杀气腾腾。 “张都尉,点兵!” 自此之后,山阳郡大族里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每当孩童哭闹不肯睡觉时,其母都会说再哭曹孟德就来敲门了!吓得孩童哭都不敢哭了。 (本章完) 第562章 刘玄德,你可把吾儿害惨了啊! 第562章 刘玄德,你可把吾儿害惨了啊! 就在曹操带兵上门恐吓士族推进度田时,张绣火急火燎地赶到他的身边,神情是说不出来的古怪。 曹操放下手头的刀兵,抓住张绣的胳膊将其拉到一旁。 “张都尉,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如此匆忙?” “曹府君” 张绣沉默片刻之后,道出了一个超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令尊.令尊来了。” “什么?家父?家父来了?为何偏偏是这时?!” 曹操眉头情不自禁地拧了起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莫非是有人请家父来游说? “曹府君,眼下该如何是好?” 张绣的询问打断了曹操的思绪,曹操果断的指向张绣,“张都尉,度田一事暂时由你来主持,我回府一趟。” “诺!”见曹操并没有想得那般慌张,张绣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驾驾驾!” 官道上,曹操率一队人马朝府邸纵马奔驰,手里握着的马鞭是抽了又抽,抽得手发酸发胀。 快马加鞭赶到郡府府门后,曹操连忙翻身下马。 来不及像平日那般亲力亲为,他随手将缰绳交给一门卒,甩下一句“有劳了”,便扭头冲着迎面跑来的门亭长问道:“家父已经抵达郡府了?” “对对,曹府君,我等将令尊请到客房,不管是茶水还是点心都准备充足,你放心,我等没有怠慢令尊”门亭长擦着脑门渗出的汗珠。 曹操并不在意这点,他仅仅是微微颔首,便催促道:“前方带路!” “诺。” 在门亭长的带领下,曹操敲响了一扇房门。 “阿父在屋里吗?是我,孟德啊。” “进。” 屋子里仅仅飘出来一个字,这让曹操心中一惊,顿觉不好。家父此次前来并不是偶然,阿父从来没有这般冷淡,除非阿父真的生气了! “?”门亭长疑惑地看着曹操,似乎不明白曹操为何杵在原地。 曹操抬起双手用力一推,伴随着吱呀的声响,木门打开了。 映入眼底的是个头发白的老者,老者正端着茶盏,慢慢啜饮,细细品尝。 看上去就像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丈,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曹操知道曹嵩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平静,自幼时起他便时常让曹嵩头疼和担忧,每次都少不了一顿打骂。 不管是打杀蹇硕叔父,还是为为窦武鸣冤,都让曹嵩操碎了心。 每次犯错,曹操去见曹嵩时,曹嵩最初都是一脸平静,少言寡语,默默喝茶。 问题是自从他向叔父认错道歉后,曹嵩跟亲戚好友提起他,不再摇头叹息说什么恐怕会被孟德这个竖子给祸害,而是眉飞色舞地炫耀自家有个虎子。 父子二人见面时,曹嵩也是满脸欣慰。 眼下这般情形曹操可谓是很久没有见过,同时也能说明曹嵩是真的发怒了。 “门亭长你下去吧。” 曹操深吸口气,支开门亭长,迈步进入屋内,顺手关上屋门。 他脸上挤满笑容一边朝曹嵩靠近,一边笑道:“阿父,您要来为何不事先通知一下。好让儿派人去接你啊。” “接?还是不用了,老夫怎么能劳烦曹府君呢?” “阿父,瞧您这话说的。就算操实现志向当上征西将军,还不是您的儿子吗?” “原来你还知道你是老夫的儿子啊只不过老夫怎么就不知道何时有了你这样一竖子呢?!” 曹嵩没有给曹操好脸色,他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曹操脸上的笑意荡然全无,吓得他噗通一声就给曹嵩跪下,“阿阿父,您这.这是为何?操操是做错了什么吗?” “做错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恕操愚钝,操.操实在是不知啊!” “不知?不知是吧!老夫好好给你说道说道!”曹嵩眉头一挑,怒气涌上心头,他指着曹操的鼻子就是一阵臭骂:“你看看你,你来到山阳郡后干了什么好事? “李乾是你的好友,为了帮助你立功,不惜出动全部的门客!” “你看看你,你是如何报答李乾的?!” “将李乾软禁在长安,让其子李整前去冀州屯田!” “怎么能干出如此混账的事情!” “这就是你此前向老夫保证的改过自新?!” “呸,可耻!老夫怎么会有你这个竖子!” 曹嵩越说越气,气得他脱下鞋履,就是朝着曹操的背和肩膀招呼。 曹操并没有出声辩解,哪怕是挨了曹嵩的一顿打也没发出一声痛呼和求饶。 等到曹嵩打累了,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栽在椅子上。 曹操这才默默起身,为曹嵩倒茶添水,并轻声解释道:“阿父,儿也有苦衷啊。” “苦衷?”曹嵩气笑了,一巴掌拍掉曹操递过来的茶水,“你能有什么苦衷?!” 曹操叹道:“阿父,你是不知我行军时看到百姓的惨状,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一年的辛勤劳作,结果换来的吃食也只够勉强苟活。反倒是士族豪门各个吃得脑满肠肥,阿父,你知道吗?单单就是李氏占据的田地,就横跨好几县。长此以往下去,不知会出现几个张角。阿父,我不是不懂得感恩,也并非是针对李兄。而是李氏不得不除啊,剪除李氏却放过李兄,这又怎么符合律法呢?儿身为郡守,带头不尊重律法,又怎么要求他人遵守呢?阿父,将李兄送到长安,让李兄衣食无忧,已经是儿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好好好。”曹嵩气得一连说了好几个好,他冲着曹操破口大骂,“曹孟德,就你仁义!就你爱民!你也是士族出身,你难道要亲手葬送你的宗族?!来来来,有本事你就来抓乃公!” 唉。曹操不禁在心底长叹,他知道曹嵩前来并非是为了给李氏站台,而是从李氏的下场联想到了曹氏和夏侯氏。 难免生出一丝兔死狐悲的感觉,同时也害怕他真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 但. 曹操嘴角挤出一抹苦涩,他跟曹嵩说的都是掏心掏肺的话。他不止一次跟刘备畅谈过黄巾之乱,聊着聊着,他愕然发现黄巾不过也是一群苦命人。 要是能吃饱饭,要是有衣穿,谁还会将脑袋别在腰间? 饥饿实在是太可怕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饿得啃树皮的感觉。 所以他只能向李乾说声抱歉,士族必须扫进垃圾堆。 从青州回来后,他没少跟刘备交谈。两人达成一致的想法,士族必须落幕,不落幕又如何实现他们的志向? 在刘备的描述中,那是一个没有饥饿的地方,百姓四季都能吃到新鲜瓜果。人人都有衣穿,奢侈得一年能换好几次。孺子不会夭折,孩童都能上得起学堂。活到七八十岁,也不是什么祥瑞,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国家不但繁荣昌盛,武备也能吓退周遭敌寇。上可以到九天揽月,下可以去四海抓鳖。 古人说的天下大同也不过如此了吧。 若是其旁人跟他说这番话,他肯定一个字都不信。 可是这话不是别人是刘备说的,他果断的信了。 没想到的是刘备还真拿出了一套可行的方法,这怎么能不让曹操欣喜若狂? 身为大丈夫,怎么能一门心思去钻研蝇营狗苟之事?实现天下大同,才是大丈夫所为啊! 悄然之间,在曹操心中,实现天下大同的比重超过了成为征西将军。 但曹操也明白,但凡是要改革,都会受到莫大的阻力。 一路上免不了腥风血雨,他也无法与整个曹氏和夏侯氏一刀两断。 故而他不断琢磨着试图为宗族找出路,经过这些时日的思来想去,总算是有了眉目。 想到这里,曹操望向曹嵩认真道:“阿父,我怎么会葬送自己的宗族?我当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 曹嵩见曹操的神情不似作假,暂时压住心头的怒火,“此话当真?!” “倘若有半分虚言,天人共戮之!” 听到斩钉截铁的誓言,曹嵩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说。” “阿父,你可知天下有多大?” “?”曹嵩不明白曹操为何说出这番话,天下有多大?大汉十三州啊!其他的地方就算再大也是恶土,不,在大汉交州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光是瘴气就让人难以忍受。 曹操见曹嵩答不出来,也没有故弄玄虚,他问道:“阿父,能不能稍等片刻?” “好。”曹嵩倒要看看曹操葫芦里卖什么药。 得到肯定答复的曹操起身开门,唤来心腹亲卫,命亲卫将他屋中一木盒取来。 亲卫的动作十分麻利,不一会儿就将木盒交到了曹操的手上。 曹操站在屋外,目光四处徘徊,确定周遭再无六耳,便退回屋里。 这种小心翼翼而又神秘兮兮的行为,着实是吊足了曹嵩胃口。 当曹操说什么“阿父,接下来的您所见到之物,出门后,没有我的准许,不要告诉旁人”,曹嵩几乎想都没想就迫不及待地点点头。 随着木盒被曹操缓缓打开,曹嵩得以窥见全貌。 “这这是纸?!”当曹嵩看清盒中之物时,心中的好奇被浇灭了一半,他不悦地看向曹操,仿佛在说你给老夫看纸是作甚? 曹操解释道:“阿父,这不是一般的纸,这是地图” 正说着曹操取出盒中卷起来的纸,他在曹嵩面前缓缓展开纸,“阿父莫虑,且看此图” “图”曹嵩的目光瞬间陷入了曹操捧着图里,这张图很大,看上去叫人眼缭乱。他寻找半天,才从图中寻找到长安,只不过长安为何跟绿豆一般大小? 曹操又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张图? 就在曹嵩疑惑不解的时候,曹操解释的声音恰好响起,“阿父,此图是玄德兄梦中所得,上面绘有天下大致地貌。玄德兄能屡战屡胜,其一是自身勇猛胆量过人,其二是深受士卒将帅爱戴,其三就是借助此图。” “!”曹嵩难以置信地看向曹操,倘若曹操所言非虚。不恰恰说明刘备极为信任曹操?不然此等宝物刘备又怎么会让曹操知晓? 曹嵩当即心生猜忌,坏了,刘玄德在诓骗吾儿!刘玄德要让吾儿成为其爪牙! 也难怪吾儿变得如此不近人情,刘玄德,刘玄德,你可把吾儿害惨了啊! 曹嵩心急如焚,但他明白直接说刘备的不好,肯定会引起曹操的反感。届时没能拆穿刘备真面目不说,反让曹操更相信刘备,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曹嵩只能旁敲侧击,指向地图上并州里的一个标注,“孟德啊,这是何意啊?为父看不懂?” “这个啊这个是煤,露天的煤。这煤啊,是” “煤?!” 曹嵩心中微惊,他年轻时四处结交好友,为人处世圆滑。通过好友之口自然知晓并州有煤,好友的描述跟曹操嘴的说法简直一模一样,不,准确来说,曹操描述的更加详实! 曹嵩一千个不信,哪里会有人把这般宝物交出来,就算是传给儿子也得掂量掂量! 曹嵩又指了益州的标注,曹操没有思考,随口就说出了铜矿及其分布。 曹嵩又指了指长江上的标注,曹操也是随问随答。 更令他吃惊的是,曹操的回答竟然是对的!明明曹操也没去过荆州啊! 刘玄德!肯定是刘玄德!刘玄德曾任荆州牧! 问扬州!对问扬州! 曹嵩将地图上大汉的标注问了个遍,结果每一处曹操都能说出来。 曹嵩了解的曹操说得出来,曹嵩不了解的曹操还是说得出来。 摆在眼前的结果让曹嵩不得不相信,刘备没有诓骗过曹操。他不禁感到惭愧,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故而曹嵩的脸色下意识缓和了许多,“孟德,说说你的想法吧!” 曹操松了口气,他指了指天竺,又指了指倭国。 “阿父,天竺地力肥沃,随便耕种一年两熟一年三熟不是问题,而且此地产香料。而倭国产银,若曹氏和夏侯氏全力支持玄德兄,再由我牵线搭桥,我等还用跟大汉的百姓争田地吗?您可知道,在玄德兄的眼里只有汉人才是百姓,天竺人玄德兄可不理会啊.” “一年两熟.三熟!香料,还有银.” 曹嵩喃喃自语,他万万没有想到天竺和倭国如此富庶。这还在大汉争什么田地啊!一年两熟就是良田了,如今告诉他天竺的田能三熟?!哪个大汉人听了不心动?! 曹嵩低下脑袋,惭愧地说道:“儿啊,是为父误会你了啊。” (本章完) 第563章 贾诩:黑锅是吧?习惯了。 第563章 贾诩:黑锅是吧?习惯了。 “阿父,此事也是儿考虑不周了。” 谈笑间曹操再次倒了盏茶水递给曹嵩,曹嵩这次没有拍开曹操的手。而是笑眯眯地接过茶盏,慢慢地啜饮,布满褶皱的老脸上满是对天竺良田的期待。 只不过曹嵩喝着喝着,脑袋里突然想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他放下茶杯,脸色渐渐变得复杂起来,“儿啊,你说的这些为父确实很心动。为父相信你,只是.只是怕难以说服其他族人啊,天竺的良田虽好,但远在天边。族中的田地虽然平平,但近在眼前。让他们主动舍弃田地,难难难啊。” 曹操知道曹嵩所言非虚,他太清楚族中叔伯的脾性了。要是换做其他人,他才不会考量那么多。 将心比心或许能说服家父,但难以说服整个宗族。 说到底要拿出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要将整个宗族绑上一驾马车上,当然也要给宗族上上眼药。 打定主意后,曹操眼睛低垂,目光里满是无奈之色。 “唉,阿父啊。你是不知道,儿也很无奈啊。” “玄德兄是儿的至交,可是贾文和等人不是啊。” “儿支持度田令,但是眼前的局面并非我所愿。贾文和的手早早伸到了儿的身边,张都尉及其麾下皆是凉州人。” “若儿不以雷霆之势度田,届时再受到贾文和的打压,怕不是连郡守都无法出任。反之若是儿强势出手,再让玄德兄出面主持,重返九卿之位并非什么难事。” “待儿重返九卿之位,届时不管是朝堂颁布什么政令,在儿的操作下宗族都能快人一步。” “此法已经是儿能想到的最好方法,也是儿为宗族寻得的出路。” “若是宗族像李氏这般阳奉阴违,陈元龙可不会手软。阿父,要知道朝堂大军百战百胜所向无敌,并非是士族能与之抗衡。” “况且,我等若是积极配合度田,届时所留的田产虽远不如当初,但也胜过其他士族。” 曹操只能在心中向贾诩说声抱歉了,毒士的名声实在太过响亮。 “嘶”曹嵩倒吸了一口凉气,孟德说得有理啊!这番说辞足以说服族人了! 只是 曹嵩狐疑地看向曹操,出于对曹操的了解,他总觉得曹操的这番说辞,真假掺杂一半。 他压低声音问道:“孟德,你方才所言并非全是真话吧?其中几分真几分假?” “嘿嘿,还是瞒不过阿父啊。” 见曹操不想回答后面一个问题,曹嵩也不强求。有说服宗族的理由已经足够了,天竺的良田才是重中之重。 曹嵩缓缓起身,“孟德啊,宗族方面你就不用担忧,方才的言论已经足够,为父会替你说服宗族的。” “有劳阿父了,阿父,儿送送你。” 随着曹操派兵护送曹嵩离去,山阳郡士族们纷纷绝望了,他们原以为曹嵩前来主持公道,没有想到屁股还没坐热,曹嵩就就离开了。 好在还有家学。 山阳郡士族们侥幸地想道。 太常府。 “阿嚏!” 贾诩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喷嚏,太常丞孔融关切的问道:“太常卿,你无碍?用不用我去请太医?” “不必了。”贾诩回绝了孔融。 对于贾诩而言,莫名其妙的打喷嚏是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但凡发生这种事情,多半是有人在背后泼他脏水。 反倒是孔融 孔融看起来有些不对劲,眼睛四周弥漫着黑色的晕。 “太常丞,你昨日在作甚?看起来竟如此疲惫?” “这” 面对贾诩的询问,孔融看了眼贾诩,欲言又止。 贾诩笑着猜测道:“让我猜猜,莫非是有人在背后议论我?” “还是瞒不过太常卿啊”孔融在内心当中挣扎了片刻,坦言道:“近些时日兖州士族都在疯传在造谣太常卿,在下在下气不过挑灯夜战,挥毫笔墨撰写文章痛斥他们” “多谢太常丞仗义执言,但也不要气坏了身子,他们都怎么说的?” “他们说” 当贾诩从孔融嘴里得知兖州的风声时,老脸情不自禁地狠狠一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什么利欲熏心,什么打压士人,什么借着度田排除异己 骂得那是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原本他的名声可能是董卓第二,如今光从名声来看董卓都比他更像大汉纯臣. 贾诩用力扇了扇手中羽扇,正所谓债多不压身,泼就泼吧,无所谓,已经无所谓了 孔融默默地观察着贾诩的神情,经过刘备引荐的他自然清楚贾诩并非传闻那般凶恶。平日相处他反倒觉得贾诩宽容豁达,不过这也太过豁达了吧,换作是他,肯定会跟人吵得脸红脖子粗。 太常卿非但不怒,反而稳如磐石,佩服佩服啊。 “太常丞,此事暂且不论。今日有要事在身,大将军也会前去尚方府.” 要事?大将军?尚方府? 由于昨日把心思全都放在了撰写文章上,贾诩嘴里所说的事情他没太在意。 眼下细细一想,倒是觉得惊奇。 尚方府?尚方府里不是一群匠官吗?匠官有什么好看? 怎么还惊动了大将军? 就在孔融满头雾水的时候,门卒匆匆来报,“太常卿,太常丞,大将军大将军的车驾来了!” 贾诩起身笑道:“太常丞,你我动身,前去府门迎接大将军吧。” “诺。”孔融连忙跟上贾诩的脚步。 然而他们还是慢了一步,两人还没有走出府门,就见刘备大步而来,言语里透着满满的喜悦,“文和,文举,车马已经备好,就在府外。随我同去尚方府!” 刘备正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两人的面前,孔融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刘备抓住了手腕,然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请上了车。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抬眼瞧见的是块牌匾,牌匾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尚方府三个大字。 然而一低头,守在大门前的是披着甲胄手握刀兵的甲士,周边甚至有士卒来回巡逻。 这实在是让人感到好奇,小小一个尚方为何戒备如此森严? 难不成里面有什么稀世珍宝不成? 刘备和贾诩看出了孔融的疑惑,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有出声解释,而是一前一后地说道:“文和,文举,请。” “大将军,太常丞,请。”经过刘备和贾诩的提醒,孔融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跟上了两人的脚步。 一踏进尚方府,仿佛世界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叮叮当当敲打的声音不绝于耳,光着膀子满头大汗的匠人来去匆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怪味。 更让人不能理解的还在后面,轰隆一声,恍如平地一声惊雷,吓得孔融没站稳,一个趔趄差点要倒地。 好在刘备眼疾手快,连忙搀扶住了孔融。 “大将军,方才.方才是左先生在后院研究火药,故而才惊扰到了大将军。”蒲玉快步走到了刘备的面前,他的打扮也跟其他匠人一般,浑身大汗淋漓。 倘若是寻常士人见到蒲玉这番模样,定然会露出不悦的神色,然后指着蒲玉的鼻子痛骂“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刘备非但没有不悦,反倒是紧张地问道:“大匠,没有发生意外吧?左先生如何?受没受伤?!” “大将军,你就放心吧。尚方府的制度要求都是严格按照大将军拟定的执行,其间不会有任何纰漏。就算是有意外发生,尚方府里驻扎的太医也会及时出诊。”蒲玉拍着胸脯说道。 贾诩乘机道:“大将军,若是你实在担忧,不妨前去看看左君?我等在此处等你,太常丞,你以为如何?” 被贾诩点名的孔融,下意识点点头,“太常卿说得对。” 见贾诩和孔融都这样说了,刘备没有纠结,“如此也好,那就为难文和文举,劳烦你二人先去客房等我。” 蒲玉唤来一少年,“元儿,带两位贵客前去客房。” “诺。” 少年身高七尺,约莫十六岁的年纪,生得人高马大,浓眉大眼,年纪轻轻看上去就颇为沉稳。 只不过. 孔融总觉得眼前这个名‘元’的少年状态有些不对劲,为何此人看向大将军时双眼发红,声音有些哽咽? 原本就要抽身离去的刘备也是心中一惊,诧异地看向蒲玉,“此子是?” 蒲玉显然没想到刘备居然会询问少年的名字,他没有多想,话音脱口而出,“此子是舍弟之子,姓蒲名元。” “蒲元.”刘备拍了拍蒲玉的肩膀,“日后必然是位巧夺天工的神匠。” “元儿,还不前来谢过大将军?” 在蒲玉眼神的授意下,蒲元朝刘备拜道:“臣拜见先.大将军。” 嗯? 臣? 孔融满脑子疑惑,是他听错了吗?为何他觉得蒲元不是在参见大将军,而是在觐见.天子? 走在前往客房路上的孔融越想越觉得奇怪,他凑到贾诩身旁,在贾诩耳边低语道:“太常卿,你方才听到蒲元说什么了吗?他在大将军面前似乎自称为臣.” “啊?”贾诩突然停下脚步,一脸错愕地看向孔融,“太常丞,你莫不是太过疲惫?蒲郎君怎么会自称臣呢?” 孔融没想到贾诩会这样说,而且他看贾诩的神情不似作假,他纳闷地嘀咕道:“莫非.莫非真是我听错了?” 贾诩心道:想来蒲元又是主公的贤臣良将了。 “两位贵人,客房到了。” 蒲元的声音将贾诩和孔融的思绪拉回当下,两人异口同声说了声“多谢”,而后步入客房,寻了个椅子坐下。 不久之后,刘备和蒲玉有说有笑地走进房屋,贾诩和孔融连忙起身。 “文和文举,坐,坐。” “还真如大匠所言,左先生的确无碍。” 几句寒暄后,刘备没有废话,道出了此次的目的,“我今日前来尚方府,是听说有件喜事?不知道是什么喜事?” “哈哈哈,大将军,太常卿,太常丞。接下来尔等可要看清楚了!”蒲玉拍了拍手。 蒲元将三本书分别送到了刘备贾诩和孔融的手上,孔融拿起书一瞧,只见封皮上写着两个字《论语》。 他心中疑惑,不就是《论语》吗?为何如此神秘? 等到孔融翻开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连双手都在颤抖,他连忙翻回封皮,这才看见被他忽略的两个字‘译注’。他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看向刘备,“大大将军,这书这书是《论语》的注解版本?注解此书的是哪位名士?此书注释准确、译注平实,我.我从未见过!” 刘备哈哈一笑,“文举,最重要的并非是谁人注解啊。” 不重要? 孔融顿时急了,这还不重要?那到底是什么重要啊! 贾诩提醒道:“太常丞,你看后两本。” “后两本?” 孔融拿起其余的两本一瞧,竟也是《论语译注》,怪哉怪哉,为何要抄三本《论语译注》? 孔融翻开书一瞧,里面注释内容跟前一本一模一样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且慢! 孔融意识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 一模一样! 连字的大小、形状都一模一样! 要知道就算是一个人抄同一本书,也不可能做到一模一样! 神秘的大儒作注,超乎想象的抄书. 倘若每本经典都能这样,那可不得了,不得了啊。 按大将军的脾性,这些书最终怕是会流到寒素手里。 届时各大士族引以为傲的家学,恐怕.恐怕岌岌可危. 世人说我离经叛道,跟这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这才是离经叛道啊! 想到这里,孔融顿觉头皮发麻,为了证实心中猜测,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将军,此等抄书方法还有这般注释,可以用在其他经典上吗?” “可以。” “.”孔融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迫不及待的问道:“此等抄书方法是什么?” “活字印刷。” “作注的人呢?” 刘备笑笑不说话。 孔融不禁想道,难道作注的人不能道出其名字?是郑玄吗?不,郑玄的风格不是这样。 只有可能是隐士高人了! 孔融激动得攥紧拳头,万万没有想到隐士高人都愿出山助大将军一臂之力!大将军果然有天命在身啊! ? 刘备总觉得孔融似乎想岔了什么。 (本章完) 第564章 我也被贾文和骗了啊! 第564章 我也被贾文和骗了啊! 经过一番交谈,刘备总算是弄明白了孔融的想法。 原来孔融误以为他背后站着一群隐士高人,有什么天命在身. 方才孔融询问作注之人时,刘备本想用仙人梦中所授搪塞过去。 哪知贾诩不动声色用脚碰了下自己,他心领神会立即刹车闭上嘴巴笑而不语。 现在看来,还好没用仙人梦中所授搪塞过去。 不然谁知道孔融会联想什么,要知道孔融可是建安七子之一。 不管是诗赋,还是散文都是当世杰出表率。就算眼下不如郑玄这般大儒名士,可是在士人群体中也有相当高的声誉。 有些时候,碍于身份碍于地位,郑玄不方便出面。 譬如造势,譬如与年轻士人争论,郑玄一下场性质就变了。 换作是孔融、王粲以笔为刀冲锋在前,或许更加合适。 这样一看,孔融联想的隐士高人似乎要更好。 总而言之,印刷和注解的难题都已经解决。 如今就应该进行下一步——教育上的改制。 而此事是由贾诩主导。 想到这里刘备问道:“文和,印刷和注解的难题已经解决,各家经典的注释都有,你需要哪些经典又需要多少本?” “大将军,我想了解尚方府能够做到哪种地步?一天能印书多少?造价几何?”刘备和贾诩同时看向蒲玉。 原本的蒲玉心中装满了骄傲和自信,从凉州开始跟随刘备的他。敏锐的嗅到印刷术在日后有着极为重要,自接到刘备的要求起,他立即发动尚方府的大多数匠人复刻印刷术。 复刻印刷术的过程中很顺利,他不但完成了刘备所托,还提前了好几日。 连刘备都对他和一众匠官都赞叹不已。 然而当贾诩的视线投过来时,他不免感到有些紧张,就连心脏都在突突直跳。 他深吸口气道:“识字、熟练的匠官一日能印十本。造价只有雕刻活字时造价高,但活字能够反复使用。不像雕版印刷,每一面都要重新雕,一本书有多少面就要雕多少面。不同的书又要重新雕,耗时耗力,存放也是个难题。” 刘备听得连连颔首,若是一本书有一百面就要雕一百块板,下一本书又要重新雕。印刷完后,这些雕版又不能随意抛弃吧?只能堆积在仓库,等到用的时候取出。不如活字印刷一劳永逸。 然而蒲玉的这番话却换来贾诩摇摇头。 “太常卿,你你这是何意?为何摇头?我哪里说错了吗?”蒲玉疑惑道。 “蒲大匠,你并没有说错,而是有处纰漏。” “纰漏?什么纰漏。” “你方才说要识字、熟练的匠官,活字印刷应不止一个步骤吧?每个步骤都要会识字的匠官吗?” “不错,每一个步骤.” 说着说着蒲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言语顿时卡在了喉咙底。 刘备也明白了贾诩的意思,识字本就是一道门槛,放眼整个天下能有多少识字的匠人?眼下还没有确定哪些书籍需要印刷,运用灵活的活字自然没有问题。若是日后读书人遍布天下,在没有解决认知的门槛前,活字的优势会大大压缩。 刘备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此事怪我,我将尚方府的普遍现象当作了天下的普遍现象。活字适用当下,但雕版印刷不能轻视,日后活字印刷或许更适合邸报。” “文和,教育改制一事就交给你了。文和尽管全力施为,我必鼎力支持!” “大将军,说来惭愧,我有一不情之请。” “嗯?文和,但说无妨。” “我欲在长安建立书社,供人借阅抄读。” “妙,妙哇!这是件好事啊!我这就联系少府予以钱财相助!” “不单单是钱粮相助,大将军我还需‘贤臣’相帮,最好是出身大族的‘贤臣’,与我并无交集的‘贤臣’。” 孔融和蒲玉听得云里雾里的,贤臣?什么贤臣?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为何拼凑在一起就不清楚了呢? 刘备诧异地看向贾诩,在贤臣二字下了重音,文和是在说应梦贤臣?与文和无关?出身大族?南阳?益州? 见贾诩微微颔首,刘备知道自己没有想错,他果断予以答复,“好。” 将一切处理妥当,公务繁忙的刘备也准备驾车送贾诩和孔融回府,不过在离开前,他拍了拍蒲元的肩膀,冲着蒲玉说道:“蒲大匠,日后研究器械学识也不能落下,我有一犹子在宫中陪读。我看蒲元聪慧过人,不妨也去读个三五载,你觉得如何?” “?!”蒲玉万万没有想到刘备会说出这番话语,宫中陪读?给谁陪读?除了当今的储君还能有谁啊?! 蒲玉脑袋点得就像是在捣蒜,“愿意,愿意!” “不知蒲大匠眼下可有闲暇?” “有!当然有!” “嗯?” 刘协才从刘辩的寝宫归来,惊诧的发现怎么多了个陌生的面孔? 他下意识地想要寻找曹昂的身影,环顾四周哪里有曹昂的踪迹?他这才想到曹昂前去大将军府邸担任令史了。 无奈的他只好想去寻找马超马岱,他猛地一拍脑袋,他的这两位马叔前些时日才被送回长安,如今还正在蹲大牢。 于是刘协只好凑到关平的身旁,他低声询问道:“兄长,此人是谁啊?为何看着眼生?是太傅的私生子吗?” “噗!”关平没有忍住刚刚喝下去的水全都喷了出来,“不是,殿下,你为何觉得是太傅的私生子?” “这我这不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此人究竟是谁?” “这人啊,这人日后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匠!” “将?!”刘协眼瞳中瞬间泛起了精光,声音也变得雀跃起来,“兄长,你是说此人日后会成为能征善战的神将?!” “咳咳,不是这个将,是工匠的匠啊!” “哦” 刘协肉眼可见的变得兴趣缺缺起来。 关平透露道:“殿下,你可别小瞧此人啊。此人姓蒲名元,虽然不是冲锋陷阵的神将,但擅长造刀,这刀能劈开装满铁珠的竹筒!你说厉害不厉害?” “厉害!厉害!倘若我手拿此刀,天下英雄还不闻风丧胆?兄长,我决定了。等到课后,我定要亲自登门拜访!” 关平总觉得这话从刘协嘴里说出来显得怪怪的,不管是在仙乡还是在当下,刘协都将是日后的天子啊。 天子用得着阵前拼杀吗? 关平决定转移话题,“殿下,你今日为何回得这么早?” “最近皇兄似乎沉迷皇嫂的温柔乡,为了不打扰皇兄,我不就提前回来了吗?” “.” 刘协嘴里的‘皇嫂’名唐姬,原会稽太守瑁之女。 鉴于大汉历朝历代的外戚干政,当今天子就没有立皇后 且慢 关平猛地回过神来,他是不是不该问刚刚的那句话?太常府。 贾诩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政务,属官们不断汇报进度。 当最后一个属官擦着额头的汗水,说出:“太常卿,城中最后一书社已经建成。” “善。”贾诩微微颔首。 属官们面面相觑,实在不知贾诩为何要建立书社,还获得了大将军的支持。 他们询问太常丞孔融时,孔融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嘴里只是说着:“是件好事,有利天下士人的好事。” 哪怕是如今,贾诩也是宣布道:“张贴榜文,发布邸报。但凡州郡中想要求学的寒士,皆能来往长安自行抄读书社书籍,朝堂分文不取。” 连属官们皆是心中一惊,抄读书籍? 很快他们便回过神来,应该是经典的原本啊,并没有便于理解的注释和微言大义。 这些东西,各家各派看得比命根子还要重。 不过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太常卿手段强硬。 随着榜文的张贴和邸报的传阅,以及在某些士人的推波助澜下,太常府建立书社的消息顿时闹得沸沸扬扬。 来自荆州益州的士人们不屑一顾,“都说贾文和恶毒,没想到贾文和竟如此恶毒。度田之事是此人一手促成,如今又想刨我等的根!” “刨根?贾文和还不配!即便是袁氏,也不可能将家学交给贾文和!” “不错,我看贾文和是无用功!诸君你我且拭目以待吧!” “哈哈哈,说得在理,说得在理。” 这让原本心中起疑,以为贾诩憋着一肚子坏水,又要迫害忠义之士的士族们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们转头一想,对啊。 度田一事势不可挡,面对关羽张飞黄忠赵云公孙瓒等人大军,士族们心中会胆寒,迫于压力只得含恨让步。 经典可不一样了,没有注释,那可真是两眼一黑。 贾文和再厉害,难不成还能变出经典来? 最多不过是自家的家学。 他们宁愿相信孔子复生,也不信贾诩能反手掏出经典。 故而大多数士族都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去看待此次事件,不过也有不同的声音。 “贾文和可是有着毒士之名,诸君千万不要中了他的诡计。” 然而这种声音很快就被另外的一种声音给淹没,“愚蠢!贾文和难不成能变出经典不成,我看你是在惑乱人心,我从未见过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一提到贾文和就怕这怕那,难不成贾文和和你母有不得不说的秘密?” “竖子!” 很快就演变成了骂战。 听到此等风声的刘备,脸都在抽抽。此事是他按贾诩所托授意给来敏,来敏虽然不通政事,文采平平。 可出身不凡,嗓门也大。 他从仙乡后世取经取回的口水战,来敏几乎是一点就通,成功的转移了众人对贾诩的注意力。 刘备特意写去书信,“望君再接再厉。” 接到刘备书信的来敏可谓是一蹦三尺高,他东看看西望望,确定四下并没有第二双耳朵。 于是仰天大笑:“哈哈,陛下认可我了!我怎么能不尽股肱之力?!” 而后骂战越演越胜,来敏率一众士人几乎是追着他人骂。 有士人觉得来敏实在是有伤风化,也有士人觉得来敏是真性情。 然而他们没注意到的是,一些寒士抱着试试的态度真的造访长安书社。 当他们翻开书籍时,眼睛瞪得老大,连呼吸都凝滞了。 过了好几息之后,他们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嘴里发出一串惊呼,“这这是论语?还还是注解版本!” 这一声惊呼就像是朝平静无风的湖面砸下了一块巨石,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我这是大学!注解版!” “我我是中庸也是注解版!” “我我是春秋注.注解版!” 众人之中最为冷静的人站了出来,“诸君,不要惊慌,先看看书中的注解是不是胡乱注解” “说得对,说得对。”众人一合计,发现各自有幸学过的经典的注释,看起来.看起来甚至不如手上的书! 也有人抄下书中注解,去询问大儒弟子,结果大儒弟子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一个劲的追问注解之人的姓名。 其间发生种种的事情,令一众寒门脑袋嗡嗡作响。 经过这些天的证实,他们在书社的书并非是伪书,里面的注释看起来还特别.特别的好。 这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士族豪门当作宝的典籍居然,居然就这么被太常卿摆在眼前了??? 太常卿是从哪里变得?难道抄了整个袁氏?! 还有作注之人是谁? 直到有人提醒道:“看看封皮,封皮上有作注之人!” 对啊!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翻到封皮一看,只见作注之人那一栏写着两个字。 “佚名.” “佚名?佚名?是谁啊?” “某个隐士?” “原来.原来是我等错怪的太常卿啊!” 经过此事,士族们聚集在书社风波上的目光,不是来敏能够转移走的。 更有甚者觉得遭到了来敏的欺骗,怒气冲冲的跑到来敏面前,怒声痛斥来敏。 谁知来敏痛心疾首,不断用手锤着案牍,“是贾文和,是贾文和,我也被贾文和骗了啊!” 随后来敏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君且放心,我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数日之后,来敏因拦住太常府车架当面痛骂贾诩,被廷尉抓进了大牢。 那日痛斥来敏的士人被此等消息吓了一跳,不是,来君,你这般生猛的啊?! (本章完) 第565章 袁綝?袁綝是谁?! 第565章 袁綝?袁綝是谁?! 士族们将矛头对准贾诩,甚至不少士族准备串通某些官员上书弹劾贾诩。 寒士们竟不约而同地为贾诩发声,“太常卿建立书社,让天下士人有书可读,尔等怎么能污蔑太常卿?!” “污蔑?贾文和的经典是哪里来?难不成是变成来的吗?这些时日贾文和拿出的经典跟我等家学不谋而合,肯定是贾文和从大儒手里诓骗出来!归还经典!归还经典!” “这只不过是尔等的只言片语,说什么是尔等家学,还真不害臊!尔等家学与太常卿拿出的经典,唯一相同的是典籍相同,但尔等的家学能有这般注解吗?” 太常府。 偌大的太常府里充斥着不安的氛围,属官们焦头烂额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饶是孔融都无法稳定心神,即便他知道都在贾诩的预料当中,可他还是忍不住朝贾诩频频投去目光。 只见贾诩稳如泰山,甚至还有闲心饮茶。 “太常丞,怎么了?”贾诩放下茶盏,语气淡然。 孔融急忙说道:“太常卿,外面都吵起来!” 谁知贾诩不紧不慢地回道:“嗯,我知道了。” 听到贾诩这般轻描淡写的回答,孔融都有些怀疑贾诩是不是在故意强撑。 下一刻,一道豪迈地声音响起,“哈哈哈,文和,你这个太常当的可真是厉害啊,外面都吵翻天了!” 孔融心中一惊,心道:谁?这样说话不是在给太常卿上眼药吗?! 孔融循声望去,只见一面色黝黑的大汉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还不等贾诩开口大汉寻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仿佛在大汉这里,贾诩的威名似乎荡然无存。 要是一般人敢这样行事,都不用孔融出声,卫士恐怕就皱着眉头将这人带下去。 然而面对这个大汉时,别说是孔融,就连贾诩都笑脸相迎。 “什么风把大司农给吹来了啊?” 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大汉,正是继赵云之后的大司农简雍简宪和。 简雍朗声道:“许久未见,甚是想念,这不是前来看看文和,怎么文和不欢迎我?那我走?” “大司农说笑了,大司农能够莅临太常府,是我的荣幸啊。” 见贾诩和简雍有说有笑、相谈甚欢的模样,孔融不禁有些恍惚。大司农虽为也是九卿,还与少府一同管理财货,但太常可是九卿之首! 按常理来说不应该是简雍对贾诩客气吗?为何为何反了过来?! “嗯?文和,此君是?” 就在孔融失神的时候,简雍的目光扫了过来。 贾诩介绍道:“大司农,此君乃是太常丞姓孔名融,字文举。” 孔融顺势抱拳道:“融,见过大司农。” 哪知意料之外的事情再度上演,简雍听闻孔融的二字后,愣了片刻,而后连忙起身,快步走到孔融面前扶起孔融,语气变得谦虚和善,“原来是孔北海,失敬失敬。” “?” 简雍前后态度改变之大,令孔融一愣,他怎么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唉,早些时候,玄德就跟我说过孔北海在太常府中担任太常丞。 近些时日忙于育种,竟然疏忽了此事,惭愧,惭愧。对于孔融,简雍心存几分尊敬和惋惜。 孔融曾与陶谦同迎天子,为人又素来刚直,却没有一个好下场。 曹操曾经说过不在意孔融的‘不孝’,最后又以‘不孝’的罪名杀害孔融,实在是让人唏嘘。 “?”孔融总觉得简雍的眼神十分奇怪。 简雍摇摇头不再多想,“孔北海,坐,请坐。” 将孔融请到椅子上后,简雍向贾诩道明了自己的来意,“文和,我看书社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你是不是应该采取行动了?若是要我出力但说无妨!” “大司农不必担忧,若是真遇到难题,我又怎么会不向大司农求助呢?”贾诩轻摇羽扇,原本轻松地语气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喃喃道:“不过大司农说得对啊,的确要动手了。” “哦?文和要在哪儿动刀?” “豫州。” “豫州啊”简雍喃喃自语,“难怪.难怪,难怪前些时日文和询问玄德豫州的应梦贤臣,原来是要对豫州动刀啊.” 就在士族们跟寒士争论不休,想方设法给贾诩一个下马威的时候。 惊人的噩耗竟然从豫州传来,方才还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士人被突如其来的廷尉绑了个严严实实。 士人怒吼道:“尔等是作甚?为何绑我!” 廷尉正吴班冷冷地说道:“尔等宗族不但阻挠度田,还私藏甲胄,罪同谋反,现将尔等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全场为之一静,静得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被抓起来的士人们,这些时日以来就属他们喊得最凶。 众人都知道杀鸡儆猴的道理。 但万万没有想到贾诩一出手,就是谋反的罪名。 这让剩下的士人们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心底生出一抹胆寒。 被抓的士人们剧烈挣扎,他们放声嘶喊道:“污蔑,肯定是污蔑!我等宗族对大汉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有谋反之心!我要见大将军!我要见天子!一切都是贾文和的污蔑!” “人证、物证俱在,汝有什么话去大牢里说吧!”吴班冲着廷尉们招了招手,廷尉们瞬间会意,反手掏出一块破布堵住士人的嘴。 吴班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将目标抓拿完毕后,便带着廷尉们离去,徒留一众士人面面相觑。 士人们都从对方的面上瞧见了一抹惨白,有人怯怯地说道:“贾太常卿并非我等能与之抗衡,要不.要不就此作罢吧?尔等也不想被抄家吧?” 又有人说道:“方才那些人,我倒是认识,他们抵触度田,故而贾文和拿出重新作注的经典挤兑他们的家学” “竟是如此.” 沉默片刻的士人们,最终还是达成了一致的意见,“眼下还是保持沉默吧,多多联系宗族.” 联系上宗族的士人们愕然得知,竟然有一姓袁名綝的颍川人得到了因私藏甲胄而被抄家的士族的遗产。 袁綝究竟是谁?! (本章完) 第566章 答案在太常府 第566章 答案在太常府 “大将军,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刘备前脚才处理完政务刚走出房门,后脚就见简雍满脸欣喜的走到跟前。 他笑问道:“宪和,什么喜事啊?” 简雍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东瞅瞅西看看,似乎是觉得人多眼杂,故而压低声音反问道:“玄德,能否去书房一叙?” “走。” “好嘞。”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书房,寻了个椅子坐下。 “宪和,究竟是什么喜事啊?” “不知玄德还记得袁綝吗?” “袁綝.” 刘备陷入了回忆,袁綝他自然是记得的。《三国演义》第九十一回,诸葛丞相第一次挥师北伐时,袁綝以前将军、都亭侯的身份跟随北伐。能够在诸葛丞相第一次北伐就担任前将军并有爵位在身,想来是在此之前立下过战功,肯定有不凡之处。 这些年里,除去益州,他积极的联系各地的贤臣良将。 袁綝自然也没有落下,只不过就在刘备准备将袁綝征辟到大将军府时,贾诩刚好跑来借颍川的应梦贤臣。 于是刘备暂时搁置了征辟的想法,转而让袁綝配合贾诩。 如今简雍突然造访,还提起了袁綝。结合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来看,想来是贾诩主持的改制一事取得了重要的进展。 刘备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袁綝我自然是记得的,宪和忽然提起袁綝,莫非是为文和充当起了说客?” “是啊,给文和当说客的我来跟当上大将军的徐州牧谈条件了.”简雍一板一眼地说道:“这些时日以来,士族对于度田的抵触小了很多。他们都在传,贾文和能让一个宗族覆灭,也能让寒人兴起。又有豫州的曹氏和夏侯氏大力支持,还有南阳的士族一呼百应。作为天下仲氏的汝南袁氏此前出了个伪帝,如今遭受打压自身难保,大族豪门已无牌面。文和想用这些条件换玄德在关键时候露面,不知到玄德以为如何?” 刘备起身给简雍倒了盏茶水,“甚好,甚好。这样一看,是我占尽了好处。宪和不愧为顶级说客,来,用茶。” “好好好,满上!满上!”简雍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他接过刘备递来的茶盏,就像是饮酒一般,一饮而尽。 刘备冲着简雍竖起大拇指,“好酒量!” “那是自然。”简雍满脸得意,不过他就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玄德啊,等下你可要留点心啊。” “留心。”刘备微微一愣,“宪和,何出此言?” 简雍无奈地说道:“文和此次太过激进,或许会惊动士族代表,若士族代表前来,玄德你可以带此人前去太常府.” “士族代表..太常府.”刘备喃喃自语,脑海中思绪万千。能够担得起士族代表这个称呼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眼前最符合的人,难不成是——荀彧? 亲自将简雍送出大将军府的刘备,把简雍的话语牢牢记在了心里。他并没有去太常府问个究竟,而是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政务当中。不久之后,一个熟悉的人果真造访了大将军府。 “大将军” 见荀彧到来,刘备快步相迎,“原来是文若啊,请请请,里屋请!” “大将军,我”荀彧欲言又止。 有了简雍代为传话的刘备,不难猜出荀彧此行的目的。荀彧出身颍川士族,如今的庙堂上荀彧是颍川士族中权力最高的人,故而这一次荀彧不单单是代表自己,还是代表整个颍川士族。 至于荀彧态度为何看起来有些奇怪,如今的荀彧的的确确是个忠臣,他乐于看见大汉越来越强盛,并且愿意为之尽心尽力。但由于出身士族高门,维护士族的利益是他的根本底色。 “不管有什么要事,文若还是进屋再说,进屋再说。”猜出荀彧此行目的的刘备并没有一改之前热情的态度,他反手握住荀彧的双臂将其请进了书房当中。 甚至亲自为荀彧倒了一盏茶。 捧着茶盏,感受茶盏中传来的阵阵暖意,看着刘备满脸的热情,荀彧惭愧地低下了脑袋。 他知道刘备志向——让大汉一改之前的沉疴,救万民于水火。 并且为之奋斗至今日。 但是要做到这般志向,免不了与士族的利益发生冲突。 荀彧打心眼里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只可惜该来的总会来。 就譬如这次的经典以及度田风波 刘备坐到荀彧身旁的椅子上,他没有欲盖弥彰,而是坦言道:“文若,我知道你心中的忧虑。文和的手段虽然有些冷酷,但改革之事迫在眉睫,若是不趁着现在改革,等到沉疴集中爆发,那就为时已晚了。” “大将军,但士族当中不乏忠义之士,不缺宁死不折之人。贤臣良将不在少数,功臣更是比比皆是。如今朝堂不惜用重新注释的典籍取代士族的家学,如此一来不是寒了天下士人的心吗?” “文若,此言差异。袁氏号称天下仲姓,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袁氏把控着家学,想要实现胸中抱负的寒士或是投机的官员都只得投身于袁氏。结果袁氏竖起反旗,青州百姓苦不堪言,淮南百姓更是哀嚎不已。如今天下寒素已经看到新的希望,经典不会再由士族把持,若是士族故步自封.袁氏强势吧,眼下不也元气大伤再起不能?更何况新的改制也是新的机遇啊。” “新的机遇?”荀彧知道刘备所言非虚,寒士已经倒向了贾诩。要是抗争到底,贾诩就会磨刀霍霍对士族。只要刘备支持贾诩,那么横扫董卓袁术袁绍的强军就会强势登门,届时宗族连根拔起可不是说得玩的。 如今看来,刘备果然对贾诩予以支持。 荀彧清楚别看刘备平日里宽和,但本性刚烈。 这种事情下定决心,就算是十头牛都拉不回刘备的想法。 故而造访之初,荀彧就不抱太多希望,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此行的目的究竟是劝说刘备,还是看看刘备的想法。 刘备没有回答荀彧的问题,而是起身说道:“文若,走吧,答案在太常府。” (本章完) 第567章 来敏:你可以质疑我的水平,不要质疑我的才学! 第567章 来敏:你可以质疑我的水平,不要质疑我的才学! 刘备将荀彧请上了马车,在同乘一架马车的时间里,刘备有意避开了之前的话题,开始谈起了平常的趣事。刘备凭借丰富的阅历以及出色的口才,让荀彧一改之前的忧郁,积极投入话题当中。 两人有说有笑,马车内融洽而又和谐。 奈何快乐的时光往往是短暂的,随着马车速度越来越慢,直至彻底停下,刘备知道此次的畅谈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 刘备拨开车窗的窗帘,太常府的牌匾落入眼帘,他转头朝荀彧笑道:“文若,太常府到了,下车吧。” “诺。” 刘备和荀彧一下车,恭候多时的太常府门亭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他脸上堆满笑容,“大将军,尚书令。请,太常卿里面有请。” 刘备和荀彧微微颔首,在门亭长的带领下,两人跨过太常府的门槛。 然而才步入太常府,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了争斗不休的声音。 “我呸!此举太过荒唐,怎么能将经典公之于众?!” “来敬达!我看你才荒唐!太常卿是为了天下寒士有书可读!” 刘备脚步一滞,目光朝面前的门亭长望去,正准备开口问询之际。 时刻将注意力放在刘备、荀彧身上的门亭长,在刘备停下脚步的瞬就已经发现端倪,故而还不等刘备开口,门亭长抢先一步出声解释,“来君是司空之子,又在尚书台担任书佐。之前公然辱骂太常卿被抓进牢狱后,一出狱便率领一众士人动身来到了太常府,想来讨个说法。恰巧今日是太常卿接见寒士的日子,于是互相看不上对方的两拨人马发生了冲突” “来敬达寒士”荀彧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看向刘备。 面对荀彧的目光,刘备总觉得有些不适,仿佛来敏之事被荀彧看穿了一样。 好在有精湛的演技加持,刘备面色依旧如常,他朝着门亭长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又扭头看向荀彧,“文若,你我先不在来书佐和一众寒士面前露面,先暗中观察一番,如何?” “大将军考虑周全,彧以为如此甚好。” 见荀彧答应后,刘备吩咐门亭长不要打草惊蛇,并让门亭长给他和荀彧寻了一处能将众人反应揽入眼底的僻静之所。 门亭长没有推辞,拍着胸口连连答应。 在门亭长的带领下,还真寻到一僻静的屋舍。打开窗户的一角,便能窥见众人的大致反应。 “文若,拭目以待吧。” “好。” 刘备和荀彧刚一坐下,外面的来敏等人与一众士人的争吵声竟越演越烈,恰在此时一声宛如雷鸣的大喝骤然响起。 “肃静!” 原本还争论不休的场面就像是被摁了暂停一般,不管是嗓门多大的人都没了声音,他们宛如一尊尊铜像矗立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大门的方向。 至说来者何人. 金属摩擦迸发的锵锵声揭露了答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队披甲持兵的精兵锐士。 而为首之人正是廷尉吴班。 来敏等一众士族不约而同吞了吞唾沫缩了缩脖颈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反观消化完惊恐的寒士们,见到士族吃瘪则是欢呼雀跃。 来敏硬着头皮问道:“廷尉正,此地.此地乃是太常府,你等前来所谓.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吴班眉头一挑,“我接到举报,说有人在太常府聚众闹事,故而前来一探究竟!” 来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尬笑道:“误会,误会,肯定是误会。我已经知道自己的过错,我.我怎么会聚众闹事呢?” “嗯?我没说你聚众闹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吴班眯起了眼睛。 来敏脸色骤然一白,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跟在来敏身后的士族纷纷低声暗骂吴班无耻。 寒士们丝毫不嫌事大,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就要出声将方才的事抖出来,好让吴班给来敏等人拍板定性时。 “廷尉正,且慢。”贾诩的虽迟但到。 贾诩轻摇羽扇,“廷尉正,来书佐是应邀而来。” “应邀而来”吴班看了眼来敏又瞧了瞧贾诩,“既然太常卿都这么说了,那么在下暂且相信。” 吴班冲着廷尉们招了招手,“撤。” 吴班率领廷尉就此离去,徒留一众士族面面相觑。 来敏的底气肉眼可见的好转了许多,他深吸口气,直勾勾地看着贾诩,“太常卿,你究竟是何意,你不是在为难我等吗?” 士族们皆是心中一惊,不是,来君。廷尉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敢给太常卿上眼药啊! 不管士族们是多么惊慌,奈何为时已晚,该说得都说了,不该说的来敏也都说了。 寒士们则是攥紧拳头,显然是怒了,他们正欲驳斥来敏。 却见贾诩制止了他们,“哦?我能有何意?我拿出的经典是为了天下寒士,那些谋逆之人白白占着经典,不如我将他们占着的经典重新找人作注,从而回馈天下寒士。尔等为何满脸不悦,怎么,难道尔等宗族也行了谋逆之事?!” 随着声音的坠地,无数道目光纷纷落到了以来敏为首的一众士族身上。 士族们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纷纷露出难以言喻的惊恐。 来敏更是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指着贾诩的鼻子,用发抖的嗓音痛斥道:“污蔑.你这是污蔑!” “既然不是,那你为何兴师动众赶往太常府呢?是害怕,害怕经学不如寒士们?” 士族们脸色更白了,对于他们而言贾诩的言语犹如一把利剑,狠狠地刺中了他们的胸膛。 为什么要把持家学,不就是为了防范寒士吗? 但这种话能说吗?! 士族们只好将求希望寄托在来敏身上,希望这位司空之子不要在关键时候犯浑。 来敏勃然大怒,“贾文和,你这是看不起谁呢?!我堂堂司空之子,精通左氏《春秋》,擅长《仓颉篇》、对《尔雅》的训诂学更是了如指掌,我怕经学不如寒士?!滑天下之大稽!” 士族们纷纷松了一口气,然而事态的发展实在是超乎想象,谁也没能想到来敏接下来的话令士族们心底皆是一沉。 (本章完) 第568章 科举 第568章 科举 “我等皆是名门之后,区区经学何足惧哉?!” “贾文和,我敬你三分才喊你贾文和!你若是觉得我等徒有虚名,不妨出题考校考校,有本事让那些寒素也一起来!届时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来敏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掷地有声,慷慨激昂,一改之前战战兢兢的形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英雄好汉。 然而一众士族不禁感到头疼,来敏通读经典并不代表所有士族都通读经典啊! 他们自知自身经学水平堪忧,就算是面对眼前的寒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赢过寒门,倘若输了那不是败坏名声吗? 一个二个在各自乡里都是饱学之士,一遇贾文和的考校,结果破绽百出,这不是在打宗族的脸吗? 偏偏就在此时,贾诩诧异地说道:“倒是我小觑了你,如此甚好,甚好。” 士族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其中有人凑到来敏身旁说道:“来君,我等是不是应该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来敏不屑地撇了撇嘴,“为何要从长计议?难不成你怕了?要知道尔等读过的书比他们吃过的盐还多!我都没怕,你怕什么?!” “但但他们要是出近些时日的书社上架的经典,我我等又怎么可能能赢?!” “哼哼,此事不必担忧,我自有计策。” “啊?” 就在士族疑惑不解的时候,来敏转身看向了贾诩,“太常卿,哪怕是考校题也不能随便出吧?若是故意刁难,那么此次考校不过是白费功夫。” “此话倒也有理”贾诩微微颔首,“既然如此就考左传如何?” “哈哈,求之不得!” 听到是《左传》不但是来敏,就连一众士族都露出了微笑。贾诩提什么不好,偏偏提《左传》?要知道来敏尤为精通《左传》!他们对于《左传》也不陌生,要考《左传》还能输了不成?! 看到这里,荀彧不禁摇头。来敏、贾诩显然是在一唱一和,就算没能瞧出来敏的不对劲,但是还没注意到寒士的镇定自若吗? 《左传》的传播十分广,但凡是将士都能人手一本《左传》。这是由于《左传》对古时的战事记载十分详实,将士能从中汲取经验和灵感。 倘若是考校战事的种种,这些士族能答出来就算不错了。 但荀彧清楚,贾诩显然不会出这种容易被诟病的题。 有来敏为内应,贾诩也不可能出这种题。 贾诩要出也是出,那种乍一听简单,但实则有些难度,却又在合理范围的问题。 这种问题恰好能难倒士族,寒门掌握也不显得奇怪. 刘备看了荀彧一眼,瞧见荀彧看得正认真,眉头舒展并没有半点忧色,似乎对于贾诩的言行并不感到惊奇。 想来文若是猜到了文和接下来的行动。 贾诩提出了要求,“由于来敬达精通《左传》,来敬达就不用考校了,我出题来敬达审题如何?” “善!就应该如此!” 半响之后,贾诩将题目一一写在了纸张上,来敏细细检查并没发现任何问题。 “一切无误!” “既然一切无误,那么考校就此开始。” 随着贾诩挥动羽扇,太常府属官将案牍和椅子搬到一众士族和寒门的面前,而后又为其分发黄麻纸。在贾诩的安排下,不管是士族还是寒门都与左右隔开至少四五尺的距离,太常府属官更是来回巡视,确保无人作弊。 贾诩再度挥动羽扇,心领神会的孔融捧起纸念出题目,每道题目孔融都给了一炷香的时间。 随着第三柱香燃尽,整场考试宣告结束。 收起来的卷子贾诩和孔融当场批改。 一众士族嘴角微扬,面露得意的笑容,言语里都是在说此次考校不值一提。 反观寒门们则是满脸紧张,瞪着浑圆的眼睛看着批改的贾诩和孔融。 这让士族们笑容更加灿烂了,“看来此次考校,还是我等略胜一筹啊!” “哈哈,这是自然。” 就在下一刻,士族们笑不出声了。 怎么孔融嘴里念的三题都对的人大多是寒门?! 士族竟然不满三指之数?! 这.这 “怎么可能!有诈,其中有诈!”来敏宛如一支箭簇飞射而出,他从贾诩手中夺过批改的卷子,瞪大双眼一张接着一张看。他越看脸色越差,从原本的怀疑变成了不可置信,他惊呼道:“全对.全对又是全对!这这怎么可能!” 噗通一声,来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写满了错愕。 贾诩趁此机会露出了真面目,他冷冷地看着士族们,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尔等名门出身竟比不过一众寒士?!可笑,可笑!之前我本打算建言天子,将日后取官改为两科,一科曰:明经,一科曰:进士。考虑天下士族不乏饱学之士,只要士族在州郡出资设校,便可以让族中弟子获得生徒的身份参加明经科,如此一来就不用像寒门那般考取进士科!” “如今看来,我是大错特错,大错特错啊!” “还设什么明经科啊!尔等这般水准若是当官为吏也只会祸害大汉!” 贾诩连羽扇都不摇了,气得他用力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士族们彻底傻眼了,脑袋里一片空白,耳畔更是嗡嗡作响。 光从贾诩方才的话听来,明经科的设立分明是有利于他们的。在大汉察举制的大环境下,想要当官必须要养名望,而明经科则是省略了养名望的过程,缩短了当官的时间。 但这一闹明经科就成了泡影,大好的机会在面前错过,换谁谁不心疼啊! 之前有多么讨厌贾诩的士族,此刻就有多么悔恨。 他们一个两个追着贾诩道歉认错,得到的却是一顿闭门羹,甚至还被太常府轰了出去。 “呼。”看完这出闹剧的荀彧吐出口浊气,他的表情五味杂陈,看向刘备的眼神十分复杂,“大将军,原来这就是答案所在啊,,,” “考试制度在秦朝就已出现过,只是这这制度听起来不像秦时的考试啊,明经、进士大将军是不是也有事例参照.” 刘备坦言道:“不错,此曰科举,运行了一千二百余年。” “一千二百余年啊果然果然”荀彧喃喃自语。 (本章完) 第569章 不是,浓眉大眼的荀彧总不是贾文和的人了吧? 第569章 不是,浓眉大眼的荀彧总不是贾文和的人了吧? 经过这些年的相处,荀彧发现了刘备等人的奇异之处。 最为简单的就是,明明刘备身处关中,却能够知道凉州的消息。 倘若是推测也就罢了,偏偏刘备每次都能一清二楚,仿佛是有人当着他的面汇报一样。 此外支持刘备的贤才不在少数,孟子曰: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贤才来投荀彧倒是觉得正常,问题是他能够确定这些贤才此前没有见过刘备。但当这些贤才见到刘备时,其中竟有几人眼睛饱含泪水,泣不成声,言辞里又充斥着激动和庆幸。 特别是从益州而来的贤才,这些贤才并非全是益州人,按常理来说势必爆发冲突。 结果却是超乎了意料,不管是益州本地人还是外来人都秘密联合在一起,在刘焉的眼皮子底下渐渐占据州府的要职。 这些贤才借助一场大胜,趁着刘焉不备,直接将刘焉及其僭越的证据送到了长安,仿佛很早之前就知道刘焉会造反。 而这些贤才这么做似乎不单单是为了大汉,还为了刘备 饶是荀彧脑海中都不受控制地浮现两个字,天命。 结合刚刚刘备嘴里提到的持续了一千二百年的科举. 以及传闻中的仙人托梦 心中仅存的几分怀疑彻底打消,荀彧复杂的问道:“大将军,日后会有士族的位置吗?” “当然。”刘备认真地说道:“天下很大,大得大汉的疆域都显得那么小,为何容不下士族呢?更何况改制并非一蹴而就,眼下但凡是全心全意支持朝堂的士族,朝堂就不会弃之如敝履。” 这番话并非是虚词,持续了一千二百年的科举不是一诞生,就替代了原本的选官制度。 是经历隋唐两朝才最终确定下来,据甄德所言进士科在唐初仅是常科的一种,直到宋代进士科才成唯一科目。 他和贾诩商量后,准备效仿唐初,将明经科设为对武勋和士族的绿灯。而进士科,则是留给寒素的上升通道。 等到寒素的比例渐渐上来,明经科也会像唐代那般渐渐地被取缔,这是大势所趋,并非人力所能扭转。 他相信凭借荀彧的智慧不难看出其中的道理。 将心中大致想法告知荀彧后,刘备问道:“不知这个答案文若可还满意?” 荀彧叹了口气,挤出了个微笑,“自然。” 刘备露出了同样的笑容,他知道荀彧算是被自己说服了。 只是这回 刘备缓缓地摇晃茶盏里的茶水,思绪已经飘向了远处。 这回实在是为难敬达了啊。 随后刘备和荀彧离开了太常府,回到大将军府后,刘备屁股还没坐热,就收到了辽东来报。 “公孙伯圭.大破公孙度.” 他心底涌现一抹喜悦,哈哈哈,好好好,兄长大获全胜,我这就进宫为兄长邀功! 太常府考校一事,不到一日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长安。 一众士族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低下了高傲的脑袋,他们眉头拧成了麻绳,忧心忡忡地说道:“坏了,我等士族竟输给了寒素,更坏的是日后.日后我等要跟寒素相争,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兄台莫慌。” “哦?来君可有妙计?” 来敏安抚道:“贾文和手眼通天,但此事事关重大,并非贾文和一人能够决定。待我宴请朝中同僚,明日朝会时,出言驳斥贾文和,或许还有转机。” “有劳来君了。” 翌日 百官们一如既往参加朝会,其中士族出身的高官们达成了一致战线,推举中散大夫伏完代为喉舌。 然而事态的发展往往超乎意料。 伏完正准备抢夺先机痛批贾诩时,作为最终拍板的刘备竟快人一步,率先冲着摄政王、皇太弟刘协说道:“殿下,护乌桓校尉公孙伯圭讨灭叛贼,平定辽东,战功赫赫,臣以为理应升迁。” 按常理来说公孙瓒的升迁事宜应该是板上钉钉,昨日刘备二话不说直接赶赴宫,一进寝宫就见刘辩身着盛装等候多时,还不等刘备开口刘辩就激动地将公孙瓒的封赏给说了出来,询问刘备有没有不妥后,便当场下令拟诏。 可以说今日朝会不过是走个过场,刘协点点头就能完事。 刘备看着眼睛发亮的刘协总觉得有些不妙,协儿该不会犯轴吧? 下一刻随着刘协的开口,证明了刘备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 只见刘协起身慷慨道:“公孙校尉勇武非凡,平定辽东更是大功一件。要我.呃,要孤看封什么乡侯,怎么都得是县” 咯噔。 刘协的话语卡在了喉咙,他心底一沉,面色骤然发白,手下意识的摸向屁股,他总觉得屁股有些发疼. 奇了怪了,我也没挨皇叔的鞋履啊,为何莫名的有些害怕. 猛然间刘协想到了很重要的一点,他偷偷瞄了眼刘备,果不其然刘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眼神更是变得锐利起来。 刘协给刘备使了眼色,皇叔啊,我听闻公孙伯圭是你拜把子大哥,也是我的叔父。皇兄坐在皇位上的时候扣扣嗖嗖,论到我了,我大方点还有问题吗? 刘备就像是没有看到刘协的暗示,依旧满脸的严肃。 碍于鞋履的威慑,刘协只好作罢,他改口道:“咳咳,那还是乡侯,封平虏将军吧” 见刘备神情渐渐缓和,鞋履威胁解除后,刘协长舒了口气。 刘备并不是没能看出刘协的暗示,但朝令夕改实属大忌,这种苗头刚一浮现就应该掐灭。 随着刘协话语的坠地,百官纷纷称赞,没有人出言反对。 不过伏完等一众士族出身的官员面色皆是一沉,对于他们而言公孙瓒的大名如雷贯耳。公孙瓒本是庶子,在宗族内得不到重视,连求学都是靠着其岳丈的资助,对士族可是恨得咬牙切齿。 一个贾诩就让人难以应对,再来个公孙瓒不是雪上加霜?! 想到这里,一众士族出身的官员都心底发怵,行动迟缓。 偏偏就是这一迟缓,让贾诩捷足先登,从而陷入被动。 贾诩出言道:“殿下,大将军。臣有一言。” “太常卿,请说!”刘协顿时来了精神,朝堂上的人大多他都不熟,但贾诩他可是太熟了! 马叔说过太常卿可是一等一的军师,羽扇轻轻一挥就能够让敌人的大将长子还有爱马有来无回! 伏完心底一颤,坏了,晚了一步! “殿下,大将军。昨日臣在太常府设立了一场考学,考的是《左传》”说着贾诩将考学的题目交了上去。 刘协接过来一看,下意识惊呼道:“嗯?这三题这三题!嗯.好像也不难啊,连孤都会.” 百官的嘴角微微一抽,不是,殿下,朝堂之上能不能不要大惊小怪啊 刘备用眼神提醒刘协,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刘协,连忙摆正态度,正色道:“太常卿,请继续。” 贾诩点了点头,“经过这场考学,臣发现士族子弟全对人数不过三人,反观寒士大多都能三题全对。这些士族子弟在郡县大多都有贤名,若是按照原本的取官制度,选上来的官员都这样的货色,将会祸及大汉啊。” 对啊! 刘协觉得贾诩说得太对了,这些人连这三题都做不出来,那不是比他还不如? 刘协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若是让现在的他治理天下,怕不是会让天下变成一团乱麻。 让连他都不如的人去当官,还是处理政务的官,这不是在祸害大汉,那什么是祸害大汉?! 刘协问道:“既然如此,太常卿,你以为该如何选官?” “回禀殿下,臣以为应当废除察举改为科举,日后不得再举孝廉。想要当官必须考学,需在各州州治通过乡试,才有当官的资格。” 此话一出,顿时掀起了渲染大波。 朝臣皆是心底一颤,贾文和是要将士族逼上死路啊! 伏完暗道一声不好,前有贾诩后有公孙瓒的他只得急忙开口,“殿下,大将军!不要听信太常卿的一面之词啊!单单是太常府的考学说明不了什么,士族之中不乏有才有德之人啊!” “中散大夫所言极是,殿下,大将军,不要听信太常卿的一面之词啊!” 伏完的话语赢得了相当一些官员的支持。 “这” 刘协面露难色,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向刘备求助,并非是他不想,而是与刘备相处多时的他明白了个道理。这个时候向刘备求助,刘备也不会伸出援手,他知道不是刘备不管不顾,而是刘备在锻炼他。 刘协看向贾诩,“太常卿,群臣皆阻,你又有什么话说啊?” “回殿下,若是诸君觉得不妥,不如我等挑选一些寒士和一些名门之后,让他们学习同一部典籍,再比较比较谁优谁劣。” “殿下,臣以为不妥啊!谁知道太常卿会不会从中作梗,依臣看取官之法改不得改不得啊!” “殿下,祖宗之法改不得啊!” 在贾诩和公孙瓒的刺激下,在此之前一个二个被誉为贤臣名士的官员争相反对贾诩,生怕刘协倒向贾诩。 这让刘协不禁头疼,心里越来越烦躁,这些人一个个都说自己是君子,眼下为何如此不堪? 最终刘协彻底忍不住了,他大吼道:“住口!都给孤住口!让尔等比,尔等不比,一味地抨击究竟是何意?!” 反对贾诩的群臣皆是一愣,他们呆呆地看着皇位旁的刘协。 刘协看上去稚气未退,但拧起眉头,面色冷峻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天子威仪。 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位年幼的摄政王是真的怒了,虽然刘协只是储君,但刘协代表的皇权可是实打实的。真的触怒刘协,那可难办了。 作为喉舌的伏完更是猛得惊醒,不对啊,貌似跟来敬达说得不一样,我等为什么要劝殿下?要劝应当要劝皇叔啊!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等之前有人跟贾文和媾和在一起了?不对啊,南阳高门也就罢了,益州大族会跟贾文和媾和吗? 不管伏完怎么思索,也是为时已晚。 刘协冲着他们露出一副惋惜而又痛恨的表情,然后失望地摇了摇头,当目光落在刘备身上时,他的神色才稍稍缓解,“大将军,你怎么看?” 协儿这演技未免有些浮夸了吧 刘备下意识点评起了刘协的演技,好在他的反应十分迅速,当即止住了纷乱的思绪。 在众目睽睽之下,刘备眉头微皱,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叹道:“殿下,依臣看,太常卿如此安排不妥。各地士族皆有功于大汉,不如由各地士族出资助朝堂兴办学堂。出资最多或是有功大汉的士族,准许郡县向朝堂推荐族中德才兼备之士。鉴于太常府考学一事,这些推荐的士人还是要经过考校。当然这些士人不必与寒门相争,他们统一归为明经科的考学。寒素则是要参加郡县,州府的考学,才能为官.” 刘备说了很多,寒素一步步考上来的进士科,从事的官位大多需要奔波,从计算钱粮开支到府库用度,甚至还有劝课农桑。反观明经科多半是文书性质的官位. 伏完听得有些迷糊,不过士族出身的官员当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好,一堆士族都跟着说好,就连荀彧都在说好。 伏完心想,看来还是大将军厚道啊!听起来比贾文和要强上许多。来敬达没有提到让我等劝说大将军应该是大将军不用劝? 对,对对,肯定如此! 伏完越想越觉得很有这个可能,至于方才感受到的不对劲,怀疑士族中是否有贾诩间者.统统被他抛在了脑后。 退一万步,就算贾诩再诡计多端,荀彧也不可能是贾诩的人吧? 你看连荀彧都叫好,那还有什么问题呢? 要是再反对,等到公孙瓒班师回朝,那可大事不妙了! 朝会散后。 刘备特意接见了来敏,他握住来敏的双臂,“敬达,辛苦你了。” “主公,不辛苦不辛苦。能为主公分忧,是臣的荣幸。” “敬达可有什么要求?我绝不推辞!” “要求?没有没有!”来敏百般推脱。 然而在刘备的坚持下,来敏只得接受刘备的好意,他嘿嘿笑道:“主公,臣不善政事也不通武艺,臣这嘴巴还惹人厌烦。臣能帮到主公足矣,若是主公非要臣提个要求,主公,臣想担任主公家令.” (本章完) 第570章 马超马岱: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第570章 马超马岱: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家令,乃是皇家及诸侯王的属官,主管家事。 用仙乡后世的词来形容,或许是——管家? 只是让来敏担任家令算不算是有些埋没人才? “敬达,不是我不愿,只是让敬达担任家令,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来敏连连摇头,“不不不,怎么会,一点都不大材小用!” 见来敏坚持,刘备还是答应了下来。 望着来敏合不拢嘴的模样,刘备不禁想道:在士族眼里敬达得罪了文和,为求自保,跑到我的府上担任家令.倒也说得过去 此事不过是一段插曲,随后的时日里朝堂在刘备的领导下,开足马力运转了起来。 分散在各地的贤臣良将积极执行朝堂的政令,就算有郡守想要与当地的士族勾结。 前脚刚露出意图,后脚就有关羽张飞赵云黄忠等持节诸将找上门。 惊惧的士族本想寻求援助,不料在此之前说好了共同反抗度田的其他士族,在这一刻竟纷纷倒戈。 这让士族们抓破脑袋都想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直到长安的风声传到耳里他们才知道做了多么蠢的一件事。 “什么?!日后不再举孝廉,由郡县推荐士族子弟进入明经科?越是积极参与度田的士族名额.名额就越多?甚至还有其他的好处.补偿?!” “颍川士族.谯县的曹氏夏侯氏南阳士族中有人还得到了议郎的身份?!曹孟德甚至.甚至有官复原职的可能?!” 各个士族的家主听到这些消息,脑子里嗡嗡作响。 谁能想到会是这样啊!虽然给寒士开了个晋升的豁口,但也没彻底堵死士族活路。 放在之前,举孝廉要钱养名望,不能像地痞恶霸行事。 如今则是将族中子弟送到长安,直接参与明经科考学。考学的难度他们也有所了解,无非是科试帖经,以通经学。 这个他们熟啊! 这样一看不就是察举多了一步考学吗? 反观进士科,除去基本的经典,还要额外考算赋、农学以及格物。 这些考学科目是真的?光是看上去难了就不止一筹啊 除此以外朝堂还给予了那些士族议郎的官位. 议郎官位低是低,好歹能参加朝政啊! 这样一看似乎也不是那么亏. 要是当初没有抗拒度田,哪里会沦落到这般田地啊! 怪不得.怪不得曹氏夏侯氏颍川南阳这些大族临阵倒戈,原来是提前听到了风声. 一众士族家主欲哭无泪,后悔得连嘴巴里的滋味都是苦的。 可事到如今不管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一队又一队兵卒踏过士族的门槛,将他们的居所围了个水泄不通。 面对明晃晃的刀锋,之前再怎么骄傲的士族此刻也只能胆寒,他们缩着脖颈抱着脑袋蹲在墙角,听候将士们的处理。 “尔等向郡县官吏行贿,违抗朝堂政令,按天子诏令,将尔等举族迁往西域!” 一众士族神情复杂,好消息命保住了,坏消息要被迁往西域从头开始,甚至还要感谢天子的不杀之恩 不管士族心里拥有什么想法,此刻的他们只得叩谢皇恩。 交州。 一条荒草陌陌的古道上出现了一支部曲,这支部曲的两个将领魏续以及宋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宋兄,你听说大汉近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了吗?” “嗯?什么事情?还望魏兄解惑。” “我听说如今的大汉啊,要在各地郡县设立学堂,日后求学就不用再看士族的脸色了!” “好事,这是一件好事啊!” “还没完,我听说啊。想要做官不用再举孝廉,推茂才了!” “嗯?那该如何做官?莫非苦等大官的征辟?” “非也,非也。只要年龄适合,没有违反律法,都能参加朝堂举办的考学,考中者就能当官!” “哈哈哈,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说着说着宋宪的神情忽然落寞了下来,魏续连忙询问缘由。 宋宪叹道:“可惜啊,我等错过了这等好事啊。” “荒唐。” 宋宪的这番萎靡不振的话语很快就招来了吕布的呵斥,吕布纵马行于两人身前,“荒唐着实是荒唐!” “天下人皆知,大将军不会亏待有功之士。就算我等错过了什么考学,不还有这次立功的机会吗?!” 吕布嘴上的机会是指这次他们按贾诩的要求诈败逃到交州,目的是引出交州里不满大汉统治的虫豸好一网打尽。 两人觉得贾诩完全是多此一举,交州哪里不满大汉的统治了? 交州刺史士燮治理有方、为政开明,交州许久没有发生太大的战乱,百姓们也能称得上一声安居乐业。 士燮还进献各种香料和细纹葛布,动辄就是数以千计,其他如明珠、大贝、琉璃、翡翠、玳瑁、犀角、象牙之类珍品,以及奇物异果,及香蕉、椰子、龙眼等等。 馋得他们眼睛都在发红。 士燮做到这个份上可以说功勋卓著了。 再者说交州本就地处蛮荒,何必如此麻烦? 见两人恍惚的模样,吕布不禁痛骂了起来,“尔等又在瞎想,尔等治理过天下吗?!这一次干完,大将军便将我等功勋昭告天下,届时你我都能因军功封侯,从而庇护子孙后代!” “啊?” 魏续和宋宪面面相觑,“将军,这.这真是大将军的许诺?” “你二人若是不信,不妨问问糜军师!” 魏续和宋宪的目光齐刷刷地打向糜芳。 糜芳缓步而来,“不错。” 魏续和宋宪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将军,糜军师有你二人这番话,我等就放心了。” “既然明白.”吕布眉头一挑,“还不速速前行?!别叫人久等了!” “诺!” “大将军” 接任简雍大将军长史的许靖走到刘备身旁,露出了一个唯有刘备才能看得懂的眼神。 刘备忙将手头的政务放下,推开一个又一个官吏,朝着许靖说道:“文休,这边请。” “大将军,请。” 刘备和许靖移步到一客舍,许靖将一封密信交到了刘备手中。拆开信封一看,刘备猛地一拍,“好好好!” “主公,这信是.” 刘备一抬眼瞧出了许靖脸上的疑惑,他没有隐瞒的心思,朗声一笑,将书信交到了许靖的手上。 “文休啊,这是我近些时日以来听到的好消息之一啊.”刘备所言非虚,虽然度田和教育改制按部就班顺利的进行着,但过程之中反对贾诩个人的声音不绝于耳。就算言辞犀利的孔融骂了回去,那些声音也总是有些惹人心烦的。 感慨一声过后,刘备开始解释起密信的来源,“此前文和设计让吕奉先佯装不敌,逃亡交州,充当诱饵,勾出反贼。如今已有成效,前些时日交州刺史士燮派来使者,说愿意卸去刺史一职。希望朝堂根据他的苦劳予以升迁。两件喜事集中在一起,真是天助大汉!” “主公.”许靖摇了摇头,“吕奉先为人反复,不可轻信啊。” “文休放心,吕奉先虽然为人反复,但并非是愚人。况且文和已经把关,吕奉先身旁又有糜子方,不会有什么大碍。” “糜子方”许靖很想说,这个火龙烧仓的竖子主公不要轻易相信啊! 但他转头一想,这些年糜子方的作为,似乎又不能这么讲。说不定糜子方已经悔过了呢?曹孟德都能为了百姓朝士族挥起屠刀,眼下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吗? “主公,是臣过虑了。”许靖突然想到个问题,“主公,既然士燮愿意卸去刺史一职,不知新任的交州刺史.主公可有人选?” “当然。我正打算进宫与天子商议此事!” 当刘备踏进寝宫时,就见刘辩笑着起身。 “皇叔来了啊,坐,请坐。” “多谢陛下。” 刘备总觉得今日的刘辩哪里有些不对劲,细细一瞧,这才发现刘辩的眼眶四周弥漫着淡淡的黑晕,眼神里更是透着一抹疲惫,脸色看上去也有些发白。 嗯?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陛下又操劳过度了? 就在刘备准备开口问个究竟,刘协就像是一阵风似的跑到刘备的身旁,将嘴巴凑到刘备的耳边,低声说了四个字——纵欲过度。 刘备面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刘辩。 刘辩似乎有些心虚,表情十分不自然,目光躲闪。 最终刘备还是选择出言相劝,“陛下,要节制啊。” “朕朕知道了咳咳”刘辩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连忙转移话题,“皇叔啊,你此次进宫想必是有正事吧?先谈正事再说。” 刘备将方才跟许靖交谈之事一一复述,不管是刘辩还是刘协听得越来越认真。 刘辩更是点点头道:“交州之事确实要处理了,士刺史擅长民政,但象林郡差点脱离大汉。若是放任下去,就算此刻不叛,日后也必定叛乱。” 刘备微微颔首,不错,士燮没有叛,但士燮之子反叛了。 “郡守的委任朕让尚书台拟出合适的人选,至于这刺史和随行的大将.皇叔以为何人能够胜任?” 吕布只是鱼饵,倘若平叛肯定需要朝堂自己的大军。 “回禀陛下,臣以为向朗向巨达能担任交州刺史,安南将军徐晃徐公明可胜任主将。” “善。就依大将军之言。” 而这一切的内容都被旁听的刘协默默记下。 刘协暗暗想道:又要发兵了?!唉,可惜皇兄离不开我,不然我定要随军出征!这等好事只能交给两位马叔了. 说干就干,刘协目送刘备离开寝宫后,还不等刘辩开口,便快人一步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刘辩只能无奈地笑道:“唉,这个协弟啊” 刘协马不停蹄地赶到马超马岱的居所,马超马岱两人虽是辗转千里殴打一罪犯,终究不是罪魁祸首,也没有闹出人命。 押回长安后,被吴班抓去蹲了十天半个月的大牢,在昨日刚好刑满释放。 刘协一踏进马超马岱的居所,就听到马岱在骂骂咧咧,“这个吴班实在是不识好歹!都是应梦贤臣,也不知道通融通融!我等兄弟二人转战千里殴打吕” “岱弟!” “兄长,你为何挤眉弄眼.” 马岱的话音卡在了嗓子眼,不用马超解释,在身后的响起的声音已经将答案告诉了他。 “马叔,你二人在说什么呢?吕什么?” 听见是刘协的声音,马岱这才顿感不妙。刘协爱憎分明,要是让刘协知道吕蒙,不得往死里整啊?! 马超无奈的撇了撇,谁叫岱弟你嘴巴大呢? “哈哈哈!”马岱转身冲着刘协尬笑了两下,连忙扯开话题,“是殿下啊,我和兄长刚刚在说行军打仗的事情。” “行军打仗?真的假的?” 见刘协面露疑惑,马岱连忙拉出马超,“真!比金子还真!殿下若是不信大可问问兄长!” 被马岱护在身前的马超:“.” 迎着刘协询问的目光,马超只好点了点头,“岱弟说得不错,是在讨论行军打仗,殿下你来寻我兄弟二人,难道是有什么大事?” 刘协咧嘴一笑,“不错,还真被马叔猜对了!朝堂要对交州动兵,这是立功的大好时机啊!马叔马二叔,你二人怎么看?要不要去参军?” “对交州动兵” 马超和马岱心中皆是一惊,而后又生出一抹向往之情。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瞧出了一抹坚定,作为神威天将军和神威地将军不立下赫赫战功怎么能对得起这个称呼?! 故而马超马岱谁都没有多想,瞬间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等两人来到征兵的地方时,却有些傻眼为何为何四下里空荡荡的? “你二人在这里作甚?”一身材魁梧的壮汉走到两人面前忽然问道。 马超和马岱没有被这人的体型给吓到,甚至反问起这人,“我等是前来报名的,只是为何不见其他人?你又是谁?” “我?我名典韦,是负责募兵的校尉。至于为何不见其他人是你二人来得太晚了,就缺两个兵卒了!你二人还报名吗?” 典韦! 马超和马岱心中一惊,那吃惊的模样让典韦浑身都感到不适。 好在两人的反应十分迅速,面对两个缺口,没有多想当时一口气应了下来。 如此一来,就能凭借他们自己建立不世之功了吧! 殊不知他们的行为都被刘备看在眼里,徐晃说道:“大将军,马超马岱成功归入末将的部曲。” “善。公明,不要让他们知道是我等故意所为,还有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诺。” (本章完) 第571章 马岱:嘶,这还是我认识的兄长吗? 第571章 马岱:嘶,这还是我认识的兄长吗? “不知两位郎君该如何称呼啊?” 面对军中主簿的询问,马超和马岱相视一眼,默契地道出行走江湖在外闯荡的假名。 “我叫简超!” “我叫简岱!” “啊?” 主簿的动作瞬间凝滞住了,他看着名册上才写了一半的“马”字,精神不禁恍惚。 不应该是姓马吗?怎么姓简? “嗯?” 马超和马岱满脸疑惑地盯着主簿,“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主簿连连摇头,手死死攥着毛笔,心中暗骂自己太过失态。马超和马岱这一问,令他猛然想起安南将军徐晃亲自交待过的要事。 不能让两位马郎起疑!不能让两位马郎知道我等知晓了他们的身份! 谁知道两位马郎才进入部曲,他就要露馅了! 不行! 得想个法子搪塞过去! 纵然主簿的心脏都在怦怦直跳,但他还是瞪大双眼,尽力挤出一个吃惊的表情,“姓简,难道.难道是大司农简公的亲子族,是简公的亲族?!” 马超和马岱相视一眼,恍然大悟,难怪主簿的面色看上去有些古怪,原来是对大司农的亲族感到吃惊啊。 “我兄弟二人是大司农的远亲,主簿不必惊慌。” 这番话兄弟二人说起来十分自然,仿佛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实际上两人打心底都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刘协要喊他们叔父,喊刘备皇叔。如此算来他们和刘备也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简雍与刘备要好的就像是亲兄弟。 那么问题来了。 兄长的好兄弟,难道就不是兄长了? 说一声远亲,还算是谦虚了! 不知道马超马岱心中所想的主簿嘴角抽了抽,“原来.原来是这样.” “简超.简岱.” 主簿硬着头皮将马超马岱的假名写在了名册上,然后推辞几句便匆匆离去。 马超马岱深感庆幸,好在是顶了个假名。倘若顶着本名入伍,光是摄政王同窗兼叔父的名头,就得吓倒一众人。届时立下的军功很难说是依靠自身的勇武啊! 马岱低声吹捧道:“还得是兄长,兄长英明啊。提前让殿下为你我弄了个假名,这才不至于被典韦和主簿发现!” “咳咳,岱弟过誉了。为兄不过是拾人牙慧,好好看好好学,日后你也可以的!”马超拍了拍马岱的肩膀。 马岱激动地攥紧拳头,“兄长,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学的!” 马超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被徐晃指派来保护马超马岱的典韦有些不解的挠了挠脑袋,这两位马郎为何在原地傻笑?我是笑好,还是不笑好? 典韦的不解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出现很快就引起了马超马岱的瞩目。 “典典将军?” “你怎么来了啊?” 马超马岱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典韦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好在典韦早有准备,他咧嘴一笑,憨厚地说道:“我还缺两个亲卫,我看你二人身强体壮,举手投足间仿佛有虎狼之力,肯定是天下少有的猛士!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求之不得!”马超马岱想都没有多想,几乎是在典韦声音落下的瞬间,便立即答应下来。 典韦是谁啊? 百万军中曾护主,三贤之中称首功! 要不是典韦,曹贼早就死在张绣婶娘的肚皮上了! 能被典韦这种狠人夸赞为猛士,马超马岱焉能不喜?! “啊?”典韦有些懵,他没想到马超马岱答应的这么快,原本肚子里打的草稿,这下子统统白费了。 草稿没有起到作用固然有些可惜,幸好眼前马超马岱两人的反应不是什么坏事。 典韦平复心绪,冲着马超马岱点点头,“既然你二人答应了下来,就跟我走吧。” “诺!”马超和马岱脊背挺得笔直,抱拳行礼十分迅速。 两人跟着典韦领取了戎装和兵刃归入亲卫队中,马超马岱的并入,引起了一众亲卫的好奇。 有人凑到马超马岱的身旁好奇的问道:“两位是典校尉的亲族?” “嗯?”马超马岱皆是眉头一挑,“亲族?为何这么说?” “我瞅着两位不但眼生,还年纪轻轻。不是典校尉的亲族是如何进入亲卫之中?” 马岱顿时怒了,“什么话,你说得是什么话?!我兄弟二人能够站在这里,没有拜托他人,全靠自己!是典将军看我兄弟二人不凡这才抛出橄榄枝!” 马岱的这番话不但没有打消面前亲卫的疑惑,反而引得路过的亲卫哈哈大笑。 这让马岱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拳头攥得咔咔作响,仿佛就在下一刻便要一拳狠狠打在亲卫的脸上。 令马岱没想到的是,马超竟然出手抓住了他的臂膀。 马岱难以置信地瞪圆了双眼,他低吼道:“兄长!你.你为何要拦我?!” 马超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马岱的问题,而是将马岱拉到一旁,“岱弟,冷静冷静!” “冷静?”马岱挣脱开马超的手臂,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看着马超那副从容的模样,他是又恨又悲,他痛心疾首地说道:“兄长,他们侮辱你我,你叫我怎么冷静?!过去那个勇敢的兄长怎么变得如今这般胆小怕事?!” “岱弟,你可记得青州之行?” “青州?” 马岱不明白马超为何要提起青州。 见马岱这副模样,马超干脆换了种说法,“岱弟,你难道要变得比吕蒙都不如吗?” “啊?”马岱愣住了,比吕蒙都不如?他怎么能变得不如一个背刺小人?难道是他漏掉了什么? 他赶忙催促道:“兄长为什么这么说?我为什么会变得比吕蒙还不如?” “岱弟,你还记得二将军的教诲吗?” “二将军的教诲.” 马岱喃喃自语不禁陷入了回忆,马超的声音随之在他耳畔响起。 “二将军说过,倘若是在街角巷陌,有人出言侮辱你,你大可呵斥那人,若是呵斥不管用,便是动手也不失为大丈夫。但这里是军营,周遭都是大汉的将士,就算是出手胜过了对方也不过是让人畏惧和仇恨你,你还要遭受军法处置。想要让人闭嘴,赢得尊重,就该效仿主公二将军三将军,堂堂正正在沙场上杀出来,在平日的训练里赢出来!这才是大丈夫所为!”马超的声音并不大,在马岱听来却犹如滚滚惊雷,震得他耳畔嗡嗡作响。 这.这还是他认识的兄长吗?! 马岱呆呆地看着马超,仿佛是今日才认识这位兄长。 片刻之后,马岱的心里生出一抹惭愧,他惭愧地低下脑袋,“兄长说得对,是我鲁莽冲动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马超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两人重新站到了那个亲卫的面前,亲卫警惕地看着两人,“你二人是想作甚?” 马岱深吸一口气,放出豪言,“我兄弟二人是不是全靠自己,日后自然就能见真章!届时尔等可要瞪大眼睛看好了!” “有意思,倘若你二人真的能够做到,我等像尊敬典校尉那般尊敬尔等,又有何妨?!”这个亲卫煽动道:“诸位说,对还是不对啊?!” “对!” 一众亲卫异口同声,纷纷附和,声势之大宛如洪流。 通过远望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徐晃不禁感叹,“真是少年意气啊。” “君侯,这样安排两位马郎真的好吗?”一旁的副将忧心忡忡地问道。 徐晃收敛神情,认真地说道:“大将军的意思是让我等以保护马超马岱为前提,打磨两人的身心,而不是照顾良种那般精心呵护。哪怕是上等的美玉,不经打磨,又怎么能得到藏在石皮下的玉呢?” 向朗认同地点了点头,“君侯,说得对啊。玉不琢,不知道。人亦如此啊。” 副将有些不能理解,君侯和使君是怎么知道马超马岱就是美玉呢?难道真就像典校尉随口一说?怪哉怪哉。 副将也没有过多纠结,他转头一想,马超马岱毕竟是大将军默许,或许大将军真的看出了马超马岱的潜力了呢? “君侯、使君所言极是,末将知道了。” 徐晃和向朗都瞧见了副将神情的变化,知道副将并不仅仅是被方才那副话给说服,不过谁也没有点破。 眼下行军在即,整装待发也是重中之重。 “传令三军,明日启程,务必做好准备!” 随着徐晃一声令下,这支北军行动了起来。 北军们行动迅速,成功在出发前整理好了行囊。 在刘备和百官的相送下,徐晃率军踏上了前往交州的征途。 徐晃率军星夜赶赴交州,终究是按时抵达了交州。 这一路上典韦的亲卫发现,不管是马超还是马岱都没有掉队。论起精气神,甚至比他们都要好。 不少亲卫都收起了轻视的目光,但他们都十分默契的没有提及之前的话语。 马超马岱更是不以为意。 抵达番禺后,向朗凭借治理荆州多年的经验着手治理起交州,他拉一波打一波,将潜藏在蒸蒸日上表象下的弊端一一拔除。 徐晃与吕布相互策应,往往有郡吏煽动民众作乱。徐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军将威胁扼于萌芽之中。 就在事态会向向朗徐晃等人想得那样稳步进行下去时,偏偏意外就发生了。 “报——” 传令兵火急火燎地跑到厅堂之上,给向朗徐晃带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九真郡郡吏吕真作乱,联合当地蛮人占据通往日南郡的要道!” 向朗和徐晃面色皆是一沉,日南郡可是良种的产地,日南郡之前想要脱离大汉被赵云给打服。如今他们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日南郡被迫脱离大汉! 两人同时开口,吐出了同一个字:“战!” 徐晃连忙召开会议,各个中郎将及其校尉纷沓而至,就连马超马岱破格加入其中。 徐晃望着一众将士,指着沙滩盘上的一处山林,“此地为九真叛贼把守的要道,我欲采取声东击西之策。亲率主力绕过此道,偷取敌寨!尔等谁愿意肩负牵制之责,拖住叛贼主力?!” 就在一众将士准备出声表态时,一道相对于这些老将而言要来得稚嫩的声音快人一步,“徐将军!我部!我部愿意!” 众将士皆是一惊,纷纷循着这道声音望去,马岱.不,是简岱! 徐晃眉头微皱,并没有理会这道声音,“尔等谁愿意请战!” 马岱仍然固执的喊道:“徐将军,我部愿意请战!” 徐晃眉头拧得更深了,仍然对马岱的声音置若罔闻,依旧选择发问。 马岱仍旧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地喊道。 就算是典韦伸手去捂住马岱的嘴也不能阻止他,反倒是让马超也喊出了声。 “徐将军,我等并非是心血来潮,还望徐将军听末将一言!就算错了,也好叫我明白错在哪里!” 徐晃的目光总算是看向了马超,思虑片刻,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开口说道:“你叫简超?你说的也算有理,好,你说说看。” “徐将军,此要道地处山林。我军绝大多数部曲不适合山林作战,唯有典校尉指挥的无当飞军!无当飞军在日南郡打出了赫赫威名,若是无当飞军大举进攻,必然令九真叛军打起万分精神,有极大可能误认为无当飞军是我军主力!” 听着马超侃侃而谈,徐晃甚至是欣喜,心中浮出一抹爱才之心。马超在加入军中多久?竟然有这般见解,难得难得。 当然越是欣赏马超,徐晃越不能让马超以身犯险,他可是答应了大将军要护佑马超马岱周全! “要不要随我突袭叛军营寨?” 立功不单单是在前方拖住敌军,作为主力突袭敌寨也能立功,甚至还要来得安全一些。 只不过这并非是马超马岱所愿,面对徐晃的询问,马超想都没有多想,果断地摇头。 这让徐晃又高看了马超一眼,心中暗道:怪不得,怪不得大将军让我照看好马超,此君果真不凡,不卑不亢,日后至少是员良将! 徐晃明知故问道:“哦?这是为何?” (本章完) 第572章 典将军,比比谁杀敌更多! 第572章 典将军,比比谁杀敌更多! “徐将军,末将受典校尉赏识,侥幸担任典校尉亲卫。虽然时日不长,但末将并非忘恩负义之徒!眼下大战在即末将怎么能抛下典校尉亲卫之责?!” 马超的声音并不算大,但谁都能听出他话音里的坚持和决绝。 这让徐晃和诸将眼里浮现一抹赞叹之色,纷纷都抚着胡须微微颔首。 当然徐晃没有忘记马岱,他扭头将询问的目光落在马岱的身上。 典韦连忙撒开堵住马岱嘴巴的手。 “简岱,你怎么看?” 面对徐晃的询问,马岱想都没想,话音直接脱口而出,“俺也一样!” “徐将军,若是将我兄弟二人直接调往主力军,实在是难以服众啊!” 马岱这些时日以来,可是憋着一肚子火。这还没让同僚叹服,就要调走实在是太过窝囊! “有理。”徐晃点了点头,马岱的态度让他心中称赞。大战在即,将典韦的两个亲卫调入主力军,确实有些不妥。不过凭借他的威望,区区两个亲卫的调动,并非什么大事。 徐晃更加满意的是马岱真正的想法,通过马岱的神情,可以窥见一抹固执和不甘。 联想到投军之初两兄弟遭受到的非议,被怀疑是不是有背景有关系。 两兄弟的表现超乎了他的预料,一个愤恨不已、血气方刚,却又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知错后能够改正,在往后的日子里并没有跟同僚发生冲突。 另一个沉着冷静,能够稳住满腔怒火的从弟,颇有长兄风范。 果然不愧是大将军一手教出的贤才啊。 徐晃更舍不得让马超马岱以身犯险了,若是让马超马岱成长起来,他日必是国之栋梁! 若是让马超马岱折损在此地,他哪里有脸去见刘备? 就在徐晃准备找个理由否决马超的时候,典韦竟然横插一脚。 “徐将军,我觉得简超简岱说得很有道理!末将愿领无当飞军牵制叛贼!” 嗯? 不是,典校尉,怎么连你也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旁观许久的向朗也出声说道:“徐将军,我觉得不如就由典校尉率无当飞军牵制叛贼吧。” 嗯? 怎么巨达你也?! 徐晃连忙将向朗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巨达,你不是不知兵,也不是不知道大将军的嘱咐。无当飞军的确适合牵制,问题是马超马岱的安危该如何是好?倘若是寻常平叛倒也罢了,这一次面对的压力远远胜过之前的任何一战啊!” “徐将军,你也知道人要成器须经磨砺的道理。有典校尉护佑马超马岱,想来不会出什么问题,为何你要在此事上犹豫呢?” 徐晃苦笑道:“巨达,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信赖典校尉。磨砺是需要磨砺,可我害怕将两柄宝剑给磨断了啊.我本是一郡县小吏,若不是得到大将军和二将军的赏识怎么会有今日?对于大将军而言马超马岱亲若犹子,若是我无法将马超马岱完好的交到大将军手上,我又有什么颜面去见大将军和二将军啊!” “既然如此,徐将军又准备让谁去牵制?无当飞军是最好的选择,其他部曲取得的成效远不如无当飞军。除非徐将军舍得分兵,但山路崎岖,敌寇众多,分兵不能确保达成目的。又或是正面突破?以上种种抉择,伤亡不在少数。难道要让同袍多付出一些牺牲?” 徐晃知道向朗所言非虚,无当飞军就是最好的抉择。若是将马超马岱摘出来就好了,如此一来就能让典韦率军顶上去。 就在徐晃下定决心,准备凭借自己主将的威望将马超马岱从典韦亲卫中摘出来时,向朗的声音再度在他耳畔响起。 “徐将军,马超马岱的近况你也清楚。此二人并非是立功心切,而是想要向袍泽证明他们是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若是此次机会白白错过,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如若徐将军担心马超马岱的安全,那么我.我分出一半的亲卫,让他们去护佑马超马岱周全!” “巨达,你.你难道不担心马超马岱吗?” 徐晃愕然,他不明白向朗为什么愿意帮马超马岱帮到这个地步。难道马超马岱就差这一次大战吗?难道就不担心马超马岱的身家性命吗? 担心? 向朗摇摇头,他可是对马超马岱充满了信心。 马超是谁啊?那可是五虎上将之一! 马超马岱追得曹操曹孟德割须弃袍,他担心马超马岱的身家性命?典韦马超马岱无当飞军打头阵,应该是叛贼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 不过这话不好这么说,向朗换了个说法,“徐将军,关心则乱啊。马氏兄弟,自幼接受大将军二将军三将军的教导,学习武艺,后来更是拜太傅为师。典校尉不出几合就杀退了张郃,哪怕是战局不利,我想典将军与我的亲卫也能护佑马氏兄弟安全,必要时刻我亲自接应!” 徐晃沉默了,思考了好几息,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就就依巨达之言吧。” 随后他向诸将宣布了这个结果,马超和马岱面面相觑,喜不自胜。 出兵之前,徐晃再三强调,“务必以安全为先!” 众将异口同声道:“诺!” “出发!” 随着徐晃的一声令下,北军们倾巢而出。 典韦率领无当飞军朝着山林的要道而去,无当飞军本就是为了山地作战而生。 无当飞军一进入山林,就如鱼入大海,鸟上青天! 一个又一个九真暗哨被无当飞军拔除,倘若这样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完全能够在九真叛贼猝不及防之间予以暴风骤雨地打击。 不管是典韦亦或是马超马岱都清楚,这是最乐观的想法。 在日南郡吃过亏的蛮夷土著必然有所防备。 果不其然,前方成片的树林被砍倒,纵使无当飞军披上迷彩服也失去了作用。 好在典韦的目的,远非正面强攻。 典韦在主簿马超马岱的建言下,故意卖了个破绽,放走了一暗哨。 无当飞军来攻的消息,顷刻间传遍了山道上的营寨。 叛贼们倾巢而出,他们人多势众,就算着甲率不高,放眼望去乌泱泱地一片,好似蝗虫过境。 若不是精锐之师,光是看着对方的人数,都会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叛贼们高声呐喊,声势之大,仿佛连脚下的大地都在隐隐震颤。 只可惜他们嘴里的话语并非汉音,不管是典韦还是马超马岱都听不懂他们在叫喊些什么。 幸亏徐晃早早就安排了精通当地话语的汉民。“回校尉,他们在喊,‘是汉军精锐!兄弟们,我们人多,是汉军的数倍!不要怕,杀啊!每杀掉一个汉军,都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原来如此。” 典韦了然,他举起短戟,激励着无当飞军,“同袍们,莫要让这些叛贼瞧不起了我等!无当飞军,所向无敌!随我冲锋!” “无当飞军,所向无敌!” 论数量二千无当飞军远不如数万叛贼,但是当他们放声呐喊时,不管是声音亦或是气势,远远不是数万叛贼能够匹敌的。他们就像是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饶是汹涌而来叛贼都露出了一抹惧色,只是这抹惧色很快又被狂喜和兴奋给淹没。 他们大喊着,“杀汉军,赚赏钱!” 当叛贼们露出残忍而又狰狞的笑容,操着一口闪烁着寒光的刀朝无当飞军袭去时。 无当飞军们没有一人露出恐惧亦或是惊恐的神情,平日里的训练深深地刻进了他们的骨髓。他们迅速结阵,在最为恰当的时候挥出短戟,就算短戟扫过之处没能命中叛贼,他们也能放心的交给身后的袍泽。 “咻——” 弩箭就像是撕裂丝帛那般撕裂空气,精准地命中了叛贼的脖颈。 叛贼面露不可置信之色,他们一张嘴,血液便从牙缝里渗出。还不等他们吐出言语,他们身后的叛贼便迫不及待地踩着他们的身体,朝无当飞军劈砍而来。 只是当叛贼一刀砍在无当飞军以及马岱的甲上时,居然发出铛的声音,震得叛贼双手有些发麻,面露错愕之色。 马岱反手一刀削下叛贼的首级,他哈哈笑道:“傻了吧!乃公下有铁甲!” 二千无当飞军虽然看上去是披着甲,实则甲下面还有层铁甲。这是徐晃为了他们的安全考量,当然这种穿法不适合其他的部曲。也只有像无当飞军这样身材魁梧、气力过人的部曲才能撑起甲和铁甲的结合。 至于马岱年纪轻轻的他,论体格论气力还要胜过一般的无当飞军。而马超更在马岱之上! 马岱冲着马超和典韦喊道:“典将军,兄长!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 典韦和马超眼睛皆是一亮,循着马岱所指的方向望去,瞬间喜上眉梢。 方才他们目光所及之处,有一人对上了他们的视线,面色突然一白,着急忙慌地朝后退去。 少说也是个头目! 不过典韦还是有些迟疑,马超马岱的安全排在第一,若是太过深入,从而陷入泥潭,导致脱身不得,那可就完了! 谁知道偏偏是这么一犹豫,就见马超抽刀越杀越勇,越杀越前,同时嘴里喊道:“典将军!比比谁杀敌更多!” 不好! 典韦紧攥两柄短戟赶忙想要前去支援马超,不料两三叛贼持刀杀来。 “滚开!” 典韦大怒,短戟朝着拦路的叛贼一拍,巨大的力气通过短戟灌进叛贼们的脑袋里,瞬间拍飞了俩叛贼。 剩下的一个叛贼的目光恰好对上了典韦的眼睛,吓得他脸色变得惨白,行动瞬间迟滞。 典韦抓住这个机会,面对叛贼充满祈求意味的话音也毫不手软,抽回短戟一戟砍掉了叛贼的脑袋。 无当飞军们士气高涨,纷纷大喊:“典校尉威武!” 叛贼们皆是神情一颤,原本高涨的士气肉眼可见的滑落了许多。 马超马岱也不遑多让,兄弟两人左手持盾右手持刀,挥舞出的刀光如同匹练。一出手招招都要带走一叛贼,没有一人是俩兄弟的一合之敌。 随着典韦杀出一条血路靠近马超马岱俩兄弟后,三人相互配合,宛如一柄所向无敌的钢刀。 不管来的是什么叛贼,在典韦马超马岱的带领下,无当飞军是越战越勇。 之前以为马超马岱是通过靠山进入典韦麾下的亲卫,望着马超马岱浴血奋战宛若无人之境,面露惭愧之色,是他误会了英雄,曲解了好汉啊! 他放声喊道:“同袍们,叫贼子们知道我等的厉害!无当飞军,所向无敌!” 随着无当飞军一声声嘶吼,他们的士气越来越高,哪怕是方才疲惫感浮上心头,此刻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竟然硬生生顶住了叛贼前进的脚步! 作为叛贼之首的吕真心中叫苦连天,这些汉军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又臭又硬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不是说只是擅长出其不意的攻击和隐匿行迹吗?! 然而更加糟糕的事还在后面,听着传令兵的汇报,吕真赶忙朝营寨望去,眼睛瞬间瞪得浑圆,飘扬着的旌旗居然.居然变成了汉旗! “汉军.汉军什么时候跑到我的营寨里了?!难道他们会法术不成!” 吕真是又惊又惧,慌张之中他催促道:“撤撤撤!回营驰援,回营驰援!” 随着撤退的军令发出,叛贼们瞬间方寸大乱。 马超抓紧机会冲典韦说道:“典将军,请下令追击吧!” “全军有令,随我冲锋!”典韦怒声喝道。 在典韦马超马岱的率领下,无当飞军势如破竹,直插叛贼中军。 吕真似乎是感到了危险的来临,一回头瞬间吓得魂都飞了,他大喊道:“汉军.是汉军!” 马岱怒道:“喊什么喊?!家兄敢杀你!” 说时迟那时快,马超投出手里长刀,刀穿透吕真臂膀,疼得吕真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待吕真还没挣扎起身,就被典韦抓获。 而此时攻下营寨的徐晃率领主力匆匆而来。 至此九真叛乱被北军扼杀。 典韦的亲卫们彻底对马超马岱心服口服,他们冲着马超马岱抱拳行礼,“简君,简二君,是我等眼拙,没有发现英雄就在眼前,从而唐突了英雄!” 马超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马岱,马岱最初对于这些亲卫甚是恼火,如今却没了这种情形,心里全是满足,他连忙扶起亲卫笑道:“都是手足,都是同袍,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马超附和道:“岱弟说得对,诸位同袍,快快请起。” 亲卫们不禁动容,看看这两位简君,竟是如此大度,惭愧惭愧啊! 经此一役,马超马岱因功升为军司马和曲军候。 (本章完) 第573章 陈震 伊籍:轮到我俩去仙乡了。 第573章 陈震 伊籍:轮到我俩去仙乡了。 熬夜熬到凌晨两点半的甄德,带着沉沉的睡意躺在了床上。 他本想睡个懒觉,不料一大早,系统的提示声与门外的嘈杂糅合在一起一股脑的涌进他的脑海,直接将他踹出了梦乡。 是谁啊?!是谁扰人清梦?!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事! 甄德撑着一双熊猫眼,满脸怒容地打开了房门。 他正打算用问候对方母亲的优美话语来表达自己糟糕心情时,入眼的光景令他瞪大了眼睛,让他将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他看见了什么? 两个男人抱着刘备痛哭流涕? 什么“主公,我.我终于见到你了!” 什么“主公,我.我总算是被仙人给认可了!” 要是换作一般人,看到这一幕肯定觉得十分古怪,古怪得不能再古怪了。 好在甄德不是一般人,怪吗?一点都不怪啊,谁说三个大男人痛哭流涕怪啊?! 甄德的糟糕心情顷刻间扭转。 对于那两张凭空冒出来的陌生面孔,甄德都不用多想,瞧见的瞬间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肯定是季汉的贤臣良将! “嗯?甄导?” 低沉而又熟悉的嗓音在身旁响起,甄德扭头一看,是腆着圆溜大肚腩的副导演。 副导演疑惑道:“甄导?你没生气啊?” “生气?什么生气?我像是那种随便生气的人吗?”甄德冲副导演翻了个白眼。 副导演似乎还有话要说,恰好在这时刘备的声音吸引了甄德的注意力。 “孝起、机伯,这位便是我跟你两人提及的甄导。” 孝起,机伯? 这不是陈震和伊籍的字吗? 陈震和伊籍都是季汉有名的使者,诸葛丞相更是在说陈震有着忠诚纯正的秉性,还有着随年龄增长而增加的坚定不移的意志,是贞良死节之臣。 “震、籍,见过甄导!” 陈震和伊籍行礼的动静将甄德的思绪拉回了当下,甄德连忙扶住陈震和伊籍的臂膀,笑道:“两位老师不用客气,也不用拘束。在这个剧场两位老师大可以将这里当家一样。” “甄导果真不凡,谦虚豁达,有理有度,真是我们的表率啊!”陈震和伊籍发自内心的夸赞。 这倒是让甄德有些害臊,陈震和伊籍在季汉的才能德行操守,横向对比现代也是外交领域里牛人中的牛人吧?不管礼仪还是气质,这两位都能轻松拿捏。这样的人夸他谦虚豁达、有理有度.惭愧啊! “咳咳,两位老师谬赞了,我就是一普普通通的二十一世纪青年。” 陈震和伊籍相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一抹了然以及诧异。在来到这个名为‘剧场’实为仙乡的神奇之地时,刘备就跟他们打过预防针。比如主管仙乡的导演甄德,就是一随和之人。 真当他们来到仙乡时才发现甄德远比他们想的要更加随和,能够管理这样一处神奇的仙乡,看上去不过是弱冠之龄。除非是仙人,不然怎么能会如此随和?经过刘备告知的二人知道甄德并非仙人,更不是什么神圣,而是一千八百年后的汉人。 这让两人心底更加讶异了,什么?一千八百年的汉人?! 两人都是饱学之士,清楚大汉不可能屹立一千八百年之久。 但.古时的周人,过去的秦人,在他们所处的大汉里,早就没有人自称周人和秦人了。 时过境迁,谁能想到汉人延续到了一千八百年! 甄德的话,对于一个干到过尚书令、一个制定过《蜀科》的人来说,自然能够判断话里的真假。 让两人诧异的是甄德说的并不是假话,而是真话。 二十一世纪应当是这个时代的记年方式,知道是在说一千八百年后的世界就行了,本身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时代的青年跟甄导才能性情相仿?! 好,好好,好啊! 若是一千八百年后的青年都是这样,那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 甄德总觉得陈震和伊籍想岔了什么,他没有深究,估计是被现代什么东西赚足了视线吧。 “两位老师,以后就要在剧场生活一段时间了。我为两位老师介绍介绍其他工作人员认识认识,方便以后的拍摄。” “有劳甄导了。” 甄德首先为陈震和伊籍介绍的是就近的副导演,然后他一拍脑袋,“两位老师还没有吃早饭吧?不如边吃边聊?” “有劳甄导了。” 甄德与陈震伊籍刘备肩并肩同行,四人有说有笑。 唯有副导演站在原地,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路过的老赵瞧见副导演一动不动,心底冒出几分好奇。他双手背负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走到副导演的身前。朝着副导演伸出手,在副导演眼前晃了晃。 “嘿,副导演,怎么了?” “额,是老赵啊,老赵您的手不要再晃了,再晃我都有些晕了。” 老赵收起了手,“我这不是看副导演一动不动,感到纳闷吗,发生什么事了吗?” “呼。”副导演吐出一口浊气,“老赵啊,你是不知道啊。我跟甄导同寝四年,虽有兄弟之名,实则情同父子啊。甄导的臭脾气,我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要知道甄导可是有着严重的起床气,谁敢把他吵醒,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得挨一顿喷,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今天不一样了呢?甄导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好了的?奇怪,还真是奇怪.” “阿嚏!” 甄德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嘴里不禁嘟囔着:“难道有人在我背后说坏话了?” 甄德并没有在意这个插曲,用完餐后,他拉着陈震和伊籍介绍给演员摄影等一众工作人员认识。将剧本交到了两人手上,原本他还打算跟陈震和伊籍好好说说其中注意事项,没想到仅仅是提了一遍,两人就记了下来。甚至还推陈出新,指着剧本上孤零零几句词就是一通分析。嘶这就是季汉文士的实力吗? 费了一番功夫,甄德好歹是脱困了,他找到刘备道:“刘大哥,你上次交代的事情,我帮你查了。” (本章完) 第574章 诸葛珪之死 第574章 诸葛珪之死 甄德麻利地将电脑打开,迅速点开与好友黑猫的聊天记录,把电脑屏幕转到刘备面前,满脸惭愧地说道:“刘大哥,前几周你拜托我去查根治肺癌的方法后,我连夜将黑猫赶回去,让他去找他导师,看看最新的研究成果,但但结果不乐观” 何止是不乐观,肺癌晚期简直是神仙难救 能让刘备上心到这个程度的人,甄德都不用问,猜都猜得到。 这人很有可能就是诸葛孔明之父诸葛珪。 按常理来说得了肺癌,还是在一千八年前得了肺癌,几乎可以宣判时日不多。能多活这么多年,可以说华佗张仲景医术恐怖如斯,不愧神医和医圣之名。 但是让华佗张仲景彻底根治肺癌,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多谢甄导了。” “刘大哥,我们这个关系,不用说谢,不用说谢。再者说,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说着说着甄德忽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怎么刘备的语气有些怪怪的? 甄德抬眼一瞧,竟从刘备沧桑的脸色上,看出了些许失落。 这种失落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快得仿佛一闪而过,不由得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甄德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出于对刘备的了解,他的脑海里萌生了一个可能,难道是诸葛珪病.病逝了? 甄德踌躇片刻,开口询问道:“刘大哥,难道.难道是你梦里需要救治方法的那个人故去了?” “是。”刘备大大方方承认了,没有遮遮掩掩,语气里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仅是相较于平常的语气要来得失落了一些。 甄德问道:“刘大哥,你你不沮丧?” “沮丧?起初是有些,不过孔明说得对,后来我也想通了。” “孔明?想通了?” 随着甄德的问询,刘备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由于刘备讨灭董卓之后,刘辩恢复了原本的年号‘昭宁’。鉴于年号改来改去太过麻烦,又或者是从汉灵帝屡次更改年号的前车之鉴,刘辩改回‘昭宁’后,便一直没有更改年号。 时间就这么来到了诏宁十一年,即公元一九九年。 饱受病魔折磨的诸葛珪,哪怕是有着华佗张仲景出手帮忙调理身体,历经一场风寒终究是倒了下来。 刘备闻询而来,当他赶到诸葛府,步入诸葛珪的居所。发现诸葛珪的床榻边,围着好几个身形,从年长到年幼分别是华佗张仲景诸葛瑾诸葛亮诸葛均。 屋舍内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氛围,所有人都低着脑袋,四周的仆役在低声抽泣。 刘备的动静似乎是惊扰到了几人,华佗张仲景转头看向了刘备,虽然没有吐出半点言语,但是冲着刘备摇了摇头。 刘备心底一沉,华佗张仲景的意思不言而喻,诸葛珪怕不是.怕不是时日无多了! 唯有诸葛均天真无邪地问道:“为什么都不说话?大.大将军都来了啊。” 他扭头催促诸葛珪道:“阿父,阿父,你起来啊啊!” 诸葛瑾脸拉得更长了,他攥紧拳头,扭头瞪着诸葛均,低声喝道:“三弟!你——” 面对暴怒的诸葛瑾,诸葛均吓得瑟瑟发抖,眼看委屈的泪水就要从眼眶中挤出来。 关键时刻,满脸愁容的诸葛亮拦住了诸葛瑾,他低声劝道:“兄长,三弟还年幼。” “可是.” 诸葛瑾还想说些什么,一道虚弱的声音制止了他。 “瑾儿,均儿说得对.”诸葛珪挤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诸葛瑾顿时急了,“阿父,你的身体” “无妨。”诸葛珪摇了摇头。 诸葛瑾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诸葛亮发颤的手给拉住了。 诸葛珪看向刘备本想抱拳,然而刘备的速度更胜一筹,他快步来到床边,握住诸葛珪打算行礼的手,“今日,我前来是拜访一好友,君贡兄不必行礼,不必行礼。” “原来如此。”诸葛珪接受了刘备的好意。 直到这时诸葛均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他着急得哭了出来,“阿父,你.你怎么了?!” 诸葛珪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摸了摸诸葛均的脑袋,“为父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很远很远的地方?阿父能不能别去?为什么要去?大哥,二哥!快劝劝阿父啊!” 诸葛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似乎是不忍去看诸葛珪,将脑袋扭到了一旁。 诸葛亮的手落在诸葛均的肩膀上,他平静地说道:“三弟,大将军要派阿父去天竺去安息,只有阿父教化当地民众,只有阿父才能.才能担此重任。” “不错。”诸葛珪笑眯眯地说道:“亮儿什么时候骗过均儿?均儿自幼嘴馋,天竺遍地是香料,待为父下次回来时给你捎些香料给你烹煮些味道鲜美的吃食。” “啊?真真的!”提及美味,诸葛均的眼睛顿时亮了。 诸葛珪笑着点点头,“为父还有些事情,均儿你先出去吧。” “知道了,阿父。”诸葛均连忙起身,迈着雀跃的步伐,走出了屋舍。 诸葛珪望向诸葛瑾,“瑾儿.” “阿父,我在。” 诸葛瑾连忙握住诸葛珪的手,诸葛珪说了很多,诸如‘瑾儿你是长兄,一定要照顾好弟弟’,诸葛瑾一个劲的低头。 然后诸葛珪看向了诸葛亮,“亮儿.” “阿父,我在” “亮儿,为父知道你自幼聪慧,凡事都喜欢亲历亲为,为父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重担,不过该歇歇的时候就应该歇歇” 诸葛亮的语气变得哽咽起来,“阿父,我.我知道了。” 诸葛珪撑起身子,笑容依旧,“亮儿,还没有亲耳听过你的字,你的字是?” “孔明,孔明!阿父,儿的字是孔明!” “孔明.好字,好字啊” 诸葛珪最后看向了刘备,吐出了最后的两个字,“谢谢.” “!” 诸葛瑾和诸葛亮眼睛瞪得浑圆,不可置信地看着诸葛珪无力垂落的手。 华佗和张仲景连忙出手查看诸葛珪的身体状况,片刻之后,两人冲众人摇了摇头。 “阿父!”诸葛瑾和诸葛亮心如刀绞,失声抽泣了起来。 (本章完) 第575章 季汉群臣:嘶,怎么这么多魑魅魍魉啊? 第575章 季汉群臣:嘶,怎么这么多魑魅魍魉啊? 那么问题来了,诸葛丞相说了什么? 甄德满眼好奇地看向刘备。 刘备轻笑道:“梦中的孔明虽然难过,但并不悲痛。人生几十载,没有谁能够长生不死。临死之前,回首过往,就算留有遗憾,只要没有悔恨,几十年来的努力没有付之东流,就不算是一件悲痛的事情。再者梦中孔明说君贡兄是含笑离去的.” “原来如此.” 甄德点了点头,通过刘备的描述,不难算出诸葛珪撒手人寰是在诸葛亮十八岁的年纪。 历史上诸葛珪早在诸葛亮八岁时便病逝而亡,逝世的时间被延后了十年。 这点诸葛瑾诸葛均不知道,诸葛亮不可能不清楚。 或许在诸葛珪看来,长子诸葛瑾在朝中平步青云,二子诸葛亮更是刘备的内定贤臣,就算三子诸葛均平平无奇,凭借诸葛瑾和诸葛亮都能护佑其周全,为数不多的遗憾可能就是没能看到诸葛亮和诸葛均及冠吧. 故而诸葛亮能够说出上述那番话,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甄德突然意识到非常重要的一点,两个世界的流速又变.变快了?! 上周还是现代一周汉代一年以内,这一周就变成一年多了? 这周拍得是跃马檀溪,再过两周就是三顾茅庐。目前的诸葛亮刚满十八岁,出山年纪是二十六岁,也就是说现代两周的时间对于季汉主演而言是足足过去了汉代的八年?! 等等! 甄德脸色一白,那么问题来了,凤雏落坡、败走麦城、白帝托孤会不会影响到汉代的季汉群臣? 退一万步,就算不会影响。季汉群臣杀青后是不是像陈登一样,留在现代的肉身会遭遇到各种莫名其妙的突发问题,从而在现代人的视角里宣告死亡? 这是不是不好? 有没有补救的方法? 一直拖着不行吗? 甄德感觉心乱糟糟的。 “甄导,有句话说得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再者说不是还早吗?我想我们聚在一起,一起好好琢磨琢磨,一定有办法解决问题。” “但刘大哥,最好的情况对你们本身没有太大的影响,但这剧组指定是来不了了,就像是陈老师一样.” “哈哈哈,甄导放心,不是还有孔明还有伯约吗?!” “这也是。” 经过一番畅谈,甄德也算是想开了,这不还早吗,这才哪到哪儿啊。 甄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拿过电脑啪啪地敲打了起来。片刻之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他将电脑推到刘备面前,“刘大哥,虽然在肺癌上没能帮上忙,好在养生方面上我们还是能助一臂之力的,你看看这是我搜罗的资料。” “好。” 刘备接过鼠标,细细地看了起来。 一周的拍摄转瞬即逝,关于这一周内陈震和伊籍对于现代的看法,甄德十分感兴趣。 张飞似乎瞧出甄德的不对劲,眼睛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 干脆反手抓住甄德的臂膀,粗犷的脸上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甄导,俺们都是兄弟!来来来,进院子里一叙!” “兄弟?” 陈震和伊籍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瞧出一抹疑惑。他们这些天除去演戏,绝大多数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现代的研究当中。 赵云温和地笑了笑,出言为两人解释,陈震和伊籍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主公二十多岁就开始跟甄导称兄道弟了。 关羽笑着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陈先生,伊先生,请,请进。” “震、籍谢过二将军!” 与关羽相处的一周里,陈震和伊籍对于关羽谦逊有礼的态度,从最初的受宠若惊渐渐变为了如今的习以为常,不过道谢的话语和方式还是下意识地保留了下来。 几人围着一棵巨大槐树下的石桌落座,此时正值黄昏时分,凉爽的晚风徐徐而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让涂在树梢的霞影影绰绰,正是一个笑叹古今的好时候。 经过几句含蓄,甄德开门见山地问道:“陈老师,伊老师,这一周两位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道。 陈震和伊籍突然停了下来,相视一眼,似乎是在商量谁先开口。 最终还是陈震架不住伊籍的好意,陈震笑道:“多亏了三将军,没想到现代的科.科技如此厉害,一块巴掌大小的手机,足不出门就能知天下事情,尤其是国与国的相处,真是让我收益颇丰。” “不错不错。”伊籍出声附和道,两人几乎是一通乱夸。 只不过谈到伊籍谈到法律一事的时候,面色变得有些古怪,变得有些犹豫和迟疑。 刘备最先瞧出了端倪,他宽慰道:“机伯,就像是三弟说的那样,在座的都是兄弟,有话直说。” 听到刘备这么说,伊籍索性一咬牙说了出来,“我怀着极高的热情去研习了如今的法律,收益颇丰,但万万没有想到世界上有相当多的国家废除了死刑,就连华夏都有废除死刑的消息,什么天赋什么人权。倘若有匪徒虐杀了支持废除死刑的人,那么那人还会支持死刑吗?” 伊籍一副‘我不懂,但是大受震撼’的表情。 片刻后,他话锋一转,“好在华夏并没有这样。” “废死.其实呼吁废死的在我国也是少数”甄德拿出手机搜索资料,就着数据为伊籍解释了起来。他并非法学出身,对于法学了解不多,也不敢在制定《蜀科》五人之一的伊籍面前卖弄,这不就意味着另一类的鲁班面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了吗? 伊籍听得连连颔首,“对于死刑慎重是对的,废除就是糊涂了,若是恶人得不到惩戒,不就是会祸害好人?” 甄德猛地一拍大腿,“对啊,伊老师你说得对啊。外国佬就是喜欢说一套做一套,什么天赋什么人权,嘴上都是主义,心里都是生意。废死还只是小道,国外离谱的地方可离谱了!” 为了照顾季汉贤臣的心情啊,甄德没有说什么lgbt,简单提了几个就让刘备关羽张飞赵云陈震伊籍等人闻之色变。 刘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甄导,不妨说说前些天我们讨论的难题吧.” 随着甄德的一声好,一众季汉贤臣纷纷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华夏没有被那些魑魅魍魉的占据。 可是一想到上个世纪华夏大地蒙受的灾难,即便是来到剧场不久的陈震和伊籍都下定了决心,那些蛮夷是一定要打的!不但要打,还要教化他们,这种魑魅魍魉谁遭得住啊! (本章完) 第576章 刘禅:啊?天命在我? 第576章 刘禅:啊?天命在我? 关于季汉群臣杀青之后必须离去的难题,经过一番讨论还是无法得出个所以然。 张飞嘟囔着,“要是丞相在就好了。” 就是这句无心之话,令甄德心中一惊。惊得他迅速起身,迎着张飞疑惑不解的目光,激动地握住张飞的手,“三老师,你说得对啊!” “啊?”张飞眨了眨眼,不是,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怎么组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张飞正准备问个究竟,就在他要询问之时。随意地一瞥,令他将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吞了回去,他发现不管是刘备关羽赵云,亦或是简雍糜竺孙乾,甚至连新来的陈震伊籍都是一脸的恍然大悟。 不如刘备关羽赵云那也罢了,毕竟刘备关羽赵云是他的手足兄弟。 比不过糜竺孙乾陈震伊籍他也认了,前者的糜竺眼光向来狠辣,后者的孙乾陈震伊籍都是文采斐然。 被简雍甩在身后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都是涿郡豪侠,他不能接受不如简雍! 好在张飞是最早来剧组的汉代人士,如今的演技早已经炉火纯青,控制面部表情比喝水吃饭还要简单。 在发现不对劲的瞬间,他立刻换了副面孔,从‘茫然无措’变为了‘果然如此’,速度之快恍如川剧变脸。 刘备深深看了张飞一眼,他没有点破,只是笑了笑,就揭开了谜底,“一周的时间不够,就用年为单位,甄导是说我们做梦的时候可以拉着孝直孔明元直一起想想?” “不错!” 甄德冲着刘备竖起了大拇指。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为了防止这周一的事情重新上演,甄德没有继续熬夜。而是跟季汉群贤分别后,直奔自己房间。经过简单的洗漱,便干净利落地躺在床榻上,设定好第二日的闹钟,静静躺在床榻上的甄德等着睡意掠上心头。 不知多久过后,睡意就像是压在眼皮上的巨石一般,令他闭上眼睛,跌入了梦乡。 经过闹钟间歇性的嚎啸,甄德挣扎着从床榻上爬了起来。一看闹钟,得,早晨七点。 简单洗漱后,甄德直奔刘备门前。 他抬起手,在门上连敲三声,“刘大哥,醒了吗?” “进。” 房间里飘出熟悉的话音。 甄德打开房门,走进房间,第一眼就瞧出了刘备的不对劲。 刘备样貌还是跟昨日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光看样貌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生得相貌堂堂,气质过人。 可是这一次刘备给甄德的感觉截然不同了,如果说之前刘备宽厚随和,现在却有一种复杂的感觉。 他说不出来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当他看见刘备的眼睛时,之前蕴藏神光的眼神,此刻竟有些浑浊和疲惫。 甄德脑子里跳出了一个词,老了,刘大哥老了。 不是,这到底是跨越了多少年啊!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刘备,刘备冲着甄德笑道:“甄导,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甄德眼睁睁地看见刘备变得精神了起来,仿佛之前看到的不过是一场幻梦,他肯定自己没有看错,深深吸了口气,甄德下定决心,决定问个究竟。 “刘大哥,你睡醒前梦里的大汉是几几年?” “昭宁十八年。” 昭宁十八年?! 甄德心中一惊,他记得上一次是昭宁十一年,流速又变快了?!这一次直接干了七年?! 不妙,不妙啊。 等等! 甄德猛地想起,阿斗不就是这个时间点出生的吗?!“刘大哥你的儿子” “不错,我的妻子诞下了一子,就在梦中的昭宁十八年。” “刘大哥,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啊”说着说着甄德就在身上摸索了起来,刘禅的风评在现代不算好但也不算臭不可闻不是,退一万步来说这一次的汉代又不要刘禅当皇帝。刘禅本性善良,只是贪玩一些,不当皇帝反而优点更加突出。 再者说作为叔叔,高低都得给包个红包吧? 诶,我记得口袋里明明包着一红包 下一刻甄德动作一滞,不是摸到了什么别的东西,而是他看见刘备摇了摇头。 “甄导,不用了。” “啊?” 这不像是平日里的刘大哥啊。 甄德问道:“刘大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刘备的神情变得有些落寞,语气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昭宁十八年,陛下驾崩了。” 驾崩?刘辩驾崩了?刘辩驾崩了跟阿斗有什么关 嗯?! 甄德面色微变,瞬间意识到了一件大事,他吞了吞唾沫,“该不会该不会是天子前脚驾崩,阿斗后脚就诞生了吧?” “不错。” 坏了! 一瞬间甄德就理解了刘备的心情,刘辩和刘协都不愿意坐这个皇位,这前脚刘辩刚走后脚刘禅就出生了,凭借他对于刘协的了解。该不会刘协将刘禅立为.立为储君了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甄德疑惑的目光,刘备点了点头,“不错。” 随后刘备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昭宁十八年,春。 冰雪在日光下渐渐消融,大汉一天天的越发昌盛。蒲元改良了风箱,匠官改善了高炉,水泥和钢铁已经问世,一条条水泥路渐渐铺开。 高产量的水稻在简雍的努力下已经大面积播种开来,驰骋大海的船正在荆州建造。 各地学堂提供的学子纷纷高中进士科,去年明经科已经名存实亡。 刘备抚摸着胡须,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渐渐看向了人高马大的刘协。二十三岁的刘协越发有明君的模样,不管是政务还是军事都十分娴熟。对于朝臣的谏言,听得进去的同时能积极改正。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心眼太小。 但凡不是他的应梦贤臣,只要谏言的语气过激,刘协就会派人半夜三更跑到朝臣家里踹门,打扰他人清梦。 朝中刘备唯一担心的就是刘辩的身体状况,华佗张仲景结合仙乡后世的案例,对于汤药吃食有了一定比例调整,不过这次冬日刘辩的身体情况变得更差了一些。 刘协埋怨的声音将刘备思绪拉回了当下,“唉,皇兄也真是的,明明生了好几个皇侄,已经有更合适的储君,偏偏不愿意改立太子。” “烦躁,烦躁!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刘协突然问道:“皇叔,叔母孕期是什么时候?” “就这几日,殿下,你问此事是作甚?” “嘿嘿,皇叔是天下一等一的猛将,孤的兄弟能差到哪里去?等到皇弟出生后,孤可要教他骑马射箭,皇叔可不要拦孤啊!” “哈哈哈,就依殿下,就依殿下” 相谈甚欢的叔侄,显然没有预料到接下来的事情。 (本章完) 第577章 回光返照 第577章 回光返照 “殿殿下!大大将军!” 势急心慌的宦官匆匆地闯进宫殿,扑通一声,一个踉跄竟跪倒在刘备和刘协的面前,单薄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如此狼狈的窘态,引起了刘协的不悦。刘协眉头一挑,苛责道:“如此惊慌,成何体统?!说,孤倒要看看到底什么事情能让汝这般惊恐!” “殿殿下,大大将军,大事大事不好了,陛下陛下突然昏倒,太医令说不容乐观” “!” 刘协和刘备瞪圆了双眼,突如其来的噩耗对于他们而言如遭雷劈,炸得他们耳畔嗡嗡作响。 陛下/皇兄突然昏倒.不容乐观 刘协的眼睛瞬间红了,腰腿骤然发力,整个就像是一支利箭,‘嗖’的一般蹿到宦官面前。死死地攥着宦官的衣领,就像是拎小鸡似的将宦官提起,他怒吼道:“竖子,谁允许你说皇兄不容乐观的!!!” “不不不,殿下,不.不是我!”宦官面色惨白,疯狂摇头。 盛怒之下的刘协哪里听得进宦官的言语,他攥紧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朝宦官的脸上打去。 宦官肝胆俱裂,恐惧迫使他闭上了眼睛。 只不过奇怪的是,过了好几息他都没有感到疼痛。 他偷偷地撑开眼皮,发现近在咫尺的拳头被一张大手稳稳当当地抓住,这张大手的主人正是大将军! 面色凝重的刘备劝道:“殿下,此人不过是代为传话,并没有罪过,莫要被悲伤和愤怒冲昏了头脑。目下陛下昏倒,前去看望陛下才是重中之重啊!” “.”刘协松开了宦官,收敛起失态的神情,“皇叔教育的是,是孤冲动了。” 刘备和刘协赶到刘辩的寝宫后,发现刘辩的状态比预想中的还要差。脸上毫无血色,不管是华佗,还是张仲景都冲着刘协摇了摇头。 刘协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赶到华佗和张仲景的面前。就像是溺水者抓住求生木筏那般抓住华佗的手,嘴里吐出的话音近乎于祈求,“华神医,张神医,您二人是天下最厉害的神医,肯定有良方救皇兄!” ”对对对,就像是上一次,就像是上一次,上一次您二位不也出手治好了皇兄吗?!只要只要您二位能治好皇兄,不管您二位要什么我都给二位寻来!” 华佗和张仲景脸上挤出一抹难色,叹道:“殿下,并非是我等不愿,而是束手无策啊。” “此话当当真?” “绝无半点虚言。” 无数的惶恐涌上刘协的心头,他撒开了握着华佗的手,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刘备的搀扶,恐怕他就要摔倒在地。 他就像是丢掉了三魂七魄,口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极力地反对着华佗张仲景的话语,“不,不不不可能,肯定.肯定有方法,肯定有方法.” 一道虚弱的呼唤在陷入沉默的寝宫响起。 “是是协弟吗?” 刘协身子猛地一颤,连滚带爬地来到刘辩的床榻边。看见刘辩睁开了眼睛,缓缓抬起的手臂,刘协立即伸手握住。他一个劲地点头,泪水不争气地从眼眶里滑落,“皇兄,我在,我在。” “协弟啊,你还是老样子。你日后可是一国之君,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嗯嗯嗯,皇兄.皇兄,我知道,我知道了.”刘协努力地吸了吸鼻子,试图将鼻涕和泪水给吸回去。 刘辩轻笑道:“协弟,太医令怎么说?” 刘协的身子猛地一颤,他嘴里说着违心话,“皇兄,太医令说你没有什么大碍,好好锻炼,好好服用汤药,很快就能痊愈” 刘协心虚的不敢去看刘辩的目光,他害怕与刘辩对视,谎话就会像泡沫一般瞬间破裂。 “原来如此,协弟啊,不用治了。” “什什么?” 听到刘辩这番言语的刘协顿时急了,“皇兄,这是为何啊!” “协弟啊,朕继位之前大汉千疮百孔,如今大汉繁荣昌盛,达到了先帝都不曾达到的高度,这是天命啊。眼下病疾到了坐卧都困难的地步,这也是天命。就算太医令太医丞有扁鹊之能,也难以根治顽疾。不要难为太医令太医丞了,太医令太医丞这些年来劳苦功高,赐予百金,让他们退下吧。” “我我.” 刘协很想劝说刘辩不要放弃治疗,只可惜话还没来得及说出,一抬头看见的是刘辩坦然和从容的神情,脸上没有半分对于死亡的恐惧。 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情作祟,刘协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待华佗张仲景各自领完百金退去后,刘辩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了许多,甚至都无需刘协的搀扶,凭借自身的力气都能撑起身子,缓缓起床。 刘备并没有太多的欣喜,他脑海里冒出了一个词,回光返照。 刘协自欺欺人地笑道:“我就说吧,皇兄果然无碍。肯定是太医令和太医丞诊断时有纰漏!” 刘辩冲着刘备和刘协说道:“皇叔,协弟,朕近些时日以来,还不曾在宫中走动。能陪朕走走吗?” “小事一桩!皇兄,你想要我陪多久,我便陪多久!”刘协连忙说道。 刘备更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我也一样。” 在刘备和刘协的陪同下,刘辩漫步在皇宫之中。其间三人有说有笑,刘辩最关心的就是大汉的民生。自小长在民间的他,清楚百姓的疾苦。就算是平日里反复研读过这方面的政令,时不时冒充简雍族弟出宫去长安周边寻查,对于百姓们灿烂的笑容更是记忆犹新,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还忍不住问起了这个问题。 提及这个问题,刘协可来劲了,眉飞色舞地讲述着,“皇兄,我可是谨记皇兄的嘱咐。这些年来军队多是救险救灾,清剿贼寇猛兽,没有发动大规模的战事。全力抓民生,在贤臣的助力和皇叔的辅助下,谷物堆满了府库,骡子和牛遍布田野,田税恢复到了三十税一,算赋年年免除。从凉州到青州遍布学堂,西域通向天竺的商路日益繁荣,在少府卿糜竺的管理下穿着钱币的麻绳都烂掉了,如今要用什么交子,交子在西域都能用!还有还有诸葛叔父修缮了都江堰,增设了锦官,解决了黄河水患,我正想调诸葛叔父进京担任侍中” “好好好好啊”刘辩越听笑容越发的灿烂。 突然刘辩在未央宫前停下了脚步。 (本章完) 第578章 刘禅:稀里糊涂混了储君之位 第578章 刘禅:稀里糊涂混了储君之位 嗯? 刘协脑门上缓缓升起一个问号,不知道刘辩有何用意。 他扭头看了看刘备,刘备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在很快就揭开了谜底。 “皇叔,协弟,随朕进未央宫看看吧。” “好” “诺” 偌大的未央宫,此刻不见什么人影。除去刘备刘协刘辩三人走路的声响,再无其他的动静。 望着视线尽头的皇位,刘辩面露感慨之色,他轻轻地说道:“协弟,朕还没有见过你坐在皇位上的模样,协弟能上去坐着给朕看看吗?” “这这不好吧?” 刘协有些为难,之前召开朝会时,他都是搬张椅子在旁边坐着,还真没有坐过皇位。 跟随在后的宫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僭越,这是僭越啊! 刘备正打算开口,不料刘辩捷足先登,刘辩看向刘备,低垂着眉眼,语气充满了恳请,“皇叔,这是一个犹子的请求。” 向来重情重义的刘备,终究是闭上了嘴巴,掐灭了劝说的心思。 见刘备都爱莫能助,刘协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既然皇兄想看,那.那我就坐给皇兄看吧!” 刘协迈开脚步朝着皇位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响亮。 看得刘辩连连叫好,不过刘备瞧出了刘辩的勉强。刘辩的站姿有些摇摇晃晃,他连忙出手搀扶住刘辩。 若是放在平时,刘备定会规劝刘辩回宫。 但今时不同往日,一个犹子的请求,一个天子大限将至的期盼,他怎么能出声惊扰。 刘辩朝刘备投来感谢的目光,“实在.实在是辛苦皇叔了” “协弟有些率性而为,但天赋卓绝,日后必然是一介明君。只可惜协弟志不在此啊,若是协弟做出了一些出格之事,让皇叔头疼,皇叔还请多多见谅” “朕对不起唐姬,让她孕育了好几子,却没有给她一个名分,若是唐姬几十年后故去,皇叔请将唐姬与朕合葬吧” “还有就是朕不需要什么金银陪葬,朕不喜欢什么金银,将朕平日里穿的衣服用的餐具充当陪葬品即可” “朕驾崩后,也不要影响百姓们的生活,一切按照孝文皇帝即可.” 刘辩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刘备哪里听不出刘辩是在交代后事。自己这个长于民间,经历董卓之乱,身体饱受折磨的犹子,果然成为了一代明君. “皇叔,以后的大汉,就交给您和协弟了。” 此话一出,刘辩的精气神瞬间萎靡了下来,如果说之前还是耀眼的太阳,此刻就是摇摇欲坠的火烛。 刘备生怕火烛被风吹灭,连忙张口答应下来,“陛下,臣定竭股肱之力!” 刘辩挤出了一个笑容,本想张嘴说什么。 然而前方刘协的声音恰好响起,“皇兄!我.我坐下了!你看.你看如何?” 闻言刘辩和刘备顺着刘协的声音望去,就见平日里闹腾的刘协,此刻竟一脸紧张,整襟危坐。双手不安地抓着大腿,仿佛是在接受着廷尉的审判。 若是放在平日里,刘备指不定会笑出声来。放在当下,他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好笑,仿佛笑声突然离去了一般。 不过刘辩却笑了,“好好好,吾弟有尧舜之姿!大汉一定会越来越繁荣昌盛!哈哈哈——” 当刘辩笑到第三声的时候,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抬头仰天的脑袋,似乎在一瞬间被抽去了力气,突兀地垂了下来。更别说保持站立的姿势,他直挺挺地倒在了刘备的怀中。 刘协彻底愣住了,满脑子都是,方才发生了什么?!好在刘备反应十分迅速,他一边喊着“快去请太医!”,一边手上的动作不停歇,小心翼翼又不失迅速地让刘辩平躺在地上,然后伸出食指去探刘辩的鼻息。 没.没鼻息了 太医来得的十分迅速,几乎是宦官前脚离去,后脚就抵达。 太医连停歇的功夫都没有,马不停蹄地开始检查起来。 片刻之后,太医抬起苍白的脑袋,吞了吞唾沫,颤颤巍巍地宣布了结果,“陛下,驾.驾崩了.” 刘协从来没有将‘陛下驾崩’这四个字联想在一起,当他听到这四个字后,他目呲欲裂,失魂落魄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 刘协从皇位上跳起,快步冲到刘辩身边,当他伸出颤颤巍巍地手指确定刘辩没有鼻息后,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无尽地悲伤瞬间席卷心头。他死死地捂着胸口,胸口里是钻心的疼痛,他失声痛哭道:“兄长,兄长” 刘备低头看着刘辩的遗容,泣不成声。 就在刘备和刘协怀着悲痛的心情准备处理刘辩的后事时,宦官的出现突然打断了两人的悲伤。 刘协本想将宦官轰出宫去,在刘备的劝说下,刘协这才决定听听宦官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殿下,大将军。宫门外来家令求见,说大将军府有要事发生,似乎是大将军之妻孕期已到.” 刘备还没有反应过来,“要事?什么要事能有眼前之事重要?!告诉敬达,就说我知道了!” “诺。” 宦官转头就要离去,却被刘协喊住:“且慢!” “嗯?” 刘备看向刘协,刘协的眼神似乎变得不同寻常了起来,脸上的悲伤似乎多了一种复杂的意味。 刘备猛地想起了什么,不好! “皇叔,想来是我的兄弟降生了。我等已将皇兄.收敛好了,我的这个兄弟也是耽误不得。皇叔走吧,先去大将军府。” 刘备本想拒绝,奈何刘协满脸的坚持。 刘备知道拗不过刘协,这种状态的刘协想方设法都会去见阿斗的。 唉,希望多虑了吧。 刘备和刘协风尘仆仆地赶到大将军府,产婆笑脸相迎,“恭喜大将军,贺喜将军,夫人诞下的是一子。” “子!” 产婆不明白为什么刘协也这么激动干,莫非也在为大将军高兴? 殊不知刘备心中一惊,子?难道是阿斗?! 刘协连忙询问产婆时间,这不问不得了,一问吓一跳。他这个兄弟出生的时间跟皇兄病逝时间相差无几! 皇兄皇兄是你吗?! 刘协从刘备手中接过婴孩,婴孩自从刘备归来时便啼哭不止,到刘备手上后才肯罢休。 然而被刘协抱过来后,婴孩再次哭闹了起来。 刘协不但没有生气,心中的悲伤反而被冲淡了许多,他盯着婴孩的脸,眼前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竟浮现了刘辩的影子。 若.若世间有魂灵的话,皇兄.皇兄肯定有一部分寄托在了此子身上 下一刻,刘协情不自禁地朝婴孩伸出手指,“你你想当天子吗?” 婴孩竟然不再哭闹,胡乱扑腾的小手抓住了刘协的手指。 这一刻,不但是刘协,就连刘备和甘夫人都愣住了。 刘协喃喃道:皇兄 随后刘协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此子身怀天命!有明君之相!” (本章完) 第579章 寇封:坏了,只能出此下策了! 第579章 寇封:坏了,只能出此下策了! 嘶 甄德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凉气,阿斗这是人在家中坐,皇位从天上来啊! 等等。 甄德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阿斗毫无疑问是季汉主演之一,既然是主演就有很大的可能来到剧场。问题是刘禅出场的时候还是一个婴儿,形象几经变更,不能像常驻的刘备关羽张飞那样依靠化妆来表示剧中人物的年纪。 就在这个时候,颅内系统的提示声骤然响起。 “嗯?!这是——” 甄德眼睛微睁,露出了惊讶之色。 刘备无法做到置之不理,他好奇地问道:“甄导怎么了?” “来新主演了” “新主演” 刘备本想说,这周拍摄的是刘备求贤啊,来新主演——多半就是元直了,连我都知道,编写剧本的甄导怎么可能不清楚。 除非 刘备心中微惊,忙问道:“甄导,难道说主演来的不止一个,其中还有意想不到的人物?” “是啊.”甄德叹道:“这次来了两个,另一个很有可能是刘封” “哈哈哈,徐军师,俺可算是等到你来了!” 蹲守在主演房门前的张飞,总算等到房门被推开。他不敢怠慢,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目不转睛地盯着推门而出的那人。 看清那人的长相身材的瞬间,张飞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道出那人身份的同时,快步上前给那人来了个熊抱。 “三三将军,主公呢?”熊抱过后,徐庶环顾四周。除去张飞,哪里还有别的熟人。 张飞挠了挠脑袋,“大哥在跟甄导促膝长谈,至于二哥他们由于第一次来到剧场,每个人的出现位置不同。俺们也不想打扰到大哥和甄导,俺们一合计,决定分散开来,去徐军师最有可能出现的位置等待徐军师。万万没有想到,俺这么走运,徐军师居然被俺等到了。” “原来如此。” 两人话音刚落,不料一旁的房门也被推开,走出了一个迷迷糊糊的青年。 青年揉着脑袋,顶着一双惺忪的睡眼,喃喃自语,“这这是哪里?这还是荆州吗?眨眼的功夫给我送到哪里来了?” 张飞和徐庶都抓住了关键词,荆州。 这人看着眼生,不过听他语气. 这人也是应梦贤臣! 既然是应梦贤臣,那就是没有好防备的。 作为在场几人中经验最为丰富的张飞,自觉担起了为新的应梦贤臣讲解之责。 “少年郎。” “你你您是?” 来到陌生之地的青年本就满肚子牢骚,突然又有人操着一口毫无敬意的语气前来攀谈,这让本就感到不快的青年心底变得越发不快。 于是面对张飞的热情,青年没有给出半点好脸色。只不过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很短,短得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当青年瞅到张飞魁梧的身形时,冷冽的语气顿时一软。青年相貌堂堂,身形也称得上魁梧。可是跟雄壮的张飞一比,还是很有些距离。 “俺是燕人张益德!”“哦,原来燕人张益德啊.不是,您您您说什么?您是燕人张益德?!您就是赫赫有名的三将军!”青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惊得话都说得不利索,脸上的惧色眨眼间变成了浓浓的敬佩。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我总觉得三将军看上去十分眼熟,原来原来还真是梦中的三将军啊!” “若你说的三将军是大汉皇叔刘玄德的三弟,那就是俺了,哈哈哈!” 张飞脸上笑容依旧,心思却活络了起来,怎么刚刚觉得这人神情有些不对劲呢? 张飞留了个心眼,笑着问道:“少年郎你呢?你的名字呢?” “我”青年张了张口,似乎有些犹豫。 踌躇片刻,青年一咬牙道:“我姓魏” “魏?”张飞和徐庶面色变得古怪起来,姓魏?他是魏延? 张飞眯着眼睛,打量着青年,魏延?还是魏延的兄弟?俺瞅着怎么不像啊,莫非是在说假话? 青年低下脑袋,心中惊惧的同时,浮出了一抹歉意,他不是不想告诉张飞姓名,而是害怕。 许久之前,他被仙人托梦,这本是一件值得普天同庆的好事。 坏就坏在这仙人托梦似乎还不是孤例,来到这里之前他正准备去襄阳求学。 就在他准备报名之时,竟遇到一出身寒微但受到郡府资助的少年。 看着少年魁梧的体格,他心生攀谈之意。 这不谈不知道,一谈吓一跳。 少年居然居然也被仙人托梦了! 那一刻他就像失落在外的游子找到了归家的道路,少年同样的激动,激动地恨不得拉着他跑到兵祖像前结为生死兄弟。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好。 然而事态的发展总是超乎意料,当少年询问他姓名时,他没有任何防备,脱口而出,“我姓寇,名封。” 少年的脸色骤然剧变,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冰冷,刚刚的热情仿佛不过是泡影,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并且冷冷地说道:“呸!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刘封,害死二将军的竖子,凭什么跟我魏延称兄道弟?!” 二将军?!他害死了二将军! 一瞬间寇封只觉得无限的恐惧涌上心头,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魏延话语久久萦绕在耳旁。吓得他脊背冷汗连连,几乎是扭头就跑,星夜赶回了长沙郡,躲在了舅父的家中,缩在房屋里闭门不出。 这些时间以来,他可谓是忧心忡忡。生怕甲士一脚踹开他的房门,冷冷地说道:“汝就是寇封?跟我等走一趟!” 好在这些都是多虑的,经过这些天的休养,他恢复了状态。 既然魏延说他害死了二将军,那以后就避着二将军,大不了去考交州的官。 谁知道这躲也躲不掉啊! 一眨眼他就看到了陌生的房梁,来到了陌生的居所,碰到了陌生的人物。 起初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要知道张益德的威名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见到真人谁不激动?! 当张飞询问寇封姓名的时候,寇封心底一惊,不好!三将军跟二将军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倘若我的身份被三将军得知,那不是神仙难救?!只得出此下策了! (本章完) 第580章 二将军,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您啊! 第580章 二将军,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您啊! “魏延!我姓魏名延!” “魏延?” 张飞的目光在寇封的身上来回扫视,看得寇封浑身不适,他总觉得张飞把他的底裤都看清了。 张飞扭头问向徐庶,“徐军师,俺记得你在荆州当了好几年的官,跟巨达交情深厚。魏延.是长这个模样吗?” 寇封的心顿时一咯噔,心中叫苦不迭,十分懊悔。坏了坏了,怎么就忘记这位了呢?这位在荆州为官多年,肯定是知道魏延的模样的! 不妙,不妙不妙啊! 寇封攥紧了拳头,额头渗出了丝丝汗液,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现在该如何是好?是硬撑着,还是认错?! 徐庶凑到寇封的面前,仔细瞅了又瞅。期间寇封觉得时间是那么长,简直比人的一生都要漫长。 就在寇封提心吊胆强装镇定的时候,徐庶不紧不慢地宣布了结果,“跟巨达信中说得不太像。” 不太像. 这三个字在寇封听来宛若尖刀一般扎得耳朵生疼,心脏越跳越快,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咽喉里跳出来。 是认错还是认错还是认错啊啊啊!!! 就在寇封觉得自己要撑不下的时候,徐庶一改之前的话语。 “距离我在荆州为官已经过去好久了,时间那么长,谁能知道魏延具体容貌呢?说不定就是现在的这副模样。” “徐军师说得对啊,俺就记得仙乡有这么一个说法,女大十八变。想想用在男人身上也没有什么问题。” “呼。” 寇封长舒了口气。 张飞和徐庶相互使了个眼色,有问题!如果说刚刚仅仅怀疑,那么现在可以肯定,这个‘魏延’肯定是假的! 其实张飞和徐庶并不在意寇封的真正身份,徐庶心道:此人再怎么不堪,也不可能不如火龙烧仓的糜子方吧?好歹此人能够来到仙乡,就能说明此人并不是什么降将,保不齐还是忠臣。更何况如今糜子方都已经悔过,没道理此人不能改掉身上的弊病。 张飞则是暗暗想道:嘿,待会儿问一问甄导,看一看这周的剧本不就真相大白了吗?目前暂且将他当作魏延吧! 怀着不同想法的两人,达成了一致的观点,谁都没有深究寇封的身份。 张飞掏出手机跟关羽赵云孙乾简雍等人一一打去电话,告诉他们,“徐军师和魏延,俺已经接到了。先去大哥院子里集合吧!” 如此神乎其神的手段令寇封看了眼,千里传音?这是怎么做到的?! “文长,想要吗?”张飞拿着手机在寇封眼前晃了晃。 寇封这才意识到张飞的那一声‘文长’是在喊自己,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张飞,“三将军,我我我我,我能得到您手上的器械?!” “嗨,这是当然。就算俺不给你,到时候大哥也会给你和徐军师买的,等下俺教你和徐军师在网上好好挑一款手机。” “这‘手机’想来价值不菲,大哥,啊不,大将军就这样送给我了?诚惶诚恐诚惶诚恐啊” “哈哈,文长瞧你这个害怕的样子。大哥也不是白送的,等到你和徐军师发工资了,再还给大哥不就行了?” “啊?发工资?什么意思?” “这就不得不提演戏了” 张飞一边朝碰头的目的地走去,一边跟徐庶和寇封讲解剧场的事宜。 说完后张飞和徐庶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聊着的同时也没有忘记身旁的‘魏延’。 两人站在长辈的角度,一个询问寇封武艺,一个询问寇封文学。就算寇封答不出,张飞和徐庶都没有露出任何厌烦的表情,反而是耐心指点。 这让寇封感到受宠若惊,同时心底越发的愧疚和嫉妒。他愧疚的是张飞和徐庶不但没有怀疑他,反而有问必答,悉心教导。嫉妒的是魏延居然能够得到如此待遇!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寇封旁敲侧击地询问起荆州相关事宜,心思玲珑的张飞怎么能猜不出寇封的心思,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将计就计,寇封问什么,张飞就回什么。 渐渐地寇封放下了最后一丝防备,他故作轻松的问道:“三将军怎么看待刘封的.” “刘封?” 张飞面色如常,但是敏锐的他,察觉出了寇封询问这个问题时的不对劲。 在俺面前演,还嫩了点。 问刘封?俺看你就是刘封本封吧! 张飞随口说道:“刘封啊?你是问大哥收养的儿子吗?俺记得他是长沙郡人士,是寇家子,舅父姓刘.” 什么?! 寇封如遭雷劈,刘皇叔居然居然收他当养子?! 他反而.反而害了大将军二弟关云长的性命?! 刘备跟关羽的感情之真挚,他可是记忆犹新! 举全国之力为关羽报仇,就算是亲兄弟都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难怪.难怪魏延会殴打自己,该打,该打啊! 寇封颤颤巍巍地问道:“三将军,那那刘封害死了二将军是” 将寇封反应看在眼底的张飞,已经能够确定以及肯定寇封就是刘封了,“你问这个啊。三国演义上是说在二哥败走麦城时曾派廖化去上庸求救,刘封听信孟达的谗言,没有派兵结果.” 说到这里张飞闭上了嘴巴。 刘封听得咬牙切齿,双目发红,拳头攥得咔咔作响,原来.原来如此,孟达.孟达,奸邪小人我誓要杀汝! “.”徐庶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副表情,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刘封啊。 后面的路上,三人间的话语少了很多。好在路途也没有多远,经过一拐角就来到了刘备关羽张飞的院子里。 院子里聚集了许多人,寇封虽然没有在大汉见过,可是梦里见到的都不止一次。仔细回想,每个人的名字都能记得起来。 关羽快步走到张飞徐庶寇封面前,迎道:“徐军师,千等万等总算把您等来了!” 跟徐庶来了个熊抱后,关羽看向了一旁的寇封,他拍了拍寇封的肩膀,“你就是文长吧?哈哈哈,果然相貌堂堂,气度不凡!看着这体格就是结实!日后肯定是国家的栋梁!” 然而出乎关羽意料的是,他拍着拍着,寇封噗通一声,竟朝着关羽跪了下去,愧疚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声嘶力竭地哭喊道:“二将军,我不是人,我对不起您,我对不起您啊!” 啊? 关羽傻眼了,好在不影响他的动作,连忙扶住寇封。 不是,刚刚才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给我下跪了呢? 对不起我?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就在此刻,刘备的房门打开了。刘备和甄德相继走出,关羽总算是盼到了救星。 “大哥,甄导。你们来看看文长究竟是怎么了,不由分说就要给我跪下” 面前的寇封在这个时候喊道:“二将军,方才我是欺骗三将军和徐军师的!我不是魏延,我是寇封!” 嗯?寇封?! (本章完) 第581章 刘备:奇了怪了,这寇封看上去也不值得我流泪啊! 第581章 刘备:奇了怪了,这寇封看上去也不值得我流泪啊! 寇封? 关羽一个激灵瞬间记起了眼前这个自称‘寇封’的青年的身份,不就是大哥的养子刘封吗?! 演义上他败走麦城,刘封没能出兵相助,全是听信了孟达的谗言。 当然这件事他也有着一定责任,演义上大哥十分喜爱寇封,喜爱到了将收寇封为养子的地步。大哥收寇封为养子后,满脸喜色地带寇封前来拜我和三弟为叔父,偏偏我说了一句‘兄长既有子,何必用螟蛉?后必生乱。’ 想到这里,关羽心中生出几分悔意,他只觉得当初的自己糊涂,太糊涂了。 就算是心中不悦,又怎么能当面说出这番话呢? 如果没有多说这句话,事情的走向会不会截然不同? 关羽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如果身死能够让实现刘备的志向,他可以坦然赴死。 问题是历史证明了,他的死亡会让刘备不顾一切向东吴复仇,最终导致年轻的将领死的死亡的亡,让大汉元气大伤,甚至害了刘备张飞黄忠的性命。 每每想到这里,关羽感动的同时又十分愧疚。 就算这一次的大汉跟演义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但不能言之凿凿地肯定类似之事不可能发生,为了将隐患消灭于萌芽之间,关羽下定决心,这一次不能再把关系闹得那么僵! “哈哈哈,原来是贤侄啊。不用行此大礼,快快请起。”关羽朗声笑道,语气里竟没有一丁点埋怨的意思。 这下子轮到刘封傻眼了。 啊? 不对啊! 梦中的二将军一身傲骨,向来看不起出身大族的人。来到这个神奇的地方后,连三将军都对二将军遇难的信息了如指掌。没有道理,二将军不知道我没有出兵救他啊?! 奇怪,真是奇怪. 寇封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将军,您您不怪罪我?” “怪罪?我为什么要怪罪你?” “就是.就是上庸没能出兵一事.” “原来是这件事啊” 寇封无时不刻都在关注着关羽的神情,当关羽提及上庸一事后,他浑身的肌肉情不自禁地绷紧,就算心底有了准备,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这件事并非都是你一人之错,我怎么会迁怒于你?” “啊?” 听到关羽说出这番话,就算是有所准备的寇封都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 不是说二将军瞧不起大族出身的人吗?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寇封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呆呆地说道:“这这,我不是在做梦吧.二将军真真的不怪罪我?” 张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忍不住插嘴说道:“你这人真不利索,二哥都说了没有生你的气,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过来见见大哥!” 寇封被张飞轻轻推了一把,他这才回过神来,一抬眼瞧见刘备和甄德已经走到了面前,他连忙低下脑袋,不敢去看刘备。面对刘备,他心底满是愧疚。 甄德朝着关平招了招手说道:“关平关老师,劳烦过来一下,这位是刘封的扮演者。按戏里的身份,也是季汉二代,就麻烦关老师带着这位寇老师转转。” “好。” 关平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作为赵云弟子、诸葛亮法正庞统同窗的他,身子自带一股儒将的气质,举手投足间有礼有度。 寇封瞧了一眼,就觉得自惭形秽。 同为养子,二将军的养子当真是有二将军几分风范啊。 某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关平并不在意寇封的胡思乱想,他冲着寇封抱拳,“寇兄弟,请随我来。”寇兄弟. 寇封没能想到关平这么随和。 还不等寇封予以答复,关平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寇封的手,“寇兄弟,这边请。” 寇封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关平离去。 甄德拍了拍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去给各位老师拿剧本。” 送走甄德后,刘备先是为一众贤臣引荐了徐庶,而后直言不讳地说道:“寇封的性情,各位怎么看?” 随着刘备的发问,一众季汉贤臣的思绪被牵扯到了这个问题上面。 糜竺率先说道:“主公,我觉得这个寇封有些.胆怯?” 孙乾摇摇头,“此言差矣,糜先生,我倒是觉得寇封对关将军心有愧疚。我之前没有听说过有哪位贤臣跟寇封有接触,寇封应该是不知道二将军具体的事情。想来是三将军路上跟寇封说了些什么。”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张飞的身上。 “哈哈哈!公祐不愧是大儒弟子!真是慧眼如炬啊!不错,俺特意模糊了事情的经过,只要让寇封知错怀着愧疚的心情,以后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说完后张飞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他还是洋洋得意地挺起了胸膛,恨不得此刻手里有着一柄羽扇。 关羽心头一暖,哑然失笑,“三弟,你啊你.” “三将军果真才智过人,佩服.佩服”徐庶对张飞是一通夸赞,他观察了一下刘备的神色,他总觉今天的刘备跟印象中有些不一样。仔细看看似乎又没有多大的区别,不过他们平常的相处本就十分融洽,徐庶没有多想,而是将心中的说法一一道来。 “主公,想来主公另有用意,这才请甄导开口让坦之带寇封出去走走。” “不错。” 刘备大大方方承认了这点,并将他和甄德关于寇封一事的交谈内容转告一众贤臣良将。 历史上寇封最终落得身死的下场是,太过骄纵欺压孟达以及不听号令。 刘备担心孟达会有反意,于是派出刘封去看着孟达,谁知刘封与孟达纷争不和,刘封更是抢了孟达的仪仗队。 至于孟达和刘封没有出兵救援关羽,并不是孟达嘴里关羽没有把刘封当作子侄,关羽从来没有说过刘封是螟蛉之子。 “啊?我没说?”关羽不禁一愣,他纳闷地问道:“那寇封为何不出兵?” “据甄导所说,史书上是记载二弟传令寇封出兵是围攻樊城和襄阳的时候,寇封以山郡初附的理由推辞了二弟的军令,二弟当时作为持节在外的将军,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能拒绝军令。更重要的是二弟大败的时候寇封.寇封也无动于衷,不知道弥补!” 说到这里,刘备的语气里带上了一抹怒意。 欺压同僚,不救关羽。 光是不救关羽就让刘备感到气愤,奇怪的是历史上的他只是责怪寇封,却没有给什么处罚。 还是诸葛亮说:“刘封太过刚猛,等到您逝世之后,恐怕无人能够控制和驾驭啊!” 这才让历史上的他下令杀了寇封。 刘备就觉得奇了怪了,为什么为什么历史上的我经由诸葛丞相的劝说才动了杀心,甚至寇封死后我还为他流泪? 就眼下的寇封他配吗?! (本章完) 第582章 刘备:值了 第582章 刘备:值了 “大哥,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寇封?”张飞收起了玩闹的神情,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处理刚刚我跟甄导讨论过,先让坦之安抚他的情绪,然后看看他待会儿的表现。优点就应该鼓励,刚刚的缺点就要帮他改正,各位怎么看?” 面对刘备的询问,一众贤臣纷纷点头,都说这个法子甚好甚好。 陈震伊籍等人觉得刘备的谈话应该到此为止,随后的就应该是甄德分发剧本,奇怪的是.怎么迟迟不见甄导,为何二将军三将军,甚至是徐军师都面色越发凝重? 很快刘备就揭开了谜底,“陛下.陛下,驾崩了” 听到答案的瞬间,所有人皆是心神一颤。 就连学识渊博、谦虚有礼的陈震伊籍都失态地瞪大了双眼,天子驾崩?天子居然驾崩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飞,“大哥,这样说来协儿就要继位了?” “不错。” “这” 关羽张飞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瞧到了一抹跃跃欲试,两人都清楚刘协继位代表着什么。刘协虽然被皇位束缚,可是好战的性格沁入到了骨子里,七年时间的休养,直接将大汉的国力往上拉了不止一筹。怕不是尚方府都堆积了成库的黑火药,官道甚至都修到了西域!完全有能力发动大规模的战事。 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震撼的还在后面。 刘备满脸复杂地说道:“天子驾崩之后,甘梅顺利为我诞下了一子。哪知殿下却在众目睽睽下,举起我那个我儿,说我儿有明君之相,身怀天命。要立我儿为储君。” 关羽张飞徐庶孙乾等人:“啊?” 刘备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众人听得陷入了沉默。 不是,主公。 您是说您还没有当上天子,令郎先成了储君? 不过天子前脚驾崩,令郎后脚诞生,这.这保不准还真有天命. 刘备将自己这些兄弟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连兄弟们的反应都是这样,其他的朝臣恐怕只会更加严重。 起初他只想当周公,到头来怎么有点像曹孟德? 罢了,罢了。阿斗成为储君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既然成为储君不可避免,那么就得好好教教阿斗了,这一次千万不能让阿斗把大事小事统统交给丞相了。 “各位老师,都聊完了是吧。” 甄德掐着时间出现,他抱着一摞剧本,挨个交到刘备关羽张飞简雍徐庶等人的手里。 众人翻看一看,今日要拍的居然是刘备收养刘封?! 张飞指着寇封的台词问道:“甄导,刘封这里怎么没有台词啊?!” 甄德没有隐瞒,他坦言道:“当然是要看寇老师的临场发挥?” “啊?临场发挥?”张飞突然想到了什么,“难怪甄导你刚刚趁着寇封与二哥交流时,跟平儿有说有笑,就是让平儿当你的说客?” “说客.倒也算是说客吧!” “呼,多谢关兄长,这个地方怪不得叫仙乡,果然令我大开眼界。” 经过与关平的相处,寇封悬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下来。目光也很快被剧场赚了过去,不说眼缭乱的吃穿用度,就连沿街的百姓都能咬文嚼字,路上遇到一老丈都能拉着他的臂膀,跟他从天南讲到地北,从国外谈到国内,从芥子聊到宇宙。知识渊博,让他发自内心的感到佩服。 同时对能来到仙乡寇封深感疑惑,还好身旁有着关平为他解惑。 “寇兄弟,我等停留在仙乡不是没有要求的。” 果然 如果停留在这种宝地还没有要求,打死寇封都不信。“请问兄长,要求是什么?” “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两个字,拍戏。” “拍戏?” “就是在镜头面前展现出自己的模样,不管是言行还是举止。” “镜头?” “这个解释起来有些难,你暂且当作是仙人的法器吧,正好等下要轮到你了拍戏了,切身体会一下就知道了。甄导说你的戏份是站在刘县令的身旁,大伯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要顺从本心,千万不要说谎。你的一言一行可是要被镜头一一记下的。” 寇封吞了吞唾沫,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在他看来镜头很有可能是能够辨别真假的仙器,如果他说谎很有可能被仙人惩罚。 寇封连连点头,“好!多谢兄长,我明白了。我要是说谎,天人共戮之!” 跟着关平来到拍摄现场,寇封发现怎么是间厅堂。一堆他看不懂的器械在闪着亮光,衣着不一各具特色的人忙上忙下。 寇封本想问个究竟,奈何没有多少时间。在他人的催促声中,他被请进了更衣室,换得了一身袍服,脸上涂脂抹粉,他紧张的就像是一块木头,一动也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总算是走出了逼仄的化妆室。 随着坐在主位上的甄德一声令下,拍摄正式开始。 身着袍服的刘泌冲着刘备拳头抱了又抱,“刘皇叔神勇,杀得敌军大败而归,某佩服佩服。” “唉,此言差矣,若不是刘县令相帮,我怎么能轻易获胜?多亏了刘县令相助啊!”刘备满脸笑意,拍了拍刘泌的手。 “哈哈哈,刘皇叔,请,请上座!” “刘县令,请!” 两人结伴进入了宴席,寇封这才意识到那个刘泌是他镜头前的舅父,寇封跟随其后,自然而然坐在了刘泌的身旁。 宴上。 厨役端着菜肴,经过刘封面前时,一个不慎,竟将肉片掉在了地上。 寇封想都没想,直接捡起肉片塞进了嘴里。 待到厨役离去,寇封没有想到刘备忽然问:“何以见肉落地,不去灰沙,不责下人,随口吞食,是何意也?” 寇封牢牢记得关平的嘱托,面对刘备他心底虽然愧疚和惧怕,还是道出了心中真实的想法,“身为将吏,应时时垂怜百姓,粒米片肉来之不易,弃之可惜,士卒厨役,终日劳累,爱之有余,偶有过失,安忍叱斥?” 瞧着拘谨而又语气坚决的寇封,刘备忽然明白寇封死后他为什么哭泣了。 刘备满意地点点头道:“善。” 他心道:值了。 (本章完) 第583章 寇封:怎么今天的喜事一件接着一件呢? 第583章 寇封:怎么今天的喜事一件接着一件呢? “刘县令,此等贤才,怎么不为我引荐引荐一二啊?” “哎呀,瞧我这个脑袋啊!”刘泌猛地拍了一下脑门,指着寇封说道:“刘皇叔,此子本是罗侯寇氏之子,是在下的外甥。此子父母双亡,从小自力更生,练得一身的好武艺,常思报效国家,如今在军中担任一小将。这才有方才的一番言语,还请刘皇叔多多见谅啊。” 刘泌一扭头,看了寇封一眼,催促道:“还不来拜见刘皇叔!” 寇封清楚眼前的刘泌并非是自己的舅父,奇怪的是这个刘泌身上居然有几分舅父的气质,他下意识地顺着刘泌的话语行动,起身冲着刘备抱拳说道:“长沙郡人士,寇封,拜见刘皇叔!” “善善善。”刘备笑声清朗,眼里透着几分欣赏之色,“刘县令说你习得了一身好武艺,能否让我一睹为快啊?” 寇封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这就好比突然有一日,自幼尊敬崇拜的大人物满怀善意和鼓励让你一展拳脚,这.这谁能拒绝啊! 这一刻寇封心中的激动压过了愧疚,他生怕刘备改口,在刘备话音刚一落下,便迫不及待地接上,“诺!” 寇封来到宴会的正中央,开始展现拳脚。他的拳势刚猛,一拳一掌打得虎虎生风,招招凌厉无比,看得驰骋疆场多年的刘备拍手叫好。 听到刘备的叫好,寇封心中一喜,拳头变得更快了几分,快得让甄德看不出寇封出拳的轨迹,只能听到啪啪作响。 乖乖,这一拳打在一般人身上,不得让寇封当场跪下来.求那人不死啊? 怪不得史书说刘封有武艺,气力过人。 甄德转头一想,桃园哥仨都能摁着狮子打,寇封能有这个水平好像能接受了? 甄德瞥了一眼在旁边观望的三虎加一陈,关羽张飞赵云陈到都在微微颔首,看他们的口型都在说寇封的武艺不错。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打着打着打上头的寇封忽然喊道:“刘皇叔,刘县令,某请求让军中好手试一试我的身手!” 甄德的面色立刻一沉,不是,军中好手?我哪里来的军中好手?一般的群演一上场不得两三拳被你干趴啊? 刘备不着痕迹瞥了甄德一眼,他临场发挥道:“寇郎武艺不俗,恐怕军中好手也不是寇郎的对手。不如让我亲军将校与寇郎一试?” “好!”刘备的话寇封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下来。 刘备临场的发挥,倒也提醒了甄德,对啊,没有军中好手,但是剧场中不乏猛将啊。只不过剧情里关张赵都不在此地,能够露面的就只有陈到了.让次于赵云的陈到打寇封.是不是有些欺负人了? 时间容不得甄德多想,甄德很快就做出了决断,上!让陈到上!这种场合哪有不上的道理?! “陈老师,该你上场了!” “好。” 身着袍服的陈到走到了镜头前。 陈到冲着寇封抱了抱拳,寇封还礼抱拳顺势摆出了个起手势,“来吧!” “好,寇郎可要小心了。”陈到也不推诿,当然他心底也有分寸,并没有放开手脚,而是先一拳朝着寇封的面门打去,试试寇封的斤两。 寇封心中微惊,好快的速度!不过.能够应对! 寇封压低身形,侧身躲过陈到的这一拳的同时,抓紧这个天赐良机,朝着陈到腹部就是一拳。 经验老道的陈到怎么可能猜不出寇封的心思,他探出呈爪状的左手迅速抓住寇封的臂膀。 嗯?! 陈到眉头一挑,微微一惊。 好大的力气! 于是陈到多用力了几分,这才扼住寇封进攻的手臂。 殊不知寇封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人.这人真是寻常的将校吗?竟能稳稳抓住我的臂膀,使我进攻不能! 寇封本想挥出另外一拳,奈何陈到的右拳扫来,迫使他不得不放弃刚刚的念头,从进攻转为防守。 啪一记闷响。 寇封拦住了陈到的拳头,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总觉得陈到这一拳比刚刚那一拳来的更快也更重,令他手臂有些生疼。 这人肯定不一般!不能轻视! 寇封挣脱陈到左手的钳制,收起了轻视之心。 陈到看着寇封的目光满是欣赏之色,刚刚他一拳可是用了八成力,没有想到寇封能够稳稳抗下来,不错不错,是块璞玉。 “再来!”寇封再次朝着陈到轮出了拳头,这一次他将这些年所学毫无保留地全部使了出来,每一拳每一掌都竭尽所能,若是放在平日里的较量,这个时候对方就应该低头认输了。 偏偏偏偏陈到都能将他的招式一一化解! 交手五十多个回合后,还是不分胜负,看着气息绵长的陈到,寇封恼怒了,别说是他,就算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陈到没有用尽全力。 “你莫不是在耍我!你到底要戏耍我多久!能不能用出你真正的实力!” 陈到面色骤然严肃了起来,吐出了一句,“得罪了。” 随着这句话音的落下,陈到的招式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 每一招在寇封看起来都是那么不可思议,不管他怎么挥拳,他的动作似乎都被陈到看破了一样。 三招过后,陈到的拳头停在了寇封的腹部,而寇封的拳头距离陈到的脸还有一段距离。 “我我输了?”寇封只觉得一阵恍惚,他竟然输给了一个将校? 片刻之后,寇封这才回过神来,“不对,你不是寻常的将校?你是谁?” “陈到,陈叔至。” 陈到?陈叔至! 陈到轻飘飘的一句话令寇封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陈到陈叔至是何人?万军之中救了天子,统领宫中禁军,还与高顺训练部曲,天下强军都出自此君之手! 难怪.难怪如此厉害! 刚刚的五十多回合,都是陈将军在喂招啊! 寇封连忙谢道:“多谢陈将军指点!” “寇郎客气了,不必言谢,不必言谢。”陈到扶住了寇封。 刘备笑问道:“叔至,寇郎武艺如何啊?” “回主公,寇郎武艺精湛,气力过人。只不过经验尚浅,假以时日必成一员良将!” “哈哈哈,善。真是一块璞玉!” 被刘备称呼为璞玉的寇封,只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谁知道更令他难以置信的,还在后面。 “寇郎武艺精湛,才德兼备,我甚是喜爱。刘县令,我欲收寇郎为养子,君以为如何啊?” 啊?! 这一刻,寇封彻底宕机了。 刘.刘皇叔要收自己为养子!!! (本章完) 第584章 魏延:还好我也有军师 第584章 魏延:还好我也有军师 随着甄德的一声‘咔’,寇封目前的戏份到此为此。 后面的几天里,寇封依旧是沉溺在成为刘备养子的不可思议中。 哪怕中途又增拍了被关羽说螟蛉之子的场面,寇封也没有露出反感的神情,完全是一副恍惚的模样。 还得是甄德嗓子快喊冒烟了,才让寇封找对状态。 直到某天夜里,踌躇了好几日的寇封这才下定了决心,敲响了刘备的房门。 “谁?” “刘皇叔是我。” “是寇郎啊,请进。” 寇封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 一开推开门,就见刘备蹬好了鞋履,披上了外衣,并指着桌边的空位说,“寇郎,坐。” 寇封惭愧的低下了脑袋,这些天他常常与关平混在一起,总算是搞清了事情的经过。 哪里有孟达的蛊惑?说到底还是他没能出兵救关羽。 尤其是关羽和关平父子一副宽和相待的样子,不管他有什么疑问,关羽关平都会一一解答。在剧场的生活时常受到关羽关平的帮助,这让他越发感到愧疚,心底备受煎熬。 每每想到不救关羽关平一事,他就整宿整宿的失眠。 这样的他,还配成为刘皇叔的养子吗? 最终寇封下定决心,想要在刘备这里寻求答案。 坐在椅子上的寇封,深深吸气,抬起头来看向刘备道出心中的疑惑:“刘皇叔,我我害死了二将军,您不怪罪我吗?” “如果你以后做出了演义上的事情,说不怪罪是假的,说不生气更是空谈。但喜爱是真,可惜也是真。” “可惜?”寇封微微一愣。 “不错,就是可惜。那天拍摄时你能说出那番话,足以证明你是一块璞玉。这块璞玉最终落得被摔毁的下场,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事情。我希望见到的是这块璞玉,经过雕琢,焕发光彩。” “我我真的能吗?” 寇封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自信,刘备不禁心道:难道是在平儿的身旁,遭到太多的打击了? 刘备斩钉截铁地说道,“自然!” 寇封的呼吸都迟疑了片刻,他万万没有想到刘备比自己还要相信自己。 “正视自身的短板,发扬自身的长处,经过不断的学习、努力,不断的雕琢,璞玉终会有一日能焕发光彩,就比如”刘备以身作则坦言道:“我不该让你去看着孟达,这是我的过错,是我考虑不周了。” “皇叔.” 寇封没有想到,自幼敬仰的大人物,居然会在他的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 不管是戏里戏外,大汉还是剧场,他和刘备身份的差距,都是天渊之别。 这得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在一小辈面前承认错误啊! 刘皇叔都愿意拉下颜面,寇封啊寇封,你还顾忌什么啊! 寇封彻底豁出去了,“刘皇叔,我我不该欺压孟达,我不该不尊二将军军令。我发誓,日后再发生这种事,天人共戮之!” “孺子可教也。” 听到刘备的答复,寇封长舒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就连最初的目的,‘有没有资格成为皇叔的养子’,都被他抛在了脑后。在剧场生活的这几日里,寇封其实早就弄明白了,拍摄是拍摄,拍摄并不全是真,相当大的一部分相是原本历史的重新再演绎。就像是茶楼酒肆的小说家一样,有一部分是经过小说家的加工。 他在拍摄时拜刘备为父,其实并不是真正拜刘备为父。 当寇封跟剧场里的老丈说,自己是刘备的义子时。老丈居然说他中二,说他怎么把戏里的东西带到戏外了? 从老丈的反应可见一斑。 说到底只是寇封没有走出来罢了,经过跟刘备的攀谈,他的心结终于解开。他不但要在剧场证明自己已经改变,还要在大汉证明自己。 就从襄阳开始吧! 寇封攥紧拳头,下定了决心。 待到我真的成功蜕变,再求刘皇叔收我为义子! 剩下的时间转瞬即逝,这周的拍摄也以徐庶大破八门金锁阵而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其间甄德发现寇封就像是化身了好奇宝宝一般,季汉的贤臣良将一有空闲他便端着书本前去请教。 跟徐庶学习军事,跟孙乾学习文学,就连糜竺大讲特讲财富经,寇封也能硬着头皮听了下去。 陈到也不吝啬,认真的指点他的武艺。 关平跟是常常与寇封较量。 甄德明白这其中肯定有刘备的授意,不过他无暇顾及这些。当初他把问题抛给刘备,让季汉群臣数年的时间去寻找答案。只可惜还是没有一个好的解决方法,总归是条件样本太少,让没有怎么接触的季汉群臣去寻找答案,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甄德这些天将探究的对象改成了婴儿状的刘禅,他能肯定这一次刘备回到大汉的时间必然很短,毕竟赵云和刘禅嘎嘎乱杀的剧集跟三顾茅庐是挨着的,总不能让长大的刘禅穿到婴儿体内吧? 副导演的声音在甄德的耳畔响起,“甄导,据调查这周周一周边村落还真有一户人家诞下了婴儿,我等拍摄刘备摔孩子可有着落了。” “你看人家同不同意,不同意不要强求,实在不行去市里看看。如果不行就用道具算了。” “好嘞!”副导演比了个‘ok’的手势。 甄德抬头一看,天色临近黄昏,他心中叹道:这周又过去了啊。 大汉 襄阳 天子驾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天下,家家户户门楣上都挂上了缟素,郡守一个接着一个朝着长安赶去。 每日为天子哭丧的人不再少数,吵得魏延心情烦闷。 只不过让魏延更加烦闷的是学堂里来了个十几岁的少年,仔细一瞧,竟然是见死不救的‘刘封’! 魏延拳头当场就硬了,恨不得给‘刘封’脸上来一拳。 令魏延意外的是,‘刘封’居然朝自己道歉,说什么那一拳打得好打得妙,说什么害死二将军是他的过错,欺压同僚是他的不对,他发誓改过。 见‘刘封’这般真诚的模样,魏延忽然有些恍惚,他联想到了昨日的梦境,那是刘封面对刘备询问时,说得一番话。 平心而论,‘刘封’的那番话说得太好了。 或许‘刘封’最初并不是那样见死不救的模样呢? 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盯着‘刘封’,啊不对,是和马良马谡一起盯着‘刘封’。 一想起比自己学年还要低,却聪慧异常的马氏双壁。 魏延就充满了信心。 毕竟战将还需要军师不是?二将军三将军猛吧?不还得要徐军师吗? 魏延盯着‘刘封’盯了许久,这才缓缓点头,“那我暂且相信你,你可不要以为没事了,我会和军师盯紧你的。” (本章完) 第585章 大汉:天竺欺我太甚! 第585章 大汉:天竺欺我太甚! 长安 一众二千石的郡守蜂拥而至前来悼念先帝,然而才过三日,家家户户挂着的缟素在朝廷的要求下纷纷收起。 没有一个官吏禁止百姓娶妻、嫁女、祭祀、饮酒、吃肉。 按照过去的礼仪来说,办理丧事、参加祭奠的亲属和官员都应该赤脚。就连头系的麻巾,脚扎的麻绳,宽度长度都有一定要求。 朝堂还应该组织百姓为先帝哭丧,要从早哭到晚,要哭得声情并茂,痛不欲生。 朝臣更要以身作则,就算是先帝入土为安后,几个月内也要披着丧服。 可是这些要求,在先帝的一纸遗诏中,统统被免除。 不但如此,后宫的嫔妃,上到夫人下到少使,都被安排遣送回家。如若不想回家的,就将其安排在长安城里的一处府邸中,朝堂负责她们的吃住。为了避免她们平日里无事可做,朝堂会收购她们缝好的衣物做好的鞋履,让她们依靠自身的劳动,赚取钱财。 一众郡守纷纷低头,缅怀着刘辩。刘辩的遗诏处处在意着百姓,没有追求一丁点排场,留下的只有脉脉温情。 这让一众郡守不禁想起了孝文皇帝。 朝堂之上,新登基的天子刘协,迎着一众朝臣的目光,斩钉截铁地说道:“先帝在位十九年,通情达理、行惠施利、仁政爱民。大将军建言先帝的谥号应为‘仁’,诸卿以为如何?” 蓄义丰功曰仁;慈民爱物曰仁;克己复礼曰仁;贵贤亲亲曰仁;杀身成仁曰仁;能以国让曰仁;利泽万世曰仁;率性安行曰仁;功施于民曰仁;屈己逮下曰仁;度功而行曰仁;宽信敏惠曰仁;爱仁立物曰仁;体元立极曰仁;如天好生曰仁;教化溥浃曰仁;慈心为质曰仁;惠爱溥洽曰仁。 可以说‘仁’是实打实的美谥,是对于皇帝在位时,勤政爱民、仁慈宽厚的高度赞誉。 这个谥号用在刘辩身上,恰当得不能再恰当。 “陛下英明。” 群臣纷纷表态,绝大多数都是赞同和支持。哪怕有反对的声音,很快就被大多数给淹没。 确定好刘辩的谥号后,刘协改年号为建安,然后开始大肆提拔朝臣。关羽为上将军,张飞为前将军,黄忠为后将军,皆是金印紫绶。 在刘备等人的建言下,除南军北军外。刘协按地理的位置的不同,将大汉分为四个军区,这四个军区的军政分离,军事分别由上将军关羽、前将军张飞、左将军赵云、后将军黄忠管理。 陈到为光禄卿,吴班为廷尉卿,刘表为宗正,荀彧为太仆,马超为卫尉,马岱为卫尉丞,法正为尚书令,徐庶为御史中丞,诸葛亮为尚书兼侍中,庞统为司隶校尉。 起初刘协本想封马超马岱为神威天将军和神威地将军,位在九卿之上! 只不过这种玩闹一般的册封,很快就遭到了群臣的集体反对。 刘协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出了不常设的卫尉,让马超担任卫尉卿,马岱为马超卫尉丞。 然后给马超和马岱册封了‘神威天将军’和‘神威地将军’两个杂号将军。 这下子总不能反对了吧? 谁说九卿不能兼任杂号将军? 事实也如刘协所料,群臣虽然面露复杂之色,但是反对的声音小了很多。 刘协借此将马超和马岱的册封确定了下来。 其余人等如黄叙、廖化、刘巴,要么是属于光禄卿麾下的郎官,要么就是北军之中的将校,或者是少府及其他九卿府的属官。 其中关平的官位为关羽麾下校尉。 唯有庞会被刘协反复提及,满嘴的“来人啊,将这厮给朕打入牢狱!”只不过说着说着就变成了,“要是这厮连审讯罪人都做不好,就将这厮打入牢狱!” 最终庞会喜提廷尉左平一职。 在刘辩遗体下葬十五日后,对于先帝的悼念拉下了帷幕。 朝会之上,刘协刘备与一众朝臣褪下了丧服。 刘协命人搬来了一副巨大的舆图,这副舆图不同于此前任何一张地图。这张舆图上面清晰地标有各个名山大川,大国小国不胜枚举,官道险途一一俱全。看得叫人都要惊掉了下巴。 刘协板着严肃的神情,接过宫人递来的尺子。 他在天竺一栏上用力一敲,严肃的神情眨眼间被愤怒所代替,额头边的青筋一跳一跳,他咬牙切齿道:“天竺番王非但不肯送还国贼王国宋建,还敢侮辱大汉,扬言要娶大汉公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协扬起手臂,将尺子朝地面重重一摔,啪的一声脆响,尺子摔成了两截。 朝臣们都体会到了这位天子汹涌的愤怒。 刘协口中所说的天竺求娶公主一事,虽然过去了好几年,刘备仍然记忆犹新。 那时大汉跟天竺的贸易正火热,由于尚方府复现了各种技艺,瓷器和蔗产量急速提升,在天竺一路畅销。源源不断的财富流向大汉,大汉在地方建立起一座座工坊、一间间医馆、一条条道路。使得百姓在农闲之余,能够在工坊打工,从而补贴家用。新出生的婴孩,也因医馆的存在,不会轻易夭折。大汉的人口迎来井喷式增长。 偏偏在这时,天竺某个王公单方面撕毁了贸易协议,抢了商队的货物,甚至扬言要大汉送公主,才肯继续贸易。 好在任西域都护庞德率西域联军而出,干净利落地打退了那个王公的军队,救回了商队。 此后天竺没有再发生上述之事,不过偶有摩擦。 那些年正是历经战乱的大汉休养生息的好时候,实在不易动兵,身为天子的刘辩反而前来劝他和刘协不要动兵,应当积蓄力量为先。 这才让天竺蹦跶了好几年。 刘协朝着宫人招了招手,宫人连忙递过去一把崭新的尺子。握住新尺子后,刘协深深吸气,缓缓说道 “先帝宽仁,不愿打毫无准备的战事,故而不予追究。” “如今.” 刘协握紧了尺子,高举过头顶,就像是举起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前所未有的决绝,“好叫异域番王知道大汉之威!” 参加朝会的各个家族代表,这个时候已经喜极而泣了。这些年跟着大汉的政令,他们将钱财投入到工坊,也赚了狠狠一笔财富,可以说如今的生活比过去还要更好。 但天竺代表什么啊?那可是成片成片的良田,一年三熟的富饶之地啊! 据来往的商队说,天竺不但停留在蛮荒时代,耕种的手法相当野蛮,远远不如过去的大汉。 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给天竺人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攻打天竺的这一日,总算是来了! (本章完) 第586章 二牛归家 第586章 二牛归家 幽州 涿郡 涿县 宽阔笔直的水泥路,车夫驾驭骡车朝着目的地赶去,他一边驾车,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车内的乘客二牛聊天 “贵人,你也是这个乡里的人啊?俺说怎么看着亲切,原来.原来还是同乡啊!” “车夫,我都说了,我不是什么贵人.” “嘿,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俺。俺家犬子可是考入了涿郡高等学堂哩,犬子的诗赋可是学得好得很。尤其是张三将军的诗,甚至都能倒着背!就俺,俺都会几句,像什么大漠独烟直,长江落日圆”车夫猛地一拍大腿,“好,娘的,写得也太好了!” 听着车夫自信满满念着错误的诗,二牛一脸无奈地纠正道:“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车夫恍然大悟道:“对对对,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俺就说为什么这么奇怪,西域哪里来的长江?嘿嘿,同乡你说你还不是贵人,不是俺吹嘘,俺在众多好友间也能算是识文断字的俊书生,你的水平远胜过俺,看你这年纪也不像是上学堂的学子,肯定是贵人无疑!贵人,方不方便告诉俺,你之前是做甚么的?若是冒犯了,就.就当俺没问!” “冒犯.”二牛轻叹一声,“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能算冒犯呢?我是从军多年,由于之前受伤,跟不上训练。将军照顾我,让我担任亲卫。我心中有愧,直到今年才鼓起勇气向将军请辞.” 车夫就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这么说来贵人你之前还是当兵为将,真是了不得啊,怪不得随口成诗。说起来当兵就是好啊,据俺知道的,光是分地分田,兵卒家庭都分得好分得多一些。” “别说还有亭长照顾了,县里资助,唉,真是后悔,后悔啊。当初大将军在涿县募兵时,家母拽着俺的衣袖,死活不让俺去投军。说不定俺现在也跟贵人一样了。” 二牛干笑了两声,车夫话里说的这些他自然是清楚的。 自从刘备担任大将军以来,不单单是他们这些老卒,就算是其他的部曲,境遇相比于之前要好得多得多。 哪怕是他们退伍了,也会按照在军中的年限给予不同的安置,让他们能够轻松过活。 不过车夫的话语,倒是提醒了二牛的好奇,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家乡目前的模样,于是询问起了自己的村落。 车夫对这一片几乎是了如指掌,他眉飞色舞地说道:“贵人,这你可问对人了。你问的村子可不一般呐,这个村子里可是出过一个连大将军都赞不绝口的猛士啊!此人的妻子也不得了啊。” “哦?劳烦车夫说说。” “前几年不是兴建工坊吗?那个猛士的妻子组织一众兵卒家属,将积攒多年的钱合在一起,合力开了家纺纱工坊。俺听说年年都能分钱哩!” “有句话说财帛动人心,难道没有人前来找麻烦吗?” “找麻烦?哈哈!”车夫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乐得他哈哈大笑,“贵人啊,你是不知。谁敢找她麻烦啊?别说是找麻烦了,但凡侮辱兵卒家眷,亭长当晚就会找上门来,更何况是找麻烦呢?” “原来是这样,是我孤陋寡闻了。” “嗨,贵人这是出门在外久了。话说回来,俺还不知道贵人的名字。” “我叫二牛。” “二牛?贵人你还别说,你这名字跟大将军夸赞的猛士一模一样啊!” “巧合,巧合。” 车夫还想说些什么,奈何目的地已在眼前。 只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今日的村口聚集着这么多的人? “怪哉,怪哉。这些人的车驾看上去都不一般啊,且慢,那.那是县里的官吏,还.还不止一个!”车夫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刚停下骡车,就有官吏走了过来。 车夫很想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不料官吏往车里瞧了一眼,便展露了笑容,他用着尊敬的语气说道:“陈县尉,我等.我等可是盼你许久了,总算是将你给盼来了!” “啊?陈县尉?”车夫愣住了,县尉?他的车里哪有的县尉啊? 只听身后的二牛说道:“怎么在村口等我?不该是县衙吗?” “嗨,这不是县令听闻英雄归乡,连忙招呼我等在村口给英雄接风洗尘吗?”“!” 车夫这才意识到官吏说的陈县尉,就是一路上跟他谈天论地的二牛! 原来原来猛士就在他身边啊! “啪啪。” 车夫感受到肩膀被轻轻拍了两下,一扭头是二牛的笑容。 “同乡,谢谢你让我搭乘你的车子,这是车费。” 说着二牛就掏出了一叠钱币,车夫连连摆手,“俺俺不能要,你你你是俺们乡的骄傲,俺不能要。” “嗨,大将军时常教导我等,不能占便宜,同乡你就收下吧。” 一旁的官吏附和道:“对啊,对啊,你就收下吧。” 在声声劝说下,车夫还是收下了二牛的钱币。 车夫望着县令等一众人喜迎二牛的模样,心中暗道:真威风啊。 然后车夫用力甩动鞭子,驾驭骡车缓缓离去。 二牛跟县中官吏一一抱拳,如此一来也算是打过招呼。 在一众人的簇拥下,热热闹闹地朝家中走去。村中的变化很大,以前的茅草屋不见了踪迹,家家户户都盖了新房,甚至屋顶都铺上了青瓦。 村里的孩童也多了起来,这些孩童看向二牛的目光充满警惕,仿佛是在疑惑这个陌生人是谁。但也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光是看着孩童们长得像牛犊一样的体格,他就合不拢嘴。 终于二牛来到了自家的院前,望着焕然一新的房屋,看着愣在原地鬓边发白的妻子和身形佝偻的母亲。 他的笑容凝固了,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股脑的冲了出来,他朝着院里熟悉的身影喊道:“阿母,细君,我我回来。” 他的妻子和母亲丢下了手头的活计,三人朝着对方迈开了脚步,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妻子和母亲在他耳畔发出沙哑的嗓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然后妻子招来了一十几岁的少年,少年长得跟他有七分像,少年身材高大,光是现在就比他还要高了! 盯着少年的眼睛,二牛就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妻子在少年耳畔催促道:“快,快叫阿父。” 少年盯着陌生而又熟悉的二牛,迟疑片刻,张开了嘴巴,用力喊了一声,“阿父!” “诶!”二牛笑容变得越发的灿烂,如今的他不禁联想到军中主簿的话语,他们从军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眼前的这一切,让大汉所有的百姓过上这样的生活吗? 数日之后,二牛如期到县衙赴任。县尉的职责和工作对于他而言,完全能够轻松胜任。 只不过今日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怎么木质轨道上满载货物的马车来来往往。 莫非有战事了? 二牛果断的向郡中投了回归部曲的书信,很快他便得到了回信,拆开书信一瞧,郡府居然拒绝了他,只见信中写着触目惊心的四个大字,‘好好生活’。 (本章完) 第587章 好让天竺番王知道什么叫大汉的王者之师! 第587章 好让天竺番王知道什么叫大汉的王者之师! 随着对天竺战事的敲定,整个大汉犹如一台精密的器械,开足马力动了起来。 来自各地的粮草辎重,通过驰骋在木制轨道上的马车,迅速汇聚于长安。 这些木制轨道,并非什么稀罕物。 早在秦代时就已经出现,很有可能是秦皇为了后勤补给才修筑此路。 做轨道的木材质地坚硬,经过防腐处理,十分完好。 放在如今的大汉,都能找到秦代的轨道。 木制轨道的路基夯筑得非常结实,枕木就铺设在路基上。枕木不同于铺设轨道的木材那般质地坚硬,反而比较软。 一来可以减少劳动量,二来比较软的枕木可以和夯筑得非常坚硬的路基密切结合,从而使轨道平稳,车子在上面可以快速平稳地行驶。 两根枕木间的距离很有考究,据尚方府的匠官调查研究,枕木之间的距离必须跟马的步子合拍。 这样一来马匹一旦拉车到了轨道上,就不由自主地发生自激振荡,不但能飞快奔跑,还几乎无法停留下来。 如此一来,怎么停下马匹,又成为了一个问题。 好在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住大匠官,他们设立了专门的车站,在车站枕木之间有木材填充平整。马在这儿喂得饱饱的,休息得好好的。一旦需要,套上车就能飞驰,马不停蹄。 到了下一车站,枕木之间已经填充平整,因此马儿就可以逐渐减慢速度并停下来。换上另一匹吃饱休息好的马,继续飞驰前进。这样就可以达到很快的速度。由于使用轨道,摩擦力大大减小,所以马也可以一次拉很多货物。 如此一来就能在短时间内调动许多粮草辎重,由于马匹在木制轨道上面飞驰,刘协又称此道为“驰道”。 刘协向来不是什么吝啬的人,但凡是在驰道问题上出力的匠官。 他大手一挥,统统封侯。 封完之后,刘协又有些后悔,不禁紧张起来,坏了,皇叔会不会训斥朕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刘协找到了刘备。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刘备非但没有生气,还满脸笑容。 刘协忍不住问道:“皇叔,你莫不是得癔症了?” 刘备的笑容当即垮了下来,嘴角抽了抽。 刘协心中一惊,屁股的幻痛在心中油然而生,他当即弥补道:“适才相戏耳。” 刘备知道刘协并非故意而为之,当然也能看出刘协的后怕。他心底只觉得好笑,刘协早已及冠且贵为天子,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脱下鞋履去打天子吧? 摇了摇头,刘备没有在意刘协方才的话语,而是道明了原委,“陛下,臣以为陛下就应该赏赐匠官,而且不单单只是赏赐解决驰道难题的匠官,更应该赏赐其他的匠官。若是没有匠官们研究琢磨器械,马车怎会如此平稳?谷物脱壳又怎会如此迅速?农田灌溉、水泥道路,还有冬日取暖的煤炭,制作书籍的印刷术等等,没有匠官这些技艺如何在大汉出现,大汉又怎么会像今日这般繁荣?” “对对啊!皇叔说得对啊!”刘协越想越觉得刘备说得对,思绪更是不受控制的发散开来,要是没有匠官,朕怎么如何才能有坚硬的甲胄,朕如何才有锋利的刀兵?封!都得封侯! 刘协激动地说道:“听皇叔一番话,胜读十年书啊!朕这就让尚书台根据功劳的大小拟出封侯赏赐的名单.” 嘿嘿,蒲元肯定是榜上有名的,要不要将他列为第一?不行不行,要是将蒲元列为第一太过显眼了. 刘协话锋突然一转,“皇叔啊,这战事在即,这这给匠官封侯一事,封是要封的,但.还是不要声张吧?皇叔,你怎么看?”“臣以为陛下所言极是。”刘备自然是看出了刘协的心思,不过刘协的考量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哈哈,既然皇叔觉得无碍,那就这么办了!” 刘协瞬间充满了自信,他朝着宦官喊了喊,“去,把孔明给朕喊来!” “诺。” 宦官嘴里才吐出一个‘诺’,刘协立即改变了主意,“罢了,罢了,还是朕亲自去一趟吧?皇叔要不要同去?” “好。” 刘协和刘备抵达尚书台后,法正热情的迎接了二人。 刘备有些纳闷,“怎么孔明不在?” 这一问也提起了刘协的好奇,刘协目光灼灼地盯着法正。 法正嘴角聚起一抹苦笑:“陛下,大将军。实不相瞒,这些时日不是准备对天竺用兵了吗?孔明又是个凡事喜欢亲力亲为的人,这不是劳累过度,我将他赶回家去了。” “诸葛叔父.啊不,孔明糊涂,糊涂啊!孔明不但文采斐然,还一些精通拳脚。但论拳脚能比得过朕和神威天将军、神威地将军三人吗?怎么能效仿皇叔呢?”刘协痛心疾首地说着,只不过说着说着,怎么皇叔就不说话了? 殊不知刘备还真被刘协的一番言语勾起了回忆,一想到那段操劳的时光,他便心中一惊,坏了,难道真是我给孔明开了个不好的头?不行,一定要扭转! “陛下,孝直。我去看看孔明!” 说完就抱拳匆匆离去,徒留法正和刘协大眼瞪小眼。 “陛下,你此次前来.” “嗨,小事小事。劳烦尚书令了,将尚方府匠官的功劳整理好,按照功劳的大小,挑选出足够封侯的匠官。”说着说着刘协咳嗽了几声,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咳咳,当然那个蒲元,朕看也是颇有封侯之姿啊” 法正诧异地看着刘协,不是,封侯什么时候成了小事?还要把才担任大匠不久的蒲元封侯? 这是不是太偏心了? 不过他喜欢。 “陛下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从诸葛亮的家中走出,刘备松了口气,方才好一顿劝说,才稳住诸葛亮让他在家中休息。 刘备总觉得这有些治标不治本,不过现在也顾不了太多了。 刘备赶回了大将军府邸,眼下虽然有太尉,但是太尉并没有太多实权。反而是身为大将军的他,执掌天下军政事务。 在刘协的授意下,大将军府很快就挑出了此战的将帅。 由上将军关羽挂帅,负责指挥三军。张飞为先锋大将,典韦许诸等人为将校,马超马岱为监军。庞统荀攸为军师。 刘协攥紧拳头,用力砸在了天竺的版图之上,“好好好!好让天竺番王知道什么叫大汉的王者之师!” (本章完) 第588章 倭岛 第588章 倭岛 在朝堂命关张率十万大军征讨天竺的同时,黄叙携带一份地图与天子诏令找到了官拜水师将军的甘宁。 天子命他率五千车下虎士几日后启程,驾驶最新的船按照地图上的路线行进,目的地是座岛。 岛的名字看上去有点奇怪,叫什么倭岛。 这要远渡重洋啊,岛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甘宁可谓是满头雾水,他思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那就没必要想了。 试着问问郎官黄叙不就成了? “黄郎官,这岛上有什么?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黄叙嘿嘿一笑,“甘将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见黄叙不愿意多说,甘宁也没有多问。 虽然关羽也担任过水师将军,但水师将军之间亦有差距。 就比如说,他没有持节。 持节的反倒是黄叙。 也就是说他还要听从黄叙的调遣。 “承渊。”甘宁唤来丁奉,沉声道:“传令三军,检查船支和粮草辎重,做好准备,我等不日就要启程!” “诺。”丁奉匆匆离去。 数日的查漏补缺,不管是新式的战船,亦或是船上吃穿用度,瓜果草药,皆清点和补充完毕。 一切准备妥当,甘宁大手一挥下令出发。 二十条大船小船混编的船队,就像是利剑一般劈开水面,从出海口出发朝着海那边的倭岛浩浩荡荡地驶去。 这支船队的任何一艘战船,不管是形状还是样貌,都跟大汉以往的战船有所不同。 不管是作为主力的巨型船舰,亦或者是大型船舰,都身高大,底尖上挑,首昂尾翘。巨型船舰树3桅,主桅高4丈,船长20丈,舱5层。而大型船舰树2桅,舱3层。船面都是设楼高如城,旁有护板。一墩墩黝黑的炮口从船身探出,在阳光下反射着惊心动魄的光。 这些炮是大汉最新的杰作,其由身管、药室、炮尾等部分构成。将火药和炮弹填装好,点燃导火索,就能发出恍若惊雷一般的攻击,一炮下去管他是什么铁壁坚城,都犹如纸糊一般。 只不过这些大炮,造价较高,只有巨型船舰和大型船舰才有搭载。 过去作为锦帆贼的甘宁十分清楚这些船舰的意义。放在过去不管是再怎么好的船,让它们在海面行驶总归是强人所难。 这些船舰不但能驰骋在海面上,还比江船来得还要稳当和迅速。 每每驾驭这些船只,甘宁都是一阵心旷神怡。 大丈夫就该驾驭战船在海面闯荡! 只不过让如此厉害的战船带着火炮前去倭岛,是不是有杀鸡用牛刀? 甘宁不止一次的想要去问黄叙,但每次都克制住了。 就这么一克制,时间都不知过了多久。 持着远望镜的水手高喊道:“郎官,将军!岛!岛岛!前方有座岛屿!” “!” 甘宁顿时来了精神,催促着丁奉取来了远望镜,怼在眼前一瞧。 哈哈哈!还真是岛! “黄郎官,黄郎官,是岛!到了,我等到了!” 甘宁喜不自胜,这些时日以来。每日看到的都是同样的景色,看的他无聊的都在打哈欠。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终于见到岛了,怎么不叫人兴奋?! “甘将军辛苦了。”黄叙勉励道。 当船队快要靠近岸边的时候,黄叙和甘宁微微一愣,听着将士的汇报和远望镜里的景象。 他们发现岸上怎么有两拨孩童在打闹?不,仔细一瞧,好像不是孩童,是一群身形矮短的人在相互厮杀。 甘宁问道:“黄郎官,你怎么看?” “甘将军,我等是大汉官员,并非是什么蛮夷,依我看不如先礼后兵,让人手持喇叭冲他们喊话,叫他们停下。若是不听,那就朝无人的地方发射火炮,这样一来他们就会听我等说话了。” “啊?”甘宁诧异地看着黄叙,你这先礼后兵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不过倒也算可行之策。 “好,就依黄郎官之言。” 倭岛岸边。 脑门上绑着鸟毛装饰,身上穿着奇怪衣裳,却打得你死我活的倭岛人,其实是属于两拨人马。 不,准确来说,是两个较大的部落联合体。 一方自称是邪马台国,另外一方自称是狗奴国。 两方又下辖许多小国。 邪马台国和狗奴国相来不和,经常大打出手。 狗奴国国王望着节节败退的邪马台国军队哈哈大笑:“投降吧!只要你把那块地给我,我就放过你们!” 邪马台国国王连连回绝,“不!休想!” “可是你要败了啊,你败了不还是我的?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去巴结海对面的汉吗?别以为我没听过那个什么平辽将军,公孙公孙什么的。反正你们是不可能过去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邪马台国国王仍旧嘴硬。 只不过在此时意外发生了,交战的双方不论是邪马台国国王亦或是狗奴国国王,皆是心底一惊。 一种陌生的声音从远方而来,这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腔调,但他们听不懂对方的话语,不清楚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们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仅仅是看了一眼,他们就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双腿都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那.那是什么?! 船?!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船?! 他们他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答案很快就在邪马台国国王和狗奴国国王面前上演,那艘庞然大物的巨船缓缓偏转身子,将船面露了出来。 望着船面探出的一个又一个黝黑的炮口,邪马台国国王和狗奴国国王明明不知道那是什么,偏偏嗅到了一抹危险。 他们身上汗毛倒竖,一种压抑的氛围从那些黑黝黝的炮口传来,就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夕,压抑的让人难以呼吸。 下一刻。 “轰隆”一声。 黑黝黝的炮口绽放出了火光,耳畔响起了刺耳的轰鸣,就像.就像是雷霆从九天落下! 不! 不是就像! 邪马台国国王和狗奴国国王的汗水打湿了脊背,一股寒意和惊恐沿着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们惊恐万分地盯着前方的场景,眼睛都快要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他们看见了什么? 不管是树木,还是山坡在这种恐怖的攻击下化为了齑粉,空气中还残留着灼热的气息。 简直.简直就像是真的雷霆一般! 刚刚还斗得你死我活的两拨人马,看着眼前的光景早没了作战下去的勇气,他们战战兢兢,全身发抖,就连武器都无法握紧。他们想要逃跑,却又害怕跑不过雷霆。 就在战战兢兢中,那支船.不,不是一支,是几十支船! 这些船上陆续走出了高大威武的身影,高大的简直.简直不像是人!他们身穿华美的盔甲,一行一步之间都是那么威武不凡。 就像就像 噗通一声,不知是谁朝着那些身影跪了下来,然后是第二人,第三人.很快所有人都朝着那些身影跪了下来。 邪马台国和狗奴国人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卑微,卑微得就像是纤尘,他们用惊恐发颤却又尊敬无比的语气说道:“天天神。” 跟黄叙结伴而行的甘宁诧异地问道:“黄郎官,开炮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不错。”黄叙坦言道:“这些倭寇向来是畏威而不怀德,他们骨子里就是慕强。你强大时,他们就像是好学的学生,恨不得把你的一切全都学走。你没落时,他们就会露出爪牙,恨不得将你的骨和血啃食殆尽。如果不让他们知道我等的厉害,他们是不会乖乖就范的。甘将军,拭目以待吧,这才只是个开始。” 甘宁没想到黄叙对这些岛民竟如此了解,他问道:“黄郎官,你觉得如何处理他们?” “教化和威慑,一个也少不了,至少不能让他们日后有祸乱大汉的可能。” 甘宁总觉得黄叙想多了,区区一个破岛上的岛民,怎么可能祸乱大汉? 甘宁没有多想,因为两个满脸谄媚的岛民就像是狗一般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根据比划,甘宁这才得知,这两人居然是国王? (本章完) 第589章 黄叙治倭 第589章 黄叙治倭 国王? 这两人是国王? 瞧着谄媚的邪马台国国王和狗奴国国王,一种荒唐的感觉在甘宁的心底油然而生。 与其说是国王,倒不如是像.像未开化的猴子。 甘宁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仔细想想异域藩王见到大汉的王者之师,跪地投降似乎才是正确姿势。 在甘宁神游物外的时候,黄叙没有闲下来,不断地用手跟两个藩王比划。 就这么比划着,邪马台国国王和狗奴国国王居然.居然感动得声泪俱下,连连叩首。 不是,发生了什么? 回过神来的甘宁,忽然听到身旁的黄叙吐出了蹩脚古怪的话音,仔细一听这话.这话不是面前两个藩王嘴里的叽里呱啦如出一辙吗? 不是?黄郎官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居然学会了异域藩话? “甘将军,劳烦甘将军随我来一下。” “哦” 甘宁被黄叙拉到了一旁,他有些不明白,明明这些藩王听不懂大汉正音,为什么黄叙非要多此一举? “甘将军,这些藩王虽然听不懂我等的话语,但十分通人性。不可不防啊。”黄叙一边跟着甘宁解释着,一边冲两个藩王笑了笑,两个藩王笑得可灿烂了,一个劲地在点头。 看到这幕的甘宁觉得黄叙说得太对了,“有道理,黄郎官考虑周全,佩服佩服。不过我有一事不解,这才过去多久黄郎官就学会了异域藩王的话语?” “甘将军说笑了,我并非仙人,怎么可能聊了几句就习得藩王的言语?” “黄郎官,那你方才.” “不过是学会了几句言语,辅助手势告诉藩王,我等的身份和目的。” “如此说来.藩王同意了?”话刚脱口而出甘宁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吗?火炮齐发,宛如雷震,这些藩王哪里来的胆子敢拒绝。 黄叙仍然是呵呵笑道:“那是当然。我还打听到这两个藩王不过是岛上较大的国的王,岛上不仅仅只有两国,还有诸多藩邦.” “倒有点像古代的诸侯国并存的模样.黄郎官你觉得应该如何是好?” “我问清楚了,岛上的发展远不如古时的周。他们来得还要愚昧和无知,连文字都没有,甘将军,你没发现这两个藩王中有个是女人吗?” “女人?” 甘宁顺着黄叙的目光望去,当他仔细看了看一脸卑微的邪马台国国王后,这才发现还.还真是女人。只不过他有点迷糊,黄叙提这个干嘛? 黄叙没有卖关子,他解释道:“据孙叔父和简叔父所说,在远古时期,尚处在部落时,部落的首领是从女人向男人衍变。 “一个国国王是女人,另一个国国王是男人,显然倭国就处于这个演变的过程中。” “故而控制了这些女人,自然是控制了这些蛮夷。” “我等已经彰显了武力,眼下就得给她们点甜头。接下来我会从指缝间流出一点大汉的财富,让她们知道大汉的富饶,让她们知道成为汉人的好处。不但能吃上稻米,能用上新式耕种器械。届时还能与迁移到倭岛的大汉百姓通婚,让日后的子嗣也像汉军这般强壮。” “当然想要成为汉人是有要求,我等会时常放出一些名额给这些国,哪国立得功劳多,哪国分得的名额就多。前提是要学会汉音,这段时间我会编写出一本书籍,届时就要劳烦甘将军以及诸位车下虎士教导她们汉音了。” 甘宁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带着水师精锐抵达倭岛,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教书的!更关键的是黄叙这番兵不见血刃的谋划确实可行! 如此一来,都不需要他们出手,这些藩王拉着蛮夷就能将岛上其他势力荡平!甚至这些藩王的内部都不需要他们过多操心!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谁能想到黄郎官看上去浓眉大眼,还是名将黄老将军之后,偏偏擅长的是谋略,这找谁说理去啊! “对了,黄郎官,我等来到此地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两个字,银矿。” 即便甘宁和黄叙走到一旁,邪马台国国王和狗奴国也不敢挺直腰杆,更不敢直视周围这些高大威武如同巨人一般的天兵。 狗奴国国王一改之前气势汹汹地模样,他慈眉善目的就像是个宽厚长者,他咧嘴一口黄牙在邪马台国国王耳边说道:“你怎么不早说汉人是这样的天兵神将呢?早知这样,我们还斗什么斗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连皇帝的使者都这么强壮,还这么聪明” “皇帝.皇帝是什么来着?” “你没听到天使说吗?皇帝是大王中的大王,掌管数千万人的生死!” “这这么可怕?!几千万几千万人的生死,难道大汉皇帝真的是天神?!” 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抹震撼。 见甘宁和黄叙走来,邪马台国国王和狗奴国王连忙点头哈腰,不断比划着要请天使和神将尝尝她们的美味珍馐。 黄叙告诉她们大汉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百姓,虽然她们还不是百姓,鉴于她们有心归降大汉,暂且可以获得大汉百姓的同等待遇。 在她们的疑惑中,黄叙让人蒸了一锅米饭,取了一大碗着菹,烧了好几条腊肉,然后邀请她们赴宴。 两个藩王哪敢拒绝,她们怀着忐忑坐到了席位上。 望着摆在眼前的吃食,茹毛饮血的她们喉咙不停地滑动,口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在黄叙的允许下,她们放开手脚,大快朵颐,她们万万没有想到大汉的吃食竟竟如此美味! 尤其是颗颗饱满的米饭!叫人欲罢不能!吃得肚皮都要撑破了! 随着不断地接触,她们弄清楚了汉军的目的。是要让倭岛归入大汉的怀抱,只要为大汉立功,就有成为汉人的可能。据黄叙说,汉人不但身材高大,各个都是种地的好手。她们立功立得越多,得到的名额就越多,名额越多国内越多人,就能跟汉人通婚。 当然男人也没有被限定死,只不过男人成为汉人的要求要来得更加苛刻。 哪怕邪马台国国王和狗奴国国王再愚昧,也知道联姻是维持两方关系的不二法门。 再者说谁不想日后的子嗣也像汉军这样高大强壮啊! 故而不管是邪马台国国王亦或是狗奴国,还是其他小国都答应了下来。 至于岛上其他的势力,凡是不愿投降者,都被两“大”国联军给攻破,国王被杀死,国民被吸纳。 当然也有些久攻不下的硬骨头,只要车下虎士一出马,这些硬骨头都会土崩瓦解。 (本章完) 第590章 好一个张三,一声不吭当了诸葛亮姐夫是吧? 第590章 好一个张三,一声不吭当了诸葛亮姐夫是吧? 在甘宁和黄叙如火如荼推平倭岛诸多势力,并组织倭岛人挖矿的同时,身处大将军府才担任刘备亲卫的诸葛均哈欠连连。 这些时日以来,他跟着刘备见了太多的人。 尤其是大鸿胪曹操,几乎是天天登门拜访,一顿好说歹说总算将曹丕塞进了张飞的军队里。 那曹丕还以为是凭借自身的实力进去的. 诸葛均摇了摇头,总而言之这些事情不过是平常的琐事。 “孝平。” 刘备的声音响起在诸葛均的耳畔响起,‘孝平’是刘备给他取的字,正所谓均,平也。 即便诸葛均有些萎靡,还是努力打起精神,他腰背挺得笔直,像是一柄还未出鞘的利剑,他朝刘备投去目光,“大将军,有什么吩咐?” 刘备瞟了眼窗外宛若火烧一般的天穹,轻轻合上批注的政令,冲着诸葛均说道:“今日天色已晚,我有些乏了。这些时日一来,孝平辛苦了,也回去歇息吧。” “诺。” 诸葛均正欲离去,刘备又忽然叫住了他,“孝平最近或许会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千万不要惊慌。” 意料之外? 诸葛均不太明白刘备的意思,奈何脑袋有些晕晕沉沉,已经没有太多精力让他去深究这些。他嘴里吐出个诺后,便摇摇晃晃地打开房门转身离去。 一回到大将军府的客舍,诸葛均连更换衣服的想法都没有。直接朝床榻一躺,几乎是沾枕就睡。 迷迷糊糊之间诸葛均感受到了一股吸力,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强光直直打来,哪怕是隔着眼皮他也感受到了一阵亮堂,胳膊不知道被谁在摇晃,耳畔更是响起了催促的声音。 “小伙,小伙,你怎么能睡在地上啊!别睡了,快起来,要着凉了。不好!这是要演戏了!小伙快快快!” 啊? 小伙?这称呼好生古怪? 不对,这老丈的腔调也怪怪的 诸葛均努力撑开了双眼,模糊的光景渐渐清晰,一精神矍铄的老丈的关切面容。 “多谢.多谢老先生.” 诸葛均从地上爬起,他顶着一张迷糊的神情,“老先生,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 “我?小伙子你喊我老李就成,这里是剧场来不及说了,快!不然就赶不及了,那是最后一班车!” 车?什么车?! 不等诸葛均问出个所以然来,老李反手抓住诸葛均的胳膊,拽着诸葛均就朝前面的旅游观光车跑去,“嘿!等等,等等啊!” 司机终究是没有踩下电门,他耐着性子等老李拉着诸葛均上了车。 司机忍不住问道:“老李,您老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嗨,这不是家里有事吗。多谢师傅了。” “嘿,瞧你说的,跟我客气什么。” 老李冲司机笑了笑,又看向了诸葛均,“小伙子,坐。” “哦,好的.” 诸葛均就这么迷迷糊糊坐在了老李的身旁,等到旅游观光车动了起来,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景色,他仍然感到了一种不真切的错觉。 没有马的车?! 他这还是在大汉吗?! “小伙子,还没有问你姓名,你叫什么啊?” “啊?我?”诸葛均指了指自己,老李点了点头。 “我叫诸葛均,老丈你也可以叫我孝平。” “诸葛均?!你姓诸葛?” “啊?怎么了吗?”诸葛均满脸不解,不就是个姓名吗?为什么老丈这么激动? 老李哈哈笑道:“哈哈,没什么,都说姓诸葛的聪明啊!怪不得小伙你看着就聪明,原来是姓诸葛啊!”“?”诸葛均更迷糊了,什么意思?诸葛跟聪明有什么关系? 一旁有人起哄道:“老李啊,你这可就睁着眼睛说胡话了。你刚刚怎么不说小伙看着聪明,非要现在说小伙看着聪明,我看你啊,是在自欺欺人!” “老赵,我聊我的,你岔什么嘴啊!” 老李老赵你一言我一语,拌嘴拌得好不痛快。诸葛均想要问个所以然,却迟迟不知如何开口。 直到旅游观光车停了下来,老李和老赵的战斗也没有结束。 诸葛均还是有些眼力劲,跟随大流朝着前面人群扎堆的地方走去。 然而一抬头,看见的是张灿烂的笑脸。 “三三将军?!” 甄德从床上爬起来后,守着系统等了好久,迟迟没有新主演的提示。 甄德本以为这周没有新的主演,毕竟这周拍的是什么?回马荐诸葛啊! 虽然他在前面把能能加的季汉贤臣都加到剧本,但谁也不能保证一定生效,陈到那次不也是过了好几天才来的吗? 于是乎甄德着手开拍,哪知才开始拍摄,演员刚刚就位,系统提示声竟然在这个时候响起。 甄德都打算将拍摄任务踹给副导演,话都到了嘴边谁知系统的地图上,新主演飞速朝他这里靠近,疑是坐了剧场里的旅游观光车。 打给司机一问,还真是! 据司机所说,老李拉着个看上去脸生还迷糊的青年坐上了车 青年名字叫.叫诸葛均 张飞摸到甄德身边,嘿嘿笑道:“甄导,俺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甄德无奈地说道:“那就有劳张三将军了。” 没过多久,张飞领着一个俊朗的青年来到了甄德的身旁。 要不是青年脸上的迷糊劲,任谁见了不都得说是一声帅啊。 “三将军,这就是你说的甄导.” 诸葛均的话还没说完,就挨了张飞一巴掌,“什么三将军?!叫俺姐夫,姐夫懂不懂!” “哦,姐夫.” “来来来,小弟啊,快喊甄导。” “见过甄导!”诸葛均冲甄德抱拳说道。 甄德下意识回道:“诸葛老师不用客气。” 说着说着甄德突然意识到了很关键一点,他错愕地看着张飞,“等等,你们说什么来着?!” 诸葛均老实地回道:“见过甄导.” 甄德挥了挥手,“不是,是上一句!” “嗯”诸葛均看向张飞,“姐夫?” “对,就是这个!” 张飞伸出手搭在诸葛均的肩膀上,咧嘴冲甄德一笑“甄导,这有什么奇怪的?俺娶了俺小弟姐姐为妻,俺没告诉你吗?” 甄德:. 告诉? 不是,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张三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一声不吭就娶了诸葛均的姐姐!这么说来,你这厮不也是丞相的姐夫?! (本章完) 第591章 诸葛均:要拍戏了,好紧张 第591章 诸葛均:要拍戏了,好紧张 “甄导,你这么看着俺干嘛,俺脸上有吗?” 张飞一脸茫然,甚至还装模做样地摸了摸脸颊,将演技展现得淋漓尽致。 甄德无奈地看了张飞一眼,“没什么,张三将军,既然这位是你的小舅子,那就由你照顾了。” “嘿嘿,甄导,你就放心交给俺吧,俺一定会照顾好俺弟弟的!”张飞露出了一口白牙,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振振有词保证了下来。 甄德朝着张飞摆了摆手。 张飞连忙会意,拉着诸葛均的手臂站到一旁。 耐着性子给诸葛均解释事情的始末,诸葛均越听越心惊,敢情这里就是年幼时兄长提过的仙乡。 “等等,姐.姐夫,你是说二哥也会来,那大哥呢?大哥会不会来?!” “这” 还真别说,这个问题还真问住了张飞。要知道诸葛瑾在三国里是谁的阵营啊?吴国的孙十万! 现在连贾诩贾军师来不来得了都是个问题呢! 要是让诸葛瑾插队,贾军师怎么想? 一个是大舅哥,一个是军师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看着诸葛均那张酷似诸葛亮的俊脸,张飞叹了口气,“过些时候俺帮你问问甄导试试。” 他拍了拍诸葛均的肩膀,“先看大哥他们演戏吧,俺说得再多不如你亲眼好好看看。” “好。”诸葛均点了点头。 诸葛均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镜头前的刘备和徐庶吸引过去,尤其是君臣之间依依不舍之情,看得诸葛均一愣一愣的。 刚刚张飞简单的概述了一下什么叫做拍摄,一言以蔽之,就是将小说家嘴里的故事演绎出来,通过某种名为‘镜头’的器械保存下来。这种保存就像是名士画了副画,写了首赋,可以供后人反复阅览。 可是诸葛均怎么觉得,大将军和御史中丞不像演的呢?! 还有大鸿胪.大鸿胪居然这么阴险?! 为了废除大将军的军师,竟竟囚禁其母,让人模仿其母的字迹,将徐军师赚了过去 诸葛均不禁恍惚,年幼的他时不时做过一些破碎的梦,什么曹孟德疑杀叔父,什么曹孟德兵犯徐州 问题是大汉的徐州好好的啊,大鸿胪更是至诚的君子,怎么可能疑杀叔父? 诸葛均不止一次告诉自己,那不过是梦,不要当真。 成为刘备亲卫后,诸葛均见到曹操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这让他更怀疑自己的梦了,大鸿胪哪里有梦里那么残暴?分明是个名副其实的君子啊! 但.眼前拍摄的事物据张飞所说,是经过史书改编.这么说来,大鸿胪的本性就是这样? 张飞发现了诸葛均的不对劲,一顿好说歹说,什么“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什么“这里的曹孟德是大鸿胪没有改正的时候”,总算是让诸葛均的心态趋于稳定。 不知不觉地,诸葛均在剧场逗留了好几日。 这几日里,甄德把剧本交到了诸葛均的手上,诸葛均的戏份不算多。 历史上的诸葛均最终官拜季汉长水校尉,长水校尉为北军五校尉之一,掌握着长水与胡骑营,秩比二千石,被北军中侯监察。通常情况下,是由皇帝心腹担任。属于官位显赫,但权势有限。 如果是一般人当上北军五校之一就偷着乐吧,但诸葛均是谁啊? 诸葛亮唯一的弟弟,诸葛亮是大汉最后一位丞相,天子都要喊诸葛亮为父。 随便换一个人坐到诸葛亮的位置,诸葛均都不可能止步于长水校尉。 看看诸葛瑾在东吴的两个儿子,一个当上了太傅,一个为奋武将军、督一地军事。 哪个不比诸葛均的官位高? 可见诸葛亮的执政严明、不徇私情。总而言之,诸葛均在演义里的戏份不多,仅仅在刘备求见诸葛亮时作为开门的童子出现。 问题来了,既然诸葛均的戏份不多,那么会像客串的陈登那样吗? 甄德忽然有些期待和紧张了起来。 不过还得看下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甄德没有多想,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将手头的拍摄解决。 甄德拿起扩音器,怼在嘴前,冲着剧组的工作人员喊道:“各单位准备就绪,今天是这周的最后一场了!都打起精神起来!” 随着甄德的这一嗓子响起,霎时间剧组上下陷入了忙碌中,开灯光的开灯光,拿道具的拿道具,送衣服的送衣服。 初次参与其中的诸葛均还是有些拘束,化妆师本想推诸葛均去化妆室,刘备关羽张飞本想出面劝慰。 然而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捷足先登。 “舅父,不要紧张,第一次都是这样的,来我带你去。” “谢谢啊” 后知后觉的诸葛均停下脚步,望着面前不请自来的寇封,不是?刚刚这人说什么?舅父?我哪里来这么大的外甥? “等等,你刚刚喊我什么,舅父?” “是我考虑不周了,前些时间我跟关平大哥结为了异姓兄弟,关平大哥跟张苞亲如兄弟,张苞的舅父,不也是我和关平大哥的舅父吗?” “这这倒也是。” 诸葛均清楚刘备关羽张飞的感情,三人跟真正的兄弟没有什么两样。既然如此,兄弟的孩子不天生是兄弟吗? 更何况寇封还是大将军的义子,能跟关平结拜,足以说明大将军原谅了寇封。 再者说阿斗日后会娶苞的妹妹,寇封喊我为舅父,还真没问题。 “那就有劳,贤甥了。” 有寇封的帮助以及现身说法,诸葛均很快适应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刘备关羽张飞面面相觑,彼此都冲着对方满意的点头。 很快就到了拍摄的时间。 阳光浮动,树荫摇曳。 守在茅庐里的诸葛均忽然听到了头顶飘来的歌声,他忍不住好奇四处观望,歌声?在哪?怎么看不到有人在唱歌。 就在诸葛均四处观望的时候,甄德冲着诸葛均指了指,诸葛均连忙收敛神情,拍摄前甄德特意嘱咐过他,这是镜头要过来准备好的意思。 “咚咚咚” 院子里的门响了。 (本章完) 第592章 诸葛均:让我超过二哥?真的假的? 第592章 诸葛均:让我超过二哥?真的假的? “有劳禀报,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皇叔刘备,特来拜见诸葛先生。” 诸葛均一打开门瞧见,满脸客气、谦虚有礼的刘备冲自己抱拳。 什么?! 诸葛均一时间慌了神,自乱阵脚的他早就将背得滚瓜烂熟的剧本忘掉了九霄云外,他反手朝着刘备鞠躬,“不不不,大将军,你你您不用这么客气,屋里没人,屋里没人啊!” 静 场面变得一片寂静。 好在这个尴尬的氛围终究是短暂的。 “哈哈哈!”捧腹大笑的张飞打破这片寂静。 甄德咳嗽几声,连忙喊:“咔。” 诸葛均这才回过神来,是他把一切搞砸了。 他满脸惭愧地朝刘备关羽张飞低下脑袋,“大将军大哥,二哥,姐夫,对不起。” “嗨,这算什么事啊。不过是失误,俺还抢了二哥的台词,不也没事吗?不要在意。”张飞拍了拍诸葛均的肩膀。 关羽也勉励道:“诸葛小弟啊,三弟说得对,没事,没事。” 刘备瞧了眼张飞,看了眼关羽,这是要他扮黑脸啊。 “好了,都说了没事,抬起头来。一次不行来两次,大丈夫只会愧疚,叫什么大丈夫!” “是” 还是刘备的话语效果拔群,诸葛均连忙抬起脑袋。 张飞已经冲着甄德呐喊了:“甄导,再来!” “知道了,不用你说我都知道了。”甄德拿起对讲机,对着剧场工作人员发布号令,“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重新来一次。” 这一次诸葛均总算是接上了台词,“啰啰嗦嗦,我记不得许多的称呼。” 然而到了第二句诸葛均又开始紧张了起来,他听到刘备说“就说刘备求见便是”,反手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甄德只好又一次喊‘咔’,张飞关羽轮番劝慰,刘备板着张严肃的脸劝慰。 第二句过后,哪知第三句又出了问题。 张飞本就是个臭脾气,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问题,他已经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指着诸葛均的鼻子破口骂道:“就几句话,你还老是忘忘忘,你怎么不把自己给忘了呢!倩儿说你聪明,俺呸!” 说着张飞吹胡子瞪眼,扬起拳头就要朝诸葛均打去。 好在刘备和关羽及时拉住了张飞,“三弟,三弟,冷静,冷静啊!” 安抚张飞的同时,刘备面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冲着诸葛均喊道:“我快.快要拽不住三弟了,小弟快向,向三弟保证,会继续努力,不会再错了!” 诸葛均连忙向张飞保证,保证下次不会犯错了。 甄德看得不禁摇摇头,心道:刘大哥你这次未免演的太假了吧?拉不住张飞?谁信啊?之前一龙分二虎不是分得好好的吗? 还有张将军啊,你那个拳头举得那么高,怎么还越挥越高了呢?生怕打到好弟弟了是吧? “咳咳,刚刚只差一点,对于新人演员而言,已经很厉害了。”甄德一本正经地说着违心话。 好在后面没有出什么意外,过程中虽然有些磕磕绊绊,好歹是成功收官。 夜 就在甄德看着这周的样片时,“咚咚”的敲门声虽迟但到。 “进” 甄德看都不用看,光听脚步就知道来者是谁。 “刘大哥,坐。” 随手摁了暂停后,甄德看向坐在面前的刘备,开玩笑道:“刘大哥,找我什么事?如果还是想问蒸汽机我看不如将诸葛亮黄月英马钧,这三位大师关到小黑屋研究仨月,别说蒸汽机了,蒸汽牛马都能给你造出来。” 这次刘备来到剧场,开门见山就问蒸汽机的问题。 蒸汽机的问题其实已经解决大半了,困扰着大汉工匠的问题是气密性一直提不上去。 于是才有了甄德的这番发言,为什么不去问问神奇的诸葛丞相呢? 这些的确是戏言,甄德脑海中第一时间就蹦出了一个词,橡胶。 如果他没有记错橡胶环应该能增加气密性吧? 就算不能用在蒸汽机上,橡胶也是工业化重要的原料。起码汽车的轮胎就要用橡胶吧? 恰好橡胶这玩意儿天竺就有。 对于刘备而言,不也是顺手的事情吗? 甄德将想法告诉了刘备。 却不料刘备面露苦恼之色,甄德收起了玩笑的神情,“刘大哥,怎么了?” “甄导,你发现了诸葛小弟身上的问题了吗?” “诸葛小弟.”甄德知道刘备说的是诸葛均,至于诸葛均的问题 “刘大哥,你是不是说,诸葛老师在镜头前太过紧张?” 刘备斟酌道:“是,也不是。” “嗯?劳烦刘大哥好好说说。”甄德将茶水推到刘备面前。 随着刘备娓娓道来,甄德也弄明白了刘备的意思。 三个字,不自信。 诸葛均作为诸葛瑾和诸葛亮的三弟,自幼听着自家大哥二哥的事迹长大。 两个哥哥,一个比一个厉害。 诸葛瑾从小吏一步步做到大官,如今更是成为了一州刺史。 诸葛亮就更不得了。从天子到诸位贤臣,几乎人人都爱他。刘备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都忘不了诸葛亮和法正、庞统,不,准确来说,在这三人当中,诸葛亮得到的偏爱更多一些。 于是剩下的诸葛均,就不可避免的被人,拿出来跟上述的一虎一龙对比。 诸葛均天资并不差,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聪慧过人。 聪慧是不假,问题是要跟谁比。 诸葛瑾和诸葛亮.这两人诸葛均都难以望其项背。 刘备孙乾张飞早早发现了诸葛均的问题,他们让诸葛均加入禁军,希望以此来磨练诸葛均性情。 显然效果不太好。 刘备只得来甄德这里取取经。 甄德表示,“刘大哥,你可问对人了!” “诸葛小弟缺什么?缺的是自信,他人的夸赞,军中的磨砺不能重拾信心。我看啊,问题还是在他的两个哥哥身上!” “哥哥?劳烦甄导好好讲讲。” “简单来说,就是让诸葛小弟不差两个哥哥呗。” “.” 刘备陷入了沉默,不差子瑜和孔明?太难了吧,无疑是痴人说梦。论武艺,有王越教导,还有二弟三弟时不时喂招的孔明,放在演义里高低是个二流武将,论谋略和政务这还是不说了,太欺负人了。 “刘大哥,你陷入死胡同了啊。”甄德冲着刘备摇摇头,“我承认诸葛小弟二哥确实很厉害,但也不是十全十美啊,也不用让诸葛小弟文武都达到他大哥二哥的程度。” 刘备恍然大悟,“甄导,你的意思是只要有一项.有一项堪比诸葛小弟二哥就行!” “不错!” “那那也不太可能吧?” 甄德总觉得刘备对诸葛亮滤镜太重了,他摇摇头:“不,有几项诸葛小弟还真有可能。” “哪一项?” “赋。”甄德认真地说道。 众所周知,诸葛亮堪称全能 回想一下诸葛亮会什么,政治堪比萧何,军事引得大唐战神李靖称赞,经济更是从小钻研管子,制定的法律虽然严但国内没有一个人不服。还有都江堰的修缮,传闻的木牛流马,练兵的八阵图 在道德上更是无懈可击,廉洁得遗产撑死等同于西晋八品官。 至于赋.出师表大名鼎鼎,是现代学子必背的课文。出师表感情真挚,情真意切,甚至还有一种说法,说读出师表不落泪不忠。 放在文坛上也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 然而出师表偏偏不以词藻优美华丽而闻名,情感上达到出师表的程度无疑是难如登天。 但如果说非要有一项超过或者堪比诸葛亮,赋还真是可能性比较大的那个。 (本章完) 第593章 刘郎才气,惭愧,惭愧。 第593章 刘郎才气,惭愧,惭愧。 “且慢。” “甄导,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 “不过,我觉得让诸葛小弟改行写赋大可不必。” 刘备给予了截然不同的看法,“诸葛小弟二哥的赋可能稍逊于王仲宣,不过想要达到诸葛小弟二哥的那个程度,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诸葛小弟的志向也不在于笔墨纸砚之间。诸葛小弟家风优良,我能看出诸葛小弟有远大的志向,是想要做有利天下的大事。让一良才去玩弄笔墨是多么可惜啊.依我看,不如让诸葛小弟试试化学或是物理,我相信诸葛小弟的天资足以胜任,这样一来,诸葛小弟也能得到诸葛二哥发自内心的夸赞。这样的夸赞,足以改善诸葛小弟的不自信。” 刘备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跟甄德开了个玩笑,“虽然不能把诸葛亮黄月英马钧关进小黑屋里研究科技,但是可以把诸葛均和马钧关进小黑屋里嘛。” 所谓的王仲宣就是写《英雄记》的王粲,是建安七子之首,放在现在少说是顶级大文豪。 但问题来了,像王粲这样的文人,在刘备眼里是什么定位? 是府衙里的秘书,是教育体系里的高官,最多最多也就是舆论战的负责人。 像这类厉害的文人,在刘备那个世界的大汉里简直多如牛毛。 有必要专门让还没有定型的诸葛均去专门研究赋吗? 钻研现代科学,为刘备那个世界的大汉工业化的基础出一份力,不是胜过一堆的词赋? 词赋优美的时代不一定是盛世,而盛世绝对不缺优美的词赋! 惭愧,惭愧啊。 甄德心中感慨,他长叹一声,冲着刘备抱拳,佩服道:“是我糊涂了,我远远没有刘大哥看得那么透彻啊,佩服,佩服。” “甄导,谦虚了,没有甄导的提点,我也想不到这一点。” 甄德冲着刘备笑了笑,刘大哥,谦虚的是你吧,就算不用我提点,你肯定想得到这方面的. 刘备这一次来,跟他讲了很多大汉的事情。就比方说,他和刘协想要提升匠官的待遇,想让以后的匠官脱离政治的泥潭,朝着现代的科研工作者转变。 总会让诸葛均前去试试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诸葛小弟试试吧。现在别的不多,只要想学,有各种方法学习新的知识。” “那就有劳甄导了。” 经过一夜的洽谈以及白天与孙乾的商议,甄德为诸葛均制定了学习计划。 结果诸葛均还真是出乎了甄德的意料,如果说刘关张三兄弟理学学习能力是在及格间徘徊,诸葛均怎么也是优秀起步! 怎么说呢,不愧是能诸葛瑾和诸葛亮的弟弟,不愧是在史书上留名的人! 最为吃惊的不是甄德,反而是上次来的寇封。 他看了看自己的书,又瞧了瞧诸葛均的笔记。 不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这周之前诸葛舅父是大将军的亲卫吧?格物这门学问应该不如提前来的自己接触的多吧?!要知道自己还是高级学堂的学生,连夫子都说我聪明! 怎么怎么诸葛舅父,才学不久,进度就已经快过我了呢?! 就连就连诸葛舅父的笔记,我.我都只能勉强看懂个大概了。 这. 寇封心情复杂,原本从魏延身上找到的那一丝的优越感,却被诸葛均击得粉碎。 这还学,学个啥啊! 寇封很想将笔一甩,可他一转头,瞧见的是诸葛均认真读书的模样。年轻人的胜负欲一下子涌上心头,怎么也不能这么快落败吧! 寇封卯足力气,投身于课本之间。 这让在窗边偷瞄的关羽张飞等人皆是感到不可思议,关平诧异地说道:“他们之间是杠上了?” “不。”张飞摇摇头,“是寇封单方面杠上小弟才是,二哥,你看小弟浑然没有注意到寇封。” 关羽伸着脖颈,仔细一瞧,还真是。 他抚摸着长髯,面带微笑微微颔首,“这样也好,有竞争,才有提升。” 想了想,关羽又补充道:“但凡事也不要太过。” “二哥,放心吧,俺记得大哥的嘱咐呢。俺不会让寇封和小弟沉迷学业,这方面没人比俺更熟悉!” 眨眼间,几日的时光,在寇封的追赶中悄然流逝。 待到寇封回到襄阳学堂时,疲惫的神情吓了魏延一跳,魏延第一反应就是,这厮莫非趁着前往仙乡的时机寻欢作乐? 然而超乎魏延意料之外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寇封脸上的骄傲不再显露,就算是全科名流前茅,还是唉声叹息。 上前一问,寇封叹道:“这算什么,你是不知道我在仙乡遇到了什么啊,你是真没见过天才啊。” “天才?我没见过天才?马良马谡两兄弟不就是吗?!”魏延下意识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马良啊,马良,确实是.且慢,你你你方才说什么?!”寇封一改之前的落魄,瞪大了一双眼睛,‘刷’的奋然站起。 魏延暗道一声不好,怎么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什么?马良?马谡?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为了掩饰心虚,魏延尬笑了两声,“哈哈。” 寇封顿时急了,“我问你马良马谡在哪里了吗?总之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马谡这厮不仅是败军之将,打败仗还逃跑了!” “逃兵?” 魏延先是微微一愣,而后脸色骤然一沉,眼瞳里喷涌着滚滚怒火。作为以将军为目标的他,平生最不耻的就是逃跑将军。 如今寇封竟用逃跑将军来侮辱他的好友?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在多年的学习苦读,令愤怒状态下的魏延还保留着名为理智的弦,他强压怒火,但语气听起来还是尤为不善,“你你何出此言?若是没有证据,休怪我的拳头了!” 寇封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魏延自幼勤学苦读,但武艺并没有落下。更不用说,魏延练得一手顾应剑法,真要打起来他没有把握能赢下魏延。 可惜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 “当然有,仙乡,仙乡的记载。若我说的有半句假话,皇天不佑!” 魏延面色一僵,坏了,寇封不像是在说谎,难道难道是真的?! (本章完) 第594章 马谡:兄长,魏兄,你你们为什么要打我啊?! 第594章 马谡:兄长,魏兄,你你们为什么要打我啊?! “且慢,且慢,你让我缓缓,你让我缓缓” 魏延扶着脑袋,脑袋里一阵晕眩。方才寇封的那番话,对于他而言冲击力实在是太大。 平日里私交甚好,令他敬佩的好友。 如今如今告诉他,好友居然是逃跑将军?! 荒唐未免太过荒唐了吧。 问题是寇封的的确确是去往了仙乡,的确有接触到未来之事的可能,寇封看上去也不像在说谎。 眼下该如何是好? 魏延觉得烦躁,寇封都把此事说出来了,不能置之不理吧? 思来想去,魏延总算是有了主意。 “寇兄,劳烦你将事情的始末好好跟我讲解一番。” “好。” 寇封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寇封拉着魏延,将马谡相关之事一一道来。 魏延越听越惊,光听前半段,马谡真是难得的贤才,竟然能给诸葛丞相出谋划策,最重要的是还成功了! 这难免让魏延怀疑寇封是不是讲错了,不过当他听到诸葛亮命马谡守街亭时,心中顿觉不好。 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 听到马谡放弃“当道下寨”改为“屯兵于山”,魏延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破口大骂,“荒唐,荒唐!” “屯兵于山,并非下策。” “问题是水源和补给呢?这些怎么安排?” “张郃并非匹夫,而是老将!难道张郃不懂其中的道理吗!” “倘若张郃切断水源,不就大势已去了吗?!” “如今一来,必定大败!” 寇封眉头一挑,文长果然不凡啊,难怪能当上征西大将军。 “不错,就如文长所言,张郃切断了水源,大破马幼常。” 魏延:. 最让魏延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沉默半响的魏延忽然问道:“寇兄,为何你说幼常是逃跑将军?” “败给张郃后,马幼常扭头逃跑,还是王平鸣鼓自持,才让张郃退去。”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魏延攥得咔咔作响的拳头,他是万万没有想到,马谡不听军令打败了也罢,还私自逃跑。 这不是一般的无能了,赵括都比这厮有责任心啊! 魏延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现在就抡起铁拳,对马谡重拳出击。 同时他也觉得自己真是眼瞎,这玩意儿算得上什么贤才?简直赵括不如! 寇封瞧见魏延狰狞的表情心中微微一惊,他吐出了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话语,“文长啊,千万不要冲动。马幼常年龄还小,应该还能改正。” “冲动?寇兄放心,我不会冲动的,我冷静的很啊。”魏延咧嘴一笑。 寇封心中腹诽,文长,你这是像是冷静的样子吗? 经过一番劝慰和拉扯,寇封总算是让魏延答应千万不要率先动手,要以训斥教育为主。 “寇兄,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先动手的。” 魏延心中早有了打算,他也没有想过先动手。若是有人请他动手,如此一来不就是不得不出手了吧? 马府 长着白色眉毛的马良结束了中级学堂的课程,按照往常的路线回到了家中。 马良前脚刚回屋,马谡后脚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兄长,兄长,我有问题想请教你。” “是小弟啊,进。” 马谡拿着书凑到了马良身边,马良耐着性子为马谡讲解,马谡每每都能举一反三,让马良倍感欣慰。 他们兄弟五人,虽各个都有才名,但应梦贤臣只有他和马谡。 三位兄长不是应梦贤臣实在是有些可惜,还好最小的弟弟能够理解自己,倒也能让他得到一些慰藉。 马父透过窗户瞥见马良教导马谡的情形,抚着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喃喃道:“都说马氏五常,白眉最良,果然如此!良儿不但孝顺父母,尊敬兄长,还爱护幼弟。谡儿也是天赋异禀,即便不如良儿,那也相差无几。哈哈,马氏当兴,马氏当兴啊!” 马父双手背负,带着满意的笑容,缓缓离去。 马父才走出不远,一仆役匆匆来报,“家主,魏郎求见。”仆役口中的‘魏郎’,正是魏延魏文长。魏延可了不得,魏延出身寒微,就算将家谱翻烂了,都翻不出什么名士。 偏偏大将军十分器重此子,早在此子年幼时,便亲切地称呼此子为文长。 足以看得出此子在大将军心中的分量。 马父赶紧催促道:“快快快,快让魏郎进来!” 片刻后,魏延跟着仆役走到了马父的面前。 马父满脸和善地说道:“魏郎为何如此客气?不是说了,不用让人禀报吗?你就将此府当自家一般。” “多谢叔父的好意了。”魏延忙问道:“叔父,四郎在家吗?” 见魏延满脸的焦急,马父也收起了寒暄的想法,“良儿跟谡儿在屋子里。” “烦请叔父将四郎替我请来,我有要事跟四郎商议!” 要事? 马父心底微惊,在他眼里魏延背后可是刘备,魏延嘴里的要事肯定与刘备息息相关! 我儿发了,发了,哈哈! 马父强忍心中的喜悦,朝仆役一指,“快,把四郎喊出来!” “诺。” “文长找我?” 马良有些疑惑,文长究竟是有什么急事?还要避开小弟?平日里不都是当着小弟的面说的吗? 马良看了眼满脸笑容的马谡,吩咐道:“为兄有些事情,你留在此屋,不要走动。” 见马谡点头,马良走出了屋舍。 走出房屋的马良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先是自己的父亲冲着自己露出个勉励的笑容,后是魏延满脸的焦急与愤怒? 马良将魏延拉到角落,好奇的问道:“文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魏延将从寇封那里听来的话语复述了一遍,马良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起来,眉头越拧越深,拳头越攥越紧。 对于魏延的复述马良没有怀疑当场就信了七分,之前说服魏延与寇封交好的也是他,暗中观察寇封数月的也是他。他能确定寇封的确不像魏延原本说的那样。寇封凭空增长的学识,跟大汉通用教材有些区别,可以确定寇封确实去往了仙乡! 在马谡这件事情上,寇封更是没有说谎的理由! 更何况寇封的说辞,跟夷陵之战的走向、诸葛丞相的结局完全对得上! 想到这里马良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战败逃跑” 这四个字不停地冲击着马良的心神,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视为国之栋梁的小弟,居然能干出这样混账的事情! 简直侮辱了整个马氏,全无半点担当!这跟梦中的糜芳有什么两样! “可恶,可恶啊!” 马良气得咬牙切齿,可以这么说,之前他有多爱马谡,如今就有多恨马谡。 “魏郎,烦请魏郎与我一起出手,教育教育这个竖子!”怒气达到极点的马良向魏延发出了邀请。 魏延最瞧不起的就是逃跑将军,马良的邀请正合他意! “好!” 于是乎马良和魏延满脸冷笑走进了屋子里。 看到两人走来马谡本想先跟魏延打声招呼,然而话音就像是鱼刺那般卡在了喉咙里,刚刚的轻松和欣喜的神情瞬间僵在了脸上,他吞了吞唾沫,为何.为何他突然觉得魏延和马良看起来如此陌生,陌生的让他胆战心惊。 马谡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兄长,魏兄,你二人这.这是” 谁料两人不管是厌恶的表情,还是话音都那么如出一辙。 “呸!不要喊我兄长!” “呸!不要喊我魏兄!” 这一刻马谡冷汗连连,他心中疯狂呐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兄长,魏兄,你二人这是要做做.啊!” “叫什么叫?!找打!” “呜呜.尔等尔等为什么要打我?” “打的就是你!” 马良和魏延就像是撒气一般,打在马谡的身上,打得马谡连连求饶。 路过的仆役听到了都觉得马谡太惨,他们将此事转告马父,马父淡然一笑,让仆役不用太过操心。 “没事,不过是好友间的打闹。” (本章完) 第595章 火车的诞生 第595章 火车的诞生 经常出入大将军府的曹操发现了一处不对劲,前段时间刚调到刘备身边的诸葛均,近些时日来怎么不见踪影了? 诸葛瑾胸怀宽广、温厚诚信、能力不俗,被誉为虎臣。 其弟诸葛亮在很早之前就被当今天子称为‘卧龙’,这些年来,诸葛亮不管是参与什么政事,几乎都是做一件成一件。 诸葛亮的才智让曹操都钦佩不已。 由于诸葛瑾和诸葛亮的影响力,作为三弟的诸葛均。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在民间都享有很高的赞誉。 不少人把诸葛均与诸葛瑾、诸葛亮并称为诸葛氏三杰。 刘备将诸葛均调为亲卫,熟悉刘备的曹操自然想得到刘备的心思,肯定是要亲自培养诸葛均。 既然要亲自培养诸葛均,那怎么又放手让诸葛均离开了呢? 曹操实在是想不明白,趁着闲暇时,他索性问道:“玄德,怎么不见孝平?” “让孝平担任我的亲卫属实是浪费了孝平的才能,为了让孝平大展拳脚,我请天子将孝平调去了尚方府。” “啊?” 曹操万万没有想到刘备给出的回答是这番说辞,诸葛瑾、诸葛亮都是文武全才,其弟诸葛均肯定差不到哪里去。让诸葛均进入尚方府为官不才是浪费诸葛均的天赋和才能吗? 难道说诸葛孝平.诸葛孝平得罪了刘备? 曹操偷偷打量着刘备的神情,这也不像是生气的模样啊! 难道说.玄德说的都是真话? 曹操仔细回味着刘备方才说话的语气,玄德的语气的确不像是说谎啊. 曹操越来越觉得迷糊了,尚方府在一众朝臣的眼里都是一神秘的地方,连尚书台都不知道其中具体的事物。 就算是有幸进入其中的王粲都被严格要求保密,唯有天子以及刘备关羽张飞贾诩等人知道尚方府里的秘密。 唯一知道的是尚方府里有很多匠官。 但匠人的地位通常都不高. 不管尚方府再怎么神秘,让未来可期的诸葛均去尚方府任职,不也是毁了前途吗? 但凡换一个人,曹操都能笃定对方是在打压诸葛均。 偏偏做出此事的是刘备 出于对刘备的了解,曹操很快做出了决断,玄德这样做肯定有深意! 他没想到不是刘备的问题,肯定是他的问题! 一想到之前刘备拿出来的地图,曹操的想法变得越发坚定,以至于他眼冒精光,振振有词地说道:“玄德,我明白了!你这样做,定是想要给天下人一个惊喜,在这个惊喜出来之前,需要严格保密!孝平就是达成这个惊喜的关键!” 刘备微微感到惊讶,曹操方才的神情变化十分精彩,精彩得仿佛脑补出了一出好戏。 他本想解释一二,谁知道曹操快人一步,把猜想说出了口,偏偏他说得还真对上了。 从仙乡返回大汉后,诸葛均主动请缨要参与蒸汽机的复现工作里。 于是刘备上书天子,将诸葛均调到了尚书府,并让诸葛均担任新设的祭酒一职。 尚方府新设立的祭酒并非刘备心血来潮,而是诸葛均给他来了个大大的惊喜。 经过仙乡高强度的学习,诸葛均恶补了一些基础的物理和化学知识外,还找到了解决蒸汽机密封不足的方法。 诸葛均甚至亲手做过实验,在仙乡时诸葛均从张飞手里借来钱款,买了天然橡胶进行验证,结果发现橡胶很难对抗高温高压。 反倒是桐油和麻绳能够解决眼前的难题,诸葛均大喜赶忙将验证过程记录下来。 刘备翻阅过诸葛均的实验记录,不管是过程还是结论,看得他都是一愣一愣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诸葛均实验记录逻辑如此清晰,就算是他这种门外汉都能看得懂个大概。 就连甄导拿着诸葛均的实验记录给相关专业的好友观看,就逻辑和格式而言,对方也是连连称赞。 这才有了诸葛均主动请缨一事。 刘协得知此事大喜过望,激动得差点把皇位拍坏,他放出豪言,“好好好,有了铁车,那就给朕修!给朕狠狠地修出一条驰道!朕要修到天竺!朕要修到安息!朕要修到大秦!朕要大汉的铁车纵横万里!” 要不是刘备劝说,怕不是刘协当场就昭告天下,并给诸葛均大封特封。 难题是解决了解决了,火车和轨道不还没有组装好吗? 应当挑选一个日子,让百官亲眼瞧上一瞧,瞧一瞧火车开动时的模样,再借机把匠官封侯一事告知天下。 刘协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保密,刘备正愁怎么跟曹操说,曹操竟自己会意了。 刘备握住曹操的手,保证道:“孟德,这个惊喜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喜报!” “哈哈,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不久之后,上到三公九卿下到议郎郎官,皆受到了天子诏令:赶赴长安驰道车站。 这让百官一头雾水,他们完全不明白去驰道作甚。 马拉车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怀着疑惑和不解的心情,百官纷纷驱车赶往长安驰道车站。这一路上遍布禁军,越靠近目的地,禁军的数量就越来越多。 这让官吏们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究竟.究竟是什么事,竟然惊动了禁军?” 抵达长安驰道车站的官吏们一下车,便如遭雷击,怔怔地愣在了原地,他们瞪圆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看见了什么? 原本的木质轨道上居然居然停着一钢铁巨兽! 巨兽光是体长就有几十尺!怕不是一口就能将一精壮男子给吞下! 不少官吏面色发白,吓得双腿发软,若非身旁有人搀扶,怕不是会吓得瘫倒在地。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端倪,曹操就是这些人之一。 他们扯着嗓子喊道:“诸位莫要慌张,此物并非什么巨兽,而是器械,大汉的器械!” 器械?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庞大的器械? 这种器械的用处是什么?莫非莫非是在轨道上驰骋? 且慢! 那是什么?木轨道怎么变成铁的了?! (本章完) 第596章 火车的魅力 第596章 火车的魅力 “肃静!” 乱糟糟的场面随着刘协和刘备的亲临得到了控制,百官纷纷朝天子行礼,刘协摆了摆手,“不必多礼。” 他扭头冲着随行的诸葛亮说道:“劳烦诸葛侍中去请蒲大匠和诸葛祭酒来为诸卿解惑。” “诺。” 诸葛亮快步朝诸葛均和蒲元走去。 看到诸葛亮走来,诸葛均难免有些慌张。 大哥诸葛瑾离家离得早,诸葛均尚且年幼时,诸葛瑾便外出为官。 可以说诸葛均是被诸葛亮拉扯长大。 诸葛亮向来严格律己,宽以待人。 作为诸葛亮弟弟的诸葛均,显然不属于他人的范畴。 自幼被诸葛亮严格要求的诸葛均,文学武艺全面发展,倒也称得上是文武双全,放在一般士族里高低也是闻名乡里的大贤。 唯独是心性有些缺陷,他尊敬诸葛亮不假,但畏惧诸葛亮也是真。 “孝平,做得好。”诸葛亮拍了拍诸葛均的肩膀,令诸葛均一阵愕然。 回过神来的诸葛均惭愧地低下脑袋:“二哥,我.我没有出多大的力,火车里的蒸汽机很早前已经完成,我.我不过是做了些收尾的事宜,这收尾的事宜也是从仙乡得来,并非是我自己想出,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嗨。”蒲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诸葛祭酒你谦虚了啊,这些时日以来,你帮我等总结和完善验证的过程,教导我等从哪里下手,如何表述得通俗易懂。这些都是诸葛祭酒的功劳啊!” “不错。”诸葛亮点了点头,“我看了你写的实验论述,写得很好。” 诸葛均微微一怔,从小到大他还没有听到诸葛亮像今日这般夸奖自己。而且这种夸奖并非是客套话,而是真心实意的夸赞。 兄长,竟竟真的觉得我做得好?! 蒲元催促道:“诸葛祭酒,莫要耽误时间了。陛下、大将军还有群臣等着你我呢!” 诸葛亮也笑道:“去吧。” “.好。”诸葛均重重地点头,这一刻他浑身充满了气力。他让蒲元走在自己面前,先后觐见了刘协。 在刘协的命令下,诸葛均和蒲元开始为百官讲解‘钢铁巨兽’。 蒲元不善言辞,讲的话语都是性能设计。好在诸葛均就像是开窍了一般,他举手投足间充斥着一抹自信,嗓音洪亮且振奋人心,火车的载重量以及时速一个个被他抛出。 听得一众官吏惊掉了下巴,眼前的钢铁巨兽的确是用来运输辎重的,但一次性就能运输数万斤甚至是数十万斤的辎重。 实在是超乎了他们想象。 “这这怎么可能?!没有马没有骡,别说是运输辎重了,此物怎么动起来?!” “不错,不错。” 诸葛均朗声一笑:“哈哈,好问题,这就得讲到蒸汽机了.” 百官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蒸汽机如此神奇,光是烧煤炭就能在铁轨上驰骋了?! 曹操凑到刘备身边,“玄德啊,看来诸葛氏又出了一千里良驹啊,我甚是喜爱啊。” “是啊。”刘备笑了笑。 刘备迈步出列,向刘协进言,“陛下,臣以为事实胜于雄辩,不如派出一架马车与火车比试比试。用汗血宝马拉马车,由驭术精湛的朝臣驾驭。比比看谁的速度更快。” “妙,妙哇!”刘协听得两眼放光,“来人快去取朕的汗血宝马和马车来!” 刘协又从在场的朝臣中挑选出驭术最为精湛的人,暂时充当驭者的朝臣自信满满。钢铁巨兽?火车?不过是纸糊的老虎!有汗血宝马和天子车架,他能输? 刘协反问群臣,“诸卿以为哪个能够胜出?诸卿畅所欲言,朕绝不会怪罪。”群臣议论纷纷,“肯定是汗血宝马啊!六匹汗血宝马怎么可能输啊!” “不错,不错。我也是这般想的。” “尔等且看,火车浑身用钢铁铸造,光是重量就是一个可怖数字,就算是能动起来又怎么比得过汗血宝马啊!”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不过也有相当多的一批官员持不同意见,“若无法比过汗血宝马,该慌张的就是诸葛孝平了,尔等看看诸葛孝平慌张了吗?” 在群臣各执一言中,刘协下令群臣进入火车。 不少朝臣都有些慌张,这辆火车不但要装下他们这么多人,还要跟汗血宝马比赛。 这怎么能赢啊?! “且慢!” “陛下怎么跟那些匠人们坐在一节车厢?” 有朝臣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奈何眼下比试在即,第一次乘坐火车也有些紧张。群臣没有过多留意穿着华丽的匠官们。 随着群臣纷纷在火车车厢坐下,比试正式拉开了序幕。 “咚咚咚” 响亮的鼓声宛若天上的雷霆轰隆作响,朝臣操控天子车架恰似箭簇一般飞射而出。 这让持火车不如马车观点的朝臣们松了口气,看看啊,马车都飞驰出去了,火车还没有动静。 持火车快过马车观点的朝臣们心中焦急,为何还不动起来?难道难道诸葛均真是夸口? 下一刻。 引擎发出了轰鸣,仿佛某种巨大的猛兽活了过来,他们就像是置身猛兽的肠道中,引擎声就像是猛兽沉稳的心跳。群臣皆是心中一惊,他们感受到车厢在震动,坐着的这火车真的真的动了起来! 火车刚开始速度并不快,透过窗子能够看到车轮缓慢地转动,似乎还有些吃力。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车轮越来越快,越快越快,快得看不清车轮的滚动速度。 一阵“呜——呜——”的怒号声在前方响起。 似乎是火车在告诉群臣,她怒了。 更令群臣吃惊的还在后面,火车竟然渐渐拉近了与天子车架的距离! 不单单如此,他们发现火车竟然能维持如今的这个速度。 如此一来,天子车架落败不就是时间问题?!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段时间,火车真的超过了天子车架! 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火车不需要精心照料,只要有铁轨,只要蒸汽机能运作起来,那么火车就能一直行驶! 群臣们激动得攥紧双拳,放声大笑,将方才‘火车不如马车’的言论忘得干干净净。 有了火车天南地北都不是距离,大汉将迎来前所未有的盛世! 火车抵达终点取胜后,每个朝臣都开怀大笑,笑得忘乎所以。其中驾驭天子车架的朝臣笑得最为灿烂。 不过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刘协刘备带着一众匠官来到了他们面前,宣布了这些匠官都已封侯。 朝臣们各个都瞪大了双眼,什么?封侯?区区这些匠官?!凭什么?!非军功不可封侯啊! 他们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刘协就揭开了答案,研发火车,功劳卓著,足以匹敌军功! 这番话放在过去肯定会遭到群臣强烈的反对,但是体验过火车的他们纷纷闭上了嘴巴。 他们并不是蠢,一种不需要养护,就能载重数十万斤的钢铁巨兽。半个时辰就能行驶几十里,更关键的是速度还不会衰减。 谁不能想到此物的意义啊? 打仗就是拼得粮草辎重,有了火车在就能源源不断调动国内的粮草辎重,能大大减少运粮的损耗。 这不是军功,胜似军功啊! 至于对匠官封侯不满?嗯?不满谁不满了?谁胆敢不满,他们就跟谁急! 群臣纷纷改口高声拜道:“陛下英明!” (本章完) 第597章 马超马岱:监军?什么监军?我等是先锋! 第597章 马超马岱:监军?什么监军?我等是先锋! 就在大汉如火如荼地将木轨更换铁轨的同时,挺进天竺的关羽张飞这边也是首战告捷。 戍守边疆的天竺兵将一如往日唱着歌谣吃着咖喱,哪知斥候的一声怪叫打破了美好和谐的氛围。 天竺军官顿时一脚踹在了天竺斥候的身上,将后者踹到在地,同时狠狠地冲斥候吐了口浓痰,“啊呸,慌什么慌什么!叫什么叫!信不信我给你五十军棍!” 斥候吓得瑟瑟发抖,趴在地上不停地祈求军官的宽恕。 军官脸色这才有所好转,“说吧,发生什么事了?别说是汉人来攻打我们了。” 话音刚落军官竟哈哈笑了起来,仿佛刚才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汉人来攻打他们?这怎么可能!那些羌人都说刘备关羽张飞怎么怎么厉害,还不是灰溜溜夹着尾巴离开了天竺? 什么西域都护庞德? 那个叫庞德的汉人武力固然很高,但是太过胆小。 明明都已经打过来了,厉害得地方的军队拼尽全力也无法战胜,吓得地方官员东躲西藏。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庞德仅仅是带着汉人商人撤去,没有继续前进,也没有占据他们的土地。 这就让人很费解了,就是为了几个商人出兵?打下村镇之后又不占据? 为什么啊? 天竺官员一合计,得出了一个令人振奋的结论——怕了,肯定是庞德怕了!庞德害怕他们天竺的大军,这才放弃打下来的城镇! 这些年的相安无事,更是能论证这点! 于是所有的天竺人都接受了这个观点。 故而在他们看来,就算再来一次,他们也不会感到惧怕,反正汉人都是些胆小的货色。 只不过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 斥候抬起脑袋露出惨白的脸色,他的嘴皮抖得厉害,浑身都在颤抖,就像是想到什么惊悚恐怖的事情,他惊声尖叫道:“汉人,到处都是汉人!漫山遍野都是汉人!” 军官本想呵斥斥候,正准备说汉人有什么可怕的。 然而话刚到嘴边,城墙上的警报声忽然被拉响。 突如其来的警报声令军官心头一颤,他顾不得教训斥候,赶忙抬头远眺。 只见远处的山坡上突然出现了很多小黑点,黑点很多多得就像是挖来的蚁穴,全是密密麻麻的蚂蚁。 这些黑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等到对方快要靠近城墙军官这才发现,对方哪里是什么蚂蚁,分明是汉人! 饶是轻视汉人的军官也发出了惊呼,“怎么这么多汉人!” “这些汉人是来.是来救商人的?” 汉军的行动很快就打消了军官的这个念头,汉军当中有人驾驭战马来到阵前,手持一木喇叭朝天竺兵将喊话。 天竺人听不懂汉人的言语,汉军显然是考虑到了这点,汉人使者每喊一句,他身旁的人就翻译一句。 如此一来城墙上的天竺兵将倒是听懂了汉军的意思,说什么天竺包庇王国宋建两大罪犯,限天竺几日内归还什么什么的,不然就要对天竺开战。 城内的天竺守将哈哈笑道:“愚蠢,愚蠢!我看汉人胆小,我笑汉人无谋。既然开战还说这些废话干嘛?!来人啊,传我命令,趁汉军还没有站稳脚跟,出动五千骑兵,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好叫汉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遵命!”汉军使者还在说“勿谓言之不预也”时,天竺城门忽然打开了,五千骑兵浩浩荡荡地奔驰而出! 军营中的张飞勃然大怒,“好好好,俺还没有找他们麻烦,他们竟自己找上门了!” 他望向平心静气的关羽求战道:“二哥,就让俺带兵去会会他们吧!” 关羽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传令兵就着急忙慌的赶进营帐,“上将军,大大事不好了!马超将军和马岱将军二千骑出战了!” “什么?!”张飞彻底不淡定了,“不对,马超马岱不是监军吗?!他怎么能上呢?!” “二哥,俺得去助孟起一臂之力!” “去吧。”关羽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然而张飞刚准备动身,又有传令兵赶来,“上将军,马超将军马岱将军大获全胜!” 张飞脚步一滞,张飞和关羽面面相觑,“赢了?” 两人心底感慨道:不愧是虎将之一啊. 又有一传令兵赶来,“上将军,马超将军马岱将军用手雷炸开城门了!” 营帐中的将校皆是一愣,啊?不是马超马岱不过是监军怎么这么厉害?战事还没开始就被他们结束了? 对此关羽和张飞反倒很淡定,监军?谁家监军有两千铁骑,还备有新研发的手雷啊?这种手雷以火药为球心,用多层纸布等裱糊为壳体,壳外涂敷沥青、松脂、黄蜡等可燃性防潮剂,点燃后用人力或炮抛至敌方,球体爆炸并生成烈焰。还可通过改变药物配合或掺杂铁蒺藜、小纸炮等,达到施毒、布障、发烟、鸣响等多种作用,达到杀伤敌军和破坏战具的效果。 全军都不算多,西凉铁骑人手一个,摆明了就是天子偏袒. 时间回到不久前,马超和马岱正端着远望镜眺望城墙上的天竺人,看到天竺人对大汉使者指指点点,他们的暴脾气顿时上来了。 特别看到天竺人不但不投降,还敢还击。 马超和马岱大怒,“西凉铁骑听我号令,带上手雷,随我冲锋!” “诺!”两千西凉铁骑里有汉人和之前是羌人现在是汉民的人,他们多半是从凉州募来的勇士,对于天竺人有所耳闻。他们早就看侮辱大汉的天竺人不爽了,恨不得对天竺人重拳出击。 马超和马岱的这番话说到他们的心坎里了,瞬间点燃了他们的斗志。 朝着汉军侧翼冲锋而去的五千天竺骑兵心想,这次肯定能够打汉军一个措手不及,并且得到不错的奖赏。 不少骑兵开始幻想起来,只不过这个幻想很快就被打破。 因为 怎么汉军里冲出了一支骑兵?粗略一算人数还不到他们的一半。 这不是赶着找死吗? 人数他们占优,这怎么可能输?! 天竺五千骑兵不约而同地狰笑了起来。 (本章完) 第598章 为什么说马超是神? 第598章 为什么说马超是神? “停。” 面对一众天竺骑兵的冲锋,马超和马岱反倒让两千西凉铁骑停了下来。 马超和马岱的行为越发的印证了天竺骑兵心中所想,哈哈哈,害怕了,汉人是要投降了! 马超和马岱异口同声吐出一个词,“点火。” 点火? 天竺骑兵不明白马超和马岱发音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丝毫不在乎,笑容越发的灿烂。现在停下战马几乎是跟死亡划上了等号,汉人再怎么厉害那也是无力回天了!除非汉人会用法术,但是很可惜这里是天竺。不管是三相神,还是佛陀都是庇佑着他们的! 不过随着马超马岱吐出一道短促的话音,很快五千天竺骑兵笑不出来了。 一个又一个球形物体被西凉铁骑用力抛出,不偏不倚地砸在五千天竺骑兵阵型当中。 骑兵首领正腹诽着汉人的脑袋是不是出了问题,不料异变丛生。 轰隆! 巨大的轰鸣声随着球状物落下而响起,声势之大仿若是湿婆的怒吼,仅仅一瞬之间就震得天竺骑兵耳朵无比刺痛。伴随着声音的还有刺目的火焰,这股火焰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炼狱之火,一个照面就能将人炸毁。这股炼狱之火在骑兵阵营中爆炸开来掀起了无形的力量,无形的力量朝着四方扩散,不管是再怎么骁勇善战的战士,都会被这股无形的力量掀翻在地、生死不明。 这一刻不管是城墙上的兵将,还是幸存的天竺骑兵都傻眼了。 他们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一幕,明明是他们占据优势,明明是他们冲锋在前,明明是他们有神相助,事态的发展应该是汉人被他们碾为齑粉才对啊! 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为什么炼狱之火会焚烧他们? 好机会! 马超可不会白白错失眼前的大好时机,他就是要趁着对方病要对方的命! “全军突击!” 一声怒喝骤然响起,吓得残余的天竺骑兵心底皆是一惊,他们抬眼一看,吓得三魂丢掉了七魄。 方才那个他们瞧不起的汉人将军率领他的铁骑朝他们冲来! 毫无暖意的阳光衬托着汉人铁骑的甲胄,架起的马槊绽放冰冷的杀机,急驰的战马快得就要踏碎大地! 一瞬间的迟疑,汉人铁骑已经带着死亡降临! 尤其是那个汉将,一把马槊快如霹雳,就算是骑兵首领也撑不过一回合,眨眼间便在汉将的手上丢掉了性命! “逃!” 天竺骑兵们早就失去了战意,他们就像是遭受惊吓的幼兽,只想摆脱身后的铁骑,逃回温暖的巢穴。 奈何拼尽全力也无法摆脱汉骑,他们与汉骑的距离越来越近! 噗呲。 马槊干净利落的刺出,天竺骑兵接二连三的被刺死。 惊吓过度的天竺骑兵不慎没有控制好战马,慌乱中被战马摔倒在地,他们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竟向铁骑跪下,连连求饶,痛哭流涕。 至此五千骑兵除了跪地求饶的人,已全军覆没。 天竺城墙上的守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他们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幕,片刻后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哭。 “不,不不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神啊,这一定是噩梦啊!” “那些人可是我们之中最厉害的勇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这样输了?” “神啊,那人那人究竟是什么啊?” 似乎是听到了天竺人的询问,汉将用马槊挑起骑兵首领的人头,高声喊道:“我乃神威天将军马超马孟起!” 神威天将军? 天竺城池中也有人会点汉音,“神威天将军”五个字他们不全能听懂,唯独“神”字他们辩得明,于是他们战战兢兢地翻译,“神,那人.那人是神!那人自称自己是神!” “能够使用毁灭一切的火,他.他是火神!”火神的说法一出,天竺兵卒们反倒没有之前那么惊恐了,甚至不少人丢掉武器,朝着立于战场之上的马超顶礼膜拜了起来。 嗯? 马超自然是瞧见了这场荒唐的闹剧,他不禁腹诽,他们是在向我跪拜?这些天竺人是不是脑子里有毛病? 马岱问道:“兄长,眼下该如何是好?” 原本的马超都准备打道回府了,毕竟凭借他们这些人马,想要独自攻占城池实在是不现实。 不过天竺兵将的反应倒是让马超改变了想法,他问道:“岱弟军中还有没有手雷?” “有啊。”说完之后马岱才意识到马超是何意,这这是要去炸城门啊! 马超冲着马岱咧嘴一笑,“有没有想法去干他一炮?” 马岱露出了同样的笑容,“干!” 于是在天竺兵将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马超马岱率领两千铁骑一路冲到了城门前,朝着城门丢出了手雷,炼狱之火又一次出现,这一次将城门给‘焚毁’。 噗通噗通。 城墙上的天竺兵将接二连三的跪地,对着马超顶礼膜拜。 马超本想离去,哪知城墙上的兵将中有人吐出磕磕绊绊的几道话语,“投投降,我等投降.” 马超和马岱面面相觑。 啊?就这么攻占了一城池? 不会是有诈吧? 随着关羽率兵进入这座城池,马超和马岱顾虑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天竺人真的就.就这样投降了。 速度之快,令关羽张飞等人都不禁恍惚。 汉军攻打天竺城池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贵霜。 在贵霜身居高位的王国,宋建对此不屑一顾,“什么?突然冒出个火天神和火地神?叫什么马超马岱?” “不过是无名之辈,有什么惧怕的?” “对啊,对啊,又不是刘备关羽张飞,有什么好怕的?” “要是关羽张飞来了,我倒要跟他们大战三百回合!” 阎忠提醒道:“王将军,宋将军,若我没记错,马超马岱乃马腾之子与犹子,自幼接受刘备关羽张飞的教导。如今来的并非是西域都护,而是马超马岱,恐怕关羽张飞也来了啊。” 沉默。 王国宋建相信阎忠胜过相信他们自己,阎忠都说关羽张飞来了,那关羽张飞真有可能来了。 王国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哈哈,我.我不是怕了关羽张飞,只是近些时日天色不好,影响了我的发挥。” 阎忠瞟了眼窗外,天朗气清,是难得的好时节。 宋建心虚地说道:“我平生不好斗。” 阎忠的目光落到了宋建的身上。 三人又陷入了沉默的怪圈,王国和宋建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最终王国和宋建一咬牙,几乎同时开口,“阎军师,要不我们反了贵霜吧!” (本章完) 第599章 马超?吹嘘罢了,强如天神的是关张啊! 第599章 马超?吹嘘罢了,强如天神的是关张啊! “反?!” 阎忠呼吸一滞,双眼一黑。 阎忠的反应吓得王国宋建眼皮狂跳,他们连忙起身忙手忙脚搀扶住阎忠。 “阎军师,你你没事吧?!” 王国和宋建的脸凑到阎忠的面前,目光里满是关切。 阎忠摇摇头,嘴里挤出一声“无碍”,谢过王国宋建两人后,他挣脱开两人的手。 松了口气的王国心中冒出几分不解,他纳闷地问道:“阎军师,方才你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我和宋兄哪里是说错了吗?” 宋建摆出一副好好学生的姿态,端坐着身子,“还请阎军师为我二人解惑。” “唉。”阎忠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解释道:“王将军,宋将军。大汉军队虽然强盛,但贵霜的实力也不是那么不堪啊。大汉向贵霜发起灭国之战,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取胜的。这是一场长期角逐啊,就算我等反了,区区几千人能够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呢?更不用说军中的猛士近些年来养尊处优,都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就算不提战力,将士们会愿意冒着性命危险吗?” 王国和宋建面面相觑,彼此都觉得阎忠实在是说得太对了。自从接受贵霜的招揽后,兵卒们平日里的训练也不勤快。战力的衰退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兵卒们不同于他们被贵霜上层排挤。兵卒在贵霜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只要兵卒们不冒犯上一级或是同一级的人,随意打杀下等人都不是什么问题,最多赔点钱,一条人命的价值甚至不如猪狗。 能在贵霜当上人上人,谁想投奔大汉啊? 阎忠通过王国宋建的神情,将王国宋建心中所想猜了个七七八八。 作为一名士,故末信都县令,他打心里厌恶贵霜。 在明面上将人分成好几等,站在一二等的人掌握着真正的权力,后面三四等的连人都不能算跟牲畜没有太大差别,还有一种甚至连牲畜都不如。 更绝的是外来的敌寇摇身一变就能成为第二等的人? 这也太.太离谱了! 大汉虽然也有大族,也有豪强。 但大族豪强也不会丧心病狂地将黔首当作牲畜啊! 大家都是读书人,知道什么叫做仁义道德,哪里跟贵霜这样。烧杀抢夺习以为常,辱人妻女更是屡见不鲜。 若是你出声训斥辱人妻女的狂徒,狂徒反倒振振有词地说道:“我能有什么错?!谁叫她诱惑我!” 一问狂徒,“别人怎么诱惑你了?” “谁叫她走在我面前了!” 诸如此类的事例不计其数,着实是震撼到了大汉名士。 偏偏上到官员,下到黔首都不觉得狂徒有什么过错。 阎忠不禁联想到了大汉,若是大汉也像贵霜这样. 他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若大汉也像贵霜这样怕不是要亡国灭种了! 根据这些年对贵霜的了解,阎忠发现贵霜的王并不是没有发现天竺这种制度的弊端。 故而选择立佛教为贵霜的国教,想要用佛教对抗天竺本土的婆罗门教。 问题是佛教内部也在极速分化,如今也跟婆罗门教一般,佛教内部等级森严,也有类似种姓制度的存在。 光是想想就让人感到窒息,对于有追求的士人而言简直是噩梦。 阎忠是一刻也不想在贵霜多待,但.今时不同往日啊 除非将功补过 “阎军师?阎军师?” 王国宋建的声声呼唤将阎忠的思绪拉回到当下。“王将军?宋将军?” “阎军师,既然反了贵霜不成,还有什么良策!还望先生救救我等啊!” 王国和宋建十分不安,都在贵霜洗白上岸了,谁知道啊,关羽张飞还在后面追他们! 一想到关羽张飞状若神魔、威不可挡的军势,两人打心底就发怵。 阎忠陷入了沉默,这种沉默不像刚刚的失神,而是陷入了沉思。 王国宋建谁都不敢打扰阎忠,生怕扰乱阎忠思绪。 看着阎忠皱起的眉头,两人顿时变得更加紧张了。还好阎忠很快舒缓了眉头。 王国宋建大喜过望,“阎军师,有良策了!” “良策倒也算不上.”阎忠摇了摇头,嘴边挤出一抹微笑,“倒也是个可行之法。” 王国宋建赶忙坐好,恭敬地说道:“还请先生教我等!” 阎忠就这贵霜如今的局势分析了起来,“眼下的贵霜就像是疾病缠身的武士,看上去虽然不如大汉,但是也能拔刀杀人,强如大汉也要伤筋动骨。但要是时间一长呢?时间一长,贵霜的疾病就会接二连三的病发。如今的大汉则是处在强盛期,一日比一日强盛,此消彼长之下,两方差距就会越来越大。” “关张率领的军队勇则勇矣,但长期的作战粮草辎重都是问题,时间一长强如关张恐怕也要被动固守或者是退出贵霜。” “我等要做的很简单,那就是让大汉在天竺站稳脚跟,就像是钉子一般牢牢钉在天竺。想要做到这点就得说服贵霜南北双方,化解两方表面的矛盾,然而贵霜南北矛盾由来已久,我等只化解表面矛盾,实则暗暗埋下隐患。总之大汉军队的存在能替南方吸引北方注意力,北方也会意识到这是场拉剧战,需要南方的助力。故而大汉军队的存在对于南方而言尤为重要,不能整合所有资源的贵霜无法战胜和击退大汉军队。只不过衰落的贵霜哪有这么容易整合资源?南方服从北方统治,实则貌合神离。整合资源的过程中两方矛盾只会越来越大,我等适当时机点燃隐患,贵霜就会越来越衰落。” “如此一来,对于大汉而言我等的功劳远比临阵反了贵霜要高。” “届时我等不但不是叛国贼,反倒是大汉功臣!” 王国宋建听得两眼直冒精光,刘备关羽张飞一直是两人的心病。哪怕是身处贵霜,时不时都会梦到刘备关羽张飞千里追袭,吓得他们从噩梦中惊醒。近些时日这种症状变得越来越严重。 如果成为大汉的功臣.关羽张飞就应该不会追杀我等了吧? 不过 激动的两人渐渐变得冷静起来,他们道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由谁说服贵霜南北两方呢?” 在王国宋建疑惑的目光中,阎忠果断起身,满脸的认真,斩钉截铁地说道:“就由我来担任说客吧!” “这军师有几成把握?” “至于把握.八成。” 八成! 王国宋建又是一喜,这.这是贵霜版本的养寇啊! 只不过关张可不是一般的寇啊,关张可不是马超马岱那样靠吹嘘起来的猛将,那两人强得恍如真正天神一般。 好在这一次他们是在帮大汉! (本章完) 第600章 三顾茅庐 第600章 三顾茅庐 剧场。 这一周甄德起了个大早,早早地守在院子里。其间他多次打开系统看了又看,如果系统是一本书,恐怕都快被他翻烂了。他是多么希望扰人清梦的系统提示音快一点降临。 似乎系统这一次跟他杠上了一般,刘备关羽张飞都挨个走出房门,彼此都打过招呼了,系统的提示音还是没有降临。 这真是奇了个怪了。 为什么武侯还没出来? 这一周明明就是拍摄三顾茅庐啊! 甄德不免陷入了深思,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初临剧组的陈到是拍戏中途加入的,陈到姗姗来迟的原因是,作为禁军统领的陈到因值班迟迟没有睡下 该不会武侯也是这种情况吧? 武侯现在还不是丞相,而是侍中。相当于皇帝身边的秘书,又摊上刘协这样一个喜武不喜文的皇帝,工作量肯定少不了的。 甄德莫名联想到的这样一场面,刘协拉住诸葛亮的手,“帮帮我,哆啦孔明!” 甄德掐断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诸葛亮没有就位是事实,他总不能穿越到大汉把诸葛亮抢来吧?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拍摄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就去当武侯的替身吧! “哈哈哈,火车?!大哥你你们出火车了?!哈哈真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 张飞咋咋呼呼的声音将甄德的思绪拉回了当下,他朝着刘备关羽张飞投去目光。 关羽依旧缓缓抚摸着胡须,但扬起的嘴角比ak还要难压,明明出声告诉张飞要冷静,话音里的激动一点都少不了。 刘备则是朝着关羽摆摆手,“二弟,无妨,无妨,三弟说得对啊。” 紧接着三人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完过后,三人不出意外地发现甄德的观望。 张飞走到甄德的面前,刚一张开嘴巴,甄德就知道张飞想说什么,他摇摇头,“还没来。” “诸葛亮的演员还没就位。” “不然这样吧先吃早餐吧,然后慢慢拍摄,把诸葛亮以外的戏份先慢慢拍完。” 对于甄德这个提议刘备关羽张飞都是举双手赞成。 一切准备就绪后,坐在剧组导演位上的甄德还是迟迟没有听到系统提示音,他没有给在剧场各处蹲诸葛亮的简雍孙乾陈震伊籍寇封关平等人打去撤回的电话,他心想:反正可能性大的地方我都派人了,只要武侯一来总会蹲到的,先拍再说吧。 打定主意的甄德举起扩音器指挥道:“各单位准备就绪,拍摄开始!” 刘备关羽张飞在披着裘服,走进了镜头前的人造雪景中 长安 诸葛府 诸葛亮在回府途中难免想起了今日的政事,他越想越深,觉得很多细节可以优化,故而将刘备‘今日早些歇息’的嘱咐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回到府邸便直奔书房而去,点燃烛火之光,拿起毛笔刷刷地在纸上写了起来。 就算脑袋发晕也没能浇灭他的兴致,直到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黄月英的一声“良人,你在吗?”,这才让诸葛亮动作一滞。 但凡他在书房时黄月英都不会无故打扰,除非是有什么要事。 “细君,请进。” 伴随着房门吱呀作响,一抹倩影走到在了诸葛亮的身前。诸葛亮抬头一瞧,瞧见的是黄月英的笑颜。不过诸葛亮很快就被黄月英手上的一摞图纸给吸引了注意力。 还不等诸葛亮询问个究竟,黄月英就将图纸放在案牍上迫不及待地向诸葛亮分享自己的喜悦。 “良人,我按照你上次画的诸葛连弩图纸把实物做出来了!” 嗯?好事啊! 诸葛亮心中一喜,不过他发现黄月英似乎话还没有说完。 果不其然黄月英双颊微红,不好意思地说道:“只不过我.我稍稍改了一点,尚方府不是有火药吗?我琢磨着能不能用火药爆炸驱动良人,请看此图” 诸葛亮低头一瞧,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图上是画着的是一个用熟铁锻造卷打的造物,简直是缩小版本的火炮。这个造物大小接近狼牙棒,外形为三根竹节状单铳联装,每个铳管外侧都有个小孔。使用时在铳管内添加火药,最后装填钢球或者铸铁块、碎铁砂等,在小孔处添加火绳,使用时点燃火绳,引爆装填火药将弹丸发射出去。 这个造物不管怎么看都跟连弩不沾边吧? 诸葛亮一抬头看向黄月英,黄月英心虚地将脑袋偏向一旁。 诸葛亮问道:“实验过吗?” “实实验过了,三个铳管能够轮番射击,就算着铁甲也能一炮轰穿,火药打完了还能用连弩近战” 近战 光是想想将士用此物近战,诸葛亮心底就莫名地觉得奇怪。不过确实可行,这么一大块熟铁造物打在人身上威力的确不俗. 这么一看此物除了贵,确实厉害. 想到这里诸葛亮宽慰道:“细君辛苦了,此番改进确实厉害,亮,佩服佩服。” 听到诸葛亮不但没有责怪,反倒予以肯定,黄月英心中一喜。 但是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了。 “啪”的一声。 诸葛亮竟倒在了案牍上,黄月英身子一颤,泛红的脸颊一下刷白了下来,她吓得容失色,嘴里一边念叨着“良人,你.你怎么了!”,一边去查看诸葛亮状况。 就在此刻,细小的鼾声从诸葛亮的鼻腔中发出。 黄月英松了口气,“原来.原来是太累,睡着了。” 远在剧场的甄德一愣,诶,怎么提示音响起了?看地图离自己貌似很近?难道武侯在茅屋里?! “甄导诸葛均的戏份一遍过,演完了,要喊咔吗?” 为了拍到诸葛亮原汁原味的模样,甄德心一横,赌了! 他摇摇头,“别停,继续!” 诸葛亮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对话,那是刘备关羽张飞诸葛均的声音。 貌似这次是刘备第三次前来拜访,前两次他都不在家中,这一次他虽然在家,可还在午睡。 为了不打扰他,刘备关羽张飞在屋外等候。张飞急得扬言要烧掉草庐,最终在刘备关羽的拦阻下,这才罢休. 嗯? 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且慢。 想起来了,三将军跟我讲过,这这是三顾茅庐! 我明明记得上一刻我还在书房中,怎么来到了茅庐? 要么我是做梦,要么我是来到了三将军嘴里的仙乡,要么.要么我是真的来到了三将军嘴里的三国. 向来沉着冷静的诸葛亮,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本章完) 第601章 为图将军之志,亮愿效犬马之劳 第601章 为图将军之志,亮愿效犬马之劳 “我去叫醒兄长!” “且勿惊动。” 诸葛均和刘备的对话乘着风透过竹帘飘进茅庐,侧躺着的诸葛亮越听越急,依刚刚的对话来看这次肯定是三顾茅庐中的最后一次。暂时无法确定此处是做梦还是仙乡亦或者是真正的“三国”,暂时称呼此处原来的自己为“原身”。 ‘原身’的想法很简单,是想要寻一明主,是想看看刘备符不符合自己心中明主的要求,有没有传闻中那样仁德,有没有传闻中那样礼贤下士。 要是找不到符合要求的明主,那就守着一亩三分地,忙碌于田亩之间,以求在乱世自保。 如今的诸葛亮很想对“原身”说,玄德公就是你苦寻的明主,都第三次了,还装什么睡啊! 诸葛亮撑开眼睛,猛地从床榻上跳起,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此处的刘备,还没走几步,一低头发现自己穿着单衣。 不行! 这番打扮去见玄德公,岂不是失礼! 诸葛亮停住脚步,连忙冲着诸葛均喊道:“怎么能让刘皇叔苦等呢?!三弟,快快快,取我衣物来!” 啊? 诸葛均猛地一怔,他眨了眨眼睛,心中莫名觉得有些荒唐,听声音里面躺着的人真是他二哥?二哥能来到仙乡倒也正常,可可为什么这么焦急啊?甄导为什么不喊停? 纵然诸葛均脑海里有一千个疑问,但是并不影响他麻利的动作。 诸葛亮话音落下没多久,诸葛均就将衣物和羽扇端到了诸葛亮的面前。 诸葛亮干净利落地戴上了白纶巾,穿好了鹤氅裘,衣物大小十分合适,几乎是比对着身形缝制一般。 穿衣过程中诸葛亮没有忘记询问,离着最近的诸葛均便是询问的最好对象,“三弟,此处是?” 若此处是梦中的那个汉末三国,三弟怕不是听不懂我在问些什么。 若此处是三将军嘴里的仙乡,三弟应该能告知我眼下的状况。 诸葛均停住脑海中纷飞的思绪,他将嘴巴凑到诸葛亮的耳畔,压低声音解释道:“二哥,现在在拍戏,拍得正是三顾茅庐,你刚刚忘记念诗了,诗是” “好,多谢三弟了。” 诸葛亮凭借极短的时间了解了大致始末,他稳住心神,一边伸手抚开竹帘,一边吟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随着诸葛亮快步走出,映入眼帘的是屹立在院子里的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以及众多忽闪忽闪的不知其名器械和一个又一个陌生的人。 诸葛亮微微一怔,他并不是被后者赚去了目光,而是刘关张吸引去了视线。 准确来说是注意力落在了刘备的身上。 他双手过膝,大耳朝怀。 样貌跟诸葛亮熟知的刘备一模一样。 然而却没有大汉的大将军那般意气风发。他虽然身穿袍服,但神情疲惫而又沧桑,眼神迷茫而又坚定,坚定得就像是为了行侠仗义随时都会拔剑的幽燕豪侠。 尽管他的身后有着一排又一排衣着与大汉截然不同的人,诸葛亮仍然是有些恍惚。 恍惚中诸葛亮总觉得回到了那个隆中的午后,梦里那个率千人就敢驰援徐州,那个为了给兄弟复仇不顾一切,那个驾崩之前将所有的所有托付给自己的先帝,渐渐地与眼前这个四十七岁的幽燕豪侠重合。 现在这个幽燕豪侠连续三次拜访终才见到自己,豪侠并没有抱怨,也没有生气,他是打心眼里觉得这是高人的特质。豪侠不但气,反而拱手笑了笑,一边笑嘴里一边尊敬地说道:“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曾两次晋谒,不得相见。已留书信一封,不知可曾阅过?” 他的声音低沉却又有些好听,话里话外都透着满满的真诚。 听得诸葛亮轻摇的羽扇立即停了下来,连忙抱拳邀请道:“南阳野人,疏懒成性。屡蒙将军枉临,不胜惭愧。将军请,请!” 诸葛亮邀请刘备就着席子对坐,刘备嘴里说着执着拜访的缘由,是受到水镜先生与徐元直的推荐,他相信这两位推崇之人,必定腹有良策,身怀大才,还望先生不要过谦,大丈夫抱经世之才,岂可空老于林泉之下?愿先生以天下苍生为念,开备愚鲁而赐教。 诸葛亮本想说,刘皇叔不用说这些了,我跟你走。 可是眼睛余光一瞥,瞥见不远处的镜头,他稍稍冷静了下来。 此处终究不是隆中,而是仙乡。 是一千八百年后的后世,能够来到此处就应该遵守拍摄要求。 他忍住冲动,给刘备端了一盏茶,笑着问道:“愿闻将军之志。” 刘备顿了顿,张口说了很多。他说奸臣当道,欲伸大义与天下;他说智术浅短,至今一无所成;他说唯望先生开愚鲁而拯救危难。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知道三国演义的诸葛亮自然清楚‘如今’的局势,他从“自董卓已来豪杰并起”说到“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其间没有一处磕绊,自然地就像是耐心在给刘备分析局势,认真地规划战略,列举出一条通向成功的道理。 说完诸葛亮发现刘备变得目光灼灼,眼里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他腾地站起身,伸出手握住诸葛亮的双手。 这一握,那团火从刘备的眼里烧了过来,似乎要把诸葛亮吞没。 刘备明明还没有出声,诸葛亮却听到了刘备的请求,他说:还望先生出山,助备一臂之力,共匡汉室! 这一刻诸葛亮彻底理解了三国的自己,理解了演义里的自己。 这个请求不管来多少次,答案永远只有一个。 “为图将军之志,亮愿效犬马之劳。” 镜头外,亲眼目睹完这一切的甄德狠狠吸了口气,久久沉默不语。 副导演凑到甄德身旁,有些纳闷地说道:“甄导啊,我怎么觉得演得跟剧本上的有些不同呢?是不是应该改一改?” 甄德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觉得演得怎么?” “怎么样?”副导演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慨和不可思议,“不得不说,演得太好了,演得就像是真的一样。要不是天天跟刘老师吃饭,我都怀疑刘老师是真正的先主了。那个新来的诸葛亮演员不仅长相俊朗也演得好得很,气场太足了,实不相瞒我差点还以为他是中看不中用的流量小生” “既然如此,那就不改了。”甄德斩钉截铁地说道。 (本章完) 第602章 好好好,诸葛连弩是三眼火铳是吧? 第602章 好好好,诸葛连弩是三眼火铳是吧? 自从那天结束拍摄后,还在熟悉仙乡后世的诸葛亮发现了许多古怪的事情。 只要他在大庭广众出现,不管是群演还是剧场工作人员都会朝他投来热切的视线。 一声又一声的丞相从这些人嘴里吐出,同时这些人都会朝诸葛亮递来笔和笔记本。 起初诸葛亮还有些纳闷,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经过刘备的提醒,才知道这是索要签名。 在仙乡后世,对一公众人物索要签名是表达喜爱之情。 诸葛亮自然是来者不拒。 只不过这次他遇到有女孩嘴里喊着什么,“老师,老师,我是你的颜粉,还请老师签您的本名!” 颜粉? 什么意思? 诸葛亮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这也太热情了吧? 至于本名 诸葛亮想起来了甄德给的身份证 于是他握笔写下了身份证上的姓名,女孩与众人眼睛瞪得浑圆,有人惊呼道:“孔孔明!老师你本名是孔明?!孔老师您真是诸葛亮先天圣体啊!” 又是听不懂的称呼 诸葛亮感觉到了一阵心累,不过他能听出对方没有恶意,于是他冲着那人笑了笑,客气地说了一句,“多谢。” 一旁将这一幕幕看在眼里的张飞嘿嘿直笑,“向丞相讨要签名的人比大哥还多啊。” “这是自然。”遭到过活人跪拜的关羽感同身受,他感叹的同时又有些唏嘘,“武侯祠香火千年不衰,百姓爱丞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想来丞相很心累吧,三弟,不如你我去帮丞相解围?” “二哥,俺正有此意!”张飞哈哈一笑。 张飞在人群中硬生生挤出条道,张飞将诸葛亮护在身后。 张飞敞开嗓门喊道:“父老乡亲,老少爷们,这一周俺们武侯拍了很多戏了,以后时间有的事,不急于一时,先让武侯休息休息,你们说好不好啊?” 混在人群中的关羽喊道:“好!” 他这一嗓子引得群演纷纷附和,“好!” 甚至还有人不禁发散思维,“要是没让武侯休息好,戏不就演不好了吗?!” 劝走众人后,诸葛亮冲着关羽张飞笑了笑,“二将军,三将军,你们可真是我的及时雨啊。” “叫什么三将军?丞相这不是见怪了?以后咱们各论各的,你喊我姐夫,俺喊你丞相。”张飞冲着诸葛亮摆了摆手,表示此等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关羽看不下去了,他给予诸葛亮一个安慰的眼神,“诸葛先生,你别听三弟瞎说,你爱喊我们什么就喊我们什么。” 诸葛亮朗声道:“这样吧,我也不称两位为将军了,就按照之前定的来,我称两位为二哥、三哥。两位称我为孔明,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张飞哈哈笑道:“好!” 关羽抚点了点头,“甚好甚好。” 诸葛亮环顾四周,“怎么不见其他人?” “嗨呀!”张飞猛地一拍脑袋,“大哥电话里叫我去请丞.孔明前去会议室,有要事商量。刚刚俺竟然给忘了,惭愧惭愧啊,孔明,请。” 关羽也做了请的手势,“请。” 三人一进入会议室,抬眼环视四周,发现一众贤臣良将都已经落座,他们见诸葛亮的到来,纷纷热情地打招呼。 而刘备正在摆弄着名为投影仪的设备,他见关羽张飞诸葛亮抵达,忙里抽空冲着三人喊道:“二弟、三弟、孔明都来了啊?坐,都坐。” 刘备今天跟甄德早早出门就是为了修投影仪。 更深层的目的,是为了改善诸葛亮责任心太重的问题。凡事揽到自己身上,就算铁打的身体,终有一日也会累趴。 经过甄德的建议,如果光说不行,那就用音像辅佐,用充实的内容填充。眼下大汉的问题就是公务过多,诸葛亮偏偏又是责任心极重的人。连他都会忙里偷闲,诸葛亮却是一点也不会。 改制势不可挡,大汉需要一个简洁高效各司其职的制度。 刘备就此事询问过甄德,甄德拿笔写出了五个字——三省六部制。 这种制度将相权一分为三,减少了辅佐天子的丞相(大将军)的权利,使得朝堂办事效率变得高效起来。但同时变相的增加了皇权。 刘备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三省六部制运行了一千多年,可以说这一套制度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更何况做大将军这么久,他感觉到大汉的三公九卿有着朝着三省六部发展的趋势。 要是说服不了诸葛亮,正好可以用这套制度减缓诸葛亮身上的压力。 于是刘备决定以三省六部为内容填充,然后他就不眠不休做了一夜的ppt 刘备使用投影机将ppt投射到投影幕布上,以三省六部制为主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刘备的口才很好,不管是关羽张飞亦或者孙乾简雍陈震等人都听得频频点头。 诸葛亮却有不同的看法,“主公,三省分权,发展下去势必造成相互扯皮、效率低下等弊端啊。” 哈哈,不愧是孔明,能够一眼就看到其中的弊端! 刘备不但不慌,反而心头一喜,他笑着解释道:“设定一个时限,让三省首长定期在门下省的政事堂议事!”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诸葛亮点了点头,心道:主公果然有过深入的了解。 将ppt讲完,刘备长舒了口气。 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接下来关羽张飞述说了天竺的近况,“大哥、诸位兄弟,我们夺下天竺一些城池后,贵霜先是发兵然后变为了相互推诿,从进攻变为了防守。据庞军师说,他们是想养寇。” “养寇?!哈哈哈!”简雍捧腹大笑,“我们有火炮,这养寇是他们能养得起的吗?!” “.”张飞白了简雍一眼。 简雍笑声顿止,“你这是什么眼神?” 张飞双手一摊,“你懂打仗吗?打仗打的是后勤,火炮对火药的消耗大啊,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简雍对张飞可谓是一百个不服,他嘴硬道:“不是有火车吗?” “火车什么时候能修到西域?修到西域运往天竺又要多少时日?” “这” 简雍哑口无言,毕竟这不是他熟悉的领域,他只好眼巴巴地看向诸葛亮。 诸葛亮给了一个数字,这个数字比关羽张飞等人想的要少很多,但也无法让简雍回怼张飞。 然而诸葛亮给众人带来了一个惊喜,“我的妻子弄出来了一种火器.” 诸葛亮画了张图,并将来到仙乡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出来。 刘备关羽张飞都是心中一惊,缩小般火炮?三连发?这是连弩??? 当图纸被刘备转交给甄德时,甄德看得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失声道:“啊?这这不是大明的三眼铳吗?” “好好好,诸葛连弩是三眼火铳是吧?” (本章完) 第603章 马谡:我对不起丞相啊,兄长你打我吧!打我吧! 第603章 马谡:我对不起丞相啊,兄长你打我吧!打我吧! 襄阳高等学堂 “砰!” 骤然响起的声响引得一众学子纷纷侧目,离得最近的寇封更是眼皮狂跳,他瞥向身旁的魏延,瞧见的是魏延满脸的愤懑,他越看越迷惑,实在不明白魏延为什么突然拍桌子。 还不等他问个究竟夫子的呵斥声率先冲了过来。 “你这是作甚?!扰乱学堂秩序,给老夫站到后面!” “诺” 魏延低下脑袋,乖巧地站了起来,哪里还有之前愤怒的模样? 啧? 究竟是怎么回事? 怀着满腹的好奇,放学后寇封本想悄悄地跟在魏延身后。 不料魏延竟直接停在了马府。 嗯?! 寇封心底微惊,顿时想起了昨日仙乡之事。 马府? 嗯? 就在寇封疑惑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马府走出了一个白眉少年,那个白眉少年正朝着自己走来! 坏了!这是冲着我来的啊! 寇封正准备退至摊贩之后,白眉少年似乎发现了他的意图,白眉少年高声邀道:“寇君!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邀寇君前往寒舍一叙!” “一叙?” 寇封脚步一顿,且慢,我为何要逃啊? 他总觉得少年的白眉越看越眼熟,少年出来的地方又是马府? 马氏五常,白眉最良的马良? 想起来了,魏延提过认识马良马谡! 昨日刚好拍摄的是三顾茅庐,难不成魏延就是因为此事才来找马良马谡的? 寇封决定还是接受马良的邀请,绝不是他没有信心摆脱本地人魏延的追击。 寇封一进入马府,就接到了热情的招待。 尤其是马父的热情招待,“此君容貌俊朗,气质非凡,绝非常人,此君是?” 马良介绍道:“阿父,此君姓寇名封,长沙郡人士,乃是上将军之子关平关校尉的结拜兄弟。” “什么?!果然是少年英才,少年英才啊!”马父双眼直冒精光,看得让寇封浑身都觉得不舒坦。 马父朗声笑道:“四郎啊,可要替为父好生招待寇郎!” “阿父放心,儿必以礼相待!” 说着说着马良看向寇封和魏延,“魏兄,寇兄这边请。” “善善善。”望着马良寇封魏延离去的背影,马父满意地点了点头。 寇封稀里糊涂地跟着马良魏延来到了一间屋舍内,还没等寇封开口询问缘由,一道怯懦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兄兄长,魏魏兄” 这是? 寇封循声望去,只见椅子上一鼻青脸肿的少年正在瑟瑟发抖。 马良眼底的怒火一闪而过,他惭愧道:“寇兄,此人乃是我不成器的弟弟,名谡,让你见笑了,今日‘邀’你前来就是想让你见证见证我的决心。”啊?决心? 寇封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他不是告诉魏延不要动手,要以劝阻为主吗?什么决心不决心。 反观马谡,听闻马良的言语后,顿时色变。他脸色变得惨白,身子抖得越发厉害,连他的声音近乎哀求。 “兄长,魏兄,我我知错了,我知错了啊!” 马良一回头,脸上的惭愧瞬间被愤怒所代替,他狠狠地瞪了马谡一眼,“竖子闭嘴!我说过你的过错了么?你就胆敢认错?!” “昨夜的梦你梦到了么?主公蹉跎半生总算遇到了丞相,连主公凡事都听丞相的,你却.你却” 马良说着说着说得胸膛上下起伏,马谡本想让马良喝口茶水,然而他一抬头瞧见的是双目通红的马良,仿佛下一刻马良眼瞳里就会喷出滚烫的火,烫得令马谡不敢对视不敢出声,连忙低下脑袋。 马良看着马谡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他如此生气不仅是因为马谡的劣行,还有对梦中刘备和诸葛亮的愧疚。除此以外,也是想让能够在仙乡和大汉往返的寇封看看,看看自己的态度。不求得到刘备诸葛亮的原谅,但求刘备诸葛亮饶马谡一条性命,但求其他贤臣良将不要下太重的手。 今日的鞭打,是让来日的你少受点针对啊! 谁知道.谁知道,你还求饶了?! 大丈夫犯错了就得罚,有过失就得改!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马良对马谡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劈头盖脸的怒斥,“竖子!竖子啊!” “魏兄,随我一同教训教训这个竖子!” 魏延咧嘴冷笑,“求之不得!” 马良和魏延颇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抹愤怒。 马谡吓得大惊失色,他鼓起最后的一丝勇气喊道:“兄长,魏兄,我我何错之有,你.你二人上次说,说我逃跑,说我不听军令究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哪怕是囚犯也要知道自己怎么死.死的不是?” “呵呵,就知道你会这么问。”马良冷哼一声后,看向寇封,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寇兄,你能前往仙乡,还请寇兄为此子解释一二。寇兄还请放心,我与魏兄自有分寸。” 寇封无奈叹气一声,只好将马谡相关之事一一说来。为了让马谡少挨些打,寇封特意提起刘备曾警醒诸葛亮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 寇封劝道:“马兄、魏兄,主公都提醒过丞相。丞相仍然重用了幼常,说明幼常才能出众,你二人就不要再打了。” 然而寇封之前的那番话语,落到马良马谡魏延耳朵里就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试想先帝驾崩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重用这人。 按常理来说,这人的仕途可以宣告死刑了,怕不是终身都也无法前进一步。 偏偏托孤大臣力排众议,说这人很有才华,不用太可惜了。 这才得以让这人有大展拳脚的机会。 结果结果这人还真如先帝说得那样,不但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兵败之后还吓得扭头就跑弃将士们于不顾 特别是昨夜梦中三顾茅庐中表露的那股真诚,那个志向,那种鱼水之情,哪个不让动容? “噗通” 马谡双腿一软,竟直接跪了下来。他低着脑袋,不停朝着自己脸上扇巴掌,一边扇一边痛哭流涕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我愧对丞相啊!兄长、魏兄、寇兄,你.你三人打我吧!打我吧!” 马谡迟迟没有等到马良魏延寇封的拳头,他感觉肩头被人拍了拍,又听‘吱呀’与‘哐当’的开门关门声,偌大的房屋就剩下了他一人。 马谡攥紧拳头,他发誓,他要改掉身上的毛病。不能再辜负丞相了! 从屋舍走出的寇封,瞧了眼马良,心中感慨万分,想来这才是马良真正的用心吧。 马幼常.倒也不是很差。 (本章完) 第604章 刘备:啊?封王?我管三省?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第604章 刘备:啊?封王?我管三省?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对于襄阳发生的事情,刘备一概不知。 从仙乡返回大汉之后,他便一直忙于改制一事。 按照最初的想法,刘备本打算在朝会上由自己亲自提出此事。 就在朝会的前一天,法正和贾诩的拜访打乱了他的计划。 “是文和和孝直啊,坐,请坐。” 客舍内,刘备邀请两人坐下,待到入座寒暄几句之后,刘备直入主题,“文和、孝直,究竟是何事啊?” 法正没有卖关子,他坦言道:“主公,我听闻主公要改制?” “不错。” 刘备点了点头,法正知道此事他并不意外。从仙乡归来后,他就进宫将改制的想法告诉了刘协。法正跟刘协感情真挚,这种事情只要刘协知道了,不出多久法正就会知道。 不过刘备没能想到法正和贾诩居然掐着时间前来拜访,难道说其中有他没有注意到的纰漏吗? 刘备端正坐姿,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文和、孝直,此次改制可有什么不妥啊?尽管说来!” “主公此次改制,不但要分去你的权力,还要从九卿手里分去权力。势必会引起朝臣的不满啊。” “不满?”刘备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沉吟道:“孝直,这些年来我积攒了许多威望,就算有人不满,推行下去应该没有问题吧?” “这是自然,但.”说着说着法正看向了贾诩,刘备的目光随之落在了贾诩的身上。 贾诩摇了摇羽扇,轻笑道:“主公,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这”刘备微微一怔,多年的共事让他很容易就听懂了贾诩的话音,“文和,你的意思难不成是.” “不错,就是由我提出此事。”贾诩声音平静,仿佛说的不过是吃饭喝水的小事。 “文和,如此一来你不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哈哈,主公,反正我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哪怕此事我不掺和,我就不会被口诛笔伐吗?” 刘备陷入了沉默,贾诩的话说得不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贾诩的名声就变得越来越臭了。但凡提到‘毒士’二字,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贾诩贾文和。 贾诩劝说道:“主公,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在意名声,只要能为大汉做事实。名声于我何用?” 法正也在劝说,“主公,这不单单是文和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 经过贾诩和法正不断地劝说,刘备最终还是改变了之前的念头,“既然文与孝直都竭诚相劝,那那就依文和与孝直之言吧。” 寝宫 身为天子的刘协来回踱步,随着谒者的一声“尚书令求见”。 刘协脸上的焦急如潮水般退去,“快快快,快让尚书令进来!” 看着法正快步而来,刘协连忙上前,他反手握住法正的手臂,“尚书令,想来是成了?” “幸不辱使命!” “善!”刘协心中最后的一抹忧色随着法正的回答化为了哈哈大笑。 他拉着法正,绞尽脑汁地夸赞着这位法叔父。 之前刘备找到他,说新制比较适合大汉。 刘协当时大手一挥,“皇叔觉得好,那就是好,就按照皇叔的意思来吧!” 相比于新制,他更想去试试新式诸葛连弩。 不过在刘备的强求下,刘协只好接过新制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嗯,六部不就是尚书台六曹演变而来吗?这是强化了职能啊。 嗯?九卿变更为九寺,专管某一方面的具体事务,不再执行朝堂的政令? 譬如九寺之一的大理寺负责官员的刑罚,六部之一的刑部负责百姓的刑罚 如此也好倒也能跟六部分工与相互制约。 不过当刘协看到三省,瞬间觉得不好了。 一个负责草拟天子诏令,一个负责审核,一个负责执行。 这不是在削减皇叔的权力吗?! 如此一来正儿八经的丞相要一分为三了! 刘协很想问一句,皇叔你是喝酒喝糊涂了吗?你怎么自断一臂.不对,是连砍双臂啊! 糊涂,糊涂啊! 考虑刘备的鞋履,决定还是先不要跟刘备说这些了。 先答应再说,然后让法叔充当说客。 刘协自然是能看出这个新制大大强化天子的权力,三省运作的过程中,三省长官势必会诏令发生冲突,如此一来天子的介入就变得简单了起来,还能引起三省的内斗,也叫制衡。 问题是他对制衡实在是没有兴趣啊!准确来说,当天子也就那样。睁眼闭眼还是身在宫中,整日整日的朝会,还有越来越多的政务。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要不是答应了刘辩,他真想将皇位让给刘辩之子。这个想法在继位之前就已经出现,事实上他也打算这么做,只可惜刘辩的子嗣没有一人继承刘辩的品德和才能,要真是将皇位让给刘辩之子,恐怕大汉会变得一团乱麻。 刘协本打算等一等,毕竟他还年轻,或许刘辩众多子嗣中会出现一贤才呢?结果刘辩驾崩的当日,刘备之子恰好诞生了。 激动之下,刘协就立了刘备之子“阿斗”为嗣君 冥冥之中刘协觉得,他的这个弟弟日后肯定是位像刘辩那样的仁德之君。 至于刘辩的子嗣们,刘协只能说一声抱歉了,他将刘辩的子嗣悉数封了王,让他们一辈子都能荣华富贵。 总而言之,将相权一分为三,增加皇权的同时,也增加了天子的工作。 这是刘协不愿意看到的,平日的政务都让他叫苦连天,何况还要管理三省? 那不是连玩连弩的时间都没有了?! 如此一来,他的这一身武艺不是白白浪费了?!神威人将军的名号不是永远都打不出去了?! 刘协苦思冥想之下,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既然朕不掺和三省之事,那朕将这件事交给皇叔不就得了?! 正好这次连王一起封了,不然日后就找不到机会了。 就在刘协决定这么干的时候,他发现一个问题。改制一事要是刘备提出,他还有办法将这个权力硬塞给刘备吗? 于是刘协找到了法正。 法正自然能猜到刘协的想法,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翌日,朝会之上。 当贾诩提出“三省六部”,要把九卿改为九寺,并把六曹提为六部各设四司共计二十四司,甚至毛遂自荐为中书令时,顿时引起了群臣的抨击。 抨击从不满六曹职能的提升很快变为了对贾诩的抨击。 贾文和竟然要草拟诏令?!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 以曹操为首的反对派疯狂抨击着贾诩,以法正为首的支持狠狠地予以回击。 眼看未央宫就要沦为骂战的场所,刘备站了出来,按最初的计划,应该是由他领中书事,从而掐断骂战。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刘协迅速说道:“既然诸卿无法信得过太常卿担任中书令,这样吧,朕封大将军为摄政王,专管三省之事!诸卿以为如何啊?” 原本骂得热火朝天的曹操和法正瞬间达成了一致,“陛下英明!” 唯有刘备愣在了原地,不是,我被封王了?我管三省之事? 我.我.陛下孝直文和你们演我啊! (本章完) 第605章 燕王刘备 第605章 燕王刘备 “诸卿以为应该封皇叔什么王啊?” 随着刘协的发问,百官纷纷议论了起来。 有人兴冲冲地进言说,“理应封范阳王!” 不过很快就遭到了他人的驳斥,“什么范阳王?应该是西乡王!” 甚至还有人发声,“汉中王!汉中王!” 空气中弥漫起了火药味,要不是此地是庄严的未央宫,恐怕三方就要吵了起来。 刘备还想挣扎一下,他进言道:“臣以为不妥,臣备受皇恩,不敢奢求封王。” 此话一出,群臣皆是微微一愣。 其中不少人狐疑地看着刘备,难道大将军要玩什么三辞三让? 应梦贤臣们则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个二个都想到了三让徐州之事,他们心中呐喊道:主公,可不要错过这次机会啊!不行,一定要在第三次之前说服主公! 曹操则是心中窃喜,不愧是玄德,瞧瞧这语气,瞧瞧这神情,完全就像是没有预料到此事,俨然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模样。看来我还有得学,有得学啊!玄德,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你的! 一想到这些时日彻夜不眠写出来的对贵霜奏疏,曹操激动地攥紧拳头,借着这次机会,他要请战驰援关张,以求搏得军功,然后升为征西将军! 曹操并非什么愚笨之人,这些年朝堂封过征东将军、征北将军、征南将军,四征将军几乎封了个遍,唯独没有给人封过征西将军! 肯定是刘备出手相帮! 如今到了刘备需要他的时候,他怎么能不出力?! 于是作为大鸿胪卿的曹操冲锋在前,竭诚相劝,“大将军不仅仅是汉室宗亲,还是天子叔父,更是匡扶汉室的忠良!若大将军不能封王,天下还有几人能称王?!臣恳请皇叔接受封赏!” 有了曹操开口,群臣纷纷劝说,“恳请皇叔接受封赏!” “这”刘备面露为难之色,他本想拒绝,话还没有出口,又是一句“恳请皇叔接受封赏”堵住了他的嘴。 面对群臣的再三相劝,刘备自知是无法推脱,就算今日强行拒绝,来日刘协怕不是又要提及此事。 罢了,罢了。 于是刘备接受了封赏,只不过刘协准备给予的“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特权,刘备是一口回绝。 刘协讪讪一笑,知道这是刘备的底线,他也不再提及。 至于群臣争论不休的封国、封王一事,刘协当即拍板,“依朕看什么范阳王、什么西乡王实在是配不上皇叔,朕决定将涿郡北部和广阳郡合并,并为燕国,皇叔封为燕王!” 燕? 群臣皆是微微一愣,燕国在很早之前就被除国,如今广阳郡的前身就是燕国。问题是重建燕国就燕国吧,怎么还把涿郡划出去一部分呢?这已经不是正常的燕国了吧?! 群臣本想劝阻,然而还不等张口。 刘协见到朝臣站出来,眼神顿时一亮,“难道卿是想进言给皇叔加九锡?卿也觉得皇叔应该获得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的殊荣?!” 朝臣心中顿时一惊,不不不,我没有! 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还有九锡,对于大汉而言是权臣四件套,又称造反四件套。 百年前的王莽,前些年的董卓,不都是这样吗? 朝臣连忙摇头表示绝无此意,然后无缝吹起了刘协的马屁,“臣以为陛下英明,大将军封为燕王实至名归,实至名归啊!” 法正和曹操连忙附和,“陛下英明,陛下英明!” 至此贾诩迁为中书令,好在刘备获封摄政王,负责三省事宜,能够监管贾诩。 随着三省的设立,作为侍中的诸葛亮地位随之水涨船高。 侍中最初属于少府,属于天子指派的散职。 而如今侍中则成为了三省之一门下省的最高长官,从散职摇身一变变成了三分之一的丞相。群臣都称诸葛亮为“左相”,称贾诩为“右相”。 原大鸿胪卿曹操调为太常寺卿,经过改制之后,太常寺不再兼管文化教育、陵县行政,只掌管礼乐、郊庙、社稷、坛壝、陵寝之事。 管理的事务减少,虽然能够提升效率,但地位远没有之前那般显赫。 出任太常寺卿的曹操,操持完刘备贾诩诸葛亮升降之礼后,趁着某日的朝会将对贵霜奏疏上呈刘协。 刘协细细看完,大喜过望,拿着奏疏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欣喜之余,刘协甚至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命人将奏疏交给刘备查看,毕竟皇叔可是名副其实的摄政王,朕当摄政王的时候都能坐龙椅,皇叔看看奏疏能有什么问题?! 刘备无奈地笑了笑,接受了刘协递过来的奏疏。 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 饶是与曹操相交数年的刘备不免惊叹,之前在政事堂的时候,他可是听了贾诩诸葛亮法正对于贵霜的战略。 诸葛亮的风格是稳,法正的风格是奇,贾诩是我都要。 更多最新热门小说在6.9*書吧看! 曹操这封奏疏更加贴合贾诩的风格,虽然深度不如诸葛亮法正贾诩,但是很多方面与三人不谋而合。 对于曹操的脾性刘备可是清楚的很,征讨颜良之前,曹操喜欢冒险。不管是顺风还是逆境都喜欢赌一把,赌赢了就是大赢特赢,赌输了就是大败亏输。 如此激进的性格,就连喜欢用奇谋的法正看了都直摇头。 但是经过并州一战后,曹操变得沉稳了许多,围攻袁绍时就已经展现得淋漓尽致。 如今曹操的奏疏更是让人眼前一亮,再也看不到以前那个激进的影子了。 “皇叔以为如何?” “妙!妙妙啊!” 刘协和刘备这两句堪称谜语人的对话,实在是让群臣摸不着头脑,什么妙?妙在何处?! 很快刘协就让谒者宣读了曹操的奏疏,这让对于曹操印象停留在为了扳倒贾诩不择手段的朝臣心底一惊,这是曹孟德?曹孟德何时变得这般稳扎稳打了?! 刘备趁热打铁进言道:“陛下,臣以为驰援贵霜战事的大将非太常寺卿曹孟德莫属!” “善!就依皇叔之言,太常寺卿朕命你为征虏将军,乘坐火车护送火药以及诸葛连弩驰援关张二将军!” “诺!” “太常寺卿,你可要把握机会了啊。朕的征西将军,可一直为你留着。”刘协鼓励道。 曹操激动得连连叩谢皇恩,“臣敢竭股肱之力,报效陛下!” 看着忠不可言的曹操,以法正、诸葛亮为首的一众应梦贤臣纷纷都有些恍惚,这这曹孟德怎么越看越陌生呢?跟梦里的曹操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啊! (本章完) 第606章 谁知道一千八百年后天竺还是这么离谱啊! 第606章 谁知道一千八百年后天竺还是这么离谱啊! 随着驰援关羽张飞的大将被确定,三省六部开足马力全力运作起来。相较于改制之前,效率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又因前往仙乡的时间从数年缩短到数月,刘备与一众应梦贤臣中途前往了仙乡一次。 刘备找到担任凉州刺史的陈震和督凉州军事的赵云,“孝起,子龙。火车如今只能开到凉州,孟德不日就要乘火车出发,凉州和西域的辎重钱粮准备充足了吗?” 陈震微微颔首笑道:“主公放心,凉州粮草辎重都已经准备就绪。” 赵云拍着胸脯保证道:“主公,我在数月之前通知过庞都护,这些年来不断的贸易往来,西域的粮草辎重也相当可观,庞都护回信说府库里堆满了粮草,如今正在翘首以盼等待王师!” “好好好,孝起令明子龙都是大汉栋梁,此战之后,我亲自帮你们向天子请功!”刘备满面红光,这一回曹操可是要运目前大汉最高杰作——第二代诸葛连弩,又称三眼火铳,此铳就连一千多年后的明代都在使用,是划时代的产物。 光是手雷都能打得贵霜胆寒,更何况是第二代诸葛连弩? 经过贾诩诸葛亮法正三人的商讨,对贵霜战略也有了些许改变,凭借十万大军配合火器剿灭贵霜,做到能是做到,但治理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七年学堂遍地开,人才宛如雨后春笋,军队里也在积极扫盲,但人才的窟窿还是很大。 倭岛上的黄叙甘宁的来信,都在求能读会写的人才。从最初的高等学堂毕业生降到中学堂毕业生,一路降到小学堂毕业生。 倭岛都是这样,何况是贵霜? 贵霜人跟倭岛上的野人还不一样,不管是外来的还是本地新兴的事务,都会在慢慢地被其宛如奴隶制的制度给同化。 大月氏人是这样,佛教是这样。 刘备从甄德口里得知,哪怕是一千八百年后的今天天竺也是这样。 今天的天竺的国力在世界上都不算差,偏偏百姓在温饱上挣扎。 听到这番话的刘备首先是震惊,要知道今天的华夏,哪怕是四线小城百姓都早已足衣足食,天上飞的地上跑海里游的应有尽有,晚上一片灯红酒绿,路边的路灯亮得刺眼,满街的都是汽车,公交也是风雨无阻,孩童不想上学都难. 不说其他的国家都是这样,想来也不会差多远吧? 甄德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刘大哥,还有诸位老师,人与人的差距比狗还大,国与国的差距更是这样啊。” 甄德将笔记本电脑推至众人面前,屏幕上播放的正是天竺首都新德。 最初的画面高楼林立,街道整洁,车辆川流不息,不管怎么看似乎都是一座繁荣富饶的城市。 张飞忍不住嘀咕道:“甄导是不是放错了?” 很快张飞就陷入了沉默,仅一街之隔,差距大得令人感到恍惚。 整洁的街道变得破败无比,马路上飘着各种颜色的垃圾,沿途的店铺就像是被抹上了一层厚厚的油污,来往的行人与飞来飞去的车辆搅合在一起,到处都是嘀嘀嘀的嘈杂声,显得是那么杂乱无章。 如果说这些街景勉强还能接受,下面的画面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 破破烂烂毫无规划的房舍,抛开用料是水泥,看上去比茅庐还要糟糕。 这些房舍挤在一起,道路被挤压的极其狭小。 然而就是这么狭小的路,路上遍布各种破纸和粪便,走在路上的人们一个比一个干瘦,衣服一个比一个肮脏。 附近的河水更加糟糕,水质绿得都能充当颜料,绿色的河面上漂浮着各种各样的垃圾,什么纸张塑料袋什么玻璃易拉罐,甚至还有动物尸体和粪便,原来是有人在上游拉屎拉尿与抛尸,就是这样糟糕的水质,下游还有人游泳和打水饮用. 看完这个视频,刘备关羽张飞诸葛亮与一众贤臣良将都陷入了沉默。 这是天竺?这是国都?这是一千八年后的世界? 怎么感觉还不如他们所处的大汉? 就像就像个大粪堆 天竺一千八百年的发展,究竟发展到哪里去了? “刘大哥,诸位老师,就像是我说的那样,不管是人与人还是国与国,差距简直比人与狗的还大。天竺从古到今种姓制度没有废除,这块地盘统一是少数,四分五裂才是常态。你们看到的这个天竺,不过是外来者强行将他们揉搓在一起。” 种姓强行统一 一想到天竺的这个样子,刘备就觉得之前太过乐观了。一千八百年后的天竺相比于华夏,简直是地狱。 要是占据天竺后,去往天竺的大汉百姓被种姓制影响,那真是.那真是有愧于天下,有愧于百姓! 考虑到视频里的情形,刘备觉得贾诩法正诸葛亮的战略太对了。 不要将灭亡贵霜为主要目的,而是吞下贵霜多少土地就打下多少土地。 在这个过程中要狠狠地打疼贵霜,让贵霜求和,让贵霜给大汉朝贡。 只不过此朝贡非彼朝贡,贵霜每年要向大汉提供相应的粮草和物资,以求大汉的军队驻扎在天竺,从而保护两国的贸易。 接下来就用这些粮草和物资来帮助大汉的发展,等到培养的人才充足,再一举拿下贵霜。 大汉 曹操从长安乘火车出发,一路上军中有一些将士不免有些担忧。 “凉州,西域真的会有充足的粮草吗?为了携带这些火药,我.我身上的干粮可没有那么多。” “我也一样.” 更多最新热门小说在6.9*書吧看! 眼看不安的情绪就要蔓延开来,关键时刻,曹操挺身而出,他看着这些紧张不安的将士,没有呵斥,没有责骂,而是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我相信燕王不会欺骗我等,届时若真的缺草缺粮,操的粮食就让给诸位!” 说完曹操就把自己的干粮放在了几人面前,后面的几日里,没有人发现曹操偷吃,但凡用餐时,曹操都会走到众目睽睽的干粮前,而吃得量比普通士卒还要少。 之前发声的将士看到这一幕,惭愧地低下了脑袋。 还不止如此,随着抵达凉州,将士们发现凉州的粮草确实充足,这让他们脑袋更低了。 曹操不但不计较,反而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大丈夫怎么能像妇人一样扭扭捏捏,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汉家男儿的雄风!” 几个将士心底一暖,他们发出高声喊道:“诺!” 看到这一幕的陈震,心中不禁感慨,曹孟德果然不简单。 与此同时,某个身处天竺姓曹名丕的青年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他嘀咕道:“怎么总感觉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了呢?” 他没想这么多,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职责上。 他瞥了一眼身旁昏昏欲睡的孙权,朝孙权踢了一脚。 “二郎,作为兄长我要提醒你不要动那些小心思,身为戍守营房的卫士,我等要时刻打起精神,坚守好岗位!对了,刚刚为兄也走神了,你快踹为兄一脚。” 孙权:. 孙权欲哭无泪,他本以为总算能够摆脱曹丕了,谁知道曹丕参军前把他也拉上了。 还美名其曰说什么照顾自己,谁要你照顾了,乃公也是有兄长的! 还有乃公比你年长!乃公才是兄长! 孙权很想对曹丕出口恶气,奈何曹丕的武艺太过厉害,不是他能力敌,如今只能委曲求全了。 “快,快踹我一脚。” “.好的,兄长。”孙权只好踢了曹丕一脚,这一脚他用上了力气,踢得曹丕踉跄了一下。 孙权本以为能够报复到曹丕,谁知道曹丕赞叹道:“踢得好,不愧是吾弟!” 孙权:. (本章完) 第607章 徐庶:坏了,我也要步陈登后尘了 第607章 徐庶:坏了,我也要步陈登后尘了 “大哥!” 返回仙乡的刘备一推开房门,耳边就响起了两道惊呼。来回左右一瞧,原来是刚出门不久的关羽张飞。 “二弟,三弟,这一次你们来的这么早啊?” “嘿嘿,大哥,俺不是在等着曹孟德的火器支援吗?至于维持当地的秩序,俺相信士元、忠明还有公达能够做好。反正也不需要俺理会,那俺就早点来仙乡呗。” “三弟说得对,大哥,你那边朝堂怎么了?” “朝堂.” 经关羽这样一问,刘备不由地想起了贾诩、诸葛亮、法正办公的时候。 不得不说,这三人是当世最聪明的人,配合得简直是天衣无缝。别说矛盾了,连半句争吵都没有,作为裁判的他都甚至插不上话。 贾诩、诸葛亮、法正商谈某件事时,往往是从较为简单的点切入,但聊着聊着内容不可避免地变得高深起来。 幸亏刘备在仙乡苦修过,至少能听懂贾诩、诸葛亮、法正在说些什么。 不过刘备仍然感受到了自己跟贾诩、诸葛亮、法正的差距,他无法给出实质的建议。前一刻他觉得法正的计划已经很好了,下一刻诸葛亮又补足了一部分,他觉得这下子就已经天衣无缝了吧? 谁知道贾诩摇摇头,笑道:“左相,你这个好虽好,但是给得余裕太多了,不必这般谨慎。” 说着说着贾诩反手就把诸葛亮补充的那部分稍稍调整了一些. 想到这里,刘备情不自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二弟,有文和孔明孝直主持政令,一切都好,比最初设想的都要好。” “那就好,那就好。”关羽抚着长髯,跟着刘备一起笑了笑。 唯有张飞环视四周,挠着脑袋纳闷地问道:“甄导呢?按照以往来说,俺们一来到仙乡就能看到甄导啊?怎么没有看见甄导的人影?” “三弟说得对啊。”关羽抚摸长髯的手一顿,要是张飞不说他还没有发现这点。 三人正说着,一曲悠扬的乐声从刘备的口袋里跳出。 “滚滚长江东势水~” “二弟,三弟,我接个电话。” 刘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瞧,跳进眼底的赫然是熟悉的名字,他轻呼道:“甄导?” 这一声轻呼被关羽张飞听了个清清楚楚,关羽和张飞对视一眼,默契地凑到刘备的身边。 刘备接通电话询问道:“甄导?哦哦,原来如此,好的。” 挂断电话后,刘备一抬眼瞧见的是关羽张飞好奇的神色。 张飞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哥发生什么事情?!” “此事.说来倒也简单,甄导父母催甄导相亲.” 相亲 关羽和张飞面面相觑,对于两人而言相亲并不陌生。两人没有去相亲过,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网络上流传的相亲视频,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张飞有些惋惜地说道:“唉,可惜了,要是这里是大汉,俺亲自给甄导牵线搭桥了,对了,俺不是记得还有个苏小姐吗?” 关羽虽然没有出声询问,但他连胡子都不捋了,竖起耳朵认真地倾听刘备张飞的对话。 刘备哑然失笑道:“甄导跟甄父甄母说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甄父甄母要求甄导领喜欢的人回家瞧瞧,甄导抱着试试的心态问了问苏小姐,结果苏小姐答应了,于是甄导离开剧场领着苏小姐回家一趟,刚刚电话里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竟然是这样,甄导也老大不小了,应该结婚了.二哥你推俺干嘛?”张飞纳闷地看向关羽。 关羽摇摇头,“三弟此言差矣,大汉是大汉,仙乡是仙乡,怎么能混为一谈呢?我等终究是过客,不要以你我的标准去看待仙乡啊。” “这二哥说得有理,确实是俺想过了。” 刘备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好了,不说这些事了,甄导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二弟,三弟你我从上周没有忙完的事情开始吧。” “好。”关羽痛快地点头。张飞却是想到了另一件事,“大哥,甄导说没说这周新来的贤臣良将?” 刘备摇摇头,“甄导没有提及,看来甄导没有收到消息。” 最早来到仙乡的三人显然发现了剧场的一些规律,他们不知道甄德是怎么从大汉把他们给捞过来的。能够知道的是贤臣良将抵达剧场的那一刻,甄德是会知晓有贤臣良将抵达。 “那徐军师呢?”张飞又问道。 刘备摇了摇头,“甄导没有提。” 关羽张飞的心都是一沉,自从陈登戏份结束遇难后,甄德想方设法将这种可能扼杀于萌芽当中。 徐庶跟陈登也算是一个类型,演义上的陈登是为了家族不得不转投他人,徐庶则是为了其母被迫入曹营。 既然徐庶的戏份暂时告一段落,也有可能步陈登的后尘。 甄德自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徐庶离去,渐渐地刘备的思绪回到前几周又或者是前几月。 “停!”甄德抓住了副导演的手。 更多最新热门小说在6.9*書吧看! 副导露出一张疑惑不解的神情,“怎么怎么了?” “先别把回马荐诸葛的剧集上传,等我回来。” “回来?甄导你.你要去哪里啊?” “去医院,送徐老师去医院。” “那早去早回?” 甄德没有多少闲心跟副导演耍宝,他扭头叫上刘备关羽张飞徐庶简雍糜竺,“刘大哥,还有各位老师,我们走,时不待我!” “好。” 五个人麻利地跟着甄德上了车,随着引擎的轰鸣,面包车直赴本地三甲医院。 结果不出所料的出了意外,抵达医院后,一行人得知之前的预约由于不知名的技术性错误,导致甄德的预约没有预约上。 好在甄德早有预料,甄德看向简雍,“简老师,麻烦你了。” “包在我身上。”简雍上前跟护士攀谈了起来,不知道聊了什么聊得护士面红耳赤,竟然惊动了科室主任。 主任哪里见过像简雍这样具有特别气质的人,当然也不排除糜竺一掷千金的豪情。 最终徐庶不用重新排队,按照预定的时间诊断。 科室主任看完徐庶的体检报道,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甄德紧张地问道:“医生怎么样了?” “这这.”科室主任扶了扶眼镜,“这一切正常啊,没有什么病啊。” 甄德心一横,给副导演打了一通电话,“上传!” “收到!” 徐庶的面色骤然变得难看了起来,哪怕是甄德都发现了不对劲。 科室主任眼睛瞪得浑圆,那副吃惊的表情仿佛在说,怎么我才说没毛病,毛病就出来了?! 科室主任连忙做出了判断,“体检,重新体检!” (本章完) 第608章 紫珑你才是真的赵子龙 第608章 紫珑你才是真的赵子龙 “这这.这.” 看着徐庶新鲜出炉的体检单科室主任的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握着体检单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嘴里不断地念念有词,“不可能,不可能啊,怎么怎么各种炎症一股脑地冒了出来.” 科室主任吞了吞唾沫问道:“徐先生,我看你有些眼熟,你是做什么的?” “演员,新新三国的演员。” “哦新新三国的演员.等等,你说什么?”科室主任倒吸了口凉气,“是不是我们市的那个新新三国?那个赫赫有名死亡剧组?!” “死亡剧组.”甄德的嘴角抽了抽,都不用多想,这个称呼八成就是陈登遇难后广大热心网友的戏称。 甄德催道:“医生,还是回到徐老师的病情上来吧。” “哦哦哦,说得是说得是。”科室主任将体检单交给徐庶,复杂地说道:“你这病情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的建议是住院观察,期间我们会组织专家会诊,这费用” 甄德瞬间想起了掌握大汉经济的专家,他大手一挥,“钱不是问题,医生医疗费你们尽管开口,能治好徐老师就成。” “既然先生这么说了,我们肯定会全力救治的。” 甄德拿着住院单,按照流程给徐庶办理了住院。 结果这周刚过去,甄德又收到了一通电话,电话那头是医生焦急的声音,催促甄德前去看看。 甄德带上刘备,开着面包车,一路驰骋赶到了三甲医院。 好消息,徐庶并没有性命危险。 坏消息,徐庶成为了植物人。 看着病房内紧闭双眼的徐庶,甄德叹了一声又一声。 之前那个科室主任顶着一双熊猫眼,满脸惭愧地走到甄德面前,“甄先生,刘先生,实在是抱歉。我们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前些天徐先生的病情明明得到了控制,仅仅一个晚上就急剧恶化,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炎症接二连三的冒出,自此之后徐先生没有醒来。” “这种匪夷所思的疾病,我们的专家都闻所未闻,经过商量我院决定退还徐先生的医疗费,如果甄先生同意徐先生在我院治疗,我院不会再收取后续费用。” “那就在贵院继续治疗吧,只是我想知道有没有好转的可能?” 陈登和徐庶被系统归为一类,是客串性质的主演。但是徐庶与陈登有着质的不同,回马荐诸葛后,徐庶虽然很久没有出现,但徐庶在后面庞统登场的时候可是有戏份的。 他没有想到客串性质的主演待遇也这么苛刻,就是不知道徐庶后面有没有机会摆脱植物人的状态。 科室主任看了眼病房中的徐庶,“有倒是有.” 不管是甄德,还是刘备都听出了科室主任的弦外之音,有康复的可能,但是可能不大,甚至可以说微乎其微。 甄德也不好将其中的缘由跟科室主任细细说来,他只好嘱咐科室主任一定要照看好徐庶。 从这次以后,甄德每周都会询问徐庶的病情,如果没有提及多半就是一动不动的老样子。 回到大汉的刘备询问过徐庶的身体情况,尤其是他们前往仙乡的这个时间段。 万幸的是,徐庶的魂灵不会随着他们飘向仙乡,他们前往仙乡的时候,徐庶就是正常的酣睡。 “二弟,三弟,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用多想。元直在大汉不也好好的吗?能够来到仙乡就已经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或许过些时间元直还能来不是?” 关羽张飞异口同声道:“大哥教训的是。” 午后,甄德开着面包车回到了剧场,只不过甄德的车上多出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是个女人,二十七八的女人。 女人的长相称不上绝色,勉强称得上清秀。 如果只是女人那也罢了,重要的是女人怀里还抱着一婴儿。甄德加女人加婴儿的组合让张飞看直了眼,甄德一下车就被张飞强而有力的手拽到一边,他压低嗓音不可置信地问道:“甄导,上午大哥才说你带着苏小姐去见父母,怎么这个时候连儿子都有了?!遮遮掩掩不是大丈夫所为啊?!” “嗯???什么儿子?张三你在说什么?王嫂怀里的婴儿不是我的儿子啊!” “啊?”张飞尬住了,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不不是甄导的儿子,那.那是?” “是阿斗啊,准确来说是扮演阿斗的小演员。” 张飞:“.”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张飞尬笑几声后,便挪动步子退至一旁。 甄德没有在意张飞的说辞,他将抱着孩子的王嫂介绍给众人,“刘大哥,赵老师,这位就是饰演阿斗的小演员的母亲” 王嫂冲着刘备等人腼腆一笑,“你你们好。” 刘备赵云冲着王嫂点点头,“你好。” 副导演健步而来,“甄导,孩子和孩子母亲你找来了?” 更多最新热门小说在6.9*書吧看! “对啊。对了,通知各单位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拍戏,携民渡江,第一场,刘备摔阿斗。” “摔阿斗?甄导,你.你你的意思是用真婴儿摔?” “当然。” 副导演吞了吞唾沫,“甄导,三.三思啊。” “放心,不会有事的。如果你觉得不保险,我可以让关张孙简陈伊几个老师守在一旁,只要刘大哥一抛,就算赵老师接不住其他人也能接住。” 听得甄德振振有词的话语,副导演还是一阵心虚。 他很想说,甄导你听听你说得都是什么话,但凡出了个意外呢?甄导你哪里来的信心啊! 副导演自知甄德铁了心要追求真实画面,他清楚自己无法让甄德打消原本的想法,所有的言语化为一声轻叹,算了算了还是准备赔偿吧. 拍摄如约进行。 当王嫂看着镜头前灰头土脸的刘备接过阿斗时,眼睛瞪得都快要掉出来。牙齿更是咬得咔咔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前去夺回襁褓。 副导演看得也是心惊胆战,脑海里满是待会儿道歉的言语。 “为一孺子,险些折损我一员上将。” 随着刘备这这句话落下,身在襁褓的婴儿也被刘备摔出。 这个摔的动作让副导演王嫂等人屏住了呼吸,仿佛孩子被摔死的惨象就要在眼前上演。 等等,刚刚有什么东西闪过去了。 副导演和王嫂只觉得眼前一,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黑影便蹿了出去。 定眼一瞧,副导演惊掉了下巴,赵云.赵云居然稳稳当当的接住了阿斗! 手稳地抖都没有抖一下! 副导演情不自禁地说道:“紫珑紫珑你你是真的赵子龙啊!” (本章完) 第609章 魏延:什么?曹孟德打过来了? 第609章 魏延:什么?曹孟德打过来了? 赵云刚从镜头前撤下,副导演就顶着一副激动的神情迫不及待地上前询问,“紫珑,你.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这一问点燃了围观群臣的好奇,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朝着赵云打来。 群众的瞩目对于大汉左将军赵云而言,不过是小场面。 而副导演的询问,赵云早就将之前甄德的嘱咐烂熟于心。 “副导演,我自幼长在深山,这才练就现在的身手。” “大山.抱歉” “无碍。” 副导演看着赵云真诚的眼神,渐渐陷入了沉默,刚刚的激动随之冷却下来。 群众纷纷愧疚地移开了目光,这不是提到了紫珑的伤心往事吗?真该死啊. “啪啪啪” 掌声从一旁涌出,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甄德在鼓掌。 “这一场拍摄很成功,大家伙都去休息一下吧,然后再继续。” 甄德的话在此刻的副导演和围观的群众听来,宛若天籁之音。他们各个如蒙大赦,副导演更是溜得飞快。 甄德叫住了刘备一行人。 “刘大哥,有些事情我要提醒一下,新的主演还没到,糜夫人的戏份这周恐怕就要结束了。” 结束就意味着这次回去大汉是一张单程票。 甄德当然不会无动于衷,上次的徐庶给了他启发。只要不上传,病症不就不会爆发吗? 先发出公告宣布停更一周试试? 打定主意的甄德安慰道:“刘大哥,你放心,我又有了个法子,没准能成功。” “甄导,要是太过为难,要不算了吧?” “刘大哥,你这话说的,哪里有什么为不为难,放心,没有什么大碍。” 没有大碍? 刘备总觉得甄德言不由衷,不过他没有揭穿甄德,“那好吧。” 将两人对话分毫不差听在耳里的糜竺,心绪难免活跃了起来,最后一周.小妹,你可要努力了啊不行,为兄也要出手相助了。 看着刘备的背影,糜竺下定了决心。 翌日,拍摄照常继续。 就在甄德招呼演员的时候,耳畔响起了熟悉的系统提示声。 又来一主演了? 意识在小地图一瞧,好家伙,这个主演又离得很近。 甄德调整摄像头,同时也是顺着地图主演方向调去。画面上混在一众士兵群演中,有一人高马大的将领,将领面色微红,唇上两撇胡须与硬朗的五官相得益彰,显得威武不凡。 此人正是这次的主演,演义里七星灯的破坏者,魏延魏文长! 此刻的魏延显然是一头雾水的模样,关羽看到瞥了一眼,一眼就认出了魏延,他本想上前为魏延解释,却被刘备诸葛亮伸出的手臂拦住了去路。 “大哥,丞相,你们为什么要拦我?”关羽露出迷茫的眼神。 刘备笑了笑,“二弟啊,就让丞相跟你解释解释吧。” “二将军,甄导显然是要追求真实性的。据我了解,不管是陈将军,还是寇封,亦或者是我,都是在不知情中参与了拍摄。” “原来如此。” 关羽恍然大悟,他朝诸葛亮投去感谢的眼神后,便收回了脚步。 “你你你们是都是谁?!” “我我我身上怎么穿着盔甲?”“手里怎么握着长矛?” “等等.我的声音” 作为当事人的魏延还有些迷糊,迷迷糊糊之际,他听到有人催促自己。 “魏将军,魏将军快去城墙上准备准备,刘皇叔马上就要来了。” 刘皇叔?! 魏延心头一震,他虽然看不懂那些闪着光亮的器械究竟是何物,但他知道刘皇叔这三个字的分量啊! 魏延一把抓住身旁说话之人的肩膀,焦急地问道:“刘皇叔你嘴里说的刘皇叔是谁?!” “疼疼疼” 群演李三甲五官扭曲,发出了痛呼。 魏延这才意识到自己手头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连忙撒开双手,向面前的李三甲道歉。 李三甲表示不用在意,至于刘皇叔. 李三甲纳闷地说道:“刘皇叔,刘皇叔你不知道啊?除了汉景帝玄孙,中山靖王之后的刘备刘玄德,还能有谁?” 更多最新热门小说在6.9*書吧看! “果真?!”魏延激动得眼冒精光。 李三甲挠了挠脑袋,嘀咕道:怎么说出刘玄德三个字,这个“魏延”就这么激动? 耳机里响起的甄德催促声,催促声打断了李三甲的嘀咕,李三甲作为为数不多有台词的群演,自然是配备了耳机,刚刚也是甄德通过耳机联系的李三甲。 李三甲回道:“好的,甄导,我知道了。” 一转头李三甲嘴上回着魏延,“真的,千真万确!” “哈哈哈!好!同袍快快随我登上城墙,欢迎刘皇叔!” 同袍? 李三甲心道:这个魏延是甄导从哪里找来的,语气腔调怪怪的,入戏这么快的吗? 还不等李三甲反应过来,魏延就抓着李三甲的臂膀兴冲冲地朝城墙上走去。 由于魏延的速度太快,李三甲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面色微变,“魏魏将军,我能自己走.” “不用客气,都是同袍!” 魏延虽然搞不清楚眼下的状况,但他能够肯定的是,主公在旁就不用慌张,他现在应该是个守将?这个人就是他的亲卫了? 总之知道这些就够了。 城墙上魏延伸着脖颈,翘首等待着刘备的到来。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魏延感到心脏越跳越快,他恨不得开城门立即冲出去给刘备牵马。 当魏延看清飘扬的旌旗时,眼睛都看直了,这这这是主公的旌旗! “快快快!快开” 开门的门字还没来得及吐出,一旁的李三甲果断出声打断了魏延 “魏将军且慢!” “且慢?”魏延眉头一挑,“同袍你说且慢是何意?难不成有什么危险?” “不错,将军可知我等戒备如此森严?” “为何?” “将军有所不知,曹孟德大举进攻荆州,荆州如今人心惶惶,若刘皇叔不出面,谁知道那是曹贼还是刘皇叔?” 啊? 不是,你说什么?曹孟德.曹孟德打过来了??? 魏延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本章完) 第610章 陈叔至!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叛变了 第610章 陈叔至!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叛变了 曹孟德. 曹孟德曹太常寺卿不是朝堂的高官吗?不是主公的知己良朋吗?怎么怎么太常寺卿大举进兵荆州? 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等等! 梦中的曹孟德不就是主公的最大敌手吗?! 魏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此处恐怕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大汉! 忧愁和焦躁在这个瞬间跃上魏延的眉头,他的眉头拧得好似一团乱麻,他赶忙扭头,试图从李三甲的口中得到他的猜想是错误的回答。 “眼下的年号是什么?!大汉的都城是不是长安?!快,快告诉我!” 李三甲不知道魏延为什么这么急躁,急得连挂在嘴上的同袍都不喊了,曹操进犯荆州有什么问题吗?很正常啊,还有我为数不多的台词里没有应付现在情形的台词啊! 这个念头升起的片刻,耳机里就传来了甄德的话音。 “陪他演自由发挥,加油!” 自由发挥? 李三甲顿时来了精神,他收敛神情,摆出一副悲伤的模样,“年号是建安,至于都城.魏将军自从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来,都城就不在长安了,而是曹贼的老巢许昌啊。” 挟天子以令诸侯.许昌 魏延面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如果他没有记错这.这都是梦里的内容啊! 难道我是在做梦?! 魏延朝着自己的脸上甩了一巴掌,清脆的声响令周围的人都是一惊,不约而同地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魏延。 李三甲关切地问道:“将军,你.你怎么了?” 感受到脸颊的痛感,魏延沉默了片刻,才朝着李三甲摆了摆手,“没没什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看着魏延渐渐平静下来的面容,李三甲庆幸地说道。 殊不知魏延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坏了,我.我这是来到另一个大汉了! 想到接下来的关羽败走麦城,刘备夷陵大败,诸葛亮病逝五丈原,魏延的心沉到了谷底。 要是放任下去,大汉将必将万劫不复! 不行,一定要改变这个走向! 第一步.如果等来的是主公,给主公打开城门后,就请主公诛杀糜芳! 那么问题来了,那支部曲是主公的部曲吗? 魏延捏紧了拳头。 直到城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魏延这才松开拳头松了口气。 “刘琮贤侄,快打开城门,我等只为救百姓,绝无他意!” 是主公! 魏延大喜过望,连忙朝城外望去,位于部曲前面的正是刘备诸葛亮等人。 “快快打开城.” 这一次魏延的话语被斩钉截铁的语气给打断。 “不能开门!谁知道他们无辜还是有辜!倘若打开城门让襄阳遭受劫难,那该怎么办?!” 魏延眉头皱起,循声望去,只见一披甲将军振振有词。 这人好像在梦中见过,这人是.是蔡瑁! 魏延顿时怒不可遏,“呸!刘皇叔是为了救民而来,尔等竟然拒之城外,岂有此理?!” ‘蔡瑁’等人都是一愣,他们面面相觑,不对啊,魏延是这句台词吗?魏延是不是说错了台词? 好在耳机里响起了甄德的提示声,“魏延是在即兴发挥,配合表演!” 原来如此。 一众演员了然,蔡瑁出声呵斥道:“魏延,你莫不是想要造反了?!” “造反?!尔等才是奸贼!” 就在‘蔡瑁’准备对戏时,说时迟那时快,魏延一个箭步,拔刀而出。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寒芒一闪,魏延就已经腾挪到‘蔡瑁’的身旁,魏延的刀正正好好架在了‘蔡瑁’的脖颈间。众人眼皮狂跳不止,李三甲更是吞了吞唾沫。 妈耶 这个魏延怎么如此厉害?甄导都是从哪里找来的猛人啊! 作为当事人的‘蔡瑁’更是没由来的感到一抹恐惧,这股恐惧并非是魏延的刀,而是来自魏延本身。 这.这个魏延怎么如此生猛,要要不是知道他手里的刀是道具,我.我恐怕都要跪下来求饶了。 魏延也觉得刀有些古怪,这刀未免也太轻了吧?管不了那么多了,开门最重要。 “都把刀剑给我放下!不然我就宰了蔡瑁!” 魏延一张口,话里话外满是杀气腾腾。吓得‘蔡瑁’浑身一激灵,脊背上是冷汗连连,要死要死要死!这魏延是来真的,甄导啊甄导,你是从哪里请来的演员啊,怕不是什么越狱的劫匪吧! 即便怕的要死,‘蔡瑁’也没有让甄德喊停,毕竟换个角度来看,能吓得他都哆嗦的演员,何尝不是演技高超呢? 这种对手戏千载难逢啊! 要是不顶上去,魏延后面的戏又怎么办? 于是乎,就算耳机里的传来甄德的询问,‘蔡瑁’也无动于衷。 ‘蔡瑁’演出强壮镇定的表情,但嘴皮子还在哆哆嗦嗦,“魏延,我.我奉劝你不要冲动,你好好想想,曹公才是匡扶大汉的能臣啊!若是此刻收留刘玄德,我等又怎么跟曹公交代.” 更多最新热门小说在6.9*書吧看! 魏延动了动架在蔡瑁脖颈的刀,‘蔡瑁’这才停了下来,改口道:“都听他的。” 兵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年幼的刘琮,直到‘蔡瑁’怒吼道:“没听到吗?!都放下!” 兵卒们这才放下刀。 “蔡将军,与我去一同去给皇叔开门吧。”魏延架着‘蔡瑁’,在与兵卒的对峙中,挟着‘蔡瑁’下了城门。 魏延对守门的兵卒喊道:“打开城门!” 惊恐的‘蔡瑁’也跟着喊,“听听魏将军的。” 随着城门缓缓被打开,魏延总算是见到了刘备,就在魏延想跟刘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声大喝在魏延身后响起,“魏延,快放开蔡君!” 呵,我不但有蔡瑁为人质,还有亲卫在侧,更有主公支援,谁能拦我? 只不过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魏延回头瞥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愣了一下。 魏延忍不住问道:“你你何人?” “我?我乃文聘文仲业!”来者掷地有声。 但魏延实在是忍不住了,文聘?文聘哪里是长这样,别以为脸上抹了粉我就看不出来了!你分明是陈到陈叔至! 好你个陈叔至,万万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竟然叛变了! 可恶啊! 就在魏延准备跟‘文聘’大打出手时,从四面八方传来了一声“卡”。 下一刻,眼看就要大打出手,充满火药味的两方,居然变得客客气气。 有说有笑的模样亲昵的就像是兄弟一般,被他当作人质的‘蔡瑁’更是奉承道:“小兄弟,看你年纪不大,演技居然这么厉害,都不知道甄导是从哪里把你找来的,来这个剧组演戏别说价钱给得足,就算不给钱也值了啊!” 啊? 魏延傻眼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等等! 甄导甄导 这里是仙乡?!!! (本章完) 第611章 魏延:我演夏侯恩? 第611章 魏延:我演夏侯恩? 尬尴 魏延低下了脑袋。 一想到刚刚闹出的乌龙,魏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搞半天他原来是来到了仙乡啊,他还纳闷,怎么手里的刀不对劲,原来原来是在拍摄啊! 那岂不是冒犯了仙乡的先生?! 魏延赶忙松开了‘蔡瑁’,道歉道:“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先生多多见谅。” “嗨,没事。能与小兄弟演对手戏,还是我占了便宜。小兄弟,你的演技是怎么打磨的?刚刚你那副杀气腾腾的模样,简直绝了!不知道的人或许真会以为你是上过战场的将军,是魏延本延!” 魏延很想说先生,我就是魏延本人啊,奈何一张口就变成了,“为了这个角色,我无时不刻都在研究魏延。” 魏延微微一愣,这话跟他打算说的怎么不一样? ‘蔡瑁’感慨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搪塞完‘蔡瑁’,魏延看了看陈到又看了看刘备,最终还是把目光落在了快步走来的刘备身上。 望着蓬头垢面的刘备,魏延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激动地喊道:“主主公!” 一众群演面面相觑,不少人嘀咕着,“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啊?” “不知道啊。” ‘蔡瑁’和李三甲清了清嗓子,语气里满满地都是对魏延的钦佩,“你们没发现吗?他是在演绎魏延与刘备的初次见面,这是每时每刻都能进入演戏的状态,这是演技高超的证明啊!” “原来.原来是这样!” 刚刚魏延给他们的印象太过深刻,虽然跟剧本上的出入很大,但魏延的确‘演’的好啊!光是想想都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经过‘蔡瑁’和李三甲这么一解释,众人瞬间信了八分,纷纷朝魏延投去敬佩的目光。 魏延没有理会众人,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刘备的身上。 刘备擦了擦手,握住魏延的臂膀,笑道:“文长,欢迎来到仙乡,刚才的事情,我一会儿给你解释。” “诺!”魏延重重地点头。 “陈到为什么出演文聘?替身演员啊.” 甄德为魏延一一解释刚才不合理的地方,首先解释的就是陈到扮演文聘一事。 要知道待在剧场的季汉武将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是正儿八经自幼练武,上过战场的将军! 反观其他阵营的武将呢?是演员,是普通人,最多也就显得强壮一些。 让现代强壮的普通人去打古代的猛将,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就算季汉武将留手,普通人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尤其是像魏延这样初次来到剧场的汉朝人。 甄德生怕魏延一枪给演员捅得半身不遂,只好让陈到化妆充当替身演员以防万一,魏延勇则勇矣,恐怕还不是老将陈到的对手。 解释完后,甄德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魏老师,过几天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提到帮忙魏延的眼睛顿时亮了,他虽然没有怎么见过甄德,但是从张飞等人的话语中听到甄德的名号不止一次两次,早就神交已久。 他拍着胸膛振振有词地保证道:“甄导,你就说吧,我绝不推辞!” “好,魏老师,过几天需要你当一下替身演员。” “没问题!甄导,具体是给谁当替身啊?” “是那个饰演夏侯恩的演员”“原来是夏侯恩,我还以为等等”魏延转过弯来,瞪着一双牛眼,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说什么,夏侯恩?那个被赵将军夺去青釭剑的夏侯恩?!” “不错。有些为难吗?为难的话,那我就换” 魏延立刻出声打断了甄德的言语,他连连摇头,“不不不,甄导,不为难!” 甄德啧了一声,瞧了魏延一眼。眼前的魏延脸上哪有吃惊的表情,他捏紧拳头,满脸的跃跃欲试。仿佛立刻马上就要举枪跟赵云战作一团。 面前的魏延自幼跟随王越习武,平常吃得饱穿得暖,系统倒腾出来的躯体又是在他们状态最好的时候。 可以说,光论个人武艺,如今的魏延要比历史上的同期魏延还要强上一些。 但是让魏延对上巅峰时期的赵云,哪怕这个赵云知道是演戏,会手下留情。 甄德觉得魏延也只能勉强应对保证自己不受伤,不过看魏延这副模样。甄德用脚趾头都能猜出,他的警告很有可能会被魏延当耳旁风,即便是这样,该说的还是得说,“魏老师,好好保护好自己,一定要小心。” “甄导,你就放心吧!我知道我与子龙将军有差距,我会小心的!” 既然魏延都这样保证了,甄德也不多说什么了。 6=9+ 拍摄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这几日甄德弄来了一排又一排的木筏,就连大船小舟都弄来了好几艘。 他特意挑了个雾霭漫卷的清晨,趁着阳光还没有穿过厚厚的云彩,连忙拍摄刘备携民渡江的画面。 几千装扮成百姓的群演聚集江边,妆容一个比一个还要蓬头垢面。 饰演兵士的群演妆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看上去就显得十分疲惫。 看上去最疲劳的并非是他们,而是刘备,为了演好这场戏,他挑灯鏖战了一夜,怕不是眼皮都在打架。 镜头前人一多,就容易出岔,尤其是新来的魏延。 这次扮演路人兵士的魏延挨个接送‘百姓’可谓是手忙脚乱,一个不慎,没有握住,差点让一孩童掉入水里。 他本以为会引来刘备的呵斥,没想到刘备安抚道:“没事,再来一遍,如果你这样接住的话,应该会好些” 说着说着刘备不顾疲劳,向魏延演示起来。 魏延心底涌出几分惭愧,他发誓,下次.下次不能再出错了! 将大局揽入眼底的甄德清楚不单单是魏延,出岔子的人都不少,但刘备和被刘备帮助的人都会传授他们经验,在这些人的帮助下,场面总算是得以控制,携民渡江的戏份也算成功收官。 甄德看着成片满意地点了点头。 最难的解决了,剩下来的就好办了。 下一场,从糜夫人开始! (本章完) 第612章 阿斗被摔之后的后遗症 第612章 阿斗被摔之后的后遗症 当阳桥上 血染征袍的赵云郑重地辞别张飞和甘夫人。 “兄长,夫人,云再去寻找糜夫人和阿斗!” 赵云翻身上马,扭头朝着曹军的方向奔驰而去,速度之快恰如一道白色的闪电。 蹲守在半道的魏延遥见赵云快马赶来,心头一喜,又到我的戏份了。 魏延推了推身旁的‘夏侯恩’演员,习惯性地说道:“同袍,赵将军.赵云来了!” “赵云来了?多谢!”‘夏侯恩’戴好头盔,抓起铁枪,率领几十骑跃马而出,他挺枪直指赵云,勾了勾嘴唇,不屑道:“敌将休走!” 随着‘夏侯恩’的话音落下,赵云和‘夏侯恩’之间似乎被摁下了暂停键,不管是赵云还是‘夏侯恩’都一动不动。 下一刻魏延耳机里响起甄德的声音,“换人!” 穿着同一套甲胄,背着同一把宝剑,握着同一杆铁枪的魏延兴冲冲地驾马赶到‘夏侯恩’的身旁。 ‘夏侯恩’冲着魏延笑了笑,“魏老师,打戏就交给你了。” 魏延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表示不过区区小事,包在我身上。 替换了掉‘夏侯恩’的位置,魏延抬眼看向赵云。 赵云的威名,他听说过不止一次两次,他自幼仰慕的就是赵云这样的猛将。 都说赵将军骁勇善战,总是杀得敌寇丢盔卸甲。 敌寇听闻赵将军威名,往往吓得哭爹喊娘,说赵将军有鬼神之能。 但这些天接触的赵将军却是一个随和的人。 赵将军,今天就让我来看看,您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吧! 魏延一想到待会儿就要跟赵云交手,心就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连吸入肺腑的空气都是炙热的。 “准备好了吗?” 耳机里传来甄德的声音,魏延连忙摆出‘夏侯恩’刚才的姿势,吐出一声低呵,“准备好了!” “继续!” 随着这一声‘继续’,停滞住的时间这才继续流动。 “纳命来!” 魏延大喝一声,引几十骑朝孤身一人的赵云杀去。 赵云没有理会魏延的话。 只见赵云眉头一挑,怒意跃上坚毅的脸庞。 魏延心中警铃大作,不好不好不好! 他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魏延持铁枪逼近赵云的瞬间,赵云刺出了干净利落地一枪。 魏延瞪大了双眼,赵云的这一枪看起来平平无奇。当他试图拦截这一枪时,才感觉了这一枪的恐怖。 好.好大的力气! 魏延先是被赵云的震惊,在他震惊的间隙间,赵云突然变招,魏延舞枪跟上,两人你来我往,叮叮当当交战了数回合。 越是交手魏延越能感受到赵云的恐怖,最终疲于应对的魏延,被赵云找准机会一枪刺中了腹部。 魏延虽然没有感受到疼痛,但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这这就是五虎上将的实力吗?!区区数个回合,我.我就这样落败了,还有关键时候赵将军居然能收住力气?!这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又听刷的一声,魏延只觉身体一轻,回头一看原来是赵云趁势抽走了青釭剑。 “换人!” 听到耳机里甄德的声音,魏延轻叹一声,本想撤去,哪知赵云在他身旁说道:“文长,你的招式有些生疏,衔接还不够流畅,刚刚也有些分心,不然我也无法这么快就拿下你。” 魏延顿时一喜,“多谢赵将军指教!” 魏延一回头,瞧见的是‘夏侯恩’错愕的神情。 “怎么了?” ‘夏侯恩’吞了吞唾沫,问道:“魏老师,你居然居然能够跟得上紫珑的动作,你也练武了啊?” “不过是微末伎俩,让你见笑了。”见笑? 刚刚你两人都挥出残影了? 你也太谦虚了吧! 见魏延不愿多说,‘夏侯恩’默默地跟魏延交换了位置。 “夫人!” 纵马驰骋的赵云一路上神挡杀神,如入无人之境。 总算是在一残垣断壁的破井旁找到了糜夫人,糜夫人抬起憔悴地脸,当她看到赵云下马匆匆而来,并要让出战马给自己时。 糜夫人看了看尚处襁褓的阿斗,眼里闪过一抹绝决,她将阿斗交给赵云,柔弱的身躯里爆发出了坚决的意念,“没有马匹,将军又如何闯出曹军的包围?将军,阿斗是皇叔唯一的骨血,还望将军带阿斗而去。” 说完糜夫人转头投井自尽,才将阿斗包裹在怀中的赵云连忙伸手,试图拉住糜夫人,可惜只抓到了一缕清风。 屏幕前,看到这一幕的糜竺叹了又叹,“小妹,唉。” 简雍拍了拍糜竺的肩膀,“糜兄弟,你的妹妹是好样的。” 说完他又扭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刘备一眼。 更多最新热门小说在6.9*書吧看! 旁观的寇封心中一惊,他.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主公?! 关平拍了拍寇封的肩膀,笑道:“简叔父与大伯是至交,不必惊讶。” 啊?至交? 寇封心道,至交也不能这样吧? 令寇封没想到的是简雍不但瞪了刘备,还埋怨道 “玄德啊,玄德,糜兄弟的妹妹仰慕你许久,你要推脱吗?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啊!” 更令寇封没想到的是刘备低下了脑袋,惭愧道:“宪和教训的是啊。” 刘备和简雍的相处模式,着实是震惊到了寇封,他早就听说刘备和简雍私交甚好,没想到居然好到这个地步。 “这样吧,糜兄弟,令妹喜欢骑马是吗?等下我邀请令妹骑马如何?” 听到刘备这样,糜竺心中一喜,哪里又会拒绝,他连连点头,“好!” 结束拍摄后,刘备向换好衣服的糜小妹发出了同乘一匹马的邀请,糜小妹大大方方地抓住了刘备伸出来的手,踩着凳子,轻轻一跃,跃到了马上,坐在刘备的身前。 两人就这么同乘一匹马,缓缓走在剧场的街道上,四周的看客们纷纷吹着口哨,嘴里怪叫着“在一起,在一起”。 糜小妹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她双颊微红,胸膛似乎被小鹿撞了个满怀,但她仍旧鼓起勇气问道:“皇叔,你.你纳妾吗?” 刘备轻轻一笑,“有过这个念头。” “那那你看我怎么样?” “好。” 糜小妹瞪大了美眸,下一刻吃惊化为了欣喜,她大胆地模仿着仙乡人表达爱意的方式,在刘备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四周的看客们发出了哈哈的笑声,赠送着祝福的话语。 “要永远在一起啊,混蛋!” 长安 一声啼哭惊得燕王府忙上忙下,正在玩诸葛连弩的刘协得知此事后,连忙丢下了诸葛连弩,着急忙慌地下令,“摆驾燕王府!” 刘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刘备的房舍里,看着啼哭不止的阿斗。刘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仿佛眼前痛哭的不是刘禅,而是他的皇兄。 “怎么回事?!阿斗哭了多久了?!” 甘梅无奈地说道:“回陛下,我儿已经哭了四五个时辰了,一醒来就哭。” “皇叔呢?!皇叔没来吗?!”刘协接过襁褓,他试图安抚刘禅,没想到刘禅仍然啼哭不止。 甘梅苦笑道:“皇叔一进屋,阿斗哭了就更厉害了。阿斗的哭声吵得皇叔心烦不已,我便请皇叔暂时离去。” 刘协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这样的啊!只要皇叔抱阿斗,阿斗就不哭了。 该死,眼下该如何是好! (本章完) 第613章 刘协:看来朕也有说媒的天分 第613章 刘协:看来朕也有说媒的天分 棘手。 这是刘协当上天子以来,感到最棘手的事情。 他能想到的办法只有催促侍卫,“快,快去请太医令!” 当然刘协也不是这么干等华佗的到来,他问道:“叔母,阿斗阿斗是什么时候开始哭泣的?!” “就在我醒来之后” 甘梅的话被来敏匆匆的声音给打断。 “陛下,夫人,臣有要事汇报!” 此刻的刘协急得宛若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有闲心去理会来敏,他本想挥挥手呵斥来敏退下。 谁知道下一刻来敏嘴里蹦出来的话语,令刘协的动作一滞。 “臣想到了安抚皇太弟的法子。” “嗯?!” 刘协连忙看向来敏,焦急地问道:“什么办法?!” “左将军,左将军一定能安抚皇太弟!” 左将军正是赵云赵子龙,刘协也不管来敏说得对不对,当即就想下令请赵云赶来燕王府,然而正准备张口时,他突然意识到如今的赵云可是身处凉州,哪怕是坐火车也不能短时间回到长安啊! 这说了不是跟没说吗?! 该死! 眼看刘协就要冲着来敏宣泄怒火,蕙心兰质的甘梅突然想起一个人,“陛下,或许有一人能安抚阿斗。” “谁?” “太府寺卿糜竺糜子仲之妹!” “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在天子诏令的催促下,华佗很快抵达了燕王府,还不等华佗诊治,糜小妹又匆匆赶来。 当糜小妹从刘协怀中接过阿斗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令众人束手无策的阿斗,居然居然停止了哭泣。 “呼。” 屋内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甘梅趁热打铁地说道:“陛下,阿斗看上去很是喜爱糜妹妹。” 刘协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经过甘梅这么一提醒,他也看出这点。而且他还发现糜小妹似乎也喜爱阿斗。 要是随便换一个人,刘协恐怕当场下令命这人照顾阿斗了。 但糜小妹是意外,且不论糜小妹跟甘梅貌似很要好,单单看在糜竺的面子上,他也觉得应该不能这么强硬。 之前的糜竺负责大汉财政时那可是井井有条,哪怕新任的户部尚书刘巴分走了糜竺相当多的权力,糜竺所在的太府寺仍旧管理着天下商人,商人不管是借贷还是其他事宜,都要经过太府寺的审批。 没有糜竺,哪里来的钱,没有钱,又怎么打仗? 思来想去,刘协决定先问问糜小妹的状况,“汝是太府寺卿之妹?” “回陛下,妾是太府寺卿之妹。” 刘协问了许多,从糜小妹的住址问到了婚配。 令刘协感到奇怪的是,糜小妹居然没有结婚,他随口问了一下糜小妹有没有如意郎君。 这一问让刘协获得了意外之喜,糜小妹的如意郎君,好巧不巧正是皇叔! 要是皇叔纳此女为妾,阿斗不就有人照料了吗?! 刘协喜不自胜,当场大手一挥,“既然如此,那朕这就下令让皇叔纳汝为妾!” 当刘协兴冲冲地出门准备寻找刘备,冷风一吹,一个激灵他顿时清醒了过来。 坏了,朕没有询问皇叔,擅自为皇叔做主是不是不好? 一瞬间刘协再度回想起被鞋履支配的恐惧。 不过话都说出去了,又怎么能踌躇不前?! 刘协深深吸气,怀着最坏的打算找到了刘备,“皇叔啊,你要侧室不要?” 刘备满脸古怪地看着刘协,纳闷道:“嗯?陛下何出此言啊?” “朕问问,朕只是问问。”刘协干笑了两声。刘备收起古怪的目光,坦言道:“确实有这个想法。” 刘协暗道一声不好。 “那那皇叔,你准备纳妾是” “她姓糜” “糜竺之妹?!” “嗯?陛下你怎么知道?” “朕猜的,朕猜的!” 刘协心中的紧张在这一刻全都消退,原来皇叔早就有了打算啊!朕还在这里紧张作甚?! “什么?” 劳累一日的兵部侍郎吴懿,从兵部尚书向朗口中得知天子给刘备和糜小妹赐婚,这个赐婚还不是让刘备娶妻,而是纳妾!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糜子仲,竟然抢跑了! 不行! 我要上书陛下,求陛下也给吾妹赐婚!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于是乎刚走出兵部的吴懿,没有半点犹豫,扭头就朝兵部走去。 这让向朗一头雾水,“子远这是怎么了?” “总算是能安心了。” “方才真是愁坏朕了。” 回到寝宫的刘协伸了个懒腰,一旁的宦官询问道:“陛下,要不要去靶场?” 刘协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诸葛连弩什么时候玩练都可以,今日的政务可是担待不得。” “朕看看今日群臣的上书。”刘协撸起袖子,拿起一封表书,打开一看。 好嘛,竟然是请求赐婚的。 也许是今日发生的事情,让刘协来了兴致,他倒要看看这个吴子远要求自己给谁赐婚。 当刘协看完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怎么又是皇叔? 今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找上皇叔了? 不对啊! 据朕所知,吴子远很久之前就求皇兄赐婚了。 既然如此,要不要试试? 刘协决定写封信给刘备,探探刘备的口风。 收到刘协书信的刘备微微一愣,吴懿之妹,吴氏? 难道说陛下今早是替吴懿前来说媒的? 对于吴懿之妹的情况,刘备有一定的了解,只不过前些年太过忙碌,没有理会这些事情。 如今经过改制,相较于以前,他空闲了许多,纳妾一事可以考虑考虑。 不过他已经答应了糜小妹。 纳妾肯定远远不如娶妻,但也要挑个良辰吉日。就算不用大张旗鼓,该有的礼仪应该也有吧? 想到这里,刘备提笔回信。他没有表示拒绝,只是说过一段时日,先将这一次的纳妾忙完。 促成两场婚事的刘协,长舒了口气。 嘿,皇兄没做到的事情,不也被朕做成了? 话说回来朕是不是也有说媒的天分? “成了!” 吴懿哈哈大笑,他也不期待什么正妻不正妻了,毕竟甘梅诞下的阿斗可是储君。 只不过糜竺快他一步,总让他有些膈应。 罢了,罢了,糜子仲总归是给主公雪中送炭,能成就好了。 (本章完) 第614章 马超:有了这玩意儿谁还用手雷啊 第614章 马超:有了这玩意儿谁还用手雷啊 襄阳 “什么?!文长你要去考霍太守麾下的属官?!” 听完魏延的打算,不管是马良还是寇封皆是心头一惊。 所谓的霍太守是新上任不久的襄阳太守,姓霍名峻,字仲邈,是扬州刺史的霍笃的弟弟。 同时也是当今天子的同窗,背景大得简直没边了。 寇封和马良还掌握着常人所不知的一点,霍峻也是应梦贤臣之一! 寇封相信哪怕魏延不去报考太守府小吏,随便说一声怕不是都能进太守府吧?! 不过凭借魏延的水平,哪怕去考也没有什么大碍。 可. “文长你不是要去参军的吗?怎么突发奇想要去考太守府属官?”马良不解地问道。 魏延叹了口气,道出心中所想,“张允,蔡瑁,文聘等人着实可恶,竟然暗害主公,我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 蔡瑁?张允? 张允张允是刘表的外甥吧?张允也不在荆州啊? 蔡瑁之前交州叛乱的时候,蔡瑁暗中勾搭,事败后不是自杀身亡了吗? 之后的蔡氏被朝堂分化,很有一批人被罚跟随吕布前去开发象林郡,如今的襄阳蔡氏就剩下大猫小猫几只。 文聘南阳宛城的文聘?文聘不是跟随关羽前去天竺了吗? 这又是何必呢? 寇封道出了心底的想法。 魏延点了点头,觉得寇封说得有理。 “但但一想到蔡氏余孽盘踞此地,我总是觉得膈应,嗯?马军师,你笑什么笑?”魏延说着说着,一转头,瞧见的是轻笑的马良,“我我哪里说得有问题吗?” 马良摇了摇头,“文长是把蔡氏当作了苍蝇,讨厌苍蝇在眼前飞来飞去。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赶走苍蝇呢?寇兄说过天竺的近况,要想治理天竺,汉人就不能少。既然如此,文长为什么不去拜访霍太守呢?若霍太守有迁民的打算,大可以放出小道消息要追究蔡氏,同时再放出迁民的公文,蔡氏又怎么不会抓住这次迁民呢?而文长只需要将这些在霍太守面前复述便可。” “那那霍太守若是没有迁民的打算呢?” “没有也好过文长当属官,文长只能平日里惩罚蔡氏。如今的天竺并不安稳,若是让蔡氏前往天竺,那可是要暴露在危险当中。” “有道理!听君一番话,胜读十年书啊!” 魏延眼睛一亮,激动地说道。 霍府 “来文长,用茶。什么风把文长吹来了啊?” 霍峻热情的接见了魏延,魏延直入主题,把他和马良的对话一一复述。 霍峻听得频频点头,心想,马氏五常,白眉最良果然不同凡响。 不过还得多加一些举措,譬如应该让郡兵时不时去蔡氏转转,让孩童去附近唱童谣。 蔡氏居住地,这几日蔡氏族人都人心惶惶,不知从何而来的童谣,说什么蔡氏再留在荆州就有危险了。时常出现在附近的郡兵恰恰印证了这点,更令人绝望的是太守居然居然是同为荆州人的刘备旧部霍峻霍仲邈! “霍仲邈霍仲邈,坏了,霍仲邈是冲我等来的啊!”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就在这时出现了截然不同的声音,“诸位,我.我发现郡府里在征召前往天竺的百姓,你我索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天竺,就是那个一年三熟的天竺?此地宝地我等能去吗?这不是白白占便宜吗?”“瞧你说得,天竺不是在打仗吗?那里局势动荡,我过去怕不是当佃农啊.不过当佃农也好过留在这里等死不是?或许.或许还有立功的可能?” 这番话说在了众人的心坎里,他们不敢赌霍峻的真实想法,不敢赌之前的种种是霍峻故意为之,是迁移他们的手段。 众人合计了又合计,很快达成了一致的想法。 “去!” 这几日的蔡氏的动向魏延都看在眼里,他对马良佩服得五体投地,“军师啊,果然不出你所料,哈哈。” “文长谬赞了。”马良谦虚地笑了笑。 就在马良谦虚的同时,身处天竺的马超马岱接到了曹操。 马超马岱看着曹操运送的大箱子眼睛顿时一亮,“曹将军啊,你这次运的货物里是不是有新奇玩意儿?” “有。天子让我将这些交给两位。”曹操大手一挥。 几个兵卒撬开了一个箱子,一抹乌黑的亮光从中跃出。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仔细一瞧,只见箱子里躺着一把又一把的金属造物,外形为三根竹节状的铁管搭在一起,每个铁管外侧都有黝黑的小孔。 马超和马岱都看直了眼,两人文学平平,但是对战争相关的事物极其灵敏,箱子里的造物很有可能就是缩小的火炮! “美,实在是太美了。”马超和马岱喃喃自语,片刻之后,两人还不知道这种造物的名称,他们赶忙问道:“曹将军,此物叫什么?” 曹操吐出七个字,“第二代诸葛连弩。” “是新式的火器,归为火铳一类。当然这次我还带来了第一代诸葛亮连弩,优点是一次能射十几发,缺点是威力远远不如第二代。” “诸葛连弩.” 马超和马岱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一抹震惊。 诸葛连弩他们从张飞口中听到过,当时就心痒痒的,恨不得催诸葛亮造出一把玩玩。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第一代和第二代的跨越这么大,直接干到了火铳! 这不是相当于抗着火炮到处跑吗? 要是让他们的西凉铁蹄装备诸葛连弩 两人光是想想就兴奋了起来,他们似乎看见胜利在冲他们招手. “我有一个问题。”最先冷静下来的是马超,“曹将军,第二代的威力有多大?” “多大?” 曹操命人装填好了一把第二代诸葛连弩,递给了马超,“马将军试试不就知道了?” “试试.” 马超接过第二代诸葛亮连弩,激动得双手都在微微颤动。 曹操给马超讲解了注意事项,特地选了个无人的方向,在马超使用前曹操还矫正了马超的姿势。 随着火药被激发,铳口喷涌出了灿烂的火光,巨大的轰响仿若雷声大作,三十步开外的木桩真如被雷霆劈毁了一般,到处都是碎屑,全然不见原本的木桩。 这个威力远超马超的想象,他看着手里的第二代诸葛连弩,目光炙热。 有了这玩意儿谁还用手雷啊! (本章完) 第615章 孙权:曹丕,你你误我啊! 第615章 孙权:曹丕,你.你误我啊! 广袤无垠的平原之上,城池营寨星星点点般遍扎。 往日摇头晃脑的贵霜将士,此刻全然没有过去那般松散,他们满脸严肃,无时不刻警惕着东方。紧张的氛围自上而下如瘟疫般扩散开来。 不断巡视周遭的贵霜骑士,总觉得一阵心慌。 他抬眼朝东方望去,狂风怒号,黑压压的乌云翻涌而来。 骑士纳闷地喃喃自语,“奇怪啊,刚刚不还是晴天吗?怎么突然变得阴沉?这是要下雨?” 骑士仔细一瞧,面色骤然发白,浑身犹如过电一般,身上汗毛倒竖,无名的恐惧席卷心头。 这哪里是乌云?分明是汉军啊! “汉军.汉军打过来了!” 惊恐万分的骑士高声尖叫,马不停蹄地朝营寨奔去。 收到消息的将士,着急忙慌地催促着手下的兵卒燃起警报的狼烟。 随着狼烟滚滚升空,贵霜的守将面色都是一沉,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大汉,那个古老而又强大的大汉又一次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有守将面露惊恐之色,提起大汉嘴皮子就开始哆嗦起来 “大汉.大汉竟然真的打过来,我听说他们能够操作神的怒火,我们该怎么怎么办啊!” 眼看这番说辞就要动摇军心,很快就有另外守将猛地一拍桌子,大声怒斥道:“什么神的怒火?!就算是神,那也是邪神!我们准备了许多的恒河水,只要让将士们淋上恒河水,就会有恒河的庇护,还怕什么邪神的怒火?!” 恒河水的说法瞬间给予了守将们莫大的信心,是啊,是啊,有恒河水他们怕什么火啊?要知道水是能灭火的! 什么?马超马岱手里的火不是普通的火? 反正跟汉军拼杀在一线的不是他们,他们信不信无所谓,只要麾下的兵卒们信了就好! 低迷的情绪一扫而空,守将们纷纷称赞刚刚说话之人的智慧。 笑谈之间就将作战部署安排了下去。 淋上恒河水的贵霜将士们觉得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他们士气大振。 哪怕汉军的号角声响彻长空,即使披坚执锐的汉军大步而来,威势之强盛仿佛能够摧倒城墙。 贵霜将士们也丝毫不惧,城池里的兵将们积极备战,营寨里的兵卒们在将军的一声令下,更是倾巢而出。 冲锋的贵霜部将高声嚎叫道:“将士们,有恒河的庇佑,我们无需担忧汉军的火!将士们,给我冲,每杀一个汉军,我都重重有赏!重重有赏!” “杀啊!” 贵霜骑兵们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发出冲天的怒吼。 实话实说,贵霜的这波冲锋的确是声势浩大,骑兵不都是骑马,甚至还有驭象。 乍一眼看上去就让人头皮发麻。 只不过关羽实在是想不清楚,贵霜是怎么有胆气向他们发起冲锋的,刚刚不还是士气低迷的模样吗? 罢了罢了。关羽决定不去多想,象兵皮糙肉厚,就算有火器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望向在场的众人,问道:“象兵皮糙肉厚,可有应对之法?” “上将军,我有一法,可以让象兵不战自退。”轻摇羽扇的庞统上前说道。 “何法?” “我听说大象的天敌是狮子,我等大可以按照狮子的形象雕木雕放在阵前,如此一来大象必会受到惊吓,骑手将无法操作大象,象兵不战自退。” 关羽仔细一想觉得是个好法子,但问题来了,“我等哪里来的这么多木雕呢?” “哈哈,上将军不必担忧,此前我早早预料到了这一幕,故而让迁移的百姓和当地的天竺人雕刻狮子,上百头没有,六七十头还是有的。” “善!军师果然深谋远虑啊!”关羽哈哈一笑。 庞统谦虚道:“都是上将军的信任和宽仁,我只是做了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客气几句后,众将商议了具体的战法。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由张飞和曹操率领前军与贵霜军队正面交锋,马超马岱自告奋勇要侧翼突袭,鉴于这两人性格和身份以及武力,关羽迟疑片刻还是点头同意了下来。 随着军令的发出,汉军做好了与贵霜交手的准备。 就是在这个紧急时刻,曹丕收到调令,要将他调到曹操亲卫的调令。 曹丕欣喜万分,“哈哈哈,不是三将军,是曹将军,总算是有个眼光独到的将军发现我的才能了!这才将我调为他的亲卫,我看谁还敢说我背景深厚的,我没有依靠三将军,我能走到今日,都是靠我自己,我一步一个脚印!你说是不是啊,二郎!” “.”孙权瞥了曹丕一眼,只觉得一阵心累。曹将军是谁?大汉太常寺卿、征虏将军、燕王的知己良朋曹操曹孟德,还是谯县人。 就算用脚趾都能猜出此君是你的长辈啊! 不然整个谯县还有谁能请动三将军啊! 要知道连自己也不过是你的陪读,什么靠自己,你就是大汉最厉害那拨人的儿子啊. 孙权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嘴上不敢这么说。他可不想:曹丕眉头一挑,嘴里吐出一句,‘好啊,其他人这么想也就罢了,连你也不信为兄吗?!既然如此,那你来体验体验为兄的勇武吧!’ 想到曹丕的武力,孙权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毕竟他是真的打不赢曹丕. 孙权有气无力地说道:“恭贺兄长。” “嘿,有兄长一口汤喝,就少不了贤弟你块肉。贤弟你放心,为兄跟上官说了,要把为兄调走,就要把贤弟你一起调走。曹将军也同意了,怎么样,是不是瞬间有干劲了?” “当然.” 当然个鬼啊! 孙权的嘴角不停地抽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曹操大战之前弄了一出人事调动,很明显是让曹丕去立军功。 立军功好是好,但也意味着要面对危险,战场上刀剑无眼,哪怕是曹操的亲卫也不是没有减员的可能。 要不是曹丕的生拉硬拽,孙权可没有想过参军,他只想混个几年,然后回到扬州,可不想在刀尖上舔血啊! 曹丕,你你误我啊! (本章完) 第616章 坏了,汉军真的能使雷电啊! 第616章 坏了,汉军真的能使雷电啊! 就算孙权百般不愿,最终还是被曹丕硬生生拖到了曹操的亲卫里。 两人前脚刚调动完,后脚就被曹操指派去搬木狮子。 他们一行几十人将木狮子搬到前军,还没琢磨出木狮子有什么妙用。 宛若洪流一般滚滚而来的贵霜大军,居然居然自乱阵脚了? 庞大的战象看到一排的木狮子,瞬间慌了神。它们停住脚步,蒲扇般大小的耳朵是扇了又扇,长长的鼻子里喷吐出巨大的声响,不管象背上的驭者怎么催促,战象仍然不为所动,不但不前进,反而扭头就走,似要逃离这片战场。 曹操和张飞大喜过望,“同袍们,随我破敌!” “破敌!破敌!” 曹操和张飞率领虎豹骑朝贵霜军冲锋而去,他们都身披甲胄,阳光落在这些骑兵的身上反射出冷峻的光。 贵霜军部将大惊失色,对方没有用邪神之火啊,怎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不行了? “象兵?象兵呢?!快,快给我顶上去啊!” “将军,将军,象兵.象兵们说战象受惊了,无法投入战场!” “什么?!” 贵霜部将急得焦头烂额,大力培养的象兵还没一展拳脚就去了战力?这这怎么可能? 望着张飞和曹操率领的铁骑,贵霜部将瞪圆了眼睛,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很多。就算是再不堪的将领,都能看出这支铁骑是精锐中的精锐,绝对不能小觑! “快快快,快让骑兵们顶上,绝对不能让他们凿穿我们!” “是!” 贵霜骑兵连忙变换阵型,举枪架矛,意图与虎豹骑拼个你死我活。 当贵霜骑兵逼近虎豹骑时,他们看见为首的张飞和曹操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紧接着虎豹骑们纷纷掏出了.弩? 看到这里贵霜骑兵们心安了不少,还好不是手雷。 “放!” 随着张飞的一声大喝,编入曹操亲卫的曹丕和孙权,也学着其他的虎豹骑摁动了弩机。 “嗖嗖嗖。”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弩装填的弩箭居然不止一根! 他们摁了几下弩机,弩就射出了几只弩箭,一直摁了五六下,弩才宣告弩箭的用尽。 在曹丕和孙权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落在贵霜骑兵的眼里就是惊悚和诡谲了,什么弩箭能连续射五六发啊?! 这.这还是弩箭吗?! 简直是漫天的箭雨! 高速驰骋的贵霜骑兵不可避免地撞了迎面而来的弩箭,这些弩箭的穿透力不算很高,无法穿透贵霜骑兵的甲胄。但架不住数量繁多,总有些弩箭射中了贵霜骑兵暴露在外的部位,使贵霜骑兵的阵型变得杂乱,起到了袭扰的作用。 眼看贵霜骑兵自乱阵脚,张飞曹操抓住这个机会,大喝一声,“我乃燕人张益德!” 这一喝吓得贵霜骑兵心神俱颤,令虎豹骑士气大振。 虎豹骑以无可匹敌的威势冲乱了贵霜骑兵,不过片刻,贵霜骑兵大败! 得知这个结果的贵霜部将面色变得难看无比,他大声咆哮道:“那个弩,那个弩是什么,那个弩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玩意儿!” “回将军,听说.听说是一个叫诸葛亮的人研制,据说这是第一代诸葛连弩缩小版,牺牲了绝大部分威力和弩箭的填装数量。” “什么?!牺牲了绝大部分威力?还有弩箭的填装数量?!倘若是正常版,那得多厉害?!等等!”部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第一代,你说第一代?难道还有第二代诸葛连弩?!” “不行,不能继续野战了,传我命令撤,撤回城中!” 只可惜部将的命令还是迟了一步,传令兵带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马超马岱从侧翼杀来了! 部将自欺欺人地念叨着:“不怕,不怕,我们有恒河的祝福。”眼看情形越来越糟,部将当即下令,命副手率大军撤回城里,自己带兵驰援侧翼。 倘若倘若不拦下马超马岱,恐怕要被汉军全歼啊 当部将率军赶到侧翼时,看到了惊恐万分的一幕。 马超马岱与一众西凉铁骑朝着贵霜大军举起了一精铁锻造的器物,看着那器械三个黝黑的洞口,部将只觉得心脏在急速跳动,仿佛下一刻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天阴沉下来了。 黝黑的洞口有灿烂的火光亮起,伴随火光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声响。 就像是.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雷声 不,不是就像! 部将瞪大了眼睛,刚刚还在驰骋的贵霜骑兵,竟噗通一声从马上掉落,栽倒在地。 部将发白的嘴唇哆嗦个不停,“那那那是什么?” 马超马岱等人似乎听到了部将的疑问,他们冲入侧翼,使用雷电大开杀戒的同时,放声喊道: “赶缚苍龙擒猛虎,一枪纵横定天山!” “马踏祁连山河动,兵起玄黄奈何天!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雷部显圣,引赤电为翼,铸霹雳成枪!” 部将听不懂汉音,只觉得马超马岱的话语有着大恐怖,吓得他浑身颤抖。 好在部将亲卫中有会汉音的人。 部将张开发白皲裂的嘴唇,询问道:“他他们在说什么?” 亲卫面色惨白如纸,颤抖地说道:“他他们说,他们说自己是雷部的神,手里的铁器是.是雷电铸造的长枪” “雷雷”部将又哭又笑,“是雷啊,那那就怪不得了,水能灭火,不能不能灭雷啊.我们无法战胜天神我们投降吧。” 部将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跟失去战意的贵霜士兵一样跪地投降。 就此向汉军发起冲锋的贵霜大军,用投降拉下了此战的帷幕。 城内的守将得知此事,气得脸红脖子粗,大骂部将废物,无能。 马超马岱是雷部天神? 那个叫诸葛亮不但造出了射不完的弩,还用雷电铸造了长枪?! 开什么玩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肯定是在误我军心!但凡说这种话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间谍! 很快关羽率军包围城池,守将们想要全力抵抗,结果他们看见汉军推出了黑漆漆的精铁造物,这种造物汉人叫‘炮’。 守将们莫名地觉得恐慌,但还是嘴硬道:“将士们不要惊慌,我们有恒河的庇护,火烧不到我们。被汉人打死的人都是不诚的信徒!” 随着汉军点火,三发炮弹落在城墙上,轰然爆炸开来,守将眼皮狂跳不止,汉军.汉军真的能够驾驭雷电?!这还打什么打啊!什么?他们前不久质疑了汉军?那那是开玩笑,开玩笑的。 大家都是贵族,为什么要在战场上打个你死我活? 于是乎守将们跪地投降的速度一个比一个快。 “大汉老爷们,我.我们投降,投降啊!” (本章完) 第617章 亲魏大月氏王 第617章 亲魏大月氏王 “大王.大王,战败不是我们的过错,奈何.奈何汉军有仙法啊!” 几个逃兵逃回了贵霜国都,声泪俱下地描述起前线战场的经过。他们拍着胸膛振振有词地说自己确实想为贵霜、想为大王尽忠。可是汉军各个都是雷神转世,多得都能凑成一个部门。这些雷神觉得砸雷电一点都不过瘾,特意去请了火神诸葛亮用雷电锻造出长枪和炮,轻轻一戳,别说是人了,就连大地都要摇晃。统领雷部的元帅和副元帅就是杀得羌人人仰马翻的关羽关云长和张飞张益德,之前用火焰炸开城门的马超马岱仅仅是先锋大将,这次汉军为了击溃他们出动了张飞,更重量级的关羽还没出手! 他们这是赌上性命拼死逃回来通风报信啊! 朝野上下一片哗然,举国大震。 作为贵霜之主的胡毗色伽二世面色变得十分难看,什么?雷神?火神?! 他拜了一辈子佛,难道他不知道有没有神吗?! 为了防备汉军,这一次他顶着南方的压力,调动了贵霜的精兵前往边疆。这些人都是贵霜一等一的勇士,究竟是什么神这么厉害,能一下子击溃他的勇士?! 间谍!肯定是有间谍! 一想到这个可能,怒意席卷上胡毗色伽二世的心头,气得他牙痒痒,使得他呼吸急促,胸膛起起伏伏。 “就你们逃回来了?其他人呢?!”胡毗色伽二世冷喝道。 逃兵们面面相觑,似乎彼此都在确认什么,迟疑了片刻,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 侍从接过书信,恭恭敬敬地献给胡毗色伽二世。 烦躁的胡毗色伽二世扯开书信一瞧,居然是方方正正的汉字。 他命懂得汉语的臣子前来翻译,臣子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区区汉人言语就能将你吓得这样?!” “但但是大王,这这封信.”臣子看得脑门直冒冷汗。 胡毗色伽二世不快地喝道:“念!” “遵遵命”迫于胡毗色伽二世的压力,臣子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吞了吞唾沫,断断续续念了起来。 “异域贵霜藩王.” 信的开头就是高高在上的口吻,胡毗色伽二世面色变得越发难看。吓得念诵汉军书信的臣子直打哆嗦,生怕胡毗色伽二世下令弄死自己。噗通一声,臣子双膝一软,跪了下来,连连磕头,祈求胡毗色伽二世的宽恕。 胡毗色伽二世冲着臣子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并表示不怪罪他。 臣子被侍卫扶起,臣子操着磕磕绊绊的话音继续翻译,越翻译群臣越是感到心惊。 书信里大汉将此处战果一一列举了出来,譬如俘虏的贵霜勇士,攻打下来的城池营寨. 每一项都是那么触目惊心。 胡毗色伽二世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脑海里不止一次冒出想要跟汉军决一死战的念头。 偏偏这个时候,后院起火,呼罗珊、剌子模纷纷揭竿而起,南方也是蠢蠢欲动,恨不得箪食壶浆喜迎汉军。就连安息也有了变故。突如其来的各种噩耗压得胡毗色伽二世喘不过气来,同时也让他摆脱了愤怒的状态,稍稍清醒了些许。 尽管他很不想承认,但眼前的汉军不是贵霜能力敌的。他本以为大汉会衰落,没想到一转头大汉变得更加强盛了。 继续打下去,势必削弱北方的力量,届时南北双方力量不相等那可就完蛋了。 不能不能再打下去了. 沉默良久的胡毗色伽二世问道:“诸位觉得现在该如何是好?” 贵霜贵族波调进言道:“大王,我觉得我们不能继续再打下去,大汉虽然是猛虎,可是这头猛虎在外。我们不去打扰这头猛虎酣睡,不去猛虎卧榻的地盘,这头猛虎就算有吃人的心思,暂时也不会伤到我们。但呼罗珊、剌子模等诸多势力是内里的群狼,群狼不除,可是会威胁到我们大月氏啊!更何况大汉并非一心想灭我大月氏,不然大汉何必让兵卒携书信回来?大汉为何不乘胜追击?大王,汉人好颜面,以我看不如交出王国宋建等人,并向大汉提出停战事宜,以求赎回我们的勇士。先腾出手来处理国内的群狼。” 波调的这番话实在是说进胡毗色伽二世的心坎里了,是啊,大汉强是强,但只要低头贵霜还是大月氏的贵霜,要是死战不降。就算击退了大汉,那贵霜还是大月氏的贵霜吗? 想通这点胡毗色伽二世心情都变得舒畅许多了,他当即下令,“快,派使者与汉军商议停战事宜!” “哈哈,庞军师,还真被你说中了,贵霜派人前来商议停战了!” 关羽放声大笑,就在方才贵霜的使者抵达了汉军占领的城池,请求汉军暂时休战,想与汉军商议停战事宜。 停战?正合我意! 眼下大军占据的土地已经到达了极限,要是继续打下去,深入贵霜腹地。势必将战线拉长,粮草辎重运输都是个问题,甚至还会影响大汉本土的发展。 若是此刻停战 关羽相信凭借高产的良种,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在天竺扎稳脚跟。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当然停战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商议完的,这次的谈判以不欢而散告终。 同时还有件要事摆在面前,那就是即将前往仙乡的感觉来了! 关羽把军中要事交给庞统后,便回到营帐中浅浅睡下。 随着熟悉的感觉掠上心头,远在天竺的关羽和张飞,再一次回到了剧场。 这一次刘备比关羽和张飞起得要早,两人一出门,就见刘备和甄德坐在院子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嗯?是二哥和张三老师啊?你们聊,我还有事。”甄德拍了拍裤腿,正准备离去。 然而关羽和张飞嘴里的一个名字让甄德来了兴趣,他停住脚步,忍不住说道:“贵霜?波调?” “这不是亲魏大月氏王吗?” “没想到刘大哥、二哥还有张三老师对亲魏大月氏王这么感兴趣啊?” 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面面相觑,啥?亲魏大月氏王?! (本章完) 第618章 陆续建立的太学 第618章 陆续建立的太学 “甄导,坐,请坐。” 张飞突然变得殷勤起来,他拉开椅子,拽住甄德,将甄德请到了椅子上。 他冲着甄德嘿嘿笑道:“甄导,你说的亲魏大月氏王是什么意思啊?” 面对三束好奇的目光,甄德轻轻笑了笑,解释道:“说起亲魏大月氏王,就要提及东汉末年。东汉末年群雄逐鹿后,形成了三国鼎立之势。曹魏,太和年间,大月氏王遣使奉献,以调为亲魏大月氏王。这个大月氏王就是你们口中的波调。” “波调其人,文武兼通,为人英明。他冷眼看待中原大地上的群雄纷争,在混乱中伺机谋取最大的利益,一度重新控制剌子模,并同亚美尼亚库斯诺依斯结盟共抗萨珊王朝。直到曹魏统一了北方,他才上表臣服。但晚年的波调为人较为昏庸残暴,所以他死后不久,大月氏就逐渐走向了灭亡。可以说,波调既是大月氏后兴之主,也是大月氏的千古罪人之一。” “此人倒也是个能人。”关羽抚摸着胡须,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好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甄德拍了拍手,起身准备离去。 张飞伸出手,叫住了甄德,“甄导,等等!” 甄德看了眼张飞,他都不用张飞开口,瞧一眼就知道张飞想问什么,他冲着张飞摇摇头,“这周没有新主演,不用去等了。” “至于糜小姐,上周的做法显然是有效果,糜小姐目前在仙乡待得好好。” “只可惜这周不能再拖了,必须上传。” 甩下这番话,甄德便抬步离去,张飞也没有叫住甄德。 对于糜小妹不能再来剧场,刘备深表遗憾,不过甄德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就连诸葛亮都无能无力,他又能怎么办呢? 感慨一番后,国事也不能落下,刘备扭头冲着关羽张飞说道:“二弟,三弟,通知群臣,我们有大事要商量。” “好!”张飞立马掏出了手机,在应梦贤臣群里@所有人‘大哥有大事要跟各位商量,快,快来我们院子里!’ 季汉贤臣陆续抵达院子,很快所有人就群聚一堂。 张飞清了清嗓子,将贵霜发生的事情和刚刚甄德的那番话一一说来。 当张飞说到大汉在天竺取得的大胜时,一众贤臣都是一喜,纷纷露出了笑容。 其中以简雍的笑声最大,笑着笑着竟然冲张飞吐出了‘张三郎’这个称呼。 碍于还要为群臣复述事情的始末,张飞没有反唇相讥,而是瞪了简雍一眼。 当张飞说到波调时,众人稍稍变得紧张了一些,唯有简雍不以为意,“区区一个波调,再有能耐,也不能挽回贵霜下滑的国力。” 简雍这番话令一众贤臣纷纷点头,他们情不自禁看了诸葛亮一眼,纵使是诸葛丞相也棋差一招。 谨慎的诸葛亮提出建言:“我看还是小心为妙,接受贵霜求和停战的要求,除去占据的土地和贵霜每年交给大汉的物资,最好让波调来大汉求学。” 求学。 当诸葛亮说出求学二字,众人瞬间领会了诸葛亮的意思。 说是求学,实际是相当于在大汉当质子。 等到现任贵霜王逝世,大汉完全能资助波调与储君争夺王位。 刘备当场拍板,“好!就依照丞相之言!”然后刘备又请离得近的陈震代为天使,与贵霜协定具体事宜。 一回到大汉,刘备就将汉军大胜的消息告诉了刘协。 刘协不疑有它,当即信了刘备的言语。 大胜的消息令刘协喜上眉梢,连连拍手叫好,说什么都要奖赏关张两马和一曹。 “陛下、陛下,且慢、且慢!”刘备立即制止了刘协,“眼下大胜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现在封赏诸将实在不妥啊!” “嗯皇叔说得有道理啊。”刘协这才打消了方才的念头。 刘备又提到想让凉州刺史陈震为天使,刘协大手一挥表示,“皇叔,你这算什么事啊?这种事你直接去让中书令拟诏书呗?” 见刘备连连摇头,刘协唤来郎官,“传朕口令,让贾相拟诏,若是贵霜求和停战,就让凉州刺史陈震为天使,商议具体事宜。” “诺。” “看皇叔就是这么简单,你要也来试.” 眼看刘备的面色一沉,刘协立刻改口,“皇叔啊,阿斗也到周岁了,朕决定趁着此处大胜,举行礼仪把阿斗的储君之位牢牢订下来。正好朕许久也没有见过卢师了,这次卢师应该会来吧?也不知卢师近况如何?”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刘备不想谈储君一事,但提到卢植,刘备也不得不回:“卢师已到甲之年,如今受批在涿县建立了幽州太学,修养的同时顺便为学子解惑。至于卢师能不能来.卢师有旧伤在身,不宜走动,或许是卢师之子前来贺礼吧?” “卢师之子?卢毓?卢毓是今年太学的入学考试吧?” “不错。” “皇叔,卢师之子还要考什么考,朕直接让他进长安太学!然后给朕当郎官,当完之后有才能就放到地方,治理几年,然后调回朝堂任职!” 由于这些年科举的推行,太学也发生了变动,太学不再兼管天下官学之能。 而是单纯的变为大汉的最高教育学府,旨在帮助学子深造和进修。 除去长安外,有的州郡也建立起了太学。为了避免误会,新建的太学,往往会在太学前面冠上所在州的州名。 目前大汉的太学一共有四所,分别是位于长安的长安太学,位于谯县的豫州太学,位于涿县的幽州太学,和位于襄阳的荆州太学。 这些新建的太学,朝堂出一半资金,地方出一半资金。 统一受朝堂新建的国子监管理。 想要进入这些太学,要参加国子监制定的统一考学,依照名次高低入学。 若是有功之人及其子嗣,可以不用参加考学。对于有功之人,太学每年都有额外的录取名额。 身为天子之师的卢植肯定是满足有功之人,卢毓大可不用参加什么考学。 可是一想到自己老师卢植的性情,刘备就直摇头,“卢师向来刚直,恐怕不会让其子直接入学。” “既然卢师不愿,朕.朕也不强求了。”刘协悻悻地说道。 (本章完) 第619章 陈震: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 第619章 陈震: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 天子委派陈震为天使全权负责贵霜停战求和相关事宜的诏令,在火车的轰鸣声中送达了凉州刺史部。 刺史部的官员没有感到诧异,关将军张将军都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良将,能赢贵霜不是很正常吗? 陛下提前下达诏令,这是防患于未然啊!不久之后,快马嘹亮的喊声在凉州刺史府前响起。 顶着一脑门汗的骑士翻身下马,着急忙慌地亮出腰牌,急不可耐地冲着门卒说道:“我有要事禀报!” 门卒忍不住问道:“难道是贵霜求和一事?” “嗯?”骑士诧异地看向门卒,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事怎么连门卒都知道了?他明明还没有汇报啊!“腰牌无误,请。” 骑士也来不及多想,他抱拳谢过门卒便迈开大步,很快就找到了陈震。 “我知道了。”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曹操咳嗽了几声,呵斥道:“蛮夷畏威而不怀德!孝起是大汉的君子,不是蛮夷的君子!” 就在胡毗色伽二世一气之下,决定对汉军宣战时,战这个字就像是黏在了喉咙里,不管他怎么用力都吐不出来,毕竟使者描述的汉军威势让他久久不能忘怀。 更不用说那种凶残的雷霆长枪和持续不断的弩,光是想想胡毗色伽二世都头皮发麻。 胡毗色伽二世长叹道:“波调,就由你亲自去一趟了,能让大汉少点就让大汉少点,要是实在少不了,那就按大汉的来吧。” 张飞都这么说了,陈震也没有继续追问,说到底这是曹操家事。 “既然是你们都投降,你们就没有挑三拣四的权利!要是不答应,那就战场上见真章!” “不就是战吗?!” 面对态度变得温和的陈震,贵霜使者反而打了一个哆嗦,对对对,你你您最讲道理了,他们支支吾吾地说道:“商商量,是要好好商量.” 将贵霜使者送走后,张飞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攀谈,“哈哈,孝起一出手就让那些贵霜人胆寒,实在是厉害,俺佩服,佩服啊。” 一众贵霜使者只得将这个疑惑深埋心底,当务之急是协商停战一事。 无数道目光朝着说话之人望去,这人是个青年,长得跟曹操有几分相似。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经过数月的跋涉,陈震终于抵达了汉军在天竺的前线。 “没有,俺也不知道曹孟德怎么想的。”张飞摇了摇头。 这无所畏惧的气势,吓得贵霜使者的魂灵都飘出来,他们生怕陈震挑起战事,连连摇头,“不不不,天使,你.你您误会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您要贵霜奉大汉为君,要赎回贵霜勇士需相应的粮食,要贵霜每年向大汉朝贡橡胶、粮食等物资,要贵霜承认汉军占据的土地,要波调去大汉留学,要交还王国宋建等人,我我们实在无法做出决定啊。” 他们本以为陈震是汉人嘴里的谦谦君子,事实上最初对上陈震时,他确实是这样觉得的。 眼下摆在首位的还是贵霜的相关事宜。 曹丕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连忙冲曹操抱拳,“多谢曹将军,丕受教了!”看着两人生分的模样,陈震凑到张飞身旁,低声问道:“三哥,曹将军没有与曹子桓相认吗?” 陈震也从所谓的谦谦君子,变成了无所畏惧的战士。 “三将军谬赞了,没有二将军、三将军打疼贵霜人我又怎么会如此顺利?此次功在二将军,在三将军,在诸位将士,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陈震迅速起身,扭头冲着在旁的长史说道:“行囊车马准备好了吗?” 陈震的谦虚赢得在场一众将士的欣赏,就连关羽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贵霜使者一想到陈震开出的条件,眼皮子都在颤抖。除去前一条和最后一条,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大得让他都觉得是在卖国了.陈震心底一阵冷笑,贵霜人想得倒挺美,什么都不用付出,归还王国宋建,承认大汉是宗主国,就想要停战?做什么春秋大梦?! 不过陈震脸上的表情倒是温和了一些,他带着贵霜使者去军中参观了一下,那一个又一个的甲士看了使者的眼睛,那一排又一排的巨弩和投石车令他们心底发毛,那黝黑的大炮差点没让他们跪下了。哪怕没有战事时,军中也在比武较量,百步开外能够正中靶心的将士在汉军之中似乎都不算什么.陈震温和地笑道:“具体多少,我们还可以商量商量,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 “是你们投降!” “我等早已准备周全,使君随时可以出发。” 贵霜使者本想据理力争,想说大汉辎重供应的上吗?陈震看出了贵霜使者的想法,猛地一拍桌,“战场上你们得不到的,还敢带到谈判桌上?!你想战,那就战!” 曹操的亲卫纳闷地问道:“天使,我有一事不解。诸位都说天使是谦谦君子,为何对待那些贵霜人却一点情面都不留呢?” 众人了然,此人想来就是曹将军之子,曹丕曹子桓了。 陈震腰背挺得笔直,居高临下睥睨着一众缩着脑袋的贵霜使者,他的言辞激烈,一张口可谓是毫不留情,句句攻击贵霜使者的要害“你们记住,是贵霜战败!是贵霜求和!是贵霜想要赎回俘虏!!!” 然而经过几日的谈判,不管是口才,还是气魄,他们都落了下风。 他向陈震阐明此次通报的要事,“关将军希望朝堂派出天使,负责协定贵霜求和一事!” 三言两语之间,陈震就做出了决定。速度之快快得令骑士都有些恍惚,他睁着写满疑惑的眼睛,不.不是,不是应该先通报朝堂吗?怎么陈使君自己就做出决断了呢? “大汉皇帝的使者怎么怎么这么快抵达天竺?大汉的效率这么高的吗?” 随着陈震的要求被几个使者带回了国都,又一次引起了胡毗色伽二世的震怒,他就像一只发怒的雄狮,恨不得对汉军亮出爪牙。 十万精兵,各个人高马大,全都着甲。行进时整齐划一,平日里令行禁止。 “善。择日不如撞日,我这就动身。” 陈震的到来,令贵霜上下皆是一惊。 “遵命。” 波调的心情十分复杂,怀着复杂的心情,他见到了陈震。 当波调亲眼目睹大汉的军势,他陷入了沉默。 好像好像他错了,大汉大汉绝不是猛虎这么简单.经过协商,贵霜全盘接受了大汉的条件,奉大汉皇帝为君,成为大汉的藩属。 (本章完) 第620章 瓦解奴隶种姓制的汉军 第620章 瓦解奴隶种姓制的汉军 这些时日以来,波调去往大汉治理下的天竺故地瞧了瞧。 天竺土著那种根深蒂固的奴隶等级观,在汉人的治理下渐渐瓦解。 放在过去最低级的人都不能堂而皇之出现在大街,若是踩到了他人的影子,这类人轻则被打个半死,重则被挫骨扬灰。 在汉人的治理下,这类人依旧胆怯,但是却有了普通贵霜人的权力,能走在大街上,可以耕种田地。 就连普通的贵霜人面色还好转了许多。 更让波调奇怪的是,街上,乡里都见不到贵族的影子。 这些疑惑仿佛就像是猫在你的心尖上挠啊挠,想不出所以然的波调浑身难受,他只好硬着头皮去询问陈震。 令他没想到的是陈震居然真的为他解惑了。 “冤枉,冤枉啊!”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王国宋建看着凉州老卒手里的鞭子,忌惮万分,再也不敢有刚刚的念头。 看着面前的马车,就算波调心中有一千个不甘,有一万个不愿。此刻也无济于事,他嘴角泛起苦笑,大汉和贵霜的差距简直只天渊之别。放到现在,就算陈震忽然说‘波兄,你回去吧,我们不想要你去大汉留学了’,他也会使出浑身解数求陈震带自己去大汉。 “多谢天使提醒。” “对对对,我们是跟您闹着玩的。”宋建连忙附和,一个劲地点头。 早知道还抵御什么大汉啊!不如直接投降!对.对对,肯定是这样! 满头冷汗的王国用尽全力十分勉强才挤出个笑容,“三将军三将军,刚刚我.我们是跟你闹着玩的” “波兄,该出发了。” “你二人下次胆敢再这样,俺可不会手下留情,这鞭子就要照你两人要害的地方抽去了!” 前往长安的车队就这么启程了。 王国和宋建心中警铃大作,两人对刘关张的消息如数家珍。 只是不知道阎军师怎么样了“还愣着作甚?!该出发了!”凉州老卒喝道。 “知道了,知道了,好汉,我们兄弟二人知道了,这就走,这就走。” “我们对大汉有功,我们要见关将军,我们要见张将军,我们要见摄政王!” 制度制度肯定是大汉的制度优于贵霜!先祖只是学到了皮毛! “路上这两个贼寇要是像方才那样闹,你就狠狠地鞭打他们。就算你把贼寇活活打死也没事,俺替你担着!记住俺说得话了吗?!” 突如其来的鞭打声吓得王国宋建闭上了眼睛,奇怪的是两人谁都都没有感到疼痛。 这是阎忠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做得准备,不是阎忠本人很难读懂竹简的意思。 “诺!!!” 听到张飞的呵斥声,王国宋建麻利地睁开了眼睛。他们这才发现张飞的鞭子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抽打着一旁的土地。 “我们对大汉忠心耿耿,我们留在贵霜,是在效仿卧薪尝胆的勾践,我们这都是为了大汉啊!” 就算是让贵霜再努力一百年,恐怕也做不到这个地步!难怪.难怪大汉能以横扫之势碾压他们,怪不得祖先会被大汉打得逃到天竺,这差.差得太厉害了! “什么波兄,你问我怎么看待贵霜?奴隶制还是算了吧。”波调越听越是胆战心惊,他不明白这种事情陈震是怎么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出来的。这些事听上去不简单,实际执行只会更难! “都给俺睁开眼!” 贵霜的建立根子上就错了啊! “诺!” “他们囤积的粮草被我等一点一点分给了平民,我等将贵族豪强的土地分成许多等份,然后以四成的税租给平民。期间大汉会提供骡,组织众人制作农具,所有的骡和农具都会免费租给平民。” 相比于波调,王国宋建的待遇可是差到了极点。他们不但没有马车可坐,双手还被汉军绑得结结实实,顶着叛贼的罪名就要被押送到长安,听从刑部的审判。 霎时间王国宋建面色一白,之间种种糟糕的记忆涌上心头,过去的张飞与现在的张飞渐渐重合,两人吓得浑身一哆嗦。 “声音太小,俺听不见!” “同时庞军师还告诉这些人,若是尔等配合大汉,信奉大汉的孔圣人,知礼守法,这辈子就能过上比以前要好得多的生活,等到轮回后生活会变得更好!” 道谢之后,波调没有丝毫的犹豫,在随从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 两人哭得一个比一个凄惨,鼻涕眼泪一股脑的蹦出。 陈震温和的话音在波调的耳畔响起,将陷入恍惚中的波调拉回了当下。 “叫啊?怎么不叫了?你二人不是喊冤吗?俺要看看你二人到底怎么个冤法!”说着说着,张飞冲王国宋建咧嘴一笑。 王国宋建连连保证不会这样了,张飞当然不会轻信这两人的言语,他唤来一队凉州老卒,将鞭子亲手交到凉州老卒的手上。 不过有一人却被留在了中军大帐,满脸沧桑的阎忠从怀里掏出了一卷竹简,竹简上的文字是汉字不假,但是读起来十分费劲,就像是没有注释的经典。 当张飞手持马鞭真走到两人面前时,王国和宋建立马闭上了嘴巴。 “很简单,我等把那些作恶的贵族豪强拉出来审判,审判完之后给杀了,不那么作恶的被拉去挖矿掘渠。” 如今的张益德是什么身份?天子叔父!摄政王的三弟!别说张益德把他们吊起来鞭打,就算张益德把他们活活打死。那个大汉皇帝恐怕都不会问罪张益德!“啪!” “闹着玩.”张飞的面色一沉,本就黝黑的脸庞此刻显得更加吓人。 张飞满意地拍了拍凉州老卒的肩膀,背负双手慢悠悠地离去,留下傻眼的王国宋建和一众膀大腰圆的凉州老卒。 “于是庞军师就召集这些人,当着这些人的面用第二代诸葛连弩把作恶多端的贵霜给轰死,然后告诉这些人你们的贵族都被我等给弄死了,就算是轮回也轮回不成贵族。” 要知道张益德担任郡中武职时,都敢去抽郡中同僚。 “这个过程中,庞军师发现有的平民明明家徒四壁,却一个劲的吃苦,不肯配合,说什么要等到来世轮回成贵族。” 面对关羽张飞曹操庞统等人,阎忠没有隐瞒,而是全盘托出,“二将军,三将军还有诸君,这是老夫逗留在天竺所见所闻,竹简上的文字是辅助老夫记忆,老夫称为《大汉天竺记》.” 庞统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催促一旁的官吏拿出纸笔记载。催促的过程中,庞统嫌弃对方速度太慢,他对那人说,“劳烦君好好听着,待我记完后,还请君帮我查漏补缺。”,说完他就夺过那人的纸笔,刷刷记录了起来。 阎忠就着竹简一一解释,越听关羽张飞曹操庞统越是心惊,这本《大汉天竺记》涉及贵霜的政治、信仰、军事、农业、民生等各个方面。 了不得,了不得啊! (本章完) 第621章 阎忠:我要当夫子 第621章 阎忠:我要当夫子 对于阎忠这个名字,关羽张飞并不陌生。 在阎忠被王国宋建掳走时,刘备就带着关羽张飞在仙乡打听过阎忠。 阎忠原为末信都县令、凉州名士。 阎忠善于察人,武威人贾诩少时并不出名。其他人也觉得贾诩平平无奇,然而阎忠一眼就瞧出了贾诩的才能,直夸贾诩有张良、陈平的英奇才略。 历史上,叛军席卷整个凉州,叛军的首领韩遂、马腾等人听说了阎忠的名声,想要推阎忠为明面上的首领,统领三十六部叛军,号车骑将军。 阎忠宁死不从,最终落得发病而死的下场。 单从这一点来看,阎忠似乎是大汉忠臣。 只可惜人终究是复杂的,在皇莆嵩大破黄巾,战功赫赫时,阎忠曾劝说皇莆嵩征召各方勇士诛杀朝中的宦官们,再“南面称制”,反了大汉皇帝。 “那你为什么又要收下老夫的谢礼呢?”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阎忠这番话情真意切,就算是副职为演员的关羽张飞都不觉得阎忠在说谎,阎忠是实打实想要回乡颐养天年。 得到阎忠的肯定后,少年小跑过去捡起钱囊,将钱囊交还了阎忠。 近处是金秋十月丰收的麦穗,清风拂来,麦穗轻轻地摇曳,就像是金色的海洋。 等到阎忠涉足汉阳时,陌生光景令白发苍苍的阎忠不禁恍惚。 阎忠冲着关羽摇摇头,“上将军,老夫已经过了甲之年,已经老了。老夫别无所求,只希望这本《大汉天竺记》能够帮到上将军,能够帮到大汉。此外老夫只想回到乡里,好好度过余生.” 关羽拍着胸脯保证道:“阎先生有功于大汉,阎先生的要求我必会上书天子,请求天子给予阎先生应有的赏赐,好让阎先生能够安享晚年。” 今日的一幕幕实在让他大开眼界,他没有想到以往贫穷荒凉的凉州,在当今朝堂的治理下,竟然有几分大同之世的模样。 他们相信,若是阎忠亲眼看到了如今的大汉,绝不会冒出作乱的心思。 后面的路程,他觉得自己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不过看着新鲜出炉的《大汉天竺记》,关羽和张飞摇了摇头,仙乡的历史只能作为参考,不能作为评判一个人的标准。关键要看这个人在当下做了什么,能写出这样一本巨作,眼前的阎忠终究是大汉的忠臣。 送走少年后,阎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叉腰,哈哈大笑,嘴里一直念叨,“好好好,大同之世,大同之世,连一孺子都知道子贡赎人的故事,了不得,了不得啊!” 书写拜帖之人竟然竟然是阎忠!阎忠是谁?那可是几十年前赫赫有名的凉州名士啊! 也没有了年轻时那样的野心。 单论关羽纸面上的军力,怕不是都能占地为王。 “忠,在此谢过上将军了。” 关羽给足了阎忠面子和里子,如今的关羽官拜上将军。论地位和实权,放眼整个大汉都找不出来几个。 结果皇莆嵩严词拒绝,阎忠慌忙扭头就逃。少年摇了摇头,“师长说贤才不应该拾取路边之物。” “古代有个国家叫鲁国,鲁国有一条法律,如果鲁国人在国外沦为奴隶,有人能把他们赎出来,可以到国库报销赎金。有一次,孔子的弟子子贡在国外赎了一个鲁国人,回国后拒绝收下国家赔偿金。孔子知道后说:‘子贡做错了。从今以后,鲁国人将不会从别国赎回奴仆了。向国家领取补偿金,不会损伤到你的品行;但不领取补偿金,鲁国就没有人再去赎回自己遇难的同胞了。’子路救起一名溺水者,那人感谢他送了一头牛,子路收下了。孔子高兴地说:‘鲁国人从此一定会勇于救落水者了。’我觉得老先生是这个意思,我就收下了.” 笑着笑着阎忠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护佑在旁的乔装兵卒一个轻轻拍着阎忠的背,一个递给阎忠水囊。 阎忠笑着拿出了一些铜钱,说是谢礼,少年大大方方地收下,没有推辞。 “多多谢。”喝完水的阎忠,状态好转了不少。 阎忠笑道:“你倒是聪慧,竟然能记得这个故事,去吧,去吧。” 这样的大汉,谁又愿意让他乱起来啊! 哪怕是报备也要去一趟县衙,祭酒相信阎忠的能力,但在此之前祭酒也不能对阎忠打包票。 再拉近视野,水泥铺设的宽阔道路上出现了孩童的身影,扎着总角的少年有的嘴里唱着九九歌,有的嘴里哼着“人之初,性本善.”还有的跑到阎忠的面前,常年身处天竺的阎忠下意识以为少年是来讨要吃食,他一边笑着说等等,一边朝着怀里摸去,却不料这一摸却摸了个空,钱囊不知不觉间不见了.“老先生,您是不是掉了钱囊?您看那个钱囊是不是您的?”少年朝着阎忠身后指去。阎忠仔细一看,还真是他的钱囊。 放在过去阎忠或许还有辅佐关羽的心思,但这些年贵霜之行,让他看透了很多事情。 阎忠好奇地问道:“你大可不必告诉老夫钱囊,完全自己取走钱财啊。” 数日之后,汉阳第一小学堂祭酒收到了一封拜帖,他拆开慢慢看了起来,起初他不以为意,看着看着心头一惊。 眼看阎忠就要行礼拜谢,关羽连忙扶住阎忠,连连宽慰不必如此,不必如此。随后他邀请阎忠出席赴宴,又休整了几日,派亲兵护送阎忠返回凉州汉阳。 谁能想到以前的名士想来他们这里当夫子嗯?等等,夫子?! 关羽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搀扶住阎忠,宽慰道:“阎先生,才学斐然,意志坚毅,完成了我等所不能的巨作,关某佩服佩服。关某军中还缺一长史,若阎先生不嫌弃” 远方时不时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循声望去,伴随着滚滚云烟,一架钢铁巨物在原野间驰骋,蜿蜒的模样就像是传说中的龙。 祭酒一时之间为难了起来,礼部发过榜文,要想当夫子,就得去县衙做题报备。报备也不意味着万事大吉,报备只是代表着可以进入学堂按礼部制定的教材给学子讲课。每月礼部会派人核实,核实完报备名单,确认真正水平后,才是真正的夫子。 关羽张飞曹操庞统等人面面相从,彼此都看到对方点了点头。 阎忠的拜帖祭酒前脚刚刚读完,后脚郡府和县衙的夫子审批就送到了他的手上。 看着审批上阎忠的名字,祭酒一愣一愣的,他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快快快,快快有请阎夫子!” 成为夫子的阎忠来到了学堂,望着课上几十名学子,阎忠的笑容越发灿烂。 “好好好,好啊。” (本章完) 第622章 波调: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大汉皇帝和摄政王的真面目! 第622章 波调: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大汉皇帝和摄政王的真面目! 不同于阎忠的喜悦,深入大汉的波调,每一日都觉得如坐针毡,浑身难受。 光是西域的碎石夯土路,就让他心情复杂了起来。要知道西域是大汉的边陲,区区大汉的边陲,道路宽阔得都能跟他们王都道路一较高低。 那大汉王都.皇都,皇都的道路那得多宽阔啊?!西域是碎石.大汉皇都不得是石砖啊! 然而乘车来到凉州的波调,看着浑然一体的水泥路瞬间失了神。 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平整?难道难道真的是神仙的伟力? 波调吞了吞唾沫,没有接触大汉前他不相信什么佛,接触大汉后他反而相信有佛了。 不然不然这些东西都是怎么造出来的呢?水泥水泥水泥,听名字就知道是水和泥巴制作而成。但水和泥巴什么时候能造出这么坚硬平整的路了?! 仙法!对对对,一定是汉人嘴里的仙法!就在波调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后,一转头,在陈震的安排下,他们来到了一处月台。 说起能臣陈震首推刘备,为了活跃气氛,陈震一边讲能臣一边讲《凉州通俗演义》。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嗯?陈震眉头微皱,他好好地讲着,怎么波调就走神了?难道是我讲的太无趣了?怪哉怪哉。 由于翻译的问题,很多话落到波调耳朵中,被夸大了许多倍。例如刘备斩将夺旗变成了.什么?!摄政王顶着一万黄巾妖人的妖法干掉了妖人首领?! 不是,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越来越看不懂贵霜人了。 未央宫上,看着高高在上的刘协和刘协身旁的刘备,波调一眼就认出了两人的身份。 关羽张飞是雷部的元帅和副元帅,能够操控雷电的力量。 但在波调的眼里,“关羽张飞缠斗时,摄政王凭借力气分开了两人”那可远不止这么简单了。 波调抵达长安一事,引起了朝堂的高度重视,还不等波调赞叹完长安的繁华,就被禁军请到了未央宫。 此刻的他心里有且只有激动和感激,他就像是个狂信徒一般,双手合十冲着刘协和刘备就开祷了起来。 刘备率领五百骑周旋数千的羌胡变成了.什么?!摄政王保护着五百人的同时一拳干掉了五千骑兵?!就连刘备阳城救援也变成了为救百姓刘备飞到阳城将魔王董卓之弟殴打致死!看着波调的神情,陈震总觉得是不是译者有问题让波调会错了意?不过陈震能够肯定的是,他最后说的那句“关羽张飞缠斗时,摄政王凭借力气分开了两人”绝对没有问题。 若是有人此时告诉他,他此次去大汉是去当人质。波调会勃然大怒,大声呵斥那人侮辱了他的信仰,他是去大汉当人质?不!!!这分明是去侍奉神明啊!火车抵达长安后,见到长安城的波调热泪盈眶。 在仆役的搀扶中,波调登上火车,在就近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下。身处钢铁‘长龙’的内部,波调心中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古怪。 既然大汉摄政王相当于帝释天,那受到帝释天保护,并且拯救受压迫者的大汉皇帝只能是佛陀了吧?!大汉皇帝是佛陀的化身!自以为探究到真相的波调激动了起来,之前的种种恐惧被他彻底抛在脑后。 大神通,这是大神通啊! 哪怕陈震听不懂波调的话语,但他也能听出波调话里的狂热和崇拜。一个战无不胜的神,一个身怀巨力的神,一个有着王位、在众神中最为尊贵的神.这不就是“二十诸天”中的第二位天王,镇护东方的护法神,居于须弥山顶之忉利天的帝释天吗?! 自以为接触真相的波调,又询问了陈震朝中的能臣(神)。 “礼赞佛陀。礼赞帝释天。” 周遭满是腰背笔直威武雄壮的大汉勇士,他们神情肃穆,肃穆得就像是要前往拜见高高在上的大汉皇帝。 诸葛亮?陈震不清楚波调为什么要问诸葛亮,他细细一想,为此人介绍诸葛丞相应该没事吧? 陈震的话音将波调拉回了现实,望着黝黑的钢铁‘长龙’,他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唾沫,汉人叫这头龙为火火车?!是他疯了,还是汉人疯了?! 他真的没来错地方吗?这里真的是大汉吗?会不会是他来到了某个神国?很快波调的注意力被窗外的光景吸引了过去,窗外的景色在他眼里不断地后退,车头没有牛没有骡更没有马!他不明白这辆钢铁‘长龙’到底是怎么跑起来的,忽然波调想起了钢铁‘长龙’的名字,火车火车,难道是汉人的雷部神将降伏了龙,火神诸葛亮制作了外层的钢铁。这层钢铁其实是刑具,刑具受火神诸葛亮的控制,能够按诸葛亮的心意随时喷出神火。雷部神将把龙关进这层刑具,如果龙不乖乖驰骋在既定的轨道上,火神诸葛亮就会用神火折磨龙。 “贵客,请上火车。” 波调越想越觉得很有这个可能,惊惧的同时对于火神诸葛亮产生了好奇,他问道:“天使,这诸葛亮是.” 左丞相.卧龙先生听到诸葛亮的官位和名号,波调吃惊的同时心中又是一喜,左丞相不就是丞相吗?在大汉丞相是文官之首,而统领雷部的关羽贵为元帅是武将之首。火车肯定是武将和文官联手制造出来的法器,而诸葛亮卧龙先生的称号,不是恰恰验证这一点了吗?卧龙卧龙卧龙,肯定是诸葛亮精通驭龙之术,但凡是抓到的龙,诸葛亮都能让它乖乖卧着。 摄政王光靠力气就平息了关羽张飞的争斗波调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底满是惊骇。 不过伴随着轰隆隆地咆哮声,远比快马还要迅速的钢铁‘长龙’,停在了波调的面前。 ‘长龙’上方呛人的烟雾,就像是‘长龙’的吐息,令波调浑身发毛。 结合前文一看实在是了不得啊! “诸葛亮是朝堂的左丞相,号卧龙先生.” 事实上,译者的这句确实没有翻译错。 嗯?波调的动作一时间让刘备和群臣摸不着头脑。 刘协倒是不觉得奇怪,蛮夷毕竟是蛮夷,这肯定是蛮夷的礼数。 他冲着波调说道:“免礼。” 波调更加激动了,他喜极而泣,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刘协身上冒出万丈佛光,佛陀佛陀回应我了! (本章完) 第623章 刘德然和卢植 第623章 刘德然和卢植 未央宫中,刘协看着波调狂热的神情,来了几分兴趣。 他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是何人,方才你在说什么啊?” 虽然听不懂大汉的话音,但大汉皇帝亲切的语气令波调受宠若惊。译者才将汉音翻译成贵霜话,他就立马回答了大汉皇帝的问题。 “回禀陛下,我是贵霜王族的波调。我刚刚在您的身上看到了佛陀的智慧,我刚刚在摄政王的身上看到了帝释天的气魄。我发自内心敬仰陛下和摄政王,我发自内心向陛下和摄政王祝告求福。” 刘协和刘备面面相觑,好嘛,这个来自贵霜王族的波调是把他们当作圣人或是神了。在大汉浮屠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物,对于‘佛陀’或‘浮图’的概念他们并不陌生。 佛陀是佛教的最高果位,创立佛教的悉达多自称达到了‘佛陀’的境界。 这不是有点类似孔子之于大汉吗?在大汉孔子是毫无疑问的圣贤。 至于帝释天,刘备并不陌生,他在仙乡查阅资料时,曾阅览过相关信息。 群臣纷纷附和道:“陛下英明。”远比接见贵霜使臣还要隆重的立嗣之礼,随着刘协的一声令下,紧锣密鼓地筹办了起来。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诸卿以为如何?!” 以前的卢植死板而又严苛,在卢植一众学生中,他的才学完全是垫底的存在。哪怕是跟着公孙瓒斗鸡走狗的堂兄刘备,才学都比他强。简直是大汉版本老师口中的某些人,极个别,更有甚者。 不过刘德然发现,眼前的卢植变得跟印象中有些不同了。 各地太守以上的官员连忙启程赶往长安,还有一些特殊的人收到了刘协的邀请。 “你你是刘德然?你变黑了也变瘦了” 至于波调本人虽然刘协觉得波调比较顺眼,但也止步于顺眼罢了。他可不相信什么蛮夷,对于波调的安排,还是照旧,按皇叔说得来。学学律法,了解了解大汉各部门的职能就够了。最重要的尚方府以及太学里其他的科目,这些都不能让蛮夷接触,这些才是大汉的强盛之基。 刘元起夺过刘德然手里的一些包裹,扭头冲着刘博才说道:“兄长,火车马上就要来了,还请您小心,注意脚下。” “善。”瞧了眼身旁的刘备,刘协压住欢呼雀跃的冲动,他模仿着刘备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情,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将准备好的汉贵霜国王金印交给了与波调一同前来的使者。 波调连忙拿出了准备多时的国书,恭恭敬敬地献给宦官,“我波调代表贵霜,愿奉大汉皇帝为主,贵霜愿为大汉的藩属。我们一同商定愿为大汉皇帝上尊号,万王之王!大汉皇帝万岁,万王之王万岁!” 三人陆续登上火车,按照票号找到了属于他们的座位。 当然刘协并没忘记要事,刘协看向谒者,谒者连忙会意高声喊道:“请贵霜使者献上国书!” 直到来到大汉后,他才想明白缺失的最后一块拼图是什么,那就是——大汉的制度! 命波调退下后,刘协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当着百官的面哈哈大笑了起来。 “多谢陛下!” 幽州涿县“阿父,伯父行囊已经收拾妥当,我等可以出发了。” 如果参照大汉的制度改造贵霜,肯定能让贵霜不再衰败,实在不行就让汉官来治理贵霜!望着波调那张截然不同于大汉百姓的异域面孔,刘协忽然觉得没那么不适了,反倒是顺眼多了。 他嘴里的兄弟指的就是卢植的三子卢毓,若他没有记错再过几年卢毓就要及冠了,这个时候带卢毓去长安见见世面也能开阔眼界吧? 帮卢植放好行囊后,看着相互客套寒暄的卢植刘元起刘博才,刘德然忽然想到了个问题,卢师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出门啊?刘德然问道:“卢师,怎么不见我那个兄弟?” “诸卿,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不但是朕一人大喜,也是诸卿的大喜,更是大汉千万百姓的大喜!” 刘德然刚刚坐下,正准备好好看看这架巧夺天工的火车时。一道年迈熟悉的身影落进了刘德然的眼里,这.这不是卢师吗?!刘德然又惊又喜,他冲着卢植喊道:“卢师!” 涿县火车站旁,刘德然带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刘元起和族中伯父刘博才的面前。 “最近我当上了督邮,在郡中各县来回赶,一来二去,就黑了瘦了.”刘德然憨厚一笑,“来卢师,我来替你拿行囊!” 不管是圣人也好,还是神仙也罢。 说着说着刘德然就帮卢植提起了行囊,他本以为要送卢植走一段路,好巧不巧卢植的座位就在他们对面! 怎么眼下的卢师夸起自己了?!刘德然有种不真切的恍惚感,他听着卢植在刘元起和刘博才面前夸赞自己“扎实肯干,沉稳踏实”,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汉四百多年以来,明君不少,昏君也不少,但是被称为圣人或是神仙的天子,还真找不出来几个。 波调心中一喜,陛下不愧是佛陀的化身,果然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作为贵霜的王族,他对日暮西山的贵霜忧心忡忡,他迫切地想要改变贵霜,让南北融为一体。在此之前他确实在寻找拯救贵霜的办法,只不过次次不得要领,总觉得差了什么。 “趁此大喜,朕决定即日举办立储君之礼!” “好好好,贤弟放心,老夫会多多留意的。” 没想到这个波调还挺上道的。 帝释天原为婆罗门教的因陀罗,因陀罗是众神之王,是居住在天上的天帝,是战神是大力之子。因陀罗被佛教吸纳后,就变为了二十位护法神之一。 刘德然没有多想,毕竟卢植的性格就是如此,他佩服地说道:“卢师想得果然周全,学生佩服佩服。” “汝就去长安太学学习律法和了解六部职能吧。” “嗯?”卢植微微一愣,他看向刘德然,眼里冒出几分疑惑,等待刘德然迈步走来,他才想起眼前之人究竟是谁。 “快要考学了,此时正逢关键,不能让毓儿分心,老夫这才没有将毓儿带在身边。” 令几人没想到的是卢植惭愧地说:“那时是我教学有问题,我没有足够重视刘德然。” 刘元起和刘博才忙说:“哪能呢?卢公您是才学过人,放眼整个大汉就找不出来几个,是我儿/犹子愚钝啊!” 然而卢植一口咬定是当初自己的问题,刘元起和刘博才无奈对视一眼,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顺从卢植了。 刘德然松了口气,这个脾性,对了,这才是卢师! (本章完) 第624章 立储君和求官 第624章 立储君和求官 刘元起刘德然刘博才卢植等人乘坐列车抵达长安,一下火车,就有禁军开道,礼部官员笑脸相迎。 如此排场让刘博才眼睛都看直了,他活了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见到过禁军,更没有见到过地位等同九卿的尚书。 能享受此等殊荣,都是都是玄德,肯定是玄德良苦用心。 特地派人来迎接我等!摄政王,哈哈! 刘博才不再忐忑,出发之前他还有些紧张,如今一看刘备心底还是有他们这些同宗的叔伯兄弟。弘弟啊,弘弟,贤侄出息了,贤侄出息了啊!这样一来,那件事情就有把握了!卢植皱起了眉头,看向身旁的礼部尚书许靖,他压低声音,语气里颇有几分怪罪之意:“排场为何弄得这么大?” “卢公啊,您贵为天子之师摄政王之师,群臣皆敬重您,多出来的人都是自发前来迎接您,其实符合礼仪啊。”礼部尚书许靖冲着卢植笑了笑,神情泰然自若。 卢植脸色没有好转,他低喝道:“说真话!” 礼部尚书许靖心道:果然不好糊弄主公恩师。 刘协收敛神情,正色道:“两位大父还有叔父,祭祀天地、宗庙的大典皆准备妥当,朕不能继续接见大父和叔父了,剩下的话等到家宴的时,朕再与两位大父和叔父好好谈谈。”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另一边早在刘备刘博才刚刚交谈时,法正就推了推刘协,“陛下,您不是要跟燕王族弟商议要事么?燕王正在与同宗伯父畅谈,您不如在就在他们旁边聊聊?” “回陛下,按族谱的确如此。”刘表点了点头。 等到了正式册封当日,宫殿里设立皇帝、太子及文武百官的位次,并布置好仪仗、宫位等。日出前两刻,宫人为刘禅披上了绛纱袍。在太傅以及燕王府属官的护从下,队伍来到了册立的宫殿。日出时刻,刘协乘舆到达宫殿传旨册立刘禅为储君。 “就尚书令之言!”刘协没有多想,立即开始行动。 卢植嘴里嘀咕道:“心思尽是在了没用的地方”,不过面色终究是缓和了一些。 经过一路跋涉,总算是来到了北宫的祭祀场所。 “妙妙妙啊!能够认清自己,叔父你也是个难得的贤才啊!既然封官叔父不要,那朕赏赐叔父总行吧?叔父你想要什么?” 然后文武百官向太子行拜见礼,并致贺。最后得到册封的储君拜谒太庙。 要是说这话的人不是刘博才是其他人,刘备绝对不会给对方好脸色,哪怕是天子在场,他也会将对方轰出去。 听到刘表的肯定,刘博才的心惊霎时间被欣喜所占据,乖乖,天子都叫他大父了,他们楼桑村刘氏的汉室宗亲总算是有用了! 听到刘备都这样说了,刘博才不再遮遮掩掩,“玄德啊,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看阿斗都当上储君了,也就是说阿斗迟早要当上皇帝的。要想坐稳这天下,靠外人不如靠自己人,日后阿斗有我等楼桑刘氏相帮何愁坐不稳皇位啊?” 要是今日不把话说明白,恐怕后面就没有什么好机会了。 可刘博才终究是帮过他的伯父啊刘备叹道:“伯父啊,不是我不愿意帮助。如今的大汉不是以前,当官不是看名气,族中的才俊若是胸中有抱负,大可以通过考学入仕啊。” “摄政王,请您过来一下。” 刘德然吓得神色大变,他连连摇头,“非也,非也!陛下,并非是有人贪墨了臣的功劳。这些年以来,在御史的监督下,郡府政治清明,凡有功者必获赏。臣愚钝,是臣才能平平,在郡中当官为吏多年,才升至督邮。不敢欺瞒陛下,光是督邮的政务,臣都要使出十成的气力才能完成。若是让臣升官,臣只会弄得一塌糊涂。” 他叹了口气,坦言道:“是陛下,是陛下亲自下的诏令。” 册封储君之礼,一办就是好几日。 刘博才说到一半的时候,刘备就皱起眉头了,他听懂了刘博才的弦外之音,这是找他来谋官的啊。 “回禀陛下,臣如今官至涿郡督邮。” 三人跟着刘表走在皇宫中,偌大的皇宫看得让三人眼缭乱。要不是有刘表在前方带路,三人肯定会晕头转向。 就在刘博才打算要不要请刘协出手相助时,就这么一犹豫,匆匆而来的宫人告知祭祀准备就绪。 还好卢师没掏出鞋履。 看伯父刘博才如今的神情,难道是遇上什么困难了? 他好奇地问道:“您三人就是刘元起大父刘博才大父还有刘德然叔父?” “家家令!家令!” “这不是考学太慢了吗?只要玄德你一句话,什么官当不上啊,如此一来不就不用浪费时间嘛你看刘德然在郡中为官多少年,也才做到督邮。要是你一开口这官位不就上去了吗?” 刘备并非什么忘恩负义之人,自他在朝堂为官以来,把刘辩刘协赏赐的相当一部分钱财都拿去帮助涿县帮助楼桑村,帮助族中叔伯兄弟脱贫致富,过上好日子。他不但包下族中孩童上学的学费,并且还会奖赏成绩优异的学子。只不过奇怪的是,都说家宴家宴,为何都乡侯公孙瓒、左丞相诸葛亮、尚书令法正、张苞张绍关兴等人都出没其中?!与这些人相比,汉室宗亲反而不算多,除去刘协刘备刘表以外,也就是太尉刘虞、陈王刘宠、刘繇刘岱和先帝诸子这.这真的是家宴吗?! 一护卫气喘吁吁地跑到来敏面前,他喘着粗气说道:“打打听到了,我打听到了。刘公.刘公跟太傅一同被礼部给迎走了!” 于是刘协抢在刘博才说话之前大声询问刘德然,“叔父啊!朕看你不但是皇叔的兄弟,还跟皇叔、朕都是卢师的弟子,如今是什么官位啊?” 此处早已人满为患,但凡是郡守以上的官员都汇聚于此。得益于汉室宗亲的身份,三人被安排了个就近的位置。 紧接着左丞相诸葛亮将向储君授玺印、绶带,刘备代年幼的储君行礼谢恩。 “看来还是迟来了一步啊,唉。”来敏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只能打道回府了。” “哈哈,卢师,您可算来了,朕可是思念卢师许久了啊!” 撂下这句话后,刘协就将三人全权交给了宗正寺卿刘表。 “伯父,叔父,德然贤弟,这边请。” “督邮?!”刘协眉头一挑,话语里透着一股杀气,“怎么还是区区督邮?!难道是有人贪墨了叔父的功劳?!叔父你不要怕,朕会为你主持公道!朕给你升官!” 刘博才一咬牙,趁着筹办家宴的间隙找到了刘备。 别说是伯父刘博才,就算是家父刘弘复生,他也断不可能答应!“伯父,这件事我不能答应。我会请元直派御史调查德然的功劳是否被上官贪墨。若是您缺钱,您大可拿走我府上的银钱。但这件事还希望您不要再提了。” 就在三人心惊的时候,刘协扭头看向如今的宗正寺卿、左乡侯刘表,“宗正寺卿,朕没有说错吧?” 看着刘博才讨好的笑容,刘备最终还是冲着他摇了摇头。是,他大可以像点兵一样,随便给族中子弟安排官位。即便是这样,刘协或许都不会说什么。 刘备看着精神铄矍的刘博才,脸上挤出了笑容。刘博才虽然不像刘元起全力资助自己,但他在年幼随母织席贩履时,也受到了族中叔伯兄弟的帮助,这叔伯兄弟之中,就有刘博才。 卢植就像是普通朝臣一般向刘协行礼,刘协尴尬地笑了两声,他知道这是卢植在埋怨他弄什么排场。 三人文采平平,拼在一起都拼不出个刘备。他们只知道刘协让刘备全权主持祭祀,刘备代刘协诏告皇天后土,希望获得皇天后土的同意,使刘禅成为顺乎天意的储君。 寝宫,刘协见到卢植等人挤出了个灿烂的笑容。 册封大典之结束之后,刘博才苦等许久的家宴总算是在燕王府中召开。 “嗯?是伯父?伯父叫我玄德就好。” 见刘备拒绝,刘博才的面色一僵,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嘴里就要蹦跶出不好的话语刘协的大嗓门瞬间将他们的注意拉了过去。 忌惮鞋履的刘协没有再缠着卢植,他唤来宫人带卢植去往北宫,将目光投向刘元起刘博才刘德然的身上。 至此礼成。 在不违背公序良俗和律法的情况下,尽心尽力地帮助楼桑村刘氏。 刘博才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些时日以来刘备忙上忙下,他见一面都是奢望。 刘协的称呼吓得三人皆是一惊,大父/叔父?他们何德何能能被当今天子称为大父/叔父? 随着钟鼓乐声的响起,披着冕服的刘协和身着朝服的刘备出现在刘元起刘博才刘德然的视野里。 但.权力越大,刘备就越慎重。他不是出于避嫌的原因,而是害怕其中的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他怎么知道同族的叔伯兄弟都适合为官呢?倘若其中出现一个庸才,身处其位不谋其政,那苦的可是治下的百姓啊! “伯父,何事需要我帮忙?” 与此同时,在长安火车站前苦等许久的来敏迟迟没有等到刘元起刘博才三人,他纳闷道:“不对啊,按常理来说就应该是这个时间啊,为何不见人影呢?” “想要什么.”这个问题实在是难到了刘德然,家中年年都有余粮,父母健在,家有贤妻,妻又诞下了两子,实在没有什么想要的。 若是非要的话刘德然认真地想了想说道:“臣希望田税能不涨,也不要加赋.”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怔,就连刘协都收起了玩味的神情,他拍着胸膛向刘德然保证道:“叔父放心,朕发誓日后的田税不会涨,更不会加赋!” 听完两人的对话刘备看向了刘博才,刘博才惭愧地低下了脑袋,明明无人扇他,他却觉得脸被打啪啪作响,他叹道:“老夫远不如刘德然啊,玄德让你见笑了,方才的话,就当老夫放了个屁吧.” (本章完) 第625章 诸葛亮:士元啊,你是当局者迷啊 第625章 诸葛亮:士元啊,你是当局者迷啊 尽管庞统早有准备,当他真的躺在床榻闭上眼睛的瞬间。 一股奇异而又古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只觉得魂灵在一刹那与肉身分离,强烈的不适感令他难受而又,仿佛跌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不,准确来说并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庞统强撑着快要被摇散的意识,去感觉所处的环境,他觉得置身在一处深邃而又昏暗的通道,通道起初很狭窄,勉强才能通过一个人 走着走着,不知道走了多少步,豁然开朗。 白炽的光亮迎面而来,暖风轻轻落在脸上。不同于战场之上的烟尘气,涌进鼻腔是清新的味道,熟悉的话语更是近在咫尺。 “士元。” 庞统立马撑开了眼皮,落入眼底的是模糊的房梁,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一偏头,看见的是几个模糊的身影,定眼一瞧,模糊的身影变成了记忆中熟悉的模样。 是主公和孔明! 等等。 主公怎么看上去才二十多岁,看起来竟然跟孔明年纪相仿?! 庞统捏了自己大胯一把,疼得他眉头一挑。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后,庞统反而释然了,毕竟一梦千年的事情都发生了,他的主公看上去二十多岁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庞统连忙从床榻上翻身起来,想到刚刚的窘态,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刘备和诸葛亮说道:“主公,孔明。让你们见笑了。” “唉,士元这是说的什么话。之前我来仙乡可是闹出了不少的笑话,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刘备冲着庞统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总之,士元,欢迎来到仙乡。” 诸葛亮也跟着说道:“士元,欢迎来到仙乡。” 然后刘备就亲手帮庞统披上了外衣,这让庞统受宠若惊。 刘备笑了笑,“士元,你年幼的时候,我也帮你添衣过啊,现在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咳咳,主公,那时我年幼,现在不用麻烦主公了” “哈哈,士元无妨无妨,来来来,这鞋带是这样的” 等到庞统穿戴完毕,刷牙洗脸之后,刘备领着庞统一一引荐给剧场的各位贤臣。 与各位贤臣打过交道之后,庞统发现了个问题。 “主公,怎么不见甄导?” ‘甄导’这个称呼他在大汉时,就听关羽张飞提了不止一次两次,然而引荐的人之中偏偏没有‘甄导’。他知道自家主公的性情,不可能不介绍‘甄导’,除非‘甄导’有什么事情缠身。 在刘备的示意下,张飞站出来解释:“之前徐军师因变故躺进了医院,今日一大早,甄导就收到医院的通知,徐军师有康复的迹象。甄德率先一步赶去了医院,就在刚才甄德打来电话,让大哥接到庞军师后,就去医院迎接徐军师。” “原来如此。”庞统点了点头,果然就跟他猜得那样。 “那我们该怎么去?”一想到大汉都有了火车,那一千多年后如梦似幻堪比仙乡的后世呢? 庞统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他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糜竺,糜竺想都没有多想,直接说道:“嗯,车已经包好了,应该就在门口。” 说曹操曹操到,大腹便便的副导演喘着粗气跑到刘备的面前,“刘刘皇叔,剧场外面来了一辆考斯特,说.说是你们订的。”“不错,有劳副导演通报了。”刘备谢过副导演,就领着一众季汉群臣前往剧场门口,陆续登上考斯特。 车内的装饰足以称得上奢华,座椅齐备不说,还质地松软。 不过庞统的注意倒是都在考斯特的轮子上,难怪是要橡胶,就是为了这个轮子吗? 一问,还真是。 驱动火车的核心,也能用来制造无需牛马畜力、无需铁轨的车。 听到这里庞统喜不自胜,如此一来牛马畜力就能全用在农业,这种新时代的车子还能提供新的岗位,还能减少运输的成本。 制造蒸车,差的就是轮胎,也就是橡胶了。 庞统连忙向刘备保证一定要让贵霜尽快将朝贡送到大汉! 刘备拍了拍庞统的肩膀,狠狠夸赞勉励了庞统,随后又宽慰道:“士元,也不要压力太大了,有什么问题我们都一起好好商量商量。” “提起问题.主公,我还真有一些问题。” “哦?什么问题?能困扰到士元的想来不一般啊。” “是天竺治理” “天竺治理?士元你先等等。”刘备喊停了庞统,起身将诸葛亮关羽张飞陈震伊籍等人都请了过来,“士元,你现在大可放心地说了。” 庞统点了点头,思绪被一点点唤起,他娓娓道来:“之前占据天竺故地之后,我和公达着手大力改造天竺。” 刘备听得连连点头,这件事情他听关羽张飞说过。经过庞统的努力,天竺社会环境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从受尽欺压的奴隶,一跃成为了能够果腹能够站在太阳下的百姓。 看了现代天竺纪录片的刘备,觉得庞统确实干得太好了,不愧是与卧龙齐名的凤雏。 只不过. 凤雏也有这方面的困扰吗? 刘备竖起耳朵,打起精神继续听下去。 “在一众袍泽的帮助下,改造天竺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但凡治理下的城池乡里将人视为猪狗的恶习,都在我军的铁拳下被砸得粉碎。那些对轮回抱有希望的穷人,我也用二代诸葛连弩把他们的幻梦轰碎。用实打实的粮食和许诺给予他们好处,用孔圣人的思想扭转他们的陋习,要求他们在意今生,不要理会什么虚无缥缈的来世。告诉他们知礼守法,只要知礼守法,并且努力,日子会一天天变好,不用追求什么来世。” “这这不是做得很好吗?” 庞统的话让刘备听得有些纳闷,他是知道庞统的成果的。十万大军控制的地方,都改正了天竺遗留的陋习。 不管怎么看,庞统的方法都是值得学习的成功经验啊。 “目前来说,确实如此。”庞统点了点头,但他的语气忽然一沉,“可惜治标不治本啊,一旦放松很有可能退回过去,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泡影啊。” 就在此时,诸葛亮停下了轻摇的羽扇。 “士元啊,你是当局者迷啊。” (本章完) 第626章 拜皇帝教 第626章 拜皇帝教 诸葛亮的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刚好能够落进在场每一个贤臣良将耳朵中。疑惑和担忧的氛围,就像是初春时节的冰雪在太阳的底下渐渐消解。 庞统眉头舒展,不再露出愁容。他连忙给诸葛亮倒了一杯水,“还请孔明指点。” 在无数双眼睛的瞩目中,诸葛亮接过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指点倒是算不上,如果士元见过波调如今的模样,想来士元也能想到应对的良策。” 这话一出,反倒是勾起了张飞的好奇,“波调?那个王室?他怎么了吗?” “这件事就让我来说吧。”作为接触波调时间最长的陈震毛遂自荐,他把波调从贵霜到大汉一路走来的种种反应,一个不差一一描述。 当庞统听到王室出身的波调初见天子时失态的模样,脑海里的枷锁在这一刻绷断。 他眼冒精光,“我明白了!” “嗯?”张飞脑门上浮现大大的问号,明白?凤雏先生明白了什么?俺怎么不明白啊! 他下意识地凑到关羽的身旁。 “三弟怎么了?”关羽低声问道。 张飞用同样小的声音回应,“二哥,你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什么?你是说庞军师刚刚的话?我不知道啊。”关羽满眼疑惑。 张飞松了口气,看来不明白的不止自己一个人啊。 “那俺们哥俩可要好好听一听了。” “这是自然。” 关羽和张飞竖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摆出一副好学学子的模样,期待着接下来庞统的解释。 庞统深吸一口,目光灼灼地看向诸葛亮,思绪瞬间发散了开来,“天竺人精神空虚,需要找个东西来安慰精神上的空虚,就算我把刀架在他们脖颈上,逼迫他们按照我的来,也只会适得其反。” “哪怕是让他们的日子渐渐好起来,恩威并施,再辅以教育也要漫长的时间扭转。若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既然如此,不妨换个思路。” “那就给天竺人找个信仰的神,这个神可以是佛陀,可以是梵天毗湿奴,那为什么不能是大汉皇帝和主公呢?” “然后再用儒家思想填充,不否定轮回因果。告诉他们何为德何为礼,告诉他们皇帝不提倡苦修,或者说皇帝认可的苦修就是积德行善、知耻懂礼、孝顺守法以及服从大汉的领导。如果一生都在苦修,不但这辈子的生活有可能变得更好,下辈子必定会过上更加富足的生活!” “!” 关羽和张飞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吃惊。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妙哇妙哇!” 刘备更是猛地一拍大腿,“好!士元说得好啊!” 其余的贤臣良将也是赞不绝口,诸葛亮也点了点头,“不错。” “哈哈。”庞统笑了起来,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刚刚提出的设想就完美无缺了,他冲着一众贤臣良将抱歉说道:“还请各位贤才帮我查漏补缺。” 提到查漏补缺,一众贤臣良将纷纷雀跃起来。赵云说:“要从长者入手,挑选几个典型,奖励他们,告诉他们这是遵从皇帝教义的奖励。” 关羽张飞说:“要让他们知道大汉天兵吃的喝的是什么。” 陈震伊籍说:“苦修上面还能下点功夫,可以告诉他们如果一生遵从大汉皇帝的苦修,下一辈子能够轮回为汉人。吃喝不愁的汉人,强壮高大的汉人,富足无忧的汉人!” 简雍说:“这辈子尽心尽力地遵从皇帝的苦修,也有可能变成汉人!” 糜竺说:“不仅仅是大汉的天兵,也可让商人假装表率。” 贤臣良将可谓是你一言我一语,就连魏延和寇封都提出了很有建设性的法子,虽然还不成熟。 一切总归是好的。 唯有诸葛亮没提什么建议,刘备关羽张飞自然留意到了这点,三人不动声色地用余光去看诸葛亮,看到诸葛亮脸上的轻松和笑意。 刘备关羽张飞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三兄弟你看我我看你,通过眼神交流三兄弟得到了一个结论。 肯定是丞相想通了!就在三兄弟欣喜的时候,驾驶着考斯特的副导演越发对刘备等人感到敬佩,同时也对医院里的甄德肃然起敬,怪不得甄导敬重刘黄舒、关插标和张有财他们啊,都坐上考斯特了,还忘不了对戏,确实牛逼啊!这些人甄导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呢? 随着一个灵活的拐弯,考斯特进入了医院的停车场,找了个空位顺利停车。 刘备和一众贤臣还没有下车,甄德就扶着徐庶走了过来。 副导演连忙摇下车窗,询问道:“甄导,回剧组吗?” “不回,去鸿宾楼!” 关羽张飞庞统关平魏延寇封等人脸上浮现几分疑惑,不回剧场?去鸿宾楼?这是为何? 扶着徐庶上车的甄德,一眼就瞧出了几人的疑惑,他解释道:“刘大哥跟我说了,各位老师出门在外没有来得及参加家宴,我就擅作主张提前预定了一场宴席。大伙都在剧场呆了这么久,我想也算半个家人吧,各位老师就当是我的一份心意,可不要推辞啊。” 甄德拍了拍裤袋,“对了,糜老师这一次不用你付钱了,我也有点余财。” 一车人朝着鸿宾楼而去,一路上众人都有说有笑。 宴席上,更是谈笑风生。 所有人都默契十足地没有提起徐庶的事,在欢声笑语中,众人参加了这场一千八年后的家宴,拍摄完了这周的铁索连环。 天竺。 醒来的庞统,积极推动着在仙乡讨论出的方法。 他派出和善的使者,带着鸡子和肉食,前往一座座城市一处处乡里。 使者望着面色黝黑脸上满是刀劈斧剁般褶皱的天竺人,朝着他递去一枚鸡子,用着一口本地土话,“信皇帝,得鸡子。” 军中的文臣也充满干劲,领着一队队人高马大的大汉将士,前往各处,传播用孝德仁义伪装的教义,述说着刘关张等人的伟大事迹,并到处派发神像。 这尊神像不是一个神,而是大汉皇帝刘协与站在一旁的燕王刘备。大汉皇帝端坐皇位,燕王持着双股剑护卫在旁。 看上去威严而又强大。 突如其来的信仰解禁让天竺人都是一愣,纷纷松了口气。 有人说:“我以为汉人不让我们信神信佛,原来不是这样啊。” “那不是肯定的吗?我当时就知道汉人不是普通人了,不然怎么打得赢那些贵族呢?我就说他们都是神兵神将吧。” “对了,大汉皇帝是什么神啊?皇帝身旁的燕国大王又是什么神啊?” “嘿,一看你就没有好好听,大汉皇帝类似佛陀,燕国大王是护法神!” “那雷神元帅关羽呢?” “那些雷神自然都是护法神!” “你鸡蛋和肉哪里来的?” “来给你。” “你怎么把鸡蛋给我了?” “我看你口水都掉出来了,肯定是很久没吃鸡蛋了吧?你需要这个,我就给你,这是行善,这是大汉皇帝说的苦修!” “还有这种苦修?!” “对,供应父母也是苦修.”这人还没有说完,那人抱着鸡子就朝家匆匆跑去,他放声喊道:“你干嘛?!” “我要信大汉皇帝,我去给父母送鸡蛋,我要苦修!” 这一幕幕在各地上演,信仰大汉皇帝的人数如雨后春笋般扎堆出现,天竺人将信仰大汉皇帝的教派称为——拜皇帝教。 (本章完) 第627章 刘禅 第627章 刘禅 建安五年 长安 三冬已过,步入初春的大汉仍然残存着寒意,这股寒意侵袭着坐落于未央宫东侧的东宫。 然而东宫内部,却一派温暖祥和的气氛。数个炉子中的无烟煤炭持续燃烧,泼洒出橘黄色火光,将来犯的寒意全数击退,让诺大的宫殿渐渐暖和起来。 置身在暖意中的刘禅并不感到开心,他低下脑袋,挤出了一张苦瓜脸。 “殿下,不要低下脑袋,请你抬头看着臣,是臣给你讲学,不是桌子给你讲学。” 低沉的话音劈头盖脸的砸下,刘禅一激灵连忙抬起脑袋,看着这位太子太傅皱起的眉头,他果断认错,“伊太傅,是我的不对。” 太傅姓伊名籍字机伯,兖州山阳郡人。深受皇兄与家父器重 话音落下的瞬间刘禅悄咪咪地抬眼偷瞄了这位太子太傅一眼,眼看伊籍紧皱的眉头没有缓和,刘禅连大气都不敢出,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突然一道天籁之音在刘禅的耳畔响起,他连忙回头看去,就见刘协威风凛凛地走来,他就像是看到了大救星冲着刘协投去了浓浓敬佩之意。 刘协说话的同时还冲着刘禅眨了眨眼睛,哈哈,阿斗皇兄我来救你于水火之间了! “呦,伊太傅,你怎么不说话,看来朕没有打扰到伊太傅讲学吧?” “臣拜见陛下” “好了好了,不用多礼朕有事找你,阿斗啊,今日伊太傅的讲学就到此为止,你先回去吧!” 刘禅如蒙大赦,就要起身离去。他才一起身,伊籍的话音如跗骨之蛆在身后幽幽响起。 “殿下,罚抄十遍别忘记了” 刘禅冷不丁打了个哆嗦,他的这位太傅对他极为严苛,课上走神就得罚抄定下来的规矩十遍,整整十遍啊! 刘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伊太傅,朕以为十遍罚得也太多了,不如就算了。” “这”伊籍有些为难,他走到刘协的身旁,压低声音说道:“这是摄政王与尚书令等一众贤臣合力定下的规矩。” 刘协顿时笑不出声了,迎着刘禅期待的目光,他有些心虚的看向一旁,干巴巴地说着连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话语,“这罚抄罚抄还得是要罚抄的.” 刘禅眼中的光亮黯淡了下去,他明白有些事情就算是贵为皇帝的皇兄都无能无力,从三四岁开始,他天不亮就被人摇醒。一日十二个时辰,三个时辰学文,三个时辰学理,两个时辰练武,四个时辰就寝。也就寒食节、端午节、重阳节、春节,天子、父母、自己的诞辰各休息一日,休息的日子一双手都数得过来。 要不是刘协平日里时不时偷偷带他溜出宫去,他都不知道长安街上有那么多新鲜的玩意,也不知道长安城周边还有很多吃不起饭的贫民。 一想到自己不过是读书的愁苦,那些百姓却是饱受饥饿的摧残。 再想想方才打算要偷懒的念头. 刘禅又有些自责,为了不让刘协担心,他假装镇定地说道:“皇皇兄,错了就得挨罚,我心甘情愿。” 刘协:. 心甘情愿? 阿斗啊阿斗,你当朕听不出来吗? 刘协走上前拍了拍刘禅的肩膀,“朕今天确实有要事,阿斗这一次你可以跟朕光明正大的出宫,你先回燕王府,其他的先不急。” 说完刘协拽着伊籍衣袖,将伊籍拽到一旁压低声音问道:“伊太傅,朕实在不知道为何要对一孺子这么严苛?朕每次带阿斗出宫,都要带阿斗去长安近郊的冒牌贫困村庄,阿斗每次都怜悯贫民的遭遇,说什么都要将自己的吃食分给他们。不是足以证明阿斗的良善不逊于先帝吗?何必如此严苛呢?你看朕这天子不也当得好好的?” 在刘协看来,这样的刘禅处处都能看到刘辩的影子,简直是刘辩的轮回转世。 “.”伊籍叹道:“陛下,储君是国家之根本。殿下是爱民,但是要成为似先帝那般的明君,不单单是爱民,要付出常人所不能付出辛劳啊。” 伊籍的这番话说在了刘协的心坎上,他打心底觉得除了自家的兄长是天下最贤明的天子。倘若自家兄长复生,为了百姓或许也会努力到这个地步吧。刘协最终没有多说什么,有且只有一声长叹。 燕王府 “阿母!” 一回到燕王府,刘禅就扑进了糜夫人的怀里。 糜夫人一脸慈爱地轻轻拍打着刘禅的背部,“阿斗辛苦了,为母这就让人准备肉” 一声轻喝打断了糜夫人的话语,“阿斗!” 刘禅身子往糜夫人的怀里缩了缩,糜夫人抬头看向来者,来者正是刘备的发妻甘夫人。 甘夫人无奈地看着糜夫人,言语里颇有几分责怪之意,“妹妹,你太纵容阿斗了。眼下正是太傅讲学的时辰,阿斗竟出现在燕王府,理应最先问出原由,而不是吃肉.” “姐姐,我相信阿斗,阿斗不是那种逃学的学子,学业繁重是应当休息休息。” “唉”甘夫人一脸无奈,脸上写满了就依妹妹你吧。 糜夫人轻声细语地问道:“阿斗为何今日回得这么早啊?” “是是天子皇兄说有要事,让我先一步回来的” 听到这个答复后,糜夫人看向甘夫人,微笑的表情仿佛在说‘姐姐,你看吧我说得没错吧。’ 甘夫人连连点头,好似在说“对对对,妹妹说得对。” 这时家令来敏来报:“甘夫人,糜夫人,殿下,二将军三将军赵将军之子皆已陆续到访。” 甘夫人和糜夫人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糜夫人拍了拍刘禅,“阿斗,去跟几位兄弟们玩去吧。” “嗯。” 刘禅念念不舍地离开了糜夫人温暖的怀抱,有些惧怕地看了甘夫人一眼,朝着门外飞快跑去。 厅堂里仅剩糜夫人和甘夫人,糜夫人叹道:“姐姐,你何必劝说皇叔要严格对待阿斗呢?如今的阿斗小小年纪背负如此之大的压力,我实在实在不忍啊。” 甘夫人苦笑道:“妹妹,阿斗是我十月怀胎诞下,阿斗伤心,我也伤心,阿斗难过,我也难过。我我也心痛啊。” “那姐姐你.” 沉默良久的甘夫人闭上了眼睛,修长的细眉微微蹙起,仿佛在述说着她内心的不宁。 “我我只怕后人说阿斗扶不起啊” (本章完) 第628章 好啊,你们竟然背着三位伯父发生了兄弟关系! 第628章 好啊,你们竟然背着三位伯父发生了兄弟关系! “大哥!二哥!” 刘禅一步入客房,就见相谈甚欢的关兴张苞。他喜不自胜,连忙小跑上前。 关兴张苞象征性的称呼刘禅一声殿下,他们二人也就比刘禅年长五六岁。虽然刘禅是储君,但两人并没有把刘禅当作君一般看待,刘禅也没有把两人当作什么臣。 父辈之间的情谊,自然而然传递到了三人之间。 关兴张苞刘禅趁着一个春光灿烂的午后,悄咪咪地跑到一片桃林。找了三块形态各异的石头,分别用毛笔歪歪斜斜地写着猪头羊头牛头,用水囊里的水当酒。 关兴更是掏出其父关羽的神像摆得稳稳当当,还在神像前插了三根香。 那时张苞和刘禅都有些不解,“关兴兄长/贤弟,你为何摆着二叔父/二伯父的雕像?” “你二人这就不知道了吧?我曾顶着简叔父之子的名头外出过,回家后被家母臭骂了一顿,我就想前去给简叔父赔礼道歉。似乎是简叔父的良稻什么突破什么的,反正我前脚刚进简叔父府上,就见喝得酩酊大醉的简叔父摇摇晃晃地下车。除了说良稻,还说什么千年后的人结义都拜家父。我思来想去,反正不知道拜谁,你我三兄弟就拜家父吧!” “这这不好吧”张苞有些迟疑。 关兴大手一挥,“放心,家父不会怪罪你我的!” 稀里糊涂之间,刘禅关兴张苞就哐哐朝着关羽雕像磕了好几个响头,你大口痛饮一口水囊,我再大口痛饮一口,最后他再一口。 由于张苞年龄最大,二人便推张苞为大哥,关兴为二弟,刘禅为三弟。 随后三人就迷失在了一句句大哥二哥三弟之中。 总而言之,这是刘禅笑得最高兴的一日。 故而好几日没见到两位兄长的刘禅激动不已,一口一个“大哥二哥!” 见四下里除了三四岁的赵广赵统俩兄弟外,再无他人,张苞关兴索性放开了胆子“三弟三弟”地喊着刘禅。 “兄长,他们居然偷偷结义!竟然不带你我!”赵广看着张苞关兴刘禅一口一个大哥二哥三弟,煞是眼红。 赵广扬起下巴,扮出成熟的模样,“我才不羡慕!这赵四我一点也不羡慕!一点也不!” “兄长你为啥要强调两遍?”赵统舔了舔鼻涕。 赵广冷酷地摇了摇头,“你还小,你不懂。” “可是兄长,你也只比我年长一岁啊?”赵统眼睛里写着大大的疑惑。 赵广还是那副冷酷的样子,“大一岁也是大,你看殿下五岁就敢背着大伯父二伯父三伯父他们发生了兄弟关系,二弟你距离五岁还有两年,我可是只有一年了!” “哇!兄长原来这么厉害!”赵统对赵广敬佩得五体投地。 赵广认真地说道:“我本来就厉害!” “.”将这些看在眼里的张绍嘴角抽了抽,吐出两个字,“无聊,什么兄弟关系,不如” 张绍看向怀里,眼中闪过一抹热切,心中生出几分口腹之欲,令他贪婪地舔了舔嘴唇。 “张绍二哥,你在看什么啊?” “啊?” 这一声二哥给张绍干懵了,二哥?谁叫他二哥? 一抬眼张绍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站在面前喊二哥之人正是——大汉未来的天子刘禅! 张绍看了看左边,又瞧了瞧右边,奇怪啊,旁边就我一个叫张绍的啊。 迟疑片刻后,张绍抬起手指着自己,“殿下,你不会是叫我二哥吧?” “当然!”刘禅用力地点了点头。张绍纳闷道:“殿下,你为何要叫我二哥?” “张绍二哥不是大哥的弟弟吗?” “对啊。我是家兄的弟弟。” “大哥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兄弟,张绍二哥比我年长,我就喊张绍二哥了!”刘禅满脸认真,仿佛在说着再怎么寻常不过的事情。 张绍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哈哈笑了起来,嘴里连连叫好,“好好好,好三弟,好三弟!” 至于方才那句“无聊,什么兄弟关系”,张绍表示不清楚,反正不是他说的。 张绍看着刘禅越看越喜,他冲着刘禅招了招手,“好三弟,为兄给你看个好宝贝,不过你要答应为兄,可不能透露给其他人,只能你知我知!” “连大哥都不行吗?” “不行!” 刘禅琢磨了片刻,终究是好奇占据了上风,“好,我答应你!” 张绍拉着刘禅的手,悄悄退到一角落。 在刘禅期待的目光中,张绍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抹亮白。 刘禅定眼一瞧,瞬间吓得大惊失色,连嘴皮子都在颤抖,“酒酒,你你你.你在偷喝酒!没有及冠不能喝酒,你是在违法啊!” “什么违法?”张绍舔了舔嘴唇,“酒是粮食精,我喝粮食精怎么能算违法呢?” 他看了看刘禅笑了笑,他摇了摇头决定不逗刘禅了,“三弟,为兄是给你开玩笑的。” “呼。”刘禅松了口气,他仍然有些心有余悸,“也就是说这不是酒?这究竟是何物?” 张绍收起轻松的神情,认真地说道:“这的确是酒,我就好这一口。不过三弟,你没及冠前确实不能饮酒。” “啊?”刘禅呆住了。 直到刘协让驭者驾着最新的蒸汽汽车来到燕王府,刘禅还是在想着刚刚的事情,全然对蒸汽汽车提不起任何一丝兴趣,没有及冠饮酒那是违反了律法,但违反律法的偏偏是他的兄长,这.这该如何是好? 看到挣扎的刘禅,张绍忽然想给自己一巴掌,没事跟三弟说这些干嘛啊! 愧疚的同时他又有些害怕,害怕刘禅当着天子的面告发。 当然张绍的害怕是多余的,刘禅挣扎了许久,决定还是替张绍隐瞒下来。 刘协看着不对劲的刘禅并没有多想,全当作刘禅学业太过辛苦。 总之先带阿斗逛一圈,只要逛一圈就好了,谁能拒绝蒸汽汽车啊! 美!这车也太美了! 夜 刘禅将罚抄抄完,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刘禅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差点吓得他心肺骤停。 面前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一双豹眼甚是吓人! 更吓人的是这人的身份 “好贤侄,你不认识俺了?俺是你三叔啊!” (本章完) 第629章 坏了,俺被大哥诈了啊! 第629章 坏了,俺被大哥诈了啊! “三叔.” 刘禅怯怯地移开目光,他自然是认识张飞。这些年里总会有那么几天,他会梦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个地方有点像大汉,又有些不像。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贫民坐在店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光鲜亮丽气宇轩昂的士子不但不介意,反而凑到贫民的跟前非要跟对方喝酒划拳。 路边的行人熟视无睹,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家父刘备二叔关羽三叔张飞等等一众长辈,都出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过。 前一刻的长辈还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下一秒从房屋中出来的长辈就变成了四五十的老丈。 刘禅不止一次想要问个究竟,一开口吐出的是含糊不清的声音,就像是尚处襁褓中的幼童在牙牙学语。 不,不是就像。 就是幼童! 刘禅发现自己真的成为了幼童,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是生母甘夫人在照顾自己。满脸的温柔和慈祥令他恍惚。 这.这真的是阿母吗? 醒来之后,刘禅将这些事告诉了刘协。 刘协听得连连发笑,嘴里一直在说好,脸上露出了他看不懂的神情,得到的也是,‘阿斗,你日后自然会清楚,如今这些当作梦,当作梦就好了’的答复。 刘禅决定听天子皇兄的话,将这个奇怪的地方当作梦。 刘禅记得太子太傅曾经说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也就是说我决定替张绍二哥隐瞒喝酒,这才一做梦就梦到了三叔? 一想到替张绍隐瞒违法一事,面对张飞,刘禅没有任何一点底气,心虚得就像是被逮了个正着的窃贼,完全不敢去看张飞的眼睛。 张飞笑容不减,眼珠子却在眼眶中转了三圈。 阿斗这是心虚了啊,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俺,肯定是跟俺息息相关。 难道是上次的拜二哥桃园三结义? 不,不对。 如果是这件事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心虚,等等,该不会是看上俺的女儿了吧?! 不对,不对。 阿斗犯不上对一丫头这么好色,阿斗又不是曹孟德。 张飞一阵头脑风暴,很快就将刘禅心虚的原因锁定在了自己两个儿子身上。长子张苞虽然有些少年心性,但为人沉稳爱护兄弟。次子张绍则是有些轻佻比较散漫. 如此看来,张绍的嫌疑更大一些。 “贤侄啊,三叔又不是什么妖魔,三叔好久不见贤侄了,三叔就想找贤侄说说话,唉,既然吓到贤侄了,那俺走,走咯。” 张飞的语气随和而又失落,没有半点压迫感。随和得就像是思乡心切的老者,老者想找侄儿说说话,侄儿因为替老者之子遮掩罪行,从而不敢面对老者,害得老者落寞而走 愧疚的情绪在刘禅的心中疯狂蔓延开来,他不想让自家的三叔变得那么落寞。 就在张飞扭头抬腿离去的那个瞬间,刘禅叫住了张飞,“三三叔,刚刚是我的不对,三叔你你坐过来吧,我陪三叔讲讲话。” 张飞回头看了看刘禅,坐在床上的刘禅屁股朝一旁挪了挪,给张飞腾出了一片位置。那副紧张的而又冲着张飞强颜欢笑的表情,令张飞陷入了沉默。他本以为诈住刘禅后,不说得意那也是高兴,怎么突然有些良心不安? 阿斗未免也太好骗了吧?本着骗都骗了,怎么都要把阿斗心虚的缘由套出来。 心情复杂的张飞坐在了刘禅的身旁,他跟刘禅讲了许多,从剧场讲到天竺从天竺讲到话本,不管讲什么他都眉飞色舞地讲得绘声绘色,时不时还能蹦跶出几个笑话。 飞快地拉近了叔侄之间的感情。 刘禅面对张飞也不再紧张,张飞让刘禅扯扯自己的胡子,刘禅也敢上手了。 “哈哈,不管是什么事情,跟贤侄说出来就要舒心多了。” 张飞这句听起来无心的话,反而刘禅的心思活跃了起来。说出来要要舒心吗?这里是梦,告诉梦里的三叔应该应该没问题吧。反正三叔也不像大哥说得很凶,三叔看起来很和善啊。 “三叔,我.我也有件事情想跟三叔你说” “事情是这样的,昨日我看到张绍二哥在饮酒” ‘酒’这个字从刘禅嘴里吐出的瞬间,张飞的眼神就冷冽了起来,他咧嘴笑道:“好好好,好一个饮酒啊” 刘禅忽然觉得有些冷,可四下里并没有风啊。那么问题来了,冷意是从何而来呢? 刘禅缩了缩身子,下意识看向张飞,难道难道是三叔? 很快他就驳斥了这个想法,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三叔? “贤侄,三叔有些要事,你先在此地不要走动,三叔去去就来。” “好好的。” 张飞没有迟疑起身推开门向外走去,伴随着哐当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屋子里只剩刘禅一人。 刘禅回忆着张飞刚刚的种种举止,心头才舒畅一些的他忽然又有种不好的错觉,他总觉得张绍有苦头吃的。 但. 这里是梦啊。 难不成三叔会从梦里蹦出来? 刘禅在心底安慰自己,想多了,肯定是我想多了。 “三弟?我正好要去找你,你刚刚去找阿斗了?” “是的。大哥,俺正巧也有事情找你。” 怎么都这么巧? 刘备忍不住多看了张飞两眼,他总觉得张飞怒气高得都要溢出来了,要是当初金城郡的那些贪官污吏在场,自己的这个三弟怕不是真的会掏出鞭子狠狠地鞭打。 难道是阿斗透露了什么事情? 正所谓知弟莫若兄。 刘备想到了这次找张飞的目的,他失声道:“三弟,难道难道你知道了张绍饮酒一事?阿斗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阿斗带着张绍偷酒喝的?!” 这一句话把张飞给整懵了,什么叫阿斗带张绍偷酒?大哥你眼里的阿斗就是这么不堪吗? “大哥,你在说什么?什么叫阿斗带着张绍偷酒,是阿斗替张绍瞒着饮酒一事,阿斗良心不安,你误会阿斗了!” 急忙忙说完这些话的张飞面色骤变,坏了,被大哥诈了!阿斗,危! 果不其然刘备眉头一拧,拳头攥得咔咔作响,颇有一种鞭打贪官污吏的气势,他从牙缝里挤出愤怒的话语,“好好好,知情不报,竖子该打!” 张飞急得满头大汗,连忙抱住刘备,高声叫道:“大哥,你冷静冷静啊!” 话说剧本是不是拿反了?怎么就变成自己劝大哥了呢? (本章完) 第630章 这一次还得是俺去找天水麒麟儿 第630章 这一次还得是俺去找天水麒麟儿 “发生什么事了?” 路过的甄德瞧见张飞死死抱住刘备,眼皮一跳,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知是去帮刘备还是去帮张飞。 急得满头大汗的张飞,就像是溺水者瞧见了木筏,连忙冲着甄德大喊:“甄导,快劝劝大哥啊!大哥要对阿斗动手了!” “什么?!”甄德心中一惊,刘备要对刘禅动手?刘禅不还是个婴儿.等等,刘备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婴儿状态的刘禅动手,也就是说小孩期的刘禅来到了剧场?怪不得系统地图里代表着刘禅的图标变大了一些。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 甄德急忙冲着副导演说道:“快,快去请关将军!” 副导演一抬眼,瞧见的是甄德焦急得浑然不似作假的神情,扭头就冲着来时的方向用百米冲刺的气势跑去。 情急之下甄德顾不了那么多了信口胡诌:“刘大哥,且慢!剧场里不能殴打孩子啊!” 这一胡诌出奇制胜,刘备不再挣扎,停下了向前的脚步,语气温和下来,“三弟,松开我,我不对阿斗动武了。” “真的?!” “为兄什么时候骗你了?” 张飞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他连忙撒开双手,反复地检查着刘备的胳臂,“大哥,你没事吧?俺也是一时心急,才出此下策。” “没事,我想通了。” 张飞本想说大哥你想通就好,谁知道刘备话锋一变,“不能让甄导为难。” 看着刘备低垂的眉眼,张飞一时之间不知道刘备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的,也就是说后面还要打阿斗啊? “刘大哥,张三将军,我能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吗?我什么都不知道显得我很呆啊。”甄德走到两人之间,掏出一包纸递给张飞。 刘备看向张飞,“三弟,你复述一遍经过。” “好。”张飞一边拿纸擦着脑门上的汗水,一边大致复述了之前跟刘禅的对话。 甄德听得连连点头,原来是一个偷偷喝酒,一个悄悄打掩护啊。 “刘大哥,其实问题并没有那么严重。当然我的意思不是就这么放过,帮忙隐瞒不也是出于兄弟情谊吗?至于偷酒”甄德意有所指地看向张飞,“我记得某位张将军也曾喝酒误事过” “咳咳咳。”张飞老脸一红,甄导能不能不提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 “甄导,俺知道了,规矩怎么订了,就怎么来。俺不把他吊起来鞭打了。” 张飞口中的规矩就是大汉的律法,‘他’就是其子张绍。甄德没有想到,张飞最初的打算竟然要把张绍吊起来鞭打,不鞭打下属了,改鞭打儿子了是吧? 刘备也松口了,“甄导说得在理。” “那这件事暂时过去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对了,刘大哥,张三将军。这是剧本,你们好好准备一下,这一周要拍张松献图。”甄德将准备好的剧本分发给刘备张飞。 接过剧本的两人询问了饰演法正、张松的演员状况,甄德摇了摇头表示演员尚未就位。 对此刘备张飞倒也是习以为常,估摸着法正、张松要等到开拍才能来到剧场。 “大哥,三弟,你们不要再吵.嗯?”心急如焚的关羽急匆匆地跑来,他本想劝说刘备张飞不要动怒。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看着和和气气的刘备张飞甄德三人,顿时傻了眼。 不是说快要打起来了吗? 关羽扭头看向后面还在跑步,跑得气喘吁吁的副导演,副导演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冲着停住的关羽招手,“关二哥快上啊!只有你和张三哥才能拦住刘皇叔。” 关羽指了指刘备张飞,那副古怪的神情仿佛在说,副导演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啊?”副导演转过脑袋,远远瞥了一眼,貌似貌似没打起来啊. “哈哈,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副导演尬笑了两声,扭头就跑。 “.”关羽不可能跟副导演计较,他很想说副导演你不用跑啊,奈何副导演一个拐弯,就溜得不见踪影。 关羽收回目光,走到刘备张飞甄德面前。 甄德反手将剧本塞进关羽怀里,“关二哥来得巧啊,来这是剧本。对了,你们先聊,我还有事。” 捧着剧本,目送甄德离去之后,关羽将目光放在了刘备和张飞的身上。 “所以说,大哥三弟,发生什么事情了。” “二弟,这件事情是这样的” 刘备将刚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关羽听得连连点头,原来如此,还得是甄导劝得动大哥啊。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关羽盯着张飞,目光灼灼地问道:“三弟,你到凉州了吗?” 在天竺驻扎的这些年里,每年军中都有一些回乡探亲的指标。 关羽和张飞作为军中的定海神针,两人不能同时返乡,必须有一人留在军中。 身为兄长,关羽自然而然将这一次的机会交给了张飞,毕竟他有关平在旁。 “嘿嘿嘿,俺可记得呢,凉州是谁的家啊?俺们大汉最后一位大将军姜伯约的家乡。之前大哥也说过,阿斗也快到了年纪,身旁要多一些贤臣良将。伯约也到了年纪,俺怎么可能会忘记伯约呢?上次寻找丞相的是俺,这次的伯约俺肯定不能错过!大哥,伯约具体的位置你可打听好没有?” “这是自然,三弟,你可要记好了。”刘备将打听到的具体地址一字不差地念了出来。 张飞掏出时常备着的笔,嘴里叼着笔帽,写在剧本的空白位置。 “好了!”张飞收起笔,看着姜维的住宅,念了又念,“哈哈,天水麒麟儿俺要来了!” 关羽隐隐有些期待起这位天水麒麟儿姜伯约。 “二弟,三弟,走吧,先去剧场。”刘备翻阅了一下剧本,发现他们的出场顺序比较靠后,正好能在剧场先背一背剧本。 关羽有些愕然,“大哥,不去看看阿斗?” “阿斗.”刘备深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房屋,“先演完戏,再看不迟,你嫂嫂的房间在一旁,你嫂嫂会照顾好阿斗的。” (本章完) 第631章 马岱:路遇魏延,这怎么能忍? 第631章 马岱:路遇魏延,这怎么能忍? “阿斗” 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伴随明媚阳光一同涌入的是道清冷而又熟悉的声音。 哪怕明知这里是梦,刘禅心底仍然涌出了几分紧张。他怯怯地抬头看去,来者正是他年轻的母亲——甘夫人。 此刻的甘夫人肌肤细腻,白里透红,看上去正值青春年少。 要不是她端着一副严肃的表情,打死刘禅都不会相信她是自己的母亲。 面对生母甘夫人,刘禅打心里惧怕,他一刻都不敢在床榻上多待,赶忙起身对甘夫人行礼,“儿见.见过阿母。” 甘夫人微蹙的细眉并没有随着刘禅的行礼而松开,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戒尺,冷冷地对着刘禅说道:“手伸出来。” 刘禅身子一哆嗦,小脸上浮出错愕和惊恐的神情。 不.不对啊,以往做梦的时候,阿母不是总把我搂在怀里,哼着歌谣吗? 怎么怎么这一次一上来就要挨打了? 不做梦要挨打,做梦要挨打。 这梦不是白做了吗? 纵然心底有一千一万个疑惑,刘禅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 “你是不是觉得为母是无缘无故要打你?” “不不是,肯定是儿做错了,惹得阿母不高兴。” “你说说,你错哪里了?” “我我不知道。”刘禅一脸茫然。 甘夫人盯着刘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三叔次子张绍偷偷饮酒,你不但不告发,反倒帮他隐瞒。你不知道律法吗?你以为是在帮他,实际上在害他!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你三叔戒了一辈子酒。出征前定下的家规勒令家眷不能随便饮酒,如今你倒是义气,替你的好兄弟隐瞒,知情不报,该不该打!” “该打.”刘禅怯怯地说道。 甘夫人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手头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她握紧戒尺抽打着刘禅的手掌,刘禅被打得满眼泪水,泣不成声。 打了几下后,甘夫人停了下来。看着刘禅哭泣的模样,她觉得一阵揪心,她语气柔和了几分,伸手擦去刘禅的泪水,“阿母也不是想打你,打你不是目的。但犯错了就要罚” 刘禅吸着眼泪和鼻涕,怎么这么痛,做梦怎么也这么痛 “唉,来,别哭了,看会《三国演义》。” 刘禅还没有反应过来,甘夫人就掏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东西。 这个东西看上十分光滑,像极了黑色的玻璃。刘禅能够在上面看到自己的哭脸 随着甘夫人手指在上面轻轻一点,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黑色玻璃里竟然迸发出了光亮,各种图案一下子都冒了出来。甘夫人又是轻轻点了一下,图案消失不见,画面一阵变换,竟然竟然出现了自己父亲叔叔的脸!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时间刘禅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在他的注视下画面中的父亲叔叔不单单动了起来,还冒出了声音。 刘禅总觉得这一幕幕似曾相识,就像是遗忘了许久的记忆。 这些记忆随着眼前的画面渐渐被回想起,刘禅第一次理解了母亲的用心。那是父亲千里驰援徐州,临危接下了徐州牧的官印,那是为了抵御袁术的入侵,率兵亲自奔赴前线,谁知后院起火,三叔醉酒羞辱曹豹丢了徐州 看着大雨倾盆下张飞失魂落魄的表情,刘禅就觉得心脏被钢针扎了一样难受,原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阿母说喝酒误事,怪不得三叔要不让两位兄长喝酒,是不想这种事情再发生。 刘禅低下脑袋,彻底认清了自己的错误,“阿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我不该替张绍二哥隐瞒偷酒喝这件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甘夫人点了点头,她收起了那个名为手机的神奇物品,这让刘禅以为甘夫人又要挥动戒尺。 不料甘夫人瞥了一眼时间,“阿斗,时候差不多了,为母带你去剧场看看。” 剧场? 松了口气的刘禅,只觉得这个词熟悉又陌生。 “就是将你刚刚看见的画面记录下来的地方,皇叔也在那里。”甘夫人浅浅解释了一下,她并非是心血来潮。昨日糜夫人的那番话,引起了她的反思,对待阿斗是不是有些太严苛了,打骂之后告诉阿斗道理阿斗听得进去吗?思来想去她决定结合拍出的剧集来教导刘禅,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趁热打铁她决定带刘禅前去剧场看看。 正好这周拍摄的是张松献图,献图的张松不是关键,关键是对待张松的皇叔和曹孟德。 用仙乡的话来说,十分具有教育意义。 刘禅前脚刚来到剧场,后脚就引来一众人围观。 “这就是小主公?小主公都长这么大了啊!”魏延最先凑上前来。 魏延的捷足先登,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呔,魏延,你快给本将军让开,本将军也要看看贤侄!” “马岱,既然你速度不如我,那就好好在后面排队!上次是看在马军师的颜面上,你别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怎么你不服啊?有本事来较量一下?!” “较量就较量!” 魏延和马岱大眼瞪小眼,一股火药味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剑拔弩张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会大打出手。 马良连忙转身去劝说两人,“不要打架,不要打架。” 最终两人狠狠瞪了一眼对方,便就此作罢。 “来,阿斗,吃。”简雍从口袋里抓了把塞进刘禅的怀里,刘禅眼睛一亮,相比于比武还是果更能吸引孩童的注意力。 甘夫人问道:“简先生,这几周我都在照顾阿斗,怎么马将军跟文长要打起来了?” “这件事说起来并不复杂。”简雍搬来了个板凳,坐在甘夫人身旁娓娓道来。 “说起魏延和马岱的纷争,就要提及马岱初次来到剧场的时候.” “那时身处天竺的马岱,眼睛一闭一睁,就来到了仙乡。对于马岱而言这是件天大的好事,哪知第一个撞见的居然是魏延。” “得知魏延真实身份的马岱,突然暴起一拳砸在魏延的脸上,两人就这么扭打了起来,结果闹得热心的群演拨打了报警电话。” “魏延和马岱就这么被拉上了警车,就此结下了梁子.” (本章完) 第632章 黄老先生初学摔跤强如怪物,教练魏延马岱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第632章 黄老先生初学摔跤强如怪物,教练魏延马岱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至于这两人为什么迟迟不动手,只是互相飙垃圾话。全是受到了玄德的教育批评啊!” 路过的甄德听完简雍的话,不禁摇了摇头。 两人不出手不单单是以上两点。 魏延和马岱关系平平,但他跟两人的关系都十分要好。 从两人各自的言语中,甄德得出这么一个结论。魏延和马岱彼此都忌惮对方的武力,魏延勇武不俗,就算是三五个军中好手都拿不下他。但马岱也不是泛泛之辈,单论力气速度他不如魏延,但是多年的戎马生涯,使得他经验老道。 两人一对上,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分不出胜负又会招来警察。 当然最关键的是经过刘备的批评教育,魏延和马岱都弄清楚了真实情况并不是《三国志通俗演义》记载的那般。 演义里说诸葛亮觉得魏延一身反骨,重用的同时也暗中提防。 实则不然,魏延是个傲上不辱下的脾气,他善待士卒,跟士大夫闹得很不愉快。 哪怕是刘备的老部下刘琰,魏延也不给他什么好脸色,最终还是诸葛亮出面让刘琰写信赔礼道歉,两人的矛盾这才暂时落下帷幕。 以小见大,要不是诸葛亮帮忙,就魏延这个臭脾气恐怕早就被排挤出去了。 至于魏延落得身死,一是魏延太过轻视司马懿,诸葛亮担忧死后魏延会率领大军继续与司马懿交战。二是魏延和杨仪八字不合,相看两厌,两人的矛盾越演越烈,最终魏延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魏延虽然性格有问题,脑子一热烧绝阁道,但杨仪却是真小人,不但违背了诸葛亮的初衷,还把魏延的三族给消消乐。 自以为劳苦功高,对蒋琬接手诸葛亮的大权感到愤懑不平,竟当着费祎的面扬言不如投魏。 “甄导,你怎么来了?”魏延一想到刚才争得脸红脖子粗,还被甄德看在了眼里,顿时有些尴尬,“甄导,马岱那厮的言语我听得气不过,脑袋一热就骂了回去,不过甄导放心,我忍住了并没有出手。” “干得不错,刚刚确实不怪魏老师。” “嗨,甄导你喊我的名字就成,要不是甄导你拿着史料一一比对,我还以为我要跟马谡、糜芳一桌了。” 一想到当时马岱拿出《三国志通俗演义》,指着白纸黑字,怪他一身反骨,怪他破坏七星灯,怪他造反。魏延就冷汗连连,他自记事起就被刘备、诸葛亮折服,对关羽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造反?! 好在一切都是误会,在这一处,小说家之言跟历史上有出入。 当时马岱果断地低头道歉,魏延本以为一切过去了,哪知这一次马岱又来找场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甄德拍了拍魏延的肩膀,找到了一旁的马岱,马岱知道甄德的目的,他惭愧地说道:“甄导,我在天竺五年了,连贤侄的脸都没有见过,一时心急,这才挑衅。” “倒也是人之常情。” 甄德把两人喊到身前,他并没有强迫两人握手言和,而是将两人带到黄忠和一中年人面前。 “说到底,当初就是没能分出胜负,没有打得尽兴。”说着说着甄德介绍起了中年人,“这位是我们当地赫赫有名的摔跤教练蒲教练,我已经腾出了一个场地,两位老师就在蒲教练的教导下用摔跤分个高低,另外有黄老先生的看护应该没有问题。” 说完甄德匆匆离去,一大早都去准备这些事情了,剧场还要等着他开拍。 “两位老师你们好”蒲教练笑眯眯地看着魏延和马岱,眼里满是赞叹,瞧瞧这体格真是强壮啊。至于这位黄老先生.老先生还是在一旁看着吧。 魏延和马岱冲着蒲教练抱拳:“蒲教练,好。” 蒲教练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切入了主题,开始讲解起摔跤的要义,讲了一会儿他觉得光讲不是个事。 于是冲着魏延和马岱说道:“两位老师,先就说那么多了。两位老师谁上前来试一试?” 魏延和马岱本想开口,谁知黄忠快人一步,“蒲教练,我来吧。”“.”蒲教练满头黑线,他很想说大爷您老要不要看看您的胡子?都发白了!就算是都穿上护具,但凡有个万一我把您老给摔瘫了,那甄导给的钱我都不够赔您老医药费啊! 他揶揄道:“老先生,要不算了?” “嗯?蒲教练莫非觉得我老了?”黄忠眉头微皱,魏延马岱暗道不好,黄老将军可是五虎之一啊,别看黄老将军年纪大了,冲锋陷阵起来怕是他们都远远不如。而且黄老将军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老啊! 魏延和马岱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两人异口同声道:“蒲教练,这位只是看上去比较成熟而已” 蒲教练听出了两人的弦外之音,老先生不服老啊。 他连连摆手,“我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如此,蒲教练要不我摔你?”黄忠问道。 摔我? 蒲教练顿时乐了,不是他瞧不起黄忠,看着黄忠脸上的褶皱与胡须中的几缕白须,他确定以及肯定老先生没有什么力气,除非这位真是五虎将之一的黄忠。 “行啊。”蒲教练想都没想满口答应了下来。 魏延和马岱心道:完了。 “我会轻一点的。”黄忠认真地说道。 蒲教练本想说,不用,老先生你用出全力。或许是心有所感,话到了嘴边他又忽然改口,“成,那就多谢老先生手下留情了。” 黄忠点了点头,随着黄忠褪下衣袍换上护具。 蒲教练彻底笑不出来了,眼前的黄老先生看上去年事已高,怎么怎么脱下衣服却是一身腱子肉啊?! 还不等蒲教练喊停,黄忠一把抓住了蒲教练,蒲教练突然感觉天旋地转了起来,紧接着只听噗通一声,他的屁股跟垫子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啊? 我被摔倒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刚刚是我没有准备好! 蒲教练被激发了战力,他大吼一声,“继续!” 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哪怕是拼尽了全力,换来的依旧是一次又一次被摔倒。蒲教练脑子一片空白,他愣愣地坐在垫子上,回想着刚刚的一幕幕,黄忠的动作从生疏变得熟练并没有用多久,在第三次时力气就已经恰到好处,动作更是标准的不能再标准,这是第一次学摔跤?这是哪里藏着的大仙?! 就在蒲教练失神的时候,黄忠就开始当着魏延马岱的面讲解了起来,然后挨个将魏延马岱放倒, 等到蒲教练回过神来后,发现魏延马岱开已经开始实战了,看着两人的章法,功力似乎不在他之下?! 这.这怎么可能?!这些人甄导是从哪里找来的?! “阿嚏。”坐在导演位的甄德打了个喷嚏,他抓起喇叭,“不要看我,继续!” 随着甄德话语的落下,拍摄按部就班地继续着。 场外的刘禅看得十分认真,眼前的光景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他看着镜头前的张松本想请曹操入蜀,奈何曹操厌恶张松的容貌,并没有将张松放在心上,最终将张松轰出了营寨。 刘禅看得直摇头,心道:这个曹丞相也太傲慢了,怎么能这样对待他人呢? 随着剧情的推进,张松联系到了刘备,就在张松前去拜见刘备时,不料关羽赵云在半路等候多时,激动得张松都流出了眼泪。 当张松见到刘备时,纳头就拜,“主公,松苦等主公久矣!” 啊? 刘禅小小的脑袋里满是大大的疑惑,怎么就纳头便拜了? (本章完) 第633章 好好好,好一个张君矫,我没去找你,你来找我了 第633章 好好好,好一个张君矫,我没去找你,你来找我了 就在刘禅疑惑的时候,眼前上演的好戏被甄德喊停,他一字一句纠正起张松刚刚的失误。 张松满脸惭愧,“甄导,我一直将甄导你说的放在心上,除非除非是真的忍不住了。” “没事,马有失蹄,再来一次。” 甄德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一切准备就绪招呼着剧场工作人员重新投入了拍摄。 后面的拍摄索性没有出什么太大的岔子,好几次张松都快要忍不住,恨不得当场就把地图掏出来。 幸亏甄德眼疾手快,及时喊停,这场戏份总算是磕磕绊绊地拍完了。 “很好,今天到此为止!”甄德叹了口气,这片子有够剪的了。 甄德宣布打烊收工,剧场上下都忙碌了起来。 他一转身,瞧见甘夫人和刘禅收拾起了现场。 母子俩一边收拾,一边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阿斗,通过这一场戏,你学到了什么?” “我我觉得不管威势有多大,名声有多显赫,也不能瞧不起他人。” “很好,还有呢?” “要尊重别人,不要因为别人的身份,就区别对待。” “不错不错。” 甄德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这还是斗帝吗?一场断断续续的片子,就能学到这么多? 他扭头一想,又有些释然。 要知道诸葛亮是夸过刘禅聪慧的,可能贪玩执政能力平平,但是小聪明不缺的那种? 现在的刘禅,更是被刘备甘夫人等人高标准高要求养大,表现出聪明劲似乎也正常? 等等。 甄德突然想起一件事,现在可不是在意阿斗不阿斗的事情,重头戏是魏延和马岱啊,这两人和好没有啊? 不行,我得去看看。 甄德不同寻常的去向引起季汉群臣的好奇,诸葛亮庞统猜到了甄德安排的事情。张飞不管那么多,大大咧咧地冲着甄德喊道:“甄导,你这是要干啥啊?带带俺们呗!” “跟上来!”甄德招呼着众人跟上。 一群人浩浩汤汤地推开了房门,来到了训练的场馆。 原本一言不合就争锋相对的魏延马岱,此刻双双累瘫在地板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马将军名不虚传,并非是只会偷袭的小人,佩服佩服。” “佩服?这话应该是我说吧?魏兄武艺不俗,我不如魏兄,不过这一场打得真是痛快!我心服口服!” 这算是不计前嫌和好了? 甄德的目光没有在魏延马岱两人身上多做停留,全因不远处有让他眼前一黑的画面,路上自吹自擂吹嘘自己摔跤技艺天下无双的蒲教练,居然在给黄忠端茶倒水,满脸的谄媚,“黄老师,您也教教我,我不求多厉害,有大师兄和二师兄的水准就行了。” “啊?” 不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请你来教魏延马岱的,怎么变成你拜师了? 黄忠本想说什么,他余光一瞥,瞥见甄德的到来,立马起身说道:“刘皇叔,甄导.” “黄老先生,坐。”甄德清了清嗓子,他目光如刀凌厉地看向了这位蒲教练。 蒲教练并没有什么不适,他飞快地掏出手机,把甄德支付的教学费用原路返回,甚至又给甄德多打了一万。不是?这是什么意思?甄德眉头一挑。 蒲教练连忙解释了起来,“甄导啊,我是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自以为打遍县城无敌手,就算是市级的比赛也浑然不惧。今日遇到黄老师,我才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啊!还请甄导帮我说说情,我想请黄师傅教导我!” “这,你要征求黄老先生的意愿,你这多出的一万我不能收。” 蒲教练连连摆手,“甄导,不用不用,这是我的心意,也是场地费,如果等下黄师傅同意了,不还得重新给你,这不是显得麻烦不是?” 甄德看向黄忠,“黄老先生你怎么看?” “我看行。”黄忠点了点头。 既然黄忠都说行了,甄德也没有别的意见。 就此黄忠多出一个小自己一千八多年的年轻徒弟。 益州 巴郡 时任广汉督邮的张肃携带礼品来到了巴郡太守府,看着兵卒把守的府门,他心底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感慨。 自己的弟弟居然都当上了一郡太守,自己不过是区区一督邮,忙上忙下不说,还不像过去那样能捞油水。 徐庶率领的御史,如今可是在全国上下在抓贪官,一不小心就被抓了个典型,那可全都玩完了。 他思来想去,决定求助自己的手足兄弟张松。 据小道消息,张松跟兵部侍郎、摄政王妾兄吴懿交情匪浅。 如果让张松从中运作,嘿嘿,升官发财不是指日可待了?! 一想到这里张肃就嘿嘿笑了起来。 “来者止步!你是何人?”门卒拦住了张肃。 张肃连忙表明身份,“我是巴郡太守张松之兄,有劳两位禀报。” “兄?” 门卒确认张肃身份后,扭头往太守府走去,很快门卒跑了回来,他冲着张肃点点头,“府君眼下有公事在身,请君先进客舍休息片刻。” “好。”张肃跟着一门卒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客舍。 不一会儿,张肃就被人通告府君有请。 张肃移步议事厅,见张松起身相迎,他心底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如今的他跟张松相比不说一个地上一个天上,那也是驽马比骐骥了。 区区督邮在一郡太守面前真不够看的。 按张松的臭脾气,能够起身相迎,就证明心底还认自己这位兄长。 于是乎张肃一口一个‘好贤弟’的叫着,全然没有看见张松眼底的一抹厌恶。 张肃的确是他的亲兄长,问题是这位亲兄长可是向刘璋告发了他,害了他的性命。 要不是看在是亲兄弟的份上,张松早就对张肃重拳出击了。 好好好,没想到啊,没想到,好一个张君矫,我没去找你,你来找我了。 张松瞥了一眼屏风,暗暗冷笑,还好留了御史用餐,张君矫啊,张君矫,让我看看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诶? 张肃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奇怪,怎么突然觉得这么冷呢? (本章完) 第634章 法正:欺负了我的好友就想怎么算了?好日子还在后头! 第634章 法正:欺负了我的好友就想怎么算了?好日子还在后头! “山高路远,不知兄长前来拜访所谓何事啊?” 张松脸上堆满了笑意,热情地将张肃请到上座。 张肃呵呵笑道:“好贤弟,为兄就不能思念兄弟,前来看看兄弟吗?” “当然可以,兄长前来到访,使府中蓬荜生辉啊。”张松冲着一旁的属官挥了挥手,属官瞬间意会,将在场无关人员领出屋,并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偌大的会议室,仅剩兄弟二人。 张松笑道:“兄长,四下并无六耳,有什么事情你不妨直说。” “这世上还得还得是贤弟你对为兄好啊!”张肃大为感动,添油加醋地控诉起了广汉郡太守,言语里尽是对广汉郡太守的贬低,说广汉郡太守是非不明,包藏祸心,结党营私,排挤忠臣。 “故而为兄蹉跎数年,还是区区一督邮啊。” “兄长受委屈了。” 张松嘴上安慰着张肃,心里却是把张肃当作了一小丑。面对张肃话里的句句求助之意,他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认真地说道:“兄长,要不要愚弟帮兄长上书朝堂,派出御史调查广汉太守?” 不是,怎么子乔听不懂我说的话?我要你上书朝堂作甚啊! 难道非要把话说清楚? 就在张肃纠结的时候,张松又补充道:“兄长,倘若一郡太守真如兄长说得这般,如此嚣张,这是上面有人啊。” 张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子乔是害怕广阳太守背景深厚,这是在点我啊!先问问子乔的关系。 “子乔,为兄听说你跟兵部吴侍郎交情深厚?” “吴侍郎?”张松摇了摇头。 嗯?不可能啊,莫非子乔不想帮我? 就在张肃以为张松要敷衍自己时,却听张松忽然说道:“吴侍郎我不熟,不过我与尚书令可是知己好友。” “哦,原来是尚书令.且慢?!你.你说什么尚书令?!”张肃倒吸了口凉气,心脏突突地跳动了起来。 尚书令?那可是六部的顶头上官啊!放在古代那就是丞相! 他本以为张松的关系是兵部的核心官员,如今竟告诉他,什么核心官员,鄙人与丞相是莫逆之交! 有尚书令这层关系,他的仕途不得是一片光明啊! 既然有尚书令这层关系,张松为何又顾忌帮广阳太守‘撑腰’的人? 这还用想吗? 肯定是以为广阳太守背后是贾诩贾文和! 给广阳太守泼脏水的张肃清楚,广阳太守背后哪里有人撑腰啊,这些都是他杜撰出来的。 “好贤弟放心,此人背后没有什么人撑腰。”张肃激动地说道:“好贤弟,为兄.为兄太想进步了!” 好好好。 张松的笑容越发灿烂。 看着张松的笑容,张肃心底一咯噔,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是自己吓自己,自己吓自己,有子乔相助,我能出什么意外? 张松又是一顿宽慰后,让张肃产生了此事稳妥的错觉,然后便让张肃回去等消息。 张肃连连拜谢,张松说都是兄弟不必多谢,各怀心思的两兄弟上演了一场兄友弟恭的和谐画面。 送走张肃后,张松看了眼屏风,“邓御史,人走了,能出来了。” 一个浓眉大眼的御史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御史姓邓名芝,字伯苗,义阳郡新野县人。 也是应梦贤臣之一。 “邓御史,你怎么看?”邓芝眉头拧成了川字,他怒道:“诽谤上官,不想着干实事,妄图走旁门左道升官,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郡官了,必须严查!” 张松乐了,他就是要得这个结果。邓芝为人清廉,眼底容不得沙子,行动力更是强得吓人。 要是让邓芝去彻查张肃,除非张肃的底子很干净,不然有张肃的好果子吃。 张肃满心欢喜地回到了广汉郡,就在他美滋滋地等着升官的消息时,这一等却等来了御史! 张肃眼皮狂跳,怎么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御史会来?! 张肃吞了吞唾沫,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御御史,是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你就是广阳郡督邮张肃张君矫?” “是” “那就没错了,此人诽谤上官、懒政,还妄图走旁门左道升官。”御史拿出了相关证据。 张肃心底凉了半截,他一咬牙想从御史手里抢夺证据。可是跟着御史而来的大理寺官员也不是吃干饭的,三五个大汉齐上,将张肃按在了地上。 张肃嚎叫道:“都是诽谤,都是诽谤!我对广阳郡有功!我对大汉有功!你.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大理寺官员冷冷地说道:“有什么话去大理寺再说吧!” 就这样张肃被大理寺官员押到了大理寺,张肃一路上使劲想,到底是谁害了自己,想来想去他得到了令自己都不可置信的结论,是张松!张松竖子害我啊! 然而当张肃面对大理寺审问时,张肃眼睛一颤,旁听的不是别人,而是中书令贾诩贾文和! 张肃脑海里蹦出这么一个念头,难道难道广阳太守后面真的有人?这人是中书令贾文和?! 眼看审判结果就要出来,尚书令法正突然到访。 不知怎么法正就跟贾诩吵了起来,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退让。 最终法正长叹了一声,似乎付出了什么代价,这才让贾诩退了一步。 不久后,大理寺的判决顺利出炉。 张肃被贬为县吏,戴罪立功。 说是戴罪立功,张肃清楚日后怕是没有什么升迁的机会了。 这还是尚书令出马,不然怕不是连性命都不保了。 张肃感激涕零地冲着法正拜道:“多谢尚书令。” 法正笑了笑,瞧,这人还要谢我呢。 方才他并没有出手,也没有改变大理寺的判决结果。跟贾诩的互喷,本就是商量好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不把张肃一撸到底,并不是法正大发善心。 法正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就算有刘备教导,但张肃匹夫害死了乃公的好友就想这么算了?你不是懒政吗?乃公要把你放到最苦最累的岗位,一旦松懈,乃公就派人狠狠殴打你,好叫你吃吃苦头! 不知为何,张肃狠狠打了个哆嗦。 另一边,张飞敲响了汉阳郡冀县,一户姜姓人家。 (本章完) 第635章 姜维:让丞相收我为弟子? 第635章 姜维:让丞相收我为弟子? 哐当一声。 门开了。 出现在张飞面前的是位中年男人,男人身高九尺,面似晚霞,紫中透亮。剑眉英目,鼻正口方,一双明目亮若朗星,真可谓是俊朗非凡。 张飞心中暗惊:此人俊朗程度不在俺之下! 只不过男人看清张飞等人的瞬间,面色大变,露出一抹吃惊,破坏了整体的气质。 眨眼间男人就恢复了从容淡定的神情,快得仿佛刚刚骤然巨变的脸色是张飞的错觉,他抬起藏在背后的双手客客气气地冲着张飞等人抱拳说道:“诸位好汉,可是在寻落脚的地方?若是诸位好汉不嫌弃,寒舍倒是敞亮,足以让各位好汉稍作休整。” 张飞脸色骤然一黑,这是被误会成强人了啊! 他忙朝怀里探去,这一行为引得男人警铃大作,腿部肌肉在这一瞬间紧绷,仿佛下一刻便要扭头就跑。 “啪”的一声。 男人就觉得怀里被塞入了一沉甸甸的物件,男人低头一看,吓得差点没拿稳,是将军官印!还是最高级别的金印!他看了看怀里的金印又瞧了瞧张飞的容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你是张将军?!” “若你话里的张将军是燕人张飞张益德,想来就是俺了。” 男人连忙把金印还给张飞,满脸惭愧连连道歉。 张飞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嘴里说着无妨无妨。他没有想到男人的警觉如此之高,但凡姜维在旁不可能认不出他。 随后男人开始自我介绍起来,男人姓姜名冏,字仲奕,汉阳郡冀县人,在郡中担任功曹。 方才他误以为张飞及其亲卫是打家劫舍的强盗,还纳闷着强盗怎么胆敢光天化日之下就擅闯民宅,原来是闹了个乌龙。 “姜功曹有警惕心,这是好事。对了,怎么不见令郎?”被姜冏请上座喝茶的张飞,环视四周瞧了半天都没有瞧见少年孩童的身影。 姜冏惭愧地说道:“方才我用手势暗示吾儿,让吾儿翻墙遁走,去请县尉。不过还请张将军放心,在下已经让妻去寻吾儿了。” “哈哈,没事,姜兄喝茶,喝茶。俺们一边喝茶,一边慢慢地等。” 姜冏没想到张飞不但不生气,甚至是热情都不减一分,心底越发惭愧。 他心道:天竺那边不是说张将军性情如火,不怒自威,常年都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就像是断罪的仙神一般吗?如今一看,张将军哪里像传闻那般凶神恶煞,明明是个谦谦君子啊! “阿父” 不久后,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姜冏循声望去,正是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他本想为张飞介绍儿子姜维。 哪知姜维明亮的眼睛瞪得浑圆,姜冏心中顿时紧张了起来,暗道:不好,就算是张将军为人和善,那也不能再冒犯张将军了啊! 他本想呵止姜维,谁料姜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惊喜道:“张张将军?!我我终于见到您了!” 啊? 姜冏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姜维,不是,我儿怎么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仿佛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张将军?! “你就是姜维,天水,啊呸”意识到自己口误的张飞连忙改口,“你就是汉阳麒麟儿姜维?” 这下子不单单是姜冏愣住了,就连姜冏的妻子都是一滞,汉阳麒麟儿?这么高的评价?张将军是奔着他们儿子来的?更令这对夫妻吃惊的还在后面,张飞满脸认真地冲着他们说道:“姜兄,俺想收姜维为关门弟子。” “啊?关门弟子?”这对夫妻面面相觑,吃惊的神情仿佛在说,我儿何德何能,能受到张将军的青睐啊?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张飞心中暗暗想道:伯约是丞相的弟子,什么都好,就是武艺差了些。子龙武艺高强,不在俺之下。伯约能跟子龙占个平手,看上去势力高强,在同辈中也算是佼佼者。问题是那个时候子龙年事已高,打平上了年纪的子龙,武艺还是要练啊。 当然这些话不好当面说。 “俺看姜维天资卓绝,日后必是国家栋梁,俺甚是喜爱,故而想收为弟子。俺只教武艺,其余的自然有贤才负责教导。” 经过了最初的吃惊,姜冏渐渐冷静了下来。虽然他没有理清其中的缘由,不清楚姜维是怎么认识张飞,但是能够确定这不是件坏事。 有了张飞的教导,定能磨练出一身武艺,日后大有作为。 “请问将军,另外教导维儿的贤才是?”姜氏忽然问道。 姜冏面色微变,能拜张将军为师,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怎么还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他连忙看向张飞,张飞并没有恼怒,而是淡然一笑,“此人自比管仲乐毅,以俺观之,管、乐殆不及此人!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有神鬼莫测之能!” 一旁的亲卫惊呼道:“世上竟然有这等人物?!此人才能相比将军如何?!” 张飞摇摇头,叹道:“以某比之,譬犹驽马并麒麟,寒鸦配鸾凤耳。论才能,此人胜俺十倍啊!” “那此人是谁?” 亲卫提出的问题,也是姜氏夫妻想问的,被将军如此推崇的人究竟是哪位贤才? 只有姜维流露出了不同的感情,张将军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张飞挤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此人姓诸葛,道号卧龙。” 姜氏夫妇点了点头,想来是一位厉害的贤人。 夫妻俩本想催促姜维道谢,一回头却见姜维呆愣在原地,一言不发。 夫妻两人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一回事? 孰不住姜维被张飞这番话给镇住了,他想起了,张飞说的词都是徐庶向刘备推荐诸葛亮说的词啊! 卧龙先生不就是. 火烧博望坡. 草船借箭 六出祁山 继先帝之遗志向,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的诸葛丞相吗? 能见到张飞,就已经让姜维欣喜若狂。他可是在梦中见到过凉州的凄凉,那是韩遂马腾作乱,那是羌胡群盗并起。他有种错觉,要不是刘备关羽张飞赴任金城,平息了叛乱稳定了凉州,自己的父亲很有可能就就撒手人寰了。 在他眼里这几位都是英雄中的英雄。 英雄出现在眼前,满脸的欣赏,不但要收自己为弟子,还要让诸葛丞相收自己为弟子。 这.这真不是在做梦么? (本章完) 第636章 念着诸葛亮台词的姜维 第636章 念着诸葛亮台词的姜维 姜维自记事起便胸怀大志,想要效仿梦中的诸葛丞相,继先帝之遗志,讨篡汉之逆贼! 随着姜维渐渐长大,他发现如今大汉的格局,跟梦中的稍稍有些不同。 本该命丧董贼之手的天子刘辩,不但多活了很多年,还成为了谥号为仁的有德之君。 那个奸相曹孟德,更是赫赫有名的大汉忠臣,是大汉征西将军。 孙权也没有继承父兄帝业。 国内军阀混战早早平息,什么袁绍袁术都作了土。 羌胡不再作乱,就连田地里的农夫都说如今是最好的时代。 这让姜维对自己的梦产生了疑问,他看到的是日后发生的事吗? 故而姜维没有告诉父母,而是埋在心底。一边努力学习的同时一边留意着周边的消息。 打探消息,耳目显得尤为重要。 为此他经常请少年们吃饭听书,不违反道德和法律的忙,他总是责无旁贷。 不管是谁受欺负,他都会出手相帮。凭借早慧习得的武艺,将那些欺负孩童的家伙打得落流水。打不过的,他就喊来县衙的县尉。 一时间,整个汉阳郡小学堂的学子,都听说了他的大名。 都说他是仁义无双好兄长,都愿意帮他留意刘备张飞诸葛亮曹操孙权等人的消息。 令姜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绕了那么大的弯子,一回头发现与关羽张飞等人有过直接接触的竟然是自己的师长,阎夫子! 由于姜维在学堂总是拔得头筹,阎夫子十分愿意跟姜维提起前尘往事。 阎夫子从刘备赴任金城郡守一直讲到成为摄政王,阎夫子讲故事的水平很一般,姜维却是听得津津有味。 听完阎夫子的讲述,姜维发现梦中的先帝跟如今的摄政王性情不说是一模一样,那也是相差不多。都能为了百姓,改变原本的目的。 关羽张飞也是天下少有的猛将. 诸葛丞相将大汉治理得井井有条 猛然间姜维产生了这么一个念头,或许或许他梦中看到的不是未来,而是过去,是上一辈子。是皇天后土于心不忍,让他回到了过去。 鉴于阎夫子说的种种,回到过去的,很有可能不止他一人。 有先帝,有关将军张将军,还有诸葛丞相 当张飞说出徐庶推荐诸葛亮那番话的瞬间,姜维就确定以及肯定了之前的那番猜想。 将刘备诸葛亮视为榜样的姜维,有信心担得起诸葛亮张飞弟子的身份。 可是他的心中仍然存在疑惑,为什么,为什么张将军一眼就认定了我,我在上辈子又担任着什么身份? 张飞看出了姜维的疑惑,他拍着姜维的肩膀说道:“此子跟俺认识的那位卧龙先生很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姜氏夫妻一头雾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莫非是《论语·宪问》?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引申?子路宿于石门。晨门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与?” 子路夜里住在石门,看门的人问:“从哪里来?”子路说:“从孔子那里来。”看门的人说:“是那个明知做不到却还要去做的人吗?” 张将军是夸赞吾儿有着孔圣人那般锲而不舍难能可贵的品质?张将军对吾儿的评价竟如此之高? 姜维怔怔地看着张飞,他听懂了。他估摸着自己与诸葛丞相的年纪差了二十岁,如果说诸葛丞相是继先帝之遗志,那么他很有可能是继先帝与丞相之遗志。 或许在上一辈子他走上了跟诸葛丞相同样的路。 姜维深深吸气,双膝一屈,就要朝着地上砸去。张飞眼疾手快,赶忙扶住了姜维。 他刚想说,不必如此。 谁知姜维掷地有声地说道:“为图将军之志,维愿效犬马之劳!” 这一刻就连姜氏夫妇都被姜维身上散发的气势给震慑住了,明明面前的张飞同样是将军,夫妻二人总觉得姜维口中的将军并不是张将军,话里似乎说着别人。 张飞愣了片刻,然后放声大笑:“哈哈哈,好好好,俺果然没有看错人,伯约你随俺来!” 伯约? 姜氏夫妇和姜维都意识到张飞嘴里的伯约是在说姜维,姜冏暗暗思量,伯,兄弟排行伯仲叔季,伯是长兄。约,约,缠束也。是绳子,也有约定和节俭的意思。 好字,好字啊! 都说张将军文采斐然,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姜冏的目光令张飞浑身不适,既然姜维都表态了,他也不准备浪费时间,他看向姜冏夫妻二人说道:“俺想将伯.姜郎送到长安学习,不知姜兄以为如何?” “这是吾儿的福分,也是吾家的福分!”就算是姜氏有些不舍,作为一家之主的姜冏仍然坚定不移地说道。 张飞笑着说道:“姜兄,俺不是让你和令郎分开,这样俺让,不,俺帮你调去长安,你看如何?” 从一郡功曹直接调到长安任职,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升官了,而是连蹦好几级。 要是换作是别人说出这番话,姜冏只觉得对方是异想天开。 可.这话是从张飞嘴里说出 那就截然不同了,凭借张飞的权势和威望,提拔郡中一功曹,就算是让功曹去长安赴职,那也是手拿把掐。 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是姜冏一想到姜维身上流露出的气质,踌躇的他顿时有了决断。 身为人父,总不能不如其子吧! “多谢张将军的好意,我以为还是凭借政绩一步步来得踏实。” “哦?” 张飞忍不住高看了姜冏一眼,能顶住这样的诱惑着实不凡啊,伯约之父果然不简单。 张飞带着姜维离去的时候,惊动了冀县所有小学堂的学子。年幼的学子们纷沓而至,一个哭得比一个厉害,满嘴的都是‘大兄’,依依不舍的样子像极了生离死别。 这些学子一直把姜维送上马车,就算马车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他们仍然矗立在原地。 张飞看着姜维那是越看越喜,俺原以为是小丞相,万万没想到俺竟然从伯约的身上看到了大哥的影子。 姜维收回了目光,压下心中不舍之情,他攥紧拳头,先帝,诸葛丞相,维来了! (本章完) 第637章 伯约,你愿意再当一次我的弟子吗? 第637章 伯约,你愿意再当一次我的弟子吗? 随着一声嘹亮的汽笛,在姜维注目中,这辆名为‘凉州通往长安’的火车启动了,他能感受到车厢在微微震动。抬眼朝着车窗外一瞥,瞥见巨大的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一串轰鸣声。再伸出脖颈,朝前方看去,车头脑袋上的烟囱喷吐出一团又一团的白雾,就像是漂浮在远山上空的云。 姜维记得张飞提过,眼前所见之景跟平日里所见的云雾有些区别。火车喷吐出的云雾,其实是锅炉在煤烧水时形成的蒸汽。 哪怕不是天边的云,依旧让姜维感到兴奋,美,实在是太美了! “伯约,小心!头不要伸出窗外。” 张飞迅速伸出手,就像是抓住猫咪命运的后颈那般抓住姜维的衣领,手上的力气不大也不小,控制的恰到好处,十分顺利地将姜维拎了回来。 姜维面露惭愧之色,满嘴的歉意,“张将军,火车喷吐的云雾太过壮美,维一时失神,忘记了张将军的嘱咐.” “无妨无妨。”张飞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笑着笑着他脸色竟变得严肃起来,“你刚刚叫俺什么?” “张将军”姜维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拜师的事实,他改口道:“恩师?” 然而张飞摇了摇头,这让姜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叫恩师那叫什么? 谁知张飞认真地纠正道:“不是恩师,以后你就叫俺三伯吧!” “三三伯?”如此亲密的称呼,哪怕是如今的姜维也为之一愣。 张飞掰扯着手指说道:“俺给你分析分析,伯约你看啊,你继承了孔明的衣钵,是孔明的亲传大弟子,师父师父,那也是半个父嘛。孔明不但是俺的妻弟,也是俺的兄弟。兄弟之子,喊俺一声三伯,合理合理吧!” 姜维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他心头一喜,一嘴一个‘三叔’。喊得张飞心情舒畅,嘿嘿笑的同时一口一口好贤侄的回应姜维。 迅速确立起伯侄关系的张飞姜维有说有笑地闲谈起来,聊着聊着张飞眉飞色舞讲起编撰出来的故事。讲到故事低谷期,姜维的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害得故事里的主角功亏一篑。讲到故事的高潮时,姜维长舒一口气,痛快不已,连连拍手叫好。 不知不觉间,晃动的车厢趋于平静。 火车上的侍者恭恭敬敬地走到张飞面前,客客气气地提醒着张飞,“三将军,到站了。” “好贤侄,下车!”张飞拍了拍姜维的肩膀。 姜维如梦初醒,连忙跟上了张飞的脚步。 一下车,就有禁军相迎。在禁军的恭送下,姜维跟着张飞坐上了诸侯才能坐的五匹马拉着的马车。 “嗯?宪和?还有糜先生?怎么是你两人前来迎接?” 吃惊的并非张飞一人,姜维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张飞嘴里的两人,他都曾见过,一个是刘备的至交好友简雍,一个是雪中送炭糜竺。 上辈子,糜先生简先生在先帝一众群臣中都是地位超然。 放在现在,糜先生掌握商人命脉管理天下钱庄是实打实的大人物,简先生更不得了,简先生和子龙将军被百姓并称为当代稷神。 地位如此之高的两位先生,亲自亲自给我驾马? 姜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在心底告诉自己,不不不,肯定是看在三伯的面子上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姜维就见简雍冲着张飞撇了撇嘴,说着说着居然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自己,“张三将军,我可不是为了你而来,是玄德说要请人来接见我等的大将军,我这才来的。”糜竺笑了笑,仿佛在说“俺也一样”。 大.大将军? 姜维一阵失神,我.我上辈子是大将军?!我不但继承了诸葛丞相的衣钵,还.还当上了先帝当过的官位? 马车一路驰骋,畅通无阻,径直来到了天子的寝宫。 简雍朝着姜维伸出手笑道:“我等未来的大将军,来,请下车。” 姜维连连摆手本想说不用劳烦简公,我自己能下车。奈何简雍态度太过强硬,没人能拗过他,就连张飞糜竺都在帮腔。姜维只好接受了简雍的好意,他被简雍扶下马车。 步入天子寝宫的那一刻,身处宴席的文臣武将纷纷朝着张飞姜维等人投来了目光,他们面带微笑,微微颔首。 令姜维感到吃惊的不是文臣武将的态度,而是他们的长相。 这些文臣武将,他他竟然大多都认识。 刘备诸葛亮徐庶法正赵云陈到黄忠陈震伊籍孙乾许靖董和向朗魏延马良刘封. “你便是姜维姜伯约?” 一道威严的声音将姜维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他循声看去,发现出声之人正是坐在主位的大汉天子刘协。 姜维连忙行礼,“草民姜维,拜见陛下!”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哈哈哈,今日是家宴,不用拘束,不用拘束。来,你上前来,让朕好好看看。” 姜维向前走了好几步。 刘协赞不绝口,“好好好,果然容貌端正,气质不凡,真是一块美玉也!” 说着说着他看向诸葛亮,“诸葛丞相,你的高徒这回你可要好好教导。” 诸葛亮点了点头,他起身离开了宴席,走到姜维的面前。 望着身高八尺,如同山岳般高大的诸葛亮,姜维忽然有很多话想跟诸葛亮说,他想说:丞相我.我上辈子大抵是失败了。我虽为大将军,但是仍然没能实现您和先帝的遗志,没有北伐成功,我辜负了您的期望,辜负了您的教导. 下一刻,姜维心中万般话语都凝固住了,因为诸葛亮抬起了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宽慰柔和,“伯约,好样的,幸亏让我遇见了你。” “我我.我.”一时之间姜维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诸葛亮的语气依旧柔和,但是多了几分认真,“伯约,你愿意再当一次我的弟子吗?” 姜维瞬间清醒了过来,刚刚脑海里浮现的话语,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他眼神变得坚定,透露出一股炙热,他朝诸葛亮拱手行弟子礼,“我愿意。” 他心道:九死而犹未悔。 (本章完) 第638章 太子东宫属官的安排,张绍的末日 第638章 太子东宫属官的安排,张绍的末日 “这是我的一些心得,有政令有治军。伯约若是有什么问题,等到我闲暇时,我会一一为你解惑。” 说着说着诸葛亮就从自己的座位旁抱起了一摞书递给姜维,姜维激动地接过这些书,这.这都是诸葛丞相的心得啊! 令姜维惊喜的还在后面,梦中的先帝,如今的摄政王刘备拍了拍自己的身旁,笑着说道:“伯约,请坐到我的身边。” “先”意识到差点说漏嘴的姜维赶忙踩刹车,他改口道:“大王,我..” 姜维看向了诸葛亮,诸葛亮点了点头。姜维迈开大步,跑到刘备身旁的位置坐下。 刘备跟姜维说了很多,语气和善,就像是个热心的长辈。 将刘备视为天字第一号大英雄的姜维,忍不住问出藏在心中许久的问题,“大王,您觉得怎么做才能算是英雄?” 英雄? 时隔多年,刘备再次听到这个问题感到有些恍惚。蓦然回首,距离第一次谈论什么是英雄,原来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啊。 他笑了笑,“有人说,英雄者,必是腹有良谋,胸怀奇策,有慷慨济世之心,吞吐日月之志。” “又有人说,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 “还有人说,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龙乘时变化,犹如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 说到这里刘备停顿了一下。 姜维问道:“大王,您觉得谁说得对呢?” “上面这些人说得对也不对,有个人跟我说过,英雄是指勇武过人的人。指具有英雄品质的人。指无私忘我,不辞艰险,为人民百姓利益而英勇奋斗,令人敬佩的人。我倒是觉得此人说得更加贴切。” “无私忘我,不辞艰险,为人民百姓利益而英勇奋斗,令人敬佩的人”姜维嚼着刘备刚刚说的话,对刘备肃然起敬。怪不得,怪不得先帝能携民渡江,能驰援阳城。原来是这样,原来先帝一直以这些准则为标准. 姜维攥紧拳头,把这些准则牢牢记在心中,他日后也要成为这样的英雄。 “伯约。”刘备从怀里摸出了一抹银色,他将这抹银色系在姜维的脖颈上。 姜维低头一瞧,这是一件银饰。 不等姜维询问,刘备就已经解释起来,“此物名为长命锁,据说能驱灾避祸,锁住生命。” “多谢.多谢大王!”姜维心中一喜,连连道谢。 刘备笑了笑,“伯约,该说谢谢的是我啊。” 坐在甘夫人身旁,将这一切揽入眼底的刘禅十分羡慕,刘备从来没有像对待姜维这样对待他。 不过刘禅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一旁的张绍吸引了过去,张绍瞧见张飞走了过来,面色发白,嘴唇哆嗦。 这让刘禅想到了自己贪玩犯错不敢面对刘备甘夫人的时候,他在心中暗暗给给张绍打气,张绍二哥,只要你按我偷偷告诉你的那样戒酒,三叔就不会.不会重罚你的! 张绍自然是看到了刘禅鼓舞的眼神,他欲哭无泪,三弟啊三弟,酒这玩意儿哪有那么好戒的,之前为兄答应你的戒酒只是随口应付,谁能谁能想到阿父,阿父他真的回来了呢?!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张绍只希望这些时日能忍住酒瘾瞒过张飞。 “阿父。”张绍有些怯怯地说道。 张飞应了一声,并没有露出什么反常的神色,这让张绍松了口气。 殊不知张绍和刘禅的眼神交流都被张飞看在眼里,他在张绍和刘禅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和刘备的影子,这让他感到些许欣慰。欣慰的同时又有些愤怒,阿斗都告诉你戒酒,你还抱有庆幸的念头,好好好,好的很啊! 不过张飞还是想起了刘备仙乡说得的那番话,他硬生生控制住面部表情,大哥说得对,先让我试他一事,前提是将正事做完。 今日这场宴席不单单是为姜维接风,还是为一众年幼的贤臣良将接风。 自姜维之后,蒋琬费祎董允霍弋一一到场。 张飞抓住机会说道:“陛下,大哥。庞军师也想收一些弟子,俺看蒋琬费祎董允霍弋就挺好!” 刘备诸葛亮相视一笑,这是士元借三弟/三将军之口说的吧? 刘协自然不会拒绝,他看了看刘备,见刘备没有拒绝的意思,便欣然点头。蒋琬费祎董允都是心中一喜,就算是最年幼的霍弋都在霍峻的催促声中,连忙答应了下来,庞统是谁?那可是与诸葛丞相齐名的凤雏啊! 张飞代庞统分发了准备多时的书籍,收到庞统亲笔的蒋琬费祎董允连连道谢。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随着宴席的推进,刘协露出了真正的用意,他说道:“蒋琬费祎董允霍弋都是异才,朕是越看越喜。朕决定让费祎董允姜维霍弋都成为太子舍人,陪同阿斗读书。” 随后刘协又命孙乾为太子少傅,负责教导阿斗和舍人的同时,一并管理东宫的属官。 在大汉不设师和保,保留了“太子太傅”、“太子少傅”两个职官,并且增加了詹事、中庶子、太子门大夫、庶子、洗马、舍人等服务于储君的其他东宫职官。 不过这些都是前汉的事,光武皇帝中兴大汉后,不但取消了太子詹事,还取消了太子太傅领导东宫职官的职责。将太子太傅从行政事务中解放出来,只负责皇太子的教谕。将詹事系统属官在内的所有东宫职官全部划归太子少傅统领,并且将原来隶属于太子二傅和太子詹事的各类职官进行了整合,重新划分为三部分,分别由号称太子三卿的太子家令、太子率更令、太子仆具体统领。 刘协命吕凯为太子家令,领食官、典仓、司藏等,命马良为太子率更令主太子庶子、舍人值宿事,命魏延为太子仆主东宫车马。命蒋琬为太子中庶子职如侍中。命傅肜为太子门大夫负责宫门禁防,似公车令。又命一些贤才为太子庶子、太子洗马。 听完之后张飞总算是能腾出手来,来试探张绍。 他装作喝得醉醺醺的模样,反手递给张绍,“哈哈,喝酒喝!今日是高兴的日子,喝!” 张绍瞧见张飞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心中一喜,阿父都喝了,我喝也没问题吧? 于是他美滋滋地给自己倒了碗酒,要知道他已经馋了很久啊! 就在张绍准备痛饮时,他手腕一痛,偏头一看差点吓得魂灵都要冒出来,他面露惊恐之色,结结巴巴地说道:“阿父,你你您不是喝醉了吗?!” “醉?”张飞满眼清明,哪里还有之前醉醺醺的模样?! 张飞看着惶恐的张绍冷笑道:“俺,罐子里的是水,水又怎么能醉?” 这一刻张绍只觉得天塌了,他吞了吞唾沫,不是,阿父,你怎么能诈我?! (本章完) 第639章 答案就在这本书中 第639章 答案就在这本书中 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 近距离感受张飞压迫的张绍心脏狂跳不止,脑门上不断蹦出冷汗,他总觉得下一刻张飞就会甩来一个大耳朵巴子,打得自己头昏脑胀。 他试图狡辩,然而张飞豹眼一瞪,他便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张飞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之色,知子莫若父。他清楚张绍的性情,有小聪明傍身,却没有什么恒心,平日里行为散漫。如今看来甚至缺乏了几分胆气!眼下是天子召开的宴席,大可随意编排几句话,只要说得有些道理,俺也不会如此生气! 眼前怯怯的张绍让张飞联想到了《三国志通俗演义》的剧情,邓艾攻下绵竹兵锋直指成都,那时的张绍官至侍中,侍中可是能够进出宫中的重臣。群臣皆劝刘禅投降,唯有刘禅五子刘谌极力劝说刘禅出城迎敌。侍中张绍不但没有出言劝阻,还跟邓良、谯周出城请降。 堂堂丈夫竟远远不如一晚辈! 张飞气不打一处来,他怒骂一声竖子,抬起腿一脚踹在张绍的屁股上。 只听噗通一声,张绍被踹得人仰马翻,疼得张绍发出一声哀嚎。 张飞并没有打算收手,反手朝着张绍屁股扇了好几巴掌。 痛得张绍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群臣都吓了一跳,他们相当一部分人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不清楚张绍怎么惹得张飞不快。 好在刘备赵云黄忠等人反应迅速,将扇张绍屁股的张飞拉开。 “三弟!住手!”刘备抓住张飞的手臂。 拉住张飞臂膀的赵云出声相劝,“三哥,冷静冷静啊。” 拦在张飞身前的黄忠看了一眼张绍,又看向张飞,“三将军,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张飞伸出手指着张绍的鼻子痛骂道:“此子不但违反家规,三棒子还打不出一个屁来,该打,该打!” 一旁的张苞催促道:“绍弟,快向阿父认错。” 吓得瑟瑟发抖的张绍弱弱地说道:“阿父,我.我错了。” 换回来的却是张飞的一声冷哼,不过好歹也是让张飞放下了拳头。 刘备将张飞拉到一旁,皱着眉头看向张飞,言语里多是责怪之意,“三弟,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是陛下召开的家宴。就算绍儿有一千个不是,三弟你也不应该大打出手啊。” “大哥,俺.俺也不想,俺一想到俺那个混账小子,不但没有规劝阿斗,反倒去给邓艾送上降书,俺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张飞惭愧地低下了脑袋。 提及此事刘备想起当初看到这一段的心情,那时的他怒气一点都不比张飞少。 不过 “三弟,你这说的就有些不对了,这不是绍儿的过错,是阿斗的错啊。”说着说着刘备的余光瞥向看刘禅,让刘禅莫名感到脊背一凉。 张飞有点看不下去了,“大哥啊,那个又不是现在的阿斗,你不要将他们混为一谈啊。” “你这不是也知道这个道理?那你怎么把现在的绍儿跟演义上的绍儿混为一谈?!” 刘备瞪了一眼张飞,张飞瞬间不说话了。 刘备叹了口气,“三弟,这次确实是你的不对,快去向陛下请罪。” “知道了,大哥。” 张飞来到刘协面前,抱拳惭愧地说着,方才是自己冲动搅乱了宴席。 刘协挥了挥手,表示无碍无碍,三叔发脾气肯定有三叔的道理。 张飞态度坚决一口咬定方才是自己的冲动,错了就应该受罚,请陛下务必责罚! 刘协拗不过张飞,象征性罚了张飞一些钱财。这场家宴就此拉下了帷幕。 夜 前将军府。 乌云遮蔽了明月,一直叫唤不止的蝉鸣,如今没了动静。就连府上的家令等一众属官都觉得今日的氛围有些不对劲,谈话交流的声音都小了很多,偌大的府邸仿佛陷入了某种怪圈之中。 此刻恰逢晚餐时间,本该是欢快活跃的餐桌上却静得出奇,只有筷子扒拉饭的声音。 率先吃完饭的张飞没有说什么,甩下一句,“俺吃完了”便匆匆离去。 看着桌子上没怎么动的菜肴,张苞越看越奇怪,要知道张飞的胃口极大,放在往常不可能只吃这么一点。肉更是几乎动都没动。 还在张苞疑惑的时候,诸葛倩盛了一大碗粟米饭,在饭上铺了很多肉。 她将这碗饭菜推到张苞面前,“给绍儿送去,这些都是绍儿爱吃的,是汝父特意给绍儿留的。” 原来如此! 张苞点了点头,忙说“好的阿母”。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他捧起饭碗,正准备给张绍送去。 忽然诸葛倩又叫住了张苞,“苞儿,且慢。” 她拿出一本册子,册子上写着三国志通俗演义七个大字。 看着这七个字张苞心中浮现几分熟悉的感觉,他心道:这.这是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张苞的疑问,诸葛倩解释道:“这几日你好好给绍儿讲讲这本书上的内容,讲完你就知道汝父为何勃然大怒了。” “好。”张苞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将三国志通俗演义塞进怀里,端着饭菜敲开了张绍的房间。 “兄长,你.你怎么来了?”趴在床榻的张绍痛苦的脸上挤出几分诧异。 张苞把饭菜放在张绍面前的椅子上,“是阿母让我送来的,这些都是绍弟你爱吃的菜肴,阿父特地为你而留。” “阿父为我而留?” 怎么可能! 张绍看着摆在面前的饭菜,打死他都不信这些会是那个严格的父亲为自己而留,这种话欺骗欺骗他的兄长也就罢了,怎么可能骗到他? 一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张绍又觉得屁股火辣辣地痛了起来,心里涌现出许多委屈和不解。他迫切地想要找人诉苦,离得最近的张苞成了最好的人选。 他向张苞吐苦水,“兄长,我实在是不知阿父为何会如此对待我,我从来不偷不抢,也不赌博,唯一喜好就是饮酒,我是违反了家规,但但为何要在天子、大伯父的面前教训我?我在兄弟之中不是没了颜面吗?” “绍弟,你先吃饭。答案或许就在这本书中。” “书?什么书?” 张苞从怀里取出一本书,吐出七个字,“三国志通俗演义。” (本章完) 第640章 张苞:我等正欲死战,三弟何故先降! 第640章 张苞:我等正欲死战,三弟何故先降! 三国志通俗演义。 这七个字令张绍的心一沉,某段被遗忘许久的记忆渐渐被勾起。 具体的画面已经模糊,不过那一道有着别样腔调雄浑有力的男声却是格外清晰。 男声沉吟道:“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至于后面的. 张绍忘了个干干净净。 难道跟兄长拿出的书有关系? 张绍怔怔地盯着张苞手上的书,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屁股不怎么痛了,面前勾人馋虫的饭菜失去了吸引力。 他想要一探究竟,就在他朝着三国志通俗演义抓去时,书竟然被抽开了。 “兄长?”张绍不解地抬眼看向张苞。 张苞满脸严肃地说道:“绍弟,你需要吃饭,吃完我再读给你听。” “.好。”张绍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字,反手抓起筷子呼哧呼哧地吃起了饭菜。 张苞在旁劝道:“绍弟,你慢点,慢点。” 不管怎么劝张绍都是充耳不闻,不一会儿的功夫,张绍就将一满碗的饭菜消灭地干干净净。 “兄长,吃.完了!”嘴里还嚼着饭的张绍含糊不清地说道。 迎着张绍期待的目光,张苞瞥了一眼张绍的碗,还真是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不剩。 他叹了口气,打开三国志通俗演义,就着烛火之光读了起来。 开篇就是“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两兄弟心中皆是一惊,熟,这句话太熟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梦?梦里面见过?!” 张苞张绍都是一愣,若是一人梦到过还有别的说法。兄弟二人都梦到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莫非莫非这本书上记载的事件就是梦中仙人所授的内容?! 为何神仙托梦被记录下来了呢? 张绍最先反应过来,“会不会是大伯二伯阿父他们将仙人托梦编纂成书?!” “有可能,很有可能!”张苞当场就认同了张绍的说法。 两人被书中情节吸引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读着读着张苞张绍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 读到涿县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初次相遇时,他们脑海中真的浮现了画面。 两兄弟暗暗惊道:原来原来大伯起事之前是真是卖草鞋卖席子,二伯是卖绿豆,阿父.阿父反而是最富有的.但也只是一个屠户. 随着继续阅读,张苞张绍发现原来年轻的张飞脾性远比如今还要暴烈,一言不合就将贪官污吏吊起来抽。 俩兄弟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督邮的惨状。 “咕咚” 张绍喉结滚动,重重地吞了一口唾沫。 坏了,为何我忽然有些庆幸,庆幸阿父只是打了我的屁股。 我.我大抵是病了。 张苞没有发现张绍异样的神情,他依旧认真读着演义。 当读到刘备入主徐州,两兄弟悬着的心总算是放松下来,纷纷感慨道:“果然上天不会亏待仁德之君。” 谁知道刚感概完,事态的发展便急转直下。 镇守徐州的张飞完全将刘备的嘱咐当作了耳旁风,不但要喝酒还大摆筵席。 刚刚得到的徐州还没有揣热乎,就被受过张飞欺凌的曹豹与吕布联手夺了过去。 两兄弟脑海中浮现了大雨磅礴下张飞落寞的身影,张飞那副失神落魄自责懊悔的模样,让两兄弟的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生怕张飞拔剑自刎。 还好还好大伯拦住了阿父。 “怪不得阿父要把禁酒写入家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张绍喃喃自语。这一刻张苞张绍都理解了张飞为何要禁酒,喝酒误事丢掉了大后方,这是泼天大罪。别说是上官会不会降下责罚,造成这种损失的主将恐怕都会羞愧难当。 也就是大伯二伯阿父感情真挚,不然不然 后面的话两兄弟想都不敢想。 读到这里三国志通俗演义彻底提起了两兄弟的兴趣,就在张绍迫切地想要了解后续时,张苞却在这个时候合上了书。 “啊?兄长怎么不念了?” 张苞瞥了眼窗外,“时候不早了,明日再读。” “兄长,不差这一会儿”张绍见张苞态度决绝,便不再多言,果断闭上了嘴巴。 张绍只好闭上眼睛,带着强烈的好奇心,进入梦乡。 张苞是个准时守信的兄长,第二日张苞按时带着演义来到了张绍的房间,就着昨日没读完的地方继续读了下去。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这些时日里张苞张绍了解了一个战乱不休的大汉,他们的大伯带着他们二伯、父亲,一路从幽州闯到徐州荆州益州,脚步几乎踏遍了整个大汉。 直到讲到张松献图前,两兄弟脑海里都能浮现对应的画面和声音。 至于后面怎么没有了,张苞张绍都想不清楚,也许是他们年龄还小,仙人觉得他们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这些都不重要。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重要的是结局,大伯父二伯父阿父二舅父能匡扶汉室吗?! 读着读着,两兄弟都觉得不对劲起来。 前面还是水淹七军,啪的一下水淹七军的二伯父没了。 再是啪的一下,准备为二伯父报仇的阿父也没了。 最后又是啪的一下,替二伯父报仇兵伐东吴的大伯父也在白帝城没了。 留下的烂摊子在二舅父的治理下,总算是繁荣起来,有了北伐的能力。 在二舅父北伐大破魏军时. 张绍忍不住说道:“兄长,你也卒了。” 张苞:. “绍弟,这种事情不需要重复第二遍。” “哦。” 读着读着,两兄弟又发现,他们二伯父次子关兴紧跟着张苞也病逝了。 张绍幽幽地说道:“大哥,你们结义万丈豪情,结果还真印证了誓言,就留下了我一人。” 张苞不知道怎么应付张绍这句话,他只好当作没有听到。 忽然张苞意识到了一件不妙的事情,“坏了,三弟也跟我和二弟结义了,三弟不会也.” “兄长,你糊涂啊,演义里三弟没有跟你和关兄长结义。”张绍提醒道。 张苞尴尬地笑了笑,“说得也是。” “话说回来,演义里怎么一直没有见到我呢?”张绍有些纳闷,总不可能演义里没有自己吧? 随着剧情的继续,张绍如愿以偿地听到了自己演义里的消息。 他.他是给邓艾献上降书的那人 张绍脑袋一片空白,他的伯父父亲还有兄弟都是为北伐而死,他他独自苟活了下来? 我.我没有劝阿斗吗? 难怪.难怪阿父会那样对我 一时间张绍不知该怎么面对张苞,他心虚地移开视线。 只听啪的一声。 演义被重重摔在了地上,张苞怒道:“投降?投降?!我等正欲死战,三弟何故先降!” 东宫 刘禅一连好几日都没有见到张苞张绍,心底甚是焦急,一有空闲的时间他就派人去前将军府打听打听消息。 恰逢刘禅生日的这天,他总算是收到了好消息。 “大哥说没事,大哥还要请我去前将军府,好欸!” (本章完) 第641章 殿下是昏君?殿下是暴君?不可能啊! 第641章 殿下是昏君?殿下是暴君?不可能啊! “我跟尔等讲,我的这两位兄长,一个继承了三叔的勇猛,另一个继承了三叔的智慧。日后肯定是勇士中的勇士,智者中的智者!” 前往前将军府的路上,刘禅当着姜维蒋琬费祎董允霍弋的面大肆吹捧起了张苞张绍,将这两人吹得天乱坠,一个仿佛是世之名将,一个好似治世能臣。 刘禅打心底觉得张苞关兴张绍都很厉害,但是刚刚的那番吹嘘,他也有自己的几分小心思。 看,这么厉害的两个人都愿意跟我结生死弟兄,不恰恰说明我也很厉害? 故而吹嘘张苞张绍两兄长就是在吹嘘自己! 姜维蒋琬费祎董允霍弋等人默不作声,张苞体格看上去就很结实,说是继承了张飞的勇武.好像挑不出什么毛病。 说到张绍继承了张飞的智慧 众人不禁联想到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三将军次子的智慧好像没有表现出来? 当然没有人会出声辩驳刘禅,说到底刘禅是先帝之子,是大汉储君。先帝有恩于他们,他们得好好辅佐刘禅。若是刘禅玩物丧志,他们会第一时间劝谏。 眼下这种吹嘘结义兄弟的事,虽然有借兄弟抬高自己的嫌疑,不过从刘禅话里他们能听出这位大汉储君与张苞张绍的感情确实很深厚。深厚得让人联想到了先帝与关张二将军。 姜维蒋琬费祎董允霍弋等人暗道,殿下不愧是先帝之子啊,果然有先帝的风范啊。 “到了,先就说到这里,想来大哥和张绍二哥早已等候多时。” 刘禅兴冲冲地带着姜维蒋琬费祎董允霍弋几人大步迈入前将军府,府中的属官早已恭候多时,见到刘禅与一众舍人到访,连忙上前迎道:“殿下,诸位郎君,小主人这边有请。” 在属官的带路下,刘禅一行人很快就见到了张苞以及痊愈的张绍。 诶?怎么连关二哥都在此处? 刘禅有些纳闷,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肯定是要为他庆生! 蒋琬凑到刘禅身旁,压低嗓音问道:“殿下,这几位小君侯平日里是这么严肃的样子吗?” 经蒋琬这么一提醒,刘禅仔细一瞅。还真别说,不管是大哥还是两位二哥,今日的状态似乎都有些不对劲。 “三位哥哥怎么变得冷淡了一些.不过那也无妨。中庶子你不用担忧,不管我做了什么,三位兄长都始终把我当作弟弟一般对待。”刘禅不以为意地说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费祎打起了十二分注意力,他看见张苞张绍关兴几人的神情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一点也看不出来是要给刘禅庆生,反而像是把刘禅喊来问责。 不行,就算二将军之后三将军之子也不能问责殿下。 我得找个机会溜出去,去找少傅孙乾孙公祐. 不过还是得好好看看,万一是我想多了呢? 费祎压下悄悄溜走的念头,决定先看看再说。 他跟着不以为意的刘禅走进屋舍,刘禅热情地跟张苞关兴张绍打着招呼,“大哥二哥张绍二哥!” 张绍满脸复杂地看着刘禅,叹道:“三弟,你来了。” “张绍二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刘禅关切的问道。 “托阿母和兄长的福,已经好了。并且我下定决心,从今日起戒酒。” “戒酒?!”刘禅眼中冒出精光,当场就露出了微笑,好事好事啊,张绍二哥戒酒是件好事啊! 看着刘禅的笑容,张绍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长叹一声低下了脑袋。 就在刘禅想问问张绍,怎么了,为何闷闷不乐?“咳咳” 一声咳嗽声打断了刘禅的思绪。 “既然二弟的事情,殿下已经问清楚了。眼下就应该说说正事了。” “殿下.正事” 听着这种陌生的称呼,刘禅顿时慌了神,他连忙看向发声的张苞。 此刻的张苞绷着脸皮,一双豹眼死死地盯着他,眼神充斥着不解愤恨与惋惜,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他联想到了记忆中的父亲。 那是如出一辙的神情,若是用几个字来形容,刘禅找不到还有什么比恨铁不成钢还要贴切。 刘禅小脸一白,后退了好几步,支支吾吾地说道:“正正事,大哥什么正事,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我呸!”关兴打断了刘禅的话音,他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极其厌恶地看着刘禅,“大哥,跟这个软骨头说什么废话,让我上去教训他一顿!” 此话一出,姜维蒋琬费祎董允霍弋几人心中皆是一惊,什么?二将军次子竟意图殴打报复储君?! 好大的胆子! 姜维蒋琬费祎董允霍弋几人眼神一凛,顿时凌厉起来。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胆敢殴打报复储君,那得问问我等答不答应! 姜维蒋琬将刘禅护在身后。 就连吸着鼻涕的霍弋都拦在刘禅的面前,“想伤殿下?那先过我这一关!” 姜维皱着眉头说道:“我劝两位不要冲动,无故殴打储君,尔等要面对的可是陛下和先.燕王的怒火!” 原本蒋琬想问问张绍长安哪里的酒最好,谁知道发生了这档子事。眼看姜维都厉声呵斥,他也只好充当和事佬,“两位小君侯,其中肯定有误会,肯定有误会,不妨坐下来再聊?” 费祎没有想到张苞关兴不但想问责,还想殴打储君,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闹剧了,必须上报太傅和少傅! 趁着众人的注意都在姜维蒋琬霍弋的身上,费祎露出一副痛苦难以忍受的神情,抱着肚子退至众人身后,慢慢靠近大门。紧接着骤然提速,飞快跑出大门,朝着太子东宫赶去。 期间董允默不作声,尽量用身体拦住好友费祎的身形。 “误会?” 面对姜维蒋琬董允霍弋几人,关兴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了,不过也难掩他话音里的愤怒,“大哥,就告诉告诉这些忠臣,殿下究竟干了什么好事吧!” “嗯?” 姜维蒋琬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抹疑惑,什么意思?最近几日殿下不是一直在东宫吗?殿下干了什么他们能不知道? 在众人疑惑与刘禅不安的目光中,张苞掏出一本书,书上赫然印着几个大字,三国志通俗演义。 刘禅脑袋一片空白,不安和惊恐爬上他的脊背,占据他的大脑。 他见过这本书,是的,他见过,在仙乡见过! 张苞冷冷地说道:“这是根据仙人梦中所授编纂出的书,此书记载了大汉桓灵二先帝到尽归司马氏这段事件的事情,诸位在书中都是贤臣,而书中的大汉天子正是殿下。” “是殿下?这不是好事吗?”霍弋吸了吸鼻涕。 姜维蒋琬董允脸色骤然一变,他们意识到了关键的一点,想来书中的殿下并不是圣主明君,不然张苞关兴张绍也不是这种态度。 他们忍不住看向刘禅,心道:难不成殿下是残忍暴虐的暴君?难不成殿下是残害忠良的昏君?不可能啊! (本章完) 第642章 失望 第642章 失望 不管是姜维还是蒋琬董允,就连最年幼的霍弋都不太相信刘禅会是什么暴君昏君。 诸葛丞相六出祁山这几个字他们可是牢牢记于心,最后星落五丈原的一声悲叹更是印象深刻,就像是昨日发生的事情。 成为天子的殿下要是昏君是暴君,怎么可能支持诸葛丞相北伐? 此外他姜维姜伯约这个主张北伐的将领又怎么可能当上大将军? 难道是伪书?! 就在姜维蒋琬董允霍弋头脑风暴时,张苞打开演义朗读了起来,“却说后主在成都,闻邓艾取了绵竹,诸葛瞻父子已亡,大惊,急召文武商议” 光是开头这一段就令姜维蒋琬董允霍弋心惊肉跳,什么?后主?后主是殿下?等等诸葛瞻父子俱亡?诸葛瞻是谁?是诸葛丞相之后,还是诸葛丞相的族人?绵竹?坏了这不是逼近殿下所在的成都了吗? 还不等几人反应过来,张苞接下来的朗读给他们来了一波大的。 眼看邓艾领军逼近成都,正是国家危亡之际,一众朝臣要么是你一句,“兵微将寡,难以迎敌,不如早弃成都,奔南中七郡,其地险峻,可以自守,就借蛮兵,再来克复未迟。”要么就是我一句“蜀、吴既同盟,今事急矣,可以投之。” 一句比一句离谱,一句比一句糟糕。 谁知道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还在后面。光禄大夫谯周一通分析什么“南蛮久反之人,平昔无惠;今若投之,必遭大祸。”,什么“称臣于吴,是一辱也;若吴被魏所吞,再称臣于魏又是一辱。” 结果谯周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不如降魏。” “好好好,好一个投降派!竖子,匹夫!”霍弋勃然大怒,一通挥拳,就连鼻涕流进嘴巴也全然不顾,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张苞口中的那个成都,给那个谯周砰砰来两拳。 作为在场最年长的蒋琬看着霍弋这个样子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满脸无奈,他本就是个不怎么喜欢管事的性格,对权势也没有什么贪恋,平日里也就喜欢喝酒。他是看在刘备的恩情上才担任中庶子,照顾这些年幼的贤臣.麻烦真是太麻烦了,但又不能不管,唉。 蒋琬掏出备着的手帕,替霍弋擦了擦鼻涕,“霍舍人,之前我给你的手帕呢?” 霍弋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危急存亡之秋,你问我手帕?!” 蒋琬:“.” 眼看霍弋又要嗷嗷叫了,蒋琬只好让沉稳的董允拉住霍弋,同时安慰道:“霍舍人,哦不,是霍将军,我等日后的霍将军,先听小君侯讲完可好?万一小君侯嘴里的后主改变想法了呢,万一有贤臣良将挺身而出呢?我听说霍太守和霍刺史说过为将者要沉稳冷静。” 霍弋立即安分了下来,用力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安抚住霍弋的蒋琬松了口气,只不过刚放松下来的他,听到后续又绷不住了。 坏消息:后主没有改变想法。 好消息:有人挺身而出呵斥谯周。 只不过. 张苞朗声读道:“‘贪生怕死的腐儒,也敢妄议社稷大事?!自古以来可有投降的天子!’后主望去,来者正是.第五子北地王刘谌。后主谓谌曰:‘如今百官都说当降,独汝凭血气之勇,难道难道汝要使我成都化为灰烬?’” 听到这里蒋琬姜维董允霍弋都明白了,怪不得关兴如此愤怒,殿下这是要投降啊。 不过殿下是为了成都百姓. 姜维眉头舒缓开来,蒋琬董允心中叹气,为了百姓勉强能接受 然而演义里刘谌的一番话语犹如惊雷一般在他们耳畔炸响。“‘父皇,先帝昔日在时,谯周从未参与国政。而今妄议大事出口乱言,是非理也。成都之兵尚有数万,姜维全师皆在剑阁。若知魏兵犯阙,必来救应,内外夹击,可获大胜。岂可轻信,腐儒之言,废弃先帝之基业啊!’” 姜维蒋琬董允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成都之兵还有数万?须知攻城都是十而围之,就算邓艾有十万大军也能抵抗一二吧? 姜维在剑阁. 内外夹击 或许或许真有退敌的可能 后主后主该不会真的投降了吧. 想到这里姜维蒋琬董允都吞了口唾沫,连带着看向刘禅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演义里后主破防大骂刘谌,面对后主的斥责刘谌宁死不投,想要出城拼死一战,劝说后主即便大势已去也要背城一战,与社稷同亡。 最终刘谌被推出宫去,张绍出城献上了降书。 令姜维蒋琬董允感慨的是,刘谌得知大势已去,怀着一腔悲愤,来到昭烈庙,伏地痛哭,拔剑自刎。 沉默,久久的沉默。 姜维发自内心的感慨道:“君臣甘屈膝,一子独悲伤。去矣西川事,雄哉北地王!好一个北地王,好一个北地王啊。” 难怪.难怪关兴会如此愤怒了。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故事里的后主怎么不叫人愤怒和惋惜? 即便蒋琬也被张苞所讲的内容所感染,但他仍然帮刘禅辩解,“小君侯,这不过是本书,里面记载的故事的确让人动容,但你不能说后主就是殿下,凡事都要讲.” “证据”二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噗通一声刘禅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他抱着脑袋痛苦地说道:“是真的,大哥说的都是真的,我.我在仙乡听说他们提过这本书,仙乡里的人也说过后主投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蒋琬傻眼了,不是,殿下我为你开脱,你.你怎么能率先投降了呢?!就算是也不用说出来啊! 连自己都承认了,这下子可没有什么能辩驳的地方了啊。 所有人复杂地看向刘禅,若是说讨厌刘禅那肯定是谈不上的,有的都是恨铁不成钢,恨刘禅关键时候不能支棱起来。尤其是有刘谌对照物的情况下。 “唉。” 刘禅听到了一声声叹息,没有一个拳头落在他的身上。 但抬眼一看,入目都是失望的眼神。这一刻刘禅觉得吸入肺腑的风都变得凝重,心脏疼得要命,这比用拳头打在他身上还要来得更痛,痛得他就连呼吸都满头大汗。 可他脑子偏偏一片混沌,不知道说什么。 下一刻,一道嘹亮的声音响起,“殿下莫虑,我已请来太傅少傅” 领着伊籍孙乾而来的费祎看到眼前情形不禁一愣,嗯?发什么事了?我来晚了吗? (本章完) 第643章 我有三罪不,是我等皆有三罪 第643章 我有三罪不,是我等皆有三罪 “怎么回事?” 双双赶来的伊籍和孙乾眉头微皱,今日是刘禅难得的休假。他们二人最不希望的是刘禅今日没能休息好,从而把疲惫带到第二日。 孙乾的到来让张苞张绍关兴起身相迎,这位不但是郑玄的高徒,还备受关羽张飞的推崇。关羽张飞可是嘱托了再嘱托,吩咐了又吩咐,要像对待他们一样对待孙乾,不得怠慢。 故而张苞张绍关兴不敢隐瞒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孙乾伊籍对视一眼,好家伙,原来是提前得知了三国演义里的后续内容啊。 以蒋琬为首的一众贤臣良将中,还有人抱着最后一丝庆幸,前来询问孙乾和伊籍演义是真还是假。 不等伊籍开口,孙乾便点了点头。 伊籍眉头拧得更深了,如此一来不是让殿下成为众矢之的了吗? 果不其然,蒋琬姜维等人脸色变得更加复杂了起来,四下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伊籍压低声音询问道:“孙公,这样予以肯定的回答是不是不好?” “太傅不必担忧,在下已有解决之法。”作为在教育行业深耕多年的孙乾,一眼就看出了矛盾的根源。根源在于刘禅,准确的说是演义中刘禅的形象。演义中刘禅的形象影响到了这些贤臣良将,眼下的贤臣良将正值年少,是冲动的年纪,是最容易情绪化的时候。若是不及时处理,演义里后主的形象恐怕会像根刺一般深深扎进他们的心中,倘若影响到日后的朝堂,那可就不好了。 幸好费祎通报得及时。 孙乾长舒一口气,他环视四周。在他的目光下,这些贤臣良将都变得恭敬起来,纷纷向他行弟子之礼。 “尔等担忧之事,我已了然。” 孙乾先是安抚了众人,表示我知道了尔等的担忧,表示自己不会拉偏架。继而表示就算是问责也要把事情问清楚。 在孙乾言语攻势下,就算是年龄最小的霍弋都一个劲地点头,直夸少傅说得对。 安抚完众人后,孙乾的目光落到失魂落魄的刘禅身上,“殿下,我有些问题。殿下知道后主投降一事令人不喜吗?” “是少傅啊,我.我知道。”刘禅低着脑袋沮丧地说道。 “殿下没有怀疑书中内容的真假吗?” “原本.原本我也不相信,可是我想到了仙乡里的人提到过扶不起的阿斗,还说阿斗不如自己的儿子。我也见到过这本书,所以我想这书里的内容应该是真的吧。” “既然殿下知道后主会让人不喜,那殿下为何要急于表态呢?” “那是因为.” 经过孙乾的谆谆善诱,刘禅联想到了上一次前往仙乡的光景。刘备接待张松和曹操轰走张松的画面似乎就在眼前,甘夫人的教导犹在耳边。礼贤下士的真正核心永远只有两个字,真诚。 刘禅没有犹豫,将心中真正的想法统统吐露,“我不想欺骗三位兄长,我不想欺骗各位舍人。” “多谢殿下,我的问题问完了。” 孙乾环顾四周,目光扫视着张苞关兴张绍姜维蒋琬费祎董允霍弋等人,“诸位还有想问的吗?” 这一刻全场鸦雀无声,寂静得哪怕有一根银针落在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年幼的贤臣良将脸上孕育出了别样的神情,看着刘禅沮丧懊悔的表情,他们眼神柔和了许多。 就算后主是殿下,那也是几十年后的殿下。后主缺乏骨气和担当,但眼前的殿下可是有着敢于承认的勇气。也就是说殿下本质不差,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奸臣的蒙蔽? “噗通。” 率先打破寂静的是双膝跪地的声音。 众人定眼一瞧,跪地的人居然是张绍?! 刘禅连忙走到张绍身边,试图扶起这位二哥,“张绍二哥,你你你这是作甚。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然而不管刘禅怎么拉,张绍也巍然不动,一双膝盖就像是焊死在了地板上。 张绍摇摇头,脸上挤出痛苦和惭愧之色,“殿下,是我,是我的过错,是身为侍中的我的过错啊。” 刘禅顿时急了,他学着张绍的动作,噗通一声竟向着张绍跪下,“张绍二哥,你没有过错,有错的是我,有错的是我啊!” 这样的行为引得一旁的众人一阵惊呼,一边劝说刘禅请起,一边就要上前搀扶刘禅。 “殿下请起,殿下请起。”张绍急忙劝道。 刘禅摇了摇头,小脸上透着一抹执拗,“是我下令投降的,要论错和过,最大的错是在我身上,二哥不起来,我也不能起来!”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张绍心脏一颤,酷似诸葛倩的眉眼瞪得老大,透着一抹不可置信。这这还是那个怯怯懦懦,只会跟在大哥和关二哥屁股后面的殿下吗? 三弟,真是拿你没办法。 张绍脸上虽然挤出一个苦笑,但心底却觉得暖暖的,就好似沐浴在阳光之中,“三弟请起,为兄为兄也起来便是。” “好!”刘禅飞快地点了点头,仿佛生怕张绍反悔。 见状,众人停下了脚步。 张绍朝刘禅伸出双手,稳稳扶住刘禅的臂膀。抬起跪在地上的一只膝盖,让穿着鞋履的脚踏在地板上,紧接着足部一发力,拉着刘禅双双起身。 经刘禅这么一打岔,张绍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消退了不少,他只有硬着头皮,竖起三根手指,一气呵成地说道:“我有三罪,未能除黄皓,制谯周,谏君王。” 姜维蒋琬等人都听懂了张绍话里的意思,不如说,张绍这番话恰好说中了他们心底所想。 年幼的殿下禀性不差,诸葛丞相能六次北伐,他姜维姜伯约能当上大将军都说明殿下绝非昏君和暴君。 演义里刘谌也说:先帝在时,谯周等人不可能参与朝政大事。 故而导致演义那般局面的,并非殿下一人之错,还在于贤臣没能压倒奸臣。 按照如今先帝燕王对他们的安排而推测留在朝中的大臣很有可能是就是他们这些太子舍人! 当然他姜维姜伯约先排除在外,毕竟刘谌都说了姜伯约全师皆在剑阁。剩下的蒋琬费祎董允霍弋极有可能留在朝中 坏了。 如此一来,他们这些留在朝中的忠良不是也有三罪?! (本章完) 第644章 我不要当扶不起的阿斗 第644章 我不要当扶不起的阿斗 张苞关兴面面相觑,不是,这些贤臣良将怎么回事?怎么脸上都写满了自责? 张苞让张绍上前询问,这一问差点让张绍笑出声来。 他使劲憋着笑意,“诸诸君,你们误会了。事情是这样的.” 张绍一边说着,张苞一边拿出原文一一证明。 蒋琬费祎董允听得一愣一愣的。 好消息他们成功压制住了朝堂的奸臣,更好的消息他们一个接替了诸葛亮的位置,一个成了尚书令,另一个成了军政一把抓的大将军。 但. 他们三个人死活凑不出一个命长的,蒋琬因病逝世,作为费祎副手的董允紧随其后。 更让三人难绷的是费祎的死法。 抚戎将军张嶷曾劝说:“昔日岑彭率师,来歙杖节,然皆见害于刺客,如今明将军位尊权重,应宜鉴知前事,稍为警惕。” 结果费祎不以为意,举行岁首大会时邀请了魏降将郭修。 邀请也就罢了,费祎还喝得酩酊大醉全无半点戒备之心。 张绍绘声绘色地说道:“说时迟那时快,郭修眼中寒芒一闪,怀里的银光落入手中,竟是一柄匕首!噗嗤一声,郭修趁费祎不备,一刀抹在费祎的脖颈!至此,费祎卒!” 费祎:“.” 不是,虽然我死的有些意外,为何提起我你的腔调就这么怪呢? 随后张绍又说起了霍弋,霍弋倒是活得很长,可惜是镇守南中的守将. “好诶!我是太守又是将军!”霍弋兴奋得挥动着拳头。 费祎的脸抽了抽。 蒋琬咳嗽了几声,眼神示意霍弋不要再说了。 霍弋疑惑道:“中庶子,你是眼睛进了风沙吗?” 蒋琬:“.” 他心中叹道:我为什么要用眼神暗示啊? 无奈蒋琬只好搬出霍峻和霍笃,霍弋这才握住了嘴巴连连点头。 费祎松了口气,心想:总算安静了。 然而一抬头,看到蒋琬董允奇怪的眼神后,他忍不住问道:“中庶子,董兄,你二人为什么这么看我?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费兄啊,希望费兄以此为鉴,凡事都得谨慎啊。”董允认真地劝道,他听过自己父亲对好友费祎的评价,几乎快把费祎夸到天上去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大意冒失,谁能想到竟然如此大意,大意到连性命都丢掉了。 蒋琬点点头,附和道:“费舍人,董舍人所言极是啊。” 同时蒋琬忍不住想道:都说我痴迷饮酒,看不出来啊,费舍人你才是真痴迷于酒啊,在下佩服佩服。 费祎大致猜出了两人的想法,他面露尴尬之色,咳嗽了几声,咬牙道:“改,得改!” “不过.”费祎盯着蒋琬和董允,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中庶子,董兄。你二人也要好生锻炼,最好请太医令太医丞来看看,这次可不要走在我的前面。” “好。”蒋琬董允用力点头。 费祎朗声笑道:“只要二位健康长寿,什么黄皓谯周陈祗,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对了,小君侯,伯约呢?”费祎看向张绍,再度询问。 “你问伯约啊,伯约是丞相第一次北伐收的猛将,与七八十的子龙将军不分伯仲。原本是在曹魏天水冀县为官,被上官马遵猜忌,于是投降诸葛丞相。诸葛丞相临终之前,将一身本事尽数托付伯约,曾九次北伐。就算是后主举国投降后,伯约也发出密信,希望陛下暂且忍受屈辱,我已经找到使汉室幽而复明的方法。结果功亏一篑,眼看谋划败露,伯约拔剑自杀嗯?” 张绍说着说着,“啪”的一道巴掌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定眼一瞧,费祎的脸上有道清晰可见的红手印。 他纳闷地问道:“费舍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自己打自己的脸?” “我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费祎喃喃自语。 张绍有些没听清,他追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夸小君侯你讲得好,讲得好啊。只不过我方才有些胡思乱想罢了。” “原来如此。” 不。 费兄在说谎。 熟悉费祎为人的董允通过费祎的表情察觉出了费祎的不对劲,费祎的表情中藏着一抹惭愧。 事实上的确如董允所想,就在刚刚费祎听说姜维也是降将。瞬间联想到了同样是魏国降的郭修,他之前是大将军,他死后姜维成了大将军,会不会是姜维授意郭修行刺?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费祎本想询问这个问题,奈何张绍这次说得太快了,快到他还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张绍劈里啪啦一通说完。 听完张绍的讲述,费祎立即打消了方才的念头。 连天子都投降,大势已去,伯约却没有投降,还在为复国而努力,甚至不惜赌上性命。 我.我怎么能怀疑伯约?!不,我连这样的念头都不应有! 费祎越想越惭愧,于是反手一巴掌甩在了脸上。 姜维在被费祎的这巴掌所惊醒前,明白了刘备张飞诸葛亮等人为何如此看好他。说到底就算是身死,他也是站着死!哪怕魂归泰山,他也能挺胸抬头去见先帝去见诸葛丞相。 至于没能实现先帝和丞相遗志. 上辈子没能成功,那这辈子接着来! 姜维攥紧拳头,眼里满是斗志。 然后然后就被费祎的巴掌声给拉回了现实。 就在姜维想问个究竟,不料费祎走到跟前,满脸惭愧地小声说道:“伯约,方才怀疑是你派人刺杀我,我不该有这个想法” “费舍人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姜维一顿好说歹说,才安抚住了费祎。 将这些看在眼里的蒋琬松了口气,好好好,都不用我出手,矛盾就解除了,看来只要把霍弋看到伯约费祎这个年纪,我就轻松喽。 蒋琬清了清嗓子,在孙乾伊籍的授意下,把包括张苞张绍关兴在内的众人喊了过来。 经过讨论,他们得出殿下虽然不是尧舜那样的圣王,但也不是桀纣那样的昏君。 投降一事让人痛心,但时间尚早,加之殿下本性纯良,一切还来得及。 故而. 就连性情如火的关兴也随着众人满脸郑重地向刘禅抱拳,“我等愿倾尽全力,竭诚辅佐殿下。与殿下共同努力,将演义里的下场扼杀于摇篮!” 刘禅瞪大了眼睛,小脸上写着不可思议。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贤臣良将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心中涌现无数的感动,感动得他泪水混合着鼻涕一股脑的迸了出来,他用衣袖擦了擦鼻涕眼泪,颤抖稚嫩的声音一如蒋琬姜维等人那般坚定,“我我向皇天后土立誓,这一次我我不会再辜负父王、丞相、皇兄以及诸位贤臣的期待!” “我要.” “我要当明君!” “我不要当扶不起的阿斗!” (本章完) 第645章 刘协:坏了,这还是阿斗吗? 第645章 刘协:坏了,这还是阿斗吗? “好!” 在刘禅话音落下的一刹那,关兴情不自禁地为刘禅喝彩鼓掌。众人见状纷纷鼓掌叫好,掌声就像是潮水一般向刘禅涌来。 这让刘禅怪不好意思的。 同时他攥紧拳头,下定决心,改变就从现在起,生辰?休假?休个屁! 刘禅的小脸变得越发认真,他向伊籍抱拳行弟子礼,嘴上说得却是截然不同的话语,“太傅,我想回东宫,我想要听您讲学!” 蒋琬姜维费祎董允皆是一喜,他们相信刘禅的誓言,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行动了起来! 抚摸着长髯的伊籍更是老泪纵横,激动得揪下来了好几缕胡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好好。” 努力的殿下,是努力的殿下啊! 就在所有人对刘禅的改变感到欣喜面露笑容时,反倒是起初想要教训刘禅的张苞关兴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了不符合自身形象的担忧之色,“三弟,今日毕竟是你的生辰,不必急于一时吧?” 张绍附和道:“三弟,大哥和关兄长说得对啊,不急于一时。” 奈何刘禅俨然是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张苞关兴张绍只好向孙乾投去求助的目光。 孙乾冲着张苞关兴张绍摇了摇头,他走到三人身旁,双膝微屈,让视线跟三人的目光保持同一高度,压低声音说道:“三位小君侯,我知道三位爱弟心切。但眼下殿下满腔的热情,可不要给殿下泼一盆凉水啊。” 张苞关兴张绍面面相觑,三人一合计,确实,孙乾说得确实有道理。刘禅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他们要是浇灭了刘禅的热情,那不成了罪人吗? “可可今日是三弟难得的休假,休假了还要学习,这假不是白休了吗?” “三位小君侯放心,方才我已派人通报陛下。” 孙乾给予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仿佛在说包在我身上。 三人不明白这件事跟天子能有什么关系,出于对孙乾的信任,三人不再坚持方才的想法。 就此伊籍和孙乾携着刘禅蒋琬以及一众舍人打道回府,在返回东宫的途中,蒋琬姜维费祎董允等人不可避免地聊起了霍乱朝政的贪官。 孙乾伊籍没有掺和其中,默默地听着这些年幼的商议。 费祎说道:“根据演义的描述,董兄逝世之前,黄皓连大气都不敢喘。维持朝政董兄功不可没,我提议不如让董兄监督其余的舍人与普通属官,中庶子、董兄、伯约你怎么看?” “甚好,不过我觉得还需补充一些。若是舍人和属官之中有应梦贤臣,无需过多注重,起到提醒之责即可。说到底董舍人不过是一舍人,并没有太大的权力。我等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以后分辨朝堂里的忠良和奸邪,眼下只是一个尝试。” “中庶子说得有理。”董允点了点头,能够成为应梦贤臣,足以可以证明这人是忠还是奸,实在没有监督的必要。 姜维点了点头,蒋琬说得确实没有什么毛病。 搞不清状况的霍弋学着姜维摆出一副十分认同的表情,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 一众贤臣首推董允,董允欣然答应。刘禅并没有多想,蒋琬费祎董允姜维在他眼里即便远不如诸葛亮,但也是一等一的大才。 这些大才都达成了一致的想法,他为什么要驳斥呢?什么又补充了一条?在场每个贤臣都有责任时刻提醒他?通过,还是通过!全部通过! 犹豫一刻,都是对这些贤才的不尊敬。 “什么?阿斗主动提出要在生辰这日好好学习?” 听完宫人来报,刘协第一反应就是怀疑,哪个好人在生辰这日还这么刻苦啊?! 刘协立即命人请来了孙乾,亲自询问孙乾事情的真假。就算孙乾言之凿凿地表示臣说得都是真话,刘协决定还是拉着刘备去东宫看个究竟。 前脚才迈进东宫,后脚刘协就觉得不对劲了起来,“皇叔,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是朕幻听了吗?朕怎么听到了朗朗书声?” “陛下,你.你没有听错,的确是读书声”刘备和刘协在窗门边驻足,通过窗子掀开的一角。可以窥见屋里的大致景象,屋里刘禅和舍人们相当认真。把当下的学习风气跟之前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以说自发的努力和拿鞭子赶有着本质的区别。 刘备不禁动容,果然.有着贤臣的影响,阿斗总算是走上了正途。 “那是什么?” 耳旁刘协的声音吸引了刘备的注意力,他顺着刘协所说的地方望去,只见董允握住毛笔刷刷地在写着什么。 问题是. 眼下分明是在背诵名篇,为何唯独董允一人在动笔?是边默边写?还是一心二用,兼顾其他的事情? 刘备和刘协就这么静静地观望,期间就算有属官躬身上前询问,也被两人示意退下。 等了好一会儿,总算是等到了休息的片刻。 刘协总算是看到了刘禅的表情,小脸上写满了认真。这令他一阵恍惚,仿佛从刘禅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他喃喃自语,“皇兄.” 同时刘备也弄明白了董允在写什么,董允拿着纸,一边看着纸一边指出刘禅的不足,就连细枝末节都不放过,哪怕是背书时发音不太清晰的问题都指了出来。 看得刘备一愣一愣的。 “皇叔,阿斗这才太过操劳了吧?要不今日就这么算了?”回过神来的刘协用商量地语气说道。 刘备却摇了摇头,“殿下,这是阿斗自己的选择,先观察几日,万一阿斗只是片刻的热情呢?” “朕看不太像吧?”刘协皱起了眉头,他有些纳闷,皇叔怎么对阿斗这么苛刻? 在刘备的坚持下,刘协决定还是按刘备说得来,先观察几日。 几日的时间转瞬即逝,连张飞都踏上了前往天竺的旅程。 刘禅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不管是伊籍孙乾讲授的文学,还是诸葛均教导的格物、史阿传授的剑术,亦或是赵云代授的武艺和军略 刘禅都没有跑来跟刘协抱怨过,刘协实在坐不住了,他找到镇定自若的刘备,深深吸气,道:“皇叔,朕有些事情跟你说!” (本章完) 第646章 邓艾?皇叔你说巧不巧? 第646章 邓艾?皇叔你说巧不巧? “皇叔,你没有发现阿斗近些时日以来的不对劲吗?!” “若是在以前,阿斗都会跑来找朕诉苦!” “这些时日阿斗除了学业还是学业!” 刘协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心中的不满跃然于脸上。 在他看来,刘禅能够去仙乡,又跟先帝有着相似的良善,这不就是妥妥的明君之姿吗? 他年幼时,别说认真学习。偷懒是屡教不改,闯祸的次数更是多如牛毛,鞋履挨了一次又一次。不也没有影响大汉的运转?大汉该强盛还是强盛,忠臣良将该不少的是一个不少,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了。 若是回到桓灵二帝年间,告诉那时的人们如今大汉的样貌,那时的人们怕不是会高呼盛世。 都如此强盛了,为何要对一孺子这般苛责? 刘协想不通。 就算是之前为刘禅订下的规矩,刘协都觉得有些严苛,怎么这一次突然翻倍了? 刘协越想不通就越烦躁,烦躁得都将刘备的鞋履之威抛在脑后,不顾一切想要找刘备讨个说法! 看着不同于平常的刘协,刘备低垂着眉眼,忍不住想起这些年对待刘禅的态度,是不是真的太过苛刻了呢? 但. 阿斗是大汉的储君。 现如今的大汉跟过去的朝代截然不同,有着仙乡后世助力的大汉正朝着一种全新的东西衍变。 若说过去的大汉是架马车,如今的大汉就是一列高速疾驰的钢铁火车! 掌握这列火车的天子要是没有能力的话,一旦让火车脱轨,影响的范围可是远超过去任何时期! 酣睡时每每梦到刘禅毫无担当的模样,刘备不止一次被惊醒,一摸脊背淌满了冷汗。 “皇叔?”刘协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在他记忆里刘备是宽厚而又严格的长辈是天下第一的名将,意志坚毅如铁。别说面露忧色,哪怕刀架在脖颈上这位叔父都不会皱眉。 第一次见到刘备露出忧色,刘协一时间有些后悔,朕刚才的声音是不是有些大了,是不是又气到皇叔了? “陛下。” 听到刘备的声音,刘协正襟危坐,正纠结着要不要认错。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纠结的功夫,刘备居然讲起了故事。 “陛下,臣在仙乡听到了这么一个传说,距离大汉很久远的时候有一朝代名为唐。” “唐?” 刘协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一个称呼,立即来兴趣。 刘备娓娓道来:“唐朝开国近百年后,李三郎清除政敌,成功夺取皇位。成为天子的李三郎放眼天下,发现形势不容乐观,兵变大大地伤了朝廷元气,吏治变得混乱无比,腐败到处滋生,亟待治理。李三郎深知国家急需拨乱反正,他量才任官,提拔贤人姚崇、宋璟、张说、张九龄为相。在贤相的帮助下,他广开言路、奖励正直大臣、约束皇族专权、约束宦官专权.经过不断的努力,李三郎一改之前唐朝的疲态,开创了难得的盛世。”“那时横制六合,骏奔百蛮,物产丰盈,国泰民安,边疆稳固,物华天宝,一派盛世之景!” 刘协听得有些兴趣缺缺,原来是上古贤王的故事啊。放在以前他或许有些兴趣,如今却有些不以为意。唐的盛世不过是存在口中,而大汉的盛世正在进行! 谁知刘备话锋突然一转,“李三郎开创盛世后,沉溺于享乐之中。没有了先前的励精图治,更没有了改革时的节俭之风。” “他骄奢淫逸,挥霍无度,对后宫的赏赐钱不计其数!他听信谗言,罢免了贤相重用佞臣!他德行败坏,强纳自己十八子之妻杨氏为妃!” “为了讨杨氏的欢心,他下令开辟从岭南到京城的千里贡道,以便荔枝能及时送到京城!他不顾百姓疾苦,他不理田地兼并,他高高坐在皇位上,沉迷于浮华盛世的虚假外衣!” “他自以为治下的大唐强盛无比,没有意识到大唐已经身患病疾。错误的误判使他在错误的时候发动了错误的战争,痛失二十万可战之兵。结果安禄山趁大唐内部政治腐败兵力空虚之际,联合一众蛮夷,聚十五万之众,狠狠撕开了盛世的虚假外衣。” 啊? 刘协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落幕,贤明的君王变得昏庸,最终葬送了辛苦开创的盛世 心底咯噔一声。 刘协突然明白了刘备为何要严格对待刘禅,这是害怕阿斗变成故事里的李三郎啊! 他很想问:皇叔,不是还有一众贤臣吗? 这个念头很快被刘协掐灭,贤明的李三郎一放松,不再有励精图治的雄心,都能干出这样的荒唐事,更何况阿斗呢? 但一想到这些时候刘禅的努力 刘协打心底觉得刘禅不可能变成李三郎那样的君王,“皇叔,朕明白了您的顾虑,但是朕相信阿斗不会变成故事最后的李三郎。朕虽然不喜读书,但朕能看到阿斗的决心,就像是朕在先帝身上看到的那般。这些时日阿斗的努力,皇叔不也看在眼里吗?” “朕觉得没有必要逼得阿斗太紧,日行千里的千里马也要休息,不知疲惫的火车也要维修,坚硬平稳的水泥路也要养护。” 刘备沉默良久,他回想着刘禅从跌跌撞撞变成如今的模样,不禁心道:似乎跟演义里的后主渐行渐远了呢. 刘协看着沉默的刘备,一时之间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能不能让刘备改变想法。 在刘协的注目下,刘备长舒一口气,惭愧地说道:“是臣多虑了,陛下教育的是啊。” 刘协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他露出得胜的笑容,发出了一声欢呼。 欢呼过后,刘协意识到既然要让刘禅松弛有度,眼下的休假制度要改一改。 光是节日和生辰才休假,实在是太少了一些。 想到这里刘协说道:“皇叔,阿斗的休假要改一改了。” “陛下觉得应该几日一休?” “保留生辰和节日十日一休吧。正好明日就是这个月的第十一日,朕恰好有空可以带阿斗出去转转。” “转转?” “不错。皇叔还记得阿斗及其舍人嘴里的邓艾吗?” “邓艾?”刘备突然想到了去年科举的头名,就叫邓艾! 刘协自顾自地说道:“朕这才想起去年科举的头名叫邓艾,此人恰好被分到长安周边的县衙里为丞,皇叔你说巧不巧?” (本章完) 第647章 赵将军?不,是四叔! 第647章 赵将军?不,是四叔! 如今的科举几经调整变得规范和严谨,就拿授官来说。即便是拔得头筹者,也不会授予太高的官位。 都是秉持着一种慎之又慎的态度去授官,凡是通过进士科之人,都会根据成绩的次序,依次分配到长安周边的县衙为属官。 其目的是为了让这些通过考核的新兴官员,学习和了解县衙的运转以及如何处理平日的政务。 这个过程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一两年。 期间吏部会派出官员,对这些新兴官员的表现做出评价和考核。结果为优和良予以升迁,结果为中留在原位继续磨练,结果为差就得被清退。 邓艾了不到一年的功夫就升为县丞,可以说是升官最升得最快的那一批人。 同时侧面证明了邓艾才能出众。 刘备顿时来了兴趣,邓艾这个人他虽然不熟,但是邓艾这个名字他熟啊。偷渡阴平,奇袭成都,仅凭千人灭国.恰巧刘协嘴里的邓艾,不论是家乡,亦或是年龄,甚至是口吃的特点都对得上。 他倒要看看,邓艾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皇叔,朕准备带上阿斗去真正的县、乡、亭、里看看,皇叔您要来吗?” 刘备点了点头。 刘协心头一喜,能跟皇叔阿斗一同出游,哈哈哈,好事一桩,好事一桩。 然而令刘协没想到的是,刘备补充道:“陛下,臣还想捎上一人。” “捎上一人?别说一人就算是十人百人,皇叔想捎多少就捎多少!”刘协这番话说得豪气如云,不过说着说着,他又问道:“皇叔,您想捎上的人是.?” “姜维姜伯约。” “姜伯约”刘协喃喃自语,他怎么觉得刘备有些偏爱姜维呢? 不管了,先去找阿斗。 “阿斗!” 刘备和刘协有一次造访东宫,刘协习惯性地嚎了一嗓子。 本想继续嚎下去的时候,刘协瞧见了刘备的凝视,果断地压低了声音。 他绝不是忌惮刘备的鞋履,而是他谨记刘备的教导! “咳咳。”刘协咳嗽几声,收回目光。看向迎面而来的吕凯和马良,“吕家令、率更令,阿斗呢?” 吕凯和马良行礼回道:“回禀陛下,殿下正在练剑。” “荒唐!”刘协正准备呵斥的吕凯和马良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且慢此二人也是应梦贤臣来着? 他偏头给刘备眨了眨眼,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说,皇叔放心,朕不会呵斥应梦贤臣。 刘备:. 刘协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朕不是说了吗?每月十一二十一三十一皆是休假,不用练习。朕可要跟师兄好好谈谈了!” 刘协大步朝院子走去,吕凯和马良立刻迈步追赶。 他们一边追赶一边喊道:“陛下,陛下,今日教导殿下剑术的不是史壮士.”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臣拜见陛下。” “臣弟见过皇兄。” 刘协定眼一瞧,院子里哪里有史阿的影子,带头向他行礼之人分明就是左将军赵云。 赵云是何许人也? 前段时间刘禅跟刘协说的那番话,刘协仍然记忆犹新。 在仙乡是赵云七进七出于万军之中护得刘禅安全,赵云之于刘禅,就好比陈到之于先帝。更不用说赵云奋勇杀敌战功赫赫,取回良稻功勋卓著。 最重要的是 据三叔所说,赵将军虽然没有参加结义,但赵将军跟皇叔二叔三叔他们感情真挚,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严格来算,赵将军是朕的四叔. 四叔不是那种强迫阿斗的人,肯定是阿斗请四叔前来教学的! 面对这样一个无可挑剔的四叔,刘协心底生不出任何一丝不满。 什么? 你说占据阿斗休假时间? 什么占据休假时间,这分明是叔父对犹子的关爱啊! 刘协有些紧张地问道:“朕朕是不是打扰到了赵将军?赵将军还要多久?朕要不要过些时候再来?” 除去应梦贤臣以外的东宫属官都看呆了,陛下什么时候如此和善了?是我等眼了吗? “陛下来得正是时候,臣刚好教完了那一招。”说完赵云挽了个剑,干净利落地将长剑收入匣中。 刘协看得一阵火热,“赵将军,能不能也教教朕?” “这是臣的荣幸。”赵云笑了笑。 一旁的刘备提醒道:“陛下,不要忘了此行的目的。” 刘协这才回过神来,有些遗憾地说道:“赵将军,明日吧,明日赵将军来教朕。” 旋即刘协指了指姜维,将姜维叫到跟前,“伯约,这次你也一起来吧。” “啊?我?”姜维脸上写着一抹不可思议。 刘备解释道:“这次我等不仅要去县衙里巡视,还要去见一个跟伯约息息相关的人。” “息息相关?”姜维有些纳闷,还有谁跟他息息相关?他熟悉的人大多都在凉州啊。 刘备淡然一笑,“到时候伯约就知道了。” 姜维没有再问下去,先帝都这么说了,那还问什么呢? 刘备和姜维的交谈前脚刚落下,一扭头就听到刘禅喊道:“我要学习,我要练武!” 刘协无奈地冲着刘备摊了摊手,似乎在表示自己黔驴技穷。 刘备眉头一挑,刘禅打了一个哆嗦,似乎回想起了被刘备鞋履支配的恐怖,立刻不闹腾。 刘备眉头渐渐舒缓开来,“阿斗,这些时日你的努力为父看在眼里。能有改变的想法很好,不过也要劳逸结合。之前你不是觉得城外百姓贫困疾苦吗?经过朝堂这些年的努力,百姓们日子好了不少,你不想看看吗?” “阿父,你.你.我.”刘禅瞪大了双眼,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他他还是第一次从刘备嘴里听到肯定的话语。年幼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足足过了好几息,刘禅才反应过来,他生怕刘备发怒,一个劲地点头。 刘备并没有发怒,而是淡淡地说道:“走吧。” 蓝田县。 时任县丞的邓艾忽然有些心绪不宁,他纳闷地喃喃自语,“奇奇怪,我.我怎么觉得,今今日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这种感觉终究是短暂的,邓艾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县吏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一县吏匆匆跑到邓艾的面前,喘着粗气道:“县丞,你.你改进的水渠挖法成.成功了!” 邓艾忽的起身,“走!” (本章完) 第648章 有问题的邓艾 第648章 有问题的邓艾 蓝田县。 一架马车停在一座逆旅门前,逆旅的小厮面带笑容出门相迎,“贵客,贵客这边,这边停车。” 在小厮的指引下,马车顺利停进了一旁的棚屋里。 小厮用余光打量着这一次的客人,一共四人。四人是不同年龄段的男子,一个上了年纪头发白,一个身处壮年,剩下的两个一个是少年,一个是孺子。 这四人衣着朴素,看上去平平无奇。放在坊市里四件加起来恐怕都没有四百钱。 即便如此小厮也不敢轻视四人,其中那个壮年男子透露着自信而张扬的气质,哪怕衣着平平,却也给人一种贵不可言的感觉。 倒是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看上去就跟衣着那样,平凡得不能再平凡,跟街头巷陌的寻常百姓没有什么不同。 小厮忍不住猜测,此人应该是贵人的随从吧?至于少年和孺子.想来就是贵人的子侄? 这可怠慢不得,怠慢不得啊。 猜测归猜测,作为专业的小厮,他手头上的动作丝毫不慢,他做出请的手势,“几位贵客这边请。” 将四人请进逆旅,小厮无缝找到上了年纪的男人,“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先住上一日吧。”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又温和。 小厮点头应道:“好嘞!” 小厮又问,“几位的名字是?” 男人笑了笑,他先是指了指自己,“我名简凉。” 而后又分别指了指壮年男子、少年和孺子,“他们分别是简协,简维,简禅。” 前台负责记录的伙计一笔一划写着,同时嘴里念念有词,“简凉,简协,简维,简禅.” 简凉,简协,简维,简禅自然是刘备刘协姜维刘禅的化名。 趁着记录的间隙,刘备熟练地跟小厮搭起了话。小厮有些摸不清头脑,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眼前的男人聊了起来。 从家长里短聊到国家大事,越聊小厮越激动,“老丈,你还别不信,我还见过关将军张将军呢!若不是要赡养家母,我啊,也跟着关将军张将军去打贵霜去了!说到贵霜我就来气,上次我就被贵霜的商人骗了。那个商人摇头晃脑地说是贵霜贵族穿的布料,我用这种布料给家母做了件衣裳,你猜怎么着?穿了不到五日就开裂了,还不如坊市里卖的几十钱一匹的布料呢!关将军张将军打得好,打得好啊。打了都这么爱骗人,不打那还得了?!” “这不是行骗吗?报官没有?” “当然报官了,县丞得知此事,带着亭长和一众县兵,抓住了那厮,不但将那厮揍得鼻青脸肿,还把那厮行骗的钱物归原主!” “县丞?你说的县丞是?”刘备眉头微皱,他并不在意县丞把贵霜商人揍得鼻青脸肿,而是治安不应该是县尉的职责吗?怎么变成了县丞了呢?县丞是县令、县长副手,分管赋税、河道管理、治安、户籍和巡捕等。就算分管治安,但也不是绕过县尉带着亭长县兵直扑罪犯啊. 小厮嘿嘿笑了起来,“老丈,我看你不是蓝田本地人吧?蓝田县丞可是去年科举的头名,年仅十六的大才邓艾邓县丞!” “原来如此,就是不知蓝田县哪家食肆味美价廉?” “嘿,老丈你这可算是问对人了,前面的喜乐肆就很不错” “多谢多谢。” 说着刘备就给小厮塞了好几钱,小厮一看,心中一喜,倒是一笔意不错的收获。 送走刘备等人,小厮正准备去街上寻寻贵客。哪知前脚刚迈出,负责记录的伙计突然发出了一阵惊呼,“这这这个名字!” “嗯?怎么了?”小厮好奇的折返问道,“他们名字有什么不对吗?”伙计伸出发颤的手指指着名册上简协二字,吞了一口又一口的唾沫,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简协.不,是简君。上次我听兄长提过,简公家的子侄就叫简协,最最爱装成平民,用平民的身份引出贪官污吏,作奸犯科与目中无人之人,然后一并殴打。” “原来是简公.等等,你说什么简公?!是大司农简公?!”原本还不以为意的小厮,这下子是彻底坐不住了,他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尊贵的贵客。 喜乐肆 刘备刘协姜维刘禅一进入这间食肆,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闹。 放眼望去,食肆里到处是人,人们有说有笑,热闹得就像是叫卖声络绎不绝的菜市口。 刘备刘协姜维刘禅寻了一位置坐下,随便点了几个菜肴。 然后竖起耳朵听着周边食客的侃侃而谈。 “嘿,各位弟兄们,你们知道吗?城东的那个卖豆腐的寡妇,那叫一个长得嘿!” 咳咳,这个掠过,不适合少年郎和孩童听。 “昨日疏勒三百勇士的故事真是扣人心弦,我恨不得跑到故事里去帮耿恭守城,眼看到了关键时候,该死的小说家偏偏家中有事不讲了,气死我了!各位知道那个丁姓小说家的地址吗?” 嗯,这个是催更的听众,这个掠过。 “我今日在工坊里赚了百钱,各位兄弟,这一顿我请了!” 这个是发了日薪的工人,这个也掠过。 刘备刘协姜维刘禅耐性倾听,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让他们寻到了与邓艾有关的消息。 “还得是县丞啊,县丞带队清查工坊账目,那些工坊主该落马的落马,该罚款的都老老实实罚款,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对了,周兄,你怎么不说话?” “李兄啊,你是不知啊。我那个工坊的工坊主做假账,不但没有被查,还被县丞评为优秀工坊主啊。” “这这怎么可能?” “听说是买通了县丞身边的属官.” “不行,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工坊主了,周兄,你我去报官!” “嘘!李兄还是算了,你我又没有证据,县丞又包庇工坊主,算了算了。听说太府寺就要来查账了,你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说完这番话后,两人不再谈论此事,呼哧呼哧吃起了饭菜。 刘备深吸一口,看向刘协姜维刘禅,“诸位怎么看?” 刘协皱着眉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邓艾有问题,不但功利心强,还涉嫌贪污.” (本章完) 第649章 坏了,居然轮到朕尴尬了 第649章 坏了,居然轮到朕尴尬了 “贪官污吏着实可恶!这些御史是干什么吃的?!连一贪官污吏都不能抓下马,失职,这是御史的失职!” 刘协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拳头攥得咔咔作响。力气之大,只听啪的一声,筷子竟被他捏得应声而断! 如此动静吸引来了食肆里的伙计与邻桌的目光,这种事情对于刘备而言已经见怪不怪。他起身跟伙计和邻桌之人攀谈了起来,几句话的功夫就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刘备坐回原位后,镇定自若地说道:“陛下,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嗯?皇叔,你不愤怒吗?邓艾可是明摆着的贪官啊,依我看先吊起来好好鞭打一顿!”刘协低吼道,他满脸的愤怒,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县衙把邓艾给拎出来,效仿刘禅口中张飞之事。 出乎刘协意料之外的是,刘禅居然拉着刘协的袖子小声劝道:“皇兄长,惩处贪官不是要御史初步调查,调查完了再由大理寺抓拿吗?或许御史还在调查呢?” 刘协稍稍清醒了一些,看着紧张而又认真的刘禅,顿时来了兴趣,“阿斗,你又是怎么得出御史还在调查的结果?” 说到底阿斗不过五六岁的年纪,能搞懂朝堂各个部门的职能都算不易,更何况在此基础上进行推测? 刘禅实诚地说道:“方才我问伯约,伯约是这么说的。” 刘协的目光顺着刘禅落在姜维的身上,姜维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 “很好!” 刘协的大手落在刘禅的脑袋上薅了又薅,嘴角勾起了难得的笑意,不懂就问身旁的贤臣,这是明君之相,这是先帝之风啊! 这个小插曲,虽然让刘协的怒气消退了一些,但是破坏了他用餐的心情。不管菜肴做得再怎么味美,他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草草结束用餐,刘协直奔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故意停留在角落并非是刘协想要解决如厕问题,熟悉刘协的刘备清楚,这是刘协向混迹在人群里暗中保护他们的禁军释放的一种信号。 天子有要事,速速现身! 随着信号的释放,一个不起眼的市井小民作为代表来到了众人身前。此人看上去平平无奇,丢在人堆里也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但此人可是张闿手下最出色的学生之一,隐匿的本事深得张闿的真传。 市井小民冲着几人行礼,“臣,见过陛下,见过燕王,见过皇太弟,见过姜舍人。” “你去查查,最近有御史调查走访蓝田没有,朕和皇叔在附近茶馆的包厢里等你的消息。” “诺!” 不一会儿的功夫,刚刚那个市井小民打扮的禁军领着两人推开了包厢的门。 刘协本想将火气撒在来者的头上,但是当他看清楚来者的容貌时,瞬间愣住了。 “伯苗以及.师侄?!” 刘协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这两人都是熟面孔,熟得不能再熟。一个是应梦贤臣邓芝,另一个是他的好师侄兼大舅哥曹昂. “不是,伯苗、师侄,你二人怎么在这里?伯苗你不是御史吗?师侄你不是在大理寺为官” 说着说着刘协陷入了沉默,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好的一点。御史和大理寺官员出现在蓝田县,这不就相当于朝堂对蓝田县县衙展开调查取证工作了吗 “回禀陛下,之前臣经过调查走访发现蓝田县县衙存在相当大的问题,臣当即汇报给御史台。于昨日陛下下达诏令,命臣与曹司直以及太府寺今日依法对蓝田县县衙展开调查。” 啊? 刘协懵了,他昨日什么时候下达过诏令了? 刘备在旁小声提醒:“陛下还记得前几日交给中书令的政务吗?” 经过刘备这么一说,刘协想起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前几日他觉得政务繁多,处理一部分后,索性都丢给了贾诩,让贾诩自己拟旨。坏了,骂错人了。朕方才骂御史,实则是在骂自己啊 尴尬。 刘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咳咳,伯苗、师侄,进行的怎么样?邓艾还配合吗?” 邓芝说道:“一切都在有序的推进着。” 曹昂秉持着看破不说破的想法,认真地说道:“回禀陛下,县衙的其他官员倒是配合,就是邓艾邓县丞” “邓县丞?邓艾反抗了吗?” “不,邓县丞今日早早外出,去田间勘探水渠。” “水渠?” 刘协有些诧异,他心道:这厮不是爱权的贪官吗? “陛下,燕王,臣在邓艾的书桌上发现了此物。” 曹昂拿出了一本书。 刘协接过来一瞧,下意识道出了书名,“水渠论?” 随着刘协的翻阅,不仅是刘协,就连旁观的刘备目光都为之一变。书中阐述了水渠的开挖以及一些水利设施的设想和实验,甚至还有漕运和力役的规划。凭借多年执政养出的狠辣眼光,刘备觉得,邓艾的计划看上去确实没有太大的问题。 愣了片刻的刘协,也看出了这点。 “皇叔,这个邓艾有才啊,有大才啊。就是不知此人是忠是奸.”刘协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他没有想到邓艾身怀这样的才能。 刘备看出了刘协的为难,“陛下,不如去接触接触邓艾?一来,可以拖出邓艾,方便伯苗和子脩取证。二来,可以更好地分辨邓艾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妙啊,妙啊!”刘协眼睛顿时一亮。对于刘备识别贤才的能力,刘协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至今为止,还从来没有错过。他比刘备还要相信刘备的眼光。 刘协大手一挥,“多说无益,就按皇叔说得来!” 刘协拉着刘备姜维刘禅三人,直扑城外的田野。 路上刘禅好奇地观望着四周,别说衣衫褴褛的百姓,就连面带菜色的老农都很少。这让他产生了一个又一个疑问,刘协耐着性子给他一一解释,他厚着脸皮道:“阿斗啊,这都是朝堂上下一致的努力啊,君王贤明,百官勤政,这才能改善百姓的穷苦,让百姓能吃上饱饭。” 刘协自吹自擂的同时,又害怕刘备揭自己的短。 然而刘协的担忧是多余的,刘备点了点头,表示对刘协这番话颇为认同,不过他还是补充道:“阿斗,大汉很大,百姓很多。这只是长安周边,你想想长安以外的地方,比你当初所见还要贫穷的百姓,不在少数。阿斗啊,日后可不要取得一点小成就就骄傲自满,治理天下可是一场长期的拉锯战。” “阿父,我知道了。” 刘备拍了拍刘禅的脑袋,看了眼车窗外不再移动的景色,道:“到地方了,下车吧。” (本章完) 第650章 邓艾:尚书台,我来了!刘备:不,你还要沉淀 第650章 邓艾:尚书台,我来了!刘备:不,你还要沉淀 刘备刘协刘禅姜维四人沿着阡陌向邓艾所在的方向不断靠近,期间四人遇到了一累得气喘吁吁的老农。 老农拧开葫芦,把葫芦口对准嘴巴。然而不管他怎么倒,也倒不出几滴水来。 刘禅拉了拉刘协的衣袖,“皇兄,阿父,那个老丈没水了,我.我能去给他送水吗?我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什么耽误不耽误的。”刘协扭头看向刘备,“皇叔,一起去吧,正好能问问路。” “走。” 刘备刘协刘禅姜维本想走下田地,但又怕踩到麦子。 眼看老农离得不算远,刘备索性冲着老农挥挥手,大声喊道:“老丈,我等这里有水!” 老农迈着小心翼翼的步子走到阡陌旁,刘禅拿住葫芦就要递给老农,然而却被姜维拉住了。 姜维提醒道:“殿小弟,先当着老丈的面喝一口,再交给老丈。” “好!”刘禅立即当着老农的面喝了口水,再将葫芦塞给老农。 老农接过葫芦,来不及道谢,拿起葫芦咕咚咕咚就喝起了水,喝了一大半他才停下来,连呼:“痛快痛快。” 老农把葫芦还给刘禅,对着刘备刘协姜维刘禅等人谢了又谢。 刘备连连说道您老客气了,不过是一些水,不必多谢不必多谢。老农一屁股坐在了阡陌上,嘴里说着哪能呢,老朽都累得嗓子冒烟了,几位好汉的水可是救急之水啊。 刘备和老农你一言我一语,越聊越投机越聊越起兴,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两人是老友。 “简老弟,这三个都是你的子侄?简老弟,你的三个子侄不但长得好,还又高又壮。老朽看啊,日后肯定有一番大作为,老弟啊,你可真有福啊。” “赵老哥贵庚?” “六十有三!” “呦吼,六十有三?!还真看不出来,赵老哥你不说,我还以为你跟我差不多。赵老哥也有福啊,六十有三身子骨还如此硬朗,想来赵老哥家里子侄都挺争气吧?” “哈哈哈,虽然比不上简老弟,那也不差,老朽的长孙,今年考上了长安的高级学堂!”提及此事,老农顿时挺起了胸膛。 刘备连连赞叹道:“了不得,了不得啊。我倒是听说过那个学堂,听说特别难考,日后肯定是大汉栋梁。赵老哥,日后你就要享福了啊。” “哈哈哈,简老弟,你真会说话。老朽眼下就是在享福啊,有田可种,年年有余粮。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日子啊,这得多谢刘皇叔和陛下啊。对了,简老弟是从大城来的吧?简老弟,你说刘皇叔是长什么样子呢?那些小说家说得可玄乎了,说刘皇叔身高十六七尺,胳膊能跑马,拳头能站人,发怒的时候能打雷” “赵老哥你觉得刘皇叔是个什么样子呢?” “老朽?老朽觉得刘皇叔应该很会种地吧。” “哦?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啊,赵将军和大司农种地那么厉害,刘皇叔不得更厉害啊?” “我倒是觉得刘皇叔很会编草鞋” 刘备跟老农就这么聊着,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县丞的身上。 “说起这位邓县丞,那可不得了。不管是做什么都是亲力亲为,水渠修了一条又一条,但凡是种地的问题,都会很快的解决。” “这么说来邓县丞是个好官?” “好官是个好官,但是听说这位邓县丞很强势,自从当上县丞后就没给县令好脸色看过简老弟你问邓县丞最近弄的水渠?就在那边,你顺着那条阡陌走,再.” “多谢赵老哥了。”刘备拜别老农,领着刘协刘禅姜维按照老农所指的方向走去。 行进一刻钟,四人远远望见前方聚集乌泱泱一群人,他们拿锹的拿锹,持镐的持镐,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 根据禁军汇报,邓艾带领百姓开挖水渠,并且想把所挖的水渠制定标准,在大汉推行开来。 眼前很有可能就是邓艾带领百姓挖水渠的地方。 “陛下,邓艾说不定见过陛下,不如让臣去探探。” “皇叔一定要小心!” “陛下放心吧。” 刘备成功混进了人群中,自然而然地拿起地上的锹,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一小吏打扮的男人走到刘备面前,脸上聚起了灿烂地笑容,一口一个老丈,叫得别提有多亲切了。 可是一但刘备露出不想干的情绪,这个小吏眼神立即冷了起来,仿佛在心底疯狂问候刘备的祖宗十八代。 要是放在二十年前,刘备二胡不说当场就会赏小吏一个大脚。 也就是现在,他的臭脾气好转了不少。 察觉小吏的不满,刘备改口说是想要喝水,小吏这才恢复热情,连连向刘备确定忙碌的工时。 刘备表现出一副,“我文盲也,不识字。” 小吏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起来,偷偷地给刘备的工时减了两笔,幸亏刘备耳聪目明,不然还真有可能被这厮糊弄过去。 刘备眉头微皱,不是,邓艾,怎么连溜须拍马之辈都要重用?莫非是想通过此人展现自身的仁德? 等到了休息的时候,刘备总算是接触到了邓艾。 此刻的邓艾满头大汗,大大咧咧地瘫坐在地,跟周围的百姓有说有笑,看上去平易近人。有农夫跑来状告小吏,说小吏少记了一些工时。邓艾向百姓们拍着胸脯保证,表示绝对不会少了乡亲的工时。他板着脸向小吏反复询问,小吏一口咬定没有记错。他又和颜悦色地环视一众百姓,询问百姓有没有看见农夫努力,有些人说有有些人又说没有,经过这么一闹其他百姓都不确定农夫有没有偷懒。最后邓艾表示,这次就算了,就当小吏少记了,就由他出钱补上所缺的工时。 如此操作引得百姓们拍手叫好。 作为局外人的刘备越看心底越嘀咕,这个邓艾怎么像是演的呢? 后面的时间里,刘备一心二用,一边忙碌着手头的活计,一边用眼睛的余光观察起了邓艾。 当邓艾跟小吏独处的时候,小吏脸上的笑容远比之前还要灿烂。通过读唇语,刘备不难猜出小吏的话语。 “邓县丞,您可太厉害了!这种水渠,我就没有见县令弄出来过!如今整个蓝田县都说您才德兼备,要不是您目前只能当到县丞,这县令早是您的了!” “哈哈哈,这这是自然!区区区县令,无能的匹夫罢了。给给我,我也看不上!凭借这这近一年的功劳,我我足以进尚书台!” 刘备吐出一口气,他总算是知道邓艾的性情了。 邓艾才华出众,能文能武。 但为人傲慢,功利心极强。为了立功,他可以装出一副爱民如子的模样,必要时候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还有一点,此人容易迷失在言巧语之中。 刘备摇了摇头,叹道:还需打磨,还需打磨啊。 (本章完) 第651章 连刘备都觉得你冲动 第651章 连刘备都觉得你冲动 “县丞,县丞,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一蓝田县官吏急匆匆地跑到到邓艾的身前,他双手撑着微屈的膝盖,大口大口喘息。 长期跟随在邓艾身旁的小吏,立即跳出来指着官吏的鼻子怒斥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县丞治理下的蓝田县能出什么大事?!” “住住口!”邓艾一声怒喝,小吏脸上的凶狠之色不复存在,他的脸色变得僵硬,身子抖了又抖,乖乖退至一旁。 邓艾上前握住官吏的双手,“是我管教.管教不周,还望多多谅解。不用.不用着急,你.你慢慢说,怎.怎么了?” 就在官吏正要张嘴之际,几道脚步声恰巧响起。 只见官吏额头冷汗连连,面色变得越来越白,双手更是哆嗦个不停。 “我等是大理寺的官员,你二人就是蓝田县县丞邓艾和蓝田县书佐郑发吧?经御史调查,蓝田县书佐郑发贪污受贿,你二人随我等走一趟吧。”来者亮出了官印。 如此变故引起了一片哗然,在场的百姓们瞪着眼睛,看向邓艾身旁的那个小吏,那个负责记录名唤郑发的小吏。 他们的脸色从最初的惊讶,渐渐变成了疑惑,最终被笃定和愤怒代替。 “怪不得.怪不得啊,怪不得刚刚我那个兄弟怎么觉得工时少了很多,原来是被这人贪墨了!” “还好邓县丞仁善,自掏腰包给老兄补上了.” “等等,你们说,这厮会不会贪墨我等的工时?” 郑发顿时乱了心神,大理寺的官员会出现在这里足以说明证据确凿。他抓破脑袋都想不到,大理寺的动作为什么这么迅速,他前脚还在美滋滋地盘算着近些时日赚的钱,后脚大理寺的官员就抵达了现场? 混迹在人群中的刘备不禁摇了摇头,说是为了郑发而来,实则是为了稳住邓艾。邓艾有过是不假,但也不能忽视他的功劳,将蓝田治理得井井有条,是有功在身。自然不好像抓拿贪官污吏那般抓拿邓艾,至于郑发.应该是找到了确切的证据? 邓艾有没有贪污暂时要打上个问号,能够确定的是郑发的确是个贪财的小人. 一想到刚才郑发贪婪的嘴脸,刘备心底就冷笑连连,这种人他见得太多了。事发前,嚣张得目中无人。事发后,只能都将希望寄托在了上官身上。 果不其然,自乱阵脚的郑发如今只有向邓艾投去求助的目光,眼看他就要给邓艾跪下。 不料邓艾神色大变,瞪着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仿佛直到今日才看清了郑发的真面目,他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你贪污受贿了?你你何时贪污受贿的?我我再三告诫.告诫你不能收钱,不能收钱。你怎么能背着我收钱呢?!” 旁观的百姓们义愤填膺地痛骂起了郑发,“好好好,好一个郑书佐,真是贼胆包天,竟敢欺骗邓县丞!” “啊?”突如其来的变化实在是超出了郑发的预料,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了,事态怎么变成了这样了呢? 更令郑发猝不及防的是,邓艾叹了又叹,头摇了摇头,然后冲着赶来的大理寺官员们惭愧地低下脑袋,说道:“诸君,是我我没有看管好郑书佐,我.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 在场的百姓无一不为邓艾求情,“几位大官,都是郑书佐的错啊,都是郑书佐的错啊!邓县丞是被此人欺瞒,邓县丞也是受害人啊!” “诸位乡亲.乡亲父老,且听我说说几句话。”经过邓艾这么一嗓子,嘈杂的人群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翘首看着他。 邓艾安抚众人,“诸位.诸位要相信这位来自.来自长安来的上官们,也要相信相信我,我行得正,坐得直,几位上官都都是好官,诸位不必替我担心。” 百姓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都觉得邓艾说得对,故而也不再出口帮忙求情,而是目送邓艾跟着大理寺的官员离去。 趁着这个机会,刘备不动声色悄悄离开了此地。 他赶到跟刘禅刘协姜维等人约定好的地点——停靠在路旁的马车。 刘协见刘备归来,吐出嘴里叼着的野草,连忙上前迎道:“皇叔,怎么样?那个邓艾如何?” “陛下,先回长安吧,臣在车上跟陛下好好说道说道。” “好,上车!” 返回长安的路上,刘备复述了在田间地头的见闻,对于邓艾性情的看法尽数告知。 刘协也讲起了刘备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皇叔,就在朕和阿斗、伯约等你时,禁军前来通报了调查的进度。邓艾家中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平日的吃穿都很普通。县衙中的官吏但凡遇到了什么难事,邓艾都会拿出存下来的俸禄帮助他们解围。县中大小事务,邓艾也是亲历亲为,赢得了百姓和官吏的一致赞誉。” 刘禅听得有些迷惑,他挠着脑袋,低声询问姜维,“也就是说.邓艾是清官是好官?” “光从表面上来看,的确是好官是清官。可是凡事不能看表面,殿下不如先听陛下和燕王说完。” “好。” 刘备问到了郑发。 刘协冷笑道:“经过调查取证,邓艾的确没有收过郑发的赃款。他将一些不好处理的琐事脏事交给郑发,只要郑发事情办得漂亮,他就不询问过程。县衙中曾有官吏禀报邓艾,说郑发贪污受贿、横行霸道,邓艾不以为意,放任郑发继续这样干下去。” “故而,朕觉得皇叔说得很对。此人功利心极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个郑发就是此人拿来顶罪的弃子啊,依朕看此人不如杀了!朕就不信大汉找不出德行兼备的贤才!” 说到这句话时,刘协眼底一片森然,话语冷得让刘禅都打了个寒碜。就连姜维都诧异地看了看刘协。 饶是刘备都有些犯嘀咕,陛下,你太冲动太极端了! 刘备清了清嗓子说道:“陛下,臣倒是有个想法” (本章完) 第652章 六部官员果然可怕 第652章 六部官员果然可怕 长安 大理寺 这个令一众贪官污吏心底发怵的官署,再一次敲响了锣鼓,打开了大门。一个又一个官吏被押送其中,不管是位高权重的大官,还是官位低微的小吏。只要是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地区的官员,都得接受大理寺的判决。官位的高低只能决定断案的官员是大理寺卿还是普通的评事。 邓艾虽然只是一介县丞,但他熟读朝堂各个官署的规章条例。 像郑发这种证据确凿的小吏,几乎只用走个过场,评事根据律法就能给郑发定罪,譬如没收违法所得,剥夺日后考官为官的权力,再关上几年的牢狱。 怎么还正儿八经认真审问了呢? 就连他这种人证都被招到庭上,旁听的官员中若他没有看错,那是吏部的官员? 这是怎么一回事? 邓艾脸上从容淡定,心底却越发感到不安。 一个大胆的念头从脑海中蹦了出来,莫非.莫非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郑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 这.这怎么可能?! 邓艾连忙否定了这个念头,他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我是头名,我受百姓爱戴,我治理有方,我有水渠论 我没有过错!我不知道郑发贪污,我不知道郑发与工坊主沆瀣一气. 是的,我没有过错 急促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邓艾终究是说服了自己。关于郑发的判决也下来了,跟他推测得大差不差,没收违法所得,剥夺日后考官为官的权力以及十年的牢狱。 就在邓艾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他下意识瞥了一眼旁听的吏部官员。 吏部官员此刻正跟一上了年纪的官员交谈,那个官员身上的袍服跟吏部官员相差无几,很有可能也是吏部的官员。 当邓艾看清那位上了年纪的‘吏部官员’容貌时,如遭雷劈,愣在了原地。 这个人.他见过! 就在昨日,他还跟这人说过话. 他记得这人的名字,这人姓简名凉。 他曾一度怀疑这人是大司农同族,故而第一次与简凉交谈的时候,他热情而又不失分寸。 随后他便否定了这个可能,简凉的口音与幽州口音相去甚远,就是长安附近再常见不过的口音。行为举止跟一老农如出一辙,见识短浅得不能再短浅。 若一个人气质像老农,行为像老农,谈吐像老农,那么这人肯定是老农! 就此邓艾确定了简凉的身份,确定简凉的身份后,他就不再关注简凉。 谁能想到一转眼,简凉便以吏部官员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他不明白简凉为什么能把老农扮得惟妙惟肖。 当下的时间容不得邓艾多想,因为简凉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好巧不巧正落在他的身上。在简凉的注视下,邓艾觉得自己被剥了个精光,完全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这一刻邓艾的骄傲碎了一地,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无力过。 这让这人究竟是谁?! 从大理寺走出的邓艾有些忧心忡忡,他满脑子都是那个简凉,以前他觉得仕途清晰可见,如今则是一片晦暗。就连官吏拦在他面前,他也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邓县丞,贵人有请。” 贵人? 邓艾打起了精神。 在官吏的引荐下,他总算是见到了所谓的贵人。 正是 简凉. 邓艾心情复杂,他抱拳道:“简简公.” “简公谈不上,还是称老夫的官职吧。”“官官职,不知简公现居.现居何职?” “主事。” 邓艾微微一愣,主事定是吏部员外郎了。在六部,六部尚书下面是侍郎,侍郎下面是郎中,郎中下面是员外郎,员外郎下面是主事。 对于邓艾而言,主事的官位不小,但是放眼整个吏部,主事也不是多大的官。 他居然被一主事看穿了想法,他居然被一主事瞒了过去? 这.这就是六部的官员吗? ‘简凉’淡淡地说道:“你可知道,我唤你来的目的?” “回简主事,我我不知。”邓艾摇了摇头。 ‘简凉’盯着邓艾,忽然用力一拍桌,提高了嗓音,“邓县丞,你可知错?!” “错?”邓艾心中一惊,他本想说我有何错。 然而面前的简凉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掰着手指一条一条地说了出来,从他清楚郑发手头不干净却仍然重用,一直说到他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并非是真正的爱民. “还要我继续么?” 面对简凉逐渐冰冷的神情,邓艾陷入了沉默,他能感觉到四下的氛围变得十分压抑,压抑得令人都要说不出话来。邓艾反倒是冷静了一些,这位简主事喊我过来,肯定不是为了惩处我。 “主事,我.我知错了。”邓艾低下了脑袋。 简凉摇摇头,“不,你不是知错了,你是畏惧我的权势。邓县丞啊,你知道么,有许多人要严惩你啊。” 严惩? 邓艾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位简主事,有人要严惩自己?也就是说.那些人被简主事给拦了下来?! 简凉点了点头,“老夫觉得你有大才,若是继续下去着实可惜,况且长安和司隶不适合你。” 邓艾觉得简凉这番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今日大理寺府的怪事让他心神不宁,再者说连一个主事都能瞧出他的真实想法,更不用说主事上面还有尚书侍郎郎中员外郎. 可怕,太可怕了。 六部官员里果然没有庸才! “那那我该如何是好?还请还请简主事教我!” 简凉深吸一口气“离开长安,前往天竺为官,这是最好的方法。” 重耳在外而生,申生在内而亡么? 邓艾眼神一凛,郑重地朝简凉拜了又拜,“多谢.多谢简主事出手相助,此等.此等大恩,艾艾没齿难忘!” “别说什么大恩不大恩,日后你惹出祸来,不把老夫说出来就行了。” 化名为简凉,实则是燕王的刘备让人送走邓艾后松了口气。 之前他在车上给出的建议就是把邓艾送到天竺去,抵达长安后。法正得知此事提议到杀一杀邓艾的锐气,当然最好是将邓艾交到他的手上。 一想到法正的性格,刘备回拒了法正索要邓艾的请求,决定还是亲自出场,也算是唬住了邓艾。 不过就算让邓艾去天竺,邓艾也会面对马超马岱的拳头。 希望孟起他们不要太过火吧。 (本章完) 第653章 庞统 法正是真的要杀我吧?是真的要杀我吧?! 第653章 庞统 法正是真的要杀我吧?是真的要杀我吧?! 眼睛一闭一睁,刘备又一次来到了剧场。 他一如往常那般,先与阔别许久的甄德促膝而谈。 而后趁着背剧本的功夫召集兄弟子侄,询问天竺近况。 庞统笑呵呵地说道:“多亏了主公、孔明以及一众在朝堂的贤臣,在各位贤臣政策和物资与人力的支持下。统没有辜负各位的期待,不但兵不见血刃拿下了剌子模,如今良稻大面积推广开来,亩产翻了又翻。不但能维持我等日常的消耗,甚至能挤出相当一部分送回大汉。” “哈哈,好好好啊。”刘备关羽张飞诸葛亮等人都嘴角都勾起了笑容,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粮食是维持国家稳定的基石。不管是几十年前的黄巾起事,还是仙乡记载的各种农民揭竿而起。绝大多数都是迫于无奈,种田种了一辈子的庄稼汉,到头来家里拿不出一粒米。造反得死,不造反也得死。前者是被杀死,后者是活活被饿死。同样是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此外如今的大汉各行各业都需要补助,最划得来的补助就是粮食。 补助的大头都给了各地的官学,放在过去一户平民家里,诞下男丁意味着劳动力,诞下女婴意味着赔本买卖。但凡这户人家没有什么家资,就会有极大的可能做出溺死女婴的举措。如果更贫穷一些,别说是女婴,男婴也一视同仁。 现在的大汉缺的是人,溺死女婴显然不利于大汉人口的增长。从秦到今,朝堂三令五申不允许溺婴。 众人并非愚人,哪怕朝堂把不许溺婴写进律法里,也不能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 就好比治病,脑袋疼总不能治脚吧? 于是自昭宁年间起,朝堂一边提高百姓的收入,一边给各地官学补助粮食。只要适龄的孩童,不但能免费入学,在入学的前三年,学堂还提供两餐餐食。 如此一来,就能暂时解决百姓的粮食不足以养起孩童的窘境,同时还能解决百姓不愿将孩童送到学堂的难题。 到了现如今的建安年间,三年的餐食提高至六年。 “补助官学的首功在于孔明,在于孝直,在于文和,在于元直啊。”刘备看着诸葛亮和法正,赞不绝口。 法正当场就表示反对,“主公,我的功劳相比于孔明一文不值,都是孔明详细制定规划,我只是按照孔明的规划推进罢了。” “孝直,独木不能成林。你这么说,我受之有愧啊。”诸葛亮摇了摇头。 两人就着功劳推脱了起来,张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丞相、尚书令,你们不要首功,那就给俺吧!都是俺的功劳!” 经张飞这么一嗓子,四下里的氛围变得欢快起来。 笑着笑着,刘备没有忘记提及邓艾一事。 身处天竺的关羽张飞庞统眉头一挑,邓艾居然是这样的性格?确实要好好打磨打磨。 马岱和马超则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还没怎么见过最后的大将军姜维,反倒是提前遇见了跟姜维作对的邓艾。 这下子,手痒了! “不要太过火。”刘备瞥了两人一眼嘱咐道。 马岱当即代表自己和马超拍着胸脯表示道,“主公,你就放一千一百个心吧,我们兄弟二人可是马氏双壁,向来沉稳可靠!” 向来沉稳可靠 你能不能先把脸上的跃跃欲试给拿掉? 刘备只能拜托关羽照看一二。 众人一边有说有笑地聊着,一边背着剧本。剧本背得差不多的时候,刘备口袋里的来电铃声如期而至,接通一听果然是甄德。通完电话后,刘备起身宣布道:“各位兄弟要准备拍戏了,入川的戏。” 剧场里。 甄德找到饰演‘刘璋’的演员,恰巧这个演员也姓刘。 “刘老师,这一周的拍摄就要辛苦你了,拍摄途中可能要面对很大的压力。咱们可以设定一个暗号或者手势,要是坚持不住了你可以说出暗号或打出手势,先休息休息再拍摄。” ‘刘璋’演员顿时来了精神,“甄导,压力?什么压力?能不能仔细说说?” “简单来说,就是跟老师你演对手戏的演员气势很足” “嗨!”‘刘璋’演员打断了甄德的话语,他不以为意地说道:“甄导,我还以为你给我弄了武戏呢,甄导你放心,文戏能有什么压力?就算真有,那也太好了。对于我们这样戏路很窄的演员而言,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一次突破观众固有印象的机会!” 说着说着‘刘璋’演员开始喋喋不休起来,拉着甄德从过去讲到现在从天南讲到海北。 甄德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面前的这个演员是老演员,是上次演蔡瑁的那个演员的好友。 毕竟像这样的老演员无论是德行还是演技,都比如今的流量小生强太多了,这才叫真正的演员。 只不过.几乎各个都是戏痴,面前的这位不但是戏痴啊,还爱唠叨。 折磨,折磨啊。 目前还有什么办法呢? 只有微笑了吧?毕竟这些可是德艺双馨的老前辈啊。 入川戏份的拍摄并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只不过饰演‘刘璋’的演员,从镜头前撤下后,已经成了软脚虾,双腿止不住地打哆嗦。 甄德将准备多时的毛巾递了过去,他明知故问,“刘老师,你怎么了?” 饰演‘刘璋’的演员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脸上还残存着几分后怕的表情,可是嘴巴比谁都硬,“多谢甄导关心,我没事没事,就是老寒腿犯了,哈哈。” 他心底叫苦不迭,刚刚镜头前的庞统、法正是真的要杀我吧?!是真的要杀我吧?!要不是刘皇叔出面阻拦,我还能活着吃完宴席吗?! 甄德佩服地说道:“刘老师不愧是老戏骨,厉害,厉害,要不暗号和手势取消了吧。” 饰演‘刘璋’的演员顿时急了,“别啊,别啊。咳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用呢?还是留着,还是留着吧。” 甄德笑了笑,“哈哈,听刘老师,我听刘老师的。” (本章完) 第654章 刘禅:我永远相信赵叔! 第654章 刘禅:我永远相信赵叔! “刘老师,这周没有你的戏份了,要不要我送刘老师回宿舍休息休息?”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能回去。” 见饰演‘刘璋’的演员拒绝了自己的帮助,甄德便不再强求。他使了个眼色让几个群演跟在‘刘璋’的身后,以防万一。 甄德翻开剧本,眯着眼睛瞧了又瞧,后面这几天拍的内容,正是. “截江救阿斗。”甄德轻吟道。 截江救阿斗是《三国志通俗演义》第六十一回的内容,孙尚香跟刘备结婚后,住在荆州抚养阿斗。按演义的设定荆州原本是东吴的地盘,由于刘备久借不还,孙权越想越气愤。于是趁刘备出征西川,派人前往荆州,当着孙尚香的面谎称吴国太身患重病,请她即刻带着阿斗回东吴。请孙尚香回来是假,留下阿斗做人质是真,意在迫使刘备归还荆州。孙尚香抱阿斗乘坐大船刚到江心,赵云立即乘小船追赶上来。赵云顶着箭簇纵身跳上大船,将阿斗夺回。 所以在拍摄赵云截江救阿斗前,不能漏了江东孙权的戏份。 甄德自然不会漏掉这个剧情,他指挥着剧组的工作人员,让演员准备登场,随着一声开始,截江救阿斗的拍摄拉开了序幕。 镜头前。 留着紫色胡子顶着碧色眼睛的‘孙权’端坐在主位,皱起的眉眼流露出的是数不尽的忧愁,“刘备统领大军进入西川,现如今驻守在葭萌关,助刘璋抵御张鲁。孤有意趁此良机收回荆州,但虑留守在荆州的孔明和关羽。列位,可有良策?” 鲁肃起身说道:“主公,刘玄德有诺言在前,取了西川,再归还荆州。此时攻取荆州,恐怕不妥。” 顾雍却说:“刘备远在西川,很难及时回兵。主公何不派兵截住川口,切断刘备归路。继而统领大军一举拿下荆州!” 看到这里原本还想向赵云讨教武艺的马超马岱二人彻底忍不住了,如果不是知道镜头前的这厮是假的孙权,马岱恨不得把这厮拉下来狠狠修理几顿。 “这也太可恶了!孙权这厮为什么老想着偷袭他人?!” “小人是这样的,身为大丈夫,我瞧不上这厮!” “不行了,忍不住了,我好想修理这厮!”就在马岱愤慨的时候。 马超忽然意识到了某一点,他瞥向看得正认真的刘禅。他凑到刘禅的身边,小声叫了刘禅好几下,“殿下,殿下,殿下” “是是马超叔叔啊,怎么了吗?”刘禅眨了眨迷糊的眼睛。 马超提醒道:“殿下以后千万不要学孙权,大丈夫不能只注重眼前的利益,从而背刺盟友,知道了吗?” 马超也不清楚刘禅听没听懂,反正刘禅的脑袋点得很快。 马岱有些错愕地看着马超,坏了,兄长竟然教育起殿下了?是我眼了吗? “嗯?马岱,你这是什么眼神?要不要练两手?”马超皱着眉头瞪了马岱一眼。 马岱打着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兄长找我练,还不如找文长练练。在仙乡的游戏里,我武力值才八十多,大哥你这个九十多的名将欺负我这八十多的小兵算什么事啊!” 说句心底话,就算是面对黄忠和魏延他都不虚,面对马超他真是心底犯嘀咕啊。他的这个大哥,打他是真的不留手啊。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不打也行。”马超面色缓和了一些,他清了清嗓子,“你把你上次暗耻的存档借我玩玩。” 马岱强忍着笑意道,“好嘞!” “嗯?殿下呢?”马超一回头,发现刘禅不见了踪影。 马岱指着化妆间的方向道:“子龙将军领着殿下去化妆去了。” 马超顺着马岱所指的方向望去,还真是去化妆了。 马岱问道:“兄长,现在回屋吗?”马超迟疑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先看完殿下的演出再说,这可是殿下的第一次表演啊,我怎么能错过呢?” “这样啊。”马岱应了一声,他环视四周,瞧见了不少贤臣良将,能出现在仙乡的贤臣良将几乎都来了。 就连时常对刘禅板着脸的刘备都来到了现场。 看来跟兄长有着同样想法的贤臣良将不在少数啊。 化妆室中,赵云问道,“殿下,你还记得甄导的嘱咐吗?” “记得,按照剧本的台词说,不记得台词就看提词板,没有看到提词板要么自由发挥要么等甄导喊停。”刘禅认真地说道。 赵云点了点头。 恰好衣着已经换好,妆容也已完备。 赵云用鼓励的语气说道:“殿下,走吧” “好。” 镜头前的马车上,刘禅看着身旁陌生的女人,脑袋里满是疑惑。 这是谁啊? 直到对方说什么“阿斗,娘带你去见外婆”。 刘禅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这人是他演义里那个江东的母亲。 刘禅谨记甄德的嘱咐,装成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念着台词,“那赵叔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啊?” 结果被这个孙夫人用一句“你赵叔军务繁忙”给搪塞了过去,他很想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赵叔就算军务繁忙,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你骗到了东吴。 只可惜,提词板和台词上并没有这句话。 随着马车一路的驰骋,车队很快抵达了江边。刘禅被人送上了大船,恍惚间他听到了赵云的高呼,他很想应答,奈何台词和提词板上这个时候他没有半句话。 刘禅只能忍了下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船开出去了很远,远得都看不清岸边。 哪怕知道是演戏,刘禅难免紧张和慌张了起来。他满脑子都是奸笑的孙权,一想到要落入江东孙权的手里,他就紧张,紧张地双眼发黑,小手死死地攥着孙夫人的衣裳。 就在此时,伴随着一声大喝,“夫人慢走!” 身披银甲的赵云犹如神兵天降一般,竟跳上了大船! 此时刘禅的话语跟提词板同步了起来,他兴奋地喊道:“赵叔!” 这一刻,刘禅心底的紧张和恐惧如退潮的潮水一般退去。 不管身处何方,他永远都能相信他的赵叔! (本章完) 第655章 什么退伍?! 第655章 什么?退伍?! 吴船之上,单枪匹马的赵云面对吴兵的围攻全然不惧。 他手持青釭剑,剑出惊鸿,将吴兵刺来的长枪尽数拨开的同时反手就是几剑。在吴兵们惊愕的目光中,这柄宝剑仿佛活了过来似的,宛若游龙那般在他们脖颈间划出血色的弧线。 但凡是拦在赵云身前的吴兵都像是被镰刀收割的麦子那般纷纷倒地,竟无人是赵云的一合之敌!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赵云就闯进了船舱之中。 跟随在孙夫人身边的侍女怒目而视,纷纷拔剑与赵云对峙。 清脆的剑鸣声与刺目的寒芒一同朝赵云袭来,即便如此赵云也不曾后退半步,他中气十足地问道:“夫人要去哪里?为何不向军师报备?!” “家母病危,无暇报备。”孙夫人冷哼道。 “既然探病,为何要带上小主人?” “阿斗是我的儿子,我不带走,留谁照看?” “此言差矣,小主人是主公仅有的骨血,是当年末将在长坂坡,百万军中舍命救出。今日夫人要将小主人带走,是何道理?!” 孙夫人黛眉斜插,怒道:“大胆!你不过是皇叔帐下一武夫,怎敢管我家事?” 就在此时,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呆在孙夫人怀里傻乐的刘禅不知从哪里生出的牛劲,一把挣脱了孙夫人的双臂,一边朝着赵云跑去一边喊道:“不许你这么说我赵叔!” 这.这跟剧本怎么不一样啊? 众人皆是一惊,下意识朝着甄德看去,却见甄德却没有喊停的意思。 赵云抓住这个机会,一个箭步抱起刘禅。 被赵云抱在怀里的刘禅心底浮现一种回家的安全感,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怕了。他握紧拳头,大声喊道:“赵叔,打败他们!你我叔侄合力,没有人是我们对手!” 镜头后的甄德本想跟一旁的刘备夸赞刘禅的临场反应,话都到嘴边了,谁知道刘禅嘴里蹦出“我们俩真是太厉害了”的话语。甄德一时之间夸也不是,不夸也不是。 他瞥了一眼刘备,见刘备摇头笑了笑,瞬间就知道说什么了。 夸赞之声一句接着一句,令刘备都有些忍俊不禁。 诸葛亮关羽简雍马超马岱马良等人也都是赞叹不已。 随后甄德又拍了张飞接应赵云的桥段,为这一周的拍摄拉下了帷幕。 天竺。 马超撑开眼皮,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坐起。 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孙权丑恶的面容,他拳头攥得咔咔作响,恨不得现在就冲进临时的州府把孙权抓出来,好好教训一番。 只不过.关羽徐庶刘备的教导犹在昨日。 马超不断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能冲动,不能一言不合就动手。马孟起,你忘记了主公、二将军、徐军师的教导吗? 你不是满口答应地好好的,要担起兄长的责任,给马岱当作表率吗?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就在马超自己安慰自己时,一道匆匆的人影冲进他的营帐。 马超抬眼一看,竟然是马岱。马超眉头一皱,呵斥的话语张口就来,“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匆忙?能有什么大事,让你这么焦急?” “大哥,那个那个孙权,孙权要请辞返乡了?!” “什么?!”马超坐不住了,刷地一声站了起来,伸出双手一把抓住马岱的肩膀,大声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等才经历过孙权背刺主公,怎么一回到天竺,孙权便提请辞了?!曹将军、庞军师没有拦住他吗?!” “兄长,冷静冷静。”马岱一顿好说歹说,这才让马超稍稍冷静了一些。 马岱复述着经过,“我也是不久前才听到军士的汇报,事情是这样的,就在昨日.” 从临时州府走出的孙权顶着一对熊猫眼,步履蹒跚地回到了居所。 才回到居所,刚一落座,就听到了叩叩的敲门声。 伴随着敲门声还有一道熟悉的话语,“二弟,二弟,为兄来看你了!” 孙权本不想开门,奈何那个熟悉的声音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为兄带了曹将军,曹将军也想看看你!” 孙权的脸色彻底僵住了,这下子不得不开门了。 孙权迈动着沉重的脚步,打开大门,道出来者的身份,“征西将军,曹司马.” 曹丕面色一变,“什么曹司马?生分了,叫兄长!” “兄长.”孙权面色一沉,不情不愿地喊道。 曹操在一旁呵呵笑道:“仲谋,你跟子桓感情还真好,简直情同手足。堪比我与玄德啊。” 孙权心底直犯嘀咕,他跟曹丕感情好?怎么可能?! 碍于曹操的地位,他硬着头附和曹操。 “不知征西将军到访所谓何事?” “哈哈,能有什么事情?仲谋年纪轻轻便能为庞军师分忧,将天竺的几个郡治理得井井有条,我就是来看看你这位贤才啊!”说着说着曹操轻轻咳嗽了一声。 曹丕立即会意,将准备多时的箩筐拿了出来,从里面拿出了美酒和菜肴,“征西将军听说二弟你茶饭不思,故而找了来自吴郡的庖厨。” 曹丕给孙权使了个眼色,那个眼色仿佛在说,还不谢谢征西将军? 孙权嘴角扯了又扯,你二人是父子俩,我才是外人好不好? 孙权拿曹丕没办法,顺着曹丕的意思说了句,“多谢征西将军。” 曹操表示不必如此拘谨,眼下这里没有什么征西将军,只有伯父与子侄。 曹操曹丕拉着孙权一边吃菜一边喝酒,身为大汉男儿,三人饮酒的时候难免聊起了国家大事,尤其是天竺事宜。 孙权嘴上虽然讨厌曹丕,但聊起这个话题他并没有藏私,他把平日里在庞统手下干事的心得一一抛出。 听得曹操眼前顿时一亮,他发自内心地夸赞道:“生子当如孙仲谋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几杯酒下肚,孙权意识也有些朦胧,他不经意间提起了这些时日下定的决心,“曹伯父,我我在天竺呆了许久,怎么算功劳和时间都积累足够了吧,我想请辞返回大汉,你说.你说坐火车要多久才能回到吴郡呢?” “坐火车啊,要.”话还没有说完,微醺的曹操瞬间清醒了过来,他诧异地看着孙权。 什么?你说什么?请辞?! (本章完) 第656章 马超:就这样放过孙权?我第一个不答应 第656章 马超:就这样放过孙权?我第一个不答应 大汉将士驻扎的营地内,汉军该巡逻的巡逻,该操练的操练,乍一眼看上去似乎跟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 有细心的将士都嗅到了不对劲的气氛,放在过去不论是刮风还是下雨,马超马岱二将军都会如期抵达校场,同他们一起操练。 今日却不见了这两位的踪迹,实属有些奇怪。 莫非两位将军遇到了什么焦头烂额的难题? 正如这些细心的将士猜测的这般,此刻身处营帐中的马超马岱眉头拧成了一团乱麻,两人的面色比暴雨倾盆前的乌云还要阴沉,他们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孙权,用最大的恶意推测着孙权请辞的目的。 自从马超听完马岱说得前因,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军中约谈孙权的营帐。 营帐内,征西将军主簿苦口婆心地跟孙权说道:“孙功曹,你不但在前将军幕府担任功曹,还在曹将军麾下兼任司马,并且深得庞长史的器重。眼下你正值壮年是好男儿一展拳脚的大好时候,日后必然立下不世之功,为何要在此时离去?还望三思,三思啊!” “主簿,我离家太久,思乡心切。”孙权不为所动。 主簿惋惜道:“孙功曹,你此时退伍,回到大汉。按照规定,你顶多是在郡中为官,运气再好,也不过是郡丞。想要出任郡守,还得干满郡丞的任期,然后去州府担任官吏接受一段时间的考核。若你留在天竺,最多干上个三五载,届时再提出退伍,高低也能得到郡守的官位。孙功曹,你可要想清楚了。” “主簿,我意已决。”孙权语气坚定。 “唉。”主簿摇头叹息,无奈离去。 曹丕上前,依依不舍地说道:“二弟,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立功吗?你你怎么能弃为兄而去呢?” “.”孙权嘴角抽了抽,说了声道歉,仍然表示要退伍。 不管是谁出面挽留,都无法让孙权回心转意。孙权一口咬定思念父母兄弟,现在的他不求什么军功,只想照顾父母。至于临时州府的公务,早在昨日他就已经跟其他官吏交接完毕。 碰壁的曹操和曹丕惋惜地叹了又叹,也只能无奈离去。 马岱在马超耳边低语道:“兄长,孙仲谋这一走,我等日后可没有机会教育这厮了。不如趁这厮还在天竺,我等好好操练这厮,兄长怎么看?” “操练.”马超喃喃自语,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不少。演义里的孙权的确可恶,光是喜欢背刺他人这点,就让他所不齿。但这种可恶更多的是建立在孙权身份上的。 演义里的孙权占据东吴,那现如今的孙权呢? 不过是区区一功曹。 厉害如主公智慧如丞相,不也受制于起势太晚,而棋差一招? 没有父兄的基业,孙权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再者说按军中规定五年为一期,期满后的确能提出退伍申请,更不用说孙权拉起了孝顺父母的虎皮。 要是他故意刁难,让孙权申请不通过,那不得要跟孙权这厮归为一桌? 但.就这样放过孙权吗?不说别人,马超第一个不答应!这口怨气不出,他浑身难受。不过马岱的一番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申请通过要时间吧?孙权是在军中挂职吧?既然如此,管理日常操练的他,在孙权申请通前,逮着孙权履行一名大汉将士的职责不过分吧? “妙,妙哇!岱弟就这么干!”马超猛地拍了拍大腿,目光灼灼地盯着孙权。孙权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身上汗毛倒竖,左眼皮狂跳不止,仿佛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不好的事情。 孙权心里直犯嘀咕,明明就要回大汉了,明明就能脱离苦海了,为何.为何我却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脊背一凉,像被虎狼盯上了一般.错觉,肯定是错觉! 就在此时,马超马岱起身走了过来,他们睥睨着孙权,“你就是孙权孙仲谋?若我等没有记错,你是军中司马吧?” “马马将军,马二将军。”孙权吞了吞唾沫,猛然间他知道了那种糟糕的感觉从何而来,正是.面前的马超和马岱! 说实话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认识马超马岱,但马超马岱不应该认识他啊。就算马超马岱知道有他这么一号人,那也是通过张飞口中得知,他与这两人应该没有任何交情。 至于仇怨. 那就更没有了啊! 马超马岱在天竺战场立下赫赫战功,随便拿出一项都能砸死他,犯不着仇恨他啊。 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又或者说这是为了将他留在天竺的手段? 思来想去,孙权觉得还是最后的一种可能更大,他试探地说道:“是,回两位将军,我是军中司马。家父久病在床,权不能在家父跟前尽孝,每每想来挥泪如雨,还望两位将军见谅。” “我等不是来阻拦你退伍,流程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马岱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让孙权不禁感到诧异,这语气.这神情.不像是假的啊,难道这两位马将军真是来报仇的?那也不对啊,我跟这两位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啊? “那两位将军这是何意啊?” “我与兄长都觉得孙司马近些时日疏于操练,故而准备在孙司马退伍前,给孙司马补上。孙司马放心,我等不会为难你,我等怎么操练,你就怎么操练。” “操操练。” 真就是操练这么简单?要知道越是强调什么,越就是有蹊跷。 孙权一百个不信,他本想婉拒,一抬头瞧见的是马超那副严肃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拒绝一个试试? 孙权立即打消了刚才的想法,几乎哭丧着脸挤出一句,“两位将军亲自操练,权,求.求之不得。” “哈哈哈,这才对,这才对!”马岱用力地拍了拍孙权的后背,拍得孙权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马超冷冷地催促道:“莫要浪费时间了,快去校场。” “好嘞!”马岱咧嘴一笑。 有别于马岱的笑容,孙权苦笑连连,他觉得,这些时日有他好受的了。 (本章完) 第657章 这是行军这是布阵,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将军了,去抵御白起吧 第657章 这是行军这是布阵,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将军了,去抵御白起吧 校场之上。 一将领背着四十斤的负重跑在前方,背着同样负重的两个将军反倒是跟在将士的身后。 对于这两个将军,将士们可是太熟悉了。 这不就是上午缺席的马超将军和马岱将军吗? 等等! 马超将军和马岱将军怎么亲自下场给那人陪练?那人究竟是谁?! 平日里自诩意志坚定的将士们,面对这样的光景顿时产生了浓浓的兴趣与好奇,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又一眼。 赚足将士目光的将领正是孙权,孙权心中叫苦连天,他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可是谁能想到一上来就是负重跑步啊! “孙司马,你速度怎么慢下来了?身为军中司马,你怎么给全军做表率?!”马岱的呵斥虽迟但到。 孙权只得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同时回道:“诺。” 马超皱着眉头说道:“声音太小。” 马岱的呵斥声再度来袭,“没听到吗?神威天将军说你声音太小!” 孙权只得提高了好几个声调,“诺!” 就这样孙权被马超马岱追着围校场跑了一圈又一圈,他记不得自己到底跑了多少圈了,他大口大口的粗气,只觉得嗓子眼又干又涩,双腿犹如灌铅一般沉重。 总算是听到马超言简意赅地吐出四个字,“先到这里。” 孙权心想总算是解脱了,他狼狈地瘫坐在地,接过马岱递来的水葫芦,贪婪地大口大口喝着水。 就在他准备大呼一声‘痛快’的时候,令他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了,马超平静地说道:“热身结束了,接下来练枪法。” 孙权如遭雷击,整个人呆在原地,他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脑袋里更是一片空白。 什么?热身? 负重几十斤是热身?! 马超马岱还是人吗?! “孙司马,你也休息够了吧?”马岱笑眯眯地凑到孙权的眼前。 孙权如坠冰窟,手脚一片冰冷,他恨不得大骂马岱‘匹夫!竖子!’,恨不得当场怒挥衣袖撂下摊子,直接表示乃公不干了! 然而一想到马岱马超身后的权势,他就感到窒息。 马超马岱是何人? 是当朝天子的同窗! 几人的感情亲切得犹如叔侄! 就算马超马岱抛下监军重责,不遵军令带头冲锋陷阵,关张二将军也拿他们没办法。 天子不但没有处罚他们,还派天使送来封赏的诏令。是那种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前,把马超马岱一顿狠夸! 孙权越想越是心惊,他有这样一种感觉,哪怕马超马岱当着三军将士的面杀了自己,天子不但不会惩处马超马岱,甚至还有可能对马超马岱说杀得好。 这样两个人物,他一介司马又怎么可能招惹得起? 要是不配合,激怒了他们,那不就玩完了? 就算回到了大汉,恐怕也难逃马超马岱的魔掌。孙权心底苦不堪言,我我究竟是什么时候招惹了他们啊?! 心中有苦不能言,还要冲着马超马岱展露笑颜,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啊! “马二将军,休息够了,我休息够了。”生怕引起马岱不快的孙权连忙说道。 看着孙权这副苦不堪言却要强颜欢笑的模样,马岱笑容越发灿烂。若不是在将士们的众目睽睽中,他早就笑得冒鼻涕泡了,他就爱看孙权这副模样。 哈哈,孙仲谋,你也有今日! 马岱强忍着嘲笑孙权的冲动,他拍了拍孙权的肩膀,“孙司马,走吧。” 马岱拉着孙权跟上马超的脚步,来到校场之中训练长枪的场所。 军中对于长枪兵的要求不算很高,不要求长枪兵会什么惊世骇俗的枪法。只要能听懂号令,能配合结队,能举起长枪刺中目标,就算合格。 对于将领的话,要求就要高一些。 不过这种高要求也是相对而言,看重的也不是自身武艺,更多的还是指挥的能力。 若这个将领是孙权的话 马超情不自禁瞥了一眼孙权,考孙仲谋指挥能力还不如考他武艺,好歹这厮也射过猛虎。考他指挥能力的话,就算让赵括当考官,赵括都得摇头。保不住赵括还会怒不可遏地拎住自己的衣领,怒吼道:‘十万打八百这能输?!乃公当年打白起都没有输得这么厉害!让我当考官,你是在侮辱我吧?一定是在侮辱我吧?!’ 鉴于孙权的指挥能力太菜,马超完全提不考核孙权指挥能力的兴趣。就算指挥着士兵把孙权的士兵正面打败,那也没有任何成就感。带兵打仗打赢孙权,这不是理所当然吗?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还当什么将军? 于是马超手把手教导孙权用枪,“腰马合一对,就是这样刺出去!刺的时候,像我这样大喊,‘哈’!知道了吗?!” “知道了!”孙权压根不想练枪,毕竟指挥长枪兵不用专门练枪法。他总觉得等自己练完后,马超马岱就要跟自己比试比试枪法了。 只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孙权只得咬牙挥动着长枪,每个动作都在马超马岱严苛的要求下,舞得标准得不能再标准。光是刺,就来来回回练了几十个次。一套枪法练下来,累得他身体每一个器官都在抗议。 马超马岱这次给了孙权充足的休息机会。 身体稍稍缓过来一些后,孙权自觉地上前说道:“马二将军,我休息好了,操练还要继续吗?” “这是自然,接下来的操练要比之前的要轻松点。” 听着马岱信誓旦旦地言语,孙权并没有松口气,他的心弦反倒是紧绷了起来。 他不相信后续的操练会和轻松沾边。 只要不是最坏的那条,只要不是最坏的那条 孙权在心底不断念叨着。 哪知马岱就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露出神秘莫测地笑容,“孙司马接下来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挡住兄长的进攻,不要被兄长的木棍击中,当然能打败兄长就更好。你说是不是很简单?” 孙权心中残存的侥幸终究是死了,按马岱的说法,这就好比丢给赵括几卷兵书,告诉赵括这是行军布阵这是奇谋百出。然后拍拍赵括的肩膀,好了现在你已经是一个优秀的将军了,去抵御白起吧! 孙权的脸色一片惨白,他喉咙一滚,挤出言不由衷的话音,“确实.要轻松一些。” “等下能不能别打脸?” (本章完) 第658章 孙权:疼,疼,你轻点啊! 第658章 孙权:疼,疼,你轻点啊! 孙权打起十二分注意力,摆出刚学枪法的起手式,瞪圆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马超,生怕看漏掉对方的动作。他虽然没怎么练过枪法,但他会使剑术。 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他每日都要跟曹丕较量剑术。战绩是败多胜少,不过也练出了灵活的身手。打不赢曹丕,也能避开曹丕的锋芒。 枪法跟剑术不能一概而论,但有着一定的共同之处。 就譬如说反应。 孙权自认为自身的反应力不差。 方才马超教导的枪法是一种大开大合的枪法,此外他还在马超的态度中嗅到了一丝傲慢。 只要抓住这丝傲慢,趁着马超大意疏忽之时,迅速靠近跟马超贴身打肉搏。 如此一来,就能把战斗拉到我所熟悉的剑术搏斗里,同时还能让马超将军使不出完全的枪法。 不说能赢 至少至少能少挨点打吧? 嗯? 马超微微一愣,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孙权这厮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自信?这架势.他是想跟我贴身交战?不会吧?谁给他的勇气? 马岱也瞧出了孙权的异样,不过他并没有提醒孙权。反倒是来了兴致,他现在立刻马上就想见到孙权错愕的神情。谁给孙权这厮的勇气?要知道兄长最厉害的可是剑术啊,便是王越老师见了都得感慨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马岱笑着问道:“孙司马,你准备好了吗?” 孙权深深吸气,攥紧取下枪头的长枪,吐出一口浊气,“准备好了。” “好。”马岱就像是裁判一般,大手一挥,“双方准备就绪,开始!” 马岱声音砸在地上的霎那,大腿肌肉紧绷的孙权先发制人,一个箭步恍如身手矫健的猎豹迅速贴身上前。 孙权绞尽脑汁去推测马超该怎么挥出长枪。 然而马超就像是没能反应过来似的,不但没有挥枪,也没有后退,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飞速靠近。 孙权感觉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欢呼。 果然 我的推测果然没错! 马超将军,你虽然枪法精湛、武艺不俗,只可惜太过傲慢,这次是我赢了! 哦?手腕在动?马超将军,你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只可惜晚了,我已经靠近你了,这一次一炷香的时间,我撑住了! 枪法的训练就到此为止吧! 就在孙权防备着马超从侧面回来的木棍,并觉得胜券在握时。 孙权瞪大了双眼,露出了惊骇之色。 不好!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马超手里那根平平无奇的木棍仿佛活了过来,对于马超而言木棍的长度并不是什么问题。一个他不能理解的变招,木棍竟然改变了原本的攻击路径,“嘭”的一闷声,木棍打在他的腿上! 就算是有甲胄的保护,疼感依旧沿着孙权的大腿直冲神经,疼得他咬牙切齿挤出一道低沉痛呼。 还没完! 马超丝毫不带停顿,他手里的木棍疾风骤雨似地朝孙权打来。 并且还冷冷地说道:“左腹” 孙权起初以为马超在声东击西,紧接着又是‘嘭’的一声,左腹骤然一疼,疼得他后槽牙都要咬裂。 接下来的战斗变成了马超单方面殴打孙权。 马超冷冷的说道:“左手。” “嘭” “右手” “嘭” “左腿”“嘭” 满头大汗的孙权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拦住马超的攻击,然而却是白费力气。长棍没能限制住马超,反倒是限制住了他,他拿着长棍用着剑法,只觉得无比的生涩,与马超眼缭乱的攻击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 他,完全跟不上马超的动作! 更加杀人诛心的是,马超每次攻击时,都会说出攻向何方。长棍还真打在了他所说的位置。 长棍造成的身体疼痛与马超带来的精神压力,让孙权饱受煎熬。 就连强忍着疼痛不喊出声,如今的他也做不到。 在旁人的目光中,孙权发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痛呼,“啊!啊!啊!” 这一刻,孙权把一切都抛在脑后了,他只想结束这场该死的操练。 不知过了多久,马岱喊道:“时间已到,停。” 对于孙权而言这句话宛如仙籁一般,因疼痛而拧成了一团的眉头舒展了些许,喘着粗气的他见马超立即停下攻势,眼角竟迸出了几滴热泪,终于.终于熬过来了啊! 一时之间,孙权觉得身上的疼痛都缓解了很多。 然而他一挪动脚步,一个趔趄竟然摔倒在地,疼痛感再一次来袭,疼得他龇牙咧嘴,五官扭曲。就算是动一动手臂都疼得要命。 但疼痛之余的孙权又有些庆幸,毕竟他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明日的操练.怎么说都得免了吧? 孙权不知道的是马超马岱早就防着这种借口了。 马岱请来一医者,“这位姓李名当之,是太医令的亲传弟子之一,精通各种草药,懂得各类药方,是活血化瘀一道好手中的好手,针灸推拿领域更是钻研多年,就让李军医为孙司马看看吧。” “有劳李军医了。”孙权竭尽全力挤出个十分勉强的笑容,不觉得李当之能够在明日治好自己,他的伤势他自己能不知道吗? 经过诊断李当之冲着马超马岱抱了抱拳,“回神威天将军、神威地将军,孙司马的伤势只是看着比较严重,其实不过是皮肉伤。” 马岱追问道:“明日能好吗?” 李当之点了点头,“若是要明日就治好,那要孙司马按照我开的药方服药敷药,还要让我为其推拿一个时辰,差不多明日就能好个七七八八。” 孙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是,这么重的伤势能在明日之前治好? 被人抬到床榻上的孙权勉为其难喝下苦涩到喇嗓子的汤药,受伤的各处敷上了李当之特制的药膏。 孙权眉头一挑,他觉得热乎乎的。还真别说,这药膏还真有用。 “孙司马。” 李当之掀开了帘子走进营帐,他笑道:“我来为你推拿了。” 孙权报之微笑,“劳烦李军医了。” “对了,等下推拿可能有点痛,还望孙司马谅解。”李当之提醒道。 孙权不以为意,痛?有马超打在身上痛吗? 当李当之上手后,起初孙权并没有什么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某一刻孙权面色大变,五官扭曲得挤在了一起,他心底暗道:不好。 等等,这这推拿不对劲吧?! 孙权瞪大了眼睛,他刚想喊停,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剧烈的痛感顷刻间淹没了他,脑海里的万般话语化为了一句撕心裂肺地嚎叫 “啊啊啊——疼疼疼啊!李军医,你轻点,你轻点.啊!!!” (本章完) 第659章 孙权:我害了我的妹夫?! 第659章 孙权:我害了我的妹夫?! “总算总算是下来了。” 低头看着捧着手心里的退伍文书孙权喜极而泣,等待文书的这些日子里,他三天就得被马超马岱练九顿。 练完后,又得接受李当之的推拿。晚上还要背军规,背得他做梦都在念军规。每天不是经受疼痛,就是在经受疼痛的路上。 在这段饱受折磨的时日里,他还是没有想通马超马岱为何如此严格。不过他倒是想明白一件事情,不管是武艺还是统帅,他是真的不行啊! 起初他打算回到大汉后,向吏部申请出任郡中郡尉。 毕竟他的父兄都是投身军伍,靠真刀真枪打出来的。 就算不如父兄,当个郡尉管理郡中治安,剿灭一些山匪,除掉几个虎豹,也算个不错的选择。 现如今的孙权却有些动摇,自己真的适合领军作战吗? 别说不如马超马岱了,这些天他认识到军中不论是武艺还是统御比他强得不在少数。 罢了,罢了。 别申请什么郡尉了,老老实实在郡中为官罢了。 就这么一边想着,孙权一边收拾起行囊,将一切手续处理完毕。 他才走到营地大门口。 一抬眼见曹操曹丕马超马岱等一众将士恭候多时,孙权明白这些人是来给自己送行的,只是没能想到连马超马岱都来了。 “二弟!” 曹丕大大方方地给孙权来了一个熊抱,他赞不绝口道:“二弟厉害啊,这些时日为兄听说二弟连神威天将军和神威地将军的操练都熬过来了。军中都在说你意志坚韧,是位优秀的司马。” “啊?”孙权有点懵,怎么回事?不是马超马岱报复他吗?军中的流言为什么反而在夸他? 孙权满眼疑惑地看向马超马岱,马超脸上没了厌恶之色,反而冲他点了点头。马岱更是冲着孙权竖起了大拇指,在此之前他没有见过这个手势,通过马岱的神情,他大致能猜出这是一种肯定是一种赞许? 孙权鬼使神差地竟也朝着马岱竖起了大拇指。 剩下的一众司马纷纷朗声笑道:“孙司马,回到大汉可要好好表现表现,要让他们知道我等驻扎天竺将士的厉害!” 看着一张张灿烂的笑脸,不知为何孙权心底一沉,不舍的情绪如涓涓细流那般涌现。 他深深吸气,强行将不舍之情压了下去,他冲着司马们挤出个笑容,“好。” 在一众将士的目送中,骑着战马的孙权越行越远。 直到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众人这才收回目光。 马岱凑到马超身旁低声问道:“兄长,你说庞军师让我等做的真的有用吗?” 马岱之所以提起这点,是因为他们方才对待孙权的态度。 前段时间庞统将马超马岱唤至州府,向来脾气温和的庞统罕见地发怒了,指着他们鼻子说他们不是,教训孙权没问题,问题是不能每天都这样! 故而马超马岱这才听从庞统的吩咐,慢慢削减了孙权的训练强度。并且孙权离去前送上了夸赞和肯定。 马超没有半点怀疑过庞统,“庞军师这么做,肯定有庞军师的深意。” 嘶嘶! 马的嘶鸣吵醒了车厢中酣睡的孙权,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正想问怎么个事。 车夫的声音正好响起:“壮士,凉州火车站到了。” 抬眼朝车窗外一看,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入目的是个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凉州火车站五个大字。 孙权麻利地下了车,看着巨大的火车站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大汉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本以为驰道停靠站够大了,没想到凉州火车站比驰道停靠站大得多! 光是入口都有好几个,看得孙权有些眼缭乱。 无奈孙权只好拿着退伍文书寻求帮助,他旋即找到了几个看起来像官员,级别又不是很高的那种。 “同壮士,我是从天竺回来的退伍将士,我想问下这个上面写的出口在哪里啊?”孙权拿出了车票。 那个官员看了一眼,抬手指向了一处,“那那边。” 孙权说了一句多谢,正准备离去时,官员忽然叫住了他,“壮壮士且慢,你你是从天竺退伍的?火车开动还要.还要一些时间,我.我恰巧去天竺赴任,有些事情想请教你,我.我会付钱的。” 确认对方身份的孙权大气的表示付付钱就免了,有什么想问的但说无妨,前提是自己知道且不涉及军中机密。 那人问了很多,大多都是常识,孙权舌灿莲,一一道来。 不过那人最后一个问题,倒是让孙权愣了一下, 他听懂了那人话里藏着的意思,在哪位手下好立战功? 这还用问吗? 孙权脱口而出,“当然是马超将军和马岱将军啊!” “马马超将军马岱将.将军,多谢壮士,我.我记住了。” 孙权没有把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乘坐火车一路坐到长安。再从长安出发骑马,一路驰骋,星夜赶到了吴郡富春县。 回到家乡的孙权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就算乡里的孩童说他是外来人,他也浑然不在意,这些都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 “阿父,阿母!我回来了!” 孙权推开一扇院门,看着那一张张熟悉而又变得苍老的面容,眼角不争气地泻下泪水。 然而孙权并没有发现家中的不对劲,不管是躺在躺椅上的孙坚,亦或者是弟弟孙翊,甚至是长得亭亭玉立的妹妹孙尚香脸上都流露出一抹厌恶。 唯有孙坚的续弦丁氏笑着迎上前,“二郎,洗洗手,准备用餐。” 孙权本想说好,不料孙坚冷哼道:“吃?吃什么吃?!” 孙权愣住了,傻傻地看着孙坚,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这么厌恶自己。 不,不仅仅是阿父,就连三弟和妹妹 丁氏见状连忙劝说孙坚,说什么二郎不远千里,从天竺归来,请不要呵斥二郎,有什么话慢慢说慢慢说。 沉默良久的孙权,抓住丁氏的手,张开干涩的嘴巴问道:“阿母,究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唉。”丁氏叹了口气,她看向一旁的孙尚香,呼唤道:“香儿把事情的经过跟你二哥说说。” 尚香? 此事跟尚香有什么关系?! 孙尚香愤愤地看着孙权,一开口就是重磅消息。 “二哥,我想起来上辈子的记忆,万万没有想到二哥是坑害妹良人的凶手啊。” 什么?!我我坑害了舍妹的良人?!怎么怎么可能?! (本章完) 第660章 孙权:背刺他人,我我竟然这么无耻?! 第660章 孙权:背刺他人,我.我竟然这么无耻?! “小妹,你在说什么?妹夫?你何时嫁给他人了?我何时有妹夫了?其中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孙权皱着眉头,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时候坑害了自己的妹夫。细数这些年的经历,要么是跟着曹丕一起学习,要么就是混迹在军中。怎么可能坑害自己的妹夫,除非除非自己的妹夫是天竺人? 坏了,妹夫不会真是天竺人吧?且慢,倘若小妹上辈子嫁给天竺人,该发怒的不应该是我吗? 见到孙权这样的眼神,本就对孙权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孙尚香变得更加恼怒了,她气得跺脚,哼哼地说道:“二哥,我也不给你卖关子了!妹妹上辈子的良人正是大汉燕王刘备刘玄德!” “原来是刘玄德.不对,你说什么?!”孙权吓得瞪大了眼睛,着急忙慌上前捂住孙尚香的嘴巴,惊慌失措四周张望生怕被其他人听去,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孙翊早就将院门关上,并冲着孙权说道:“二哥,外面没有其他人。” 孙权这才松了口气,只不过手掌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感,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迅速抽回手掌。 仔细一瞧是一排清晰的牙印,再抬头看了看面前愤愤的孙尚香,不用多说是他这个妹妹的杰作。 孙权皱着眉头说道:“小妹,你怎么能说妹夫是燕王呢?无的放矢,只怕招来祸事。” “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孙尚香将事情的原委一一说来。 原来是在前段时间的某天夜里,睡梦中的孙尚香凭空多了一些记忆碎片。 她看到大汉储君阿斗称呼她为母,左将军赵云称呼她为夫人。 如此说来,她,孙尚香不就成了燕王之妻? 据说张益德有言,‘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谁人不知如今的燕王权势大得就连天子都得礼让三分,若她成为了燕王之妻,不就能振兴宗族,光耀门楣? 然而事情远没有孙尚香想得那般美妙,疑似割据江东的孙权明明跟刘备有盟约在先,却还意图偷袭刘备。还得是丁氏出面,孙权才放弃偷袭,改为让孙尚香将刘禅带回江东。 听完这番话,孙权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 孙坚冷哼道:“竖子,这回你可明白了?!若不是你,孙氏早就搭上燕王的快船了!你兄长也不可能至今还是水师校尉!” 就连孙翊都复杂地看了孙权一眼,“二哥,背盟确实是你的不对了” 回过神来的孙权面色苍白,他本想说,不可能,这些不过是小妹的一家之言。 奈何孙尚香话里有着很多细节,这些细节有他知道的,有他不知道的。 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突然间,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马超马岱张飞对待自己的态度。之前明明没有接触过,当他们得知他的身份后,第一反应便是厌恶,按道理来说不可能有无端的爱也不可能有无端的恨。 倘若他的妹妹都能记起了上辈子记忆,那张飞马超马岱呢?会不会张飞马超马岱也记起了上辈子记忆。 孙权很抗拒孙尚香的说辞,但心底已经信了七分。甚至根据孙尚香的说辞来推断所谓的上辈子的局势。 若小妹说得都是真的,上辈子的我疑似占据了江东,燕王不但没有对我出手,还与我结盟。这是不是意味着上辈子的我与燕王要面对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敌? 有共同的大敌,还撕毁盟约,意图背刺. 无耻,无耻! 怎么会有这样的无耻之人! 还有这人怎么会是我?! 孙权低下脑袋,胸膛剧烈起伏,拳头攥得咔咔作响。他将自己代入马超马岱的视角,换作是他遇见上辈子坑害父兄的凶手,别说是狠狠一顿操练,就算是殴打至跪地,那也合情合理! 什么?还想退伍? 不卡退伍申请,我孙字倒过来写! 什么?退伍前发动同僚们前来相送? 做什么美梦?乖乖留在军中当作沙包吧! 孙权越想越惭愧,若马超马岱配不上大度二字,天下也没有几人能配得上这二字。 “啪——” 孙权反手朝着自己脸上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声响令孙坚孙翊丁氏孙尚香都诧异地看着孙权。 不是吧?不过数落一番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丁氏赶忙上前安慰:“二郎啊,你妹妹说话是难听了一些,二郎不要见怪,为母这就去说她。” 孙权摇了摇头,“阿母,不关小妹的事。我只想到了一些事情,惭愧,惭愧啊。” “这样啊事已至此,先用餐吧。”丁氏将孙权拉上了餐桌。 餐桌上,丁氏频频为孙权夹菜,孙坚始终是板着一张铁青色的脸,但终究是没有再数落呵斥孙权。 暴躁的孙翊也没说什么,方才孙权自己给自己的一巴掌,实在是让他有些懵。 连孙尚香的神色都好转了些许。 孙权放下碗筷,看向孙坚道出了自己的想法,“阿父,我准备等下就前往会稽郡赴任。” 孙坚仍然像个闷葫芦,一声不吭。 丁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停地看向孙坚,希望孙坚出言挽留孙权。 孙坚依旧不为所动。 无奈之下,丁氏只好出言挽留,“二郎,你这才归家,为何要着急赴任,在家歇息几日不行吗?” 孙权摇了摇头,“阿母,我不是过去的我了,我不能让天竺将士因我蒙羞,越早赴任,我才能对得起各位同袍的期望与信任。” 饶是孙坚也不由得高看了孙权一眼。 丁氏还想再劝,然而不管她怎么劝,孙权还是坚决的表示要赶去赴任。 “阿母,阿父,三弟,小妹。我走了。”孙权冲着几人抱了抱拳头,踏上了前往会稽郡的路。 孙权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丁氏看向神色缓和下来的孙坚,不解地问道:“良人,你不是说许久未见二郎,要好好地跟二郎聊聊,为何.” 孙坚打断了丁氏的话语,“你无需理会此事!” 会稽郡。 风尘仆仆的孙权拿着吏部文书来到了郡府,“劳烦通报一下,我是新来的功曹。” 与此同时孙权的身旁响起了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我姓吕名蒙,是新来的都尉。” (本章完) 第661章 马良:基操,勿六 第661章 马良:基操,勿六 长安 刘协很后悔。 自从走访蓝田县闹出乌龙后,刘协便在刘备面前立下夸口,“皇叔,朕回宫后一定要勤于政务,绝对不会让这一次的荒唐再度发生,还请皇叔监督朕!” 一开始刘协还能提起十二分的专注,仔细阅读各地奏疏并予以批复。 但.时间一长,刘协便感到枯燥和无味,哪怕是闭上眼睛梦到的都是奏疏。 他实在是受够了,奈何 顶着一张苦瓜脸的刘协,瞥了一眼身旁满脸严肃的刘备。他总觉得只要自己一撂摊子,刘备的鞋履就会从身后袭来。 光是想想,刘协就觉得屁股又一次幻痛了起来。 唉。 自己夸下的海口,无论如何都得做到啊。 刘协苦涩地想着。 他恹恹地拿起面前一封奏疏,他本以为又是哪里告急,又是哪里要拨款,又是哪里取得了什么成果,又是哪里吹嘘他是圣王 然而这封奏疏所述之事却是超出了刘协的想象,以至于让他发出了诧异的惊呼,“嗯?!” “皇叔,你过来看看。” 在刘协的招呼中,刘备凑近一瞧,只是一眼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 他看见了什么? 奏疏上说,会稽郡功曹孙权和会稽郡都尉吕蒙在救溺水的渔夫时,遭遇暴雨,漂流到一岛,岛很大,暂且取名为夷岛,岛在海的东南,离本郡两千里。不下雪,不落霜,草木无枯荣。四面是山,住有山民。 山民人人都是光头穿耳洞,女子不打耳洞。他们建造房屋,种荆条作为藩篱。土地肥沃,能产五谷,又有鱼类和其他肉类收获。 海的东南?距离会稽郡两千里? 好耳熟啊。 且慢,这不是仙乡提及的夷洲吗? 刘备看得有些出神,若他没有记错,按仙乡的历史发现夷洲的是东吴吧? 没想到这一次又是东吴,只不过变成了孙权和吕蒙。 “皇叔,皇叔,这座岛不错啊,土地肥沃,能产五谷,有鱼有肉,一定要拿下来!” 刘协的声音将刘备的思绪拉回了当下,刘备点了点头,“不错,夷岛势在必得。陛下,不如召集左丞右丞尚书令,一同商议此事。” “啊?”刘协一愣,他喊来刘备是觉得这座岛有些意思,没有想到刘备如此重视此事,这不过是区区一座岛,用得着召集左丞右丞尚书令吗? 也许是土地肥沃吧? 罢了。 理会这么多作甚? 皇叔想得肯定比朕想得长远,皇叔要和两位叔父、贾丞相处理国事。朕高兴都来不及呢,还想那么多干嘛? 刘协下令召来了贾诩诸葛亮法正。 刘协命人将奏疏念给贾诩诸葛亮法正听,念完后,刘协问道:“诸位丞相怎么看?” 贾诩没有率先开口,而是留意着诸葛亮法正的神情。 他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不论是孔明还是孝直都不觉得惊奇,想来这座岛在仙乡的记载上就曾出现过。不单单是出现过那么简单,或许在不久后的将来这岛就被华夏纳入囊中。 法正建言道:“回禀陛下、燕王,此岛大汉势在必得。依臣看岛上的山民还过着原始的生活,想要收复夷岛并非难事,无需大军进攻,臣就能收复此岛。”“哦?尚书令敢问是何法?”刘协来了兴致,要知道占据倭岛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甘宁也指挥过大军出战,甚至有人凭借军功混了个校尉。这个校尉好像是叫吕吕什么来着?吕吕蒙?对就是会稽郡的吕蒙! 法正笑道:“此法不在于我,而是在于太子属官。” “太子属官?” “不错。”法正笑呵呵地看向诸葛亮,“就由诸葛丞相来为陛下揭晓答案吧。” 诸葛亮看了法正一眼,道:“回禀陛下此人正是太子率更令马良。” “马良,好,那就命马良为天使,全权负责夷岛收复事宜!”刘协想都没想,立即命贾诩拟旨。 随后众人就围绕着收复后谁来治理夷岛进行了讨论,最终敲定人选由宗预为太守,孙权为丞,吕蒙为尉。 虽然法正说无需大军进攻,众人还是决定要两手准备。 抽调水师二校,孙策部和周瑜部为马良、宗预、孙权保驾护航。 当然新式蒸汽轮船也不能忘,刘协慷慨地拨出去了两艘。 “蒸汽轮船.水师二校我为丞.” 乘坐蒸汽轮船的孙权还是有些恍惚,他自言自语道:“不到一月,我.我就升为郡丞了?” “某在这里恭喜孙郡丞了!”吕蒙抱拳恭贺道,“上次要不是孙郡丞说什么都要去救渔民,我等也不会发现夷岛,这都是孙郡丞的功劳啊。孙郡丞果然厉害,某佩服佩服啊。” “不。”孙权摇了摇头,“我只是做到了驻天竺将士该做到的事。” 吕蒙眼睛一亮,掏出纸笔刷刷地写了起来。 相处这些时日里,孙权就算是猜都能猜出吕蒙在写什么,无非是‘这便是谦虚吗?学到了学到了,记下来记下来’。 写完之后还会说一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吕蒙收起纸笔感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对了。”吕蒙忽然提起一件事,“孙郡丞,你可知道这次来的天使吗?听说这次不是用武力征服?这个天使真有这么厉害?某在倭岛上都打了好几场战事。” “不一样,倭岛离得太远,夷岛离得近。” “是吗?” 眼看吕蒙还有些不信,孙权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甩下一句,“拭目以待”。 成功抵达夷岛后,吕蒙的目光一直盯着马良,几乎是做到寸步不离的地步。在他的注视中,马良穿上华美的服饰,与岛上的岛民进行交流。他们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怪话,你一言我一语,这些岛民还真还真就纳头便拜了? 吕蒙惊得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马良的行为实在是超乎了他的想象,这这怎么做到的??? 要是知道吕蒙想法的马良定会莞尔一笑,他说的话很简单,浓缩成几个字就是,我能让你们吃饱穿暖。 (本章完) 第662章 寇封:啊?我成别人徒弟了?我怎么不知道? 第662章 寇封:啊?我成别人徒弟了?我怎么不知道? 话虽如此,但真正的操作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的。 好在一切顺利,总算是能去见岛民们的‘王’了。 马良吐出一口浊气,正要扭头回去,抬眼就见吕蒙拿着纸笔刷刷写个不停。 起初他看到吕蒙这副模样的时候,心底难免生出几分狐疑,此人真是那个吴下阿蒙吗?是不是同名同姓的其他人? 经过了解,马良恍然大悟。原来是吕蒙在青州坐牢的几年间,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决心悔过,久而久之就养成了随手携带纸笔的习惯。 马良当然不会如此轻易相信吕蒙的一面之词,很多时候话说得好听,但并不意味着就能做到。某位司马老贼不但是托孤重臣,还对着洛水发誓,结果呢? 总而言之,马良不相信孙权和吕蒙,但他相信宗预,相信诸位应梦贤臣。 上有宗预的监管,下有忠于汉室的精兵良将。就算给孙权吕蒙一百个胆子,也翻不起什么浪。 别说偷袭关将军,哪怕是面露反相,当晚就会被麾下兵卒绑个严严实实。 马良冲着吕蒙点了点头,既没有无视吕蒙,也没有太过在意。 “季常兄,情况如何?” 熟悉的嗓音从不远处飘来,出现在眼前的是披着甲胄的寇封,周瑜和孙策亦步亦趋地走来。 寇封不同于他,他高等学堂一毕业便去参加了科举。寇封则是考上了长安太学的兵法科,经过几年的深造,以全科为优的好成绩毕业。便是戴罪立功的兵法科博士颜良与武艺兼沙包博士文丑都不得不承认寇封有良将之姿。 毕业后寇封果断入伍,如今为周瑜麾下一司马。 “一切顺利。”马良轻摇羽扇,温和地笑了笑。 寇封朗声笑道:“不愧是季常兄,果然厉害!” 将谈笑风生的寇封和马良看在眼里的孙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凑到周瑜身旁,感慨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公瑾面对寇封时以礼相待,吓得我以为寇封是公瑾失散多年的亲弟弟。没想到出身普通的寇封竟能与天使谈笑风生,看来此人背景深厚,不是常人能招惹的啊。” “不错。”周瑜点了点头,心里涌现一抹欣慰的同时又有些无奈。他欣慰的是孙策总算是看出了他的目的,无奈的还是孙策总算看出了他的目的。 这些年来,他们的升迁之路很稳定。只要没有犯大错,隔个几年就能升个一官半职。 但稳定的同时又意味着,他们升迁的速度相较于其他将领属于比较慢的范畴。 操练水师,沿海巡逻,偶尔演习 重要吗? 比较重要,但又不是那么重要。 其他人都在前线拼杀,他们却显得是那么安逸,没有什么立功的机会。 说到底就是朝堂,是天子不信任他们。 这些周瑜都理解,严格来算他们本就是袁术旧部。 再根据孙尚香的话语,不难推断出大概的局势。身为大汉皇叔的燕王为何会进攻西川?一剿灭西川的匪徒和平定叛乱,二想以西川为跳板。 若是一,为何要从荆州出发?为何又跟孙权有盟约?孙权又哪里来的胆子偷袭燕王? 试想贵为燕王的刘备,为何会把唯一的子嗣留在荆州?又为何会与割据江东的军阀结盟? 答案只有一个,定是汉室衰微,奸臣当道!最大的奸臣割据整个北方,燕王刘备不得不退至荆州。以荆州当作根基,然后再取西川。横跨荆益二州后,内修政理,外结好江东,以待天时。天时有变,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再命一上将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如此一来,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 故而燕王取西川的目的是二! 猜出刘备战略的周瑜兴奋地攥紧拳头,心脏怦怦跳个不停。他不知道制定出这种战略的究竟是谁,但他能肯定以及确定的是这人绝对是天下奇才!便是骄傲如他,也发自内心地对这人的战略和眼光叹服,恨不得与这人一起共事。 然而随着最初的兴奋渐渐消退,席卷上心头的是失落和惋惜。 孙尚香能记起上辈子的事,那.制定战略的那人呢? 根据那时的局势,孙氏只是短暂的盟友。对于燕王而言这个盟友并不可靠,解决北方的奸臣乱贼,下一个就是孙氏。 作为孙策的知己良朋,周瑜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自己的状态,肯定是帮孙策出谋划策,几乎跟孙氏绑在了一起。 至于孙尚香的话语里为何没有提及孙策.尽管周瑜很不愿意去想,但脑海里总是浮现‘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八个大字。 而他很有可能临终受命,辅佐孙权. 故而让孙尚香将燕王唯一的子嗣带回江东,很有可能就是他提出的建议 如此一来,别说跟那个天下奇才一起共事和朝堂信不信任,燕王没有追究他们,还让他们升官,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仁慈宽厚了。 纵然觉得可惜,周瑜也不埋怨刘备。 朝堂派来寇封来水师出任司马,周瑜也是一百个欢迎。 寇封前脚出任司马,后脚就派他们为宗预马良孙权保驾护航。 霎时间周瑜便明白了朝堂的真正用意,这是要让寇封混功劳长资历啊。 当周瑜见到蒸汽轮船的瞬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如遭雷劈愣在了原地。 美,实在是太美了,这才是真正的战船! 日后的水战,或许或许不再限于江河,而是而是整片大海! 水师日后水师将举足轻重! 既然他得不到天子、刘备的信任。那么就把一身的本领传给天子、刘备信任的人,让那人去实现他的志向不,去实现远超他志向的志向! 周瑜盯着寇封的背影,回忆着这些时日跟寇封的相处。 寇司马虽然天资平平,才情不如我和伯符,统御有些捉襟见肘,兵法有些死板不知变通.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倒也算个中人之姿,勉强也够了。 第一步,先把寇司马培养成我所期待的样子吧。 周瑜攥紧拳头,下定了某种决心。 “公瑾,天使要走了,你我可不能掉队了啊。” “来了!” (本章完) 第663章 夷王:早说啊!早说我就早点跪下了! 第663章 夷王:早说啊!早说我就早点跪下了! “天使,前.前面就是我们的王了。” 岛民嘴里吐出截然不同于汉音的话语,并配合上手脚并用。 马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岛民的意思。 众人顺着岛民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黄土夯筑的房屋里,正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男人的穿着跟其他岛民没有太大的不同,只在细微之处有些许不同。男人内穿粗布,外罩兽皮,脖颈间挂着用猛兽牙齿制作的项链,手里却握着用木碳做成的笔,在石板上写写画画。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不断地冲击着众人的眼球。 在马良寇封孙策周瑜等人看向男人时,男人也打量起了他们,男人眯着眼睛,泻着狡黠的精光。 马良心中叹道:论开化程度夷岛远胜倭岛。若我没有看错,石板上应该是文字。这间屋子是用木棒将黄土用力夯打密实变硬而建造起来的房屋,据说在古时的殷商时期,人们就是住这样的屋子。此外他们居然还掌握着织布技术? 马良虽然感到惊讶,好在他在剧组进修了很久,想要控制住脸上的表情,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只要他想保持淡定从容,就算刀刃近在咫尺马上要砍到脖子,他眉头皱都不会皱。 身为武将的寇封孙策吕蒙,压根瞧不上夷王表现出来的东西,什么破铜烂铁?这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吗?可笑,可笑。 周瑜瞧出了一丝端倪,他没有想到夷人竟然比一般的蛮夷要开化一些。 当然他也看出了马良的用意,于是装出了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夷王心中惊讶连连,众人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他原本以为对方或多或少会感到惊讶,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对自己华美的房屋、漂亮的衣服、飘逸的文章完全不屑一顾。 这让夷王产生了莫大的好奇,难道那些冒着白烟、漂浮在海面的怪兽真像他们说那样,是他们驱使着怪兽,而不是怪兽驱使着他们? 夷王拍了拍手,三五个岛民端着陶罐从屋子里走出。 孙策寇封吕蒙与几个亲卫如临大敌,霎时间绷紧了浑身的肌肉,警惕地观望着四周,稍有一些不对劲,他们就会将马良护在身后。 夷王冲着众人笑了笑,指着岛民们的陶罐,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做出摇头晃脑的动作。 “嗯?这蛮夷在干什么?”孙策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马良看出了个七七八八,他镇定地说道:“酒,这人说罐子里是酒。” “酒?蛮夷还有酒?”孙策不信邪地拿起摆在面前的陶罐,送到鼻前,用力一闻,“酒,还真是酒。” 吕蒙担忧地说道:“不会有毒吧?” 或许是夷王猜出了吕蒙的话语,他命岛民将摆在众人面前的陶罐端了过来,并让岛民给自己倒了杯酒,他端起陶碗一饮而尽。 饮完,他还把空空的陶碗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马良寇封孙策周瑜面面相觑,这是在证明没有下毒。 众人接过陶碗,岛民为众人倒满一碗又一碗的酒。众人看着陶碗里的酒,露出了微妙的表情,看上去是粟米酿造的酒,就是这品相.有些一言难尽。 众人一咬牙,强行将酒灌入喉,苦涩感当即从喉咙里冲出,这也太难喝了吧! 就连爱酒的孙策都露出了一副便秘的表情。夷王愣住了,他不明白到底是是汉人欣赏不来美酒,还是他们的酒太过糟糕了 就在夷王愣神之际,马良出手了,马良一张嘴吐出一口磕磕绊绊的岛音,“大王以美酒招待,那么我等自然要以美酒回礼。” 啊?美酒?回礼? 马良拍了拍手,一将士将一瓷瓶抬了出来。瓷瓶出现的刹那,就赚走了包括夷王在内的岛民。 他们瞪圆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瓷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美,美,太美了!” 更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地还在后面,当瓷瓶封口一掀开。醇美的酒香飘了出来,光是闻到这香味,岛民们的酒虫瞬间被勾起,嘴角不争气地流出了口水。 夷王咬紧牙关,在心底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过是酒,不过是酒. 身为王,怎么能如此失态? 我对酒不感兴趣!不感兴趣!真的! 盛着酒液的瓷碗被推到了夷王的面前,夷王低头一看,瓷碗中的酒液晶莹剔透,恍如反射着朝阳之光的早露,让人目眩神迷。 他颤抖地捧起瓷碗,吞了一口又一口的唾沫。 “香,实在是太香了!” 这一刻夷王终于忍不住了,他将瓷碗送到唇边,先是轻轻一抿,眼睛顿时一亮,然后大口大口地喝了起。 喝完之后,他做贼心虚似地瞥了一眼面前的马良,见马良面色温和,并没有嘲笑。他不禁有些惭愧,换作是他绝对是忍不住的 这个时候他才明白方才孙策的表情,敢情他们之前喝的都是马尿啊! 那他之前的行为,岂不是跟猴子没有什么区别? 夷王老脸一红,他故作淡定地咳嗽了几声,“天使,还是聊正事吧。” “好。”马良收起了笑容,开始道出此次来访的目的。 夷王不得不承认,马良是他至今为止见过最聪明最能说会道的人。马良的岛语说得磕磕绊绊,但是有条有理,让人生不起反感之心。 马良先是绘声绘色地说了海对面的大汉,那是一个面积远远大于这个岛的国家,最高统治者是天子。 面前的马良只是天子的使者,汉人的数量多的都得用千万来描述,光是计算这个数字,夷王就满头大汗。 更令他吃惊的是,每个汉人都能吃得饱饱的,一天二顿起步,偶尔三顿!每日都有菜有肉,孩童能读书写字,越老朝堂越稀罕,到了一定岁数还会发米发油发肉!生病有人救治,出行有白烟怪兽!酒虽然不便宜,但是努力工作,一旬怎么都能喝个两三次!衣服各种颜色都有,便宜得能挂满整个屋子! 奶奶的,这怎么听起来比在岛上当大王还要舒服?! 跟汉人一比,他们简直是野人啊! 夷王向往的同时又有些担忧,汉人,汉人真的会接纳他们吗? 夷王旁敲侧击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马良莞尔一笑,“不知大王有没有听过六国遗民?” “六国遗民?” “不错,几百年前战国战乱不休,六国中有一族为了躲避战乱,造船逃亡了海上,我等就是寻着这一族的踪迹,才找到了这座岛啊。大王知道这一族的下落吗?我等想告诉这一族战乱平息,可以回到华夏了。” 夷王激动地双手都在颤抖,他怎么可能听不出马良的意思,这是给他一个合适的名头啊,就算他们不是什么六国遗民,现在他们也必须是六国遗民! 想到这里夷王眼里流出了热泪,噗通一声就朝着马良跪下,他哽咽地说道:“是是的,我们就是六国遗民啊!我们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你们盼来了啊!” 孙策挠了挠脑袋,跪下了?就.就这么成功了?这么快? 夷王要是知道孙策的想法,肯定会说,这还快?要是早点说,我还能跪得更快! (本章完) 第664章 孙贼误我! 第664章 孙贼误我! 长安 处理完今日政事的吴懿和吴兰结伴离开兵部,回府的路上两人不可避免地谈论起了政事。 “吴郎中,严颜老将军与古之廉颇,今之黄老将军还真有几分相像之处。纵然鬓边发白,仍然有着一腔壮志,就是不知道严颜老将军近况如何啊。”吴懿怀念起了在益州为政时的老友。 吴兰笑道:“吴侍郎,说起来我还真是羡慕严颜老将军。能率兵第三次驰援天竺,还能在三将军手下为将,这是他人羡慕不来的事啊。换作是我,别说鬓边发白,就算是垂垂老矣,也要拖着残躯前往天竺啊。” “哈哈哈,这倒是,这倒是。我听说严颜老将军本就是三将军的副将,严颜老将军倒也是得偿所愿了。话说回来邓艾那厮是不是抵达天竺成功就职了?” “根据推测,差不多就这几日吧。” 吴懿压低声音说道:“嘿,这厮命真好,也就是遇到了宽厚仁善的主公。倘若是曹孟德、孙仲谋,还理会你这么多?” “是啊,这都是主公爱才啊。”吴兰感慨道。 “罢了,罢了,不谈这厮了。话说回来,近些时日有一益州州府官员因功调任到你麾下了吧?叫什么来着?” “叫张任,蜀郡人。” “张任啊,这名字怎么有些似曾相识?”吴懿皱着眉头想了想,想了好几息都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放空大脑,干脆不去多想。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说那么多了,先吃酒去吧!我请客!” 天竺 舟车劳顿的邓艾紧紧攥着吏部和兵部的调令以及庞统颁发的文书,来到了大汉的天竺驻地。 “来者止步!” 邓艾还没有走到营地大门,就被骑着一匹匹高头大马的汉军骑士给拦了下来。 “你是何人?为何要接近营地?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我” 邓艾正欲回答,然而嘴里才吐出一个字,就被方才说话的骑士身旁的将领给打断。 将领皱着眉头冲着骑士呵斥道:“岱弟,你没看到么?此人手里有吏部、兵部以及庞军师的文书,想来是朝堂派来的官员,千万不可怠慢!” “兄长,教训的是。”骑士咄咄逼人的神情缓和了许多,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敢问壮士是?” 邓艾虽然有些搞不清近况,不过他能确定面前这支骑兵是妥妥的汉骑,而且还是精兵中的精兵。 他开口自我介绍道:“我我姓邓名艾字字士载,今遵遵朝堂调令前来军中为官.” “哦,邓艾啊,你就是邓艾啊。”骑士的笑容越发灿烂。 这让邓艾感到一丝惊诧,由于口吃,他没少遭人嘲笑过。 今日这个骑士倒让他感到了意外,非但没有嘲笑,反而笑容依旧。 这本是一件好事。 可.为什么我总觉得后背凉凉的呢? 将领冷哼了一声,“既然是朝堂派来的官员,就随我等返回营地吧。” 为首的将领面色倒是冷了不少,不过似乎不是冲着他口吃来的。 邓艾只当作将领性子就是如此,没有多想。 回到营地的途中,骑士询问了很多问题,只要不涉及机密和太过隐私之事,邓艾都会一一说来。 譬如说,邓艾是来军中出任军师兼低级武官。 骑士旁敲侧击地询问邓艾最想在哪位将军手下或是哪支部曲做事? 邓艾当即想到了车站碰到了那位司马,他回道:“自然是马超将军,马岱将军,西凉铁骑。”此话一出,氛围变得凝重起来,骑士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就连不苟言笑的将领都皱起了眉头。 嗯? 怎么回事? 邓艾发现了不对劲,但他也是一头雾水,他不明白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聊着聊着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难道说马超马岱将军西凉铁骑不能随便提起吗? 邓艾不知道的是,刚刚跟他交谈的骑士,对他冷哼的将领,正是他口中的马岱和马超。 马岱和马超本就想给邓艾一个教训,他们没有料到的是,邓艾居然是奔着他们来的。 好好好,刚一见面就要挑衅我兄弟二人是吧? 邓士载,你很好! 不好好地操练你,我兄弟二人就不姓马! “营地到了,调令和文书交给他们吧。”马岱恢复了笑容,只不过邓艾总觉得这个笑容跟前面似乎有些不同。 罢了,罢了。 大汉的骑士难不成会害我不成? 邓艾留了个心眼,没有继续深究,将文书和调令交给了看守营地的兵卒。 兵卒核对了邓艾的身份后,冲着其他兵卒喊道:“神威天将军,神威地将军回营了,开门!” 这道喊声不但使得营地大门洞开,落在邓艾的耳朵里,更令他整个人为之一惊,神威天将军?神威地将军? 他们他们就是马超和马岱?!他们就是西凉铁骑?! 马岱脸上再度浮现了笑容,“走吧,进去吧,你放心手续我会帮你办好。” “多多谢。” “不用多谢,只要你好好训练,不要辱没了我等西凉铁骑的名号。” “训训练?什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今日啊,还能是什么时候?来背上这个。” 马岱拎起了装满石头的背篓递给邓艾。 这背篓估摸着至少四十斤啊! 邓艾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刷的一下骤然色变, 他吞了吞唾沫,“这这是?” “负重行军啊。”马岱理所当然地说道:“身为将领和官员,更要以身作则,不然怎么服众?” 说着说着,马岱看了看身后的西凉铁骑们,“诸位同袍,是与不是啊?” 西凉铁骑们想都没有多想,立即出声喊道:“是!!!” 邓艾很想说我等明明是骑兵,为何.为何要负重行军,有这个必要吗? 他刚准备开口,一旁的马超鼻腔里吐出一个“嗯?”,旋即凌厉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马岱聚起灿烂地笑容,“士载,你也不想让兄长难堪吧?” 邓艾:“.” 邓艾默默将背篓背了起来,在马岱一声声“不错不错,就是这样”的话音中,在背着同样重量背篓的马超马岱追踪下围着校场跑了起来。 直到精疲力竭邓艾这才被马超马岱放过,此时此刻,邓艾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孙贼误我! (本章完) 第665章 关羽:先沉淀沉淀吧 第665章 关羽:先沉淀沉淀吧 接受马超马岱操练的邓艾苦不堪言,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悲哀的发现自己对这种高强度的训练居然渐渐适应了下来。 以至于某日清晨,邓艾比马超马岱还要更早一步来到校场。 只不过苦等许久的他,却被告知,“今日不用操练了,三将军下令让我等前去迎接严颜将军。” “严颜.严颜将军?迎接?” “你不知道么?三将军向来礼贤下士,但凡有才学之人,三将军都会以礼待之。”将士诧异地看了邓艾一眼。 邓艾陷入了沉默,不是他看不起严颜,他身为科举头名,出身荆州大族,不管怎么看都符合有才学之人的要求吧? 倘若他没有听信凉州火车站那个孙司马的话,待遇是不是会好一些呢? 孙贼误我啊! 邓艾悲愤地攥紧了拳头。 随后他跟着大部队出城千里,眼睁睁地看着张飞握住严颜的臂膀,两人有说有笑,同乘一辆车马。真如之前的将士说得那般,凡是有才学之人,三将军都会以礼待之。 邓艾又想到如今的处境,悔意涌上心头。 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难不成去央求马超马岱?或者去张飞面前一展才能? 邓艾不会蠢到如此地步,天下谁人不知马超马岱跟天子的关系? 马超马岱一个是神威天将军,一个是神威地将军。天子反倒排在两人的后面,是什么神威人将军。 放在过去,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简直倒反天罡。 诚然张飞与天子的关系也不一般,但张飞会为了他交恶马超马岱吗? 说不定在张飞马超马岱看来,他邓艾只不过是人微言轻的小将。 想让张飞为他出头,还不如想想马超马岱将他引荐给张飞吧。 至于马超马岱将他引荐张飞的可能,微乎其微。 罢了,罢了,最关键的还是得把平日操练的成绩弄起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满脸笑容的马岱出现在邓艾眼前。 “士载,你过来一下。” 过来? 邓艾实在是不知道马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老老实实走进营帐。 马超还是那张冷冰冰的脸,他面色严肃,目光就像是钢刀一般凌厉,“经过商议,我等决定让你操练之余去给二将军当书佐,你可愿意?” 明明是询问,却有种‘你敢说句不愿试试’的霸道。 “啊?”邓艾愣住了,他原以为马超马岱又想加练自己,怎么怎么让他去给二将军当书佐?这不是件美差吗? 且慢! 回过神来的邓艾目光一凛,该不会这个二将军不是上将军关羽关云长,而是什么外号是二的将军吧? 马岱提醒道:“我军主帅关将军看重你的学识,想要征你为书.” 书佐的佐字还没来得及说完,邓艾便迫不及待地答连连点头,“愿愿意,我愿意!” “岱弟,你让人送他一程吧。”马超惜字如惜金地说道。 马岱点点头,嘱咐亲卫务必将邓艾送到关羽军中。 将亲卫和邓艾送出营帐后,马超脸上恍如坚冰一般冷漠的神情轰然崩塌,他凑到马岱身边好奇地问道:“岱弟,你查清楚了吗?为何邓艾直奔我等而来?”“兄长,查清楚了。此事还要说到凉州火车站。” “凉州火车站?”马超纳闷道:“这跟凉州火车站有什么关系?” 马岱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容,“这得感谢孙权孙仲谋啊,孙仲谋在火车站前撞见了邓艾,将军中之事大吹特吹,吹得邓艾觉得我等是天下最好的将军,在我等麾下必然能有一番作为。” “咳咳。”马超咳嗽几声,认真地说道:“我等本就是天下最好的将军。” 马岱:. 兄长,你是说真的吗?那主公二将军三将军赵将军黄老将军呢? 面对着马岱微妙的眼神,马超有些汗颜,他移开视线,补充道:“之二,我等是天下最好的几个将军之二。” “二二将军。” 望着面前的关羽,邓艾激动得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可是关羽关云长啊! 是当今权势最高的几人之一! 倘若赢得关云长的青睐,日后不得平步青云? 邓艾准备拿出自己的聪明才智,想让关羽另眼相看。 关羽没有拒绝邓艾的要求。 邓艾讲话时难免有些磕磕绊绊,关羽既没有露出不满之色,也没有高人一等的态度,而是静静地听完了邓艾的话语。还对邓艾点了点头,“不错,年纪轻轻能懂得如此之多,有良将之风。当书佐可惜了。” 邓艾大喜过望,他心底发出了一声又一声欢呼,我.我就知道,是千里马终究不会被埋没,我遇.遇到伯乐! “待遇照旧,不过先去当个兵卒试试吧。”关羽思量了片刻这才说道。 邓艾拍着胸脯表示,就算是当兵卒,也要当最厉害的兵卒。 随后的一段时日,邓艾发现自己真的变成了兵卒一般,关羽并没有过问他,而是将他当作兵卒一般一视同仁。 就算邓艾在军中大比中拿了好几项个人第一,关羽也只是按照优秀的兵卒对待他。 邓艾心底不是滋味,连嘴巴里都是苦涩的,这不是他想要的啊! 直到某一日邓艾被关羽唤到了营帐,邓艾心中的欣喜死灰复燃,心道:该死的考核总算是结束了。 只可惜邓艾并没有高兴太久,被他视为伯乐的关羽忽然盯着他的眼睛。如果说马超的目光是柄钢刀,那么关羽的目光就是削铁如泥的利剑,就算是钢刀都没有利剑给他的压力大,他只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利剑给劈开,心思显露无疑。 关羽摇了摇头,“只可惜我没看到你把将士们当作真正的同袍,过分注重自己,而忽视袍泽,可惜可惜啊。” 真正的同袍. 邓艾一愣一愣的,他很想说不懂我能学,但面对关羽他就是张不开嘴。 关羽思虑片刻,总算是有了主意。他扭头看向一旁的关平,“平儿,我记得那块农田还差个伍长吧?” “阿父,那块田太过偏僻了吧?一般巡逻都不会去那边巡逻,没有多少人监督。之前派出的伍长有一个算一个,别说让四个兵卒保持平日的操练了,能不被那四个兵卒影响都已经算意志坚定了。士载才能出众,去那里恐怕会” 关平抿了抿唇,话里的意思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然而关羽的态度很坚决,并没有因关平的这番话而改变主意,邓艾终究是背起了行囊,去往了那块农田出任伍长。 望着身后的营地,邓艾拳头攥了又攥,他低声骂道:“凉州火车站的孙贼误我啊!” (本章完) 第666章 吴兰:你也结义? 第666章 吴兰:你也结义? 长安 “你便是张任?” 吴兰打量着站在面前的大汉,大汉肌肉虬结,筋骨强健,一看就是勇猛之士。 “回禀吴郎中,某正是前来赴任的蜀郡人士张任!” 张任的声沉稳有力,十分符合吴兰印象中的勇将。 吴兰从案牍上取来一文书,文书上记载了张任的功劳以及升迁的原因。他又将张任交给门亭长的文书拿了出来,比对两封文书上公章能不能合成一个——张任所交的文书是副本,而正本在兵部。当初吏部是把正本和副本并排紧靠在一起,然后再拿公章盖下,故而正本和副本上都只有吏部一半的公章。若是半个公章能合成一个,就代表着文书没有问题。 能合成一个,没有问题。 仔细比对完的吴兰收起文书,看着沉稳的张任问道:“既然你今后要在兵部做事,考校自然是少不了的,军令公文可曾背过?” “背过!吴郎中尽管考校!”张任的话音底气十足。 吴兰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去翻公文,军令公文他早已烂熟于心倒背如流。 吴兰决定从简单的问起,先是询问部曲的规模,武官兵卒的配置。 这些难不住张任,张任对答如流。 吴兰又上了难度,询问了安营扎寨、行军出征、日常操练等诸多事宜,不过全都难不倒张任。 “不错,不错。军令公务掌握得确实不错,兵法可有涉猎?” “有!” “那我问你.”吴兰又抛出了一个又一个兵法上的问题,问题难度逐个递增。然而无论怎么增加,都难不住张任。 张任侃侃而谈,越说越尽兴,脸上满是红光。他不但回答了吴兰的问题,还拿亲身体会过的实例为吴兰举例论证。听得吴兰越发火热,心底涌现出了爱才之意。 “妙,妙哇!张君之言,处处切中要害,张君真是大才啊!”吴兰目光灼灼地看着张任。 张任眉眼低垂,脸上浮现几分犹豫。稍稍迟疑后,他攥紧拳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深深吸气,沉稳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谦虚的意味,“让吴郎中见笑了,方才之言并非是我一家之言,而是结合了两位兄弟的观点。” “张君家中还有兄弟?” “不,是异姓兄弟。” 异姓兄弟 张任一提及异姓兄弟四字,吴兰脑海中当即浮现了刘备关羽张飞桃园结义时的模样,主公跟关张二将军是异姓兄弟,此人也有异姓兄弟,莫非此人跟主公一样,都是重感情的勇士? 吴兰来了兴趣,“张君,不知你的两位兄弟是何人,可否跟我说说?” 张任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的那两位兄弟,一个叫刘璝,一个叫泠苞,他们都是蜀郡郡尉麾下为官.” 吴兰听得连连点头,在张任嘴里刘璝泠苞俨然是百里挑一的良将,是舍生忘死的猛士。可是.任凭张任吹得天乱坠,都改变不了刘璝泠苞是小官小将的事实。 不过吴兰倒也想见见张任嘴里的刘璝泠苞,万一呢?万一这两人就是被埋没的良才呢? 能被张任视为兄弟的刘璝泠苞,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不知张君的两位兄弟今所在何方?能否为我引荐一二?” 张任欣喜的同时又有些自责,他心道:成功一半了,总算是让吴郎中对刘兄泠兄感兴趣了 郎中吴兰与侍郎吴懿交情匪浅,侍郎吴懿不但是兵部的二把手,又是燕王的妾兄。 是他能接触到权势最大的几个人之一。 他本不想这样做,奈何这些年来,他因功不断升官。而他的两个好友则是屡屡受挫,刘璝稍好一些,总归是能升上郡尉。泠苞则是小过不断,若没有贵人提携一把,恐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经过许久的挣扎,张任一咬牙决定出此下策。 至于最后事成与不成,听天由命吧。不过眼前的情形总归是个好开头。 “张君?张君?”吴兰的呼唤声将张任的思绪拉回了当下,张任连连道歉,吴兰笑着摆摆手嘴里说着无碍无碍。 张任说道:“吴郎中,等下我便去通报我的好友,过几日为吴郎中引荐引荐。” “可。”吴兰轻声应道。 安顿好张任后,吴兰直奔吴懿府邸。 仆从见来访者是吴兰不敢阻拦,恭恭敬敬地为吴兰打开了大门。 “子远兄,好消息啊!”吴兰一步入庭院,就见摆弄着棋盘的吴懿,他干脆冲吴懿抱拳,嘴里不断贺喜。 吴懿有些摸不着头脑,“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他瞧了瞧吴兰又看了看石桌上的黑白二子,眼睛顿时一亮,“莫非是发现了新棋谱?!” “这”吴兰顿时哑然,他摇摇头,“并非是棋谱。” 见吴懿有些失望,吴兰赶忙说道:“是张任,我见过张任了!” “哦?”吴懿稍稍来了兴趣,“张任如何?” “至少是良将之才!” “比你还强?” “论兵法我远远不如张任。” 吴懿摸了摸唇边的胡须,喃喃道:“有意思,有意思。张任怎么说的,你复述一遍。” “好。”吴兰将张任的说辞逐句复述,吴懿听得连连点头,嘴里直说:“妙,妙妙啊。” 吴兰也不忘了张任提及的那两个兄弟。 “子远兄,据张任所说他有两个兄弟,一个叫刘璝,一个叫泠苞,皆有大才。张任很多想法都是借鉴了刘璝泠苞。” “刘璝泠苞?现居何职?” “在蜀郡担任武职。” “若真如张任所说,倒也是埋没了贤才。” “子远兄,要不要见一面?” “见?”吴懿反倒是摇了摇头,“先去查一查刘璝泠苞再做打算。” “是我疏忽了。” “无碍无碍,你也是关心则乱,来陪我下一盘棋。” “子远兄,你是知道的,我棋艺不精”吴兰本想拒绝,奈何吴懿太过热情,生拉硬拽之下,他只好答应。 就是下着下着,怎么觉得棋子越来越模糊了呢? 怪哉怪哉 就在下一刻,只听噗通一声,坐在对面的吴懿脑袋直直磕在了棋盘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吴兰警铃大作,他本想起身去看看吴懿究竟怎么回事,然而他只觉脚步一软,随后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本章完) 第667章 一觉醒来天塌了,黄权叛变了?陈到也叛变了? 第667章 一觉醒来天塌了,黄权叛变了?陈到也叛变了? 我应该是摔在地上了吧? 我和子远兄是得了什么重病吗? 意识渐渐复苏的吴兰,脑袋还是有些晕眩。好在感受到了手脚的存在,他下意识就要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才朝着面前伸出双手,他却愣住了。他没有感受到地板的冰凉,反而是一片空荡荡,双手就像.就像是悬在半空似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荒唐和错愕一同袭来,吴兰着急忙慌地睁开眼睛,随着刺目的白光一闪即逝,他总算是看清了如今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处厅堂,有身着袍服的文士,有披着甲胄的将领,他们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这是哪里? 我不是在子远兄府邸上吗?怎么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厅堂? 做梦? 仙乡? 还是来到了似是而非的地方? 吴兰朝自己的大腿狠狠捏了一把,疼得他呲牙咧嘴,差点就要咬不紧牙关,失声痛呼出来。 “吴兄!” 一道熟悉的轻声呼唤在吴兰耳边响起。 是子远兄! 吴兰偏头一瞧,顿时一喜,出现在身旁的正是穿着文士袍的吴懿。 “子远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吴兰压低声音问道。 吴懿指了指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男人的袍服远比其他人要来得华丽,男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有大富大贵之相。 吴兰心中一惊,失声道:“这这人,这人怎么有点神似刘焉之子刘璋!” “不错。”吴懿冷冷说道:“方才我从旁人对此獠的称呼推断,此獠便是叛贼之子刘璋!” “且慢!子远兄,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刘璋如今正在蹲苦牢,怎么可能出现在此处?!” “吴兄,你没有发现么?此处并非是你我所熟知的大汉。方才我听闻雒城拒主公正是黄权的诡计!” “你说什么?黄权?黄权不也是应梦贤臣吗?”一瞬间吴兰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他恍然大悟,愤怒一下子涌上了头脑,他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地低道:“好好好,我还纳闷黄权为什么会投魏,原来.原来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早早就有反心了吗?!” “不是,吴兄,你别冲动啊,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是仙乡亦或者是梦中的那个汉室衰微的大汉呢?”吴懿赶忙按住吴兰,生怕吴兰冲动会做出傻事。他这位好友平日里都很好,就是这冲劲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哪怕吴兰足以胜任侍郎,但这么些年来一直都在当吴懿的臂膀,迟迟没能升官。其中固然有吴兰自愿的部分,但相当多的一部分是朝堂考虑到了吴兰的性格缺陷。 经过吴懿的安抚,吴兰的怒火这才消退大半。他本想再向吴懿问一些问题,奈何四面八方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各单位准备就绪,开始!” 还不等吴兰反应过来,一个雄浑有力的男声接踵而至。 “泠苞假意投降刘玄德,言自己与刘璝、张任为生死之交;若肯放某回去,当即招二人来降,就献雒城。玄德大喜,便赐衣服鞍马,令回雒城。魏延道:“此人不可放回。若脱身一去,不复来矣。”玄德道:“吾以仁义待人,人不负我。” 吴兰的注意力被话语里的内容所吸引,泠苞、刘璝、张任?生死之交?张任还真没有骗我。只不过主公还是太过仁善了啊,这人十有八九会反悔。随着男声话音的落下,一兵卒匆匆来报,“报,泠将军杀出重回,成功返回城中!” 疑似刘璝、张任的二人刷的起身,“速速有请,泠将军!” 灰头土脸的泠苞迈着大步出现在了眼前,刘璝、张任忙问缘由。 被刘备俘虏的经过泠苞是提都没提,他睁着眼睛扯谎道:“某于乱军之中手刃十余人,夺得马匹逃回。只可惜了邓将军,惨死于黄忠刀下。” 这厮是泠苞? 吴兰皱起了眉头,心中莫名火大。之前张任在他面前可是把泠苞吹得天乱坠,都快吹成是蜀中的名将。如今不但被俘,被俘后巧言令色诓骗主公后,对俘虏的经历只字不提,这是名将吗?! 平心而论通过谎言脱身可以理解,害怕追责不敢透露被俘经过也能理解。 为何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前吴兰就是感到愤怒呢? 吴兰谨记吴懿的嘱咐,他大口大口吸气,将蹿出的怒火压了下去。心底默默地给泠苞打上奸诈的标签。 紧接着那个黝黑的物件一转,直直对准了从主位上起身的‘刘璋’。 ‘刘璋’脑门上挂满汗水,焦急地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一青年小将郑重抱拳出声道:“儿愿领兵前去守雒城!” ‘刘璋’停下脚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既吾儿肯去,当遣谁人为辅?” ‘刘璋’询问的时候,一个劲地往吴懿身上看。 吴懿了然,抱拳道:“某愿前往。” 吴兰拳头攥了又攥,心底对刘璋痛骂不止,竖子!竟然要子远兄跟主公拼个你死我活!可恶! “得尊舅去最好。谁可为副将?” 此话一出,吴兰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什么?尊舅?刘璋之子怎么可能是子远兄的外甥了?! 吴懿很想问候刘璋故去的父亲,问他谁担任副将?满屋的人他还能认识谁?不管是仙乡还是另外一个大汉,搞砸了他就糟糕了。 于是吴懿只能道出屋里他为数不多认识的两人,正是他跟他同属兵部的二郎中,“吴兰、雷铜!” 嗯?! 子远兄喊我名字了?莫非是动手的暗号?! 肌肉紧绷的吴兰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个箭步仿若一支箭簇冲着刘璋飞驰而去。 吴懿大惊失色,赶忙伸手想要喊住吴兰。 然而一旁的雷铜也骤然暴起,“吴兄,我也来助你一臂之力!” 吴懿脸色一白,坏了都坏了啊! 面对吴兰雷铜的袭击,一众演员都没能反应过来,作为‘主角’的‘刘璋’吓得面色惨白,心脏骤停,不是吧,怎么还来?! 就在‘刘璋’觉得这次要落下工伤了,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魁梧的身形拦在‘刘璋’的面前,牢牢抓住雷铜和吴兰的手臂。 吴兰看清来者后,怒目圆睁,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陈叔至?!怎么是你?!好啊,好啊,没想到啊,没想到,连你这个浓眉大眼的都叛变了!” (本章完) 第668章 懂不懂先主的魅力啊? 第668章 懂不懂先主的魅力啊? “吴兰,雷铜,你二人听我说,此处并不是蜀中,是仙乡,我也不是什么叛徒!” 陈到的低吼宛若一道惊雷,将吴兰劈得脑袋一片空白,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狰狞怒容旋即被满脸茫然所替代。 啊?仙乡? 黄权大步流星地冲上前来,操着一口同样的说辞:“吴郎中,雷郎中,这里是仙乡啊。你二人并没有回到蜀中,误会都是误会!” 坏了,真是我弄错了。 吴兰面色一白。 吴懿大步上前惭愧道:“陈将军,公衡兄。是我的过错,是我没能拉住吴兰和雷铜。” 吴兰顿时急了,赶忙将过错揽到自己的身上,“不怪子远兄,皆是我一人之过!” 雷铜也急眼了,“不怪吴兄,是我没能拦住吴兄!是我的过错!” 将这一幕幕看在眼底的‘刘璋’等人面面相觑,什么情况?出现失误了怎么还争着往自己身上揽呢? 有人跑到副导演身边问道:“副导演,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先休息呗。”副导演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刚刚我在聊天群里跟甄导交流了,这里的意外我统统告诉了甄导,甄导说不用担心,他带人前来处理。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那就好,那就好。”那人擦了擦额头冒出的虚汗,有些后怕地感慨道:“刚刚实在是惊心动魄,我差点以为那两个演员是真的要杀了刘老师一样。副导演,你说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就叫演技。” “那那他们怎么会忽然暴起?这.这跟剧本上的也对不上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两位老师昨天还是前天刚来。据甄导所说他们上部在演一部涉及国仇家恨的戏,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样,这也难怪,这也难怪。” 两人话音刚落,甄德的声音便随着几道匆匆的脚步闯了进来,“人呢?” 副导演指着镜头前不断揽错的那几人,“甄导,都在那儿呢!” “很好。”甄德看了看副导演,又瞧了瞧吴懿吴兰雷铜等人。刚才他在聊天群里随口说吴兰雷铜上一场演戏太过投入,所以没能反应过来,这才闹出了乌龙。群里的人没有谁表示怀疑,一路赶来他发现其他人都接受了这番说辞,即使说辞里有漏洞,也无人在意无人提及。 难道这也是系统的能力吗? 甄德没有多想,他看向身旁的刘备关羽张飞,“刘大哥,这几位老师就交给你了。” 刘备点了点头,领着关羽张飞走上前。 “子远,吴兰,雷铜。” 刘备的声音瞬间将众人的目光赚了过去,众人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刘备。刘备的精神面貌跟他们在大汉所见并没有两样,还是那么斗志昂扬。 实话实说一个人精气神再怎么充足,充足得几乎能匹敌意气风发的少年,那也只是几乎。终究是岁月不饶人,少年不再是少年,意气风发也只是过去,名为时间的刀刃会在脸上刻下深深的褶皱。反观站在面前的刘备,哪有一丝衰老之相? 年轻得好似二十四五的年纪,耀眼得就像是骄阳。然而他的话音里带着一股子熟悉而又沧桑的感觉,这让吴懿吴兰雷铜坚信面前这位二十四五的刘备,就是他们所熟知的主公。 便是对陈到说辞有所怀疑的雷铜,在刘备出现的瞬间,彻底信了此处就是仙乡,就是让他们魂牵梦绕的仙乡! “主公!还有二将军,三.将军!” 三人喜极而泣,热泪盈眶地跟刘备关羽张飞拥抱在了一起。 黄权和陈到相视一笑,并没有出言打扰。 ‘刘璋’暗道:刘黄舒还真是厉害啊,果然出色的演技能赢得观众朋友的喜欢,新来的演员朋友各个都是刘黄舒的‘粉丝’。据说刘黄舒拍戏拍了多年,熬了许久不停打磨演技,没有气馁,总算是熬出头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刘老师。” 刘备的一声呼唤将‘刘璋’的注意力拉了过去,他定眼一瞧,瞧见刘备带着吴兰雷铜来到自己的面前,他们脸上带着浓浓的惭愧和悔意。 “刘老师,方才多有得罪了。” “没事没事,我没事。” 刘备跟‘刘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刘璋’道:“这点小惊小怕不算什么,能见到后生精湛的演技,这一趟就不虚此行了!” 刘备握住‘刘璋’的手臂,笑着说:“您老还真是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我们这些后辈还要多向您老学习,往后的日子还要您老多多指点。” ‘刘璋’也笑了,“害,指点谈不上,我这把老骨头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能提供一点建议。” “您老谦虚,太谦虚了。真是我辈演员的榜样啊。”刘备赞叹道。 两人就这么聊着聊着,聊得越发火热,俨然成了忘年交。‘刘璋’一口一个‘黄舒兄弟’,刘备便回一声‘刘老兄’。 “刘老兄,我知道本地有家菜馆,那味道堪称一绝。刘老哥也是个懂吃的君子,不如赏我一个面子,我带刘老哥还有几位去尝尝味?” “黄舒兄弟都这么说了,看来我不得不答应咯。” 看得副导演及其周边工作人员一愣一愣的。 甄德有些纳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干脆拍了拍副导演的肩膀,“怎么回事?” “呼”副导演深深吸了口气,朝着刘备投去敬佩的目光,“甄导,你是不知道啊。这位刘老师平常虽然和善,但是别人一碰这位老师的衣服,这位老师就会变脸。剧里的小姑娘被训了不止一次,训得我只能安排男组员照顾这位老师。像今天这种场面,我们还真是头一次见,皇叔明明是个年轻人,气质却十分老练和成熟,难道刘皇叔跟这位刘老师真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困扰副导演的事情对于甄德而言完全不是问题,他不厚道地笑了笑,低声喃喃道:“懂不懂先主的魅力啊?” (本章完) 第669章 马超:你不要过来啊! 第669章 马超:你不要过来啊! 甄德莫名想起了一个段子。 一小伙穿越三国,老天爷对小伙说:“作为补偿,我能让一个人追随你,你的回答是?” 小伙兴奋不已,心道:赚大发了啊,这不得一睹四大美女之一貂蝉的芳容啊! 小伙当即说道:“我要世界上魅力值最高的人!” 随着金光一闪,一个耳朵很大,手臂很长的男人出现在小伙面前,男人沉声道:“我乃孝景帝玄孙,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 所以说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大唐御弟。魅力值最高的,不一定是貂蝉,也有可能是刘备。 “啊?甄导,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副导演问道。 “咳咳,没说什么,我的意思是事情处理完毕,可以接着拍了。” “哦。” 把误会解开后,后续的拍摄不再出现这种问题。说到底吴兰和雷铜的台词少得可怜,三人中台词戏份最多的吴懿在穿越前都能瞒住刘焉,在演员一途显然是有很高的天赋。稍稍适应一番后,不说演技有多么精湛,至少也是有模有样。 “好好好。”甄德冲着吴懿等人说道:“很好,吴老师,你们的戏份暂时就到这里了。” 吴兰和雷铜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一抹诧异:就这么.拍完了?我俩加起来都没说两句话,就这么完了?这么简单的吗?所以接下来是? 吴兰和雷铜忽然感觉气氛变得有点不对劲,就连刘备都陷入了沉默,这是怎么一回事? 吴兰和雷铜拿起被丢在一边的剧本,仔细一瞧。 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 “凤雏身陨落凤坡?!” 不是,跟诸葛丞相齐名的凤雏先生,就.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且慢! 雷铜面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吴兄啊,凤雏先生似乎是死在了张任的箭下,这个张任该不会是你的下属吧” “张任.”吴兰面色骤然一变,怒气噌的一下子涌了上来,他气得面容扭曲,咬牙切齿,眼睛死死地盯着剧本上张任二字,如果说目光能够杀人,张任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好好好,好一个生死兄弟,张任和泠苞果然是一丘之貉! 我这就. “啪” 一只宽大的手落在了吴兰的肩膀,吴兰以为是雷铜,他皱着眉头,甩了甩肩膀想要将那只手甩落,晃动肩膀的同时他话里话外都是火药味满满,“雷兄,你不要再劝我。” 然而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了,不管他怎么用力甩,始终甩不掉那张只手。 吴兰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一边扭动脖颈想要去看看究竟是谁时,一边放出狠话,“我都说了,不要劝我,信不信我.”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看清那只手主人样貌的吴兰彻底愣住了。 这哪里是雷铜,分明.分明是主公啊! 吴兰懊悔不已,心道:我.我怎么能对主公说出那番话,这是不敬主公啊,我.我. 吴兰本想道歉认错,刘备并没有怪罪,而是一边宽慰一边说,你这暴脾气啊,最好收敛收敛。 刘备又跟吴兰说了很多话,说张任忠勇可嘉,凤雏的身死怪不得张任,怪自己,凤雏是给自己挡灾了啊。 吴兰越发的感到自责,他攥紧拳头,心道:该,我这臭脾气,明日.不,今日就改!下定决心的吴兰,决定立即付出行动。他强迫自己看向‘刘璋’,虽然此‘刘璋’非彼刘璋,但这个‘刘璋’演得太过惟妙惟肖,那股子暗弱看得人恼火,像极了刘璋本璋。 什么时候不觉得这厮这位刘老师厌恶,什么时候就算是成功第一步了 就在吴兰努力的时候,刘备一回头就见甄德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模样。 “甄导,你这是在担忧士元?” “是,也不是。”甄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本想宽慰甄德的刘备改口问道:“那是?” “彭羕,刘大哥你还记得彭羕吗?” “彭羕.广汉人彭羕?” 甄德与刘备的交谈吸引了关羽张飞吴懿雷铜黄权的注意,吴懿雷铜黄权还有些犹豫要不要避开,张飞大大咧咧地说道:“俺大哥和甄导又不是司马老狗有啥不能听的,走,几位老弟跟俺过去。” 说完张飞不给吴懿雷铜黄权拒绝的机会,拉住两人的手臂,正准备麻烦关羽将黄权拽过去。 黄权笑了笑,“不劳烦三将军费心了。” 说完黄权自然而然跟在了张飞身后,张飞心道:果然不愧是玩智力的军师,这智慧不在俺之下啊! 张飞拉着吴懿雷铜领着黄权凑到了刘备甄德的身旁,关羽紧随其后,吴兰后知后觉地也凑上前。马超马岱也在此时到访,见几人聚在一起,顿时来了兴趣果断凑上前,恰好听到甄德提起彭羕。 “彭羕,字永年,广汉人。起初在益州任书佐,后来有人向益州牧刘璋诽谤他,刘璋就把他剃了光头罚作苦役,再后来又将他贬为徒隶。” “彭羕听说刘备入蜀,于是沿江北上。想结交游说刘备,于是前往会见庞统。庞统与彭羕交谈了一日又一日,发现彭羕身怀大才,便和法正向刘备推荐彭羕。刘备也觉得彭羕非同常人,经过考核,彭羕的才干也让刘备很满意。” 吴懿吴兰雷铜黄权听得连连点头,原来是主公收获的大才啊。 只不过马超将军的脸色为何如此古怪? 吴懿黄权注意到张飞似笑非笑地看向马超,马超脸色也变得复杂了起来,属于那种想要离开,却又深陷其中动弹不得的感觉。 “成都平定后,刘备兼任益州牧,提拔彭羕为治中从事。彭羕白手起家,权利在州人之上,行为举止非常嚣张,变得目中无人自以为是。” “诸葛亮跟刘备说:‘此人心大志广,难可保安’” “刘备认真观察了彭羕一段时间,发现果真如诸葛亮说的那样,故而将彭羕贬到江阳当太守。” 吴懿吴兰雷铜黄权心道:原来是贤才居功自傲的故事啊。 “彭羕听说调他远出任职,私下心里很不高兴,于是便去会见马超。马超向彭羕说:‘您的才干超群拔萃,主公对您很器重,说您可与诸葛亮、法正等人并驾齐驱,怎么会让您外任小郡,使人失望呢?’彭羕说:‘这个老革荒唐无理,还有什么可说!’后又对马超说:‘您是外放官,我是内应,天下不会平定不了。’马超长期为寄身之人,归顺刘备后常心怀危惧之感,听到彭羕说出这种话大吃一惊,默不作声。彭羕走后,马超便将彭羕的话写成报告,于是彭羕被逮捕囚禁。最后落得身死的下场。” 吴懿吴兰雷铜黄权都是一愣,这人也太猖狂了也太口无遮拦了吧?不但当着马超将军的面骂主公,还怂恿马超将军跟自己一起造反?这厮到底是怎么想的? 便是吴兰和雷铜都明白,彭羕本就是一徒隶,说到底是刘备提携了彭羕,而且刘备让彭羕去江阳当太守,说白了是想让彭羕自己想清楚,改改自己的毛病,怎么看都仁至义尽了。彭羕倒好,不但不念着刘备的旧情,反而骂刘备老革。 骂老革就罢了,他们清楚按刘备的性情,最多最多就是将彭羕殴打一顿。 谁能想到彭羕竟然怂恿马超造反?! 吴兰和雷铜脑海里蹦出了这么一副画面,马超:啊?让我造反,我去打主公二将军三将军?你不想活命,我还想活命! 吴懿黄权总算是理解了马超脸上的表情,如果两人留在剧组的时间够长的话,恐怕会用这些话来描述马超此刻的心情,坏了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倒霉、倒霉,遇到疯子了!你不要过来啊! (本章完) 第670章 霍峻参上 第670章 霍峻参上 “彭羕这厮也太混账了吧!” “明明是刘皇叔提携了他,他非但不心怀感激,还在背后痛骂刘皇叔!可耻!自身行为不端,导致迁为江阳太守,怎么两千石太守是小官小吏吗?他还委屈上了?着实可恨!” 吴兰捶胸顿足对彭羕破口大骂。 雷铜愤懑地说道,“不错,不错!退一万步就算受到了委屈,那就要造反吗?没有皇叔,他彭羕不过是无名小卒!” 黄权喃喃:“怪不得刘璋容忍不了此人,我还以为是刘璋的过错,看来此人太过骄纵。” 马超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他咬牙道:“这厮不但无耻,还很狡猾,不然马超又怎么会见这样的无耻小人?还好马超识破了此人的真面目。” 马岱撇了眼脸不红气不喘的马超,心想:兄长还真是从容,用仙乡的话怎么说来着,脸皮是真的厚啊。 张飞叹道:“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忠良义士,但才能不容小觑啊。大哥,二哥,你看这人连法正凤雏都能骗过,让两位顶级军师都为他说话,不可谓不厉害啊。” 刘备和关羽对视一眼,默契地想道:三弟啊,孟起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这是在帮孝直和士元开脱啊。 不过刘备关羽不觉得庞统和法正有什么过错,按演义描述这是刚刚占据益州,正值百废待兴之时,就缺这种有才之士。 骄纵没有问题,孝直不也骄纵吗? 孝直固然骄纵,但孝直向来是有仇的报仇,有恩的报恩。 哪里会像彭羕这样放下碗骂娘? 如此想想三弟说得倒也有道理,许是彭羕对孝直有恩,自身确实也有才干,故而才蒙蔽了士元的同时又让孝直帮忙举荐。 好在一切都已经改变,彭羕. 此人性格远比邓艾还要恶劣,不管他才华有多么出众,也不适合当官为吏。 让这种人做官,官位越重要,带来的危害就越严重。 不管是刘备还是关羽都在心底对彭羕判了死刑。 关羽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低声说道:“大哥,甄导,忽然提起彭羕是不是意味着彭羕也有可能来仙乡?” “二弟所言极是,确实有这个可能。”闻言刘备点了点头,他看向甄德,“甄导莫不是担忧彭羕” 由于系统的限制,刘备没有把话挑明,他停在了彭羕二字上。 甄德自然明白刘备的意思,他点点头道:“彭羕下狱期间曾经给诸葛亮写信,大概意思是他并非是想要造反,而是一时口快,他联合马超是想要伐曹。” “啊?”听到这话饶是马岱都有些忍俊不禁,“不是,彭羕是当诸葛丞相傻是不是,伐曹,怎么伐曹?连我都不信,诸葛丞相怎么可能会相信?” 众人都点了点头。 “不错,彭羕不是真的想要伐曹,而是知道自己将要性命不保,但就怕万一啊.”甄德欲言又止,判断标准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目前知道是,只有像孟达、糜芳这种主动投降曹魏东吴的人不算在季汉众范畴内,如黄权、徐庶这种被迫投降的又算是季汉众的范畴. 万一系统出了什么岔子呢? “哈哈哈。”张飞爽朗一笑,“俺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甄导啊,这种小事有什么担忧的呢?俺看甄导你啊,是关心则乱。不管来与不来,大哥他们都有应对之法?大哥二哥,你们说俺说得对还是不对啊?” 关羽摸着长髯点了点头,“三弟说得对。” 刘备淡然道:“如果能来,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不能来,我们就不过多理会,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吴懿吴兰雷铜黄权马超马岱等人面面相觑,纷纷附和,“皇叔说得对,说得对啊。” 刘备张飞的观点如同晨钟暮鼓将甄德关于彭羕的担忧给全数震散,他笑了笑,叹道:“是我多虑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甄德冲着副导演招了招手,副导演立刻会意,他来到甄德面前问道:“甄导,你们聊完了?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准备开拍了。对了演员都准备就绪没?” 这些演员中就有饰演‘彭羕’的人,饰演‘彭羕’的人由甄德一人挑选,在此之前除了他和演员,没有多少人知道饰演‘彭羕’的人是谁。一般情况下‘彭羕’都是混在群演当中,等到要开拍时,甄德再用耳机将他喊出来。 副导演比了个‘ok’的手势,“甄导,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啊?妥妥的。” “那走吧,各位老师,移步到场外。” 甄德领着刘备关羽张飞等人来到另一处拍摄场地,刘备等人前去补了妆。原本还是二十四五的小伙子,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满脸风霜的老将。 见到这样场面的吴懿吴兰雷铜惊得张大了嘴巴,感慨仙乡的伪装技艺高超,倘若曹孟德出逃时也有这样的技艺,别说是董卓了,就算曹孟德的亲生父母都认不出来吧? 随着甄德一声令下,拍摄正式开始。 好消息甄德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提示音,更好的消息来者并非是彭羕,而是将军霍峻。 “先生是蜀中之人,知道蜀中的地势,不如先生去守葭萌关,如何?”庞统看向孟达。 孟达沉声道,“某保一人与某同去守关,万无一失!” 刘备问:“何人?” “此人曾在荆州刘表部下为中郎将,乃南郡枝江人,姓霍,名峻,字仲邈!” 一个身高八尺,满脸茫然的男人走进了镜头前。 甄德眯着眼睛,通过系统的提示,他明白这人就是从一千八百年前来的霍峻。 霍峻的反应不可谓不快,陌生的环境的确是在刺激他的眼球。 然而越是状况不明的时候,他越是冷静。 主公、庞军师在我面前,二将军三将军跟那群古怪的人群站在外圈,还有从来没有见过的器械 等等! 这.这里是仙乡?! 瞬息之间霍峻就理清楚了状况,茫然的表情瞬间被狂喜给代替,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刘备,本想跟刘备说,主公我.我也来了! 他转头一想,不对啊,方才是有人向主公推荐了我,我应该顺着那人的话说下去啊。 霍峻激动而又兴奋地冲着刘备抱拳,“南郡枝江人士,霍峻霍仲邈参见主公!” 甄德心中也是一喜,好好好,除去一开头的茫然,其他的表情都对上了,都对上了,还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好啊。 都说福不双至,但今日好消息可是一个接着一个。 彭羕,没有来。 (本章完) 第671章 我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第671章 我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彭羕没能来剧场,刘备关羽张飞等人并不感到奇怪。不如说彭羕能来剧组,才让人感到奇怪。 对于此事,刘备关羽张飞诸葛亮等人并不在意。 也就是庞统情不自禁地叹息,“以后不能只看重对方的才能,而忽视对方的德行,德行太差,怕是拧都拧不过来啊。” 法正看了看饰演‘孟达’的演员,又瞧了瞧饰演‘彭羕’的演员。心中无奈又自责,为什么‘我’的‘好友’都是这副德行啊?一个投了魏,一个智熄到去找孟起造反,唉 法正不是不知道自身的性格缺陷,令他万万没有想到孟达和彭羕性格缺陷的一个比一个厉害。 同时他又有些庆幸,庆幸有诸葛亮和刘备监督自己,尤其是在官员任免方面,不然 不然恐怕就会出大乱子了 从镜头前撤下的霍峻,看着这位‘举荐’自己的人,面露复杂之色。 “请问这位老师你饰演的角色是?” “孟达。” “孟达.” “不错,就是那个叫刘封一起投魏的孟达啊,孟达的戏份也算不少,比群演好多了!”饰演‘孟达’的演员沾沾自喜地说着,说着说着,他发现霍峻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关切地问道:“老兄,你没事吧?难道生病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剧场的卫生所?” “不用不用,不用了。我没事。”霍峻拒绝了饰演‘孟达’的演员的好意。 霍峻缓口气后,法正庞统向刘备毛遂自荐,表示要帮霍峻了解了解仙乡。 霍峻心情稍稍舒缓了一些,他跟法正庞统等人是同窗。法正庞统的年龄要么痴长他几岁,要么干脆就跟他相仿。 再者说庞统举荐了彭羕,法正的好友是孟达,孟达又举荐了他。这让他对法正庞统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很快三人就聊在了一起,聊得越来越火热。 期间霍峻结识了剧组里大大小小的工作人员。 恰好到了休息的时间,甄德和副导演邀请季汉众来到会议室休息。 路上霍峻发现自己的名声远远不如诸葛亮庞统法正,一提及霍峻,就连憨厚的副导演都挠了挠脑袋,“霍峻啊,好像守城很厉害,然后.然后死得很早来着。” 嗯? 死.死得很早? 名声远不如丞相军师还有尚书令倒是很正常,天下能够比拟他们能有多少人?守城很厉害,能够得到这个评价便是对我才能的认可了,但但我死的很早吗? 霍峻心底一沉,才来到仙乡,本是一件好事。谁能想到举荐自己的人是孟达,还要糟糕的是同窗好友死期将至,更加糟糕的是自己也要活不了多久了 怎么突然就高兴不起来了呢? 霍峻追问道:“副导演,霍峻是怎么死的?霍峻又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一问,问得在场季汉众纷纷看向副导演。 面对这些人的目光,副导演莫名感到心虚,他绞尽脑汁都想不起霍峻的死因和年份。 甄德看了副导演一眼,真是的,不是说了让你背下来吗?怎么关键时候就忘了个干干净净,实在不行你掏手机啊。见副导演投来求助的目光,甄德也不忍心弃好大儿于不顾。 “咳咳,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甄德拍了拍副导演的肩膀,“我们的副导演昨晚忙着剪片子,就由我来代劳。” “对对对。”副导演点头点得如同捣蒜。 霍峻冲着甄德客气地抱了抱拳,“有劳甄导了。” 甄德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霍峻大概是在刘皇叔拿下益州的三年后,在梓潼太守任上身亡,具体原因不清楚。” “什么,三.三年?”霍峻心中一惊,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他还是感到了悲伤,三年后身亡,这就意味着他不但夷陵之战缺席,就连汉中之战都缺席了 在场的季汉众无不露出惋惜的神情,发出声声叹息。不论是刘备关羽张飞,还是诸葛亮法正庞统,乃至于马超马岱都很看好霍峻,为人沉着冷静,不卑不亢。 身具的将才让季汉群臣无不侧目,年少时不管是兵法还是勇武都十分突出,有名将之姿。 霍峻深吸口气,很快平复了心情,他问道:“甄导,副导演为什么说霍峻很擅长防守?我看演义里并未提及啊。” “演义里没有说,但是史书上有记载。霍峻留守葭萌关时,刘璋派出扶禁、向存等领万余人围攻葭萌关。那时葭萌关里兵力不过数百,霍峻靠着数百兵力坚守了一年之久,后来甚至趁着对方疲惫之时,选拔精锐,伺机出击,大破刘璋军,乘机斩了向存的首级。” “可以说霍峻是季汉铁壁了,这一战看上去也不逊色于张八百的合肥一战了。倘若霍峻没有英年早逝,要是霍峻留守江陵,真可以叫吕蒙大败而归了。要是活到武侯北伐,留守街亭,真可以说一声区区张郃不值一提了。” “唉,难怪皇叔听说霍峻逝世,痛惜不已,说什么都要亲临吊祭,并在墓前留宿。” “就连霍峻之子霍弋都被刘备收养在府上,后来霍弋成为了太子舍人。在季汉灭亡前,霍弋干到了翊军将军,兼任建宁太守,统管南中政事。” 听完甄德这番话,霍峻不禁动容。他从来不担心自己的身后事,他清楚刘备的为人。 糜芳害死了二将军,主公不但不怪罪,还是一如既往地厚待糜竺先生。黄权降魏,主公不但不追究,还下令好好照顾黄权家眷. 就算我身死,我也相信主公会照顾好弋儿 但主公这是把弋儿视为己出了啊 我.我何德何能,让主公亲临吊祭、墓前留宿. 想着想着,霍峻这个身高八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眼眶里竟然泛起了热泪。 见此情形,甄德当机立断将现场唯一一个多余的家伙——副导演,生拉硬拽出了会议室。 副导演不解地问道:“甄导,哎呦,你干嘛?我还没看清,就被你拽出来了。” 要是让你看清,那不是尴尬了吗? “别耍宝了。”甄德先是露出厌恶的表情拍了拍副导演的肩膀,后又脸不红气不喘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刚好有了个想法,你跟我去剪一剪片子。” “哦。” (本章完) 第672章 难兄难弟 第672章 难兄难弟 “主公,我.我惭愧,没能帮到主公” “仲邈此言差矣,没有仲邈葭萌关又怎么能守下来呢?若是葭萌关失守,何来攻取西川一说呢?若是西川都没能打下来,别说汉中一战,怕不是整个益州都要落于曹孟德之手啊。”刘备握住霍峻的双臂,真诚地说道:“仲邈啊,你对于我等而言至关重要,该惭愧的应该是我啊。” “主公.我.” 霍峻怔怔地看着刘备,在刚刚认识剧组众人时他听说眼睛是心的窗户,他觉得很有道理。脸上的表情能作假,嘴里的话也可以不是真,唯独眼神骗不了人。 而刘备的眼神是那么真诚是那么惋惜和愧疚。 就在此时张飞朗声道:“仲邈啊,你太谦虚了。二哥,你还记得文远之前在西域仅靠百人拖住万人围攻后得意的样子吗?” 抚摸着长髯的关羽点点头,“之前我与文远喝茶对弈时,一提及此事文远就眉飞色舞起来,言语里满是骄傲和自豪。” “仲邈,你看文远都这样了,换作是俺,俺肯定要吹上个三天三夜!”张飞拍了拍霍峻的肩膀,“仲邈啊,俺一直觉得你有名将之姿,经甄导那么一说,还有谁不会认为你是名将?非要说你身上的问题,那也是英年早逝,有华先生张先生在,别说什么英年早逝了,就算曹孟德头疼欲裂那都不是什么大事,史书里留有遗憾,这次可没有这个问题,时间充足得很啊。” 刘备笑了笑,“仲邈,三弟的话不无道理。” “主公,三将军,二将军.”霍峻为之动容,他攥紧拳头,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我不能再提前逝世了,从明日开始好好操练五禽戏不,就从今日开始! 庞统上前夸赞道:“仲邈啊,我本以为你日后会是大汉的名将,万万没想到是我看走眼了。哪里还用等着以后啊,现如今的你不就是名将吗?” 诸葛亮和法正摇着羽扇轻笑道:“仲邈啊,等会儿我等可要向你讨教讨教防守战.” 马超搂住霍峻的肩膀,笑道:“仲邈啊,什么时候来一场攻防战演习,我攻你防!” 马岱连忙凑上前来,“兄长,仲邈别漏掉我啊!” 吴懿感慨道:“百人拦下万军,霍将军,某佩服佩服!” 吴兰雷铜也冲着霍峻恭敬地抱了抱拳,凭借百人拦住刘璋军一年之久,对于其他人而言确实夸张又厉害,对于他们而言那就更厉害了!要知道他们原为蜀中将校,霍峻能打得扶禁、向存没脾气,不也能打得他们没脾气啊?他们对霍峻的战绩心服口服。 欢快的气氛在会议室里弥漫开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就连霍峻破涕为笑。 吴懿吴兰雷铜不忍破坏如此氛围,他们找到张飞,将张飞请到一旁问道:“三将军,我等三人的下场如何?” 张飞看着吴懿说道:“子远啊,俺记得你好像封侯持节,还当上车骑将军了。” 什么!车骑将军! 吴懿顿时乐得合不拢嘴,封侯!车骑将军! 人的一生有这么两件大事,一、得遇知己之明主,二、光宗耀祖。 没想到他吴子远上辈子就完成了这两件大事! “哈哈哈!”吴懿放声大笑。 不同于吴懿的喜悦,吴兰和雷铜满脸紧张地看着张飞。张飞瞧了瞧两人,脸色变得复杂了起来,他先冲着吴兰说道:“孟起进兵下辩时,让你当先锋,结果与曹洪军队相遇,你想要退军,但手下牙将任夔却劝阻,并与曹洪对战,最终被曹洪所杀,吴兰大败。孟起令你紧守隘口,勿与曹军交锋。后来曹操亲自前往,结果败退斜谷。马超、吴兰率军杀来,曹军败走,乱军中,你与曹彰相遇,双方交战,战不数合,曹彰一戟将你刺于马下。” “啊?”吴兰愣住了。 好消息,他参与了汉中之战。 坏消息,在追击曹操败军的时候,他被人一戟刺死. 吴兰露出了苦笑,他心道:难怪马将军看我时眼神里带着几分愧疚 同时他心底浮起一分不甘和痛恨,痛恨自己无能,竟命丧一竖子之手! 吴兰拳头攥得咔咔作响,不行,不能只注重公务了,武艺也要练!曹彰是吧?某记住你了! 雷铜心底也是一惊,暗道不好,坏了,跟我伯仲之间的吴兄这么轻松就卒了,该不会我也要卒了吧? 张飞的目光落到了雷铜的身上,面色变得更加凝重,这让雷铜越发觉得自己猜中了。 雷铜深深吸气道:“三将军,你说,你说,我受得了,受得了。” “张郃攻打巴西时,你为俺献计,俺部在阆中设伏大败张郃,而后你跟随俺在宕渠山下搦战。俺设计引张郃劫寨,又遣你和魏延击败二寨援军,并趁势夺取二寨,张郃中计果然大败。” 吴兰一愣,诧异地看向这位同僚,他没想到雷铜居然这么厉害。 雷铜心中一喜,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刚刚张飞口中吴兰大败后好不容易大胜,结果追击的途中被人刺死,实属可惜。雷铜生怕自己步了吴兰的后尘。 还好,还好。还好没有步吴兄的后尘。既然都杀败张郃了,那我或许.是病逝? 张飞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张郃兵败后设伏,诈败诱雷铜追击,截断其归路,又回军与雷铜交战,刺雷铜于马下。”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雷铜的脸色瞬间僵住了,难得的好心情急转直下,眨眼间就跌到了谷底。他竟然被张郃设计,竟丢了性命 吴兰拍了拍雷铜的肩膀,“雷兄,不要沮丧。你好歹是败于五之良将之手,我却是命丧黄须小儿之手啊” 雷铜猛然一想,还真是啊,三将军能战胜张郃,不代表着张郃很弱,说到底张郃是五子良将之一。 他知道吴兰是在宽慰自己,他苦笑道:“吴兄,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我都是太过冒进这才丢了性命啊。” 两人面面相觑,彼此冲着对方挤了个苦笑。 张飞看着这对难兄难弟,将心中的想法道了出来,“说白了,就是武艺还欠些打磨。这样吧,你俩跟俺来,俺请黄老将军好好操练你二人。” “这这.”吴兰雷铜激动得浑身发抖,两人相视一眼,赶忙冲着张飞抱拳,“多谢三将军!” (本章完) 第673章 下线的庞统 第673章 下线的庞统 “嗯?” “吴兰和雷铜呢?” 冷静下来的吴懿东张西望,试图在会议室里找到吴兰雷铜的身影。然而不管他怎么寻找,却也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 “公衡,你看见吴兰和雷铜吗?” 黄权指了指会议室的门,“之前我看见三将军领着吴郎中、雷郎中要去见黄老将军。” “黄老将军啊”吴懿了然,有张飞的照看他也就不担忧了. 对了。 忽然间吴懿脑海里蹦出一个问题,殿下呢?截江救阿斗可是在梦中出现过。按理来说殿下应该也在仙乡. “公衡,你可知道殿下的下落?” “殿下?”黄权摇了摇头。 吴懿心道:看来公衡来到仙乡的时间也不长,罢了,去问问主公吧。说到底我也算殿下的舅父。 说干就干,吴懿找到刘备。 此刻的刘备正跟诸葛亮庞统法正霍峻等人在谈论军事,聊得热火朝天,好不快活。 “嗯,子远?”刘备冲着诸葛亮庞统法正霍峻等人笑了笑,示意几人继续,自己现在有点事。 刘备起身问道:“子远何事?” “主公,不知殿下如今身在何处?” 闻言刘备冲着吴懿露出了带着歉意的笑容,“子远啊,这是我的疏忽。子远是阿斗的舅父,我应当提前告诉你的。阿斗如今应该是在补习吧。” “补习?” “对,这竖子吵着闹着要多学一些东西,我拗不过他,只好让子仲、季常好生照看。” “殿下尚且年幼,就能如此用功,有明君之相啊。” “还行吧。” 吴懿说话的同时也在观察着刘备的表情,在朝堂上刘备自然是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在私下相处中刘备向来不会遮遮掩掩。 吴懿观察到刘备在说‘还行吧’的时候,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吴懿心道:看来还真像传闻那般殿下发奋图强了,还有主公,你这不明摆着为殿下的变化感到自豪吗? “倒是子远提醒,要不然我就忘了。” “嗯?” 在吴懿疑惑的目光中,刘备掏出巴掌大小的方块,吴懿知道这是仙乡中用于千里传音的神奇物件,名为手机。 刘备对着迸发光亮的手机说道:“子仲啊,接下来就是士元的戏份了,你和季常把阿斗带来。” 吴懿心中一惊,手机里当真蹦出男人低沉的话音,“知道了。” “主公,此物就是手机?” “不错,子远放心,少不了你的。” 刘备本想说些什么,不料手里攥的手机又一次跳动起来。 刘备低头瞧了一眼,“是甄导,甄导说休息的时间到此为止,要准备拍摄了。” 随着刘备宣布此事,欢快的氛围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庞统不以为意地笑道:“无碍,无碍,我在天竺不也一样能从二将军三将军口中知道仙乡的消息么?” 怀着沉闷的心情众人来到了拍摄现场,一靠近就听两道熟悉的话音在交谈。 定眼一瞧,果然是守着刘禅的糜竺和马良。 “糜先生,您是怎么教育弟弟的,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嘴上说得条条是道,一动手就是祸害无穷,唉。” “季常,幼常本性和才能还是比子方强得多,重要的是引导。” “引导?还请糜先生指教。”“就是.” 嗯? 吴懿看得一头雾水,糜先生什么时候跟季常如此要好了? 不用吴懿询问,关羽就解释了起来,“糜先生和季常为不靠谱的弟弟操碎了心,两人时常交流心得,一来二去就变成了知己好友。” 新来的吴懿和黄权点了点头,心想原来如此。 关羽话音落下的不久,糜竺马良刘禅便看了过来。 刘禅按顺序依次向刘备关羽张飞诸葛亮等人问好,刘禅年龄虽小,但行礼动作极其标准。 跟吴懿印象中的刘禅,不说是判若两人,那也是天渊之别。 以至于吴懿瞧着刘禅的脸,不免有些恍惚。 这.这真的是殿下? 刘备当着所有人的面考校起了刘禅,刘禅回答得有些磕磕绊绊,但好歹是答了上来。 这让吴懿更加吃惊了,不是,阿斗不是喜欢跟陛下在上林苑里飙车,在宫斗鸡走狗,一读书就犯困吗? 这才多久,就变得如此陌生了? 诸葛亮看出了吴懿的困惑,他笑道:“殿下自幼就聪慧。” 刘禅挺胸抬头努力地憋出一副认真的模样,仿佛在说没错,相父说得对! 吴懿深吸口气,赞叹道:“殿下果真是聪慧过人啊。” “没有戏份的老师们,这边这边坐!”一戴着帽子的工作人员匆匆跑来,季汉众们收起了交谈的兴致,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一一落座。 他们看向镜头前的光景,纵然不语,心头又是一沉。 坐在主位的甄德的心情好不到哪里去,他总觉得今天的空气都压抑的要命,不过该拍的终究还是要拍。 他吐出一口浊气,大喝道:“开始!” 山间小路上,骑着白马的庞统下令止步,他环顾四周忍不住感叹道:“此地好生险恶。” 卫士忽然指向一块巨石,“军师,那边的大石上有字!” “你去看看。” “诺!” 匆匆而去的卫士冲着庞统喊道:“回禀军师,石头上写着落凤坡!” “落凤坡?”庞统一愣,喃喃自语:“我道号‘凤雏’,此地却名落凤坡,难道我此行果真不利?” 忽的一声惊弦响起,紧接着那个查看大石字迹的卫士要害中箭,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众人皆是一惊,纷纷惊呼,“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庞统面色一变,暗道不好。他赶忙下令,“退出此谷,退出此谷!”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惊弦声,漫天的箭簇恍如暴雨那般席卷而来。 将士们瞬间乱作一团,死得死,伤得伤,亡得亡。 庞统急得满头大汗,他一边避开箭雨,一边喊道:“快快避箭!快快避箭!” 山上的张任目光如炬,牢牢盯着庞统,他指着白马道:“快!快射骑白马者!” 下一刻漫天箭雨对准了庞统,纵然庞统躲避的同时用剑劈砍射来的箭簇,但箭簇多得就像是从四面八方袭来的一般,终究是力有未逮,没能拦下所有的箭簇,噗呲几声,箭簇正中要害。 剧烈的疼痛席卷每一处神经,疼得庞统发出了悲呼,“啊!!!” 力气在这一刻消退,即便庞统再怎么努力也握不住缰绳,噗通一声,庞统被甩下马背。 兵士们无不目眦欲裂,悲呼道:“军师!” 看到这里,甄德和旁观的众都发出了一声悲叹,“唉。” (本章完) 第674章 谁说只能去一次武侯祠的? 第674章 谁说只能去一次武侯祠的? “军师!快救军师!” 焦急万分的兵士们朝着庞统蜂拥而去,盾兵持盾抵御箭簇,剩下的兵士们抬起身负重伤的庞统赶忙后撤,撤到箭雨鞭长莫及的位置这才将庞统轻轻放下。 看着浑身是血的庞统,兵士们眼眶发红,悲伤顷刻间吞没了他们,连吐出的话语都变得颤抖,“军军师!军师!” 在兵士们声声呼唤下,面色苍白的庞统撑开沉重的眼皮,张开皲裂的嘴唇,吐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快快撤出此山谷” “军师!”离得最近的卫士呼吸变得急促,扶住庞统的手不受控制地发颤,焦急的面容仿佛在说‘军师你别逞强了,先好好休息,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庞统抬起哆嗦的手,从怀里摸索出一副地图,“此图.此图至关重要,必须交到主公手里.” “我等愿与军师同生共死,绝不独生。” 庞统摇了摇头,眉宇间溢满了自责,牙齿里挤出的话音尽是悔恨,“死不足惧,只恨我未听孔明忠言。急于立功,这才因功致败。我我愧对主公,我愧对三军将士。” 他看了看左右,不舍地说道:“请务必转告主公,切莫以我为念。” “嘶嘶” 的卢发出了悲鸣。 庞统看向的卢,眼底泛起了朦胧的泪光,他朝着的卢伸出颤颤巍巍地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呼唤道:“白马.主公的白马.” 静默不语的将士把的卢牵到庞统面前,卫士们低垂着眉眼慢慢搀扶庞统坐起。 庞统用脸贴着的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顺着眼角不甘地滑落,他哽咽地说道:“我再也不能同你伴随主公,驰骋天下了。” 他轻抚着的卢,悲泣声是那样的不舍,“多好的白马” 下一刻,庞统胸口一阵绞痛,剧烈的疼痛摧残了他最后的力气。不管他有多么不舍多么痛惜。抚摸着的卢的手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垂落,他的生命也如风中残烛岌岌可危,他用尽全身的气力,瞪着大石上的三个字,声嘶力竭地喊道:“落——凤——坡!” 随后喉咙一甜,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沉浸在悲痛的将士们发出撕心裂肺地痛呼,“军师!军师!军师!” “唉。” 拍完这些的甄德总觉得胸口堵得慌,心里不是滋味。 一旁的副导演叹道:“唉,以前小时候看三国演义,从落凤坡这里开始就难受的很。凤雏之后是关公,关公之后是张飞” “谁说不是呢。”甄德低声说道。 旁观的季汉众各个沉默不语,庞统的演绎远比剧本上的文字来得还要打动人心,明明遇到了有知遇之恩的主公,明明已经走在了实现志向的路上。哪知遭遇冷箭,丢掉了性命,怎么不叫人惋惜?怎么不叫人悲痛? 从镜头前撤下的庞统,没有第一时间来到旁观的席位,而是先去了化妆室。 甄德清楚庞统这是不想用一副惨兮兮的模样来见他们,果不其然从化妆室走出的庞统不但卸掉了妆容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庞统脸上没有半点失落,自然的跟平常没有太大的区别,仿佛刚刚镜头前的那人并不是他。有群演表示对他的演技佩服不已,他谦虚地笑了笑,说都是甄导刘皇叔诸葛先生教得好。 对于心情低落的季汉众,庞统会讲从剧场里学来的笑话。 庞统不愧是汉末最聪明的那批人之一,就算是讲笑话都讲得很好。哪怕是再枯燥无味的笑话,配合他那表情和肢体动作都变得有趣起来。 很难想象,乍一眼看上去的气质出尘的庞统,私底下是个风趣幽默的人。 “庞老师,我不瞒你。这周的剧集一上传,你就.”私底下找到庞统的甄德一咬牙还是告知了结果,“你就很有可能无法再来剧场,我能力有限,最多只能帮你延缓一周,这一周你有什么想干的事情吗?你尽管.尽管开口。” 庞统摇了摇头,洒脱一笑,“甄导,我很庆幸。我很庆幸能看到三国演义,跟跟刘皇叔来到剧场。剧场固然很好,但我的家乡也不差,我相信终有一天能够变得跟剧场一样。还有甄导,你不必妄自菲薄。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导演,不但沉稳冷静还技艺高超,什么金奖银奖以后肯定会收入囊中,保不准以后我还能沾沾光来参加拍摄呢?” 最厉害的导演. 要是换一个人,甄德肯定会自嘲地说道,你见过几个导演,我不过是借助外力的一普通人。 可面对庞统时,甄德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这种话。庞统的语气里带着浓浓地肯定,似乎是发自内心认定了他就是最厉害的导演。 甄德哪里不知道庞统这番话是出于鼓励和安慰的目的,只不过他没想到庞统不但不难受,还很洒脱,完了还能安慰他人鼓励他人。 烦。 烦躁涌上心头。 甄德一想到庞统将要离开,自己却无能为力,便越发烦躁。 庞统本想出声宽慰。 然而甄德眼里迸出了精光,脑海里蹦跶出了一个念头,他赶忙开口,“庞老师,有一个地方,你肯定感兴趣!” “嗯?甄导说的是哪里?”庞统瞧了瞧甄德的神情,觉得不像是扯谎,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 “昭烈庙!也称武侯祠!” 甄德很早之前就想带季汉众去武侯祠瞧瞧,起初是手头窘迫,后来是想等剧组杀青后带着所有人一起去看看。 奈何主演的离去无法阻拦,他本想解决这个难题再说武侯祠一事。 可是拖着拖着都拖到了连庞统都要走了,要知道庞统可是在武侯祠文臣廊里位居首位。 如果位居首位的庞统没能去武侯祠,岂不可惜? 于是甄德心一横,凑什么凑?等凑齐了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这次去,下次也去,又不是只能去一次! “昭烈庙武侯祠.”庞统喃喃自语,原本的不以为意随着这六个字变得怦然心动。 (本章完) 第675章 前往蜀中 第675章 前往蜀中 昭烈庙.武侯祠. 庞统对这六个字并不陌生,过去与人的交谈中就曾提及昭烈庙。 如今的昭烈庙又或者是武侯祠,始建于蜀汉章武元年,原是纪念诸葛亮的专祠,亦称孔明庙、诸葛祠、丞相祠等。 后又在明朝年间,蜀献王朱椿以‘君臣宜为一体’为由,对武侯祠和汉昭烈庙进行了一次全面的修缮和整合。废除原在汉昭烈庙西侧的武侯祠,把诸葛亮像移入汉昭烈庙内刘备像东侧,关羽、张飞像排列于西。 自此昭烈庙跟武侯祠并在一起,长达数百年之久。 实话实说,庞统第一次得知这件事时,说不羡慕是假的。 但一联想到诸葛亮的付出,他立刻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正如仙乡众人所说,“为什么武侯祠是唯一的君臣合祀祠庙?这都是世人对诸葛亮推崇有加,是诸葛亮生前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是诸葛亮呕心沥血,解决了益州的疲敝;是诸葛亮治蜀,政治清明百姓富足;是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用尽半生来实现白帝城的承诺。” 光是看到这些经历,庞统就潸然泪下。就算是让他来,他也不觉得自己能做到诸葛亮这个程度。 于是回到大汉后,庞统便向刘备毛遂自荐,争取到了军师一职,随军出征天竺。 他不是想要跟诸葛亮比个高下,而是 说到底我跟孔明并称卧龙凤雏,孔明这条卧龙已经龙入大海,我这只凤雏还没有翱翔于青天。这一次总不能差孔明差得太远了吧?不然我又有何颜面称自己是凤雏呢? 只是庞统没有想到,诸葛亮暂且不谈,自己竟是文臣之首。 “来来来,各位饰演季汉方的老师都把身份证给我!” 甄德叫喊的声音将庞统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庞统正纳闷要身份证是为何? 就在庞统这样想的时候,有人帮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饰演‘曹操’的演员凑到甄德的面前,“嘿嘿,甄导啊,你要他们身份证干嘛啊?” “干嘛?团建啊。” “团建?!”‘曹操’的眼睛一亮,来了十分兴趣,他揉搓着双手笑问道:“能不能带我一个?” 甄德看了‘曹操’一眼,果断地摇了摇头,“曹老板啊,我说我们这是去武侯祠,你去是不是不太好?等到杀青的时候,我叫剧组出资让你们曹魏演员去曹操庙?啊不对,好像没有曹操庙吧?那就去曹操故里,这一次咱们就不掺和了,毕竟是我自掏腰包,你多多担待。” ‘曹操’瞥了一眼五大三粗的关羽张飞,被夹在腋下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面色刷得变白,心道:我敢不答应吗?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那就不用甄导费心了。”‘曹操’强颜欢笑,正欲离开。 甄德忽然出声,“等等!” “?甄导什么事?”‘曹操’停住脚步,满脸疑惑地看着甄德。 “曹老板,下周休息。” “得嘞!”‘曹操’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他脚底抹油蹿了出去。 送走一个‘曹操’,满脸笑容的张飞又凑了上来,他递来身份证的同时问道:“甄导,你说要带俺们去昭烈庙?俺们怎么去?不会是坐车吧?” “.”甄德一眼就瞧出了张飞的心思,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坐车,是坐飞机。” “飞机?!好好好!俺去把这好消息告诉所有人!” 转眼间张飞就溜了出去。 甄德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这个张三将军啊,都多大的人了,还是这么毛躁。” 就在甄德忙着收身份证的时候,一张截然不同的卡片闯进了眼帘。定眼一瞧,甄德失声道:“银行卡?!” 顺着握住银行卡的那只手看去,果不其然出现在眼前的正是糜竺。 糜竺笑了笑,轻松地说道:“甄导,这次人少就用我的卡吧。” “放心吧。”甄德拍了拍糜竺的肩膀,又拍了拍自己的荷包,“我这里不差钱,机票还是买得起的。不过这样吧,等到了成都伙食就由糜先生包了怎么样?” “好,伙食就包在我身上了。”糜竺将银行卡收了回来。 甄德将身份证收齐后,十分麻利地买了机票。 季汉众人尤其是新来的黄权吴懿吴兰雷铜看得一愣一愣地,他们面面相觑,眉宇间皆是惊色,就这么轻轻松松买完机票了?那可是翱翔在天上的器械啊,就.就如此简单? 直到乘车来到隔壁城市的机场,过了安检,坐上了飞机,吴兰和雷铜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随着引擎轰鸣声逐渐增强,飞机仿佛活了过来,它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强大的推力将甄德与季汉众人牢牢压在椅背上,窗外微微颤抖的机翼,仿佛在回应着引擎的怒吼。 不管是刘备关羽张飞,亦或者着是诸葛亮庞统法正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刘禅更是惊得大口大口地呼吸。 伴随着飞机加速再加速,窗外的光景急速退去,甚至跑道两侧的灯光都连成了一条条光带。 众人面色微变,他们感觉心脏正在剧烈地跳动,仿佛随时都要挣脱胸腔的束缚!好在这种感觉终究是短暂的,一阵失重感后,机身一颤。 众人屏气凝神,朝着窗外望去,他们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们看见了什么? 机翼就像是利剑一般刺破了云层! 他们他们真的来到了高天之上! 忽然阳光倾泻而来,刺得众人眯起了眼睛。他们细细打量着高天之上的光景,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云团在脚下铺展恍如白色的海洋。 众人哪里见过这副画面,瞬间痴了。 刘禅终究是孩童心性,他激动地高声呐喊:“我我们在飞,我们在飞!我们跟神仙一样在飞!” 稚嫩的话语引起了周边乘客的轻笑,刘禅小脸一红,像乌龟一样缩起了脑袋。 “甄导,我有个问题,这飞机机票多少钱?”诸葛亮抚摸着车窗轻声问道。 甄德笑道:“不贵,也就几百块吧。” “几百块?岂不是人人都能坐得起?”刘禅又冒了出来。 “不错。” 甄德点了点头。 “好好好,好啊。”诸葛亮抚须大笑。 丞相大笑,这不得拍下来?! 甄德眼疾手快掏出手机,对着诸葛亮迅速摁下快门,伴随着咔嚓一声,诸葛亮的大笑定格在屏幕当中。 拍完之后,甄德将图片给诸葛亮瞧了瞧,诸葛亮直夸:“妙,甄导拍得妙啊。” “诸葛老师不怪罪就好” 甄德松了口气,他看了看窗外,心道:蜀中我们来了! (本章完) 第676章 落地蜀中,怎么能不尝尝火锅? 第676章 落地蜀中,怎么能不尝尝火锅? 飞机安全落地,拎着行李的季汉众人成功登上了大巴。 大巴车是甄德提前包下,以便这段时间的出行。 大巴司机是个热心肠的汉子,说什么都要帮忙放行李。 司机乐呵呵地笑道:“甄导,我看过你们拍的新新三国,那画面那剧情真是绝了!要不是知道是电视剧,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哈哈,拍得能让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甄德嘴角扬起,哪个导演不不喜欢听到这样的夸赞呢? 司机又问道:“这几天咱们的安排是?” “先去酒店放下行李,再去武侯祠,然后再去都江堰,最后瞧瞧熊猫。” “好好,甄导是会玩的!” 司机冲着甄德竖起了大拇指,脸上又露出了难为情的表情,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有些难以启齿。他看了看和善的甄德,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那那个甄导啊,我有一件事情麻烦你” 说着说着司机掏出了纸和笔,“我有一个朋友,是新新三国的剧迷,你看我能不能帮我那个朋友要一些签名?” 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甄德目光灼灼看着司机,看得司机都有些不好意思,心虚地低下了脑袋。 “没问题,小事一桩。”沉吟片刻,甄德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司机喜不自胜,抄起纸笔直奔诸葛亮关羽而去,“诸葛丞相,这.这是纸笔” “对对对,关二爷写这里就行.” “赵将军,你就写在关二爷后面” “刘皇叔,有劳了” “张三爷,您就跟关二爷,刘皇叔挤一挤.” “凤雏先生,不小心忘了您了,您就在这里写吧.” 看着司机索要签名,才来不久的吴兰雷铜觉得十分新奇。这些天他们倒是了解了索要签名的这一行为的意义,是表示对演员的肯定和喜欢。 “雷兄,真好啊,你说会不会向你我索要签名?” “吴兄,你我才来多久?听说这周的剧集都还没有上传,似乎没有上传仙乡里的其他人就看不见,看不见又怎么会认识你我?” “有道理,有道理,不愧是能为三将军出谋划策的雷兄。” “吴兄,你可别折煞我了。”雷铜苦笑连连。 吴兰本想说些什么,他一抬眼瞅见索要完糜竺马良刘禅签名的司机,竟直直朝他们走来。 就在吴兰以为司机要向自己索要签名的时候,司机居然掠过了他们,找到了黄权和霍峻。 “您二位是饰演的是?” “黄权黄公衡。” “霍峻霍仲邈。” 司机面露惊色,猛得一拍大腿,“原来是黄权和霍峻啊!我就说您二位怎么看着气质不凡,二位能帮我朋友签个名吗?” “小事一桩。”黄权和霍峻爽快地答应下来,刷刷地写下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直到黄权霍峻都签完了,司机也没有回头找吴兰和雷铜。 吴兰雷铜不禁嘀咕道:“我俩的名气就这么小吗?” “咳咳。”甄德拉住了司机的手腕,嘴巴凑到他的耳边,低声提醒道:“你是不是漏了两个人?” “漏?”司机瞧了瞧本子上的名字,纳闷道:“没吧,连阿斗和还没出现的黄权霍峻吴懿都我要了,应该没漏掉吧?” 甄德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吴兰和雷铜,司机这才恍然大悟,“这这两位也是吗?我我还以为是剧组里的工作人员。” “这两位是吴兰和雷铜,也是很厉害的演员。” “就是张三爷的手下和马超的手下?差点漏了,多谢甄导提醒。” 司机拿着本子找到了吴兰和雷铜,吴兰和雷铜总觉得签得很不是滋味。吴懿黄权霍峻都没有出场,怎么别人一得知吴懿黄权霍峻就来了精神? 一想起吴懿黄权霍峻的事迹,吴兰雷铜心中便得出了答案。归根到底还是他们能力不足,在曹彰张郃面前丢掉了性命,不行得抓紧操练武艺了,晚上再去向黄老将军请教请教。 司机坐回了驾驶位置,‘咔嗒’一声将安全带锁扣咬紧。他哼着轻快的曲子,拉动挡位杆,脚踩油门,大巴车朝着酒店驶去。 甄德和季汉众人将行李在预定好的酒店放下。 眼看是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甄德提议:“不如先吃饭吧?刘大哥,诸葛老师,你们觉得怎么样?” 刘备诸葛亮默契地点了点头,“好。” “来到蜀中怎么能不吃火锅?就是这辣度.”甄德眉间浮现一抹忧色,他下意识说道:“要不鸳鸯锅?” 司机听得面色微变,他出言劝道:“甄导啊,不是我多嘴,你要是点鸳鸯锅是体验不到蜀中火锅的精髓的。” 张飞朗声笑道:“甄导,不就是辣吗?俺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还怕什么辣?!” “不错,区区辣椒某观之插标卖首耳!”关羽捋着胡须,眼里满是不屑。 马超马岱从容说道:“我们兄弟二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辣椒?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剩下的赵云黄忠魏延吴懿吴兰雷铜等将,拍着胸脯表示区区辣椒不在话下,庞统法正等文臣则是对蜀中本地特色火锅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见此甄德不再犹豫,“那就吃火锅吧。” 在司机的推荐下,甄德和季汉众人造访了就近的火锅店。店铺在巷子里,前脚才踏入店铺,后脚就有鲜香麻辣的味道涌上鼻腔,他们这一行二十多人惊动了店里的老板。 店老板出门相迎,他乐得合不拢嘴,忙说:“里面请,里面请。” 甄德和季汉众人以四人为一桌,分成了六桌。 “各位要什么锅底?” “牛油!”甄德毫不迟疑,喊了出来。 店老板心中暗暗赞道:是个会吃的主! 到了点菜的时候,什么毛肚、鸭肠、黄喉、鳝鱼、牛肉、虾滑、鸭血、土豆、海带芽等等。甄德是一个不落,都是往多的点,毕竟季汉众大多能上战场的猛人,胃口那叫一个大。至于餐费.懂不懂什么叫背后有财神爷撑腰啊! 店老板光是拿笔记这些菜品就记得满头大汗,将菜单交给后厨后,店老板这才长舒了口气。 有了闲暇时间后,店老板下意识地打量起了这些客人,不知为何他有种古怪的感觉,怪哉怪哉,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呢? 店老板的妻子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这些客人怎么了吗?” 店老板皱着眉头说道:“我怎么越瞅他们,就觉得他们越像武侯、关二爷,还有刘皇叔呢?” “要不去问问?” (本章完) 第677章 张飞:辣!辣死俺了!不过香倒是真香 第677章 张飞:辣!辣死俺了!不过香倒是真香! 就在甄德跟刘备诸葛亮庞统三人相谈正欢时,店老板凑了过来。 “几位不是蜀中人吧?” “不是。”甄德摇了摇头,“老板是有什么事吗?” 店老板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看几位眼熟,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所以.” “这样啊,我们是新新三国剧组的。这次来蜀中是来团建。” “什么?新新三国剧组?”店老板面露吃惊之色,他瞧了瞧刘备又看了看诸葛亮,嘴里念叨着:“难怪难怪.” 突然他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原来是新新三国剧组,我说怎么几位这么眼熟,这样吧,这一次我给几位打折八折,不,打七折!” “不用不用,店老板,不用客气,我们不差钱。”甄德拍了拍钱包。 距离火锅上桌还有一点时间,刘备诸葛亮庞统各个都相当健谈,很快就跟店老板聊了起来。 “来蜀中玩好,来蜀中玩好啊。甄导刘皇叔诸葛丞相庞军师,准备先去哪一站啊?” 庞统笑道:“昭烈庙。” “昭烈庙?”店老板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庞军师是说武侯区的武侯祠吧?” 庞统心中一惊,心道:虽然有所预料,但昭烈庙还没有武侯祠出名吗?甚至都有武侯区这种区划了. 庞统悄悄看了一眼刘备,发现刘备果然跟自己想的那样,不但不生气,反而满脸笑容。 “提起昭烈庙,我就想起了蜀中地铁规划,那一次昭烈庙差点就要被拆了。” “啊?” 一时间庞统有些坐不住了,就连诸葛亮都为之一愣,什么?昭烈庙差点要被拆了? 刘备倒是浑然不在意,他所在的时代距今一千八百年。哪座陵墓能维持这么久的时间而不被盗墓贼光顾呢?别说一千八百年,按原本的轨迹发展,曹孟德都不知道挖了多少座先人的陵墓,甚至都混成了官方盗墓贼。 反观当时拆除昭烈庙的原因——地铁规划。 地铁他是知道的,这是一种方便百姓出行的公共交通。只要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拆了就拆了吧,只是有些可惜庙里的武侯祠了。 甄德出声催道:“老板,你就别卖关子了。” “由于地铁规划,我听说那个时候是打算拆除昭烈庙。当然反对的声音也不小,说到底昭烈庙是历史古迹,具有历史意义。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忽然有人说道:‘丞相也在里面’。一切的争论就此消解,官方当即改变了主意,改!不就是地铁,改道!” 庞统沉默了,他猜到了这个可能。但当他真的听到这番话时,也不免心中一惊,孔明啊孔明,你在一千八百年后的人们心中分量竟还是这么高吗?要想追上你的脚步,还真是相当困难啊. 不过庞统并不沮丧,反倒是很庆幸,庆幸有诸葛亮这颗珠玉在前。有了表率,才不会误入歧途啊。 刘备的心狠狠跳动了一下,暖流沿着血管流遍了全身。诸葛亮不但继承了他的遗志,为了遗志呕心沥血万死不辞,还在一千八百年后. 刘备看向诸葛亮感慨道:“丞相在一千八百年后的现在还在保护着刘玄德。” “想来能保护昭烈庙,这也是九泉之下孔明的心愿之一吧。不如说为报先主大恩,庇护先主的庙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诸葛亮轻摇羽扇,微微笑道。 店老板看着两人的相处,听着两人的语气,心里只觉一阵古怪,某种既视感越发强烈。 他暗道:奇了个怪了,为什么我觉得他们就是刘备诸葛亮本人呢?总不可能是刘备诸葛亮复生吧?不,不可能!如果他们是刘备诸葛亮,那不是明天外星人就要造访我国?他们应该是演技厉害,我本以为新新三国拍得也不怎么样,这下子不得不去看了。 “火锅上来了,甄导,各位老师你们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 随着店老板的退去,铜锅被服务员端上了季汉众人的餐桌。 火舌在铜锅底部燎起,金红色泽的牛油在九宫格里缓缓舒展开来,细密的气泡从锅的中心翻涌至边缘,噗通一声气泡一个接着一个炸开。醪糟、老荫茶的清香裹挟着牛油的醇香形成白色的雾气翻涌而上,细细一闻,白雾中还有着椒的麻、辣椒的辣,以及豆瓣酱的鲜香。在店老板的指点中,一勺热油泼进了油碟里,随着嗞拉一声青烟腾起。 “吃吃吃!” 张飞急不可耐地用竹筷夹起毛肚,伸进火锅格子里烫了一遍又遍,不知是七下还是八下之后,热心的店老板点了点头。张飞在油碟里蘸了又蘸,将裹满红油的毛肚塞进嘴里。 张飞嚼了又嚼,起初他不以为意,觉得区区辣椒不过如此。 下一刻他面色变得涨红,他吐出舌头失声喊道:“辣!辣!辣!” “哈哈哈!”见此情形刘备带头笑出了声,紧接着发笑的是关羽,随后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赵云将水推到张飞面前,“三哥,喝水。” 张飞抄起水杯,咕咚咕咚就往喉咙里灌。 “呼——”张飞吐出一口热气,“活活过来了” 马超马岱面面相觑,眉间皆有一抹惊诧之色,“真有这么辣?我们来试试怎么个事。” 两人你夹一片黄喉,我夹一根鸭肠,学着张飞烫了又烫,再裹满红油,塞进嘴里。 两人眼睛陡然一亮,“嗯!好吃!” 下一刻两人的脸色都有些涨红,魏延询问怎么样。 马超和马岱硬着头皮,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好吃!一点都不.不辣!” 甄德边吃边观察着季汉众人的反应,没吃过辣椒的季汉众人似乎都不太抗辣,尤其是吴兰雷铜吴懿黄权四人,那四人脸色红得就像是猴子屁股。 当然也有例外,坐在他面前的诸葛亮云淡风轻地吃着黄喉虾滑牛肉,反观旁边的刘备 刘大哥你脸色好红啊!辣得都在捋舌头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甄德发现季汉众人竟都适应了这个辣度。之前被辣得有多厉害,现如今就吃得有多欢。 只不过.阿斗怎么在犹豫? 坐在刘禅旁边的糜竺替甄德问出了这个问题,“阿斗,怎么了?” “舅舅,这.这是真牛油,但牛是耕地的,吃了牛百姓用什么耕地啊?” “哈哈,孩子你放心,现在耕田都不要牛了,就算要也跟我这牛无关,我这牛是专门用来吃的!”店老板呵呵笑道,他心想:这孩子还真可爱。 刘禅有些犹豫,他看了看糜竺,糜竺点点头,给刘禅夹了一块烫好的牛肉,笑道:“老板说得对,吃吧。” 刘禅不再犹豫,蘸了蘸油碟大口吃了起来,吃完后他还不满足,指着牛肉道:“舅舅,我还要!” “牛肉吗?” “对!牛肉!更多更多的牛肉!” (本章完) 第678章 前往武侯祠 第678章 前往武侯祠 张飞把最后一块牛肉塞进了嘴里,将杯中的凉茶一饮而尽。然后摸着肚皮打了一个饱嗝,大呼:“痛快!” 甄德环顾四周,瞧了一桌又一桌。毫不夸张地说季汉众人简直都是大胃王,桌子上连剩菜的影子都没有。尤其是马超马岱魏延黄忠那一桌,就连锅里的底料都不知道被谁薅出来啃了。 稍稍休息了片刻,甄德见众人酒足饭饱,便准备打道回府。 至于买单一事. 当然是让财神爷来喽。 “糜先生,咱们付款,走人!” 糜竺点点头,他走到店老板的面前问道:“多少钱?” “一桌八百,六八四十八。各位老师不愿意打折,那我给各位抹一抹零吧,一共四千五百块,这边扫码。” “行。” 糜竺眉头皱都不带皱的,举起手机对准店老板的收款码一扫,滴,x信到账四千五百元。 “嚯。”如此丝滑的操作看得吴兰雷铜面面相觑,眉间浮现一抹惊色。 吴兰压低声音道:“不愧是管钱的糜先生,轻易就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情。雷兄,不瞒你说,从甄导给我买手机办卡以来,我都有点玩不来手机,什么你扫我我扫你。” “吴兄,努力适应就好。不怕你笑话,我第一次也扫错了.” “雷兄,先不说这些了。吃饱喝足,我们也要出发去昭烈庙了。不过.你我浑身臭汗,就这样去昭烈庙是不是不太好?理应先沐浴更衣才对。” “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甄德的想法跟吴兰雷铜等人不谋而合,更准确来说,在场的季汉众人无一不是这么想的。 众人离开火锅店,回到之前的酒店。沐浴更衣后,这才登上大巴车,朝着武侯祠进发。 路上,季汉众人被窗外蜀中省城的光景赚去了目光。道路两旁的梧桐树苍翠欲滴,风一吹过哗哗作响,阳光流淌在层层叠叠的枝叶间仿若流动的金沙。护栏里的非机动车道上,男男女女蹬着相似的单车,叮叮的铃声连成一片,就像是无形的乐师奏着不知名的乐曲。 刘禅指着窗外的单车惊诧地问道:“那那是什么?” “嗯?”甄德瞥了一眼道:“共享单车啊,是公共交通版本的自行车,自行车是最成功的人力机械之一,以脚踩踏板为动力。最高时速不如战马,但胜在持久啊,我之前骑山地车保持时速十八公里跟玩一样。累了喝一口水,就满血复活了。” “那那用自行车出行是不是比马车和马要便宜?” “肯定啊,古代的马要吃要拉,战马更是要当大爷伺候.”甄德有些诧异地瞥了刘禅一眼,有一说一,眼前这个阿斗跟他印象里的斗帝区别还真是蛮大的。刘备诸葛亮庞统法正关羽张飞赵云等人皆是心中一惊,他们看到共享单车的瞬间就意识到,共享单车不单单能方便百姓的出行,还能代替马骡的部分作用。 诸葛亮诸葛均下意识地盘算着在大汉复刻自行车的可能。 诸葛亮心道:组成的部分有链条,牙盘,曲柄,铁架,轮胎可以弄出来,没有技术上的难度。 诸葛均心道:根据我在尚方府的经验,也就是轮胎和架子造价高一些,不知道能不能用木材代替架子,要是能的话,我能把造价压得足够低! 糜竺心里盘算道:火车、轮船能降低长途运输的耗费,自行车应该能用在中短途,就是不知道具体承重几何。要是有个几十斤,那就能解放骡马,降低中短途运输的费用,继而降低粮食和货物的价格. 法正和庞统心道:这要是用在战事上,能大大减少辎重粮草在粮草中的耗费。 张飞则是看了看关羽,心道:二哥骑着自行车去斩颜良又该是怎么样的样子? 关羽:嗯?三弟的眼神为何如此古怪? 刘备笑道:“甄导不如跟我们讲讲自行车的发展吧。” “成。自行车有着一百多年的历史,在满清时就有明文记载‘黄履庄所制双轮小车一辆,长三尺余,可坐一人,不须推挽,能自行。行时,以手挽轴旁曲拐,则复行如初,随住随挽日足行八十里。’不过到底是谁发明的自行车似乎还存在争议,有人说是法国人,有人说是德国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八十年代我国是自行车王国,放眼大街到处都是自行车,多得就像是潮水一样,据估计怎么都得有五亿辆,我家仓库里还留着我爷爷年轻时蹬的二八大杠。” “总而言之,那个时代的自行车俨然代替了汽车的职能。哪怕是放在现在,在某些非洲小国里,依然有不少奥德彪骑着二八大杠来运送货物,一拉香蕉,就是几百斤的拉。” “说到自行车,我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他下班后偶尔会瞪着公路车去送外卖。所以说,自行车运货,送人,其实没有毛病。”甄德将自己对于自行车的印象统统抛了出来。之前没有提及,完全是大汉没有多少橡胶,没橡胶轮胎的自行车简直是噩梦,不但速度上不去,还颠得要命。 季汉众人皆是一喜,放眼仙乡都还有人蹬着自行车送货,这不是说明自行车历经了一百多年的检验吗? 蒸汽汽车量产前,还不如先把自行车推行开来啊。 “甄导。” 司机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我们快到武侯祠了,我先去停车场停车,剩下的一点距离.我看你们一直在聊共享单车,要不要骑共享单车过去?” 季汉众人面面相觑,眉间浮现一抹喜色。 答案不用多说,自然是清一色的,“骑!” 将大巴车停在就近的停车场后,甄德带着季汉众人找到共享单车停放处,教着季汉众人扫码开车,并传授他们骑自行车的窍门。 对于季汉众人来说,学会骑自行车并不难。像诸葛亮法正庞统黄权这些军师,几分钟就能骑着上路。刘备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马超马岱这种从战场上杀出来的武将,了十几分钟就掌握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群臣中,学得最久的,也没有超过半个小时。 “走!出发武侯祠!” (本章完) 第679章 武侯祠(一) 第679章 武侯祠(一) “哒哒哒哒” 伴随着共享单车车轮滚动时发出的声音,一行二十多人骑着颜色不一的共享单车从拐角涌出。为首的络腮胡大汉黝黑的脸上挤出灿烂的笑容,他冲着后面的红脸长髯大汉喊道:“二哥,俺们比比谁速度更快!” 行人见此纷纷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有小学生拉了拉母亲的衣角,指着黑脸大汉说道:“妈妈,张飞在跟关羽赛车!” “什么张飞,不要闹。”打着电话的女人秀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烦躁,不过眨眼的功夫她的神情就软了下来,“王总,王总,我不是在说你,不不不,我没说你是张飞,听我解释.” 手机却出了嘟嘟的声音,女人瞥了一眼失落涌上心头,“挂挂断了.” 女人失落的心绪被燃起的无名怒火给代替,她很想狠狠训斥小学生一顿。然而刚一扭头,颜色不一的共享单车汇成的车流便闯进眼里,顷刻间她愣住了,还真别说,那个红脸长髯大汉和黑脸络腮胡大汉还真像关羽张飞。 女人失声道:“等等,那个耳朵很大的该不会是刘备刘玄德吧?” 她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我在武侯祠附近看到了刘关张?!” “咔” 随着一道道锁扣紧扣声响起,共享单车在就近的停放区归还。 关羽捋着长髯感叹道:“这车,当真方便啊。” “大哥,二哥,也不知道糜先生、季常、阿斗还要多久才到。”张飞朝着不远处的昭烈庙瞧了又瞧。 刘备笑道:“三弟,放心吧,应该快了。” 众人稍微等了一会儿,不久后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刘大哥。” 回头一瞧,果然是牵着刘禅的糜竺和马良。 汇合后的众人走了几步路后抵达了目的地,映入眼前的是热闹的光景。 如今正值下午两点,武侯祠的银杏在阳光的晕染下好似彩锦,树影却在台阶前缩成一团好像一块块墨渍。完全敞开的朱红色大门前的广场上,有老汉在摆摊摊位上是各种各样的脸谱,有流动小贩推着小货车高声喊道:“人!好吃又好玩的人呐!” 有导游摇晃着小旗,领着一个又一个游客朝着售票处走去,声音通过小型麦克风被喇叭扩大,听起来有些刺耳,“都排好队伍,排好队伍!” 有一个又一个或男或女的游客拿着手机对着武侯祠拍来拍去,有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对着摄像机说,“走,今天带各位家人去武侯祠瞧一瞧。” 还有有穿着校服的中学站在篆刻着‘三国圣地’的石头下面,大声背诵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光是听到‘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刘备就一阵恍惚,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被触及。眼前似乎浮现出了一个鬓边发白面容憔悴的男人。在他的记忆里男人应该是意气风发,应该是豪情壮志,应该是轻摇羽扇自信地说着:“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中学生的语气尚且有些稚气未脱,但他背着的出师表给的内容就像是一个长辈在絮絮叨叨地教导着后辈该怎么办。 刘备眉眼低垂,顶天立地的他眼底泛起了泪。这不是他第一次接触出师表,在此之前他也曾阅读过。 第一次捧起出师表时,他的双手都在发抖,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时至今日,就算听到有人背诵出师表,他的心中也为之动容。 刘备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自己想对对哪个诸葛亮说,但千言万语化为一轻声呼唤,“丞相,我来了。” 季汉群臣皆默然,庞统法正更是叹了又叹,新来的吴懿黄权吴兰雷铜更是无比动容。 诸葛亮抬眼看向昭烈庙,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千年,看见了写下出师表的诸葛亮,这就是这个世界历史里的我吗?可敬可叹。 季汉众人收拾好心情,张飞正准备走进昭烈庙,却被甄德给拉住了。“甄导,怎么了?” 甄德指了指售票处,“要买票。” “买票?”张飞眉头一挑,“不是,俺们去俺大哥的庙,还要买票啊?!” “别说是去自己的庙了,就算明清皇帝复生,去紫禁城都得买票。” “不会吧,俺要去试试。”张飞的牛脾气一下子上来了。 甄德无奈只好看向刘备,刘备抓住张飞的肩膀,沉声道:“三弟,问可以,但不许无礼!” 张飞的牛脾气似乎缓解了一些,他冲着刘备点了点头,迈开双腿跑到售票处前。 瞧见张飞的售票员一愣,情不自禁地说道:“张三爷?” 张飞点了点头,“俺是张飞,俺后面是俺大哥刘玄德,俺二哥关云长,还有丞相都在后面,俺们是新新三国剧组的!” “原来是剧组的演员老师啊,我说怎么这么像张三爷。不过张三爷,别说您是剧组的演员,就算是真的张三爷,刘皇叔、关二爷和武侯,该买票的还是得买票。”售票员脸上聚起了个无奈的笑容。 见这个表情不似假的,张飞彻底冷静了下来,他身为大汉将军怎么能为难一售票员? 张飞吐出一口浊气,“那好,俺们去排队。” “多谢您谅解。” 见张飞跑回来,甄德问道:“怎么样?” “还真像甄导说得那样。”张飞低下脑袋向着刘备认错,“大哥,是俺太冲动了。” “没事。”刘备拍了拍张飞的背,“走,先去排队。” “嗯。”张飞点了点头。 然而发生了一些突发事件,刚才还在远远看着他们的游客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上前要签名的要签名,要拍照片的拍照片。 甚至还有人冲着马岱和魏延说道:“魏延马岱你们能表演一下那个吗?” 魏延和马岱面色微变,他们自然很不愿意表演那个,然而那人忽然拿起手机,手机上面赫然是新新三国的页面,那人说道:“我是你们新新三国的剧粉。” 两人面面相觑,眉间挤出一抹无奈,这下子不得不演了。 魏延背负双手,哈哈笑道:“谁敢杀我?!!” “我敢杀你!”马岱嗖的一下蹿了出来。 “好好好!”围观的路人拍手叫好,随后又有许多人向魏延马岱索要签名和合影。 魏延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平心而论,偶尔表演一下这个也不差嘛. 吴兰和雷铜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情复杂,连魏延都有人找,为什么没人找他们呢? “嗯?对了,甄导呢?” 两人这才意识到怎么没有看见甄德,两人目光四飞,总算是在售票处找到了甄德。 甄德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丝,松了口气,心道:总算是买好票了。 (本章完) 第680章 武侯祠(二) 第680章 武侯祠(二) “各位老师,票我已经买好了!进去吧!” 甄德冲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季汉众人挥手,由于广场前的游客太过热情。刘备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等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从人群的包围中挤了出来。 “呼。”关羽抹了抹脑门上蹦出的汗珠,长舒了一口气。他瞥了一眼身后的众人,瞥见他们目光灼灼的眼神,心里还有几分后怕。他心道:这里的人也好热情,虽然不像在柯城那样纳头就拜,但这么近距离问东问西的,某.某真是感觉浑身不适啊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长长的胡须,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起方才一游客的话语。 那时关羽纳闷的问道:“我穿着常服,也没戴帽子,更没有化妆,为什么你一眼认出来我是关羽了呢?” “嘿嘿,关老师,就算你不穿古装,但你这标志性的胡须我化成灰都认得出来!” 他没有想到竟是胡须暴露了身份。 罢了,罢了,先跟上甄导,进入昭烈庙里吧。 嗯? 关羽定眼一瞧,瞧见从人群中挤出来的魏延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文长,何故发笑啊?”关羽问道。 “是二将军啊,咳咳。”魏延咳嗽了几声,脸色渐渐恢复如常,不过话音里还是带着一抹洋洋自得,“这里的人说话太好听了,我很喜欢这里。他们说我演技出众,说魏延有勇有谋,说子午谷奇谋冒进是冒进了一些,但确实有成功的可能,能够想出子午谷奇谋可见魏延是军事奇才!” 魏延并没有说有人当着他的面说魏延反骨,听起来虽然是有些不舒服,但他也不可能拉下脸跟仙乡的平民怄气。平心而论演义里的魏延确实有些反骨。 可是演义里的魏延 又不是史书里的魏延,更不是我! 于是魏延就将类似的话语当作了耳旁风,一心沉浸在众人的夸奖里,见到关羽之前他都要笑得冒鼻涕泡了。 “.”关羽从魏延脸上流露出的细微表情,猜到了魏延心里大致的想法,他拍了拍魏延的肩膀,叹道:“文长,我们马上就要进入武侯祠了,你可要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魏延想要问个究竟。 奈何关羽不愿过多解释,他拍了拍魏延的肩膀,指了指前面的甄德刘备诸葛亮庞统法正等人,示意魏延跟上。 魏延带着满头雾水,跟在甄德刘备诸葛亮庞统法正等人身后。 经过昭烈庙大门时,庞统法正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挂在头顶上的牌匾是四个烫金大字‘汉昭烈庙’,而一旁的竖匾上又写着成都武侯祠博物馆。 庞统低声问向法正,“孝直啊,你有没这样一种感觉,地图上这里的行政区划是武侯区,这片地方是叫武侯祠,又是官方的博物馆,我怎么觉得就像是为了达到庙的祭祀规格这才在门口挂着汉昭烈庙啊?” “士元,你还真别说,确实这种感觉,仿佛主公就是顺带的。”法正低声回道。 两人虽然觉得刘备就像是顺手捎的一样,但他们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店老板的那番说辞还历历在目,要不是武侯祠在这里,恐怕昭烈庙就被推了。 甄德瞥了刘备一眼,他怎么觉得刘备有点怪怪的? “刘大哥,你怎么了?难道是吃火锅吃坏了肚子?” “没什么,不是火锅的问题,就是就是自己来自己的庙,心情有点微妙。”刘备感慨道。 诸葛亮也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甄德仔细一想,自己去参观自己的庙,确实是有些微妙。 甄德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目光四飞,想要寻找周遭有什么东西能转移众人注意力。这一瞅,还真被甄德瞅见了,入门不远处的东侧,有一碑亭。 甄德抬手指向碑亭,道:“刘大哥,诸葛先生,要不我们去那座碑亭里看看?” “好。”刘备诸葛亮异口同声。 一行人一靠近,就听到有导游在介绍道:“此碑全名《蜀汉丞相诸葛武侯祠堂碑》,通体高367厘米,宽95厘米,厚25厘米。碑文二十二行,每行五十字许。碑文由唐代名相裴度撰文,是著名书法家柳公绰书写,名匠鲁建篆刻,故而被誉为三绝碑文” 听着导游的讲述,环视着驻足的游客,看着洋洋洒洒千余字的碑文。 季汉众人总算是近距离体会到了‘诸葛亮’这三个字在人们心中的分量。 诸葛亮摇了摇头,心道:这位裴相都快把‘我’夸成了圣人啊。 刘备跟诸葛亮开着玩笑道:“嚯,这位裴相应该是目前孔明的最年长的‘粉丝’了吧?是粉丝吧?甄导,我没说错吧?” “没有。”甄德回道。 诸葛亮无奈地看了甄德一眼,“刘大哥,照你这么说在场的不都是孔明的粉丝?” 刘备认真地说道:“不错,我就是带头的‘粉丝’,‘粉头’!” 话语落下后,刘备率先绷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诸葛亮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诸葛亮突然觉得肩膀一沉,怎么回事?难道. 他回头一瞧,果然不出所料,瞧见的是刘禅满是崇敬的目光。他不禁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未来的光景,那是阿斗握住自己的手,‘一切都由相父定夺。’ 正跟刘禅解释着碑文意思的糜竺发现了诸葛亮的目光,他又看了看刘禅的表情,难道阿斗这么小就有放权的想法了? 他忙问道:“你从碑文上学到了什么?” 刘禅毫不犹豫地大声喊道:“诸葛亮才德兼备,是个很厉害很伟大的人,我要向诸葛亮学习,成为诸葛亮那样的人。” 谁料这番言语引得周遭的游客发出了欢快的笑声,刘禅有些懵,笑声里没有嘲讽的意思,但为什么要笑呢? 魏延看着碑文看得眼神发热,心道:丞相这香火堪比孔圣人了,我在演义里虽然跟丞相关系不好,不过据甄导所说历史上丞相力保我,我应该在庙中也不差吧?就算排不到武将之首,但也应该不错。 马超眉头微皱,他在魏延身上瞧了又瞧,总觉得魏延有些奇怪。 “文长这是怎么了?” 马岱低声解释道:“兄长,文长这是在期待在武侯祠里看到自己呢。” “看到自己?”马超纳闷道:“他不知道武侯祠里没他吗?” 马岱咧嘴一笑,“他没查。” “没查?他是没查,还是不敢查?” (本章完) 第681章 武侯祠(三) 魏延:不可能,这不可能! 第681章 武侯祠(三) 魏延:不可能,这不可能! “要不要提前告诉文长?” “还是不要了。” 马超否定了马岱的提议。 马岱不解道:“兄长,为什么啊?” “岱弟,要是好心办坏事那就不好了。文长连查都不敢查,这是在自欺骗自己。你好心提醒他,那就是撕掉了他的伪装,将他的自卑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届时他恐怕会迁怒于你啊。”马超分析道。 马岱细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魏延跟他们,跟将士都相处得很好,但是对于出身好的士人,没有露出不屑的表情,都算是魏延比较克制了。 倘若揭开魏延的伤疤. 马岱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魏延的武艺高强,就算魏延打不赢马超,打赢他也比较轻松的。 魏延虽然不可能对应梦贤臣下死手,但很有可能将他狠狠教训一顿。 他可不想遭到魏延的毒打。 “呼”马岱松了口气,“听兄长一席话,胜读十年啊。” 马岱刚一感叹完,吴兰和雷铜就凑到了魏延身旁。 马岱盯着吴兰和雷铜的背影问道:“兄长,吴郎中和雷郎中走过去了,要不要去拦住他们?” “不用,吴兰和雷铜是上周来的,连手机都使得不熟练,不会让文长觉得是来揭短拆台。” 听到马超这样说,马岱倒松了口气。 吴兰好奇地问道:“魏将军,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我想起了一件高兴的事情。”魏延咧嘴一笑。 雷铜追问道:“什么事情?能说来听听吗?” 魏延本不想多说什么,但心底却有种想要找人倾诉的冲动。 吴兰和雷铜分别是马超将军和三将军的麾下,说一说应该没有问题吧? 魏延清了清嗓子,跟吴兰雷铜分享了内心的想法,“吴兄,雷兄,你们看见碑文了吗?” 吴兰雷铜点了点头,“看到了,全是溢美之词,是对丞相的高度赞扬。” “纵观古今能有几人的身后名能跟丞相比较?我听说后面可是有文臣武将廊的,倘若在文臣武将廊里有一席之地,不也名垂千古了吗?”魏延笑道。 吴兰雷铜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惊色以及.失落。 对啊!丞相祠堂来来往往的人多得数不胜数,香火连绵不绝,这不就连带祠堂里的文臣武将都会被人们铭记于心吗?千百年后还有人记着他们,口口相传着他们的故事,不也是流芳千古吗? 只可惜. 吴兰和雷铜叹了口气,脸上挤出一抹苦笑,他们二人肯定不在文臣武将廊里,谁叫他们死得早呢? 他们看向魏延,目光里满是羡慕,“文长有勇有谋,肯定有一席之地。” “侥幸,侥幸而已。”魏延笑了笑,他说得比较谦虚,但心底对于吴兰和雷铜羡慕的目光很是受用,一个字,爽! 他情不自禁地看向二道门的方向,目光仿佛越过了层层阻碍,来到了文臣武将廊,落在了自己的雕塑上。 所以当甄德刘备诸葛亮关羽张飞招呼着季汉众继续向前时,魏延迫不及待地冲到了队伍的前列。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第二道门,门上挂着一牌匾,牌匾上有四个烫金大字——“明良千古。” 看到这四个字的刹那,魏延就被欣喜撞了个满怀。 明良千古是什么意思? 明君良臣!流传千古! 就在这‘明良千古’的牌匾后面就是文臣武将廊,‘明良千古’说的不就是存在于文臣武将廊的他们? 这不就是一千八百年后的百姓对他们的认同?这不就是千古流芳?! 想到这里,魏延越发激动,激动得就连迈出的步子都变得更加匆忙。 跨过挂着‘明良千古’牌匾的第二道门后,众人如愿抵达了文臣武将廊。 甄德看了看左右,一边是文华,一边是武英。 不必多说,文华里面肯定是文臣,而武英就是武将了。 二十多人在回廊里分开,一些人先进入了文华,另外一些人先进入了武英。 魏延自然是先进入武英的那批人,在进去前他深深吸气,努力平复了又平复心绪,这才迈开步子。 一进去就听见孙乾爽朗的话音,“哈哈哈,孙乾.孙乾属于武英!张三,等你过来了我倒要好好问问你,看你还敢说孙乾不能打!” 等等? 谁是武英?孙先生?!孙先生在武将廊?真的假的?! 魏延连忙扫视了起来,第一个是赵云。 魏延点了点头,赵将军浑身是胆,排在第一实至名归! 魏延接着看了下去,第二个孙.孙乾?! 魏延万万没有想到孙乾居然排在第二,他忍不住瞅了孙乾一眼又一眼。孙乾早期跟着刘备在街头闯荡,身体自然很健壮,不过却跟雄壮毫不沾边 魏延只当孙乾功劳太大,因功排在第二。 魏延继续看了下去,排在孙乾后面的分别是,张翼、马超、王平、姜维、黄忠、廖化、向宠、傅佥、马忠、张嶷、张南及冯习 张翼如此生猛吗? 不对! 这不是关键! 魏延发现了很重要的一点。 这里面是不是漏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我?! 会不会是我漏了?! 魏延疯狂扫视着雕塑,他迫切地想要找到自己的名字。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一切都是徒然。别说魏延了,就连魏字都没有看见! “不可能,这不可能!”魏延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脸色变得一片苍白,就像是霜打的茄子。 刘禅小脸上写满了疑惑,他只好朝马良和糜竺投去询问的目光,“他他怎么了?” 马良叹了口气,“文长之前抱有太大希望,以为武将廊有自己,一看发现没有,希望就像泡沫一样啪的一声劈裂了,留下的只有难受和煎熬。” 糜竺点了点头,“是啊,殿下,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什么心理准备?”刘禅有点懵,他怎么听不懂糜竺在说什么呢? 刘禅也没有多想,他说道:“当务之急应该安抚魏将军。” 糜竺和马良正有此意,两人正欲上前,却见魏延站定了身形,攥紧拳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孙乾雕塑,挣扎道:“武英没有,那文华.或许在文华!” (本章完) 第682章 武侯祠(四) 第682章 武侯祠(四) 心神大乱的魏延跌跌撞撞地朝着文臣廊跑去,糜竺马良面面相觑,眉间浮现一抹忧色。 对于马良而言魏延是打小的好友,对于糜竺而言魏延是太子东宫属官是自己外甥的臂膀,于情于理都不能置之不理! 两人异口同声道:“追!” 马良抱起刘禅,跟糜竺一起追到了文臣廊。 只见魏延脸色苍白得厉害,他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哆嗦的嘴唇一张一合,不停地念叨着:“庞统、简雍、吕凯、傅肜、费祎、董和、邓芝、陈震、蒋琬、董允、秦宓、杨洪、马良、程畿.没有,还是没有!” 周遭的游客纷纷朝魏延投去疑惑不解的目光,带着孩童的母亲板着脸将孩子往后拉了拉,孩子并没有嗅到不对劲的氛围,争着吵着要靠近雕塑仔细看看,孩童母亲脸拉得老长,开始念起蜀中山峦,“老子蜀道山!” 孩子打了个冷颤,只能乖乖顺从其母的意思。 当然也有不少热心人上前询问魏延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奈何全都碰了一鼻子灰,魏延对他们的关心置若罔闻。 糜竺马良当然不会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糜竺发挥了自己的口才能力,跟旁观的游客解释的同时顺便打了一波广告,“这位是我们剧组的演员,现在正在表演,要是打扰到您了我很抱歉,要是觉得我们这位演员演得还行,可以关注我们,我们是新新三国剧组” “原来是新新三国啊,我说这人怎么这么眼熟。”不少人恍然大悟。 还有人对魏延的演技连连称赞直说:“演得好,演得好。” 更有甚者跑来询问糜竺,“那我问你,那我问你,你们上周怎么停更了?” 马良趁此良机将魏延拉到一旁,经过两人的配合,总算是搪塞过去了。 然而魏延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是令刘禅急得满头大汗,“这这该如何是好!” 从人群中挣脱的糜竺皱着眉头看向马良,“季常,这该怎么办?” “有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啊”马良轻叹一声。 刘禅听不懂什么系不系铃,他只知道魏延是刘备的铁杆旧部,是关羽看好的勇将。 如果魏延将军钻进死胡同,阿父和二叔肯定会难过 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解决! 情急之下刘禅决定分散魏延注意力,只要不去想不就好转了吗?至于如何分散魏延注意力,糜竺不就是个好例子吗?糜竺也不在文臣武将廊中。 舅父,虽然您说过您对此事已经介怀了,但还是得罪了,等到晚上我再向你认错! 刘禅抬起手指,指着那一排排的塑像,一咬牙揭开了糜竺的伤疤,“舅舅,这里面怎么没有你所饰演的糜竺啊?!” “嗯?”马良没想到刘禅居然有急智。 他看了一眼魏延,魏延眉头一挑,竟直勾勾看向糜竺,这番话对于魏延而言果然效果拔群! 刘禅心中一喜,这股喜悦刚一冒头,就被愧疚自责心虚给吞没。他连忙低下脑袋,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土里,完全不敢去看糜竺的反应。 糜竺自嘲道:“没有糜竺很正常,害得关将军身死,糜竺又怎么配登上文臣武将廊呢?” “糜先生,但这并不是糜竺的错啊,糜竺耗尽家财全力资助先主。没有糜竺,先主在徐州寸步难行,糜竺是大功臣。只恨糜芳投降,害死了关将军。但糜芳的过错跟糜竺无关啊,先主不是也说了罪不在糜竺吗?”马良替魏延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魏延心道:对啊,主公并不怪罪糜先生啊! 糜竺叹了口气,“先主不怪罪,那是因为先主大度。君不见古时被举荐的人犯错,往往都会追溯到举荐的人。所有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弟之错兄之过,过就是过错就是错没有什么好辩驳的。这里没有糜竺塑像,正常,实在是太正常不过。季常,你细细看过吗?这里也没有法正,但凡是有污点在身就配不上明良千古四个字啊。”沉默。 魏延紧抿着嘴唇,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糜竺说到一半的时候,他便察觉到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论功劳糜竺不大吗?法正不大吗? 一个因为其弟,一个因为背主嫌疑,都失去了进入文华的机会。难道不比他魏延魏文长冤吗? 同样没能进入文臣武将廊,糜竺和法正哪个像他这么失态了? 惭愧,惭愧啊。 魏延只觉得自己方才的举止太过可笑。 魏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了拽,低头一瞧,他诧异道:“殿下?” 见刘禅努力踮起脚尖,眉眼间带着几分神秘,脸上又是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哪里猜不到刘禅是有话跟自己说。 魏延蹲下身子,主动将耳朵送到刘禅的嘴边。 “魏将军,你放心。等回到大汉后,我会请皇兄建一文臣武将廊,将你还有尚书令以及舅父,统统请进去!” 魏延惊诧地看了刘禅一眼,瞧见的是张认真的小脸。 魏延心底微微一颤,殿.殿下是认真的?! 与此同时魏延有所明悟,对于现代而言大汉是过去,对于他们而言大汉是如今。既然他们不在仙乡的文臣武将廊,只要只要在大汉建一个不就行了? 惭愧的情绪从魏延心底涌了出来,他看向刘禅的目光多了几分敬佩,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不如年幼的刘禅看得通透啊,服了,他这次是真的服了。 魏延感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魏将军,你没事就好!” 瞧着刘禅脸上不似假的关切,魏延不禁再次感叹道:“虎父无犬子,虎父无犬子啊。” “糜老师,马老师,魏老师,你们没事吧?” 伴随着甄德的声音,糜竺马良魏延等人瞧见了姗姗来迟的甄德刘备法正诸葛亮庞统。 魏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已经没事了。” 同时他又有些好奇地看了看法正。 “文长,你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古怪?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法正摸了摸脸颊。 魏延摇了摇头,“这里并没有法正,所以我就好奇法先生你的态度” “态度?没有就没有,还能有什么态度?” 听着法正轻松淡然的回答,魏延稍稍有些绷不住,搞半天原来只有他一人在意啊! (本章完) 第683章 武侯祠(五)朽木 第683章 武侯祠(五)朽木 “各位老师,在这边!” 参观完文臣武将廊的季汉众人,在甄德的招呼声中聚集在一起。 吴兰和雷铜忍不住瞧了魏延一眼又一眼,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文长跟我俩一样都不在文臣武将廊上啊。 一行人二十多人继续前进,转眼的功夫就来到了一间二进院子,单檐歇山顶的大殿闯入眼帘。 檐下有一块牌匾,牌匾上篆刻着四个烫金大字——业绍高光。 还不等季汉众人询问,甄德便开口解释了起来,“高即为汉朝开国皇帝汉太祖高皇帝刘邦,光即为东汉开国皇帝光武帝刘秀,绍是继承、连续的意思。这块牌匾寓意刘备继承了高祖刘邦、光武帝刘秀的帝业,可与他们相提并论,季汉是汉朝的延续和一个新的阶段。这里强调了刘备为汉室后裔,季汉为三国正统。” “继承了太祖高皇帝和光武帝的帝业,能与二帝相提并论.”饶是有心理准备的刘备也是一阵失神,他清楚仙乡历史上的刘玄德遇到的困境远比自己遇到的要多得多。即便如此,平心而论,相比太祖高皇帝和光武帝还是远远不如的。 刘备突然想起一句话,那句话是怎么说得来着。百姓心中有杆秤,谁对他们好,他们是会记在心中的,或许业绍高光就是如此吧。 终究是托了丞相的福啊。 这些思绪不过一瞬,刘备摇头笑了笑,“进去吧。” 刘备和诸葛亮甄德领着一众季汉群臣跨过门槛,迈步走进了大殿。 众人这才看清了端坐在神龛里的神像,神像手捧玉圭,身披帝王服,神态安然,注视着前方。配合着贴金的身躯,一派祥和之意漫了出来。 唯一的缺点就是. “这神像怎么瞅,怎么都不像啊!”张飞在刘备身后嘀咕着,“俺大哥什么时候有长长的胡子了?” 如张飞所言,刘备没有多少胡子。准确来来说,刘备是下巴没有胡子。 “咳咳,张三老师啊。别管什么胡子不胡子了,戏曲里的刘玄德是有胡子的,显然这是按照戏曲里的来的。”甄德解释道。 张飞一愣,瞬间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那关羽和张飞呢?” “关羽张飞不就在东西二侧的偏殿吗?” 甄德话音刚一落下,张飞匆匆地跑向了东侧的偏殿。 还不等众人好好仔细瞧瞧正殿的光景,张飞踩着急匆匆地步伐跑了过回来,他跑到关羽面前指着东偏殿的方向,操着一口惊讶地语气道:“二哥,你去看看,你去看看东偏殿的情况!” “三弟你太毛毛躁躁了,总归不过是神像罢了.”关羽无奈地看了张飞一眼,他的有什么好看的?他的神像在仙乡见得还少吗? 张飞头摇得就像是拨浪鼓,“不不不,二哥,你相信我,这次绝对不一样!” “不一样?”看着张飞振振有词的模样,不仅是关羽,就连其他人也来了兴趣。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 众人跟着张飞来到了东偏殿,首先就是挂在偏殿的牌匾,义薄云天。 嗯,义薄云天,没有问题。 当众人踏进偏殿,看见神像的瞬间,除了甄德,其他人都沉默了。 眼前的神像头戴冕旒,手捧玉圭,身披华服,俨然是一副帝王打扮。再看面部细节,凤目半闭,长髯如瀑,神情肃穆,似人似神。 正殿的汉昭烈神像跟关羽神像一比,反倒是关羽更像皇帝。关羽更是眼皮狂跳,就连捋胡须的心情都没有,手愣是悬停在半空。 不是,这里面是不是有问题?我怎么成帝王了??? 季汉群臣满眼复杂的看着关羽,他们的心情七上八下的。他们原以为是刘备的庙宇,忽然有人告诉他们没有丞相哪里有什么昭烈庙,好不容易接受武侯祠可以跟昭烈庙划等号。 现在你告诉他们,关羽的分量似乎更大? 瞧着季汉众人恍惚的模样,甄德解释道:“很正常啊,关羽在北宋被封王,在明朝被封关圣帝君。后面更是成了武圣人,能跟孔子一桌。放在现现在,关羽跟武侯一样成为了某种精神的象征,武侯象征着智慧,关羽象征着忠义。硬要说论香火,关帝圣君还要鼎盛,某位姓陈的狠角色下定决心前都得在关帝圣君面前掷圣杯,所以关帝圣君穿帝王服很正常。” 众人微微色变,张飞更是满眼诧异地看着关羽,他知道关羽在仙乡地位高,但没想到这么高。 刘备朗声道:“也就说关公像代表的不单单是历史上的名将关羽,还有某种情感的寄托,其实不用大惊小怪。” “不错。”甄德点了点头。 季汉众人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们理解刘备甄德的意思,不以成败论英雄,忠义可传千古。 关羽瞧了瞧陪祀的关平关兴塑像,便匆匆收回了目光,这里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他催促道:“三弟,去看看张飞的。” “好好好,俺听二哥的。”张飞冲着关羽咧嘴一笑。 众人辗转来到了西偏殿,西偏殿牌匾上写着诚贯金石。 看着诚贯金石四个大字,张飞连连拍手叫好,嘴里说着“妙,妙妙哇!公允,太过公允了!” 关羽:“.” 造访西偏殿的众人,在西偏殿里没有发现什么超乎意料的东西。主祀张飞,陪祀张苞张遵。就连张飞的神像都是豹头环眼的模样,看上去就是妥妥的猛将。张飞像反倒是三尊神像里最符合原型的神像。 关平和刘禅稍稍有些失落,果然没有绍弟/二哥啊. “东西两偏殿都看完了,那就回到正殿吧。” 怀揣着同样的想法,众人回到了正殿。 才来不久的吴懿黄权吴兰雷铜瞪大了眼睛,指着汉昭烈帝神像空荡荡的左侧,道:“这里.这里怎么是空的啊?两个偏殿明明都是左右一个,怎么这里没有?” 甄德叹道:“原本这里是刘禅的,当时的百姓觉得刘禅不配待在这里。于是将刘禅请了出去,期间刘禅回来好几次,无一例外都被赶了出去。据说.” 说到这里甄德顿了一顿,他指向墙角的一截朽木。 刘备诸葛亮法正庞统等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纷纷面色微变。 “这一截朽木就是后主刘禅。” 刘禅如遭雷劈,小脸一片苍白,朽木?他是朽木?朽木不可雕也?! 不久前还执着于文臣武将廊的魏延倒吸一口凉气,好嘛,这也太狠了吧?百姓得是有多么厌恶殿下啊?武侯祠怎么都存在了成百上千年吧?这是成百上千年间都在骂殿下是朽木啊 相比之下我不在文臣武将廊,反而应该值得庆幸? (本章完) 第684章 武侯祠(六) 第684章 武侯祠(六) “因此造就了这番独特的景象,偌大的昭烈庙里,唯独祭祀等级最高的汉昭烈帝身边只有一个陪祀——后主刘禅第五子北地王刘谌。” 刘谌 在甄德的叙述中,季汉众人情不自禁看向另一侧的神像。那尊神像身披华服,眉开眼笑,俨然就是小一号的刘玄德。 季汉众人无不投去佩服的目光,君臣甘屈膝,一子独悲伤。去矣西川事,雄哉北地王!捐身酬烈祖,搔首泣穹苍。凛凛人如在,谁云汉已亡? 相比于刘禅,反倒是刘谌继承了刘备的血性。 可敬可叹,可敬可叹。 不同于其他人的佩服和感叹,心中发堵的刘禅,只觉得一种无形的压力从刘谌神像上袭来。陡然间,眼前的画面一阵变幻,站在那边的神像好似活了过来,眉慈目善的神情逐渐变得狰狞,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看向刘禅,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不解与愤怒的怒吼,“为什么要降?为什么要降?为什么要毁掉先帝基业?!” 一声又一声的诘问冲击着刘禅,使得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刘谌’。只能低下脑袋,局促不安地攥着衣角,恐惧愧疚不安自责混合着其他的什么东西一股脑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马良糜竺脸色骤然一变,急得两人赶忙问道:“殿下,冷静一些,冷静一些。我们都在你身边。” 刘备注意到了刘禅的不对劲,正所谓知子莫如父,刘禅为什么不安惶恐他猜得出来。由于平日里的相处他承担的是严父的角色,如今让他出声宽慰 或许会适得其反 思虑片刻,刘备朝诸葛亮投去求助的目光,仿佛在说‘孔明,孔明,帮帮我!’ 与此同时,诸葛亮抬眼看向了刘备,他本意是想要通过眼神询问刘备,‘主公,就让亮来开导殿下吧。’ 当两人目光对上目光的那一刹那,刘备诸葛亮都是微微一愣,心里浮现一抹了然。 亮和主公/某和孔明,想到一块去了。 诸葛亮冲着刘备微微颔首,刘备以轻轻点头回应。 诸葛亮走到刘禅身旁,糜竺和马良对视一眼默契地将位置腾开给诸葛亮。 诸葛亮轻轻拍了拍刘禅的肩膀,低声说道:“殿下,我在。不要怕,我在。”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具有别样的魔力。像是失落失意时拂过脸颊的清风,又好似溺水时伸手抓住的浮木。满满的安全感在这一刻包裹住了刘禅,心中的惶恐不安渐渐退散。 刘禅这才有了抬起头来的勇气,再看面前哪里还有什么怒目圆睁的‘刘谌’,只有满脸温和的诸葛亮。 仿佛只要有诸葛亮在身旁,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相相父。”刘禅紧紧攥住诸葛亮的衣角。 诸葛亮也不恼,他的语气依旧是那么温和,“殿下,刚刚怎么了?能够跟我说说吗?” “刚刚.”一回想到刚才的光景,愧疚自责害怕的情绪似乎又要袭上心头。好在有诸葛亮在旁,刘禅成功把害怕的情绪给摁了回去,他惭愧地说道:“刚刚我看见‘刘谌’在怒斥我,怒斥我为什么要投降。” 说着说着刘禅越发沮丧,“相父,我是不是很没用。既不如家父,还不如我的儿子。难怪家父的庙里我是一块朽木,朽木不可雕也” “非也,非也。”诸葛亮摇了摇头,“殿下能这么想,足以证明殿下并非是朽木。知耻而后勇,知不足而奋进。” “但但甄导说人们把刘禅的塑像请出去了好几次.” “殿下,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啊。如果人们打心底里讨厌后主,会几度将后主的塑像请出去吗?” “这”刘禅微微一愣,相父说得对啊,如果人们是打心底厌恶刘禅,还会将刘禅挪进来请出去吗?这分明是痛恨刘禅没有血性,就如相父说得那样是爱之深责之切啊 但. 刘禅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朽木,名为怀疑的情绪在心底不可遏制地升起。他喃喃道:“像我这样的人.真的能当好天子吗?” “能。”诸葛亮斩钉截铁地说道。 刘禅心底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诸葛亮,“相父,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笃定?为什么这么相信我?我我都不相信自己.” “殿下自幼聪慧,我相信经过这件事情后,殿下未来的道路会越来越平坦,假以时日肯定能成为受百姓爱戴的天子。” “相父,我.我.” 看着满脸认真表情全然不似作假的诸葛亮,刘禅心中一暖,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一时之间连吐出的话音都变得哽咽了起来。 诸葛亮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刘禅眼角泪水,他轻笑道:“难道殿下不相信我吗?” “信!我相信相父!”刘禅努力吸了吸鼻涕和眼泪,破涕为笑。 诸葛亮拍了拍刘禅的肩膀,“不错,这个模样才像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季汉众人面面相觑,眉宇间浮现一抹赞叹之色,还得是丞相出手啊。 身为导演的甄德哪里会错过这么好的画面,他掏出手机,连摁了好几下快门。将诸葛亮刘禅的样子定格在手机屏幕里,他瞧了瞧成片,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安抚完刘禅后,诸葛亮便走了回来。 刘备感叹道:“多亏了丞相啊,这竖子真是麻烦丞相了。” 诸葛亮摇了摇头,“殿下聪慧,一点就通,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丞相谦虚了。”刘备笑了笑。 甄德环顾四周,确定该看得都看了,提议道:“各位老师,继续向前吧,下一站就要到武侯祠堂了。” 武侯祠堂四个字一出,不管是跟诸葛亮相谈正欢的刘备,还是有说有笑的法正庞统,亦或者是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马超马岱等将以及其他贤臣都眼前一亮。 最重要的要来了! 所有人都期待起了武侯祠的光景。 “走!” 众人异口同声,迈开大步朝着下一站赶去。 出了正殿,众人一抬眼,武侯祠三个烫金大字映入眼帘。 (本章完) 第685章 武侯祠(完) 第685章 武侯祠(完) 穿过肃穆的昭烈庙便来到了武侯祠。放眼望去游人如织,多得怕是数也数不过来,交谈声和脚步声混在一起,却又没有吵闹的感觉。四周的古柏苍劲有力,长势十分喜人。它们直挺挺的向着天穹拥去,繁枝茂叶将本就不算太盛的阳光揉碎,任由细碎的阳光洒落在人们的肩头。 武侯祠的这道门上除了挂着的牌匾,还有四块竖匾,分别写着“志见出师表,好为梁父吟”,“三顾频频天下计,一番晤对古今情”。 安静的牌匾与游动的人群交相辉映,仿佛无声表露着三顾茅庐在一千八百年后的今天还是受人追捧的美谈。 季汉众人无声地笑了笑,他们跟着人群穿过武侯祠的大门。 眼尖的张飞一眼就瞅见了新的牌匾,他不禁念出了牌匾上的字,“先主武侯同閟宫”。 念完他忍不住看了看刘备又瞧了瞧诸葛亮,先主武侯同閟宫是什么意思?从字面来看閟宫是神庙,也就是说大哥和丞相是在同一间神庙? 不等张飞出声,甄德便开口解释了起来,“这是距今一千两百年前唐代著名诗人杜甫的诗作,诗名《古柏行》,忆昨路绕锦亭东,先主武侯同閟宫。想起昔日小路环绕我的草堂东,先主庙与武侯祠在一个閟宫。也就是说早在一千两百多年昭烈庙和武侯祠就紧紧相邻了。” 一千两百年前? 众人心中微惊,之前不是明朝的蜀王朱椿将武侯祠搬进昭烈庙吗?原来早在一千两百年前的唐代武侯祠就跟昭烈庙紧紧相邻了啊。 张飞指着后面的牌匾问道:“甄导,那这个呢?这个万古云霄一羽毛。” “还是出自杜甫,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遗像肃清高。三分割据纡筹策,万古云霄一羽毛。伯仲之间见伊吕,指挥若定失萧曹。运移汉祚终难复,志决身歼军务劳。” “啊?” 不但是张飞,就连其他人都是微微一愣。饶是自比管仲乐毅的诸葛亮也有些哭笑不得,伊吕是谁?那可是辅佐商汤的伊尹,开周八百年的吕尚!相比这两人汉初的萧何曹参都要黯淡三分。这位诗人却把他比作伊吕一般的人物,仿佛萧曹只配给他提鞋。 实在实在太过盛誉了。 季汉众人跟随着人流来到了静远堂,远远就能看见静远堂里的诸葛亮神像。静远堂也是单檐歇山顶,论规格要小于祭祀昭烈帝的正殿。 这一次不用张飞提示,也不用甄德解释,诸葛亮又瞧见了熟悉诗句。静远堂檐下的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名垂宇宙。 刘备忍不住说道:“看来与裴相同为唐人的杜甫更加推崇孔明啊。” “没有先主三顾茅庐,即便诸葛孔明再有才能,没有鱼的水,不过是一滩死水。”诸葛亮笑了笑。 刘备打趣道,“丞相,你怎么说我的词啊?” “这玩意儿,谁先说就是谁的。” 旁听着诸葛亮的回答,甄德忍不住看了诸葛亮一眼,心道:诸葛丞相也会玩梗了?嗯好像在现代呆久的诸葛亮会玩梗才正常吧? 走进静远堂,季汉众人还没好好瞧瞧诸葛亮的神像,就见有孩童指着诸葛亮的神像大声询问自己的母亲,“妈妈,诸葛亮是不是真的能呼风唤雨啊?” 吴兰雷铜满眼期待地看向诸葛亮,诸葛亮自然清楚他们都在想什么,无非是自己在演义里的表现,像极了开坛作法的道士。好在这种事情他遇到过不止一次,他解释道:“这是小说家描写人物时使用的一种夸张手法,诸葛孔明并不会呼风唤雨。” 吴兰一愣,他紧张地问道:“那用石头摆出八卦阵法退敌也是假的了?” “不会七星灯续命也是假的吧?”雷铜吞了吞唾沫。 甄德在心底腹诽道:怎么一个比一个离谱?诸葛丞相要是真会这些那就是活神仙了。诸葛亮点了点头,“都不是真的,八卦阵主要是用来练兵,七星灯续命.诸葛孔明是真不会。” “啊?”吴兰和雷铜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抹怅然若失。 聊着聊着,季汉众人发现前面的游客少了一些,众人得以好好瞻仰诸葛亮像。 诸葛亮像是一个很经典的造型,羽扇纶巾,身披贴金袍服。两侧为儿子诸葛瞻和孙子诸葛尚,看得刘禅满脸羡慕。 诸葛亮雕像前有导游介绍着诸葛亮的生平,导游感叹道:“武侯北伐了一辈子,武侯走了一辈子路放在现在坐高铁只要三四个钟头,令人感叹啊。” 高铁三四个小时. 季汉众人抓住了几个关键词,张飞凑到甄德的身旁,开门见山的问道:“甄导,他们说的高铁” “放心吧,大不了回去的时候坐高铁,到时候你就清楚了。”甄德无奈地说道。 张飞咧嘴一笑,“好诶!” 众人出了静远堂,去往了三义庙。 三义庙里是刘备关羽张飞的塑像,这一次关羽的塑像十分经典,绿袍长髯红脸,经典得让人挑不出毛病出来。 随后众人沿着红墙青瓦,造访了惠陵,来到了汉昭烈帝的墓前。 墓前摆放着一束又一束的向日葵,季汉众人看着向日葵有些疑惑,张飞看着甄德问道:“甄导,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向日葵啊.”甄德思索了一番回道:“听说它的语是崇拜,象征着敬仰和尊重。向日葵的名字来源于它的生长特点,它的朵总是朝向太阳,所以向日葵的语寓意着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让人感到温暖和希望。” “那还真贴切。”张飞和季汉众人都点了点头。 就在一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简雍悄悄走到刘备身旁,神秘兮兮地说道:“玄德,你知道我刚刚听到什么吗?” “什么?” “我刚刚听他们说别人是配享太庙,玄德是配享武侯祠啊。”简雍感叹道。 刘备正欲张口,哪知之前的那个导游又绘声绘色地讲起了故事,“据说啊,在唐朝年间。有一伙大胆的盗墓贼准备去盗刘备的墓。他们费劲功夫,好不容易挖开了墓穴,前脚刚一进去,后脚就见到了光亮。仔细一看,吓得魂都飞了,竟是有两个人在下棋!模样跟刘备诸葛亮无异!众盗匪又惊又怕,赶紧跪地求饶。诸葛亮让他们喝了一杯压惊酒,并赐给每人一条玉带。众盗匪谢恩退出墓外,墓室门“哗”地一声关闭,玉带变成了缠身的巨蛇,盗匪刚想呼救,嘴巴又被油漆给封住了。想来是盗匪打搅了仙人的弈棋,诸葛亮给了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自此之后,无人再敢打扰刘备的墓穴。” 刘备朗声笑道:“宪和啊,你看丞相不但会护着玄德,还会来陪玄德叙旧。配享太庙能比得上吗?别人羡慕都羡慕不过来呢!” 简雍也笑了,“还真是。” (本章完) 第686章 张飞张飞牛肉? 第686章 张飞张飞牛肉? 出了武侯祠,天色临近黄昏。 放眼望去余晖洒在远山上空,橘黄色的晕渐渐漫了过来。 前来参观武侯祠的游客们饥肠辘辘,已然是到了该用餐的时候。 偏偏在武侯祠南门出口的锦里横街转弯处,有不少的游客选择了驻足。甄德和季汉众人来了兴趣,好奇地打量着此处的不同。 乍一眼看去,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就是一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井。 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平日路过一不注意就忽略的那种。 就是这样普通的一口井,却叫阿斗井。 这是为何啊? 似乎是听到了季汉众人心底的疑问,身后又一次响起了导游嘹亮的嗓音,“知道这口井为什么叫阿斗井吗?” 旅游团的游客面面相觑,眉间都带着一抹疑惑之色,他们问道:“为什么?” “嘿。”导游笑了笑,朗声说道:“相传刘玄德去世之后,这阿斗啊,每年都来祭奠其父,累了就靠在这口井歇息,所以就有了阿斗井的名字。” 游客们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有游客撇撇嘴,“什么嘛,不就是一口破井,跟二世祖沾边才有了这个名字,我还以为有特殊的,也不过如此嘛。” 二世祖. 听到这个词,就连吴懿黄权吴兰雷铜脸色都是一黑。他们不大清楚二世祖的含义,但是通过那人轻蔑的语气就能猜出‘二世祖’绝对不是什么好词。 甄德轻声解释道:“简单来说,二世祖就是纨绔子弟,是败家子。” 这一解释,刘禅小脸上的表情一阵变幻,在一千八百年后的人们眼里他.他是败家子?是纨绔子弟? 季汉众人则是有一个算一个都拧起了眉头,目光凌厉得犹如锋刃朝着刚刚说话的游客望去。 游客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凉意在这一瞬间侵袭全身,厌烦的神情僵在脸上,眨眼之间被惊恐慌张所代替。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什么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他艰难地转动脑袋,循着这种不妙的感觉望去。只见一个又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魁梧高大大汉死死地瞪着自己,尤其是其中的三人,一个红脸美须髯,一个黑脸络腮胡,一个大耳朵虎视眈眈,仿佛下一刻这哥仨就会掏出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还有雌雄双股剑,好让他体验体验温侯吕奉先的同等待遇。 好在有同为一个旅游团的游客驳斥道:“你这说得不对了,阿斗虽然不堪,但也远没有到达二世祖的程度吧?哪个二世祖能放权给武侯,一放就是几十年?哪个二世祖能把出师表的嘱咐一一照做?哪个二世祖当上皇帝后不欺男霸女?阿斗也没怎么杀过人吧?” 这让游客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空白一片的脑袋绽出了一抹灵光,连连附和,“对对对,你说得对,我说得太过,说得太过!” 随着此话一出,刚刚还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三人,瞪了游客一眼便收回目光抽身离去。 游客大口大口地喘息,同伴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刚刚.刚刚你是不知道啊,我感觉我在说阿斗不是的时候真遇到刘关张了,差点就要被刘关张一顿好打.”游客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路上甄德心有余悸地说道:“刘大哥,刚刚你们的表现太吓人了,我差点都误以为你们要动手了。”马岱纳闷道:“为什么不动手?二十对一,优势在我们啊!” “啪”马超反手给了马岱一巴掌,“刘皇叔不动手肯定有刘皇叔的理由!” “毕竟那人也没有犯什么错,哪里有无缘无故动手打人的道理?最多也就吓吓那人。”刘备自然地说道。 刘禅微微一愣,阿父认为没有错?那阿父. 时常在留意刘禅反应的马良,替刘禅问出了心中的问题,“那刘皇叔为何要怒目而视?” “我非圣人,对父骂子,我怎么能不生气呢?”刘备道。 就在这时,咕噜咕噜肚子叫唤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张飞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肚子,讪讪地笑道:“走了一天了,俺肚子也饿了.” “饿了是吧。”甄德指着锦里古街的方向,“正好锦里古街里的小吃还蛮多,去瞅瞅?” 季汉众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瞧见一抹赞许之色,他们异口同声道:“好!” 此刻最后一抹余晖在天际消逝,暮色从武侯祠飞檐悄然划过造访锦里古街。锦里古街的青瓦楼宇活了过来似的,铜铃一阵轻颤,惊醒了睡梦中的灯笼。一排排灯笼亮了起来,散发出橘红色的光亮,光亮沿着麻绳窜上房檐,将牌匾上的‘锦里’二字照得透亮。 放眼望去沿街挂着一排又一排的大红灯笼,像是串葫芦般绵延至视线尽头。暖光顺着房檐流了下来,轻轻地落在青石板路上。低头一看,泛着光亮的青石板路,好似发光的溪流。 忽然晚风吹来,沿街的招旗在光亮中翻飞,就像是舞女一般牵动着所有人的目光。 诸葛亮忽然来了兴趣,他指着一张又一张的招旗,询问着刘禅这些字该怎么念。 这些问题自然难不倒刘禅,刘禅挺胸抬头努力摆出大丈夫的模样,大声回答着诸葛亮的问题,“这是芙蓉糕!”“那是张飞牛肉!”“还有.” “嗯?” 张飞停住脚步,浓密的眉头一挑,什么东西?张飞牛肉?! 刘备关羽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两人瞧了瞧不远前的招旗,还真是.张飞牛肉。 两人都有些忍俊不禁,关羽更是冲着张飞打趣道:“三弟啊,你什么时候改行去卖牛肉了?” “呔,俺倒要看看这张飞牛肉到底是个怎么张飞法!大哥,二哥,甄导,诸葛先生,庞贤弟,法贤弟以及诸位,要不要跟俺一起去看看?!” “哈哈哈,张三牛肉,有意思有意思,这下子不得不看了,不得不看了!”简雍拍手笑道。 张飞的脸色变得更黑了。 (本章完) 第687章 外面是黑的,切开是红的 第687章 外面是黑的,切开是红的 “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正宗的张飞牛肉,正宗的张飞牛肉喽!” 一靠近写着张飞牛肉的招旗,甄德和季汉众人便听到一雄浑的嗓音。 伴随着叫卖声,店铺里逸散而出的白雾裹挟着麻辣鲜香的味道涌入鼻腔。 还真别说,这味道闻起来确实很香。 张飞联想到了中午的火锅,经过中午的那一顿火锅,他爱上了这又麻又辣又香的味道。 如今光是嗅到了麻辣和鲜香,他的口腔便不争气地分泌唾液。 然而抬眼一瞧,瞧见店铺里吆喝之人。不但是张飞脸色微变,就连季汉众人都有些忍俊不禁,简雍更是笑出了声来。 原因无他,这吆喝之人身穿黑衣头戴黑帽,满脸的络腮胡,粗犷的面容更是黑如煤炭。就是身形太过瘦弱,妆容太过潦草,衣服太过劣质。 张飞心情有些复杂,他瞧了瞧售卖牛肉的店家的打扮,又抬头看了看牌匾上的京剧黑脸,颇有几分李逵遇见李鬼的感觉,他不禁心道,合着张飞牛肉就是装扮成张飞来卖牛肉是吧? “哎呦,几位要不要来一些张飞牛肉?我这牛肉可正宗了,是本地老字号啊。”店老板满脸热情,心底却是惊诧不止。一行二十多人,各个高大威猛。他虽然没有看清所有人样貌,不过他觉得这些人眼熟,太眼熟了! 简雍掩面笑道:“老板,你这牛肉是不是有什么说法?怎么叫张飞牛肉还真新鲜呐。” “这位客官,我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这张飞牛肉自然是有说法的,硬要说还真更张三爷有几分渊源。” “哦?说来听听?” 不单单是简雍,就连季汉众人,甚至是甄德都来了兴趣。甄德并非蜀地人,张飞牛肉他也是第一次见。 店老板指着锅里的牛肉,眉飞色舞地说道:“这牛肉啊,经过我们的揉搓腌制,外表看起来是黑的。一切开,呦吼,您猜怎么样,里面是红的!这不恰恰对上了张三爷的性格吗?张三爷看起来脸是黑的,但他心好啊。” 听到这里张飞虽然还是觉得怪怪的,但嘴角止不住上扬。 店老板继续说道:“你看看啊,刘备是编草鞋的,张三爷呢?张三爷不仅有一座桃园,还有作坊,什么屠猪宰羊杀牛都不在话下。放在现代高低是一个小企业家吧?就是这样的张三爷跟了一穷二白的刘备,不就是恰恰说明,我认你这个大哥,我就要把所有的家财资助你,去实现我们的理想。这不就是心好吗?我们的牛肉不也是跟张三爷一样吗?你看着黑,里面是红的,味道是好的。” 刘备诸葛亮庞统法正相视一笑,他们能听出来店老板的故事有点牵强附会,不过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刘禅则是听得十分意动,他拉了拉张飞的裤子。 心情畅快的张飞蹲下身子,问道:“好大侄儿,有什么事?” “三叔,你.你真的卖掉桃园资助家父了吗?” “咳咳,并没有这是以讹传讹。俺杀猪的手艺都是跟着甄导亲戚学的。” “这样啊。”一时之间刘禅有些失落。 就在这时,简雍眉头一挑,让开了身形,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店老板,“老板,你看看,有没有觉得我身后这位像极了某个人。”“某个人”店老板打量着半蹲着的张飞,瞧着张飞脸上的络腮胡,黝黑的脸庞,健硕的身形 脑袋里灵光一闪,他惊得瞪大了眼睛,“你你您就是新新三国里饰演张飞的演员,张有财张老师?!” 张有财. 不管是第几次听到这个名字,张飞的嘴角都不受控制地抽抽。好在他演技精湛,很快就控制住了面部表情。 “不错,俺就是饰演张飞的演员。” 得到肯定答复后,店老板乐得合不拢嘴,“哎呦,我说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果然是张三爷!来,张三爷来尝尝我们家的牛肉!” 店老板捞起一块牛肉,抓起菜刀,用力一切,切下来一大块递给张飞。 “哈哈,那俺就不客气了!”张飞接过牛肉,塞进嘴里,眼前顿时一亮。饱满的汁水在口腔里绽放,麻辣和鲜香在味蕾上旋舞。好吃,好吃,好吃的舌头都要吞掉了! “妙,妙妙。老板给俺切个二十斤牛肉,俺要让大哥二哥诸葛先生甄导子龙还有各位好好尝尝!” “哦,二十斤啊.等等,你说多少?二十斤?”老板先是心头一喜,继而面露复杂之色,他提醒道:“张三爷啊,这牛肉价格不算便宜.” “没事,俺这边有财神爷!”张飞嘿嘿笑着看向糜竺。 糜竺从容淡定地掏出手机,扫码付款一气呵成,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店老板舞动菜刀忙活了起来,期间众人不但尝了尝张飞牛肉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赞叹,张飞还人让店老板将五斤牛肉放进了真空包装里。 甄德有些好奇,问道:“张三老师,你这是?” “嘿嘿,甄导,李老和赵老不是经常照顾子龙吗?俺给李老和赵老带一些特产。” “张三老师,你有心了。” 送走季汉众人后,张飞牛肉店店员注视着众人离去的方向突然说道:“老板,你有没有觉得刚刚的刘关张等人好得就像是刘关张一样?” 店老板本想说你这不是废话吗?然而一想到刚刚的画面,他改口道:“还真是。” 甄德和季汉众就这么在锦里古街逛了起来,沿街店铺的小吃腾起的热气搅动着夜色,勾动众人的味蕾。 只是小吃太多,多得让人眼缭乱,龙抄手的案板咚咚作响,震得灯笼穗直摇晃。金黄色的黄豆混合着红香雾在眼前浮动。画摊前的孩子们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画匠挥舞着勺子,像是变戏法一般,变成了个琥珀色的凤凰。 就连刘禅都看直了,刘禅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有些拘谨地看向刘备诸葛亮。 刘备点了点头,诸葛亮轻笑道:“去吧。” 放眼长街,看着这一派繁华的光景,诸葛亮忍不住感慨道:“真好啊。” (本章完) 第688章 鄙人诸葛暗 第688章 鄙人诸葛暗 锦里古街上人潮汹涌,甄德和季汉众人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这让甄德联想到了沙丁鱼罐头,论拥挤程度怕不是跟沙丁鱼罐头里的沙丁鱼相差无几。 不过众人都浑然不介意,以刘备关羽张飞为首的季汉众人都是喜欢热闹的性子。像眼前这派繁华热闹的光景,他们所处的大汉不曾有过,每一幕都是那么令人流连忘返。 各家的店铺都飘出裹挟着香气的白雾,眨眼的功夫就模糊了‘蜀绣坊’的雕窗棂。此刻澄澈的月轮爬上了魁星楼斗拱上空,戏台子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川剧的锣鼓声声撞碎了檐角的铜铃响动,变脸的艺人红袍一甩,白色的脸谱在灯笼光中明灭。看客们拍手叫好,欢声笑语涌向天际。 连带着甄德和季汉众人都深受感染,纷纷学着看客们的模样拍手叫好。 台下盖碗茶碰出清越的响,穿着灰布衫的老人拎着铜壶来回穿梭,询问甄德和季汉众人要不要添茶? 张飞头点得就像捣蒜,“要要要!” 滚水在空中划出银亮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进青瓷碗。 季汉众人都啧啧称奇,称赞着老人技艺高超。 张飞一边饮茶一边嚼着牛肉,麻辣的鲜香和茶水的清香混在一起,令他眼前一亮。 发现新大陆的张飞赶忙说道:“大哥,二哥,甄导,诸葛先生,你们尝尝,你们快尝尝!张飞牛肉配茶水,堪称一绝啊!” 众人学着张飞的吃法,一口肉来一口茶。 嗯!你还真别说,味道确实很不错! 张飞急忙叫住老人,“老先生,你这茶十分味美,茶叶怎么卖啊?” 老人嘿嘿一笑,“这位老板,我们家这茶啊。茶叶是一部分,煮茶的水也是一部分。光是茶叶,恐怕煮不出这样的滋味啊。” “煮茶的水?煮茶的水还有说法吗?”张飞好奇地问道。 说到这里老人竟有几分得意洋洋,连佝偻的脊背都挺直了不少,“嘿,那是自然!这煮茶的水别处想找都找不到呢!这可是诸葛井里的水啊!” “诸葛井?” 提到这三个字众人皆是一愣,下意识地朝着诸葛亮看去。 张飞问道:“诸葛井,诸葛井莫不是诸葛孔明祭奠昭烈帝时在井口休息故此得名诸葛井?” “非也非也。”老人摇了摇头,“相传诸葛井是武侯亲手开凿,故名诸葛井。” “原来是这样”张飞点了点头。 老人看向了一旁的诸葛亮,眼里满是赞叹。都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与狗还要大,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位茶客仅仅是穿着普通的衣服,举手投足之间竟有几分儒雅的气质。要是他穿上古装,简直想都不敢想啊。 他好奇地问道:“这位先生,我看你的朋友伙伴称呼你为诸葛先生,莫非这位先生是武侯之后?” 武侯之后 听到这四个字,刘备张飞关羽甄德等人都是噗呲一笑。 ??? 老人一脸茫然,难道是他说错了什么吗? 诸葛亮泰然自,“是不是武侯之后不清楚,但是想来很有渊源。” 渊源?甄德关羽张飞忍不住看了诸葛亮一眼又一眼,这渊源可大了,还有谁比诸葛亮本亮更有渊源啊! “哎呀,我就说吧,先生一看就是聪明人,先生是来自诸葛村吧?” 诸葛村? 张飞灵机一动,正色问道:“老先生应该在锦里干了许多年了吧?” “那可不!我年轻的时候就在这里卖茶水了,不敢说多久,三十四十年的功夫肯定是有的!”老人自豪地说道。 “那关于武侯的事情,老先生应该了如指掌吧?” “那是自然!” 不知为何老人似乎从张飞脸上瞧见了狡黠的笑容,可是认真一看,张飞依旧满脸正色,他纳闷道:难道是我看错了? “那好,当着诸葛先生的面。俺想考考老先生对于诸葛村的了解,不知道老先生意下如何啊?” “哈,没问题!”老人稍稍想了想,开口道:“诸葛村,相诸葛亮后裔最大聚居地,据记载是诸葛亮十四世孙诸葛浰南迁入浙,其二十七世孙诸葛大狮,是位风水大家。这位风水大家觅得地形独特的高隆,以重金求得土地,垦平结构,携子孙十二人始居于此,并以祖制九宫八卦设计布局村落,又称诸葛八卦村。不知道我讲得对是不对啊?” 季汉众人听得心底都有些微妙,诸葛丞相十四世孙啊,那得多少年以后了? 幸好众人大多都演技精湛很好地控制了面部表情,诸葛亮笑着点点头,夸赞老人不愧是兜售了几十年茶水的老师傅,就连这种消息都如数家珍。 被诸葛亮这么一夸,老人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笑着笑着,他突然意识到还没来得及询问这位先生的名字呢! “诸葛先生,聊了许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方便告诉小老头我吗?” 尊姓大名 听到这里甄德心底一沉,诸葛亮在现代的名字。乍一眼瞧上去比刘备关羽张飞的要好上不少,就是容易让人联想到很久之前的老梗图。 诸葛亮本人自然是不介意,他淡然地说道:“诸葛暗。” “诸葛暗?”老人嘴里嚼着这个名字,嚼了十几秒,这才感叹道:“好名字,好名字。就是怎么有点熟悉?” 甄德心道:肯定熟悉啊,诸葛亮,诸葛暗,诸葛孔明,诸葛丞相(成像),这系统绝对是故意的。 诸葛亮笑了笑,“或许是我这个名字比较大众吧。” “大众?不不不,你这姓氏可一点不大众啊!等等!”老人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他瞅了瞅诸葛亮,惊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他喜不自胜地说道:“我想起来了!新新三国饰演武侯的演员就要诸葛暗!仔细一看,诸葛先生你像极了那个演员!难道.难道你就是那个演员?!” “不错。”诸葛亮点了点头。 老人乐得合不拢嘴,只不过前一刻他还大大方方的,如今却变得有些拘谨,“那啥,诸葛丞相,我的孙儿很喜欢你,你能给我的孙儿签个名吗?” “可以,有纸吗?” “不不不”老人头摇得就像是个拨浪鼓,他指着自己灰布衫的胸口,“签在这里!” 甄德心中不禁吐槽道:老大爷,您这暴露了啊!哪有给孙子索要签名,是签在自己胸口的? 当诸葛亮用碳素笔写下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后,再去看老人的灰布衫,你还真别说,还挺好看的。 看得甄德都有些心痒痒。 “对了,老先生,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甄德看了看手里的牛肉,一直吃牛肉和小吃也不是个事啊,他们这里人均大胃王。诸葛井是要去瞅瞅的,这饭也不能落下吧? (本章完) 第689章 诸葛烤鱼 第689章 诸葛烤鱼 “好吃的?嘿,你这可问对人了。既然是丞相,怎么能不尝尝诸葛烤鱼呢?” “诸葛烤鱼?” 季汉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他们联想到了之前的张飞牛肉。 “好,多谢老先生了。” 甄德谢过老人,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领着季汉众人前往诸葛烤鱼店。 路上庞统忍不住说道:“孔明啊,提起烤鱼。我就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时我们还在荆州求学,孔明常常钓鱼。你说这烤鱼有没有可能是出自孔明之手呢?” 法正朗声一笑:“倒真有这个可能。” “要是如此那也倒好,继馒头之后,我又弄出了烤鱼。”诸葛亮笑了笑。 忽然有笛声从巷口飘来,循声望去,原来是塑人的老师傅。枯枝一般的双手捏出一白袍白甲手持长枪的将领,看起来是那么栩栩如生。看得刘禅眼睛亮晶晶,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这是赵云赵将军!” 刘禅越看越喜,“不单单有赵将军,还有刘皇叔关二爷张三爷以及诸葛丞相!” 众人的注意力被刘禅吸引了过去,仔细一瞧塑人的摊位。还真像刘禅说得那样,摊位上的人标识程度都很高,大耳朵的刘玄德,红脸长须的关云长,黑脸的张翼德,羽扇纶巾的诸葛孔明 “阿斗想要吗?舅舅都给你买下来。”糜竺摸了摸刘禅的脑袋,大手一挥,将塑人师傅摊位上的人全都买了下来。喜得塑人师傅合不拢嘴。 要是换作是别人刘备肯定要出声制止,人人听着就很多。坏了牙事小,让回到正轨的刘禅一不小心变得放纵事大。 奈何糜竺帮了他太多,连全部身家都搭了进去。 再者说舅舅疼爱外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稍作思量,刘备还是选择提醒为主,“糜先生啊,吃多了也不好,可不能由着阿斗的性子来。” “刘皇叔,你放心,我一定会看好阿斗的。” “有糜先生这话,我就放心了。” 刘禅拎着赵云的人来到了赵云的面前,他小脸上浮出一抹不舍,但瞧了瞧赵云的脸庞,这种不舍转瞬即逝,“赵叔,这个给你!” 没拿到人之前,赵云就看出刘禅喜欢得紧。他没有想到刘禅竟把人送了出来,看着刘禅认真的模样,他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刘禅的一番好意,他接过人称赞了一句,“像,还真挺像的。” “多谢殿下,我很喜欢这个人。” 刘禅笑得直冒鼻涕泡,“赵叔喜欢就好!” 见此刘备忍不住笑着说了一声,“这小子。” ,,, 季汉众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麻辣的鲜香涌入了鼻腔。 甄德停住脚步,低头看了看手机,“到了,就是这里。” 季汉众人抬头一瞧,是一块巨大的招牌。招牌上最醒目的是诸葛烤鱼以及诸葛烤鱼的拼音,这四个字与其拼音看起来圆润又大小不一。不像锦里古街其他店铺那种熟悉的陌生感,这种风格完美符合他们对现代的印象。诸葛亮微微一愣后,又哑然失笑。 ‘诸葛烤鱼’下方的黑色字体吸引了季汉众人的目光,张飞纳闷道:“重庆非物质文化遗产甄导这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什么意思啊?” “非遗是吧?非遗是我国各族人民世代相传的传统文化表现形式,比如说某种传承下来的技艺,某些传统佳节和民俗,再简单来说书法绘画舞蹈杂技等等都算非遗。” “等等。非遗?这不是真有传承?难道这烤鱼真是诸葛丞相发明的?” “不好说,对了,张飞牛肉好像也是非遗。” “嗯这样啊。” “别站着了,各位老师进去吧。” 甄德冲着季汉众人笑了笑,走进诸葛烤鱼店后。在前台的帮助下,众人又像之前的火锅店那般分为四人一桌。 老板认出了季汉众人,心满意足地要到签名。 张飞问了一嘴,“老板,你们为什么叫诸葛烤鱼啊?” “张三爷有所不知啊,相传三国时,诸葛亮在出山前,非常喜欢钓鱼。某一天,诸葛亮在河边垂钓,突然开始下起了雨。诸葛亮匆忙躲雨,这时腹中饥饿难耐,便把钓上来的鱼进行烧烤,鱼刚一烤好,雨就停了下来。于是诸葛亮把烤好的鱼带回家,家人又用各种调料炒成汁浇到上面,没想到味道甚是鲜美。后来,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后,诸葛亮对着这种吃法念念不忘,就把把这种吃法传播开了,大家都管这样的吃鱼的方式叫做诸葛烤鱼。”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说法,东汉末年,吴家一位叫吴懋的先祖发明了一道烤鱼的制作方法,工艺独特,口味绝妙,诸葛亮十分喜爱。刘备称帝后,诸葛亮将吴懋推荐至宫中为御厨。此后,这项绝技为吴家子孙世代相传,成为历代皇家御宴上不可缺少的美食。唐玄宗还为它钦赐了‘诸葛烤鱼’。”店老板绘声绘色地说道。 庞统看向诸葛亮感慨道:“一语成谶,没想到这诸葛烤鱼还真跟孔明有大的渊源啊。” “诸葛先生之前喜欢钓鱼,说不定未来也会做出诸葛烤鱼。”刘备笑了笑。 诸葛亮心中升出了几分好奇,这烤鱼究竟是什么模样呢? 不久之后,盛着烤鱼的铁盘被端了上来。腾起的热气裹挟着香辛料扑面而来,香味钻进鼻腔中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低头一瞧,泛着金黄色泽的草鱼卧在红汤中,油星在咕噜咕噜沸腾得冒泡的红汤表面炸开。鱼皮在炭火的炙烤下蜷缩成焦黄色,青红辣椒圈与紫皮蒜瓣散落在鱼的四周,在咕噜咕噜的汤中沉浮。暗红色的豆瓣酱在油中舒展开来,仿佛要把酱香浸入鱼的每一寸肌里。 “吃吃吃!” 季汉众人抄起筷子,筷子戳破酥脆的鱼皮发出咔嚓的声响,夹起的鱼肉浸满了红汤,一送入嘴中。麻辣的椒味道最先攻占味蕾,继而顺着喉管蔓延,咀嚼起来时,麻虽麻,辣虽辣,但外层焦香四溢,内里细腻透着回甘。 魔芋结在汤汁中舒展开来,好似半透明的蝴蝶。老豆腐吸满了汤汁与莴笋、木耳和藕片在沸腾的汤汁中奏着一曲圆舞。夹起魔芋结一尝,口感爽滑而又弹性十足,每一口都充满了惊喜。老豆腐的味道不得了,咬破的刹那,豆瓣酱的咸香混合着牛油的味美气袭着味蕾。莴笋一入口腔,没嚼几下,麻辣的味道直接在舌尖上炸开。 吃着吃着季汉众人的脑门上都挂满了细密的汗珠,吃得那叫一个痛快。 当最后一块鱼肉塞入口中,众人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刘备心道:难怪丞相这么喜欢,吴懋是吧?这人我记住了,有机会看能不能将此人招入府上,方便以后给丞相做鱼。 诸葛亮心道:看来主公挺喜欢这个烤鱼的,等闲暇时候试着做一做吧,届时邀请主公一同尝尝。 (本章完) 第690章 刘禅:我要跟着相父学法术 第690章 刘禅:我要跟着相父学法术 酒足饭饱的季汉众人行走在被暮色漫卷的古巷,疏忽间夜风吹来,带来了银杏的香味。檐角的铜铃惊得叮铃作响,抬眼一瞧,铜铃被染上了一层月的华光,就好似乌云散开时铜铃衔住了第一缕月色。 季汉众人转出深巷,抵达了目的地。青石堆砌的井口早已刻上了岁月的痕迹,斑驳的好似老竹简。井口的铜锁生绿,像是被千年之久的苔藓浸染。月色透过木制的门扉,不偏不倚照在石碑上‘诸葛井’的刻痕。恍惚之间,这三个字仿佛让众人的思绪穿越了古今,看到了匠人精雕细刻的模样。 低头看向井口,某片碎金跃了进去,惊醒了沉睡的水面。水面浮起了一层霜色,定眼一瞧,原来是银杏将满枝的银斑投进了井里。 夜风一吹过,水面泛起了层层涟漪,整口井好似摇晃的月光钵盂。 张飞不禁赞叹道:“这水好生清澈!” 他连忙看向关羽,嘴里刚蹦出“二哥”两个字。关羽便立即行动了起来,他从拆开不久前刚买的纸碗。快步来到井口边,舀了少许的水。将水送到唇边,轻轻一抿眼前顿时一亮,甚是甘甜!定要让大哥诸葛丞相尝尝! 关羽拿出一个崭新的纸碗,将舀的第二碗递给刘备,“大哥,你尝尝,这水十分甘甜!” “嗯!确实不错!二弟,让我来!”尝完过后的刘备赞叹不已,他撸起袖子接过关羽递来的纸碗,亲自为诸葛亮庞统张飞法正等人取水。 众人眼前皆是一亮,嗯!甘甜,甚是甘甜! “既然如此,那就取一桶水回去吧。”刘备提议道。 众人都说好,就在取水时,忽有缓慢的脚步声靠近。 循声望去,伴随着雪白的亮光,出现在眼前的竟是持着手电筒的老妇人。 老妇人看着一行二十多人,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她喃喃自语,“怎么这么多的人?” 不等众人解释,老妇人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吃惊的表情转瞬即逝,露出了和蔼的神色,“各位不是本地人吧?是游客吧?是听说诸葛井的水质清澈前来取水的?” “不错。”甄德问道:“老婆婆,您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说像我们这样的人有很多吗?” 老妇人呵呵笑道:“诸葛井可是这条街上的一大特色,外来的游客都会来瞧瞧。你们觉得水质怎么样?” “水质很好,有股子回甘。” “你们知道这井水为什么这么好吗?” 甄德和季汉众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抹好奇。 甄德问道:“老婆婆能给我们讲讲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老婆婆神秘兮兮地说道:“据说啊,很久很久以前,诸葛亮在这里挖井,挖通了王气,所以这水才这么清澈啊!” 瞧着老妇人这副煞有其事的模样,甄德有些绷不住,你这说得也太玄乎了吧? 老妇人看甄德不太信,她连忙补充道:“小伙你还别不信,诸葛亮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天上的神仙!刘伯温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还能斩龙脉,你说刘伯温厉害吧?”“刘伯温听说其他人都说诸葛亮厉害,刘伯温不信。他说‘要是诸葛亮能算出我去挖坟,我就给诸葛亮磕一千个响头!如果诸葛亮没有算出来,诸葛亮就是在吹牛,也不过如此!’” “刘伯温说干就干,带着一大伙人,说是要去祭拜诸葛亮,实则是想要去挖诸葛亮的坟!刘伯温才走到诸葛亮的坟前,就看见一石碑上写着五个大字:吾到无人到。” “刘伯温心里一阵冷笑,这字不错,但说得一点都不准。你诸葛亮能到的地方,我刘伯温到不了吗?”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肯定是预言到了刘伯温了呗。 众人面色如常,脑海里思绪活跃。 不少人都有些腹诽,这故事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啊?刘伯温为了一时之快跟已故的丞相较劲?要是曹孟德倒好想一些,刘伯温干这种事不可能吧? “刘伯温往前没走几步,就见一块碑文上又有五个大字,只有伯温到!你说诸葛亮神不神?!”老妇人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言语间深信不疑。 甄德和其余的季汉众人情不自禁地看向诸葛亮,诸葛亮哭笑不得,刘伯温他还是知道的,应该是明朝的开国功臣。虽然在仙乡阅读历史有着一层厚厚的障壁,好在他另辟蹊径也能得到不少消息,刘伯温原名刘基,被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称为‘吾之子房’,论功劳虽然不如李善长,但也不可小觑。此人为朱元璋布置战略,统筹全局,堪称当世奇才。要是此人活在大汉,他定要拜访此人。 后世之人拿他跟刘伯温比较这是诸葛亮万万没能想到的事情。刘伯温生活的时代距离他的时代怎么也有个一千一二百年,还用这种赌气式的比斗。 诸葛亮原以为自己在演义中通天的道士形象就了不得了,没想到造访先主墓时摇身一变成为了下棋的仙人,如今更是层层加码,成为了后知一千年的神仙。 诸葛亮并不是责怪后世之人,他能感受得到诸葛亮这个名字承载了很多。但亲耳听来还是有些微妙,心底不由得浮出几抹古怪感。 好在诸葛亮很快就释然了,在众人的目光中他冲着老妇人莞尔一笑。他正准备开口,却听刘禅激动地说道:“神!太神了!” 刘禅又赶忙问道:“老婆婆,要是遇到了诸葛亮,被诸葛亮亲自教导。那能不能学会动画片还有西游记里的法术啊?!” 不但是老妇人,就连季汉众人都是一愣,他们看了看刘禅,又瞧了瞧诸葛亮,殿下当真了?殿下这是想要跟诸葛丞相学法术? 老妇人迟疑了片刻,果断地说道:“肯定啊,要是遇到诸葛亮,被诸葛亮收成了徒弟,肯定能学法术啊。但有可能遇见诸葛亮,遇见诸葛亮又不太可能。” 甄德诧异地看向老妇人,老人家平时短视频没少刷吧?没想到您这么大年纪了也会玩梗啊! 刘禅兴奋地喊道:“好欸!老婆婆你放心,我相父就在这里呢!” 啊?什么?相父? (本章完) 第691章 蜀中之行(完) 第691章 蜀中之行(完) “相父?” 老妇人微微一愣,她顺着刘禅的目光看向诸葛亮,心底不禁一惊,刚刚没有注意,这小伙生得可真俊啊。就像是以前那种有学问的老先生。还有这小孩怎么喊这小伙为相父?这小伙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啊,哪里来这么大的儿子?等等,相父?阿斗不是喊诸葛亮相父来着?难道.难道我遇到诸葛亮了? 不这么想倒还好,一这么想老妇人还真觉得诸葛亮真有几分像诸葛亮。 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刘伯温都没有见到诸葛亮,她又怎么可能见到诸葛亮?再者说诸葛亮怎么可能穿着现代的衣服?并且跟着一堆人出没,这些人明显很熟。 如果小伙是诸葛亮,那小伙身边耳朵很大,胡子很长,脸很黑的大汉岂不是刘关张啊? 老妇人心血来潮,很想问问看刘禅刚刚为什么说出那番话。 然而刘备一个瞪眼,刘禅脸色微变,暗道不好,惹阿父生气了! 刘禅的心里当即敲响了退堂鼓,连忙退到糜竺的身后,双手紧紧抓着糜竺的裤腿。 诸葛亮耐着性子跟刘禅解释自己并不会什么法术,不过预测天气还是比较简单的,听得刘禅十分心动。 甄德上前掏出了名片,解释道:“小孩子童言无忌,我们是新新三国的剧组。我是导演,我姓甄,老婆婆,这是我的名片。” 老妇人接过名片低头一瞧,“还真是,你还真是导演。” 老妇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你这电视剧怎么看啊?” 说着说着老妇人摸索出了一抹红色,仔细一瞧,是红色塑料袋,一块方方正正的物件被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 根据甄德的经验,这里面肯定是手机了。 果不其然,老妇人就像是解开封印一般逐一打开塑料袋,拿出了白色的手机。 “手机里哪个软件可以看啊?” “老婆婆,您要下个m站,然后关注村姑,就能收到最近剧集的推荐了。”甄德边说边凑到老妇人的身边,“您下了m站吗?” “这个m站好像下了,我孙子要在m站上看学习视频.” 甄德便见老妇人摁开了m站,使用手写输入法搜索到了他的m站账号,关注完后顺手转发到了‘相亲相爱一家人’,并配上语音,“关注这个账号,就能看新新三国!这个电视剧应该很不错,我看演员都很符合形象。” 然后老妇人看向甄德,笑道:“甄导演,这样就完了吧?” “是的是的,多谢您老的支持,多谢您老的支持。” 看着这一幕季汉众人都露出了笑容,唯有吴兰面色一沉,心中难免有些苦涩,这位老者手机都用得如此轻松,某尚不如一老者啊。 随后老妇人拉着诸葛亮一阵攀谈,讲了很多很多,什么某一年闹干旱只有诸葛井没有干涸,什么原本闹瘟疫是诸葛亮挖了这口井才治好了老百姓,什么这口井的水有助于学生金榜题名. 老妇人拍着诸葛亮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伙子,你一定要演好诸葛亮啊。” “老婆婆,你放心吧,我会尽十二分的力去演好诸葛孔明的。”诸葛亮认真地说道。 告别老妇人后,众人发现天色很晚了,以至于刘禅眼皮直打架,打着一个又一个哈欠。 见此诸葛亮提议道:“甄导,刘皇叔还有诸位,今天不如就到此为止吧?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哈~”刘备打了个哈欠,“诸葛先生这么一说,我也有些乏了,不如打道回府吧?” 张飞关羽接过话茬,“俺也一样!” 其余人等自然没有什么意见,甄德就更没有什么意见了。 甄德拨通了司机的电话,跟季汉众人蹬上了来时的大巴车。 回去的路上,甄德忍不住问道:“刘大哥,诸葛先生,庞先生,今天玩得怎么样啊?” “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开心真的太开心了,没想到蜀中如此繁华!”刘备哈哈笑道。 庞统点点头感叹道:“刘皇叔说得对啊,蜀中的人们热情好客,饭菜可口丰盛。” “到处都是汉末三国的痕迹,人们安居乐业,好啊,好啊。”诸葛亮笑道。其余人也纷纷叫好,说真今日之行真是开了眼了。张飞更是对烤鱼火锅念念不忘,马超马岱关平高兴之余有些遗憾倘若同窗好友都能来那该多好。 总而言之车内充斥着欢快的氛围。 甄德也跟着笑了起来,但心底却是没由来的一沉。他清楚这些不过是短暂的,分别不可避免,季汉众人终究是一千八百年前的人。 这段时间他不断研究系统,试图找到让季汉众人留在现代的方法。 好消息有了眉目。 坏消息仅仅是眉目。 关键就在评价上,如今新新三国评论区绝大多数是好评。当然也有跳出来拉踩说不如某某的,但那也是少数。这种评论会引来热心观众的仗义执言,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是距离百分之九十九的好评,仍然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有老三国珠玉在前,不是那么好超越的。 那要不要试试水军刷一刷评论呢? “甄导,你怎么?” 刘备的问询将甄德的思绪拉回了当下,甄德定了定神,“啊?我在想个问题,刘大哥不用担心。” “甄导没事那我就放心了。”刘备没有多问,他指着窗外停下来的景色,“甄导酒店到了,下车回酒店休息吧。” “成。” 回到各自的房前,甄德嘱咐道:“明天我们还要去看熊猫,各位老师记得早起。” “没问题。”每一个人都答应得好好的。 就在回屋的过程中,甄德忍不住眉头一挑,他看到了什么?刘备左手抓着诸葛亮右手抓着庞统三人有说有笑走进了一间房。 这是跟卧龙凤雏把臂同游,抵足而眠是吧? 甄德没有理会这三人,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后面的几日,甄德和季汉众人参观了蜀中特色熊猫,憨态可掬的熊猫看得刘禅眼睛亮晶晶,“这就是熊猫?汉朝也有熊猫吗?” 甄德认真地道:“你可别小看熊猫了,它还有个名字叫食铁兽。” “食铁兽?!那不是蚩尤的坐骑?!” “不错。” 刘禅惊讶的同时又有些疑惑,不是,这能是食铁兽?这能是蚩尤的坐骑? 造访都江堰,走上观景台,举目远眺,不单是季汉众人,就连甄德看得都痴了。 这是青铜器的厚重与江河奔放的交织,按理来说都江堰湍急无比,经过千年来的治理,奔放的江河就像是被驯服的野马。 当浊浪排空,都江堰仿佛化身成骁勇善战的将士,鱼嘴恰如刀斧劈开万丈惊涛,飞沙堰好似弯弓将巨石弹回上游,宝瓶口宛若锋芒毕露的剑刃将暴怒的洪流削成宁静的丝绸。 导游绘声绘色地介绍着都江堰的种种,从李冰父子治水讲到诸葛亮设堰官。 就是导游有些奇怪,为什么讲到诸葛亮时,他的客户们就看向那个二十多岁的儒雅男子。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本章完) 第692章 高铁 第692章 高铁 清晨,阳光熹微,薄雾朦胧。 甄德和季汉众人搭乘大巴抵达了高铁车站,一行人拖着行李通过自动感应门。放眼望去,哪怕是见过飞机场的季汉众人也不免发出惊叹。 这.这就是高铁车站?这大小丝毫不逊于飞机候机大厅了吧! 放眼望去,银色的穹顶挂着一盏又一盏的小灯,小灯投射出白炽灯光,照得四下一片亮堂堂。来往的乘客络绎不绝,大理石地板清洌可鉴,倒映着匆匆的人影。大厅里不时响起广播,用中英双语提醒着乘客列车的车次,巨大的屏幕上显示着时间和列车进站情况,不管怎么看都让人感到新奇。 “各位老师,别愣着了,到我们了准备进站!” “来了,来了!” 季汉众人提着行李本想跟着其他人去安检,然而甄德却出声阻止了他们。 “甄导,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去安检吗?”刘备好奇地问道。 甄德笑了笑,“这次多亏了糜先生,我们这次是坐商务座,有专门的商务通道,还有专人接送。刘大哥你瞧,人这不就是来了吗?” 随着甄德话音的落下,季汉众人耳畔响起了清丽的声音。 “是新新三国剧组的各位老师们吗?”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身着深蓝色外套,胸口别着金属工牌,带着口罩的女人。 确认身后,女人轻声道:“请随我来。” 众人跟着女人来到了商务通道,商务通道里并没有多少人,所以麻利地通过了安检。到了检票环节,都不用出示票号,确认身份证无误便可。 就是确认身份证的环节,站内工作人员情不自禁地频频朝着季汉众人投去惊奇的目光,尤其是看到诸葛暗三个字,似乎变得更加惊奇了。 好在季汉众人早已习以为常。 由于高铁还没有到站,一行人被安排在高铁休息室休息。 不得不说,休息室的环境实在是太好了。又软又蓬松的沙发,还有热茶与小吃。 这让张飞忍不住吐槽道:“这高铁候车厅怎么比飞机候机厅还要好得多啊?” “这一次我们买的是商务座,光票价都比飞机经济舱要贵啊.”甄德无奈地看了张飞一眼。 关羽和张飞失声道:“居然比飞机票还要贵?” 刘备心中暗道:竟然比飞机票还要贵,那普通百姓的出行呢?等等,之前不是有个候车大厅吗?商务座.商务座,也就是说商务座是类似飞机的头等舱? 就在刘备思索的时候,法正呵呵笑道:“这高铁动车一共分成四类吧,商务座一等座二等座还有站票,价格依次递减,后者往往只有前者的一半。最便宜的票,飞机经济舱的价格都能搭高铁好几个来回了。” 关羽张飞面面相觑,张飞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手机上有啊,随便一查都能查到,那晚回去后我与诸葛兄还有庞兄特意去了解了高铁动车。”法正轻描淡写地说道。 关羽和张飞朝诸葛亮和庞统投去询问的目光,两人点了点头,确认了这番说辞。 关羽张飞心道:难怪诸葛丞相和凤雏都不感到奇怪,这么说来是早就做足了功课啊。 “剧组的各位老师,列车快要到站了,请跟我来。”站内工作人员出声提醒道。季汉众人拿起行李,在站内人员的指引下,来到站台。 站台的风卷席着钢轨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 俯视着面前的钢轨,众人不禁联想起了大汉的火车,这铁轨看上去跟火车铁轨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啊. 诸葛亮和法正摇了摇头,不,区别大多了。不管是路基,亦或者是长度,甚是铁轨的质量,都不是火车铁轨能够比拟的。 突然一阵低沉的嗡鸣声闯入耳里,季汉众人心底皆是一惊。循着声音望去,视野的尽头是一流线型列车,好似一条匍匐在地的银色巨龙,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撕开薄薄的雾霭。 这条巨龙在月台里停下来时,车轮与钢轨激起的嘶鸣声将旁人的窃窃私语给震碎!掀起的风压吹过脸颊使得季汉众人是又惊又喜,了不得了不得啊! “各位老师,走吧。” 甄德的提醒声,将众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众人跟上甄德的脚步,进入商务车厢,找到自己的座位。 马岱惊诧道:“兄长,这里有拖鞋!” “嚯,还真是。”马超也拿出一次性拖鞋,拆开一穿,还真别说,挺合脚的。 魏延霍峻捣鼓捣鼓地翻出了折叠桌,刚想询问这是做什么的,就有乘务员告知二人可以用来就餐。 张飞一屁股坐下,座位舒适的同时还有着很好的支撑性,这令他眼前一亮,他急忙招呼着刘备关羽试试,“大哥,二哥,这椅子舒服得很啊,还能展开躺着睡觉!” 刘备关羽相视一笑,体会过后,两人笑道:“还真是。” 糜竺马良刘禅好奇地看着车窗外。 刘备诸葛亮庞统紧盯着最前方滚动字体的显示屏,他们早就打听清楚了,等到发车的时候,这个显示屏就会显示时速。 不久后,伴随着列车里广播的提示声,高铁启动了。 高铁启动时,既不像火车也不像列车,平稳地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以至于刘备关羽张飞都有些恍惚,心中产生了疑问,高铁真的在动吗? 忽然刘禅惊道:“快!好快!外面的景色退的好快!” 刘备关羽张飞朝着窗外一瞥,心脏陡然一颤,惊得瞪大了眼睛。真像是刘禅说得那样,窗外的光景急速后退,近一点的事物嗖一下的蹿了过去,便是三兄弟看得都不真切。 这.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飞一样啊! 诸葛亮庞统法正也是惊讶连连,屏幕上显示的时速正在不断攀升,转眼的功夫就突破了三百公里每小时的大关!甚至还在不断攀升!四.四百!破了四百! 虽然速度不如飞机,但是舒适程度和价格不是飞机能够比拟的啊! 此物此物更适合出行! 诸葛亮深吸一口,看向一旁躺着的甄德问道:“甄导,商务座体验确实很好,二等座体验又是怎么样呢?” 诸葛亮心里清楚,商务座绝对不是一般人的首选,优先考虑的往往是二等座。 “二等座?诸葛先生想知道二等座啊,走,我带你去看看呗。” (本章完) 第693章 这是古人能写出来的? 第693章 这是古人能写出来的? “可以去别的车厢?” “是啊。高铁又不像是飞机,在高铁上就算是竖起一支铅笔,铅笔也不会倒下。去往别的车厢洒洒水啦。” 趁着说话的功夫,甄德拉开了位于车厢尾端的门。 “诸葛老师,请。” “甄导,请。” 诸葛亮和甄德离开了本车厢,两人结伴向前走去。途径了一间间车厢,瞧见了许许多多的一等座和二等座,一等座和二等座的差别不是很大,一等座和二等座的车厢仍然平稳得出奇。 仿佛差距仅仅是椅子的不同。 此外诸葛亮瞧见一个坐得好好的人被人叫了起来,对方拿出车票说什么这是我的座位,那人也不辩驳,立即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对方。 原本坐着的那人是站票?站票是可以坐下来的吗? 甄德解释道:“诸葛老师,其实法老师说得不太对。高铁上没有什么站票,准确来说是无座票。” “无座?甄导,你的意思是如果座位上没人持无座票的人就能暂时坐着,等到买了这个座位号的人前来,就要将座位让给对方。” “是的。” 诸葛亮感叹道:“如此倒也十分灵活。” “是啊。”甄德看着身旁的诸葛亮,心中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问这位武侯。之前都是问题太杂不知道如何开口,经过乘坐飞机、蜀中之行、体验高铁,他心底的问题越发清晰。 现在周围又没有他人,如此天赐良机,他又怎么能错过。 甄德问道:“诸葛老师,怎么看待这里?” “怎么看待这里?”诸葛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张嘴说道,“好。很好,好得简直跟做梦一样。即便是三皇五帝治下的盛世也远远不如现在。来到这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明白了很多道理。我明白了就算时隔千百年正义的声音仍然会口口相传;我明白了德政的传说会绵延千百年都不会消亡;我明白了百姓是知道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差,对他们好的,他们能记很久很久,对他们差的他们也会记很久很久。我明白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我明白了新的技艺是第一生产力.” 诸葛亮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很多,这让甄德不由得联想起了历史上的诸葛亮,诸葛亮在刘禅面前会不会也是个絮絮叨叨的长辈呢? 诸葛亮看了看坐在一等座的人们,又瞧了瞧甄德,释然一笑,“但这里不属于我,我不过是匆匆的过客。终有一天会曲终人散,我只盼望那天到来之前,我能把家乡建设地更加靠近这里一些。” 是啊终有一天会曲终人散 甄德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收敛起沮丧的心情,冲着诸葛亮笑了笑,“一定会的。” 甄德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道:“诸葛老师,我们回去吧,不要让刘大哥他们久等了。” “好。” 两人回到了原本的车厢。 见到诸葛亮和甄德归来,张飞起身笑道,“诸葛先生、甄导,你们可算回来了!乘务员刚刚送来了盒饭,闻起来还行,俺们就等你们回来了。” “好你个张三,竟然诓骗诸葛先生和甄导,要不是刘皇叔拦着,你早就把盒饭造了!”简雍毫不留情地拆台。 顷刻间张飞的笑容僵住了,面对众人的视线他觉得臊得慌。为了掩饰心情,他瞪了简雍一眼,“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怎么,我说实话也不行了?”简雍丝毫不惧。 “都不要闹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经刘备出面张飞简雍这才罢休。 高铁上的盒饭味道不算很好,或许是有季汉众人在,甄德觉得盒饭吃起来竟然还行。至于张飞和简雍的争吵,也没有了下文。 随后的时间证明,两人不过是在小事上喜欢拌嘴。如果真有人觉得这两人关系不好,试图鼓动一方对付另一方,很大的可能是被这两人同时针对。 历经六个小时的高铁,三个小时的车程,甄德和季汉众人总算是回到了剧场。 将张飞牛肉送给老赵老李后,天色已晚,众人吃完饭后回到各自的房间。 甄德打开笔记本,找到了网络水军,按照市场价让他们去给新新三国刷好评。 等了好一会儿,甄德发现仍然没有什么变化,他心道:“是水军刷的好评没用,还是水军没刷?” 甄德拿起手机联系上了水军头子,询问了进度。 水军头子诉苦道:老板,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啊,刷好评也要时间的啊! 是吗? 甄德吐出一口浊气,他瞧了瞧凌乱的桌面,心道:是啊,我太心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甄德决定出门透口气,打开门一瞧,竟然瞧见了好几个熟悉的身影。 糜竺孙乾简雍伊籍陈震魏延马良. 这是怎么了? 甄德微微一愣。 恰巧张飞赶了回来,见甄德杵在门前,便冲着甄德喊道,“甄导晚上好啊。” “额晚上好。我的张三老师啊,你们这是干嘛,这么晚了不休息吗?” “嗨,这不是诸葛先生有事嘛。” “有事?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俺见甄导太累了,所以不想打扰.不过现在看来,甄导蛮精神的?” “还行吧,找了些水军刷评论,没看到成果总感觉有些睡不着。话说到底是什么事啊?” “甄导还记得蜀中的共享单车吗?” “记得啊,怎么你们要在你们家乡弄出来吗?” “还真是,刚刚诸葛先生联系俺们说有个想法,希望大家一起讨论讨论。喏,刚刚我就去帮诸葛先生打印东西去了。甄导,你要不要拿一份去看看?” “我看看。” 甄德从张飞怀里取来一份文件低头一瞧,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他看见了什么? 文件封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从蒸汽机到工业体系”! 翻开一瞧,甄德更加吃惊了,里面并不是一片空白,而是涉及了技术、经济、社会、政治甚至是外交等多个方面。关键是瞧上去还真没毛病! 不是,这是古人写出来的啊?! 甄德转头一想,如果这个古人是在现代呆了好几个月的诸葛亮,好像还真有可能啊.那没事了。 (本章完) 第694章 什么死亡剧组,要相信科学 第694章 什么死亡剧组,要相信科学 “甄导,你觉得怎么样?” 会议很快来到了尾声,诸葛亮特地留了一些时间询问甄德看法。 “啊?很好,我觉得很好。” 甄德看着手头上涂涂改改的文件,心底不由得对季汉众人投去敬佩之意。在他看来诸葛亮的初稿已经足够厉害,开头就以发展新技术为基础,继而拓展基础设施的建设。建立道路运河铁路等交通网络,借鉴都江堰等水利工程进一步优化灌溉系统,以便于更好地发展农业和工业,还有将工坊集中在一起,甚至还搞出了南水北调的雏形. 更不用说文件后面还列举了政治经济支持、法律保障、教育科研等规划 谁知道季汉众人用事实告诉了甄德什么叫做道理是越辩越明的。 诸葛均介绍了当前原料的供应、技术的水平;糜竺就规范货币展开了长篇大论,准备适时降准降息,鼓励大户去投资;法正庞统在政策的执行上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并且还与伊籍完善了法律;孙乾强调了教育中存在的问题并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法;赵云简雍拿出了农业规划报告;刘备则是想将田税转移到商业税工坊税等其他税里,以便减轻平民的负担;就连张飞都提出了流水作业,把原来由一个人从头到尾完成的流程分成几十道专门工序,分别由专人完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他们的想法并不能说都很完美。经过讨论,不适合的方法方法一一被筛出,留下的全是最符合大汉国情的规划,时间以三年为一个小跨度,五年为一个大跨度。 这种感觉 怎么说呢,这就像诸葛亮打下了地基建起了框架,其他人在框架上添砖加瓦,一栋质地优良的建筑这才拔地而起。 可以说这份规划诸葛亮是毫无疑问的主心骨,但其他人的作用也相当重要。 这一次会议真让甄德大开眼界,令他发自内心地感叹,这些人不愧是那个时代的顶级人才,不但弄出来了可行的规划,还将这个规划进一步完善。 “连甄导都觉得很好,看来诸葛先生这份规划已经趋于完善,各位兄弟子侄还有什么补充的吗?”刘备环视众人,笑意正浓。 抚摸着长髯的关羽摇了摇头,“这份规划无可挑剔,我没有什么意见。” 张飞抱拳道:“俺也一样!” 马超马岱魏延寇封等武将学着张飞抱拳的模样震声道:“我们也一样!” 等到刘备宣布会议结束后,甄德瞥了一眼手机,好家伙,已经凌晨二点了。 鉴于天色太晚,身心俱疲,回到房间的甄德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理会水军的事情,身子往床上一躺,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 甄德被手机的闹铃吵醒,他本想关掉闹铃去找周公好好聊天。然而半梦半醒之际,他瞥见了一条又一条的绿泡泡消息通知。 是谁发的那么多绿泡泡啊? 昨天睡觉前我要干什么来着 水. 水军?! 一个激灵,甄德顿时来了精神。他腰部一用力,立即从床上坐起,连忙打开绿泡泡一瞧。 排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水军头子的消息。 任务已完成,老板记得好评哈。 完.完成了? 甄德打开m站的新新三国,评分从9.6拔高到了9.9,评论区里多出了许许多多的好评。 问题是.系统没动静啊。 甄德查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能说之前系统是怎么样现在就是怎么样。 他又试着问了问系统,得到竟是‘还请宿主自行探索’,这种说了跟没说的话。 要不要上传的时候观察庞统的变化? 经过简单的洗漱,跑到剧场的店铺里囫囵吃了碗热干面,甄德便马不停蹄地找到了庞统。 “庞老师应该知道徐老师的事情吧?多的我也不说了,走跟我上车,随我去医院!”庞统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就算他不怎么留念现代,但他清楚这是甄德的一番好心,哪里又有拒绝的道理。 “那就麻烦甄导了。” 确定庞统坐好系上安全带后,甄德点火踩油门发车一气呵成,顺利抵达了三甲医院。 “庞老师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甄德点点头,拿出手机,深吸一口气,打开绿泡泡,给副导演发送上传剧集四个字。 一边等待副导演回复的同时,甄德一脸紧张地盯着庞统。 他觉得此刻的时间实在是过得太慢了,慢得手机那一边迟迟没有答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绿泡泡消息提示音总算是从手机里蹦了出来。 甄德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变得更加紧张了,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科室主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盯着庞统眼皮眨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了关键时刻。据描述上一次的那位徐先生也是这样,一开始健康得不能再健康。这位甄导也是发了什么消息,啪的一下很快啊,那位徐先生的身体情况急转直下,各种各样的问题扎堆冒出,这一次该不会也是这样吧? 咕咚。 科室主任喉结滚动,吞下一口唾沫。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庞统脸色依旧是那么红润,没有半点恶化的迹象。 甄德心想:难道没有上传? 他打开手机一看,明明显示上传成功了啊。 奇怪,奇怪。 就在甄德奇怪的时候,庞统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居然是七舅老爷,这让甄德和庞统面面相觑,七舅老爷,电话簿里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物了? 先接听试试? 庞统接通一听,回道:“嗯,嗯,嗯,好好好。” 挂断之后,甄德忙问道:“庞老师怎么样?” “嗯电话那头说,我的堂兄弟后天要结婚,要我去吃酒席,来接我的车已经到剧组了.” 啊?酒席?堂兄弟? 系统的手笔? 庞统似乎是看出了甄德的疑惑,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那只能回去看看了。 甄德心里有了定夺,他扭头对着科室主任说道:“主任实在是麻烦你了,我们剧场的演员现在看起来没事,就先告辞了。” “嗨,甄导说得这是什么话,什么麻不麻烦的。”科室主任推了推眼镜,平静地说道。 送走甄德的科室主任松了口气,他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丝,遗憾而又庆幸地冲着一旁的护士说:“我就说嘛,什么死亡剧组,之前的那两个人就是意外,我们这是在自己吓自己,要相信科学医学,要相信医学科学” 护士心道:主任,你之前的说辞可不是这样的 (本章完) 第695章 刘协:好好好,好一个张任,好一个彭羕,好得很啊! 第695章 刘协:好好好,好一个张任,好一个彭羕,好得很啊! “消消失?!” 握住方向盘的甄德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不管他怎么努力搜寻都没有发现那辆黑色面包车,仿佛冲出隧道的那一刹那,车子就凭空消失了。 “该死!”甄德忍不住骂道。 在前不久,就发生过了一件怪事。 那时他和庞统才回到剧场门前。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回来的路上他就通知刘备关羽张飞等人让他们在大门前等着他的庞统,谁知道刘备关羽张飞等人突然闹起了肚子。直到庞统登上‘七舅老爷’的黑色面包车,也没有看见刘备关羽张飞等人的踪影。 眼看那些人就要驾车离去,情急之下,甄德只好点火发车跟上那些人。 然后然后连人带车就这么活生生地消失了。 甄德将车停靠在路边,掏出手机给庞统拨打电话。 ‘您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心存的最后一丝侥幸随之破裂。 甄德的愤怒渐渐退去,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他自嘲地笑了笑,“呵,起码没有突然在眼前爆炸。” 如今还能怎么办呢? 沉默良久的甄德吐出一口浊气,轻声道:“回去吧。” 回到剧场后,听完甄德的复述,刘备安慰道:“甄导,没事的,我让二弟三弟问问看是怎么一回事。” “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甄德叹道。 天竺 结束酣睡的关羽张飞,将各种军务推至一旁,翻身上马朝着临时州府匆匆赶去。这让亲卫们面面相觑,眉间浮出几抹疑惑与好奇之色,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二将军三将军如此焦急? “嘭——” 房门被一把推开,关羽张飞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庞统面前。关羽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庞统,张飞更是动起了手,握住庞统的双臂东瞅瞅西看看。 “二将军,三将军,你们这是?” “庞军师啊,前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据甄导所说,你坐着的车子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关羽张飞疑惑的目光,庞统叹道:“我也不清楚,我眼前白光一闪,便从床榻上醒了过来。” “这”关羽张飞愕然,心想:这情况怎么跟元龙和徐军师的不一样啊 “二将军,三将军还没吃饭吧?事已至此,先用餐吧。” “那就麻烦庞军师了。” 大汉,长安,东宫 刘禅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正是迷迷糊糊之时,突然瞧见床榻边坐着一高大的身影。 这身影怎么这么眼熟 这是皇.皇. “皇兄?” “阿斗,你醒了啊。” 那个身影调整了坐姿,刘协那张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脸落进了刘禅眼底。 刘协笑道:“阿斗,这一次的仙乡之旅怎么样?” 说到仙乡之旅,刘禅顿时来了精神,他兴致勃勃地跟着刘协分享着喜悦:“好玩,实在是太好玩了。皇兄,这一次我和阿父相父二叔三叔他们出了剧组,去了蜀中!嘿嘿嘿,皇兄你猜猜我们是怎么去的?” “蜀中?怎么去的?”刘协微微一愣,益州不是地势艰险吗?莫不是坐船去的?不不不,据法叔所说仙乡虽然是一千八百年后,但是跟汉人所想的仙界大差不差,出行的方式超乎世人的想象。既然如此,不妨大胆一点。他试探性地说道:“莫不是飞?” “啊?”刘禅傻眼了,准备好的话一下子卡在喉咙里,皇兄怎么就猜出来了呢? 刘协得意地笑了笑,仿佛从刘禅身上看见了吃瘪的刘辩,“哈哈,看来为兄猜对了?” “是是的。”刘禅愣愣地点头,“我等是坐在一铁鸟里,叫飞机,眨眼的功夫就飞了起来,低头一看能看见白云被踩在脚下,抬头一瞧能瞧见太阳就在正前方.” “这”听着刘禅的描述,刘协不由得心驰神往,飞翔多么遥远的词啊,就是飞机这个名字有点怪. 脑海里浮现出了,自己坐着一个铁鸟,篆刻着飞机二字的铁鸟,铁鸟展开钢铁巨翼,巨翼轻轻一扇,卷起了万丈狂风,带着他飞上了九天 妙,妙哇。 刘协掐断了幻想,继续问道:“然后呢?阿斗在蜀中玩了什么?” “武侯祠!都江堰!还有大熊猫!对了对了,还有火锅!” “啊?”刘协听得一头雾水,刘禅嘴里的这些东西除了都江堰他是一个都没有听过。武侯祠?武侯的祠堂?哪个武侯啊?大熊猫?这又是什么?熊和猫的结合?那不是又丑又好看?火锅?在铜锅里烧火吗?这很有意思吗? “阿斗这武侯祠,大熊猫,火锅都是什么意思啊?” “武侯祠就是祭祀相父和阿父的祠堂!里面还有阿斗的陵墓,据说已经存在了一千多年!我去的时候祭祀的人还多着呢!” “什么?!”刘协心中一惊,香火持续了一千多年,仍然还有不少人祭拜,这是什么概念?圣人也不过如此吧!皇叔跟诸葛丞相竟然都成圣了吗?! 更让刘协感到惊奇的还在后面,刘禅兴奋地说道:“大熊猫就是食铁兽,很好看很乖巧!” 刘协有些绷不住了,听听这叫什么话?食铁兽可是蚩尤的坐骑,好看还能理解,哪个少年不喜欢宝马香车呢?只是这好看.是不是有些不尊重蚩尤坐骑了? 且慢! 刘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既然食铁兽在一千八百年后仍然存活,那眼下的大汉呢?能不能找到食铁兽?要是能的话,这不得老厉害了?届时朕骑着食铁兽,便是二叔三叔朕也全然不惧! 刘协激动地问道:“阿斗,你问过哪里有食铁兽吗?!” “蜀中啊,蜀中就有。” “好好好!”刘协嘴巴都笑歪了,脑海里有了重建御林苑的念头,届时再把食铁兽放入其中,岂不美哉? “那火锅呢?” 两个圣人,一类神话坐骑,刘禅这次带给刘协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让刘协期待起来火锅了。 当得知火锅是种美味时,刘协有些兴趣缺缺,满足口腹之欲的东西,甚是无趣。这玩意儿少不了香料和辣椒,辣椒离大汉离得很远。 只不过当刘协看到刘禅脸上念念不忘的表情时,心中有了别的想法,离得远?打过去不就行了? “阿斗,朕知道了,你确实遇到了很多好玩的事,有没有遇到过不快的事吗?” “不快的事?” “对,就是某个人某件事让你感到不喜?” “这”刘禅皱起了眉头,想了又想,道:“有,有两个人,还是大汉的人。” “哦?那两个人怎么了?”刘协好奇地问道,刘禅向来良善,能让刘禅都感到不喜的,多半是有问题的。 随着刘禅的开口,刘协顿时坐不住了,怒火蹭的一下蹿上了脑门。 他听到了什么? 有人射杀了庞统. 有人不但造反还在背地里辱骂皇叔?! 张任和彭羕是吧? 好好好,好得很啊! 刘禅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他觉得刘协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陌生得有些吓人,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本章完) 第696章 纳闷的彭羕孟达 第696章 纳闷的彭羕孟达 寅时三刻,长安城坊间市集的晨钟前脚响起,后脚茶楼酒肆逆旅商铺的桐木门板便纷纷卸下。各式各样的招旗高高挂起,空空荡荡的街道渐渐有了车马行人的踪迹。 待到卯时,坊间市集总算变得热闹了起来。形形色色的人流连其中,马夫将车马停在店铺门前,几个大汉麻利地卸着货物;小贩耷拉着眼皮似乎还没有睡醒,打着一个又一个哈欠,每当有人路过,他撑开眼皮打起精神,卖力地吆喝着自家的货物;两个商人有说有笑,看上去就像是手足兄弟挚爱亲朋,然而眼底不时流露出狡黠与贪婪的目光终究是暴露了他们的关系,什么手足兄弟挚爱亲朋,不过是浮于表面的东西;头戴进贤冠的官吏从逆旅走出,前往约定的茶楼。 “刘兄,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张兄真的做到了!如此一来,事情便成功了一半。得到吴郎中的赏识后,你我兄弟不得一飞冲天啊!”一官吏兴奋地说道。 另一官吏却摇了摇头,“泠兄,成与不成还不一定。若是成了,便是你我走运,届时你我可要好好感谢张兄。若是不成,那也不必耿耿于怀。” “不成?哈哈,刘兄你多虑了,哪有不成的道理?据张兄的复述,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啊!” 这两个官吏操带着些许蜀地的口音,一人名刘璝一人名泠苞,正是张任口中的生死兄弟。 “茶楼到了,先打住吧。” 刘璝泠苞迈过门槛走进茶楼,大堂早已人满为患,放眼望去坐满了操着各种口音的商人。兜售蜀锦的商人用衣袖在桌面上擦了又擦,这才勉为其难地将包裹放在桌面上,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为面前的商人展示着成品。关中地区的商人与凉州商人争论不休,可谓是唇枪对舌剑。跑堂的伙计忙得焦头烂额,这边端茶汤,那边送茶饼。 将刘璝泠苞扔在一旁了好一会儿,这才姗姗赶到两人的面前。 泠苞勃然大怒,恨不得一拳打在伙计的面门上。奈何刘璝挡在了他的面前,他只好就此作罢。 “方才太过忙碌,不小心唐突了两位贵人,两位贵人楼上请,楼上请。”伙计瞥见刘璝泠苞脑门上的进贤冠,当即就明白这两位跟大堂里的商人不是一类人,倘若将此二人安排在大堂,今日肯定要遭受一劫! 刘璝嘱咐道:“我等有一好友还没到来,等下若是有人寻找益州的刘、泠二人,便是我等的好友了。” “贵人放心放心,届时我一定会将二位的好友请到二位的包间里。”伙计再三保证。 泠苞冷哼道:“这还差不多。” 刘璝泠苞等了好一会儿,眼看杯中的茶汤就要见底了,好在总算是等来了张任。 泠苞起身笑道:“哈哈哈,张兄,座,请坐,请上座!” “泠兄,不必了,不必了。”张任表示不用这么客气,但还是架不住泠苞的热情,被泠苞请到了主位上。 泠苞满脸笑容,连眉眼都笑弯了腰,“这一次,多亏了张兄啊!” “张兄不愧是仁义的君子,升迁了也不忘了我等二人。” “张兄,请受我一拜!” 泠苞后退了三步,眼看就要行拜礼时,惊得张任立即起身,连忙握住了泠苞的臂膀,“泠兄,不必行如此大礼,我帮助泠兄是为了接受泠兄大礼吗?请起请起。” “张兄,大义啊!”泠苞感动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随后泠苞又让伙计端来了茶汤和茶饼,寒暄几句后,刘璝泠苞切入了正题。 “张兄,吴郎中是什么反应?”提及此事张任脸上的笑意浓了三分,稍微夸张了一下,他自信满满地说道:吴郎中觉得两位颇有才能,在郡中为官实在是埋没了贤才。” 刘璝泠苞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抹惊色。 吴兰这么说,傻子都能听明白是想提携他们一把。 有吴兰的提携,日后的仕途不得一帆风顺? 在兵部为官啊 两人不禁一阵恍惚,呼吸声都急促了起来,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激动得攥紧拳头。在兵部为官是什么概念?不论是升迁还是权力都不是郡县武官能够比拟的,通天之道,这真是通天之道啊! 泠苞用发颤的声音问道:“张张兄,我等什么.什么时候去拜访吴郎中,礼物我等都准备好了。” 面对兵部为官的诱惑,向来沉稳的刘璝也忍不住了,他赶忙问道:“对对对,我等礼物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去?” 张任笑道:“再过一刻我等就出发。” 刘璝泠苞心头一颤,这一刻他们看见一条康庄大道正冲着自己招手。 吴郎中!兵部!我等来了! 哈哈哈! “刷——” 门忽然被拉开了。 泠苞先是一愣,而后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人啊?竟然敢打搅他们?不知道他们可是兵部的官员啊! 就在泠苞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看清来者的他顿时傻眼了。 闯进包间的是一队披坚执锐的武士,而这些武士的穿着 “大大理寺!”泠苞脸色变得一片煞白,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还没来得及交锋他心底燃起的怒火便被吹灭了。张任和刘璝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大理寺威名赫赫,抓拿的官吏不计其数,不少人背地里都在喊大理寺卿吴班是贾诩排除异己的爪牙。 张任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等只是在聚餐,并没有做违法违纪之事啊.” “你三人就是张任、刘璝、泠苞?” “是是的” “既然如此,那就没错了,你三人涉及贿赂上官,跟我等走一趟吧!” 什什么?!贿贿赂上官! 三人眼皮狠狠一跳,顿时面若死灰,贿赂上官这罪名可大了啊!究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吴郎中.吴兰设的局?!可是我等与吴兰并没有仇怨啊! 这一幕幕被茶楼的众人看在眼底,紧邻三人包间的彭羕孟达幸灾乐祸地笑道:“子敬啊,你看看这三人,不但贿赂上官,竟然还事发了,真是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啊。” “哈哈,永年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 只不过让彭羕孟达感到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两人纳闷道:大理寺官员前脚刚走,怎么刑部的人又来了?这气势汹汹的模样看样子是来抓人的啊.小小一茶楼,竟然能同时惊动大理寺和刑部吗? 怪哉,怪哉。 (本章完) 第697章 皇叔你也太仁善了吧? 第697章 皇叔你也太仁善了吧? 此刻的茶楼,静得出奇。 不管是大堂的商人平民,亦或是楼上摆弄六傅棋的学子书生,都不敢大声言语。 哪怕是刚才的大理寺官员,都没有让他们这般紧张。 毕竟大理寺官员抓的是官,而刑部管的是民。 彭羕孟达心中虽有疑惑,但他们脸上的表情依旧轻松写意。 行得端坐得正,没有违法乱纪为什么要怕刑部? 谁要是对他们说,刑部要抓的就是他们,他们定然会笑得前仰后合。 刑部抓拿他们?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今年的科举,他们虽然不是榜首,但也是一个第二一个第三,是一甲!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别说刑部官员了,就算是刑部尚书来了也要和颜悦色! 故而彭羕孟达不但不紧张,反而抬起目光,饶有兴致地看向这对刑部官员。 他们倒想知道刑部官员究竟要干什么。 哪知刑部官员环视四周后,竟登上了楼梯,快步朝着彭羕孟达走来。 瞧着这些面色严肃的官员,孟达忽然觉得有些不妙,脑海里蹦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信的念头,该不会该不会刑部真的是为他们而来吧? 忧心忡忡的孟达看向彭羕,道:“永年,要不你我还是先回到包间吧,我总有些心神不宁,恐怕来者不善啊。” “哈哈哈,子敬,你多虑了。你我是什么人啊?是一甲!是这间茶楼里最聪明的人!想来这些官吏听说过你我的名声,正好是办案遇到了难题,线索在茶楼中断,于是便想问问我等发现了什么线索。”彭羕振振有词地说道,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仿佛充满了自信。 看了看彭羕的表情,又想了想彭羕的话语,孟达的想法有些动摇了。 有道理啊,难道就没有一种可能,对方是来找他们询问案情的吗? 这样一想,孟达心里安稳了不少。 眼看刑部官员来到了面前,彭羕孟达正欲表现自己时,却听刑部官员冷冷地问道:“你就是彭羕吧?” “不错,我便是彭羕彭永年。”彭羕眉头微皱,奇怪,为何他们的语气如此古怪? “找的就是你,带走!” 随着话音的落下,站在官员身旁的武士出手了。武士的速度极快,还不等彭羕反应过来,那两双粗糙有力的手牢牢扣住了彭羕的两边肩膀。 孟达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解,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彭羕脸上的轻松写意瞬间凝固了,怒气瞬间涌上了心头,他高声喊道:“汝等是在作甚!汝等可知我是何人!我可是科举第二!我是国之栋梁!汝等快放开我!” “据查证你涉及科举舞弊,总之跟我等走一趟吧,若是清白,自然会放了你。” “什么科举舞弊?不可能,不可能!汝等汝等是在血口喷人,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不单单是彭羕,就连孟达都是心惊肉跳。原本以为顶多是被关几天牢房,转眼的功夫罪名就变成了科举舞弊。倘若坐实了这点,那可不得了,十个彭羕都不够判的。 不行,不行,得走!要是波及到我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孟达吞了吞唾沫,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就在孟达准备脚底抹油之际,一个武士按住了他的肩膀,官吏冷冷地说道:“你就是孟达吧,也跟我等走一趟吧。” 啊? 不是?怎么连我也要走一趟啊? “误会,误会,其中肯定有误会啊!” 官吏懒得理会孟达,招了招手,示意众官吏离去。 茶客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了不得,这可了不得啊。” 皇宫 听着前来汇报的众人,刘协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办事就跟打仗一样。不动就要稳如泰山,一动手就要以雷霆之势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刘禅吞了吞唾沫,心悬到了嗓子眼,“皇皇兄,这样做是不是不好?” “阿斗放心吧,朕自有考量,胆敢射杀庞军师、背地里辱骂皇叔造反的狂徒,朕定要他们瞧瞧什么叫做天子之怒!” “可是瞒着阿父真的好吗?” “咳咳,朕不要给皇叔一个惊喜吗?阿斗,你就放心吧,不用再劝了,朕心里自有计较!”刘禅总觉得刘协的话没有什么底气。 “陛下,殿下,燕王入宫了。” 随着宫人的提醒,刘禅瞧见自己这位前一秒还怒气冲天的天子皇兄,后一秒就冷静了下来。冷静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又变得紧张,紧张得不停地喝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 刘禅心有所悟,这就是三叔说过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不等刘禅多想,一道怒吼打醒了他。 “阿——斗——” 刘禅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被鞋履支配的恐惧又一次浮出了水面,只不过 刘禅诧异地看着刘协捂住屁股的手,纳闷地问道:“皇兄,你这是怎么了?” “朕?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有点痒想挠挠。”刘协打着哈哈。 “这这样啊。”刘禅缩到了刘协身后。 刘协心头一惊,好不容易挤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是,阿斗你怎么能躲在朕的身后呢?你这不是要朕独自面对皇叔的怒火吗?!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刘协终究是没有把刘禅拽出来,他看向刘备道:“皇叔,皇叔为何发怒啊,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陛下,请您让让,这竖子实在是胆大包天!” “啊?什么胆大包天?” “都怪这竖子用不全的消息误导了他人!” “不全的消息?什么不全的消息?” 随着刘协的询问,刘备强压怒火解释了起来。原来去往过仙乡的刘禅告诉张绍火药能飞,让张绍萌发了在椅子上绑着火药凭借火药飞天的想法。 刘协心中一惊,皇叔嘴上是在说张绍,实际上是在说朕啊! 刘协赶忙将自己做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刘备,刘备心情有些复杂,无奈好笑的同时又有些欣慰。 说到底刘协是在为他和庞统出气,就是太过冲动。 刘备将张任的事情细细说来,刘协听得一愣一愣的,感情是这样啊。 “陛下,仙乡凤雏之死罪在我,不在张任啊。” “可是皇叔,大理寺查出张任确实有在帮好友谋出路的念头。” “那就按律法来吧,但是不要太过,人之常情。” “那就削减俸禄,小惩为主吧。对了,皇叔,那那个彭羕呢?他骂过你吗?可有冤情?” “彭羕.的确是骂过我,事情是这样的.” “什么?!” 眼看刘协的怒火又一次烧了起来,刘备赶忙制止,“陛下冷静冷静,彭羕有大才啊,他是今年科举的第二,仙乡的事终究是仙乡的事,一切还没有发生,或许有转机啊!” 刘协心道:皇叔,你也太仁善了吧?要是朕,一定要将这厮千刀万剐! 刘备暗叹:陛下什么都好,就是除了我等这些人,对于外人太不在意了,唉。 刘禅心中忐忑:阿父和皇兄说.说完了吗? (本章完) 第698章 奸王刘玄德,人人得而诛之! 第698章 奸王刘玄德,人人得而诛之! “那皇叔觉得彭羕该如何安排?” “如何安排?” 刘备眉头微皱,思索了起来。彭羕肯定不能留在长安了,不说别人,光是身为天子的刘协都不会让彭羕好过。其次彭羕的性格太过恶劣,一得罪就是得罪一群人,届时被贬官都是轻的。 不如让彭羕去交州任职,有交州刺史董和的照拂,刘备相信一定能好好看住彭羕。 思量片刻之后,刘备道:“不如让彭羕去交州任职,好磨砺磨砺他的性格。” “交州.如此甚好,就依皇叔之言吧。”刘协点了点头。 “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陛下,臣就领着阿斗回东宫了,阿斗还有学业没完成。” 听到这话时,刘禅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朝刘协投去求助的目光。 刘协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他心道:阿斗啊,不是为兄不帮你,这鞋履迟早要挨的,早挨晚挨都是挨。眼下皇叔不在气头上了,不如趁着眼下挨打。 “阿斗,走吧。”刘备板着脸说道。 刘禅见刘协不为所动,失落地低下了脑袋,他爬了起来应声答道:“好的,阿父。” 送走刘备刘禅后,刘协对张任三人的行为做出惩罚,降低俸禄以示警告,并将他们列于御史重点关注对象,为首的张任降为令史以儆效尤,若有再犯绝不姑息! 至于彭羕 光是看到这个名字,刘协便满脸的厌恶,他嘱咐道:“此人以及同党就依皇叔之言,先让吏部考核他们两人的才能,再借口给朕踢到交州吧。” “诺。” “还有一件事,跟他们说按律法他们的成绩理应作废,是皇叔保下了他们。” “诺。” 刑部 昏暗的牢狱里,身着囚服的彭羕满脸愤恨,牙齿咬得咔咔作响,嘴里低声痛斥着抓拿他们的官员为鹰犬,那愤恨的模样恨不得将那些人生吞活剥。 孟达无奈地看着彭羕,出口劝道:“永年啊,歇歇吧,光这样骂也是白费力气啊。或许是刑部的人弄错了,也许你我是无辜的” “不是也许!子敬,你我本就是无辜的!看着吧,这一次定然是涉及六部的明争暗斗,你我怎么进去的,就会怎么出来!” 孟达忍不住腹诽道:怎么可能啊?不如想想等下怎么配合刑部,争取早日出去吧。 然而出乎孟达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伴随着一连串脚步声响起,一行十几人出现在两人牢房外。 来者自称是吏部的官员,孟达不由得一愣,吏部的官员?难道是来捞他们的? 此时孟达脑海里浮现了一场六部相互争权夺势的阴谋大戏,他满眼敬佩地看向彭羕,彭羕洋洋得意地扬起脑袋,仿佛在说‘瞧,我说得没错吧!’ 只不过奇怪的是,吏部的主事问了一些问题,涉及了民生军政等多个方面。 心里纵有疑惑,但孟达瞧见彭羕侃侃而谈的模样,便没有深思,认真地回答了这些问题。 吏部主事点点头朗声道:“你二人倒是有才能的,你二人涉及科举舞弊,按律法理应成绩作废,三年不得参加科举,好在燕王念你二人才能过人,特地为你二人在陛下面前求情,这才为你二人争取到去交州述职的结果。” 孟达原本还有些骄傲,论才能他也是家乡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这些问题又怎么可能难得倒他? 只不过听着听着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叫做涉及科举舞弊?天可怜见!他就没有舞弊过啊!还有去交州?交州是出了名的苦寒,比起长安简直是穷乡僻壤。相比于交州的苦寒,让他们去交州任职,那不是连面见天子的权利都没有了,那日后的仕途又该如何是好啊! 孟达忽然心底一惊,连自己都这么想,那永年呢?永年心里又作何感想? 孟达的担忧不仅仅是出于彭羕是他好友的身份,他清楚的意识到他和彭羕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倘若彭羕牵连到他,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不行,得劝住永年!孟达正欲劝阻,不料彭羕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料。 彭羕并没有发怒,更没有出言不逊,而是冲着吏部主事抱拳,道谢的同时接过了任职文书。 孟达有些纳闷:永年转性了?为何如此沉着冷静?冷静得不像是永年本人。 来不及多想,孟达赶忙接过任职文书。 两人从刑部大牢走出,走在人来人去的街道上。不管是彭羕,还是孟达,都闷声不语。 哪怕是回到逆旅,两人的心情还是十分失落。 失落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酒。 彭羕取来酒孟达买来肉,两人就着酒吃肉时,彭羕再也忍不住了,他向孟达倾诉着心中的苦楚,“呵呵,子敬啊,今日之事让我看清了许多啊。” “唉,永年,你我人微言轻,能有什么办法,唉.”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这么聊着,聊着聊着话题渐渐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彭羕越聊心中的怒火就越盛,以至于说到后面时竟咬牙切齿起来。 “我天纵奇才,如今却遭人诬陷!子敬,你可知道是谁害了你我?!” 孟达嗅到了危险的气味,他本想说:不,我不想。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彭羕冷笑道:“你我可是这一次的一甲!诬陷你我,将你我贬到交州,肯定是为了给二甲前二的向条向宠腾出位置!向条向宠是兵部尚书向朗的子侄,是燕王的旧部!燕王不但不出面制止,反倒大力支持兵部尚书,强迫天子将你我贬到交州!天子迫于燕王的威势,只得答应!燕王用心险恶,可见一斑!” 咯噔。 孟达心底一沉,不对吧?燕王还要强迫天子啊,天下谁人不知没有燕王,就没有如今的大汉,燕王分明是一代贤王啊。 孟达慌忙说道:“永年,你醉了。” 彭羕摇了摇头,“醉?我清醒得很啊!便是舞文弄墨也不在话下!” 说完彭羕还真的拿起纸笔,写下了飘逸的几个大字。 孟达一瞧,吓得魂灵都要飘出来了。 纸面赫然是,“奸王刘玄德,人人得而诛之!” 彭羕目光灼灼地看着孟达,眼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子敬,想来天子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将你我安排到交州,天子真正的用意是希望你我在交州拉起一支强军,趁着刘玄德心腹关张不在的间隙,好为国除贼啊!” 孟达并没有感到半点热意,反倒是从头凉到脚趾尖。 不行,不行,永年彭羕,你想找死别带上我啊! 必须举报,必须举报,彭羕不是一般的狂徒了,稍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啊! 孟达嘴上满口答应,心里已经想好了如何举报彭羕。 他可不想跟着彭羕一起完蛋! (本章完) 第699章 刘皇叔还请再救我一次 第699章 刘皇叔还请再救我一次 孟达趁着彭羕酣睡之时,不动声色悄悄地溜出逆旅,将彭羕写下的字以及之前说的话统统转告了刑部的官员。 刑部官员大惊失色,眼皮狂跳不止,这竖子未免太过猖狂了吧?!才出刑部大牢,就干出了这般荒唐的事情? 刑部主事当即说道:“眼下人证物证俱在,你去禀报陛下,其余人马随我去看住彭羕!” “诺!” 刑部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彭羕的字就被送到了刘协的桌前。 刘协原本的心情好得不得了,走起路来连脚步都是轻快的。不久前,他找到了诸葛亮。起初他本想知道自行车究竟是什么样子,这种来自一千八百年后的出行工具让他心痒痒。 令刘协没想到的是,他竟从诸葛亮那里了解到了大汉未来十年二十年的规划。集诸葛亮法正庞统等人心血的规划,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一瞬间,他恨不得也学着刘禅的模样冲诸葛亮叫相父。 好在理智战胜了冲动,刘协最终还是忍住了。 难怪一千八百年后诸葛叔父有幸能跟皇叔享受祭祀啊,就算是拿萧何张良韩信给朕,朕也不换啊! 再一想到刘禅跟诸葛亮亲密的关系,刘协嘴巴都要笑歪了。 他原本的盘算是等刘禅有能力独自面对一切,便将皇位让给刘禅,现如今一看,再过个几年就可以将皇位让给刘禅了啊!届时他领着大汉的精兵强将,人人骑着自行车,手里拿着诸葛弩,跟马超马岱组成天地人三支强军,必能荡平寰宇!缺少辣椒的火锅?到时辣椒想有多少就有多少! 然而刑部的来报,就像是一盆冷水,将刘协浇了个透心凉。 什么? 彭羕觉得是皇叔陷害他?! 朕被皇叔夺权了?他想清君侧?!! 刘协的笑容僵住了,心中怒火腾地一下燃起,舒展的眉头拧成了川字,面容狰狞得令一众宫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正所谓天子一怒,流血千里。 宫人们都知道刘协并不像刘辩那样仁善,气头上的刘协可不会在意他们的性命。 “陛陛下还有字,桌上还有彭羕写的字。”来报的宫人瑟瑟发抖地说。 “字?” 刘协抓起纸张一瞧,只是一眼,脸上的怒意便更盛了几分,脑门上的青筋怒跳,纸张都快要被他攥破,他怒道:“奸王刘玄德,人人得而诛之?!好大的口气,好大的口气!好好好,好一个彭羕!皇叔叫朕放你一马,你不但不领情,反倒恩将仇报!气煞我也,气煞我也!逆贼!奸贼!恶贼!” 刘协气得将纸张撕成了碎屑,而后朝上狠狠一抛,纸屑像是雪般纷纷而下,冷得宫人们直打哆嗦。 “朕不将汝打死,难解朕心头之恨!” “来人啊,传朕口谕,给朕调集三百禁军,随朕一起铲除恶贼!!!” 宫人们早就吓得双膝跪地,哪有人胆敢劝阻刘协,他们的脑袋点得一个比一个快。 逆旅 酣睡中的彭羕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什么动静,这一打搅使得他睡意全无。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抓起外衣披在身上,想出去问问店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开门,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怎么逆旅里空空荡荡的? 嗯? 彭羕揉着眼睛认真瞧了瞧,他怎么瞧见窗外有手持兵刃的将士来回走动? 到底怎么回事? “砰——” 伴随着一声响动,逆旅的大门被人踹开。 那人生得高大,相貌俊朗,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只不过那人满脸怒容,狰狞的模样叫人胆战心惊。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那人竟穿着皇袍!!! 彭羕大惊失色,脑子似乎也在这一刻宕机。 不是,陛下.陛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陛下不是被燕王欺压吗?陛下怎么能擅自出宫?!莫非我推测错了? 不不不! 这个陛下这个陛下 是假的,肯定是假 这个念头刚升起片刻,迈着整齐划一步伐的禁军紧随天子身后冲了进来,将这个念头无情碾碎。 这些人.这些人是禁军! 彭羕的脸色变得一片煞白,手脚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恐惧顷刻间笼罩了他。 他喉咙艰难的滚动,咽下一口又一口唾沫,他强迫自己冲着刘协行礼,努力地从喉咙里挤出话语,想要说陛下是不是误会了 刘协没有给彭羕说话的机会,只是冷冷地说道:“你就是彭羕吧。” “回禀陛下,臣是彭羕彭永年” 随着话音坠地的瞬间,刘协突然行动了,经过夜以继日锻炼的身体奔跑时,胜过豺狼,好似虎豹。 彭羕根本反应不过来,被刘协一拳打在了脸上。 剧烈的痛感淹没了彭羕,让他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啊——!!!” 刘协并不打算放过彭羕,他一脚将彭羕踹倒在地。 彭羕强忍着疼痛,问道:“陛下,为何为何要殴打臣,臣做.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你这个奸贼,胆敢辱骂皇叔!” “朕最为厌恶的就是你目中无人的样子!” “要不是皇叔劝阻,朕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块!” 什么? 彭羕一愣,看见刘协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的推测错了。刘协厌恶的表情不是假的,是真的想将他大卸八块的那种。他只是不想承认,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侥幸。 刘协的铁拳将他的侥幸给打碎,令他意识到了他错得有多么厉害。 真.真就是燕王帮我求情? 彭羕的脑袋嗡嗡作响。 刘协才不管彭羕想什么,他欺身而上,拳头就像是暴风骤雨那般落下,打得彭羕哀嚎不已。 彭羕连连求饶,“陛下,臣错了!臣不该辱骂燕王,臣不该说燕王是奸王.啊啊啊!” 求饶? 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 刘协不为所动,往死里殴打着彭羕,不管彭羕怎么求饶都无济于事。 彭羕肠子都悔青了,他在心底呐喊着,燕王燕王,我错了,我不该侮辱您,我不该侮辱您啊!求您再一次伸出援手,伸出援手吧!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熟悉的话音砸了下来。 “够了!” 刘协的动作一滞,不管他怎么努力,拳头都砸不下去。他瞥见了握住自己手腕的手,那是一只粗糙如砂纸的手,是皇叔的手。 “皇叔.”顺着这只手刘协向上移动视线,看到的是刘备拧起的眉头。 刘备道:“陛下,再打下去就将人打死了。” “可是这厮侮辱皇叔。” “罪不至死,陛下他罪不至死啊。” “呼。”刘协看向彭羕,厌恶道:“算你捡回一条命,朕罚你城旦赎罪。” 城旦,是一种筑城四年的劳役,通常为期五年。 捡回一条小命的彭羕庆幸不已,用尽气力说出发自内心的话音,“多谢陛下开恩,多谢燕王宽恕” 刘备心道:希望你能长个记性吧。 (本章完) 第700章 孟达:我给寇封当粮官? 第700章 孟达:我给寇封当粮官? 刘协挥挥手让禁军将彭羕拖了下去,一转身又命人将检举揭发的孟达给押了上来。 刚刚的那一幕幕孟达都看在眼里,一回想到之前刘协暴怒的模样,他不禁心惊肉跳,要不是燕王到来,永年真就被陛下活活打死了,还好还好我检举了永年,这才逃过一劫. 面对这样的刘协,孟达不敢怠慢,连忙对刘协行礼,动作标准得不能再标准。 刘协瞥了孟达一眼,道:“你便是孟达孟子敬?就是你检举彭羕? “回禀陛下,是是的,是臣检举彭羕.” 刘协随便找了个椅子,一屁股坐下,冷笑道:“据朕所知你两人是好友吧?你这是大义灭亲?” 孟达的心一沉,从刘协的神态言语来看,这位天子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感。不,准确来说,是丝毫没有掩饰对自己的厌恶! 难道说. 天子厌恶出卖友人之人? 四周的禁军披坚执锐,甲胄上泛着冷峻的光,无孔不入的寒意令孟达头皮发凉,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就算有刘备在场他也怕刘协一脚踹来,他来不及多想,心一横:在陛下面前夸赞燕王肯定没错! 于是孟达连忙表态,“回禀陛下,好友之情是私事,侮辱贤王是公事!臣怎么会因自己的私事而又不顾公事!还请陛下明鉴啊!” 说完孟达拜了又拜,在拜的同时,他也在偷偷观察着刘协的神情,见刘协的眉头舒展了很多,他这才长舒一口气。 “有意思.”刘协睥睨着孟达,正色道:“朕向来赏罚分明,既然你因公检举了彭羕,朕应该奖赏你。不过你二人涉及科举舞弊,肯定是不能恢复一甲的身份,除此之外,你想求朕赏你什么?” 起初孟达听到刘协要赏赐自己时,他心脏狠狠一跳,涌现出了无数的激动。当即就想说恢复一甲身份,哪知刘协随后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将他的激动给彻底浇灭。 孟达冷静了几分,脑海里思绪万千。恢复不了一甲的身份,那那请求刘协让他留在长安为官呢? 不行! 很快孟达否定了这个想法。 留在长安并非良策,本就不得刘协喜欢的他,就算能留在长安,保不准处处都会受掣肘。 别说立功升官了,能保住原本的位置,都算皇天保佑了。 既然如此,有没有一个地方不但有立功的机会,还能让刘协暂时忽略他呢? 一瞬间,孟达的脑海里蹦出了两个字。 从军! 眼下天竺、倭岛、夷洲都是立功的好去处啊! 孟达打定了主意,抱拳郑重地说道:“回禀陛下,臣想投军,臣想为大汉开疆拓土!” “哦?”刘协稍稍有些诧异,情不自禁看向了刘备,他没想到孟达的请求是从军。 瞧见刘备淡然自若的表情后,刘协突然有些明悟,阿斗曾经说过此人领兵打仗时曾与寇封发生了冲突,也就是说此人也是知兵的? 刘协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听刘备的意见。 “皇叔,你怎么看。” “陛下,寇司马还缺一粮官,臣以为不如就让孟子敬担此重任。” “听到没有,就按皇叔且慢”刘协突然意识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孟达和寇封不是冤家吗?让孟达和寇封再次聚到一起.皇叔你不怕再弄出什么矛盾吗? 刘协起身凑到刘备的身边,压低声音道:“皇叔,你是不是说秃噜嘴了?孟达和寇封,这是一对冤家啊” 说着说着刘协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且慢,寇封和孟达发生矛盾是因为两人手上都有军权,让孟达去当粮官,他拿什么跟寇封斗!君不见曹孟德之于粮官事乎? 原来如此,朕明白了,皇叔的意思是让寇封帮朕教训孟达啊!“哈哈,皇叔,朕明白了,朕明白皇叔的良苦用心了!” 刘备眉头一挑,不是,陛下,你明白了个什么?臣看你这样子分明是误会了吧? 刘备低声解释道:“陛下,臣向陛下保证寇封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寇封了,他不会再随便排挤孟达的。” 不管刘备说什么,刘协都是:“啊对对,皇叔说得对。” 刘备:“.” “好,既然皇叔都这么说,那朕就命你出任寇司马帐下粮官,即日出发,不得有误!”刘协看着孟达,下达了口谕。 孟达连连叩谢皇恩。给一司马担任粮官,虽然远不如在长安郡县为官,听起来似乎也不如在交州为官,但立功的机会可比交州大得多啊! 会稽郡,某处港口 青铜色的汽笛发出呜呜的声响盖过了港口的喧嚣,站在码头岸边的孟达循声远眺,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恍如白鲸一般的船身犁开最后一道浪涛,烟囱里喷吐的白烟,好似某种巨兽的喘息。 仔细一瞧,能够瞧见船上像似蚂蚁般匆匆忙忙的小黑点,孟达还没有从初见蒸汽轮船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一旁同行的官员见怪不怪地解释了起来,“那些是海师士兵,负责装卸工作。” 伴随着官员话音,船上缆绳甩下,继而被铸铁绞盘咬住,巨兽的喘息这才停下。 好不容易从震惊中缓过来的孟达,深吸一口气,接下来他就要跟顶头上官寇封打交道了。 近些时日,他收集了寇封的资料。 最初他以为寇封不过是兵法科的优秀毕业生,背景撑死不过是来自县令的舅父。 论能力,肯定不如他科举第三的水平。 令孟达没有想到的是,寇封大有来头,寇封的好友马良魏延如今早就是太子的班底。 这背景不是一般的硬,硬得让孟达牙疼。 现如今再回想当初燕王在逆旅里的一番话,区区一军司马能被燕王惦记,这军司马又怎么可能简单? 不行,等下跟寇司马打交道时,要谨慎再谨慎,冷静再冷静,绝对不能唐突寇司马。 就在这时,轮船上走下来了一队将士。 为首那人人高马大,坚毅的五官搭配被晒得黝黑的皮肤,看上去英勇不凡。 那人一开口,嗓音也十分雄浑,“君便是孟达孟子敬?” “鄙人不才,正是孟达孟子敬,敢问君是?” “哈哈哈,总算是将孟兄盼来了!孟兄请.瞧我这脑袋,想来孟兄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就是寇封,请,孟兄请!” 当孟达听到寇封自称是寇封时,他的心陡然一沉,一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然而一抬头看见的是近在咫尺的和善面庞,一低头瞧到的是被握住的臂膀,孟达有些恍惚,这.这人是我的上官?怎么怎么这么和善?这人真是寇封? 不对!为何我总觉得寇司马不好相处? 怪哉,怪哉。 (本章完) 第701章 周瑜:中人之姿罢了 第701章 周瑜:中人之姿罢了 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的孟达仍然有些恍惚,没见到寇封前,他便做好了忍让寇封的准备。初见寇封时,面对寇封的和善,他费了好一番功夫,这才说服自己寇司马不过是表面客套,千万不要当真。 令孟达没有想到的是,直到登上蒸汽轮船,寇封也还是那副和善的样子。 寇封先是为他介绍了船上的兵卒,又耐着性子介绍了蒸汽轮船的种种,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说:“今后得多多仰仗孟兄了。” 不是,我和你很熟吗?怎么跟老友一样? 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孟达心情十分复杂。 “孟兄,船要开动,当心。” 伴随着寇封的大声提醒,锅炉房传来闷雷一般的震颤,排水管吐出的热水激起薄雾,站在桅杆上打盹的海鸟惊恐地拍打着翅膀腾飞而起,领航的将士带着远望镜和司南早已登上了瞭望台。烟囱喷吐出浓浓的白烟,蒸汽凝结而成的水珠顺着甲板往下淌,数以万计的水被恍如白鲸般庞大的船身犁开,这只巨兽出动了。 多亏寇封的提醒,孟达做足了准备,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眼看寇封靠近,孟达实在是按耐不住心里的疑惑,他旁敲侧击地询问寇封为何如此敬重自己。 寇封笑了笑,坦然道:“孟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洗耳恭听。” “有一皇室宗亲,不但是天子叔父,还是当世英雄,名气不可谓不响亮。皇叔路过楚地时,偶然结识到一少年郎,皇叔对少年郎甚是喜爱,便将少年郎收为养子。” “少年郎也不负皇叔的期待,经常领兵出征平叛,皇叔越发器重少年郎。” “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久而久之少年郎居功自傲,觉得自己对得起皇叔养子的身份,以至于处理问题变得越发骄纵。” “少年郎与一朝堂将领平叛夺城时,因瞧不起将领,甚至出手夺去了那员将领的仪仗队。攻下城池后,两人的矛盾越来越深,最终导致收复的城池再一次落入叛贼之手。” “故而我才明白了弄好同袍之间关系的重要性啊。” “我知道孟兄是有才能之人,我不介意孟兄过去的事情,只希望以后能跟孟兄好好相处,你我同心协力,必能一展满腹的才华!” 平心而论,寇封讲故事的水平并不好,甚至有点糟糕,远不如茶楼茶馆的小说家讲得那么有趣。 但.孟达却从寇封的嗓音里听到了小说家所没有的东西——真诚。 饶是孟达也不由得心底一惊,想都不用多想,寇封肯定是知道他身上的事。科举舞弊,揭发好友,就算科举舞弊是遭人陷害,其他人也不知道啊! 科举舞弊是无德,揭发好友是无情。 试问谁愿意跟无德无情之人深交? 这些时日以来,同行的官员每每看向他时,脸上都是满满的警惕。 对他说真心话的,目前只有寇封一人,他又怎么能不动容? 孟达没有犹豫,用力地点了点头,“诺!” 寇封攥紧了拳头,心底暗暗发誓道:主公,这一次我一定会按照你的吩咐看好孟达! 孟达有些奇怪,寇司马这是看什么呢? 他顺着寇封的视线望去,看到的除了海还是大海。 怪哉。 寇封收回了目光,笑道:“孟兄,等到了夷州,我给孟兄引荐一位大才。” “大才?哪位大才?” “周瑜周公瑾。” “周公瑾?” 运载着满船货物的蒸汽轮船成功抵达了夷州,将货物悉数交给夷州郡官后,寇封领着孟达拜访了周瑜。 孟达心底直泛着嘀咕,这周瑜究竟是谁啊? 当孟达见到周瑜时,瞬间被周瑜的气度给折服,俊朗的容貌,出尘的气质,说不是大才他都不信啊! “子明,这些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 此时的周瑜正跟一表字为‘子明’的壮士交流着兵法,这兵法对于平日里没事喜欢钻研兵法的孟达而言实在是过于高深了,一时半会儿无法理解。没想到这个叫‘子明’的就听懂了? 他怎么就不信呢? “好,子明,来复盘一下。” 周瑜打乱了沙盘,‘子明’轻而易举将方才的局势复现了出来,这让孟达忍不住高看了‘子明’两眼。 这厮竟如此厉害?! 两人结束了交谈,孟达从寇封口中得知了‘子明’便是夷州都尉吕蒙吕子明。 孟达收起轻视的心,他心道:能当上都尉果然不简单。 周瑜看了看孟达,一扭头对着寇封问道:“这位便是朝堂派给寇司马的粮官?” “不错,此君姓孟名达字子敬,扶风郡平陵县人士。” 寇封话音刚一落下,孟达便抬手抱拳冲着周瑜说道:“达,见过周校尉!” 周瑜打量了孟达一番,道:“我听说子敬才华横溢,一时技痒,想要询问子敬几个问题。” “这是我的荣幸!”孟达连忙答道。 周瑜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有文学有民政有谋略有治军。 一开始孟达还能轻松回答,渐渐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难得孟达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好的回答。 要不是方才听到了周瑜跟吕蒙的交谈,他肯定会想,这厮是不是在耍我? “好了,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 孟达一头雾水。 周瑜淡然说道:“待我闲暇时,可以来府上找我。” “啊?” 且慢! 孟达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之前周瑜提出的问题也做过解答,周瑜的解答让他五体投地。 如今周瑜这么说,是意味着周瑜要培养自己?! 孟达难以置信地看向周瑜,周瑜不为所动,他又看向寇封,寇封却点了点头。 这让孟达喜不自胜,连连道谢。 周瑜摆了摆手,“今日有些乏了。” 这是要闭门送客啊! 寇封和孟达面面相觑,眉间浮现一抹了然。 送走寇封孟达吕蒙后,孙策又前来拜访。 “哈哈哈,公瑾,那个孟子敬如何啊?”孙策笑着问道。 周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勉强算是中人之姿吧,论谋略不如子明,论治军和军略不如寇封,文学和治政上倒是强于子明和寇封。” “公瑾你的要求太高了。”孙策道。 周瑜摇了摇头,说着说着佩服道:“燕王真是独具慧眼,方才的交谈,我隐隐察觉孟子敬心性骄纵,与寇封的沉稳截然不同。孟子敬不适合担任一方太守,怪不得将孟子敬安排为粮官,我实在是佩服佩服啊。” “嗨,这还用说,刘皇叔的眼光向来毒辣。”孙策道。 就在抓拿彭羕的第二日的朝会上,在刘协的授意下诸葛亮拿出了大汉三十年规划,规划一出群臣哗然,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不是,这是诸葛孔明弄出来的?! 不得了,不得了,诸葛孔明怕不是要名垂青史了啊! (本章完) 第702章 李严:我只想靠近孔明一些 第702章 李严:我只想靠近孔明一些 益州 犍为郡 天社山,山间一甬道,甬道内煤油灯在山壁上投下数以千计跃动的影子,扶着岩壁的李严感受到手掌传来的冷意,身体却告诉大脑这里的环境闷得慌,就连脑门上都挂着一串汗珠,放眼周遭是一个又一个光着膀子的士卒在辛苦劳作,竖着耳朵聆听是铁锹与岩石相击发出的铮鸣,就好似在一瞬间内成千上万把琴突然绷断了弦。 李严没有露出抱怨的表情,不如说,他完全没有抱怨的资格。 他抬眼看向前方是汗水顺着士兵紧绷的脊梁往下淌,他看向身后是提着箩筐将凿落的碎石运出甬道的百姓。 再看向他自己,是手里拎着的是煤油灯,目前他能做的只有为士卒们照亮前方的道路,又有什么资格抱怨呢? 一条麻绳从前方递了过来,李严没有出声,默默接过麻绳,他低头一看,粗糙的纤维立即陷进手掌心还未愈合的血痂。 他轻叹道:这是第三根磨断的绳索了啊. “李府君!”一军士匆匆走到李严的身前,煤油灯光照亮了对方那张憔悴而又兴奋的脸。 李严打起了精神,问道:“何事?” “好消息,好消息!我等总算是凿到了府君计算的位置,马上马上就能布置火药了!”军士的话音里透着一抹激动,眼里满是对李严的敬佩。 李严心中一喜,浮现了几分笑意。 犍为郡的江桥名叫汉安桥,宽一里半,每到秋、夏时水盛,桥就会被冲断,因此年年需要修理,百姓十分不便。 前些时日汉安桥又一次被冲断,时任犍为太守的李严下定决心,要在一旁的天社山凿开一条道路。起初李严是想用火药,鉴于火药威力太大,使用的时候必须慎之又慎。经过李严的实地考察,倘若在一开始使用火药,很可能造成地龙翻身。 李严请来了一位大匠十几名匠官,经过不断勘探和计算,总算制定出了合理的火药使用计划。 就是在前期必须要运用人力挖掘搭配井渠法. 这个过程中,李严都是身处一线,与军士们一同挖掘开凿。 军士们都对李严敬佩不已,眼看到了最后一步,军士瞧着面露疲态的李严,情不自禁地说道:“府君,要不你.你先去歇息?最后的收尾不如交给我等?” 李严没有犹豫,果断摇头拒绝,“都到了最后一步,我又怎能临阵脱逃?!” 下一刻伴随着一声脆响,匠官们发出了一阵欢呼,“开了!开了!” 李严赶忙循声望去,浸泡了三天三夜的岩层总算是开裂脱落了下来! 李严大喜过望,急忙询问一旁的大匠,“能用火药炸开了吗?!” 大匠果然没有辜负李严的期待,他用力点了点头,指着布置引线的匠官们介绍起来等下要使用的火药。 平心而论对于大匠口中的种种术语,李严听得是一头雾水,不过他向来秉持着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不懂就不要随便掺和。 李严只是问道:“安全吗?” “府君放心,这是用榨油坊改良的缓燃药,足以让我等撤到安全区域。”大匠捧起一团黑黝黝的东西,看起来软软的黏黏的,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蓝色。 见大匠都这么说了,李严也不多问,他让军士们听从大匠的吩咐,将装满火药的陶罐放到指定位置。 一切准备就绪,撤到安全位置后,李严抓起鼓槌,使出全身的气力,狠狠地敲在大鼓上,同时放声喊道:“点火!” 军士们声嘶力竭地喊道:“点火!” “咚——”鼓声和呐喊声冲破天际,落进了匠官们的耳朵里,匠官们纵然紧张,手头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麻利地点燃了引线。 轰隆! 一声巨响,好似皇天震怒,又恰如地龙翻涌,仿佛世间只剩下了轰隆的巨响。 山脚下的百姓纷纷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山腰上璀璨的火光,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爆炸声连绵了许久,一直持续到第二日的清晨。 晨光破晓,山脚下的百姓们举目远眺能够窥见山道的轮廓,用力一吸,就连空气里都带着呛人的味道。 蓬头垢面的李严出现在百姓的面前,他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提着画完镇山符的朱砂和笔,大声宣布道:“各位犍为郡的百姓,从今日起你我都不用为出行而苦恼,也不用为汉安桥的垮塌而烦忧,因为——” “天社山山道开凿完毕!不久之后就能通行!” 百姓们先是一愣,片刻之后,人们喜极而泣,纷纷拍手欢呼,欢呼声就像是潮水一般涌了过来,人们感激着李严为他们开挖山道。 李严却摇了摇头道:“诸位不用感谢我,应该感谢前线的将士,更应该感谢诸位自己!” 就算这么说,人们的欢呼声还是变得热烈了。 李严摇了摇头,领着几个军士悄悄踏上回郡府的路。 路上,李严不禁想入非非,如此一来,我也能靠近孔明一些了吧? 李严自幼天资聪颖,少为郡吏时,常常博得上官与百姓的夸赞,心里难免有几分傲气。 尤其是梦到刘备后,这份傲气很快衍变为了浓浓的骄傲。 看啊,我得到了仙人托梦,这不就意味着我是挽狂澜于既倒的贤臣!我定要帮助刘皇叔拨乱反正,还天下太平! 只不过现实和梦里的发展超乎了李严的预料,梦里的刘皇叔一开始还在打黄巾,啪的一下,就开始介绍了皇叔的生平。一辈子颠沛流离,好不容易换来了赤壁的火,赢来了赤壁的大胜。 啪的一下,关张二将突然没了,冲动的皇叔跟着也没了。 一下子变成了白帝城托孤,那位被皇叔三顾茅庐请来的诸葛孔明一跃为国内权力最高者。 不但天子都要喊他为相父,他还能随时取而代之。 李严不禁将自己代入,倘若自己处在这个位置会不会动歪心思呢? 答案显而易见,不说夺了皇位,当个霍光也没问题吧? 他万万没有想到诸葛孔明,给出的是截然不同的答案。诸葛孔明不但没有行霍光之事,还将疲敝的益州从泥沼里带了出来,为了实现先帝夙愿,甚至不惜五次北伐,最终在第五次北伐时病逝五丈原。诸葛孔明病逝后,有人清点其家资,一些薄田,一些桑树,对于一国丞相而言实在是太过寒酸。 在此之前,李严相信自己必定是辅佐皇叔开辟盛世的肱骨之臣。了解诸葛亮生平后,李严再也没有了这种想法,孔明啊,孔明,你把我能做到的和不能做到的都做到了。我,不如你啊。 现如今,他只求不被诸葛亮拉得太远。 至于现实,现实更不用多说,回过神时刘皇叔已经平定了乱世。想都不用多想,像自己这样的应梦贤臣肯定不在少数。 (本章完) 第703章 甄德:这下子李严也来了 第703章 甄德:这下子李严也来了 “府君,府君,你总算是回来了!” 长史打听到李严归来的消息后,火急火燎地赶到城门前等候。远远见到李严骑马的身姿,长史便急不可耐地赶上前去,帮李严牵起了马。 “哦?长史,什么事竟让你如此惊慌失措?”李严好奇地问道。他的这位长史能力出众,交代的政务往往都能很好的完成,美中不足的是缺乏主见。当个长史姑且还能发挥自身才能,若是主管一方政务,那可就是灾难中的灾难。 长史连忙说道:“朝堂发来了一份政令,要求我等配合大汉三十年规划。” “大汉三十年规划?”李严好奇道。 长史猛地一拍脑袋,“瞧我这脑袋,这些时日以来府君都在开道凿璧,不知道前些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倒也实属正常,府君请随我来。” 李严点了点头,跟上了长史的脚步。 两人迅速通过城门,来到郡府,长史随手将缰绳交给门卒,领着李严直奔太守办事的房间。 “大汉三十年的规划,就在这里了,这里是我等需要配合的部分,由于种类太过繁多,我等不知从何下手,还请府君明察。”长史指着案牍上的文书。 李严拿起文书仔细阅读起来,越看他越是心惊,他惊呼道:“这这究竟是何人所作?!简直是天纵奇才啊!” “据说是由诸葛丞相提出。” “诸葛丞相.”李严微微一愣,忽然他笑了。 长史有些不明所以,前一刻府君明明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怎么这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问道:“府君,你难道不吃惊吗?” “吃惊?为什么要吃惊?诸葛丞相能做出这些规划不是很正常吗?” “啊?”这下子可把长史说懵了,他知道诸葛亮十分厉害,尤其是民政和治理水患堪称当世一绝,但世上人无完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会啊?就算是打娘胎里开始学习,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啊。 他鬼使神差地问道:“正常.为什么正常啊?” “因为他是诸葛孔明啊。”李严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他告诉长史晚些的时候再来找自己,说完便将长史赶了出去, 独留在房间的李严一想到长史茫然的模样,心底涌起了几分洋洋得意,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有被仙人托梦的诸葛孔明都那么厉害,被仙人托梦后的诸葛孔明变得更厉害不是理所当然吗? 摇摇头李严拿起文书好好读了起来,文书里把各种东西都说得清清楚楚,只要好好一想结合郡中实际情况,就能明晰应该着重发展什么,长史不敢下手全然是不太自信害怕失误。 李严叹道:“孔明啊,孔明,要不是纸张篇幅有限,你怕不是会详细给各郡县写清发展模式啊。” 李严将重点一一标注,标注完毕后,他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窗外,夕阳染得郡府一片橘黄。 李严心道:快要到时间了,长史应该召来郡中官吏来商讨具体事宜了吧? 果不其然屋外响起了长史的声音,“府君,我已将郡中大小官员都召到郡府了!” “进!”李严应道。 他本想起身,奈何突如其来的晕眩感不断冲击着大脑,疲惫就像是一块巨石压住了他的眼皮,别说是撑开眼皮,就连走路都够呛。 推门而入的一众官员顿时有些傻眼,他们急忙跑到李严身边,两三个官员扶住李严的臂膀,三五个官员关切的问道:“府君,府君你怎么了?!” 李严本想说无碍,下一刻他只觉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李严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他来不及打量周遭的环境,脑袋传来的阵痛令他扶住了额头。嘶,疼疼疼,莫非是这些时日太过匆忙了? 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乘着风飘入了耳朵里,“这一次还真巧了,居然被我撞了个正着。” 谁?是谁在说话?! 李严捂着脑袋,艰难地循声望去。 李严愣住了,一个衣着异于大汉的少年郎出现在了眼前。倘若只是衣着的不同,他还能理解,问题是这个少年郎不但衣着不同,竟然还留着短发! 这个形象这个形象像极了主公说的仙乡甄导! 难道难道他来到仙乡了?! 难道仙人认可了他开辟天社山山道的功绩?! 一时之间,李严觉得脑壳不痛了,身体也不虚了,浑身都是力气。 他激动地说道:“你你你就是甄导吗?!” “是啊,我就是甄德本德。这位老师,我看看你叫什么.”甄德微微一愣,复杂地看了李严一眼,念出了李严的名字,“李平,饰演李严” 李严的笑容僵住了,他不知道甄德为什么流露出这样的表情,难道难道天社山山道被他搞砸了?不应该啊,画镇山符之前,他确定了再确定,没有存在任何隐患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李严决定问个究竟,“甄导,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天社山山道出了什么问题吗?” “天社山山道?”甄德愣了片刻,这才想起了李严说得是历史李严的政绩之一,那时李严出任犍为太守,眼看汉安桥垮了又垮塌了又塌,于是李严凿通天社山,连通车道,省桥梁三津,犍为郡的吏民大为高兴。 甄德摇了摇头,“不是这个。” “啊?不是这个?”李严更加疑惑了,既然不是天社山的问题,那还能是什么问题。 甄德看了看李严,心想:都来剧组了,反正瞒是瞒不住了,眼看刘大哥还没到,不如告诉李严得了。 “李老师,你先等等,先到树下的石凳上坐一坐,我去去就来。”甄德甩下这句话,跑回了房间。 不一会儿的功夫,甄德就拎着一本书回来了。 李严瞧了一眼书名,三国志通俗演义。 他心道:这书名好生耳熟啊,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甄德深吸一口气,提醒道:“李老师,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好。”李严收敛神情,正色道。 然而甄德一开口,却是询问李严:“李老师,你觉得诸葛孔明怎么样?” 李严没由来的心底一沉,为什么.为什么甄导要问这种话?难道.难道我日后跟孔明闹出了不愉快吗? (本章完) 第704章 李严:奸臣竟是我自己 第704章 李严:奸臣竟是我自己 “诸葛丞相有神鬼莫测之能,我十分敬佩仰慕诸葛丞相。” 在李严说话的过程中,甄德也在观察李严的表情。李严的表情不像是假的,貌似是真的对诸葛亮佩服得五体投地,似乎真的不知道后续发生的事情。 既然如此,也不藏着掖着了,直入主题吧。 甄德把书在李严面前晃了晃,解释道:“这本书叫做三国志通俗演义,是后世一小说家根据汉朝末年诸侯争斗到三国归晋这段时期发生的事情改编而来,算是比较符合历史。” 汉末诸侯争斗三国归晋 李严心中一惊,思绪立即活跃起来,难怪大汉发生的事情跟我梦中所见截然不同。主公和一众贤臣都来到过仙乡,想来是主公和贤臣们得知了日后发生之事,采取了应对之法,这才能扭转乾坤。 想到这里,李严心中不可抑制地涌出了紧张与好奇。 既然这本书记录的是汉末到三国归晋所发生的事,也就是说这本书里肯定有他的身影。 显然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能够被小说家记录进书中,不就意味着他并非历史上岌岌无名之辈? 但. 刚刚甄德的表现,无疑让李严有些发怵,很有可能书中他的形象不是很好 甄德没有察觉到李严的内心活动,他将演义翻到第一百回,修长的手指指着纸张上的两个字。 李严定眼一看,正是他自己! 甄德解释道:“这就是诸葛丞相北伐时李严的第一次出场。” 丞相北伐时我第一次出场吗? 李严来了兴趣,认真看了下去,甄德没有出声惊扰,只是静静地看着李严。 读着读着,李严的眉头越拧越深,怒气一下子涌上了头脑。 他看了什么? 自己帐下一都尉因贪酒延误了运输粮草,而后更是怀恨在心,竟投奔了曹魏。不但如此,还偷偷跑回成都,造谣抹黑诸葛丞相! 李严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低声骂道:“这个苟安真是可恶!李严麾下怎么会有这样的都尉?!喝酒误事也罢了,胆敢连夜投奔曹魏,听从司马老贼的吩咐,造谣诸葛丞相,可耻可恨啊!” 发泄过后,李严又有些自责。他居然让这种人这种人去当押送粮草的都尉,是他识人不明啊。 以为是自己用人不明的李严本想对甄德说,日后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度重演,识人用人他必会慎之又慎。 令李严没想到的是,甄德竟然说道:“李老师,还没完,把下一章也看完。” 下一章? 不仅仅是识人不明吗? 李严强忍着心中的紧张,深吸一口气,将目光再一次投入了演义里。看完这一章的李严沉默了,脸上的愤怒被难以置信所替代。 他本以为是苟安妨碍了诸葛亮的北伐大业,然而这一章却告诉他,自己做得比苟安还要过分。 眼看诸葛丞相前线捷报连连,唯一的短板就是粮草的供应。粮草辎重诸葛丞相是问了又问催了再催,但演义里的自己却置若罔闻。不但没有加紧粮草辎重的运输,还谎称东吴入侵,逼得丞相不得不回防。面对天子时,他又是另一番说辞,说自己不知丞相为何退兵. 这.这真的是我做的吗?大汉仅剩一州之地,北伐正在紧要关头,我我怎么能干出这样愚蠢的事情?! 李严闭上眼睛,面露痛苦之色,怪不得苟安不将运输粮草辎重当作大事,原来原来是自己出了问题啊 不过李严心底还有一个疑问,书上说诸葛丞相念自己是先帝的托孤重臣,便让费祎上表天子将自己贬为庶人 自己原来还是托孤重臣吗? 李严翻到了刘备永安托孤的章回,虽然这一章回对他没有多少笔墨,但白纸黑字的写明了刘备自知大限将至传诸葛亮李严二人赶往永安宫. 李严思虑片刻,终究还是张开嘴巴,挤出了低沉的话音,“甄导,先主永安托孤时李严也在吗?” “在啊。”甄德点了点头,“演义里李严跟着诸葛亮一起来到的永安宫,历史上李严比诸葛亮要早一年抵达,那个时候刘备还没有病重,甚至还封了李严为尚书令。” 尚书令. 李严念头一动,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想明白了刘备封他为尚书令的原因。应该是夷陵大败葬送了太多的贤臣良将,剩下来的文武百官里,能文能武的又有谁呢?诸葛亮是要管理整个大后方,所以诸葛亮动不得。只有他比较符合要求了,所以他这才留在了永安宫,辅佐刘备,以便与东吴对峙。 “那先主托孤时对李严说了什么呢?” “说了什么啊应该是让李严担任中都护,统领内外军事,留镇永安。” “中都护统领内外军事留镇永安”李严嚼着这几话,越发肯定了刚刚的猜测。都即为都督,护即为保护,内外军事即为宫内宫外的军事,这是真把他当成一颗楔子钉在永安防备东吴啊 从刘备的托孤安排,李严感到了深深的信任,都护一般是亲信中的亲信方可担任。 李严一想到自己运粮的不济、谎骗诬陷诸葛亮,心底就升起了浓浓的愧疚。 李严转念一想,刚刚甄导说演义是小说家所作,是比较符合历史,小说家往往喜欢在书里增加冲突,方便故事的后续发展。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在历史上要好一些呢?怎么说都不会有这么小人吧 李严赶忙问道:“甄导,那历史上的李严呢?会不会演义里有出入?” 在李严期待的目光中,甄德点了点头,“确实是有些出入。” 李严心头浮现一抹庆幸,看来他也没有这么不堪 令李严没想到的是甄德话锋突然一转,“史书上没有提到苟安这个人物,不过李严的确是督办粮草不力,并且还推卸责任。明明让人给诸葛亮传话夏秋之季,正逢阴雨连绵,粮草运输供应不上。事后又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说军粮充裕,怎么又退军呢?!还上奏刘禅,说“军队伪装撤退,其实是用来引诱敌人好与其决战”,意在解脱自己督办粮草不力的责任,显出诸葛亮延误战机的错误,期间又想杀督运岑述来推脱责任。” 啊? 李严愣住了,不是,这怎么比演义里还要不堪啊?! 甄德的话语还没完,“在此之前李严还做出了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情,他怂恿诸葛亮受九锡,进爵称王。” 什么?! 李严如遭雷击,一个不慎,竟然从石凳上滑倒在地,自己自己居然让诸葛丞相进爵称王?!! 原来包藏祸心的奸臣竟是自己. 一时间李严欲哭无泪。 (本章完) 第705章 李严:主公我惭愧啊,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第705章 李严:主公我惭愧啊,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李严面色发白,失魂落魄地低下脑袋,受九锡和进爵称王这不是权臣篡位前的征兆吗?前有王莽,后有曹操。让诸葛亮受九锡、进爵称王,这不是摆明了说你诸葛孔明跟王莽、曹操是一丘之貉! 这不是把诸葛亮架在火上烤吗? 该死,自己真该死啊。 李严的骄傲在这一刻悉数崩塌,就连不久前完成的天社山山道带来的洋洋得意,也被抛在脑后。 他咬牙切齿,痛苦惭愧在他内心里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勒得他无法呼吸。 李严很想否定,否定甄德口中的那人不是自己。 但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从牙缝里挤出否认的话语。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他心里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他,眼高于顶,看谁也都不过如此。 倘若没有被仙人托梦,一切的一切都按照梦中的情况发展。 他.他的确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原因很简单,无外乎争权夺利。 只有诸葛亮带头僭越进爵为王,他才能攫取更多的权利。 至于诸葛亮在刘备床榻前立下“竭股肱之力,尽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乎!”的誓言,或许那时的他并没有当真,又或者卷入派系斗争的他早就不相信诸葛亮能做到这种地步。 “李老师,你没事吧?” 甄德的声音将李严的思绪拉回了当下,李严抬头一看,甄德已经握住了他的臂膀,将他慢慢扶起,他张了张嘴从喉咙里挤出了疲惫沙哑的嗓音,“甄导,李严最终是什么下场.” “李严的下场啊.李严自知世上除了诸葛亮没人会重用他,当他得知诸葛亮病逝五丈原后,发病而死。” 李严自嘲地笑了笑,“这个时候不是蛮清醒的吗?” 甄德瞅出了李严状态不对劲,他劝道:“李老师,前尘往事不可追,要放眼未来。过去的事就当他是个教训,将这个教训牢记在心,时刻警醒自己。这样一来,就不会再一次犯错啊。” “甄导,教训的是啊。”李严叹气道。 忽然李严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他问道:“甄导,诸葛丞相在这里吗?” “诸葛丞相?你是说饰演诸葛丞相的诸葛先生是吧?” 李严对于甄德的遮遮掩掩有些疑惑,不过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他连连点头,“对对对。” “李老师,请跟我来,诸葛先生的房间在这边。” 甄德走在前方给李严带路,大概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甄德在一间小院停下了脚步。 “这里是饰演诸葛亮的诸葛先生、饰演法正的法先生,以及饰演黄忠的黄先生的‘宿舍’。”甄德掏出手机,瞧了瞧时间,盘算道:“几位老师差不多要醒了吧。” 说完甄德冲着李严露出了个抱歉的笑容,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发给了刘备。 发完后,甄德刚伸了个懒腰,便听吱呀一声,就见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穿着袍服的诸葛亮冲着甄德招了招手,笑道:“甄导,早上好,吃了没啊?” “吃了,诸葛老师你吃没啊?” “还没呢。”诸葛亮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甄德身旁李严的身上,正准备笑着说‘甄导,不给我介绍介绍这位先生吗?’,虽然他知道甄德身旁的贤臣是何许人,但身在剧组还是当着甄德的面不得说出符合身份的话吗? 然而李严的行动快得令甄德诸葛亮都有些始料未及,李严快步上前,痛哭流涕拜道:“诸葛丞相,诸葛丞相,我我对不起你啊!” 诸葛亮笑意退去,立马扶住李严的臂膀,“请起,请起,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 “是啊,李老师,冷静,冷静啊。”甄德在出声劝道。 推门而出的法正和黄权恰巧看见了这一幕,两人心中一惊,站在甄导和孔明/诸葛丞相身旁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人怎么这么眼熟呢?嗯?!这不是腹中有鳞甲的李严李正方吗? 李正方怎么这副模样? 法正和黄权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瞧见了一抹笃定,两人异口同声,低声道:“莫非.李正方已经从甄导那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好事一件啊!法正和黄权快步上前,甄德见此冲着法正、黄权说道:“两位老师,快帮忙劝劝啊。” 然而法正黄权一开口,吐出的竟然是,“刘皇叔”三个字。 刘皇叔? 甄德回头一看,果然是领着关羽张飞快步而来的刘备。 事情的经过甄德早就告诉刘备了,便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冲着刘备点了点头,刘备回了个了然的眼神。 刘备走到李严和诸葛亮的中间,道:“诸葛先生,李先生,二位这是?” 刘备的出现令李严失声痛哭,他恨不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什么“刘皇叔,刘皇叔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好巧不巧这个点又是群演和工作人员从居住区进入现场的时间,又好巧不巧的是诸葛亮法正黄权的院子是居住区进入现场的必经之路,路过的行人肯定少不了。 果不其然,一道熟悉的话音闯进甄德的耳朵。 “甄导,早上好啊,吃没啊?” 扭头一瞧正是挺着个大肚子的副导演,只不过这一回并非是副导演一个人,而是副导演领着一大群人。 甄德问道:“你这是?” 副导演笑了笑,“不是要演攻城战了吗?剧场还差一些群演,我这不是去招了一些人吗?” 仔细一瞧,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脸生。 “这样啊,辛苦你了,你先带他们去吃饭,然后再去现场。”甄德瞥了一眼身后的季汉众人,“我这里还有些事。” “没问题,”副导演比了个‘ok’的手势。 副导清了清嗓子,对着群演们说道:“各位走吧,先去吃饭吧。” 哪知这些群演的脚就像是牢牢焊在了地板上,盯着抱头痛哭的李严刘备诸葛亮,窃窃私语声 “我没有看错那个是刘备关羽张飞诸葛亮吧?看上去好有气势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有些奇怪,那个在刘备诸葛亮面前哭得死去活来的青年是谁啊?” “不知道啊,没见过啊,还真是开了眼了,你就让我哭,我也哭不出来这种效果啊!” 副导演冲着甄德尴尬地笑了笑,连忙将扩音器怼在嘴巴前,放声道:“所有人都不要吵吵了,你们看到的这些并不算新鲜,但凡是老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我们剧组主演是这样的,在私下里也将自己代入到角色中,这才有这么好的演技!” 一众群演恍然大悟,虽然他们不清楚李严究竟是何许人,但纷纷冲着李严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原来如此,怪不得演新新三国的演员演技这么好!” “是啊,是啊,青梅煮酒那段简直绝了!” “我觉得携民渡江那段也很有味道!” “不不不,还是长坂坡子龙威风凛凛!” “我明白了,难怪吕奉先看貂蝉的时候那么色,肯定私下没少骚扰女演员吧?” 甄德眉头一挑,不是,是不是混进去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饶是副导演也呛了口水,他呵斥那人,“不要乱讲,你这是诽谤其他演员,不要再有下次了。” 副导演又喊道:“都搞清楚了吧?搞清楚了就跟我走!” 目送副导演带着群演离去后,甄德怎么觉得身后的声音小了很多,回头一看,刘备诸葛亮总算是将李严安抚了下来。 李严拂去眼角的泪水,坚定地攥起拳头,心里暗暗发誓道:主公,这一次我不会再辜负你的信任! (本章完) 第706章 向朗:啊?我去荆州辅佐二将军? 第706章 向朗:啊?我去荆州辅佐二将军? 拍摄现场,甄德翻阅着剧本,盘算了一下现如今的拍摄进度。 距离刘备成功夺取益州,还剩下了两集时间,这一周最大的场面是毫无疑问是攻打雒城。 在老三国里,攻占雒城的戏码仅是一笔带过,只存在于刘备刘璋的口中。 有一说一,这一集里最重要的戏码并不是攻占雒城,而是张飞义释严颜。 甄德暗道:据刘大哥所说,严颜能梦我们拍摄的新新三国,这恰恰说明了严颜也被判定为了季汉众。按照这一周的剧本来看,应该还有向朗和严颜没有抵达,目前系统里却没有半点消息,开拍在即,怕不是要等到开拍了两人才会出现。 眼看演员陆续到场,各个单位准备就绪。甄德并不打算继续等待严颜和向朗,拿起扩音器就要下令开拍。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副导演火急火燎地跑到甄德身旁,他喘着粗气,脸上却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你这是怎么了?”甄德一弯腰,随手拿起脚边还没有开封的矿泉水,塞进副导演的怀里。 副导演顾不上喝水,他缓了口气,激动地说道:“甄导,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电视台来人,说要采访一下我们剧组!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啊!” “确实,确实是个好消息。”甄德点了点头,当下守在电视前的人早不像他小时候那么多了,不过有总比没有强,怎么说也是免费的宣发不是? “嘿嘿,甄导,那你看”副导演搓着手,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甄德瞥了副导演一眼,露出嫌弃的表情,“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甄导,你是知道我老马家八代单传,我妈她老人家盼着我上电视,这一次能不能让我出出风头” “成成成,这一次就由你来接待电视台的朋友,一定不要给我闹出什么蛾子。” “甄导,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保证把这件事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副导演拍着胸膛保证道。 甄德冲着副导演摆了摆手,“去去去,去吧。” 目送副导演离去后,甄德将目光投入到了现场,下令开拍。 长安 皇宫 刘协唤来宫人询问道:“等下你去向府一趟,去传一下朕的口谕,就说这一次一甲第二第三涉及舞弊成绩取消,让向条向宠补到一甲,等下朕会让中书令拟旨的。” “诺。” 向府 兵部尚书向朗走出兵部,他抬眼望天,天色早已被夜幕笼罩,冷风吹得令他一个激灵,脑袋里的晕晕沉沉消退了不少,就连心情都舒畅了几分。 然而向朗前脚才踏进家门,后脚就迎来了向条向宠不解与失望的目光。 向朗本就因张任一事而感到烦躁,好不容易缓了过来,见到向条向宠这副表情后,烦躁感再一次涌上心头。他板着张脸冲着向条和向宠招招手,将自己的子侄召到身前。“你二人刚才为何露出那副表情?” 向条向宠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嗯?”向朗眉头一挑。 眼看向朗就要动怒,向条深吸一口气,一咬牙彻底豁出去了,“阿父,我等听说你为了让我等进入一甲,特地陷害了一甲的第二第三?” “你是听谁说的?!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看着向条向宠这份笃定的模样,向朗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怒气让向宠先回房去,等到向宠离开后他才指着向条的鼻子呵斥道:“为父是会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的人吗?宠儿还年幼,宠儿不能分辨真假,作为兄长的你还不能分辨流言的真假吗?!你就不能学学荆州俊杰季常和幼常吗?给我滚回去,罚你抄家法十遍!” “诺。”向条低下脑袋瓮声瓮气地应着,心底生起几分埋怨,他不明白为什么向朗对自己和向宠搞区别对待,他很想问一句,‘阿父,我和宠弟到底谁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向条恨不得向朗现在就大病一场,他再效仿太宗文皇帝喂其母汤药之事,好让向朗知道他的孝心。 就在向条抽身离去准备回房抄家规时,令向条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站在他面前的向朗居然.居然连站都站不稳,走路都变得摇摇晃晃起来。 向条吓得瞪大了双眼,心神俱震,连瞳孔都在颤抖,无数的惶恐在一瞬间涌上心头,他欲哭无泪,我我方才所想不是真的想法,是一时的气话,一时的气话啊! 不远处的向宠一边跑来一边喊道:“兄长,兄长,快快扶住叔父!” 向条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扶住向朗的臂膀,他失声喊道:“阿父,阿父,我不是有意的啊,我不是有意的啊!” “你你这个竖子.”向朗挤出了个苦笑,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脑袋一歪,便闭上了双眼。他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倒在了向条怀里。 向条彻底傻眼了,愣愣地看着怀里的向朗。下一刻,他双眼发红,眼睛就像是决堤的大坝,泪水一股脑地冲了出来,他声嘶力竭地哭喊道:“阿父,我错了,我错了!来人请太医令,快去请太医令啊!” 就在此时一根手指探了探向朗的鼻息,紧随其后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兄长,你别急,别急啊。” 向条抬眼一瞧,说话之人竟是向宠! 向条是又悲又急,他怒道:“宠弟,亏我将你视为亲弟弟,现如今阿父身患疾病,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不是,叔父他只是睡着了。” “我知道阿父他是睡.且慢,你说什么?阿父他睡着了?”向条一愣,他低头仔细一瞧,还真别说,完全没有看到什么痛苦之色,仔细一听还有鼾声. 这. 真是自己误会了? 向条有些赧然,同时又有些庆幸。 另一边,晕晕沉沉的向朗睁开了眼睛,一睁眼瞧见的就是羽扇纶巾的诸葛亮。 向朗顿感诧异,不是,天这么晚了,丞相怎么还来我家了呢? 下一刻,向朗瞪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心中大骇,他听见了什么? 我.我去荆州辅佐二将军?! (本章完) 第707章 采访 第707章 采访 从镜头前撤下来的向朗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对于自己的境况不难猜测,肯定是来到了传说中的仙乡。 问题是.他怎么被安排去辅佐关羽了? 二将军不是在天竺么? 且慢! 难道是梦中的那个大汉?是原本的那个大汉末年? 而自己就是辅佐二将军驻防荆州的.文臣?! 想到这个可能的向朗脸色变得苍白,脑袋止不住的晕眩,这不就意味着他没有帮关羽治理好荆州,没有给关羽一个稳定的后方,最终导致关羽败走麦城身首异处.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冷汗沿着向朗的额头涔涔流下,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恐怕他会摔倒在地。 感受到他人的搀扶,向朗暂时从惊恐和自责中挣脱了出来,他回头一看,下意识惊呼出了声来,“刘刘皇叔?!” 扶住自己的竟然是主公! 向朗愧疚地低下了脑袋,声音里带着几分颤音,“刘皇叔,是是我不好,我有三罪,未能治理好荆州,制约住糜芳傅士仁,察觉东吴诡计。” “巨达,无碍,无碍,罪不在你,罪不在你。”刘备宽慰道。 这一幕正被副导演和电视台记者撞见,记者满眼好奇地看向副导演,“马副导演,贵演员这是在对戏吗?三国演义里有这一段么?” “嗨,电视台的记者朋友,你这就不知道了。三国演义里虽然没有这一段,但我就问你,这位巨达巨达是向朗的字,出演向朗的这位老师演技精湛不精湛吧?” 记者跟摄像师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一抹肯定,两人点了点头。 记者笑道:“马副导演,你说得确实不错。刚刚我瞧见这位老师的表演被吓了一跳,愧疚自责的感觉多得都要溢出来了,隔着这么远我都能感受到这位老师内心里的痛苦。似乎贵组里演技高超的老师不在少数,在此之前也名声不显,能为我们分享一些贵组是怎么培养或挖掘出这些演技高超的老师吗?” “你这就问对人了。”副导演眉飞色舞地说道:“绝大部分都是我们甄导的功劳啊,我只在其中起了一点点作用,这些演员都是甄导亲自发掘出来,是经过甄导一手培养。甄导秉持着这样的观念,既然刘关张亲如兄弟,那么在平常的生活里,也要让演员代入进角色,将彼此当作亲兄弟一样。” “原来如此,难怪甄导能拍出口碑九点九的电视剧,甄导真是一位奇才啊。马副导演,我能采访一下这位饰演向朗的老师吗?” “能,怎么不能呢?”副导演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在记者与副导演谈话的过程中,经过刘备开导的向朗稳定了心神,他暗暗立下誓言:这一次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随后向朗就被记者和副导演赚去了目光,跟在记者身后的那人的人肩膀上扛着的东西怎么有些眼熟,有点像刚刚‘拍摄’的摄像机,莫非也是摄像机的一种,能将眼前的光景记录下去? 他压低声音问道:“主公,那是摄影机?记者又是什么?” “在大汉并没有记者,记者有官方和非官方,眼前这个的职责是想来是采访剧场里的人员,询问观众想问的问题,再通过网络电视塔等多种方式发出去。” “观众?主公是说看过我梦中发生之事的人吗?” “是。” “那有多少人?” “几百万?几千万?” “这这么多?!”向朗心中一惊,大汉也就只有几千万人,放在大汉不就是所有人都是应梦贤臣?这个网络还真是厉害。 在向朗和刘备你一句我一句聊着的时候,记者走到了两人的面前,她露出标准的笑容,“两位老师打扰了,请问怎么称呼?” “记者朋友你好,我姓刘,我身旁的这位姓向。”刘备从容淡定地说道。 记者不禁眼前一亮,她认出了刘备剧中的身份——三国演义的主角之一昭烈皇帝刘备刘玄德。 这位老师屏幕上看起来很有帝王相,现实一看也是颇有气质啊,一开始我还以为多多少少有些严肃,没想到这么亲切吗?记者当即对刘备好感倍增,甚至都想直接采访刘备得了。 不行,不行,我是专业的记者。 记者收敛了心神,她笑道:“原来是刘老师和向老师啊,向老师来剧组多久了?” “我?第一天,今天刚来。”向朗没有隐瞒。 记者和摄像皆是心中微惊,刚刚来水准就这么厉害了啊?这位甄导看来比想得还要厉害啊! “向老师之前有研究过向朗吗?刚刚老师的表演实在是太震撼了。” 研究向朗? 我就是向朗向巨达本人啊。 向朗古怪地说道:“研究了几十年吧。” 几十年?! 记者和摄像师面面相觑,眉宇间浮现了一抹惊色。通过向朗的神情,两人都能看出向朗不像在说谎,很有可能是真的。要知道向朗在整个三国里名气不算特别大,甚至不如他的侄子向宠出名。 提及向朗不知道的人第一反应是这人谁啊?知道的人第一反应是这人不是向宠的叔叔,包庇马谡的人吗? 研究这样的一个角色,研究了几十年,这种毅力实在是让人佩服佩服。 不过也不排除向朗是这位老师的祖先的可能? 面对记者和摄像师投来的敬佩,向朗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看我? “多谢向老师了,向老师持之以恒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记者冲着向朗笑了笑,寒暄了几句将话筒对准了刘备。 向朗松了口气,面对镜头他还是有些后怕。 向朗看向了守在旁边的副导演,心里不禁想道:甄导是这里的负责人,副导演听称呼应该仅次于甄导吧?要不问问副导演? 向朗凑到副导演身边道:“副导演。” “是向老师啊?什么事?” “我想问问向朗,向朗怎么了吗?” “向朗啊,向朗有个好侄子呗。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但凡是读过书的都有印象。” 向朗点了点头,心道:我就知道宠儿日后是国之栋梁,果然如此。 副导演又说道:“至于向朗.向朗是个藏书家、学者,还参与过北伐,担任丞相长史,应该也算是很厉害吧。唯一干出的糊涂事是包庇打了败仗逃跑的马谡?也许是涉及权利斗争?咱也不是学历史的,咱也不清楚。不过他晚年专心研究典籍,专门接待宾客,传授知识辅导青年学习,受到举国尊重。” 包庇打了败仗逃跑的马谡. 向朗不禁叹气,心道:我竟然包庇了马谡吗?也难怪条儿怀疑我啊。 (本章完) 第708章 啊?刘老师之前是卖鞋子的啊? 第708章 啊?刘老师之前是卖鞋子的啊? “据说演义跟史书上有一些出入,副导演清不清楚其中的差别吗?” “这个啊,简单,肯定知道啊。” 向朗竖起耳朵认真聆听,此刻的他心里变得的平静了许多,不管副导演说什么他都能承受。毕竟已经身处谷底了,还有什么比没能稳住大后方和包庇逃跑的败军之将还要更糟糕的? 听着副导演的讲,向朗眉头一挑,稍稍诧异。 好消息,史书上的他并没有去荆州辅佐关羽,而是留在益州出任巴西郡太守,不久转任牂牁郡太守,又被调往房陵任职。 坏消息,马谡的逃跑远比他想的更严重,马谡是直接抛下了大军,跋涉千里独自逃回成都。要不是王平鸣鼓自持、收整残部,恐怕张郃就会乘胜追击,届时局面只怕更加糟糕。 不是,马谡这也太没有担当了吧?我为什么要包庇这样的家伙啊? 向朗暗叹当初的自己真是看走了眼。 他又问道:“向条呢?” “向条?向条是谁啊?”副导演露出不解的神色。 “向朗之子。” 对于副导演的反应,向朗并不意外。他的儿子并不像他这样被仙人托梦,作为甄导副手的副导演没有听说过倒也理所当然。 刚刚的询问,不过是出于侥幸的心理罢了。 “向老师,你等等啊,我不知道,我可以千度啊!”副导演叫住正欲告辞离开的向朗,麻利地从怀里掏出手机。 这是何物? 向朗投去好奇的目光,只听咔嚓一声,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东西亮亮了! 向朗惊得瞪大了眼睛,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面。 副导演从容地念道:“向条,字文豹,襄阳宜城人。三国时期蜀汉大臣,左将军向朗的儿子,博学多识,学问广博,历职州郡,颇有才能见称,袭封显明亭侯,累任御史中丞。蜀国灭亡后,出仕西晋,官至江阳太守、南中军司马。” 御史中丞?这个竖子居然能干到御史中丞?! 向朗万万没有想到向条居然有这样的才能,博学多识,学问广博,历职州郡,这真的是他的儿子?他怎么觉得比马谡马幼常要强一些. 副导演偷偷地观察着向朗的神情,他心底不禁腹诽:这位向老师真是奇怪,说他知道向朗吧,但向朗的生平又不大清楚。说他不知道吧,提起向条时亲切得不能再亲切。听到向条的事迹后,又感到吃惊。难道说向老师是向条的后人? 想到这里副导演觉得向朗向条十有八九是这位向老师的先人,除非对方的先人是司马懿秦桧之流,不然怎么都得表露几分敬意不是? 于是副导演出声夸赞道:“向老师不愧研究向将军多年。” 嗯? 向朗诧异地看了副导演一眼,怎么突然尊称向将军了? “能有这样的先人,是我我都会挂在嘴边啊,谦虚,向老师太谦虚了。”副导演补充道。 向朗哭笑不得,敢情这位副导演是把向朗向条当作自己的先人了啊。 向朗本想解释,一开口却变成了,“是的,副导演我是向朗向条的后人。” 且慢!我在说什么? 向朗神色一僵,坏了,他这不是亲口承认自己是自己儿子之后了吗?这并非是我本意啊,莫非在仙乡有些话说不得? 向朗再次开口尝试,心里想着“我不是”,说出来就变成了“我是”。 “好了,好了,向老师,我知道你事了,我这边还要接待记者朋友,先不聊了。”副导演拍了拍向朗的肩膀,朝着不远处的刘备和记者投去目光。 两人的谈话显然到了尾声,刘备和记者握了握手。 “刘老师真是风趣幽默,多谢您能接受我们这一次的采访。”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的。” 经过这次采访,记者心里对于刘备的评价拔高了好几个级别。幽默风趣,不骄不躁,举手投足间充斥着一股子亲和力。唯一让她感到费解的是,这位刘老师分明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怎么这么成熟稳重?谦虚的名人她不是没有采访过,但像这位刘老师这种的,她只在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身上见到过。 总不可能刘老师不是二十多岁,而是是六十多的老前辈,只不过驻颜有术吧? 这种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仔细一想,刚刚刘老师不是说这是他第一次拍戏吗?刘老师并非科班出身,在拍戏前是个小个体户,就连贩卖手工鞋子的生意都干过。走上演员这条路纯粹是意外,是甄导将刘老师请到剧组的。 不,不止刘老师一人。整个蜀汉方的演员都是被甄导发掘,这些演员拍摄前干什么的都有,唯独没有从事演艺的。 这位甄导眼光未免太过毒辣,能力未免太过超群了吧! 记者对甄德越来越好奇,恨不得现在就去采访这位大导演。 “电视台的记者朋友,这边请吧,按照我们先前说好的,先去看看我们幕后的道具组吧。” “有劳,马副导演了。”记者跟上了副导演的脚步,她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再者说往往压轴才是大戏,提前揭露还有什么意思? 目送三人离开,刘备看向了向朗,道:“巨达,怎么样,还有什么疑惑吗?” “没有了。”向朗摇了摇头,“没想到马谡居然是这个样子啊,主公的眼光,朗佩服佩服,此人果真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啊。” 就在这时一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脚步声而来的是一熟悉的话音。 “良,见过向先生。” 良? 这声音是马氏五常,白眉最良的马良! 向朗一转头,果然如他猜的那样,正是一白眉俊朗青年。 “马先生,不用多礼,不用多礼。”向朗赶忙扶住了马良,马谡虽然言过其实,但马良可是实打实的荆州俊杰啊!除去诸葛亮庞统等人,他最为推崇的就是马良了,要是马良没有早逝,未来肯定不可限量。 马良惭愧地说道:“我那个愚笨的弟弟害得向先生被免官,还请向先生让我替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行礼。” “马先生,你这又是何苦呢?” 眼看拗不过马良,向朗轻叹一声,撒开了双手,接受了马良的行礼。 (本章完) 第709章 这是第一次参演电视剧的水平? 第709章 这是第一次参演电视剧的水平? “这这就是贵剧组的道具.” 望着一排排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记者和摄像师一时之间看了眼,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们不禁暗叹:这刀这枪这剑的质感简直跟真的一样! 副导演笑了笑,“记者朋友,服装区在里面,请随我来。” “走,快跟上!”记者冲着摄像师招了招手,快步跟上副导演的脚步。 如果说刚才的兵器就叫人惊讶了,现如今摆在眼前的服装更是让人大吃一惊。种类多得数不胜数,上到朝臣穿着的朝服,下至平民百姓短褐,就连主流的袍、襜褕、襦、裙都应有尽有。 每个阶层的服饰都泾渭分明,平民百姓的服饰没有繁复的纹,质地用料都相当普通,缝缝补补的痕迹明显得不能再明显,却没有劣质的感觉,好像当时的平民百姓就应该如此。 士人的衣裳就光鲜亮丽了不少,衣服的料子变得上乘,图案纹渐渐多了起来。 当然这些服装看上去还有着新旧之分,一问这才得知,旧一些的是寒士的衣服。 王公贵族的衣裳更是了不得,不论是形制、图案、用料都给人一种贵不可言。 最让人惊讶的是皇帝的冕服,以玄上衣、朱色下裳,上下绘有章纹。这些章纹看得叫人啧舌,这些章纹绣得未免太仔细了吧?还有皇帝的十二旒冕冠透着玉的光泽,一问还真是用上等的玉石做的。 不是,这未免太求真了吧? 不,这已经不是求真的问题。有些服饰在史书上往往一笔带过,多一些的也只是多了几句话。能做出大概的样子都算不错了,怎么这个剧组细节都复刻的这么好?不管是图案纹还是形制都符合逻辑,仿佛就应该是这样。 摄像师凑到记者的身旁,就算他压低了嗓音,但嗓音里仍然透着止不住的震惊,“你还记得前些天那个保护性挖掘的汉代墓葬群吗?我居然在这里看到了跟那个墓葬群类似的衣服,做出这些衣服的人不简单啊!” “是啊。” 记者对服装的制作者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她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同时遇到了卧龙凤雏。 “副导演,能不能为我们介绍一下制作这些道具的老师。” “哈哈,没问题。制作这些道具原型的老师恰巧是道具组的负责人。” 副导演拍了拍手,里屋里走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青年打着一个又一个哈欠,似乎是没有睡醒。 记者和摄像师面面相觑,眉宇间浮现一抹惊色,正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这位老师看上去普通,其实是低调谦虚啊。 “副导演,早上好,吃没有啊?这两位是?” “吃了,黑老板,这两位是电视台的记者朋友和摄像师,两位这位就是我们道具组的负责人,人称黑老板。” “唉,什么黑老板,叫我小黑就成了。”小黑随意地说道。 记者客气地说道:“小黑老师,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您设计这些衣服的灵感?” “灵感?我哪里知道啊?我就一盔甲店老板,盔甲我还算有研究。一般的古装不是在为难我吗?” “那您是怎么设计出的这些衣服?” “怎么设计?村姑怎么说我怎么画呗,这家伙纯纯外包给我的。” 村姑? 记者面露疑惑之色。 副导演咳嗽了几声,小黑这才改口道:“我说的是甄导,甄导怎么要求,我就怎么画呗。”说着说着小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瞧了瞧镜头,问道:“话说你们开始录制了吗?” “是的,从您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开始了。”记者点了点头。 小黑嘴角一僵,轻松的神色荡然无存,一抹慌张跃于脸上,好在他很快就稳住了表情,“能不能前面给我掐掉?” “好。” 小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灵感大多是来自甄导宝贵的意见,如果没有甄导的指点,我很难设计的这么好。各位观众朋友,如果你们喜欢剧中的衣服铠甲,可以来我的铠甲店找我,我的电话是186xxxxxxxx,地址是.” 记者和摄像师皆是心中一惊,好家伙,敢情卧龙凤雏是一个人啊。 记者低声跟摄像师说道:“后面这一段掐掉。” 摄像师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随后记者又问了好几个问题,乍一看她满脸的认真,实际上她的心早就飘了出去。 采访完毕后,记者看向副导演,“接下来就要去采访甄导了吧?” “是的,稍等一下,我先问问拍到哪里了。”副导演掏出手机,打开群聊,艾特了现场一工作人员,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他笑了笑,“正好义释严颜快要拍完了,记者朋友,请跟我来。” 一行人出了房间,抵达了现场。 一抵达现场,几人就见义释严颜的剧情临近尾声。 镜头前,张飞怒目而视,豹眼圆睁,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好大的胆子!给俺推出去,斩首,斩首!” 严颜脊背挺得笔直,脑袋高高扬起,冷哼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西川只有断头将军,没有屈膝投降之辈!” 一股子慷慨赴死的气质扑面而来,一身傲骨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就连记者和摄像师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记者难以置信地问道:“副导演,饰演严颜的这位老师看着眼生啊,新新三国也是这位老师初次参演的作品吧?” “当然。”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这位老师看上去就像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啊。虽然动作有些少了,但是配合着身上的气质,真是将慷慨赴死的老将给演活了。在此之前是有心理准备,可是亲眼目睹后,仍然感到不可思议。” 记者很想问甄德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员竟有如此实力,实在是太叫人好奇了。 如果甄德知道记者心里所想,他会淡定地笑一笑,严颜不但不是科班出身,甚至还是第一次演戏,怎么达成这么好的效果。很简单啊,严颜本就是老将军,气质不是问题。 至于上场表演,那更简单了,他告诉严颜,就把张飞当成刘焉的部将,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 (本章完) 第710章 这指挥得也太好了吧? 第710章 这指挥得也太好了吧? “您好,您就是甄导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你是电视台的记者朋友?怎么称呼?” “免贵姓卫。” “原来是卫记者,坐,卫记者请坐。” “那我就不客气了。” 看着记者坐好后,甄德这才坐回了原位,他笑道:“辛苦卫记者了,大老远跑一趟。” “不辛苦,不辛苦,这一次我收获颇丰。难怪新新三国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功,有您这样的导演,那也不奇怪了。” “谬赞了。卫记者,新新三国能取得成功并不因为我,是因为组内的大家,没有大家或许新新三国还停留在纸面上。”甄德说的是心里话,首先资金是源自系统支持,手头里有充足的资金,已经解决了大部分的问题。其次季汉方的演员都是历史上的人物,自己演自己总不会差吧?回首一看,这成功真跟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记者和摄像师不禁投去敬佩的目光,“甄导,谦虚,您实在是太谦虚了。” “不是,你们怎么就不信呢算了”甄德放弃解释的念头,总不能说我有系统吧?强行解释或许会越描越黑,‘大汉第一诗人张益德’就是前车之鉴啊。 甄德拍了拍脸,正色道:“卫记者,时间不等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记者点了点头,暗暗在心里记下:甄导不仅谦虚,还很看重时间。 甄德总觉得记者又误会了什么。 “甄导,那我就单刀直入了,我想请问您当初为什么要选择拍摄三国演义呢?” “为什么?我说我被迫的你信吗?” “哈哈,甄导还真风趣幽默。” 瞧着记者不信的模样,甄德无奈地说道:“谁小时候没有一个匡扶汉室的梦呢?再者说三国演义打仗的规模很大,能拍好不也能说明这个剧组的水准吗?卫记者这样说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看来甄导是个喜欢挑战高难度的勇士啊。”感叹之余,记者在心中给甄德打上了一个逐梦青年的标签。 询问过程中,记者想起了之前见到的兵器铠甲、褐衣袍服,她问道:“甄导,听说贵剧组的道具都是您设计的?” “卫记者,你说笑了,我哪里懂得什么古代铠甲服装道具呢?我都是跟主演们一起翻阅史料,商议细节,主演们帮助了我很多。”甄德心想这样说总该没问题吧? 记者深深看了甄德一眼,一起翻阅史料?对此她表示怀疑,她从来没有听副导演提起过。主演们据副导演说甄导跟蜀汉方的演员关系很好,时不时会聚在一起,洽谈一些事情。甄导说是一起翻阅史料,怕不是谦虚的说法吧?实际上应该是甄导带着主演们翻阅史料,服饰衣着什么的只是顺手,真正的目的是结合史料与演义帮演员精进演技?! 记者恍然大悟,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我已经明白了一切的表情。 甄德神色一僵,不是,你明白了什么? “甄导!”就在这时对讲机忽然响了起来,记者和摄像师的注意力纷纷被吸引了过去,只听对讲机里吐出一男人的声音,“甄导准备就绪,雒城攻防战准备好了!就等着你的一声令下了!” 记者眼前一亮,问道:“甄导,我能去现场看看吗?”“没问题,这边请。” “跟上!” 记者和摄像师跟着甄德乘车来到了现场,下车看清前方的光景后,两人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此刻是阳光最盛的时候,挂在天边的大日泼洒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不远处的坚城。通过剧组的滤镜,大日变成了烈阳,耀眼的阳光顿时毒辣了起来,形成实质的热浪侵袭着这座坚城,围绕着城垣的河流翻涌时的涛声越来越大,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漫了出来。 忽的一阵狂风吹起,城墙上的将士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们来回跑动,看起来杂而不乱。 “咚——” 突然鼓声大躁。 密密麻麻的士兵整齐划一如黑云一般压向雒城,仔细一瞧,是持着刘字旌旗的军队,为首之人正是前不久交谈的刘黄舒刘老师,记者和摄像师恍然大悟原来是刘备军。 这座蜀中咽喉之地的雒城也有应对,箭楼上刘璋部将的旌旗被吹得猎猎作响,雉堞间跳起了惊心动魄的寒光,随着镜头的拉近,记者和摄影师这才发现居然是弓弩上弦的冷芒。 率领大军的刘备双手握紧剑柄,只听一声剑鸣,刘备拔出剑来吼道:“攻城!”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一时之间,鼓声大作,刘备军向雒城发起了冲锋,如滔天洪流朝着孤零零的雒城奔涌而去。雒城使出了浑身解数阻拦刘备军的脚步,弓弩齐发,滚木抛出一根又一根,局面一时之间焦灼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备军越战越勇,刘备更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线,手中双股剑劈开拦路的荆棘。忽见东面烟尘飘起,雒城守军乱作一团,白髯染血的黄忠箭无虚发,射得将旗应声而断;西侧的魏延手持一柄钢刀,领着数百好手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城头上响起了粗犷的大笑,竟是握着丈八蛇矛的张飞,一矛将意图抛掷火油的敌将毙命! 前方燃起的硝烟渐渐弱了下来,鼓声渐渐平息,不久之后城墙头挂上了新的旌旗。 随着甄德的吐出一声“卡”,记者和摄像师这才如梦初醒。 摄像师面露怅然若失之色,他张了张嘴:“拍完了,这这也太震撼了。” “是啊。”记者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她还能感受到胸膛里的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刚刚的攻城场面,实在是太过震撼,令她一阵失神。 摄像师叹道:“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样的攻城,不管是战前的组织,还是战时的气氛,甚至是黄忠魏延张飞搏杀时的感觉,都真的不得了,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确实太叫人不可思议了。” 等到镜头前的演员撤下后,记者领着摄像师急不可耐地冲上前去采访群演,结果得到的清一色回答是,甄导培养的主演们混迹在人群中,指挥着这些群演们攻城和守城。 记者和摄像师惊得连瞳孔都在震颤。 不是,刘老师之前不是卖鞋的吗?其他主演也没有参军亦或是读过军校的啊?这指挥得太好了吧?! (本章完) 第711章 回到大汉,向宠:我的偶像是班超和终军! 第711章 回到大汉,向宠:我的偶像是班超和终军! “这些天多谢甄导的招待了,关于剧组的报道我们会如实的表述的。” “有劳了。” 送走记者和摄像师后,甄德揉了揉发酸的脑袋,长舒了口气。心道:应付记者真是心累啊,以后这种事情都交给别人吧。 至于临行前记者的那番话,甄德总觉得他们嘴里的如实跟自己理解的如实有些不一样。 不过管他的呢,人都送走了还管这么多干嘛? 甄德摇了摇头不在理会这件事,他将注意力放在了剧本上,按进度下一场戏就是刘备领益州了。 此外还有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将抵达剧组,这人名气之大,能跟赵括坐一桌。 这让人正是武侯的幕僚,向朗推崇的俊才之一——马谡马幼常。 甄德又翻了翻剧本,他意识到:再过几场阿斗就要以少年的姿态出击,少年不是能靠现在这副小小的身体化妆化出来的,到时候应该要换身体吧? 这身体怎么换? 甄德推开房门,双手背负,迈着轻缓的步子在院子里逛了起来。 此刻月悬中天,四下里寂静无声,只有风吹树叶的簌簌生。 甄德本想去看看刘备,奈何一抬眼,看见刘备房间的灯光已经熄灭。 他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在说吧。 在刘大哥他们原本的世界,现在这个时间段已经天亮了吧? “醒了,醒了!家主醒了!” 迷迷糊糊之间,向朗刚睁开惺忪的睡眼,便听见几道欣喜的声音,他正想说些什么,又是几道匆匆的脚步声响起。 向朗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背部倚靠在床头,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几个熟悉的身影冲进了房间,为首的两人正是向条向宠。 看见向朗无碍,向条嘴角上扬,勾起了一抹笑容。只不过这个笑容很快被惭愧和心虚代替,他有些不敢去看向朗。 向朗冲着向条招了招手,轻笑道:“条儿,过来。” 这种跟平常截然不同的语气令向条一愣,阿父这是怎么了?这语气有点不像阿父啊? 向条的脸色越发古怪,他想要了一个可能,莫不是阿父以为自己要撒手人寰了? 他下意识说道:“阿父,你身子骨好着呢,想卒也卒不了的。昨日的晕厥是你平日里太累了,一时急火攻心这才昏了过去,也怪我,我不应该气你。” 向朗好气又好笑,什么叫想卒也卒不了? 向条脸色一僵,坏了说错话了。“还愣在那里作甚?给我过来!”向朗瞪了向条一眼,向宠拽了拽向条的衣角,向条这才如梦初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向朗的身旁。 向条半蹲着身子,脸上浮现愧疚之色,“阿父,我之前不该怀疑你,听信流言的。日后我定会向季常先生、幼常先生学习。” 然而向朗却摇了摇头,“不,不必如此,你之前就很好,今后继续保持。” “啊?”向条和向宠皆是一愣,脸上写满了不解之色,怎么回事?阿父/叔父此前一向推崇马良马谡,怎么今日忽然改口了? 莫不是. 向条狐疑地打量着向朗,莫不是阿父睡糊涂了吧? “嗯?”向朗眉头一挑,不满道:“你这个竖子用这种眼神看为父作甚?” “阿父,你说真的?” “为父什么时候诓骗你二人了?” 令向条向宠难以置信地还在后面,向朗道轻叹道:“既然你二人不愿意接受到手的一甲,那我就去一趟宫中,试着请求陛下收回成命吧。” 啊? 不是,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向朗吗? 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向条怎么想也想不清楚,一向板着脸以严苛著称的向朗怎么今日不但心平气和的跟他交流,还尊重了他们的想法。 放在过去,就算向朗会这么做,也绝对不会跟他们提一个字。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实在是想不到答案的向条,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要不要试试直接问? 迟疑片刻,向条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心一横,牙一咬,彻底豁出去了。 “阿父,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向朗释然地笑了笑,道:“我去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那里堪称仙人的居所,光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玩意就能知天下事,每夜我都会听新闻.咳咳,简而言之为父去了仙乡,看到了你二人日后的光景,只要你二人秉持初心坚守道德,日后必有一番作为。若是能做到的话,记得要劝谏天子。至于马谡,不学也罢!” “仙乡”向条向宠一阵意动。 在剧场拍完戏,从糜竺手里拿到手机后,向朗去查过向条向宠的资料。当他看到向条成为晋臣时,心情是复杂的,天子举国投降难道你向条就没有责任吗?经过甄德刘备的开导,他总算是想通了,投降一事也不能都怪向条,是整个国家投降的那方占据了主要力量,靠几个人终究是无力回天。 至于向宠 向朗看向向宠的目光满是可惜,他幼年丧父,全靠他的兄长拉扯大,向宠是他兄长的骨血。向宠在平叛中阵亡,他怎么不痛心? 想到这里,向朗试着问道:“宠儿,要不不要参军了?先去地方为官几年,我再提拔你到兵部,兵部也是处理军务,你看如何?” 向宠没有一丝丝犹豫,他摇了摇头,语气坚决似铁,“多谢叔父的好意,但我不愿依靠叔父您的权势。我很喜欢三将军的两句诗,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大丈夫就应该从军,像定远侯那般投笔从戎而立功西域,像终军请发长缨缚南越王来朝那样为国立功,报效大汉!” 向朗本想再劝,然而向宠的眼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这火太过耀眼,以至于连向朗都有些自惭形秽。 向朗长叹一口,看着向宠有感而发,“好好好,吾犹子日后必为一方良将!” 同时向朗的心思不禁活跃起来,宠儿是平定汉嘉蛮夷叛乱于乱军中身死,既然如此避开汉嘉不就行了?再或者精进一些武艺怎么样? 忽然向朗想到了一个人,论武艺论智谋论德行论功绩,谁能比得过赵将军啊? 要是赵将军传宠儿一些本事,宠儿还会死于乱军之中吗?赵将军可是能在百万曹军中进进出出的存在啊! (本章完) 第712章 看在皇叔的面子上,朕暂时先放你一马 第712章 看在皇叔的面子上,朕暂时先放你一马 “哦?求朕收回成命?” 刘协满脸疑惑地看着向朗,他万万没有想到白送的一甲对方居然不要。要是寻常朝臣胆敢跟他这样说话,他定会眉头一挑勃然大怒,怎么滴当朕是菜市口吗?还敢跟朕讨价还价?! 但向朗不一样啊,向朗是谁?向朗不但是应梦贤臣,还是徐庶的知己良朋,而徐庶又是诸葛亮的知己好友。 这一换算不就是自家人么? 怎么能随便跟自家人甩脸色? “不是,向尚书你这是为何啊?这可是一甲啊!为何你要求朕收回成命呢?难道是看不上科举一甲?” 向朗惶恐道:“陛下,臣深感陛下的厚爱,臣的那两个子侄亦是如此,并非是我等看不上一甲,而是臣的那两个子侄志不在此啊!” “哦?志不在此,那他们志在何方?” “臣的犬子条以为只有远离长安历职州郡,才能增长见识,磨砺自身。” 刘协听得不禁点头,这让他想到了邓艾,邓艾才能不凡,但在天子脚下实在是太过急功近利,不但将大权独揽,还亲近小人远离贤人,这要是进入庙堂那可不得了啊。 “至于臣的犹子宠” 提及向宠,向朗不禁停顿了一下。这让刘协多了几分好奇,向宠他可是听刘禅提起过的,向宠可是陪祀皇叔诸葛叔父的二十八贤臣之一啊! 向朗冲着刘协露出了一个包含歉意的笑容,似乎是接下来的话或许会冒犯什么人,这让刘协更加好奇了,他恨不得催道:‘向尚书,你卖什么关子啊?!’ “臣的犹子宠想要效仿定远候与终军,投身军伍,报效大汉。” 此话一出,刘协先是一愣,旋即一抹狂喜涌上心头,他哈哈大笑道:“哈哈,好好好,不愧是二十八贤臣之一,向尚书你给朕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朕准了!这样吧,就让向宠去给左将军当亲卫吧!” 这下子轮到向朗愣住了,满肚子的话语统统卡在了喉咙里,不是,他话都还没怎么说呢,陛下怎么就将他的盘算给落实了? 瞧着向朗傻眼的模样,刘协的笑意更浓了,眼里一阵火热,他笑道:“向尚书,你这个犹子日后必是一员名将啊!” 名将? 向朗心中一惊,诧异地看着刘协,不是,陛下为何会如此信誓旦旦?难道陛下也是应梦贤臣。 脑海中刚一浮现这种念头,向朗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什么叫陛下也是应梦贤臣? 想来是主公丞相告知陛下的 思绪仅在一瞬,回过神来的向朗连连叩谢皇恩,刘协扶住向朗嘴里说着:“向尚书快快请起,你为大汉培养了个好将军,朕只是做了应该做的。”随后刘协又命人将向朗送出了宫去。 翌日朝会 刘协神采奕奕地坐在皇位之上,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灿烂得好似一个用一钱赢到百万钱千万钱的赌徒。直到一旁的刘备轻轻咳嗽,刘协这才收起笑意,摆出一张严肃的面孔。 刘协不同寻常的态度,让六部九卿的官员们感到疑惑不解,陛下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天竺前线又传来了喜报吗? 刘协的古怪还在持续,一直持续到朝会临至尾声,刘协仍然是一副精力充沛认真倾听的模样,仿佛皇位上坐着的并不是当今天子,而是过世的先帝。 还真是怪哉。 更让群臣感到古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当谒者宣此次一甲头名马谡前来拜见天子时,身为天子的刘协目光一沉,脸上浮现了嫌弃的表情。 啊?马谡不是太子东宫属官马良之弟吗?马良之弟用一甲头名的成绩证明了自己的才能,怎么还会遭到天子的嫌弃?这是此前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啊。难道天子跟马良有怨?不对不对,马良可是参加了天子的家宴,有怨说不通啊。难道是马良跟马谡有怨? “咳咳。”又是刘备的一声咳嗽,受到提醒的刘协立即收起厌恶的神情,面无表情地看向马谡,“你是?” “荆州襄阳人士马谡马幼常参见陛下!” 刘协微微颔首,按照过去的流程向马谡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问题的难度由低到高,从地方到朝堂,从大汉到异域番邦。 马谡的回答不可谓不好,听得一众官员皆是眼前一亮,此人不愧是马良之弟,不愧素有神童之名,果真不凡! 按此人的才智,应当将马谡下放到长安周边最为富饶的县吧?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但陛下对此人的态度 群臣一想到刘协刚刚的态度,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准刘协会安排马谡去何处任职。 然而刘协对于马谡的回答表示了肯定,虽然话里话外流露出了厌恶马谡的情绪,但终究还是按照规矩让马谡去最富饶的县当主簿。 不知为何群臣纷纷松了口气,心道:陛下终究是圣明的,看来这次的科举舞弊一事都是出自贾诩之手。 场上不少官员都朝贾诩投去了忌惮的目光,贾诩从容淡定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到。正所谓债多不压身,虱多不愁痒,帮谁背黑锅不是背? 就在官员们都以为今日的朝会像往常那样完美收官的时候,出乎官员们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站在宫殿上的马谡摇了摇头,官员皆是心里一惊,不是,马幼常是不是疯了?当今天子可不是先帝,在朝会上拒绝陛下,那可真会触怒陛下的啊! 果不其然刘协眉头一挑,看向马谡的目光凌厉如刀,脸色变得铁青,恼怒当即从心底蹦了出来,他攥紧拳头,眼神越发不善,马谡马赵括,汝是什么意思?胆敢当众让朕难堪?!要不是皇叔丞相之言,别说问汝问题让汝当主簿,朕早就命人将汝轰出宫去了!没想到你这厮给脸不要脸,好啊,朕这就 “陛下,不如先让马幼常把话说完?” 就在刘协准备赏马谡五十军棍时,刘备的声音恰巧在他耳边响起。 刘协看了看刘备又瞧了瞧马谡,终究还是松开了拳头,罢了罢了,看在皇叔的颜面上,朕就好好听听汝能说出什么话来! (本章完) 第713章 应梦贤臣就没一个简单的 第713章 应梦贤臣就没一个简单的 “马幼常,怎么你是嫌主簿小了?” 刘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之意,冰冷的眼神里尽是鄙夷。他站起身来,睥睨着马谡,天子的气魄展现得淋漓尽致,高大结实的身躯勾勒出肌肉的轮廓散发出无尽的威势,偌大的宫殿里此刻充斥着紧张的气氛,饶是参加了好几次朝会的官员中也有不少人眼皮狂跳。 “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官位?”刘协冷声问道。 马谡俨然成了风暴的中心,刘协的威势裹挟着无数的目光朝他奔涌而去。此时此刻,就算是换了刺杀秦王的荆轲来也要犯嘀咕。群臣不知道秦王具体是个什么样子,但当今的天子可是自幼经受名师勇将刺客的教导,平日里以拉弓射弩为乐,有着一身怪力,听说能拉停疾驰的战马。如果荆轲来刺杀天子,保不准该跑的是荆轲了。更何况马谡?都不用其他人,天子一个人就能将马谡殴打至死。 马谡深吸一口气,脸上毫无畏惧之色,他冲着刘协拜了又拜。 刘协心中冷笑道:现在拜?晚了。 马谡抱拳郑重说道:“多谢陛下厚爱,臣以为身为臣子就应当为陛下分忧,长安周边的县富足繁荣、百姓安居乐业,有臣无臣都没有本质的不同。反观交州,民风彪悍,百姓多穷苦,缺官少吏,臣愿前往交州为陛下分忧!” 啊? 相当一部分的官员都有些恍惚,这个马幼常来真的?这可是一甲啊!在长安周边的县历练个一年,再到朝堂官署府衙历练三年五载,便能出任一郡太守。反观去往交州呢?光是在县衙都要干上个好几年,这不是断绝了日后的仕途? 莫非 有些官员的心思活络了起来,莫非马谡是反其道而行之? 刘协脑海中也浮现了这个想法,马谡是不是知道朕厌恶他?这才故意这么说? 很快这个想法被刘协自己掐灭,他打量着马谡的脸色,马谡的脸上充斥着一抹决绝还有.愧疚? 刘协早就从刘禅的口中得知,马谡没有去往仙乡,断然是不可能有这么精湛的演技的。 所以马赵括马谡是认真的?愧疚?他在愧疚什么?会不会是愧疚街亭一事,想要赎罪。 现在该怎么办?将马谡外派到交州吗? 刘协有些拿不定主意,下意识看向刘备,朝刘备投去求助的目光。 刘备回了个鼓励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陛下没事,你尽管做出决定,有我、孔明、孝直在你身后担着。 刘协看了看诸葛亮,诸葛亮笑了笑,他又瞧了瞧法正,法正回了个放心的眼神。 刘协瞬间有了底气,他恍然大悟:朕担忧个什么啊! 收回目光,刘协再一次看向马谡,道:“好,既然你想去交州,朕就让你去交州。马谡听令!朕命你为合浦郡合浦县主簿,明日启程,不得有误!” “诺!” 群臣一片哗然,不但马谡当真了,就连天子也当真了。 朝会结束后,糜竺找到了马良,糜竺感叹道:“季常啊,舍弟不如令弟。令弟今日朝堂上的表现,真是让我感到惊叹啊。” “糜先生谬赞了,愚弟仅是迈出了改变的第一步。令弟早已蜕变,现如今随便去街上寻一人,询问糜子芳,都会赞不绝口。我还得向糜先生好好讨教讨教啊。” 马良这番话说到了糜竺的心坎里,说得糜竺哈哈大笑,说得他反手握住马良的臂膀邀请道:“季常,走,去我府上一叙。” “却之不恭” “请” “请” 交州 趴在案牍上处理政务的董和刚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就见州府属官火急火燎踏过门槛赶到身前。 对此董和习以为常,他心道:又冒出噬人的虎豹了?还是发现了狂风的踪迹?莫非是水患?该不会又有人私自祭祀鬼神吧?难道说是溺婴? 董和脑海里冒出了种种可能,当然也浮现了应对之法。 之前的交州刺史士燮把交州治理确实不错,蛮夷畏惧他的威势,不敢造反,整个交州算是走上了发展的正轨。 然而还有很多陋习沉疴没有解决,相对于叛乱而言,这些都只是小问题,但也不能视而不见,等到矛盾集中爆发那可不得了。治理交州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讲究公理、正义的同时还要彰显武力,只有震慑四方宵小,才能让他们坐下来好好听朝堂讲道理。 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培养认同大汉的人,推行教化一事。 落到实处,就是建立学堂医馆,抢险救灾,让交州百姓都有饭吃,日子一天天过得更好。 董和敛了敛神,问道:“什么事?” “回禀使君,朝堂派官员来了!” “哦?是给我派副手了?是哪位贤才。” “不,不不是州府属官!” “不是州府属官?难道是某地太守?” “也不是,是合浦郡合浦县主簿马谡马幼常!” “哦马幼常啊什么?马幼常?县衙主簿?” 董和心中微惊,街亭大败的马谡?怎么把街亭大败的马谡派来了?难道是主公的意思? 很快董和就稳住了心神,虽然马谡当上主将容易拉跨,不过幕僚的工作马谡还是能完美胜任的。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属官有些纳闷,怎么回事难道使君认识马谡? “等马幼常抵达交州后,请他来州府一见。” “诺。” 怀着一头雾水,属官抽身离去。 几日过后,抵达交州的马谡第一时间拜访了交州刺史董和,果然如他想的那样董和也在等他。 恭候多时的属官道:“马主簿,这边请。” “有劳了。” 厅堂之上 马谡总算是见到了董和,他对于董和第一印象就是简朴,董和的衣服没有太多纹身上也没有什么装饰。 “君便是马谡马幼常?”董和一开口都是和和气气的,没有高高在上的态度。 回过神来的马谡连忙抱拳,“谡,见过使君。” “坐,请坐。”董和笑了笑。 马谡一屁股坐下,两人就着交州大事聊了起来。在聊天的过程中,马谡惊奇的发现,董和平易近人的态度并不是装出来的,董和每每听到新奇的观点,第一反应不是质疑而是询问自己是怎么想的。有些想法得到了董和的肯定和盛赞,甚至不顾身份向他请教。有些想法得到了董和的否定.不,不能说是否定,而是不看好。 董和没有一棒子否决马谡的想法,而是认真地说道:“马主簿,交州的情况有所不同,相信马主簿日后肯定有新的见解。” 马谡不禁对董和投去敬重的目光,他心道:不愧是应梦贤臣,使君果真不凡啊。 (本章完) 第714章 马幼常,你要干什么?! 第714章 马幼常,你要干什么?! “这一周拍摄内容应该就是夺取西川刘备自领益州牧了吧?” 甄德一边洗漱一边盘算着这一周拍摄的内容,刘备成功夺取西川后,自然是要犒劳三军,大封群臣。 这样一来,剧组里的季汉众会迎来井喷式增长。 就是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抵达,难道又是在拍戏途中?那我得好好安排 甄德正这么想着,突然耳边响起清脆的提醒铃声,铃声一道接着一道就像是触发了防火警报一样吵个不停。 一时之间连甄德都有些愕然,不禁瞪圆了双眼,不是吧,这回是一起来的吗?! “哈欠” 迷迷糊糊的马谡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睁开惺忪睡眼的同时一边嘟囔着“昨日处理公务处理的太晚了,竟一不小心睡着” 话说到一半,马谡突然愣住了。他的兄长能说会道、出口成章,掌握了多地的乡音,就连蛮夷之语也有所涉猎。 耳濡目染之下,马谡对于口音十分敏感。所以刚刚‘自己’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反应了过来,‘自己’说得根本就不是大汉正音!也不是记忆里的他地乡音!更不是胡语! 问题来了,他明明没有接触过这种话音,为何说得如此自然? 还不等马谡想出个所以然,闯进眼前的光景更是令他心头一颤。 光,满屋都是柔和的光亮,将周遭照得亮堂堂。 他打量着身处的房间,这间房不算很大,奇怪的是不仅瞧不见雕梁画栋,更找不到榫卯梁柱。 怪哉怪哉,没有榫卯梁柱怎么支持起房屋的? 马谡又看向身前,摆在身前的是张深色长桌,长桌少说有十米长,少说能让十五人围桌而坐。 为什么说是十五人,因为此刻就有十四人趴在桌上! 这十四人又是谁?是跟我一样境遇的人吗? 就在马谡头脑风暴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的十四人陆续醒来。 十四人并不像马谡这样惊讶,他们先是微微一愣,旋即面露出喜悦之色。 这些人似乎都是老相识,场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众人有说有笑道 “休昭,没想到你我是同时而来啊!” “文伟,你说我们这次人是不是多了一些。” “多一些好啊,多一些好啊。” 休昭?文伟?这两人的字好陌生啊。 马谡偷偷观察着就近的两人,确定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人后,便收回了目光。 被称为‘文伟’的那人忽然冲着某个方向喊道:“中庶子!你也来了?!话说怎么不见其他的东宫属官啊?” 中庶子?!东宫属官?他们是太子东宫的人?! 更让马谡暗暗心惊的还在后面,被‘文伟’称为中庶子的那人竟朝着一青年拱手抱拳,“琬,见过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吴班?! 怎么连大理寺卿吴班都出现在了此地?! 惊讶虽惊讶,但马谡手头的动作丝毫不慢,他连忙跟着众人一起冲着这位大理寺卿拱手行礼,拜道:“见过大理寺卿!” 吴班寺卿笑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此刻的马谡已经没有心思去听吴班的话语,就在刚刚众人冲着大理寺卿拱手作揖时,他听到了一熟悉的声音。 循声一看,竟是交州刺史董和董幼宰! 董和也是暗暗心惊:原来幼常也算贤臣之一吗? “嗯?” 众人中官位最高的吴班发现了马谡的异样,他心道:这位贤臣好生眼熟啊,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位贤臣似乎只认识董刺史?难道说是董刺史的晚辈?不,如果是晚辈,休昭不可能不认识,难道说这位是董刺史的.私生子?! 董刺史,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啊! 吴班看向董和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仿佛直到今天才认识董和。 董和表情一僵,心中叫苦不迭,大理寺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很想解释,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按耐住了这个冲动。 在场十五人中,不但有官拜大理寺卿的吴班,还有刘备的旧部卓膺,更有黄巾出身的廖化。如果表明马谡的身份,万一弄出了骚乱,到时候又该怎么收场? 要不就先咬牙说幼常是我的晚辈?亦或者是学生?撑到主公的到来? 董和对于马谡做出的荒唐事如数家珍,不过这些年的相处,他对马谡早已改观,他也十分欣赏马谡的才能。眼前这个马谡跟演义里的马谡有一定的区别,这些年交州的治理马谡常常帮他出谋划策,但是却不参与到具体事务的执行。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是有原则还是害怕? 或许两者都有。 固然少了青年人的锐气,不过这样的马谡更加讨喜一些不是? 关于此事董和曾细细琢磨过,思来想去,应该是季常将未来之事告诉了幼常。 就连曹孟德都能改过,为什么马幼常不能呢? 想到这里董和决定给马谡一个机会,就在他要向朝堂上书想要提拔马谡为郡中官吏时,好巧不巧居然来到了仙乡。更巧的是这一次他们十五人竟是同时抵达。 如果来的都是晚辈那就好了,只可惜世事无常啊。 吴班笑道:“董先生,不为我介绍介绍这位贤臣吗?” 瞧。 大理寺卿的催促不就来了? 随着吴班这一嗓子,其他人纷纷饶有兴致看向董和,就连董允都是满脸好奇。 罢了,只要此地是仙乡,等到主公前来,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董和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此子是我的学.” “董刺史,且慢!”董和还没来得及将“生”字说出,沉默良久的马谡突然起身喊道。 众人皆是诧异地看向马谡,这厮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出声打断董刺史? 董和暗道不好,马幼常,你这是要作甚?没看出我是在帮你吗? 董和心里焦急,不过却不敢表现出来,他先是冲着马谡喊道:“你要干什么?!” 后又冲着吴班露出了抱歉的笑容,“我这位徒弟有些骄纵了,还请大理寺卿多多见谅。” “哈哈哈,无碍,无碍。少年意气嘛,谁没有年少过呢?” 董和瞪了马谡一眼,“还不坐下?!” 然而马谡却冲着董和摇了摇头,又冲他抱了抱拳。 董和心底一咯噔,心中大呼不妙。 (本章完) 第715章 竖子,看拳! 第715章 竖子,看拳! “大理寺卿,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诸位。”马谡冲着吴班抱拳说道。 董和眉头微皱,赶忙说道:“什么问题,等下为师好好给你解释!” 吴班瞥了董和一眼,心里只觉得好笑,什么学生?什么学生用得着如此上心? 考虑到董和不仅是应梦贤臣,还培养出了四相之一的董允。 眼前这个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万一打乱了董刺史的培养计划,到时候他不就成了罪人吗? 吴班觉得还是不要理会此事了,等下不经意间透露给刘备,让刘备再做定夺。 “不错不错,董刺史说得对啊。贤侄,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询问董刺史。” 吴班的说辞让董和松了口气,他给马谡使了个眼色,让他暂时将学生的身份认下来。 然而马谡的固执实在是超出董和的意料,他对董和摇了摇头,“其实我并非是董刺史的学生,而是交州合浦县官吏。” 合浦县官吏? 蒋琬费祎董允秦宓眯起了眼睛,合浦县官吏?还是应梦贤臣?整个合浦县应该只有一人满足,那人不就是几年前的. 答案呼之欲出,但四人默契地谁都没有提起。 吴班倒是不以为意,只觉马谡是嫌官小了,他就像个敦厚长辈宽慰着马谡,“贤侄啊,不要暗自伤神,县官虽小,那也是造福一方百姓。你我都是应梦贤臣,现如今又来到仙乡,磨砺个几年,充实自己,精进自身。有的是机会一展拳脚啊。” 卓膺听得连连点头,心里觉得马谡也太矫情了。只要是主公执政,但凡你有才能主公都不会视而不见。再者说县官很差吗?要知道自己最初仅是个兵卒,如今不也是员中郎将了?读书人这么矫情么?主公安排你为县官,肯定有主公的道理啊。 张翼廖化更是不以为意了,现如今还是县官多半是这位自己的问题。放在过去士族买名的买名造势的造势,其目的不就是上达天听,好叫天子知道这里有一位难得的贤才?现如今呢?他们这群应梦之臣还需要所谓的造势吗?如今还是县官,这得多找找自身的问题。 看在马谡同为应梦贤臣的份上,三人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数落马谡,他们只好附和道:“对啊,对啊,大理寺卿说的对啊。” 仙乡 应梦贤臣 马谡没有在意众人的神情,他所有的注意力沉浸在了这六个字里。 原来是诸君都是应梦贤臣啊,原来应梦贤臣大多都能像寇兄那样来到仙乡 但.为什么我,我这个罪臣能够来到仙乡呢? 马谡不禁联想到了寇封,据兄长所说,寇兄上一辈子也犯了大错,按理来说不应该有前往仙乡的资格。但,天无绝人之路,寇兄发自内心认错改正,坚守心中的底线,这一坚守就是十几年,最后总算是得到了仙人的认可,叩开了仙乡的大门。 所以我这些年的坚持也被仙人看在眼里? 马谡努力去思索这些年在董和身上学到的东西,简朴?谦虚?谨慎?亦或者是对敌雷厉风行? 不不不,不对,都不对。 随着马谡的否定,这些词一个接着一个从脑海中淡去。 最终只留下了两个词,担当和待人以诚。 想到这里,马谡不再犹豫,他深深吸气。先冲着董和抱了抱拳,真诚地说道:“感谢董刺史的帮助。” 董和眉头拧得更深了,他就要张口呵斥马谡。 奈何马谡的话语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一次性都倒了出来,他露出歉意道:“大理寺卿,诸位贤臣,实不相瞒我并非是董刺史的学生,而是马良之弟马谡。” 马谡二字一出。 全场都是一静,上一刻满脸轻松正在细细品茶的吴班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什什么?!马谡?是那个言过其实的马谡马幼常?!蒋琬费祎董允秦宓更是诧异地看着马谡,这真的是那个没有担当的马幼常吗? 董和轻叹一声,满眼都是无奈。 好在这种诡异的安静很快便被打破。 “竖子!” 卓膺顿时红了眼,他的拳头攥得咔咔作响,他发出一声怒吼。竟高高跳起,朝着马谡扑来。 卓膺的身手十分敏捷,不仅是马谡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坐在卓膺身旁的廖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无力。 噗通 马谡被卓膺按倒在地,卓膺抬起沙包般大的拳头,死死地盯着马谡略有些慌乱的脸,狠狠地骂道:“该死的竖子!要不是你,武侯怎么会功亏一篑?!要不是你,主公一辈子的拼搏怎么会付之东流?!” “是我的错”马谡低垂着眉眼,满脸的自责。 看着马谡的这副表情,卓膺是越看越气,刷的一下涨红了脸,“我呸,你还在这里给我假惺惺!该死的竖子,看拳!”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将军来吧,谡的确是该打。” 卓膺眉头一挑,你以为摆出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某就不敢殴打你吗?怪不得都说马谡能骗过丞相,狡猾实在是太狡猾了!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卓膺大吼一声,拳头如雨点般落下,一拳又一拳打在马谡的身上。 马谡面露痛苦之色,疼得身子都在发抖。即便如此,但他仍旧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一句求饶。 旁人暗暗心惊,马幼常居然没有求饶?! 董和连忙起身,催促着董允,“休昭,快快,快随为父去拉住卓将军!不能再打,不能再打了!” “.好的,父亲。”董允纵然有些不愿,也只能跟着董和起身。 董和董允虽然练过五禽戏,但是论力气远不是中郎将卓膺的对手。 看戏的廖化暗道不好,他看向一旁的刘巴,“刘兄,刚刚我们就应该拦住卓将军的,让马谡吃吃苦头可以,但是不能伤着董刺史和休昭啊!董刺史和休昭可都是二十八名臣啊!” “廖兄,那你还等着作甚?快出手啊!”刘巴急道。 话音落下的瞬间,十一位贤臣纷纷起身,拉住了暴怒中的卓膺,“卓将军,冷静,冷静啊!” (本章完) 第716章 合着这一次我成了赵云? 第716章 合着这一次我成了赵云? “都给我住手!” 熟悉的大喝朝着乱作一团的众人劈头盖脸砸了下来,众人皆是一惊,就连怒火中烧的卓膺都愣住了。 这声音. 不会错,不会错,是主公! 众人赶忙循声望去,紧闭着的大门不知何时打开,和煦的暖光中出现了四个人。 耳朵很大双手很长的主公,胡子很长脸很红的二将军,满脸络腮胡面色黝黑的三将军,以及一个模样周正、面白无须、唇红齿白的青年这个青年是谁?实在是眼生。 好奇归好奇,众人的目光并没有在青年的身上过多的停留,而是又惊又喜地看着刘备关羽张飞。 眼前的三位可谓是一个比一个年轻,面色好得不能再好,精神饱满得不能再饱满,怕不是全盛时期的吕奉先来了也得落荒而逃。 这不是印证了他们之前的讨论——此处是仙乡。 短暂的兴奋过后,众人意识到了什么,瞧了瞧有些狼藉的四周,心里涌起了几分惭愧。 明明是第一次在仙乡相逢,却让主公二将军三将军看到了这样凌乱的场面。 卓膺本想向刘备述说马谡的厚颜无耻,一抬眼瞧见的是刘备目光如炬,满腹的话语当即卡在了喉咙里,再看了看四周,顿时有些心虚,方才我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 卓膺低下了脑袋,就像是个认错的孩子一般站到了墙角。 “呼呼呼,各位先生,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是有些毛病,还请各位先生多多海涵.诶?刘皇叔、二老师、三老师、甄导.”喘着粗气的马良闯了进来,嘴里说着求情的话语。只不过说着说着,他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前不久他从床榻上醒来,瞧见甄德在群里发布的消息后,连洗漱都没来得及洗,蹬起鞋履直冲会议室。毕竟这一回可是一次性来了十五位贤臣!要是不帮马谡求情,面对十四双铁拳,就算马谡是铁打的都会被打的稀烂! 瞧了一眼周遭的环境,又瞥了一眼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马谡,马良心底浮现一抹庆幸。还好,还好,比预料之中要好多了。 十四位贤臣不禁朝甄德投去好奇的目光,心道:这位就是传闻中的甄导?据说几十年前甄导就跟主公相识了,没想到居然如此年轻。 马谡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他刚抬起双手正要做出抱拳的姿势时,马良面色一变,大步走到马谡身前。 满脸淤青的马谡十分勉强地挤出了个笑容,不过看起来跟哭没有什么两样,他低声道:“四哥” 马良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和心痛,他很想宽慰马谡,但马谡干得事情实在是太过荒唐。正好马谡今天遭到了一顿痛殴,怎么说也是让贤臣良将出了口恶气,又正好刘备也在场。 这是天赐良机啊! 要是不在眼下争取到宽恕,日后只怕更难! 马良心一横,眼神当即冷冽起来,他怒道:“我没有你这个弟弟,你还有脸喊我四哥!跪下,给我跪下!” 噗通 马谡没有丝毫犹豫,双膝一软,竟直接向刘备跪下。 “你可知错?!”马良死死地盯着马谡,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五官因愤怒而变得扭曲,他高高扬起手臂,仿佛下一刻就会一巴掌扇在马谡的脸上。 用纸巾擦拭着脑门虚汗的董和关心则乱,不是吧?才控制住卓将军,季常怎么又要殴打幼常?会不会是反其道而行之?但.不像啊?季常的怒气不像是装的。站在墙角的卓膺心中暗暗叫好,不愧是马氏五常白眉最良的马良马先生,果然比无能的马谡要刚烈,这才是真正的贤才啊! 廖化凑在刘巴耳边低语道:“刘兄啊,你对季常兄有印象么?他这么刚烈,为何马谡毫无担当啊?嗯?刘兄,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得不到回应的廖化只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刘巴,他发现刘巴缩着脑袋,双手都在发抖,目光也躲躲闪闪,拘谨的模样活像个害怕被发现的梁上君子。 刘兄,你之前的从容淡定呢? 这是怎么一回事? 廖化循着刘巴不敢看的方向望去,瞧见的竟是咧嘴笑的张飞。 三将军?刘兄为什么会害怕三将军? 怪哉怪哉。 还不等廖化想出个所以然,董和就站了出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马四贤侄!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这些年马五小兄弟帮我将分公司打理得好好的,各个股东都对马五小兄弟赞不绝口,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要因没有发生的事情而否定马五小兄弟的努力啊!” 嗯?怎么回事,马五小兄弟?分公司?股东?什么意思? 不仅是董和,连带着其他新来的文臣武将都是一愣,这绝对不可能是我/董刺史想要说的话啊! 蒋琬费祎董允秦宓面面相觑,之前不这样啊?之前明明没有什么禁忌. 忽然四人瞧见刘备看了一眼甄德,四人恍然大悟,难道在甄导面前无法提及某些事物?! 马良不以为意,他深吸一口气,先是冲着董和尊敬地说道:“多谢董先生。”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后又斩钉截铁地说:“但功是功,过是过。功不能抵过,过不能抵功。” “四哥说的对。”沉默良久的马谡总算是开口了,他冲着刘备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刘皇叔,我对不起您,我对不起诸葛先生。” “你先起来。”面色严肃的刘备说话的同时又给甄德使了个眼神。 甄德心道:这是叫我帮忙从中调节啊。 甄德联想到了历史上的一件事,那时刘备入主成都,正是安抚人心赏赐群臣的时候。他将府库的金银分给将士,在赏赐的过程中有人向刘备说道,不如将房屋田产分了吧。刘备一时之间下不来台,赵云出言劝道“霍去病以匈奴未灭,无用家为,今国贼非但匈奴,未可求安也。须天下都定,各反桑梓,归耕本土,乃其宜耳。益州人民,初罹兵革,田宅皆可归还,令安居复业,然后可役调,得其欢心。” 刘备借坡下驴,采纳了赵云的建议。 甄德暗暗的想道:合着这一次我成了赵云? (本章完) 第717章 刘巴:坏了,张飞是冲我来的! 第717章 刘巴:坏了,张飞是冲我来的! “正所谓:和品行优良的人交往,就好像进入了摆满香草的房间,久而久之闻不到香草的香味了,这是因为它和香味融为一体了。和品行不好的人交往,就像进入了卖臭咸鱼的店铺,久而久之就闻不到咸鱼的臭味了,这也是因为你与臭味融为一体了。” 甄德缓步走出,众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他们对于甄德并非一无所知,如今他们身处的地方——剧场,整个剧场都是甄德出钱出资亲自运营,几十年前刘备还是一游侠时,甄德就曾倾囊相助,可以说刘备能走到今天甄德居功至伟。他们又怎么能对甄德的话视而不见? 只是甄导为什么突然说起《孔子家语》?难道 蒋琬费祎董允秦宓等十二人不禁看了看董和,瞥了瞥马谡。 甄德并没有解释刚刚的话语,而是看向董和,他笑道:“如果没有猜错,我猜这位就是‘饰演’董和的董老师吧?” 饰演这两个字听起来怪怪的,但众人一想到言不由衷,又觉得饰演也没那么奇怪了。 董和还是点了点头:“我是董和。” “好的董老师,说起董和似乎大有来头啊。”甄德一边说着,一边将马谡拽了起来。 大有来头? 蒋琬说道:“大有来头.甄导你说的大有来头是指二十八名臣吗?” “二十八名臣”听到这个说法甄德还有些纳闷,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这说的是文臣武将廊里的那二十八位啊。 甄德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但不完全是。” 众人面面相觑,什么叫是又不完全是?难不成还有比二十八名臣还要夸张的来头? 不少人朝董和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就连董允都来悄悄问道:“父亲,你有什么来头啊?” “来头?我能有什么来头?”董和好气又好笑。 甄德总觉得少了些味道,他下意识地看向张飞,发现张飞正盯着刘巴。 甄德摇了摇头,原来是没有张飞呛一嗓子,感觉到不适啊。新来的这位贤臣良将还是有些拘谨。 甄德也不卖关子,他朗声道:“历史上的董和不仅是贤臣,有一种说法说掌管地府的十位阎王之一的泰山王原型是季汉大臣董和。董和早年曾在刘璋手下担任牛鞞、江原县长及成都县令,以身作则,改善了崇尚奢华的风气。后迁任益州太守,与少数民族相处融洽,深得他们的爱戴。 “在刘备攻取益州后,董和被任命为掌军中郎将,与诸葛亮共同主持刘备府内的事务。董和一生忠诚于国家,对外治理安抚边疆少数民族,在内参与军国大事,为官清廉,为民造福。因此,他死后被玉皇大帝敕封为第七殿阎罗泰山王。” “在传说中,泰山王负责审判那些在阳间不敬天地、欺压良善、奸诈狡猾的人。这些人会被推入热恼地狱,遭受碓磨、肉酱等酷刑的折磨。” “虽然演员跟演员演的角色不能一概而论,我想各位老师应该早就认识吧?其他的老师觉得董老师的品行跟历史上的董和有没有相似之处呢?” 相似之处? 别说相似之处了,本来就是同一个人,肯定是一模一样啊。 然而一开口就变成了,“我认为董老师不逊色于董和!” 蒋琬费祎董允秦宓暗道:果然甄导刚刚跟董刺史的那种怪异说法是为了规避这种无形的制约,至于引用《孔子家语》的那番话.是想要表露出跟随董刺史多年的马谡受到了董刺史的影响成为了像董刺史这样的君子吗? “我不太清楚这位马五老师跟各位老师有什么仇有什么怨,董老师你觉得这位马老师有没有悔改的决心并为此付出了行动呢?” 董和毫不犹豫,干净利落地回答,“有!我认为有!” 甄德又看向马谡,“马五老师,你呢?” 马谡发誓道:“我发誓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既然董老师都说有了,要不要给这位老师一个机会?”甄德看着刘备问道。 刘备微皱的眉头渐渐舒缓开来,“甄导说得有道理啊,该给,我觉得应该给。”此话一出,马良松开了攥得一手心汗的拳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 十几个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了片刻,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同意再给马谡一个机会。 鼻青脸肿的马谡久久不能平静,他没有想到董和居然如此相信自己。他走到董和身旁,从牙缝里挤出低沉而又沙哑的话音,“董公,多谢多谢您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说得容易做得难,你在交州做得很好,记住今天的事情,继续保持下去。”董和拍了拍马谡的肩膀。 马谡又来到马良的身前,“兄长,今天多谢兄长” “谢谢的话就不用说了,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马良平静地说道。 马谡苦笑道:“好。” 随后马谡挨个道歉,等到马谡向卓膺表露完歉意后,甄德拍了拍手,“各位老师,现在也到拍摄的时候了,我先带着各位老师去剧场,马五老师的伤就劳烦马四老师带马五老师去医务室看看吧。” “好。”马良扭头看向马谡,“跟我来吧。” 按理来说贤臣良将的矛盾暂告一段落,只是有人并不这么想。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你就是刘子初吧?”张飞笑一把搂住刘巴,满脸的笑意,就连眉眼都笑弯了腰。论相貌,张飞是凶恶得能让小儿止啼。可此刻却流露出与相貌截然不同的和善亲切。 仿佛就像是邻家兄长。 刘巴起初认为人不可貌相,不能因为三将军长相凶恶,就觉得三将军不好相处。 然而不管他怎么安慰自己,面对张飞时他心中总有那么些惧怕,这种感觉就像是背后说人坏话,结果被那人听去,甚至还找上门来。 但.不对啊,我没有说三将军坏话吧?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张飞拿出了一张小纸条 “哎呀,子初是大才啊,帮俺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三将军,你不是诗词大家吗?我跟你比起来那就是二将军面前耍大刀啊! 刘巴当然是不敢说这句话,他吞了吞唾沫,硬着头皮说了声好。 他接过纸条,仔细一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汗毛直竖! 只见纸条上赫然写着这么几句话,‘张飞尝与巴宿,巴不与言,飞甚怒之。诸葛亮谓曰:‘张飞虽武夫,甚慕足下声望;足下虽天贤高亮,宜少降意。’巴曰:‘大丈夫当交四海英雄,如何与兵子语耶?’ 这几句话后面甚至还贴心的标出了出处,《三国志·刘巴传》。 坏了,张飞是特地奔他来的! 刘巴面如死灰,如丧考妣,就连握住纸条的双手都在哆嗦。 张飞顿时就乐了,乐得他哈哈大笑。 廖化不禁朝着刘巴投去羡慕的目光,他感叹道:“真羡慕刘兄啊,轻而易举就赢得了三将军的青睐。” (本章完) 第718章 刘巴:三将军请鞭打我吧 第718章 刘巴:三将军请鞭打我吧 “董老师,刚刚多有得罪,一不小心将您架在火上烤了。” 甄德挠了挠头,满脸的歉意。刚才劝说众人之前按理来说应该争取董和的同意,虽然在来的路上刘备向他透露了这些年董和信中对于马谡的肯定,字里行间都是爱才之心。 他的那番说辞董和基本不会拒绝。 事后转念一想,这件事做得确实不太地道。 董和释然地笑了笑,“甄导,没关系,我并不在意。马五这小伙子,我本就看好,苦于找不到办法说服其他的老师,多亏了甄导你的出面啊。” “董老师大人有大量啊,这样吧,今后在剧场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董老师,你们手头上现在还没有手机吧?就是方便随时联系的通信工具。”说着甄德掏出了手机,递给董和瞧了一瞧。 董和看得惊叹连连,这个巴掌大小的玩意儿,就能与千里万里外的人取得联系? 难怪主公称呼此地为仙乡,神仙手段,果真是神仙手段啊! 更重要的是,甄德的语气淡然,仿佛这种器物并非是什么珍奇。 果然不出董和所料,甄德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我去准备车,带着各位老师先把电话办下来。” “办理这个很简单吗?”董和将手机归还给甄德后,忍不住问道。 甄德点了点头,“很简单,手机不算贵,当然贵的也有。价格低的,也就几百。价格高得那就不得了,几万十几万的都有。不过一千多的就很好用了,如果追求拍照和性能的话四五千的旗舰?总之普通人都是千元到几千元不等的范畴。至于办卡就更简单了,拿着身份证到运营商的实体店,用不了多久,十几分钟就能搞定。” 几千块?十几分钟? 董和对于甄德嘴里的这些词还是做过功课的,他在仙乡的俸禄.也可以说是月薪大概是一万,光是买手机一个月就能买好些台。一个时辰可以拆分两个小时,一个小时六十分钟。十几分钟就解决办卡的问题,效率未免太快了。 目送甄德离去后,董和一转头,瞧见了刘备关羽张飞三人。 “主公,二将军,三将军,你们这是?”董和问道。 刘备惭愧地笑了笑,“幼宰,刚刚是我考虑不周,还望幼宰海涵啊。” “主公,我并不在意,甄导也是为了帮助我们,又何必耿耿于怀呢?”董和摇了摇头。 张飞哈哈笑道:“不愧是董先生,俺觉得像董先生这样的人才值得敬重啊!” “嗯?甄导怎么离去了,这个方向甄导要去取车?”关羽纳闷地说道。 董和迎着三人的目光,解释道:“不错,刚才甄导说要带我们去买手机办卡,所以去取车去了。” “取车!” 提起这两个字张飞顿时来了兴趣,他眼巴巴地看着刘备,张嘴说道:“大哥,俺觉得甄导去市区需要一护卫” 刘备和关羽无奈地看了张飞一眼,甄导还需要护卫吗?你这是想要保护甄导的人身安全吗?我都不好点破你! “好好好,等下我就跟甄导说说,让甄导捎上我们张飞张老师,三弟你看如何啊?”“咳咳,大哥,是护卫俺是当护卫。”张飞正色道。 “好好好,护卫是护卫。” 刘备摇了摇头,与关羽对视一眼,哑然失笑。 “刘兄啊,你真是走运啊,真是羡煞我也。” 廖化满眼都是羡慕,看得刘巴心里犯嘀咕。 刘巴忍不住问道:“廖兄,有什么好羡慕的?” “刘兄,你不是获得了三将军的青睐吗?三将军是什么人啊?文武双全的名将啊!” “青睐?这种青睐谁会想要啊?!”刘巴满脸的苦涩,就连嘴巴里都是苦涩的。明明得到了仙人的肯定,明明来到了仙乡,明明有幸见到了一千八百年的世界.偏偏,偏偏发生了这一档子事。 不知为什么,为什么史书上的自己会瞧不起三将军,为什么会称呼三将军为兵子啊! 一想到之前见到的那张纸条,刘巴都恨不得给自己的脸上来一巴掌,更何况张飞? 一旦张飞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刘巴冷不丁地打了个寒噤,耳边仿佛浮现了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以及甲片碰撞的响动,怕不是一回头,就是领着禁卫满脸怒容的天子。 要知道彭羕在背地里说了主公的坏话,就遭到了天子的一顿毒打。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而自己却是连丞相的面子都不给,执着地鄙夷着三将军啊! 嗯? 廖化满脸不解,心里纳闷:刘兄这是怎么了?我看三将军分明很和蔼啊! 就在这个时候,廖化突然听见了张飞的声音。 “子初,元俭。” 廖化回头一瞧,果然是张飞! 廖化一喜,道:“三将军!” 就在廖化想要跟张飞攀谈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关键的一点,刘兄这是怎么回事?就算三将军不介意,你也不能视而不见!总不能连招呼都不打吧? 廖化连忙用余光往身旁的刘巴一瞥,这一瞥令廖化眉头一挑,怪哉怪哉,为什么刘兄脸色那么差? 张飞也瞧见了刘巴难看的脸色,他心道:俺不过是想逗逗刘子初,这是用力过猛了? 张飞决定支开廖化。 “元俭啊,俺有一事要劳烦你,你能帮俺去把今天来的贤臣良将喊过来吗?就说甄导要组织各位去买手机办卡。” “这”廖化瞧了瞧刘巴,又看了看张飞,心里暗暗想道:三将军不可能跟刘兄有什么矛盾吧?应该.应该不会有事吧? 迟疑片刻,廖化点了点头,吐出一个“好”,便扭头而去。 见四下里再无他人身影,刘巴心一横,就像是认命似的说道:“三将军,是我的不对,要罚就罚要打就打,巴,绝无怨言!三将军,请鞭打我吧!” “打?俺为什么要打你?”张飞好奇又好笑地瞪了刘巴一眼。 刘巴心底一沉,啊?三将军不是喜欢鞭挞督邮么?将廖兄支开不也是为了鞭打自己吗? 张飞脸色一黑,他一看刘巴的表情就知道刘巴想歪了,不是,俺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啊? (本章完) 第719章 这样的三将军才对味 第719章 这样的三将军才对味 张飞瞧着刘巴这副模样,心道:依俺看不管是说什么好话都没用了,要不要反其道而行之? 张飞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灵感顿时蹦了出来。 他伸出手一把拽住刘巴的衣领,瞪着一双豹眼,眉头拧成了川字,凶狠的模样如同噬人的虎豹豺狼。 刘巴眼皮狂跳不止,脸皮一片苍白,脑门上的汗水不争气地渗出。他心底大呼不妙,不好不好,真的要挨揍了! 刘巴自认为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到张飞就要动手之时,他的脑海里却是不由自主地跳出求饶的念头。 张飞高高扬起巴掌,仿佛将太阳光都给拦住了。刘巴心脏突突地猛跳,他都想到张飞这一巴掌落在脸上该有多么的疼痛,以至于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一息二息三息.十息。 十息过去了,然而张飞的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 怎.怎么回事? 刘巴撑开眼皮,偷偷打量着张飞,只见张飞高高扬起的巴掌不知何时放下了,脸上凶恶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纠结。 纠结,为什么要纠结? 很快张飞的所作所为给出了答案,张飞长叹一口气,撒开了刘巴的衣领。脸上的凶狠之色不复存在,他的嘴角噙着一抹不屑,睥睨的眼神仿佛在说‘便宜你这厮了’。 “大哥说你这厮是难得的能让大汉富足的有才之士。既然如此,俺觉得打你还不如让你好好为大汉效力,让大汉富足繁荣!” “为为大汉效力.”刘巴一愣,他是户部尚书为大汉效力让大汉富足繁荣本就是他分内之事啊。这惩罚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吗? “怎么?你不愿?”张飞恶狠狠地瞪了刘巴一眼。 刘巴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为大汉效力让大汉富足繁荣是我的荣幸,我的荣幸。” “知道就好,要不是大哥劝说,俺恨不得好好教训教训你。免了皮肉之苦,你就偷着乐吧!”张飞撇撇嘴,突然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舒展的眉头又一次拧了起来,“这一次你可要给俺好好干!不要总想着什么曹孟德,要是让俺发现了你再这样的话,别说俺没有提醒你!还有一件事,如果俺发现你中饱私囊,俺绝不客气!” 张飞怒目圆睁,浑身肌肉紧绷,沙巴一般大的拳头攥得咔咔作响,仿佛一拳就能打死一头猛虎。 面对这样的张飞,刘巴反倒是不害怕了。当户部尚书的这些年,他问心无愧,绝对没有任何一点贪墨,至于张飞嘴里说的曹孟德. 或许是曹孟德侵犯徐州的铁蹄太过印象深刻,又或许是荆州百姓的惊恐触及了他心里最柔软的一处。就算是面对如今这个截然不同的曹操,他总觉得曹操只要有屠城的机会就会高举屠刀,总觉得曹操会在睡梦中杀人,总觉得曹操会推属下挡刀 总而言之,曹操在现在的刘巴心里彻底跟奸诈小人划上了等号。 因此面对张飞的这些要求,刘巴没有迟疑,在第一时间拍着胸脯保证道:“三将军,你放心!不会再有这种事了!之前是我犯糊涂了,如今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真英雄!如果三将军说的这些事情再度发生,不劳烦三将军动手,巴,自刎归天!” “哦?”张飞眉头一挑,刘子初跟俺想的倒是不一样啊,这性子俺喜欢。 刘巴以为张飞不相信自己,他发誓道:“皇天在上,我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呜呜” 刘巴瞪大了双眼,他还没说完最后的‘死’字,就被张飞的大手堵住了嘴巴。 “咳咳,子初啊,俺信了,不用说后面的那个字了。”张飞严肃的神情一软。 只不过刘巴眼里却是浓浓的不信,仿佛只要张飞一撒开手,他就会继续立誓。 张飞有些无语,不是,这刘子初怎么一回事,好言好语他是听不进去了是吧? 无奈之下,张飞只好摆出一张臭脸,怒道:“俺说够了!你可明白?!” 刘巴连连点头,眼里的怀疑之色不复存在。他心道:这样的三将军才对味。张飞:“.” 张飞松开了捂住刘巴的手,果然刘巴没有继续立那个该死的誓言,只不过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这到底算哪门子事啊! 张飞没有心情再跟刘巴说什么,他只是招招手,让刘巴去大门前等着,“准备一下吧,甄导的车马上就来了。” 不久之后,十四个贤臣陆续就位,大巴车的鸣笛声紧随其后。 车上的糜竺招呼道:“三哥,还有各位同僚,上车吧!” “走了,还站着干什么呢?”张飞拍了刘巴的背部,刘巴这才跟着人流登上了大巴车。 张飞越发觉得刘巴奇怪,究竟是什么人喜欢别人摆着一张臭脸啊! 登上大巴车的张飞没了最开始的兴奋,就连跟蜀四相之三的蒋琬费祎董允聊天的心思都没有了,挨着糜竺刘禅坐下。 “嗯?” 阿斗? 张飞瞧了阿斗好几眼,他怎么觉得阿斗长大了一些? 糜竺摇摇头,仿佛在说三哥你问我,我问谁啊?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张飞只好向主驾的甄德投去求助的目光,通过后视镜的甄德自然瞧出了张飞的疑惑。 甄德暗道:系统连演都不演了,庞统好歹有个七舅老爷,斗帝就是悄无声息长大了一些,仿佛睡了一觉就大了几岁。当然身份证上这周的斗帝跟上周的斗帝不是一个人,这周的斗帝是上周斗帝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甄德朗声道:“张三老师啊,你看的这位小演员身份证上算是上周那个小演员的哥哥。” “原来如此。” 甄德也不知道张飞有没有听明白,通过后视镜他只看见张飞点了点头。 至于其他的贤臣良将,此刻正沉浸在第一次乘坐大巴车的兴奋中。 很快甄德就抵达了市区,途中张飞指着一黑帽子黑西服,在手机摄像头面前跳着太空步的男子,好奇地问道:“这人是在干什么?” “干什么?应该是在扮演迈克尔直播吧?” 话刚一落下,甄德的手机铃声就跳了出来。 “张三老师,我接个电话。” 甄德接通一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嗯?是赵龙啊。什么事情啊?什么你小子家里拆迁款到位了?什么你要开个商场?想要我帮你宣传?什么时候啊?下周末?这样吧,晚上我给你答复。” “甄导怎么了?”张飞好奇地问道。 甄德笑了笑,“我一好友要开商场了,他开店当天想要我带着主演们帮忙宣传,这种事情不得回去后跟大伙商量商量啊。” (本章完) 第720章 这预测推演之术,不学也罢! 第720章 这预测推演之术,不学也罢! 甄德和糜竺领着一众贤臣良将来到了商场里的手机店,这段时间以来甄德和糜竺几乎周周光顾这里。两人前脚刚一踏入,店员眼前顿时一亮,瞬间认出了甄德和糜竺。 “这不是甄导和糜先生吗?这一周来的这么早啊?里面请。”店员满脸热情,看着一行十几人,眼里惊讶连连,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子里去了。 “这一次要买十五部,还是老样子,价格不是问题,但是不要线下专供机。现在有劳你了为我身后的老师们介绍介绍店里的各个型号吧。” “好嘞!” 整个店铺的员工开始为大汉贤臣们介绍起各个型号,甄德也不催,他表示:“各位老师觉得哪款顺眼哪款手感好就选哪款,我甄某人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自己身上的钱不够,这不是还有财神爷在场吗? 买完手机后,众人出了商场。找到了三大运营商的线下营业厅,顺顺利利地办好了电话卡。 返回剧组的大巴车上,一众季汉贤臣良将再也维持不住从容和淡定,他们情不自禁掏出手机,满脸的惊讶和好奇之色。 对于手机的使用众人有些生疏,刘禅拍着胸脯毛遂自荐,“董先生,蒋兄费兄董兄秦兄我来教你们!” 刘禅接过糜竺的手机,轻车熟路地演示着,“几位点开这个就能听音乐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 随着刘禅小手一点,悠扬的歌声当即飘了出来,“虽未谱金兰,前生信有缘。忠勇付汉室,情义比桃园。匹马单枪出重围,英风锐气敌胆寒” 旁观的贤臣良将心中微惊,还真放出音乐了. 等等,这歌声怎么如此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 贤臣良将面面相觑,这不就是唱的子龙将军的那首歌吗? 蒋琬笑着问道:“这首歌是演义里的配乐?” “不错!”刘禅骄傲地挺起胸膛,扬起脑袋,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是夸我赵叔的歌!各位觉得怎么样?” “好,唱得实在是太好了!”贤臣良将赞不绝口,刘禅脸上的得意之色变得更浓了。 分享完音乐的刘禅感觉浑身都是使不出的劲,热情地教着贤臣良将使用手机,一道又一道惊呼和夸赞的声音此起彼伏,就连开车的甄德都不禁笑了笑。 回到剧组后,甄德在群里通知季汉众群聚会议室。 在等待季汉众的过程中,甄德也在盘算着今天出现的新的季汉众,李恢、张翼、秦宓、邓芝、杨洪、周群、费祎、廖化、蒋琬、刘巴、董和、董允、吴班、卓膺、马谡。 好家伙蜀四相都来了。 周群 这位好耳熟啊. 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位算命大师吗? 建安七年,越巂郡有男子变成女人,此时周群说汉哀帝时也有这种现象,是将要改朝易代的征兆。到建安二十五年,汉献帝果然禅让,被封在山阳郡。 建安十二年,十月,有彗星出现在鹑尾星辰区域内,鹑尾属荆州分野,周群以此认为荆州牧刘表将要去世。果不其然建安十三年秋,刘表去世,曹操率军南下,平定荆州。 建安十七年,十二月,有彗星出现在五诸侯附近,周群认为在西方的割据军阀将失去其土地。此时刘璋割据益州,张鲁割据汉中郡,韩遂割据凉州,宋建割据枹罕。建安十八年冬天,曹操率偏将攻打凉州。 建安十九年,宋建被俘,韩遂也在逃到羌中后被杀。同年秋天,刘璋也失去益州。建安二十年秋,曹公攻打汉中,张鲁投降。 《拾遗记·卷七》里提到过当时的人们都说周群透彻通晓阴阳的精微奥妙,蜀人更是尊称周群为后圣。 甄德知道东汉末年玄学之说大行其道,很多人把王朝的兴衰跟天象扯上关系。 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算命大师活生生地在眼前,说不感兴趣是假的。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还不如交流交流。 甄德坐到周群身边问道:“周老师,听说你擅长算命?以前还在山上遇到过一只老猿,老猿化为了一老者,老者传授了你绝技?” 甄德嘴里说的老猿正是一则名为白猿授术的轶事典故。 出乎意料的是周群果断地摇了摇头,他压低声音在甄德耳旁说道:“甄导实不相瞒,算命推演之术大多是假的。” “假的?”周群的回答并不让甄德感到意外,只是没有想到周群直接坦白了。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要是周群知道甄德心中所想,嘴角肯定会泛起苦笑。他年少时跟随周舒学习,专心于占验天算之术,于庭园中建有一座小楼,他令奴仆轮流到楼上观察天上的灾变征兆,一旦发现云气,奴仆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他便会亲自上楼观察云气,此后其他人都说他预言准确。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一场梦改变,梦中的光景跟眼下的大汉时局截然不同。梦里可谓是军阀林立,群雄并起,整个天下都要乱成了一锅粥,大汉就像是个病入膏肓的老者,一个不慎就要咽气。哪里像如今的中兴局面? 光是想想,周群都冷汗连连。 可是梦中的发生之事太过引人入胜,惊惧之余他心中又浮现出了浓浓的好奇,好奇催促着他不得不去琢磨梦中之事。 根据研究他发现一切的变数都在刘备关羽张飞的身上,梦中的刘备纵然可敬,可惜兵微将寡,家底太薄。 梦外的刘备关羽张飞仿佛提前知晓了未来之事,凭借熟知未来以及满腔的热血,还真杀出了一个朗朗乾坤来! 这让周群心潮澎湃的同时,不免将目光投向了自己。 这预算推演之术.真的有用吗? 主公之前不过是卖鞋的商贩,从来没有学习过此道,不也知道了未来之事吗? 秉持着怀疑的念头去研究此道,周群觉得到处都是破绽,所谓的预算推演之术不是毫无用处,但他的父亲让他钻研此道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养名望. 察觉周舒真正目的的周群当着周舒的面,抓起相关的竹简书籍朝着地上狠狠一摔,怒道:“这预测推演之术,不学也罢!” 甄德心中一惊,敢情这位也是个暴躁老哥啊。 (本章完) 第721章 扮演大赛? 第721章 扮演大赛? “甄导,预测推演之术或者说算命用于正道是让人心安,什么神乎其神的玄奇怪事多半是出于政治目的,千万不要沉迷其中啊。”周群苦口婆心地说道。 甄德眨了眨眼有些懵,自己居然被历史上的算命大师告知不要沉迷玄奇怪事 这算个什么事嘛? 甄德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周群是出于好心,于是感谢道:“多谢周老师了。” “甄导,说来惭愧,我有一事相求。” “周老师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剧场有没有星象相关的书籍?” “星象?有啊,天文学相关的是吧?别说天文学的书了,有了天文望远镜还能亲眼观测天体、捕捉天体信息。” “什么?亲眼观察天体、捕捕捉天体?!”周群的眼睛瞪得浑圆,直勾勾地看着甄德,就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意识到刚才太过失态了,他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只不过看向甄德的时候眼里还是带着几分渴望,“甄导,剧组里有天文望远镜吗?” “没有,不过可以买。” “价格呢?” “入门的很便宜,千元不等,专业的话怎么也得大几万,甚至十几万。” “这” 听到这个价格,饶是周群也有些咋舌。要知道他的手机也就两三千的样子,专业天文望远镜的价格就堪比他们所有人的手机价格? 转念一想,似乎也合理,之前他为了看天象,直接筑了一栋楼。 几万专门观察星象倒也合情合理 周群转头一想,且慢,仙乡千元价位的造物已经很好用了,千元价位的天文望远镜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要不要先试试千元价位的天文望远镜 瞧着周群怦然心动的模样,甄德正打算说‘周老师,没事,大不了我提前预支你工资’。 只可惜一旁的刘禅快人一步,抢先冲着糜竺说道:“舅舅,我听说古代的节气也要看天象,如果古人有了天文望远镜是不是能更好的观测天象呢?” 观察天象? 甄德忍不住看了一眼刘禅。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刘备不止一次在甄德面前提到过刘禅,刘禅对于天文没有半点兴趣,这完全是帮周群向糜竺讨要天文望远镜啊。 糜竺摸了摸刘禅的脑袋,宠溺地说道:“没问题,不就是天文望远镜,买。” “多谢舅舅!”道完谢,刘禅快步走到周群的面前,刘禅认真地说道:“周老师,我不太懂天文学,不怎么会用天文望远镜,周老师能教教我吗?” 周群愣愣地看着刘禅,喜悦来得太快,令他猝不及防。他万万没有想到年少的太子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明君明君,此子有明君之相啊! 周群颇为动容,连忙拱手抱拳。 刘禅眨了眨眼睛道:“周老师,你这是干嘛啊?难道周老师不愿意教我?” “愿意,愿意,能教小兄弟是我的荣幸!”周群连忙表态。 看到这里,甄德不禁感慨,还真跟丞相说得那样,阿斗确实聪明。 随着季汉众陆续就位,甄德收回目光,起身宣布了这一周的拍摄的章程,并将剧本和注意事项分发给季汉众。 临近会议的尾声,甄德将赵龙的请求复述了一遍。 “各位老师怎么看?” 刘备关羽张飞没有犹豫,果断地说道:“甄导好友开业,这是一件好事啊,哪里有不帮的道理呢?” 其余的季汉众都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刘备提出了一个问题,“既然是帮忙宣传,那应该是以一个什么形式呢?” 众人本以为最先回答刘备的应该是诸葛亮和法正,哪知张飞刷的起身,看清张飞衣着的众人脸色皆是一僵。 不知何时起张飞已经换上了羽扇纶巾,他轻摇着羽扇,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强烈的违和感扑面而来。 “俺以为不如弄个扮演大赛!” “扮演大赛?”季汉众面面相觑,什么扮演大赛。 甄德微微一愣,难道是那个迈克尔? 张飞得意洋洋地说道:“之前俺在去市区的时候,看见有人扮演什么麦扣尔的,引得周围行人纷纷驻足。俺们不如效仿这个麦扣尔弄一场扮演大赛,让那些行人在舞台前停驻脚步,停下脚步的人越多去商场买货物的可能就越高?!”是迈克尔啊. 不过还真别说,张飞的这个想法还真可以。 经过众人的讨论,敲定了扮演大赛的想法。只不过在原有的基础上做了少许的更改,三国剧组出来的演员,不扮演三国人物岂不是浪费了?光是剧组内的主演自己扮演自己,倒也有些无趣。还不如让普通人通过报名参与其中,扮演的过程中让观众评价谁演得像谁演得不像,前几名的选手都会获得丰厚的礼品。 这样一来不就有意思多了? 会议结束后,甄德给赵龙拨通了电话,“赵龙啊,老师们都答应了,只不过我们有个想法,你先听听觉得怎么样?” “听?不用听!都按村姑你的来!” “你还是先听听吧”甄德将会议的结果告诉了赵龙。 良久的沉默后,另一头传来一声,“好!太好了!村姑,你不愧是专业的啊!只不过,我这里会请一个特约嘉宾。” “特约嘉宾?谁啊。” “嘿嘿,拭目以待吧!” “难道说”甄德想了想说出了一个名字。 电话的另一头愣了好几秒,传来了惊讶的声音,“我靠!你是属蛔虫的吧?!这也能被你猜到?!”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这件事不过是拍摄途中的一段插曲,经过几天的熟悉,新来的季汉众很快的适应了剧组,拍摄途中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周六的时候,周群心心念念价值数万的天文望远镜总算到了。 周群对天文望远镜爱不释手,触碰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到了天文望远镜。 周末晚上,甄德准备回屋睡觉的时候,听说周群还在把玩着天文望远镜。 大汉。 巴西阆中 周府 回到大汉的周群有些怅然若失,他满脑子都是璀璨的星河,嘴里一直都在念叨:“美,实在是太美了。怪不得太祖高皇帝以汉为国号,维天有汉鉴亦有光!大汉.大汉的天命在天上的星河啊!” “竖子!”面色铁青的周舒走到周群的面前,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周群,“我问你,这预测推演的家学,你学是不学?!” “学?区区预测推演,能抵得上我梦中所学吗?!”周群傲然地说道。 周舒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梦中所学?你梦中能学到了什么?!” 周群举手指着窗外的天穹,“星汉!” “星汉.”周舒被气笑了,星汉是什么?是银河!一个连预测推演之术都没有学全的混账,还妄图染指星汉!狂妄,实在是狂妄! 周群并不在意周舒的脸色,他闭着眼睛摇头晃头将剧场所学、天文望远镜所见都说了出来。 起初周舒不以为意,他默默脱下鞋履准备好好收拾一下周群。 周舒高举鞋履思索着先给周群脸上来一下时,听到周群口中所讲的他突然心头一颤,且慢!这竖子这竖子并不是胡说,好像.好像还真有点东西啊! 越听周舒越是惊讶,惊得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周群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神仙妖怪。他万万没想到困扰了自己多年的星象难题,竟.竟然统统被周群解答了 不是。 周舒喉结滚动,吞下一口又一口的唾沫。 难道难道说我儿真的被仙神托梦了?! 不应该啊,世上不应该有仙神啊 周舒的眼神变得复杂,直到周群停了下来,他这才问道:“这真是你梦中所学?” “不错。”周群点了点头,他看向有些颓然的周舒,心里忽然有些不忍,他问道:“想学吗?” 周舒看着周群年轻的面庞,心情十分复杂,学了一辈子的星象到头来还不如自己的儿子,甚至让儿子露出了怜悯的眼神,这实在是,这实在是.但学习新的星象机会就在眼前,我. 沉默良久,最终是求知欲占据了上风,周舒一咬牙,彻底豁出去了,“想” “声音太小。” 周舒大声喊道:“想!” 周群收起玩味的表情,正色道:“好,那我教你。” 就连周群都没能想到的是,就算周舒再怎么不愿,但还是后退了好几步,给周群行了弟子礼,“舒,见过夫子.” (本章完) 第722章 好好的预言大师掺和什么政事呢? 第722章 好好的预言大师掺和什么政事呢? “阿父,你这是作甚?快快请起,适才相戏尔!” 周群面色一僵,连忙伸手就要扶起周舒。 哪知周舒甩开了周群的手,严肃而又认真地说道:“达者为师。” 周群叹气一声,只得接受了周舒的弟子之礼。 随后的几日里,周群将星汉所见所想所感一一抄录在纸上。 某一日,家中竟迎来了一不速之客。 “仲直,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来者身着袍服,身材挺拔,五官硬朗,最引人注目的是对方脸上浓密的胡须。 “南和.” 南和,姓张名裕,字南和。张裕跟他一样,都是年少成名,是当地有名的图谶学家。精通以天象变化附会人事,能预言吉凶,天赋和才识都远胜过他。 只不过. 周群诧异地看了张裕一眼,南和怎么亲自登门拜访了? 还身在剧场等待着天文望远镜的时候,周群曾经向甄德询问过张裕的下场。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汉中之战后,张裕私下对旁人道出过自己的预测,扬言说主公九年之后会失去益州。 当时听得周群头皮发麻,说这种话这不是在诅咒主公吗? 结果可想而知,最终落得个弃市的下场。 这就是瞎用推测预言之术的后果,推测预言之术果然害人不浅啊! 周群打定主意,等到回到大汉就去说服张裕,别再深入什么推测预言之术了,研究星象不比这玩意儿有意思的多? 于是这段时日以来周群将自己关在屋中,闭门谢客。等到将目前对于星汉的所思所想所感抄写完毕,再去寻找张裕,凭借这些手稿他有信心说服张裕。 谁知道还没有抄写完毕,张裕便找上了门来。 周群低头瞧了一眼当前的手稿,心道:一半倒也够了,既然来都来了,省得我白跑一趟。 “南和,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啊?” 张裕微微一笑:“夜来仰观天象,见斗柄东指,紫气萦绕于太微。我掐指推演六壬,惊觉文昌映照君身,祥云绕顶三匝。我不才,特循天机所示,踏月来访,欲向仲直兄窥此间福缘妙谛耳。” 文昌星属于八吉星之一,此星曜代表文学,掌管科甲名声,文昌星入命之人往往很有文艺才华、有文者风范。 周群暗暗想道:南和嘴上说的玄乎,什么天象,什么斗柄,还有什么文昌高照,什么祥云绕顶。说到底是以为我走运,发现了什么古籍,有了什么新研究,这才过来一探究竟。 至于张裕如何发现的. 周群用脚后跟都能想到,肯定是他的父亲出去卖弄。 “哈哈,南和兄,实不相瞒,我还真的得到了仙人所授的学识。” “哦?”张裕眉头一挑,心底忍不住对周群的这番说辞产生了浓浓的怀疑。仙人所授?不是他自夸,论才能论天资,两个周群都不是他的对手!仙人托梦那也应该托给他才对,为何会托给厌恶家学的周群?! 定是周仲直发现了家中的古籍,对,定是如此,定是如此! 周群不动声色瞥了一眼张裕的脸色,一眼就瞧出张裕在强装镇定,他玩味地说道:“南和兄,要不要算算我说得是真还是假?” “仲直兄说笑了,我怎么会怀疑仲直兄呢?” 此乃谎言。在周群说出是仙人所授的瞬间,张裕就有一种掐指一算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住了,万一万一推算的结果是周群并没有说谎呢?岂不是说明他不如厌恶家学的周群?! “哈哈,南和兄,适才相戏尔。勿要见怪,勿要见怪,南和兄请看此手稿。”周群拿起手稿递给张裕。张裕嘴上说着“无碍,无碍”,注意力却全都被周群的手稿吸引了进去。 他看着周群的手稿,越看越心惊,各种各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星象知识冲击着他的眼球,看得他是瞳孔发颤,心惊肉跳。他在心底高声嚎叫,不,不不可能,这绝对不是什么古籍!这些话.这些话是仲直的口吻!描述如此细致,就像.就像是亲眼看到了星曜一样! 难道难道仲直真的被仙人托梦了?! 张裕死死地攥住手稿,脸色变得一片苍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为什么是周仲直,为什么是周仲直?! 周群收起轻松的神色,看向张裕的目光里充满了怜悯。 这无疑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愤怒裹挟着不甘、激动直冲张裕的天灵盖,怜悯?凭什么,你一不学无术的家伙凭什么怜悯我?! 你这手稿肯定有漏洞,肯定有! 张裕低头瞪着布满血丝的大眼,一目十行扫视着手稿,发现一处写得模糊的段落,心底顿时涌出了喜悦。 对,就是这里! 张裕张了张嘴,质疑的话语就要脱口而出。 然而周群比他还要更快 “南和兄,你知道天有多高吗?” “你知道地有多阔吗?”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张裕倔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他不服输地想着,知道,我肯定知道!当他抬眼一瞧,瞧见的是周群平静的眼神,就连语气都那么平静,并没有半点咄咄逼人。 “你知道天上有多少星曜吗?” “你知道宇宙有多么广袤吗?” “难道你知道吗?!”张裕怒道。 “大约有两百亿个星系,每个星系中都包含着数十亿颗恒星和行星。把我们放在宇宙里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你跟我说这些作甚?” “南和兄,我知道你才华横溢天资出众,是难得的奇才,我自愧不如。天下不缺推演算命的奇才,以南和兄之能止步于此太过可惜。我想将观测的数据与方法交给南和兄,还想将日后研制出来的器械供南和兄观测,观测宇宙间数不胜数的星辰,不比观测天象预测吉凶更要有魅力吗?宇宙广袤浩渺,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应对,若是有南和兄相助,一切皆有可能。还望南和兄助我一臂之力!” 周群说得是真心话,自从看过张裕的生平后,他觉得张裕实在不适合参与政事。日后若是要当官,推演之术肯定会害了张裕。不如让张裕远离官场,好好研究天文学。 张裕听得一愣一愣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心底的怒气什么时候消退的。他又何尝听不出来周群说得是真心话,是啊,宇宙广袤,哪怕天资再高,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观测完的。倒是自己太过纠结仙人托梦了. 仲直能有此等心胸,我不如仲直啊。 服了,这一次张裕打心底服了。 张裕冲着周群拱手作揖,“日后有劳仲直了。” 周群扶起张裕,“共勉。”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本章完) 第723章 三国人物模仿大赛 第723章 三国人物模仿大赛 剧场。 甄德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口袋里的手机便跳出了铃声。 接通一听,电话那头传来的正是赵龙的声音。 “村姑啊,模仿大赛的舞台已经搭建好了,今天晚上如期举办,村姑大导演可不要迟到啊。” “放心,我准时的很。” 甄德挂断电话,推开房门,迎面就是一张黝黑大脸。 “张三老师?你为什么要蹲在我门前?就这么急不可耐吗?”甄德玩味地看了张飞一眼,又冲着张飞身后的坐在石凳上的刘备关羽打了招呼。 张飞咧嘴一笑,“俺这不是有点想看看扮演模仿大赛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俺想看看能有几人像俺,所以甄导,俺们什么时候出发?” “知道你急了,但你先别急,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甄德拍了拍张飞的肩膀,这一次剧组的主演几乎倾巢而出,不单单是季汉众,连魏吴两家都有份。 要是放在以前光是想想这个阵容,甄德都暗自咋舌。请一个剧组帮忙宣传一商场,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当然甄德也征求了魏吴两家的主演,准确来说不能算是征求,他还没问就有这两家的演员跑到自己面前说什么都想参加。 甄德一问赵龙,赵龙这厮豪气万千大手一挥,参加都可以参加。 算一算人数,光大巴车都得租三辆。 至于模仿大赛的赛事,分成团体和个人,团体是在大赛结束后,由他们压轴上场表演简略版的火烧赤壁。个人不做约束,想报名的都可以报名。 只不过当甄德看到赵龙发来的报名名单后还是有些忍俊不禁,剧组魏吴演员报名的角色不是诸葛亮就是关羽赵云姜维,就连饰演曹操的演员都填的是诸葛亮。等等,怎么还有报名董卓的? 好在季汉众都是演的自己. 就在甄德这样想的时候,他手指轻轻往下一滑,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看见了什么,张有财报名诸葛亮这张有财不就是张飞在现代的名字吗?! “不是,张三你,你报名模仿诸葛亮???”甄德忍不住瞧了张飞一眼。 张飞不但不虚,还十分理直气壮地说道:“甄导啊,俺长相虽然霸气了一点,但俺一直有一颗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心啊!” “不是,你等等,这是周瑜啊,你应该去模仿周瑜!” 张飞正色道:“周瑜做得到,难道诸葛孔明做不到吗?”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甄德翻了个白眼。 就在这时甄德和张飞口袋里的手机提示音双双响了起来,两人掏出来一瞧,发现是演员群里的群通知,副导演租的大巴车已到。 “走吧。”跟面前的张飞说了一声后,甄德又朝从石凳上起身的刘备、关羽张飞喊道:“刘大哥,关二哥,走吧!” 经过一上午的舟车劳顿,新新三国剧组于中午十一点半抵达了目的地。 一下车甄德就听到了一熟悉的嗓音。 “甄大导演!我总算是把你盼来了!” 循声望去,正是衣着笔挺的赵龙。赵龙快步上前,握住了甄德的手,他的嘴巴凑到甄德的耳边兴奋地说道:“村姑,你真给兄弟面子啊!” “那是肯定的,也不看看我是何人。没事不用这么客气,剧组里都是我兄弟,有些饿了,准备饭了吗?”甄德问道 “一上来就问饭,真不愧是你啊。”赵龙哭笑不得,“还好我早就准备好了。这边来,我包了个酒店,这边来。” 甄德和剧组众人跟着赵龙,来到了就近的酒店。 众人才坐下不久,服务员便端上了一道又一道菜肴。酒足饭饱之际,赵龙笑道:“村姑啊,还有一件事。” “有事说事。” “这回大赛一共有五个评委,还差一个你来顶一个呗。” “评委?都有谁?” “我,你,市里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白老,还有市曲艺协会周会长。” “你这是算上我都还差一个啊。” “到时候在现场随机挑选一个观众呗。” “你这评判是怎么个评判法?” “到时候让观众先投票,票数最高的前十再拎出来打分,评委占六十观众占四十。” “你是主办方你说了算。”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酒足饭饱之后,剧组众人紧锣密鼓彩排了起来。 随着下午六点的钟声敲响,商场广场上的模仿大赛拉正式拉开了序幕。 音响流淌出悠扬的歌曲,聚光灯忽然亮起,将铺着红色地毯的舞台给点亮。身着汉服手握话筒的主持人们登上舞台,这是一男一女的组合。 男主持人和女主持人齐声笑道:“各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大家来到‘三国人物模仿大赛’的现场。” 男主持人说道:“我是子谦。” 女主持人说道:“我是阿婉。” 两人再一次齐声:“今晚以现场观众扫码投票的方式,角逐出进入决赛的十位模仿高手,这十位高手究竟是谁呢?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四周的行人纷纷停住了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舞台中央。台下的商场的工作人员也在此刻发力,他们推着载有果汁和零食的小推车,行走在观众之间,卖力地吆喝着,“看节目,免费送果汁零食喽。晚上八点还有抽奖,各位观众朋友千万不要错过!最高赢万元红包啊!” 这套组合拳打下去,让一些心生离去之意的观众打消了这个念头,甚至不少人都开始掏出手机呼朋引伴前来看节目。 见此赵龙乐得都合不拢嘴了,他拍了拍甄德的肩膀,赞叹道:“不愧是大导演,真有你一套啊!” “哪里哪里,还得是你这个财主舍得钱啊!”甄德耸了耸肩,笑了笑。 主持人宣布:“有请我们的参赛选手登场!” 随着主持人的话音落下,舞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音乐一改悠扬的曲风,竟变得悲壮了起来,好似飘荡在萧萧易水上的悲歌。舞台上的显示屏一阵变换,最终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焦土,焦土上到处都是将士的尸骸,唯有一身披绿袍的佝偻背影紧紧攥着残破的军旗,背对着如群狼环伺的兵卒们。 突然舞台上的聚光灯亮了,映照出一个形影单只的绿袍将军的背影,将军一手持军旗,一手握青龙偃月刀。 将军转身,露出了一张饱经数十年风霜雨雪遍布褶皱的枣红脸,风吹动着泛白的鬓边,橘黄色的光映着残破不堪的战甲,恍惚之间,观众们似乎看到了英雄迟暮。 观众们纷纷瞪大了眼睛,原本不屑一顾的观众收起了轻视的念头,他们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是,这关公也太神了吧! 开局就这来了个大?! 这大赛.有意思! (本章完) 第724章 若不能为弟报仇,虽有万里江山,何足为贵 第724章 若不能为弟报仇,虽有万里江山,何足为贵 浑身血渍的将士们从一片尸山血海中爬起,他们踩着摇摇晃晃的脚步走到关羽身后,纵然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可他们却满脸的决然,紧紧握着兵刃,不愿退后一步。有一小将立于关羽的身旁,他张开嘴从剧烈起伏的胸膛中吐出沙哑的嗓音。 “父亲.” 当观众们听到‘父亲’二字后,不约而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小将正是关公义子——关平。 “哈哈哈。”一道清朗的声音陡然响起,将关羽关平团团围住的兵卒们居然向左右两边散开,让出了一条可供前行的道路。啪的一束雪白的灯光打下,映照出一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面对着观众,脸上写满了玩味,微扬的嘴角透着几抹讥讽,“关将军,我家主公乃当世明主,德才不在刘玄德之下。我家主公久闻关将军勇猛,每每提及将军赞不绝口,对将军仰慕久矣。将军也是明事理的人,眼下将军大势已去,现在归降我家主公还不算晚,只要将军归降,我家主公必然会以礼相待,若是再晚片刻,恐怕就连我都保不住将军性命。将军可不要在关键的时候犯糊涂啊!” 话音一落下,舞台上响起了哈哈的笑声,仿佛是背景里的兵卒们在哄堂大笑。 看到这一幕,观众们眉头微皱,此刻大多数人的拳头都硬了。 “哼!”关羽面色傲然,脸上没有一丝惧怕之色,“孙权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兄长相提并论?!我与兄长桃园结义三十余年情同手足,从不相疑,义重如山!我堂堂丈夫,怎么能背义投敌?!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殒,名可垂于竹帛也。若我要我降,唯有一死!” 说罢,关羽瞥了瞥身后与四周的将士,他低垂着眉眼,眉眼间浮现一抹自责,他惭愧地说道:“此次大败,错在我关羽。我与大哥、三弟桃园结义,立誓匡扶汉室。即便身死,我也不悔。就是对不住各位将士了.” 关平喊道:“父帅,我也不悔!” 身后的将士们齐声喊道:“君侯,我们也不悔!” 明明不过几十人,却喊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关羽心生感概,为之动容。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感动压了下去,满是褶皱的脸上挤出一抹决绝,他喊道:“将士们,随我杀!” 之前面露鄙夷之色的男人不禁收起了轻视的表情,脸上浮现一抹凝重,他大手一挥,“放箭!” 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弦惊,根根箭簇撕裂空气,汇聚成密不透风的箭雨朝着关羽关平等人射去,关羽关平等人不但不惧,反而在持着盾的将士们的护卫下发起了冲锋。 汉军杀入吴军之中,汉军固然骁勇,只可惜兵微将寡。 渐渐的一个将士倒下了两个三个将士倒下了.就连最后一个将士也倒下了。 偌大的战场,唯有关羽关平父子屹立在寒风凛冽当中。 啪。 聚光灯暗了下去。 观众们这才从节目中回过神来,大部分人脸上都挂着意犹未尽之色,但他们还是用力鼓声,台下掌声雷动。 人们感叹着:“没白来,没白来,演得真好,演得真好啊。” 有人庆幸道:“是啊,还好刚刚我停下了脚步,不然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啊。” 还有人诧异地看向身旁的人,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还在这里’,“对了,你不是说家里天然气没关,要赶着回家去关天然气吗?” “咳咳。”这人面露尴尬之色,“没事,没关就没关,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人顿了顿,嘴硬道:“开幕式肯定要弄得好一些,我跟你保证这肯定是巅峰了你露出这副眼神干嘛?我才没有强词夺理,你看这关公不管是神态还是体型都绝了!主办方能找到这么厉害的人来演关公已经是极限了!你看着吧,后面的肯定不如这个关公!” “额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啪。 聚光灯亮了起来,出现在舞台上的男女主持人感慨地说道:“好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阿婉啊,我仿佛看到了真正的关二爷啊。”“是啊,关二爷义薄云天,令人敬佩。如果刘备知道关二爷身死的消息呢?” “哦?阿婉你可不要卖关子了!” “子谦你先别急,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欣赏兵发东吴!” 舞台又一次暗了下去。 “报——” “关将军冲出麦城,夜走林郡,被吴军擒获,关将军宁死不屈,父子同时被吴军杀害!” “什么?!” “陛下!陛下!” “大哥,你如今当了皇帝,难道忘了兄弟盟誓吗?二哥之仇,为何不报?!若陛下不肯发兵,臣就算豁去这条命,也要给二哥报仇!” “三弟.三弟且慢,兄与弟同往!” “大哥!” “三弟,朕素知你酒后鞭打士卒,此乃取祸之道也。以后务必从宽,不可如前啊。” “三弟牢记在心。” “陛下!叛将范疆张达杀了我父亲,割去首级,投奔东吴了啊!” “什么?!” “陛下,陛下!” “即刻发兵,问罪东吴,报仇雪恨!” 这一声声泣不成声宛如一柄柄重锤敲在观众们的心坎,观众们都是眉头一挑,不是吧,刚送走关公,这又送走了张飞,马上又要送走刘皇叔了??? 随着舞台再次亮起,穿着一袭天子冕服的刘备端坐在皇位上,他面色乍一看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但仔细一瞧,就能瞧见藏在这副表情下的愤怒与悲痛。 “朕欲举全国之兵,攻伐东吴,生擒孙权!” “陛下不可啊!”身穿朝服的赵云从群臣中快步走出苦口婆心地劝道:“国贼乃曹操而非孙权。若舍魏而伐吴,两军交战岂能骤解?汉贼之仇公也,兄弟之仇私也,愿陛下以天下为重!” 诸葛亮出言劝说:“陛下,子龙所言甚是,望陛下三思啊!” 秦宓劝阻道:“天时不利,必定难以获胜。陛下,不能攻伐东吴啊!” 刘备的眉头越陷越深,他大喝道:“住口!” “朕与关张桃园结义,结为生死弟兄。朕岂能独享荣华富贵?若不能为弟报仇,虽有万里江山,何足为贵。” “朕意已决,不得再谏!” (本章完) 第725章 让我们恭喜诸葛亮,在诸葛亮模仿大赛喜提第四名的好成绩 第725章 让我们恭喜诸葛亮,在诸葛亮模仿大赛喜提第四名的好成绩 “初登皇位的刘玄德拒绝了诸葛亮等人的连连劝阻,与陆逊相持七八个月后,最终蜀汉军在夷陵惨败,蜀汉军元气大伤。” 随着字正腔圆的旁白声的落下,这一幕也宣告结束。 观众们久久不语,似乎沉浸在了刚才的表演中。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声又一声的叹息中,观众们渐渐回过神来。 有人感叹道:“历史上为了天下杀害兄弟手足的皇帝不在少数,为了兄弟丢了天下的皇帝又有几个?” “是啊,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 “蜀汉伐吴失败意难平,意难平啊。” “所以说,这就是三国的魅力所在啊。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积攒实力先平定天下,这也算是是报仇了吧?我是做不到为了兄弟丢掉天下,作为一个男人,我很佩服玄德。” 还有骂道:“该死的主办方,我是来看模仿大赛的,不是来看这些感人的东西!要是你下一场是星落五丈原,信不信我哭给你们看!” 之前那个嘴硬的观众在同伴的注视下,脸色变得越来越差,不是,刚刚的关公就已经很传神了,这个刘备怎么也这么传神啊?!主办方难道是把三国剧组给挖过来了吗?! “怎么说?”同伴问道。 这人固执地说道:“事不过三,下一场肯定不可能这么传神了!” “哦。”同伴敷衍地回道。 这人瞬间急了,“不是,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判断,一定要相信我的判断啊!” “嘘,别吵,下一场要开始了。” 只见舞台上的男女主持人惊讶地说道:“阿婉,你听到了么?” “听到了什么?” “书声朗朗,流水声声。” “好像是诶!”女主持人眼前突然一亮,她兴奋地举手指向前方,“子谦,你看前方是不是有个茅屋?!” “茅屋?还真是一间茅屋,阿婉快走,我们去看看!” 舞台背景屏幕上的茅屋突然打开,忽然有人吟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观众们纷纷打起了精神,这首诗熟实在是太熟了,这不就是诸葛亮的出场诗吗?! 果不其然一个又一个羽扇纶巾的诸葛亮模仿者登上了舞台,数量多得让人眼缭乱,粗略一数,怎么也都破了三十大关。 最让人忍俊不禁的是,为首的‘诸葛亮’虽然衣着像模像样,但长相这不是像不像的问题了,这形象简直跟诸葛亮毫不相干啊!哪个诸葛亮皮肤黝黑,满脸的络腮胡啊?! 超乎大众认知的‘诸葛亮’不但吸引了观众们的注意力,还吸引了男女主持人的目光。 男主持人将话筒递到络腮胡‘诸葛亮’面前,好奇地问道:“这位先生,你这副模样实在有些超乎我对诸葛亮的认知。” “嗯?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络腮胡,还有诸葛亮没晒得这么黑吧?” “哈哈哈,这就是你不懂了!”络腮胡‘诸葛亮’哈哈大笑。男主持人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还请这位先生为我讲讲。” 络腮胡‘诸葛亮’轻摇羽扇,洒脱一笑:“没问题,俺我给你好好讲讲。首先我为什么晒得这么黑,这是因为我是重生的诸葛亮,诸葛亮痛恨自己没能实现大哥.啊不,是先帝。痛恨自己没能实现先帝遗志,便重新活出第二世。重活一世的诸葛亮深知武艺的重要性,于是从小苦练上一世张飞所赠的武功。由于天天在大太阳下练武,所以皮肤晒得黝黑。又由于文武都得兼顾,所以没有时间处理胡须,这才留了满脸的络腮胡。” 主持人和观众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叫活出第二世?什么叫苦练张飞的武功?我看你就是套了诸葛亮衣服的张飞吧?! 众人很想驳斥络腮胡‘诸葛亮’,然而这个‘诸葛亮’信誓旦旦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怪,叫人忍俊不禁。 女主持人上前笑道:“既然如此,就请诸葛先生按流程展示展示吧。” “没问题。”络腮胡‘诸葛亮’点了点头,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脚下迈着四方步,一边走一边轻摇羽扇,口中低吟起了隆中对。 男女主持人和观众们都露出了惊诧的目光,真是奇了个怪的,还真有几分诸葛亮的意味! 惊讶之余男女主持人并没有忘记本职工作,他们平复心神将话筒递给了后面的‘诸葛亮’,‘诸葛亮’队伍中有形形色色的‘诸葛亮’,什么一米六奸雄样的诸葛亮,什么肌肉形态的诸葛亮,还有紫髯碧眼的诸葛亮,甚至还有挂着电吉他的诸葛亮. 这些人的说辞都不一样,奸雄诸葛亮说“我是小时候帮助百姓摔断了腿才没有长高”,肌肉形态诸葛亮说“没有武力又怎么舌战群儒?”,紫髯碧眼诸葛亮说“坏了忘记卸妆摘美瞳不不对,诸葛亮就不能是紫胡子绿眼睛吗?” 好在正常形象的也不少,就是跨度都有些大,有刚出茅庐意气风发的诸葛亮,有年逾半百孤身擎天的诸葛亮,还有开坛做法的神诸葛亮 “好了,这就是本场所有的诸葛亮模仿者,请各位观众朋友们票选出你心目中的最符合诸葛亮形象的模仿者!” 观众们纷纷掏出了手机扫描着舞台大屏幕上的二维码,如火如荼地投票起来。 “这必须投二周目诸葛亮啊!” “什么二周目?必须是神诸葛!” “为什么不投北伐的武侯呢?” 观众们热情地讨论着。 之前那个嘴硬的观众人都要麻了,不是,这些诸葛亮传神的也太多了吧?! 不久后结果出来了,不止一个观众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好家伙,络腮胡‘诸葛亮’竟然喜提第二名的好成绩! 第一名并没有出乎观众意料,第一名是年逾半百孤身擎天的北伐诸葛亮. “呼”张飞吐出了一口浊气,看着自己的排名,他乐得笑出了声,喜提第二,不错不错。 但. 张飞眉头微皱,这第一名是谁啊?等等丞相呢? 啊?第四? “三哥。”一声呼唤将张飞拉回了现实,张飞扭头一看,正是诸葛亮。 张飞皱着眉头打量起了诸葛亮,他脑子灵光一闪,俺明白了,俺明白丞相为什么会拿第四名了! 张飞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压低声音,“丞相啊,俺是知道你为什么拿第四了?” “还请三哥解惑。” 张飞痛心疾首地说道:“丞相啊,你身上是满满的班味啊!” “啊?班班味?” (本章完) 第726章 两个刘备 第726章 两个刘备 模仿大赛还在继续,自诸葛亮之后,赵云张飞黄忠马超等人的模仿者陆续上场。 风格一改开幕时的悲怆,以轻松欢乐为主基调。 赵云模仿者数量是整场大赛之最,多得快把偌大的舞台给站满了。 赵云模仿者们要么说着:“八面威风杀气飘,勤王保驾显功劳!”,要么喊着“血染征袍透甲红,当阳谁敢与争锋!”,要么叫着“古来冲阵扶危主,唯有常山赵子龙!” 还有人更直接一些,他们手握长枪直指前方,高声喝道:“我乃常山赵子龙是也!” 观众们看得眼睛里异彩连连,就算是人群里最嘴硬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赵云们的扮相实在是太好,实在是太有感觉了! 甚至不少人都在捶胸顿足,后悔道:“早知道,我也报名了,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啊!” 当然这些‘赵云’中并不是各个都很传神,也有让人忍俊不禁的存在。 就譬如说全场最矮‘赵云’,一身高不足一米七,矮矮胖胖。一张口就是地道的老津门口音,总给人一种下一刻就要掏出快板,秀一段单口相声的错觉 模仿大赛中,认真模仿形象符合者不在少数,一眼就是恶搞和看上去认真模仿实际上哪哪儿都奇怪的更不在少数。 男女主持人互相配合将强大的控场能力展现得淋漓尽致,轻松欢乐的氛围蔓延了整个现场。 “叮” 随着夜晚八点的钟声敲响,大赛来到了中场。 男女主持人笑着宣布了本场的幸运儿,“就在刚刚,赢得万元大奖的幸运观众诞生了!欢迎手机尾号是9527的观众朋友上台领奖!” “什么?9527?!”在一片惊呼声中,一带着黑框眼镜的腼腆青年迈着紧张而又激动的步伐走上了舞台。 确认身份后,女主持人笑着说道:“先生怎么称呼?” “免贵姓吴。”吴先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让我们在此恭喜吴先生!” 随着女主持人话音的落下,几个商场工作人员将中奖金kt板递给了吴先生。 男主持人趁热打铁地说道:“我们想请吴先生担任这次模仿大赛的评委,担任评委还有额外的一笔出场费,不知道吴先生意下如何?” “愿意,太愿意了!”吴先生连连点头,谁又跟钱过意不去呢? 随后男女主持人宣布大赛继续。 这一次的风格跟前面几场似乎都有所不同,萧萧的北风从音响里吹了出来,舞台上背景大屏幕飘着鹅毛大雪,白帝城三个字。啪,雪白的灯光照亮了一床榻,床榻上躺着一鬓边发白面容憔悴的老人,老人紧闭双,眉头紧锁像是在做很长很长的噩梦,他喃喃自语口中不断呼唤着‘二弟’‘三弟’,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台下的观众们不禁窃窃私语,“这是刘皇叔吧?怎么长相跟开幕的刘皇叔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吗?我怎么感觉好眼熟啊?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别吵别吵,要开始了,都安静一些。”台上老人睁开了沉重的眼皮,露出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情,他低声喃喃:“原来.二弟,三弟已经离我而去了.” 老人眼神逐渐迷离,眼前是一片模糊,他怔怔的望着上方,哽咽地说道:“要是.要是能再见一次二弟,三弟,那该多好啊” 言罢疲惫再一次席卷老人,老人沉沉闭上了眼睛。 灯光骤然黑了下来。 突然萧萧的北风就像是被刀剑斩断了似的,戛然而止。短暂的静默声后,贩夫走卒的吆喝声渐渐响起,无边无际的黑暗也被艳阳春光给驱散。 刚刚还在床榻上躺着的老人此刻正茫然地站在街头,他愣愣地看着周遭的街头巷陌,只觉得熟悉而又陌生,“这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感到熟悉而又陌生” 老人叫住一青年,“敢问壮士,此乃何.” 青年转过身来。 连“处”字还没来得及说完,看清青年面孔的老人如遭雷劈,瞪圆了双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这张脸这张脸,不会有错,不会有错,这张脸我绝不会认错! 他急忙抓住青年臂膀,越说越兴奋,“你是不是孝景皇帝玄孙,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此地莫不是涿县!你昨日是不是结识了两位好汉!一位姓关,一位姓张?!你刚回家取了珍藏多年的好酒,为的就是去跟关张二好汉结义!” 青年诧异地看了老人一眼,脸上浮现一抹警惕和疑惑。那模样仿佛在说,这老丈怎么这么清楚我的事情?这老丈想要做什么? 看了看老人因兴奋而微微发红的面容,青年还是抱拳如实回道:“不错。我乃孝景皇帝玄孙,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正如老丈所说,此地是涿县,我正要与两位好汉结拜。” 顿了顿,青年好奇地问道:“老丈是怎么知道我是刘玄德?又是怎么知道我要去跟两个好汉结拜的?” “哈哈,那是因为我能看到未来!”老人满脸激动,倦色在这一瞬间一扫而空。 青年有些不明所以,这老丈怎么回事? “你过来,过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说道说道。”老人拽着青年在一间茶铺的凳子上坐下。 青年眉头微皱,“老丈,我身上还有要事。” “要事?不急不急,你难道不想知道日后的事情吗?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实现年幼的志向了吗?” “年幼的志向?我相信我一定.” “你一定能实现!” 就在青年拍着胸口准备说一定会实现志向时,老人抢先一步替青年把后半句的话说了出来。 青年诧异地看着老丈,他不明白这位老丈为什么比自己还会相信自己。 看着老人信誓旦旦的神情,青年竟鬼使神差地想道:这位老丈该不会说得是真的吧? 眼下距离结义还有一些时间,要不要问问? 说干就干,青年为老人倒上了一盏茶水,“未来发生了什么事?还请老丈明言。” (本章完) 第727章 模仿大赛落下帷幕 第727章 模仿大赛落下帷幕 老人并没喝茶,他深吸一口气,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接下来说的你一定要记住!” “定然铭记在心!”青年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 老人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他喘着大口大口的粗气,脑门上渗出了细密的汗丝,仿佛在承受着莫大的疼痛。青年暗道一声不好,正准备起身给老人寻找医生时,却被老人拉住了手臂,“我我并无大碍,接.接着说。” “老丈,我” “听我说!区区风寒入体,还奈何不了我!” 青年拗不过老丈,只好坐回了原位,但他给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心领神会,飞一般地跑向了远方。 “咳咳。”老人一边咳嗽一边握着青年的手絮絮叨叨地说道:“听我一句劝,结义时切莫说‘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日后云长留守荆州,请云长务必谨慎再谨慎,定要防范东吴。益德鞭打士卒,你.你务必要出面制止” 说着说着老人布满褶皱的眼角渗出浊泪。 青年心底一颤,不知为何,他竟从老人的这番话里听到了悔恨和不甘,仿佛在说着亲身经历 但. 不对啊,老丈为何称呼云长和益德如此亲切? 青年忍不住细细打量起了老丈的眉眼,越看越是心惊,这眉眼这眉眼,我的眉眼与这位老丈的眉眼竟一模一样。 青年结合老人刚刚的反应,得出了连自己都吓一跳的结论。 难道这位老者是未来的自己?! 青年刷地站了起来,“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老人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重得好似有一座大山压在上面,力气也在迅速消退,他强撑着精神嘱咐道:“你且记住.千万不能让云长独自留守荆州.要听孔明的谏言若到了不得不伐吴的时候,切记不要在山林结营更不要结营七百里不要轻视陆逊。” 将最后一个字吐出,老人再也撑不下去了,眼皮不受控制地闭合,舞台也暗了下去。黑暗中,忽然有人喊道:“陛下?” 观众们等了好几秒,迟迟没有等到后续,反倒是等来男女主持人上场。 观众们忍不住抱怨道:“就这样?没了?老年刘皇叔没能见到青年刘关张结义?!” “这不是烂尾吗?” “这剧情是谁策划的?给小爷我滚出来!” “不看了,难受!” 有些观众嘴上骂骂咧咧说着什么不看了之类的话语,但身体却很诚实,并没有抽身离去。 之前那个嘴硬观众沉默不语,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演出中。 直到男女主持人宣布可以开始投票选出模仿的最好的刘备时,他这才回过神来,就在他拿出手机准备投票之际,一不小心瞧见了同伴玩味的眼神。 “如何评价?我记得某个人说不可能这么传神来着” “咳咳。”这人面色赧然,“什么传神,你就当我放了一个屁!” “对了。”这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同时又有些转移话题的嫌疑,“有些奇怪啊,怎么模仿刘皇叔的选手怎么只有两个?” “这有什么奇怪的?”同伴诧异地看了这人一眼,“刚刚那两个刘皇叔就是往那里一站,就已经杀死比赛了,你以为谁都有帝王之气啊?” “有道理,说得有道理啊!”这人恍然大悟,催促道:“快快快,快投票吧!”此刻身在幕后的甄德紧紧地盯着手机投票的页面,紧张的同时又有些好奇,究竟是哪位皇叔能够获胜? 随着倒计时归零,看到结果是老年刘玄德后,甄德不禁叹道:“果然还是孙老师厉害啊。” 不错,这位孙老师是饰演老三国刘备的老艺术家,也是赵龙嘴里的特邀嘉宾。 下午的模仿刘备的参赛选手得知要跟孙老师同台竞技,有一个算一个不是弃赛,就是临时更改模仿的对象。笑话,哪个版本的刘备能超过孙老师的演绎啊?怕不是刘备本人来了也就是这样了吧? 于是舞台就留给了孙老师和刘备。 同理的还有关羽,瞧瞧这关公,绝了实在是太绝了。除非陆老师前来,不然谁能与之一战? 甚至连剧组里的其他演员都受到了影响,好有道理,剧组外的人都懂得这个道理,都决定暂避锋芒,要是剧组里的他们不懂得,是不是显得他们很呆啊。 因此很多人一股脑的涌入了诸葛亮、赵云的模仿中,毕竟将诸葛亮、赵云演绎好的不止一人. 又等了好一会儿,大概两个钟头后,工作人员匆匆而来,“甄导,到决赛了!该您上场了!” “好。”甄德起身,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来到了舞台前的评委席上。 进入决赛的人气最高的前十名分别是,‘刘备’‘诸葛亮’‘关羽’‘赵云’‘司马懿’‘曹操’‘周瑜’‘吕布’‘姜维’。 等到这十位站在舞台上时,台下的观众中突然有人喊道:“这位刘备的模仿者.等等,孙老师!是孙老师啊!” 这一嗓子无异于一石激起千叠浪,人群当即沸腾了起来。 这些年孙老师虽然淡出了公众视野,不过还是有些事情流传了出来,譬如说电的卢误主一把火烧了孙老师的家,以及孙老师与陆老师、李老师戏外如同兄弟的关系也被人们津津乐道。 就算刘备本备来了都不一定有孙老师演得好啊! 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在观众评分占四十评委评分占六十的情况下,孙老师的得分可谓是一骑绝尘,男女主持人宣布道:“本次三国模仿大赛最佳模仿王得主是孙老师!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孙老师!” 孙老师谦虚地笑了笑,“多谢各位观众朋友,评委老师抬爱。” 最后的落幕甄德组织了一场简易的赤壁之战,台下的观众们这才得知,不少人都是微微一愣“好嘛,原来参赛选手里还有新新三国剧组的人,我还在想究竟是何许人竟然能够跟孙老师演对手戏!” “血本,主办方下了血本啊!” “就我有些难绷吗?新新三国演员的演技明明很好啊,没想到只有饰演关羽的演员拿了第一,其他的演员模仿自己剧中的人物不是第二就是第三.” “你这么一说,确实啊。” 另一边,甄德正满意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突然他听到了一声轻叹。 回头一瞧居然是孙老师。 “孙老师,你这是?” 孙老师看着舞台上的刘备关羽张飞,神情有些恍惚,随后又笑了笑,“没什么,人老咯,爱容易想些过去的东西。” 甄德心道:孙老师该不会是怀念以前吧? (本章完) 第728章 太医令你能表演一下刮骨疗毒吗? 第728章 太医令你能表演一下刮骨疗毒吗? 大汉 长安 天子寝宫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打破了皇宫中的肃穆,贵为天子的刘协此刻竟无半分君王的威仪,笑得前仰后合忘乎所以,笑得眼角都沁出了泪丝。他不断轻拍着十二岁刘禅的后背,“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曹大将军年青时居然跟袁绍一起偷新娘,孙仲谋在后世被人称为短腿犬,连皇叔都逃不过后世竟有人称皇叔为老婆,哎哟,笑死朕了,笑死朕了!” 刘禅缩着脑袋,心虚得双腿都在打摆子,一息的时间都还没过,就瞥了大门好几次。他生怕一脸怒容的刘备,抄着鞋履气势汹汹地走来。 他现在后悔刚刚跟刘协说这些东西了。 都怪我这张张嘴,说曹操孙权为什么要带上阿父呢?!网友喊阿父老婆,我为什么要告诉皇兄呢?! 越想刘禅越是慌张,“皇兄,要不要就先别说了” “阿斗这是害怕皇叔了?哈哈,没事,有朕在皇叔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刘协大手一挥,豪气万千。 沉默片刻的刘禅来了一句,“皇兄不见彭永年之事乎?” 刘协的笑容一滞,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瞬间蔫了下来,仿佛刚刚的豪气万千不过是错觉。 他如何听不出刘禅话里的意思,彭永年之事,便是几年前他怒不可遏下令抓拿彭羕一事。 刘备没有当着他的面惩罚刘禅,但事后刘禅被刘备一顿教训,连着好几日都只能趴着上课。 如今刘禅搬出这件事,那意思仿佛在说,有皇兄在,阿父不会拿我怎么样,但是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啊! “咳咳咳。”为了掩饰心中的尴尬,刘协咳嗽了好几声,果断地转移话题,“阿斗啊,最近仙乡有什么趣事啊?比如说演义到哪里了啊?” “水淹七军!” “水淹七军?!”刘协眼前一亮,嘴角再一次扬起,激动和兴奋又一次占领头脑高地,这个好,这个好!光是听起来就厉害得不得了啊! 刘协催道:“好皇弟,好皇弟,快给为兄讲讲,这个水淹七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从汉中之战开始讲,今日朕要听个够!” “好”刘禅没有拒绝,从汉中之战一直讲到水淹七军。 刘协听得津津有味拍手叫好,听完后他长叹一声,“好,好啊。之前听得真是揪心,取益州还不慎损失了凤雏,汉中之战、单刀赴会、水淹七军,大快人心,大快人心!‘我乃大汉宗亲,奉诏讨贼!’好好好,果然霸气。汉中大胜,襄樊大捷,下一次就是匡扶汉室了吧?!二叔还真是厉害啊,不但不用麻沸散,一边被刮骨疗毒一边下棋。好想知道接下来的发展啊” 刘协没注意到,刘禅神色黯淡了下来,脸上浮现惆怅之色,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下一次就是败走麦城了 刘禅不想败坏刘协的兴致,他说道:“皇兄,我还有学业没有完成,就先告辞了.” “哎呀,急什么啊,今日是你的休沐不用着急。” “是阿父亲自布置的学业。” 闻言刘协脸上不复轻松之色,变脸之快令刘禅瞠目结舌,他十分认真地说道:“学业不能耽误,阿斗你速去!” 送走刘禅后,刘协想了想刘禅方才的表情,阿斗的表情怎么有些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罢了罢了,理会那多作甚?! 刘协唤来一宫人,吩咐道:“你去看看太医令忙不忙,若是不忙,就将太医令请来。” “诺。”宫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跟随宫人朝着天子寝宫赶去的华佗一脸茫然,什么情况?天子怎么突然传唤我?听语气也不像是天子生病了啊? 来到寝宫,华佗连忙行礼,“臣拜见陛下!”“太医令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你给朕出去!” 在华佗疑惑的目光中,刘协将方才那个宫人给轰了出去。 迎着华佗不解的目光,刘协笑着解释道:“太医令啊,朕想问问你关于医术上的问题。” 啊? 华佗诧异地看了刘协一眼,他没有想到刘协把自己唤过来就是为了询问医术,今日是怎么一回事,这不像是天子啊! 纵然心里有所疑惑,华佗还是认真而又自信地说道:“还请陛下明言,只要跟医术相关,臣必然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太医令,你跟朕好好讲讲刮骨疗毒。” “刮骨疗毒?是何种病况?病患在何处?” “没有病患,病况是这样的,一箭射中将军右臂,将军归寨拔出箭,忽然感受右臂不适,原来箭头有毒,毒已入骨,右臂青肿,不能运动。恰巧有名医云游此地,名医诊断后,曰‘此乃弩箭所伤,其中有乌头之药直透入骨,若不早治,此臂无用矣’。” “乌头?”华佗眉头微皱。 刘协好奇地问道:“太医令怎么了?为何皱眉?” 华佗解释道:“陛下,据我等研究,乌头含一质名曰乌头碱,服之五0.8毫即可致人毒发,若服至12-15毫则立毙。此毒可由破损腠理或中焦迅疾入血。其症首现于筋脉髓海,初则亢奋,继而麻痹。延髓受邪则气机下陷,息促血滞;筋络失司则四肢僵直。中焦气逆则现呕恶涎涌、腹鸣泄泻。重者牙关噤急、四肢搐搦、息道挛急而气绝。心脉紊乱则见心悸气短、脉结代促、甚者阳气暴脱。若仅现单侧臂痛失用,此乃局部血瘀之征,与乌头毒邪内攻之全身危候迥异。” “什么?!”刘协心中一惊,为了便于尚方府与太医院等官署的研究,新的计量单位毫应运而生,一斤折合一百万毫。而这乌头之毒不到一毫的量就能让人中毒?!照华佗这意思,若真中了乌头毒箭,哪里还有什么刮骨疗伤的机会,怕不是当场暴毙身亡。 不过刘协心底有个疑问,“太医令,你是如何得知?用量竟如此精准?” 华佗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向刘协,“不是陛下准许我等可以申请死刑犯用于试药和解剖吗?” 啊?原来是朕准许过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来着? 刘协神色一僵,不管他怎么想也想不到什么时候准许的,转念一想倒也正常,大多的公务都被他推给贾诩了。 只不过这种事情不能让华佗意识到,毕竟天子还是要脸面的。 刘协咳嗽了几声,强装镇定地说道:“朕只是考考太医令,所以太医令能刮骨疗毒吗?” “要看病情,还要事前准备,譬如器械要消毒眼下还没有刮骨疗毒的手术” 华佗的一番话令刘协有些失望,谁知道华佗又接着说道:“类似的手术倒有” 闻言刘协喜出望外,“走,朕要旁观!” (本章完) 第729章 关将军已死,我怎能独活! 第729章 关将军已死,我怎能独活! 剧场 甄德翻看着剧本不禁叹气,距离模仿大赛一晃过了一两个月。上周才拍完关羽水淹七军,今天就轮到了关羽败走麦城,关羽留在剧场里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没事,反正还能拖一周。”甄德自说自话,收起了剧本。他掏出手机,通知编辑了又编辑,删除了再删除。好不容易编辑完,指头却固执地悬在发送上,迟迟不肯落下。他就像是说服自己一般咬牙道:“不就是一场戏,没什么,没什么。” 甄德心一横,手指终究是摁了下去。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体内所有的力气和精神都被抽离,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连群里的回复都不想去看。 不知过了多久,副导演的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甄导,群演准备就位,就等着你了。” “知道了。” 甄德有气无力地回道。 甄德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断地在内心里重复着,又不是生离死别,这么矫情干嘛? 在推开门的时候,甄德已经将自己的表情调整到了平常的样子。 甄德离开房间没多远,忽然感觉一滴冰凉在鼻尖上荡开。 这是雪? 甄德举目望天,阴沉的天空不知何时竟飘起了雪。 甄德不禁一怔,喃喃道:“今年下雪了?还这么早?” 要知道柯城冬天不下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下雪才是稀罕事。而且今年的雪比以往下雪的时候还要早一些。 难不成老天爷是知道今天我要拍关公败走麦城? 甄德一路从宿舍赶到剧场搭建的麦城,亲眼目睹着雪一点点变大,从微风细雪变成了鹅毛大雪。 天地黯黯一片,冷风呼呼地吹着,放眼望去天上是雪,地上也是雪。 剧组不复往日那般热闹,脸上挂着抹忧色的工作人员来去匆匆,武将打扮的演员偏着脑袋暗暗抹泪,就连大嗓门的副导演现如今都小得细若蚊吟,站在数米开外的甄德完全听不见对方的声音。 此时此刻,仿佛天下只剩下鞋子踩过积雪的啪嗒声以及风吹起袖口的哗哗声。 “甄导,你总算是过来了!”副导演见到甄德后,这才舒展了紧皱的眉头。 甄德接过副导演手里的文件,问道:“怎么了?” 副导演低声说道:“今天不是要拍关二爷败走麦城吗?组里的各位都怕拍不好,每个人都很紧张和担忧。” “紧张和担忧”甄德忍不住看向帐篷房间对戏的关羽‘周仓’,心道:仅仅是紧张和担忧吗? 副导演笑了笑,“不过甄导来了我们就不怕。” “别拍马屁了,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还有这些。” “就这些?” “就这些。”副导演点了点头。 “很好。” 甄德坐在了导演位上,紧锣密鼓安排着各种拍摄前的准备。有了甄德坐镇,剧组里的工作人员犹如吃了颗定心丸,紧张的心情稳定了不少。 甄德的一声令下,拍摄正式开始。 漫漫黑夜,醒目的雪纷纷扬扬,冰冷的寒意仿若钢针一般刺着肌肤叫人直打哆嗦。身披坚甲的王甫不觉严寒,当得知城外有一小路能通西川,关羽决定从此小路逃脱后,他马不停蹄地赶到马厩将赤兔牵到了关羽的面前。 王甫拱手抱拳道:“关将军,请上马!” 然而关羽却停住了脚步,他看了看身旁持刀的周仓,沉默片刻道:“周仓,你也留下,随王将军.同守此城。” “我?!”周仓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眼底更是泛起了泪,如今被吴军围困麦城,唯有一条小路能通西川,谁也不知道吴军在此路上有没有埋伏。 一想到关羽要走此小路,周仓心中隐隐不安,不禁想起了当初的誓言‘愿追随将军左右,早晚执鞭,牵马坠镫,死亦甘心’。 若是此一别,仓.仓何时才能再见到关将军啊! 周仓双腿一屈,啪嗒一声跪在地上,哽咽而又倔强地说道,“关将军,此去西川路途艰险,我要紧随将军左右,不留此城。” 关羽不禁动容,话语带着浓浓的不舍,他宽声劝道:“你留在城中,可助王将军一臂之力啊。” “关将军,经此一别,我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将军啊。”周仓说出了真心话,他偏着脑袋,泪水从眼眶里落下。 这番话触动了关羽的心里最柔软的一处,周仓虽然不是应梦贤臣,但周仓为人爽快正直刚毅,但凡是关羽教授他的武艺他都勤学苦练。经过一两年的相处,关羽早就将周仓视为了好友知己。 杀青的日子就在眼前,关羽一想到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周仓,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 关羽一把搂住周仓,发自内心地喊道:“好兄弟!” 镜头外,沉默的剧组工作人员看得纷纷叹气,任谁都感受了关羽和周仓的情谊。 甄德平静的声音响起,“继续,关羽撤下,拍周仓王甫得知关羽身死的消息。” ?! 副导演心头一惊,他很想说,不是吧,甄导这么快? 副导演的话终究没能说出来,他回头一看发现甄德捂住了眼睛。 这.村姑流泪了? 麦城 “周将军,王将军,关将军夜走林郡,被吴军擒获,关将军宁死不屈,父子同时被吴军杀害!” “什么?!” 突如其来的噩耗对于沉浸在悲伤的二人无异于晴天霹雳,周仓耳畔嗡嗡作响,关将军,刚刚跟我分别的关将军就这么没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周仓上前三步,拽住士兵的衣领,瞪着发红的一双眼睛,声嘶力竭地喊道:“不可能!不可能!关将军乃天神也!怎么可能命丧吴军之手!你快说,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士兵脸色苍白,连嘴皮子都哆嗦了起来,“是是真的,我不敢欺瞒周将军。” 得到确切答案的周仓,面色惨白如纸,仿佛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气力,他撒开士兵的衣领,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啪的一声,一屁股摔倒在地。 将士们上前关切,然而周仓已经听不进他们的话语,他连连摇头,流水如断了线的风筝止不住地落下,“关将军,关将军死.死了。” 被将士们扶起的周仓失魂落魄地走到城墙边上,过去的誓言在脑海里浮现,他痛哭道:“关将军已死,仓怎能独活!” 言罢周仓就要翻身跳下城墙,一众群演们吓得魂都要飞了,不是,这是演戏啊!别当真啊! “快快快,快拦住他!” 就在群演们手忙脚乱拦住周仓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了一嗓子,“关将军已死,甫怎能独活!” 群演们顿时色变,不是吧,还来?! (本章完) 第730章 且看我诈上一诈 第730章 且看我诈上一诈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在场所有人都吓得一跳,吓得副导演汗毛倒竖,一蹦三尺高,他着急忙慌地喊道:“快救人,快救人啊!” 经副导演这么一嗓子,剧组的工作人员心神大乱,焦急和惊慌的情绪就要催促着他们就要朝着城墙上一股脑的冲去。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甄德居然站起身拉住副导演沉着冷静地喊道:“都给我冷静冷静!” 啊?不去救人吗? 出于信任,工作人员们还是停住了脚步。 副导演又急又燥,恨不得立即甩开甄德的手,“甄导,人命关天啊!不死也得残废!” “你着相了,你给我仔细看看!” 甄德的一声大喝令副导演一愣,什么意思?我着相了?让我仔细看看. 副导演顺着甄德眼神示意的屏幕上望去,只见冲动之下欲要跳楼的周仓王甫已经被成功拦了下来。 啊这 尴尬之色油然而生,副导演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原来有预防方案啊,搞半天是自己闹出了个乌龙。 “咳咳,大伙都散了吧。甄导英明神武,早早预料了这件事,提前布置了应对措施,演员已经拦下了,是我搞错了。” 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长舒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渐渐落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都冷静了吧?冷静就过去看看吧。” 甄德松开了紧攥的拳头,他紧了紧外套,领着众人朝着城墙上走去。 刚那一幕说不紧张是假的,他确实预料到了这件事,只不过他没料到‘周仓’入戏入的这么深。他让陈到关兴混在群演中,其实是防备王甫轻生。 毕竟‘周仓’又不是季汉众,如今一想甄德庆幸拍摄前的决定,幸亏多加了个关兴,多上了一层保险。 “周老师,王老师,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 登上城墙,甄德询问‘周仓’和王甫的状态。 ‘周仓’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看向城墙的目光里残留着几分后怕,发白的脸上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谢谢甄导的关心,我没事没事了。” 王甫脸色就要好了很多,他情不自禁看向‘周仓’,眼神里透着几分敬意,“我也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两位老师刚才怎么这么冲动啊?” ‘周仓’回想了一下刚刚的心情,叹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感觉自己真的好像变成周仓了一样,听到了关二哥的死讯,脑袋里一片空白,然后” 后面的话‘周仓’没有说下去,但任谁都明白他的意思。 甄德拍了拍‘周仓’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宣布这一场完美落幕。 “周兄弟!” 熟悉而又豪爽的声音冲了过来,‘周仓’心中一喜,连忙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关二哥!” 两人分别给彼此来了一个熊抱,仿若老友久别重逢。 旁观的群演们心里嘀咕,有必要弄得像是生离死别吗?关老师周老师,同在一个剧组抬头不见低头见,至于传闻中的死亡剧组,意外那只是意外。 事后,甄德找到了关羽,“关二哥,你有想去的地方吗?要不要去晋省看看?” “哈哈,不必了,关公庙我也看了不少,相比于出去看看,剩下的一周我还是留在剧组吧。”关羽朗声说道。‘周仓’捧着一本书从远处走来,“关二哥,这里我还有些不懂.嗯?甄导?那我先不打扰了。” 甄德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周仓’,“唉!周老师别走啊,我已经处理完了,你们聊吧。” 大汉 长安 “呼” 接连两日泡在太医院不敢大声言语的刘协见华佗结束手术后,这才张开紧闭的嘴巴,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浊气。 “太医令,你的医术果然神乎其神,朕真是大开眼界!倘若军中的医者也有此等医术那该多好啊!”刘协刚一感叹完,就见华佗满眼古怪地看向了自己。 刘协心中一惊,坏了,难道朕又说错了? 刘协正准备开口,就听华佗意味深长地说道:“臣明白了,陛下又是在考臣是吧?能够执行手术的好手,大多集中在军中,这些医者的名字是.” 听到有这么多医者,刘协越听越喜,就连之前的尴尬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了,他赞叹道:“太医令果真不凡,朕佩服佩服,以后还要太医令多多费心了。” 走出太医院,望着天子车架刘协有些意兴阑珊,他下令道:“来人啊,取朕的单车来!” “喏!” 不一会儿的功夫,宫人就将一通体黝黑的凤牌自行车抬到了刘协的面前。诸葛亮的工业计划已经执行了五个年头,很多规划目标已经初见成效,凤牌自行车就是其中之一。 刘协的自行车除了有凤牌的标识外,车身还有个醒目的数字‘1’。 数字‘1’的意思是,这辆自行车是凤牌的量产车型的第一辆。 就在刘协准备骑着自行车去尚方府时,一匆匆来报的宫人打乱了他的计划。 “陛下,据太子东宫来报,太子两日昏睡不醒!” “什么?你说什么?!”刘协立即停住脚步,顿时紧张了起来,心里隐隐不安,两日昏迷不醒不会是得了什么疾病吧?! 宫人们吓得大惊失色,双膝一软直接向刘协跪下,生怕刘协迁怒于他们。 不少宫人看向了太医院,就等着刘协下达去请太医的口谕。 奇怪的是,刘协不但没有让他们去请太医,反而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嘴里念念有词。 “走,朕要去太子东宫!” 宫人们一头雾水,天子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天子不是最关心太子的吗?怎么今日听到太子昏睡两日都没有什么反应?不应该啊。 刘协冷哼道:“还愣着作甚?快给朕站起来!” 宫人们连忙从冰凉的地上爬起。 路上刘协心中暗道:前些年似乎也发生过类似之事,那时阿斗同样的昏睡了两日,醒来后阿斗说跟着皇叔去了蜀中。如今这一次会不会也是这样 且慢! 刘协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前往蜀中的原因是庞叔父不能再停留在仙乡了,这一次会不会也是这样?! 突然刘协记起刘禅前两日的古怪模样,当他询问水淹七军后续,刘禅并没有作答,而是找了个借口脱身。 该不会. 该不会这一次轮到二叔了吧?! 刘协越想越不安,眉头越陷越深,朕得诈一诈阿斗。 (本章完) 第731章 皇叔能不能先把鞋履放下来? 第731章 皇叔能不能先把鞋履放下来? “啊?是是皇兄啊?” 刘禅一睁开眼睛才从床榻上坐起来,就见到了坐在床榻边的刘协。 皇兄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刘禅努力地想了想,难道.难道皇兄是前来询问仙乡的近况? 但. 不对啊 刘禅偷偷打量刘协,他发现刘协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反而满脸失落,这哪像是前来询问仙乡近况的样子? 刘禅心里咯噔的一下,皇兄该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若这两周拍的是大胜仗,刘禅绝对不会犹豫,会一五一十告诉刘协。 但败走麦城. 一想到前几年闹出的乌龙,刘禅冷不丁打了个寒噤,他这辈子都忘不掉刘备的鞋履。 这样吧二叔之事我绝口不提不就成了? 就在刘禅这样想的时候,刘协总算是有了动作,他抬眼直勾勾地看着刘禅,脸上的失落越来越浓迅速朝着悲伤衍变,他叹道:“阿斗,朕都知道了。” 啊? 刘禅心底一颤,皇兄知道了?皇兄从哪里知道的? 刘禅第一反应是,莫不是皇兄在诈我? 瞧了瞧刘协的脸色,刘禅迅速掐灭了这个念头。皇兄从来没有去过剧组,应该不可能演得这么相像.皇兄铁定是知道了什么。 刘协心里一乐,哈哈,阿斗啊阿斗,你以为朕不会演戏吗?也不瞧瞧朕的叔父是谁! 即便心里乐开了,刘协还是拧起了眉头,满脸的悲愤模样,“混账东西,竟敢害二叔!朕定要这厮不得好死!” 坏了! 刘禅心中警铃大作,他可以肯定以及确定刘协绝对知道了关羽命丧孙权吕蒙等人之手,现如今重中之重不是猜到底是谁泄露给皇兄,而是劝说皇兄不要冲动啊! 刘禅急忙讲道:“还请皇兄冷静啊!二叔是败走麦城惨遭吴军杀害,但是跟现如今的孙权吕蒙等人无关啊!” “哦?败走麦城.惨遭吴军杀害.孙权吕蒙”,刘协眉头拧成了川字,面色阴沉得可怕仿若阴云聚集,声音更是陡然冷了半截,“好好好,好一个孙权!好一个吕蒙!” 这.这不对吧?皇兄.皇兄是在诈我!刘禅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且慢,此情此景好生眼熟,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彭永年,皇兄得知彭永年一事不是也这般反应吗?! 不不不,似乎更加糟糕!这怕不是要把孙权和吕蒙往死里整啊! 光上一次的彭永年,都让我被阿父一顿好打,这一次怕不是要被打死! 刘禅汗毛倒竖,心里胆寒,就像是被唤出了最深层的恐惧,他急忙朝刘协说道:“皇兄,冷静,冷静啊!此孙权非彼孙权!” “冷静?阿斗,你不要怕。朕是天子,区区孙权吕蒙,杀了也就杀了!害死二叔的家伙,朕绝不姑” 姑息的息字还没说完,一道平静的话音恍若惊雷一般响起,“陛下,您方才说什么?” 刘协和刘禅双双一惊,下意识循着声音望去。看清来者的瞬间,不管是刘协还是刘禅都沉默了,刘禅更是偏过脑袋不敢去看来者的脸,准确一点来说是不敢去看对方手里的鞋履。 刘协脸上的阴沉骤然烟消云散,他挤出一抹笑容,“皇叔,你你您怎么来了?皇叔刚刚听到了什么?” “从‘败走麦城’到‘好一个孙权好一个吕蒙’”刘备平静地说道。 “哎呀。”刘协迅速蹿了起来,“那啥.朕这是在开玩笑,对,开玩笑!皇叔若是不信大可问问阿斗。” 言罢刘协扭头冲着刘禅挤眉弄眼,刘禅硬着头皮说道:“是是的,皇兄在开玩笑” 刘备瞥了刘禅一眼,刘禅只觉得脊背发寒立即闭上了嘴巴。 刘备冷声道:“你出去,为父有话跟陛下好好说道说道。” 咯噔。 事实证明咯噔不会消失只会转移,这下子轮到刘协心里咯噔了。让阿斗离开,皇叔这鞋履不就是为朕准备的吗?! 这种事情不要啊! 刘协朝着刘禅投去求助的目光,刘禅冲着刘协摇了摇头,那表情仿佛在说‘皇兄啊,臣弟爱莫能助。’ 下一刻,刘禅脚底抹油,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溜之大吉。 房间里只留下了刘备刘协二人。 刘协:. 刘协心里暗骂道:这竖子怎么跑得这么快?到底是跟谁学的?! 望着刘备手里的鞋履,刘协只觉得眼皮都在狂跳不止,他吞了吞唾沫,“那啥.皇叔,能不能先把鞋履放下?有什么话你我叔侄俩好好说道说道。” 刘备叹了口气,看向刘协的目光十分复杂,他没有将鞋履放下,而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陛下天资聪颖、重情重义,为什么陛下就这么冲动呢?臣实在是不想拿这鞋履啊。” 冲动? 刘协很想说,皇叔,朕听说你为了兄弟把江山都送掉了,好像我没您这么冲动吧? 鉴于在旁的鞋履,刘协终究是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陛下,坐。” “哦。” “陛下,这孙仲谋” 刘备开始跟刘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刘协起初的想法是只要皇叔不动鞋履什么都好说什么都好说。 然而随着时间的逝去,刘协后悔了,眼看过了一个多时辰皇叔还在说啊!滔滔不绝的模样不知要说到什么时候,这还不如挨一顿鞋履! “臣这样说陛下明白了吗?” 听到这句话刘协如蒙大赦,心里大呼皇天啊后土啊,各位列祖列宗,朕总算得救了啊! “明白了,明白了,朕什么都明白了!”刘协连忙点头,生怕刘备继续念经。 刘备心想:丞相这法子还挺好用的。 “所以陛下对于波调怎么看?” “啊?波调?什么波调?” “嗯?”刘备眉头一挑,那不满的表情仿佛在说‘陛下,合着你是半句没听啊!’ 刘协心道:不好,听了皇叔念经,再挨皇叔一顿鞋履,那不是糟糕透顶了?! 刘协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刘备刚刚说了什么。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刘协总算是记了起来。 “皇叔是说波调已经在大汉学习多年,汉化得很成功。最近贵霜老王大限将至,波调是时候回国争夺王位了是吧?” 看着刘备点了点头,刘协长舒了口气,他心道:不愧是朕,朕看来还是蛮厉害的。 (本章完) 第732章 被摔跤的谯周 第732章 被摔跤的谯周 “若波调成功夺得王位,势必在贵霜掀起激烈的改革。虽然贵霜各方势力积怨已久,但这些年来也算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一旦波调改革,肯定会侵犯这些人的利益,必将破坏这种平衡,届时贵霜贵族会调转矛头指向波调,而大汉就能乘机介入。” “皇叔,朕说得可对啊?” 刘协扬起脑袋得意洋洋地看向刘备。 “不错。”刘备点了点头,刘协能有这番说辞他并不感到意外。刘协的缺点并不是不够聪慧,而是喜欢当甩手掌柜。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论才能刘协还在刘辩之上。 得到刘备肯定的刘协欣喜之下情不自禁卖弄起了才智,“皇叔啊,这法子好是好,就是太麻烦了。朕以为不如派出个汉使,白天传来汉使的死讯,晚上汉军就把贵霜王的头拿下来!如此一来岂不美哉?!” “美哉.”刘备嘴角抽抽,要问这个法子行不行吧?还真行。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悬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乍一眼来看,貌似是这些番王不知礼数贼胆包天胆敢杀汉使,实则是这些汉使一个比一个彪悍。出使南越的使者跟南越太后十分亲密,企图颠覆南越政权。出使朝鲜的使者杀了送行的朝鲜官员。出使大宛的使者指着宛王的鼻子辱骂。出使楼兰的使者当庭杀死楼兰王 汉使跟后世人理解的使者完全不一样,说是使者,更像是故意碰瓷的。 汉使:怎么滴,乃公不但要你的命,乃公还要入你母!杀你人!有本事就杀了乃公! 番王勃然大怒:好好好!来人给我杀了这厮! 满脸惊恐的侍卫惊声尖叫道:大王,不好了!大汉天兵听闻陛下杀汉使已经兵临城下了! 刘备清了清嗓子道:“有波调在内,总归是要方便一些。” “那就依皇叔之言吧”刘协听此不再坚持。 他心道:皇叔哪里都好,就是太仁善了。 刘协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来人啊,传朕口谕,宣波调来见!” 长安太学。 波调废寝忘食读着《尚书》《左传》等经典,自从了解圣贤的思想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前半生过的究竟是什么生活。 贵霜的世界里完全没有‘礼’和‘孝’,这跟野兽又有什么区别?更何谈追上大汉?! 这些年大汉的变化波调都看在眼里,大汉强得可怕,强得他都看不懂了。 街头巷尾找不到饥民,低下的农夫能吃饱穿暖,三岁的幼童都知孝懂礼。贫穷的人能倾听圣贤的教诲,无能的人就算家势显赫也无法当官,只要学识渊博孤儿也能出将入相。高贵如丞相也不能杀人,要讲律法。 他听说奔驰在铁轨上的火车更换了新的动力,他说不出来什么是新动力,但他听到长安街头巷陌那一片片叮铃声,看到了那一辆辆铁质的自行车。 在那一刻,波调彻底绝望了。偷学技艺,偷学个屁! 贵霜连根子都有问题! 大汉之前之所以没有对贵霜开战,不是畏惧贵霜,是因为汉人是知孝懂礼的君子,而非茹毛饮血的野兽! 故而波调得出一个结论,只有儒者才能救贵霜!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这人是波调?是贵霜人?” 刘协满眼诧异地打量着跪倒在面前的波调,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刘备也多看了波调一眼。 眼前的波调哪里还有什么蛮夷的样子?波调身着袍服戴着头冠,就连汉音都标准得不能再标准,俨然一副士人的模样。 “你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你的样貌。” “诺!” 刘协细细打量了波调的脸,他心道:样子还是跟汉人有区别的。 “你可知道朕唤你来的用意?” “臣不知。” “贵霜王病入膏肓,贵霜诸王子没有贤明之人”话说到一半刘协直勾勾地盯着波调。 波调呼吸一滞,心底升起的兴奋直冲大脑,就算他是个傻子也听出了刘协的话里的意思。这是要让他回国继承王位啊! 但. 一想到贵霜国内那副糟糕的模样,波调便冷静了下来,争夺王位一事他并不担心。 就算没有大汉的帮助,他也有信心夺得王位。 可是夺王位简单,治理贵霜难啊。跟那群虫豸又怎么能治理好贵霜呢? 想到这里波调稳定了心神,冲着刘协拜了又拜,“陛下,贵霜是蛮荒之地,贵霜官员里没有正义的声音,民众皆是蠢笨无能之人。臣想让贵霜能聆听圣贤的教诲,还望陛下垂怜,待臣前往贵霜时多派几名儒者同行。” “可。”刘协问道:“你可有敬仰的儒者?” 闻言波调心中大喜,张嘴就吐出了一人名。 听到这个名字刘备不禁一愣,时刻关注刘备的刘协自然瞧见了端倪。 他凑到刘备的身边低声问道:“皇叔,谯周谯允南怎么了吗?” “没什么。”刘备正色道。 刘协从刘备的脸上看不出个所以然,心道:没什么就没什么吧。 不过刘协还是看向波调问道:“为何偏偏是谯允南?” “陛下有所不知啊!允南兄不仅学识渊博,即便摔得浑身是伤都能从容有度地完成学业!允南兄是有大毅力的贤士啊!” 摔得浑身是伤?刘协心里泛起了嘀咕,为何总觉得怪怪的呢? 另一边,来到长安太学大门的谯周并没有直接走出太学,而是伸着脖子向四周瞧了又瞧看了又看,确定没有可疑的人员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今日应该总不会走着走着被人一顿痛殴吧? 谯周没走出多远,眼前骤然一黑,竟被麻袋给套住了。 耳畔传来熟悉的话音,“大哥,你看我这一次套得怎么样?” “好好好,二弟做得很不错!” 谯周面色发白,不是吧?还来?! 谯周连忙求饶道:“在下没有得罪过两位好汉吧?昨日两位打都打了,今日还请两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想得倒美!” “大哥,你跟这厮废什么话,奸贼,看拳!” “哎呦!” (本章完) 第733章 啊?关张揍学子? 第733章 啊?关张揍学子? 势大力沉的拳头如雨点般劈里啪啦地打在谯周的身上,剧烈的疼痛席卷着他脆弱的神经,疼得他呲牙咧嘴发出凄厉的哀嚎,他连连求饶,“两位好好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错了别别打了!” 令谯周没想到的是对方的拳头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哦,你知错了?你错在哪里了?” 错在哪里? 谯周一愣,我怎么知道我错在哪里?! “呵呵,看来你是在诓骗我兄弟二人,讨打!” “好汉,且.且慢!”谯周急忙喊道,同时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昨日发生的事情。 昨日谯周原本走得好好地,突然被这两人用麻袋罩了起来,这两人二话不说就是将他一顿好打。 幸亏刑部官员路过,这两人这才罢休,抛下麻袋转身就逃。 可以断定这两人并无官身,劫后余生的谯周将此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刑部官员。刑部官员勃然大怒,顺着谯周所指的方向挨家挨户询问。 就在谯周以为能将这两人绳之以法时,突如其来的变故给了他当头棒喝。 “哪里有什么歹人?我问遍了周遭的住户,连歹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浪费时间。” 折返的刑部官员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仿佛多待一刻就会引火上身。 谯周很想说:那我身上的伤呢?我身上的伤不能证明吗?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谯周便愣在了原地,他瞪圆了眼睛,吞了口唾沫,他发现了一件惊恐的事情。 他发现不远的前方正是大司农简雍的府邸。 一想到刚才官员的态度,谯周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难道是简公派人殴打我的? 任凭谯周怎么想都想不出简雍出手的缘由,就在这个时候,简府大门缓缓打开,疑是简府家令的人给了谯周一些钱币,冷冷地说道:“家主仁善,这些钱你拿去疗伤吧?” 难道真是简公动手的?! 担心遭到后续报复的谯周没有向他人透露此事,事情能瞒过去,但伤势瞒不过去。谯周只好谎称是摔了一跤。 今日这两日再一次动手.难不成是他拿了简府的钱?! 此刻的谯周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诚恳地说道:“我不应该拿简府的钱!” 两人皆是一愣,而后爆发出了哈哈大笑。 “大哥,我就说吧,跟他废那么多话干嘛?打一顿就是了!” “二弟说得对啊!” 不是? 谯周一愣,什么都不说上来就问错没错,他这怎么可能答得出来啊?!这不就是在刁难人吗? 是个人都有三分火性,当他好欺负是吧?! 谯周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你二人!死也好歹让我死个明白吧?” “哼,还显得你委屈了!就说仇国论是不是你写的吧?!” 啊?什么情况?仇国论? 谯周被问得一愣一愣的,自己何时写了仇国论? “哼哼,大哥,你看吧,这厮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了!大哥继续教训这厮吧!” “好!” “且慢!”谯周急忙说道:“我没有写过仇国论啊!两位该不是找错人了吧?!”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套住谯周的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抹疑色。 两少年正是关兴张苞,关兴从剧场回来后,便将谯周一事如实告诉了张苞。 张苞勃然大怒,扬言得好好教训谯周。 关兴听张苞这么一说,颇为意动,两人一拍即合,便去调查谯周。这一查,巧了,谯周竟在长安太守求学! 于是关兴张苞寻来一麻袋,蹲守在谯周的必经之路,趁着谯周马虎大意之时,两人眼疾手快将谯周这么一套,然后便是拳脚相加。 只可惜没打多久,关兴和张苞就瞧见了刑部官员的身影。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关兴张苞心中一惊,扭头就跑,情急之下两人跑进了简雍的府里。 简雍热情地招待了关兴张苞,当简雍听说关兴张苞狠狠地教训了谯周,简雍当即拍手叫好,“好好好,虎父无犬子啊!” 并且简雍顺手打发了刑部官员,只不过关兴张苞总觉得打发完刑部官员的简雍面色很差,事后一打听两人这才得知那个官员准备将证据交给大理寺,让大理寺来查简雍。 关兴张苞大惊失色,这不是害了简叔父吗?! 不行,不能这样! 两人一合计,决定第二日继续殴打谯周,只不过这一次得让巡逻的兵士抓个正着,如此一来就能洗脱简雍的冤屈。 若他们打的这人不是谯周.那不是殃及无辜了吗? 张苞低声问道:“大哥,你怎么看?” “这位似乎真的不知道仇国论,也有可能是找错了不,得好好问问。” 关兴眼睛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他故作凝重地开口:“我所寻之人是谯周,其父叫谯丁还是谯仪来着” 谯周心底一喜,谯丁?谯仪?家父不叫这个啊! “好汉,家父谯山并!不叫谯丁谯仪!” 张苞吞了吞唾沫,刚想说坏了大哥,你我找错人了,你我先说声不是吧. 然而张苞还没开口,就听关兴低声说道:“你先别急。” 啊? 不是对不上吗? 且慢!大哥这眼神大哥是在诈这厮的! “原来是谯山并.也许搞错了,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以防万一,我问问你,你是哪里人士?” “巴西郡西充国。” 就在谯周以为解开了误会能够免于一顿毒打的时候,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关兴冷声道:“打的就是你,二弟,你我动手!” “啊?你你是故意诈我的?!别别打脸,哎呦!”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执金吾缇骑冲了出来,“你二人作甚?!快给我住手!” 宫里。 波调满脸期待地看着刘协,“陛下,臣何时动身?” 刘协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就有宫人匆匆来报。 刘协瞥了一眼波调,波调拜了又拜,赶忙退了出去。 “什么事?”刘协问道。 刘协听得一愣一愣的,啊?关兴张苞殴打太学学子?不是,这怎么可能啊? (本章完) 第734章 不如夷灭三族 第734章 不如夷灭三族 就在刘协感到诧异之时,耳边竟响起了刘备的一声轻叹。 刘协赶忙问道:“皇叔,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知道其中缘由?” “知道。”事已至此,刘备并不打算瞒着刘协,不过在讲述之前他提醒道:“臣接下来讲的事情,还请陛下做好心理准备,尽量保持冷静。” 刘协微微一愣,刘备的表情严肃而又认真,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 刘协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关兴张苞并非是恣意骄纵之人,反而继承了两位叔父待人以宽的难得品性。朕方才还在想,会不会是学子故意招惹了关张?如今再看皇叔这副表情,只怕真实情况远比朕方才想得还要严重啊。想来是此事跟仙乡之行息息相关,前不久前阿斗说二叔遭人杀害,转眼间关张就殴打学子,难道说这学子也是害死二叔的凶手? 刘协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若是为父报仇,朕不但不处罚关张,还得好好地嘉奖。至于那个学子,哼哼,就算这厮被打死了也不过小事一桩。更不要说这不活得好好的?什么?当街斗殴?不是这厮自己摔倒了吗? 若不是为父报仇,那.嘉奖就算了。什么?处罚关张?关张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处罚关张? 心念一动,刘协已经想好了如何处理此事。 “皇叔你放心,朕不会冲动的。” 刘备深深看了刘协一眼,面对刘备犀利的目光,刘协竟有几分心虚,他心虚地偏开了脑袋,不敢与刘备对视。 刘备心道:陛下,你这哪里是准备好了啊? 刘备也不顾了这么多了,如果不提前给刘协打预防针。等下去见关兴张苞谯周,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怕不是会更上头。 “陛下,是这样的”刘备将谯周的生平简单说了一遍。 起初刘协听得津津有味,好嘛这位学子了不得啊,年少经常拜访秦宓并向秦宓请教,为官时被丞相任命为劝学官,丞相病逝后不远千里去奔丧.怎么听都不像是害死了二叔啊?难道说这人害死了三叔? 听着听着,刘协觉得不对味了起来。 特别是听到‘仇国论’三个字的瞬间,刘协的眼皮狠狠一跳。 ‘仇国论’的内容更是如同一柄大锤给他心坎重重来了一下。 好消息,谯周不是害死关羽张飞的从犯。 坏消息,谯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投降派。 好好好,好一个谯周,好一个谯周啊! 刘协气得咬牙切齿,他万万没有想到谯周居然是这种货色。他原以为谯周是一能臣,没想到却是一狼子野心之人!治小国就得龟缩一地?处小国有忧者,恒思善?荒唐!小国闷头发展国力能发展得过大国吗?!这不就是慢性等死吗?!混账东西居然还敢用太祖高皇帝与商汤、周武王之事旁征博引,笑话!不过是拿结果去套过程吗?商汤、周武王就知道自己一定能胜?!正所谓汉贼不两立,这种动摇立国之本的货色朕恨不得夷灭三族!日后但凡有什么大敌,是不是都得龟缩,都得投降?! 刘备通过刘协的表情瞧出了一抹暴戾,恍惚间他总感觉谯周的三族都在痛哭流涕。 果然如我所想啊。 刘备出声提醒道:“陛下,此人如今还没有写出仇国论。” “皇叔,你不要劝朕了。荀子曾言,人之初,性本恶。就算眼下没有发生,也不排除日后发生的可能!不好好教训这厮,谁能保证这厮日后不会走上原本的道路?”要不是刘备当面,刘协恨不得直接将谯周给宰了。天下贤臣良将差他一个人谯允南吗?天子杀人还需要理由?非要理由那就是谯周先迈出左脚! “难道皇叔还要阻止朕教训这厮吗?!” 出乎刘协意料的是,刘备居然摇了摇头,“陛下言之有理,谯周是该教训。” “啊?” “但罪不致死。”说着刘备撸起了袖子,“要不然就让臣代劳吧!” 刘协本以为刘备又要念经了,他没想到刘备居然真的同意了自己的想法。 这对嘛? 难不成是皇叔试探朕的? 刘协看了看跃跃欲试的刘备,心道:这不像是假的啊。 刘协清了清嗓子,一时之间竟攻守易形。 刘协急忙劝道:“皇叔啊!你可是大汉贤王,您怎么能跟朕一样荒唐呢?您万万不能动手啊!您可是大汉的牌面啊!” “什么牌面,某混迹涿县的时候从来不讲什么牌面!” “皇叔,您等等,您先等等”刘协一顿好说歹说这才劝住了刘备,他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弄死谯周,以防万一甚至将华佗和张仲景都给喊了过来。 “皇叔,有两位神医在您总能放心了吧?” 见刘备点点头,刘协这才长舒一口气。 刘备悬着的心也松了下来,他能理解刘协关兴张苞的心情,毕竟他年轻的时候可比他们冲动多了。别说太学生,只要是贪官污吏,就算是他上官,他都敢往死里打。治国治军忌讳冲动,打可以,但是不能被愤怒冲昏头脑。 刘协缓了一口气后,便唤来宫人,“来人,先将谯周给朕押上来!随后把关兴张苞给朕请过来,是请,绝不能怠慢关兴张苞!” “诺!” 被缇骑押送到刑部的谯周交代完事情的始末后,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下。他吐出一口浊气,心想: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虽然还不懂二将军三将军之子为何殴打我,不过想来今后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了。 然而一队禁军打破了谯周劫后余生的庆幸。 “传陛下口谕,宣太学生谯周谯允南进宫面圣!” 啊? 谯周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不是,这种事情怎么惊动了天子?!总不能是天子前来报复吧? 还不等谯周想出个所以然,确定谯周身份的禁军押着谯周进入了天子寝宫。 当谯周瞧见天子身边站着一位耳朵很大贵不可言的人后,谯周的担忧统统烟消云散,想来这就是摄政王了,有摄政王在,想来天子宣我进宫不是为了报复。肯定是摄政王听说此事后,想要了解事情的始末,以便好好教育关兴张苞! 谯周自以为猜到了一切,只不过他总觉得周围的氛围有些奇怪。 怪哉,怪哉,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我多想了? (本章完) 第735章 臣无颜苟活于世 第735章 臣无颜苟活于世 “臣,巴西郡西充国人士谯周谯允南拜见陛下,拜见摄政王。” 谯周并没有多想,他赶忙对刘备和刘协行礼。 刘协撇撇嘴,冷声道:“你便是谯周?原来长这副模样。” 谯周的长相跟俊朗一词毫不相干,平平无奇到了极点,属于丢进人群里都找不到的那种。 如今又被打得鼻青脸肿,配合拘谨的神态,看上去多少有些滑稽。 不过刘备刘协华佗张仲景都没有出声嘲笑,这让谯周心中一喜,他前往长安求学的途中,因形象气质原因没少被嘲笑。 第一次面见天子和摄政王,没被嘲笑实在是超乎他的预料。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古人诚不欺我! 这一次的揍真是挨对了! 我定要抓紧这次难得的机会,在陛下和摄政王面前一展才学,赢得陛下和摄政王的器重! 谯周激动地双手都在微微颤抖,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正在眼前徐徐铺开,封侯拜相正冲着他摇旗招手! 令谯周没有想到的是,刘协随口一问,就把他彻底晾在了一边。 直到禁军将关兴张苞也押了上来不,不能说是押,是请,禁军那小心翼翼地模样生怕伤了关兴张苞似的。 谯周纵然觉得有些古怪,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关兴张苞是关羽张飞之后,禁军客气一些那也是理所当然吗? 谯周的思绪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他看见了什么?! 天子居然居然拍了拍关兴张苞的肩膀勉励道:“哈哈哈,不愧是二叔三叔之子啊,果真是英雄自古出少年!” 不对劲,很不对劲! 谯周的笑容僵住了,整个人如坠冰窟,止不住的冷意疯狂蔓延。 关兴张苞面色好不到哪里去,两人余光不止一次瞥向刘备,瞧着刘备淡然自若的模样,两人心底一阵发怵。 面对刘协的赞美之词,两人发怵的更厉害了。 关兴张苞很想说,陛下大伯还在这里啊,就算您想把我们当个屁放了等大伯父走后再说行吗?! 刘协就像是看不懂两兄弟的眼神,脸上笑容如故,仿佛刘备不存在的一般。 关兴张苞面面相觑,眉宇间浮现一抹敬佩之色,陛下不愧是陛下,竟丝毫不惧大伯父! 只不过下一刻,刘协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他匆匆走到刘备身旁低声问道:“皇叔,仙乡一事能泄露给太医令太医丞吗?” “无妨。”刘备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些年他将后世种种医书都交给给了华佗张仲景,就算自己不说两人猜都能猜到。再者说两人不论是医德还是品行都没话说。 “很好。” 刘协命其余闲杂统统退出宫去,伴随着哐当一声,朱红色的木门被关上了。 谯周心底一惊,一种不妙的感觉直冲大脑。 刘协转身看向谯周,脸上的厌恶之色丝毫不做掩饰,抬起手臂指着谯周,嘴里却冷冷地说道:“关贤弟,张贤弟,去,给他一巴掌。是朕让你二人打的,你二人无罪!” “啊?” 不但是谯周,就连关兴张苞华佗张仲景都傻眼了。不是,这谯允南究竟做了人神共愤的事情啊?! 关兴张苞瞧了瞧刘备,见刘备没有什么,两人心道:会不会是陛下知晓了仇国论一事? 没有多少时间给关兴张苞思考,两人硬着头皮朝谯周走过去。 谯周的面色刷地一下泛白,好不容易平息的惊恐涌上心头,他踉踉跄跄后退一步,却因不慎摔倒在地,他吓得开口求饶,“陛下,陛下,臣不知何罪之有” “啪!啪!” 不等谯周说完,伴随着清脆的声响,一左一右的大耳朵巴子就扇在了谯周的脸上。 谯周本就鼻青脸肿,挨了两巴掌后,顿时红肿如猪头,脸火辣辣地疼,就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起来。 张仲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陛下,摄政王,此人究竟是犯了什么罪啊?” 闻言刘协看了看张仲景,面色稍稍好转了一些,当目光重新落到谯周身上时,厌恶之色更浓了三分。 “朕并非是不讲道理的人,看在太医丞的份上,朕好好就让人告诉你的过错!” 刘协看向关兴问道:“关贤弟,你最近可是去往了仙乡?” 关兴心道:果然陛下知晓了仇国论一事。 “回陛下,臣不但去往了仙乡,还在仙乡看到了谯允南所作之书,其名曰:《仇国论》” 仇国论?这三个字,我已经听了第二遍,这仇国论究竟是什么?! 嘶,疼 谯周面容因疼痛扭曲了起来。 张仲景听得眉头一挑,啊?仙乡?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扭头瞧见的是呵呵直笑的华佗,他忍不住低声问道:“不是,元化,你没有骗我,还真有仙乡啊?” “是啊,当初我说你又不信。” “也就是说供你我参考的医书并非某位奇才所著.” “是啊,是后世之人所著。论你我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就算不如扁鹊那也相差无几了,你被尊为医圣,我还只是神医.” 张仲景一时间有些语塞,搞半天他尊敬的人竟是后人。 “那仇国论是怎么回事?”张仲景低声问道。 华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听二将军次子解释吧。” 刘协居高临下看着谯周,说着说着气不打一处来,“你著此书之时,恰逢大汉面对北方大敌,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秋!丞相大将军多次北伐所图的就是一线生机!你这厮.你这厮.” 刘协越说越气,气得上前狠狠踹了谯周两脚,听到谯周的痛呼,他脸色才稍稍缓和,他扭头看向关兴:“关贤弟,你可记得内容?” “回禀陛下记得!” “念!” “喏!” 关兴张口就来:“因余之国小,而肇建之国大,并争于世而为仇敌。因余之国有高贤卿者,问于伏愚子曰” 宽仁如华佗张仲景都听得怒不可遏,眼神恨不得生吞了谯周似的,这他母的这不就是投降吗?! 两人怒道:“谯允南你日后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你的气节哪里去了?!” 谯周面色惨白如纸,他很想否认仇国论不是自己做的,奈何不管他怎么张口,就是吐不出这句话。骗别人容易,骗自己难。仇国论不论是用词还是行文都比现在的他要成熟,但的确是他的风格。 为什么.为什么日后的我要写仇国论啊! 谯周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这种感觉比被关兴张苞刘协殴打还要痛苦。 当得知是自己劝天子向北方大敌投降时,谯周更加痛苦了,自己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噗通一声,谯周双膝一软,朝着刘协下跪,连连磕头,“陛下,是臣的过错,臣对不起陛下,臣对不起大汉,臣无颜苟活于世!” 刘协本想给谯周飞踹一脚,哪知谯周飞快地从地上爬起,嘴里喊着:“臣唯有一死!”,竟真朝着最近的柱子撞去。 刘协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有些不敢去看身后的刘备,只觉如芒在背。 坏了,好像弄糟了 (本章完) 第736章 奸贼胆敢戏弄朕 第736章 奸贼胆敢戏弄朕 “呼” 刘协抹去额头上的汗水,长舒一口气,紧张和不安渐渐趋于平静。 就在方才的那么一瞬,他真以为谯周要一头撞死。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打得他措手不及,倘若谯周身死,那他在刘备面前的承诺不就成了个屁? 好在关兴张苞不愧是关羽张飞之子,反应力是真的快。谯周还没有撞到柱子,就被两人给拦下。 此刻的谯周鼻涕混着眼泪一股脑的流出,满脸的悔恨,还真有几分无颜苟活于世的感觉。 刘协眉头一挑,狐疑地打量着谯周,心底忍不住泛起嘀咕:这厮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谯周心里忐忑,方才他听完仇国论,痛恨自己不假,内心煎熬备受折磨不假,就连‘我哪里还有脸苟活于世,不如一死了之’的冲动也不假。 但.惜命和理智占据了头脑高地。 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谯周深知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刘备刘协关兴张苞的滔天怒火,光是之前的关兴张苞的拳头就打得他呲牙咧嘴,更何谈三人齐上? 这不是要把他往死里打啊! 既然如此,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假装撞柱子。 他装得这么像总不可能被瞧出端倪吧? 不知为何谯周总有些心虚,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舂去皮壳的粟米,藏在皮壳下的内在被人一览无遗。 不对啊,这怎么可能? 难道自己被摄政王看穿了? 谯周吞了吞唾沫,他寻找着这种让人浑身不自在的源头。 很快目光停留在了关兴写满鄙夷的脸上,谯周瞪圆了眼睛,一抹寒意顺着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汗毛倒竖,荒唐的感觉油然而生,这这这怎么可能?!关兴尚未及冠,怎么能看透我的心思?! 错觉,肯定是错觉! 谯周在心底呐喊着。 “呵呵,真是演得一出好戏啊。”关兴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淋在了谯周的脑袋上,冷得他牙关打颤,面色发白,被被看透了! “什么?演戏?!你是说谯周是在演戏?”这个时候刘协也凑了过来。 关兴点点头,“回禀陛下,通过谯周的神态,臣可以断定谯周是在演戏。” “什么?!奸贼你胆敢戏弄朕?!”刘协眉头一挑,目光锋利如刀,怒火蹭地一下子涌了起来,叫谯周胆寒。 谯周急忙说道:“陛下,臣.臣已经幡然醒悟,臣没有演戏,没有演戏啊!” 关兴满脸认真地说道:“陛下,谯周自称幡然醒悟,想要以死谢罪,还请陛下准许臣与臣弟送谯周一程!” 谯周难以置信地看着关兴,他很想从关兴的那张脸上看出什么。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都瞧不出办法端倪,仿佛关兴是铁了心要送他上路。 一扭头再看张苞,这位看起来白净实则彪悍的少年已经撸起了袖子,狰狞的怒容上写满了跃跃欲试。 不好,是是来真的!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不必劳烦两位贤弟,朕自己来!”刘协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谯周吓得双膝一软,再一次跪下,“陛下,臣错了,臣错了啊!” “错?!朕看你是怕朕的惩处吧?!”刘协冷冷一笑,一脚将谯周踹翻得人仰马翻。 剧烈的疼痛在谯周的升腾而起,疼得他发出了痛呼,“啊!” 刘协指着谯周扭头看向华佗张仲景,“太医令太医丞,劳烦两位出手救治这厮。” 谯周疼得五官扭曲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就算明知不可能,但心里还是隐隐期盼着刘协的怒火将要平复。 然而刘协接下来的话令谯周眼前骤然一黑,“救治一下,继续打。” 华佗和张仲景没说什么,两人麻利地行动了起来。 两人的医术已经融古汇今,堪称当世之最。 在谯周的哀嚎中,轻轻松松将他错位的骨头给完美恢复。 至于瘀伤,那更简单了,药膏一涂,疼得满头大汗的谯周还真觉得舒服了不少。 但谯周越发惶恐不安,有华佗和张仲景在不就意味着刘协真的可以把他往死里整?更让人绝望的是,这样的折磨究竟要持续多久啊! 未知永远是最让人感到恐惧的。 刘协关兴张苞可不会顾及谯周的想法,这种奸贼实在太过可恶了! 刘协正欲与关兴张苞二人齐上,刘备叫住了刘协,“陛下!” 刘协稍稍有些失落,只好后退几步,让关兴张苞出手。 二人的拳头如暴风骤雨地打在谯周的身上,打得谯周连连求饶,不管谯周声音有多么凄厉,二人都不为所动。 直到打累了,二人这才罢手,让华佗张仲景救治。 二人虎视眈眈,俨然还要继续的模样,这让谯周万念俱灰,心中不停问候着几十年后那个该死的谯周,甚至产生了方才还不如真的撞柱子一了百了的念头。 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刘备暗道:不能继续下去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不会打废,精神怕不是要弄毁了。 “奸贼,继续!”刘协按着拳头怒道。 就在此刻沉默多时的刘备开口了,“陛下,且慢。” 刘协微微一愣,稍稍冷静了下来,“皇叔是想劝朕就此罢手吗?” “不,每每想到此事,就连臣都有些愤懑不平,臣又怎么能劝陛下罢手呢?” 谯周内心波澜不惊,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刘协挠了挠脑袋,“那皇叔为何要叫住朕?” “应当以让其悔过为重。” “哦?皇叔你就说吧,你说怎么做朕就怎么做。” 刘备看向浑身没一块好肉的谯周,“这样吧,兴儿每念一句仇国论,臣便拿棍棒打谯允南的屁股,谯允南便要说出错在哪里,念完即打完,打完就到此为止。后面的情况,视谯允南的态度而定。” 刘协瞪了谯周一眼,“还不谢过皇叔!” 谯周这才反应过来,遭受棍棒疼是疼了一些,相比于刘协关兴张苞漫长的殴打,挨刘备的杖刑那可要轻松多了,起码知道哪里是个头啊! 谯周连忙拜谢,“多谢摄政王,多谢摄政王!” 刘协心想:真是便宜这厮了。 关兴清了清嗓音,张口诵道:“因余之国小,而肇建之国大,并争于世而为仇敌。” 刘备抄起棍棒一棒子打在谯周的屁股上,热辣辣地疼痛疼得谯周发出声嘶力竭的哀嚎,疼疼疼,摄政王的力气怎如此之大,这就是天下第一武将的骁勇吗? 疼得满头大汗的谯周顾不得这么多,他从牙缝里挤出沙哑的话音解释道:“臣臣不应该贬低大汉” (本章完) 第737章 杨洪?莫不是二十八贤臣之一 第737章 杨洪?莫不是二十八贤臣之一 几十棍下去,谯周疼得昏了过去。 刘协嫌弃地说道:“来人啊,将此人送回太学,派太医好生看护,千万不能让这厮死了。” “诺!” 禁军抬来担架,在华佗张仲景的嘱咐下,小心翼翼地将谯周放了上去。 把谯周送走后,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刘协拉着关兴张苞的手,连连夸赞道:“两位贤弟不愧是二叔三叔之子,日后必然是一员良将。朕没有记错的话,两位贤弟已经考入长安太学兵法科了吧?等两位贤弟学有所成后来朕身边当卫士令如何?” 刘协嘴里的卫士令是卫尉,今汉不像前汉,今汉不再每宫皆设卫尉。而是设北宫、南宫卫士令,以分管南北宫,省去旅贲令。 可以说非亲信不可担任。 关兴张苞心中狂喜,连连拜谢,“臣谢过陛下!” “一家人不说二家话,两位贤弟是二叔三叔亲子,不必言谢,快快请起。” 刘协拉起了关兴张苞。 刘协问道:“两位贤弟,为兄听说你二人结为生死兄弟,不知是真是假?” “真,比金子还真!”张苞拍着胸脯说道。 关兴用力地点了点头,他补充道:“不敢欺瞒陛下,臣与张苞、太子结为了生死兄弟。” “哈哈哈,好好好!”刘协哈哈大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备觉得刘协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眼睛都在冒着精光。 欣喜之余刘协兴奋地说道:“两位贤弟不但是二叔三叔之子,还跟阿斗结为生死兄弟。阿斗又称朕为皇兄,两位贤弟就不要称朕为陛下了,两位贤弟跟阿斗一样,称朕为皇兄吧!” 如此惊世骇俗之语,惊得关兴张苞瞪大了双眼。两人的余光瞥向一旁眼神变得犀利起来的刘备,纷纷吞了口唾沫,那表情仿佛在说,陛下你是不是应该先避一下大伯? 刘协也瞧见了刘备的眼神,他心道不好,赶忙改口,“咳咳,出宫或者是四下无人后两位贤弟大可称朕为兄长或皇兄。” 说完刘协偷瞄了一眼刘备,见刘备神色如常,这才松了口气。 经过一阵寒暄,刘协念念不舍送走了关兴张苞,偌大的寝宫中又剩下了刘协刘备。 刘备提醒道:“陛下是不是忘记了某些事?” “某些事”刘协一拍脑袋,这才恍然大悟,“皇叔是说波调一事?” “不错。” “皇叔以为应该派出何人?”波调提出的谯周,刘协是考虑都没有考虑,这种奸贼还是算了吧。至于具体人选,刘协没过多思考,毕竟这不是有皇叔在吗? 刘备有些无奈,陛下,你能不能不要总指望着臣啊 迫于刘协求助的目光,刘备还是提出了一个人,“即将调任长安的前蜀郡太守杨洪。” “杨洪.”刘协嚼着这个名字,他越嚼越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忽然脑袋里灵光一现,刘协想起了,他激动地问道:“皇叔,这位是不是阿斗口中武侯祠二十八位贤臣之一?!” “不错。” “此等大才身处何处?朕想恨不得现在就见见这位大才!” “想来今日就要抵达长安了吧?” “皇叔,正好眼下无事,你我叔侄二人不如乘此良机骑单车出城等待这位贤才?” “正有此意。” 刘备刘协达成了一致的意见,两人打定主意说干就干。 在禁军暗中护卫下,刘备刘协各自骑着凤牌自行车,穿过热热闹闹的街头巷陌,朝着城外的车站赶去。 出城二十里后,刘协只觉得口渴难耐,“皇叔.叔父,你我不如先去村中讨碗水喝吧?” “走。” 刘备和刘协推着自行车向着村子走去,才走到村口,就见一牵着骡子的老汉从田里返回。 老汉浑浊的眼睛泛起精光,“两位贵人这是?” “老丈,我叔侄二人骑车骑得口渴难耐,这不是想进村讨口水喝吗?”刘备指了指单车,又指了指自己和刘协,语气亲切随和。 老汉笑道:“原来是讨碗水喝啊,来来来,两位贵人请随老夫来。” 一路上刘备都与老汉有说有笑,老汉对刘备刘协的自行车已经见怪不怪,自行车问世已经有了一些年头,早就不算是什么稀罕货了。 一提起自行车老汉就讲起了自己儿子,“哈哈,让贵人耻笑了,老夫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在工坊谋生,了三个月的工钱弄了辆单车,有单车来来回回的确方便许多。老夫也不说什么,偏偏这竖子还跟老夫弄了头骡子,你说这不是浪费钱吗?” “唉,老丈此言差矣啊,你有一个好儿子啊。” “唉,什么好儿子,竖子,竖子。”老汉嘴里虽然喊着竖子,但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根子。 老丈忽然回过味,他问道:“瞧老夫这脑子,还不知道两位贵人如何称呼?” “我叫简凉。”刘备拍了拍刘协的肩膀,“这是我的犹子,名唤简力。” “哎呀,姓简,这可了不得啊。两位莫非是简公亲族?!”提起‘简公’二字,老汉立即肃然起敬。 刘备不置可否,“远亲,远亲,出了五服。” “唉。”老汉闻言面露可惜之色。 刘协好奇地问道:“老丈何故叹气啊?” “老夫本以为贵人是简公亲族,还想从两位贵人嘴里打听打听陛下和摄政王样貌.”老汉失落归失落,但热情丝毫不减。 刘协追问道:“为何要打听天子和摄政王样貌?” “这些年日子一天比一天更好,四年前更是免了人头税,地多的多收税,地少的少收。这都是都是陛下和摄政王功劳啊,老夫就琢磨着去找人雕块陛下和摄政王的雕像,放家里供着。” 刘备刘协哭笑不得,刘备笑道:“这就大可不必了,老丈我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好。” “贵人说的有理,有理。”老汉笑了笑。 随后刘备又了解了一下村中的情况,村中情况大多跟老汉家中类似,年轻人进工坊打工,村中多是老者和孩童。一提到今后的日子,老丈就是满脸笑容与期待,“老夫觉得今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接过热水的刘备笑了笑,他的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像是许下某种承诺一般,“会的。” (本章完) 第738章 马国相? 第738章 马国相? “敢问阁下可是前蜀郡太守杨洪杨季休?” 在刘备的提醒下,刘协在汹涌的人海中找到了杨洪。他迫不及待地上前与之攀谈,言语里满是激动和期待。 杨洪微微一愣,这不是陛下吗?远处的那是主公? 杨洪正欲抱拳行礼,在行礼前他细细瞧一眼刘协和刘备的服饰。这不就是寻常袍服吗?陛下和主公这是隐藏身份前来等待我的? 想到这里杨洪压了压嗓音,用着只有自己和刘协听才得见的声音说道:“臣杨洪杨季休见过陛下。” “眼下朕的身份是大司农远亲简力,季休你称呼朕为简君便可。” “洪见过简君。” 刘协满意地点了点头,细细瞧了瞧杨洪,只觉杨洪风尘仆仆、满脸倦色。他又低下脑袋看了看扶着的自行车,不禁心道:眼下距长安还有些路程,季休舟车劳顿,骑单车.还是罢了吧。 “来人。” 刘协冲着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会意,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刘协身旁。 “你去弄辆马车来”说着说着刘协目光灼灼地看向杨洪,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我有许多问题想要请教季休。” “诺。”那人躬身退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人就牵来了一辆马车,那人被刘协委任为车夫,刘备杨洪则是被刘协请上了马车。 路上,坐在马车里的刘备刘协杨洪三人相谈甚欢,谈着谈着话题自然而然切入主题落在波调一事上。 “陪同波调返回天竺.助其夺取王位帮其推广儒学陛下和燕王是希望我激化天竺内部矛盾,给大汉制造出兵的机会?”杨洪沉吟了片刻后,总结道。 刘协用点了点头,“不错,此事事关重大,唯有季休方可胜任!” “臣定然不会辜负陛下重托。”杨洪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刘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反手握住杨洪的手,嘱咐道:“季休,千万不要以身犯险啊。” “季休,天竺局势复杂,要以身家性命为重,切莫以过去的汉使为表率,有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刘备清楚杨洪的水准,不但能将治下治理得蒸蒸日上,还有着毒辣的眼光,关键时候能做出精准的判断,必要时候甚至能指挥部曲作战。可谓是文武双全的奇才,这种奇才要是折在天竺实在是太让人痛惜了。 “诺,臣定会谨记在心。”杨洪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说道。 随后杨洪又说出了自己对天竺的一番见解,引得刘备刘协拍手称快。 “季休想要一些贤才?”刘协心里泛起了好奇,能被贤臣看上的肯定不凡啊!他问道:“季休有看上的吗?跟朕说说是哪些贤才” “马谡马幼常。” 马谡马幼常. “可以是可以,只是.” 刘协面露古怪之色,眼睛的余光情不自禁落在了刘备那张平静的脸上,要马谡.这不对吧?这厮不是跟赵括一桌么?朕记得阿斗提起皇叔对这厮的点评是言过其实,不堪大用。皇叔,你怎么不说话啊? 在刘协期盼的目光中,刘备总算是开口了,只不过刘备所说跟刘协所想截然不同。 “马幼常还需季休多多费心,经过幼宰的打磨已经是块上好的璞玉,可惜就可惜在幼宰太过谦虚节俭,导致这块璞玉少了些许锋芒。” 刘协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是,这还是朕印象中的马谡吗? 要是换做是其他人说出这番话,他定要好好驳斥驳斥,不过谁叫说这番话的是刘备呢? 他比刘备自己还要相信刘备的判断,想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憋出了一句,“皇叔所言,跟朕的想法不谋而合啊!” 回到长安后,刘备亲自帮杨洪寻了一处居所。 暂居在长安的这段时间,杨洪也在紧锣密鼓地物色着同自己前往天竺的人选。 不久后,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自己送上了门。 “府君,有位自称是府君好友,姓马名谡字幼常,携礼特来拜访。” “哦?马幼常?快请他进屋一叙。” “诺。” 对于马谡的出现杨洪并不感到意外,这些年马谡干得兢兢业业,又有董和的保举,现如今来才到长安担任佐官,细细一算还是比较晚的。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幼常此番前拜访,应该是从季常口中得知陛下和主公要我负责此次天竺一事。 “府君!” 就在杨洪这么思索的时候,马谡跟随着仆从来到了杨洪的面前,冲着杨洪拱手施礼。 杨洪扶起马谡,笑道:“幼常,你我都是旧相识,不必如此客气,快快请起。别称我府君,听着生分,称我表字便可。” 马谡有些愕然,他在仙乡的确跟杨洪打过很多交道,不过每次都止步于点头之交。在他记忆中杨洪是个特别有原则的能臣,只要是违反了律法,就算犯法之人是自己子侄,也决不网开一面。 见此马谡本以为杨洪是很严肃的人,万万没想到杨洪私下里如此随和。 “幼常,来用茶。”杨洪给马谡斟了盏茶,“这些时日一切安好?” 马谡接过茶盏,眉眼间皆是轻松之色,“多亏了董君相助,一切安好。” 寒暄几句后,马谡决定开门见山直入主题,他深深吸气,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季休兄,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我是想请求季休兄带我一同前往天竺。” “好。”杨洪并没有犹豫,马谡话音落下的刹那,便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季休兄,我才疏学浅,不堪大用,但也能为君分忧.”说着说着,马谡突然回过神来,他满眼诧异地看向杨洪,脸上尽是难以置信,“季休兄,你你方才说什么?你答应我了???” “不错。” 再一次得到杨洪肯定回答的马谡仍然感到有些不真切,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预料到了杨洪各种各样的反应,就算碰了一鼻子灰他都不会感到意外。但他唯独没有想到杨洪答应的如此爽快,爽快得都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 杨洪轻笑了一声,“幼常很意外是吗?” 马谡索性也不装了,他挠了挠头,“说实话,有些。我没有想过季休兄竟答应的如此爽快.” “幼常其实你不是我的第一人选.” “啊?” 我不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杨洪将刘备的话复述了一遍,马谡听得一阵恍惚,他没想到刘备如此器重自己。 马谡攥紧拳头,做出了一个决定,这一次绝对不能辜负主公辜负丞相辜负兄长的期待了! 暂居长安太学的波调等得可谓是度日如年,回到太学后,他得知谯周一个不慎从台阶上摔倒滚了好几圈伤势重得连下地都是奢望,一瞬间他的心就凉了半截。 除了允南还有谁能助我再造贵霜啊! 就在这时自称杨洪和马谡的两人找到了波调,波调细细打量了一下杨洪马谡,顿觉两人不凡。 但.再怎么不凡应该比不过允南吧? 然而马谡一张口,道出自身对于经典文学的见解,波调听得都惊掉了下巴,惊喜连连,心里疯狂呐喊,这是大才大才啊! 更让波调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马谡对于治理方面颇有心得,仿佛治理一国都不过如此。 这是股肱之才啊! 波调连忙冲着马谡拜道:“待我夺取王位后,我愿拜先生为国相!” 至于杨洪,不凡归不凡,就是言辞过于平平。当马国相副手倒也绰绰有余。 恍惚间,波调好似看见繁荣昌盛的贵霜正朝着自己招手。 (本章完) 第739章 脏,玩内政的心是真脏啊 第739章 脏,玩内政的心是真脏啊 剧场 刘备从床榻上悠悠转醒,套好外衣穿上鞋子。经过简单的洗漱,推门而出。 他按照之前的习惯跟等在门外的甄德寒暄几句,概述了这段时间大汉发生的种种大事。 跟甄德分别后,刘备见关羽张飞的房门紧闭,便坐在树下的石凳上耐心等待。 他本想掏出手机,瞧一瞧昨天的新闻。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有些兴趣缺缺。过去各种各样的时政新闻,如今仿佛失去魅力,不管他怎么强迫自己都无法沉下心来。 忽的一阵冷风袭来,冷意刺得刘备身上泛起了鸡皮疙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今天有点冷啊。” 刘备抬头望天,薄薄的乌云紧贴着仿若冻僵的天空,昔日青翠欲滴的槐树枝叶也已经泛黄。 “大哥,早上好啊!”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熟悉得再熟悉不过的大嗓门,“大哥,早上好啊,吃了嘛?” “还没。”刘备顺嘴回道。 “既然没吃那正好俺们去过早呗!” “先等一等云长.”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刘备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他喃喃道:“原来云长已经杀青了啊.” 张飞挠了挠脑袋,讪讪一笑,眼里透着几分关切,“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二弟只是离开了剧组,又不是生离死别,倒是我有些矫情了,三弟,云长近况如何?” “二哥啊,二哥还是老样子。每次体检吴军医都说二哥身体好得不能再好,健康得可以一拳打死牛犊。”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三弟走先去吃饭吧。” 提起吃饭张飞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催促道:“走走走,俺早就饥肠辘辘了!” “三弟,你啊”刘备笑着摇了摇头。 一路上刘备和张飞都有说有笑,“大哥啊,你知道吗?邓艾竟然还真守住了寂寞,不但将田地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赢得身边士兵的一致称赞。” “哦?这真是好事一桩。贵霜动向如何?” “贵霜啊,俺听说波调成功夺取了王位。” 刘备并不感到奇怪,波调成功夺取王位再正常不过,原本的历史上继承王位的正是波调,波调也是个有能力的王,他晚年昏聩,但前半生可以称一声贵霜贤王。如今有了杨洪马谡等人的帮助,要是波调连王位也拿不下,干脆自刎归天吧。 “至于贵霜内部的详细情况,俺就不清楚了。” “无碍,等下问问杨先生就一切了然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刘备刚刚才提及杨先生三字,一抬眼就瞧见了包子铺里的杨洪马谡。 杨洪马谡自然也发现了刘备张飞,两人刷地起身,冲着刘备张飞拱手抱拳,“刘皇叔,张三老师。” “哈哈,这么客气干嘛?大哥请坐,两位也请坐”张飞拉出长凳,让刘备坐下。 杨洪马谡相视一眼,纷纷落座。 简单寒暄一番后,刘备压低嗓音,将嗓音压到能顺利吐出杨洪和马谡的字,这样一来就能排除第三者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刘备出声问道:“季休,幼常,贵霜情况如何?” 提及此事,刘备便察觉到杨洪冲着马谡连连赞赏之色。 哦? 刘备顿感诧异,看季休这样子.幼常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主公,此次贵霜之行幼常居功至伟。波调成功夺取王位后,便请幼常出任国相一职。没有幼常稳住波调并挑拨贵霜贵族,我的儒学推行和改革也无法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啊” “季休谬赞了”马谡谦虚地笑了笑,“我不过是耍嘴皮子的功夫,干正事的还得靠季休啊” 两人就着贵霜当前的局势讲了起来,刘备听得连连点头,直说妙,妙啊。 张飞听得一片茫然,不是,怎么每个词俺都听得懂,组合起来俺就听不懂了呢?大哥季休幼常讲的是汉语吗? 张飞心里有些失落,可是碍于杨洪马谡当面,他又不好表现出不懂的样子,如此一来他小诸葛张飞的名号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于是张飞只好不懂装懂,他满脸的了然,仿佛在说果然如此不出俺的所料。 张飞的这副模样成功唬住了杨洪马谡,杨洪马谡暗暗想道:前段时间,听说历史上的三将军跟三国演义里有些出入。历史上的三将军虽然也是位猛将,但不单单是猛将。传闻三将军能文能武,书画双绝,最擅长画仕女图。 就是仕女图这个词有些陌生,网上说仕女图又称士女图,起于晋,兴于唐。 看字面意思士女就是士族之女,三将军之妻不恰恰是士女吗?会不会是三将军按照嫂子的样貌作图?三将军果然不同凡响。 张飞忍不住多瞧了杨洪马谡两眼,他有些疑惑,季休和幼常说得好好的,怎么向俺投来了敬佩的目光?难道季休和幼常又误会了? 想不出个所以然的张飞决定按兵不动,误会总比识破要强吧? 等了好一会儿,杨洪马谡总算是讲完了。 张飞趁着杨洪马谡去拿豆浆的机会,凑到刘备的身边,黝黑的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大哥,刚刚季休和幼常说了什么啊?” 刘备无奈地看了张飞一眼,用着张飞听得懂的话语解释,“波调是一军统帅,幼常是军师祭酒,凭借口舌之利一次又一次放大波调的自信,扩大将领对统帅的不满。季休负责后勤与制定战略,明面上是帮波调积蓄粮草招兵买马,建立了一支属于统帅的亲卫,实则制定的战略从根子上就是错误的。” “原来如此。”张飞恍然大悟,“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将领们会在某一天造反,而波调的实力只够自保,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只得向外部求援!” “不错。”刘备点了点头。 张飞不禁心里犯嘀咕,玩内政的心是真脏啊,当然大哥和丞相不在其中。 刘备拍了拍张飞的肩膀,“甄导在群里通知了,准备去现场拍摄吧。” “拍摄?这周拍的是啥?” “曹操之死。” 曹操之死?张飞兴趣缺缺,演义里的曹操死了便死了,一点都不可惜,唯一可惜的就是华神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