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升级手册》 第1章未了心事 二月莺飞草长,林府庭院中的春树一片绿意葳蕤,树上筑了窝巢,不时有雀鸟鸣啼,天地间的生气全涌聚在春日的熏风与晓光里。 而兰园却如隔世之境般,不仅难以感受一派盎然的生机,反而倒溯至霜冻苦寒的严冬,惟余萧瑟的凄清。 林昭昭端着药往兰园去,如今春来回暖,冬日的厚袍子已经褪下,但她仍穿去岁元月制的新衣,过了一年,总归有些发旧,而她并不着意。 她踏入内室,将瓷盖掀开放置一旁,药汤尚有些烫。 这是她刚煎出锅的,没放凉就紧赶慢赶地带过来,生怕放凉后削弱药性。 从厨房至兰园距离不算短,她只得一壁瞧着手中的药生怕洒了,一壁注意脚下的路生怕滑了,一壁又要脚下生风,只想让缠绵病榻的那个人快些把药喝下,兴许就能快些养好身。 世间的人但凡有了期望与盼头,便总有一股气儿扬在心口,这股气儿徐徐煽动着无名的火,便无论何种境地,都能咬牙挨过去。 “咳咳咳——咳咳——”咳嗽声从帷帐后响起,断续而连绵,如迢迢行程般陡然的峰回路转,你以为前方无路而去,结果又见柳暗花明。这咳嗽正是这样的难以停止,便经过累年累月的消磨,令人身与心都被摧折。 林栖言被如此折磨已有近七年。 七年的不治咳症,纵使药石再多,也是徒劳。更何况是药三分毒,不止疾病熬着她,连治病的药也磨着她,原先的温婉风貌只剩下一躯病骨,像是苟活于世、将死不死的老树,能捱一天算一天,更多的活儿头怕是望不见了。 “娘——”林昭昭快步往帷幕后的床榻走去,见得林栖言半靠坐起,手中攥着一张浅色的帕子,垂首咳嗽,又猛又急,似要把整个肺都给咳出来。 林昭昭坐在床沿,一只手搭在她瘦削的肩头,另一只手放在她脊背后为她顺气,稍咳了会儿,才呼得一口新鲜气儿。 “娘——”林昭昭凝着对方惨白如灰的脸、少见血色的唇,拧着眉唤她。 林栖言也望着林昭昭,眼睛里是难掩的疼爱与关怀,也无由地多了几分可怜。 若不是她,林昭昭本不会有这样的苦日子,且这样的日子,因她而起,也该由她结束才对。 林栖言拍了拍林昭昭的手,展开一抹温和的笑,声音轻轻:“外面的花是不是开了?” 林昭昭也回她一笑,从床边站起,往内室中的窗台去,“是呢,问亭旁开了满满一树的杏花,”她把窗棂推开,支了个口子,将室外的春色与日光漏一点进屋来。 乌沉死寂对病患并无好处,她倒希冀能向天公借点生机,让她娘亲这一束微弱的喘息延续得更久一点、再久一点。 “早前您还没醒时,我就折了一枝插在瓶里,您看,是不是可漂亮?”她走到桌边,双手捧着青色的旧瓷瓶举给对方看,瓶中升扬着一枝开得正盛的杏花,花瓣如凝结在枝节的莹白冰雪,又似膏脂般清润的白玉。 而林昭昭笑对着她,令林栖言恍惚地觉得她的女儿也好似悄然绽放在东风中的无瑕杏花,出尘且卓绝。 杏花与人的交相合影中,她从林昭昭与自己六分相像的面貌中,又恍惚地怀念起从前的模样与时光。 “娘——” 当她回转精神时,林昭昭已将药碗捧在她身前,“温度正合适,凉了药效就弱了。” “好。”林栖言接过药,缓而慢地把整整一碗全咽下肚,便皱着眉,口中全是苦味。 这种苦尝了七年,早已令她从最初的生涩不适应变得习以为常,似乎唇齿中总是浸着药的苦味儿,再多的甜也很难掩盖过去,而唇齿中的苦也会渐渐地弥漫至全身,最后连她的心都是苦的。 只是这些苦因有林昭昭的陪伴,从苦中也能琢磨出一点似有若无的甜头,让她能勉强抵挡命途中的风雨。 而此刻,心中的囊风淫雨已然摧打太久,她隐隐察觉自己有些撑不住了。 “昭昭……”她低唤着对方。 “娘亲,我在。” “昨日我托你舅舅,休书一封寄去上京给了你父亲。” 林昭昭脸色一变,没了方才的生动,眼神瞥向一处:“母亲寻他做什么?这么些年,没见您提起过。” “无论如何,他始终是你父亲。” “是呀,也是别人的父亲,更是别人的——”她顿了一下,声音更低,语气里却免不了几丝嘲讽,“别人的丈夫。” “咳咳咳——”林栖言又开始止不住地咳嗽,她垂着头,纤长的手指如期盼攥住生命般把帕子死死地锁在掌中,神色却更不济,呼吸也比方才急促许多。 林昭昭忧急地为她顺气,却耐不住眼睛一红,强压着不让泪落下来。 “是我不好,惹您伤心了。” 林栖言摆了摆头,抬起手抚上她的脸,仍是温柔:“我自知自己时日不多,此次修书,便希望将你托付给他。” 她的目光流连于林昭昭的面容,从微蹙的细眉至含水的双眸,从挺秀的琼鼻到红润的唇泽,无一处轻略过去,每一点都万分可怜。 这张脸藏着某个人的影子,虽然无情,但不能忘怀,更何况,林昭昭孝顺乖巧,她面对这张肖似自己又蕴藉他人的面貌,只能生出叹惋与怜惜。 这是一场荒唐事,而故事需从十八年前说。 也是这样的莺飞草长二月天,城外燕山亭,亭边桃花树,树下才子佳人初相逢。 二十岁的何齐与十五岁的林栖言,一个是眉目朗朗手执折扇的少年郎,另一个是俏丽隽永指下按弦的美娇娘,一期逢面便是东风吹野草,有情从春生。 然而这厢情分,只能算孽缘了。 热恋中的林栖言与何齐互换了信物暗托终身,林栖言以为何齐是此生能与之举案齐眉,待她好一辈子的良人;何齐以为林栖言是能为她相夫教子,白头偕老的贤淑妻子,因而两人在何齐去往上京赶考的前一夜共赴云雨。 他们都以为初行的露水之欢能成为两人之间一种无形的约契,如同约定山盟海誓般坚不可摧。 林栖言在林家等着何齐衣锦还乡的音信,等待一个人是煎熬的,而她仍满心欢喜,她胸中好似有一盏不灭的灯,在寂寞的幽夜里也能凭借灯火取暖而生。 她推拒了双亲为她择选的夫婿,只是痴痴在兰园盼着何齐回来娶她。即便对方考不成功名,她也心甘情愿,她惦念的是那个人,而非滔天的权势。她惦念的那个人已与她有夫妻之实,也本应当娶她过门。 但她等啊等,盼啊盼,林栖言终于等到了何齐,却是并非属于她的何齐。 何齐确实很能耐,堂前策论信手拈来,笔下的文字老道,更于殿试中荣获了前三甲的探花,并被天子封为五品的礼部员外郎,又借此被尚书令赏识,从而招为女婿。一时风光倾尽,难得媲美。 不过几月的光景,却早已物是人非。 何齐身着枣红的官服,骑着白马,领在前头,腰杆挺得比任何时候都直,身后是一列敲锣打鼓的迎送阵仗,声势浩大。 她只身上前询问何齐,却被他以“故人旧事不重提”给拦在仪仗之外,更巧的是,此时的林栖言,早已珠胎暗结,怀了何齐的孩子。 林栖言不敢将此事说与何齐听,她见过何齐对她说“无所瓜葛”时冷漠的神色,如同望向无名草芥般轻蔑又兀自得意的眼神,她不敢忘,也不敢赌,恐怕何齐为了权势富贵而令她滑胎,断绝更多后患。 她想要保住这个孩子,这件事便只能同林家人说。 林父林母起初亦是捶胸顿足,怨天载地,然而事已至此,怨叹是毫无作用的,只能咬着牙让林栖言偷偷把孩子生下来,冠以林姓。 而这个孩子,便是林昭昭。 林栖言缓缓说道:“你父亲虽然舍弃了我,但你终归是他的骨肉,他总不会狠心让你流落在外。” “我在林家也过得很好,未必要依靠他。” 林栖言笑着摇头:“傻丫头,你舅母虽然不说,但我也知道她始终对我们母女俩不能释怀。你舅舅虽然疼你,林府却不是久居的地方,更何况,我还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上京世勋多,能才多,若你是尚书令的女儿,夫家也不敢小瞧你。” “那娘亲会跟着我一起去么?”林昭昭渴求地看向她。 林栖言又笑着摇头:“全州与上京相隔太远,舟车劳顿,我恐怕是去不了了,届时让雨细、风微两人随你同去。” 林昭昭却不肯,圈住林栖言的腰,将脑袋枕在她双腿上,眼眶中的珍珠一粒一粒地滑落下来,又不想教她看见,背着脸面向窗棂,说出来的话有些噎:“你若不走,我也不走,管别人的冷言冷语,我不在乎的。” “傻孩子,就当是我求你,好么?” 林昭昭仍闷声不语。 “就当——咳咳——”林栖言胸口一滞,又猛地要把魂咳出来。 “娘亲——”林昭昭直起身子,泪眼婆娑。 林栖言替她抹干净双颊的蜿蜒泪痕,苦笑着:“就当是我临去前最后一件未了的心事,好么?” “好,我应你。” 第2章京都何府 至三月桃花纷落时,林栖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原知自己时日无多,服用汤药不过是勉强续命。酆都的鬼差实则早已盯上了她,早一天,晚一天,总会抵达这么一天,而她却舍不得林昭昭。 林昭昭跪在床边,俯在她身前,原先的泣不成声早已变成欲哭无泪,她眼下一片青紫,是熬了一轮又一轮夜、守在林栖言身旁所致。 林栖言抚着她的脸,依旧是从前的温柔笑意:“人总有这么一天,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可我舍不得。”林昭昭眼中又蓄起晶莹。 “没什么舍不舍得的,未必不是一个好结局。” 于她而言,是一个冷清清、又干净的结局。 言讫,林栖言深吸一口气,又费劲儿的吐出来,“昭昭,我觉得好累,好像看见了你的外祖们,他们在唤我过去。” “娘亲,你不要睡,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林昭昭圈拢住她的身体,黏着泪渍的脸贴着林栖言的怀抱里,仍感觉是温暖的,就像幼年她躺在林栖言的怀中听她说故事一般,柔和且动人,令她尤为心安,即便是遇上了打雷下雨,也能一觉好眠。 林栖言没再出声,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留下一具脱了魂魄的躯壳。 从前的音容笑貌、温雅风姿,在林昭昭的痛彻哭声中失去最后的一笔颜色。即便对这世间尚存几分不舍与悔恨,然而与求不得相比,林栖言更觉得自己是心满意足的。 芸芸众生本就是没有完满与十全十美,天公总是算好了因果报应,她只希望来生能托良人,那也不算太遗憾。 头七刚过,上京那边也传来了消息。 林郁甫拿着一封信来到兰园,推在桌前。 “舅舅,这是?”林昭昭犹疑地瞧他。 “是你父亲的来信,本不想在此时触及你伤心处,但你母亲临终前同我嘱托过此事,便仍叫你看看罢。” 林昭昭停顿几瞬,终是怀着一腔的怨气将这封迟来的信拆开。信中提及何齐知晓林栖言托女之意,顾念她的身体,亦同上京家眷商榷,同意将林昭昭带过去抚育。 一时间,她觉得可笑之至,明明是亲生骨肉,却要看别人的颜色抉择是否将女儿接在身边抚育;明明是定了盟誓的有情人,偏偏为了一朝荣华富贵而抛弃旧约,另娶权贵的女儿。 她想要恨他,却又碍于父女之间的人伦亲情,她想不依靠着他,而母亲生前早做安排,这些迎头打向她的桩桩件件,全昭告她自己所行的路途是被人筹谋好的,是难以违抗的,也是颇为无奈的,这一切都是事与愿违。 她噤声不语,而林郁甫看着神色不济的林昭昭,便从她手中拾过那封信。 “是父亲让我到上京去。”她平静地说。 “其实林家未必不好,你若不愿,咱们就不过去。” “不,我愿意,娘亲也盼望如此。”她望向林郁甫,眼睛清亮,却还是带着些许红。 “谢谢舅舅十六年来对我的疼爱,昭昭此生难忘,但天下筵席总有散的那一天,娘亲已离开,我也该走了。” 林郁甫摸着她的脑袋叹息:“好孩子,若有不如意的,尽管回来,这里始终是你的家。” “谢谢舅舅。”林昭昭展露出许久未见的笑意回应着他。 林昭昭没拖沓太多时间,这些旧人旧事,也需要一个新的情境去消解,她对她娘亲的思念,惟有远离兰园,将路程与时间无限拉长,才能渐渐忘却。 三日后,她收拾好了必备的细软包裹,携着雨细、风微两个丫鬟上路。 雨细与风微本就伴着林昭昭一同长大,原是一对穷夫妻在街市叫卖的两个女儿,因为家中实在饿得揭不开锅,才只好出来卖女,好幸被路过的林栖言遇及,便花了些银钱把这两人买了下来,放在兰园里给林昭昭当贴身丫鬟。 林昭昭学写字,她们也能跟着学一点,林昭昭学弹琴跳舞,她们就站在旁边拍手叫好,几个小姑娘混在一块玩得好,也就互相扶持着长大。 因而此情此景更是对林昭昭不离不弃,即便林栖言不说,她们也甘愿护着林昭昭,把她簇拥成幸福快乐的姑娘。 但此行尚远,林郁甫是不敢就此松懈下去的,他雇了两个武力尚可的彪形壮汉,并府中靠得住的车夫与小厮同往,一辆车挤一挤坐女眷,三匹马随行,就这样颠簸着往上京而去。 辗转十日的路途,林昭昭一行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何家。 小厮笑眯眯地朝何府门口值守的侍卫递书信:“这是何大人同我们寄来的信件,如今是昭姑娘归府,还请两位大哥行个方便。” 他不明着叫“林姑娘”,既作为何齐的女儿,哪怕是私生的,林昭昭也该冠以“何”姓。而她生于林府,又长于林府,且因为名不正言不顺而随母亲姓,但终究让何家人听着不好,就怕再生什么罅隙,故而就叫“昭姑娘”。 其中一名侍卫瞧了眼书信,又看着被雨细风微两人扶持下马车的林昭昭,同另一个侍卫耳语一句,便看见那人往府中奔去,而他仍在原处热络地回答始到的一行人:“何管家早已吩咐好了小人令姑娘畅行,不过还需姑娘等一会,待管家亲自迎您进去。” “不妨事,等一会儿也好。”林昭昭捏着帕子,同侍卫显露温婉柔和的浅笑,正直了身子在府外静等。 全州虽然不乏权威重、钱财多的人家,但始终比不了天子脚下的上京。林府亦不过小品官员之家,门户虽清正,但门槛倒不算很高。 林昭昭亦是头一次见如此气派的府邸,这还是她亲生父亲——尚书令何齐的府邸。 然而经年所学的礼教她却不敢忘,便不纵容眼光四处乱飞,也让跟来的人守着规矩不去瞎瞟。 哒哒的马蹄声自身后传来,何府门前又停了三匹快马,领头的一匹通身雪白,惟四蹄染墨,跨背之人踏着铁鞍从容落马,一抛缰绳给身后的随从,跨步往府里走,熟稔非常,却在门前与林昭昭打了个照面。 男子着了一身翠袍,袍上绘着青山,头戴白玉冠,腰间亦悬白脂玉,面目俊朗文雅。 而林昭昭身穿鹅黄,嫩得像花蕊正中一点,又甜得像蜜,因尚未脱孝,便少施粉黛,只清素的画了两弯眉。 门前侍从朝领头人点头哈腰,腰屈得脸朝地背朝天,恭敬地道了句:“请殿下安。” 殿下? 林昭昭与他四目相撞一瞬,便垂下眼不再看。 能称得上是殿下的,莫过于皇亲国戚,而沾染权贵未必是一件幸事,林昭昭装得什么也不知道。 “这位是?”林昭昭不看他,他倒紧盯着对方瞧,瞳子里泛着晶亮的光,反教林昭昭微微抿着嘴,偏过身子不让他瞧。 侍卫赶忙道:“这是刚从京外来的昭姑娘。”这算是解释缘何林昭昭在府门驻足,而对方从未见过的缘由了。 “昭姑娘……”他还是那样恣意大胆地盯着林昭昭瞧,目光微带探寻。 林昭昭更不敢看他,却不得不回给对方一记礼,也算是知书守礼:“殿下安。” 她似乎听见对方轻笑一声,还没抬眼去看他到底笑什么,之间对方跨过朱红高槛,投府中去,留下林昭昭如春花一般芬芳在东风里。 “嗐,怨我,让姑娘久等了。”何管家由府中匆忙赶过来,同林昭昭拱手行礼。 “不算很久,有劳管家了。”林昭昭同他颔首。 小厮车夫几个被另一人带去停马休憩,雨细风微两个则捧着包袱与林昭昭一道,由何管家领着进去。 “姑娘安排在芳园,是西边,隔壁是霜姑娘的住所——馨园。” 何管家口中的霜姑娘,即是何齐与前尚书令的女儿高卿意所生的孩子,也是林昭昭不得不承认的嫡亲妹妹。 何齐当年娶了尚书令的女儿为妻,仕途上一路顺风顺水,除了何霜梦这个女儿,另有个十六岁的嫡长子何绍安,仅比林昭昭小了五个月,可谓是荣华加身又儿女双全。 尤其是尚书令顾念自己年纪渐长卸任还乡,何齐顺理成章地成为新的一任尚书令,便更将加诸于自身的光芒变得有如太阳般耀目而刺眼,也令他愈发自傲与嚣张。 原本他抛弃旧爱这一行径就算不上是君子,然而这些事情也只有何府与林府知晓,但两家都把这些陈年旧事压在心里某个犄角旮旯里,轻描淡写的,并不算什么大事,因而外人也不得而知。 如今何齐在朝堂上只手遮天,实则暗地里反而易生嫌隙。 拥护他的人很多,也差不多是从前高尚书令一派的,这些权势关系交错纵横,如同百年繁茂的苍翠榕树,垂下来的根须互相盘结,互帮互助,以便能使双方利益达到最高点,进而天子王侯都需芥蒂三分。 何管家将林昭昭主仆领进芳园,脚下一迈过浅浅的低槛,林昭昭便看出了些许端倪。 一入老旧的正门便是四四方正的小院子,看起来不大,被清理较为干净,连杂草都不生几根,反而把下边的泥土露出来,也有被松过的痕迹,然而这样一片未种植花树的庭院,反显得尤为空空。 正厅内室都是干净的,可惜摆设不多,家具也老旧,也十分空寂寂。春风一顾,吹得发灰的帷帐四起,令林昭昭似乎从春日梦回到了深冬。 这一套看下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抵这个园子闲置良久,可能是许久之前某个妾室或庶女所居,因为何齐不敢纳妾,子嗣也不算太多,故而荒废至此。 又因为林昭昭突兀来到何府,这才临场拾掇拾掇,勉强给她住下来。原先野草葳蕤的院子被收拾得只剩下土,新的花草尚且没功夫种;屋内也只打扫干净罢了,帘子帷幕、摆设用具,也没花心思换。 果真敷衍如此。 但于林昭昭而言,也是足够。 虽然是生生父亲,但她也只是换了个地方寄人篱下。十六年素未逢面且不留一句贴己话的人,对此又有多少亲情可言。 进门前何管家同林昭昭说何霜梦住在隔壁的馨园,她偏过头瞧了好几眼,红墙绿瓦,木门铜环,就连墙头还倚着枝叶扶疏的海棠,垂下来几枝尚且艳嫩的花。自外看去,便似一幅画。 林昭昭又不得不感叹何齐对她的敷衍了。 “姑娘在此稍作休息,晚些时候老爷与夫人请您在偏厅叙话。” 林昭昭才坐下,朝何管家微微颔首:“有劳您了。” ——【题外话】—— 预警:这个先出现的男人不是男主,不是男主!男主很后面才出现! 第3章昭姑娘(双更) 说是休息,林昭昭并不敢真的一歇就一两个时辰。偌大何府,初来乍到,对下而言,她是从外边领回来当做富贵千金,继续养在府里的“昭姑娘”,对上而言,她或许只能称作是不知廉耻、不守妇道之人偷生的女儿,不合规矩礼法。 她战战兢兢得很,因此也只是借着老旧又略微发锈的铜镜,叫雨细给她再梳理好鬟髻,把早间沾染路途风尘的衣袍一换。 虽然依旧穿得寒酸,至少不让人轻蔑她不知礼,不让人瞧不起她娘亲。 何管家另外留了两个丫头给她,一个叫春花,另一个叫秋月。等她收拾妥当时,便让春花领她去偏厅。 “昭姑娘,您坐这儿。”春花带她到偏厅后,安置她坐在靠近上座的左侧。 上座左右各一个,便是一家里最尊贵的两个人所坐的位置。何齐双亲尽去,如今上座便是他与正妻高卿意所落座的位置,而下面便是最为亲近的一双儿女了。 待林昭昭落座后,脸生的不知名丫鬟一言不发的给她奉茶,一趟下来行云流水,又一言不发的退下去。 来去匆匆的脚步声、沏茶时的茶水声,移动杯盏的清脆声,响在空寂的厅堂里,刚好弥补了室内之人默不作声的间隙。 但丫鬟一退下,便是万籁俱寂,使得林昭昭沉溺在冗长的静默里,只有不断地小酌茶水才渐渐消解这种尴尬。 好在她等的并不长久,一片欢声笑语由远及近的飘忽过来,门内的空寂与门外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以至于让林昭昭听清不同的声音。 成熟的妇人声有,娇嗔的少女声也有,甚至还在变声期的少年声,有几分威严的男子声……一下子都齐全了。 只有她是局外人。 即便来到这座府邸,即便正要融入于他们,此刻她仍觉得自己实在多余。 林昭昭突然很想回家,很想舅舅,很想黄土之下的娘亲,就算与有些膈应她的舅母同处一堂,都没有此刻如此令她想要逃离与失望。 大抵她一开始还是希望自己获得好好对待的,尤其是前往上京的途中,林昭昭无数次说服自己,她的父亲仍关爱着她,惦念着她,否则也不会同意将她接回来,血肉至亲终究还是血肉至亲。 就这么短短几瞬,她发觉眼眶里又开始湿润,只得垂下头,紧闭眼帘,好让泪珠子不滚落下来。 那四个正主进了偏厅,先前的欢声笑语一下子都收在肚子里,比关上妆匣还快,教林昭昭心里更难受了。 她站得如一株倔强屹立的小兰草,低眉顺眼地等待他们的到来。 “咳咳——”何齐清了清嗓,背着双手坐在林昭昭上位,高卿意亦落了座,余下是何绍安与何霜梦。 林昭昭猜想,这座次大概也和亲疏有关,林昭昭不是高卿意的亲生女儿,倘若放在自己下座,难免有些膈应人,还不如和亲亲一双儿女连得近。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林昭昭平静地脱口而出,心里却忸怩。 叫高卿意母亲是何管家提醒她的,就在她们一行前往芳园途中。 林栖言名不正言不顺,惟有高卿意才是何齐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夫人,因此无论怎么算,林栖言都只能伏低做小。 而听何管家说,何齐把林栖言指为平妻,要比妾室稍好一些,但仍在高卿意地位之下。 因而林昭昭必须称何齐为父亲,称她为母亲;作为嫡子的何绍安与嫡女的何霜梦,便可正大光明且亲昵地称何齐为爹爹,称她为娘亲。 这便是高门贵户不得不尊奉的礼法了。 “嗯……唤作昭昭是吧?”何齐语言里格外平静,林昭昭竟分不清这是对亲生女儿说的话,还是对一个毫无关系的普通人说的话。 父女间的隔阂,如山与海,天与地。要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一开始就别给她希望。 “是叫昭昭,日月昭昭的昭昭。”她强撑其露出一抹笑迎上何齐看她的目光。 林昭昭这才第一次能正眼仔细瞧看自己的父亲。略微瘦削的两颧,颔下一道黑髭须,两鬓有几星霜色,不细瞧便很难看见。 “好名字,但今后,记住你叫何昭昭。”何齐的语气由平淡变为不容置噱的庄严,这句话也不像是对亲生女儿说的,像是对下人。 何昭昭么——? 原来一旦下定决心背井离乡来到上京,除了忘怀与娘亲的旧时记忆,远离舅舅的悉心爱护,首当抛下的,是她固有的姓氏,恍如要把她从前的一切悉数抹掉,再堆砌起一个新的、符合何氏门楣的大家闺秀。 在仍须依靠何家存活下去之时,她没有后悔和说不的余地,只能认下。 “这是你的弟弟绍安,妹妹霜梦。” 这两位也站起来与何昭昭一一见礼,今日也是只听何管家说过名字,见面也是初次。 相比之下,何绍安更肖似何齐,而何霜梦则肖似高卿意。又很恰巧的是,何昭昭则长相品貌都随了林栖言,因此三人见面,其中差别还是有的。 何绍安对待何昭昭的态度倒是很温和,也是十六岁的光景,便显现出谦谦君子的味道来了,问候他时,对方也应景的回之浅笑。 何霜梦却截然不同。她的眉眼与高卿意神似,丹凤眼勾挑得很厉害,便有些像吊着眼睛,却又狭细得像狐狸,有几分说不出来的精明狡黠。 眼风乱飞,睛子不肯正眼去瞧何昭昭,偏偏要斜瞥着看。眉头能攒起一迭小山,嘴唇也嘟翘着如浅丘,一幅不太高兴的模样。 如果这不是偏厅,而是主母的厅房,高卿意想必也是这种表情,确切地说应该是不如何霜梦表现得如此稚嫩,但大约也是不快活的。 “你初来乍到,上京不比全州,需上心的事情多着呢。”高卿意没看她,声音平平,莫名还有些冷淡,指了指身旁一个上了年纪尤为端庄的妇人,这妇人便笑容和蔼地站至何昭昭跟前,“这是苏姑姑,从前在宫里当差过,如今需教习你熟悉府中环境与必要的礼仪。” 她哪敢说个不,况且也确实如她所言,抵达上京,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多着呢,若仅凭她一个人去猜去悟,少不得多花很多心思,甚至可能多闹一些笑话,还不如把人硬塞给她,直接教的好。 何昭昭回苏姑姑一记颔首礼,此事便算应下了。 “你娘还好么?”何齐陡然这么一问,整堂都静谧了,高卿意掀开茶盖时轻轻摩擦的青瓷声便显得突兀几分。 何昭昭沉住一口气,掩着伤心道:“我赶赴上京时,刚过了头七。” 她没听见何齐发出任何一声叹惋或者唏嘘,只很从容地说,“那便好好留在上京吧”。 这让何昭昭心灰意冷的情绪更为颓败,又不敢言表与展露出来。 她终究还是为自己的娘亲不平,她爱了一辈子的人,在他口里也只是化为轻描淡写的说辞,甚至面对她离去的消息连可惜的话也说不出,实在哀凉。 何昭昭不知道再用何种心情去面对他,便匆匆向众人告退,仓促之中,身后是少女娇俏的嘟囔,“不愧是小乡小县养出来的,就是这么没礼教。” 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何昭昭听的一清二楚,从每个字及她埋怨时的语调。 她停顿了一步,接着更急切地逃走,作为丫鬟的春花跟在后头。 “昭姑娘。” 苏姑姑亦跟在她身后,随她离远了这座墙院的主人们后,有意将她叫停,三人便驻足在一处偏僻的假山俏石之间。 “您觉得自己很苦么?” 何昭昭假意看花看树看石头,不想面对苏姑姑轻泄出自己湿润而发红的眼,“并无此事,”她强撑着冷言冷语,不希望让别人看她为软弱。 “您大可以信任我,我并非是何府的奴仆,教习之后自然还有别的去处。” 何昭昭仍岿然不动,而山不就人,人去就山。苏姑姑绕至她跟前,“若觉得心里苦,便得想法子让自己不苦才行,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解决困顿的锦囊妙计,您只是尚未开窍罢了。” 何昭昭依旧不语,却把目光迎向她。 苏姑姑还是一贯的温和,“我从前在宫里时,比这样还难的事情都见过,如今您觉得他们轻看了你,但宫里便是生死之争。” 何昭昭深看着她,有什么话似要脱出,却被对方压住,“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回了芳园再叙吧。” 她依言点了点头。 至芳园时,雨细风微二人在园外便迎上来问个究竟,何昭昭将春花秋月遣到外边去除尘,唯独留下苏姑姑,而后一五一十将偏厅一事说清。 雨细风微眼见苏姑姑在,便不敢多加指摘何家人那些过分的行径,都劝慰她别把这些太放心上。 “昭姑娘,”苏姑姑提醒道,“高门贵女大多为权贵联亲,您已过及笄,夫人寻我前来少不得有此意思。” 苏姑姑老神在在,这些暗暗隐藏于权势和钱财之间,大家心知肚明却有意掩盖的事实,她说出来亦信手拈来,并不忌讳。 “既然此地不可久留,不如嫁到不受他们拘束的夫家。” “哪有这么容易,姑娘不受他们喜欢,说不准好亲事也轮不到她。”雨细眉头深锁。 “不肯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通呢?”苏姑姑笑对众人,“姑娘相貌极好,即便我旧时在宫廷,也少有几人可比拟。何况您年岁尚浅,眉眼还未完全张开。” 虽然何齐青年时亦是翩翩俊朗的郎君,而何昭昭却更随母亲,尤其是一双眉眼,初看时尚且觉得温婉柔情,再细细瞧看便可发觉有一股艳色,很是动人,却不俗气,尤其在睛子灵动时最为绝妙。 而何霜梦虽然长得没有大缺大憾,亦可称得上秀丽,却少了很多灵韵,只看得出来稚气未脱。 “姑姑为何这样帮我?”何昭昭仍不解。 苏姑姑还是笑:“届时姑娘便明白了。” 何昭昭一头雾水,但也没有更多抉择。她总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一道难以脱身的高墙之中,又似刀俎下的鱼肉,旱地中的草木,在迫使她不断地妥协、臣服,而后埋入无尽的深渊。 因而她内心惴惴,教习的日子也一日日这般过去。 ——【题外话】—— 对不起,本来想周末双更一下的,结果猫猫生病了,晚上在照顾她。 第4章魏王殿下 转眼到了四月,芳菲春歇,落英纷纷,正是初夏时节。这时偶尔日头晒,但不至于猛烈,姑娘们原先穿的袍子大多换成了单层的衫子,身姿便显得更为轻盈。 教习将近一月,在林府时,林栖言也曾请了女先生教习礼法与文字,因而这些对她而言并非难事。更何况何昭昭本就娴静温婉,许多事一点就通,便更得苏姑姑赞许了。 苏姑姑也似乎额外看重她,撇开本该学习的那些礼教,时而她倾谈宫阆秘事,比如某某阴私交易,背叛与仇敌;又某某凭借闺房手段山鸡当凤凰;又或者与人偷食余余,反正在那四方天地里,总有令人咋舌的事发生。 何昭昭每每听来都如一次奇遇,亦从其中学到一些东西,然而因为年岁浅,只当成故事去听,并不放在心上。 今日按原定的计划本是有课程在身的,苏姑姑却被馨园的大丫鬟绿衣叫过去,来时满脸堆笑,只说是姑姑从宫里来,她家主人有些繁琐的事情欲请教姑姑。也不过这样的事,苏姑姑是高卿意请来教习的,自然何昭昭也没有推拒的由头。 如此一来,她倒有片刻闲暇时光。 何昭昭也不想闷在屋子里,索性握着一柄彩绘芍药的小团扇,吩咐雨细与她一道去芳园外逛逛。 何府作为尚书令的府邸,本就不小,且在高卿意与高家的雷霆手段下,何齐不敢纳妾,于是后院中许多屋子空耗,大约指派个吧丫头时而清扫已做洁净,但到底后院显得空阔,好在山水廊庭都完备,移步换景间,也有其中妙趣。 何昭昭知晓自己不招何府喜爱,虽然奴仆们还算恭敬,但主子们如何看待她,她心里有数。除开一日三餐与晨间请安的见面,何昭昭大多时候不刻意现于他们眼前,互相膈应,各自不欢喜。 这时虽说往后院访景,也避开人多的去处,反而向稍微偏僻的小竹林走。 说是小竹林,也不过是几树修竹站一块,再堆砌假山而造的景致,旁边另有一座凉亭相互呼应,尤其是风过婆娑声,显得此地额外幽静。 何昭昭就此稍作休憩,来时让雨细带了一册书,是某个游客写的山川风物杂记,她烦闷之余便最喜好看这种,能涵盖无限壮丽风光的书籍。 身在闺阁之中便尤为向往院墙之外的大千世界,虽然这世道女子可以行街畅达,然而终究与男子不同。 他们可以奇山妙水的去看,可以扬鞭走马,可以远路迢迢。而作为女子,只能守着府邸的枯荣,偶尔能前往近郊玩乐,却还是被禁锢了。 因而这些何昭昭只敢看,不敢想,更不敢去。 正看得性味浓时,雨细扯着她的袖子,眉头微皱,支支吾吾地说肚子疼,何昭昭笑着摆摆手,让她自行方便。 一个人也正清静。 竹叶随风沙沙嘶鸣,斑驳的光影投在亭前的红柱子上,何昭昭一手支颐,一手翻书,倚靠在石头背椅上品读。 “看什么书呢?”冷不防一句似陌生又似熟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把何昭昭吓得手中的书脱了手,直直跌在说话人的脚边。 “呀——”何昭昭觉得自己十分失礼。 怎么对方走路一点儿声音也无,来了也不提前告知,偏偏到她跟前了才兀然说这么一句,谁不会被吓着呀。 可也不能怪人家,是她自己沉在书中入了迷,兴许人家脚步重,但她没听见。 她看见对方将书拾起,顺着这双手与这本书,又看到了远山织绣,祥云暗纹的青袍,腰间悬挂通体白润的羊脂玉,再往上看时,更惊觉不是生面孔。 如今算来,应是萍水相逢的第二次碰面。 “殿下安。”她急切地从石椅上起来,与他行了一个常礼,那些苏姑姑教给她的优雅婀娜,至此时有些不太好出手,只算是恭恭敬敬的了。 然而她在对方面前失礼,阁下还是传闻中与她那温和的弟弟何绍安相处甚欢的魏王殿下,也是当今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换作是其他人那也没什么,可这人和自己身份实在悬殊,便更显失仪。 “只是闲家野集,怕污了殿下的眼。”何昭昭的脸有些烧,耳根子也泛红。 游风寻把她这副模样完完整整地看在眼里,心中痒痒,装模作样地端详一眼封面,随意翻阅其中内容。 “山河游记,不算是污眼,我从前也爱看这些。”他把册子递给了何昭昭,笑意从容,“姑娘还记得我?” 何昭昭低着头接过书册,背着手藏于身后,也不敢看他:“虽是一面之缘,但殿下天人之姿,当时更一呼百应,因而令人不能忘怀。”她红着脸说一连串好听话,盼望对方别因为方才的失仪而刁难她。 何昭昭估算有误,游风寻不仅不讨厌她,反而更想逗逗她,抬脚更向她走得亲近,低下头对着她的前额说话,有些温柔,又似是蛊惑:“你记得我,我亦没忘记你,我记得你叫‘昭昭’,是不是?” 何昭昭哪里见识过这样轻佻的举动,登时想要后退一步,没想到后面就是石头背椅,她已无路可去,这样一后撤,反而教身形不稳,将要往后头坐下去,她心里念着恐怕要更丢人了。 不曾想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道把她箍向身前,她本就前后不稳,这下子整副身子直直投向游风寻的怀里,像是欲拒还迎的架势,她撞上了对方的胸膛,又宽阔又结实。 “小心,”一道软风从她耳旁略过,激得她身子发麻发软。 她错愕的抬头看向对方,却与游风寻四目相对,含羞地又垂下头,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孤男寡女共处一亭,实在不是什么好征兆,要是被人看见就难了。 然而男人与女人的力量太为悬殊,身后箍着她的手像硬朗的虬枝一样,让她挣脱不得。 “姑娘——”是雨细的声音。 遭了! 何昭昭心悸得厉害,这一茬对她而言像背地里谈私情一般,如今还叫他人撞破,既难为情又于礼不合,不过这最好的后手便是叫出声的人不是旁人,而是雨细。 何昭昭又可怜巴巴地抬头看向游风寻,皇家子弟自然也知道礼教,就算何昭昭不这样盯着他,他也会就此松手,而何昭昭这么一看他,让他喉头滑动,心更痒了,暗觉可惜。 然而何昭昭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一等对方有所松懈便由旁边绕出来,与他隔着一段男女大防的距离。 “还好姑娘在这儿,方才奴婢遇到了其他丫头,说今日魏王殿下来府寻安公子。此地离敬园近,生怕——” 何昭昭今日才知,雨细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眼神不太行,她跟前这么大一个人,雨细也能囫囵过去,大老远一边叫唤一边念叨。 等走近了才发现她口中所说的魏王殿下正站在自己身前,便陡然止住声音,也惊愕的不知说什么。 好在她还算聪明,脑袋瓜子转了几瞬,便低下身子行礼急匆匆地告罪,“奴婢不知魏王殿下在此,若有冒犯,请殿下饶恕。” 游风寻低低地笑:“我就这么可怕么?”他又走到何昭昭跟前,“姑娘把这本书借我可好,七日之后自当奉还。” 何昭昭胸中百转千回。 借书给男子并不妥当,然而对方是高高在上的魏王,看似抉择的权力在她手中,但她连何家都对抗不了,又怎敢忤逆对方呢? “只当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游风寻又在她耳边吹风。 她只好表面从容,内心却不情不愿地将书递过去,游风寻接来书的时候,瞥见她那只细细的手腕,便如窃玉般的触了一下,何昭昭更是气得牙痒。 这人轻浮得过分。 游风寻朗朗地笑着,将书册藏于袖间,朝何昭昭拱手,“昭姑娘,他日再会。”那个“昭”字咬音极重,何昭昭暗猜他是故意如此的。 主仆与游风寻致礼,待人走远后,何昭昭总算安心吐了一口气,坐在石椅上,拎着团扇扇风,以驱走飞了红霞的双颊。 “姑娘缘何与魏王殿下在一起?”雨细瞧着她的动作,轻声又小心地问。 “只是偶遇,”她凝重地看着雨细,“此事不可与他人说。” “奴婢晓得。”雨细恭敬地同她道,“那书册——” “由他去吧。”何昭昭泄气地回她,却实在不想七日后再应付魏王。 再好的情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打断,何昭昭心神复杂,也无心再留,带着雨细回芳园。 甫入芳园时,才见得苏姑姑踏脚出来,忧心忡忡地问她:“怎么这时候才赶回来,遇到了麻烦么?” 何昭昭握着苏姑姑的手安抚她,“没什么,是我忘了时辰。” 这些日子,她已把苏姑姑当成了贴己人,尤其每每想到娘亲时,更是如此,更别说苏姑姑还总是提点她,便更令她暖心。 “姑姑早些时辰便回来了?”她反问道。 “嗨,我正讲到要处,奈何绿衣同霜姑娘耳语一句,大约有什么‘魏王’的,此后她便欣喜地遣我回来了。” 何昭昭听了又是一惊,怎么又是魏王? 苏姑姑意味深长地把她拉进厅房中,小声地道:“我看得出来,霜姑娘大约对魏王殿下有那么些意思。” 那两字何昭昭当然知道苏姑姑说的是什么,当下念及竹林遇魏王一事,便愈发地想要远离魏王。 她原只想守好自己的小日子,不想与皇亲贵胄有所瓜葛,更何况今日魏王行事,于她而言未免太过放浪形骸;再加上何霜梦对魏王有意,她便更不能靠近。 可是七日后再见,就更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了。何昭昭眉头紧蹙,暗自唏嘘。 然而她不知,未等到与魏王暗定的七日之约,自有风波逼迫着她,推搡她卷入更大的漩涡之中,也因此沉浮于权谋与爱恨,久才拔身。 ——【题外话】—— 再次提醒,魏王不是男主! 第5章代妹入宫 晚饭才毕,何昭昭正起身欲向何齐与高卿意见礼回去芳园,却被何齐言语拦住,让她先去偏厅等候,又遣走何霜梦与何绍安,吩咐他俩不准去偏厅听话。 当时何昭昭身前正是雨细,两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语,而后低眉顺眼地同何齐道一声“是”。 “姑娘,莫非是那日竹林?”雨细慢她半步,紧贴着她,左顾右盼后才敢悄声细语地说出口。 “我亦不知,走一步算一步吧。”何昭昭也不是没想过当日或许还有其他人在场,甚至比雨细看到的还多。 那日魏王调戏般地将揽入怀抱,确实从旁而看亲密无间。 若果真如此,那她真是跳进黄泉下地狱都洗不清。更何况何霜梦对魏王有意,何齐为了爱护这个幺女,也为了攀附皇亲,必定不会让何昭昭接近魏王。 可是—— 倘若真是有人见到了,依照何霜梦这样骄横的个性,也定不能善了,哪能拖至此时。况且何霜梦对她除了厌恶与不屑之外,倒没有再多的刻意刁难。 没等何昭昭再想,何齐与高卿意并肩而至偏厅,她的心提到嗓子眼,捏帕子的手都攒了薄汗。 “昭昭。”两人坐在上座。 “父亲与母亲寻女儿何事?”她无意再费心神猜测其间种种,索性单枪直入,开门见山地问。 可何齐却不愿如此快的吐露自己的意图,他发出一声太息,连眉宇都透露出常年积攒的疲惫,却故作轻松地朝何昭昭回以笑容。 何昭昭正视着他,如今看来,何齐的两鬓亦在悄无声息间夹杂银线,从前听她娘亲所述的清朗面容,此时也多出因流景飞逝而自然增添的细纹沟壑。 一切都是岁月无情,他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你如今在府中住了近一月,用物饮食,都还习惯?” “劳父亲费心,府中众人待女儿都很好。”何昭昭将高卿意与何霜梦,甚至是何齐对她的疏离避而不谈,大约也没什么好谈的。 “那你应该知晓,何府支撑至今日,也并非是件容易事。” 何齐抿了一口茶,接着继续说:“尚书令不是个好当的差事,有大把的人盯着我,要看为父犯错,为了支撑何家,也必须要有所牺牲。”他放下茶盏时,在檀木桌案上碰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响音,似警醒又似敲打。 “门当户对、媒妁之言亦是自古而来的惯例,许多事情,是没有抉择的余地的。” 至此时,何昭昭哪还有听不懂的道理。 她仍直视着她的父亲,却发觉对方如同一只蛰伏的莽兽,精明又浑浊的双眼把她当做猎物一般的死死盯住,慢慢铺开自己的企图,让何昭昭卷入自己编织好的局网之中。 “门当户对”、“媒妁之言”,不过八个字,就说透了何齐要将自己当做礼物一样嫁给他人,去谋换他所需要的权力与利益,所以才有“牺牲”一词。 她装作半懂不懂,“父亲的意思是,要女儿嫁给权贵么?” “不仅仅可用权贵而言,他是大齐最尊贵的人,执掌河山,运筹帷幄。” 何昭昭更觉得心惊胆战,右手紧紧扒着椅子扶手,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父亲是说,要把我送进宫里?” “陛下登基不过四年,后宫尚未充盈,前些时候的意思是,择选贵女入宫,为陛下绵延子嗣。” “所以您要把我送进去?”何昭昭又将此话说了一遍。 她不是不知道后宫是什么地方,尤其她把苏姑姑所说的那些阴谋算计的故事听了一次又一次后。 一旦踏入宫闱,便没有再回头的机会,她从前尚且可以期待自己有朝一日能行踏山水,如今连半点微如火星的希冀都被吹灭成泡影,甚至要禁锢在宫墙的四方天地里,枯守一年又一年的轮回岁月。 那么多的女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一个男人,对方是天子,是丈夫,亦是余生唯一可依靠的梦。为了延续这样的美梦,她们互相争夺,不择手段,到头来难免只是一场空。 这样的结果怎么不让何昭昭感到愤懑,凭什么牺牲的就是她! 她无声地死盯着何齐,似对方獠牙之下鲜血渐渐干涸,却仍垂死挣扎的小兽,“父亲把我接回何家,莫非就是这个因由?” 何齐默不作声,更让她整颗心绞着发痛。 “为了何家,你总要有所牺牲。”高卿意冷冷回她。 “那为何不是何霜梦,您的亲女儿?”她的眼睛发红,气结与沉郁悬在胸口不上不下,满腔的怨懑原本被她死死压在心底,这下子顺着血脉游走至她全身。 她以为娘亲的离去唤醒了何家一丁点的怜悯与可惜,至此才清晰的明白自己才是榆木脑袋,错把利用当成同情。 从头到尾都是他们精密算计好的,就等何昭昭入局。 何霜梦不想入宫,他们便安排一个女儿替她入宫,而这个冤大头是她自己。 等到她进入虎穴龙潭,结局也不过两个,一则若她争气的占据后廷一角,那何家就此顺风顺水,如虎添翼;二来,即便她实在无能,最后泯然在众多美人佳丽之中,也算遂了高卿意与何霜梦的心愿,是个让她不那么顺遂的心愿。 再看何霜梦,她本就嘱意魏王,神女有心,哪怕襄王无意,没有了进宫侍奉君王的风险,依靠何齐的势力,她也比旁人有更大的胜算成为魏王妃。 如此看来,这一举可谓是一石二鸟,只是个替嫁女儿就有如此多的好处,任谁都不可能不心动。然而最痛苦最悲哀的牺牲品,便只有她一个人。 她能说不么? 当然不能! 上京与全州相距太远,她若反悔想要回林家,在此关键时刻,何家也必定不会应允,毕竟谁会愚蠢到把到手的猎物给放跑,所有的算计功亏一篑,不是上上之策。因而何昭昭登时已入樊笼,脱身不得。 那还有谁可倾囊相助? 她思来想去,胸中惟剩下魏王的轻浮身影,又兀自将思绪掐断。 进宫一事,魏王做不得主,况且那日行径,不像君子所为,难免可知魏王肯竭力相助,不再被他戏弄就已甚好。 何昭昭越思越急,最后竟剩下无助与颓败。 她当初还因何齐只知权势而不忿,如今却发现自己没有更大的权势傍身,便不足以对抗这些阴谋诡计。 尚书令,已然声名赫赫,却总有可以匹敌的人,官做得再大,也会有个尽头。头顶有天,而这个天,是头戴十二旒冕冠,身披日月星辰,坐在雄伟大殿之中的无上天子。 “好,我去!”既然权势的尽头正是皇帝,既然宫廷之外再没有她可安稳容身的地方,不如就遂了他们的愿,以身试法。 何齐闻后,便换了一副嘴脸,哈哈大笑:“尚书令女儿的身份不会亏待了你,即便入宫,你也会是耀眼的那一个。” “下个月初一入宫,不到十日了,尽快准备吧。”高卿意脸上隐隐带笑,被她有意压抑,便不太明显。 “是,女儿告退。” 从偏厅至芳园,她从未有一刻觉得路途如此时遥远。 这将近一个月抵达何府的桩桩件件如镜花水月,又似碎石投入碧池而荡漾的微微涟漪,镜花水月是空梦,水中涟漪总会散,而她将成为浮萍,从全州漂流至上京,又从上京去往宫廷,最终归于宫廷之中的哪一处,是生是死,是好是坏,都未可知。 踏入芳园后,雨细风微,春花秋月皆拥向她问个究竟,大多把偏厅一叙定义为“并非好事”,也难为她们猜了个正着。 苏姑姑没迎上去,她端正地站在厅堂的前方,身后是屋内燃起的几豆灯火,明明灭灭,仿佛给苏姑姑的身缘镶了一道金,而面容隐藏在黑夜中。 恰好这时月光被层层密云遮盖,让何昭昭一时难觑见她的神色,却笑对着她:“姑姑早就知道我会进宫,因此才这般用心教我。” 四人面面相觑,互相对峙着琢磨何昭昭口中的话,而苏姑姑仍站着,立得很正,言语却分外温柔:“正是受大人所托才不得已如此,但我对你确实是上心的。” 何昭昭哪会不知苏姑姑的好意,只是发觉这等境遇中,即便是她父亲授意所致,这些日子相伴时的默默美好,也足够慢慢品味。 可惜时日确实不多了。 “姑姑愿意再多教教我么?” “自当如此。” 何昭昭执起苏姑姑的手,两个人自有彼此间的惺惺相惜。 雨细风微同春花秋月又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原以为何昭昭会向苏姑姑兴师问罪,或者埋汰抱怨,却未想到势态发展为南辕北辙,跟着她们一同回屋。 待何昭昭落座饮茶时,风微才大着胆子问她:“姑娘方才说,您要进宫?” 她垂下眼睫,“嗯,惟剩十日了,”她将睛子略到春花秋月的身上,但是带笑的,“你们也知道我会入宫,对么?” 春花秋月缩在一处不敢做声,还是秋月低低地回:“回姑娘,我们是起初知道的,但老爷不准我们透露出来。” 春花也接着道:“但这些时日姑娘待我们极好,若姑娘进宫,我们实在舍不得。” “难为你们有心,也承蒙这些日子的照拂。” 她转眼又望向苏姑姑:“如今时日不多,恐怕得劳你费心。” 宫闱之中风波重重,她虽然是以尚书令之女的身份进去,不容小觑,不易被人欺负折辱,但也难免成为众矢之的,因而不可不做筹谋。 “姑娘聪颖,一点就通,十日之期不成问题。” “但愿如此。” 第6章七日之约 直至与魏王约定的第七日,何昭昭不想赴此鸿门,索性把自己拘束在芳园里不出去,这样便丧失与魏王见面的机缘。 毕竟堂堂魏王殿下,总不会闯入未嫁女子所住的闺阁吧,白白遭人诟病,并非明智之举。 至于那一本游记,少了一本她也还有其他的,虽然确实有些可惜,然而入宫后的藏书阁,这等消遣的野集应有尽有,不急于一时。 她心情尚佳的埋头习字,桌案旁幽香一缕,点燃的是沉香老木,很静心神。 不料事情果真不如她所想那般简单。 兔毫濡墨匀满,笔下自带锋利,她恰好写至“崇”的最后一画,正待搁笔。 “崇”是当今大齐皇帝的名号,位高极重称为“崇”,而她听苏姑姑说,当今陛下不过二十四岁。 还未将纸张晾墨细看,略微听见园外风微与人交谈声,隐约有还有诸如“求见姑娘”、“约定”这样的话,只是这处离园门相隔一段不短距离,通报的仆人声音不算大亦不算小,便听得不全,却教何昭昭惊疑之余,撇开刚写好的字,从半开的木窗里向外瞧,只见得风微独立于门前同那人周旋。 “劳你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风微半摸不着头脑却佯装了然而冷静的回他。 待她进入偏房去寻何昭昭时,已见她身姿立于窗前,一手搭在窗棱,眉宇微蹙,饶是风微也迷糊了,低声问她“姑娘何时认识魏王殿下的?” 何昭昭眉头更堆成小山,“萍水相逢而已,”她手指向外点了点门外之人,“那是魏王派来的人?” “是,他说魏王殿下请姑娘敬园后的竹林一叙,奴婢问了因由,他只说是姑娘记得的,就不再说其他。” 何昭昭气得噘起嘴,目中幽怨,“你去回他,我不记得什么竹林一叙。” 等风微再次通传道:“门外仆人说既然姑娘不收原先借的书籍,魏王殿下只好亲自交给老爷,让老爷代为奉还。”何昭昭无可奈何,只得出门相见。 “昭姑娘令本王好等。”何昭昭再次见到游风寻时,他已坐在亭中,手中执一白瓷茶盏,面容含笑。她往石桌瞟去,除开茶盏茶壶,另有一本熟悉的书册。 游风寻瞧见她的目光,有意的用宽大袖袍将书册一遮,何昭昭便只能移开视线,望向了他。 “请殿下安。”她站立在游风寻身前,不打算落座同饮,至于一开始说的竹林相叙,更是天方夜谭。 “殿下可否将所借书籍归还于我,民女尚有琐碎细事缠身,多有得罪,望您宽恕。” “你很厌恶我?”游风寻盯着她并不耐烦的神色,更为温和,“本王并非毒蛇猛兽,姑娘莫惊。”他拂开袖子,拾起书递给何昭昭,“既然来了,迟一些走可好?” 何昭昭不想其他,先伸出手欲将游风寻手中的书抽走,却在拿到书的那一刻,整个细手腕又被对方擒住,怎么都抽开不得。 她低眸看着自己的被对方抓住的手腕,又抬头看向对方含笑的脸:“殿下还是不要戏弄臣女的好,舍妹心悦于您,我本该有所避嫌。” “我与她尚未定亲婚嫁。”游风寻这一说,算是笃定他知晓何霜梦对他的情谊。 何昭昭神思一略,倒是了然。 何霜梦虽然骄纵,却也耿直,喜欢或不喜欢明明白白显露在眼里,吐出在话中。 她对魏王倾心,少不得黏在对方身侧,哪怕是嘘寒问暖、暗送秋波,魏王又怎会看不出来。 难怪那日苏姑姑说她在馨园听到何霜梦说魏王来了会有如此反应,恐怕是为了早些时候现眼于魏王身前,既解相思,又渴盼对方眼熟自己。 但何昭昭对游风寻并没有那种旖旎心思,眼见对方并不打算放开自己,而此刻双方的牵扯于她而言不仅无益,还容易招致祸害,惟有尽早掐断这息微弱的火星,才无话柄与后患。 她平视着游风寻,言语无波澜:“可我即将入宫,正是要嫁给当今陛下。” 趁游风寻出神一瞬,何昭昭猛然向后一扯,便逃出他的桎梏,另一只手轻揉方才脱劫的细腕子。 “是你自愿的,还是——”他有意试探。 “是臣女自愿的,雄才大略为女子所倾慕,何况那人是天下之主。”话尽于此,她也没什么好谈的,索性躬身同他道了个安,就此离去,而游风寻也不曾多加挽留,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风微也不敢说话,只跟在何昭昭身后离开,而快回到芳园时,又迎来不速之客。 “姐姐与魏王殿下有过来往?”何霜梦立于芳园门前,没有太多铺垫,开门见山地问她。 何昭昭愈发觉得头疼,应付了猛虎又来恶狼,看来今日惟有把所有事情破开了里子说清楚才行了。 “萍水相逢而已。”她用敷衍风微的那套说辞回她,虽然是敷衍,可事实也确实如此。 何霜梦那双眼睛恨不得吃了她,咬牙切齿的:“姐姐不日就要入宫,还是别勾引魏王殿下的好。” “我说了,我与他仅是萍水相逢。” “若是萍水相逢,何故让殿下心念着你,又要再见一面,又何故与殿下拉扯,不分男女有别。” 何霜梦一步步靠近何昭昭,从前她视何昭昭为虫鼠蛇蝎,不堪入目,而何昭昭又避她如莽兽野禽,除开饮食与不期相见,这种对峙是极少的。何霜梦此时逼近何昭昭,显然是气急败坏。 “那你如何不问问你的魏王殿下,缘何要这般?”本着时日无多的念想,何昭昭不曾退却,倒是凛然与她对视。 “明明是你刻意去的竹林,”她又嗤笑一声,“我说呢,你和林氏一样不知廉耻,不愧为亲母女,爱玩登不上台面的东西,却不知到头来只有被人嫌弃的份儿!” “你说什么?”何昭昭胸中腾起难抑的心火,“林氏”二字更如干硬的柴薪,甫一涌入她耳中时,便让火势更猛,愤懑更重。 “你敢再说一遍?”何昭昭向前几步,直直迎着何霜梦,而她身量比对方高挑纤细,让何霜梦不得不微抬着下颔直视她。 “姑娘,咱回去。”风微眼见不妙,扯着何昭昭往屋里去。 芳园里边的人也听见外头的动静,纷纷出来瞧情况,等瞧见是她们两人争执时,雨细亦上前同风微一块劝慰何昭昭。 苏姑姑往何霜梦身前站定,低眉顺眼:“若要继续胡闹下去,何大人与夫人必定会知晓缘由,恐到时会阻碍霜姑娘心中所念之事,不如各退一步。” 何霜梦冷哼一声,傲然而去,何昭昭亦被推进芳园。 “姑娘消消气。”秋月给她奉上一杯茶。何昭昭偏头不语,死死盯着方桌上一个青瓷花瓶,其中有枝今早采摘的海棠。 “只消几日罢了,姑娘再忍一忍。” 何昭昭紧攥为拳的手更为无力,声色也疲软沧桑:“即便入宫,也大有她这样的人在,若不反击,总会殃及自身。” “姑娘说得没错,一味退让只会助长他人威风,该迎面而上时就该手段强硬些,但着其中也大有学问。”苏姑姑温和地引导她。 何昭昭双目如梨花淬雨般的凝看着苏姑姑,而苏姑姑依然老神在在。 第7章崇帝(微h) 浴桶中热水氤氲,鲜嫩的花瓣被雨细倾洒浴汤中,汇聚成一股明艳的漩涡绞绕着何昭昭白净的身躯。水浸过前胸,依稀可见两乳之间微微雕琢而出的嫩白沟壑,而游移翕乎的花瓣恰好遮挡玉峰之尖的蕊红。 苏姑姑唤雨细退下,偏室的屏风之内,仅剩下何昭昭与苏姑姑两人。 苏姑姑自身后将何昭昭拂玩花瓣的手臂抬起,肩头圆滑而臂膀匀称,手指纤细而掌中绵柔。 何昭昭稍低着头欲去寻觅苏姑姑,一壁耳根子红。 她从前没被人如此细看过,当下虽刻意压下心头羞意,却仍是觉得面热。 “姑娘要渐渐习惯,往后侍奉陛下,可以看着羞,却不可举止羞。” 何昭昭尤然费解:“昭昭懵懂,不知姑姑何意。” 苏姑姑轻笑一声,松开何昭昭的手臂,却将双手搭在她裸露的双肩上,如鸟羽拂身般的缓缓触及:“男人最是那种心口不一的,也最爱那种心口不一的。你看着羞腆可人,便更容易激起他们的怜惜之情。但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勾栏之人手段极丰,身份已然到达如此地步,不畏世俗,便可抛开许多拘束,床榻之间诸多主动求好,教男子销魂,便更牵肠挂肚。” 何昭昭半懂不懂地听着,至于那些大胆的字眼,让她红了一半的耳根更如烧灼的发烫:“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吗?陛……陛下也是这样的吗?” 苏姑姑当然不知道当今陛下如何,但她见过先皇的模样,又见识宫闱诸多秘事,徐徐再言:“大差不差可分几类,其一是偏好不服于自己的女子,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愈是为有别于常理,便愈要浅尝;愈是求不得,便愈要有所得。若女子挣扎不从,说不准更令他们心执恶念。” 何昭昭点了点头,心悸如擂鼓。 “其二是看着花花肠子,爱玩儿,但最喜欢羞的,或者偏偏要抵破那层遮羞布,把人逼到叫唤才知足。”苏姑姑悄悄地对着何昭昭耳廓说,教她抖得微微喘气,胸前玉峰便随着起伏。 “其三嘛,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秉持着君子大义,实则花样也多,用艳丽主动的娇娇人儿来应付是最好不过的了。但凡给他捅落了礼义廉耻,能折腾得人下不来床。” “其实男人都一样,”苏姑姑绕至她身前,“若只一种花样对他,总有腻歪的那一日,届时年华如流水落花,不可再回。姑娘去的可是后宫,多少妍丽的花儿,总有那个人看厌的时候。” “姑姑是说,要我什么都学,什么手段都用?” 苏姑姑吃吃笑着:“姑娘温婉可人,姿色明丽,大约少有男子能逃脱您的石榴裙下,譬如魏王那般……” “我今日所说的,单是床榻上的闺阁手法,要让男子迷恋,房中之术仍是必要的。然而平日姑娘说什么做什么,凭自己喜好与思虑即可,姑娘聪颖识度,总不会唐突了贵人。” “正如我今日所说,刚强时强,须弱是弱,梨花带雨,似泣非泣对于男子最为有效,对女子嘛,倒不如以同理之心感化,倘若是敌非友,亦可坦然相对。” 苏姑姑又舀一瓢热水于盆中:“这里头许多事,还需姑娘自己看,自己悟。” 何昭昭又点点头,苏姑姑告诫如此已是对她的最大援助,总归路得自己去走。 想到今日的魏王与未来入宫的悠悠岁月,她问向苏姑姑:“那姑姑见过陛下么?” 苏姑姑笑着颔首,“不过我出宫之时,当今陛下才十五岁,尚且是个寡言少语的小少年,如今也不知是何模样了。” 瞧着何昭昭难抑可惜容色,苏姑姑又与他说了更多崇帝之事。 崇帝二十岁初登太极,聚拢山河,万民臣服,与天地齐。 而他也曾有悲愁过往,年幼失母,其中牵涉权位争端,真相为何,谁都无从知晓;也或许有人明白缘由,但这种事情,闭嘴总比说出来要好。 先帝可怜他,将其寄养在长乐宫,交由当时的贤安太后教养。 先皇子嗣羸薄,崇帝排行第三,而前两个兄长不是身弱便是好玩之徒,余下几个弟弟不是年幼也是庸庸之辈,难成大器,亦无君王风范。最适合这宝座的便是育养在长乐宫的帝王三子,处变不惊而沉稳果决,能文能诗,能武能艺。 这或许归于贤安太后的功劳,抑或是失母一事令他更为寡淡从容。 何昭昭竟有那么一瞬想要快点见到他,她想看看苏姑姑口中所述的帝王究竟是何面目,然而心底又是怯场,软弱的她要想抓住这样一个男人的心,只怕比登天还难,她没有三成的把握,更恐惧往后时光不如她所期待那般,亦不复自由。 “姑娘起身吧,水凉了。”苏姑姑一壁提醒,一壁双手拎开宽大轻薄的软巾包裹住她通身滑腻白皙的身体,如同一团挥之不散的云雾遮盖山岚风光。 何昭昭将多于的绡布攒在前胸,不让自己一泄春光,只露出脖颈那截嫩白,与腿下几寸脚踝,从身后看,修腰丰臀,身形玲珑有致,模糊可见臀瓣之间的深长沟壑。她将莹圆的脚趾埋进绣履中,苏姑姑帮她把鞋跟拾掇好,又为她拨开屏风之外的帷幕,让她坐于床沿。 苏姑姑叫她松开胸前紧攥的绡布,何昭昭迟疑一时,才缓缓松开手指,藕色布料顺着她肩头滑落,便显现出云海之中娇软的双峰。 何昭昭低垂着脑袋,左手遮挡胸前红蕊,右手虚掩腹下苍林,鬓边簪着一朵极为明丽的海棠绢花,双颊发烫得与花同艳,很值得人可怜,却又忍不住要把她揉在怀中纵情声色。 “姑姑?”何昭昭不习惯如此不着寸缕,局促得不知该当如何,又因含羞而绷紧身子,手足无措。 林栖言从未告知她这些东西,即便她来了葵水,也只是笑着同她说,昭昭长大了,而当时她亦不过十四岁,是个懵懂无知的豆蔻少女。哪怕去年十五及笄,她也始终于林栖言膝前忙前顾后,侍奉她喝药饮食,就连生辰也是匆匆吃了一碗雨细和风微在她不知情下准备的长寿面,赚了她几包眼泪。 如今她十六,正是成年待嫁的年纪,但也生涩非常,脆生生的,又嫩乎乎,如挂在枝头等人采撷的青梅,有些酸嘴,却最新鲜可人。 少女的无知对凡凡男子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说明他的眷侣是干净的,是未被他人窥探过最珍贵蚌中珍珠的,也是完完整整属于他们的。 婚后怎么调和,怎么相濡以沫,又怎么水乳交融,都是洞房花烛夜之事,也是千百个良宵的互相依偎,这种隐秘的闺房故事登不上台面,也耻于同外人说,偶尔会被男人们拿来作为闲暇之余的谈资,被冠以风月无边的名义,而对于女子而言,大谈风月便是祸乱与淫邪,是不合礼法、不合道义的。 但这些都是对于凡凡大众而言,落在宫闱之中,何昭昭所要侍奉的人自然不同。 皇帝见多识广,这不单指在庙堂上运筹帷幄,也囊括了床笫之事。 虽然男子的确喜欢干净的,喜欢处子之身,但也偏好放荡的、多情的,乃至妩媚的、妖娆的,恨不得千万种风情都见过,都尽收于他怀中,供他随时取乐。 崇帝虽然当下不重欲,甚至登基四年来后宫妃嫔稀少,皇嗣薄弱,此次小选甚至是众臣齐同上奏、要求让世家女子入宫为妃的结果。让家族的女儿们入宫,等同于为自己谋取一席之地,若还能再生个小皇子,假以时日说不准可当皇亲国戚。 且不说这些大臣打的算盘有多不干净,单从为了绵延皇家子嗣这点来说,也确实不能教人反驳。 这一落棋,皇帝没得选择,只好遗弃枰中无谓挣扎的几粒黑子,但他可以抉择的是怎么去宠爱这些女人,又怎么让这些女人投入爱与权势的漩涡之中难以自拔,最后黄雀在后,他来做最终的赢家。可他依旧是个红尘之人,便逃脱不了在这漩涡中的欲望加身。 ———— 50珠加更 第8章调教(微h) 苏姑姑坦然看着何昭昭的白洁胴体,是以一种欣赏绮丽艺品的神色,又啧啧赞赏:“姑娘身段尤佳,既无胎印恶痣,又见肌肤白皙,胸脯饱满,纤腰细细,若非老身同为女流,也定沉迷其中。” 何昭昭更羞得说不出话,她也从未禁受过他人对自己的身体评头论足,平日也只是隐晦说她身姿好,像苏姑姑这样直言不讳的,算是头一遭。只见苏姑姑又道:“不过宫中姝丽极多,单凭此点,不足以博得君心。” 何昭昭抬头看她:“姑姑是说,还需得修习房中术?” 苏姑姑便笑了:“姑娘聪颖,一点就通。” 芳园中未准备鹅羽,苏姑姑便手持她平日习字的兔毫,自然也不是她惯用的那一柄,而在比较后择取最粗的一管。 从前这笔饱蘸浓墨,行笔纸间,眼下在她身躯上游移戏耍,如绘山水。 何昭昭很难说的上是什么个滋味,觉得奇异又大胆,恍然如突破禁忌般的,心头难平。 苏姑姑先让她将双臂松开,垂于身侧,使得整副躯体裸露在昏黄的油灯之下,肌肤被橘色的光芒笼罩,更显得绰约多姿。 她随后将毫毛自她锁骨下移行,如细蛇般滑动至乳峰,不断攀升到蕊尖,又似蛇信吐玩红豆,逼得她忍不住叮咛出声,微微喘息,双手撑在床沿,十指紧紧揪着褥单不松手,无声隐忍着。 “姑娘未曾经事,稚嫩有余,耐性不足,待到贵人调教几番便为上佳。” 何昭昭一时间不知道这是在夸她还是损她,只认认真真地听,又大呼大吸。 “男女敏感之处虽有不同,但亦有异曲同工之妙。”苏姑姑用笔毫滑过她的双乳,绕着圈戏弄她的乳尖,又向下行至肚脐,将笔点到了腿根,顺着腿根将笔移到腹下丛林。 何昭昭双腿闭得紧,只能让苏姑姑见到黑林,蚌内肥美的珍珠倒不得缘见。而她也不急,用笔自林中轻扫,往乌林正中的缝隙里一点,何昭昭颤着唤了声“姑姑”,被逗弄得眼中闪蓄些晶莹的光,虽然没用力点,也不曾深探,可何昭昭实在受不住这个。 苏姑姑这才住手,同她解释:“且忍一忍罢,这样就受不住,承宠时又如何捱得。” 何昭昭只好咬着牙任她动作。 苏姑姑只道:“女子情动之所不过这两处,男子情潮勃发也不过底下欲根,但能催发欲望的,却不止那一处。” 苏姑姑又将笔点她唇面、耳珠、喉中,“这一处喉珠亦是十分敏感,却不宜力度过猛,或舔或亲,才令男子销魂。” “男子红蕊虽小,但也须亵玩浅啄,藏于欲根之下的子孙袋,便更值得女子狎弄。”苏姑姑抵在她耳边轻声说。 “都是……都是用嘴?”何昭昭觉得奇怪极了,这些地方怎么能用嘴去玩儿呢。 苏姑姑只是笑,拿笔触了触她的鼻尖:“不知用嘴,房中之术,当然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当然嘴与舌头是最好使的,亦最容易令人动情。除此之外,还可以用手,用你的双足,乃至双乳,整个身躯,只要是能够挑起兴致的,无一不可用做手段啊。” 何昭昭听得云里雾里,苏姑姑又是笑,低声告诉她:“譬如胸前玉峰,若是把这两团之间的沟壑比做甬道,让欲根穿行其中磋磨,紫红配白雪,不失为一种情趣。” 何昭昭瞪大了眼,几息后才讷讷说道:“这些都是取悦男子的手段么?” “是也非也,这些既是取悦男子,亦是取悦自己。男女交媾本是世间常理,情至深处难免滋生爱欲,这是阴阳相合,顺应天时。” 苏姑姑轻捏她的下巴尖儿,娓娓道来:“光是这些仍是不够,要想交合时双方身心满足,少不了欲根粗且硬,蜜谷窄且润。若蜜谷不能自泌清泉,情事只会愈行愈躁,不得畅通,也会伤及自身。若不紧窄,则无磋磨之趣,拂了两者兴致。” 她教导何昭昭时常收紧下谷,修习下身窄缩之术,以操控男子兴致;又教她舌行如蛇,舌头灵动可挑拨欲潮纷起,令男子欲罢不能,非她不可。 何昭昭又羞的不敢抬眼。 “姑娘仍是处子之身,许多事宜,暂不能说全,只可意会。但届时承宠,您自会知晓的。”苏姑姑从怀中取出一册小集,“这副春宫,姑娘入宫后自当有人呈给您再次修习,如今给您提前览视,学个透彻,才更好侍奉陛下。” 苏姑姑给她披上衣袍,而何昭昭自顾自的打开这本红色小册,入眼便是各类男女交媾的姿势,层出不穷,令人咋舌。 “不同的体式也有不同的妙处,有些入得深,有些可省力,有些意绵长……体式之别,也有益于觉尝新鲜,才不易觉得情事索然无味。” “陛下肯这么做么?”她偷偷瞟了眼苏姑姑。 苏姑姑有点了点她鼻尖:“傻姑娘,若你能主动更换体式,由着陛下折腾,他爱你还来不及呢。” 何昭昭又垂下眼眸认真翻阅,思绪却纷纷游移,兀自猜测那位尚不得见的帝王。 如今的她尚且是一株含苞的花骨朵,未沾雨露,未曾绽放,关乎爱欲情思皆无从得知,蒙昧而灵动,只默默听取此刻良宵中难以忘怀的闺房之课,而终有某日,花瓣分拨,她鲜妍又美好,恰似醉卧春霖中的一息芳红。 苏姑姑教习后,嘱咐何昭昭好生休息,正待拂开帷幕离去时,何昭昭抓着锦被将她叫住,把心口始终盘萦的那个问题脱口而出:“我曾问过姑姑为何如此帮我,您当时说届时自会告诉我,如今可是时候?” 苏姑姑旋身回看她,满面笑容:“初见姑娘时,老身想起了从前宫中所遇的一位故人。况且您本性良善,又气质柔婉,并非池中之物。我不忍好花空绽,这才有意教你。” “姑娘或许能成为涅槃的凤凰,只要你想,只要你肯。”苏姑姑语中坚定而诚恳,那双眼看着温柔实则暗蕴了许多的力量,如遥遥山路中指引方向的一豆明灯,恍得她心绪纷乱,昏昏沉沉。 只要我想,只要我肯。 何昭昭低声絮絮。 第9章入宫 时间终究到了入宫那一日,何昭昭难免表露出紧张。 昨夜辗转反侧,梦境断断续续,又迷离非常。时而是她与娘亲相遇,时而是自全州来到上京的路途跋涉,又时而幻化出她已入宫的情境。幻雾当中朦朦胧胧的帝王,在宝座之上伸出手要将她拉至怀抱,转眼却是嫌弃鄙夷,一纸诏书将她弃如敝履。 她似一叶无可安放的舟楫在浩淼烟波中飘荡沉浮,不知何所去,睁开眼时,额边浸出些许薄汗,又冷又黏。 “姑娘昨夜没睡好?”春花正给她梳头,瞧见她眼底略有青紫,神情也蔫蔫,好似久未饮露止渴的小花儿。 “嗯——昨夜多梦。”何昭昭把玩妆奁前的一只海棠珠钗,讷讷回应着。 因她即将变成妃嫔入宫侍奉君王,何府上下没有敢轻看她的,甚至比以往更恭恭敬敬。原本朴素的而饰物单薄的妆奁,前两日陆陆续续有女婢们前来芳园送了一盒又一盒的钗环宝链,另有各式各样的锦衣布匹。 这些一是给她在宫中备着,按照宫制,不同位份的妃嫔每月领取的份例亦是不同的,位高与受宠得到的多且贵,被他人艳羡,因而女人们只能一个劲儿的往上争,哪怕头破血流,也要看着光鲜。 而甫入后宫,何昭昭是否能得宠还未可知,如果不得宠,好歹能用出阁前的衣衫饰物帮衬着,不让人轻看自己,也省得让何府称为权贵的笑柄。 二来这些珍宝算是她出府时的嫁妆,宫中多有需要钱财打点关系的人物,要是不懂其中弯弯绕绕,不识抬举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沦落不到好结局。 今日是世家女儿入宫的首日,后宫诏书传至何府时,她听见传旨的公公说众人会先于太极宫太极殿拜见皇帝,而后才归于已安排好的各处宫殿休憩,从此之后全凭各家手段争夺君心。 诏书上何昭昭被封为正五品才人,接旨时何家奴仆都瞧着欣喜跃雀,眉宇间掩盖不住的骄傲神情。 初入宫便被封为正五品,已然算得上是极高荣誉,而何齐与何昭昭却不那么欣喜。 位置高意味着居于明处,首当其冲,被人羡慕,也被人嫉妒。这不是一个可以安稳居上的位置,如此早的达于顶峰,也容易就此覆灭,这对于何齐来说形同于帝王对他何家的偏爱,又似对他的极度挑衅,他乐意把何家女儿捧高,但何昭昭是否能够挨得住峰顶的苦寒,担得住这一身荣耀,那又是后话了。 何昭昭心里也明白,这场风波从她被封为才人之时就已展开,不是全盘接收,就是全盘放弃。 正五品才人意味着她要顶得住更多口舌与纷争,而她竟有些颓然地想要放弃,可此时已不能弃城而逃。 当她强打着精神去看铜镜中的自己时,春花已将鬟髻盘好,秋月也把妆容上好。 她一身蓝青锦服,脖间是一串碧水的玉链子,发鬟左右各簪了只海棠春睡的琉璃流苏飞钗,额心还点了朵半开的花钿,双颊如霞,唇上抹了红脂,便十足的娇贵与鲜媚,却不俗气。 “姑娘这般,好看极了!”风微盯着何昭昭不住的瞧。 “嘘——”何昭昭又开始羞,“莫张扬。” “风微说得没错,姑娘确实好看的,还是底子好,怎么打扮都不落俗。”苏姑姑自屏风外进来,不由称赞。 何昭昭仰着脸看她,莞尔而笑:“连姑姑也要笑话我吗?” 苏姑姑握住她的手,眼神慈爱又凝重:“姑娘此去不比其他地方,大有那些心如蛇蝎、城府深沉之人。今后的路只能您自己走下去,行差踏错,好与坏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众人听完也收敛了笑意,而苏姑姑却转了话音:“不过,不管什么路,总有一线生机,争宠也罢,不争也罢,跟随心意去走就好。我这些日子教给你的是如何争宠,而我今日要同你说的,是如何令自己更为快乐。” 苏姑姑的眼中如浸了熠熠星辰,生动又明亮:“若是争宠,顶破了头也不过未央宫那一个位置,是最高的宝位,也难抵丈夫夜宿他处,雨露均沾,那么身处苦寒,又有什么意思。若不争宠,虽然情之单薄,好歹平平淡淡了此一生,也不算难捱。”她又拍了拍何昭昭的手背,“不偏执才会心境远阔,凡事顺其自然,才能获得长久。” 何昭昭亦回握苏姑姑的手,似宽慰又似感谢,眼瞳亦亮如繁星:“昭昭谨记姑姑教诲,今日一别,余生不能相见,多谢姑姑这一个月里的悉心爱护,昭昭没齿难忘。” “好姑娘,我也会记得你的。”苏姑姑忍着不让自己怀抱住她,却用手帕抹干眼角的泪渍。 “时辰到了,姑娘该出府了。”门外女婢扬声提醒道。 何昭昭沉下一口气,从镜奁前起身,至此踏出芳园。 她身后跟着雨细风微,春花秋月,还有一个苏姑姑。雨细风微是她跟前的贴身侍女,是随她一同入宫的,而春花秋月是何家的家养婢,何昭昭入宫携带的女婢有限,便不能与她一块去了。 何昭昭来至正厅,宫中的鸾车已停在何府正门前,如今正厅两侧站定两排宫婢,两排侍从,皆是为了迎送她出府入宫而来。 何齐与高卿意已在正厅的主位上等候,何昭昭来时,便见得他们两人已着官服与命妇服制,今日之后,亲眷也分位份之别。 她跪在准备好的软垫上拜别两人,何齐虽是她的父亲,但不曾尽过一丝父亲的职责;高卿意本非她亲生母亲,这样的别离又令她觉得尤为讽刺。 “从今往后,需谨记何府教义,遵守礼制,侍奉陛下,也不枉何家对你的关照了。”何昭昭头抵软垫时,听见何齐冷冰冰地在她头顶上说。当下父女分别的场景,仍未使他有半分动容,让他觉得自己是他的女儿。 她抬起头转眼于座前两人的脸色,除了漠然不能让人看出其他表情,着不像是离别自己的女儿,分明是送走筹备良久的精致物品。 起身之后,她看见一旁的何绍安与何霜梦。何绍安倒与她颔了颔首,何昭昭亦回之一笑;再看何霜梦时,自那日芳园对峙以来,这还是她如此仔细地瞧着对方,而何霜梦仍是老模样,骄矜又不屑一顾,她把何昭昭当成代替自己入宫的工具,可以随意抛掷,不需在意的工具。 仅仅一个月,她见识了何府诸多面孔,或良善或心怀恶意,或轻蔑或挑衅,如同进入暂居的逆旅,来时匆匆,去亦匆匆,这些面孔终究成为她生命中的过路人。 何昭昭不做流连,亦没什么好留恋的,拜别所谓的双亲之后,她在领头宫婢的指引下,踏上了出嫁入宫的鸾车。 如今她身为正五品才人,所配置的鸾车四周垂有彩色丝绦并琉璃珠穿成的穗子,又以红锦布帛作为车帷,红中略紫,贵气逼人,四面皆被遮盖住,只有些许的透风。这既是防止围观百姓对贵人品头论足,也是减少行路风尘扑面,作乱妆面衣饰。 何府位于上京城城西,为大多数达官贵胄建宅安居的地方,也被戏称为“贵人坊”。这处城坊离皇宫内廷极近,为的是方便京中官员上下朝堂,尤其在严冬深寒时,多少可以教他们多睡一刻钟。 何昭昭安安静静地端坐在鸾车内,胸中五味杂陈。说入宫不害怕便是假的,十六岁的少女,虽也到了出嫁的份上,但从寻常林府堂姑娘一跃至后宫中的何才人,这一个月来的惊喜和惊吓在此刻到达于顶峰,前路崎岖难走,又如盲人过河,该怎么走,该怎么做,全凭她一个人去猜测。 但这样的情境亦让她有所期冀,苏姑姑口中的皇帝实在是令人好奇,她也想窥探当今圣主的面目,哪怕她仅仅作为对方后院中的渺小一点。 何昭昭将鸾车掀开一个小角,所见是两旁怀有好奇之心而驻足远看的黎民百姓。 她极少能出行畅玩,来到上京后,也从未出府探寻,因而这仓促挑帘,也算浅薄地目睹上京风光。 还未落下帷帘,她便见另一架鸾车停驻在一侧,亦是四周垂落彩色丝绦,只是没有琉璃穗,而是绣花结,帷帘为浅红飘粉。她所乘的鸾车与其擦肩而过,显然是对方稍稍停驻,等着自己先行,落了几尺的距离跟在身后。 何昭昭疑惑欲问,与她随行的宫婢便识相地解答:“方才落在我们身后的是兵部尚书家的秦宝林,比才人低一品,是不可行于您身前的,因而需驻足片刻,待才人先行后方可通行。” “那此次小选,除我为才人外,还有哪家的千金与我同位,抑或高于我?” 小宫婢脸上绽开了笑,双手平放胸前对她道一声恭贺:“才人不知,这番小选惟有您的位份最高,初初入宫,正五品已然是极为尊贵了,即便宫中许多主子,也未必可达您这样的地步。” 她心中惊疑,愈发觉得入宫并不那么简单,这一份殊荣来得太早太重,她无从防备,只能默然接受。 第10章甘露宫 鸾车驶入宫门内,停于承明桥前。 承明桥是前朝后宫的枢纽,如绳结一般将两处牵系一线,平日里皇帝早朝时,便由承明桥的一岸浩荡而行至另一岸,朝罢又归。 而过了承明桥,即为徽和门,此门清早卯时开,夜幕亥时三刻落钥,无时无刻皆有侍卫把守,半夜若无令牌或谕旨,绝不可开。 此举一来是防备朝堂后宫有人相互勾结,夜半议事,也是为了制止宫婢太监私自偷跑出宫。 两旁的宫女为何昭昭拂开鸾车的帷帘,好方便她从鸾车下来。连接车与地面处有一块红木阶梯,她便一手搭着雨细,一手提着裙缘,缓缓而出。 她往后一瞧,看见慢行在她身后的鸾车此刻亦停驻在承明桥前,车中现身一名身量娇小,身着嫩粉衣裙,云鬟高盘,斜插双蝶金钗的女子。 不知是否是丹凤眼的缘故,她眉眼有些尖锋,看向何昭昭时,总带了些凌冽锋芒,明目张胆的刻意警告,流转眼眸时,总有点嘲弄的味道。 这让她又想到了何霜梦,实在如出一辙。虽然两人长相身段无不相同,但从这神情来看,又极为相似。 趁她打量对方这个间隙里,那位所谓的秦宝林先发制人地走到她跟前,嗤笑着:“何才人阵仗真是气派,就连我都要非等你先行一步才可通行。”她移足到另一侧,同样打量着何昭昭:“然而即便你是才人又如何,我总有一日会让你落在我身后。” 她这些话让何昭昭如堕云里雾里,劈头盖脸地说一通,等她嘟囔完何昭昭才琢磨出味道来,这人是嫉妒自己位份比她大。 秦宝林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风凉话,而后没得到她的回应,便冷哼着在宫女的带领下先行离去。 何昭昭甫入宫廷就经此一事,眉头不展吁吁低叹一声。 果然枪打出头鸟,这一开头就不是什么好事。 前方候等已久的两名宫女朝她行礼道安,满面春风:“恭迎何才人,请才人跟着奴婢们前往太极殿。” 太极殿是皇帝召见、宴请朝臣和亲族的地方,如她们这样从世家中遴选而出的新晋妃嫔,是必须一齐来到太极殿拜见皇帝的。 这亦并非仅是简单拜见,新鲜的面孔,青涩的身体,皇帝多从这些娇妍待绽的佳丽中择选出一朵于当夜侍寝。 其中不乏他可能直截了当的选择位份最高的那一个,但也可能选择他最偏爱的那一个。 不论他选择的是谁,这样的殊荣并非人人皆有,也就成为了嫔妃们争相斗艳的关键时刻。如何吸引皇帝的注意,令自己脱颖而出,在这时才是当务之急。 毕竟一旦侍寝,那么她有更多的机会展现出女子柔软而妩媚的一面,想要凭借自身的年轻与美丽拥有这个男人,也是其他人的男人。如若失去先机,宫闱中女子那么多,皇帝又日理万机,未必能把她们放在心里,而这样青涩又新鲜的花儿,终有一日会枯萎凋残。 因而这时候顾不得所谓的首当其冲,哪怕真的因为被皇帝嬖爱而遭人妒忌,那也是甜蜜的,令人欣喜的,至少证明她们是有本事和手段的。 何昭昭却顾及不了这么多,看上了就看上了,没看上或许还有机会。她于今只记得苏姑姑最后同她说的那些话,“争宠也罢,不争也罢,跟随心意即可,不该偏执于权势恩宠,如何令自己畅意快活才是要义。” 她确然认为这才是适合自己的,如果说进入何府成为了新的桎梏,那么进宫也算是脱离樊笼。她脱离了何齐对她的摆布,让她成为手中的利器,为他自己、为家族谋前途。 这不是她的本愿,她只想简单的活着。 太极宫距离徽和门并不远,这也是为了方便皇帝去往前朝。然而这宫殿极为恢宏华丽,九条苍龙盘踞于顶,硕大的漆金的宝珠立在九龙之间,亦位于太极的正中。 何昭昭身为才人,大可以比其他人来得更晚一些,因而进入太极殿时,已见许多妃嫔在大殿内端立等候。 她一眼瞧见了在承明桥不期而遇的秦宝林,对方正婷婷立于第一排近正中的位置,十分惹眼。 她被领着略过这些翩然的妃嫔,站于第一排的正中位置,就在秦宝林的身侧。 方才就稍显争锋,如今又站得如此贴近,说不膈应都是假的,然而何昭昭平静地立着,也无瑕顾及旁人。 “何才人到。”待何昭昭立于队列之内,站在大殿之中的一名太监扬声道,声音尖细又稍显威严,而这些妃嫔,包括那位与她对峙一时的秦宝林,也不得不向权势弯腰,不情不愿地对着她行如意礼。 这似乎才是众人想要争夺权势最好的指证,再如何不顺服自己的人,在绝对的权势之前,依旧只能听之任之,忍受着胸中的憋屈低头俯首,确然可引发起一丝丝畅意。 一刻钟后,众位芳丽都已齐全,林林总总也有三十人,全是家世良好,长相端方的女子。 登时那位唱名的太监清清嗓又道:“众位主子们都已到了,陛下仍在前朝议事,请诸位主子们静候陛下。” 等至一刻,两刻,殿中众人腿软发酸,也未等到皇帝的到来,些许妃嫔已有些微词,殿中响起低声交谈声,何昭昭不敢多言,仍是端端正正地站定在原处,她的足底发麻,然而苏姑姑的教诲让她不肯稍稍挪动足步,舒缓舒缓。她如同一株风吹不动的静树,不受周遭感化。 但她会细细聆听那些琐碎的抱怨与嘟囔声,这样可以忽略渐渐流走的时辰。 及至一个时辰后,她们仍未等来心心念念的帝王,又是那个声音尖细而威严的太监,站在大殿中说道:“陛下尚且与众位大人议事,念及主子们等候已久,免去今日太极殿拜礼,命主子们各归宫殿。” 这下子抱怨的絮絮声更甚,原先还能维持好的庄丽姿容等待皇帝到来,如今便不肯装模作样,纷纷埋汰起来。 说话的太监又清了清嗓,声音响彻整个大殿:“请各位小主各回宫殿,莫做停留,莫要絮语。” 年轻的妃嫔们着了一吓,瘪着嘴蹙着眉离开。何昭昭依然未表现出更多的情绪变化,出离太极殿。 殿外等候着此前领她入宫的那两名宫娥,见到她后也是欢欣的,其中一人恭恭敬敬地同她道:“请才人回甘露宫。” 回去的路上便无须再步行了,这两位宫娥备好了辇舆供她乘行,便少了她路途奔波,实是贴心。 “你们俩叫个什么名?”何昭昭在辇舆上问这两个宫娥。 “奴婢叫霜降,她叫寒露,是归派来伺候才人的宫婢,但望主子莫要嫌弃奴婢二人才好。” 何昭昭摇摇头笑着回她:“你们若肯忠心于我,自当不会嫌弃的。” 霜降趁着辇舆行走,一道与何昭昭指明路途为何宫何殿,何人所居,各处又有什么景致。但见她们愈行愈远,她不忍问道:“甘露宫还未到吗?” 寒露抬头瞧她一眼,面色有些凝重,生怕她不高兴,拘谨地回:“甘露宫确然偏了一些,主子莫恼,这或许只是一时的安排。” 何昭昭却有一丝了然,她位于才人乃是沾了何齐尚书令的光,然而陛下心中有所忌惮,他将何昭昭安排到距离太极宫如此偏远的甘露宫,便是要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如今的她只是皇帝手掌中可随意处置的妃妾罢了,不可任意妄为,也需看他脸色行事。 这又是否彰示着她就此不会成为皇帝枕边的贴心人,无缘帝王宠爱呢? 罢了。 她叹了一口气,再怎么烦恼也无用,倒不如静观其变,随缘而动。不争抢便可远离纷乱,不失为一种极好的结局。 她笑着宽慰寒露:“偏一点也好,安静。” 寒露瞧见何昭昭也没有生气的样子,更觉得自己跟的主子极好,又好看,又温柔。 辇舆停在甘露宫前,霜降又领她去往拾翠居。 甘露宫正殿为承香殿,通常为正二品妃嫔的礼制,像她这样的正五品才人,是不够格住在正殿的,因而只可退而求其次,住在偏殿。 当前甘露宫也只有她一个人住着,足够偏远也足够安静,她亦无须担心起居玩闹会惊扰其他人,总归是一个人的方寸天地,这样想来,心里头更舒坦许多。 她坐在正厅的首座上,宫婢太监们站了两排,随她入宫的雨细风微便站在最前头。 霜降给她奉上热茶,她浅啜一口,幽香四溢,放下茶盏后才慢慢在众人面前说:“雨细风微两人是我自小的随身丫鬟,如今也跟随我入宫,因而两个负责饮食起居的贴身女婢,她们俩是当仁不让的。”雨细风微听到后,皆掩不住欣喜,欢快刚略过眉梢后,又默默压下。她们也知,成了大宫女,更要稳重才是。 “霜降与寒露是宫令女官分发下来的,便作为二等宫女,奉茶洒扫等等,你等二人负责就是了。” 霜降与寒露听了也十分快意,她们两人从前在尚衣局当差,整日赶制各宫主子的应时衣衫,不曾有一刻停歇,也是小选来了新主子才有幸被挑选出来,放到各宫专心伺候小主们,因而她们也有忐忑,如今转身成了二等宫女,于她们而言是个机遇也是挑战,至于往后好与不好,都得看跟得主子好与不好。 之后何昭昭又吩咐了三等宫女、四等宫女人选,及一个总领太监并两个二等太监。 她瞧清楚了每个人的长相容貌,从容而庄重地说:“你们被分配给我,说起来也是一种巧合与缘分。常言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不是第一日进的宫,自然比我还要清楚些。那么从今往后,你们肯听我的话行事,护着我,我也必定亏待不了你们;要是觉得拾翠居不是个妥当的地方,大也可直说,我不会拦着你们奔赴好前程。” 众人不敢左顾右盼亦不敢出声,寒露却大胆的扬声说道:“奴婢愿跟随主子。” 随后又陆陆续续有人应和着,长跪在地上说一大堆的祝福话,何昭昭气势便软了下来:“很好,都去忙吧。” 晚膳沐浴后,何昭昭也没等来皇帝宣她侍寝的消息,但也不曾听闻宣了其他人,倒也不算可惜。 霜降见她独自一人看着窗外被风晃动的碧绿枝条,安慰她:“陛下初初登基,日理万机,一个月歇在后宫不过十来日,主子不要心急,像您这样的容貌气质,陛下不会不来的。” 何昭昭笑着点点她的额心,“别急着揶揄我,快吹灯吧。” “喏。”霜降帮她把外衫褪去,待她入寝后熄了内室油灯。 夜深人静,一觉好眠。 第11章再见魏王 先帝因病急崩,在一干儿子们的殷切期待中,匆匆挑选后,把游风起推上了宝座。当时身为晋王的游风起,还没侧立正妃,府中仅有妾室刘氏与沉氏二人,登基大位后,又把刘氏封为淑妃,沉氏封为昭仪,后位便空悬着,皇后所居的未央宫也就搁置一旁,落寞又清冷。 这也是为何小选被世家看中的原因,只要一日无后,他们总有机会。 而刘淑妃是个甚为稳重甚至有些迂腐,处处合规矩,难免少了许多意趣。 沉昭容身子骨儿弱,时常需要修养,崇帝怜惜她,也较少令她管事,如今执掌宫中大小事的人,便是刘淑妃。 何昭昭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菡萏团扇,翻过捧在掌中的书册,窗外树影婆娑,时而随风响过细碎的声响,又闻蝉鸣鸟语,惬意非常。 果真如她所想,宫里藏书浩如烟海,种类繁多又齐全完备,非民间可比,便让她十分欣喜。 “主子还在看书呀!”雨细给她砌了杯温茶,放置在一旁。 自她成为拾翠居的主人后,便让雨细风微对她的称呼从姑娘改成了主子,她也算当了新妇,尽管崇帝从未踏进她这一处,也没宣她去三清殿侍寝。 何昭昭挑眼朝外看,日头已过了最热烈的时候,天际漫散着灿烂晖霞,也有清风徐来,很适合随心散步。 她将书册一合,懒懒靠在小榻上,“咱们出去走走罢,看书太久也不好。”又顺手握住雨细给她砌的茶,饮了一口。 “您也不着急,陛下可还没来过咱们这儿呢,但是宝相居的秦宝林,已经被封为慎才人了。”雨细撇撇嘴,愈发觉得自家的主人胸无大志,不思进取。 随后又补了一句:“就是那日入宫在咱们面前作威作福的那位,说定要踩着主子爬上去,不成想,现在果真如此了。”雨细又瞥瞥何昭昭,更为她不平,却也不明白为何崇帝既然已经召请了其他新晋妃嫔,缘何独独少了她们。 雨细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何昭昭却不会不知。尽管不能完全猜透崇帝的心思,但剩她一人还没侍寝,意味着什么她尚且可以估量估量。 她也不恼,将书置于小桌,便爬起来整装,“由她去,不妨事的,兴许甘露宫太远了,陛下日理万机,腾不出多余的空子。” 何昭昭眼见雨细还瘪着嘴,两只手捏着她的脸颊,笑笑:“好啦,不生气,我都没置气呢。” 雨细任由何昭昭这么捏,郁闷了一阵后倒释然了,“奴婢发觉主子比入宫前活络多了,真好。” 刚坐在棱镜前梳头的何昭昭稍一停顿,绿檀梳子抵在下巴,眼神飘忽,神思也不知飘忽于何处,然后欣然地回应她:“似乎确实如此,”她盯着镜中有几分肖似林栖言的相貌,莞尔道:“在这里没有那些不得不尊奉的拘束,没有不想见的人,也不会被随意当做工具去利用,无聊了写字看书、绣花玩乐,也挺好。” 林栖言看到此景兴许也会为她高兴。 “主子和其他人真不太一样。”霜降撩起帷帐,进来给她盘头。 “哪不一样啦,说说看!”她此时兴致很浓。 “以前奴婢在尚衣局做活的时候,也会听说一些主子们的事儿,大多是吵吵闹闹的,不过也听说又不爱走动不管这些的主子,像朱境阁的商婕妤就是个顶好的人。” “那你说说,她怎么好了?” “有次我去朱境阁送应时的衣裙,不知谁推了我一把,把她宫殿里的花瓶打碎了,但是商婕妤也并没有惩戒我,反而让她们宫的流光问我有没有受伤,要换成其他主子,我定是逃不出来的。” “你虽然打碎了花瓶是不对,但要说逃不出来,哪有这么狠厉的人。”何昭昭择中了一只碧荷钗子,把她递给霜降,霜降心领神会地簪到发髻上。 “主子您不知道,”霜降压着声音道:“宫里面这种事情多着呢。” 何昭昭敛了神情,风微看见后,宽慰她:“世人常有多种面目,有好就有坏,咱们原先在何家时,不也瞧见一些吗?” “我是怕我有朝一日,也会如此。” 风微叹道:“主子心善,奴婢相信您绝不会是那些人。” 霜降眼见气氛不对,忙转了话题:“主子这样真好看。” 何昭昭岂不知她想法,顺着她的话:“确实好看。” “这么好看,陛下却看不到,实在是可惜。” 何昭昭听罢,只默默笑着,并没说什么。 她这次是去临仙榭赏荷,再折到江海楼还书。 这时是五月,初荷婷婷玉立,许多没开全,但胜在看个新鲜。 临仙榭沿水而建,何昭昭倚着栏杆向远眺,满池荷叶如碧玉,零星清荷开粉花,软风拂来,伞叶上凝聚的露水吹落成小珠,滑至池中,又振荡圈圈涟漪,直教人心境畅达而阔远。 “再过些日子,等莲蓬更大些,咱们就摘了剥莲子吃。”何昭昭捏着团扇,想从栏杆后去够不远处开得正好的嫩荷。 “主子小心,别掉水里去了。”寒露提醒道,“莲子寒气重,可不能多食,您尝尝鲜也就罢了。” “说说嘛,别总像个老姑姑一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何昭昭拿她打趣儿,左手够住了最近的那朵荷花,便把它揪下来,心里念着要拿回去晒成干花做香囊。 刚在鼻尖嗅了几嗅,斜右方传来一声不太亲人的声音。 “真是许久不见,何才人。” 何昭昭平日里甚少出来,即便出了拾翠居,也总偏爱那些角落里的僻静景致,躲着其他人的行踪。 倒不是她鬼鬼祟祟,而是懒怠和人周旋,正如霜降所说,主子们事儿大多吵吵闹闹,但她不想争执不休,索性避开旁人。 可老天爷看她舒坦久了,如今想着给她找点事儿出来。 何昭昭觉得这声音很熟,但一时也想不起何时听过。偏头看向对方容貌时,也觉得十分熟悉,但她名姓又不能马上脱口而出。 寒露似乎瞧出她的茫然,小声地在何昭昭耳边解释:“主子,这是慎才人。” 慎才人? 是她呀。 何昭昭才想起来慎才人是谁,便是那个说要踩着她爬上去的秦宝林,一个多月未见,眉宇还似当初凌冽,眼神倒愈发不屑。这下子,又使她想起了何霜梦,她们俩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此刻的慎才人比初见时更要华贵,大约是位份被拔上去的缘故,当初的粉衣丽人换了件翠绿的纱裙,很像莲池中的青青莲叶。 恰好何昭昭为了看荷,也着了一身绿,两者相较,反而是何昭昭显得更为清丽秀雅,高下立现。 慎才人也似乎看出差距来了,却不明说,那双凌冽眼更为锋利,如一枝会咬人的荷叶,气急败坏地:“一个多月未见,何才人落魄了,听说还没被陛下召幸。” 又步步逼近何昭昭:“当初位份最高又如何呢,还不是丢人现眼。” 许是之前在何府就被何霜梦磋磨久了,对于这类说辞她都无甚么感觉,当成左耳进右耳出,又暗自对她那些换汤不换药的说法唏嘘,实在是没新意,却不可不应对。 何昭昭朝她合宜地行一记礼,虽然两人同为才人,然则对方比自己多了一字封号,便隐隐彰示了尊卑分明,这一点,她从不敢忘。 “如你所言,位份是可更迭的,今后之事谁都说不准,我又怎么丢人现眼了?”何昭昭不卑不亢地回应她。 “那就走着瞧。”慎才人冷哼一声,姗姗而去。 她如风一般来之迅速,退也迅速,何昭昭反而是最懵懂的那个,手中还握着摘下来的那朵嫩嫩新荷。 “就这么走了?”寒露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嗯,看来不止我一个人闲来无趣,她也一样。”何昭昭笑着揶揄道。 “主子心境真宽。”寒露又不禁赞她。 “去江海楼吧,别忘了正事。” “是。” 所谓正事,不过是何昭昭借了几本书打发时光,除了当前剩下一本没看完,都翻了个遍,便有意去江海楼换旧借新。 这一路倒是畅通无阻,管理书册的监守见过她两面,甚至能记得清何昭昭所偏好的那类书籍,轻车熟路地引领她去第二层楼。 她似走马观花,但见合眼缘的书名便拣选出来翻几页粗粗品阅,钟意的便推给寒露,叫她捧着,再寻其他,也未留心楼下蓦然而起其他的声响。 “主子,似有其他人来了。”寒露不曾入迷,耳朵也尖,有意提醒她。 “你小心去瞧瞧是谁,别是位份高的贵人,还需有礼才是。”何昭昭目光不移,兀自吩咐她。 “诺。” 何昭昭一面挑书,一面原地守候寒露回来,不多时,瞧见自背后而斜入书页间的淡淡人影,不疑有他,以为是寒露探了口风回来,便自然而然地转身一笑,初绽的笑意却霎时凝住。 “是你?”她与对方异口同声。 她杏眼瞪起来更圆了,看起来如一只落人手中委屈可怜的白兔,眉头也不由得一蹙。 真是冤家路窄。 “魏王殿下安好。”何昭昭垂着头,不敢再抬目看向游风寻。 “方才看见背影熟,不想果真是你。” 游风寻岿然不动,于今再见,他亦知道眼前人不再是何家姑娘,而是他兄长的女人,便是再难调戏与冒犯,但心中仍蠢蠢欲动,尤其此刻的何昭昭,褪去姑娘装扮,身着宫制衣裙,愈为楚楚动人。 “魏王——见过魏王殿下。”寒露这下才珊珊来迟,还没等她同何昭昭说大事不妙,有极尊贵的人到此,却见这样的一副场景,只能硬着头皮为她主子解围。 何昭昭如获重释般快步越过游风寻身边,躲在寒露身后,好在寒露护主心切,倒也嬉皮笑脸地对着游风寻,为这两个叔嫂隔开一段距离。 “五弟……” 何昭昭听见一声略有威严而沉着的声音,不曾回味时,游风寻出言附和那声“五弟”道:“皇兄,臣弟在此。” 趁着游风寻被他人引去注意,何昭昭拉着寒露一溜烟儿地快步下了楼,好幸也没遇上不该遇上的人,却见来时无人看顾的正门,如今被八个侍从分别抗守在两侧,见何昭昭出来时惯是不动如山,而她却被惊了一吓,携寒露逃回了拾翠居。 “主子怎么这副模样?”风微哪里见过何昭昭这样狼狈,倒了杯茶给她饮下后才缓缓言道。 “在江海楼遇到了陛下的阵驾,结果咱们跑回来了。”寒露缓了口气才说出口。 “呀,那是否冲撞了圣驾?”霜降忧心忡忡地。 “这倒没有,不过主子认识魏王殿下么?” 这提问似曾相识,原先在何府,风微也这样问过他。 “萍水相逢。”她草草回复,风微站在她身后无声地摆摆头,寒露瞧见后,也识相地噤声。 果然遇到魏王就没什么好事,何昭昭暗戳戳念叨着,方才疾步快走,现下额边浸出薄汗,她欲从怀中取出绣着春海棠的巾帕,却空无一物。 “遭了,帕子丢了。” “兴许落在途中,我叫两个丫头去寻寻。”寒露急道。 “别去,一条帕子罢了,不要闹得沸沸扬扬。”何昭昭阻挡了她,如今她只愿安心留守拾翠居,再不受其他事态叨扰。 ——【题外话】—— 下一章男主就出现了,小小期待一下。 第12章大胆小猫遇崇帝 时光匆匆流去,又过了半月,何昭昭已然忘记了江海楼那茬,自顾自过她的小日子。 白日骄阳烈烈,热气扑面,只把人熏成蒸笼中的面点,等到日暮西山,凉风习习时才好些。 崇帝仍未召幸何昭昭,然而宫中份例倒少不了她,夏日的吃穿用度倒还过得去,就连驱热的冰块也勉勉强强够用。 何昭昭闲久了也爱整出点新法子打发打发时间,当下便叫上雨细风微、寒露霜降这四个丫头在院子里玩蒙面戏。 何昭昭虽然十几年来寄人篱下,打小也算是千金小姐,脚下的动作,闻声辨位自然比不过这四个丫头,每每总是她输,要她蒙眼捉人。 然而蒙眼也阻挡不了这四个古灵精怪腻在一块通气,纷纷要逗弄她,引她走到某处,又呼啦啦跑来,偏偏不教她捉住,便是最坏的了。 何昭昭眼前一片昏暗,朦朦胧胧有光影与人影混杂,却难识方位,何况这些丫头跑得快,就更难分辨得清。 又不知为何丫头们都噤声不语,她掂量着说不准是她们的新策略,要她盲找,出言嘟囔一句:“怎么不说话了,又要逗我玩儿,你们一个个都是坏丫头!” 一时间隐隐觑见前方有一片黑影,除了是人那还有谁,她只朝着黑影扑上去,抱了个满怀。 “抓住了!”她又将对方搂紧。 抱住时她听见对方因被正面冲撞而发出一声低哼,对方怀中硬且阔,不太像女子的骨架,反而像是,像是——男子? 何昭昭被自己的念想一惊,随即腾出一只手扯下眼前的巾帕,只见她搂住一个金黄衣衫,面如冠玉、身似修竹的男子,面上带几分端方浅笑,却暗蕴着无形威严。 何昭昭被惊得说不出话,滚烫的心都几乎要跳脱出来,扑通扑通,而她还搂着对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哪知道世间有这样稀奇的事让她给碰了去。 停顿几瞬,她后知后觉地从对方怀中挣扎出来,只留给对方一个盘着红色丝带鬟髻的脑瓜顶:“妾给陛下请安,御前冲撞,还请陛下责罚!” 她原以为崇帝会怪她不知礼数,却听到头顶传来朗朗笑声。 “方才那个大胆的小猫被朕吓跑了么?”他的声音不如笑声爽朗,反而是一种低沉的磁性,如正被敲动的鼓面所发的震动音响,很耐听。 何昭昭看见崇帝向她伸出了一只手,她哪敢不领情,继而也伸出自己的右手,搭在崇帝的手上,便被对方用力一握,宽厚而温暖的手掌把她柔软的小手完全包裹住,热热的,有一股难言的奇妙之感。 她不曾被男人这样牵过手,纵使此前魏王戏弄她擒住她手腕拉扯入怀,都不如此刻教她这样紧张。 因为她知道,她是崇帝的女人,不管他是否踏足拾翠居,这个结论是不可更改的,因而她早就做好了接受这一切的准备,如同悄然在这一隅盛放的海棠,只等他一个人来看。 而崇帝今夜来了,甚至没让太监通传,让她猝不及防地一点准备也没有,显得狼狈,又无疑将最真实的情态奉送给他看。 崇帝牵着她的手回到正厅,原先陪同何昭昭嬉闹的那四人在崇帝来临时被示意不能出声,如今也闭紧了嘴端茶倒水,眼巴巴让她们的主子面对这一切。 何昭昭都快被吓死了,还没缓过劲儿,这出乎她的意料,也和之前苏姑姑所说的一点儿不一样,这下只好硬着头皮陪崇帝尴尬下去。 “陛下怎么突然想来拾翠居?”她的双颊因为蒙面戏与方才主动撞入崇帝怀中而染上红霞,又因为天气热,红霞未散。 何昭昭本身就极美,她从未被崇帝传召,便时时节省了妆扮,拣着简约的样式让霜降梳整,那些繁杂的金簪翠钗也免了,略略用绢花修饰。不过即便是这样,那也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崇帝看着这样的她,心中也是一动。 听她的话后,又起了揶揄的心思:“你不欢迎朕?”佯作不虞,就此起身,“那朕走了,再寻其他处歇息便是。” 何昭昭又快被吓死了,来都来了,哪能让他走?且不说这会儿他不高兴,指不定明天她就成为阖宫的笑柄。 她扯住崇帝的袖袂,往回轻轻一拉,状似挽留:“陛下——”声音甜得腻如糖膏,又软如棉,听着委屈巴巴,“妾还未重新梳洗,怕扰了圣驾。” 崇帝哪里还肯走,心头更热了,不想耽搁太久,便不再逗她,转过身抬起她的下颔,见得一双莹润的眼:“朕等你。” 盥洗室轻雾缭绕,何昭昭坐在浴桶里,双手迭在桶沿,撑着脑袋兀自发愣。 雨细解下她的发髻重新湿水清洗,身上亦用澡豆涂抹,又加用了应时的荷花瓣,满室弥香。 倒也不敢教崇帝等太久,以免扫了他的兴致。只等整个人清爽了,头上也不有意再折腾太多,挽了个髻,用簪子固牢,鬓边留一朵粉荷绢花。 穿的衣衫也轻薄的很,轻纱的长袖衫子披在水红的小衣外面,红色隐隐绰绰,胸前的绣花恍恍惚惚,勾着人想要去看。 裙子也十分有趣,粉白相渐,上边的粉遮到大腿,下边的白便是半透,玉白的双腿依稀可见。 刚穿戴好,风微附耳说崇帝去了内室,她便袅袅娉婷地直往内室去。 桌前灯下,何昭昭拂开浅色帷帐,看见崇帝正潜心翻阅她小架上前些日子刚从江海楼借来的书册,一边靠近他,一边轻轻出声:“陛下——” 及崇帝抬眼时,看见何昭昭立在他面前,肤白貌美,水唇红润,衣料单薄,饱满的胸脯隐约可见,难耐地喉头一紧,展开手将她揽入怀中,坐在他膝上。 “呀!”何昭昭觉得脚下不稳,双臀落在崇帝膝上时又怕不稳,双臂环着他的脖颈,胸脯连胸脯,两个人贴得更紧密,反应过来时,已羞腆地将头埋在崇帝硬实的前胸。 美人贴得如此近,刚沐浴毕的那股荷香似有若无地飘入他鼻中,在夏日里显得额外清爽自然。 而软绵的胸脯实打实地贴着他,纤细而白嫩的手臂又环住他,崇帝对此十分受用,后掌稳在盈盈的腰肢上,将她搂得更紧。 “喜欢看这些书?”崇帝在她耳边道,嘴唇离耳道很近,引得何昭昭微微颤动,使他更为开怀,却不显露出来。 何昭昭在他怀里低低地嗯一声,缓缓说道:“妾从前出府少,所见的世面也少,名山大川从未亲自游历过,因而看游侠笔下风光,也算自己亲临了。” “你倒是与旁人不同,我看别人都是喜欢女则女训之余。”崇帝又笑了。 “那些也要读的,只是读多了,难免太乏味,换个其他的品类看看便最解乏了。” “那你还爱看什么?”崇帝又问她。 “妾喜欢的可多了,除了这些游者写的外,像那些女子偏爱的新式装扮册,鬼神志异,新诗新作也略略看一些,以前妾还喜欢名家的碑帖,得空的时候便潜心临一临,一两个时辰总是有的。” 她抬起头看了崇帝一眼,讷讷道:“然而都是些不入流的书册子,陛下定没看过这些。” “你怎么知道朕没看过,”崇帝原先放在她腰上的手顺势留走到大腿,另一只手摆弄着何昭昭的手指,时而又包裹住整个手掌,“从前看经史倦乏时,也会看些闲家册子,但多是兵书武集,对弈书画,和你这些有不同,不过你那个临帖,倒是不错。” 何昭昭点了点头,果然君王的喜好,都如此深奥莫测,又讨好地奉承他:“陛下丰功伟业,心系千万百姓,自然是不同的。妾小小女子,只会想如何穿衣打扮,打发时间,侍奉夫君,心里头装不下那么多东西。”而她的话缺少严谨思索,囫囵脱出口,便有些轻佻地逾越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把崇帝称为“夫君”,对方先咬着她的耳珠笑道:“既然要侍奉夫君,那要好好兑现才是。” 崇帝将她腰身与膝弯箍紧,抱着她起身,吓得何昭昭低低惊呼一声,又发觉自己实在丢人,双颊泛红地将头埋在崇帝怀里,将他揽得更紧。 崇帝的笑声传到她发顶,似乎很是愉悦,他们往后方的雕花床走去,他一把将她横放床上,便倾身压过去,两个人严丝合缝地靠着。 何昭昭的胸口起伏不定,水红的小衣遮盖寸寸春光,灯火掩映下,显得柔美动人,很难不令人心动,纵使并不重欲的崇帝,也忍不住想要迫切地得到她。 有件事他自觉失算,那就是对她进宫的有意漠视。 他不是不知道何昭昭是这一批小选名册中姿色最为出众的那一个。 入宫前每位女子的画像他都一一览视过,也更为清晰的明白,她是何家放置在他身侧的一枚极为得力的棋子。 美色难挡,但他作为帝王,不得不严以律己,约束自身的情欲,收敛心性。 因而他连着两个月不召幸她、冷落她,乃至于她同时入宫却在她之下的秦氏都升为了才人,逼近她,甚至嘲弄她。 而这两个多月来,崇帝从未闻及对方有什么不满,这才令他最为好奇,也是驱使他踏入拾翠居的缘由。 没成想一踏入拾翠居便是欢声笑语,他有些气恼自己设计好的局却不遂他意,唯一没有被临幸的何昭昭看起来简直快活的很。 崇帝暗思,也不能让她这么闲,既然选择进宫为家族谋前程,总要付出点什么,比如成为他的女人,辗转在他身下娇吟。 ——【题外话】—— 崇帝陛下终于出来了,下一章直接h,初章h是免费,周末加更!50珠加更以及每100珠加更! 第13章初次侍寝(加更h) 何昭昭哪里能知道崇帝的这些弯弯绕绕啊,她顶多明白崇帝是刻意如此,且这件事与何家脱不了干系,但为何崇帝突然造访,估摸着是宫里女人睡腻了,要换个新鲜。 此时被对方压在身下的她大气都不敢喘,但紧张与害羞相互错杂,她也抑制不住呼吸急促,胸前起伏不定。 “陛下?”她与崇帝四目相对,手掌抵在他胸前,软软问道。 崇帝没回应她,低头而下,吻住了她润泽又诱人的唇,如同成熟红透的樱桃,总忍不住将之采撷。 何昭昭虽然在苏姑姑那处听了些许道理,但毕竟没有实际操练过,被动接受崇帝的亲吻,又不知如何是好。 薄唇覆盖着她的唇上轻轻吸吮,看似温柔,却暗暗将舌头深入她的口腔中,鼓动着她的舌头一起共舞,恣意纠缠。 仅仅是亲吻又哪里能够,崇帝不断掠夺何昭昭的呼吸与唇齿,宽厚又温热的手掌如藤蔓般缠到她的胸前,外衫本没有系上,他便水到渠成地将手伸进水红的小衣里,默默寻觅两团绵软的乳峰。 “唔——”何昭昭被突如其来的刺激浑身一颤,说不清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发麻的软下来,化成一滩水,而双手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攥着崇帝的衣袍,迷迷糊糊中又觉得此举太逾越,怕把他的衣服揉得太皱,教他生气,便又稍稍松开。 隔着轻薄的衣料,崇帝揉搓着她的丰乳,还用指缝夹住乳峰顶端小而嫩的那粒赤珠,殷勤的把玩中,赤珠变得硬而挺,何昭昭口中亦是难耐的泄露出些许娇吟,好让崇帝在她唇齿间占据着更大的优势,攻城略地般的让她臣服。 小衣的系带被他解了下来,又将这水红而有暗香的绸布弃至一侧,分开了纠缠的唇,在灯下凝视她。 身下美人的肌肤如奶膏腻滑,颜色也像羊奶白皙。双乳随着呼吸波动,唯独那两粒颤栗在顶尖的乳珠红艳又魅惑。 薄衫滑落了大半肩头,就连纱裙也被崇帝卸下,露出浅色里裤。 何昭昭眼眸泛起水光,潋滟一片,被亲吻而愈发红润的双唇微睁,低喘微微。被囊风摧折的娇娇花含情地凝视着她面前的君王,透露出不可明说的缱绻风情,让崇帝下身一紧,抬头的巨龙更抵着何昭昭的里裤,让她羞红了脸。 崇帝更觉得她娇俏妩媚,撑着身体咬着她耳珠说:“帮朕宽衣。” 何昭昭乖顺地听由对方的话,腾出两只手去环抱崇帝的腰身,只为去找他腰带上的解带。 崇帝乐得坐享其成,趁她为自己宽衣解带的间隙里,双唇从耳珠滑到她的脖颈,细密的从上吻下来,偷偷攫取她身上清幽的荷香。 她一面脱崇帝的衣衫,一面又被这样撩拨,难以自禁觉得愈发难受,总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流淌出来,又找不到出口发泄。如一尾涸辙之鱼,空虚地希望被什么东西填满,弥补她此时的难受。 等崇帝露出精瘦的上身,裤带松松时,她的小裤都不知何时被他扯落,全身上下不着寸缕,任何秘密都遁于无形。 她发觉右胸的乳珠被两瓣偏暖的唇含住,像小孩喝奶一样啜吸,又用舌尖画着圈儿的嬉玩。 另一只乳儿也不得空,崇帝的手掌如山一般的压着它,又似和面的揉玩,何昭昭小腹一缩,隐隐发觉身下蜜谷似乎暗自流淌出羞人的津液,好像浸出的甘霖。 “陛下——”她轻轻呼出声,软弱无力地攀附着崇帝的厚实的肩膀,凝睇着眼前的君王。 她本想让崇帝可怜她初次承宠,禁受不住这样的挑逗,想教他行动再缓慢一些。然而这样的眼神在崇帝看来便是催促他更进一步的春情丹,久久压抑的欲望更想喷薄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崇帝没回她,反而将右手伸向她的下体,抚弄几下密林,立着一根食指向幽谷探入。 “哈——”何昭昭吐出来的温软气息喷在崇帝前胸,让他更深探几分,蜜穴从未禁受外物入侵,如今便紧缩着不让他的手指踏进宝地,可分泌的津液却愈来愈多,湿了崇帝两个指头。 “昭昭怎么这么敏感,如此挑弄便湿了朕的手,要是真入进去,岂不是要湿了整片床褥?”他咬着何昭昭的唇瓣揶揄道。 何昭昭羞得不仅没留意崇帝方才叫了他的名字,还将双手遮在面上,掩耳盗铃地不去看他,声音娇滴滴地隐约带点哭腔:“陛下总欺负我,我不要了。” 她意乱情迷地在崇帝面前称“我”,原先畏畏缩缩地模样变成迷迷糊糊,在崇帝看来还怪可爱的。嘴上说着不要,却没有推拒他,蜜谷还湿润得厉害,不是欲情故纵又是什么。 崇帝笑着分开她的双手,将两条纤白的手臂往自己肩膀上挂,提着她的腿弯起来,又用自己的腿抵着,让她两腿不能合拢,在她耳边装模作样、恶狠狠地威胁着:“不归顺朕可是要被送入杳信宫,昭昭希望朕这么做么?” “不要……不要去杳信宫,昭昭会好好听话的。”何昭昭顺着崇帝的话,盘在他腰上的腿拢得更紧,“昭昭想要陛下,求陛下怜惜。” 杳信宫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冷宫,只听说那里屋顶破开大口,白日可见日光,夜晚能数星子。窗扇全损,既不能遮风,又不堪避雨,只管一日三餐,还是馊食烂菜。 何昭昭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去那里! 她毕竟太年轻了,才十六岁,又是足不出户的小姑娘,此番入宫也就只剩她一人未侍寝,阖宫都悄悄议论着她,看她的笑话。 明面上,她最不得帝王喜爱,也最容易被帝王所厌弃。 当下被这只大尾巴狼一唬,便乱了手脚,哪知道这只是崇帝的小小手段,就紧张得敞开了腿任他胡来。 崇帝倒没想到果真这么好骗,不过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虽然平日守持,却也难抵这种撩拨,心头又软又躁。 眼见时机成熟,便抬着龙根进入蜜谷,一举捅破了那层处子膜。 “嗯——!” 虽然方才的狎弄使得何昭昭浸出不少蜜液,然而到底是不经人事的新妇,洞穴又窄又热,崇帝的龙根又硬又粗,这样突然猛烈刺穿,疼得何昭昭眉头蹙起,眼眶蓄泪,却不敢喊出来。 崇帝也是难受的,虽然占有一个女人是男子在床榻之上的丰功伟绩,更何况对方是这样娇媚的女子,更令他动情几分。 然而何昭昭实在太紧太热,箍得他动弹不得,蜜穴死死的咬着他的龙根,里面的穴肉用力地绞缩,令崇帝也禁受不住这样的伺候,还没施展动作就想要射出龙精。 “好姑娘,放松一点,你咬着朕都没办法动了。” 放松? 何昭昭似懂非懂地深吸一口气,又“呼——”地吐出来,想借此松开身下蜜穴对龙根的桎梏,却引得崇帝笑声朗朗。 “陛下又笑话我。”何昭昭委屈地看着崇帝,她明明是按照他所说的做了,却换来对方的调笑,真是坏死了。 蜜穴此时倒是真的放松下来,崇帝又挺身进去,又引得她婉转娇吟。 崇帝渐渐动作起来,九浅一深的节律挺进又撤出,紫红的肉柱不断刮蹭着蜜穴内壁,如掘井般,穴谷之中的花液愈捣愈湿滑,崇帝入得也更畅通。 “嗯——啊!” 何昭昭的蜜谷内构造奇妙,似一径曲折蜿蜒的洞穴,外面是小小一缝,被乌黑的丛林遮挡,里面却别有洞天。不仅湿滑温热,还层层迭迭,可以完全容纳崇帝这根巨大紫硬的棒子,却又有力的吸绞,引得他一记低喘,忍不住要一泻入谷,又似是惩罚地舔咬她胸前的丰乳。 上下其手间,何昭昭咬着下唇不敢吐露出娇吟,只能微微的喘息。崇帝却促狭地用力挺进,非要逼出她叫出来。 “陛下慢一点,妾受不住。” 崇帝哪会听她的话,巴不得将她摧残得更厉害些,便换了个姿势,将盘在自己腰上的双腿抬在肩头,好让嫩穴一整个暴露在他视线之内。 紫红的粗茎从穴谷中拔出,被花液浸润又充血肿胀的紫红龙根变得晶亮亮,前段的蘑菇头还沾染了不知是男子精液还是她穴内花液的透明液体,极骇人,又极诱人。 “乖心肝,看看朕是怎么入你的,好不好?”崇帝温柔的引诱他,嘴里却说出浪语淫词,哪里还有起初威严君王的模样。 何昭昭怀羞的向下看,她从前只在春宫里看见过男子下身的物什,细细小小,都不如此刻崇帝的这根大,不仅是大,柱身粗粝不平,盘虬着几道血脉,更让人欲仙欲死。 她看得穴谷中润出更多的花液,如饮了露水的海棠,很是糜艳。穴口被崇帝入得发红发肿,还有点点津液,便是被恣意蹂躏所致。 见得此景,龙根更硬得难受,他扶着欲根再次探进蜜穴,何昭昭又叫了一声,身体都软了下来,任由崇帝摆弄她、肏玩她。 好戏初登场,之前都是开胃小菜,现在才是上正餐。 这样的姿势崇帝能更轻易的入进去,便沉着腰用力挺进,又迅速抽离。他规律的插入与拔出,肉柱与蜜穴不断摩擦,生出不可抑制的快感。何昭昭忍也忍不住,索性在他身下婉转娇吟,这时候不再是原先的疼痛,反而又酸又爽,十分快慰。 崇帝也十分爽快,忙于政务的他平日清心寡欲,偶尔放纵身心便极为舒坦,越入越控制不了自己想要捅破她,拥有她,一面在她身上吸咬,非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不可。 “嗯——”何昭昭兀然发出一声与其他皆不同的更为娇媚的吟叫,酥麻感漫布全身,似被一股细密的电流穿过四肢百骸,她爽得绞缩着蜜穴,崇帝被她绞得头皮发麻,稍稍停下来。 何昭昭被戳到了软肉,又发觉崇帝停缓下来,水亮亮的眸子凝望着他,“陛下。” 这一晚何昭昭叫的最多的便是“陛下”两字,那些不可言喻只能意会的东西全揉杂在这两个字里,崇帝拂了拂她鬓边的湿发,“是这里对不对,小妖精这么能绞,朕还要再好好捅一捅才行。” 说罢,又挺身冲入她的小穴,专门去戳刺那一块软肉。 “啊——啊——,陛、陛下——” “嗯——不要了,啊——太酸了——” 何昭昭被崇帝猛烈的侵入,如一楫飘摇在热浪中的小小舟,被崇帝无情的打击,遭受着狂风淫雨,摇摇欲坠,沉沉浮浮。 她哪里经受过这样的刺激,嘴里倾泻出来的词句也是细碎的,眼角滑过两道泪痕,说是难受也并非难受,是太爽了,爽到她全身都在随着崇帝前后的动作而波动,捣进又拔出时还有滋滋的水声,崇帝那两个囊袋拍打在她小穴之下,不多时,她便登临了潮顶,“呀——”地一声,小穴缩得更紧,就连小腹也不断收缩,从穴谷深处浇盖出不知道是什么的津液,淋得崇帝亦是一震,用力探入她的宫口,松了马眼将精华灌入花穴。 “唔——”何昭昭被烫得惊呼,浑身脱了力小穴却还在无意识的收缩着。 这样收缩中,崇帝稍微疲软的龙根又伫立起来,胀得何昭昭下身难受,在他怀里扭了扭,却似煽风点火般让崇帝欲潮又起,随后又深入进去。 “不要了不要了,昭昭累了。”何昭昭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只张着嘴凭着本能的说。 崇帝直接用唇堵住了她的小嘴,继续展开新的一轮攻势。春宵苦短,红绡帐暖,这场激烈的情事在半个时辰后才渐渐停止。 何昭昭早已睡得不省人事,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崇帝怜惜地一一吻干净,便将肉柱埋在她穴里,搂着她睡去。 ——【题外话】—— 明天就是元旦了,祝大家元旦快乐,2023年一起努力呀!! 第14章玄纱裙 何昭昭醒来之后,枕侧被冷,早没有崇帝身影。 她朝外唤一声,风微挑帘进来,笑吟吟地恭贺她:“恭喜主子终于承宠了。” 哼。何昭昭瘪着嘴,哪里就算恭喜了,昨夜崇帝折腾了她良久,如今仍难受得紧。 “陛下上朝去了?”这话算是明知故问。 “嗯,陛下起来时,不让奴婢们惊扰主子,是说让您好好休息。”风微将床榻两侧的帷幕挽起,便有意将她拉坐起身。 昨晚内室闹得厉害的时候,她们那几个宫娥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也羞,却为她们主子高兴。让陛下高兴了她们才有更好的日子过,因而静静垂立在室外候命。 何昭昭借着风微的助力用手撑着床褥坐起,身上无一处不酸软无力,尤其是两条玉腿内侧,因长时间分开而隐隐发疼,下身的蜜穴还悄悄流淌着昨夜不曾清理的液体,不知是精华还是她的花液,又大约混杂在一起,顺着穴口淌湿了身下的褥子,真是太羞人了。 风微瞧见她脖子上、胸前皆是微红的印记,又联想昨日崇帝的生猛,主动道:“热水已备好,主子不妨先去沐浴缓一缓,奴婢帮您舒缓舒缓。” 何昭昭点点头,随意披了件单薄的外衫,里边一丝未着,由着风微搀扶她去盥洗室沐浴。风微这才发现岂止是颈边胸口,丰实的臀肉,细嫩的大腿,在这些隐秘又令人遐想的地方就没被崇帝轻饶过,真是狠啊,又可见崇帝确实喜爱何昭昭。 风微还眼尖的看见她腿间滑下乳白的浊液,有些甚至沾染在乌黑的密林上,淫靡而香艳。而她身下的床褥明晃晃可见如花瓣大小的落红,十分惹眼。 何昭昭一踏入浴桶,紧绷的精神全都放松下来,唯剩下心满意足的叹息。 风微安顿好何昭昭入浴后,笑着低声吩咐其他小宫娥把沾了落红的褥子拿去换洗,小宫娥脸也有些红,只低着头称诺。 何昭昭泡在浴汤里思绪飘远,莹白的脖颈在温水的浸泡中更为白皙,微微透着嫩红,也愈发衬托崇帝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如何的香艳。 风微绕至她身后为她捏肩揉手,何昭昭本就受不得力,风微没使劲儿,却也让她觉得有些酸痛,但酸痛之余又觉身体松懈下来,便小声的哼哼,没让风微停下来。 还没出水,帘外有宫娥捧着个红盘翠色碗进来,翠碗上加了个盖,看不出来里边呈的是什么。风微亲身走过去,宫娥在她耳边附言,她听后脸色稍变,眼珠子滴溜地朝着何昭昭看去,又看了看那碗,欲言又止。 何昭昭哪里看不出有问题,好言好语地:“怎么了?” 风微没叫宫娥走,快步走到何昭昭身边,小声说道:“这是陛下赐的红汤,要主子喝下。” 红汤是为了防止侍寝之后妃嫔顺利孕育的汤药,因汤色偏红,故称红汤。 这个东西何昭昭在进宫那晚听教习侍奉一事的姑姑说过,却没想到初次承宠便用在了自己头上。 心头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其他,反而笑了起来,显得温婉极了:“让她拿过来吧。” 小宫娥从命地诺一声,把红汤端到何昭昭面前。风微将盖子揭开,药香很淡,不如她想的那么难闻。 何昭昭两只手端起红汤,色泽偏红的汤药整整一碗,清亮见底。 她仰头便灌入喉,入口并不如寻常的药汤那般生涩泛苦,催人欲吐,反而留有一丝甜,大约是加了糖膏作为调剂,不让红汤泛苦。 有一线药液顺着她的唇角滑落于颈,淌过椒乳,隐没于浴汤里。 “好在这汤并不苦,否则我要气恼死了。”她说得轻巧,风微却觉得心头发涩。 “为我穿衣吧,水凉了。”她笑容灿烂,却觉得水凉到了心里。 何昭昭刚在妆镜前梳洗完备,寒露往内室进,垂首而立,“主子,太极宫的公公送了陛下赏赐的东西来。” 她没有表现出热烈的欣喜,眉目始终淡淡,弯起的唇角也是皮笑肉不笑:“先赏个金叶子谢谢他,让他稍等片刻,我即去谢恩。” 太极宫的人到底没等很久,又拿了寒露给他的东西,眉开眼笑,张口闭口夸何昭昭好,也爱屋及乌地夸寒露好,又在可惜拾翠居实在太远余余,等瞥见何昭昭从里边出来了,才知趣儿的噤声,满脸堆笑。 “劳烦公公到拾翠居跑一趟,也请公公代我谢过陛下龙恩。”她垂首以表对崇帝的恭敬。 “何主子客气了,其实除了赏赐,陛下还有一事是让奴才同何主子说的。” “所谓何事?” 太监令身后另一名宦士呈着一个红盘,里边是一封类似于信笺的密函。 “陛下命奴才将此函送予何主子手中,待奴才们告退时再拆了取看其中书函。” 何昭昭也不知崇帝要卖什么关子,只能顺从地从红盘中拾取密笺,比看几番封面,并看不出什么门道,只好道:“多谢公公传信。”她瞥了瞥寒露,对方便心领神会地又塞给太监一粒金豆子。 有时候,就是这些零零星点的好处,便足以打通某些关节。那太监眉眼又弯了,在何昭昭身边悄声说:“奴才听陛下说今夜也要来何主子这儿,主子快些做好准备吧。” 何昭昭一下了然,却不动声色地又说了句感谢的话,便让他回太极宫去了。 随后粗粗览过崇帝赏给她的那些物什,衣衫布匹,首饰摆件,种类齐全,款式也较为新颖,许是前些日子制成的好物。 但赏赐这种东西,自然不会亲自由崇帝去打点,大差不差是由他身边的大太监去择选或准备,这其中是否尽心也不过随意听听罢了,她不会当真。 唯独与众不同的是其中一个带锁的宝奁,锁到是假意扣上,好让里边的东西不轻易显露出来。 她没在意,只拆了崇帝说要亲自交给她的信函。信中字迹端实古拙,很有大家风范,何昭昭细细品读着,其中写道: 宝奁遗珍戏,灯下寻美人。巫山春未尽,云雨待黄昏。 短短小诗,不掩情欲,何昭昭默念后又思忆昨宵两人奔赴云雨的情境,饶是缓和过的心绪又羞涩起来,命风微把宝奁捧去内室,便叫她们全都退下。 她旋开不曾上锁的扣头,将锁放置一旁,启开宝奁。其中放了一册书并类似于衣裙的玄色纱料。 何昭昭将书拾出,垂眸翻看,内页竟是彩绘的春情图。图中男女姿势繁多,又绘得栩栩如生,面目生动,酣畅淋漓。在图画下,还标明了字注,例如图中姿势名称为何,摆弄的要义如何,又有何优劣之处。事无巨细,令她啧啧称奇,翻着翻着又心中一动,觉得身子某一处无端空虚,便念起崇帝身下那柱擎天的欲根来。 要死。 不过才一夜,被崇帝迷惑心窍至这样地步,实在是丢人。她暗暗唾弃自己,明明被崇帝赐了红汤,却忍不住惦念他,如同高墙深院的失宠怨妇,日日企盼丈夫分给自己丁点雨露,像攀附在男人身上的菟丝子,万事都得仰仗着别人鼻息而活…… 她不期待成为这样的女子,哪怕她如今真是被囚禁在宫墙中的小小鸟雀,也有自己的活法。 唾弃虽唾弃,崇帝让她照办的事情她亦说不了半个不字。显然这册春宫是崇帝交由何昭昭更深入学习的工具,为的是让她熟悉这其中各类姿势,好取悦他。 那么宝奁中所放置的纱料,大约就是今夜承宠的衣裙。她将纱料拎起来细瞧, 玄色她一向穿得少,这纱裙拎起来时,凉爽而灵动,轻薄又透明,却长得尤为奇特,与寻常衣物并不相同。 她将纱裙敞开时,才见裙身只有前后两片,裙幅下段是用类似于银线绣上的芍药,连成一片,穿着行走时有如花姿潋滟。 何昭昭隐隐知道此裙的用途,默默褪下了身上穿的襦裙,搁在挂衣架上,仅着上下小衣,拿着这件崇帝给她的轻衣在身上比试起来。 她围了胸前一圈之后,在正面系一道结。玄纱裙因只有前后两片,侧边稍稍迭缝,两侧腋下倒是能遮遮挡挡,可惜至腰身处便开了极宽大的衩子,露出她修长的玉腿,连侧边的里裤也能瞧得一清二楚。 裙头窄窄,虽然亦是银丝绣花,但只遮到齐腋的肌肤,胸乳是完全遮不到。不过她穿了小衣,这玄纱裙便露出她小衣在肩头的两道系带,而这纱裙又实在轻透,连小衣上的绣花都依稀可见。 她肤白又嫩滑,穿上玄纱裙后更衬托皮肤白皙,身材姣好,而私密之处如此隐约可见,这样明目张胆的心思,何昭昭如何不懂。 哼。 她兀自气恼,昨夜欺负她还不够,今晚还要让她穿这身羞人的衣服,真是坏透了。 她嘟嘟囔囔地脱了这身,将原先的衣服穿好,又把玄纱裙迭好放在宝奁里,捧着春情图来看。 寒露和风微见她始终不出来,也不吩咐人进去伺候,便小心询问她是否有何指示。 何昭昭却道:“去准备些滋补润喉的小食,我喉咙燥得很。” 寒露听了似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笑着应下。 ——【题外话】—— 再次祝大家元旦快乐! 第15章慎才人截人 唯恐崇帝早到,何昭昭提前洗浴梳妆。初次承宠时极为匆忙,就连沐浴洗发都是挑着怎么轻便怎么快的来,沐浴后的梳妆也一律如此,昨夜崇帝没有怪罪她,也没有拂了兴致,恰好是她幸运,今夜倒不能如此随性。 沐浴用的热汤里一如既往放了荷花瓣,一则为了应景,也是有意让身子沾染些幽香,显得更为清爽。 雨细用澡豆仔细搓揉她的头发,又加用当下时兴的用干荷做的发油,湿了水后抹上一点,黑亮又柔滑。何昭昭原先的发质也好,乌黑亮丽的,盘发之后披散下来,也不会过分的卷翘,很是自然。 从头至脚都清理干净,雨细绕到身后给她绞干头发,风微倒用羊乳膏涂抹她身上,好让肌肤细腻又光滑。 前一夜的痕迹尚未完全褪去,那些红印子消了一点红,零零星星布满身上,浅一点深一点,尤其是前乳、肩头、纤腿与丰臀,大多是啜咬所致,虽然不疼了,但印记仍留。 风微抚摸她身子为她擦羊乳膏时,亦会激起她些微难耐,可她与崇帝又实在不同。 崇帝是为了亵玩她,占据她,他的手宽厚又温暖,掌心还有薄茧,抚摸在她身上又酥又痒,引得她不断战栗。风微则掌心细腻,手下也轻柔。 何昭昭终究还是为了羞耻心而穿上小衣,这一次是藕色的,绣的是蝶戏花,小裤亦是藕色的。 “去把宝匣里的那身玄纱裙拿来给我。”她指着妆镜旁的一个镶金宝奁道。 雨细不知所以的去启开宝奁,入目见了玄纱裙后,捧出来又走到何昭昭身前。她将玄纱裙打开,看到其奇妙的构造后,看着何昭昭不解,“主子,这是……” “这是前后遮挡的两片裙,是今日陛下送来的。” 雨细一听哪里还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忙帮她穿上。玄纱裙上身,风微在她前胸两侧别住系带,多于的带子便乖顺的吹落在两侧。 因里衣裤皆与肤色相似,玄纱裙虽然轻透,却掩盖住了里边的衣裤,显得不突兀。可惜终究太过轻薄,何昭昭在纱裙之外又加披了一件鹅黄的衫子,不教春光轻易泄露,便安心的在偏堂等候崇帝。 这下子也没再去研究春情图中的诸多姿势,她任意扯了一本关乎玄妙鬼神的书籍来翻看,以解乏闷,却不料书中也是些淫靡情节,恰好记载了狐仙勾引书生欲取夺其精气,书生被狐妖迷惑后,不知克制,一味纵情声色,身子每况愈下。 她愈看愈发觉自己被崇帝牵着走,即便此刻看闲书,也逃脱不了那等旖旎艳事,而她像钟情崇帝许久的痴痴恋女,候等崇帝的到临。 这一想,就更气恼了。 她闷闷地等了半个时辰,到戌时二刻时,崇帝仍未到达,反而是他身边的大太监周鸿过来,何昭昭拢好了衣衫,遮住大半个玄纱裙,于正厅见他。 “何主子安康。”周鸿对她也是温和的,但不如今早到访的那位咧开了笑,反而是不卑不亢。 何昭昭嗯了一声,点头回应他,试探般的问他:“陛下他——” “陛下原先是要来拾翠居的,路过朝阳宫的时候,宝相居的成碧说慎才人身体不适,陛下便去朝阳宫看看,今夜不来何主子这儿了。” “哦——,原是这样,”她心里有些发赌,但又不可在周鸿跟前显现出来。毕竟是崇帝身前的大太监,若自己的情态暴露,崇帝或许会知。她便平淡地回他一笑,不去问更多的细节,也没不虞:“如此也好。” “有劳公公了。”她又看向寒露,寒露识相地在周鸿手中塞了一粒金珠。 “不劳不劳,奴才这便走了,何主子安心歇息吧。”周鸿拱拱手回他。 周鸿走后,雨细风微等人都泄了一口气,神色恹恹。 何昭昭反而笑了,安慰这些小姑娘:“我都没不高兴,你们也开心点。” 风微还想再说什么,被何昭昭的话堵住:“这头面挺沉的,帮我解了罢。” “诺。”风微嘟着嘴随她去了内室。 “明明是要来我们这儿的嘛,却让别人抢了风头。”风微还是忿忿不平。 “你想啊,哪有那么巧的事,陛下来我这儿她就病了,不是早一会儿,也不是晚一会儿。”何昭昭盯着棱镜中的自己,镜中人眉目含笑,姿容绝艳。 “我知道,陛下也不会不明白,但他不能拂了宝相居的面子。” 头上的流苏钗子被卸了下来,是一柄雀鸟飞羽钗,羽翅点缀着如星点般闪烁的琉璃碎石,也似流动一般熠熠生辉。 风微理好流苏后收在匣中,又替她解下胸前带的珠链子。 “那陛下宁愿拂了您的面子,也不愿去拂她的面子,这不就等同踩了咱们。”风微还对此事耿耿于怀。 “傻姑娘,”何昭昭偏着头看她,“陛下自我入宫近两月才造访拾翠,而宝相居从初入宫的秦宝林便升为慎才人,压了我一头,因而这种选择,才是最有利于我的。” “奴婢愚钝,并不太懂。”风微正解她头上堆起的鬟髻。 捧着热水盆进来的霜降也笑了,“主子的意思是,要是今日被慎才人截了人,顶多被宫里的其他人笑话,若是陛下拒了慎才人,反而来拾翠居,恐怕明日就是慎才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其他宫的主子想必也有所芥蒂。” “所以我该谢过陛下才是。”何昭昭的发髻已完全松散,满头黑发披在身后。 她解了鹅黄的外衫,将玄纱裙褪下,令风微把它迭好,又放进了宝奁中。 “你看我虽是正五品的才人,虽然入宫时位份最高,但这两个月来,那些曾经位份低于我的,如今与我平起平坐的,也大有人在。且我算不上得陛下宠爱,招致那些风波反而不好。” 许是与崇帝初夜尽兴让她以为对方似乎对自己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的,哪怕只是身体。 然而今夜这件事,让她把那种遐想努力的从现实拉拽回来,整个人也清醒了几分。 崇帝对她如此,或许只是为了平衡后宫的雨露均沾,没什么好特殊的,她无须给予过多的期待。 想通了这一茬,她就释然了。 后宫当中女子众多,受宠的不过几人,而长期得宠的更是寥寥无几,她只需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也就罢了。 她洗干净手脸,又让寒露为她熏一线沉水香,便安然入眠。 不过七日后,拾翠居外站了个双丫髻的宫娥,霜降识得那是曲台殿淑妃宫里的碧桃。碧桃说淑妃请了众人午后于她那一处相聚,何昭昭听道众人都要去,也推脱不得,便应了下来。 “不知淑妃娘娘要说些什么?”为她梳头的雨细在她头顶念叨。 何昭昭也奇怪,近来并未听闻宫中甚么出格或失仪的事,按理来说淑妃不会凭空传召众人,好奇心便更重了。 “不管什么事,咱们拾翠居不常出去行走,有事也赖不到咱们头上。”她从珍宝匣里取出从前少戴的双蝶钗。 虽然她这两个月随性惯了,然而那些礼制却是要遵守的,出了拾翠居的门,她只能谨小慎微地顶着何才人的名头往前走,半点不由人。 何昭昭去得早,一路上遇到一些位份比她低的,大家表面都和和气气。何昭昭个性也算温和,不有意挑事,还能容人,也就与她们同行了一路。 到了华清宫,由淑妃的大宫女碧波领着去曲台殿,随后按照身份高低坐下去,各家面前奉一杯茶与小点,便是等候时的招待了。 何昭昭来曲台殿的次数并不多,算起来这也还是第三次,每次也都是如今日一般的小集会。 淑妃约定的时间是申时,她本人提前了一刻钟坐在正厅的主位上,凤眼扫过每一个人,有些上位者的凌冽,却不多,看起来还是温和好说话的,但她极重礼教。 “慎才人怎么没来?”淑妃拧着眉发话,显然有些不虞。因为注重规矩,她不喜欢有人迟到。 何昭昭顺着她的话往对面瞧去,慎才人的坐席空空,确实不曾到临。 然而就在这时,殿外姗姗走来一人明丽的身影,紫色的衣裙有些张扬,踏入正厅的门槛时,声音也锋利逼人:“妾一时贪睡忘了时辰,还请淑妃娘娘莫怪。” 饶是何昭昭都佩服慎才人的好胆量。她从小寄人篱下惯了,与小丫头们一起时才会觉得轻松些,要是遇到了他人,总难免有些如履薄冰,不肯显露真性情。 慎才人倒好,迟来的缘由也能说得如此光明正大,还是因一时贪睡而迟到的,更是恣意大胆。 她扭头往淑妃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淑妃脸色都黑了,原本还算温和的表情陡然多了几分严肃,如深秋时节肃杀的枯冷,是触到了淑妃的霉头。 “倘若人人都以贪睡为由不守规矩,那国不成国,家不成家,你也不会还有机会在我面前了。”淑妃带着愠怒说道。 慎才人倒也不急,仍是那般淡定从容地:“陛下昨夜留宿在宝相居,妾贪睡也是情有可原,况且也是陛下说过不得惊扰妾的”,她说到一般,意味深长地往何昭昭的方向看去,眉目间那股子骄横与矜傲满堂都瞧得出来,众人也往何昭昭那处看去,大有看笑话的意思在。何昭昭没说什么,只笑着饮茶。 “到底是淑妃娘娘的规矩大,还是陛下的吩咐大。”慎才人接着说道。 这下众人都惊得噤声不语,淑妃也怒不可遏:“好啊,不过小小才人,也要借着陛下的名义在我面前拿乔么?你亦不过是偶然承宠,便罔顾礼制。既然迟来,那便不要来了。罚慎才人禁足七日,不得外出。我亦会将此事禀告陛下,让陛下看看你有多么恃宠而骄。” 慎才人口齿微涨,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淑妃叫来两个太监,欲要将她遣出曲台殿,送到宝相居禁足。 “淑——淑妃娘娘,您不能如此!” “淑妃娘娘,淑妃娘娘——!” 她还想抗争什么,嘴中却说不出求饶的话,只能一遍遍喊淑妃,而淑妃这时候却不会再理睬她。 第16章商婕妤 待慎才人被遣出曲台殿后,淑妃仍沉声警醒众人:“既然身为嫔妃,你们也不再是从前在府门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掌上明珠,一切都得按规矩来。” 她又扫了一眼众人:“慎才人不过是前车之鉴,倘若还有不知尊卑的人现于我眼前,或被我知晓的,来日的惩戒可不如她那么轻了。” 众人都垂头称诺,这件事也算杀鸡儆猴,谁也不会再去于淑妃面前争个虚无缥缈的风头。 “闲话少叙,我召集众位妹妹们来,也是为了件极为重要的事。” 何昭昭潜心不动,仍表现出平和地顺从听取淑妃所说的话。 “在座的妹妹们,有些是潜府时就跟在陛下身边的,有些是登基入宫,而有些是前阵子小选侍陛下左右。不管何时,但凡成了宫里的妃嫔,成为陛下的枕边人,便要想着为皇家开枝散叶。” 淑妃掀开茶盖浅啜一口,又继续说道:“陛下子嗣羸薄,如今宫中仅有两位皇子并一位公主,妹妹们还需多上点心啊。” 淑妃所说的那三位皇嗣,何昭昭也曾听霜降提及。大公主正是出自淑妃,如今也不过三岁,今日议事便被姑姑领去外边玩儿,她倒还没见过。 大皇子是刘修仪所生,生时血崩去了,如今寄养在多病体弱的沉昭仪宫里。沉昭仪因难以生养,这样有幸抚养大皇子,也很是上心,只是大皇子也因为生产时艰难的缘故,也是体虚孱弱,两人所住的重华殿,也少不了每日药香浓郁。 二皇子是漱棠轩的瑶宝林所生,如今也才一岁多一些。瑶才人家世不太好,原先只是个末等的采女,承恩有孕后才擢为宝林,然而还是低微的。好在她肚子争气,生的是个小皇子,便在宫里过得也不太艰难。 淑妃虽这么说,也少不得何昭昭于胸中腹诽崇帝。虽然子嗣单薄,然而在她承宠之后还不是赐了一碗红汤,即便她再如何有心,也少不得襄王无意。 “当前陛下亦是雨露均沾,妹妹们总是有机会的。”淑妃又道。 终有人听不下去了,小心地与淑妃道了礼,才缓缓说:“不是妾不愿意,而是陛下忙于政务,本就少来后宫,妾虽想要如此,也难如意呀!”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何昭昭只暗中想,除了崇帝甚少招寝之外,大约也有人与她一样,被崇帝赐了红汤,因而才不能孕育,但这种事情又实在隐秘,其中的原因也只有崇帝才知,或许是崇帝对侍寝的人不喜,或许因为家族,总而言之孩子是怀不上了,她们也决计不会将此事倾盘托出,心底总归还是藏了许多事情的。 淑妃脸色稍霁,又露出她来时的温和笑意:“此事我也会说与陛下听,妹妹们只管做好自己本分就是了。” 淑妃要说的也只有这一件事,这一把话撂明白,便没了再留众人闲话漫谈的心思,遣了众人回去。 淑妃住的华清宫与何昭昭所住的甘露宫分置南北,因而出了曲台殿,往拾翠居回去时,路途便比其他人回自己的宫里要远上许多。 然而何昭昭也不急着回去,沿着北边走,一路来到瑶台小筑。这一处景距离江海楼是极近的,之前何昭昭为了去江海楼借书还书,便远远瞧一瞧,没有好好尽兴一玩。 如今时值烈夏,是最适宜看水的,一则花树丛草都是最为繁茂的时候,尤其好乘凉;二来池水清碧,波光粼粼,也宜赏鱼。刚好何昭昭此刻也有兴致,便行至对岸的连廊小亭,摇着团扇,坐在廊下看景。 正在说说笑笑时,另一岸正有身着蓝衣青裙的自她这一边走来。 “主子,那是两仪宫朱境阁的商婕妤。”寒露对她附耳道。 何昭昭起身,团扇遮住半边粉脸,余下一双明媚而动人的眸子随着对方渐渐靠近的身姿而游移。她听过寒露与霜降念叨过商婕妤,说她很是和婉,待人极好。 也不好让对方过来,而自己又无动于衷。何昭昭迎身过去朝她行了一个礼,商婕妤便笑着扶她起来:“可使不得,都是些虚礼,在我面前不要也罢,”她立着手中的扇子悄悄靠近何昭昭,“我可不像淑妃娘娘呀!” 这算是无心的调侃,何昭昭回她一笑。 “何才人似乎甚少出来吧?同你一批小选的妹妹们我都看过了一遍,独独你这个,今日才算见着了。”商婕妤带着她,一路走到方才何昭昭所在的廊下坐着,又叫何昭昭靠得亲近。 “妾住在甘露宫呢,离此处尚远,便偷懒少来这边,因而还未见过婕妤。”她用路途远搪塞过去,回答得中规中矩。 商婕妤却笑着戳穿她:“要是在屋中躲懒可不行,这边离太极宫也近,陛下处理要事疲乏时,也会常来散散心,你若这样偷懒,陛下可看不到你。” 何昭昭低着头仔细听她似是教诲的提醒,顺从地称是,心里头却不这么想了。 陛下看不到也就看不到吧,他也没对自己有多好,即便他不来,日子也能好好过下去。 “不过妹妹住在甘露宫,确实偏了些。”商婕妤似乎有些可惜。 何昭昭反而笑了:“倒也还好,虽然偏僻,但十分清静;况且甘露宫目前只有我一个人住,也甚为自在。” “难为有你这样会开解自己的,也性子柔,我真是喜欢得紧。其实你要是在甘露宫待烦了,来朝阳宫看看我也好。”商婕妤用扇柄拍了拍她的手。 何昭昭又点头称是。 商婕妤确实人很好,与何昭昭聊了许多宫中趣事,也没婕妤的架子,这一聊便过了一个时辰。 “是我叨扰妹妹许久了,甘露宫路远,还是早些回去吧。”商婕妤与何昭昭并坐,握着她的手道。 “是妾感激婕妤才是。”她又依照礼数行了个拜别礼,“他日若去朱境阁造访,还望您莫怪妾扰了清静才好。” “哪会,届时叫人通禀一声,我扫榻以待。” 何昭昭与商婕妤相别后,自当往拾翠居回。 当晚便听到崇帝对今日慎才人曲台殿一事甚为震怒,除开淑妃所言禁足七日,还罚了半个月的俸禄,而后又留在了淑妃处。 听到这传闻时,何昭昭整在院子的小榻上吃西瓜,吃得尽兴时,被霜降嘟囔着:“西瓜性寒,主子少吃些,不然明日肚子得不舒服了。” “我哪有那么娇贵,夏日吃西瓜本是一大乐事,不可就此斩断了。”何昭昭又用竹签子叉了一块往嘴里送。 霜降见也劝不住,瞟了一眼雨细风微,这两个丫头互望了一眼,对着霜降无声摇头,霜降也只好任由她去了。 后几日何昭昭又起了兴致去外边看看,来来回回想了许久,最后下定决心要去碎琼林。 “主子,碎琼林可都是梅树,这时候绿泱泱一片,没什么好看的。”寒露提醒她道。 何昭昭记得商婕妤那日所说的,崇帝大多在太极宫附近散心,宫里的妃嫔为了见到他,也必定常往那些地方转悠。像是临近甘露宫地处偏远,又在此时节没有什么好景看的碎琼林,便可算得上人迹罕至。 然而她正是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她不想扎在人堆里,即便有时不须不说奉承话,也总会拂了访景的兴致。 “那有如何,说不准是个极妙的所在。” 作为奴婢的寒露也犟不过何昭昭,也由她去了。 寒露说的对也不对,碎琼林虽然绿泱泱一片,但林子旁是几树玉兰,正开着馥郁的花香,令刚午憩后的何昭昭都不忍沉醉。 玉兰树旁也有一精妙的小亭,亭子对面是一座三层高的楼,从前不怎么听她们说过,便有心一问。 寒露却支支吾吾:“奴婢也不太懂,在尚衣局当差时也甚少往这边走,但听闻这座楼里曾死了人,夜晚有孤魂野鬼出没,因而无人居住,似乎废弃已久了。” 何昭昭由外边望去,匾额上写着“问水楼”三字,古拙而大方。 这既非宫殿,想必不是妃嫔所居之处,但不知建造有何功用。 从外看楼,虽然寒露说它废置已久,但楼门雕红,柱子顶瓦,都不似荒废良久的模样。 “主子,这怪骇人的,咱们走吧。”寒露劝何昭昭换个地方赏景,偏偏何昭昭就是打算在问水楼对面的亭子里煮茶看书。 “大白天的,哪有什么妖魔鬼怪,你不要怕,躲在我身后便好了。”何昭昭同她开玩笑,便从地上拾起一枚玉兰花于鼻尖轻嗅。 “寒露带了空荷包没?” 寒露翻翻自己的怀中,懊恼地答:“呀,忘了,我叫其他丫头回甘露宫拿一个?” “倒也不必。”何昭昭取出怀中的一张帕子,摊开了去拾玉兰花。 “玉兰香气袭人,拿回去晒干了还可放于荷包里当做香包来用。” 寒露接过何昭昭的帕子,“这等事奴婢来做,主子到亭子里乘乘凉,这样捡动一动也热得慌,您仔细别出了汗。” 何昭昭也乐享其成,坐在小亭子,摇着团扇看亭子内顶所绘的彩图,一壁听蝉声嘶鸣。 小宫娥将食盒中的冰镇过的酸梅汤取出来给何昭昭解渴,她小口小口的喝,入喉凉且酸,十分解暑,便更畅快了,又着另一个小丫头把她的琴摆过来。 这把琴是从何府带来的,却不是她从前在林府的那一把。在何府时,她也曾抚过几次,苏姑姑还夸她弹得好,琴声悠扬,又细腻流长。 当下她调了弦筑,缓缓拨弄琴弦,奏了一首《夏蝉》,是一首不太主流的偏曲,相较《高山流水》来说,曲中稍沉顿,有涩音,如同夏蝉鸣音阵阵,略有顿挫,但又悠长婉转。 曲终后,寒露忍不住赞了一句。 何昭昭从未在拾翠居弹奏过,许是害怕惊扰他人,而在这样偏僻之处,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她收音不久,小亭对面的问水楼正门悄然开了一口,出来的是崇帝身边的周鸿。 何昭昭不免心下一紧。 “陛下请何主子往楼中一叙。”周鸿笑着对何昭昭躬身道。 第17章问水楼自渎(h) 何昭昭在周鸿的引领下进入问水楼,楼中并不像寒露所说弃置已久,虽然摆件看似陈旧,却洁净无尘。那些老旧木具细看时亦是端庄贵气,不是凡物。 她暗暗想,既然崇帝在此,说不定问水楼是他躲避清静之处,又不想其他人知晓,才散布出问水楼死了人,夜晚有孤魂野鬼的消息,而这一处又偏僻,便少有人来。 没想到今日却被她偶然撞上了,真是——孽缘了。 周鸿领着她沿着木梯走上二楼,二楼的陈设便一改楼下模样,沉木雕双龙的背椅,黑亮可倒映人面桌案,满室弥漫龙涎熏香,金制狻猊宝炉,还有栏杆前负手而立的明黄袍服的男人背影。 何昭昭匆匆瞄了一眼,好在崇帝背着她,便忍不住再看。 崇帝宽肩窄腰,从背后看尤为明显,腰间玉带悬,腰下长袍遮挡了劲臀与修长的双腿,底下着了一玄靴。 “妾给陛下请安,请陛下万福。”何昭昭还是那副乖顺的模样。 崇帝转身看她:“免罢。” 他走到双龙背椅上坐着,两掌搭在雕了龙珠的扶手上,散漫地:“过来。” 何昭昭朝他走近,隔着几寸的距离,却被崇帝牵住了手,往他那处一扯,老老实实坐在他膝上,双手搭在他胸前,刚好触到了衣襟所绣的龙身。 她这次倒没有惊呼,只是眼睛瞪得大大的,呼吸有些不稳。 “陛下。”她战战兢兢地不敢动。 “方才所弹的曲子叫什么?”崇帝搂紧了她,有意将头埋在她颈间轻嗅。 “是叫《夏蝉》,幼时妾的母亲教妾弹的。” “夏蝉……”他低笑一声,“还挺应景的。”许是贴得实在亲近,把这些感官都无端放大,使得何昭昭半颗心都酥了。 “上一次朕见你是在院子里蒙面戏,这一次跑到问水楼前弹琴,真是个爱瞎跑的猫儿,朕该好好训一训才是。”他说罢,便用了点力道拍了一下何昭昭的丰臀,爆出清脆的响声。 “嗯——”何昭昭在他膝上磨蹭,声音娇软又绵柔,衣料摩擦到他下腹不曾抬头的龙根,这一刺激,倒有些感觉了。 “妾可乖的,从不惹事生非,陛下让妾做什么,妾都好好的听允。然而在拾翠居也有闲不住的时候嘛,才出来走走的。”何昭昭依附在崇帝身上。 “那怎么要来问水楼,她们可说问水楼会闹鬼?”崇帝又忍不住要逗她。 “妾又没做亏心事,才不怕神啊鬼的,是她们心里有鬼才不敢来的。” “那你这么怕朕,是朕比鬼神还要可怖么?” 何昭昭红唇微动,欲言不言,低着头不敢回他。 崇帝反而朗朗大笑,抱着她往床榻处走去。 “上一次伺候过,这一次应该没忘记吧。”崇帝解了她胸前的系带,露出外衫里洁白的皮肤。 “嗯嗯。”何昭昭害羞地点点头,“上次……上次陛下送来的册子,妾也认真阅览了。”她语气里有些得意,似把自己当成了刻苦钻研的学生。 “那我们试个新的姿势,好不好?”崇帝诱哄般地在她耳边道。 “好。” 衣衫单薄,崇帝动作又快,何昭昭只剩下下天青的小衣和里裤。 “自己把它们脱了。”崇帝又道。 她抿了抿唇,乖顺地解了小衣的带子,两只肥嫩的白兔便倾巢而出。她将松松垮垮搭在腿上的下裙扯开,踢掉足上的绣鞋,将整个人坐在床上,而后当着崇帝的面去脱里裤。 先露出浓密的乌林,把娇嫩的蜜谷遮挡得隐隐绰绰,崇帝死盯着那地方看,却仍只见密林之外的肉蚌,但也是粉嫩嫩的。 她将双腿抬起,腿弯遮住了胸前两团雪白,却把密林之下的穴谷稍微暴露了出来,两边肉蚌鼓鼓,如同花瓣包裹住其中的娇穴,不让人恣意侵入,却是最令男人销魂的所在。 崇帝见了,只觉口干舌燥,两股热气,一道往脑门冲,一道直入下腹。 这处地方有冰块制凉,可比外面凉快许多,何昭昭甫一进入,便十分畅意,觉得身子都清爽许多。 然而对于火气极大的崇帝来说,也是一个煎熬,但他不打算这么快的把这只小猫儿拆穿入腹。等何昭昭红着脸把里裤脱了,他便又发号施令:“把腿打开。” 何昭昭颤巍巍地张开了白嫩的腿,腿弯立在两侧,两只手局促地不知如何安放。 粉嫩的洞穴只显露出一个小小的口径,足够嫩,足够鲜,却还不够湿,尚且不是冲锋陷阵的好时机。 “昭昭的水还不太多,自己用手捅进去玩一玩罢。” 玩一玩? 用手? 何昭昭仔细分辨他口中的话,又回忆曾看过的那册春情图,犹犹豫豫地将纤细的手指伸向下体,立着中指,轻轻地探触洞穴,初初碰到穴口的软肉时,被刺激地低喘一声,有些奇怪,又似是难耐,她不敢向内深入,便抬起水汪的眼看着崇帝,手足无措:“陛下——” 崇帝心头的火更旺了几分,却更有耐心地指导她:“别怕,再伸进去。”他亲了亲何昭昭的嘴唇,只把它吻得红红润润,才接着说:“前一次昭昭的这个小穴还能吃得下朕的龙根,这一个指头伸进去,应该不成问题。” 何昭昭听得耳根都烧起来了,糯糯地回他:“这怎么一样呀!” “哪不一样,都是能让昭昭出水的东西。” 她听崇帝说这些浪语,底下的水竟真的泌了一些出来,却没滑出穴口,只她自己知道身体内巧妙的变化。 她依照崇帝的话,将中指再往里头伸进去,进了一小截指头,触及到比穴口更为娇嫩的肉壁。 “嗯……陛下,妾难受。”她一边说,一边又好奇地探进去,直到整个中指都伸进蜜穴里,实在忍不住地喘息出声,一只手掌抵在床上,一只手在下体孟浪,整个上身背靠床头。 她的蜜穴实在太敏感,这样纤细的指头插进去,也难受的收缩舒张,欲把指头推出去,快感便慢慢的升腾。 崇帝没回她,眸光一暗,眼神如炬地盯着她那一处:“乖,动一动就不难受了。” “嗯——”等她自己适应了,便开始将指头抽出大半又完全插入,徐徐地动作起来。 “呼——啊——嗯,陛下,昭昭难受。”她抽出又插入,肉穴紧紧的包裹住这一个指头,让何昭昭难以想象这样小的蜜穴怎么能容得下崇帝那么粗挺的棒子。抽插的准备工作下,蜜穴也渐渐分泌粘稠而透亮的津液,以至于何昭昭在抽插时听到从下体传来的水声,“啧啧”“啧啧”,羞耻又刺激。 “不急,昭昭还不够湿,还不足以容纳下朕的龙根。”崇帝还是让她继续。 她索性用支撑着床面的手抓揉一侧的胸乳,腻如膏脂的乳儿被揉搓成不同的形状,指缝泄露逐渐挺立的圆珠,红红的,又小小一粒,被挤在白皙的手指间,似乎开得更艳丽了。 手下的动作也愈来愈快,蜜水也愈来愈多,甚至淅淅沥沥地流淌出穴口,如同溪泉潺潺流水,把穴口沾染得更鲜美。 “妾手酸了。”她无辜地将手指从下体取出来,整根中指都被包裹如浆液一般的水渍,却透明清亮,蜜穴也被蹂躏得软肉浅露,穴口无法自己的缓慢收缩,只看见软肉层迭,却不见小洞深径。 崇帝头脑发胀,下体也肿胀不堪,可看出胯下凸起的轮廓,是一条巨龙潜伏于渊,正欲脱海入洞。 他擒住何昭昭的手腕,伸出舌头舔上面沾染的穴水,带着一丝浅淡的腥味,却十分诱人。鬼迷心窍一般,这是崇帝第一次品尝女人的体液,从前他决计不会如此,他虽然在情事上不会亏待自己,却也不会如此放浪形骸。那些淫词浪语虽然也可在床榻之上脱口,但女子津液这种东西,对于帝王来说,只是方便进入蜜穴的工具,不值得他这样品味。 何昭昭羞得不敢看他,偏过头去。崇帝却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放心大胆的直视自己,便又吻住她的这两瓣唇。 何昭昭被崇帝亲吻着,口齿被他蛮横地舔舐与吸吮,将口腔每一地方都扫过,留下自己的味道,而后勾着她的舌头玩耍。 她一面分心回应对方的疯狂又急促地吻,一面去解他的衣袍。 勾开他腰间的玉带,滑落在床上,把盘领的衣带挑开,将衣袍褪下。崇帝对她的自觉十分受用,顺着她的动作将两边胳膊露出,两只手都去搓弄她的乳珠,唇吻在她脖颈上。 “嗯——”何昭昭吐出呻吟,迷迷糊糊中抓到他褪下袍袖中的一块帕子,拿在手中一看,是莫名的熟悉,是她遗落的那方春海棠的帕子,怎么在他手上? “陛下——”她用手指抵在崇帝肩头,触摸到坚实的肌肤。 “嗯?怎么了。”崇帝松开了对她脖颈的亲吻,反而啄了一口嘴唇。 她将手帕举在崇帝面前,嘟着嘴软软地道:“陛下这方帕子是怎么来的呀?” 崇帝方时一愣,没想到这会儿她会念叨起这细枝末节来,但以为她是在他身上看见了其他女人的东西,便醋着了,笑着揶揄她:“怎么,朕觉得昭昭的小嘴里有些酸味儿。” 何昭昭听后,伸出右手食指在他胸前的红点上绕圈,“妾才不酸呢,这本就是妾的东西。” 崇帝挑着眉,来了兴趣,而胸前还被她这样细细的挑逗,亦别有一番滋味,吊着他不上不下:“明明在朕怀里,怎么说是你的了,骗人精可是要被惩罚的。” “妾之前去江海楼借书,回来时便丢了这方帕子,原以为是归途丢失了,也没去寻,不曾想在陛下手里的。” 言讫,她还附身在衣裙中翻找,寻到另一条蝶戏花的帕子,两条一起拢在崇帝眼前:“您看看嘛,这两条帕子绣工是一模一样的。” 崇帝看着她如孩童般非要争个上下的情态沉沉发笑,女人的绣工他自然看不出所以然来,但江海楼一事倒确实如此。 那日他与五弟魏王于江海楼闲来小叙,不料转身寻魏王时,拾得这张春海棠巾帕,便随意收回袖间,没想到竟是这只小猫儿的。 崇帝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忍不住又吻上去,捏了捏她胸前绵软:“那朕帮你捡到了,你要怎么答谢朕?” 何昭昭将手臂环在崇帝肩头,用胸乳贴上他的前身,蜜穴与他藏在松懈的下裤相贴,巨龙隐隐就要入洞,她还胆大妄为地扭着腰磨蹭,把崇帝蹭地下身更肿了,还伸出灵活的小舌头舔舔崇帝的唇:“妾会好好侍奉陛下的,这样的答谢好不好呀?” ——【题外话】—— 预警一下,后续几章也都是肥美的肉。 第18章昭昭吃肉棒(h) 崇帝喉头滑动,心热如火,眼红灼灼,从下裤中掏出挺立如柱的欲根,便对准何昭昭滑润的穴口一杆深入。 “嗯——陛下。”何昭昭终是受不住突如起来的粗大,叫出了声,像收敛了爪子的猫挠人心窝,酥酥痒痒。 先前是用手指模拟交媾的姿势,从外到里的捅入抽插,唤醒其中的软肉,又分泌润滑的津液,她本以为自己做得足够好了,可惜崇帝猛然冲入时,还是把她逼得出声。 蜜穴实在太窄了,小小一径,原本包住她的纤细手指就已密切贴合,用力绞紧,这样吃得比她手指还要大许多许多的肉茎,就显得十分局促了。她蜜穴的胃口太小,一下子喂进入这样大这样多的东西,总难免有些不好消化,小腹似乎都能可见他肉柱的形状。 但妙就妙在这穴谷有极强的收缩性,即便崇帝的巨龙再庞大硬挺,依旧可借由黏湿的津液插入进去,细密的软肉亦紧紧拥抱着巨龙,深处的宫口与穴壁犹如她可口的小嘴,时而收缩吮吸,与他柱子上的青筋磋磨成趣。 两人相对而坐,何昭昭把双腿盘到崇帝的腰上,圆润的脚趾头时而磨蹭着他的后背,腿弯就卡在侧腰上。崇帝虽然亦坐着,却将力量固在腰间,将何昭昭禁锢在床头与自己之间,一只手掌撑着床,另一只手去捏她的乳尖。他顶胯往前猛烈地挺入,将肉茎完全送入何昭昭的蜜穴中,“噗”的一声,粗壮的茎柱直直捣入深井,激出溅水的响声,肉茎黏满的清亮的津液,变得光滑而方便探入仙境。 “啊、啊——嗯、哈!”何昭昭的声音断断续续,只能支离破碎地发出单音词,还是自己有意掩盖所致。 “好昭昭,叫出来,问水楼不会有其他人造访。”崇帝再次探访她的唇,以至于让她无从咬着唇掩盖自己忍耐不得而发出的惑人声音。 崇帝一次比一次深的撞击着,何昭昭被他玩弄得颠簸不稳,只能更卖力地攀附住他如钢铁坚实的肩膀与腰身,死死的攀附住她此生所依靠的君王。 他撞击的力度极大,分明是把何昭昭往床头上顶,顶得她发觉后腰被床栏硌得发疼,然后闪着泪珠子求崇帝怜惜,崇帝后知后觉地在她身后垫了一块软枕,又用力地探入她的身体。 “啊——轻点,好深。” 床榻前后晃动,帐幕随着崇帝进攻的力度而如风飘荡,“嘎吱”声此起彼伏,又与他那两颗藏在巨根之下的卵蛋在何昭昭身下所拍击的“啪啪”声相互呼应,竟也显得自然和谐。 何昭昭眼帘挂着情动的泪珠,每次对方的撞击总能将她一步步送上高耸入天的崇峨山巅,而这快意又如潮水般忽起忽落,却愈演愈烈,一潮落时便在蜜穴之中激发出无人问津的空虚,随后又被茎柱填满,抵进更深处。 这条巨龙太过虬长,每次都顶入她的最深处,如要破开娇嫩花心的利刃,非要将她折腾得如落英凋零才肯罢休。 “陛下,轻点,昭昭……昭昭受不住了,嗯——啊!”何昭昭被他折腾得上气不接下气,媚肉被无情的冲撞,在她的穴内捣出好多细密而浓稠的浆汁,肉柱退出来时,部分汁液黏在根茎上,顺着它从穴里泌出来,把原先湿得透明的穴口糊上了一层白浆,淫靡至极。 崇帝见了,拍打着她的翘臀,淡红的印子忽现,又悄然褪去,便要用更淫秽的话语刺激她:“娇娇妖精,说出来,喜不喜欢朕这样肏你,嗯?”他用力往前一挺,直接把肉柱顶到了她的宫口,随后不同方向的在里面戳刺,寻找最令她销魂的软肉。 “啊——”何昭昭被戳得泪水涟涟,好不可怜,却不得不回应他:“喜欢,嗯——喜欢陛下,陛下给我!” “喜欢什么,说出来!” “喜欢……喜欢……”何昭昭就是不把那几个字说出来,崇帝倒促狭地将速度调缓,懒懒地不肯动腰,只浅浅的戏弄她,让她穴内从充盈变得空虚,浪潮一下子退去,实在是难受极了。 “陛下……陛下,昭昭、昭昭难受。”何昭昭贴着崇帝上下左右地磨蹭,想要把肉柱更深的入到想要得到灌溉的蜜穴中,蹭得崇帝心热,却耐着性子逗她。 “想要什么说出来,不说出来朕可不知道。” 她将头贴在崇帝的胸口,湿汗黏在脸上,发髻也全都散乱开来,显得她楚楚动人。 她娇媚地说道:“昭昭的穴穴好想要吃陛下的肉棒,陛下快来嘛,求求您啦。” “啊——嗯——”她才把话说完,直觉巨龙发狠地往她穴内一进,又冲到了宫口,好酸好酸,但这种酸胀感弥补了方才的极度空虚,引得她抒发出娇叹,已然忘却从前的礼教,在他面前失神道:“好舒服,昭昭最喜欢陛下。” 崇帝爱看她这样床下乖顺床上骚媚的模样,比其他妃嫔要有趣,也令他更有兴致,然而这毕竟还是青天白日,不宜做得太过,只得要她这么一次,之后再徐徐图之。 崇帝眼看做了许久,便又猛入猛出,只冲她花心与软肉,把何昭昭冲得娇喘连连,全身都软下来,搂都搂不紧了,还是他揽着她的腰,将她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才行,而他自己也渐渐忍耐不住而发出低喘。 “啊——”她娇吟一声,蜜穴不停地收缩,终于攀登到了巅峰,沉沉浮浮地似乎上的九天玄境。崇帝受不住他穴内这样的收缩,也终于泄了出去,灌入她蜜穴内,浇得花心滚烫。“嗯——”她又舒服地哼了一声。 崇帝把肉柱停留在何昭昭的身体里,感受着高潮后的余韵,等到她蜜穴收缩得没那么紧时,才将棒子从她体内退出。穴口因为没有肉棒堵塞而流出乳白的精华,崇帝不免又来了感觉,但碍于对方累极,他荒废了近一个时辰,便忍耐着自己的欲火,放过了何昭昭。 但见不得这样的淫液勾引自己,便用何昭昭那张被自己捡到手中的帕子拎出一个小角,轻埋入她下体,似堵不堵地把那些浊白的粘液挡住。何昭昭此时敏感得很,仅仅被他这样一处置,都耐不住地低哼出声,睁开水亮的眸子凝望他。 “乖,回去把它洗干净了再给朕。” 何昭昭嘟着嘴,委屈巴巴地道了声“诺”。崇帝见了,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小嘴,几番纠缠过后,叫周鸿等人进来收拾残局。 何昭昭原想帮他把衣服穿上,崇帝看到她这副娇弱模样,摆摆手说了句免了,却笑着在她耳边道:“朕记得给你送了一件玄纱裙,明晚朕去拾翠居,朕要看到昭昭穿着它。” “好嘛,那陛下可不许反悔,不准又跑别的地方去了。”她伸出手勾住崇帝的小指头,大有拉勾约定的意思。 “哈哈……”崇帝捏住她一侧的乳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即便如此快意的性事,也难免有结束的时候。穿戴整齐后,崇帝先行离开了,留下一些随行而来的宫娥和太监还在伺候何昭昭穿衣整装。 “何主子安好,陛下给您赐了红汤。”是个不算熟悉的女声,她从棱镜看去,她似乎是上一次端送红汤来到拾翠居的那个宫娥。 原来有过第一次,第二次倒没那么别扭和委屈。对于红汤,她放下了郁结于胸的不高兴,被赐了红汤又如何,这样安安分分受他偶尔几次的宠幸,也就足够了。好在她是个正四品的美人,比起采女才人那些来说,已然是很好了。 “拿过来吧。”她温和地同那小宫娥说道。 既然不苦,便也没那么多怨怼了。她捧着小碗一饮而尽,又把碗原封不动地放在红盘子上。 小宫娥悄悄歪头觑看她一眼,被何昭昭捕捉到了,笑着揶揄她:“下一次叫御膳房放一点糖,这样更好喝了。” 小宫娥被她这样一说,低着连连称诺,又仓皇逃走了,留下何昭昭仰着明媚的笑。 “寒露,咱们回去罢。”室外还有其他宫娥在守候,大约是崇帝叮嘱过,要特意留守在此,等何昭昭离开后再回太极宫复命。 何昭昭临门前思及某处,对守门的其中一个宫娥问道:“陛下通常会来问水楼么?” 宫娥迟钝一时,没想到何昭昭会这么问她,恭敬地回答:“陛下的行踪难定,奴婢也透露不得。” 寒露将琴交给出门时随行宫娥,也体谅何昭昭刚承了宠,下身定是不太舒服的,便将何昭昭的手搭在自己的小臂上,让她稍微撑着自己回去。 方才的动静寒露也不是不知道,她与周鸿都立在门外守着。这两位主子说的淫词秽语他们通通听了个遍,还有何昭昭那些禁不住承受而呼出的娇吟声,饶是她未曾详见其中场景,也羞红了脸。 何昭昭跨出朱槛红门,回过头仰看这一座看似老旧但内有乾坤的问水楼,轻声对寒露道:“这一处,今后就别来了。” 寒露也不知她为何这么说,便有心去问。 归途中何昭昭回了她:“这一次属实是我们碰巧,正遇到陛下,且是他心情尚佳时,但这样碰巧的事情,有一便不能有二。” 崇帝为何选择偏僻冷清的问水楼,而并非距离太极宫极近又花团锦簇之处,不过是为了要独自清静。若是他日再制造出这样的“偶遇”,难免令他不虞,也给自己徒增空洞的妄想与烦恼。 她本意是为了寻乐,如此就好。 第19章玄纱裙后续(h) 何昭昭离拾翠居还有百来步,雨细已然忧心忡忡地迎她身前。 “主子怎么回来这样晚,过了快两个时辰,日头都矮了。” 何昭昭这才注意起远处天边暮色灿烂,霞光铺满苍穹,是很美的景致。 她朝雨细笑笑:“回去说罢。” 茶水入喉,勉强滋润了下午因某件与崇帝所干的荒唐事而燥得冒烟的嗓子。在问水楼放纵声色,毫无遮掩的娇吟与喘息,没沾得一点茶水,虽然事后红汤入腹,那也是一口气灌进去,不如拾翠居的茶水润喉。 她把茶盏顿放在桌子上,才缓缓说出来:“下午去甘露宫后玩时,刚好走到问水楼,本以为闲置无人居,便在楼前小亭弹了一曲,怎料陛下正在楼中,便请了我过去。”她声音不见过多的起伏,仿佛这件事情不是她亲身经历的,而是她旁观。 她眉眼还有一股明媚的艳色,双腮亦有难见的酡红,与走路太匆忙时的脸红又不太像,看起来便是被滋润过后才能呈现出的模样。 再加上—— 雨细与风微心有灵犀地往她脖颈和肩膀瞧去,隐隐在外衫里见到有绯红的印子,即便何昭昭不把话说全,哪里还有她们不明白的地方。 雨细去外面唤了个宫娥:“主子在外游玩回来,身子黏腻得紧,你早些备好热汤给主子沐浴。”说完后又折回来伴在她身边。 “照主子这么说,问水楼便是陛下的不为人知的一处居所了?”风微悄声道。 “嗯。” 虽然如此说,然而天下山河与这座宫城,哪一处又不是崇帝所辖之处,他乐意住哪就住那,乐意见谁就见谁,不是寻常人能左右的。 “陛下说明日会摆驾拾翠居,明日我们再准备准备吧。”何昭昭摇着小团扇,心中有一番思量。 雨细风微又惊了,惊讶过后还有点欣喜,欣喜没一会儿又蹙起了眉,何昭昭看她俩如风雨变幻迅疾的脸,笑出了声:“怎么啦,脸都变得这样快,这不是件高兴的事情嘛。” 风微瘪着嘴:“上一次陛下也这么说,结果还不是去了宝相居。” “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又要咱白费心思了。”雨细也接着风微说。 “陛下答应我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堂堂天子,总不会出尔反尔吧。” 两个丫头听她都这么说了,也就将此事按下不表,准备了晚膳让何昭昭先填填肚子。 过后太极宫的人又浩荡而来,正是崇帝赠送的各类金银玉石,绸缎布匹的赏赐。这下她更平淡许多,但也是欣喜的,至少崇帝回去后还对她有所牵念,即便赠送过来的只是些不用心便可以打发的东西,也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按惯例给领头的太监打赏,让霜降叫人把这些登记好了充入府库留用。 次日晚膳后备等崇帝驾临,何昭昭命雨细梳了个低髻,左右各牵两指并粗的发丝绕在脑后,再取更多的头发绕成堕髻,再于两侧用花梳相簪,身后还披青丝在背,便有些飘飘若仙。 她取出宝匣内的玄纱裙,这一次连小衣里裤都俭省了,光着身子便让寒露给她穿上。绣银花的裙头根本遮不住耸立挺俏的玉峰,两乳其间的沟壑在纱裙的映衬下隐约可见,是昏暗夜幕下旅人期盼的炊烟归所,看不清地、朦朦胧胧地,才最容易吸引到旁人目光,惹的男人深探。 乳峰顶端的赤红色的蕊珠将纱裙撑出两粒小点,果真像巅峰之上的顶端,尖尖的,小小的,心头也荡漾几分。 而下身则显得愈加浪荡,前后的裙幅只能从正反两面遮挡住她的密林与丰臀,但也只是字面意思上的遮挡,从外来看,隐绰感比胸前的丰乳更为诱惑,浓雾之下的密林从腹下几寸蔓延而下,隔着薄纱看,总让人涌动想要将此纱裙掀开细看的心思,既龌龊,又只是为了顺从本心。 从侧边看去,这样的遮挡简直不堪一击,丰乳倒还能完全遮住,只是用腰身之下的密林与圆臀,那还有看不清的地方。阴阜饱满,双臀紧翘,修腿纤长,露出的肌肤白皙中略有粉色,寒露这样见了,也深呼一口气,脸颊发烫起来。 对美的欣赏是无分男女的,对于身体欲望的天然冲动,何昭昭听过苏姑姑所教习的那些方法,她也乐得对崇帝使用这些方法。 男女的交媾是美妙的,畅达的,这样的快乐无关乎孕育子嗣,而是让人感受到交合时猛浪拍过全身的颤栗,下体不受自我控制的律动与缩放,在迷离的梦境里沉醉的刺激与舒爽。 难以言说,却放不了手。 “主子这一身,陛下不得沉沦在您温柔乡里。”寒露在她耳边轻声调笑,何昭昭嘟囔着说她贫嘴,但自己却也有些期待,她期待崇帝望向她时压抑不住的、要将她拆吃入腹的欲望,期待这样的她能引起对方的不同于平日的放纵与疯狂。 虽然是这般想,但说起来,崇帝当下也不过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两次宠幸她时也都是勇猛逼人,让人支撑不住地沦陷在他身下,任凭他处置,反抗不得,也忤逆不得。 或许崇帝对谁在床事上都如此热切,她反而自嘲地想。 她在腰间别了一条绦子以压住乱飞从而泄露春光的裙摆,流苏从腰侧落下来,打在她大腿之外。 光是这样,显然是迎不了御驾的。她又着了件绛紫大袖衫,宽大的衣幅一直绵延至小腿下,露出里头的玄纱裙与细白的脚脖子。 崇帝终究没有食言,也没让她独自等待太久。帝王御驾驾临时,她才梳洗好了不过两刻钟,正在内阁里给新做的香囊绣花,听人通报后,放下手中的绣活去迎他。 夜幕流灯下,纤细的身影显得更为盈盈易折,教人更为怜惜。崇帝看着低首垂目的她,也难免生出更多的温柔情绪。 他今日在前朝与一干老臣对垒,就差瞪鼻子上眼骂他们顽固,却被那些须发霜白的臣子们委婉地说他乳臭未干,从政狂妄,而他亦只是想改变一项政律罢了。 新政始开,那些在旧朝就已漏洞百出、不合乎事态演变的政策本就该废置,先帝不敢触动这些旧臣的利益,那作为大齐新帝的他愿意以身试难,只是他本身培养起来的势力尚且不能与其抗衡一二,而改革的路途道阻且长,并非一朝一夕可成。 尤其这其中牵涉到尚书令何齐—— 崇帝低头凝看面前的何昭昭,眸光深沉。 “陛下?”她见崇帝盯着她许久,也不进屋,不敢兀自揣测缘由,只好出言提醒。 罢了,她不过是个弱女子。 崇帝改了容色,但还是温柔的,牵住她的手,转为十指相扣,两人同进了拾翠居。 崇帝喜欢将何昭昭抱在腿上,搂在怀里,因而直接往内室里走去,也好光明正大地怀抱温香软玉。 于政事上遭遇阻拦与挫折,他更希望能从其他地方找到一丝慰藉。诚然后宫可以作为这么一个地方,而拾翠居的何昭昭又是如此娇软可人,仅仅从身体而言,都是令他放松的。 崇帝看见她留在桌前的香囊,上面绣了一半的月桂,针线紧密,也栩栩如生。 “这是你绣的?”崇帝拿到她眼前问。 “嗯嗯,平日里闲暇时间长,总要做点事情打发打发,女工是少不了的。” “绣的还不赖,也给朕绣一个。” 何昭昭听得心里泛甜,嘴巴也如浸了蜜的甜:“好呀,但我才不给陛下绣香囊呢。” 崇帝挑着眉问:“哦?怎么香囊绣不得?” “因为香囊呀手帕呀是最简单的了,想必也有其他人送给陛下,妾要送就要送与众不同的,要陛下看了一眼能记着才好。”她不掩盖女子对于所谓丈夫的占据心,这种占据心往往会让帝王觉得自己也是被爱的,是被众心拱月地捧上了天,甚至变成了天,尽管他未必真的喜爱这个女人,但至少自己拥有了。 他难得听何昭昭说出这样的话,两次见面时或欢脱或娴静;在他眼前时又如此羞腆紧张,举止乖巧;在床上也有异于其他女子的放得开与极会讨好他,这样的占据一面,显然也令他心头愉悦。 “那可想好了要绣什么送给朕?” 何昭昭歪着头故弄玄虚:“妾可不能这么早说,说了就没悬念了。” 崇帝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咬着耳珠说:“昨日的帕子洗干净了?” 何昭昭一下子就瑟缩了,那还有方才威风模样,依偎在他怀里,小声地:“妾洗干净了。”之后唤了句霜降,让她把那块帕子拿过来。霜降照做后,不敢在内室过多停留,便又匆匆在门外等候主子们使唤。 “您看,都干净了!”她一边脸红一边扬着手帕给他看。 崇帝霎时又惦念起昨日相合时蜜穴口一片白浊黏湿的淫靡模样,觉得下腹一紧。 “这张帕子就当送给朕了。”崇帝从她手中取走手帕,放在鼻前闻嗅,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朕瞧你已经把送给你的玄纱裙穿上了。”崇帝语中自有深意,何昭昭一听即明,点了点头,她虽然害羞,但也知道情趣一事本该两厢情愿,才好更水乳融合:“妾想给陛下看。” 崇帝又咬了咬她的耳珠,笑着说:“朕也迫不及待地想看。”随后抱着她走到床上,将她最外边的绛紫衫一脱,便见得无限旖旎风光,心头浮起一阵悸动,眼眸亦更为深沉。 第20章吹箫(h) “陛下喜欢妾这样么?” 何昭昭微垂着头,鸦睫颤颤,在暖黄的灯光下,眼帘半阖,不过眼尾被红妆有意拉长,拖曳着一段晕染开来的红,像三春开的一瓣桃花。 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如羊脂玉,被玄纱裙遮挡住的私密之处也尤为勾人,这时她便是锁魂的黑白无常,崇帝的心魂不免都被她勾挑起来,愈发觉得燥热难耐,望向她的眼神也更为逼人,似一匹长久不得饱食的饿狼,一旦瞧准的猎物,就不肯再放手。 “很是喜欢。”崇帝将双手由她玄纱裙两侧的空隙中钻进去,迫不及待地覆在她双乳上。 “呼——”她喟叹一声,抬起眼去看崇帝,四目相对里,何昭昭眼波流转又含情脉脉,好似蕴藉了许多深情。双唇微张,露出两颗珍珠榴齿,轻轻喘息。 喘息时胸口也有些起伏不定,崇帝更兴致大起地搓玩这双丰乳。两只乳儿被聚拢起来时,正中显露出一道不浅的沟壑,隔着玄纱裙只能看到一条狭长的阴影。在崇帝的把玩下,原本沉睡的镶在胸乳正中的两粒蕊珠变得挺圆。纱裙的作用在于不露而惑,不现而见,他不想让何昭昭如此快地褪去这条纱裙,又抑制不住自己想要亲吻胸前的蕊珠,索性俯下身去,隔着纱裙啄咬其中的一粒。 在他牙齿与纱制衣料的共同厮磨下,何昭昭感到胸乳,尤其是蕊珠的刺激比以往来得更强烈,也更奇妙,隔着遮羞布玩弄这副身体,比敞开了身躯更为羞耻与禁忌。 崇帝的另一只手也不曾空闲,它悄悄钻进了大开的裙摆下,矛头直指何昭昭茂盛密林下的穴谷。但他并不打算如此快点进入穴谷,而是用温热又藏有薄茧的掌心覆盖在阴阜之上,细细密密的密草被他一只手全拢在掌心里,有些痒。 阴阜之下是包裹住蜜雪的肉蚌,软软且厚实的两块肉盾紧紧阻拦崇帝欲要侵入的手指,可惜肉盾的主人已现行叛变,何昭昭率先将双腿分开,主动的迎接崇帝即将亵玩她下身的手指。 “陛下——”何昭昭媚眼如丝,欲拒还迎。 崇帝低笑一声,便将手指侵入蚌中,触摸到一粒软小的珍珠。 “嗯……”何昭昭偏过头轻喘,突感一阵颤栗,如天光一线般从头至脚地历遍全身,便难耐地想要更多,腿也胀得更开了,恨不得把所有都摆给崇帝看,让他尽兴地玩个够。 崇帝使坏地掐了一下肉蚌中的赤珍珠:“真是个骚妖精。” “啊!”何昭昭被刺激得生出疼痛之感,却又疼中带酸,酸中带爽,拱起了腰身,眼睛都分泌出了一点泪,湿漉漉地望着崇帝,声音娇软:“求陛下怜惜。” 崇帝最受不得她这样的眼神,登时用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磨搓这粒敏感又可爱的赤色肉珠。 “啊……嗯……哼哈……嗯……”何昭昭任由崇帝对她展开玩弄,两条腿弯曲着膝盖,踩在床上,双腿大开,其中风光无限。借由崇帝的玩弄,这粒赤色珍珠都变得更为明媚艳丽,软弱地经受崇帝手指到摧打,便将快意传递到了何昭昭全身。 愉悦如潮水涌动,以肉珠为浪潮的中心将快感推送到四肢百骸,何昭昭在这场浪潮中愈发无助,如悬溺在潮心难以登岸的人,命悬一线,将死不死,又欲仙欲死。 “哈……嗯……嗯……陛下,太快了。”明明只是用手指,都教何昭昭难以承受这样的风雨,她觉得好丢人,双手死死抓着床褥不肯放,想要通过这样的方法去纾解自己的快意,但也是杯水车薪,根本管不了用。娇吟越来越大声,她也想抑制住不叫出来,但是崇帝实在是太坏了,手上速度极快,她根本无力招架。 崇帝又岂会在这个境遇下听她的话,他爱死了这样娇软难耐要他停下又没办法的小姑娘,又想逗逗她,结果手下不停,又变本加厉的对她上下其手,不仅底下的肉珠被无情地玩弄,就连胸前的蕊珠也被啜吸和搓弄。 何昭昭实在受不住,又吟叫了一声,双腿拢紧,夹住了崇帝塞在她身下的手指,结果下面的刺激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摩擦的快感变得更为清晰,不一会儿,她便小泄了身。 崇帝看见她的蜜穴入口不断开合收缩,若是将龙根插入,不知是何等点销魂。蜜穴放松之时,从穴中流出一股浊白的液体,是何昭昭快潮来临时分泌出来的,便将蜜穴浸得湿润,看着也淫靡,他的龙根在这么一瞧下,涨大得更为难受。 何昭昭一脸春色,刚泄过一次身的她已然有些满足,便将心思放在崇帝身上。她攀住崇帝的肩膀,在他唇上浅吻,而后眸光潋滟地凝视崇帝:“让妾来伺候陛下吧。”她笑着用手掌撑着床起身,将崇帝推倒在床,便骑在他身上。 她垂着眼缓缓解开崇帝的衣衫,在方才的亵玩里,裙头松松垮垮地露出了一半的胸乳,浑圆的奶子欲要脱出,被勒出一线沟痕。 “您总是欺负昭昭,昭昭也要欺负陛下一回。”她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又娇憨有趣,崇帝得意地由着她把衣衫尽褪,露出胸前与腹部都紧实的肌肉。 崇帝平日有习武的习惯,他作为新帝登基,政务繁忙,长此以往下去,容易耗损身体,故而也需要锻炼进行加持,更何况习武除了能强身健体,也可以涤炼身心。 何昭昭用手指抵在崇帝的唇面上摩擦,她的手指不如崇帝那般粗糙,擦过崇帝唇上时,明显感到他气息有一丝不稳。 这就对了。 何昭昭兀自在心中沾沾自喜,而后俯下身子,将双乳紧紧贴着崇帝硬实的前胸,丰软对坚硬,柔情化坚石。 “陛下总爱咬昭昭的耳朵,妾也要这样。”她原本就在崇帝耳边吐气如兰,说罢便亲了亲他的耳廓,顺着耳朵的形状一路舔到耳珠。她又明显感到崇帝喘息重了一些,便轻轻在耳珠上吸吮,啄咬。 她怕将崇帝咬重了,令他不虞,便只是一遍遍试探,牙齿在他耳珠上碰了碰,反而让崇帝又痒又酥,挠得他心更痒,但又享受被她伺候的奇妙感。 何昭昭又沿着下颌吻着他的喉珠,崇帝因突如其来的刺激喉头一动,结果迎来的是何昭昭的再一次吻舔。 崇帝反而笑了:“真是磨人,这些手段都是跟谁学的?” 何昭昭反而挑眉,佯作倨傲,声音却一如既往的绵软:“哼,妾可都是跟陛下学的,方才可是陛下这样欺负妾的!”说完她用手指似羽毛轻柔一样由上至下地扫过崇帝的胸腹,绕了一圈后捏住了崇帝胸前的两粒茱萸。 崇帝没发出声,但双唇扑发出温热的气息,是在有意压抑自己的喘鸣。 何昭昭垂下头,初次尝试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了一下茱萸,崇帝仍岿然不动,而后她学着他的动作,一面舔咬这粒红丸,一面去揉弄另一粒,剩下的那只手沿着腹部滑到崇帝下腹几寸的欲根上,轻轻一握,反而被龙根的温度烫了手,停顿下来,不知如何是好。 崇帝见她懵懂如此,不免发笑,拍了拍她的翘臀:“怎么不动了,朕的好学生可不能这样华而不实。” 何昭昭嘟着嘴,被他这样唬得更来了劲儿,握住龙根的那只手开始模拟交媾进出的姿势上下套弄。 崇帝只是暗自发笑,这傻丫头真是好哄。 崇帝的欲根极粗,何昭昭这一只手是完全抓不拢的,留出约莫三成的肉茎没被她把在手里。这肉茎上还有青筋凸起,随着他根茎充血而涨大,而这凸起又无规律可循,如榕树的虬根,长短大小都不一样。 这样粗粝的肉茎伸进她的蜜穴里,不断磋磨她的内径与软肉,也难怪会被他折腾得欲仙欲死不能自拔了。思及此,何昭昭面上更红,身下又似乎分泌出些许湿液。 他的欲根不仅粗,还长,何昭昭从根部套弄到顶端圆大的蘑菇头,又从蘑菇头回到根部。这样来来回回,她手都酸了,便松开了欲根,转眼瞧着崇帝,委屈地道:“妾的手酸了。” “好昭昭,用你的小嘴伺候朕。” 何昭昭自认是个勤学的好姑娘,虽在春情图中看过女子为男子吹箫的场景,但毕竟始终未曾这么做过,懵懂又犯难:“妾不会。” “乖,用你的舌头去舔,张开嘴用嘴唇含着,不要用牙齿咬它。” 何昭昭听着他的话,将自己的身体往后移,便趴俯在崇帝的身下,好让自己方便给崇帝床上吹箫。 她左手扶着茎柱,右手拨开乌黑的丛草,随后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他的蘑菇头。崇帝的蘑菇头也不小,看起来饱满而肿胀,比柱身的颜色要浅一些,更好让何昭昭适应地去品尝。 她打舌头绕着蘑菇头与柱身的连接处打圈,从外圈一层一层地舔回里面,在小孔处逗留,随后又向外舔。崇帝被她这样舔弄,快意也渐渐来袭,柱身更热得充血。 这是难得的舒爽,崇帝从未让妃嫔帮他吹过萧,即便身为男子对此也有过几分念想,但那些妃嫔无不是娇羞作态,不肯放开,他亦兴致缺缺,不过雨露均沾敷衍了事。 何昭昭在此事上,确然是令他十分爽快。更何况他还是二十二岁的年轻帝王,情事上的融洽于他而言亦是重要的。 他忽然觉得何昭昭还可以再宠一宠,望向她的眼神便更为温柔。 何昭昭自然不知道崇帝的这些心思,此时她还在与他这根硕大的龙根做斗争。舔过了蘑菇头,她沿着柱身来回舔弄,将整根肉柱都沾满了她口腔中的涎液,变得湿淋淋的,即便没进入蜜穴,都像是被蜜穴浸湿一般,看起来更为可口。 她收了自己的牙,张着小嘴想要含住崇帝的这个大棒子,却一下子掌握不住精髓,只能含住整个蘑菇头,口腔中分泌的涎液还顺着她的嘴角滑落下来,流到了下颔,被她用手擦去。 实在是淫靡至极。 她试着吮吸蘑菇头中间的小孔,又绕过小孔将每一处都吮舔一番,而后将嘴张得更大去容纳崇帝的龙根。 好不容易将龙根含进嘴里,又发现这根棒子长得只能含个六成,再多便吃不下去了,整根棒子在她口腔里停留,都要顶到了上颚,直往喉咙里进。 她稍微退出一点,再推出一点,等退得只剩下蘑菇头在嘴里,便又将棒子往嘴里送。一开始速度极为缓慢,有一两次肉棒还触及到了何昭昭的牙齿,激得崇帝疼得抽气,然而这样的碰击又并不剧烈,像猫挠胸口那样,微疼中有些发痒,便也是舒爽的。 何昭昭熟练之后含吸都变得更为快速,虽不如交媾那般激速,但崇帝仍是欢愉的。这样含着棒子不过一刻钟,何昭昭的嘴也发酸了,看来小嘴不如蜜穴好用,才折腾了这么短时间,就不行了。 何昭昭嘴边流着涎液,吐出棒子后,又望向崇帝:“陛下,昭昭的嘴也酸了。”而后抬起下身挪了上去,又骑在崇帝身上,她的蜜穴正好压在肉棒旁,用穴口磨蹭着粗大的棒子,“昭昭帮陛下纾解,好不好呀?” 第21章潮吹(h) 崇帝本是求之不得,又岂会说个不字,玩笑着说:“伺候不好,朕可是要重重的罚你。” “要罚,就罚妾被陛下欺负吧。”何昭昭秋波流转,眼角的媚意更甚,脸颊也透露着淡淡的粉色,像朵风华正茂的牡丹,开在拾翠居这偏僻一隅,只等着崇帝就此采撷。 他开始埋怨自己为何要将何昭昭放置在这样偏远的地方,甘露宫离太极宫极远,这一趟御驾乘过来也得小半个时辰这么久,实在不利于他宠幸对方。 起初这样安排不过是要膈应她作为何齐之女的身份,毕竟朝堂之上,以何齐为首的旧权势没有一日不逆着他,所谓安定新政,效仿先帝之志,不过只是为了他们固有利益,将黎庶江山不顾,他便没来由地生气。 而当下,他反而后悔这一个决定。如何男人之间的争斗要让一个弱女子去背负,但无可置疑地是,何家让她前来小选,亦藏着夺取中宫之位的心思,想要更上一层楼,作为帝王的崇帝便不得不采取措施去阻止,哪怕她只是个弱女子,然而何昭昭将他侍奉舒爽了,好处也是少不了的。 她抬着臀坐起来,双腿立在床上蹲着不动,崇帝猜不透她什么心思,便捏着她的乳尖催促她动作:“促狭鬼,怎么停下来了?” “嗯——”何昭昭拖着长长又婉转的气声,百转千回地,勾住崇帝心头的温软,连捏着蕊尖的手都轻柔下来。 “陛下别急嘛,春宵如此,更要好好品味。”她嘴里说着俏皮话,其实心里是想着怎么样才能不让自己费力气。刚刚蹲着的动作容易腿酸,恐怕不能支持太久,她才暗暗思忖更好的法子,却被崇帝这样催促,好不委屈。 何昭昭改了姿势,膝盖抵在床上,便以双膝为支点方便她起身落下,也更省力地去吃崇帝的那根又大又粗的棒子。 崇帝也不催促了,只看着她如何去玩,潜心享受她的用心伺候。何昭昭说得没错,春宵需得品味,他不肯亏待自己,便要耐得住正餐之前难耐地挑逗。 他见她低着头,扶着自己的肉柱往隐秘的蜜穴里送。何昭昭的蜜穴已然十分湿润,他的肉棒也被方才的舔弄中变得湿润,这样双向齐抓后,只会让交媾变得更为顺畅。 可惜何昭昭低估自己身体的敏感程度,当她初初把头端吃下去时,蜜穴入口感应到有别于自身的异物,尤其还是这么硕大的蘑菇头,当下就不乐意了,畏畏缩缩的把它吐出去,还吐出一股淫液来彰示自己不快活。而何昭昭深吸一口气,又努力把崇帝的蘑菇头给含住。 两人俱是舒爽一叹。 她又将身子往下坐,让欲根更深的进入穴谷之中。龙根缓慢没入穴谷,将四壁的软肉挤开,独自深入小径探索,颇有披荆斩棘的味道,而这其中的滋味也妙不可言。 何昭昭的穴谷很窄,她两只手撑在崇帝坚实的小腹上,上面的肌肉勾分开六块区域,何昭昭见了,也忍不住一看再看。 她动用腰臀与大腿的力量上下起伏,让崇帝的欲根在自己的身下深入浅出,动作极慢,但是磋磨的触感又极其清晰,缓慢抽动时软肉与龙根相互摩擦,两人的快感逐渐升腾。 她力气小,又怕疼怕酸,便只敢慢慢的来,小穴也就小口小口的把肉茎吃进去又吐出来,似饮食一样细嚼慢咽,软肉被刮蹭得让她身子如过电般的快活,而崇帝就没那么好受了。 这样缓慢的速度只会让他一颗心悬着,不上不下的,舒服也是舒服,就是如隔靴搔痒,轻轻柔柔地触不到他的那根令他畅快淋漓的筋骨,觉得难捱得紧,欲望虽重,情欲已深,却始终不得纾解。 “乖心肝,用点力,快一些。”崇帝的双手从侧边又伸进玄纱裙里,两只手掌覆盖在她胸乳之上,不能完全握全,用力的揉捏这两团浑圆白嫩。他看见这双乳儿在上下动作时也随着晃动,如波涛起伏,又颇有节律。 “嗯……陛下着急了。”她加快了上下摆腰扭臀的动作,连大腿根都使了力,肉柱在蜜谷进入与抽出更为频繁,这样女上男下的姿势便于蜜穴更有利的吃进肉棒。 将身子压下去时,何昭昭都是借由身体的重量一入到底,每当此时,肉柱深深地捅入穴谷的正心,时而还能卡到宫口处,激得她一阵哆嗦。 起身时因为缺少力气而只能将肉棒的一半吐出,好似吃着糖棍不肯松嘴的贪食稚童,而肉棒近乎无时无刻被温热的蜜穴包裹,湿滑中紧致,亦是让崇帝觉得畅快。 微风细雨逐渐变成囊风淫雨,肉柱上的青筋虽是无心,却不时刮蹭到何昭昭蜜穴里的敏感软肉,只得咿咿呀呀得叫出声,眼眸里也盛着几丝水光。 “嗯……啊……啊……”何昭昭微微抬头,发髻有些凌乱,额头与鬓角被汗水浸湿,眼神迷离,眯成一道狭长的缝,鸦睫上倒挂着一粒小泪珠,双唇微张,口中吐出着忍受不住情欲的吟叫,又软又媚。 而她身上也覆了些许薄汗,既是上下动作发汗所致,也因为情潮萌动而体躯发烫,身子变得粉嫩而莹亮。总之没有一处不是湿的,尤其是身下这个会咬人的穴谷,更湿得彻底,抽插中隐隐能听见啧啧水声。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所言非虚。 崇帝看着骑在自己身上辛勤动作的何昭昭,满面春色无边,是只有在情欲交错时才可看到的幻妙光景。 玄纱裙若隐若现,前面的裙幅被他撩至一旁,故而能将她的下身一览无遗,娇嫩的蚌壳大开,紫红的粗茎深入肉蚌里,狰狞的肉柱不肯停歇地蹂躏与侵犯当前美人最为隐秘的穴谷,使得他心中空虚而干涸的枯井被清凉的甘泉所滋养和填满,好似进入了隔世桃花源,便忘却了白日的不愉快。 “陛下……”何昭昭喘息微微,“妾没力气了,不想动了嘛。”她虽这么说,也没有再上下起伏动作,但肉柱仍陷在穴谷中不出来,谷内别有洞天的软肉还紧紧的绞弄肉柱,因而对于崇帝的刺激并没有全然退去。 崇帝闻后,松开了双乳,双掌转移到腰部,两只手左右把住她纤细的腰身扣紧,而后猛地往上一挺腰。 “啊……”这一顶实在太刺激了,何昭昭被他扣着动弹不得,又因为自身的重量而身体下压,崇帝又这样往上顶弄,肉柱整根埋入蜜穴中,蘑菇头伸入宫口,把她顶得魂都要没了。眼睛中不受控制地挤出泪花,声音也比之前的更为高亢。 “动一会儿就没力气了,昭昭还要多加锻炼才是。”而后崇帝又挺着腰连续不断地向上顶弄,不知疲倦地侵入她的蜜穴,退出再进去,进去又退出,毫无节律也没有章法,野蛮得让何昭昭怀疑他是否果真是那个高高在上又遵循礼义廉耻的君王,这种冲劲抛开了一切的世俗礼法,有的只是最本能的寻求交合快感的反应。 曼妙的身姿在床上上下耸动,而且还是被迫地耸动,斜堕于两侧的发髻也随着动作飘移不定,大半的发丝都披散在何昭昭身后。何昭昭不敢去看崇帝,又或者说,她实在是禁受不住了,掩耳盗铃地不去看崇帝沾满情欲的眼,生怕就那么一眼,都要将她全数吞食进腹。 双乳颤颤巍巍的乱晃,像想要脱出樊笼的一对小玉兔儿,但怎么蹦怎么想跑,也逃不出崇帝的眼前。 无限的潮水向她扑面涌来,身似浮萍,心如飘絮,她晃晃悠悠地飘荡在崇帝构建出来的滔天欲潮里,就快要被淹没了,呼吸也急促地零零散散,只能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然而每次张开嘴时,又被崇帝挺腰插穴而刺激得叫出声来,嗯嗯啊啊的声音飘荡在整个拔步床的上方,飘出晃荡的帷帐,响彻在拾翠居的内室里。 崇帝喜欢听她浪叫,这声音好听极了,不仅能让他的肉柱反应得更硬挺,也彰示着他自己在这事情上颇有能力。他不会去阻止何昭昭呼出来的声音,反而巴不得她叫得更婉转,更娇媚一点,情绪总在这样的时刻失控,他想在她身上获得更多。 “啊……昭昭不行了……唔……啊!”随着她高亢的吟叫一声,崇帝发觉她的蜜穴之中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涌出来,有所感念地将尚且巨大的棒子自她穴中抽出,便从里面喷射出一股清亮亮的液体,直逼崇帝的下腹,把他射得腹部湿了一大片,甚至有些还沾湿床褥。 有如天光一现般,何昭昭整个身子绷得十分紧,双腿颤颤巍巍,身体猛烈地抖动,不受控制般地将花壶内的液体倾泻而出,然后脱力地撑着腰身,直直地挺立着,好似一株春日里茁壮而生的小树苗,娇嫩得要滴出水。她朝着天顶的方向仰头,露出秀长的鹅颈,眼睛却是紧紧阖上的。 灭顶的快乐悄然而至,但这样哆哆嗦嗦的泄了淫液还是第一次。苏姑姑说,只有女子在交媾时快意达到无限的潮顶,才会如小解一般泄出一大股液体来。 ——【题外话】—— 单纯的昭昭被潮吹整懵了。 第22章被玩哭了(h) 崇帝在她潮吹时愣了几瞬,待她泄完后,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这女子潮吹他也只听闻过,未曾亲见,如今看见她潮喷泄水,心胸又更舒爽快活了。 何昭昭听了崇帝的笑声,心中羞涩不堪,又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活脱脱是个荡妇,便顾不得其他,在他的面前,抽抽搭搭地哭出了声。 “呜呜……昭昭、昭昭要被陛下玩坏了。” 崇帝又哪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又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无奈发笑,而后起身将她拢入自己的怀里,温柔地哄她:“乖心肝,别哭了,朕喜欢你这副样子。”他心里都被熨贴柔软,伸出手去抹她眼下的泪痕。 “陛下骗人,陛下每次都欺负昭昭,呜呜,昭昭不要了。”她口中委屈,心里也委屈,被崇帝抱住后,便环着他的腰身,偎在他怀里,如一只乖张亮着爪子的小猫儿,华而不实的,只会张着嘴闹,也干不出更多放肆的事情来。 崇帝拍拍她的背:“朕乃天子,怎会骗人?”他又咬着何昭昭的耳珠,在她耳边说道:“昭昭的小穴怎么也玩不坏,朕可最喜欢你这样,喷了水才好,朕偏爱得紧。”说完又去揉她雪臀,本身她情潮未褪,这下子把她揉得身子又热了起来。 何昭昭紧紧贴在崇帝胸前,倒是不哭了,只是眼睛还湿润润的:“真的么?”她软软地问。 “真的。”他又转头去吻她湿润的眼睫,半是怜惜半是诱哄:“朕的龙根还硬着,昭昭乖乖的伺候朕,嗯?” 何昭昭心软了,却红着脸不肯回答。 崇帝又加了一把火:“你可答应了朕,没伺候好可是要被重罚的。” 何昭昭这才想起她先前对崇帝说的那句话。 要罚,就罚她被陛下欺负吧。 而她刚刚还在口无遮拦地说陛下老是欺负自己。 真是,要被崇帝欺负的是她,不想被崇帝欺负的也是她,好赖话都她占了,反而崇帝成了大罪人。 她觉得自己大胆极了,以前也怎么觉得自己能这样肆意妄为。十六年的矜持、在何家学了一个月的礼法都通通抛开了,她还能在天子眼皮底下放肆,还要君王哄她不哭,确实有些过分了。 多想无用,唯有顺着陛下的心思才是正事。 这么一想,别说不哭了,她还更用力地环住崇帝的腰,又是那副乖巧的样子,已不见方才的失态模样:“昭昭知道了,昭昭想要陛下,陛下疼惜疼惜我。” 崇帝摇摇头:“你呀——”是个变脸速度极快的坏妖精。 他将何昭昭压在身下,仍然坚挺的欲根抵在她小腹上,烫得何昭昭腹部一缩,耳根热得要烧起来。 潮吹那会儿,淫液全溅在他肚子上,这下还淌着水渍,湿淋淋地。何昭昭倒取巧地用玄纱裙的衣幅给他擦干净。这纱裙已然发挥尽功效,隐隐绰绰看过了,崇帝抓住她的手,将裙带解开,半露的酥胸便成了全露,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他眼里,又白又嫩。 崇帝将玄纱裙抛于床下,从上至下的白皙躯体便在暖黄的灯光下,呈现在他面前。 他将对方推倒在床,女上男下的姿势已让他食髓知味,如今便换成男上式来继续春宵夜暖。 “朕的龙根尚硬,爱妃还需多加努力。”崇帝调笑道,又抓着她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茎柱上,那么激烈的情事让何昭昭都喷了水,结果对崇帝一点作用也没有,茎柱仍坚挺如初,充血涨大得她一只手握不住,此刻倒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忧心了。 崇帝吻上她的唇,双唇相贴后,又迅速撬开了她的腔道,去寻觅那条灵活小巧的舌头。何昭昭亦主动回吻她,唇舌纠缠在一块吮咬,舔舐,涎液相互交换。 分开之时,一道银线从双方的舌尖上遗漏出来,细细的涎液从嘴角流淌到下颔,形成一道透明的痕迹。何昭昭试探性地伸出舌头,将崇帝嘴边的涎液卷入自己的口腔里,还回味一般地咂咂嘴,邀功似的看向崇帝的眼睛。 崇帝抑制不住身体的冲动,直接将肉柱一握,缓慢地送进她的蜜穴里。 潮吹后的穴谷极为湿嫩,亦最是敏感,无论这穴道如何的紧致狭窄,崇帝的长枪一下子便能深深的入进去,滋味亦是妙不可言。 “唔——嗯——”何昭昭熟练地将双腿盘在崇帝腰后,好让两人的下体接触得严丝合缝,不见空隙。 崇帝强有力的破入小穴中,潜心地探索她隐藏在紧窄秘境中的软肉。为了让何昭昭适应肉柱在她身体里的闯入,一开始仍是缓慢抽动。 他一面看着何昭昭的神情,一面摆动腰身前后戳入与退出,待瞧到对方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时,便知道时机已到。 他的频率更快,深入穴谷中探索的时间维持得更久,而退出来的时间更短,两颗肉蛋随着动作撞击着她的臀股,发出啪啪啪啪的清亮声响,而穴谷内水声迭迭,床榻又嘎吱作响,几种全然不同的声音于一处汇集,都在诉说这一场交欢是如何的猛烈与激情。 “啊……啊……哈……嗯……”何昭昭箍紧了崇帝的腰身,把自己的身体完全的贴近他,拥抱他,好让自己在这场欲望的沉浮中能找到一条悬木作为依靠。 崇帝是她落水时供以栖身的扁舟,是她漂泊后归岸的渡口,她想要紧紧抓住了,不肯放手。 “太紧了,放松点。”崇帝啄着她润泽的红唇,在肉穴深处扭腰研磨,想要将小洞磨得更开,可惜却不尽如人意,反而觉得小穴更紧了几分。 “陛下威猛,昭昭也是努力要放松了,奈何总忍不住咬着它不放。” “它”自当不言而喻,紧致的小穴能容纳这么大的棒子,还能浸出这样多的欲液,已是了不得,他还想变本加厉地寻求更多,世上哪有这么好做的买卖。但他是帝王,自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听何昭昭如此委屈的说,言语总有赞赏他生猛的意思,便宽厚的饶过她。 也罢,哪日将这小穴肏松了,也就不需要让她这么辛苦的放松。 而崇帝想不到的是,往后余生里,哪怕何昭昭生育了几儿几女,也总如天赋异禀般穴内紧窄,堪为世间名器,而他雄风大展,每每肏得美人神魂颠倒,不知所云。 何昭昭虽说自己已然尽力放松穴谷,而紧致的绞吸感仍令崇帝头皮发麻,他沉着一气,好让自己不那么快急射出来。春宵值千金,他还没全然尽兴,是不想这么快泄出龙精的。 于是崇帝缓下速度去开拓疆域,继续沿用专注一点磋磨的方法去软磨硬泡她敏感的软肉。 值得一提的是,何昭昭的蜜穴生得十分奇妙,其中敏感的易激点似乎不止一处,且藏得并不深,只要他有心去寻找角度戳刺,往往可一击即中,比在校场搭弓射箭都还要精准。 而不止一处的敏感软肉,崇帝只消四周研磨一圈,便可将其一网打尽,穴谷已溃不成军,纷纷泌出浊白的浆液以示败退。 而何昭昭口中也不停,嗯嗯啊啊之声不绝于耳,也间或穿插一些诸如“不行了”“不要了”“好舒服”这类淫语,让他精神振奋的又再次挺入。 “喜欢吗?”崇帝突然向内用力刺入,引来她一阵惊呼,盘在他腰后的双腿都快无力,但为了迎合他,反而更紧的搂住。 “嗯……喜欢,昭昭喜爱陛下,啊……”她还没说完,就被崇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下身,展开一段猛攻。 “嗯嗯……啊……啊……嗯……哈……”她呼吸急促得句不成句,唯有尽情舒展开自己的身体,迎接崇帝最后的临赐给她的风雨。 “快了……昭昭要不行了……嗯……陛下……啊!”她已是梨花带雨,在崇帝之前抵达欲望的高峰,穴肉将肉茎用力的绞着,花心吐出花液,刚好浇淋在肉茎中心的小孔上,蘑菇头一片温热。见此,崇帝也松懈了自身,将龙精悉数灌入她的花壶中,烫得何昭昭一阵痉挛,本就敏感的身子又再次达临顶端。 这是个小娇娇。 崇帝如是暗想,并不把话说出,但心上是欢愉的。 每次与她的交换总能如此快意,仿佛这具身子天生为崇帝而造,为他所亵玩而成就的,待她更有些不同来。 他将肉柱从蜜谷中拔出,毫无意外肉柱湿滑晶亮,而蜜谷内不受控制地流淌白浊淫液。 “周鸿。”他低头看着对方半睁这眼睛喘息,一面又去揉袭丰满的双乳。 “奴才在。”在内室外等候的周鸿撇了把汗,出声应他。 “备热汤,朕要洗浴。” “诺。” 折腾了这么久,又是六月烈夏,两人俱是大汗淋漓,身上黏满汗渍,更何况何昭昭潮吹时将淫液喷射到他小腹上,这也是必须得洗一洗才行。 “陛下,热汤已备好,请陛下与何主子前去沐浴。”周鸿已进入重重帷幕之后,浓重的麝香气味让他不禁皱眉,心里倒服服帖帖。他素来不见陛下如此放纵,然而每每遇及这个何主子,总难免与以往不太一样,说不准,这个何主子有一番大造化。 在床上仍与美人嬉玩的帝王听到后,起身将她横抱入怀,边走边道:“床褥换套新的。” “诺。”周鸿又躬身道。陛下寸缕未着,怀中抱着的美人也寸缕未着,待两人入了热汤后,周鸿才叫人过来把湿了大片又凌乱不堪的床褥被套换了个新。 而浴桶里也不仅仅只是沐浴那么简单。 何昭昭主动地给崇帝清洗下体,软软的小手套弄着龙根,连一丝褶皱也不放过。崇帝将手撑在浴桶两侧,任她这样侍弄,待她停住手下动作后,一只手伸向她下面的小穴:“既然昭昭这么乖巧,朕也为爱妃清理清理吧。” 他伸出两指在穴内抠挖绞动,“哈……”何昭昭把住了崇帝的肩膀,侧脸贴在他胸前。 “方才昭昭可吃了朕的许多精华,得清理干净才行。” 一番功夫下来,浴桶内的水溅洒四周,起起伏伏半刻钟后,两人才停下来。 “陛下待妾真好,昭昭喜欢陛下。”崇帝听后,心头一动,在她唇上又浅吻一口,将她用巾布与自己一齐包裹后上了床。 何昭昭已是累极,沾床后便意识混混荡荡,沉入梦乡。崇帝见她睡下,笑着骂她:“促狭鬼,不过才说朕好,便要自己独自睡去。” 他报复似的捉住双乳上的蕊珠磨逗几下,何昭昭被折腾得叮咛一声,他才停手,便拥着她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题外话】—— 崇帝陛下吃了一顿好丰盛的肉啊 第23章朕来动便是 天光熹明,重重帷帐遮掩下,拔步床里倒仍昏暗,只有微弱光线倾洒而来,十分适宜休眠。 何昭昭尚且还在好觉之中,被崇帝折腾大半宿的她满身倦怠,恨不得多补点眠。 她想着大抵崇帝见她如此,也不会叫她起身为他穿衣,便安心地入睡,也不愁霜降等人会惊扰她好梦,而她却在此时发觉脖颈上似有人在舔舐啃咬。 她原以为这只是梦一场,便昏昏沉沉地,眼睛不曾睁开,呼吸也平缓如初。 只是颈上舔咬之余,莫名的触觉顺着锁骨一直蔓延到她胸前,又发觉被人舔吸嫩乳上的娇蕊,时轻时重,另一只手便包裹住另一只乳儿,这只手掌又大又暖,搓揉着乳儿,令她好生舒爽。 许是春宵尽后残余的春梦吧。 身下的蜜谷不由得分泌出黏腻的湿液,是被这样的玩弄所刺激的,她头脑迷乱得一团似浆糊,等到发觉一根手指突破肉蚌,进入穴谷时,她才刹那惊醒。 哪有春梦如现实般真切,这分明是有人在亵玩她的身体。 而在她床上的这人,除了崇帝又绝无他人了。 她人醒透了,眼睛却还是闭上的,思忖一时后,何昭昭打算利用装睡来敷衍崇帝对她的再次侵入,毕竟昨晚她泄了好几次,实在禁不住他的这样折腾。 然而手指在她的蜜穴里浅浅试探,在穴口处绕了一圈熟悉环境后,渐渐深入里面造访谷内洞天。 “嗯……”缓慢的抽插令何昭昭也萌生出情动,真是——打了自己的脸。 身体在崇帝的挑逗下逐渐发热发烫,肺腑之内总有一种莫名且难以言喻的空虚感叫嚣着让她再次沉沦在对方的身下。 这具身体似乎已经被调教得迷恋上欢爱的滋味,初次破身时倒无甚么感觉,虽然也能从爱欲狂潮里感受到一阵阵难以阻挡的快意,但自问水楼那事起,便也觉察到其中美妙的味道来。 看来无论如何是装睡不得了,但仍拖着疲惫的身躯,何昭昭虽然情动,也实在有心无力。 她睁开了眼,装作悠悠转醒,低头见得俯在她身上犹如吃奶的孩童般吸吮着乳儿的崇帝,攀着他的肩膀,十分娇弱:“陛下,嗯……”他的手指戳到了蜜谷内的软肉,整副娇躯俱是一震,再没一丝力气地软了下来,像一滩盛放在玉盘中的清溪水,柔若无骨,只能随着旁人的动作波动。 “陛下今日不需早朝么?”何昭昭粗喘了口气问他。 崇帝终于抬起头望向她,也停下手中的动作,她终于庆幸自己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可是眼睛都睁不全,灵台也不甚清明,只觉得尤为困倦。 只见崇帝对她轻巧一笑,眼中的深意如昨夜一般深沉:“恰好今日休沐,朕也需放松放松。” 何昭昭却暗自腹诽:昨日的放松还不够么,今早竟也要她侍寝。 “昨夜陛下生猛,昭昭累极了。”这意思等同于拒绝崇帝的二次欢爱了。 崇帝不是不知她口中的深意,但是清晨本就是男子欲望高涨之时,他此时一柱擎天,又如何肯放开怀中温香软玉,更何况,也并非是寻常姿色寻常滋味,每一次都令他销魂的很,便更不肯放过这样难得的白日宣淫的机会。 早知她如此促狭,便要更深的入进去,教她拒绝不得才好。 崇帝一旦起了心思便下定决心要达成,手指又送进隐秘的穴谷中搅动:“不必你去动,朕来动便是了。” 小家伙体力实在不行,就这样肏弄一晚都没了力气,如何使得。 “昭昭力气小,与朕多锻炼锻炼,往后才能更好的侍奉朕。” “嗯……”她原本还想再说些推拒的话,结果一张开嘴,却比不得对方猛烈袭击蜜谷,呻吟声脱口而出,容不得她作出选择。 穴谷已变得湿淋淋,甚至在崇帝的搅弄和抽动下,分泌了更多的汁液,止也止不住,她的心潮更澎湃得厉害,四肢百骸像有许多只小虫子在爬在咬,身上没有一处不痒,她想被某个东西填满,而那个东西非得崇帝身下又热又硬的大棒子才行。 崇帝自然也发现了她身体的变化,水声渐起,穴谷内也抽插得更为顺遂,他便放肆的在她体内搅动,一边在她耳边道:“昭昭身下湿了一片,还想瞒骗朕么?”说完,又转而半是威胁地强调:“这可是欺君之罪……” 何昭昭简直欲哭无泪,她明明知道崇帝说这话就是哄骗她的,哪有这档子在床上玩儿的欺君之罪,全是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更可恶的是,她就吃这一套。 她胆子小得很,见不得皇帝说这种给她冠上名头的话,虽然知道是假,但内心还是掀起微滔,便要去顺从他。 “陛下轻一点好不好,昭昭怕疼。”她终究还是乖顺地,乖顺到连她都开始唾弃自己。剂唾弃自己没有能力反抗他,也唾弃自己受了情欲的影响,心中并不排斥当下的交媾,即便累得紧,但她空虚的身体也在告诉她,自己想要得到崇帝的临幸,就像每一次律动那般疯狂而爽快淋漓。 崇帝舔吻着她的唇:“爱惜你还来不及,怎舍得叫你疼。” 他的情话实在温软,甜比蜜糖,舔一口都是甜滋滋的,何昭昭的身子就更软了。而崇帝还在用手指玩弄她的蜜谷,竟不打算就此用肉茎捅入其中,一起共度欢愉,同登仙境。 “嗯……”既然决意要乖乖听话,她便纵容着身体的欲望,任凭崇帝这样狎玩她的蜜谷,且大张着腿给他玩儿。然而细长的手指终究不如他身下涨大粗壮的龙根,她的身体愈发空虚得紧,故意用力收腹,夹紧他的手指,纤腰左右扭摆:“陛下……”声音软软甜甜,崇帝禁不住这双重打击,虽知道她究竟 忍不住又与她双唇相触,撬开微张的檀口,用舌头勾挑出她嘴里的津液品尝,有几分桃胶银耳羹的滋味,却要更甜腻一点。 “唔……”何昭昭热情地回应他,攀附着崇帝肩膀的双手游移到他的劲腰,摸到了两侧的腰窝,抚摸着他身上温暖的肌肤,缱绻留连。 “陛下……”等这个绵长又湿热的吻结束,何昭昭小口呼着气唤他,声音讷讷如蚊鸣:“昭昭想要陛下。” 崇帝不是没听见,但又想再逗逗她,故意加快了手下的速度,手指在她蜜谷里忽进忽出,像匹脱了缰又难以驯服的野马,毫无规则的在里面乱动:“想要什么,说出来,说了才给你。” 快潮涌动,她分明想要更多。除了崇帝食髓知味,她在此事上不曾动情亦是假话。但要她把她想要的真正说出,她也是脱不出口的。 十六年学习的礼教,让她尊奉女子应该习学的礼仪,要矜持端庄,哪怕将来婚配出嫁,也合该相夫教子,举案齐眉。她受过的教育告诉她情欲是应该摈弃的,绵延子嗣才是正事,但身体告诉她并非如此,何况崇帝两次赐她红汤,本就没有要她孕育皇嗣的意思,她虽然亦曾有不爽快,但事实如此,只能欣然接受。 而她如今渐尝到鱼水之欢、云雨巫山的甜头,便也有些缠绵了。 她红着脸,声音糯糯:“昭昭想要……想要……” 还是有些说不出口,但真的好想要。 经过昨夜,她知道崇帝见不得女人在情事上委屈,只好又装作泫然若泣的模样,不知是不是昨宵流的水太多,这时眼睛里反而佯装不出泪滴。 她有些恨恨,明明现在蜜谷里还水声不断,眼中却逼不出泪。 没了泪水,可信度便失了大半,但她还是勇猛一试,抚摸在崇帝腰后的手滑到他的双臀,很是紧致有力,声音也放得更软,却更为坚定:“陛下,昭昭要你!” 崇帝仍岿然不动,虽然情潮难以抑制,却还沉着冷静的与她周旋,非得让这小妖精说出那句话来才可。他不是不知道何昭昭快受不住了,身下的小身子禁不住地乱颤,蜜穴越来越湿,嫩肉越来越软,谷中稍带力度的收缩,无一不说明她也忍得难受。可还是那句话,他不会亏待自己,他惯常用这种蛰伏忍耐的手法要让她先缴械投降,他确实也做到了。 何昭昭确然难受,眼见崇帝手下动作不听,但完全没有顺从她意思,她只得又顺遂地去应从他,当下气呼呼地,破罐子破摔,也顾不得那些女则女戒了,嘟着嘴撒娇:“昭昭要陛下的肉棒子,要龙根插进小穴里,狠狠地欺负我!” 耳根子一下子烧起来,一直烧到脸颊边上,这颗心也跳得极快,一番倾吐后,她释然地将丰臀微微抬起,去迎合崇帝对她的侵弄。 “小穴想吃肉棒,陛下快来嘛。” “这样才对,朕都给你。”崇帝心里头熨贴得紧,登时也无需再忍,抽出插在她蜜穴里的手指,扶着硕大的肉柱便挺进去,破开万仞山,直达湿峰险谷,好不畅快。 “嗯……”何昭昭舒服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空洞的深穴立即被肉柱填满,一下子天心月圆,云销雨霁,所有美好皆尽显现在这一刻,身子哆嗦的抖了一抖,而后全然包容崇帝对她的侵入,殷切地想给予更多,又获得更多。 “昭昭喜欢陛下,陛下真好。”她学着崇帝样子在他嘴上啄吻,青涩又甜蜜,总像一颗化不开的糖,甜进了崇帝心里。 第23章朕来动便是(h) 天光熹明,重重帷帐遮掩下,拔步床里倒仍昏暗,只有微弱光线倾洒而来,十分适宜休眠。 何昭昭尚且还在好觉之中,被崇帝折腾大半宿的她满身倦怠,恨不得多补点眠。 她想着大抵崇帝见她如此,也不会叫她起身为他穿衣,便安心地入睡,也不愁霜降等人会惊扰她好梦,而她却在此时发觉脖颈上似有人在舔舐啃咬。 她原以为这只是梦一场,便昏昏沉沉地,眼睛不曾睁开,呼吸也平缓如初。 只是颈上舔咬之余,莫名的触觉顺着锁骨一直蔓延到她胸前,又发觉被人舔吸嫩乳上的娇蕊,时轻时重,另一只手便包裹住另一只乳儿,这只手掌又大又暖,搓揉着乳儿,令她好生舒爽。 许是春宵尽后残余的春梦吧。 身下的蜜谷不由得分泌出黏腻的湿液,是被这样的玩弄所刺激的,她头脑迷乱得一团似浆糊,等到发觉一根手指突破肉蚌,进入穴谷时,她才刹那惊醒。 哪有春梦如现实般真切,这分明是有人在亵玩她的身体。 而在她床上的这人,除了崇帝又绝无他人了。 她人醒透了,眼睛却还是闭上的,思忖一时后,何昭昭打算利用装睡来敷衍崇帝对她的再次侵入,毕竟昨晚她泄了好几次,实在禁不住他的这样折腾。 然而手指在她的蜜穴里浅浅试探,在穴口处绕了一圈熟悉环境后,渐渐深入里面造访谷内洞天。 “嗯……”缓慢的抽插令何昭昭也萌生出情动,真是——打了自己的脸。 身体在崇帝的挑逗下逐渐发热发烫,肺腑之内总有一种莫名且难以言喻的空虚感叫嚣着让她再次沉沦在对方的身下。 这具身体似乎已经被调教得迷恋上欢爱的滋味,初次破身时倒无甚么感觉,虽然也能从爱欲狂潮里感受到一阵阵难以阻挡的快意,但自问水楼那事起,便也觉察到其中美妙的味道来。 看来无论如何是装睡不得了,但仍拖着疲惫的身躯,何昭昭虽然情动,也实在有心无力。 她睁开了眼,装作悠悠转醒,低头见得俯在她身上犹如吃奶的孩童般吸吮着乳儿的崇帝,攀着他的肩膀,十分娇弱:“陛下,嗯……”他的手指戳到了蜜谷内的软肉,整副娇躯俱是一震,再没一丝力气地软了下来,像一滩盛放在玉盘中的清溪水,柔若无骨,只能随着旁人的动作波动。 “陛下今日不需早朝么?”何昭昭粗喘了口气问他。 崇帝终于抬起头望向她,也停下手中的动作,她终于庆幸自己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可是眼睛都睁不全,灵台也不甚清明,只觉得尤为困倦。 只见崇帝对她轻巧一笑,眼中的深意如昨夜一般深沉:“恰好今日休沐,朕也需放松放松。” 何昭昭却暗自腹诽:昨日的放松还不够么,今早竟也要她侍寝。 “昨夜陛下生猛,昭昭累极了。”这意思等同于拒绝崇帝的二次欢爱了。 崇帝不是不知她口中的深意,但是清晨本就是男子欲望高涨之时,他此时一柱擎天,又如何肯放开怀中温香软玉,更何况,也并非是寻常姿色寻常滋味,每一次都令他销魂的很,便更不肯放过这样难得的白日宣淫的机会。 早知她如此促狭,便要更深的入进去,教她拒绝不得才好。 崇帝一旦起了心思便下定决心要达成,手指又送进隐秘的穴谷中搅动:“不必你去动,朕来动便是了。” 小家伙体力实在不行,就这样肏弄一晚都没了力气,如何使得。 “昭昭力气小,与朕多锻炼锻炼,往后才能更好的侍奉朕。” “嗯……”她原本还想再说些推拒的话,结果一张开嘴,却比不得对方猛烈袭击蜜谷,呻吟声脱口而出,容不得她作出选择。 穴谷已变得湿淋淋,甚至在崇帝的搅弄和抽动下,分泌了更多的汁液,止也止不住,她的心潮更澎湃得厉害,四肢百骸像有许多只小虫子在爬在咬,身上没有一处不痒,她想被某个东西填满,而那个东西非得崇帝身下又热又硬的大棒子才行。 崇帝自然也发现了她身体的变化,水声渐起,穴谷内也抽插得更为顺遂,他便放肆的在她体内搅动,一边在她耳边道:“昭昭身下湿了一片,还想瞒骗朕么?”说完,又转而半是威胁地强调:“这可是欺君之罪……” 何昭昭简直欲哭无泪,她明明知道崇帝说这话就是哄骗她的,哪有这档子在床上玩儿的欺君之罪,全是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更可恶的是,她就吃这一套。 她胆子小得很,见不得皇帝说这种给她冠上名头的话,虽然知道是假,但内心还是掀起微滔,便要去顺从他。 “陛下轻一点好不好,昭昭怕疼。”她终究还是乖顺地,乖顺到连她都开始唾弃自己。剂唾弃自己没有能力反抗他,也唾弃自己受了情欲的影响,心中并不排斥当下的交媾,即便累得紧,但她空虚的身体也在告诉她,自己想要得到崇帝的临幸,就像每一次律动那般疯狂而爽快淋漓。 崇帝舔吻着她的唇:“爱惜你还来不及,怎舍得叫你疼。” 他的情话实在温软,甜比蜜糖,舔一口都是甜滋滋的,何昭昭的身子就更软了。而崇帝还在用手指玩弄她的蜜谷,竟不打算就此用肉茎捅入其中,一起共度欢愉,同登仙境。 “嗯……”既然决意要乖乖听话,她便纵容着身体的欲望,任凭崇帝这样狎玩她的蜜谷,且大张着腿给他玩儿。然而细长的手指终究不如他身下涨大粗壮的龙根,她的身体愈发空虚得紧,故意用力收腹,夹紧他的手指,纤腰左右扭摆:“陛下……”声音软软甜甜,崇帝禁不住这双重打击,虽知道她究竟 忍不住又与她双唇相触,撬开微张的檀口,用舌头勾挑出她嘴里的津液品尝,有几分桃胶银耳羹的滋味,却要更甜腻一点。 “唔……”何昭昭热情地回应他,攀附着崇帝肩膀的双手游移到他的劲腰,摸到了两侧的腰窝,抚摸着他身上温暖的肌肤,缱绻留连。 “陛下……”等这个绵长又湿热的吻结束,何昭昭小口呼着气唤他,声音讷讷如蚊鸣:“昭昭想要陛下。” 崇帝不是没听见,但又想再逗逗她,故意加快了手下的速度,手指在她蜜谷里忽进忽出,像匹脱了缰又难以驯服的野马,毫无规则的在里面乱动:“想要什么,说出来,说了才给你。” 快潮涌动,她分明想要更多。除了崇帝食髓知味,她在此事上不曾动情亦是假话。但要她把她想要的真正说出,她也是脱不出口的。 十六年学习的礼教,让她尊奉女子应该习学的礼仪,要矜持端庄,哪怕将来婚配出嫁,也合该相夫教子,举案齐眉。她受过的教育告诉她情欲是应该摈弃的,绵延子嗣才是正事,但身体告诉她并非如此,何况崇帝两次赐她红汤,本就没有要她孕育皇嗣的意思,她虽然亦曾有不爽快,但事实如此,只能欣然接受。 而她如今渐尝到鱼水之欢、云雨巫山的甜头,便也有些缠绵了。 她红着脸,声音糯糯:“昭昭想要……想要……” 还是有些说不出口,但真的好想要。 经过昨夜,她知道崇帝见不得女人在情事上委屈,只好又装作泫然若泣的模样,不知是不是昨宵流的水太多,这时眼睛里反而佯装不出泪滴。 她有些恨恨,明明现在蜜谷里还水声不断,眼中却逼不出泪。 没了泪水,可信度便失了大半,但她还是勇猛一试,抚摸在崇帝腰后的手滑到他的双臀,很是紧致有力,声音也放得更软,却更为坚定:“陛下,昭昭要你!” 崇帝仍岿然不动,虽然情潮难以抑制,却还沉着冷静的与她周旋,非得让这小妖精说出那句话来才可。他不是不知道何昭昭快受不住了,身下的小身子禁不住地乱颤,蜜穴越来越湿,嫩肉越来越软,谷中稍带力度的收缩,无一不说明她也忍得难受。可还是那句话,他不会亏待自己,他惯常用这种蛰伏忍耐的手法要让她先缴械投降,他确实也做到了。 何昭昭确然难受,眼见崇帝手下动作不听,但完全没有顺从她意思,她只得又顺遂地去应从他,当下气呼呼地,破罐子破摔,也顾不得那些女则女戒了,嘟着嘴撒娇:“昭昭要陛下的肉棒子,要龙根插进小穴里,狠狠地欺负我!” 耳根子一下子烧起来,一直烧到脸颊边上,这颗心也跳得极快,一番倾吐后,她释然地将丰臀微微抬起,去迎合崇帝对她的侵弄。 “小穴想吃肉棒,陛下快来嘛。” “这样才对,朕都给你。”崇帝心里头熨贴得紧,登时也无需再忍,抽出插在她蜜穴里的手指,扶着硕大的肉柱便挺进去,破开万仞山,直达湿峰险谷,好不畅快。 “嗯……”何昭昭舒服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空洞的深穴立即被肉柱填满,一下子天心月圆,云销雨霁,所有美好皆尽显现在这一刻,身子哆嗦的抖了一抖,而后全然包容崇帝对她的侵入,殷切地想给予更多,又获得更多。 “昭昭喜欢陛下,陛下真好。”她学着崇帝样子在他嘴上啄吻,青涩又甜蜜,总像一颗化不开的糖,甜进了崇帝心里。 第24章不要那么快「Рo1⒏red」 回应她的是崇帝每每正中软肉的戳顶,每次顶到那一处可怜的敏感点时,欲望的潮水就涌过她的灵台一次,教她此刻昏昏沉沉,看似从梦中完全清醒,却迷醉在这样的撞击里,如在云端中穿行。 “嗯……慢、慢一点……”隐隐的酸楚袭击全身,然后接续酸楚的是无尽的、被疯狂放大的舒爽,在她的筋骨里横行。 崇帝见她偏着头呻吟,发丝遮住大半张面庞,眼眸紧闭,眉头微蹙,一副受人蹂躏的可怜模样,越发勇猛地刺入她的娇躯,极致的欺凌她。 “昭昭这样可人,让朕如何慢得。”他掰开何昭昭紧攥着床褥而指节发白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那、那也不要这么快,呜呜……呼……呼……”涸辙中的锦鲤不断吐气如兰,方才逼不出来的眼泪,这下子被崇帝欺负得也眼前湿润,流不出泪来,但是水光在眼眶打转,是被肏得舒服的。 “昭昭受得住,别看轻了自己。”崇帝说完,便又不要命的摆腰耸动。何昭昭的双腿被他穿到自己的手臂上,白嫩的纤腿与略带麦色的手臂相对一比,更引发他心中最深处的占有欲,就想要把她玩坏,玩到再次潮喷出水,玩到她叫喊着让他停下来,在他身下痉挛喘息。 她自己都累得没法将腿盘到崇帝的腰上,索性就由着这么吊着,崇帝每一次挺身撞击,这双腿都会随着动作晃动,如风中飘零的枯叶,而脚趾又默默蜷起,脚背绷紧,诉说着它的主人正在承受莫大的快乐。 何昭昭嘴上说着受不住,实际上蜜穴越肏包容性越强。穴谷中的肉壁从蘑菇头到茎柱底端,一整个包裹住肉棒,凸起的青筋与带有褶皱的肉壁磨蹭缠绵,难舍难分,正在紧密交欢的两人也正缠绵久久,难舍难分。 蘑菇头顿在宫口处,在无数的抽插中突破又退出,搅扰得苞宫不胜其烦,却不得不每每容它破门而入,没造访太久,又全身而退。 反复的肏弄里,茎柱与肉壁在无尽的摩擦下终于将灭顶的高潮释放出来。何昭昭总是最先失态的,此刻她一如昨日那般,发觉穴谷内有高山瀑布要倾巢泄出,高声娇吟之后,淫水直往崇帝的茎柱上冲。 昨日之事仍记怀于心,崇帝惊喜之余,将肉棒抽身,淫水汹涌地涌出来,喷溅到他的肉棒与腿根,又把床褥喷湿。 一柱倾泻后,崇帝趁此良机将肉棒再次送入穴谷。 “嗯……”这时候正是何昭昭抵达潮顶之时,小穴更比其他时候敏感和难耐,肉壁也在不停地收缩。肉棒突然闯入,肉壁内形同有无数的小嘴在肉棒的每一处用力的吮吸、绞紧,这滋味可是妙不可言。 “嗯……”崇帝也禁不住闷声喘息,他的龙根在她肉壁的照顾下无一处不舒爽,他忍着不倾泻出来,就是为了这场情事持续得更久。而欲潮来得实在猛烈,他亦难得全然抽身。 当灵台一现天光时,便将龙精猛地灌入她的花壶里。蘑菇头再次冲破苞宫的门扉,以万钧不挡之势将千军万马袭入苞宫之内,射了许久才将子孙们送入所归何处,随后又用肉柱挡住它们冲出苞宫的行径,把守着城墙不让他们出来。 崇帝在她身子里面泄出龙精,极烫极多,刚刚勃发完的欲潮又险险登顶,欢愉差点让她透不过气。 这下何昭昭倒也不哭了,只是整张脸又烧得厉害。一次潮吹之后,第二次潮吹便显得如此光明正大,似乎是顺其自然所为,但终究还是羞耻的。 她累的仰躺在床,因为羞涩的缘故,想要瑟缩起来,躲藏起来,不想让崇帝这样明晃晃地看自己光裸的身体,可是腿弯还被对方架在手臂上,只能张着腿,露出娇美的肉穴供他时时欣赏。 趁他松懈的空隙,她脱开与崇帝十指相扣的手,双掌相迭,挡住自己的脸不给崇帝看自己的满面媚容与受过滋润后的艳丽神采。 这样的动作让崇帝更为愉悦,再次挺一记腰,将无数子孙往苞宫里推,然后舔吻她遮着面庞的手心,让她手心痒,蜜穴也痒。 然而两人都知道不能再这样放纵下去了,好在双双都醒透,崇帝叫了周鸿去备水。 何昭昭身子软,昨晚没恢复透彻,今早又被他这样折腾,他不舍得让她走路,便想着抱着去沐浴。他将龙根从蜜穴里拔出来,小穴紧紧,似乎留恋不舍,拔出来时便又是一阵快意来袭。 苞宫内的龙精顿时没了约束,崇帝射得也极多,甫一退出,浊液争相从穴道内淌出,何昭昭一时无心,看着崇帝娇媚地道:“呀,流出来了。” 崇帝笑着将她拉坐在床,摆在床沿边上,而后站立着又把肉柱送进蜜穴。龙精仅仅流出一线,才糊脏了穴口,便又被送了进去。 “嗯……”突如其来的插入教何昭昭逸出婉转的娇吟,媚眼如丝地凝视崇帝。 “昭昭的小穴这么不禁喂,连龙精也吃不完,还要流得到处都是。”崇帝让她揽着自己的脖颈,何昭昭亦不知他打的什么算计,顺从地照做了。而后崇帝两手托着她的嫩臀将她一抱而起。 “呀!”何昭昭受惊得不仅揽住他的脖子,还将双腿盘紧了他的劲腰,生怕自己掉下来,就连小穴都绞得用力。 “嘶……”崇帝被她绞得心颤,眼睛又热了,挺腰往前顶弄:“这样怕,不会叫你摔了的。” 崇帝手上托住她,身下侵入她,两个人呈怀抱的姿势往浴桶走,行走之时,崇帝的肉柱便免不了随时往穴里深探,这又是别样的闺房意趣了。 方入浴桶后,两人才双双松懈下来,温水浸润下的肌肤把激烈情事后的疲惫一扫而空,其实也只是何昭昭觉得疲惫罢了,她瞧着崇帝精神奕奕,实在不能太好,只有她一个人是精疲力尽,便有些闷闷,又不可表露出来,真是恼人。 崇帝这时才把肉棒从穴里退出,浊白的龙精混在清澈见底的热汤里,无限旖旎。 “妾为陛下捏背吧。”她从浴桶旁取来一只瓢具为崇帝拂水。 崇帝欣然转过身去,双手搭在浴桶边缘,享受这一时放松。 他的背也很结实,线条流畅自然,肩膀的肌肉硬邦而凸起,明显是锻炼过的痕迹,便显得他勇猛逼人,教人心神荡漾,总难免想起那等羞人的床榻之事起来,呼吸也失稳。 何昭昭一时兴起,由身后紧密的贴上崇帝宽阔的后背,他的背肌也厚,脊骨很直,柔软的胸脯贴在后背时,便如弱水化硬刚,刚柔并济,阴阳调和,而她发觉崇帝明显绷直了身体,变得有些僵硬。 这正是她要达成的效果。 她把一侧的脸颊贴在崇帝的后颈上,两只手臂都抬起来,附在他的双肩上,粗壮的与纤细的手臂互贴。她用胸脯去滑蹭崇帝的后背,蕊珠在背上毫无章法的移动,每抵达一处,便带来一阵瘙痒,轻轻地,很耐人寻味。 “陛下喜欢么?”她在崇帝耳边呼气,又学着他的动作浅浅的咬他的耳珠,就更让他觉得痒了。这哪里是捏背的舒服,分明是勾引人的折磨,但他又甘之如饴,崇帝顺着她的话道:“喜欢,但还不足够,朕的龙根尚硬,不如昭昭用小穴再为朕揉一揉?” 何昭昭哪敢啊,原本就是她受不住,崇帝仍威风凛凛,哪能再胡来一次。可这挑逗是她发起的,恶果也要自己吞下去,眼见她段数太低完全逗不过对方,才打了一个回合便败下阵来:“妾错了。” 胸脯还顶在崇帝身后,但不敢磨蹭,手上也正经地为他捏动肩膀,为他常日勤于政务,案牍劳形所致的肩颈酸胀。 何昭昭不常做这样的事,还在闺阁时,林栖言体弱多病,也不必她这样伺候着揉肩,因而这算是头一遭为他人捏肩。男子的肩膀不如女子的窄和软,尤其是崇帝这样的坚实,就更需要花不少力气。 因林栖言缠绵病榻的缘故,何昭昭也时常翻看医书典籍,关乎寻常用药知晓个两三分,腧穴经络也大致明晰。她使出力气去揉按崇帝的双肩,似乎是用肩太过,肩背的肌肉很是硬邦,得花好大的力气才能揪起来揉捏。 崇帝又酸又爽,他知道平日里劳损肌肉,也时而叫懂这方面的太监或御医给他捏肩点穴,再佐之以灸疗松解疲惫,但如何昭昭这样的弱小女子,能有这样的力道是很不寻常的,他由心称赞:“见你这样娇弱,不曾想手劲儿倒是大的。” 她虽觉得愈发手酸,却故作轻松地回答:“妾的能耐可大了,才不如您口中那么娇弱。” 崇帝便笑了:“那是谁泄了身还在朕面前哭鼻子?”他身子不动,头转过来,意味深长地:“要是在朕身下也有这样的能耐,便摘了你这个娇弱的帽子。” 他每每总在何昭昭面前提醒着她在床事上羞人的举动,每次这么说,又总让她红脸,不由羞愤道:“陛下!” “好好,不与你顽,在为朕好好捏捏。”崇帝目的已达,便无心再逗她,原本这样的玩笑也是闺房意趣罢了。 何昭昭为他松解了肩膀后,又弯起食指,露出第二指节,从他后颈的凤池、风府、大椎、肩井等穴位开始着力揉按,一壁问他:“陛下可觉得好些了?” 崇帝闭着眼由她动作,正中穴位揉按时有一股明显的酸楚,实则在酸胀后得到的是所按所点部位疼痛缓解,也确实是舒坦了。他愈发觉得何昭昭是偷偷藏于木椟中的熠熠宝珠,但不知这其中到底是个好事,还是坏事。 第25章昭昭身上每一处都甜 未及水凉,两人已同出浴桶,于屏风后叫人进来更衣整容。女子需盘高髻,不似男子那般束发戴冠便可,而更为繁复许多。 崇帝已整装完备,何昭昭一看,他又是丰神俊朗的年轻帝王,是无数女子的春闺梦中人,还是她不能脱口而出的尊贵夫君。 无论在床上床下,光从这一张皮囊而论,崇帝无疑都是成功的,他大可以俘获众多女人的心,包括她在内。 何昭昭不敢再看,安安心心地在镜前梳理乌发。周鸿进来后站在他身侧,垂首恭敬地说正在偏厅备膳,崇帝也只淡淡的嗯一声,点头已示知晓。 她从棱镜里觑看这一切,又耳闻两人的交谈声,隐隐发觉白日里的崇帝似乎与夜晚的有所不同,又或者说对待她与对待周鸿有所不同,但这也能轻易说得通。 崇帝没出去,何昭昭在梳妆,他也不觉得无聊,就坐在一旁看着她梳妆,倒让何昭昭有些如履薄冰起来。 她不忍教崇帝等她过久,命寒露给她梳个轻便的发髻,是将六成的头发分成双股互相交缠盘髻,而后用丝带束起来剩下的四成又分为左右两股,分别与垂下来的丝带交缠成束,由下至上绕了半圈垂挂在双耳旁,修饰得脸蛋更小了。银制蝴蝶戏花的双簪对称插,顶上又簪了一朵粉荷绢花。 她不打算在脸上敷粉,但双眉是要画一画的。寒露取了黛粉一勺黛粉盛在小盒里兑水,正拿着眉笔沾色,崇帝便缓步走了过来。 “朕来试试。” 何昭昭仰面瞧他:“陛下也会画眉么?” 寒露识相地放下眉笔,转而抱了张圆凳给他坐下,就在何昭昭身侧。 “不曾画过,倒想为你画一画。” 何昭昭听他说不曾画过,知道自己于这事上便是他的第一人,心里甜滋滋的,但嘴上却佯作不依不饶,嘟着嘴道:“原来陛下是要拿妾当试练。” 崇帝点了点她鼻头:“你呀,只为你画过眉,这也不好么?” “要是陛下手一歪,画花了可如何是好?” “画花了也是朕来看,旁人见不得。” 崇帝执着笔蘸取石黛颜色,顺着她原来的眉毛与眉骨看着她的面容描画,两个人贴得极为亲近,如同一双璧人,直叫守在门前的周鸿都咋咋称奇,一瞄再瞄这副景象,胸中百转千回的思量。 陛下似乎对这位何主子青睐有加,这样的神色,是很少在他面上看到的。 他暗自觉得,或许有什么事情在悄然变得与众不同。 而崇帝与何昭昭沉浸在画眉当中,唯恐他真画歪了,何昭昭是一动也不敢动,便借此机会能够好好的仔细贪看崇帝的眉目。 她见过魏王,也是极为俊俏的少年郎,但要更风流蕴藉,眉眼更为缠绵。 崇帝则不同,他眉目英挺,鼻梁高悬,肃穆抿唇时,有一种不容人置噱的威严,初初见他时,是害怕的,也是紧张的,但被他这样温柔的对待,也是欣喜的。 她被魏王轻佻地调戏过,这件事只有他们俩和雨细风微知道,她当初厌恶魏王的这等行径,但对于崇帝却讨厌不起来。 纵使崇帝在床事上如何挑逗她,她都是乐意接受的,这或许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女人,因此全心全意地奉给他,又或者只是因为他这个人。 她说不清楚,但似乎也没必要说得清楚。在这样的城墙天地里,她只能仰仗他,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有些可怜的悲凉了。 “看看罢。”崇帝搁下笔,将她在棱镜前拉正,霎时将她那些虚无缥缈的空想给吹散。 她长得好,这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崇帝心里也知道。因而在棱镜中,何昭昭的双眉被黛色染深,两弯细细长长的柳叶儿眉,将她天生的清丽秀雅表露出来。 眉眼相称,眉一画出来,整个人便显得很有精气神,连双眸都更含情脉脉。 其实何昭昭除了清丽外,艳逸亦能驾驭得了,这一点,崇帝更深有体会。每次在床上干到脸红面热,勾引他欲罢不能的就是这张看似清丽实则艳惑的脸,惹得他欲火沾身,非得将她欺负透了才觉得心里满足。 “陛下就连画眉都如此天资禀赋,实在好看极了。”何昭昭左右顾看,嘴角向上弯成一道缝,显然是十分高兴。 “既然如此,你要怎么奖赏朕?” 何昭昭眼波流转,转过身便揽上崇帝的脖子,在他嘴上甜甜一吻:“这样奖赏如何?” 崇帝环住她的腰:“不太够,让朕再尝一尝。” 崇帝正欲倾身一吻,周鸿的声音自后传来:“陛下,午膳已准备妥当,您看是否要……?” 这可就十分煞风景了,他想着从前也不见周鸿是这样没眼色的人,今日反倒这样耽误他干正事,便沉声道:“晚些吧。” 何昭昭见他这样不爽快,主动地去尝崇帝嘴上的味道,先是用嘴唇触碰他嘴唇,然后企图撬开对方牙关。 崇帝被她牵引着,忘了方才的不虞,反而迎合着她的动作,两人唇齿纠缠,好不快活。 周鸿只敢浅浅瞄一眼内室里的两人,而后笑着退下。 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等双方贪吻过后,又过了一小刻钟,崇帝牵着她去偏厅用膳。 何昭昭口味偏甜,膳桌上有两道糖醋里脊与拔丝山药,是最合她意的。 帝王的饮食与妃嫔的自然相差甚远,她难得在崇帝身前沾了光,便很自觉的食不言,认认真真地用食。 小嘴仔仔细细地咀嚼每一口,虽然尤为克制,着重遵循礼法,但两个唇瓣还是被饭菜沾得油亮,让他看了就想再吻上去,方才的啄吻竟也觉得不太够,应当再纠缠她久一些。 崇帝所用不多,但看着何昭昭在吃,见得她喜爱那两道,抬眼略到周鸿那处,周鸿这会儿倒识相地叫人把那两道甜餐摆近到她面前。 何昭昭似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原本就瞄见崇帝用得不多,但不敢多言,这会儿便兀自恼怪自己的动作太过明显,一下子就被崇帝察觉,反而不敢多用了。 崇帝见后,反问她:“不是喜欢吃甜的么,怎么不用了。” 她低着头,声音讷讷:“吃甜的太多也不好,伤牙。” 崇帝笑了,凑近在她耳边说:“就算你不食甜的,身上每一处也甜得发紧。” 何昭昭羞愤难当,眼光飞了他一眼,却是蕴含缱绻深意的。 崇帝收敛几分笑意,叫人给她盛了一碗银耳雪梨羹,嘴里还是胡话不断:“朕瞧你这两日用嗓过多,还需好好将养将养。” “多喝些汤补补水。” 话里的意思实在显而易见,她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了,不再出来见人。 何昭昭本想略过崇帝那双深邃的眼,此刻即便不去看他,也如坐针毡。 哪知道和帝王同食要如此辛苦的受他挑逗,她无论如何也是不肯依的,但这又不是她能决定得了的,只能一个劲儿含羞生气。 崇帝果然坏透了,就算在膳桌上也要时时逗弄她。 饮食毕,周鸿身后跟着一位宫娥,正是她前两次见过的那个。 “何主子还需、还需喝下红汤。” 这是当着崇帝的面子和她说的,崇帝不会不知道红汤是个什么作用,何昭昭亦是如此。两人心知肚明的互不戳破,她不去看崇帝此时的神色,即便知道他有帝王心思,有帝王打算,但夜幕里与她欢爱,白日里赠她红汤,每每温柔无间,却要如此矛盾,她很难不觉得有些难受。 “拿过来吧。”她声音还是温柔的,当着崇帝的面将一整碗红汤饮下,还是有些涩,又瞧见红盘上除了一碗汤还有几粒蜜饯,便欣喜地与那小宫娥道:“难为你记得这个。” 这原本是一件极小的事情,却把她此时的不快乐缩到最小,至少还有人记得她嘴苦,特意带了甜蜜饯来。 “怎么?”崇帝问她。 何昭昭笑着与他说:“前次喝红汤时,妾觉得苦,便叫她下次一同带些甜蜜饯解苦,没想到果真带了。”说罢便捻了一粒放在嘴里,眼睛弯成两道月钩,是很明媚笑容。 崇帝神色晦暗不明,见她笑得开心,反而有些心疼,但他不会说出来,稀松平常的笑道:“孩童心性。” “妾也才二八年华,比之陛下还小了六岁呢。” 崇帝又点她鼻尖:“就你嘴顽,还嫌朕老了不是?” 何昭昭双手包裹住他的宽掌,蹭着他撒娇:“岂敢,陛下恰是芝兰玉树,妾这只小鸟还望得您庇护。” “你呀……” 崇帝敛了几分笑意,空出来的那只手搭在她手背上轻抚:“朕有意提一提你的位份。” 何昭昭脑瓜子被震得突突的,却装作镇定,含笑问他:“那以后妾是何美人啦?” 崇帝只是笑着,没回应她,摸了摸她柔软的小手,即便有些舍不得,也必须离开了。 哪怕今日是休沐,作为帝王也总有如山似海的繁忙政务,他与她嬉玩荒废了一早上,是时候处理正事。 “好好歇着,朕得空了再来看你。” “诺。”何昭昭垂着头恭送他离开。 及晚膳前收到了太极宫传来的诏书,是周鸿前来宣读的。 他身后是端着金黄诏书的垂首内监,甫见她时,便很温和的:“何主子,奴才是来传达陛下旨意的。” 何昭昭跪着接听崇帝的旨意,周鸿扬声道:“才人何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率礼不越,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封为婕妤,钦此!” 婕妤? 何昭昭愣着忘了起身。 “何主子,该您接旨了。”周鸿笑眯眯地看着她。 何昭昭才接过圣旨,痴痴念道:“妾接旨,愿陛下长乐无极,吉祥康寿。” “这还有陛下送来的赠礼,也请何主子一一查验。” 她被风微搀扶起身,同他点了点头:“有劳了。” “陛下还需奴才跟前留候,这就不扰您了。” “应该的。” 何昭昭叫雨细送他出了甘露宫,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 其他三人见了,面面相觑,不知从何开口,最后是寒露借着沏茶同她说:“升了婕妤,主子怎么反倒不太高兴。” 杯中荡漾一圈碧水,有一叶漂浮茶汤之上,她盯着茶中浮叶,在茶汤中恍惚看见了自己的脸。 “若是升为美人,我是很高兴的;可是越级升为婕妤,反而令我害怕。” 而我在害怕什么? 是怕摔得粉身碎骨吧。 ——【题外话】—— 因为反复发了一章,所以周日加更一章,后续的一章h调整为免费,50珠珠满了,等h部分出来的时候也会连着加更一章h。谢谢伙伴们的支持,100珠的时候也会有免费加更一章肉。 第26章濯清池泡汤(微h) 自她晋升为婕妤,各宫的贺礼纷至沓来,拾翠居门庭若市,寒露叫人登记礼册,回礼示谢,前前后后忙会儿,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何昭昭见她这样,又叫了风微同去帮她,而拾翠居的门槛,倒鲜少踏出去。 她还是有些发怂。 起初秦宝林升了才人,且获得封号,大有直逼为美人的意思,经曲台殿淑妃那事之后,便少了很多传闻消息,约莫是被罚得收敛了性子。 但这此事正是提醒了何昭昭,得意莫忘形。 当下她也称得上是春风得意,可还是那句话,枪打出头鸟,在这些事情上,她胆子还是太小了。 不踏出去也好,她手中绣着一条乌黑为底,墨灰为纹的腰带。腰带上有峻岭高山,目前完成了三成功夫,剩下一大半没做出来,便只抓心思在这上面。 寒露用帕子抹了把汗:“没瞧见慎才人给咱们道喜,只怕她在宝相居气得不行。” “别胡说。”何昭昭捏着针在绣布上里外穿行,应她道。 “前次在临仙榭,她向咱们炫耀得可凶了,如今主子比她大两阶,是无论如何也嚣张不得了。” “她大约就是那样的个性,觉得委屈了,不将心事一吐为快是不舒服的;同样的,高兴了,也希望别人看见她快活。” “那总不能捧着自己,踩着别人呀。” “好啦,别管她了,先管管你家主子我。” 寒露马上笑嘻嘻的:“明日去太极宫,奴婢们都准备妥当了。” “嗯。”何昭昭嘴角弯弯,手上绣活儿不停。 早间太极宫传了个人来,说崇帝邀她明日在太极宫濯清池泡暖汤,并留宿于三清殿侍寝。明夜会有从太极宫而来的辇舆接她,教她早做准备。 “奴婢之前虽在尚衣局当差,但宫里贵人们的小故事也偷偷地听得多,陛下登基这两年,似乎未曾听见有哪个主子特意去了濯清池。”待传话的人走后,霜降在她身后说道。 “是么?”何昭昭思绪百转。 宫里仅有太极宫与未央宫两处建了汤池,未央宫素来是中宫皇后的住所,太极为至尊,未央辅帝王,长乐享安泰,自大齐建朝伊始便将此传统延续下去。因而未央宫中的洗华池只有皇后才可泡,而太极宫的濯清池,自然也只有皇帝及他所准许的妃嫔可泡汤。 听霜降这么一说,她又算是第一人了? 崇帝此举令她更有些费解,她初入宫闱过了足足有一个多月才偶然侍寝,当初不见崇帝对她有几分惦念,而等到问水楼之后,便频频有喜事发生,先是越级封了婕妤,而后又赐濯清池泡热汤,此间种种繁复情节,也不过全凭崇帝一时之意,便可见君心难测。 但她不打算想那么多了,一个人的心思几多复杂,更何况这是个执掌山河的帝王,思绪何等缜密,不是她能猜透的。与其兀自烦恼,不如听之任之,顺其自然。 既然是泡热汤,其实本不需要多繁复的精心打扮,一入热汤,水汽氤氲,画好的妆也容易花,倒不如素颜朝天,还于本然。 何昭昭叫寒露把她的头发全挽盘作高髻,以防散落下来的发丝沾了池中之水,又湿又黏。高髻上斜簪了一朵粉色芙蓉,显得她粉嫩嫩,像含苞待开的发上芙蓉。 其余没做更多的装饰,除了画眉外,涂了个带红的唇脂,眉心贴了一朵金花钿。衣衫穿了嫣红,里面是茜色绣双鱼的小衣,两只鱼头正绣在饱满的双峰上,有些意味深长。 甘露离太极宫实在有些远,太极宫的辇舆很早便到了,辇舆为四人抬,四角挂吉祥多宝铃铛绦子,抬辇舆的太监行走时,总有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像是在昭示座上之人是即将被帝王临幸的贵人,旁人都需避及一二,以免冲撞。 这是何昭昭第一次来太极宫,作为帝王居所,太极宫与其他宫殿是非常不一样的。每一处都豪华气派,雕龙绘凤,初初精致大方,不是甘露宫所能比拟的。 帝王生活所居在三清殿,濯清池亦在三清殿之中。 何昭昭甫入三清殿,周鸿便从里面迎身而来:“奴才请何主子安。” “嗯。”她颔首回应。 “陛下仍在锄云阁批阅政务,请何主子先去濯清池候等。” 周鸿唤了一个宫娥过来,领着何昭昭去濯清池,她今夜仅带了寒露一人随侍,不过太极宫不缺奴仆,即便崇帝因事不在,伺候在她身前的宫娥也有四个人这么多。 小宫娥笑眯眯地带她到濯清池时,里头的宫娥们都一齐同她行礼问安。 “都起来吧。”初次来到陌生宫殿,她感到有些局促不安。 “请何主子跟奴婢入池。”其中一位看似是领头的宫娥与她说道。 经过重重浅色帷幕与一层叮铃珠帘,何昭昭终于见得濯清池的真容。整个汤池为圆形,池壁与池子沿岸都以大理石砌成,雾气氤氲,看着便极舒适。 寒露将她的衣衫尽褪,她原意是穿着小衣入汤的,可惜并未带干净可换洗的小衣裤,而此处又是太极宫,诸多不便,便一同脱了去,放置在水池一侧的挂衣木架上,藏在最底下。 她一丝不缕地入了水,因是夏日,说是泡热汤,实际上是温水洗浴,但也足够畅快。有宫娥在她身侧抛撒鲜嫩的花瓣于池中,既可用来擦拭身体,又显得旖旎浪漫。何昭昭背对进入汤池的方向,正拂水去玩池中漂浮的花瓣,逗得正欢时,珠帘启开的零丁声突兀响起,她旋身一看,便见崇帝一身便装打扮,面目含笑。朝她走来。 “陛下……”她莫名感到羞腆。 她一丝未着,是不适宜出了池子给他问安的,然而对方何其尊贵,这样在池子与他道安,也不合矩。好在崇帝顾不得那么多规矩,宫娥给他一件件把衣服脱下来,何昭昭便看着崇帝身上衣服越来越少,直至剩下里裤,他才对宫娥道:“退下吧。” 濯清池里的宫娥都退到了帷帐之后听任主子使唤,何昭昭盯着崇帝褪去衣衫后劲瘦又结实的身材,耳根通红,脸颊也烧红起来,但还忍不住看。崇帝也盯着她,看她的羞红神情,看她的圆润肩头,以及隐隐可见的胸前玉沟。 崇帝居高临下地站在池子边,一个人将最后的黄色里裤褪下,一面问她:“等了多久?” 何昭昭不敢去看崇帝,生怕见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便偏过头去,声音讷讷:“妾也才来,没等多久。” 她清晰的听到对方泄露而出的轻笑声,再扭过头来时,崇帝已入水到了她跟前,她情急之下用手遮挡胸前春光一片,崇帝笑得更大声了,逼向她更近:“你的身子朕哪一处没见过,让朕想一想,昭昭胸前有一粒红色的痣。” 红色的痣,他竟然记得这样清楚,而她自己都不曾知晓。 她低下头仔细地看胸前丰乳,哪里都没见到有崇帝所说的那粒红色的痣,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是被对方戏耍了。 可恶,当她抬着头要控诉身前的帝王时,崇帝已捏着她的下巴,倾身吻上她的香唇。小嘴又软又香,没入池子前,崇帝早就盯着不放,迫切这样行动,如今得偿所愿,更要得寸进尺起来。 他缠着何昭昭的舌头共舞,吸取她口腔里的津液与呼吸,一手揽着她的后腰,另一只手从攀上她白嫩无瑕的丰乳,轻轻揉捏把玩。 这对丰乳时而露出水面,时而潜于水下,唯独可见的是两瓣之间的诱人沟壑,随着崇帝的玩弄又时而变深、时而变浅,变化多端。 好一会儿崇帝才放开了何昭昭的双唇,她娇涩地将手指握拳,毫无力道地打在崇帝胸口上:“陛下又欺负人。” “哈哈哈哈……”崇帝笑得合不拢嘴,“真不经逗。” 何昭昭嘟着嘴,他便亲了上去,只是浅浅的一碰,然后轻声说:“朕说过,朕认得你身体每一处,谁知道昭昭傻得可爱。” 他握着何昭昭的手来到自己身下的龙根上,让她握住那一根滚烫又坚挺的肉棒:“昭昭也来熟悉朕,嗯?” 她被崇帝握着自己的手上下套弄粗大的龙根。温热的手心一片滚烫,像灼热的冬日炭火,握着太羞人,放下也不得,顺遂得撸动着。 她能感受到崇帝身下这大宝贝的每一处褶皱与青筋,即便不用眼睛去看,也能大致推测出是怎样的狰狞可怖,又是如何的令人销魂。 做出这样羞涩的动作,又被温水泡得迷迷糊糊,她竟然就在心里想,这根大棒子从前是怎么进入她的,待会儿又会如何进入她,把她带到碧落,将她领至黄泉,片刻逍遥不过如是。 于是身下的蜜谷中也淅淅沥沥地流泻出耻液,将深谷浸润得愈发湿润,但此时正好在池子里,就不容易让她泄露出来。 在崇帝的带领下,她撸动得这根大棒子越来越硬,越来越挺,是她上一次尝在嘴里时的大小,十分的粗壮可观。 崇帝没让她再撸下去,停手后,何昭昭抬起头看向崇帝,只见他望着自己,瞳子如寒潭一般深邃,里面似乎蕴藏着无穷的欲望,让她不断地深陷其中,“陛下?” 第27章泄了三次还没有哭鼻子(h) 崇帝猝不及防地分开她的密林与蚌贝,将一只手指插入她的蜜谷里,随即被肉壁严丝合缝地包裹住,而她也忍不住娇吟出声。 何昭昭攀附住崇帝的肩膀,化成一摊水,任由崇帝捉弄。崇帝也不辱使命,才十个深入浅出,穴内已湿得溃不成军,全然任他摆布。崇帝笑了:“昭昭的小穴湿得如此之快,看来朕该多带你来泡泡汤。” 面对这样的淫言浪语、胡作非为,何昭昭已见惯不怪,但是身体的欲望愈发强烈了,她真的极其想要,便扭着身子催促道:“陛下给妾吧,妾受不住了。” 崇帝又伸进去一通乱戳,正正戳到她的软肉上,教她瘫软在自己身上:“朕上次是如何教你的,想要了该如何同朕说?” 瘫软在崇帝身上到何昭昭有过前车之鉴,卖乖地一手把住崇帝的肉柱,将蜜谷往肉柱跟前蹭,崇帝的手指也无形之中触摸到自己的肉柱,耳边听得美人娇媚地道:“妾要陛下的龙根插进小穴里,陛下给妾嘛。” 她摆出饥渴难耐地模样勾引崇帝上钩,果真如苏姑姑所言,男人偏爱既清纯又浪荡的女子,大相径庭的性情出现在同一张面孔里,大可以使得他们满足感达到最佳,就此难以抑制,也不忍放手。 服侍崇帝几次,她愈能明白和苏姑姑所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也更容易展现出这样娇俏妩媚的神色。在这场关乎情欲的纠缠里,崇帝与她俱是故事中的主角,她乐意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一起沉沦,一起寻觅生而为人的本能与真谛。 崇帝对她的话是满足的,松开的插入蜜谷的手指,反之以更粗大的肉茎侵入进去,令她神色一变,气息虚浮。 池中的温水顺着肉茎一齐进入到蜜谷里,与谷中原有的淫液融合为一气,将穴谷变得更为湿润,使得崇帝毫不费力地将肉茎顶入她的最深处,连宫口都被探开了,实在是很深。 然而在这样充分的润滑下开展性事,非但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受,反而还极其享受与舒适,恍如蜜谷被流水所滋润,肉茎也被流水所滋润,土地得到水的灌溉,绿茎得到水的滋养,一切变得水到渠成,变得十分和谐。 崇帝因此也放弃了浅浅试探,而是大刀阔斧地大显身手,一次比一次入得深,何昭昭一次比一次叫得软,甚至动情地在崇帝身下嘟嘟囔囔,要崇帝亲她的嘴。 这哪有不照办的,崇帝上面吻着她,下面捅入她,上面深时下面浅,然而身下更多的时候是难耐忍不住随意挺动,毫无章法,反而收获到极为丰盛的效果,他给何昭昭带来了极致的快乐。 她上面和下面都被崇帝堵着,虽然不是同进同出一齐刺激她的感官,但终究还是受不住,便娇娇弱弱地在他耳边道:“轻一点……嗯……太快了……” 然而这样的速度又十分爽快,以至于前面说要崇帝轻一点,后面就变成了“好舒服”,“别停”,“要我”等…… “到底是希望朕快一些还是慢一些?”崇帝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要陛下快一些,重一些,要您玩坏昭昭,昭昭是陛下一个人的。”何昭昭一说完,崇帝便沉着腰挺进去,自己也爽得尾骨发麻,胸口一震。 “啊……好深,好重,哈……嗯……”她在崇帝身下婉转低吟,如同在吟唱这大千世界里最美妙的旋律。蜜谷被反复的抽插变得更加敏感,每一次刮蹭肉壁对她而言都是难以言喻的享受与折磨,穴谷被填满,她的心也被填满,随着崇帝再猛然地戳刺到软肉上,她失神地一声娇吟,如同凤凰鸣泣,身体一阵痉挛,快速地泄了身。 经过一役的蜜谷又软又紧,下面的小嘴甜甜地吸住他的肉棒,不让他出来。崇帝借此换了个姿势,将何昭昭托抱到池子边沿,坐在池边,自己站起身体,露出狰狞紫红的擎天肉柱。 他分开何昭昭的双腿,白嫩的腿根已有些绯红,娇嫩的穴口被他进入得更是艳丽淫靡,惹目地引人再次探入。 崇帝毫不犹豫地再次捅入嫩穴里,站立的姿势让他毫不费力地前后摆动腰身,也就更为轻而易举地次次撬开何昭昭的宫口,每次都要戏弄一次宫门,让她娇喘连连,蜜穴绞得愈来愈紧。 何昭昭双手撑在池边,脚指头向内蜷缩,手指也难受的攥成拳,快感被粗大的肉茎逐渐放大,又放大,不一会儿又泄了出来。 “昭昭怎么这么不经肏,朕还没将龙精灌给你,自己就泄了两次。”崇帝被她的小穴咬得实在是紧,爽得不肯拔出来,即便她泄了身,自己还在前后耸动着。 “别说了,呜呜呜……”何昭昭羞得不敢看他,但是蜜穴里的肉茎的触感又太明显太刺激,不容她忽视,“啊……哈……不行了,昭昭不行了。”两次的泄身让她体内的欲望达至顶峰,快感在浪潮来时淹没她整个心神。 崇帝把她的双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以直捣黄龙的姿势再次折腾她,以作为最后的冲刺。何昭昭早就没了力气,除了娇喘和收缩蜜穴的软肉,她懒得再作出其他动作,全由崇帝使力。 “陛下,啊……啊……昭昭又要不行了!”何昭昭由再次天光一现,崇帝紧随其后,将无数精华射入她的花壶里,一整个肚子满满当当。射完之后他抚了抚她的肚子,仿佛里面即将要孕育一个小生命。 何昭昭还在无规则的喘息,崇帝为她撇开脸颊的湿发,笑道:“有进步,至少泄了三次身还没有哭鼻子。” 她此刻娇媚如丝,甜甜地嗔怪他:“陛下……” 崇帝又把她抱下水,里里外外洗个干净。崇帝惯爱用手给她清理下体,一面能把里面的精华掏弄干净,防止她就此受孕,另一方面又能再次折腾她,确实是一举两得。 没想到就在手指都亵玩下,她又敏感地泄一次,崇帝只得用干布把两人包裹在一起,将她横抱到龙床上,两人相互依偎着,满足过后,便是温存地说起悄悄话。 “升为了婕妤,这几日感觉如何?” 何昭昭的脸颊贴着崇帝的前胸,一只手放在他的心口,十分惬意:“不能再好了,陛下宣旨的当日,阖宫都送来了赠礼,拾翠居的门槛都要被他们踏破了。” “果真如此?”崇帝笑了笑。 “嗯嗯,六宫每日送来的膳食也多了三道呢,一道荤腥一道素食,还有一道甜点,都是妾喜欢的,要是再过些日子,陛下恐怕就抱不动妾了。” “哈哈哈哈,”崇帝爽朗的笑声把何昭昭也震得眉眼弯弯,他伸出手捏了捏她侧腰的软肉,又捏了捏胸前的丰满,幽幽道:“再丰实一些也好,朕摸起来更舒坦。” “陛下是嫌弃妾的双乳还不够丰盈么?”她委屈地哼哼,“妾可是比较过了,妾这双乳儿在宫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丰盈。”崇帝便笑得越发厉害了。 她说得的确不错,放眼整个后宫,如她这样皮肤白皙的人不少,肌肤娇嫩的人不缺,然而腰身纤细若素,双乳丰润充盈,圆臀也挺翘多确实不多,而又长得如此娇美的,也只有她一人罢了。 而她在床事上又每每让崇帝享受,即便脱离床事,哪怕就这样随意闲谈,也能让他闲适舒服,就更让他想要贴近她。 “那下一次就用这双乳儿帮朕揉一揉下面的棒子,可好?”崇帝顺势诱哄她。 “那也要等您下一次招幸妾才行。”何昭昭顿时没了方才的底气,有那么一丝逞强。 “那就一言为定,可不许反悔。” “陛下是妾的天,是妾的神灵,也是妾的依靠,从来只有陛下要求昭昭做什么,昭昭就会去做什么,您看,我是不是很听话?” 崇帝心有所动,愈发搂紧了她:“确然很听话,朕喜欢你这样听话的样子。”他捉住何昭昭的手,在嘴巴上亲了一口,何昭昭美滋滋地得寸进尺说:“那下一次陛下能不能对妾轻一点,陛下每一次都好勇猛好用力,昭昭真的受不住。” 他拍打着她的丰臀,而后用手掌用力地揉捏,非把她逼出软软的叫声来:“这可不行,许多事都可依你,这一桩需得听朕的。不过只是少折腾,让朕再与你锻炼个一年半载,不愁没长进,届时你需感谢朕才是。” “哼,”她又低声泄气,“到时指不准又有了新的妹妹入宫,恐怕陛下早就将妾抛诸脑后了。” “那朕与你打个赌如何?” 何昭昭抬头望向他:“陛下要如何赌?” “若是朕一年之后还能宠着你,便是朕赢了,反之为你赢。赢的那个人准许对方一个心愿,如何?” 他怎么能冠冕堂皇地说出这样不正经的话,而何昭昭一点拒绝的理由也想不出来。 她转了转眼珠,从薄被中伸出一只小指头:“好呀,一言为定。” 崇帝亦伸出一只小指头,牵扯住她的那只,笑着应她:“一言为定。” 而后两人抱偎着入眠,又一夜好梦。 第28章每次都很大声? 崇帝一大早赶去上朝,何昭昭当时睡得迷迷瞪瞪,唇上有意识的被人偷袭一段香,似小兽轻咬红唇,舔舐她齿隙中残存的津液,而她始终疲惫地睁不开眼,灵台一片混沌。 后来她强行掀开一道缝看人,也只见得朦朦胧胧,似乎隔了一层极为轻薄又实在让人看不起面目的飘然飞雾,只有身影与轮廓在视前停留。 “唔——”她轻微扭动身子,也是浑身无力,想要偏过头去脱离对方对自己的索求,可惜他过于强大,何昭昭只得颓败地由他胡乱的索吻。 待气息不稳时才倏然得到了解脱,只听见温沉的声音在她面前道:“睡着了还这么不老实。” 她回应似的轻轻哼哼,反而在一侧的脸颊感知到对方的手掌,温暖又轻柔。 终究是脚步声走远,室内归于沉寂。 等她幽幽转醒时,天地一片清明。盖着薄被的身体在仅仅遮住胸前的半片春光,大半个胸脯露出来,上面漫布被啜吸和揉捏的红印,交错纵横,显得既可怜又可人。 除了胸脯如此不堪外,锁骨与肩头,乃至大腿内侧也俱有这些表示昨夜欢爱的痕迹。 何昭昭一只手撑着床坐起,一只手将薄被在胸前拉高,挡住胸前那对漂亮的白兔,嗓子已然有些干得发疼。 是昨夜娇喘所致。 崇帝每一次律动都又快又狠,直捣花心,肉柱戳刺软肉,棒上虬根也疯狂地摩擦花穴的肉壁,她能捱得住都是庆幸,哪里还能掩盖得了自己的声音。 虽然一开始也按耐着性子,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来,惹旁人惊动,尤其这还是太极宫,全是何昭昭不熟悉的宫娥太监。但后来确实爽到她失控得娇吟,已不管不顾地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都怪他。 何昭昭捏着拳头想,念起昨日光景,脸又红透了。 寒露听到里面动静后出声询问:“主子醒了?” “嗯。”她淡淡地回应,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别总这样容易脸红,每次都让崇帝占大便宜。 “主子先喝喝茶吧,您昨夜……恐怕今早声嘶,还是喝茶润一润,养养喉。” 好呀,连寒露都似要笑话她。 一句话说到半,是因为昨夜欢爱确实干到荒唐,她总共泄了四次,每次都是崇帝做下的大手笔。 寒露这样听得仔细,恐怕又不止她一个人听到,只怕那些随近侍候的人都听了个遍,而她又是第一个在太极宫侍寝的人,说不准就要被这些小丫头们疯传自己与崇帝颠鸾倒凤的事迹,这让她如何自处。 但这也并非是寒露第一次听,之前在拾翠居,又在问水楼,哪一次不也都荒唐彻底。 寒露捧着杯茶至床边,另一手把床沿的帷幕掀开,把茶端到她面前。 她用撑着床的那只手握着茶一口咽下去,干涸了许久的喉咙才觉得有些复发生机,然而还是不太够,也还是渴的。 “再给我倒杯吧。”她将杯子递给了寒露。 寒露心领神会,想来着小小一杯也确实不够,依言又沏了杯茶给她喝下,这下子何昭昭才觉得更好些,便像是被水源滋润后的嫩芽,施施然舒展开身姿,声音也似平日的温婉柔和。 寒露见她身上散布的红痕印记,心里头跟块明镜儿似的,一面因为得到宠幸而替她高兴,一面又觉得崇帝实在太狠了,每每不懂怜香惜玉,老要这样欺负她们家的娇娇主子。 何昭昭轻轻地问她:“你在我身边待着,这些事最是清楚不过。是否陛下每次临幸我时,声音、声音总是很大的?”她心跳如鼓,这下岂止是脸红,简直如野火燎原,要把她双颊都烧得发烫。 寒露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何昭昭竟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小姑娘也没经过事儿,看起来比何昭昭脸还要红还要烫,支支吾吾地回她:“其、其实也、也没有很大声的,但是陛下临幸主子夜晚多,阖宫大都、大都安静了,所以才听得清楚。” 何昭昭不死心的又问:“是什么都能听清么?” 寒露垂着头,很是局促:“也、也不是的,主子一开始的声音就听得不太清,后来听得清些,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主子与陛下说的那些、那些话……”寒露不敢说那些是淫词,毕竟是主子们的闺房意趣,这些都是可以被容许的,也是免受世俗争论的,更是因情而发的爱语,故而与其他的淫词不同。“那些小声的话倒是听不清的,偶尔有些大点声的,也就一清二楚了。” “比如?”何昭昭有些后怕。 “比如主子要陛下、要陛下……”寒露断断续续地不知如何光明正大又青天白日的把那些话说出来。 “好了,不需你说,我都知道了。” 她想说的应该是何昭昭在情动时勾引着崇帝快肏她的小穴,把她干坏,给她想要的大肉棒。 何昭昭心如死灰,闷声不语半刻钟后,又释然了。 既然成为宫中的妃嫔,难免是要有所牺牲,何况崇帝临幸她,本身作为一种荣耀,哪怕在与人闲谈时,也好叫别人轻看了自己,就像那日的临仙榭,慎才人如何的不屑,又如何的贬低自己,这些她不有意计较,但并不表示她不记得了。 她只是觉得同为嫔妃,同为女子,如同物品般被别人挑选出来,她同命相怜地愿意去容忍相似命运状况下的其他人。而她也不愿意卷入权势的漩涡之中,只想老老实实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便不打算和她相较个高低。 不仅没意思,还容易让自己置气,实在没必要。 即便宫娥太监们知道她与崇帝的私下密语又如何,只能证明崇帝如何勇猛,她又如何娇弱,他们俩的情事如何和谐,与她自己如何的受宠。就算知道了,也不能传出去,这毕竟是太极宫皇帝的私密之事,还能传得阖宫人人皆知不成。即便真传了出去,她也不怕!反正暂且有崇帝替她兜着,至少他当下是喜欢何昭昭这样的。 这样一想,便舒服许多。 “奴婢为主子穿衣?”寒露小心翼翼地问她。 “好。” 她看寒露捧着木盘奉在她眼前,是一件胭脂红的鸳鸯小衣,她诧异地问:“怎么不是昨夜穿来的那件?” 寒露便笑了:“今晨周总管派了人去拾翠居拿了主子新换洗的衣物来,说是陛下特意交代的,昨夜那身已拿回拾翠居浣洗了。” 何昭昭听后,心里甜滋滋地,小声嘟囔:“他倒是有心。”拎起鸳鸯小衣往身上掩,叫寒露为她系后面的细绳。 鸳鸯小衣一穿上,便把饱满丰盈的胸脯遮了个全,唯有乳尖还颤颤巍巍地露出来,在胸前像两座又尖又高的小丘,很有韵味。 寒露为她把衣服穿戴妥当,挽了个轻巧的发髻,又在三清殿其他宫娥的侍候下吃了些许早点,才突然想到一茬儿,问向一旁站立的宫娥:“没人盛来红汤么?” 那站立的宫娥没曾想何昭昭会这么问她,但确实不曾收到周鸿走前同她嘱咐的这一项,当时只说要好水好点心的照料好这位婕妤主子,但凡不是出格的事就都应她的要求来,但压根没提到熬红汤这件事,陛下早朝前也没提过此事,只好一五一十地说:“奴婢不曾听过为何主子准备红汤一事,周总管侍候陛下早朝前也未提及。” 这样一说,便是认定没有了。 何昭昭暗念。 她想起昨夜崇帝为她在濯清池中将蜜穴之内的白浊抠挖出来,想必如此就不会受孕,也就明白了崇帝的安排,也不往心里记挂着了。 她没再停留太久,承恩一夜已是荣幸,莫说还喝了太极宫的茶,用了太极宫的早点,她生怕再一耽搁,崇帝都要下早朝了。登时若她还在,而崇帝没有要见她的心思,岂不是尴尬得很,因而尽早回拾翠居才是良策。 还是昨夜那顶辇舆,从太极宫一路走到了甘露宫,横跨了大半个宫城。坐在辇舆之中的何昭昭兴致极好,顺势看了沿途风光,暗自盘算着下一次去哪里乘凉与散步最好。 她虽然不大出门,尤其是发生临仙榭与江海楼那两件事端之后,怕自己更生枝节,便硬着头皮不出门;但也不是时时能耐得住寂寞,闷在屋子里不出来。人总要多出来走走才能心境宽,从前她期望能游历山川,如今做不到,那便退而求其次慢慢寻访宫中佳迹。 何昭昭才下了辇舆,雨细等人便迎上来扶着她回去。 “只是去了趟太极宫,怎么你们一个个看起来像是我被罚了。”何昭昭揶揄她们。 丫头们念主子心切,又不是不知道崇帝以往在拾翠居如何生猛,才更担心自家主子在太极宫被年轻的陛下拆吃入腹,一点儿不剩,好在是安全回来了,看着气色更好了,只是眼下青黛也有些明显,果然是昨晚熬了夜。 何昭昭见她们一个个也不敢回她,笑着进了门。 也才过了半个时辰,外头传报说曲台殿来了两个人。 何昭昭顿了顿,叫那两个宫娥进来。 “奴婢受淑妃娘娘旨意,此次是来给何婕妤送赠礼的。” “哦?”何昭昭瞧见不说话的那个宫娥捧着个朱匣,不算小,便好奇当中盛的是个什么东西。 说话的那个宫娥将朱匣打开,赫然而见一座翠绿剔透的翡翠送子观音。 “淑妃娘娘念何婕妤侍寝辛苦,特赠婕妤一座送子观音像,望婕妤早孕皇嗣。” “替我谢谢淑妃娘娘。”何昭昭朝她温和一笑。 作为当前六宫之首的刘淑妃,她无疑是包容的,肯大方的将皇帝分享给其他女人,甚至鼓动其他女子为自己的夫君孕育子嗣,是很难很难的。 何昭昭不敢想自己是否也会像她这样大方知礼,但她对于这样的期望只是有心无力。即便她得到崇帝隆恩,能孕育皇嗣的几率恐怕也只是微乎其微,反倒要让淑妃失望了。 而后那名宫娥从袖中怀中取出一张帖子,是曲台殿下的帖子:“淑妃娘娘即将在七月初一于临仙榭举办菡萏宴,邀请了阖宫的主子们与朝中有身份的命妇夫人、世家小姐入宫参宴,届时还请何婕妤前去赏光。” “好,我必定会去的。”她欣然答应。 第29章是你将她推入水中 七月初一正是菡萏开得最盛之时,被微风拂过的池水骤起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来。莲叶亭亭随风摇曳生姿,在碧绿之间,粉白相映成趣,清雅而不见妖冶,成群的浮于莲池中,肖似藏匿在翠伞旁的羞情娘子,粉面衔春,却偷偷拉长炎夏的身影。 已步夏末,这是最后一批开得如此盛丽的菡萏,不消半月,这些绝尘的花也难以摆脱逐渐凋零萎靡的结局。 大约淑妃的意思,是想把握当下最美的此时。 何昭昭已然坐在临仙榭连廊下的背椅上,跟前是风微与霜降两人随侍左右。 淑妃尚且没来,各宫嫔妃凭着自己的喜好随意入座,在主人未到时,一切都可随心而为,不必太过顾及。 她摇着小扇看池中群花,还记得前一次在这里,她折下一支菡萏,原先说是要采了莲蓬吃莲子,这一季快过,也因她怠懒而没采成,只尝过尚食局做的银耳莲子羹,实在是有些惭愧。 当时还与慎才人不期而遇,上一次还被对方笑话自己入宫一月还没被崇帝临幸,而如今再来,自己已经是越级升位的何婕妤了,颇有些世事难料的意味。 这样想,便念起那个敢在淑妃面前叫板的慎才人来,却不知,她现在在何处,想必今日也应是在的。 她一手撑着头去寻人,还没见那熟悉的跋扈身影,反而从远处迎来了另一个熟悉的人。 她眼睛都笑弯了。 “商姐姐。” 能让她这么称呼的,仅有朱境阁的商婕妤。 商婕妤脸上也挂着笑,一身苍青色的衣裙,素雅大方,一如穹顶之上的大好晴光,让人看了也舒心。 她坐在何昭昭身侧,很亲昵地与她依偎在一起:“真好看,瞧着就是与从前不大一样了。” 何昭昭今日穿的是水色的衣裙,显得也尤为雅致出尘,看着便十分清爽,但这些日被崇帝滋润过,也难免眉宇间有些娇柔神情。 她总觉得商婕妤这话有些一语双关,看似隐晦实则直白。要说是与从前不一样,那也确实如此,上一次见面时还是个才人,这一次就和她平起平坐了。上一次她只是个不得崇帝宠爱的无名妃嫔,当下里已经去过太极宫承宠,不一样的地方太多。哪怕她此时的含情神色,都不会与上一次相同。 “商姐姐!”她娇嗔地轻唤商婕妤,好教她看向自己的神色不要如此晦暗不明,又隐含深意。 然而见她这样不经逗,商婕妤就愈是想要捉弄她,故而又出言:“好呀,如今成了婕妤,倒也有些婕妤架子了。” “你若再戏耍我,我可就不理你了。”她佯作薄怒,偏过身去,不让她瞧见自己脸皮子薄而脸颊微红。 “好嘛好嘛,不逗你,只是觉得你愈发好看了,这也不行么?”商婕妤双掌捏着她细削的肩,要将她掰正过来。 何昭昭转眼时,瞥见远处走来她此生都不会忘怀的两具身影。她身子一顿,止住要扭头回去与商婕妤攀谈的动作,瞳孔微缩,凝眉看着远处两人。 他人春风得意,笑靥如花。 “怎么?”商婕妤瞧见她不大对劲儿,情态与方才截然不同,眼神凝重而悲凉,便顺着何昭昭的视线望去。 是何家的主母与姑娘。 何家? 商婕妤暗忖后,又笑着同她道:“怎么就失了神了,我是不如满池菡萏好看么?” 何昭昭听后压抑住那些浮动于心的不适,也不再看她们了,强拟着笑意,又与她交谈:“姐姐风姿绰约,又婉转大方,不是菡萏可比拟的。” “就你嘴甜。”商婕妤用手拍了拍她的手,又恰巧这时淑妃到来,拉着她一同给淑妃问安。 “请淑妃娘娘安好。”众人穿着各样各色衣衫,零零散散地簇拥在淑妃面前,异口同声道。 “都免了,今日只是寻常宴会,不必拘礼,尽兴为宜。” 淑妃遣了众人随意看花,并未过多要求座次安排,或者固定局限于哪一处才行,给足了众人行动的空间与自由,也就省了很多琐屑的碎言碎语。 况且今日还有朝中身份煊赫的命妇夫人与闺阁娘子,许多都是宫中妃嫔的娘家人,不是母亲就是姐妹,如此不拘束,还可以难得地让妃嫔与家人们小叙旧情,也算一箭双雕的美事。 可惜这种美事轮不到何昭昭头上了。 问安后她转身便瞧见后头不远处的高卿意与何霜梦两人,不愧是亲母女,她们俩身体贴得很近,起身后何霜梦挽着高卿意的手朝她扬了扬下巴,何昭昭谈不上自己是个什么感受,只是觉得心口有些钝钝的,不是发疼,但也说不上舒服。 一个是父亲为了权势抛弃自己的亲生母亲而迎娶的嫡母,一个是嫡母所生的满心对她不屑的嫡妹。不论怎么看,这场宴会她是开心不起来的。 好不容易摆脱何府入了宫,虽然这也是在何齐与高卿意一手操纵下达成的结果,但她始终想要避及今日这两人。 好幸此时商婕妤拉住了她,她心里由衷地感激。 “怎么觉得你方才脸色不太好?”她压着何昭昭坐在石凳上,远离那处喧嚣纷扰,花团锦簇虽美,但争妍斗艳总归还是太吵了,她们俩都喜欢清静。 一开始商婕妤还夸她看起来气色好,没一会儿就见她变了脸,即便还展露浅笑,可惜笑意不达眼底,只是嘴角苦苦的弯一点上去,颇为勉强。 “无事,陡然不舒服,是我太扫姐姐兴致了。”何昭昭看着她,一脸歉意。 “说的什么话呀,哪里会怪你这个,还不是担心你得紧?”商婕妤握住她的手,眉间也难免有一抹愁容,这教何昭昭更愧疚了。 她不希望别人为她担心,也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笑着与对方道:“大约是好些日子没见姐姐,便想看看我在姐姐心里份量重不重,如今看来,姐姐倒还没和我生分,那我也放心了。” 商婕妤倒也噗嗤笑了,用帕子掩着嘴,眉间的愁容被她的漂亮话吹散了许多:“促狭鬼,怎么会和你生分了!” 气氛就此缓和开,何昭昭不再心里念叨着那两人,既然今日是为了看花,那就认真看花。淑妃派人在每人前面奉了荷花茶与荷花糕,是叫尚食局为了应景而准备的香茶小点,更令众人觉得妥帖和舒心了。 何昭昭因着天热,又和商婕妤闲谈甚欢,贪喝了几杯茶,才过了半时辰就意欲小解。 她和商婕妤低声说了一句,留下寒露,叫了风微与她同去临仙榭里方便。 这一趟是很顺利的,除了从临仙榭到与商婕妤所约之处外。 “姐姐别来无恙呀。”何霜梦立在九曲桥,正站在何昭昭身前。她的风姿与神情与何昭昭在何府所见别无二致,但细瞧暗想下,还是有差别的,譬如从前何霜梦不会主动找她攀谈,除了第二次见魏王被她知道后的那次对峙。 何昭昭不解她此时是什么意思,也没打算挑起事端,与她闹个不愉快,便有意绕着她走到对岸去,商婕妤还等着她。 没想到何霜梦在她走到自己身边是,展开一只手去拦,不让她忽视自己而越过去。何霜梦身子不转,眼睛斜瞟着她:“入宫之后,姐姐的架子愈发大了,不过只是个刚升不久的婕妤,也要这样对我甩脸色吗?” 何昭昭见避无可避,虽然对她没多少忍耐心,但也逼着自己压抑胸中难掩的愤懑,沉住一口气,眼睛也压着暗淡的光,声音毫无波澜:“你究竟想与我说些什么?” 何霜梦便笑了,慢慢悠悠地走到她跟前,非要让她看见自己得意的神貌,想要为了印证什么,又似乎只是为了恶心她:“魏王殿下不日将与我定亲,届时等到明年,我即可成为魏王妃,是他的正妻。而姐姐无论如何也当不了正妻,再怎么爬也只是个妾而已。” 何霜梦很是倨傲,但她声音小,这样的对话只是两人能听到的,最多也只有随侍之人亦能听清,故而尚在宴会中的人,只以为她们俩在姐妹叙旧,却不知这一处风波诡谲,早已没有宴会的喜乐气息了。 何昭昭仍不说话,风微也为她捏了吧冷汗,想要为她出头,却碍于自己仍是个被人使唤的丫头身份。 何霜梦却尤为喜欢看她这样隐忍不发,对自己毫无反抗的样子,便乘胜追击地道:“姐姐这张脸长得好看又如何,勾搭了魏王殿下又如何,本来就命贱,你只配成为我代嫁的工具,只配在我之下,真是可怜。” 风微登时忍不住了,双手展开挡在何昭昭身前,护着她:“二姑娘慎言,我家主子……” “啪——” 何昭昭眼珠子瞪得老大,眼都红了。 何霜梦一巴掌掴在风微脸上,用的狠劲儿,风微的脸被掴得脸偏向一侧,脸颊发红,热辣辣的疼。 “贱婢而已,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话!” 风微正想跪下来求何霜梦通融,却被何昭昭一把拉起来。她嘴巴抿得极紧,眼睛盯着何霜梦不肯放,想要用灼热的眼光将她整个人烧成个窟窿:“她只是个丫头,有什么冲着我来。” “嚯,怎么,要护着你的走狗不成。可别忘了,你是个庶女罢了,再怎么嚣张只是庶女,只是个妾。” 她的手捏成了拳,指甲抠在手心里,有些发疼,但她此时顾不得那些,反而这些痛让她更将对方的话铭记得刻骨铭心:“成为庶女,进入宫闱,本就不是我愿意为之,明明是你们逼的我!” “所以你才可怜至极,啧啧啧……”她奖赏给何昭昭施舍般的目光,引得她忍无可忍,欲要推开何霜梦,摆脱此不休的争端。 却不料何霜梦正等着此时,双手拦住何昭昭推她的手不放,兀然面目慌张失措,大声求呼:“啊……救命,姐姐你不要这样……” 何昭昭被她如此拉动着向池边靠,一脸茫然,但她这尖锐一响,亦有些许惊动。 何霜梦诡笑着看着何昭昭,用仅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量:“你永远比不过我。”而后她自后一倾,松开了禁锢何昭昭的手。 “你在干什么?!” 何昭昭眼见何霜梦自己跳入水中,心里扑通扑通地浮起阵阵悸动,两只手空荡荡的弯在胸前。她扭头听向声音来源,是与她一向死对头的慎才人。 “救命!唔……救命!”池中的何霜梦响起了尖锐又不容人忽视地呼救声,她在水中扑腾着,看似状况不妙。 “是你——将她推入水中!”慎才人指着何昭昭说道。 第30章被商婕妤所救 “我没有!不是我!”何昭昭无力地辨明道。 高卿意原本就因为没瞧见女儿而有意寻觅,怎想又被几个夫人缠住,攀谈好一会儿。 当下听见呼救声分外熟悉,赶着去见时,何霜梦已入水中,扑腾着,挣扎着,亟待人去解救。 太监瞧见不对劲儿,立马越入池中,将死命挣扎的何霜梦从冰冷的水里救回岸边,其他妃嫔、命妇与姑娘,也都一一奔过来看热闹。 何霜梦终是得救了,气息奄奄地倚靠在高卿意怀里,面色泛白,显得尤为可怜。如今人救回来,高卿意反而稍许平静,心底携藏几分疑虑,但仍表露出眼睛发酸落泪的模样,吼斥着何昭昭::“霜儿如何对不住你,你要这样对她?” “我……我没有!”何昭昭语出坚定,但不知如何应对,明明是何霜梦自己跳进池子里佯装落水,还将这个罪名狠狠地戴在她头上,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是她做下的,而最无辜的明明是她! 风微见了,连忙为她开脱:“是霜姑娘自己跳入水中,要嫁祸给我家主子,明明是她自己跳进去的!” “胡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自己跳水,明明是何昭昭将她推入水中的。”高卿意眼风狠厉地扫过风微。 “姐姐,咳咳……我不怪你,是霜儿不好,不该挡了姐姐的路。” “你……”何昭昭一时语塞,面色发沉,然而如此境地,她不沾一分理。 高卿意抱紧了何霜梦:“风微本是你的女婢,她自然会偏心你,但是非曲直,还是要分清的!” “怎么回事?”淑妃姗姗来迟,也是听了声响后才赶过来,只见狼狈的高卿意母女两人,身边还站着所谓的罪魁祸首何昭昭与她的女婢风微。 好好的一场宴会,碰上这样的事不仅扫了兴致,还落个晦气的名声。如此吵闹实在与她所设想的大相径庭,便也没有好脸色了。 高卿意顺着淑妃的问话说,便有意将黑便作白,将无辜变作有意为之:“何婕妤枉顾姐妹情谊,将妾身的小女推入水中,好幸有公公相救,才免去淹溺之苦。” “是这样吗,何婕妤?”淑妃反问何昭昭。 何昭昭先与淑妃行了个礼,全然平静下来,不让自己乱了阵脚,而后娓娓道来:“淑妃娘娘,此事并非如此。妾从未有过伤害妹妹的心思,是她拦住了我的去路,出言相逼,又擒住我的手,佯装把她推下莲池。”她又看了一眼淑妃,面露真诚:“娘娘明鉴,妾从不会做此等恶毒之事。” 淑妃也一时噎住,自入宫伊始,何昭昭的确挑不出错,不是那等惹是生非的个性。然而她们都是此事涉及人,双方各执一词,无论从哪边听都具有明显的偏向性,但何霜梦落水也确是事实。 “你们都有何证据吗?”淑妃又出言,“既然你们都觉得对方说的是错的,自己是对的,那么证据在哪里?” “妾是人证!”慎才人从人群中现身,耀武扬威般的,眉梢上幸灾乐祸的神情别提多气人。 何昭昭只暗道不妙。 谁人都好,偏偏是她。 淑妃嗤笑一声,她对慎才人仍抱有微词,此时按耐下残存的不喜,说道:“你?” 慎才人经过前次教训,在淑妃面前便收敛许多,垂着头说:“妾就站在廊上,方才将整件事瞧得明明白白,分明是何婕妤将何二姑娘推下池子里的。” 何昭昭沉着气,一言不发,她心头一根弦绷得死紧,灼烈的日头下非但没觉得燥热,从头至足如有冰凉的水灌她一个彻底,全身的脉流如被细沙瘀堵,然而灵台在此时最为清明,周遭的微动都能让她辨析。 风微跪在她足边,声音哽咽:“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婕妤没有推人下水,婕妤没有!” 淑妃瞧了一眼何昭昭,也无可奈何:“我知你护主心切,但慎才人确然说自己看得仔细,你们又无人证……” “淑妃娘娘……”这一声何昭昭听得熟悉,不是商婕妤还有谁。 商婕妤笑着也从人群中亮身,看着很温和:“真是唐突了,妾原想着这事儿不太简单,就没有登时出来禀告于您,正要看看是何方牛鬼蛇神意图在帝王居所撒野。” 她向慎才人睇去一眼,露出很浅的笑意:“慎才人恐怕没看到全貌,话也没说全,那由妾来补个干净吧。” “妾是同何婕妤在一处赏菡萏的,因她出去一会儿,便独自观景。可她去的实在久,我沿着回路去寻她,倒瞧见了了不得的一幕。” 商婕妤点了点何霜梦:“妾瞧见是何二姑娘先出言不逊,而后还掴了风微一巴掌,”她同风微挑了挑眼,“好姑娘,给她们看看你的脸,别自个儿吃了亏。” 风微这才抬起头来给众人看她的脸,左半边脸明显比右半边要红,有些被掌掴后的残痕,不像是轻手,显然是用了挺大的力道。 “何婕妤要为自己的女婢讨个说法,没想到反被何二姑娘抓了手,自己却跳进池子里了。”她又看看何霜梦,“霜梦姑娘,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何霜梦瑟缩着不敢说话,支支吾吾地:“是她推我下去的,就是她推我下去的。”她没想到商婕妤竟然把整件事都看在眼里,且最后跳出来揭穿她的密谋,她抬头看了看周遭,这些人一开始还是向着她的,而此时却是墙头草,商婕妤的口风一吹,就全向着何昭昭了。 慎才人也不敢再说话,她只看到何霜梦入了水,又确实留有私心想让何昭昭不得好过,便一口咬定是她将何霜梦推下水的,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她指证的身后还有商婕妤这样的黄雀帮她,只能暗道失算。 “何二姑娘尚且因为姐妹之间的不虞而陷害何婕妤,那慎才人如何又要栽赃陷害呢?”商婕妤把矛头指向了慎才人,所有目光都盯住她,令她如芒在背,更是不知所措,唯唯诺诺地:“妾……许是妾看错了,谁能想是何二姑娘自己跳进去的!” “那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淑妃反而笑了,鼠辈只能是鼠辈,就算上次被罚也还是不长记性,不学乖也不老实。 身居后宫的管理者,她不是不知慎才人所做的那些荒唐事,譬如先前的临仙榭挑衅,在御前截人,她不说只是因为这些小打小闹至少还避讳着她,陛下也不曾多言。后宫琐事何其多,倘若事事都要她去管,那永远是忙不完的。但这不代表她赞许这种行径,因此对于慎才人更厌恶几分。 慎才人所说与商婕妤所说,众人更偏向于商婕妤了。这也不难去抉择,慎才人平日里便嚣张跋扈,也曾与何昭昭闹得不虞,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因此她要是毫不犹豫、不管不顾地站在何昭昭的对立面,歪曲事实,众人都不会觉得奇怪。 但商婕妤平日对人平和温婉,不是那等惹是生非的人,虽然瞧着是与何昭昭比较亲近了,但她话中的可信度是比慎才人要高上许多的。 何霜梦眼见自己这边毫不占理,便横下心来,又嘟囔着说是何昭昭推她下水的,便晕厥过去,不省人事了。 高卿意急切地呼唤何霜梦,而她一丝反应也无,泪珠子成串地落下来。 淑妃瞧了一眼,叹了口气:“将何二姑娘送到临仙榭里,请太医前来诊治。”她又转向何昭昭,面色稍霁:“你们双方各执一词,也都有人证,然而何二姑娘始终是落水者,不管究竟是不是她自己跳进去的,这场宴会到底是开不成了,众人散了吧。” 一场闹剧,如此草草了结。看戏的人看足了热闹,不仅赏了花,还赚到了新的话头,心里头简直美极。只是苦了有人落水受凉,有人被陷害委屈,还有公报私仇要陷害别人被戳破的,总之精彩纷呈。 淑妃都这么说了,那怎能再刻意逗留。众人如鸟雀般四散,妃嫔们娘家人在的就借此多说些话,不知下一次是何时再聚;没娘家的就结伴回各宫各殿,总之不太适合在留下来。 就连慎才人,也仓惶逃走,不知是不是直接奔回宝相居去了。 “我知道你或许是被冤枉的,但这件事就此作罢吧。”淑妃面露微笑对何昭昭说道。 何昭昭点了点头:“是,今日谢过娘娘。”谢淑妃肯公平的对待她,演变为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极好了,她没有再多严苛的要求。 淑妃欣慰地同她点头示礼,也旋身离开了。 满心疲惫下,方才仍坚定站立的双腿竟有些发虚发软。何昭昭这才觉得冰透的肌肤有些暖意,冷汗覆满额头,鬓边的头发都被浸湿了。 “主子。”风微搀住她,一开始在身边的寒露也奔过去。 “还好还好,只是一场虚惊。”商婕妤也迎身上去,对她莞尔一笑。 她终是忍不住了,方才假装的坚强在此刻倾然崩塌,眼中含泪,声音也哽咽起来:“若不是商姐姐,我……我今日不知如何自处。” 商婕妤牵着她坐在连廊下的阴凉处,抱着她轻拍她后背:“好了好了,幸好是我去寻你,看见了你与她的那般周旋,不然像你这样的软柿子,对付她可是不行的。” 何昭昭还在哭,商婕妤知道她心里委屈,便也不劝她了,只让她自个儿缓缓:“寒露原本要冲过去护着你的,也被我拉住了,果然发现慎才人还留着后手。” 她轻轻抚着何昭昭的背,渐渐的,怀里的哭声也止住了,她便执着手中的帕子为她揩干净脸上的泪痕:“我是不知道你们姐妹俩有什么恩恩怨怨的,但我也是庶女,见不得嫡女欺负庶女。” “我看你望向她时脸色不对,便知道你俩心中定有什么过节,但不知道她肯这样害你。” “姐姐今日相助,我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哎……”商婕妤叹了一口气,“在这样的地方,惺惺相惜已然是难得了,我还求什么呢。” 惺惺相惜已然是难得了,我还求什么呢。 何昭昭念着这句话,便再也不能忘记了。 ——【题外话】—— 商姐姐是个大好人! 第31章生病 何昭昭第一次觉得,归途的路竟然这么长。 因赏花看景的缘故,大烈日里也没乘坐辇舆出行,一路上看花看水,看树看楼宇,时光就如此随着头顶那轮灼热的金乌悄悄流走。 当时兴致正浓,也不觉得累,处在炎热之中,行在荫凉下,用手中的一柄团扇随意挥舞,也不觉得灼热难挡。此刻便截然不同,心境不一后,所有的事情都南辕北辙起来。 她顶着日头被众人细碎的议论声评头论足,耳语中流泻出来的窸窸窣窣的声响震得她脑子嗡嗡地响。虽没让何霜梦对她的陷害得逞,然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也并不好过。 这时回拾翠居,明明日暮归西去,已然散去许多热意,偶有凉风习习,可她觉得又冷又热,冷与热交杂在一起,如同两军对阵交战,锋燹燎原,最终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她觉得愈发疲惫,冷汗涔涔,风吹过时更发觉肌肤发冷,身子绵软无力。 风微瞧着不大对劲儿,搀着她询问道:“主子可是觉得不舒服?” 何昭昭按耐住虚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妨事,回去歇歇便好了。” “哪里不妨事,您都这样了。”风微这才看清楚了她脸颊上有两团并不寻常的绯红,眼神虚散,唇色也发白得紧,往她额头上一摸,跟冬日里烧得炭一样,烫得吓人。“这么烫,恐怕是着了暑气。” 她先让寒露去太医署找个医女,届时等她们两人到了拾翠居,无须等太久便能就医。她脚下步子快了许多,倒不像是她搀着何昭昭走,反而像是身后有什么避之不及的牛鬼蛇神,让她要拉着何昭昭回去。 何昭昭见她这样心急,不免笑出了声,连身子都不舒服都消减几分:“我确实还好,没痛没痒的,只是你被她无缘无故掴了一掌,还疼么?” 风微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再委屈也云消雨散了,心里全都是如吃了蜜饯的甜,调侃道:“奴婢厉害着呢,她那柔弱一掌,对奴婢而言什么也不是,也就是看起来红。” 风微眼睛里有些湿润,她因为林栖言的恩怨从小陪在何昭昭身边,她们都对自己极好,因而她也见不得何昭昭吃苦。 今日这事她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见何昭昭这样不舒服,更是心里头如针刺的痛,但有些话也不得不对她说:“奴婢知道主子心善,但人不能老被别人当枪使。 主子虽然想要安安分分的过下去,但难免也有风波。您今日因为这些事伤坏了身子,往后指不定还有什么事让您更不畅快……” 何昭昭闷闷地听下去,胸中一阵苦涩。 “奴婢知道主子心里苦,不妨说出来与我们听,不要憋在心里去,对自己不好。”风微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又被她强忍着憋回去。 “傻丫头,这些我都知道。”但何昭昭也明白,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要想,要憋着,要隐忍不发,不想让其他人瞧见自己脆弱的样子,但这样的神情与面貌,无论如何是掩盖不住的,何况还是这群关心体贴她的丫头们。 还没到拾翠居,殿前的小黄门已然眼尖的瞧见她们俩,又见何昭昭似乎身子骨不太利索,便传了雨细等人一同去接,何昭昭终究卸下一口气。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身子实在不爽,全身疲惫无力,头脑也昏昏沉沉,觉得犯困又有些头痛,总之没一处是舒坦的。 她就着霜降上的茶抿了一口,温茶入喉后,稍微缓了缓方才强烈的不适感。 “呀,怎么头这么烫!”雨细也当即往她额头上一摸,风微缓了口气才说:“恐怕是中暑了,我已让寒露去太医署叫了医女来看,估摸着还在路上。” “那我去湿个帕子敷一敷。”雨细匆匆忙去了。 “诶。”风微应她一声,又给何昭昭沏了杯茶,“要是中暑了你可得多喝点茶。” 何昭昭看她们这样忙前忙后,心里妥帖得紧,嘴角也弯上来,揶揄她:“诺,风微姑姑。” 风微憋了憋笑,把她扶到侧室的小榻上躺着,一壁叫了个宫娥把凉盆抬到矮榻跟前,里面盛了好些冰块,就这这些冰块给她扇风消暑。恰好霜降捧着脸盆过来,沾了些冰凉凉的冰块水浸湿帕子,拧得微干,覆盖在何昭昭额头上。 她也不只是只觉得热,肌肤浸着冷汗,还觉得凉飕飕的,便叫宫娥免了冰块:“我觉着有些冷。” “冷?”风微一时诧异,要说若是中暑,定是贪图凉快,可怎么是受不住,觉得发冷呢? 而这时寒露带着医女风尘仆仆赶来,两人满头大汗,热意加身。霜降去上茶给她们俩消消热,医女毫不停歇地拿着帕子摸了摸脸上的汗渍,便从携行的药箱取出把脉枕,让何昭昭将手搭在脉枕上,给她把了一脉。一边把一边看她的面色神情,取下额头上的湿帕子,触她面上和手中的皮肤温度,又让她伸出舌头瞧瞧。 “何主子可觉得有什么不适?”医女问她。 “头有些疼,人也昏沉得很,不太有力气,身子也不知冷热,似乎怕热也畏冷。” 医女停顿半晌,才松了把脉的手:“何主子是中了暑,许是在日头里晒了太久,也可能今日情绪不稳所致卫气不足,邪气附体。至于觉得发冷,更多是发热所致,热极生冷,但不宜全用冷调。稍后洗个温水浴,多喝些温水,微臣给您开几方药,您服下后需得早些休息,” 四个女侍都站定在何昭昭身侧,仔仔细细地听医女吩咐,生怕错漏了某些细节。何昭昭也不敢不听,最后便连连称是,致了个谢。风微等人便按照医女所说,先给她备了温水洗浴。 这不洗还好,一洗就更晕晕沉沉地犯困,原本柔软无力的肢体在温水的洗濯与舒展下更为柔软,她连脑袋也撑不住了,两只白嫩嫩的手臂交迭在浴桶边缘,侧着头贪睡,水温渐渐变凉,她有所知觉,但困意太足,便懒得传唤丫头进来。 “主子!”雨细见她洗浴了许久也未吱个声,疑惑地往屏风里头去看,谁曾想何昭昭正会周公,枕着自己的手臂浅浅入眠,也不嫌手酸。 何昭昭没应她,她摸了摸她身下的水,已是凉透,便轻轻摇动她,又唤了一声:“主子?” “嗯?”何昭昭被这一摇一唤,那些沉沉的混沌被吹散了几分,将头稍稍抬起来,迷迷糊糊地看着雨细,是不太清醒的模样。 “水已凉,奴婢伺候您起身。”雨细叹了口气,拧着眉撑着她起来。 虽然懵懵懂懂,但何昭昭在此时才是最乖巧的,“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站在浴桶里,任雨细给她擦身,而后又在雨细的搀扶下出了浴桶,裹着软毛巾被往室走,看起来是直奔着入睡去的。 “主子别急!”她唤来捧药的宫娥,端起温热的汤药送到何昭昭嘴边。“喝了药才能睡,否则奴婢就这样吵着您,不让您睡。” 不让她睡可不行,何昭昭努力睁开眼,人没看得清模样,只知道是雨细的声音,独独看见那一碗棕黑棕黑,看着清亮又气味诡异的药汤,看了一眼,就不敢下嘴了。 “难喝,我不要!”她摆摆手避开那碗药,手指头触到药碗边缘一推,差点将一整碗全洒出来,雨细眼疾手快将碗稳住,只洒了一点在地上。 雨细吁了一口气,庆幸地揽住她肩膀,叫她不要随意的扭动,风微也听见正巧赶过来,见雨细与何昭昭周旋未果,也走到另一边压着她喝药。 “好主子,咱们喝了药后,明日就舒服了。”风微念叨着。 何昭昭被两个人按在床上,身子只着了擦干水渍的巾被,胸前大片春光倾露。这小小一闹,反而让她清醒一些,握着药碗:“我喝,喝就是了。” 她看着碗中颜色黑沉的汤剂,鼻子中萦绕的不知是苦还是臭的难闻味道,连连几个深呼吸后,仰着头喝下去。 一饮到唇齿里更是觉得又苦又涩,汤药碰到舌尖上,便愈是发苦难忍,她原本想将这些苦气随着汤药全咽进肚子里,熬一熬就好了,结果太难受,把药连着酸水一个不剩全呕了出来,直将肚子里所有东西呕完了才觉得好受些。 她这样倒舒服了,可苦了雨细和风微,看她这样把所有东西都呕出来,只念叨着是更严重了,但又不进药,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 风微叫霜降进来把她呕出来的东西处理了去,又让寒露熏了点安神的香。自个儿和雨细先给她穿了小衣服,塞在被子里睡一觉。 “主子一口药都没喝进去,”她摸了摸何昭昭的额头,也还是烫的,没见一点好。两人心里都焦灼万分,雨细先发话了:“让尚食局再熬一碗药过来吧,这样捱着也是不行。” 风微点头算是同意她,指了个小丫头再去煎一副药过来。 何昭昭卧在雕花床上,眉头微紧,头也还是发疼,身子发软,沾着枕头才觉得好一些,眼皮子也发沉,实在没力气去深究自己做了什么事,浅浅地入了梦。 梦里听见有人叫她,而她还是困倦极了,眼前总有一层薄薄的阻碍,不让她顺利地睁开,灵台中陷入一片昏暗,透不见光,而她一个人掩面在这样的黑暗里,抽不得身。 “主子,醒一醒。”雨细轻轻摇她的肩。这时已是亥时,何昭昭睡了近三个时辰,从日暮到月明,晚膳也不曾用,就这样小小的一个儿缩在薄被里,独自沉睡,急坏了一群女婢。 “唔……”何昭昭翻了个身,没回应她。 雨细又摇了摇她:“主子,该喝药了。”何昭昭还是没醒。 她一咬牙,狠心地说道:“姑娘,夫人来看你了。” 娘?灵台的混沌被天光一收,迷乱之中,何昭昭听到这么一声,自己把全数的荆棘阻碍都一一劈开,努力地睁开眼,盯着雨细,声音沙哑:“我娘呢?” 雨细忍着泪与心酸,但不知怎么圆这个谎:“夫人……夫人她……” 何昭昭仍是虚弱,但一下子醒透了,苦苦笑道:“我娘早就不在了。” 可悲的是她还会落入这样荒唐的瞒骗而信以为真。 她撑坐起来,吐了口气:“不是说要喝药吗,拿过来。” 风微将碗递到她手中,何昭昭一口全喝完了,乖巧得很。 “主子今夜没用膳,不妨吃一点,别伤了胃。”风微提醒道。 “没胃口。”何昭昭将碗又递给风微,也还是温柔的笑:“让我舒服的睡一觉,好不好?” 风微不忍拒绝她,只讷讷说了个“好”,待她躺下闭眼后又摸了摸额头,稍许不那么烫,便放下心来。两个人轮着在内室的凳子上守夜,生怕她夜里难受,病情加重。 第32章商婕妤探病 何昭昭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无数的妖魔鬼怪要捉住她。她耳边是乱糟糟的各类声响,像是野兽嘶鸣,又像是鬼魅发出来的桀桀的笑声,又渗人又可怖,不那么好听。 而这些鬼怪有些头上长着极大的犄角,连额头上也有一只角,整张脸长了绒密的毛发,眼神逼人。有些是长舌头的,一整条塞不进嘴巴里,全露出来了,看着也吓人。 她一直在跑一直在跑,生怕被它们捉住,然后拿去下油锅炸了吃。可她无论怎么跑,躲在何处,总有鬼魅能找到她的去路,狞笑着追赶她。 “捉住了。”她发觉有只手在她肩头拍了一下,轻轻摇着她肩膀,让她转身。她旋身一看,是一张何霜梦的脸,可是跟前这人头发与衣衫都黏湿透顶,像被水泡过,脸色发紫发肿,没有一丝人气儿,何昭昭听见她对自己说:“是你把我推进水里的,不是我自己跳进去的。” 何昭昭着了一吓,猛然推开她,大声喊叫:“不是我,不是我!” “主子!” 何昭昭从梦魇中强行睁开眼,见得风微在她跟前坐着,一脸惊意,反而放下心来。 “主子做了噩梦?”风微用巾帕给她擦鬓边额头的汗渍。 “嗯,梦到那人找我索命,说是我推她下水的。”睡了一宿,何昭昭虽然还是缺少力气,但至少是没那么困倦了。 “这事儿本就不是我们干的,主子清清白白,不必怕她。” “清白又怎么样,还是难抵悠悠众口,就算她们知道那事不是我干的,也会知道我们何家姐妹不合。”何昭昭知晓宫中的风波不会断,只是没想到是因何霜梦而起。 “您老是心里记挂太多,这才病下了。昨天医女说,中了暑是其一,心绪不佳是其二,主子别念着那些不好的,这些日子咱们不也很快活么?” 何昭昭细细思索风微口中的话,之前雨细便说她瞧着比出阁前更为活络开心,而她也确实如此的。从前她不是为了母亲的病情心忧,就是为了何家的虚假亲情而难受,也只有在宫中,抛开了帝王恩爱,抛开了家族情怀,她才能安安心心的想起自己。 她的情绪全然被周遭所左右,像个傀儡一样,手脚被提线之人操纵,要她难受便能让她难受。在这样的操控下,她往往总是不开心,若要开心,需得握住那几条线,让自己掌握自己才行。 她被陷害了,分明要愤怒才是,但是除了那层愠怒之外,她最多的反而是难受与悲凉。她顾念着虚假的血脉亲情,一味忍耐退让,但所换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罢了,实在不值得。 这些事她以往压在心里,总想着要逃避,但逃避亦是无用的。 思绪纷乱中,风微出了声:“主子不妨喝些粥,您一宿未食了。” 何昭昭不太有胃口,摆了摆手,让她拿走。而室外传来寒露通报的声音:“太极宫的周总管来了。” “我实在起不了身,请他进来吧。” 隔着几层帷帐,周鸿站在帷帐之外同她道安:“今早陛下听说何主子病了,上朝前让奴才来您这看一看。” 周鸿身后跟了一个太医,这时候便向何昭昭通禀了一句,是打算再为她把一脉。 何昭昭没有拒绝的理由,便从床榻上伸出一只手,搭在脉枕上,由他再探查自己的情况。 “何主子如今仍是脉虚气虚,但暑气发热都消了许多,着重将养几日,便不成问题。” “多谢。”何昭昭虚弱回他。 “陛下叫奴才带了些滋补的药材,要是有用得上的,何主子便莫要省着了。” 难为崇帝还能记挂着他,她已然心里好上许多。至少此举,也算是承认她是对的,她没真把何霜梦推入水中。 “有劳周总管,还需您同陛下说一声,我并无大碍。” “诺,您安心养病便是。”周鸿见话已带到,滋补药材也悉数交给了雨细等人,便又去寻仍在临朝的崇帝。在路上时他按下一丝欣喜,早晨陛下无意问询起何主子,原是想今日去拾翠居坐坐,没成想这人先病了。自己抽不得空来,又怕来了让别人知道自己对她有那么几分特殊,只好让他过来瞧瞧,探探情况,颇有些口不对心。可惜何主子也柔软娇弱,虽没见她神情如何,但声音也还是虚弱无力,这可得和陛下说一说。 而拾翠居内,雨细着人清点周鸿送来的滋补药材,又捏着太医新开的方子去煎药。 风微讨巧地与何昭昭说:“主子您看,陛下心里有您,太医也说您当前需得补养身子,这粥也用一用吧。” 何昭昭想了想,心软地依了她。风微笑成了一朵花,端着碗就坐在床沿,右手提着瓷勺,舀了一勺吹了吹,等凉了些便送到何昭昭嘴边。 何昭昭张着嘴喝下去,嚼了几口乖顺的咽下。粥是煮得极为粘稠而熟烂,入口即化,让她没那么不肯咽下。肉糜夹杂其中,也是好下咽的,风微半哄半强硬地喂她,恰好也让她吃下一碗,心满意足地服侍她靠坐在床头,背后垫着软枕。 何昭昭让风微给她把没绣好的腰带拿过来,趁着闲暇便打算继续绣下去。风微也乐得见她有精神捣鼓捣鼓其他的东西,总比一直睡着,精神恹恹的要好。精气神总是要自己讨来的,越困越贪睡,越贪睡精神便越不济,还不如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何昭昭手中的山水绣了一半,已然有些风采了,乌黑的底色上,是重重迭迭的远山,不是那种青绿的亮色,而是适合男子的墨灰,山峦的边缘倒是用稍微亮一些的青线描绣,很是精巧。 每一针每一线都是何昭昭用心而为,因此也比平常绣荷包绣手帕要慢上许多,生怕错了针,就不好看了。 她垂着头仔仔细细的就着日光绣腰带,过了一日,又迎来了旧客。 商婕妤在她吃了早膳后便来了拾翠居。 这两日她借着养病的由头贪睡晚起,日上三竿了才让丫头们伺候梳洗,稍微打理了自己后,才勉强吃些热粥小点心,也用的不太多,但太医开的药和崇帝赏赐的滋补品,是毫无例外的全都用了,尽管她确实不太爱喝,但耐不住那是崇帝请来的人,也是他下的吩咐,不敢不用。 “瞧瞧你这样,哪还有从前的样子。”商婕妤拧着眉心疼她,但嘴里就是气得不吐好话。 何昭昭理虚地朝她笑笑:“好了许多,过不了几日便又同往常那般生龙活虎了。” “哼,促狭鬼。”商婕妤瘪了瘪嘴,仔仔细细打量她。瘦到没觉得瘦,只是精神比从前要蔫弱许多,脸色也不如从前那样红润娇艳,嘴皮子和脸颊都泛着白,看起来就是受了虚。 “听风微说那日回去你就病了,这病也不是空穴来风,只怕和你自己有极大的关系,你又何苦这样折腾自己呢!” 何昭昭噤声不语,她知道这场病全是因为心绪迷乱,意魔入侵而起,她这两日也曾想如何去抵抗,如何让自己摆脱,但仍不得其法,自个儿钻在牛角尖里,一直都出不来。 商婕妤见她这样,叹了口气,娓娓道来:“我原本是家中的庶女,娘亲被母亲欺负,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自缢了,她也是正经的官家小姐,只是门第不如嫡母,才落得这样的罪受。祖母怕得罪我娘家里人,便把我养在跟前,也让我避了很多争端。” 何昭昭听着她慢慢说,心里愈发平静。 “我家中也有个任性的嫡妹,和那日的何二如出一辙。你现在瞧着我温和,但没出阁时,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她想仗着嫡庶与我作对,我也不会让她好过。说起来,唯有你自己坚强了,才不会让人轻看,总是忍让退却,不给自己设一道限,别人总想着要践踏一二的。” 何昭昭似有所动,神情有些悲伤:“可我从未想过要与她争什么,只想一个人好好的。” 商婕妤握着她的手,温热的触感让她心安:“即便想要安居一方,也要有能力明哲保身。靠其他人是不行的,你只能靠你自己。不说是否要争宠,哪怕等到人老珠黄时,也是有身份有底气的。说再多也都是虚无缥缈,唯有你自己能过得好,那都好了。” 不管什么路,总有一线生机,争宠也罢,不争也罢,跟随心意去走就好。 她想起苏姑姑在入宫前同她说的这句话,也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苏姑姑还说,不偏执才会心境远阔,凡事顺其自然,才能获得长久。 她因何家而起偏执,认为自己是权谋的工具,是不带人情的牺牲者,但究竟怎么看待自己,从来只有她才能自我决定,这便是不偏执,这样才能不拘泥于他人的眼光与口舌,唯有自己好,顺其自然,才能开心快乐。 她如醍醐灌顶般,这些字句像珍珠一样一连串地相连在一起,渐渐把她心头的乌云吹散,很多看不清的东西渐渐变得明晰。 她想抛开许多纷繁错杂的思绪与念头,专注于当下才是真。 心思明澈后,眼神也变得熠熠生辉,虽然面色仍白,但至少精神瞧着更好了。 “姐姐此话令我明白了许多。”她回以商婕妤一抹释然的笑意,看起来生动很多。 商婕妤深深望她一眼:“我虽然并不知你与何二姑娘之间的恩怨纠葛,但应该也不会太好过吧。” 至于代嫁一事,何昭昭是不会说出来的,因此对于她自小住在全州,今年才到京都这些林林总总的纠缠,也不宜与她提及。 见何昭昭并不打算亲自说,她也没有再深究的心思,总归是想着她说出来心里约摸会好受一些,但人人有难念的经,各人有各人难处,她不执着于此。 “你自己想开了就好,我来拾翠居也只是想着开导开导你,看看你如今怎么样了。我可不想你就这么病着,让我没个说话的人。” 何昭昭忍不住笑出声:“小疾而已,不算是严重的,等过些日子,我去朱境阁陪姐姐说说话。”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胁迫你,说过的话便要做到了!”商婕妤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回去了,不扰你休息。” “嗯。”何昭昭命风微将她送到拾翠居外,而后将背后的软枕取出来,枕着花枕小憩,唇角都是带笑的。 第33章一起用晚膳 何昭昭全然病好时,正是七月半,崇帝忙着祭拜宗庙先祖事宜,原本冷清的后廷各宫,变得更为冷清。 宫中是不许私自祭奠亡灵的,要是查出一人,便是重重责罚。因而香火纸钱余余,不过宗庙才能烧,何昭昭也免了祭拜林栖言与外祖们的心思。 拾翠居院子里有一棵桂花树,如今珍珠样的小花簇开了一些,隐隐有淡淡暗香。何昭昭写了三根祈福的红丝绦,上面都是些祝福的好话,两条代表早去的外祖,一根便是她的娘亲。 何昭昭把这三根红绦系在桂花树的枝桠上,风一吹来便随风荡得恣意,也算是一种远离亲眷的怀念。 虽然不能祭祖,但十五那一日是可以到水边放河灯的。宫内有一条卫河,与宫外相通,大多放河灯都是在此卫河之上,让河灯从宫内流传于宫外,也算将思念从宫内寄托到宫外,教后宫里无数被红墙幽闭的人有一丝安慰。 系上红绦后,何昭昭携了三盏灯前往卫河沿岸。卫河之岸位于承明桥之后,承明一岸为前朝,一岸为后宫,而卫河则静静流淌在其下。 何昭昭到了卫河岸前,岸前聚集的人并不算多,零零散散,然而能放灯的也只是宫中的主子,那些宫女太监是决计不能私自放灯的。 位低的几个妃嫔给何昭昭见安,寒暄几句后兀自放灯。风微在随行的提灯上用细木取了一豆火,而后点燃了河灯的烛芯,三盏灯便全亮了,火光熠熠又温热。 好在今夜的风并不算大,放河灯也不会立马被吹灭了火。何昭昭一一将河灯放在卫河上,挽了一只手的宽大袖摆,轻轻地将河灯后的水向远处推去,好让河灯飘得更远。 这三盏河灯都是莲花形貌,用颜料涂了粉红,便更似出水莲花。 河灯渐渐飘远,何昭昭站至岸边,朝着河灯飘离的方向,双手合十,默念祈祷,暗暗祝福先祖于黄泉之下安泰顺遂。 这几日病中闲思,原先许多纷杂的、繁乱的思绪在平静的修养时光中被磨平、被沉淀,如骤起波澜的湖最终在无风无动下变成一块通透的圆镜,映射出她想要的、她舍弃的、她想给自己留下的等等种种念想,便清晰了未来要走的路。 除了那些祝福话,她与先人们道了声平安,此后深宫墙院,每年怀念。 河灯渐飘渐远,如三盏落于凡尘的点点星子,一直越过承明桥,等到她们众人都瞧不见。 “今日十五,不宜在外过久,主子咱们回吧。”风微出言提醒她。 何昭昭睁开了眼,眼睛浸了些水。 后几日,周鸿又来了拾翠居一趟,眯着眼笑意很盛。当时何昭昭在桂花树下摘桂花。左手捧着一个青瓷碗,踮着脚去够垂枝上馥郁芬芳的小簇桂花。 她望向周鸿时,桂枝遮了半边秀雅的面庞,唯独露出两只秋水凝波的眼眸最为动人。 周鸿大约知道为什么崇帝这样惦念她,不为别的,单为这双眼睛,都是值得的。 何昭昭将枝头上的桂花折下来,又露出半截嫩生生的藕臂,在碧绿的枝叶间就更显得白皙。 “陛下又有吩咐么?”她绕出桂花树下,将手中盛满桂花的青瓷碗放在雨细手中,在寒露备好的水盆里净手。 “今夜陛下请您到三清殿侍寝。”他也不过多铺垫,直截了当地把目的说清楚,既不显得谄媚奉承,也不显得冷冰刻薄。 然而精打细算起来,若是何昭昭没了这一病,只恐崇帝再临幸的次数要更多一些。论及后宫众位妃嫔,大抵没人能比得上,然而崇帝多喜欢藏着掖着,哪怕这种情爱事也要顾虑三思。 何昭昭也觉得崇帝与以前不大相同,她不再是初入宫时被人耻笑不曾被帝王临幸的才人,被帝王临幸频频。但她到底不愿深思,帝王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他自然有所考虑,她们这些嫔妃猜不透,也无须去猜,做好自己便是。 何昭昭知晓后,让寒露打发几粒金豆子送周鸿回去。然而正巧快到晚膳时,周鸿又跑了拾翠居一趟,步子走得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何昭昭见了一面笑他,一面让他坐下慢慢说,还叫霜降给他倒杯茶。周鸿虽是奴才,那也是崇帝跟前的内宫总管,和那些位份小的主子相比反而还有些话语权,便也不推脱了。 何昭昭笑眯眯地:“周总管说错话得罪了陛下么,怎么又劳烦你大老远跑一趟了?” “是陛下念着何主子,看奴才在身边待久了,做事也妥帖,才总是派我往甘露宫来。”他一边说一边看何昭昭的神色,见她很为平静,倒是个沉得住气的主子。 而何昭昭掂了掂当下的时辰,她想到上一次崇帝半路被人截了去,周鸿也是跑了这么一趟,就好心好意地说道:“要是陛下改了日程换了人,不招我了,叫个其他小公公来也是一样的。” 周鸿看她是想岔了,又见她说那话没有不虞的神色,更觉得这位主子心大。 “陛下确然改了日程,便是要请您去太极宫侍膳,才催得奴才赶紧来。” “侍膳?” “正是!” “陛下叫你过来就为了这个?”她捏着下巴看他,满是打量。 周鸿顿了一下,心里暗想,莫非这事儿也不算重要么? 想归想,这句话他不敢明表,仍很恭敬地:“陛下心里记挂着娘娘,其他人没奴才这样在跟前使唤得快。” 何昭昭便忍不住吃吃笑道:“劳烦你了。” 也就稍微拾掇拾掇,何昭昭乘了辇舆过去。周鸿也知晓她不日才痊愈,因而更要仔细地护着些。 何昭昭到三清殿后,崇帝正在偏厅的案牍前提笔作画。 “陛下,何主子到了。”周鸿在门前提醒道。 崇帝只淡淡“嗯”了一声,不曾抬头看她,也没有多余的话,仍专心致志于笔下墨色。 何昭昭不敢出言打扰,收敛了脚步,轻轻地踱到他身前,探出个脑袋去看宣纸上所绘之图。 他笔下作的是一幅泼墨山水,运笔潇洒自如,而山势崔嵬将倾,又岿然嶙峋,江水浩浩汤汤,有奔腾之态,可谓十分写意。 不过寥寥几笔后,崇帝将笔一收,搁在砚台上,转头问她:“可看出什么门道了?” 何昭昭被他突然这样发问,便似个学堂里被先生点名提问的学子,一时惊怯,生怕自己说得不对,缩着头小声回他:“妾才疏学浅,说不上什么内行的东西,但这幅画看着就是好。” “哈哈哈哈……”崇帝点了点她的鼻尖,然后走到一隅的盆架前净手,“我可不爱听那么多的恭维话。” 何昭昭摸了摸被他碰过的鼻尖,微微嘟着嘴,又转而去看那幅待干的画:“妾说的可是大实话。” “这幅画境界广阔,留白独到,便显得山邈水远,教人心情畅朗。山不是秀气的山,这样的笔法看起来倒是陡峭的石崖,却高耸入云。水也不是柔情的水,颇有些壮阔的波澜,也足以匹配这样的山。” 她说话的时候,睛子一直盯着桌案上的那幅画看,红润的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但又如此认真,令崇帝看了,也难免有些心旌荡漾。 他走到何昭昭身后将她搂抱入怀,前胸贴着她的后背,将手臂从她的两侧怀至身前,又包裹住她的双手,把玩她纤细的手指,嘴唇在她脖颈边吹气,吹得她脖子发痒,娇躯一紧:“评得这样认真,朕把这幅画送给你?” “这是您说的,不许反悔!”她确实是喜欢的,尤其还是这样意境壮阔的画,自然欣喜万分。 崇帝又朗朗而笑,将她的身体掰正,对着自己,摸摸她的小脸:“朕看你前阵子病了,也不知瘦没瘦?” 何昭昭乖觉地用手覆住他的手,稍稍抬着头与他对视,眼眸中蕴藉着脉脉情谊,笑意也盈盈:“陛下赏赐了那么多的补品,只怕不仅没瘦,还更圆润了。” 说完这句,她才发觉自己的话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味儿,而崇帝已然先行一步告诉她不对味儿在哪。 他将另一只手揽在何昭昭身后,将温软的娇躯更贴近自己,眼神挟藏着某些意味深长的东西,如猛兽看猎物,似要把她扒干净了吞进肚子里,而周遭的气氛则更为甜腻。 “圆润了好,朕摸着更舒服。”崇帝凑近了她的唇边说,两个人的鼻尖只隔了一线距离,这让何昭昭顿时心悸如鼓,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陛下,晚膳已备好,还请两位主子前去用膳。” 何昭昭从未有过一刻这么感谢周鸿,将她从这样劣势的情局中解救出来,好让崇帝不能马上将她吃干抹净,便骤然打断了此刻黏腻的气息。 她压住羞赧,和崇帝展开晚膳前最后一局的博弈,反正时辰仍早,崇帝不会这么快的对她作什么,便大胆地挑逗起他来。 “那妾今夜让陛下好好瞧瞧嘛。”她踮了踮脚,将原本如楚河汉界的一线间隔毁坏,温和的唇便覆盖在他的唇上,有些发凉发干,使坏地勾着舌尖在崇帝嘴唇上扫了一遍。 崇帝猝不及防被她这样一逗,心火都炽盛了,又隐忍不发,只暗暗念着等用膳洗浴后非得狠狠教训她一顿不可,让她哭唧唧地求自己轻一点。 崇帝面色不改,老神在在的把她松开,牵着她的手去用膳。 何昭昭自然不知崇帝谋划着如何欺负她的小心思,但凭借着往常被崇帝欺负惯了的经验,她认为这无论如何都有些反常,但敌不动我不动,她暂且按下狐疑,美滋滋地与他用膳。 ——【题外话】—— 从这一章就是甜甜,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快过年,就有点懒散了,一下班就想睡,得趁着年假多码点字。 默默求一波珍珠,100珠有h加更! 第34章鸳鸯成双 因为她病愈不久的缘故,这厢餐桌上有小半是补气养血的滋润品,明眼人一看便心知肚明,这些都是给何昭昭用的。而那些往常体贴她贪食甜嘴而专门准备的小点心一概全无,反而上了许多汤啊水的,蒸的煮的,她巡了一眼便瘪嘴皱眉。 何昭昭转头看向崇帝,露出讨好又可怜的情态,欲言又止:“陛下……” 崇帝岂会不知道她的想法,但不肯就此依着她:“你小病初愈,本就该补一补,从前那些甜食,不利于你当前滋养,近日里都免了。” 不仅这个,崇帝又补了一句:“朕让尚食局给你传的膳食也做了些更改,不教他们往你宫里传些不宜用的。” 何昭昭听了更是难受得肝颤。难怪呢,她还以为是入了秋不好食太多甜,因而连尚食局都改了口味,没想到这些都是崇帝指使的,让她憋了好些时候没吃甜的了,一天到晚尽是补补补。 “可是妾少不了甜的。”她对着崇帝服软,期望对方能念着自己这样可怜的模样,把那些甜蜜蜜的都给她原封不动的改回来。 没想到崇帝非但不依着她,还凑近了在她耳边说:“昭昭已经很甜腻可口,要是再甜一些,就让朕舍不得松开了。” 油嘴滑舌。 何昭昭暗啐道,耳朵却红了。虽然这么在心里骂,但她耳根子软,就爱听这样的腻歪话,因此每次都对付不过崇帝,想想就气人。 崇帝亲自为她盛了一碗山药滑鸡羹,端在她面前,又盯着她,显然是要当监工,看着她喝下去。 她倒也没说话,听话地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的慢慢喝完,她悄咪咪地瞟一眼崇帝,只见他还盯着她看,眼睛越来越弯,最后成了两道月牙缝。 她被盯得脸红,哪有看着别人吃东西,自己不吃的,从前也没见崇帝有这样的小毛病,这让她多害羞啊。 她为了在崇帝面前不露怯,用膳过程中仍表现出优雅大方,生怕一碗滑鸡羹喝下去脏了嘴,用巾帕擦了擦唇角,整个人正襟危坐,就没平日里那么悠闲了。 崇帝见她一碗羹喝完,又让人上了一碗汤盛在她面前,用银筷夹了一箸去了刺的蒸鱼放她碗中,饶是这样一顿操作下来,何昭昭也觉得不太能承受得住。 眼睛自桌上逡巡,夹了一箸肉菜在崇帝碗中:“陛下日理万机,也须好好补一补。” 崇帝原想摸摸她的小手,抚慰她的体贴,但桌前相隔有一段距离,这样的小动作又太惹目,只得按耐下,等夜深时再与她耳鬓厮磨。 何昭昭食量小,喝了虫草汤后已然五分饱,又被崇帝投喂了滋补的吃食,便不肯再吃用其他的了。 崇帝看她不再用,叫跟前的人跟着撤了膳。 此时尚早,明月恰好位于远山之顶,虽不如十五月满极盈,但也肖似圆盘,淡淡的冷晕笼罩下来,教人看了也自然而然地心静。两人俱是饱腹,便琢磨起消食的心思来,此时踏月漫步,是最好的打算。 夜里风冷露重,何昭昭来时忘带了稍厚一些的外衣,崇帝看了怕她又受凉染病,让周鸿取了他平日里穿的一件栗色的外袍让她披着,亲自给她从身后笼在身前,把一整个娇弱的身躯都完完全全遮挡住,只露出她原本穿着的姜黄色的前襟与裙摆。 何昭昭笑他:“哪有嫔妃这样穿的,淑妃娘娘见了要骂人。” 崇帝点了点她额心,没好气的道:“小没良心的,你要听淑妃的话还是朕的话?” 何昭昭更笑开了花,挽着崇帝的手臂在他身侧蹭蹭,声音软软地:“妾听陛下的,妾最喜欢陛下了。” 这下崇帝心里熨贴了,傲气地浅哼一声,带着她拔步往太极宫外走。 身前身后都有两个小公公掌明灯探路,崇帝与何昭昭信步而去,周鸿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近也不是,远也不是。跟紧了难免听到两人之间的体己话,黏腻得能拉出丝来,让他活了二十来岁也啧啧称奇,然而两个人之间再插足他一个,难免崇帝也不高兴,谁会乐意别人听自己的悄悄话呢?但是跟远了,主子们有啥嘱咐也听不清,就很愁人了。 两人倒也不打算走得太远,太极宫前方不远处正是卧芳苑,除开诸如碎琼林、临仙榭这类有各自开得更好的花,宫中四季各时大多栽种于此,便是争妍斗艳,好不热闹。当下里开得最好的是各色的秋菊,百花尽杀后,才显得此花最妙。 夜里并不是赏花的最佳时辰,索性他们俩也并非是为了赏花。崇帝仰着头去看那轮孤月,便随意说道:“不足一月便是中秋,宴请前朝后宫,便又是一番功夫。” 何昭昭扯了扯被他包裹住的手指,依偎在他身侧:“这些旁的妾都知道的少,但是妾希望陛下少一点忧心事,眉头再舒展些就最好啦。” 为了让他这些烦人的心思飘得更远些,何昭昭天南地北的扯:“幼时妾的娘亲说八月十五要好好的祭拜月亮,还要好好喂兔子,这样兔儿神就会悄悄的和嫦娥娘娘说好听话,她们会一起下凡许诺我一个心愿。” “哈哈哈哈,你还能相信这样的话?” “怎么会不信呢,那可是妾的娘亲!恰好那时满城桂花开遍,我还学着做了桂花糕与桂花酒去供奉嫦娥,可惜她一次没下凡。” 崇帝悠哉地顺着她的话应和:“许是嫦娥太忙了,人间诸多事,来不及一一完成。” “妾的娘亲也是这么说的,但是第二年,我便忘了这事儿,结果心愿也没许上,等第三年时,便知道这些都是唬人的话了。” “那你当时想许的什么愿望?”他忽然对这个有几分兴趣。 “当时呀……”何昭昭低着头去瞧着自己绣花的云履,“当时娘亲病了,许久不见好,我想着能不能让嫦娥娘娘赠我一些灵丹妙药,能让她痊愈……”她声音沉下许多,明明是要活络气氛,教崇帝更为舒心,结果她自个儿先蔫了。 听她话中低落,他胸中也有数,许多细节便不提及。但对于何家事,他仍有所好奇,借着这机会又对她发问:“朕记得你是何齐的女儿,听人言何齐仅有高公之女为妻,不曾听得有其他妾室。” 何昭昭听得心里一抖,她的那些事都是何家关起门来的家务事,对外也并非是什么美谈,反而能称得上是坊间喜好议论的逸事丑闻。她如何能脱出口说何齐抛弃了她们母女十多年,因为小选才将她接回京都,无论如何解释,怕都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她虽然认为何家于她寡情寡义,但她今日戴着何家人的名头坐在甘露宫里当妃嫔,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旁人只知道她是何家人,哪里会管她在何家受不受宠,是不是正经的姑娘。 何昭昭沉默下来,还在想如何要对崇帝瞒个谎,但欺瞒他可是欺君大罪,崇帝又是玲珑心思,只怕她在他跟前完全不够看的。 她还没说出来,崇帝先开了口:“倒也是你们家的事,我看何齐那样的相貌与个性,竟想不出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来。”说到此话,崇帝意味深长地对她侧目一视,总有些不言而喻的味道。 “哼……”何昭昭佯装肃着一张脸,“妾可是随娘亲的,她可是全州有名的闺秀。”她不知被崇帝套了话,还暗自郁闷地念叨那个不守信用、背信弃义地父亲。 崇帝忽而揽住她的腰身,与她耳边轻语,让她心痒痒的:“你母亲可有教过你甚么侍奉夫君的诀窍,让朕见了你便始终魂牵梦萦。” 何昭昭讷讷地不知怎么回他,反而把崇帝逗笑了,转头让周鸿去备水沐浴。他们绕了一个小圈又回到了太极宫,崇帝熟稔地拥着她进了三清殿。 崇帝挟着她往寝殿走,一至屏风后便将她压在暖榻上,倾身而下,含住了略有些凉意的双唇,虽然凉,但有几分甜意,很勾着人想要努力地探入。方才听她这张小嘴不曾停歇地说了一路,他早就想吻上去,但碍于众人面前不好下手,等回到了太极宫才可放肆而为,实在难忍得很。 何昭昭被他如狂风骤雨的密吻突袭,一时还没适应,便用掌心抵着他的前胸,想要隔开一段距离,好让自己不被他强行压制着,连呼吸都似乎被他控制在怀中。 崇帝见她这样不乖,将她双手拉至头顶,用一只手制约住她的两只手,余下一只便去解她胸前的系带,原先披在身上都栗色男袍早已凌乱的铺在她身下,里面穿的衣裙全显露出来。崇帝将衣带挑开后,鹅黄的小衣上的戏水鸳鸯便落入了他的眼里。 “鸳鸯成双,”崇帝仔细地看了一眼,又不正经地说道:“以后多穿些,朕喜欢看。” 何昭昭觉得难为情,偏着头恨不得把脸埋在他栗色的外袍里,暗暗啐骂崇帝这样类似淫君的言辞。 鸳鸯在胸前嬉戏,鹅黄的小衣也难以掩盖住何昭昭两团丰盈的双乳,中间一道极深的沟壑看得崇帝花了眼,不曾遮掩的欲火也渐次翻腾。他将手掌伸入小衣之下,直接握住其中一只椒乳,何昭昭舒服地将身子向上弓起,好似在迎合崇帝对她的抚触。 尚未亲见这双乳儿,但手中绵软的肌肤,不可完全包裹住的大小,反而增添了许多令人遐想的空间,即便不去看,也是动情的。 指腹磨过尖端的红蕊,如红豆一般,牵引着两人都相思之情。何昭昭病了有近两旬,他们俩于床榻之上的契合便空旷了两旬。期间崇帝日复一日忙着理政,忙着怎么同前臣周旋诸事,连后宫也不再去了,然而崇帝传召了才才病愈的她,其中的意思不难让人明白。 何昭昭不会不懂,但她乐得如此。她不敢依靠何家,那么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而能让自己过得更好的,也不过身前这位掌握着她命途走向的帝王。她像缠在崇帝这棵葳蕤大树身上的藤蔓,惟有树干越是高挺,枝叶越是繁茂,那她才能爬得更高更远。 ——【题外话】—— 下一章h预警,崇帝陛下等候已久,终于可以继续吃肉啦! 第35章乳儿好似比从前圆润了(h) 她有意迎合着对方的动作,崇帝将舌头从檀口中退出来,她便迎头追赶,缓了呼吸后贴上他的唇瓣,用舌尖去磨蹭崇帝的牙关,教他缴械投降,直将双齿的关卡一开,居于口腔中躁动难耐的大舌更是不舍停歇,缠着小灵蛇吮吸缠绵。 双蛇互相追逐,腔隙中不时有点点津液从交缠的动作中分泌出来,如在山涧间油然而生清溪,从嘴角滑落,拉成一线瀑布,在双方的口腔中不断地交换,就难以分得清是谁分泌出来的液体。 何昭昭与他吻的气息不稳,微微喘息,崇帝亦能感知她愈来愈软的身躯,率先松开了两人纠缠的唇舌,便有银丝从两人都双唇间拉成一道丝线,很是旖旎。 原本手掌就抵在他胸前,这下很是便利地去解崇帝脖子上盘领的系带。系带的小结被挑开口,她把衣领往两边扯,想要露出他穿在里面的内袍,结果直开了一个小口,低头一看,才见崇帝腰间的玉带未解,而她饥不择食的剥衣服行径,实在是有些猴急,让崇帝看了发笑。 “从前没见你这样急,这些日不见,看来是想朕得紧。”崇帝一举扯开了她小衣的解带,显然是比她动作麻溜得多,教何昭昭愤愤不平起来,缘何她总在崇帝面前做傻事,显得自己既不矜持又不大灵巧,反而他事事都如意,尤其是这种床榻的挑逗,每一件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她不故作单纯,娇气地垂下眸将玉带给松开,将崇帝的外袍全然褪去,再一件件的解开所有的衣服:“陛下何必明知故问。” 男子精壮的身子显现于她面前,若说女子胴体为男子所倾慕,是欲望的源泉,那么男子的体躯何尝不是令女子春闺魂牵梦萦的罪恶之始呢?品尝过情欲的何昭昭,自然知道崇帝的勇猛在何处,也不愿勉强自己。 她用双手在崇帝胸前的肌理上抚摸,如同他往常抚摸自己的双乳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崇帝对她的乳儿通常是疾风暴雨般的摧残,捏揉吸咬,无所不用其极,非要把这双娇滴滴的乳儿折腾得这红一块儿那红一块儿,才彰显出他的独到能耐来。 但何昭昭惯是细腻,做不得那种粗暴的事,反而用手掌沿着他锁骨由上至下地轻轻抚触、游移,似小蛇游行那般滑腻,但又比蛇的体温要高上许多,十分温暖。 触摸到他平实又略带突起的双胸后,便用两只手都手掌覆盖在其上,如同用内底柔软的器皿全然包裹住这两只平乳,掌心也感受到顶尖的赤珠,比她自己的要硬一些、大一些。 何昭昭又学着崇帝的模样用指尖掐揉两粒赤珠,她低着头玩心甚重,微控制好力道时,听见头顶逸出一声男子粗重的喘息声,温热的气息亦喷洒在她额头,她抬头看着崇帝,原是以一种探寻的目的望他,然而眼中的懵懂却如野林中无知的小鹿,让崇帝渐燃的火烧得更旺了。 “用这种眼神看人,也不怕被朕吃了。”崇帝眼光一黯,锁定了猎物便放不开手。 何昭昭还没品出他这句话有几层意思,就被崇帝的双手袭了乳。崇帝的动作快而用力,两只娇乳在他手里跟捏面团一样,非要不停地搓揉,何昭昭都怕他能把自己的乳儿揉出劲道来。 “轻点……”要是轻柔些倒还让她舒爽,这样用力地揉捏,反而引起一些隐隐的疼痛,但疼痛后又是莫名的渴望,她渴望被崇帝这样无情的捏揉,倒真像是个被他玩坏了点淫娃,愈来愈没限制了。 “想要轻一些,那便换个玩法吧。”他随即低下头如信徒一般虔诚地吻上何昭昭胸前挺立的红蕊,双唇覆盖在娇乳时,引得她全身一颤,如水地瘫软在他身下。这也不过是开始,崇帝伸出舌头,用舌尖去旋绕着乳晕,勾勒她乳晕的范围,而后吮吸她乳尖,如小孩含奶那样真诚。 “嗯……”何昭昭再次弓起腰,将双乳送入他的口中,主动承受崇帝对她的宠幸。崇帝也乐享其成,口中啜吸不停,另一只乳儿也被他玩弄着。何昭昭偏着头,双手却早已从他胸前抽出,环抱住他的后脑勺,手指插入他披散在身后的墨发之中。 等崇帝尝够她胸前的这团丰盈又鲜如豆腐的嫩乳,仰着头看着她迷离的神色,笑着说:“晚膳时便念叨你这乳儿,这下尝过后,好似真的比从前圆润了。” 何昭昭羞赧极了,他这荤话一句句往外头蹦,偏偏每次都截然不同,又次次让她脸红透,羞答答的应他,声细如蚊:“您坏死了,哪有这样比量的,一点也不准!” 崇帝笑着又在她胸上揉一揉,在手里比划:“朕看着就是大了,不知底下的是否也更鲜嫩许多,教朕先探一探。”他便腾出右手,拨开腹部以下都野草萋萋,伸出纤长的中指顺着正中的小沟缝滑入了两片厚嫩的肉瓣之间。 肉瓣不如卧芳苑中群芳的花瓣那样单薄而易碎,反而厚实而软嫩,像是膳桌上盛放在白瓷餐盘中的鲜肉片,带点肉质的肥软,但更为娇柔。崇帝触碰到小珍珠时,身下的娇躯又是一颤,就连芳唇中也逸散出如醇酒般又香又醉人的呻吟。 何昭昭害羞地将双腿紧闭,却阻挡不了身下恣意妄为的手指始终逗玩着她的那粒隐藏在肉瓣中的敏感珍珠,异物夹在她双腿之间,被指腹摩擦的珍珠渐渐将一股从心底而生的快意袭卷她全身,本就敏感的珍珠变得愈加敏感,经由崇帝越来越快的磨蹭下,穴谷之中也渐渐流淌出黏湿的溪水,溪水顺着蜜谷流淌出来,将洞穴入口的肉壁都给打湿了,然而溪水不是清澈的透明色,反而是如牛乳样的白。 “唔……”她想将双腿闭得更紧,结果被崇帝的另一只手分开了右腿,左腿被他健壮有力的大腿压着,穴口便毫无遮拦地呈现在他眼前。乳白的黏液不仅沾湿了穴口,还把入口处鲜嫩的肉壁晕现得更为晶亮而可口,仔细看时,能瞧见穴口的嫩肉在收缩嗡动,明明是在召唤着期盼有个什么东西插入进去,让肉穴好好的吃上一吃。 穴谷湿得流液,这无疑是最好的润滑,崇帝下身的欲根早已涨大难忍,见得时机成熟,也不忍再委屈它,便自顾将里裤松了,掏出硕大而粗长的欲根,便往何昭昭下身抵。 何昭昭知道要发生些什么,她将那根茎柱瞧得一清二楚,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饶是前次她也曾用小嘴伺候过这个大家伙,每每看来,还是有些发怵。虽然这样想,又有些渴望肉柱插入蜜穴中的销魂感受,又涨又深,磨得她的肉壁又痒又酥。 这么一想,穴口的肉壁更是嗡动得厉害,蜜液也止不住地往外流,差点打湿了床。崇帝扶着肉柱贴着穴口摆,还没进去,就已感受到穴谷的热情,嫩肉毫无章法地亲吻着充血的蘑菇头,如情人间的啄吻与私语,勾引着他快些深入。 感召到这丝热情的崇帝也不再等候,直截了当地将肉柱完全探入穴谷,仅剩两个浑圆而饱满的卵蛋贴着穴口下不动,大有作为护卫在外镇守肉柱的意味。 “嗯……”被闯入的蜜穴深深一缩,何昭昭也舒服得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吟,十指脚趾头都蜷缩起来,空虚的蜜谷瞬间被大肉柱,严丝合缝地紧紧相贴,是最为契合的一阴一阳。 崇帝也舒服地低喘,抬着何昭昭一只腿的腿弯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仍压在自己腿下,让她形成一个大张着腿的姿势,肉柱正插入其中,嵌如花穴里,交合的部位一览无余,让崇帝更轻易地见到自己紫红的虬柱是如何插入紧窄的穴谷里,而穴口的肉壁也被这样的柱身撑大,却颇具柔韧的毫无损伤。 他前后摆着腰,将肉柱从洞穴深处撤出半截,又再次向深处挺进,有节律的动作起来,使得洞穴内壁与肉柱茎身相互摩擦,穴谷内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本来花谷就湿热一片,肉柱也是滚烫一根,热穴与热柱相结合,又相互摩擦,难免交合之处更为火热,在这秋夜里,就显得更为畅快了。 “嗯……嗯……啊……哈……” 在崇帝的前后动作下,何昭昭也跟着前后摆动。她闭上了眼感受到肉柱刺入穴谷又退出穴谷的真切感受,当眼前沦为黑暗时,身下销魂的感受便被放大得更加清晰,就连充血而涨大得根茎刮蹭到肉壁的感受都似乎可判别清楚位置,然而倏然过处,就是一阵酸麻,随之而来的还有瘙处得以止痒的舒爽。 崇帝并不满足于这样的一成不变的节律,他把着何昭昭两侧的细腰,用更快更深的频率去刺激她,逼出她口中更多的浪叫和呻吟。 “啊……陛——陛下……轻点……啊……啊……”果然不负崇帝重望,才一会儿,何昭昭便被肏得高声吟叫,随后又生怕自己的叫声实在太大,便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这么羞人的声音。 崇帝自然不会让她得逞,腾出一只手拂开她掩盖着嘴唇的手,身下进行更为有力的肏弄,将何昭昭没遮没拦地把呻吟全吐了出来。 “轻一点,啊……太重了……啊……好用力……要受不住了!” 快感的浪潮来得又快又猛,她心口的空瓶被潮水装填得越来越多,逐渐到了七分满。她死死憋着自己的身体,不让浪潮来得如此之快,这场情事才刚开始不久,她才不肯如此快的泄了身,非要再逞一逞能,不让在她身上埋头耕耘的人笑话她泄得快。 然而崇帝毕竟经事多,又心思细,别说在前朝里运筹帷幄,即便在两人的床事上,同样是搅弄风云的好手。他知道何昭昭的敏感处在哪,便稍稍探一探,将肉壁搜寻个遍,及到何昭昭突然“啊”的亢鸣一声,就知道捷径在哪。 他顺着路径去找何昭昭的软肉,甫一戳碰,便让她神魂颠倒,软下来的身体变得更软,声音也更为娇媚,就连眼稍的艳色也更深了许多,没多时,身下的娇娇人便泄了一回。 ——【题外话】—— 今天双更,下一章是50珠加更的h,求珠珠,100珠也会有加更! 第36章后入(加更h) 何昭昭喘着粗气,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崇帝,教他看了,心里头软得也成了一滩水,望向她的神情更多了几分怜惜,掌心抚摸着她因运动后而白里透粉的面颊,将吻落在她唇上,继续温存起来。 何昭昭闭上眼接受他的啄吻,两只手不自觉得移送到他的背脊,手上不停地抚摸着绷张的背肌,强健有力,并没有多余的软肉。方才的猛力挺腰让崇帝的背上浸出些许汗渍,她摸上去只觉得欣喜,便更婉转地迎合。 两人下身相连,崇帝的那根巨棒还未拔出来,此时仍侵入蜜穴,何昭昭也难耐地将棒身轻绞慢吸,颇为缠绵。 这对崇帝来说无疑是舒爽而享受的,毫不费力便可体验到欲根被按摩伺候的感觉,沉浸在欲潮里不能自拔。 双唇分开后,崇帝将欲根从何昭昭的湿穴中退出,只见肉根湿淋淋的,如在穴谷中洗了个酣畅淋漓的澡,整根棒子变得晶亮又粗壮,昂扬地挺立在他双腿之间,似热烙般烫人。 被填满的穴谷自肉根退出后变得空虚,然而谷穴也会随着肉根的退出即刻收紧穴壁,又如处子般紧致,不像是被用力抽插后的空洞相。 崇帝放下了她抬起的右腿,大腿内侧被拉扯开的感觉还未消退,崇帝便在她耳边低语,命她整个身子转过去,以背对着他,膝盖着地跪着的姿势将双臀撅在他面前。 何昭昭初次这样做还有些害羞,但也依照着崇帝说的指令照办了。她手上抓着棉枕,两条小臂作为支撑,膝盖抵在床上,双腿微张,丰实的双臀正对着他。 她的臀肉不仅白嫩,还尤为光洁圆滑,两个圆如玉盘的肉瓣直接充斥在崇帝眼中,刺激得他挪不开眼。肉瓣之间先是见得小小且有些褶皱的菊穴在正中,往下一掠就是被两侧肉蚌紧紧包裹保护的娇穴,有少许津液湿了谷口,嫩生生的。 而何昭昭心里念着如此姿势下,她最隐私的部位能被崇帝毫无保留地一览无遗,也兴奋又羞涩的控制不住想要收缩穴口,这在崇帝眼里便又是一种无声的诱惑,实在太磨人。 可恼的是小美人因为太过难为情,转过头来用那双含情又可怜的剪水秋眸娇滴滴地望向他,被亲吻后泛着水泽又红润的芳唇微张,软绵绵地叫了他一声“陛下”。 他喉头一动,还没歇下的欲火又燎起荒原,便是一刻也不能等,一刻也等不了,骂了她一句“小妖精”后,扶着酣战许久还没尽兴的兄弟又顺着穴口的湿滑再次挺入其中。 “嗯……”何昭昭垂下眸来,被他往前一挺,支撑着上身的小臂都有些发抖,于是更用力地攥住棉枕,手指都用力得发白了。 这样的后入姿势,肉柱能够更深的刺入穴谷之中,对于何昭昭的刺激也就更大了。而崇帝膝盖顶床,整个人是上半身直立的状态,方便了他更好的前后动作,也更为省力,只需要前后挺腰便可轻松的到达肉穴最深处,还能欣赏何昭昭白嫩圆滑的大屁股,实在是一举多得。 他从揉捏胸乳变成掐揉臀肉,换了个部位亵玩,也别有其他的滋味。胸乳更软,臀肉更实,然而不知是不是何昭昭肌肤实在太白,每次干这种事便很容易肌肤透显出淡淡的粉色,因而抓揉胸乳与臀肉都极易出现红痕,像是被凌虐后的痕迹,更让崇帝难以停止自己对于她的施虐与填补不完的渴望。 崇帝将肉根全然深入湿穴,去探及里面深藏的水源。溪谷原来是很深的,水流几乎不可见,但被凿弄掘挖之后,也淅淅沥沥地流出蜜液来,因而床榻之中水声一片,“啧啧”有声,清晰的响宕在两人的耳朵里,如同最为动听的天然音律,虽不及《高山流水》那么古朴大气,也自有它的精辟。 硬挺的肉棒浅出深入,崇帝仍觉得不够,便在她白嫩无瑕的臀瓣上稍稍用力的拍打,红痕一下子就落在臀上,但没一会儿又渐渐消退。 “呀!疼——”何昭昭声音带着哭腔,委委屈屈地叫着,她想求崇帝细细密密的怜惜,才不是这种囊风骤雨般的磋磨。 没想到崇帝非但没有停止对她丰臀的蹂躏,反而更有力的拍打,手掌按压在臀瓣上,如捏面团般的揉捏,并将两边的臀瓣分开,清晰的看见巨龙在穴谷中穿行,艳糜的肉壁被撑成紧绷的红圈,肉蚌无力对抗巨龙的侵入,只得毫无作为地展现自己的肥美的姿色。 “嗯——啊——”拍打臀肉的疼痛是尖锐又稍纵即逝的,一旦掌心拍击过后,那种尖锐感便化为无形,然而拍击的这个动作无疑将何昭昭跪趴着的身体又向前一动,她如同一只在主人身下鞭笞前行的弱兽,臣服在对方的身下,任他野蛮的欺凌自己,屈辱感也从内心滋生。 “呜呜……不要……”她口中发出软弱的哀啼,这种被对方强行折磨的屈辱感让她原本湿漉漉的眼睛更是淌下两道清泪。 崇帝也听到了她的她的微啼,缓了动作,不再是大开大合的肏弄,反而轻插慢送,扭腰磨蹭,掰过她的脸俯下身贴着她的后背,在她眼下的两道泪痕上舔吻,无奈道:“这么娇弱,可生的是好?” 对方动作一慢下来,又这样软言软语,何昭昭便好受许多,好歹崇帝还是关心体贴她的,不是一味的向她索取,也不再落泪了,却双眼凝视他道:“想教陛下怜惜,不要疼。” 崇帝便似与稚童说话般的哄她:“好好,不疼不疼。”而后揉捏她垂下来的尖尖双乳,“那这样好不好,昭昭舒不舒服?” 两只嫩乳如浓秋丰实的硕果,沉甸甸的垂在胸前,经崇帝这样揉捏,仿佛如浆液充盈的成熟果子,稍一用力便会爆出甜蜜的汁水。 “舒服,陛下别停!”这样的揉捏令何昭昭体内的欲火又更重几分,崇帝现在的动作轻缓,肉棒甚至没有完全抵达蜜穴深处,原来可以触及宫口和软肉的大棒子,这时候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缓慢抽插,反而让她不适应了,想要更刺激一些。 在这时候,她才羞耻的发现,方才那样的疼也不尽全是坏事,如今这样如隔靴搔痒的动作要更磨人一些。 身体与精神达不成完全的统一,她所想的轻柔并不能给她肉体带来更大的舒爽,刚才说了要慢,现在慢下来了反而又不舒服,她才看清了自己原来也是渴望崇帝用力一些的。 崇帝也忍得辛苦,这样轻的动作也就是为了体贴她一时难受,总是如此却也是不行的。 结果他没轻得几十下,何昭昭便压下腰身,将双臀抬高,一脸春情:“想要陛下重一点,快一点!” 崇帝最爱看她在床上又骚又浪的模样,平日纯情可人,又听话乖顺,教人心生欢喜。在情事上也比其他的妃嫔来得更为主动、娇媚,就更让他喜爱了。 他哼了一声,没半点帝王的威严:“重也不得,轻也不得,真是难伺候得紧。”崇帝没有马上满足何昭昭,太快的迎合她只会让这个小妖精毫不费力地尝到甜头,往后再承受激烈的情事时也会瑟缩胆怯,不肯让他横冲直撞,便突破不了再猛烈的情潮。 他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如今也不紧不慢地进去再退出,有意磨蹭着软肉旁的肉壁,偏偏不去戳弄那处敏感的小肉,把何昭昭吊得不上不下,像舔了一口鲜汤却尝不得肉的幼兽,久久不得纾解。 何昭昭看着崇帝不肯应她,而自己又是在难忍瘙痒,每一波欲潮都不似之前有力,潮水奔涌一半还没上岸就已然退去,心里头盛放水源的空皿也不见圆满。她便横下心,声音放得更软更娇,丰臀也撅得更厉害:“昭昭想要陛下狠狠地用龙根欺负小穴,昭昭的小穴好痒,嗯……实在忍不住了。” 除此之外,她也摆动着腰前后耸动,仿佛是迎合崇帝,每次崇帝将腰往前一挺,她便趁机将臀往后一推,这样欲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深入肉穴中,比崇帝刻意而为的浅入要深许多,一下子凿进了肉穴之末,初初让蘑菇头碰到了宫颈口,何昭昭舒爽得叹息,将自己的呻吟叫得更大声,好让崇帝全然的听清楚,从而激发他更深的情欲。 经那么一撞,崇帝自然也感受到了深入穴谷的奥妙,不由也舒了一口气,尾骨发麻。此刻他已然忍耐得难受,巨龙充血涨大欲爆,肏弄了如此之久还未泄身,他显然用了极大的克制力,非要让自己在穴谷中享受更久的照顾。 他见何昭昭不仅有了松动,还自觉地动作起来,更想要吊着她不放,看她胃口究竟能有多大,究竟能媚浪到何种地步,因而还不肯依着他,只是让她这样配合着自己去动,她想要什么,他不急着给,要让她自己来拿。 没得到回应的何昭昭也不着急,至少崇帝不曾扫兴,也没有拒绝,她就始终偏着脸,一面看着崇帝在她身后进入她,这张坚毅又俊朗的脸让她心里跃雀;一面又看准了崇帝挺腰的时机,与他共同配合着更深的侵入自己的穴谷,羞耻感被她一股脑的抛却。 “嗯……哈……陛下,好深!” “好大……好涨,昭昭被撑满了,要被撑坏了!” 她不吝惜去夸耀崇帝在她身后的勇猛事迹,反而彰显出自己的娇软妩媚,更大的去满足男子与生俱来的占有欲与雄伟气魄。 在她的主动扭臀下,欲根刺到了空虚已久的软肉上,让她一下子欲潮喷涌,鼓动着蜜穴深深绞缩着欲根。 “啊——” “哈——” 两人俱是一片爽极,崇帝俯下身靠近她的脸,用手扶住她的脸颊,只见红霞映面,春色连绵,便在她唇上吐气:“这么能夹,那再多夹夹吧。” 第37章转移到浴桶(h) 时机已然成熟,此时何昭昭渐有疲色,还是力气小的缘故,扭腰的力度都不如一开始的大,但肉穴是越来越软,水液也不见得少,抽插了如此之久都还能水声一片,如一口不绝的活泉,总能汩汩冒出清甜的泉水来。 崇帝掐实了何昭昭的细腰,沉住身子开始对蜜穴进行疯狂而猛烈的进攻,如同整装以待、甲胄精良的铁骑,趁她疲惫、士兵孱弱之际,大刀阔斧地往她营地突袭。每一下都将粗壮的根茎埋入湿润的土壤里,稳固自己的地位,如在她身体里生根发芽,叫她永生都忘怀不了。 “啊……好快、好深!”横冲直撞地欲根直直往穴谷里进,一刻不停,连一点儿缓冲的余地都不给她,就这样突兀地承受着巨大的快乐,一时让她上了天,如见九天仙境,灵台一花,有些昏昏然。 她再不说什么让崇帝停下来的胡话了,恨不得这时候让崇帝干坏她,用力的凭借大棒子填满她,口中也越发不忌讳平素的礼法:“唔……用力干我,啊啊……哈……嗯……快!” 紫红的肉柱深进浅出,不再是伸进去一半,每每都以全根捅入蜜穴,直逼宫口。强烈的肉壁摩擦感让蜜穴犹如火窟一般热烫,没有一处不是温暖。崇帝也几欲发泄,却延迟着自己的快意,辛勤地耕耘她这一块沃土。 水声愈发淅淅沥沥,蜜穴深处也难能的分泌出浊白的黏液,随着崇帝退出一半肉根时,紧密地黏在肉根上,而后湿润了两人交合之处,连穴口都变得污浊不堪,甚至打湿了两人身下稀疏的黑色毛发,淫靡不堪。 浊白经过肉棒不断地捣弄,如同草药般被捣出细腻而绵密的白沫。与浊白相异的还有如清泉一样明澈的淫液,顺着穴口流出,沿着大腿内侧淌下来,晶莹剔透。 何昭昭被撞得胸肉乱飞,两团雪乳颤动得如同受惊的玉兔,前后摇晃。玉臀被崇帝持续撞击,白花花的臀肉上有些许红印,两个肉丸也冲撞着她的大腿内侧,磋磨得腿根发软。 她的小臂实在撑不住,便俯下身子,两只手臂交迭起来撑着脸,这个姿势下双臀撅得更高了,崇帝非但没放过她,反而以更快点速度冲刺。 何昭昭的腿也因前后耸动而颤颤巍巍,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只想躺下来休息,见崇帝没有更换动作的意思,只得开口:“陛、陛下,哈……昭昭累了。” 崇帝只是笑,手掌张开五指,如同强而有力的铁箍,把着她的腰不让她沉下去,埋头继续猛干,抽插了几十下后,那种熟悉的欲要小解的感觉又从她身体里涌现出来,她惊疑一瞬,想要压抑住这种念头,但身体已然抢先作出反应,并不理会她的想法。 “啊……”她尖叫出声,欲潮终于到达顶端,将她一整个人都从头到脚的全部淹没,沉溺在名为性欲的极乐之海里。从蜜谷中涌出一股有力的泉水,崇帝心生欢喜,将肉棒从蜜谷中退出,那股泉水便畅通无阻地喷射出来,溅湿了身下的床褥。 泉水喷溅后仍还淅淅沥沥的滴落下来,崇帝趁此机会再次挂帅进军,一举攻入蜜穴。 “哈……啊要坏了!”何昭昭闭着眼,不肯面对着如此敏感的自己,但阻挡不了快意席卷全身,只好嘤嘤的啼鸣。泄身后的蜜穴更为紧缩,崇帝再次抽动几十下后,低吼一声,也登临了潮顶,将精华灌了进入,烫得何昭昭哆哆嗦嗦地腿发软,差一点又要泄了。 情事之后,崇帝自后环抱住柔弱的何昭昭,两人肌肤紧紧相贴,两颗心也在不同的躯体内猛烈的跳动,相互呼应,如同这世间最为巧妙的默契。 何昭昭疲惫地大喘气,崇帝也在她身上喘息,当精华完全射入花壶后,将肉棒退出一半,再次深深地挺进去。 “嗯……”入得何昭昭心一颤,“陛下……” “让朕的龙子们再进去深些。” 何昭昭没说话了,由着崇帝又插了几下,才将肉棒完全退出来。她累得没力气,崇帝体贴地将她反转过来,抱着她,让她听自己胸前的心音,竟也觉得此刻岁月静好。 两人躺了一会儿后,周鸿听得两人事毕,在缃帘之后轻声道:“陛下,热汤已备好,是否要这时沐浴?” 崇帝抚摸着何昭昭的发丝,在她颈窝处轻嗅:“嗯,留两个人换一套被褥,其余的门外候侍。” “诺。”周鸿自然不会让宫娥这时候就进去换被褥,自当是等两位主子都去偏室沐浴了,才好去换,因而跨出了门。 只听得轻轻地关门声,室内一片安寂,唯有浓重的情潮味道充斥其中,令人不可忽视。 崇帝松开了何昭昭,她亦明白这是要去沐浴,便乖顺地起身,发丝挡在双乳上,虚虚遮盖住娇红的蕊珠。崇帝翻身起时,笑着将她两侧的发丝都分开,把两粒小蕊明晃晃的露出来,羞得何昭昭娇憨地嗔他:“陛下!” “这样才好看。” 躺了一会儿,何昭昭也有些力气了。原本崇帝想着将她横抱去沐浴的,她却哼哼的说不要崇帝抱,自己能耐大着呢,要自己走,崇帝也就由着她了。 崇帝素来不喜欢铺张,因而濯清池并非每日都会使用,大多数时候都是用浴桶洗浴,然而帝王专用的浴桶也比她拾翠居的要大上许多。 莫非是为了侍宠便利才这样造出来的么? 何昭昭于胸中暗想,自然不会说出来让崇帝听到。 说是一同沐浴,除了崇帝对她上下施以挑逗之外,也果真是寻常沐浴了。她算是看出来了,崇帝也没有再大干一场的心思,毕竟帝王也是要养精蓄锐的,过度纵欲不利于修养,对他们两人俱是不利。 但不插入不代表就老老实实的洗浴,崇帝借着双方互相抹澡豆的机会,将手掌频频往何昭昭的胸前送,不是状似无意揉捏,就是用指腹擦过红蕊,不经意间地逗弄也会让何昭昭身躯微颤,媚眼如丝,靠着浴桶边缘不肯再动。 崇帝见她这副模样,又是心热,将她揽过来,擒住红唇与她缠吻。唇肉相贴,舌尖相触,津液互换,气氛又黏腻起来。何昭昭不自觉地将手攀附住崇帝的肩膀,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不滑入水中。 但是对方的手掌更是恣意,不仅在她胸前流连,还渐渐的游移到雪乳之下平坦的小腹,伸到她身下去。崇帝的手指梳理着稀疏的毛发,然后将指头深入被肉蚌包裹护卫的蜜穴里,此刻蜜穴又是紧致如初。 崇帝对这一处地方简直爱不释手,即便不用肉棒穿入,单用手指这样亵玩也很快活。 何昭昭的呼吸又渐渐急促起来,那些娇声喘息被崇帝品尝在嘴里,咽入肚子里,如同喝下了十年埋藏的陈酒,香醇又清冽,一口已沉醉。 何昭昭也沉浸在崇帝对她的狎玩之中,双腿悄然张开,方便崇帝手指的插入。她不拒绝身体的欲望,因而也不会拒绝崇帝这样对她。经过泄身的何昭昭还是敏感的,没多久在崇帝的手下又泄了一次,脸红红的将头埋在他胸前喘气。 这样一番折腾下来,换床褥的小宫娥早就退出门外。崇帝将下身围住,用吸水的棉巾将何昭昭的身子一包,把她抱上了床。 小宫娥不仅将被褥换了,还在内室熏了一线崇帝夜晚惯用的沉水香,以达助眠之用。因而方才浓重的情欲气味,无形之中消散了大半,只让何昭昭觉得内心平静,再无起初的旖旎心思,反而有些瞌睡起来。 两人又一丝不着的怀抱着躺在龙床上,何昭昭静静地安躺在崇帝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胸前,坚实的肌肉就在自己温热的掌心下,她的头也靠着他的胸口很近,近到能清晰地听见崇帝的心跳声,犹如香火鼎盛寺院中的洪钟,让她的整颗心都跟着宁静下来,颇有此心安处是吾乡的味道。 龙床上的物什大多数都是缃黄色的,床褥、被子、棉枕与帷帐,哪一个无不是雕龙绣凤,极为华贵,只有君王才能有此阵仗。 不知突然想到何处,何昭昭在崇帝怀里“呀”了一声,兀自叹息。 崇帝觉得好笑,抚摸她圆滑的肩头问道:“怎么了?” 何昭昭从他的怀中抬头,真诚地看着眼前人,懊恼地道:“陛下可还记得先前妾说要给您绣一样东西?” “自然记得,原先是要你给朕绣个荷包,但你说要做个奇巧的。” “正是呢,妾给陛下绣了个——”她这话说了一半,又止住了嘴,不肯说下去。 “绣了个什么?” 何昭昭又把头埋入崇帝的怀里,娇气地说道:“才不要这么快同陛下说。” “原本是想着带过来的,结果陛下的招幸提了时辰,一下子便忘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欣喜,显然是希望能将这绣品带给崇帝,因而话里还有些淡淡的遗憾。 “这又何妨,明日朕再去拾翠居看你便是了。” 何昭昭睛子一下子便亮了,又抬起头望向他,笑靥如花,迷了崇帝的眼。 “真的么?”少女的表情似探寻又似喜悦。 “还会哄你不成?”崇帝刮了刮她鼻尖,笑她小孩心性。 得了承诺的何昭昭更是欣喜,垂下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昭昭最爱陛下了。” 崇帝眼神一暗,心头更软,歇下来的欲望冒了个尖儿,又被自己按下去,揽着她的肩拍了拍:“累了你一晚,睡吧。” “诺。”结果一语话毕,看着崇帝的脸,她又忍不住在唇上香吻一口,这才老实躺下来。 第38章为陛下穿衣 天光熹微,周鸿在缃帘外轻声呼唤崇帝起身早朝时,被吵醒的不仅是龙床上的崇帝,还有他身侧睡得正好的何昭昭。 崇帝原不想扰了她,动作已刻意更轻柔些,可惜美人与他依偎得紧密,他温厚的手掌贴着雪白又涨大的玉乳,指腹下一片柔软。 何昭昭将头埋在他胸前酣眠,一只手搭在他的侧腰上,两人如难舍难分的水中鸳鸯,温香软玉在怀,崇帝有些舍不得起身。 他虽然不欲吵醒何昭昭,但周鸿那几声呼唤,也把她催了个微醒,半梦之间浅浅的“嗯哼”一声,如同朦朦胧胧娇气的小兽,搭在他侧腰上的手更是将他搂紧了些,香滑又瘦削的正拦在他颔下,更不舍得他似的。 早晨本就容易再燃欲火,他起初还能压抑得住,而怀中人如此无心的举动,反而将那点子零星的火又浇了一把油,龙根渐渐有抬头的起色。 崇帝只能无奈,执起她搂住自己的手老老实实地放好,又从床上坐起,正欲起身,叫人进来伺候穿衣。 “陛下。”是一道稍带稚气的女音,声音有些久未说话的沙哑,便多了几分粉糯的味道,像一碗甜滋滋的莲子羹。 他里裤未着,转头时见得何昭昭手臂撑起半副身体,青丝零散,铺在锦枕上,落在她肩头,软被恰好遮住她胸前玉乳,堪堪能看见一道圆沟在双峰间穿行。 “妾伺候陛下穿衣吧。”何昭昭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崇帝,长身鹤立,却肌肉丰实,不见得多余的累赘,这样从后面看去,腰上有两道圆窝,就连双臀也紧实有力,让她念起昨夜崇帝的伟岸雄风。 崇帝一面从屏风后取下明黄的里裤,正对着她穿上,腹下那根半颓半醒的龙根直挺挺的显现在她眼前,不容忽视,也昭示着他的能耐。一开始何昭昭还能定睛一看,看久了便愈来愈羞,挪开眼不肯再觑了。 “过来。”这意思是崇帝准许她为自己穿衣了。 两人坦诚相见多少次,双方的敏感之处、美妙之处在各自心里都是有数的,然而日暮灯下与晓光天明终究不太相同,夜晚的隐晦与暧昧变成这样的一清二白,旖旎的情思总像是被道德礼法约束的禁忌,而她在缓慢的突破这一层薄薄的章法,蜕身成为他身下婉转的美人蛇。 何昭昭并不忸怩,秋日风凉,若她再不起来为崇帝更衣,届时让他着了凉,不仅朝臣后妃饶不过她,她自己也心疼得很。 周鸿已然传了伺候穿衣梳洗的宫女太监进来,何昭昭披上一件较为厚实的袍子,接过太监手中的礼服给崇帝一件一件穿上。 帝王所着的朝服是很繁琐的,不仅衣服层数多,还颇有讲究,然而这些都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是不可轻易打破的。 他肩上有日月星辰,衣袍上有各式祥纹,还绣了九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她将玉带自他腰上一带,整个人也环住他的腰,再想绕至他身后为他扣上腰带时,不料身后有一只大掌将她锢住,两人无视着周遭的宫女太监,温情相拥。 “仔细误了时辰。”何昭昭提醒他,崇帝也知轻重,松开了手,由她给自己扣腰带。 洗面净手后,又为他将冕冠戴好,威仪又冷峻的帝王才完完整整的落入她眼眸。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嫁给万民之主的帝王,也从没想过有一日能为他穿袍服,看他这样俊逸无俦的模样,女儿家的情思就更润物细无声的溜出来了,在他面前展现出小女儿的情态,眉眼也是掩饰不住的俏丽,眼睛弯弯的,像两钩皎皎明月。 这景象看得崇帝心旌一荡,缠着她在众人面前啄吻,捧着她的脸温柔道:“今夜在拾翠居等朕,嗯?” “好呀!”何昭昭粲然一笑,扬着脸回应他。而后又仔细地为他整理好衣袍上小褶皱,与周鸿对了个眼色,将崇帝送出太极宫。 崇帝走后,太极宫并不是她久待之地,一番洗漱之后,正欲回甘露宫。 “陛下命尚食局给何主子备了早膳,您看?” 何昭昭才整装齐全,身后一个小宫娥恭敬地朝她行个万福道。听后也只是笑,这还看什么,定时用了早膳后才准许她走了,否则今夜指不定怎么数落她不听话,也白费尚食局那么多人的用心。 “我稍后便去。” 太极宫的早膳亦是丰盛的,一夜未食,不宜太急着用过多大补的养品,膳桌上大多是滋阴补阳又不过分滋补的羹肴,也有面点糕品,总之也不是重油重甜的,约是崇帝或周鸿又与尚食局嘱咐过,否则不会如此贴心。 昨宵干得酣畅淋漓,这时她便胃口大好,尤其还是如此体贴她,更是多用了一些。然而膳食的用量实在较多,她一个人也吃不完。以往在拾翠居都是偷偷的分一些给丫头们,这到了太极宫,宫女们都是循规蹈矩的,听她说之后也不敢用,就只能让随侍的风微为她分担了。 太极宫还为她备好了出行的辇舆,这下子也不肯坐着了,索性拉着风微一同走回去,权当消食。 路上,风微跟在何昭昭身后,看清周遭没怎么有人,便满面春风地小声道:“奴婢见陛下对主子上心得很,吃食都如此注意,准备也齐全。” 何昭昭笑她:“咱们才见陛下多少次呀,那些娘娘们,自入宫起便侍候在陛下身边,陛下再贴心也不如对她们贴心。” 她其实心里也还是有些酸的,论说妃嫔当的再大,也不过是个帝妾,名头虽漂亮,但也不是正妻身份,不得入皇家宗祠,也不能与他比肩而立。她本不该计较这么多,若不曾来到何府,以她私生女儿的身份,即便在全州也未必能成为一家之主母,如今这样,已然很好了。但人总是得到一件东西后,就不知满足的想要获得更多,哪怕是这种虚无缥缈的情谊。 她渐渐能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去争,就算不为权势,也为了深宫寂寞里的片刻真情。 “那不一样的,说不准等主子再陪在陛下身边久一些,陛下会对您更好。” “傻丫头,后宫的姝丽只会越来越多,讨得陛下喜爱的也大有人在,要是指望陛下越来越怜惜我,是不大可能的。”她知道崇帝对她这样好,也不过贪图一时的新鲜而已,然而新鲜感一过,可供他选择的人有何其多,自心底里升腾的喜欢也会被流光磋磨成齑粉,不知散落在宫墙的哪个角落里。 因而她总要给自己留一些后路,她并不奢求崇帝果真能允许她诞下皇嗣,如今她也想明白,没有孩子也不要紧,与其生一个被他人觊觎,对她们母子时时埋伏危机的孩子,倒不如孑然一身地过下去,能走多远是多远。她当下已经是婕妤了,就算哪天没了宠爱,也大可以因此固身,但倘若崇帝肯再把她的位份提一提,那就再好不过。 解决问题的重心还在在她与崇帝身上,准确的说是如何让崇帝在她还没有人老珠黄时偶尔想起她。将此关节一想通,又少了许多迷惘,眼前柳暗花明,只待她一步步走下去。 行到半途中,好巧不巧又遇到了熟悉的人,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何昭昭瞧着面前不远处的人,行路的脚步顿然停下。 慎才人倒也看见了她,周庄大道不比卵石小径,这地方视野开阔,没有葱茏的树木枝叶遮挡,两人正打了个照面,便是躲也没地方躲。 何昭昭自当不会去躲她,凭借从前与她相对峙的经验,若是躲得越厉害,越是想要息事宁人,她就越不让你快活,总以为你是怕了她才如此胆怯如鼠,不愿正面争锋相对。 况且两次临仙榭之事,事端都由慎才人所起,第一次与她斗斗嘴也就罢了,这些女儿家的小把戏她忍一忍也无碍,然而前一次对她进行恶意诬陷,饶是她果真好性子也实在是兔子急了也咬人。这一次便不会放过提点她的机会。 而慎才人显然也不同于之前的骄横了,何昭昭毕竟比她大了两级,虽然没有封号,但位份摆在那里,不容置噱,也不是她可比拟的。从前她嗤笑何昭昭入宫不得宠,结果宫里最得宠的人就变成了她,而自己早已许久未得见崇帝,真是风水轮流转,境地一下子反转。 “妾请何婕妤安好。”慎才人知道躲不过,逃不开,避不得,只得学本分了,躬身朝何昭昭行了个礼,但又不太端庄,有些扭捏的模样,是不太肯屈服于何昭昭之下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总有一些话要亮在前头。何昭昭不欲与她纠缠许久,平白无故的责罚或辱骂她也并非她往日行径,倒是直接与她说明:“我并不太好,你对我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我虽然不能记个完全,也大致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要争个输赢,也无须用那些下流的办法对付我。从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倘若你再如此对我使阴招,也别怪我到时把这些手段用在你身上。” 一段话讫,何昭昭冷着面,肃着神与她擦肩而过,不再理会她会说些什么话,或者作何想法。生活总是自己的,她本不需要讨好这些对她不甚友善的人与事。 就像何霜梦一样,当初自己刻意避开她,甚至已经达成她所期愿的代替她入宫为妃,而她仍然是不满足的。不将他人拉入尘埃,她们便不会回头,但这种恶行不该让她去承受,她又凭什么去接受如此的不公! 何昭昭算是想明白了,要想不让别人欺侮自己,光靠躲闪是没有用的,唯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让他人生出恐惧,不敢下手。她倒该感激自己那一场病,感激商婕妤对她的苦心教诲才是。 第39章前去朱镜阁 何昭昭忽然不打算立马回拾翠居了,反而沿着另一条宫道走。 “去朱境阁吧。”她与风微说道。 风微瞧了她一眼,而后欣喜地道:“诺。” 两仪宫与太极宫相隔也并非十分近,就在太极宫与甘露宫距离之间向东面走的地方,对来往太极宫已同寻常的何昭昭来说,路程不算很远。 她先前未向商婕妤递个帖子,说明来意,当下站在朱境阁红宫门前,让风微前去与守宫门的黄门交涉,倒也有些唐突,不知商婕妤是否在宫中,也不知她是否此刻有空闲。 候等并没有很久,反倒是商婕妤跟前的大宫女前来恭迎她,领着她进朱境阁。踏过门槛后,绕过正厅,直接往偏厅去。商婕妤正在偏厅,坐人的矮榻旁放了几页写满字的纸张,桌牍上另有一册书,笔墨俱齐全。 “快来。”商婕妤笑意盈盈,伸出一只手招她过去坐。 何昭昭也笑对她,不再行那些虚礼,越过去坐在她面前,流光为她奉上一盏热茶,清香四溢。 两个主子讲话,余下奴婢们其实并无其他要事,奉茶之后,流光带着风微在偏厅外候等她们俩的吩咐,偏厅之中仅她们两人相谈。 何昭昭渴了一时,执起茶杯浅饮,眼神瞟见纸页上是整齐又隽秀的小楷,内容写的是佛家经典《心经》的全篇,一页便是一篇,这看似有六七页,约莫也誊抄了许久。 商婕妤觑见她目光,娓娓解释道:“得闲时我爱抄写佛经,也好静一静心。” “姐姐也费了不少功夫吧?”她拿着墨迹已干的经文,每一页字迹都整齐端正,没有丝毫的急迫与零乱,若非心中坚定,无所旁骛,也定然写不出这样娟丽的字迹,更何况还誊抄了许多页。当下不过才到巳时之初,要抄个六七页,也需有一个时辰。 “凡事习惯了就不觉得难,也不会觉得累。”商婕妤看她春光旖旎,打趣道:“昨日听说陛下招幸了你。” 何昭昭没想到对方话题转变如此之快,愣了一下后才显出羞涩,但仍不作掩饰地应她:“是,承蒙陛下照顾。” “那就很好,这也是一种习惯,倘若能让陛下习惯你,于你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何昭昭低头整理好墨迹已干的纸页,整齐又小心地放置在桌侧,在不解中问她:“那姐姐呢?依照姐姐这样的好性子,陛下也不会冷落你。” 商婕妤却摇了摇头:“要是陛下再对我上心些,我反而不习惯了。” 她从何昭昭的眼神中读出懵懂,便露出了更温柔的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我的情不在这里,那些宠爱对我而言也不再是一种荣耀了。” 商婕妤这一句话说得有些晦涩,但何昭昭到底能从这些话里知道些什么。 “竟然是这样。”何昭昭乍一听,倒发觉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女子深藏的情愫寄托在他人身上,这种不会与别人轻易说出的秘辛竟以这种方式说给她听,倒也算是对她的认可。 “姐姐缘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何昭昭终是把这句话说给商婕妤听,从初次相见开始,商婕妤始终给她莫大的安慰与帮助,寻常人家的亲姐妹尚且达不到如此地步,更别说她们不过是在宫里萍水相逢而渐次熟识的两人,再说得细一点,恐怕还算得上是竞争对手。这么对她好,又不唯利可图,何昭昭很难探究其中的缘由。 商婕妤眯着眼,一下子变得狡黠起来:“帮你自然也是求些好处的。” 何昭昭倒也没怕她:“什么好处?” “多来朱境阁陪陪我便是了。”商婕妤为她续上热茶,还是那一副娴静的模样。 “你看我与你说了那么多,亦并非人人都能让我如此。” “人与人之间是很微妙的,走近一个人,你会知道你喜不喜欢她,愿不愿意靠近她,也愿不愿意让她靠近你。我喜欢你这种个性,我知道你心肠软且平平稳稳,不爱惹是生非也绝做不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初见你时,你眼神清澈,是和许多人都不同的。” 商婕妤说得话十分轻缓,如同溪涧中的流泻的水声,让人听了分外舒心,就连心都清静了不少。 “但你说过我应该变得更强。” “强者与平和、或者善良是并不冲突的两者,虽然在强大的过程中必定要对付猛虎,但只要保持心境澄澈,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当前弱的是妥协,是能争却不争,这并不是不好,但在后宫里,也算不上是个好做法。我看得出来,你绝不是会在这宫墙之内沉寂的人,陛下不会轻看你,我也不会。” “按照姐姐的意思,是要我争宠?” 商婕妤的眼神更是明澈,其中还带了些稳如晨钟的笃定:“中宫仍悬,那些人可都在觊觎这个位置。我不会坐上这个位置,也不想坐上这个位置,但你可以。” 何昭昭听了更是满头雾水,当谈及后位时,总隔着一层厚实而不可见的迷雾,她承认,自己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够登顶中宫之位,入主未央,尽管她知道变强是必然之路,但后位实在崎岖难走,不是她能够驾驭的。 “怎么说?”何昭昭再问道。 “因为你足够心正,因为你最美,因为陛下也对你怀有特殊,不是吗?” “这……”她一时语塞,“可我初入宫时只是个不受宠的才人。” “那又有什么关系,相比我,相比其他人,你明明是个最好的选择,只是当前你入宫尚浅,许多事不曾通透。陛下不会将后位给淑妃,要是愿意给,登基之时就给了,他在等一个人,大约是一个合乎他心意的人。” 商婕妤目光如炬地盯着何昭昭,让她见了心里莫名有几分胆怯,似乎面前的这个人将她看个完全,想把她推入一个或许是万劫不复的境地,但她不会对商婕妤所说的争夺后位有所排斥,只是感到不解,为何她如此肯笃定她可以。 “那你如何得知我是这样的人?” “哈哈……”她笑弯了眼,“我猜的!” “时间不多了。”商婕妤忽而敛了些许神色,笑容还在,却不达眼底。 何昭昭仍有些懵懂,再想问时,商婕妤又说了:“我权且这么和你一说,想不想,要不要都是你说了算,我不能替你做主。” 何昭昭微张的口说不出一句话,她想对商婕妤说,她本不是何家入宫的人选,甚至是代替嫡妹进入囚笼。她亦没有什么大志向,即便应了她的话要求强,充其不过是明哲保身,以颐晚年。 但她此刻看着商婕妤温和又不失坚定的面孔,这些都说不出口,唯有“我再想想”四字停在嘴边。 “此事不急,你细想便是。你还需记得这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商婕妤似乎句句埋有伏笔,说些生涩难懂的东西,但又合乎道理。 何昭昭此时悟不通,思虑太多反而心绪繁乱,索性将念头抛诸脑后。 商婕妤摸了摸她的头:“别想了,你今早想必是从太极宫来的,难为还来朱境阁看我,时候不早,早些回拾翠居休息罢。” 她还不忘再补一句:“要是把你折腾累了,陛下指不定要怎么数落我。” “商姐姐!” “好啦。”商婕妤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你年纪尚轻,有的是时间去想这些事儿,当前还得看顾好自己的身子。” 何昭昭也不再说什么了,临走时忽而对商婕妤道:“姐姐可否把这些誊抄好的《心经》赠送与我?” “这有不可,你要是想要,都拿去吧。”商婕妤没问她用处,将《心经》一个不落的送到她手中。 何昭昭垂头瞧着这些誊抄整齐的字迹,心中也是淡淡的欢喜:“多谢姐姐了。” 商婕妤又下了逐客令催她回拾翠居,她见此又道了声感激,被流光送出了朱境阁。 何昭昭在途中问风微:“你觉得商婕妤如何?” 风微不想她如此发问,稍加思考后,慎之又慎地回答:“商婕妤自主子才人时便对咱们照顾有加,奴婢瞧着也是顶好的一个人,又极为温婉娴静,实在再好不过。” “商姐姐对我照顾有加不假,可我总觉得今日她说的话——总有些不可言说的深意。” 因风微不在偏厅,那些两人的贴己话她是一句也不知情,也就无从判断好坏了。真如刚才商婕妤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要想看清楚商婕妤为何如此对她这样照顾有加,还需要从旁人视角上看才行。 “那你觉得为何商婕妤这样对我们好?”她再问风微。 “或许……” “嗯?”何昭昭对风微侧目。 “或许商婕妤对主子一见如故,这世上的许多事啊,总是很难说明白的。” 何昭昭笑她:“就你想得这么简单。” 风微嘟囔着:“兴许不是奴婢想得简单,而是主子想复杂了。”对于何昭昭惯常的谨小慎微,她算是看了个透。 “或许吧。”何昭昭吐了口气,拾翠居也在眼前。 第40章以色侍君 自两仪宫回到拾翠居后,何昭昭将从朱境阁带回来的几页誊抄好的佛经整齐摆放在常用的桌案,以待日后誊习。 这会儿尚早,未到午膳时,而她却觉得自己一下子便做了许多事。为崇帝穿衣洗漱,宫道上遇慎才人,还去了朱境阁,如此一想,便知道崇帝平日里如何辛苦。 天色未明就被催促着起身,秋日露浓霜重,早晨亦同样带着习习凉气,如此从床褥真起身,可谓是一种折磨。 朝后早膳,膳后处理政务,满身繁琐,而他又常常因为这些不可避免的要事,省不得要从早忙至晚,连一时轻松也顾不得,更别说得应付后宫这些娇滴滴的妃嫔了。 若是听话的倒还好,要是矫情的,更是身心俱疲。 她念起崇帝对自己的温言软语,其中蕴含的几多耐心,这下也堪堪窥探一二。 能让帝王如此对她,已然很好了。 “因为陛下也对你怀有特殊,不是吗?” 商婕妤对她说的这句话久久萦绕在何昭昭心头,这时又像一句呓语,纠缠着她。她盯着桌案上的《心经》,苦笑起来,没成想这么快就有了用处。 未摈杂念,她让雨细备好笔墨纸砚,就着商婕妤赠予她的《心经》在案前誊抄。 她的字亦是秀丽,但不如商婕妤笔下庄正,有些小女儿的气息,秀而不庄,合乎她此时不太压得下去的心境。 何昭昭自知自己年纪小,往常遇到什么也只是憋着,憋久了自己就会多想,想多了眉头也难抑地要紧皱,便有些郁郁。 这情绪波动太大对她不能称得上是个好事,倘若要在后宫生存,除了乖巧听话不惹事也是不足够的,总要有些心平气和些,还得有压得住旁人的气魄。 淑妃与商婕妤无疑是最好的实例,她见过淑妃发脾气,那是身份尊贵而不容旁人置噱威严,也是对下面的人杀鸡儆猴,做给她们看的。 但商婕妤始终沉静,她站在那里,就教人不可忽视,也不会过分搅扰,如一株绽盛于中宵寂寞深昙,不会让人刻意冲撞。 执笔濡墨后,她撇开思绪,沉着一心专注于佛经之中,渐渐纷乱的思绪自灵台消散,反而让心里澄亮一些。 抄了几页,等到雨细催她去用膳时,也自然卸了笔。 崇帝既然答应她今日必定会来拾翠居,她自然得做些准备。约定要赠予他的腰带早就整理好,放在她床头的小匣子里,如珍宝一般好好收藏着。 这条腰带她可是绣了整整一个月,每日费些心思在这上面,也常常就着昏黄的灯豆下穿绣腰带上的峰峦,哪怕是病中可不肯疏忽。 风微怕她在灯下熬坏了眼,不知念叨她多少次,何昭昭也只笑笑,不肯答应。 做了许久,才勉强得这么一条,做出来后既想早点给崇帝,又怕他不喜欢,用不上。 崇帝夜晚来拾翠居时,何昭昭已经在门前等候着他了。小小一道身影,披了件檀色的夹袍,发髻上是一支斜簪的桂花钗,整个人也似夜风中在桂树枝头随风飘扬的金黄小蕊,恍惚要零落四散,却强撑着笑颜迎接他,很是坚韧,且隐有暗香。 崇帝走到她身前,将她外面披着的袍子拢紧,拧着眉忧心:“外面风大,怎么不在里面等着。” 何昭昭扬着脸与他一笑,直接扑到他怀里,两只手圈搂住崇帝的腰身,把脸埋入他胸前,声音糯糯:“想早点见到陛下。” 外面乌泱泱一片人,崇帝随侍而来的,何昭昭宫里当差的,就这么站着不动听两个主子说这两句腻歪话。何昭昭怪害羞的,也就抱了一下,又松开了他。 怀中美人退开的那一刻,夹杂着桂香的温软味道也随之减淡,然而崇帝被一只温暖的手牵着自己往屋子里走,动作十分熟稔,也是在他面前胆大妄为惯了,因而自然得很。 风微早已奉上香茶,就等着两人来饮。崇帝与何昭昭相对而坐,崇帝无意在偏厅目光逡巡,闲闲问道:“这拾翠居倒是远了些。” 何昭昭听了,反而打趣他:“这可是当初陛下拟定的居所。”意思就是这位置是你给选的,要是觉得远了也怨不得人。 “那时未设想太多,如今来你这多了,才觉得不便利,倒是朕的不对了。” 崇帝的目光过于缱绻,她只与其相撞一瞬,便挪开了眼,垂着头抿嘴,为他再斟一杯茶。 茶是崇帝惯常喝的西湖春,当时还是周鸿给她说的,顺带拿了些存在她这儿,让崇帝来拾翠居喝茶时也不会觉得不便。今夜她在茶里加了勺桂花粒,早前先自己尝过试了下口,怕味道突兀,反倒让他不喜。而她方才瞧见崇帝初初饮的那一杯,并没有丝毫的不虞,就更放心些。 “朕嘱意给你挪个地方,定了兴庆宫,也离得近些。”崇帝执起她斟好的茶,再放入口中细品。 与他而言,何昭昭是个与他人不太一样存在,即如口中异于平日更为幽香清爽的暖茶,总有些奇思妙想,却细如流水般的渗入他心怀。 何昭昭是有些吃惊的,心里百转千回,面上不敢过多表露。 兴庆宫是相比长乐宫与未央宫来说,距离太极宫最近的宫殿了,她去太极宫的时候远远瞧过,亦是恢宏堂皇,可惜目前无人居住。 她当时想着大约只有崇帝极为疼爱的妃子,抑或是家世煊赫的娘娘才可住进去,哪怕位份在目前顶破了众人,又统领后宫事务的淑妃娘娘,也不过住在不远不近的华清宫。 崇帝见她不说话,揉了揉她的发顶,“怎么,不喜欢?” “没……”她睛子里闪烁着流溢的光彩,一望进去,如同深宵里抬眼入目的点点星辰,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倘若住在兴庆宫,那就可以常常见到陛下,妾很开心。” “但是……”她抬了一眼,又把眼睫垂下,“但是只怕届时离得近了,看得多了,陛下难免厌烦妾,那还不如拾翠居呢,也不会让陛下心烦。” 崇帝听后大笑了几声,手指抓住她细白的腕子,“过来——” 何昭昭再觑他一眼,乖顺的从他对面起身,绕过两人之间的茶几,走到他身前。 崇帝也自然而然地拉过她,软臀便实实在在的坐在他腿上,双臂圈拢住她大半个上身。 何昭昭将小臂环他肩上,一如从前做的那样。她发觉崇帝很喜欢抱着自己,便要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缠绵的情谊流转在双方的衣袍之上,浸入肌肤里,最后连心里都是极暖的。 方才的话题两人都没有再继续的意思,关于旧爱与新欢这个话题,没有人能承诺到最后,崇帝不会说,何昭昭也不会痴痴等着他说,这样太不切实际,也显得太傻,纵使她许多东西都不曾看透,至少这一点是确切明白的。 崇帝把玩着她的手指,莹莹又纤长的指心柔软,不如他掌心粗糙,就更爱不释手。眼睛瞄到桌上某处,贴着她脖子根吹起:“这是商婕妤的字?” 何昭昭顺着崇帝的眼睛看去,正是她早晨从朱境阁拿回来的几页《心经》。她誊抄经文时,把商婕妤的和自己的分别放好,这才被崇帝看见。 而她也分外惊讶:“陛下认得商姐姐的字?” 崇帝便同她解释:“她的字秀中隐有苍龙,端正不输男儿,一眼便知不同。” 他又指了指贴着那几页纸摆放的旁边几页,正是自己所滕的:“你的嘛秀中偏软,有一股绵劲。”说到这时,崇帝将手掌张向她胸前,往绵软的乳上一捏,惊得她身子一紧,气息虚浮。 她努着嘴,佯作不依不饶:“那陛下是说妾的字不好看了?” 崇帝香了一口飞霞的脸颊,将她搂得更紧:“这倒没有,只是她本人也有一些与众不同的气概。” “秋晚与你关系甚好?”崇帝耐心问她。 这是崇帝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其他女人的名字,她之前不曾问寒露与霜降商婕妤叫个什么名字,但即便问了,作为奴婢的她们也未必知晓。当崇帝这样说后,她也才知道商婕妤名为商秋晚。 秋晚秋晚,听上去就十分温婉,何昭昭在心底默念几声,更觉得商婕妤十分亲人,或许她在崇帝心里也是不一般的。但如果是她,何昭昭反而生不出女子天生的妒忌来。 “妾很喜欢商姐姐,她亦对我很好。”论实说,商婕妤救了她一命,要让她坐下将嫡妹推入水中的罪名,也在病中予她安慰,这种好是很难得的,她甚至不知该如何报答。 崇帝点了点头,又继续说:“她是程飞将军的外孙女,程飞的女儿低嫁给了商怀远作妾,没想到生了秋晚后便血崩故去,因而她一个人在商家,也曾艰难。” 何昭昭听着,心里更是心惊。商婕妤同她说过自己也曾有过嫡妹,同样是个庶女身份,亦被家中之人欺侮,但她没细究竟是个这样的故事,这样一来,就更佩服她了。 “陛下与她认识许久么?” 崇帝便笑了:“我幼时跟着程将军学武,不过八岁就缠着将军教我把式,问他阵法。当时秋晚时常跟在程夫人身边,大约也是将军舍不得她吧。可惜后来两人过世,秋晚也只得回商家了。” “但在程将军教导下总是与其他女子不同的,她若是铮铮男儿,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何昭昭也点了点头,乖顺的听他说。 崇帝又笑了,揽着她的腰,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我这么夸她,你就不吃味?” 何昭昭同他四目相对,摇了摇头,眼中坦诚:“商姐姐对妾极好,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在心里,如今得知她从前那么苦,心疼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妒忌!” “她对你好,那朕对你不好吗?” 崇帝的嗓音很沉,如江海洪涛,轻易能将她的心拍乱。 “陛下待妾也极好。”下巴被禁锢着,力道很轻,并没有捏痛她,但也不容她的脸往别处乱转,只好眼神飞移,不去看他。 “那你就是这样答谢朕的?”语气充斥着不满,何昭昭全然听出来了。 “岂敢……”她将手攀在崇帝颈后的手挪到他腹下几寸的蛰伏巨龙上,只是覆盖在上面,便可隐隐察觉巨龙让她欲生欲死的伟岸雄风,“妾就算再想报答陛下,也只能以色侍君而已。” 崇帝眼神晦暗不明,转而看向她那只大胆的手:“不要求你答谢其他,以色侍君便可。” 两人眼神胶着在一块,黏腻得如同化了一半的糖膏,分不出彼此。 “不是说有东西要送给朕?” “在内室,不在妾身上。”何昭昭想起腰带在她床头。 “正好办事。”说完,将何昭昭横抱而起,走出偏厅,直往寝室。 要办什么样的事,怎么办事,两人心知肚明。 第41章腰带(h) “放哪里了?”崇帝避开其他人似惊讶又躲闪不及的目光,将她抱至寝殿。 何昭昭伸出一只手指着床帷:“就在妾床头,锁在小匣子里。” “你倒是藏得好。”崇帝把她抱坐到床上,而后坐在她身侧,等她取匣子。 只见何昭昭垂下腰来到床头去摸,留给崇帝一道盈盈可握的腰线,心思也越发旖旎起来,还未思索好稍后如何换个法子折腾她,何昭昭已眼神清亮的捧着一个精致的匣子在他面前,笑容满面,犹如春花。 “喏!”她说道,“前次陛下说想要个荷包,妾给您绣了个其他的,可不许嫌弃。”虽然她口中这么说,内心还是忐忑的,崇帝坐拥天下,什么东西不曾拥有过,宫里的妃妾们也不少,她今日送的东西,兴许也有过其他姐妹赠予过,若是他不喜欢,那就太凉心了。 崇帝含笑望她,在她满含祈盼的目光下将小匣启开,所见是一条乌黑的腰带。崇帝又看她一眼,见她咬着唇不说话,便把腰带从匣子中取出来,拿在手里比看。 要是寻常的腰带倒也算了,而这条腰带绣着峨峨青山,层峦迭嶂,青秀中隐有广袤气魄,很是不凡。除青山外,还有与山相互衬托的小小飞鸟与一轮朱红点圆日,显得光明青天下,浩气凛然。 他抚摸着上面的绣线,是极为细密而精巧的,竟与他平日所着的袍服上所绣的龙纹相差不远,是他小看这丫头了。 他仍低着头抚摸绣迹,声音是如往常那样的柔和:“绣了多久了?” 何昭昭也不托大,很是坦诚地道:“足足有一月有余,妾手笨得很,怕乱了针脚,只好慢慢的绣,才不至于出错。” 她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后来像是小兽轻哼,挠得崇帝心痒几分:“陛下可喜欢?” “你这样用心,教朕如何不喜欢?”他拍了拍何昭昭的手背,笑着站起身,伟岸的身躯就立在她身前,如同她绣的腰带上高大巍峨的崇山,遮住后头明烁的灯火,把一整片阴影都压在她身上,那种仿佛对方是她整个天地的念头一瞬间划过她心头,胸中悸动难耐。 两人高低悬殊,她见崇帝睥睨望她,眼睛里潜藏了那种在床事上才会露出来的如同猛兽扑食的深意:“为朕把它穿上?” 这声音蛊惑非常,明明是一句正经话,却让何昭昭忍不住红了脸。她将崇帝腰间绣了祥云纹饰的腰带解开,放在床上,接过崇帝递给她的那条让她花费许多心力的腰带,双臂环过他窄腰,将搭扣扣上。 竟然也十分合身。 “妾偷偷比过陛下的腰身,好幸这尺寸拿得准,否则就白费了。” 崇帝垂首看她,挑起她的下巴:“从前只把你折腾得白日都起不来,怎么还有心思比量这个?” 何昭昭眼神瞟到其他处,几分媚意:“是怀抱陛下时比量出来的!原本是去问尚衣局的,但女官们怕生事端,因而不敢相告。妾还是想了个法子,上面的山是可以慢慢绣的,但是腰带的尺寸便是抱住陛下时留意圈住衣袖位置,小心记下来,待陛下走后,用绳尺量了个大概,等您下一次来时又再用此法测量,陛下招了妾这么多次,不怕量不准!” 她越说便越开怀,嘴上几乎是合不拢的笑意,露出一道白齿,眉眼也娇俏温柔。崇帝禁不住点了点她鼻尖,笑骂道:“傻丫头!与朕说清楚便是,哪让你费这么多功夫?” 她嘻嘻笑着,又环上崇帝的腰身,将一侧的脸颊贴着他腹上,正对着衣袍上的金龙:“昭昭想给陛下惊喜,陛下喜欢,昭昭也高兴。” 崇帝抚着她的后背,在她不可见处,神色复杂,蕴藉了太多没让她见过的东西。 这夜崇帝比往常要温柔许多。 龙袍与她身着的衣裙凌乱地褪落在地,如同被人弃置一般,甚为可怜。然而何昭昭亲手绣的那条青山腰带被迭放在床尾,既没有妨碍到她们亲密的动作,也不曾被轻易地遗弃一旁。 床帐猛烈地晃动,如同在教坊司中训练有素而翩翩起舞的曼妙宫女,轻纱绰约间,掩盖不住此起彼伏地床榻摇动声。 “嘎吱嘎吱——” 这声响恰似为帷帐伴奏的乐曲,与之相映的,还有帷帐后连绵细密的婉转呻吟声与粗重的低喘声。 床上的一对璧人青丝早已散开,纠缠在一块,分不清彼此。双方额头都粘上些许薄汗,锦被盖在崇帝身上,然而并未盖得严实,露出他的大半个肌肉硬邦的肩膀。而他身下的何昭昭春光泄了大半,圆润的窄肩下是一对随着动作如波涛晃动的丰乳,白嫩得如同跳脱自如的可爱小兔,晃乱了崇帝的眼,便揉在掌心里,一味的嬉玩。 红色的锦被隆起一大团,锦被下是何昭昭抬起的双腿,腿弯被拦在崇帝的臂肘处,好让双腿不轻易落下,就在被子里跟随动作起伏而摇动。 “嗯……啊……啊……陛下……”何昭昭被撞击得神色涣散,眼光迷离,已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只不自觉地发出臊人娇吟与低喘,也只记得一遍遍念着“陛下”两字。 “舒服么?”崇帝舍弃了从前对她的无度索取,今夜想要与她温存更久一些。以往大开大合地肏弄显然不太适用,但九浅一深之势又太过舒缓,要是始终贯彻到底,都不知何时才能结束这漫长情事。 他索性改做五浅一深与三浅一深,既让她承受得住自己的临幸,亦不会轻巧得如同搔痒。他享受着紧致蜜穴对自己的绞缩与吮吸,底下的小嘴实在听话得很,他想要什么,但凡一刺激便可悉数得取。 “啊……舒服,昭昭喜欢这样,嗯……哈……”她已口不择言,淫语在欲根的探入下一窝蜂的冒出来,像她蜜穴中汩汩而出的甘霖,总是不嫌多。 肉根磨着蜜穴壁,更像是燧石摩擦生火,充满褶皱的肉壁与紫红盘虬的欲根来回磋磨,自两人都下体处升腾着不可言喻的舒爽,似火一般猛烈,燎烧万顷莽原。 汁水在捣弄中变得充沛,顺着穴口流出来湿润了何昭昭的腿根,而她犹然未觉,只听见啧啧的水声与啪啪撞击声,心里同样满足。 “快一些,要我,干坏我!”欲潮缓慢上升时,她竟也不满足于崇帝这样对她的难得温柔,兀然想要从他身上得到更多,哪怕像从前一样干坏她,把她干哭了,也好过这样始终得不到最顶峰的快意。 “妖精,之前不是委屈得让朕慢一些?今日倒浪得很。”崇帝将她的腿弯提得更高,就更好的把整个欲根插入穴谷中,穿透她,疼惜她。 “昭昭只对陛下一个人浪,”她抓着崇帝的两只手按在自己的双乳上,温厚的手掌顺着她的动作揉动乳肉,淫靡至极,“嗯……昭昭只要陛下!”言讫,含情的双目凝视着崇帝,从唇隙中伸出一点红色的舌尖,舔了一下唇面,让他更觉燥热。 “这辈子只许你对朕一个人浪。”崇帝俯下身子咬着她的唇恶狠狠地说,之后又夺走她口腔里都呼吸,让她气息急促得几乎透不过气,即便如此了,也缠着崇帝不放,与他唇舌共舞,好不快活。 应了何昭昭的要求,崇帝的速度越来越快,让何昭昭感受灭顶的快乐,口中吐出的呻吟也越来越急迫,几乎控制不住声调,叫出来时婉转似娇莺啼鸣。 “啊……唔……”精关一开后,精华如同开了关闸的洪流直往何昭昭的宫体内射,一大股浊液锁进她孕育子嗣的花苞里。精华也才从欲根中纾解出来,也是热烫的,这样一泄入花壶里,让何昭昭快意得脚趾蜷缩,身躯一震,已不知随他泄了多少回,总之是比崇帝要敏感得多。 崇帝仍徐徐律动,欲潮登顶后的欲根并没有完全疲软,尚且又再展雄风的势头,却因为身下的人体力不支,这才勉强缓一缓。 蜜穴因欲潮而死死地绞缩着他的欲根,又爽又麻,不舍得再退出来,索性就这样躺在湿润的穴谷里养神。 何昭昭也不催他出来,与其说不想催,倒不如说没得力气催。 她此时口干舌燥,全是拜自己的娇声低吟所致,即便与崇帝更换口中的津液也不见得有所好转。 稍作休息后,崇帝又再次将硕大且粗硬的肉柱挺入被蹂躏得凄凄惨惨的花穴之中。 “嗯……好涨!” 崇帝拂开她粘在脸上的发丝,好让她的脸庞时刻完整的展现在自己眼前。 “昭昭的小穴真紧,朕是怎么肏弄都不见松。”他一面对着身下的人使劲挺腰撞入,一面观察她微蹙的眉头与绯红的面容,把这幅模样牢牢刻进脑海里。 “呜呜才没有,要被陛下肏坏了。”何昭昭又再次情动,嗯嗯呀呀地说话零散,而后又被更深的力道把这些呻吟给撞碎。 浓重的情欲味道再次充斥在拾翠居中,然而也是最后一次充斥在拾翠居里。 第42章迁宫(微h) 这一觉让何昭昭睡到日上三竿,清醒时,外面的天光大盛,甚至明煦的暖阳从窗外斜照至重重帷幕,是个大晴天。 才梳洗罢,太极宫的周鸿传了崇帝的旨意来,毫不意外地,正说的是让她迁宫一事,所迁的居所是兴庆宫的侧殿——明徽阁。 除了正二品之外的妃嫔是不可居住在各宫主殿的,不仅如此,即便是侧殿也有诸多讲究。 每个宫殿的主殿按制是命名为某某殿的,例如淑妃所住的华清宫曲台殿,而在主殿之下每个宫殿还配置了一阁一居一轩,也依照宫中位份的高低分置下去,即便如同生了二皇子的瑶宝林,也少不了只能居住在漱棠轩。 而何昭昭升为婕妤,理应住在宫阁中,这一次迁宫被崇帝安排在明徽阁,也算是一举两得,换了个更大的住所,也更为自由些。 迁宫也不劳她多费心思,饰物摆设大都可以依照拾翠居的原样弄,若她喜好其他的样式,也都可依着自己的性子来,这些崇帝一都应允,不会从中阻拦。 而以往崇帝与各宫姐妹赠送的小巧摆件,在这时候倒是可以一展所用,也不算让这些金银珠玉白白放在库府中辜负了。 而何昭昭自然也不会一股脑儿的显露钱财,着实张扬,便只用了些新巧有意思的,费了些功夫装扮一下。 她乘着辇舆往兴庆宫走时,宫道上偶然路过不时来往的小宫娥小太监,一一不是俯首道安,言语里是难能的恭敬。她发觉自己只要在崇帝身边,便可与有荣焉,旁人都不敢对她拿乔,她竟发觉自己如同是崇帝身后可以随意张牙舞爪的小小顽狐,倚仗这他这只猛虎,大可以逞威风。 念及此处,不自觉的弯上嘴角,念起他对自己的怜惜来。 虽然崇帝在情事上作风勇猛,大多数时候让她禁受不住,然而昨夜的温存,也确实是体贴她的,反倒是自己恬不知耻要他快一些用力些。 兴庆宫不似甘露宫,位处偏远,虽然庭院中亦有花木扶疏,但也是寥寥种些桂树梅树,当下时节里开得正好。 明徽阁一如其名明亮大气,宫阁之中的砖瓦与雕梁也更为精巧细致。 明徽阁自前朝起便空置许久,但不显荒芜,仍被收拾齐整,庭院的花卉亦绽放如常。这时节里的各色秋菊与桂香,在此处也有所栽种。 不止如此,近宫墙的角落并立两棵桃树,而在寝殿窗前恰是三株冬梅,显然是先前明徽的主人将四季之色于每一处有所照应,便能在一年之中,总能在院子里看见新发的花蕊与嫩枝,生命也是鲜活的。 “奴婢听底下的巧思说,慧纯太后住过一阵子明徽,后来搬到含元殿去了。”寒露见得人少时,附在她耳边道。 慧纯太后是崇帝的生母、先帝亲自册封的杨贤妃。后来那些倒和苏姑姑所说相差不大,杨贤妃不明缘由染病故去,天家也几多晦涩,不肯说透,先帝也曾一怒之下彻查阖宫,但随着日子渐长,也不了了之。 当崇帝登基时,便再次彻查当年秘辛,或遣入杳信宫,或直接处刑,相关十来人无一轻饶,初初让众人见识他的铁血手段,他有意肃乱正风, 她当时听罢,一阵唏嘘。 崇帝失去慧纯太后,与她失去林栖言是一样的。同样失去母亲两个人,此事上,自然独特的共鸣之处,而她不能说。 整顿明徽阁,她只需坐在正厅里雨细收拾好的桌椅前便可指点众人哪一样往何处摆。床帐珠帘等等也一应换了颜色与式样。 及日暮西山时,明徽阁才渐渐平静下来。结果周鸿又不期而来。 何昭昭发觉自己不仅与崇帝见面的次数愈来愈多,他跟前随侍的周鸿,也成了她宫里常来的旧客,但来去匆匆,除了崇帝有意留寝外,大多不作停留。 何昭昭让寒露给他斟了杯茶,在他一边仓促喝时,瞧着他身后跟着的五六个小太监,问道:“陛下送了东西来?” 周鸿放下茶盏,既是常客,也就与她不多寒暄,面朝着这些太监们摆手,以让他们将手中捧着的宝匣打开:“您好眼力,陛下这是叫奴才过来恭贺何主子迁宫之喜。早前不来是怕您迁宫累赘了,奴才这才瞅着您换好了地方才过来。” 何昭昭点点头,没成想周鸿附在她耳边道:“陛下原本打算来明徽阁看看您的,结果大皇子病了,便往沉昭仪那处去了,约莫陛下不日定来看看您。” 她听后,顾不得其他,焦灼问他:“大皇子现下可还好?眼下最宜风寒,要护紧些才好。” 周鸿退了两步,状似方才与她说这些话都并不是他,又垂首恭立谨遵本分:“已叫吴太医看过,确是风寒,原先发热已好了许多,陛下不放心,就还在跟前守着。” 她便缓和的吁了口气,稍稍放下心来:“那就好,小孩子生病,怕要比往常黏人一些,若见得父亲在身侧,也更安心了。”而后笑对着周鸿:“你要是不嫌麻烦,可否帮我把个东西交给沉昭仪,是个锦囊,其中装了祛风的药材,是我前段卧病后做的,往后可让大皇子带着。” 她顿了一会儿,又说道:“这事无须让陛下知道。” 而后从怀里取出这些日子别在腰间的紫色锦囊,锦囊上是几片祥云与如意,虽然绣花女气了些,不过给小皇子戴着,也没那些顾忌。 周鸿稍加斟酌后,一口应承下,双手接过她手中的紫锦囊,揣入怀中,迎着夜风回去。 “主子缘何又不让陛下知道咱们一片好心?”寒露为她再斟了一杯热茶,不解道。 “有句话说得好,行好事不留名,何况这事实在太小,何必让他知道呢,只要大皇子好便是了。” “主子这样心疼皇子,不如与陛下说说,咱们也……” 寒露还未把话说完,何昭昭便飞快堵了她的嘴:“这事,不是我想就能成的,陛下他——”她神色有些闪烁,“他未必会让我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寒露瞪大了眼不知该如何往下说,何昭昭反而笑了:“这样就很好,知足常乐,即便没有孩子也是极好的。” 她坐上更高的位置,也就意味着对何家来说,掌握后宫的可能性越大。就算崇帝肯宠爱她,也绝不会任凭何家独大。 然而她在崇帝心里或许也有几分特殊,可以抚慰他疲惫的精神,给予他片刻的欢愉与轻松。 这样最简单与最好的办法是将她捧高成一个宠妃,而并非是与他共看世间河山的皇后。 那么商婕妤如何敢肯定她能够成为与他并肩的皇后,这反而是她仍旧读不透的一点疑思。 迢迢长夜,何昭昭无聊得很。她送了一个紫锦囊给大皇子,这下子腰间就空落落的,还想再绣一个新的。 然而天色入夜,昏黄灯豆下,风微实在不想让她灯下绣花,长此以往总是要把眼睛熬坏的,便狠心地将她一圈一圈整理好的绣线都收了,不让她拿着,这一项事宜只得落空,她唯有念着等到第二日青天白日时,再绣一个新的锦囊。 绣花不成,看书总成了。然而这书也并非是什么尤为正经的名家名集,也并非是要让她恪守礼规,时刻端正言行的女戒余余,而是崇帝初次临幸她后,送来的那个宝匣中的春情册子。 自身着玄纱裙赤裸裸地挑逗崇帝之后,这个宝匣被她遗弃在寝殿的藏书架上,若非这一次迁宫,便是忘了这个特殊的小匣子,决计不会再打开的。 春情图中的姿势倒对她没有多大作用,并非是她不肯好学,又或者害羞而不敢使用,实在是崇帝天赋异禀,又善于在此事上折腾。即便何昭昭不认真学,崇帝也会认真做个手把手教导她的谦谦夫子,身体力行地告诉她各种姿势该如何摆,肉茎探进去的尺寸有多深,她如何才可省力余余。 有崇帝这样的夫子在,不怕她学不会。 迁宫后这个宝匣便又被发觉出来,起初霜降也忘了这茬儿,待开了匣子才发现里面装的书册非同一般,红着脸支支吾吾地找到何昭昭,趁着众人忙前忙后时,将宝匣悄悄开了一个缝儿,给她看里面的东西。 何昭昭一开始也是有些不自然的羞了脸,不过好歹是贴身侍候她的丫头瞧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心思转动时,让霜降把宝匣放在她床头。 今宵风凉人也寂寞,往常被崇帝调教的身子愈发敏感得很。要是从前的她,必定是不会观视这种书册的,而今日反而有些春心萌动,尤为想要趁着崇帝不在,偷偷学习几番。 沐浴过后,她早早的上了床,同时还遣退了在寝殿门前随候守夜的风微。 床帷落下一般,留着一半好见灯光。她将软枕垫在身后,靠着床围半卧,隐秘地翻开彩绘的春情图。其中男女动作栩栩动人,女子脸上或是黛眉颦蹙或是莞尔微笑,或是大张着腿或是骑在男子身上,各种风情不可一一说明。 有许多姿势是崇帝从前与她摆弄过的,如今见来不仅熟悉,还令她思念起崇帝的勇猛来。健硕的肌肉,宽厚的脊背,俯在她身上耸动,又或者抬起她的双腿搭在自己肩膀上。 愈思愈觉得脸发烫,心如鼓,就连身下也似瘙痒难耐,似乎需要个什么粗大的东西捅一捅,或者挠一挠才好。 她悄悄地将右手藏在锦被里,越过轻薄的小裤,触摸到稀疏的丛林,又沿着丛林穿行至蜜谷之口。 这事并不是她第一次做了,但对于她而言,仍是生疏的。她尝试用中指尖探入蜜穴口,竟发现自己的蜜谷已然被花露打湿,把穴口弄得黏黏腻腻的。 果真是比从前敏感了。 她再把指头往里面一探,娇嫩的肉壁便咬着手指,簇拥着亲吻着这根纤细的异物,似乎并没有很大的排斥,她内心生发出一种熟悉的、又耻人的难耐来。等她把指头再伸进去一些,便有种被填入的满足感,尽管这只是一根如此纤细的手指,与崇帝那根大棒子根本不值得一提。 中指完全伸入穴谷后,她又缓缓地抽出来,没有全然的抽出,只是抽出一半,而后又缓缓送进去,此事那种舒爽感才渐渐起来了。 “嗯……”她尽量抑制口中的喘息与轻吟,生怕被丫头们发现她在做这等羞人的事情,和那些勾栏的荡妇没什么两样。 她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不同之处,手中徐徐抽插不停,还得分出点心思注意丫头们的情况,要是她们一把珠帘拨开,她便停手,装作什么也不曾发生,安安静静看书的模样。 然而就是这样的分心,才更有触碰禁忌的刺激感。 她手上越来越快,越来越不满足于手指的纤细,恨不得换成个冰凉凉又硕大的玉势往下面捅一捅,让她更舒服些。 她的穴谷也是热烫的,比手指的温度还要烫许多,尤其是抽插速度加快时,那种摩擦出热意的感觉越发明显,甚至浸出的花露也愈来愈多,把她的手指沾染得湿淋淋。 “唔……”何昭昭声音一软,身体也陡然软下来,微微喘气。不过入了三十多下,她就敏感的泄了一次。 这事她也不敢再做第二次,虽然心中仍有欲海难填,但至少纾解了一时。她起身往凉透了的洗手盆里净手,将春情图放回宝匣,复而登了床睡下。 一夜好眠。 第43章中秋宴 转眼到了中秋,团圆佳节在民间是个大事,后宫也少不了要庆祝一番。天家不如平民黎庶,供拜月宫仙子,于祖庙中祭念先祖后,再阖家欢坐一堂觥筹交错。 中秋夜宴由淑妃为首要筹谋者,由于沉昭仪体弱多疾,身子素来不大爽利,但又极为细谨,除开她作为副手外,淑妃还指派了一向多有主意的商婕妤一同协办宴会。 中秋夜宴定在太极宫太极殿,寓意圆圆,这日宴请的便只是皇亲国戚,多是皇室宗族中人,也有一些外戚一同入宴。因而崇帝的兄弟、母族的表亲,又或是叔伯等等,一一不落下。 明着看是团聚,也不乏崇帝有些震慑藩王,稳固朝纲,又联接亲族的作用在,总之不会仅是吃席这么简单。 然而对于后妃来说,目的就很明确了。每日也就那么几个时节,皇帝就那么一个人,因此有些小心思的、想要入崇帝眼的妃嫔们在这时也好精心着装一番,指不准崇帝远远瞧见,起心动念后便有了其他的意思。 凡事都大有可能。 因是中秋,宴会为呼应时令,以金桂和霜菊为主题。其中摆设在太极殿的盆栽也以各色的菊花为主,着令尚食局准备的菜色也以桂花或菊花为题,再配合主要食材,取一些吉祥如意的话讨讨喜。 菊花原本性寒,其实不宜女子多用,而宴会上光是妃嫔们就有了许多。又恰好崇帝后宫嫔妃不算庞大,因而无论何种位份都可入此宴会。尚食局也绞尽脑汁地想尽中庸的办法,在菊宴的菜色中增加性热的食物中和一二,否则一顿饭吃下来,少不得有几个腹泻的。 宴会也不能无酒,大齐民风开放,在这样的大宴里,妇人可与外男不同席而可同宴,在宴会上也可小酌几杯。 尚食局也考虑到这一点,便提前酿制了适合女子所饮多菊花酒与桂花酒,香甜不腻,亦少苦辛,即便平日里不饮酒的妇人们,也能堪堪喝个趣味。 何昭昭今夜并未传得华贵隆重,她这些日子从才人到婕妤,从拾翠居到明徽阁,如荒原中烧灼一片的火势,风头正紧,实在不宜太过惹眼,索性中规中矩一些,既不刻意朴素,彰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也不有心花样百出,成为众花之中最为亮眼的那一个,平平淡淡才合她意。 不仅发饰衣裙都是从前穿过,也不太亮色的,就连上脸的妆容也不浓不淡。当下里后宫很时兴大朵的花钿,常常有姐妹让宫娥们将额心用胭脂描上或牡丹或海棠的花样,显得夺目而娇艳。 她想了想,只让霜降给她描了朵正朱的小花在额心,唇上的口脂选了个寻常的颜色,但味道要更香软一些,瞧着也更滋润些。 由于同是婕妤,何昭昭与商婕妤是同一桌,除此之外,还有沉昭仪。 商婕妤自然是乐意与她同一桌的,初初再见她时就招她坐在自己身侧,笑颜明媚。 她悄悄与何昭昭咬耳朵:“我方才听闻你的那个妹妹、何二姑娘,原先与魏王是要定亲的,但临仙榭那事之后,魏王便反了口,这门亲事也就如此散了。” 何昭昭听得心惊,尤其是商婕妤谈及魏王与何霜梦这事。取消约定这件事本身与她是不想干的,然而取消约定的原因又是临仙榭之后,便和她隐隐有些纠葛了。 商婕妤见她颦着眉思忖,哂笑:“不是我多言,若非是她自作主张要拉你下水、诬陷于你,这桩亲事倒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天公从不偏袒任何人的。” 何昭昭知道商婕妤说的是大实话,但事关何家权势与名声,何霜梦当不了魏王妃,不仅何齐与高卿意会把罪名落在她头上,认为因她而拖累了何家;更何况何霜梦原本就对魏王怀有情意,从前在何府她与魏王的第二次见面被她撞见,都能颐指气使地挑衅她,如今好梦被搅碎,这梁子结得就更大了。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何昭昭道。 商婕妤倒笑了:“那又如何,你是陛下册封的何婕妤,她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话说的也是,但她仍有些惴惴不安。何霜梦有此后果,想必何齐也不会放过她,至于怎么不放过,她暂且还未可知,但总归她与何齐虽是亲生父女,然而其中的隔阂如天堑,沧海桑田也填不平。 沉昭仪姗姗来迟,与她一同来的还有初初病愈的大皇子,两人坐在商婕妤身侧,正巧何昭昭与她眼神四目相对,便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 “去见见何婕妤。”沉昭仪松开了大皇子的手,让她去何昭昭跟前请礼。 大皇子如今也不过才三岁,小孩子面上有些苍白,大约是身体尚虚,但精神很好。他得到沉昭仪准许后,便屁颠屁颠地走到何昭昭身前,如嫩藕般的双臂横在胸前成拱手,奶里奶气地朝何昭昭道:“阿昀给何婕妤请安。” 他腰间别着一个紫锦囊,正是迁宫那日何昭昭交给周鸿的那一个,见他还随身佩戴,便更欣喜了,双手拦住让他起来。 小家伙便扑到她怀里,让她惊得不知作何是好。何昭昭不曾与这般年纪小的孩子接触,正有些为难。 “你向何婕妤问安了,那我呢?”商婕妤捏着大皇子的鼻头,装作生气地同她道。 “阿昀也给商姨姨请安。”这孩子又从何昭昭的身上撑起来,与商婕妤又道了一声安好。 “诶,这才乖。”商婕妤便笑着,给他递上一块桂花糕。他先是看了看沉昭仪,等她软和地应允后,这才接过商婕妤手中的糕点,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他身子差,往常这些甜腻的东西,我都不肯给他吃。”沉昭仪解释道。 “今日中秋,让他多吃几口也无妨,可大好了?”商婕妤顺着话问沉昭仪。 这问题何昭昭也想问来着,恰巧商婕妤问了去,便平下心来听沉昭仪的后话。 “老样子了,时节交替时总有那么些日子咳嗽发热,养一养才看着好些,这两日也能睡几个时辰,前些日子总是夜半惊醒,实在是让人忧心。” “你也少操心些,身边不是没有贴身女婢,不必事事亲为,熬伤了身。” “我晓得的。” 何昭昭如此瞧着,商婕妤与沉昭仪的关系也似乎较好,转念一想,便了然许多。 商婕妤总是对人很好的。 “还得谢谢何妹妹前次送的紫锦囊。”沉昭仪对何昭昭施以一笑。 小小锦囊是起不到任何功效的,该如何医治总是得听太医的话,然而这个体贴的心思,终究是让人难忘的,便胜在情谊上了。 “应该的。”她莞尔而笑,再瞧瞧咬着点心的大皇子,心里也十分熨贴。 宴上宾客大都齐全了,仅崇帝未到。她好奇地逡巡而去,正想看看其他皇亲的模样,好认认眼,眼风巡过时,恰好撞到一道热辣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她愣住片刻,飞快挪开眼。 那目光的来处,正是魏王游风寻。 何府的两次纠葛是无心之失,江海楼的偶遇亦是天公错意。她身为崇帝的妃妾,更该多加注意。 何昭昭蓦然一阵太息,还好她的那块帕子是崇帝拾到了,若是到了魏王处,又不知会起何种风波。她该感叹,天公这一场算计里,把她和崇帝牵在了一处。虽不知后面故事如何,总归她是安于当下的。 “陛下驾到!”周鸿扬声道,而后整个大殿噤声不语,等崇帝登临大殿正中的金龙宝座时,众人皆出列行拜礼,是以尊崇。 “众卿平身,中秋圆圆,也祝大齐国泰民安,盛世长存,祝卿无须多礼,随意便是。”崇帝今夜是镶金礼服,威严赫赫,除了那十足十的俊逸面容,是半点也不像在她耳边温言软语,逗得她面红耳赤的年轻帝王。 待再次入座后,她又忍不住往崇帝的方向看去,没想到对方的目光也往她这一处投来,盯着她笑。何昭昭反应过来时,便羞腆地不敢再看,回过目光来,盯着面前精致新巧的菜色,脸颊有些发烫。 “陛下方才可是看了你许久?”商婕妤趁着众人松懈下来,声音繁杂之后,在她耳边道。 明明同样是崇帝的妃嫔,商婕妤却似乎不把自己当回事儿,没一点要与她争宠的意思,反而拿她与崇帝当坊间话本一样的,瞧了热闹。 何昭昭沉着一心,虽然心头躁动,但仍勉强稳着神情:“姐姐看错了,这宴会如此多的人,哪里就是看我了?” 商婕妤见她嘴巴硬,也不再逞强了,没再接着调侃她,但笑容始终有些意味深长。 何昭昭当做什么也没看出来,什么也不知道,与商婕妤打哈哈,然而她这一席的姐妹都是好脾气的,便都是很融洽。 大皇子体虚,沉昭仪多给他盛了两碗汤让他喝下,而那些稍微油腻的、辛辣的或是带多些甜的,一应推拒了,不让他食用。 小家伙只得瘪着嘴,看着满桌珍馐美馔,竟只能捡清淡的去吃。这让何昭昭想起前阵子她染病时的遭遇来,倒也十分同情起这小小孩童。 “听沉姐姐说,你给阿昀送了个紫锦囊,你的东西我可都没收过,这就要吃味了。”商婕妤推了推何昭昭的手臂念叨。 “姐姐要是喜欢,改日也给你送一个。” 商婕妤这才欣喜了:“那你可不许反口!” 何昭昭亦笑着允她。 ——【题外话】—— 大家新春快乐,今天会有三更,看作者这么勤奋的份上,求姐妹们贡献一点珠珠吧,能让作者更有动力! 第44章发酒疯 何昭昭难得饮酒,是宴会上特供的桂花酿,入喉时清香四溢,十分甘甜,与其他的醇厚烈酒大为不同,如同甜丝丝的羹露,不免贪饮了几杯,而她又浑然不觉,非带胸中没有那股烧灼的酒劲儿,就连灵台也尤为清醒。 她命雨细再给自己斟一杯,雨细是一杯杯瞧着她灌进去的,饮势如此猛,小声同她说:“主子,您已经喝了许多杯,咱们换成茶吧。” 这样何昭昭可不依,原本她就嗜甜,还觉得桂花酿少而新奇,自当想多饮几杯,况且当前也没有不适,仍让雨细斟满:“你看每杯就这么小小一盏,我虽然喝了许多盏,可算起来亦不能称得上多。更何况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这酒不醉人!” “这……”雨细见自己也劝不动她,就转而将目光投向商婕妤,计量着让商婕妤当个说客,也好免得她这样贪杯。 商婕妤心思玲珑,知道雨细揣着什么想法,也见她喝得实在多,便劝道:“虽然是甜酿,毕竟也是酒,多喝总是伤身。这酒虽然当下看不出来让人醉,但后劲也是很足的。” 何昭昭努着嘴,张手要拿着方才斟好的酒盏,却被动作更快的商婕妤夺过。 “只此一杯!”何昭昭水润的眼睛凝看商婕妤,想装软让她松松口。 “一杯也不可。”商婕妤将酒杯交给了自己跟前的流光,让雨细给她换了个茶盏,斟上醒酒的菊花茶。 何昭昭自知无戏,只得尝起桌面的菜肴来。碗中被放了一筷子桂花鱼,是商婕妤夹给她的:“今夜只见你喝了许多酒,这些菜都用得少。” “近来有些食欲不振,要是鱼呀鸡的还好些,要是其余的肉就不太有胃口。”何昭昭回她后,小口将鱼肉咽下。 “怕不是……”商婕妤斟酌一时,何昭昭便侧目看着她,回应道:“是什么?” 商婕妤环顾四周后,生怕声音大了让旁人听到,便在她耳边小声说:“最近月信可还准?” 她一出口,何昭昭就知道话里是什么意思了,羞愤之中也小声回她:“姐姐想哪去了,必是不可能的!” 商婕妤反而笑了:“怎么就不可能,阖宫就你最得陛下宠爱。”说了之后,往崇帝的方向瞅了一眼,又笑着推推她,“看陛下。” 何昭昭顺着商婕妤所说的看去,只见崇帝手中执着一个小酒杯,正要饮时,眼神却是往她们这一处看的,与她视线相撞,便对她展露一笑。 这—— 何昭昭方才还不觉有什么,现在反而有些面热,便归根到自己方才饮了许多酒上面。 可商婕妤饶不过她,笑着说:“我可瞧明白了,你只鼓着饮酒看热闹,陛下可往这一处看了好几次,啧啧……这也不是我信手瞎说的。” 她更羞赧了,一口否认,凛然道:“陛下只是看咱们这一桌,兴许是看姐姐,又或者是看大皇子,怎么就说是看我了。” “好好好,就算真不是这样,那果真不是那个吗?” 何昭昭心里发苦,但仍装作平常,含着一抹笑意:“果真不是。” 崇帝每次与她行那等事后,不是让她服用红汤,就是将残局收拾妥当,她压根就没有受孕的机会。 坐到这个位置看似风光,看似崇帝对她怜惜有加,是为当前新贵,但其中事况,她自己最明白。 崇帝宠她,也只是宠你罢了,关于爱,她不敢说有,也不敢奢求。而她渐渐被对方温柔的漩涡沦陷下去,一如温水煮青蛙般,变得麻木而心甘情愿。 “如此啊,你还年轻,倒也不急。”商婕妤安慰道。 是啊,还年轻。 何昭昭看着被沉昭仪盯着吃食的大皇子,小家伙小口小口的咀嚼剥好的虾条,嘴角沾上了酱汁,沉昭仪便笑着用手帕擦净,确然岁月静好。 转念想时,大皇子的生母因生产血崩故去,女子怀孕生产本就凶险,一如过趟鬼门关。哪怕她果真有喜,也并无把握能有极大的运气,能母子平安。要是果真血崩离去,她自己倒没什么,只是留下个孩子,不知又该如何托付。 不生也很好,不让孩子卷入这些纷争里,成为众矢之的,也算是一种幸福了。 何昭昭如此安慰自己,也就不觉得如此难受。 “姐姐进宫后,也不曾有过么?”她问向商婕妤。 商婕妤笑着回她:“我呀,”她有些故弄玄虚,用更小的声音同她说,“我是不会有的!” 她既不曾表露出伤心难受,笑容仍然如沐春风,反而让何昭昭摸不着头脑。虽然大齐民风彪悍,但生儿育女仍是要义,女子不能生养,是会被夫家数落的,因而出阁前姑娘都会被家中长辈教导要相夫教子,早生男丁,子孙满堂。 商婕妤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这才最让何昭昭费解。 “姐姐如何这么说?”何昭昭追问她。 商婕妤还是那种闲逸的神情,笑道:“往后你便知道了。” 往后? 何昭昭斟酌几番,倒也没再说什么了。往后的事情就往后再说,且顾及当下滋味。 桂花酿的后劲果然比何昭昭所想的相悖,起初一杯一杯的喝时,还不觉得有什么要紧,等她平静地欣赏宴会中的歌舞乐曲时,倒发觉不对味了。 她觉得太极殿都多了几分闷热,这么多人齐聚一殿,反而让她不太好受,心里发躁。要是在明徽阁里,这样燥热褪一件衣服或者让雨细给她扇扇风,也就好了。可惜当前是在宴会上,脱衣服实在不雅,而这时节平日里也都是不随身携带团扇的,这才让她为难了。 除了觉得燥热外,脸也发红,这还是商婕妤与她说的。她倒不知道自己脸红不红,只是面热是有的,像是两侧的脸颊被温暖的炉火熏热了一般,头也有些发昏,像有什么东西在发顶上搅动,一晃头或者支着脸又觉得没事,精神也还是好的,十分清醒。 她便不怎么说话了,也不再看面前的升平歌舞,反而沉静地闭目养神。商婕妤见后,划过一丝忧虑:“怎么了,可有不适?” 何昭昭睁开眼,露出宽慰地笑,按揉着一侧的太阳穴:“许是方才喝太多,当下真有些醉了。” 发昏的感觉愈来愈重,而灵台仍然清明。 “不如与陛下说一说,你早些回明徽。” 何昭昭摆下支头的手,整了整袖缘:“也好。”对于这事她就不会再推脱,硬撑着要把这些歌舞看完。 宴会到这时,也并非一开始的严肃,宽松了许多。那些府邸离皇宫远的亲王,也不乏有与崇帝禀告一声就先行退下的。 在这大殿之中,也并非是看歌舞,亲王王妃等等也都寻着关系好的便把酒言欢,只要不太出格,崇帝都是允许的,因而此处欢声笑语,但对醉酒的何昭昭来说,是有些聒噪了。 商婕妤又与雨细嘱咐了几句,让她回去给何昭昭备点醒酒汤,防止次日头疼呕吐。沉昭仪带着大皇子也关心她几句,让她改日可去昭阳宫耍一耍。 因众人各自欢愉,她不好直面打扰崇帝,便让雨细绕到后面去找崇帝跟前的周鸿,让周鸿给崇帝说一说,也算是报备了情况,准许她离开。 她尚未离开座位,等着雨细回复消息,甚至往崇帝那处看去,了解进展是否顺利。只见周鸿在崇帝耳边说了几句,他便再次将目光转向了自己,而后嘴里不知说了什么样的一句长长的话,快的让她看不清。 周鸿将话传给了雨细,雨细又把话传给了她。 “回主子,陛下说让您早些回去休息,别误了身子。” 原来说的是这个。 何昭昭听后,往崇帝的方向再看一眼,与他一笑。含水的眼眸就这么看着他,说不出的温柔小意,她如今脸红,如同敷了红胭脂,又比胭脂看着自然。而芳唇润泽,又不掩艳丽。 她自当不知自己是这样一副容色,被桂花酿点酒劲扰得几分迷糊,也略过崇帝望向自己时不一样的深沉。 得到准许后,她搭上雨细的小胳膊,与同桌的姐妹们道安后,悄无声息地退下。 出了太极殿,那种闷热躁动的感觉就自然消了三分。里面人多,喧嚣热闹,外边反而透露出秋色的肃杀与冷寂来,但对这时的她来说实在再好不过。 她方才有意克制清醒,其实胸中早有些想要冲破某层束缚念头,只是在众人面前,不好表露,也怕逾矩。 如今脱了桎梏,就有些胆大妄为了。她在辇舆里自顾自地解了最外边穿的衣带,敞开了外袍,又将这衣服褪至肩膀。 这时的辇舆四周有一层帷幕遮挡,只是正前方是束在两侧的,好不遮挡辇舆上妃嫔的视线。 当下人少,何昭昭也算准了人少,就懒得顾忌那么多。而要是平常,是决计不会如此的。 酒果然是个能让人改变平日行径的东西,酒壮人胆,倒也诚不欺她。 雨细见她这样宽衣解带的模样,也是心惊,又庆幸这下是夜晚,要不是像她这样走在何昭昭身边,是不会看清的。 “主子这样会着凉的。” “不妨事,反正离明徽阁也不远,我方才真是燥得受不了,这样才好些。” 也幸好是太极宫离兴庆宫远,何昭昭这样耍酒疯,其他人约莫也不知道,雨细只得由她了。 等到了明徽阁后,何昭昭便小跑到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底下,让从屋子里走出来的风微给她拿小碗,她要采摘桂花,酿桂花酿。 饶是风微陪在何昭昭身边这么久了,也没见过她这副活泼俏丽的模样,当下用眼神示意一同回来的雨细,问她出了什么事儿。 雨细也是咂舌:“主子今夜喝多了桂花酿,是醉了!” 这厢风微才了解清楚情况,那边何昭昭脱了鞋,竟然想去爬桂花树,更让雨细风微两人心里咯噔。 雨细上前展开双臂抱住何昭昭的腰,拦着她不让她过去,口中好言好语:“主子,这可不能上去啊,要是摔了该如何是好。” 何昭昭没爬过树,从小就是乖乖姑娘,这突然说要爬树,可是性子来个南北转,吓煞跟前的两个丫头。 “不嘛,我就要去,我可厉害了,这天底下就没有我办不成的事儿!” 她不知如何生出与平常相差甚远的强硬力气,雨细堪堪圈拢着把她抱住,也是赖于以前在林府作为粗使丫头的功劳,才勉强如此。 何昭昭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她觉得自己头脑清醒,所有事情都记得,还能一一辨认这些丫头的姓名,自己心里想着要做什么,但是行事就大胆乖张,一点也是自己的作风,可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就是想到什么,做什么,管他礼不礼,法不法的。 风微在雨细拦着她时,就叫寒露备了沐浴用得热汤,好让她稍后清洁,也算是醒一醒神,又让霜降去准备醒酒汤,真怕她这一胡闹做出什么荒唐事来。自己便快步上前,协助雨细去解决她这个老大难。 “桂花花蕊小,您爬上去也摘不得的。不如用杆子给它捅下来,我们坐享其成就是了。” 何昭昭顿了身形,点点头,也觉得风微说得有理,便消了爬树摘花的心思,转而让人去拿长竿子。 “待会儿让人去找,这种活让咱们去干就是了,哪值得主子你操心,不如先沐浴更衣,等集好了花,再给您看看。”雨细应和风微道。 她再一想,也觉得雨细说得对,便也不乱动乱闹了,声音却还似稚童一般软糯:“好吧。” 话毕,又径直往盥洗室踏步而去,雨细风微相对而视,一阵叹息,紧赶慢赶跟着她走去。 第45章被陛下骗啦 何昭昭也就那一小会儿活络,进了盥洗室后反而平静许多,虽然不做那些冲动的事情,但举止仍有些匪夷所思,不太寻常。 还未进盥洗室就开始解身上衣服,解一件衣带就脱一件衣服,原本也只穿了三件,这下子拖了个完全,就剩一件单薄的小衣在身上,肩头的雪肤露出来,很是莹白。 雨细风微跟在后面,她脱一件她们捡一件,万幸这是在明徽阁,并无外男,顶多几个断了根的太监,不然这等肤貌体躯,实在可让人肖想许久。 何昭昭不仅脱了衣服,还脱了裤子,等到抵达浴桶时,已是光裸又玲珑有致的洁白胴体。 入浴后,她舒服地呻吟出声,将双臂垂挂在浴桶边缘,如同舒展开来的清香茶叶,舒服地让她合上眼,便不再闹腾了。 这时恰好霜降将煮好的醒酒汤呈上来,何昭昭睁了双眼:“我清醒着呢,不需要喝这个。”她嘟着嘴,撒着娇不肯喝。 “要是不喝,您明日可是会头疼,不舒服的!”风微好劝歹劝,并没有说非要强硬地让她喝,但也是从她身子上说,何昭昭听后,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便一股脑饮下去了。 结果这醒酒汤是酸甜味道的,竟还十分有滋味。 “好喝,还有么,我还想喝。”她将碗递给霜降,意犹未尽地舔舔唇。 “醒酒汤也不能多喝。”风微劝着。 “好吧。”这三人只是发笑,要是她知道自己今晚这副模样,指不准要如何蒙着头不肯见人了。 丫头们也只这么想,见她没有其他的大动作,放心的顾起其他事情,留了风微一人给她抹澡豆,除去她面上的妆容。 被人伺候总是舒服的,又是想风微这样妥帖的人,就让她更舒坦了。 “主子今日可见了什么有趣的?”风微怕她无聊,特意找了话题与她闲聊。 “有趣的呀……”她噗嗤一声,笑意明媚,“今日见了大皇子,他小小的,说话也软软的,还会管我叫姨姨,实在是很可爱。” “就是昭阳宫沉昭仪养的大皇子么?” “对,他腰间别着我送的紫锦囊,不如……不如再做个其他的送给他好了。但是已经应承下了商姐姐,也要给她绣一个锦囊,那便晚一些送给小家伙吧。” 风微也跟着她笑:“主子手巧,一个锦囊七日便可做出来,也不怕大皇子等着急。” 何昭昭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理:“那倒是,我可厉害了。” 盥洗室内也是一番欢声笑语,何昭昭大言不惭地自夸,风微也一味应和她。洗浴完备,风微欲给她拿软巾擦身,结果扭头后,不禁神色一变,却一下子稳住心神,却不敢出言。 何昭昭见自己说话迟迟不见人回应,以为是风微去往他处了,嘟嘟囔囔:“坏风微,说好要陪着我,却自己先跑了。” 风微想着要不要再应和她,先是看了一眼面前背手而立,面带微笑的崇帝,再看看自家毫不知情的主子。真不知道崇帝在她们身后站了多久,外头的人兴许也是崇帝授意,不曾禀报一二,如此一来实在是吓煞人。 崇帝对风微比了个退下的手势,风微也没辙了,不能提醒何昭昭,只默默期盼自家主子不要说什么出格话,做什么出格事才好。她与崇帝行了个无声的见礼后,便速速退下了。可她们也不敢离得太远,就守在殿外,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就早做准备。 水已是半凉,再泡下去是要着凉了。何昭昭又唤了一句:“风微在么?” 久久后得到一声回应,是崇帝在她身后轻轻“嗯”了一声。 明明崇帝与风微的声音南辕北辙,一个沉厚如海,一个清亮似莺啼,然而何昭昭竟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要得了回复,便以为是风微了。 她语气里仍是欢欣:“水凉了,为我擦身。” 她的头发是盘成发髻的,为了方便风微给她拢上软巾擦身,便从浴桶中站起来,给崇帝露出整个背面的肌肤。细长的脖颈向下到两个蝴蝶骨,腰也是纤细的,这让崇帝想起掐着她的腰,从背后入进她小穴的那夜情景,顺着时间与幻想往她丰臀瞟,确实诱人。 崇帝喉头一紧,从屏风旁的置衣架上取下浅色的软巾,置衣架上还有她今日所着的衣裙,上面隐隐带些酒香。 他忍不住想到这丫头在晚宴上贪喝了酒,才变成这般醉鬼模样。恐怕只有天公与周鸿知道他今晚有多么关注她,饶是秋晚也瞧出来了,就她躲避自己的目光,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真是个需要多加调教的坏姑娘。 崇帝将软巾展开,站在浴桶之外,从后包裹住她的身子,又觉得心痒难耐,便用双臂箍着她,攫取她颈边的香气,不出所料仍有几丝桂花酿的味道,大约是从她嘴唇上传来的,他更期待品尝她口中的滋味了。 何昭昭这才觉察出不对劲儿,她被身后之人箍着转不过身,见不得这样对她的究竟是个什么人,只能偷偷瞄见环抱住他的这双手臂,长袖是一片金黄。 她下意识以为崇帝今夜在宴会之上,是不会来明徽阁找她的,而这种金黄的颜色,不是常人可穿,又想到今日宴会多是皇亲国戚。 难不成…… 总不会…… 情急之下,她脑子糊成了一团浆糊,又因为多喝了酒,就少了清醒。 “你是谁,为何在我盥洗室内?”她板着一张脸,心跳如雷,却假装镇定与身后的人周旋。可也因为她喝了许多酒,声音不见凶狠,反而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挠得崇帝心痒痒。 饶是崇帝也没猜到何昭昭没认出他,一时起了玩心,压着声嗓,装成其他男人的音色骗她。 “春宵一刻,美人何须顾忌我是谁呢?” 他察觉何昭昭身子抖了一抖,暗自发笑后,又变本加厉:“皇帝不会知道我们的事,你要是从了我,今夜我定会好好疼爱你,要是你不从,莫怪我作出什么手段!” “放了我,我即便一死也不会从了你!”她扭动着身子,想要从对方的怀里挣脱出来,还一边叫着雨细风微、寒露霜降,只想有个人听到能救她于水火。 “哪怕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帮你,她们早已被我迷晕,如今不省人事,正是我们快活的时候。” 何昭昭与崇帝的这些对话与呼救,殿外众人不是没有听到,也只在心中暗叹堂堂帝王这闺房的手段如此花哨,实在没想到还能这么戏弄她们家主子。 崇帝倒不忘在她耳朵吹气,像个浪荡子一般,哄骗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女人。 何昭昭更是欲哭无泪,但也不会从她,见和他来硬的毫无作用,甚至对方身强体健,她一个柔弱女子,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便将强硬改做柔软,小心与她纠缠:“我是陛下册封的何婕妤,陛下极宠爱于我,我父亲亦是尚书令何齐,若你今日敢欺侮我,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必定不会饶过你。” “倘若你是今日宴会中的某位亲王世子,是陛下的叔伯兄弟,犯不着做这些冒险之事。” 崇帝也没想到她能如此清醒刚烈,临危不乱,还设法与人周旋。除了对于他的身份判识有些傻气,其余的确然让他稍许侧目。 “要是我就要睡了你呢?” “你休想,只有陛下才是我夫君!”她不改冷语,不卑不亢地样子让崇帝更上愉悦,不再逗她,恢复了本身的音色,声音温柔:“好一个‘只有陛下才是我夫君’,还不看看我是谁?”。 他这时也不再自称为朕了,将她整个身子转向自己,目光缱绻。 看见这张熟悉的面孔,痴愣之后,她哪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这坏男人,老是欺负她。 她又惊又喜又委屈,不自觉地从眼眶里落下许多晶莹的珠子:“陛下又骗我,坏死了!”说完,娇娇地啼哭起来,眼泪止也止不住。 崇帝见后心都化了,他自当知道他委屈的紧,女子自来珍惜名节,他还用这种玩笑戏弄她,确实可恶了。如今见她落泪,更是心软,捧着她的脸去亲吻那些落下来的咸涩的泪珠子,口中哄着:“我知错了,昭昭莫哭,哭肿了眼我也心疼。” 知道这一切都是崇帝设下的假象后,又看清崇帝身上穿的这身龙袍。这也怨她,如此可以清楚辨明身份的衣物,却让她识错了人,纵使崇帝这样逗她,也有部分原因是归咎在她身上的。 她止住了泪,软绵绵地道:“水凉了。” 她身上仅披着不薄不厚的软巾,膝盖之上的两只腿至玉足都浸泡在水里,这下就更觉得凉了。 “赖我!”崇帝轻笑一声,将被软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她横抱而起,直接往床上放。 “陛下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不是还在中秋宴么?”她盯着崇帝,不舍分开眼,崇帝反而被盯得不太好意思了,这可和宴会上天差地别,这小丫头早些时候可不是这么对他的。 “想你就来了。”他把软巾从她身上撤下来,曼妙的胴体便自然出现在他面前,好在崇帝见惯了,何昭昭也不作羞。撤下软巾后,登时将锦被给她盖上,生怕她冻着。 “有只不听话的小猫喝多了酒,醉得不大清醒,只好来看看了。” 她脸泛红,垂下头。糯糯地:“您笑话我。” “疼你还来不及,谁教你是我的何婕妤,又对你极其宠爱。” 这是她刚刚在对峙时的慷慨言辞,深得崇帝心,不免又拿来逗她。 何昭昭不敢说话了,怎么说都是在他圈套里,只能撅着嘴浅哼。 “方才你叫朕什么?”崇帝不依不饶地想逼她说些更好听的话。 “除了叫陛下还能叫什么呀?”她装着傻,硬是不敢把他想听的话说出来。 “这么快就忘了,自己方才那句话怎么说的?” “就是不记得了,被陛下吓唬得忘了。” “忘得好,朕有的是办法让你想起来。”他目光一沉,双手从被子里伸进去,欲挠她腰上的痒痒肉。 何昭昭猝不及防,还没做出准备就被崇帝袭了腰,酥痒的感觉顿时漫散而来,人都软了,发出阵阵笑声。她想要躲着崇帝作乱的双掌,却不得要义,反而被挠得直不起腰,笑得眼泪又要出来了。 “我说,我说!”崇帝立马停了手,何昭昭浅浅的喘着气,凝视着他,认真说道:“夫君,昭昭叫陛下夫君,陛下喜欢么?”。 崇帝心里一动,将手从她的腰间移到了胸前两团欺霜赛雪的丰乳,恣意揉捏:“喜欢,再多叫几声。” 何昭昭身子更软了,见崇帝喜欢,更是撒着娇唤他:“夫君,夫君,陛下是昭昭的夫君,昭昭最爱夫君了,啊嗯……” 粗粝的手摩擦着敏感的红蕊,直到把它摩擦得坚硬。何昭昭目光带水,崇帝目光深沉,双方凝视着对方,胶着地能掐出甜甜的丝来。 崇帝忍不住俯身而下,将两人间的距离缩得更短,目标只锁住她红润的唇。隐约可闻桂花酿的酒香,即便不如实品尝,都令他如此沉醉。 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双唇正要相贴时,何昭昭吐气如兰,甜甜说道:“夫君,你还未曾沐浴呢。” “促狭鬼。”崇帝对此叹息道。 第46章明目张胆勾引夫君(h) 何昭昭终究没逃过崇帝的亲吻。 男人的吻如此热忱如此猛烈,如势头迅疾的风,又似一团热情的火,长舌席卷她的口腔,连呼出来的气都被他锁入自己的喉中,吞食入腹。 混着酒香的涎液如同九天之上的琼浆玉酿,原先就是甜的,如今更甜得发腻,比蜂蜜还甘美,让崇帝欲罢不能,总不想退出舌头,轻易饶过她。 无度的亲吻在一刻钟后渐渐止歇,何昭昭被他折腾得气喘吁吁,眼眸沾染几分情欲,正是更要人深刻怜惜的时候,崇帝很想此刻办了她,然而不得不抽身去洗浴,只得在心中念道,成事不急,反正人也跑不了,春宵尚早,大有可以造作的时光。 等我。他用锦被将何昭昭遮得严严实实,不透出一点风。 何昭昭乖巧的点头,发出绵软的“嗯”声。 水是丫头们另外备好的,也是仓促,手忙脚乱地给他烧好了水,倒要感谢主子将陛下牵绊住,好给她们准备的时间。 崇帝沐浴时不似何昭昭,娇娘子要丫头们伺候,而他大多数是独自沐浴的,在这时,也不让雨细风微她们在浴桶边,顶多在盥洗室前候等。 倘若是何昭昭来那就不一样,被自己的女人伺候与被丫头们伺候是不同的两种滋味,何况还是像何昭昭这样娇娇软软,肯任他欺负,又能满足他占有欲的女人。 洗浴只是一种表象,他们也大有许多亲近的事可以做。 但今日何昭昭喝了许多酒,小醉鬼方才又在浴桶里泡了良久,不宜再入水,他只好自己解决。 巨龙渐渐抬头,欲望也在攀升,崇帝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显然是兴奋与期待的,明明并非第一次,但从前甜蜜入髓的滋味仍在胸中有迹可循,就更渴求了。 他只着了软巾围住下身,掩盖高高翘起的紫龙,朝檀床踏步而去,见得床上玉人只露一颗脑袋在锦被之外,眼睫阖紧,已有浅酣。 “说好要等朕,自己先睡下了。”崇帝不忍扰她好眠,蹑手蹑脚登上床,锦被轻掀,在她身边卧下。 何昭昭睡得不熟,即便是轻巧的动作也被搅扰半醒,惺忪中又发出浅浅的哼声,半睁着眼看向卧在身边的崇帝,一面呼唤:“夫君——”声音婉转动人,崇帝原想压抑自身欲望,歇下肏弄她的心思,被她那声“夫君”一唤后,又难耐得很。 “夫君不是想要昭昭吗?”小憩之后,她倒又清醒起来。她自不会明说自己旷了些日子,也是想要他疼爱的,但这种主动的事还是愿意去做。 如今空出一只手去寻他下腹的那条紫龙,一通乱抓之后,终极捉住了粗大又热烫的肉茎,睁着小狐眼,半是诱哄:“夫君的棒子这么硬,这可如何是好?” 崇帝逸出几丝喘息,巨龙被她握在手里,如被牵扯住命门,欲火便一瞬从深壑中腾高,更是难抑。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崇帝撑着身子起来,显然是要做些行动,让对方折服在自己身下。他拂开遮挡在何昭昭锁骨上的烟发,好让莹白的前胸整个暴露出来,然而也只见锁骨下的小片雪白,双乳是瞧不见的。 何昭昭愈发放肆起来,握着紫龙,如同交媾一般上下撸动,嘴角上扬:“昭昭知道,昭昭在勾引夫君。”她说完仰起身子去够他耳侧,“想要夫君用大棒子填满昭昭。” 苏姑姑说,男人在床上喜欢放荡的,尤其是素日正经,床上孟浪,但又不可太过,恰到好处,才是最佳。 那时她不懂,只有真正与崇帝共赴云雨品味其中滋味时,才勉强有所感悟。 快乐的事情是需要两个人共同经营与享受的,缺其一都是种遗憾。 崇帝不再发言,反而身体力行地去表露他此刻情绪。双眸是不可压抑的深沉,目光紧紧锁住她,再次倾身而下,含住她这两瓣吐露出风言浪语的如蜜芳唇,先向她索取些甜头。 他手上当然也不见得停下来,丰盈的乳儿被握在掌心,宽厚的手掌竟然还不能把这两团软云包裹完全。他带着几分怜惜,轻缓地揉捏,不时逗逗顶端上的小蕊珠,激起身下玉人的微微颤栗。 双唇分开后,何昭昭醒了个透,睡觉的心思被这缠绵的吻荡得破碎,又被名为肉欲的暖风吹散,被桂花酿和暧昧气氛熏红的脸如染晚霞。 她低低地对崇帝说道:“昭昭先伺候夫君罢。” 崇帝一挑眉,不知她想玩何等新意,但也应允了。 情人间的纠缠与探索最为新奇与磨人,她明明是个不经世事的二八姑娘,如今就在自己身侧说这些勾人的话,做这些羞人的事,说不动心,也是假话。 何昭昭一手撑着床半坐起来,锦被一掀,两团雪乳在橘黄的灯下愈发显得挺翘白皙,像在日光下晶莹闪耀的雪粒子,覆了满地霜白。 她一面含情脉脉望着崇帝,一面将身子反转过来,用双膝抵床,然后把崇帝双腿分开,自顾自地挪到他双腿之间,中间正是高高立起、尤为精神的紫红分身。意气风发的巨龙昂扬的站立着,铃口稍许湿润,如吞云吐雾,龙身饱满,威风凛凛。 纤长的手轻轻握住龙身,掌心里满是它粗虬的触觉,便可想象这些凹凸不平的疙瘩进入穴谷中,该是何等销魂。她缓慢套弄肉柱,刻意的吊着崇帝的胃口,偏偏让他一时欲望起来,又瘙痒的不得纾解。 崇帝伸出一只掌去袭她其中一团乳肉,正面迎去,速度极快,不让她有所防备,生生迎了一揉,逸出娇喘。 他咬牙道:“昭昭这样慢,等到天明也没个完。” 何昭昭媚眼一瞟,娇哼一声,俯下身子半趴在床上,下颔擦过他的小腹,双乳打在肉柱上,柔软与坚挺相撞,不知是以柔克刚,还是刚胜于柔。 她搓着双乳,将崇帝的肉柱夹在两团雪乳之间的沟壑中,原本就极深的沟涧更如天堑。她一面挺动着腰,一面挤弄双乳去夹着肉棒,硕大的紫龙在乳山中进进出出,穿行自如,神龙潜渊,不过如此。 崇帝尚未被人这样伺候过肉茎,如今雪白的乳儿磨着自己身下的棒子,强烈的颜色反差以及明显体躯带来的刺激,不可与往常同日而语,引得他喘息粗重,神色更晦暗不明,其中情欲炽盛,心火难歇。 他声音微嘶,沉如深潭寒水:“谁教你的这个?” “您送的那册春情图,可让昭昭长了许多见识,这样,夫君喜不喜欢?”何昭昭眸光狡黠得如一只红狐,骄傲得又似是像他讨要奖赏的乖巧学生,孺子可教得让崇帝更想教给她一些不一般的东西,那些让他们共赴欢爱极乐的法则。 崇帝抚了抚她的小脸,何昭昭还有心的蹭着他的手,眸中情思牵缠。 “喜欢,你再多动动。”崇帝摸索着她红润的嘴唇。 “好呀!”她轻快地回答,加快双乳与龙根交媾的速度,竟也模拟崇帝对她惯用的九浅一深式,如此磋磨龙根。 “往常夫君就是这么肏弄昭昭的么?”声音懵懂,恍然真的要向崇帝讨教一二。 崇帝便笑了,压着噪音与她道:“要是仅仅如此,可还是不够的,乖学生要学个全。” “那夫君教一教人家好不好?”何昭昭娇气的缠他。 “需得身体力行的教才行。” 何昭昭长长哦了一声,而后又是一声轻笑,当巨龙被乳山相夹露出个头时,她垂下头,勾出舌头小心的沿着龙头的那一圈褶皱舔。小舌灵动自如,她一圈一圈的,如舔弄糖棍般的自褶皱舔到粗圆蘑菇头,又轻轻啜吸铃口,身下的崇帝体躯一震,险险压抑着欲望,不让龙精轻易射出。 感怀到崇帝的变化,何昭昭更是欣喜万分,知晓他很吃这一套,便乖顺地如此反复,不仅用双乳去上下套弄柱身,就连龙头都被照顾周到,实在是入坠仙境的美妙。 何昭昭有心想让崇帝射一会儿,好在他身下印证自己的本事。从来只有崇帝的玩弄让她泄了身,她也无论如何要凭借这样的手段让他泄一泄火,便更热情了。 崇帝岂会不知她这样的小心思,然而美色难挡,纵容她也并非不可,何况确实畅快。 等到忍耐不住时,崇帝发出一声低喘,浊白的龙精直直泄在何昭昭的双乳上,如同白色的凝露喷射在娇软的花上,淫靡而惑人,让他看了更眼热几分。 “唔——”何昭昭也轻轻喘息,这样套弄许久,她的双乳都被磨着发红,小嘴也酸得很。 然而浊白惹眼,她垂头探出小舌将其中一点浊液卷入口中,啧啧品尝,却皱着眉头嘟囔:“好涩,一点也不好吃。” “哈哈哈哈……”崇帝朗笑几声,连带他下腹的龙根也似发笑的抖动。 “小妖精……”他将何昭昭从下拉到怀里,悉心擦干净她胸上溅射四溢的浊液,抱着她吻道:“你这么可爱,教我如何是好?” 她是何家人,何齐如何与他对着干,又如何做那些苟且事,他隐隐有察,但岿然不动。此前也想冷落她,可每每心烦意乱,总难免念起这张娇俏的小脸,是挺难舍下的。 “夫君亲一亲昭昭就好了。”她的掌心在崇帝胸前的茱萸上拂动,似春日垂荡的柳条那样轻柔,让巨龙引起一阵骚动。 崇帝闻后再次吻上她的唇,啜咬与吸吮都是轻缓的,如细细润雨滋养干涸的泥壤,情愫随之悄然生发。 这一夜仍十分悠长。 第47章陛下的床上教学(h) 她的穴谷是湿润的,如同严冬里硬邦邦又干瘪的泥,一经春雨润泽后,就是可以耕耘的湿壤,尤为珍贵。 崇帝的手指从含水的入口探入,它像极了贪吃稚童的那张小嘴,从嘴角流着涎液,滴滴答答的,看着食物直流,是最为坦诚的欲望。 流着涎液的穴口期待含着某一根硕大的、将这张小口塞满,撑鼓的肉棒子,望梅止渴中,便更殷勤的淌出黏湿的液体,如同永不枯竭的活泉,等着人吸吮,等着人采撷。 何昭昭难耐地扭动着屁股,一面像是忍不住这样的侵入,故而想把他的手指推出来;一面又无法抵挡穴谷深处的空虚,想要获得更多的指头,想要得到更圆满的充盈。 人总是矛盾的,何况更是在床上被男人折服的女人。 手指虽然可以暂时止渴,但总归是不可能长久的,要想要根治这种名为“欲”的饥渴症,非得用一根更粗壮的东西抵进去,让她吃个饱,这才得到满足。 崇帝深知此理,不是因为他也有过许多妃嫔,而是男人的天性使然。 等到他退出来的手指沾满湿淋淋的黏液后,便俯在何昭昭身上,将她的双腿盘在自己腰上,扶着自己仍吞云吐雾铃口晶莹的巨龙,一举闯入她密林之下的深渊。 洞穴不在于深,巨龙也不在于长,唯有契合才是最动人的情人密语。崇帝的肉棒一寸寸将蜜穴破开,将其中娇软的肉壁分开一个通道,完全容纳自己的存在。如同榫与卯,阴与阳,肉棒嵌入穴谷中,才达成了最恳切的圆满。 “夫君,涨……”何昭昭的双腿像藤蔓般努力地攀上他的腰,两个足跟点在他坚实的后腰,动一动,便能滑到他的臀上。而双手随意的摆在两侧,攥着身下的床褥,好让自己能够像树木一样把根扎在床上,任他怎么使了猛劲儿的欺凌都不会让她随意移动。 欲根充满蜜穴的感觉太过明显,让她不容忽视,上面的虬根似树皮一般粗糙,送入小穴时总给她带来强烈的震颤。下身饱胀的感觉又像稚童含了一根与他的小口并不匹配的糖棒,虽然勉勉强强含住了,但是嘴也是酸的。 为了要消化如此硕大的食物,穴口无规律地收缩,穴谷之内也在无规律的收缩,反而给欲根以莫大的快意,舒爽得让崇帝头皮发麻,便依照天性变得更粗壮了。 “昭昭可以的,吃了这么多次,还不是一一消化了。”崇帝温柔的安抚她,却不忘将欲根往更深处挺进,再抽出来。 “嗯……舒服。” 倏然粗大的肉茎往不同的方向戳刺,似乎在寻找某一处敏感,在蜜谷的每个地方煽风点火,到处寻迹,就连何昭昭也摸不清他下一步踪迹,然而肉棒所到之处,无一处不是棉棉麻麻,酥酥痒痒。 “别……嗯哈……啊……”何昭昭承受不了这样的逗弄,粗粗喘着气,如同在水中被剥夺空气的游鱼,沉溺在沉浮的水中,不知归处。 “好姑娘,不是要我教你么,这便是了,仔细学着。”他毫无章法地戳弄肉壁,或轻或重,或左或右,完全凭借他的心意去找位置,每每把何昭昭戳得身下汁水涟涟,口中娇鸣也连连。 “啊……哈啊……慢点……啊!”她闭着眼感受着欲根在自己体内的行径和变化,迅猛的动作下,她连床褥都抓不稳,身子不断地被崇帝上下晃动,好在脑袋后垫着软枕,不然就要撞到床围上去了。 戳刺到敏感的软肉后,何昭昭蜷着脚趾,颤栗感从下体的蜜穴顺着血脉和经络一直蔓延到整副身子,似有一朵朵烟花在灵台中绽放,花了她的眼,口中只能不受控制地发出绵软的吟叫,如凤凰引吭高歌,荡漾在明徽阁的寝殿内,连外头的女婢们都恍惚可听得清。 崇帝对着软肉一阵猛刺,企图将这块独属于她的敏感点百般深捣,口中还认真道:“这个叫玉龙捣药,昭昭可学会了?” 何昭昭哪还顾得上学他这些羞人的动作,当时挑逗他的话也只是一时兴起,崇帝竟然记着这一点,还揪着不放,把她捣弄得欲生欲死,甚至起了个“玉龙捣药”的名字,真要把她的蜜穴当药臼不成。 她口中嗯啊不断,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被对方牢牢把握在手心里,逃都逃不开。 崇帝见她不说话,如同用紫红杵子将草药捣碎般,更用力地往里面一撞,让原先就破碎的呻吟声更崩得四散,而他仍道:“学不会,我可是要惩罚昭昭的,把这磨人的小穴捣烂了才行。” “呜呜呜,啊……唔……不、不要……” 何昭昭抑制住自己的喘息,收敛口中的淫叫,与他示弱道:“昭昭……嗯啊……昭昭学会了,哈啊……啊夫君轻一点,嗯……要坏了!” 水穴无意中浸出黏湿的淫液,被肉棒堵住,因而看不出有什么端倪,但穴口与大腿内侧如被水渍打湿般,又湿又滑,就连一进一出的交合时也难免发出水液被击打而响起的啧啧声。 两个浑圆的小球拍击着何昭昭的会阴部,打得她昏昏沉沉,除了交媾时欲根与肉壁的磋磨产生的欲望,还有两个卵蛋撞击会阴时生出的舒爽。 “嗯……哈……”穴谷被坚实的欲根捣弄后变得分外柔软,如被开垦后松软的泥土,等着被新一轮的耕耘。 崇帝把欲根从蜜穴中拔出来,低头一看,巨龙仍昂首挺立,穴谷却已被蹂躏得淫湿不堪。何昭昭大口的呼吸,胸前一起一伏,小腹也跟着起伏,除此之外,身下这个蜜谷亦随着呼吸收缩舒张,嗡动得如同她面上的那个小口。 “呼……呼……哈……”何昭昭趁着他停息的间歇喘气,眼波横向他,慵懒而艳逸。 “你父亲该感谢何家祖宗,他真是有了个好女儿。”崇帝的手指掠向她嗡张的穴口,湿腻得能够让他轻易可将指头送入蜜谷中。这个穴谷才吃过大肉棒,眼下里虽然收缩,但仍张着一个小口,还未全然闭合,隐约能看见一个小洞,里头红红的,是被欲根摩擦后肉壁的色泽,艳丽得如同卧芳苑被露水淋湿后的牡丹,很是明妍。 在情欲中沉沦的何昭昭尚且没听懂崇帝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夸自己,还是损父亲? 正要细品其中滋味时,对方的手指已经送进蜜谷里。灵活的手指在穴谷内绕了个圈的巡视,似乎在探索谷内残存的宝迹。手指和肉棒相比虽然细而短,但足够灵活,也胜在灵活。崇帝的手指仔细地探查每一寸肉壁,生怕错过某个狭小的缝隙。然而穴谷毕竟是个小巧的圆洞,扫视一圈后,他又屈着手指在里面抠挖,便可刺激着肉壁又开始无意识的嗡动。 “嗯……哈……好痒……”何昭昭扭着腰,想要摆脱手指对她的戏弄,虽然这样也是舒服的,但不如肉棒直接明了,反而弯弯绕绕极多,又折磨人。酥痒感如挠着她腰间的软肉,显然还不太够。 她微微向崇帝的方向挺着下身,希望手指更深的入进小穴里,希望能像肉棒一样戳刺到敏感点,甚至刺宫口,浇灌她,弄脏她。 即便她不说,这样的骚浪模样自不必再多说。 “给你个止痒的东西。”崇帝拔出手指,被水液淋湿后的指节都是晶亮亮的,如同抹了一层蜂蜜,引诱人品尝。但他并未尝在嘴里,而是抹在她的两团雪乳上,让乳尖也沾湿自己的蜜液。 他让何昭昭坐起来,自己反而躺在床上。 何昭昭知道他想要玩女上的姿势,但她一向喜欢躲懒,如此让她扭腰摆臀的动作,实在累人,不肯答应了:“昭昭怕累,不想自己动。” “我来动,昭昭坐着便是。”崇帝将何昭昭的两条腿扯到自己两肩,两人相对而坐,何昭昭就坐在他微微翘起的腿上,还不太能坐得稳,两瓣臀肉都似是悬空的,整个人轻微向后仰,双手撑着床面,双腿大开,蜜谷毫不留情地呈现在崇帝眼中,一低头就可看见全貌风华。 何昭昭见崇帝眼也不眨的盯着自己的穴口看,而他双腿间屹立的昂首巨龙,亦然露出贪婪的凶光,便害羞地撇过头去,留给崇帝温婉的侧颜。 崇帝一手把住她的腰身,一手扶着自己的欲根,一点一点送进蜜谷里,亲眼看着这窄小的蜜穴一口一口把硕大的龙根吃进去,细吞慢咽的,视觉与触觉的双重交合让他舒服地舒了一口气,而后双手控住何昭昭的腰,操纵她前后摆动起来。 “哈啊……”何昭昭随着他的动作摆动,也确实如同崇帝说的那样,自己没怎么用力,但是欲根却可以更好的嵌入蜜穴之中,连接处紧密得无一丝缝隙,穴谷被完全撑大,她恍似这根粗大的棒子可以捅入宫腔内,连小腹都能看得出肉棒的形状来。 何昭昭姿势舒展,两条玉腿毫无遮拦地摆置在崇帝身体的两侧,他使坏地抬起一条腿,吻上她的小腿肚,何昭昭却因为少了一只腿撑地而身子不稳,重心偏向一侧,却不料崇帝借此机会,用力一耸腰,让分神平衡身子的何昭昭直接被肉茎一深肏,酸爽得泪珠都要涌出来了。 “坏人,呜呜呜,太重了!”她无情地控诉着崇帝,更激起对方想要蹂躏她的冲动。 “不重一些,如何能让你舒服?昭昭不就是喜欢我这样重重的肏你么?”他又猛然刺入十来下,肏得汁水抑制不住得流出来。 “哈……嗯……嗯啊……啊……”何昭昭知道他说的是大实话,咬着唇享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而后终于不行了,在崇帝再次刺入花穴的软肉后,上仰纤白的脖子,宛如一只引吭高歌的凰鸟,抖着双腿,穴谷处汩汩流淌出清亮的水液,像山涧的清溪,连绵不绝,便又是情涌潮吹了。 “呀,弄湿了!”她委屈得紧,如今潮吹便不会再哭鼻子了,反而自如的坦诚以待,只是颇为娇软的埋怨这场交合后,又得让丫头们更换床褥了。 “湿得好,夫君喜欢。”崇帝一面索她亲吻,一面继续耸动着下体,完成最后的冲刺。 何昭昭被迫调转了方向,俯下身子,压在他身上,下体的肉棒毫不停歇地进进出出,速度又快,让本就敏感的肉壁更是禁受不住风浪的收缩着,等崇帝再插了几十下后,蜜穴中传来被热烫的液体喷射入深处的快感,穴谷更是收缩得紧,似乎要把精华吸食干净,一点儿不剩。 ——【题外话】—— 来迟了,这是100珠加更的肉,150的加更h在后续会补的! 第48章糊涂蛋事后问细节 床板晃动的嘎吱声与帷帐翩然摇动的景象,足足到了夜半才止歇。 守在寝殿外的雨细和风微两人脸涨得老红,还是偶然吹过的晚风才得以让她们纾解一二。 而这样的动静,她们既感叹陛下体力真好,又期盼自家的主子能够受得住这样的折腾,明日即便腰骨酸软,手脚无力,也能多喝一碗滋补的清汤。 而寝殿内弥留的情欲味道,等到天明崇帝为了早朝而起床时,才渐渐流通散去。 他怜惜地抚着何昭昭的小脸,因情事而泛起的红潮早已褪去。崇帝还记得她昨夜娇艳如被春雨滋润的海棠,柔软的卧在他的身下,红如檀珠的小口亦然娇娇的唤他“夫君”,让他登时又心猿意马起来。 然而身为帝王,他知道自己有作为帝王的责任与本分,今日不是休沐,哪怕再想做那档子事,或者偷懒晚起一刻钟,都是不行的。 但他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崇帝俯下身在她依旧红润的潋滟唇瓣上香吻,情到浓时,手掌不自觉地攀附上她胸前绵柔的雪乳。 只听得身下人“叮咛”出声,慵懒的眉头微攒,浅浅地露出两道小壑,崇帝便止住了。 她昨日已然辛苦,又喝了那么多的桂花酿,崇帝自当还是体贴她的,便不欲将她吵醒,自顾自地下了床,为她把帐子拉下来,教人进来伺候梳洗。 等到何昭昭醒来之后,寝殿内浓重的麝香味道便只留存几息,不仔细去闻,根本探寻不到。 她眼睛还没睁开,觉得脑袋瓜子有些疼,是那种有个小虫顺着耳朵的小孔钻进去的疼,搅扰得她不想睁眼,又实在不舒服。 嗓子也干得很,如吞了一抔风吹日晒的沙砾,她尝试咽了咽口水,连口腔中的津液也少得可怜。 她半撑起来,还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尤其是纤弱的腰身,竟不能让她腾出平日里五分的力气,以往这种难受,也只有崇帝临幸她时才会有。 可昨日她明明是喝醉回的明徽阁…… 她努力回想昨夜发生的事,仅仅记得自己似乎想要去爬树,被丫头们拦住,然后…… 她头更疼了起来,越想越难受,索性懒得去想。昨晚只有她一个人喝了桂花酿,也只有她一个人醉了过去,明徽阁的丫头们可都是清醒的,稍后再问她们自己昨晚做了些什么也不迟。 要是寻常一些的小女儿的胡闹也没什么,她就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 当然,这些话,这些事,也只是明徽阁中的人才知道,她权当是给自己做一个警醒,以后再不能贪杯了才是正经。 她先是出口唤了一声“来人”,结果没想到自己的嗓子比想象中的要嘶哑许多,她皱着眉轻咳几声,屏风外等候传叫的风微听见她声音后,在桌子上倒了杯水,试了水温后才拨开帘子进去伺候。 何昭昭也不说话了,先喝了水润一润喉才是首要。 她小口小口的喝了半杯后,风微才仔细地说:“昨晚虽然主子喝了醒酒汤,但今晨陛下走前,又嘱咐了奴婢再熬了一盅,现在也还是热的,主子要不也喝一喝?” 何昭昭登时觉得不对劲,忙问她:“陛下昨天来过?” 风微一下便瞪大了眼睛看她,倏然念她昨晚是个醉鬼的身份,便悉心解释道:“只怕主子昨晚贪醉不记得了,您洗浴时,陛下便跟着来了明徽阁,您与陛下还……” 她的眼神往何昭昭胸前瞄了一眼,便装作若无其事地挪到其他地方去了,但话语中隐藏的暧昧意味,何昭昭还是品味出来了。 她顺着风微刚才看她的胸口,低头瞧去,零星覆盖着红痕,想是被昨宵蹂躏甚为厉害,不然也不会是这样的春景。 何昭昭暗道不妙,难怪她方才觉得腰痛得很,照她胸前这样的迹象,若是仅仅只是单纯睡觉,没在夜里与崇帝大战几场,是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痕迹的。 崇帝这人在床上如狼似虎,虽然平常与她相处之时仍是谦和且温润的少年帝王,很会照顾她,但在两人私下里,尤其是床帷之中,便显露出血性男人的本色来了。 因而何昭昭身上总残存些这样那样的红痕,然而这些痕迹又不是拳打脚踢所致,不会疼,也不会遗留太久,但在闺阁中,却是极好的挑动情欲的手段,故而何昭昭看了之后,已把它们当做常态,并没有放在心尖上。 她唯独担忧的就是昨晚她耍酒疯冲撞了陛下。 当下便有些心焦了,再问风微:“我昨晚醉酒,可有做了出格的事情?” 风微又是瞪大了眼睛,恢复神色后,低着头说:“主子想让奴婢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还是捡了重要的说。” 重要的自然就是在崇帝跟前的那些事,像何昭昭其余的动作,就算出格也不会有人看见,看见了也只是她们这群人,万万不会说出去,只有与崇帝的那件事才是最要紧的。 “自然是要一五一十说了。”她怕小丫头们心思粗,哪怕她做了太逾礼的行为,这些奴婢们也只当是她作为主子能做的。 风微便凑近了她,声音放得更小了,只有两人能听到。 “主子昨夜从太极殿出来后就不太对劲了……” 风微将她在辇舆上把外衫解了衣带,褪到肩头的事先做个铺垫说了一说,何昭昭垂着眼睫仔仔细细地听。 这件事她隐隐约约也还记得,是昨夜心思燥热,才这样大胆的做了,不过昨晚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大晚上乌漆麻黑,她又有辇舆挡着,应该不妨事。 而后风微又讲到了她一回到明徽阁就争着要爬树摘桂花。 这事她记得最仔细,也就让风微略过去了。 等到后面在屋里脱衣裙,赤身裸体地进去洗浴,何昭昭也暗道这也还好,索性都是贴身丫头伺候,不见得是什么非常伤大雅的事情。 而风微说道崇帝时,先红了脸,支支吾吾。 “怎么了?” 风微抿了抿唇,才接着道:“稍后奴婢说了,您可千万不要羞得不肯听了。” 何昭昭听后,估摸知道是说到她与崇帝的事了,她既好奇又忐忑,风微特意着重强调了一个“羞”字,难道她真的像个荡妇一样,缠着陛下行那档子事情么? 羞归羞,还是要听的,她点了点头,将被子往上一推,洁白的肩头被压在锦被里,只见得她那张白皙又润泽的脸。 “陛下昨日来时,主子还在沐浴呢,叫了奴婢在外面等候,自己进了盥洗室。” 说到这里,并不见得有什么异常。 “约莫是主子背着陛下,不知道所来之人,后来因为醉了酒,将陛下当成其他外男在盥洗室内周旋……” 何昭昭听得隐隐心惊,纤细的手捏着被子,仍未言语。 风微见状就继续说:“后来识破了陛下的身份之后,陛下与主子就……就那样了。” 那些说不出来的话,何昭昭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雨细和风微被崇帝叫到外面伺候,定时对于全过程不是完全通透的,虽然不是每个字每句话都听全,但能说到这么详细,已然足够。 何昭昭把脸塞到被子里,只露出一半在外面。 她昨夜把陛下当了外男?还与之周旋? 如若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崇帝必定不会再这么激烈的与她欢爱,教她这样酸软。那定然是她说了什么好听的话,让崇帝龙颜大悦,或者起了想要欺负她的心思,才这般折腾。 可她确然想不起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后来可还出了什么事么?”她企图再寻找更多的踪迹。 风微就更脸红了:“后来奴婢们换了床干净褥子和锦被。” 何昭昭的脸也羞得通红,换了褥子和锦被的意思就是,他们昨夜过于猛烈,以至于让某种液体打湿被褥,不得不换套干净的。 她低头一看被子,果然是换过的,她这时才觉察出来,更恨饮酒误事了。 这下子殿门外传来了人声,是雨细在说话:“主子,太极宫的周总管来了。” 何昭昭尚且在床上,自然不会收拾齐整了再去听周鸿带来的传信,否则他过了一个时辰都回不到太极宫交差。 她便让周鸿进来,站在屏风外说话。 “请何主子安好,方才陛下落了朝,指定说今夜要歇在明徽阁,还请何主子早做准备。” 何昭昭听后便是今早第三次心惊了。 昨夜离了中秋宴席突然造访明徽阁,今夜再来,是为了昨晚的兴师问罪么?亦或是其他? 总归崇帝今日还能再点她,大约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她出声回应道:“知道了,多谢公公。”而后让雨细带他下去先喝了杯茶再走。 周鸿也没想到何昭昭嗓子听着这么哑,他想了想昨夜与风微一道听墙角,也确实激烈异常,便很心疼她:“何主子声嗓不适,不妨让丫头们煮些蜂蜜水或者冰糖雪梨饮一饮。” “劳你挂记了。” 何昭昭脸虽然红,但话还是应了一句,便叫雨细替自己打发他喝茶。 她仍在床上沉思小刻,尝试挪动双腿,便不出意料地发现双腿也是酸软的。反而就不急着起来了,让风微把醒酒汤直接端过来,先解决了头疼。而后直接叫风微为她捏肩捏腰捏腿的,否则今日起都起不来,更别说要迎驾和伺候君王了。 第49章陛下的“严刑逼供”(微h) 崇帝再来明徽阁时,已是夜深人静了。 这一次比以往来的要晚一些,何昭昭坐在正厅等了许久,不见外边通传皇帝的仪仗过来。 起初还在想是否又是某个漂亮的妃嫔生病了,要他前去探望。毕竟中秋之后夜里凉,要是衣服穿少了,或者逗留在浴桶里久了,难免可能病一场,如果是以生病的说辞去邀宠,也显得自然贴切,让包括她在内的其他人都没得话说。 结果等她将手中的书再翻了十几页时,太极宫来了个小公公,并不是周鸿,是除了周鸿之外也常见过的公公,约莫是周鸿的副手。 何昭昭已笃定自己崇帝兴许已经去往别处,或者因其他事务不打算再前来的念头了,没想到那位公公却同她说道:“陛下今夜与朝中大人们商谈了一个时辰的政事,叫何主子再等一等陛下,今夜会晚些过来。” 何昭昭告知他自己已知晓后,便一手撑着雪腮暗自思量。 要是实在忙碌得很,崇帝大可以不来明徽阁,毕竟朝朝暮暮不急于一时,更何况他昨夜才临幸了自己,就算今日少一晚不同她欢好,也是无伤大雅之事,不必说为了临幸她,还特意大晚上跑过来。 然而何昭昭是作为女人的身份去想,但凡她是个年轻气盛又知晓情欲味道的男儿,便知道自己在床榻之上的销魂滋味实在是难以抵挡,即便是君王也时常情不自禁。 崇帝心里还藏着一层心思,那就是他还惦记着昨晚何昭昭那一声声娇软的“夫君”,酥得他铁骨化柔情,再有不高兴都能烟消云散,化成暖风把乌云吹碎。 结果何昭昭又翻了几十页,捧着书只犯瞌睡,才等来了崇帝。 崇帝入正厅时见得美人秋困,她今日刚好穿的是水红的衣裙,远看便像醉卧扶疏枝叶中的春倦海棠,十分明艳。 崇帝惯是懒得教人去通传,因而他进来时,何昭昭一概不知,还以为崇帝未来,便专心致志地偷觉,好让自己稍后能好好服侍他。 雨细风微与寒露霜降在崇帝进来时已经悄然退下,崇帝这样毫无声息的进来,必定也是希望不想有人惊动,虽然主子仍未醒,但经过昨夜那事,这些丫头们已经知道崇帝不会怪罪自己的主子,反而会觉得这充满了意趣,尤其还是在闺房间。 崇帝走到何昭昭身前,抽走了她手上仍握着的书册。美人手中失了重量,还以为是自己将书扔下,幽幽睁开了眼,没想到却见到了今日自己所要等候的人。 何昭昭软软道:“陛下……” 崇帝听了之后,在心中咋了咋味道,他还是觉得昨晚她叫“夫君”要更好听一些,不过没关系,等到进入床榻时再叫也是一样的。 “陛下总不叫他们通传,要是妾冲撞了您就不好了。” 她其实也有透露一点昨夜之事的意思,毕竟她一开始把他当成了外男,那口中定是说了些平时不会说的话,会不会呵斥了他? 昨晚说了什么她是再记不清了,但崇帝仍记得,反而对那样的她喜欢得紧,这样一想,小腹之下的欲根不由肿胀了些。 越是逗弄她,越是容易挑起情趣。 这算是两人心照不宣的共识来。 “朕喜欢这样平平常常的样子,要是总被拘束着,便少了许多痛快。” 何昭昭也能读懂他的意思,为父母,为子女,为臣子,为君王,都不算容易。要是每天板着脸,关起门来也要顾及这啊那的礼数,那做人也是不痛快的。 她随得苏姑姑指教,让她在床榻之上变得随心一些,少一点与帝王相处的谨小慎微,便每每获得起效。 因而她也知道最爱平常的,其实反而是崇帝本人。 他生来不凡,哪怕在成为皇帝之前,也是天潢贵胄,是龙裔,是亲王,在旁人面前便多了许多束缚,当了皇帝后,这种束缚只会更多。 比如哪怕他怠于宠幸后宫,淑妃也会提醒他雨露均沾,哪怕小选之中这些女子们未必有一个是他喜欢的,他也不得不接受。 何昭昭突然庆幸自己生得还好,崇帝也能看得上,这样才从才人变成了婕妤,也没有断了宠爱。 她便没有再说什么,显露出女孩子的娇气来,垂着眸说道:“听说陛下今日与大人们议事去了,要是太晚也不必特意跑一趟,迟一日……也是可以的。” 崇帝挑了挑她的下巴,偏偏想看她这副娇软的模样,然后难耐地咬了一口她红润的唇瓣:“心里挂念你得紧,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他挂念的是何昭昭在床帷里的雪白身子,饱满的胸脯,以及那一口怎么肏都不松的绝妙小穴。当然还有昨晚的“夫君”,只是他自然不会说出来。 何昭昭也有些脸红了,还不曾再说什么,崇帝便把她一把抱起,往寝殿走去。 “春宵苦短,今夜已然误了许多时光,得好好弥补才行。” 何昭昭把脸埋在他怀里出不来,任由他把自己抱到床上,然后被解了衣带。 “今日可有头疼?”崇帝仍念着她昨夜醉酒,虽然已经叫丫头们熬了醒酒汤,还需问问她的情况。 何昭昭老老实实回答他:“睡起时有些疼,喝了醒酒汤之后就好许多,现在已经不疼了。” “叫你疼一疼才好,不然有了下次照样会贪酒,知道疼了,便会节制些。” 她听得脸越来越红,虽然害臊,也还为自己狡辩:“是桂花酿太好喝了,妾一时不查,才多喝了嘛,又不是妾存心多喝的!” 不过多喝了也好,崇帝扪心自问,还是喜欢她昨日那种放肆的模样,像只小猫一样,每次总能准确不误地挠到他心口最柔软的地方,比战场大将手中离弦的箭矢还准。 崇帝为了要逗她,便故意说:“多喝也有多喝的好处,昨日你那般朕便十分喜欢。” 这下不仅仅是脸,她连耳根子都红了,羞羞答答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她却是什么也不知。 “妾昨夜醉了酒,才不知道昨日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 崇帝也耐心,这下子衣袍都褪了去,见她里面穿的是另一件鸳鸯成双的小兜,眼眸燃了火般的黏上去。 “无妨,今夜我也会叫你记起来的。” 他又改了称谓,没有用“朕”,便打算将昨日的那一套贯彻下去。 自他褪了何昭昭的衣裙后,何昭昭也如法炮制地脱了他的,何昭昭只剩下小衣小裤,崇帝也只有身上明黄色绣龙的里裤了。 崇帝忍不住先夺了她的唇,香甜的味道被自己卷入腹中,熟稔地去寻找她的小舌一起共舞纠缠。 玩耍了片刻,崇帝又轻车熟路地去亲她的胸脯,揉她的丰乳,还有意发出明显地啧啧声,让何昭昭羞得口中发出喘吟,身下也难耐地浸出蜜液。 他的龙根已经硬挺如擎天的根柱,两人下身相贴,热烫的欲根就抵在深幽的穴口,让人难能忽视。 何昭昭乖顺地一手握住这条神采奕奕地紫龙,缓缓地上下套弄,好让崇帝更舒服一些。 崇帝又吻上了她的唇,自然手下握着双乳,不肯浪费。 等到亲得难舍难分时,崇帝才压着她问:“还记得昨日你叫朕什么?” 何昭昭睁着水润的眸子一愣。 他是君王,自己除了叫陛下还能叫什么。 崇帝见她没了后话,还有思索的神情,便知道她酒醉之后,睡了一宿便把昨宵在床上的甜蜜话都忘得一干二净。 他倒也没半分气恼,便是什么都不知道,让她琢磨的这个过程才最愉人。 崇帝半眯着眼,假装威胁她:“要是想不起来,是要受罚的!” 他松了一只乳儿,反而握住了何昭昭套弄他紫龙的手上,往她身下的穴口磨。 何昭昭再傻也知道他的意思了。 要是说错了,非要罚她被崇帝做死在床上不可。 何昭昭真的垂着眸认真思索,因崇帝干那事都异常勇猛,她往常会在心里暗道他是个坏人,从前床事上也时而说得他坏,但要让她真正脱口说陛下说“坏人”,想来也不太可能吧。 “不是叫陛下,那……那是叫皇上不成?”她声音越来越弱,显然自己都不信服这个说法,如果她说的真那么正经,崇帝也必然不会这么问她。 那她究竟给崇帝叫了什么称呼? 崇帝见她没说对,便笑着把龙根对准了穴口,往里一探,何昭昭便软了身子,只会喘气了。 “再想。” 崇帝在这时便不怜香惜玉了,偏想让她记得昨晚的那些暧昧与柔情,然而尝到肉穴之后,自己也舒服得很。 何昭昭的水眸半睁不睁,更显得柔弱动人。 难不成,她昨日叫了崇帝名字? 崇帝叫游风起,其名不仅没有帝王的风范,反而像谪入凡尘的九天仙人,沾染了清冷的仙气。 她怕自己又猜错,便把声量放得很小:“莫非是阿起?” 她又觉得自己应该猜的不对,一面还恼怒自己应当不会这么称呼。 崇帝听了后,嘴里重复着她的那句“阿起”,振振有词,察觉到其中不一般的滋味,笑着道:“这么叫倒也不错,以后也准你私下这么唤,只是……” 他将龙根再次往里探进去,直到蜜穴把整个龙根完全吃进去。 何昭昭又是一喘,蜜穴悄然收缩,崇帝便顺势拔出来挺进去,再拔出来又挺进去,动作虽然不快,但次次用力,刮蹭得肉壁又舒服又酥痒,拼命地自外面流水。 “昭昭还是没说对。”崇帝促狭地咬着她耳垂道。 第50章多叫几声夫君(h) 珠玉美人在怀,崇帝不会放过逗弄她的心思,也不会将这场情事草草了之。 蜜穴在欲根的进出后渐渐适应它的硕大,又有汩汩蜜液如清泉直涌,便是时机成熟时。 崇帝加快耸动腰身的速度,像草场中脱了缰绳的战马,以打桩之势不断地冲入何昭昭的身体,撞击她下体的蜜穴。 而他的这一柱欲根也十分争气,气势昂扬,威武雄壮,仅一根便将肉穴猛地劈开成两蚌,而后如刀戟刺入她最柔软的嫩肉。 “哼嗯……嗯啊……哈……” 何昭昭出声百转千回,如树梢上啼鸣的娇小黄莺,婉转动人,又比鸟鸣要惹人心怜。 被戳中软肉后,她攥住褥面的手又是一紧,纤腰本能的向上一抬,被崇帝一把握住,便是更往上移了。 这样的姿势让她更难禁受欲根对她的冲击,她仿佛是个殷勤迎敌的战士,却空有皮囊,没有本领,只能被敌军无情地屈辱,还次次肏得这么深,这么用力。 崇帝冲刺了几十下,又问她:“昭昭再想一想,昨夜叫的是什么?” 她眼下已落了几粒晶莹,像剔透的珍珠,而她是泣泪的鲛女,好不可怜。 何昭昭确实不记得,倘若记得了,也不至于轮到这时还不肯脱口,她在崇帝面前最是乖巧听话的。 “嗯……哈……妾啊……真的、不记得……” 崇帝装作生气地朝里面狠顶了几下,何昭昭灵光一现,急忙道:“三郎!” 崇帝听后顿了一瞬,他在兄弟中排行第三属实不错,她叫自己三郎,与方才叫阿起一般,有别种滋味。 他笑了笑,复又更深地肏弄着,戏谑:“小嘴真甜,可还是没说对,再想想!” 一边遭受猛烈的进攻,一边还要分出心神去想他想听的,换做是谁,谁能一心二用,又能受得了这样的欺负呢? 崇帝也不改耐心,他有的是时间等,只怕和身下的娇娇做完都不记得昨晚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话。 “抱住我。”等何昭昭两条纤白的手臂都攀上他的脖子时,使了劲儿将她的腰整个揽起来,便是两人相对,下身相连的姿势了。 何昭昭的腰还绕在他腰上,像一条柔软的美人蛇,崇帝见状缠住了她的蛇信,津液从嘴角流出,分开双唇后,他又意犹未尽地将滑在她嘴角的津液卷吞入口。 这个姿势比寻常的男上女下肉体交合要更为紧密,带给两人都刺激也更为高涨,上头娇喘不绝,下面水声不断,仿佛他们是在池子里行这样的快活事,而并非在拔步床上。 又插了几十下,怀里的美人口中破碎得说不出一句完整话了,崇帝再问她:“记起来了么?” 既然不是她寻常叫的陛下,也不是皇上,更并非是他的名字,她在心中思索了所有能匹敌得上的称呼,仍未想得出来。 隐隐有一个设想在她心里头浮动,但她迟迟不愿说出来。 对她而言,那么称呼崇帝是一种逾矩,是妃嫔们难以触及的梦,也是她不敢肖想的。 但被崇帝这样狂风骤雨般的乱肏,饶是她不敢,也还是说了出来。 “夫君?”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声细如蚊,又因为被他撞击得厉害,不仅胸前的双乳如落英蹁跹般的晃动,声音也破碎得媚人,竟让崇帝越听越想听。 崇帝扣紧了她的腰肢,用力往自己的欲根上按。 “多叫几声,我喜欢听!” 本是浓秋,可寝殿内两具身子全然光裸,殿内仍留一盏小灯未熄,这是崇帝的意思,他喜欢在操弄时一边贪看何昭昭渡了一层光晕的洁白身躯,还有那张被他蹂躏而微微蹙眉,似是难受又不掩舒爽的神情。 “夫君,夫君!” 何昭昭知道自己终于叫对,以为崇帝会就此将速度减慢下来,便又依着他多叫了几声,可惜没想到他竟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完全没有停下来或者慢下来的意思。 她只觉得蜜穴中有一根极为粗壮的棒子撑着下体,疯狂进出,她伏在崇帝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妾猜对了……”她委屈地说了半句话,剩下半句被碎在了口齿里。 崇帝又舔着她的侧颈,轻轻地磨咬:“昭昭猜对了,朕便更努力一些。”说完,又猛然挺入几下。 事情与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罚她与不罚她都是一样的结果,那何苦执着于她偏偏记起来。 她眼见自己得不到半分的好处,看来谋求利益也只能全靠自己主动图之。 何昭昭既然开了口,也不怕再说三遍五遍的,就娇娇气气地磨着他:“夫君,昭昭受不住,慢一些吧,嗯……” 除了口舌声嗓之用,她还将蜜穴一缩,想将欲根绞困在龙潭里,逼得崇帝的眼红了一圈,非想要把她干死不成。 而他喘了口气,确实停了下来。结实的臂膀一手扶好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臀,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崇帝走下拔步床,她就这么攀附在他身上,下体仍连,每一步都挺进一下,每一步都是甜蜜的折磨。 何昭昭少得承受这样的姿势,几下子便瘫软在他怀里,哪里还能让崇帝慢一点,轻一点,只会在他怀里呻吟,余下的都做不成了。 崇帝将她抱到窗边,先把微开的窗合上,一个是免她着凉,第二是怕两人赤身裸体地被外面的人瞧见。 他将怀里的美人抵在墙上,就保持着这样面对面的姿势,何昭昭的两条腿还盘在他腰上,现在更是全身重量都压在他手臂上了,颤颤巍巍地,要掉不掉。 何昭昭一面担心自己会掉下来,紧紧抓着崇帝不放,恨不得死死地抱住他,永远也不松手。 然而受重力影响,交合相贴就比在床上更紧密了,崇帝一晃动她的臀,欲根就自然而然地进出蜜穴,很是销魂。 她想大声喊出来,可又是在窗边,怕外面的宫女太监们听见,刻意压低了自己呻吟的声音,咬着唇,将下巴搭在崇帝的肩头,一副娇花不堪吹打的样子。 崇帝坏心再起,偏偏就是用力地把她颠上去,落下来,让她不可承受的在自己怀里娇泣。 “喜不喜欢夫君对你这样?” 她哪敢说个不喜欢啊,但她确实也喜欢,只是如果能选择,她自然会更偏好温柔细雨般的滋润情事,只是这种猛烈的欢愉能让崇帝更开心,她也并不排斥,心里也是隐隐的喜欢,但毕竟太羞耻了。 但在这份上,她顾不得羞耻,崇帝喜欢听她说什么,她在这时还是知道的。 “喜欢,啊……昭昭喜欢夫君。” 既然他喜欢,她就愿意多说,只是怕被外面的人听到,声音细细软软的。 崇帝又猛的插她几十下后,何昭昭就实在受不住了,淅淅沥沥地落下小雨,润泽了身下的地面。 这声音可太明显了,何昭昭羞得抱紧了他,什么话都不敢说。 他亲着她白皙的脖子安慰道:“还好,至少不必叫人再换一套褥子了。” 之后又是深捣,最后的冲刺下,崇帝在她里面泄了身,满足地抱着她回到床。 这一场情事下来,两个人身上都黏了些汗。 风微和周鸿听到动静终于听后,双双吁了一口气。 周鸿算了下时间,从他们退出来后,只怕快一个时辰过去了。 风微知道主子们身子是不干爽的,便轻手轻脚地在屏风外道:“陛下与主子是否需要擦了身再入睡?” 崇帝抱着何昭昭,这时候欲根也还在蜜穴里没出来,享受情潮后的余韵,很有一番滋味。 等风微说了之后,何昭昭怕他不舒服,自请为他擦身。 这样的思量也是考虑到风微是她的贴身女婢,为她擦身倒没什么,若是为崇帝擦身,就不太合时宜了,因而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风微已将棉巾沾了温水,拧得半干,递在帷幕之后,等待何昭昭伸出手来取。 何昭昭撑着身子坐起来,而后缓缓分开自己与崇帝相连的下体,只听见“啵”的一声,欲根出了蜜穴,蜜穴松了欲根。这声音小,只有床里面的两人能听见,何昭昭羞赧得不知如何自处,反倒是崇帝看着她脸,低低地笑。 “诶——” 崇帝再扶着欲根向上一挺,棒子再次滑了进去,何昭昭差点叫出来声,捂着嘴,懵懂又委屈地看着他。 他心里头一紧,真想再来一回,可惜君王要学会克制,又念及这是第二晚欺负她,便歇了心思,只是抓着她的乳儿,让她附身下来。 “现在先拔出来,你的小口箍不紧,龙子们是会流出来的。” 流出来脏了褥子,便又要再换一套,是很麻烦。 倒也难为整天心念百姓和社稷的陛下还能想得这么细,虽然不正经,却也是正理。 拔步床很大,若是她还咬着崇帝的棒子,一只手够不到风微递过来的棉巾,于是崇帝好心地抱着她挪到床沿,帮她接过了巾子,又交给她。 何昭昭虽然害羞,但该做的也总是会去做的。譬如此时擦着崇帝健硕的胸腹,还有那双有力的臂膀,便连腿根也不放过。 换了水之后,又将自己这身雪白的肌肤擦一擦,而后落到两人相连之处。 该分时总要分开的,虽然崇帝不大舍得。 何昭昭先是擦了欲根,原先晶亮亮的棒子被擦拭干净,却不掩雄风。等她擦到自己身下时,浊白的液体露出穴口,将落不落,是何昭昭紧紧缩着蜜穴的缘故,而这场景看得崇帝口干舌燥。 她把棉巾往自己的下体一掩,崇帝捉住了她的手腕,哑着嗓子道:“我来。” 何昭昭垂着眸不敢说话,将棉巾递给他,之后便是轻柔的巾面拂过自己最娇柔之处,为了让浊白泄出来,她先松了蜜穴,崇帝只见浊液自她粉嫩的穴口缓缓淌出,美不胜收。 他轻轻一揩,浊液收在棉巾上,而后又缓缓见穴口又涌出一些,就揶揄她了:“昭昭的小口子收得如此紧,竟藏了那么多子孙。” 这种浑话也就适合床帷上说,可惜风微还在外面,何昭昭嘟着嘴,软软飞他一眼,崇帝便笑得住了嘴。 他爱说这些话,也只是对何昭昭说罢了。 擦干净后,他把帕子再交给低着头什么也不敢看,也装作什么都听不见的出去了。 崇帝知道风微出去后,抱着何昭昭又是一阵问:“再叫几声夫君给朕听听。” 何昭昭心里甜甜的,嘴巴也甜甜的,缩在他怀里,听着他胸前律动的心跳,小声地一遍遍唤:“夫君,夫君!” “昭昭最喜欢夫君了!” “夫君早些歇息吧。” ——【题外话】—— 这是150珠珠的第一个加更,另外下一本想写短篇合集,如果姐妹有喜欢的组合或者脑洞也可以评论留言,作者君会认真参考建议的! 第51章上药(微h) 何昭昭是被全身酸软的感觉折腾醒的,细长如软藤的胳膊到盈盈不可握的那杆腰肢,再到两条莹白又纤长的腿,除此之外,自然还有昨夜被肉棒子反复进出蹂躏的穴谷,想必是要肿了吧。 崇帝早已去上朝了,她连他醒来穿衣整装的半点声音都没有所察觉,睡得实在沉稳。 当下又是日上三竿,天气晴好。 听到声响后,风微自然又来到床帷后面等她吩咐。昨夜与周鸿站在外面听墙角的人是风微,但守夜的人换成了雨细,于是今早还是风微伺候她。 何昭昭先想到了昨天崇帝在为她擦拭蜜穴口时说的那些浑话,一时又红了脸。 她知道崇帝在床上不太正经,但这个只需他们俩知道就好,此乃闺房乐趣,要是让小丫头知道了,还是有些臊人的。 然而昨日风微就在床帐之外,那些话只不准也被她完完全全听见了。 何昭昭虽然羞,但还是想问。 风微照例先给她拿了一杯温茶,让她先饮下。 何昭昭也自觉声嗓舒适后,才弱弱地问她:“昨夜,陛下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风微愣了一下后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以往她作为女婢在寝殿外伺候时,主子们的床帷之时她也是知道的,那些或轻或重的娇喘与吟叫,情人间的亲密言语,还有走路声,床具摇摆声,林林总总,听得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 不过那些声音都不是贴近刻意去听的,尤其是说话和喘吟声,只能朦朦胧胧的听到,不用去深究,也知道是那么一回事。像一笼轻薄的纱帐,只能借着看个模糊的形状,便是很隐约,暗暗有暧昧的意味。 像昨日那日如此近的凑在主子们之前听他们说悄悄话,还是她的第一次,确实有些逾越了。 不过她确实也没听到很清楚,只是什么“小口”,“藏”的,对于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来说,确然有些生涩难懂了。 因而虽然说出来有些羞耻,但怕主子上心,便实话实说。 “昨夜奴婢虽然离得稍近了些,但陛下声音小,奴婢没听清,还不知道陛下究竟说了什么。” 何昭昭听后就吐了口气,稍稍畅快一些。 她叫风微再给她倒杯茶过来润润嗓,风微轻快地答应后,拿着她喝过的杯子照办了。 回来后,风微反而笑着同她道:“奴婢见陛下对您疼爱得很,连着两次都点了主子,昨夜那么晚还过来,中秋那次也是……” 何昭昭一句话也没说,安安心心的喝着手中的暖茶,嘴角却翘得老高,仿佛喝的不是润喉的清茶,而是甜滋滋的蜂蜜水,唇齿与肚子里全是甘甜。 “奴婢差点忘了,今早陛下交代了雨细说要派人擦一擦窗沿,说是昨夜在哪洒了一杯茶,奴婢怕扰了主子休息,还没去叫人清理呢。” 何昭昭登时又脸如天边溢彩的流霞,却比流霞还要明艳动人。 昨晚上他们忙着做那种事,心心念念着对方火热的身躯,崇帝又那么逗她,哪里记得要喝水。窗沿那块湿漉漉的水渍,只有是昨夜她潮吹时流出来的蜜液,过了一夜还淌在那里,更甚被丫头这样说出来,她真是什么脸面都无,幸好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何昭昭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暗暗盼望蜜液的情欲味道全然消散,否则就算连个傻子都能闻得出味道不对劲,都得怀疑一下着地上淌的是不是泼出来的茶。 何昭昭还缩在床上,她觉得下身不太爽利,估摸着是昨夜崇帝要得她太急太狠,一下子让蜜穴红肿了,需得涂一涂膏药才清爽一些。 然而如果让小丫头进来打扫那滩水,她也是不敢再床上抹药的,唯有等人把水渍清理干净了,才又呼了风微过来。 “去帮我把小匣子里的药膏拿过来。” 风微心思细,人也聪明,一听就明白了。 这个药是入宫前苏姑姑给她留的,名为凝玉膏,是专门用来涂抹因情事激烈而受伤的私处的。这原本是勾栏的娘子们常用的膏药,苏姑姑见多识广,在何府时也有意教她房中术,因而顺带送了一盒给她,让她如若不适时,便可以抹一抹。 其实这药物用处颇多,除了可以作为缓解情事后疼痛所用,还可以作为润滑,倘若女子穴谷实在生涩紧致,欲根不能进入,是可以涂抹在欲根上辅助其探入蜜谷的,又或是后宫中宫女磨镜之用。 后两种用法,何昭昭自然还不需要,她水液充沛,连崇帝都说她水多得很,像条清溪一般,似乎永无止境,虽然这也是床笫之间的浑话,但尤为贴切了。 而她当前正是被崇帝滋润的好时候,只有禁受不住崇帝的怜惜,没有她空旷体躯,欲壑难填的时候,因而磨镜之说,也只是听听罢了。 凝玉膏真正的功用,对她而言,还是缓解红肿这一条来得实用。 而她自然羞得不会让风微帮她擦,等风微把药膏递给她后,她便嘱托了风微,若没有她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即便是风微,也只能在寝殿门外守候。 风微当然也知道自家主子究竟想要做什么,顺从地离开了。 等寝殿内无一丝声响后,何昭昭便将凝玉膏的盒子旋开。 膏如其名,凝玉膏膏体呈半透明的翠色,如一团凝脂状通透的美玉,摸上去十分清凉,又滋润,并不油腻,反而十分清爽。将其探入穴谷中,便似水一般融化在穴谷里,而谷中又十分温热,一热一凉对比十足,自然又教女子销魂。 何昭昭身上只着了中衣中裤,眼下她在被子里将中裤和里裤都轻轻褪下,因在锦被里,便不见得很凉。 然而隔着一层被子,终归不太好上药,她怕将药沾在被子上,虽然也没有浓重的药香味,但也还是会有些膈应,便也把被子褪到了腿弯处。 她跳得很快,如某一次崇帝不在时,她自娱自乐一般,心头跃动着一点小小的火焰,是兴奋,也是羞腆,她虽然肯在崇帝耳边说那种挑逗的话,但脸皮仍是薄的,让她自己胡来干一场,也不会很放肆,甚至很小心,怕别人发现的小心。 虽然隔着重重帘幕,拔步床也有床帐,镜台前有屏风,但她还是会担心有人发现她在做这样不耻的事情。 倘若是夜晚,黑漆漆一片,那倒好说,可现在是白天,即便关了窗,也能透出光亮,仿佛老天爷都能看到她在白日宣淫。 她揩出一点膏体,指腹上是清清凉凉的触觉,如同软润的细雨,打在她指头上。 她不敢看自己的下体,实在是羞涩难当,但崇帝显然很喜欢看,正如昨夜那般,哪怕仅在昏暗的灯光下,她也能准确无误的辨析清楚崇帝那双眼睛里的诉求,那分明是狠厉的野狼看见猎物的眼睛,渴求又贪婪,生生要把她吞进肚子里,但崇帝昨晚忍住了,只是帮她擦干净残留的浊液,清理干净穴口。 她将膏体对准了穴口,现在肉蚌上浅浅涂了一层,像在唇上涂口脂一样,嘴唇是软的,肉蚌也是软的,但软的触感也各有不。嘴唇上难免有一层薄薄的皮,肉蚌则不同,十分软嫩,也十分饱满,如同刚刚采摘回来的海棠花,是最为新鲜的模样,但肉蚌要比海棠花迷人得多。 她张开了腿,像迎接崇帝一样迎接自己的涂抹,膝盖微弯,裤子都迭在脚踝和小腿处。 她发觉肉蚌似乎也肿了一些,但她不知缘何会肿,明明是欲根进入蜜穴之中,又不曾嬉玩肉蚌口,后来她想了想,约莫是崇帝挺腰太过厉害,致使保护穴口的肉蚌也被摩擦到了,这才不舒服。 凝玉膏又被挖了一个指腹的大小,她慢慢的探到那一粒小小的红豆去了,被崇帝亵玩时,红豆也是肿的,但这一处实在敏感,何昭昭只是轻擦一下就觉得酥意遍布全身,仿佛是崇帝的吻在自己身上游走,让她为之一颤,不由得喘息一声,就连穴谷之内也有些奇怪。 她没有再多逗留,抹了几下后,顺着红豆再往下面探寻,找到了更为娇嫩的穴口,便又从盒子里挖出更多的一块,厚厚地涂了上去。 凝玉膏确实很凉,将它涂上之后,那种轻微的不适感渐渐瓦解消散,如同清凉的水抚过她的穴口,犹如清风吻过峰谷。她的手指在穴口流连,时而穿刺进去,时而在入口徘徊,久久不进,即便如此,她也瘫软在自己的摆弄里。 而后她将沾满玉膏的手指插入穴谷,好让里面的嫩肉也得以获得清凉,一时之间,肉壁绞缩着手指,如同对待异物般似要推拒又似要接受,似是不喜又似是欣喜,她尝试性的再浅浅地抽插起来,如同崇帝无数次做的一样,用他那根棒子无情地侵犯于她。 但又不同的是,崇帝自有一番豪迈气概,不会如此缓慢轻柔,哪怕真如此,也是为了一时的挑逗,更有猛烈的狂风在后。 她难抑喘息,闭着眼设想这是崇帝在疼爱她,如同昨日那样,如同许多次她在他身下婉转,等到穴谷被凝玉膏抹凉,等到凝玉膏化在蜜谷里渐渐升温,她才抽出指头来,连指头也湿润了,弥漫着一股不知是药膏还是穴谷内的幽香。 她用帕子擦了擦手,呼了一口气后,把裤子提上,叫风微进来伺候她梳洗。 第52章昭昭生辰 中秋一过,九月份也近在咫尺。而九月初六正是何昭昭的生辰。 生辰这件事,崇帝曾问过她,她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老老实实作答,但不知真正到这一天时,他本人是否还记得。 其实作为帝王,不记得一个妃嫔的生辰是很自然的事情。他需要忙的事情很多,整个天下的百姓都需要崇帝去护佑,春天愁没按时播种;夏天怕洪了,又怕旱了;秋天忧收成不好;冬天担心天寒地冻……一年四季总有烦心的事。 哪怕不关心这些,从中央到地方的官员,乃至大周之外蠢蠢欲动的外邦,也有的是他操心的事。 就算无关政务,他的后宫这么多妃嫔,即便他记不住自己的,也是难免的事,她不会小气的放在心上。 当然,如果崇帝真的记住了她的生辰,那便再好不过,她只会更欣喜,却也不会太自傲。 崇帝记得住着一次,未必能记得住下一次,后宫的女人会越来越多,她的年龄也会越来越大,她没有把握崇帝会一直这么喜欢,因而记得多少算多少。 一个崇帝不记得,至少她记得,整个明徽阁的人也会记得,到时候自己的宫里简单办个仪式,稍微庆贺一下,这一年也算过去了。 然而这一年终究有些不太一样,往常她是在林家过的,和林栖言、和舅舅舅母一起过的,即便是寄人篱下,这一日也不会太寒碜。 今年她便要在宫里过,往后的几十年,也都会在宫里过,然而这首年,便显得十分新鲜了。 “主子今年想要做什么?”雨细问她。 往常都是雨细风微给她做长寿面,然后她会当着林栖言与这两个丫头的面喜滋滋的吃得一口也不剩。 今年林栖言虽然不在了,但惯例仍是继续的,好在雨细风微仍在她身旁伺候,这已经是很教人满意的结果了。 还没到九月初六,初四的那晚崇帝便来了明徽阁。 何昭昭照样迎接无误,等到情事结束时,崇帝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把玩她纤细又柔软的手指,然后说道:“朕记得初六是你的生辰。” 他一说完,何昭昭先笑了。面上的红潮还没有完全褪去,整个人的呼吸也还有些起伏不稳,但是心情是活络的,像一股柔柔的风,又似一片绵软的云,说起话来崇帝心都跟着软下来。 她弯着嘴角道:“承蒙陛下记得,初六一过,妾便十七岁了。” 崇帝摸了摸她散落在肩膀旁的青丝,又触到光滑的肩骨。 十七岁,正是如海棠盛放一般地大好年华,而她躺在自己身侧,如此旖旎多情。 崇帝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朕叫周鸿在方寸楼为你置办一场舞曲,初六那日要是没空便去看一看。朕记得你与商婕妤关系还可,也大可以叫上她同去。”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笑道:“我看沉昭仪和阿昀也挺喜欢你的,倒不是昭昭被那么多人喜欢。” 她听了有些难为情,不知道崇帝清不清楚她送了大皇子紫锦囊那件事。但心中也确实如他所说的那般,倘若是崇帝给她特意举办的宴会,请这两位是正合适的。 她只是个婕妤,请淑妃就不太合适了,否则便像炫耀一般,淑妃也未必肯屈尊。不过请帖也还是要下的,只是要说得更委婉更真诚些,好让淑妃知道她并没有其他意思,仅仅是希望一同欢乐。 但作为同样高于她的沉昭仪就不大一样,沉昭仪与她有过一些交情,且位分相差不多,请一请也是无妨。 更别说是与她就有往来的商婕妤了,她之前给商婕妤绣了一个青色的锦囊,里面装着晒干的桂花,芳香四溢,让她很喜欢。 再有的话,还可以请一请瑶宝林,虽然她们平日里接触不多,但每次接触时,瑶宝林都是安安静静的,很是本分,也让她多了几分喜欢。 说完请的人,剩下就是不想请的,头一个就是慎才人。 虽然慎才人入宫伊始晋升得很快,但如今九月了,仍居于才人的位置,约莫是崇帝也不太待见她了,又或者打算稳一稳,之后再升上去。 然而不管是哪一种,她与慎才人都是结下了梁子,生辰那一日她是决计不会把她请过来,让自己不高兴的。 她不是圣人,做不到对想要构陷自己的人还那么好。 孔夫子也说了,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她对慎才人也如同是以直报怨,万做不到以德报怨的地步。 这样一思量,其实生辰那日也就妥帖了。 何昭昭心里甜滋滋的,崇帝仍挂念着她,显然是极为尊崇的荣誉了,便更为温柔小意。 崇帝心里头也更痒起来,见得她这样,舔着她的耳垂道:“朕这样的心思,昭昭需得好好答谢一番。” 刚褪下的红潮,这下何昭昭的脸又烧了起来,半推半就中又被崇帝压在了身下。 她的小腿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抚摸着他坚实的臂膀,然后感受又热又涨的欲根在自己的穴谷中穿行。 情事又持续了半个时辰才渐渐休止,其中崇帝又说了许多不正经的话,让她一声又一声的叫他夫君。 等到第二日,何昭昭便着手准备邀请去方寸楼观赏歌舞的请帖了。 正如她想的那一般,淑妃言说有事务要处理,抽不得身前去,但是提前送了一柄送子观音图给了她。何昭昭见后,只道淑妃是个极为贤惠又中正的人,哪怕她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也不忘关怀龙嗣,祝福她早日有孕。 何昭昭笑了笑,嘴里的苦意少了许多。崇帝虽然待她好,但红汤是一直在喝的,每一次也不曾断过。 至于沉昭仪、商婕妤与瑶宝林那一处,皆是同意的,还提了说当日会把皇子们带过来,还祝福了一下何昭昭。 这样的安排便是最让她满意的了。 等到九月初六,何昭昭生辰那日,天光也正好,秋高气爽,很熟舒服。 方寸楼的小宴设置在下午,她歇了午睡后,整理好了妆发与衣裙,先于所请的众人,到方寸楼去。 方寸楼是一座专门用来观赏歌舞的小楼,楼前有一筑高台,白日与黑夜都可以用来观赏,楼里则是在雨雪时才留作观台。 当然方寸楼里也住着宫中训练的伶人与舞者,太乐署即设置在此,除开像这样的小宴会,便是前一次中秋的设宴,又或是崇帝要宴请外邦与朝臣,都是用的太乐署的人。 不过自然宴会根据重要程度也会有所分别,初六的小宴虽然比不得那些大宴,至少也是允了她一个机会,因而何昭昭此次,算是得了个大便宜。 何昭昭等候得不久,宴请的三人便都到了。她当前还只是个婕妤,故而生辰宴会是不好大办的,崇帝能让她这么胡看一场,已经是很不错了。 瑶宝林是第一个到的,二皇子仍小,这时候也才一岁多,正是爱哭闹的时候,瑶宝林怕看歌舞时引他哭闹,便没有带过来。 瑶宝林身份低上许多,好东西是难以拿出手的,这一次便作了幅画,是《秋夜婵娟图》。 何昭昭好奇地展开画卷,入眼见得秋夜空阔,明月圆满,意境颇为深远,也大有宁静长安的意味,她只看了一眼,便很难挪开了,而后欣喜地与瑶宝林道谢。 瑶宝林原先还十分拘谨,抿着嘴小心翼翼地不敢说太多话,见她喜欢后,就少了许多拘束,多了几分笑意。 商婕妤而后便到了,两人已然亲近得很,没有再多的嘘寒问暖,她叫流光捧了一个匣子过来。 何昭昭方有些好奇里面所装的东西,商婕妤便笑着说:“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但是你别嫌弃。” 她顺从地启开匣子,里面装的是一个木雕的女子像,发丝被绾成高髻,鬓边簪着花,似乎是海棠。 这个女子像,怕不是雕的就是她! 见她看得愣神,商婕妤便出言了:“我从前就喜欢做这些小玩意,入宫之后手生了不少,雕出来也不大相像,你别嫌弃就是。” 何昭昭感动得紧,又怎么会嫌弃。她眼中闪了些泪花,念是生辰,又在外面,就忍住了,反而抓着她的手比看:“这种最考究精细,有没有把手伤着了?” “也还好,雕刻时偶尔也会弄到手,不过不疼的,也都好了。” 她果然见得商婕妤手上有些细小的印子,但不太明显了,心里又更动容。 随后沉昭仪带着大皇子过来了,沉昭仪送了个玉制的如意,是叫她心想事成,事事如意。 就连大皇子也给她带了礼物,将近日学来的诗句给她朗朗上口背诵一遍,先逗得几个大人笑起来。 她觉得小孩子确实玉雪可爱,若是有朝一日真能生一个如大皇子般乖顺的孩子,那也十分不错。 想归这么想,终究难以实现,这念头在她心里停留不过一会儿就消散了。 众人齐坐在方寸楼前,正等着歌舞开始。 今日崇帝为何昭昭特意准备了方寸楼新编的《百花霓裳曲》,二十个如花似玉的美丽舞娘从两侧的舞台后出场,两侧也分别安置了吹弹的乐师。 舞曲既为《百花霓裳曲》,便是要模拟百花的姿态,或为富贵,或为清丽,或为孤傲,变换形态后的舞姿与乐曲各有差异,却可让人一眼识破,足以令人叫绝。 因为是三四人群坐在一起,商婕妤想要和她说一些体己话,也见状止住了,反正她们有的是时间,再择日子说也是无妨。 崇帝下午没来这一处,这正合了何昭昭的心思。 毕竟小宴上不止她一人,还有其他妃嫔在,若是崇帝来了,因为生辰一事关怀她那是体贴与疼爱,但在其他人眼里就显得尴尬了,因而还不如不来得好,让她们自个儿玩。 小宴一直持续到晚膳前,何昭昭才一一送走了众人,携着雨细风微与她们各自送的礼物回到明徽阁。 第53章新地点(h) 等到晚膳时,雨细风微两人沿袭了从前在林府的习惯,特意给她准备了长寿面。 面条盘在碗中,长长一条,碗中还有几叶青菜并一个煎得圆满的荷包蛋。 膳桌上自然还有其他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美馔,只这一日,何昭昭都不是太稀罕。 唯独这一碗面捧在她身前,犹如玉盘托仙露,已然胜过那些佳肴。 何昭昭执起箸子小心的挑出一个头,然后小口小口的一边咬一边嚼又慢慢咽下去。 长寿面只此一条,就是要一条面吃下去,才平平安安,健康长寿。 雨细和风微陪在她身边十来年,今年入了宫,亦是在她短暂的时序中开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头。 今年也是她失去林栖言的第一年,到生辰这一日,便多了许多感慨,泪珠子也不受约束地一股脑儿落下来,滑过她莹白泛着粉光的面庞上。 雨细与风微知道她心有触动,想到了一些平日里不会想,但午夜梦回时必定难受的那些事。 雨细安慰她:“奴婢听说生辰之日不可大哭,老天爷若看见了,会不高兴的,主子,您要笑!” 风微也道:“是啊,今天是个快活的日子,夫人在天上知道了,也会祝福主子的。” 何昭昭抹了泪,口中还嚼着没吃完的长寿面,轻轻地吸溜了一下,更快的把它吃完,然后朝两人便是一笑。 雨细风微更见欣慰,三人坐在膳桌上,屋外一轮弯弯的弦月,也似对着她们笑。 崇帝揽着何昭昭在庭院里看月,两人并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何昭昭枕着崇帝的肩头,另一只手握着他空出来的那只手。 今夜月色也美,虽说不是团团满月,但弦月如钩,虽不算圆满,也自有一番清静宁远的味道,让人心境平和,胸中惟余淡淡地欢喜。 何昭昭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陪伴了崇帝许多年,两人的心也惺惺相惜一般,尤为默契。 崇帝问她:“今日宴会上可开心?” 何昭昭笑着“嗯”了一声,甜甜地回应他:“很开心,姐妹们都送了不俗的礼物,尤其是商姐姐,送了一个自己雕的木人给我,实在用心。” 她话语中难抑欣喜,连崇帝都能听出她又多喜欢那个木头人。 虽然生辰之日在自己丈夫面前提起他的另一个女人并不好,但她就是喜欢商姐姐,就是喜欢商姐姐送个她的礼物,在他跟前提一提也不是什么大事。 崇帝自然也没有在意,在他心里,商秋晚与何昭昭是不同的。 “送你个木雕就这么高兴,比朕给你送的礼物还要高兴。”崇帝挑眉道。 这个礼物,指的就是今天下午的歌舞小宴了。 何昭昭怕他不高兴,又悉心解释:“不一样的,陛下是昭昭的夫君,昭昭送什么都喜欢,但商姐姐是姐妹——” 崇帝抢着揶揄她:“难道她送的,你有可能不喜欢?” 自然也不会,不管商婕妤送她什么,她也都是喜欢的。 只是亲手雕木人这个礼物既花心思,又费工艺,非宁心定神精雕细琢不可得,对于不擅长的人来说,更容易伤了手,才更显难得。 她乖顺地摇摇头:“不会,商姐姐送什么昭昭也都喜欢。” 但这种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崇帝略过了话题,便问她小宴的情况,何昭昭又欣喜了。 “实在好看极了,那些舞娘们真就如花一般绽放,腰肢也软,做任何姿势都是好看的,模拟百花齐放更是美不胜收,便是人比花美,人比花娇。” 崇帝听她一个劲儿的往外面蹦溢美之词,去赞许舞娘的舞姿,赞许编舞的乐师。 她胸前靠着她并不安分的脑袋,即便崇帝不看她神色,也能听出描绘时面容的生动,嘴角也弯了上去,更想做一些不能被外人所见的私密事。 他吻了几下她的脖颈,上面也似有花香的气息,幽幽道:“即便她们再美,也比不过昭昭。今日朕让你高兴了,你不妨也让朕高兴一回。” 何昭昭登时红了脸,觉得他亲吻自己时额外的痒,酥酥的,像是用羽毛挠脚心。 她颤着声音小声回:“昭昭哪日不都是教陛下高兴呀!” 崇帝便朗朗笑了,横抱着她往屋里走:“今日朕想更放纵一些。” 何昭昭的脸已经不能用染了红霞来形容了,绯红得更像是芙蓉面,还是被露水滋润得彻底的那一种,崇帝低头一看后,便更笃定了今夜要干坏她。 寝殿里只剩得两人,伺候的人全被叫去殿外了,门窗也关得紧,崇帝不喜欢被人看到自己欺负她模样,那样如水又娇软的样子,只许他一个人知晓。 衣衫被抛掷在地上,散乱而狼狈,龙袍与她的衣裙混在一起,就像是她与崇帝此刻赤身裸体的相互拥抱,肌肤相贴,水乳交融。 以往崇帝爱与她在床上欢好,但床上终究有许多姿势是局限了,自中秋次夜的窗边,才换在了窗下,便教崇帝食髓知味起来。 窗边有窗边的好处。 他这一次换了个地点,甚至两人都没登床,先在外面玩了。 崇帝将何昭昭压在他平日与自己谈笑风生的暖榻上,何昭昭爱在这一处绣花写字,他也看过几次书,喝过无数次的茶。 寝殿内灯火通明,这是崇帝要求的,他就是想看看何昭昭在她身下婉转又美貌的样子。 明亮的灯光下,何昭昭通体如冬日的雪色般洁白,毫无瑕疵,却微微泛着温润的光,有些叫人不忍亵渎的味道。 但崇帝自然不会把她当做不可亵渎的仙女,而是让她成为自己身下的荡妇,一起品味世间最美妙的情欲,沉沦在情爱的漩涡里,不可自拔。 他吻着何昭昭如瀑的细发,贴着脖子向下亲吻,蜿蜒得啄过她微微显露的锁骨,靠近乳山。 灯光下的双乳如丘陵,底盘圆润,顶峰又尖细,最顶上有两粒红珍珠,很是美丽,如众人不可高攀不可企及的明珠,又似夜晚悬挂在穹顶的清冷明月,十分矜贵。 然而这双乳与明珠都归他所有,当下他用手掌如抚摸名家宝迹般攀上乳峰,引得身下的人咬着唇不敢作声,水眸含情地凝视着他,很是委屈,也更叫人身下勃发的欲根更硬。 “这种表情看朕,真想被朕肏死不成。” 崇帝玩味地啄了一下她的唇,是带着清香软如花瓣的滋味。 何昭昭也大胆:“昭昭就是想在夫君怀里,被夫君肏弄得欲仙欲死。” 崇帝最喜欢她说这种羞答答的浑话,如同一朵圣洁无比的绝妙海棠被自己调教得妩媚多姿,在自己身下乞怜承欢,是很让他得意的。 他转而去亲吻乳山,摸着沉甸甸的雪团,像是抓云,又仿佛是揉月,手中绵柔的触感,光滑细腻如锦缎,却比锦缎更可亲。 “嗯……”何昭昭口中叮咛渐起,原本就答应了崇帝今日是要放纵一回的,她没有特意压抑自己的声音,反而比平日更娇媚许多,耐不住性子的反而是崇帝。 欺负双乳后,无意再逗弄密林之中的穴谷,他知晓谷中必定是湿润的,便把她的小手握上下身已经肿胀难受的茎柱,哄她道:“为夫君含一含,可好?” 何昭昭媚眼一挑,算是答应了。 崇帝笑着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暖榻上,自己站在她身前,这样一来,何昭昭那张小檀口便正正对着欲根,方便她吹箫。 他居高临下,自有皇帝的一番威严。何昭昭在暖榻上仰头看他,见得健硕的身躯,他胸膛很硬,不如自己的雪乳那般丰满,但很坚实。双臂结实有肉,一看便充满了力量,而腰腹又窄,肌理明显,是很让女子心动的。 欲根已经高高翘起,如同昂扬的巨龙,顶到他下体的毛发上。 何昭昭先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这根大棒子,都不能完全握住。 她手上很烫,这根棒子又滑又热,但根柱上有血脉偾张的青筋,让柱身便得不那么顺滑,她的掌心一点一点与那些凸起的青筋相贴,仿佛是她的肉壁与这些青筋相拥,刮得自己手心热,心也痒,身下的水也流。 她伸出舌头先在龙头上舔了舔,然后蔓延到柱身,用舌头去感受上面粗粝的青筋,冒着热气的血脉,时而分出心去看崇帝的表情,那双眼睛蕴着炽盛的火,能把她一整个人烧为灰烬。 但她此时是涅槃重生的凤凰,似乎不怕他眼中的火,反而沾沾自喜,将大棒子含在嘴里,让他眼中的火,燃得更旺。 何昭昭还是不太会为他吹箫,这样服侍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又怕崇帝伤着了,让她成为天下的罪人,便动作缓慢,但尤为珍重。 越是缓慢,那种细密的快感也就越是深刻。她的小嘴很热,很小,包裹住柱身时,让他如临穴谷,但口中的津液充沛,进出十分便利。 因为是小嘴,因而外口小,里边大,如一个大肚的水囊,但囊身不够深,何昭昭的嘴只能把七成的欲根容纳进嘴里,剩下的三成便孤零零的裸露着,只能等她含弄之后的舔舐。 含了一刻钟,何昭昭嘴都酸了,嘴边滑落一线晶莹的涎液,如同交合时分泌出来的蜜液,从她嘴角滑过纤长的脖颈,在灯火下熠熠发光。 何昭昭松了口,转而去疼惜没被送入自己口中的那三成柱身。她用舌头绕了一圈又一圈,舔到他身下两粒卵蛋上,握住一颗,又懵懂的张开小嘴含住一颗,当做吃了糖一般,又是吸,又是舔。 崇帝天光一线,差点将龙精泄在她手里。 这两粒卵蛋对男子来说,最是敏感,被她这么一逗弄,欲火难挡,等她把卵蛋吐出来后,将她推倒在暖榻上,正欲行事。 “呀!”何昭昭自然不知道她亲的那两粒卵蛋有如此功效,本就娇软的身子被崇帝一推就倒。 崇帝将她的双臀扯到榻沿,分开她的双腿,就这么站着,扶好欲根就沿着穴口挺进去,两人俱是一叹。 第54章泄三回(h) 崇帝虽没有刻意逗弄她的穴谷,但经过这么多次侍寝,她早已敏感至极,当下穴谷已经滑腻湿润,正等着欲根进入。 站着的姿势可以让崇帝更好的动作,只需要向前挺腰就能够让何昭昭如仙如死,是个不错的选择。 肿胀的欲根如一根威风凛凛的紫枪,一面猛的往蜜谷之中戳刺挺动,一面如探寻宝物般的搅弄四壁,沿着肉壁向更深处搜查,他捣得越深,捣得越准,何昭昭喘息就越不稳,呻吟也越娇软。 她看着眼前威猛的崇帝,两人一个躺着,一个站着,虽然下体紧紧相连,但是除了下体之外的其他肌肤,便是离得远的。 她大大张着腿,包容的任凭对方索取自己最柔软的地方,水眸半睁半闭,眉宇微微颦蹙,她本想摸上他胸前的肌肉,却因距离太远,便只能双手摸上自己的乳儿,想象着仿佛是崇帝在这么摸她,就更是叫得欢心。 崇帝动作不停,拂开她搓揉双乳的手,自己把手覆上去:“不劳娘娘动手,朕来为娘娘代劳。” 何昭昭尚且是婕妤,顶多能称得上是何主子,还算不上是娘娘,唯有像沉昭仪成为正二品时,才可被众人称作娘娘。 但是床笫之间,这种话值不得她深思,只当是崇帝的调侃,惹得她嗔目凝了他一眼,口中却哼哼的被他撞得又是舒服又是难耐。 崇帝上下齐用,双手都在揉捏莹白如雪的乳山,一会儿一换形状,简直爱不释手,活活像个稚气未脱的贪玩孩童。 再挺入后,崇帝俯下身,将她的两只腕子用左手抓在一起,拉到头顶,而后吻住她的唇,加快了身下的动作。 狂蜂浪蝶吻在娇艳的海棠上,用力耸动着下身,何昭昭这朵海棠禁受不住地在他身下,随着崇帝的动作疯狂颤动,口中想要叫喊出来的淫词娇语全被崇帝的堵在唇齿里,被他完完全全的咽下去。 崇帝仅剩的右手还不太老实,乳山摸餍足了,便往小腹下游玩,摸到了两人交合之处,穴口处的媚肉紧紧地箍住他的柱子,如同正在吸长寿面,不舍得咬断,也不得松开,就这样接纳着他的侵入。 穴口是湿润的,欲根抽插时,会把蜜谷之内的汩汩淫液带出来,果真如同捣药一般,浸出了许多浊白的汁液,有些还是晶亮亮的,顺着何昭昭的穴口淌到了大腿根。 崇帝将手移开了穴口,反而向上摸到了久未触碰的那一粒赤豆。 如果说男子的敏感处在卵蛋,那最要女子命的,大约就是这一粒赤色小豆了。 覆了一层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搓上去,他的身子贴着何昭昭的娇躯,能清晰地知道她体躯在不自觉地发颤。 崇帝更是欣喜,不再是轻轻地摸,但亦非用力,如此小巧又珍贵的赤珠,需得好好爱护才是。 他用指腹在上面磋磨、捻动,又似捻药一般,何昭昭胸前起伏得厉害,最后轻轻“呜”了一声,蜜穴中一股极强的冲力,崇帝一把肉棒退出来,便涌出清亮的淫液,一卖力挺进去,如开闸的淫液又就此止住。 他索性想让淫液流个彻底,完全将肉棒拔出来,淅淅沥沥地水液溅射而出,不仅湿了崇帝玩弄赤珠的手,还湿了他的小腹。 何昭昭失神地喘息,流完淫液后的穴谷还在有规律的嗡动,看得崇帝又是眼热,将何昭昭翻了过去,让她跪在暖榻上,用肉棒从后面寻找她的穴口,沉着腰肏进去。 “啊……” 突如其来的进入让仍然敏感的肉穴一张,她吸着肚子深深地绞着刚入进去的棒子,让崇帝爽得心跳漏了一拍。 他用力拍了一记丰臀,便见上面留了一个模糊的红印,一下子又不见了。 “啊……”何昭昭被这么一打,不痛是假的,但她像奴婢一样臣服在崇帝身下,像是个做错事的丫头正被主人惩罚,胸中隐隐有一些难言的快意,心甘情愿地被他这样折磨。 崇帝掰过她的下巴,贴着她的后背与她缠吻,热情的舌头像肉棒一样搅动她的口腔,下面也还在挺腰深入,上面是啧啧的水声,下面竟然也是啧啧的水声,遥相呼应,似乎在比哪一处的水声更重,更得这两个人的喜爱。 吻过瘾后,崇帝咬着她的耳垂道:“昭昭方才弄湿了朕的身,一如欺君之罪,要受些苦才行。” 何昭昭正是情浓时,左右受苦就是让她近乎死在他的身下,便扭着腰,夹着穴,迎合他:“夫君心疼心疼昭昭,昭昭不想受那等极重的苦。” 小妖精已经如此主动,崇帝稳住身形,从她腋下抓住摇摇摆摆的胸乳,用了巧劲的捏动,给她捏出微微的酸疼来。 何昭昭仰着头细喘:“轻一点,要坏了。” “朕时常在想昭昭的这双乳儿溅出汁水该是何等模样,孩子吸吮之时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崇帝没看过自己的孩子吸奶,都是交给了乳娘去做,但以往生产后的妃嫔泌乳时,他也见过,只是没上心,此刻却额外想看她泌乳的模样,甚至期待她乳汁溅洒在这具雪白躯体的样子。 “妾不曾生育,嗯啊……不知这些。” 崇帝见状受了些蛊惑,幽幽地缠着她问:“昭昭想不想当母亲?” 在何昭昭的认知里,世上没有女子是不想当母亲的。可是崇帝的撞击太猛烈,她勉强回他上一句,再想回答时声音已经断断续续,但还是教崇帝听到了,她低低地答了一句“想”。 不知为何,崇帝听后尤为高兴,但他清楚是自己嘱咐周鸿每次给何昭昭递送红汤,即便她想生,也是生不出来的。 而他此时有些厌倦如此,他隐隐有些期待些其他的东西,譬如他和何昭昭的一个孩子。 他原本子嗣单薄,这些朝臣们有目共睹,多番劝诫。 可生孩子这种事情,他虽然是帝王,却也有些自己的私心。 有些人他不想让她有孩子,或许涉及朝政平衡,或许真的不喜欢他,前者是为了江山,后者是他自己终究觉得膈应。 何昭昭他很满意,不管是情事上还是平日相处,但似乎还并非是时候。 他分了神想这些,身下动作便慢了许多,让何昭昭得了喘息的时机。 抛开那些让自己烦心的事,崇帝随意吐了口气,化郁闷为动力,又狠狠地肏进她的小穴里,非要折腾她。 何昭昭只当是崇帝心疼她受不住,好不容易缓了一会,又被他从后面撞入,只得哼哼唧唧地享受着。 崇帝今日喜欢拍打她的翘臀,两团圆圆的臀肉给他带来的冲动不亚于胸前那两只雪兔。 尤其还是拍打后显现出来的浅浅的红印子,更是激得他一身的燥火。 秋夜虽凉,但天干物燥,他正如一把干柴,投进她的火窟里,烧成一团熊熊的三昧不灭真火,炽盛得让人难以抵挡,只能承受。 如此泄了一次龙精后,崇帝将肉棒再往里深捣几下,好让龙子们完全进入花壶之中。 他把肉棒拔了出来,这一会儿的功夫,浊白的精液还没溢出,崇帝便带着她再到昨日的窗边,这一次是把她压在窗框上,抬着她的一只腿,正欲进去。 寝殿内灯火如此明彻,何昭昭怕直接贴着窗,外边人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玲珑身躯,便对崇帝软道:“会被人瞧见的。” 崇帝摸着她的脸,安慰道:“他们不敢说什么。” 自当是不敢的,左右不是宫女就是太监,即便是侍卫,那也在明徽阁的外面守着,这样是看不着的,但她还是有些紧张。 崇帝见她实在胆小,就依着她,扶着她的腰来到了窗边,避开窗框,还是抬着她的一条腿,将穴口大张,完全暴露出来,而后用肉穴刺进去。 何昭昭一条腿是站不稳的,何况还是被崇帝这样撞击,虽然靠着墙,但也紧紧攀着他的肩膀,唯有摸到他肩膀上坚实的肌肉,才踏实一些。 崇帝见了自然是欣喜的,便更用力的摆动腰身,把着她的腰,扶着她的腿弯,让她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却被困在自己身前,飞也飞不走。 此一战以崇帝陛下泄了两回,被他紧紧箍住的何娘娘泄了三次身为终结。 何昭昭实在没了力气,倒是崇帝伺候她擦身的,当他看着蜜谷中流淌出自己的龙精,止也止不住时,坏心地附身凑近穴口吹了一丝气,结果见得穴口的软肉缩了一下嘴,然而泄出更多的浊白精液。 崇帝看得眼更热,心更燥,却也不得不放弃了再次蹂躏她的冲动。 转而轻轻把巾子将她下身揩干净,将脏了浊腥的巾子丢给了雨细。 雨细害羞地跑了。 见伺候的丫头走了之后,他便搂着何昭昭在她耳畔说:“今日朕泄了三次龙精,每一次昭昭都锁在了小穴内,这东西真是宝贝得紧。”一面说还一面摸着她的小腹,仿佛里面还留着他的许多龙精,正等着孕育他的孩子。 何昭昭羞得嗔他一句“坏”,将头埋在他胸前不肯露出来。 崇帝仍摸着她的小腹:“恰好是你生辰,朕便把你升为昭容,可好?” 若是晋升为昭容,那她真的可以称得算是何娘娘了。 沉昭仪是潜府时就跟着他的老人,她作为新人能当上昭容,虽然同样为正二品,但隐隐有尊重沉昭仪的意思。 何昭昭有些怕自己承受不住这样的殊荣,反而来了些精神,如履薄冰地道:“妾入宫不久,成为婕妤已经很是满足了,再晋为昭容,只怕他人会有微词,妾不想叫陛下难受。” 这个他人既有权臣,也有后妃。 也确实如她所言,入宫不过四月中旬,也在也只是同年九月,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她就能从别人艳羡的才人跃到昭容的位置,看着是有些快了。 但是崇帝就是喜欢,还是那句话,他有自己的私心,哪怕她是何齐的女儿,他也不会完全被此束缚了手足。 他如今二十二岁,虽然对比祖辈父辈,即位的确有些早了,但他有把握将整个江山完全紧收在自己手上,而非任人摆布,受人制肘。 他还在蛰伏,还在等,这一天也不会太长。 但崇帝显然没想过她会这样拒绝这件事,以往得知晋升,她都是欣喜的,这一次反而露出许多真性情,崇帝异样之余,对她的偏心反而多了几层。 “别怕,哪管那些风言风语,是朕的肩膀不够宽阔么,让你这样不放心?” 何昭昭便笑了,抚摸着他的臂膀,既珍惜又有几分掩盖不住的恋慕:“陛下的肩膀很坚实,每每都能将妾箍得紧紧的,即便再是惊惶不安,在您怀里,什么都不怕了。” 她的甜言蜜语让崇帝听了额外欢喜,啄了几下红唇后,搂着她入睡去了。 ——【题外话】—— 150珠第二更,200珠也会加2章肉。 明天开始也会调整为日更一章,周末双更了,给作者君一点存稿的时间。 第55章何娘娘 第二日,何昭昭还没睡醒时,太极宫便来了册封的旨意。 传旨的不是周鸿,而是周鸿手下的另一个公公。 周鸿正陪在崇帝身边,站在龙椅边上,而崇帝一身纹龙的明黄袍服,面对底下无数朝臣,威严而肃穆,表情平淡,仿佛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带来他的悲喜,是个合格的大齐皇帝。 只有周鸿知道,也就面对朝政,对付政事时陛下才会如此,要是到了何娘娘那,便又换一种神态了。 周鸿已然把何昭昭称作何娘娘,早在崇帝醒来早朝时,趁着洗漱的间歇,先叫他安排了传达旨意的这件事,为的是早些让明徽阁的主子成正二品的何昭容,从这事上,也隐隐能知道崇帝待何昭昭有所不同了。 即便不从这事上说,早晨起床也在床上折腾了好一会儿,他自然没从帘幕里瞧见到底是怎么折腾的,左不过是又亲又抱,或者龙爪伸到美人的身子上舒舒服服的摸一把。 他虽然是断根的男人,但男人的心思还是懂的。 这些自然也只是他一个人憋在心里的腹诽之言。 等到何昭昭那边就不大一样了。 何昭昭醒来后,传旨的公公还在,就是想走,没等何昭昭接了旨意,他也是走不了的。 周鸿也特意吩咐过他,要额外关注何娘娘的事情,因而他更为用心。 好在明徽阁的人也不是蠢笨的,雨细请他到正厅去喝茶。 昨日何昭昭被崇帝折腾得厉害,早晨又亲了一会儿,是不会很早醒来的。 况且这位公公也说了,不急于一时,陛下的意思说等人醒了再听旨意也是一样的,不要扰了她,因而他只得乖乖的在明徽阁里等,等里面的主子醒了再给她一个惊喜。 雨细也心疼何昭昭,不会亲自去寝殿内把主子叫醒,便也恭恭敬敬地与他寒暄几句,先给了金豆子再说。 何昭昭终于幽幽转醒,一开口便是找水喝。 风微在寝殿内等着呢,这时候也端着水过来,挽了一边的床帷,将水温正合适的温茶递给她。 何昭昭朝她笑了笑,饮了杯中的茶水,清了清嗓后,这才好了许多。 每回何昭昭侍寝,第二天总是嗓子不舒服。风微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轮到她守夜时,总能听到何昭昭如泣似诉般的娇鸣,比那日所听的《百花霓裳曲》还要婉转动听,也或许这样,陛下才会额外的怜惜主子。但每每怜惜,嗓子总要这样难受一回,她看着也是心疼的。 但心疼归心疼,如若主子一直这么得宠,嗓子难受一会儿,应该也值得的吧? 要实在不行,她每天和雨细给她泡蜂蜜水润嗓子。 何昭昭觉得嗓子好了许多,就叫她撤了水。风微反而说起正事来:“主子,太极宫的公公拿了陛下的诏书,还需得尽早接旨。” 何昭昭没想到这么快,听罢后让她叫人进来给她整装。 带诏书来的公公面目含笑,见到何昭昭时更是恭恭敬敬,生怕得罪了她。 何昭昭含笑道:“有劳公公跑这一趟了。” 公公哪敢说劳烦,何昭昭脾气好,人也美,明徽阁的丫头们也是不卑不亢的,虽然她受宠,但没有半分骄矜的样子,便胜过宫中的某些人了,故而他也很乐意来明徽阁。 “不劳不劳,为陛下做事,不肯称得上辛劳。” 寒暄过后,她便选读了崇帝的旨意。 正如昨夜与她说的那样,何昭昭被封为了正二品昭容,是为何昭容。 所住明徽阁仍然不改,这是何昭昭自己要求的,也是崇帝今早想起来,亲了她几口,直把人亲醒了才问她的。 崇帝原本想给她安排在兴庆宫的正殿含元殿,才符合她正二品的昭容身份。 何昭昭却摇摇头说,既然已经住在明徽阁了,再次搬迁费了许多人力功夫,倒不如仍住在明徽阁,反正比之前的拾翠居要大了一些,足够他住。 崇帝也愿意顺着她,索性歇了迁居的心思。 旨意下达后,也传到了后宫中去。 所有人都觉得何昭昭命好,四月份入宫时就是这一批小选的新妃当中,位分最高的才人,便到了这时,轻轻松松的跨越了三个位分,直接变为正二品的昭容,直逼沉昭仪。 沉昭仪倒没什么感觉,她也喜欢何昭昭,就连大皇子也喜欢她。 册封的消息传到重华殿之后,她就准备了一幅精美的字画送她作为贺礼,这还是大皇子挑选的,也算是一份小心意。 淑妃那边也自然少不了贺礼了,她作为后宫中的管理者,虽然不是皇后,但也要起一个好头,知道陛下送个她的钗环是很多的,自己再送,也不讨喜,索性送了一个通体莹润的玉瓶,可让她放在正厅做摆设,单独放置或者用来插花都适宜。 商婕妤那边自然少不了,但她送了一串沉香木的佛珠串子,闻上去用幽幽木香,很得她喜欢。 没几日商婕妤就来了,刚好何昭昭在庭院里赏桂,尤为惬意,见她从门外走进来,迎了上去。 商婕妤笑着调侃道:“上次见你还是何主子,这一次连我也要叫何娘娘了。” 何昭昭知她这是说笑,也仅是在自家宫殿里,没那么多谨慎小心:“哪怕我今日成了何娘娘,也只管叫你姐姐,你可万万不要与我生分了。” 商婕妤从未想过生不生分这件事,人与人之间是否惺惺相惜,是否相谈甚欢,这都是能看出来,也是凭借平日的相处悟出来的。 昔日何昭昭是个才人她都没说什么,即便哪一日她成了皇后,也还是她心中所喜欢的宫中好友。 商婕妤也确实盼望她能成为皇后。 前一次与她说这件事时,也只是提了一嘴,让她好好想想,如今成了昭容,顶上之人其实也就淑妃一人,却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稍稍聊了些轻松的话题,商婕妤与她对了个眼色:“外面风大,不如到里面说去。” 何昭昭是个明眼人,大约能猜出她有些私密话想同自己说,便一同进了屋,叫丫头们留在屋外等候,两个人进了此间的暖榻上。 商婕妤见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笑得更亲切:“我从前就说陛下对你很特殊,你当时不肯相信我,现在成了何昭容,是否对我当时的话有所信服了呢?” 何昭昭不敢马上答她,她眼前略过从入宫之后到当下的种种事情,除开入宫伊始的那两个月很难见到崇帝,但一旦她承宠了一次两次,后续的宠爱便纷至沓来,如同打通某个节骨点,一路顺风顺水。 即便那时在临仙榭险些被何霜梦诬陷了,也总是能化险为夷。 与宫外相比,她在宫里确实是如鱼得水,属实与之天差地别。 然而她依旧是对红汤耿耿于怀的。 在她心里,崇帝喜爱她,或许是觉得她美丽又年轻,认为她听话又乖巧,很合他眼缘,也符合他对于情欲的想法。 又或许,是为了顾及她作为尚书令何齐之女的身份,才将她一路晋升到昭容。 不管哪一点,崇帝对她来说,仍是陌生的。虽然每次在她面前都是面如冠玉的君子风貌,床上便是毫不正经的浑话,但仍觉得她和崇帝之间有一段距离,像难以逾越的鸿沟,等着沧海化鸿沟。 何昭昭与商婕妤的情分很真,因而她肯对她说真话,但她倒没有那丝苦楚,让自己苦,只容易钻牛角尖,容易魔怔,容易做错事,她渐渐明白这个道理。 “姐姐不知,自初次侍寝,我一直喝着陛下赐的红汤。” 商婕妤不会不知道红汤是什么,但她也显然惊了一下,神色又恢复如常,仿佛不在意她说的那些话,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确实有些没想到,但这可不表示陛下不把你放在心上。” 作为一朝的皇后,若是没有子嗣,是很难说得过去的。哪怕所生的孩子夭折,也总比生不出来要强。 倘若崇帝真有想法对她另眼相待,势必不会像这样,虽然晋升了位分,但不给她一个怀孕的机会。 没有子嗣,哪怕她真的成了皇后,也是容易被人诟病的。 而要是她一路晋升成为贵妃,只要仍旧喝着红汤,仍旧不孕,但凡哪一日在她头顶出现了一个皇后,也还是要被压一头。 好在她心宽,没有真的往那处去想,也就没那么大的欲望,没有那么多的不甘。 可是一旦往皇后的名头去争,她就不得不需要筹划未来,筹划自己的退路,筹划崇帝对她的意思和忍让程度,这是一件费心费神的事情。 她其实不太情愿去做,就想着能够顺其自然,想歇个懒,想着即便只是安于当下,有天崇帝厌倦了她,觉得她变老变丑了,面目可憎了,她也不会太难受。 没有猛烈的爱意,就没有失望透顶的难受。 她一直都知道的。 但在对方的甜言蜜语里,其实很难把握这个度,比如她确实隐约觉得自己在深陷,但她不肯说,不会说,就藏在心里,悄悄地发出芽。 ——【题外话】—— 200珠加两更肉应该是下周发送,250珠冲冲冲,有加更! 第56章商姐姐那些事 她望向商婕妤,看她满面笑容,胸中一直有些关于她与崇帝的疑问。 譬如她显然和崇帝的关系很不一般。 崇帝会在自己的面前直接叫她作秋晚,哪怕如她这般,何昭昭猜测崇帝只会在明徽阁叫她昭昭,也还是床笫间的亲切昵语,与崇帝在她面前唤秋晚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感觉。 又譬如崇帝能一眼认出她的字,说明已是熟稔许久,甚至对她的那些过往了如指掌。虽然曾经解释是因为那一位程将军的缘故,但了解得如此详细,定然是有了许多交情。 因为是商婕妤,她自然没有嫉妒的意思,但心中是疑虑崇帝待商姐姐也是不凡的,但为何她也没有子嗣,难道也是喝了红汤的缘故? 她也似乎记得中秋宴会上,她与商婕妤探讨过这个问题,但她的回答是必定不会有的。 即便果真像她这样喝了红汤,如她这般可亲又正直,还与崇帝交情匪浅,不该只是婕妤而已。 这才正是她疑惑的地方,便有心问了出来。 “之前我从姐姐那里取了《心经》,陛下来到我这时,一眼可认出姐姐的字迹,还说了许多赞许姐姐的话,妹妹自知姐姐与陛下关系匪浅,可是缘何姐姐当时说不会有子嗣呢?” 商婕妤没想到她会说起这个,明明是谈论她的事,自己反倒成了主角。 她先是一愣,才笑得更快活。 “那是你不知道——”她顿住了,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因为我虽然入了宫,却并非算是陛下的妃嫔。” 何昭昭一时没把自己绕出来。 什么叫做入了宫,却不算是陛下的妃嫔。 难不成,她这个婕妤还是假的不成? 她见何昭昭懵懵懂懂,就明白她还是不太懂这其中的缘由,又小声地与她解释说:“你看我虽然住在朱镜阁,表面上是陛下的婕妤,但我与陛下啊,从未行过那种事。” 这一下何昭昭便更是惊讶了,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像两个硕大的铃铛,闪烁着熠熠明光,比夜里的华灯还要亮一些。 “怎么,你不信呀,是不是要个姑姑来给我自证一下清白呀。” 这一句便又是玩笑话了。 何昭昭垂着眸,幽幽道:“可是,这是为什么呀!” 商婕妤只道她还是个不经许多艰辛世事的乖妹妹,哪怕被人遭受过陷害,也总不以害心度人。 或许那种想法缓一缓也好,她这样即便当了皇后,也是容易被人拉下来的,除非崇帝十分坚定,又除非她没有多余的阻碍。 “我是程飞将军的外孙女,幼时在商家被嫡妹与嫡母欺负,外祖父将我接回程家,遇到了陛下。等他老人家亡故后,我已经十五岁,便又回了商家。在程家时,遇到了陛下,我与他暗暗有兄妹的情谊,他见我在商家待得并不好,又怕嫡母不会给我安排什么好的娘家,便下了主意让我住进后宫里。” 其实在商家也并非真的不太好。 出生那会儿确然是嫡母苛责了她,以至于让她到了五岁,仍是病殃殃的模样,半点没有高门闺秀的样子。 但自从被外祖父接回程家,她是得到娇养的。 外祖是个粗人,不太会教女孩子,琐事全由外祖母去打理,家中也有舅舅舅母疼惜她,因而商家对她的那些苛待,也随着时间风化,但她学会了如何自保。 又因外祖父是个久征沙场的将军,她也学会了那一套利落的处事方法,故而虽为女子的躯体,虽看着一如其他闺秀的温婉大气,却有些硬骨头在的。 所以她和其他女人不太一样,她心有山河,只恨不生为男子,她不讲究自己是否真的需要成婚,哪怕不成婚也无所谓,她不想像其他女人一样依靠夫婿,但碍于女人这样的身份,她又是无奈的。 她与崇帝交好,也确实是各自欣赏的态度。即便崇帝真的来她的朱镜阁,也是做个旁人看的,他们俩顶多谈谈国政,手谈几局,然后各自落榻,互不相扰。 她不会担心崇帝对她有意思,这是绝无可能的事,反之亦然。 然而作为崇帝的后宫密友,她看得出他待何昭昭不太一样,不管是提及她的语气还是所做的这些事,无疑不提醒了她,这一位陛下兄长,似乎动了情,有了情愫累及身上。 她没提醒他,崇帝这样英明神武的人,如果真看不透自己对何昭昭的心思,那就让他自己矛盾着吧,她巴不得看他吃瘪。 如若她初次遇见何昭昭是个惊喜的意外,那么余下的接触里,也是受崇帝对她的关照所好奇,所期待,也在一步步与何昭昭的相处中,明晰她是个怎样的人,也愿意帮她一把。 她把自己的故事与何昭昭一一说明,又道:“你或许觉得奇怪,但事实即是如此。” “故而你无须担忧我会如何,有时候孑然一身,才最轻松,也最容易通透。” 她像是在这后宫里的旁观者,后宫的诸多恩怨都与她不太想干,许多事便能够比其他人看得更清楚,更明白。 譬如崇帝对于每个人的态度,对于时局的烦忧。 她的使命是作为解语花,是作为解忧草,但终究不算是崇帝的枕边人,亦非他心上人。 她觉得这样就很好,不需要再多加改变。 但何昭昭不一样,她是希望她能成为皇后的。 至于崇帝为何让她喝红汤,或许是身份作祟,或许心里还有些不得不需要自己去解决的疙瘩,这件事情也只能他们俩自己去慢慢磨合,她顶多能在两人之间提点一二。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想好了夺那个位置,我愿意帮你,但你要是不愿意,也是不妨的。” 哪怕没有她帮忙,崇帝或许也会给她,当然这兴许是后话,尚且不是当前论及的事情。 何昭昭的确是个胆小鬼,她不如商婕妤这么有胆识,不如她深有远见,只是想着不苦就是最好的结局,故而道:“此事尚且不急,如若我有了想法,再与姐姐商定。” “都依你。”商婕妤点了点她的鼻尖。 “送你的佛串可还好用?这是我还未入宫时在云霄寺念佛,有幸得寸明方丈指点,顺便送了这个,我看你也很喜欢这些,便惦记着送给你。” 何昭昭总觉得受到商婕妤的恩惠颇多,生怕这辈子都难以偿还,眼睛有些发酸,又忍住了。 “姐姐总是愿意给我这么多好的东西,教我如何报答?” 商婕妤握着她的手:“傻妹妹,我不曾向你求什么报答,我们俩都好好的便是了。” 何昭昭越来越觉得入宫对她而言是一种恩赐,尤其是当她面对像商婕妤这样风光霁月的人后,便更舍不得其中的情分,想要紧紧的攥住,不让她逃走。 等到十一月的时候,便是隆冬时节,天气愈发的冷,在外面必须穿着厚袄,再披件披风,手里准备着汤婆子才觉得暖和。 何昭昭正走在宫道上,来到太极宫后先叫公公去通报。 她今日准备好了给崇帝暖身又滋补的浓汤,正适合这种时节喝。 送暖汤还是商婕妤提议的,是说崇帝连日里忙于国事,连与她对弈都能打瞌睡了,便为她起了主意让她去太极宫送,想必陛下是不会推辞的。 推辞不推辞她可不清楚,只是崇帝每每来到明徽阁与她做那种事,也没见他真的困倦过,反而是自己被折腾得要死要活的,只能任他胡来。 商婕妤当日竟也能读懂她的疑惑,如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点了点她的鼻尖:“傻妹妹,那种事陛下自然不会觉得累了,但凡是个正经事做起来,才显得倦乏。” 这么一想,商婕妤脸上又露出嫌弃崇帝的神情来。 何昭昭羞得半懂,也依着她的想法照做了。 她没等很久,看见三清殿里面出来了方才帮她传话的公公,笑意满面,后面还跟着周鸿。 周鸿还是那样恭敬从容,对她躬身:“娘娘久等了,陛下还在里面批阅奏折,吩咐了奴才只让娘娘一个人进去。” 何昭昭与风微对看一眼,接过她手里的食盒,里面正装着她在小厨房煲的暖汤。 崇帝说了只让她一个人进去,周鸿自然也就留在外面。 进了三清殿后,崇帝不在正厅,而是偏殿书房,这也是平日里崇帝批阅奏折与挥斥方遒,看书作画的地方,因而架子上书册甚多,墙上也挂着许多墨宝名迹,适合干那些文绉绉的正事,不太适合谈情说爱。 但这并非大事,何昭昭原本干的就是正事,为崇帝送暖汤而已,又不是白日宣淫。 但崇帝陛下就未必这么想了。 他见一团雪绒绒的人进来,脖子上围了一圈的毛,穿得极为厚实,先笑出来:“去把披风解了,朕怕你热出病来。” 虽然外面天寒地冻,但是三清殿但凡有崇帝在,都是烧着暖呼呼的地龙,因而室内只需要穿一身袍服即可,轻便而不臃肿。 像何昭昭这样穿那么多,非得捂出热病来。 何昭昭也笑着点了点头,将暖汤放在他桌案对角专门放置着茶盏的小桌上,便走到屏风后卸了斗篷和外袍,惟余里面丁香色的绣白梅的袍裙。 这一身显得她娴静而安宁,少了许多媚色,更温婉许多。 崇帝在她去更衣时便又埋首于案牍,年关将近,政事颇多,他有近乎一旬未留宿于后宫,即便去各宫,也只是坐下来一同用个膳,倒是去了明徽阁一趟,但也是单纯抱着何昭昭睡觉,没做那些更为亲密的事。 他听见何昭昭端着瓷盅倒汤的声音,抬头看去,是她背对着自己,褪下臃肿的外袍后,便是窈窕的腰肢,丰臀也在袄裙里,见得玲珑曲线。 素了许多日的崇帝陛下,有些喉头发紧,觉得地龙烧得有些发热。 方才还不觉得,她一进来就燥了,难道多了一个人,连屋子都暖了许多? 第57章送暖汤等于送自己(微h) 何昭昭不知道崇帝的旖旎念头,捧着温热的补汤娉婷袅袅来到崇帝面前,还是温温柔柔的样子,笑意盈盈:“陛下勤于政务是好事,也别累坏了身子。” 她很少来太极宫送汤,一是崇帝往日确然政务繁忙,忙的时候连后宫都不去,整日在太极宫伏案,稍微得闲了也会去猎场骑马射箭,舒展筋骨,强身健体,是以何昭昭很害怕会叨扰了崇帝,反而让他心生不虞。 其次送汤的人也未必只有她这么一个,想对崇帝献殷勤的女人多的是,她便无意再到他跟前凑热闹。 只是商婕妤这么一说,便有心尝试,却不代表这种事可以多做,一次两次是新鲜,七次八次就厌烦了。 说到底,她对于自己,对于她在崇帝心中的分量是不自信的。 崇帝搁笔在案,接过她手中的暖汤,顺势摸了一把她纤细的手背,见她垂眸带羞。 何昭昭刚从外面进来,脸颊被生涩的冷风刮得生出红润的颜色,又被室内温暖的地龙一烤,便更红一些,如同抹了明媚的胭脂,有几分娇气。 他兀然觉得手中的暖汤不如她活色生香,他旷了十来日,本身就是个生猛的男人,方才盯着她玲珑背影瞧了几番,如今美色当前,自然想了一些有的没的。 他抓住何昭昭的一圈皓腕,先被她嗔了一句:“陛下要是再不喝汤,就要凉了。” 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嗔目那也是好看的。 崇帝心里如投了一粒小石的湖面,荡漾着微波,觉得有些渴了,便将手中的那碗汤饮下,肺腑连着心口都是热的,更想做一些泻火的事。 他把碗放在桌面上,圈着何昭昭的腕子带到怀抱里,被他觑看的丰臀也就紧紧贴着他的大腿,笔直的薄背靠着男人硬挺的胸膛。 崇帝嫌这样看不到她如花一般地面容,将她的大腿转了个方向,便是何昭昭侧坐在他怀里,一只手臂绕过后颈搭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扶他胸前,正摸着纹绣的游龙。 何昭昭触了游龙的龙头一下,正要缩手,崇帝反而把她的手扣在胸前,不让她跑。 她有些气喘,轻声道:“既然陛下喝了暖汤,那妾就不打扰陛下做正事了。” 崇帝看着她浮动的胸脯,肖想袄子里面白嫩的乳儿,压着她道:“既然来了,急着走可不行。” 他单手将桌案上的奏折拾掇在一处,留出一大片可供人坐上去的空间,在她耳畔幽幽念道:“朕与昭昭似乎没在这做过正事,不如今次试上一试。” 何昭昭更紧张了,这桌案是他专门用来批阅折子的地方,有时懒得去太极殿,也会在这里与亲近的朝臣商谈国事,怎么就能做那种事。 她属实不太敢动,耐不住对方的热气往她耳朵和颈侧上扑,热热的,烫得她手心有些发汗,阵阵心悸。 “这是陛下伏案之处,我们去寝殿好不好?”她对着崇帝乞求道。 “便是在这里,才有别样意思。” 崇帝说完,起身将她抱到桌案上,扰得她一声惊呼,抿着嘴,眸光已有些春意。 崇帝先把她的绣鞋给脱了,露出里面粉色的软袜。 而后将她双腿分开,膝弯抬高,从裙摆底下将手伸进去,从裙摆往上探到她的裙腰。 因为是深冬,女子除了着裙之外,里边还会再穿御寒的棉裤,再里面一层才是短至大腿的里裤。 何昭昭被崇帝摆弄得双手撑在桌案,两只脚立在桌沿,以一种半仰的姿势坐在檀木大桌上,有些羞耻。 崇帝的手深入里裤,寻觅着密林之下,贝壳之中的隐秘入口。 又因何昭昭这姿势很是配合他,伸手一摸便轻而易举的触到赤珠和穴口,坐在桌子上的海棠娇花更是一颤,咬着唇不敢出声。 何昭昭盯着崇帝俊美无双的面容,明明是如此浩然正气的脸,却坦荡的对她做这种羞人的事情,她内心还是有些抗拒的。 但对方是自己的夫婿,且是运筹帷幄的天子,她不会拒绝他,也不敢拒绝他。 崇帝靠近她身前,一面吻着她咬着的唇,一面逗弄赤珠,在她穴口嬉弄,要进不进,不多时,反而摸到一点点黏腻的热液,正是从穴谷中分泌出来的湿液。 他嫌裤子碍事,松了与她缠绵的唇,说话吐出来的热气洒在她唇面。 “抬一抬臀,让朕把它脱下来。” 何昭昭低低地答了一声:“嗯。” 照着崇帝的意思,撑住桌面的手一用力,把丰臀抬起来,方便崇帝把两条裤子都褪了下来。 原本只想褪到她脚踝,但这般便妨碍了崇帝“干正事”,便一下子把裤子一整个脱出来,凌乱的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上。 她身下一凉,失去裤子的遮挡后下面如灌了冷风,不太适应起来,便想将双腿合上,却被崇帝宽厚的大掌分开。 这下子崇帝反而不着急了,他悠哉地坐在椅子上,何昭昭坐在桌子上显然比他高出一大截,而两人面对面,何昭昭的私密之处便正正对着崇帝,她感觉自己穴谷里的淫液似乎又多了一些,心跳得也更快。 裙子还挡着,崇帝只能看见她白皙的小腿,便笑着将裙摆掀到腰间,一整个蜜谷便如柳暗花明般呈现在他眼前,实则如桃源秘境,引人探寻。 “很美,昔有五柳先生写桃花源记,朕看昭昭此处,大可以媲美桃花源景。” “陛下,别说了……”何昭昭禁不得他说这样的浪语,穴谷却不自觉又流出一些蜜液来。 “可是实话,君无戏言。”崇帝看她羞涩神情,上身袄子完整,下身只有堪堪蔽体的裙子,还完全堆到了腰间,更教人怜惜。 崇帝喉头一动,看见桌案上有好几支不曾着墨的狼毫,起了其他的心思。 他从笔架中取了一支,笔头圆润,上面有一圈供人挂在笔架上的细绳。 何昭昭一惊:“陛下要做什么!” 崇帝只是笑:“以往床上乏味惯了,不如玩一些不一样的。” 笔毫纤细,崇帝握着笔头,让狼毫沿着她的小腿一路向上爬到大腿,直逼内侧的穴谷,然后用毫毛挑逗她那粒敏感的赤珠。 毫毛虽比人的指腹要软的多,但也会痒。 何昭昭只觉毫毛又轻又痒,拂过之处如同小虫爬过,细细密密的触觉很是刺激,但总达不到舒爽的程度。 崇帝笔锋一转,在她穴口逗弄,用笔毫在她蜜谷处浅浅刺入,伸出来时,便沾染了一点蜜液,如同蘸了墨汁,着墨不多,但胜在有趣。 “不曾想已经这么湿了……” 崇帝似是感叹,但意味又实在深长。 何昭昭也瞧见了笔毫上的一点湿意,想到这是他往常用来批复奏章,或者作画的笔,脸就更红得似火,紧紧闭着眼,不敢去看。 崇帝反而转了笔头,将笔毫对向自己,笔头向她,慢慢靠近,竟把手中的笔沿着穴口,慢慢的塞入她的蜜谷之内。 “嗯……” 何昭昭察觉到不同寻常的异物进入自己下体,惊慌地睁眼一看,发现崇帝手中的狼毫已探入蜜谷三成。 “不要……” 她哪里见得这种玩法,害怕极了,却只能这样用言语去促使崇帝停止这种行为,眼眸也沾了一些水。 崇帝爱怜地哄劝,却不肯停下来:“别怕,不会叫你伤到的。” 他分明入得极浅,只让蜜穴吃了这支笔的三成,剩下一大半都露在外面。 何昭昭紧紧绞着这支笔,狼毫不比崇帝的欲根,是没有温度的,这支笔笔身冰凉,连带蜜穴都被凉丝丝的触感刺激一回,便咬着这支笔,不让它进去,也似乎不让它出来,穴口的软肉如同一张小嘴,缓慢的蠕动,像在把狼毫吃进蜜穴里,又似乎想要将它咬断,看得崇帝一阵心旌跌宕。 “陛下,好奇怪。” “可也是舒服的,对不对?” 如果起初是被异物侵入的不适感,也是她对于未知之物进入穴谷的排斥,那么缓和适应后,也确实有些与以往不同的滋味。 她不说话了。 崇帝便知道她这是默认了自己的行为,又取了一支笔杆更粗一些的笔,同样将圆润的笔头入进了她的穴谷中。 “嗯啊……”又是一股异物侵入的感觉,冰凉凉的。 原先的那只笔被蜜穴的肉壁一裹,渐渐没了凉意,反而被穴谷加温得带暖,而新入进去的那支还是凉的。崇帝将笔推进去时,两支笔为了争夺空间,在里面打架,戳着她的壁肉,让她一阵喘,腰肢软了下来。 “唔——”崇帝仔仔细细瞧着蜜穴入口,欲取第三支笔。 何昭昭见后,急忙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去取,水眸含波,如同被暖风吹皱的一池碧水,软软的。 “夫君……”她的声音比目光更软,更温柔。 “昭昭不行了,不要塞了。” 崇帝亲了亲她的手背,照旧取了第三支笔,何昭昭心里咯噔一下。 “谎话精,朕的龙根比这大得多,昭昭能容得下朕,如何容不下三支笔?” “笔太凉了,昭昭想要您,不想要笔。”她目光下移,落在崇帝的身下,意味十分明显。 “不急,朕的龙精都是你的。”说完,再将第三支笔探入了她的穴谷里。 “哈啊……” 第58章笔杆子玩后陛下玩(h) 三支狼毫并作一起,约莫如崇帝两根手指那么粗,粗细不一,长短不同。 笔尖上的毫毛齐齐伸出何昭昭的下体,露出三截光滑的笔杆,像是从她蜜谷中延伸出来的硬挺的竹竿子,天地倒转,泞湿的蜜谷和土壤倒从天上来。 肉唇时而嗡张,如娇花低泣,又似妖精的嘴唇勾引着崇帝忍不住看她那处,挪不开眼。 三支笔杆比不得崇帝的肉棒子粗,他一齐握住笔身,向外抽出一点,便见光滑的笔身被她蜜谷之中的黏液沾湿,像抹了一层轻薄的油脂,微微泛着光。 何昭昭以为崇帝是玩够了,意欲将三支笔杆子取出她的下体,还没等她浅浅地吁叹一声,身下的三杆笔又轻轻地挺入体内,比刚才那么一下还要更深一些。 “啊……” 她的头微微后仰,闭着双眼,鸦睫有些颤动,隐约有细小的泪珠挂在上面。 红润的嘴唇微张,似乎要引人亲吻上去,露出一隙洁白的榴齿。 崇帝看得明白,忍着吻上那两瓣嘴唇的冲动,缓缓地握着这三杆笔在她下身抽出又挺入。 “很舒服是不是?”崇帝不肯错过她的丝毫表情,一边抽动着笔杆,一边还要看她如花娇艳的面容,看她这朵明妍的海棠花在自己身前怒绽最美好的芳华。 “嗯……” 她不会真的将羞人的话完全脱出,但这样轻轻的浅哼,已经表示她也是快乐的。 何昭昭变得迷离,那些羞耻心被藏在桌案之上、自己身旁的明黄色奏章之中,整颗心随着他的动作浮动,涌动的欲望如潮水般时时拍打她的体躯,血脉在温暖的次殿内逐渐滚烫,她整个人也都是燥热的,总有什么从她体内呼之欲出。 “啊哈……好深!”笔杆被深深捣进去,何昭昭支撑着桌面的手有些疲软,双腿也开始发颤。 她睁开了眼,握住崇帝空出来没对她作乱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脯上,正是她右侧挺立的丰乳,隔着厚厚的衣料,她的手心覆盖崇帝的手背,宽厚而温暖的手心包裹她的乳儿,仿佛这样可以压抑胸中的躁动。 崇帝轻笑一声,就着她的手在上面揉捏,另一手也不曾停,反而双手并用,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的玩弄她的身子。 整齐的上袄被他挑开了衣带,连着中衣一起被解开,露出里面水红色小衣。 崇帝将手从小衣里探进去,如同他从裙摆底下探到蜜谷一般,不多时便摸到了沉甸甸的乳山,触到了挺立的圆珠子,用指腹在上面磋磨几下。 何昭昭将背弓直,将双乳奉呈给他,崇帝原来是坐着的姿势,当下也坐不住了,一袭玄衣长身玉立,英挺的身躯站在她双腿之间,用力在她身下抽动十多下,海棠美人登时张着小嘴喘息,一刻也合不拢嘴。 崇帝顺势吻上去,堵住她的樱桃小口,将那些娇媚的呜咽品尝入喉,而后发觉美人抓住了自己的袍襟抖了几抖,他听见有一股水声流泻,淅淅沥沥的,如同檐角落下的雨珠,像细密的丝线,还有些好听。 水液顺着光滑的笔杆滑到崇帝的手指上,湿了好几个指头。 不须多想,他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真是个敏感的宝贝,只是苦了打扫的宫女。 不过为了自己还算合理的欢心,多打扫一下也无大碍。 他松开了何昭昭的唇,鼻尖贴着鼻尖,对着她吐气:“好幸没让奏章湿了,否则天下朝臣得叫你一声祸国殃民的妖精不可。” 崇帝的嘴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没个正经,何昭昭虽然习惯了,但还是羞,顺着他的话说:“如若祸国殃民,那也是陛下惯的。” 她一手揽着宽阔的肩膀,一手去抚摸他的脸,几许珍惜,吐出来的气也带着香味。 “昭昭不想祸国殃民,想让夫君成为受人尊奉爱戴的贤君。” 如此话语在帝王耳朵里才是最动人的情话,他情不自禁地再将那双十分会说话的唇啄吻几下,将三支笔杆一齐抽出,蜜谷中残存的湿液全泄了出来,又听得一声娇叹。 崇帝把笔扔在桌上,笔身仍润,将水渍留在桌案上。 他撩开衣袍,解了裤带,扶住神采奕奕的紫龙顺溜的进了蜜谷中畅玩。 旷了许久的神龙飞跃在花谷深渊之中,一时留了半截龙尾在外,一时完全潜入嬉戏,酣畅淋漓。 蜜谷也爱他这么嬉玩,原先出了一些水,当下更是水声啧啧,源源不断,让神龙在其中畅通无阻,显得神通无边,法力十足。 何昭昭露出了更为迷离的神色,与冰凉凉的笔杆子相比,还是温暖粗大的欲根更得她欢心,她挺着胸脯给崇帝摸自己的双乳,一面紧紧夹着身下的巨龙,原先搭在桌沿上支撑着自己的双腿也缓缓的盘上他的劲瘦的腰身,磨着他的背脊。 “哈啊……啊……啊……嗯……” 在欲潮拍打下,何昭昭感受着粗粝的根茎摩擦着自己的肉壁,鲜嫩如唇的肉壁微微发颤,以更柔韧的方式包裹着、拥抱着冲撞向自己的棒子,再献上自己火热的唇,吸吮着粗壮的柱头。 长久而规律的动作下,龟头射出了如同甘霖一般地滋润的浆液,将蜜谷中丰沃的泥土淋湿,正中心的花坑悉数接收着他的滋养,回馈似的紧紧吸附住龙精,好让这些营养的精液漏不出来。 虽然只干了这一次,至少纾解了这些日子的欲望,崇帝也是餍足的。 他拔出还有些挺翘的龙根,将她横抱而起,意图将她抱到寝殿内。 何昭昭:“裤子还没拿呢!” 她的棉裤与里裤纠缠在一起,任是谁看了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崇帝抱着她转了个圈,她便扯出一只手拿住那两条裤子,被崇帝抱到到床上。 细密的吻再次来临,一刻钟后,崇帝尚有些不舍的起身,让一个丫头进来,先把次殿的残局收拾了,他自在距床不远的镜前整理仪容。 龙床的帷帐落了一边,另一边还挂着,何昭昭借着未落下的床帐去看镜子前面身躯伟岸的君王。 崇帝在镜中瞧见她盯着自己的身影,嘴角弯上去,头也不曾回,便戏说:“再这么看朕,今日怕你回不去兴庆宫了。” 何昭昭便羞得不肯再看了,嘟着嘴,用帕子去擦他在自己体内留下来的证据。 崇帝看着又是一阵眼热,先叫宫人只许在次殿收拾,不准来寝殿。 也好在次殿与寝殿隔着一层帘幕,而龙床之外出了两层帐子,还有一道屏风,若不进来是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的。 崇帝走到床边,蹲下身子,还有几分情欲未灭。 “好昭昭,把腿张开。” “羞死了,昭昭不要。” 她虽然这么说,腿却乖顺地打开了,崇帝一眼可见肉唇之中的红艳穴肉,像一张润泽的小嘴,很会咬人。 崇帝拿过她手中白色的帕子,上面绣着一朵艳极似血的红梅,崇帝看了看帕子,又看了看她的下身,若用梅蕊去比拟这肉穴,似乎也很是妥当。 何昭昭知道这是崇帝想将她体内的白浊给擦干净,虽然害羞,却也肯配合,不然让堂堂帝王死死盯着自己私密的地方,也实在不合适。 原本绞缩着浊液,不让它们轻易流出来的穴口一松,便似用来数时辰的更漏,一点一点的将浊液往外面泄,红肉中溢出一线白,很是惹眼,崇帝用帕子在她身下接,竟然一下子不能完全接完,还耽搁了一会儿。 崇帝又笑了:“从前只在晚上看,如今在白日里瞧,更觉得是个宝贝了。” 何昭昭艳目嗔他一眼,身下又殷勤地泄了一些出来,等她完全将龙精排完,帕子湿了一片。 穿裤子这种事,何昭昭便说要自己来了,崇帝也没有执意要帮她。他乐意给何昭昭脱裤子,穿裤子这种事反而喜欢看着她干。 白皙的腿逐渐被里面绯红的裤子所遮掩,便自然移开了眼,看她露出大半的水红色小兜,最后连小兜也看不见了。 除了发丝有些凌乱,何昭昭的面容还泛酡红,否则是想象不到方才那一场荒唐又激烈的情事。 虽然遮掩得好,收拾残局的宫女总是知道的,但她也决计不会说出来,只是感叹何娘娘真是命好,送个暖汤都能被帝王宠幸一回,是后宫中其他主子所比拟不了的。 剩下那些奏章还是要看的,崇帝会因为美色荒废半个时辰,却不会荒废整整一个下午,这会儿坐在宫女收拾好的桌案上。 桌子下的水渍被清理干净,熏香是他平日所用的龙延香,既可让他打起精神继续埋头公务,也散去了情事留下的淡淡味道。 桌子也被擦了一遍,原先插入何昭昭蜜谷的那三支笔被撤下去清洗,饶是打扫的宫女也不明白为什么笔头和部分笔杆是湿润的,沾染着不知名为何物的液体,晶莹剔透,不像是水,也绝不是墨。 其中一只笔的笔毫上还被濡湿了一些,也是透明的颜色,不见得是被墨染上的。 没经过人事的宫女们自然不知道这是何昭昭的体液,但何昭昭知道这些宫女会把沾染了自己蜜液的笔杆拿去清洗,清洗之后还会再次晾干了排在笔架上。 未来的无数时间里,崇帝会握着这些笔杆批改奏折,甚至用来作画,她便觉得尤为羞耻,脸上红晕迟迟不退。 放在暖盅里的补汤已经凉了,她这下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也不欲打扰崇帝,就此与他提了声告别,踏脚去小桌那边,打算把剩下的暖汤拿回明徽阁倒了。 她今日送汤的目的已经达到,崇帝还是喝了她熬的汤,这盅汤还是发挥了应尽的功用。 就在她收拾时,崇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放着吧,剩下的汤朕让周鸿再热一热。” 她转头去看那位折腾她好些时候的帝王,他头也不抬,一脸严肃,正看着奏章,似乎要提笔写些什么。 何昭昭粲然一笑,甜甜地应了声“是”,就连龙椅前埋头的帝王,嘴角也莫名一弯,胸中更是畅达。 第59章相思寄梅 严冬将过,快到春节。 虽然从小年开始停了早朝,但崇帝的忙碌从未终止。 各地官员汇报一年的折子早就在十一月开始收在他这一处,他也一一详看其中内容,不外乎歌颂他作为新帝勤政为民的种种事迹,再谈及地方一年所做的什么事,再对自己做一些自谦的批评。 崇帝看了近一个下午,觉得愈发乏味。 他其实仍有一事萦绕于怀,未有一日做成,就有一日不太舒心。 新朝开始,初初登基,他是个二十岁的年轻帝王。虽说年轻气盛,但少年谁没有一腔孤勇热血,谁又不想国泰民康,百姓安居乐业。 他也想,但先帝遗留下来的问题亦非一星半点,腐朽的树根盘踞在社稷之中二十多年,不是一时可全然拔出。 遥指与他抱负相对立的人,首要之人便是尚书令何齐。 何齐此人聪明是聪明的,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过于聪明的人往往喜欢耍手段,不喜欢下苦功夫。又认为自己天赋英才,可堪大用,问题也归结于此处。 他重于敛财,不喜与自己政见相左之人,也嫉妒那些在自己之上的人。因为聪明,却不贤良,于公于私都是一种祸害。 崇帝未登位前便看得清楚,就更起了要除掉他的心思。唯有除掉他,换上自己的人,那些真正为国为民的人,才不至于让他时常担忧表面上为他稳固江山的人,是心怀叵测的人。 而何齐是前尚书令的亲女婿,为朝近十七年,已积累了许多人脉亲信,拔除他并非是件轻松的事,他绸缪许久,亦还在等。 眼见时机成了六分,却还不能轻举妄动。 崇帝借着窗棂去看庭院之中的红梅,早上下了一场雪,眼下雪消天明,红枝梢头尚有残存的雪迹,仿佛撒了一层厚厚的银屑,红蕊隐藏在银屑里,悄悄绽开花颜,孤傲不群,又美艳无双。 他念起了明徽阁的一张美人面,到了冬日,连她穿的小兜都变成了红底白梅抑或白的红梅的款式,很是应景。 床帷里雪白的肌肤何尝不像眉梢上的银屑,那件红色的小兜一如枝头正艳的红梅。 即便不这么想,光看她的那张小脸也是如此。白皙的面庞下,因被自己欺负得狠了而双颊酡红,似是贪喝了桂花酿,倦懒中有一股艳色,潋滟的水眸能叫嚣着年轻的帝王想要不断进出她,占据她。 他紧了紧拳头,眉头凝重。 他想除掉何齐,某一些人势必会牵连其中,如果是去年此时,他自然不会有那么多的杂碎心思,可是小选之后,他还是有些犹豫了。 杀与不杀,废与不废,这些人在他掌心翻覆,实难抉择。 情之一事,一旦魂牵梦萦,被勾动心神,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崇帝叫了周鸿:“庭院红梅尚好,折一枝给兴庆宫送去吧。” 周鸿暗暗挑了一眼站在窗边看梅的崇帝,面上有些喜色,却压抑着装作平常:“诺。” 兴庆宫只有明徽阁住着人,陛下这时候想着是谁,确然不言而喻。 他退出次殿,亲自来到庭院里去折崇帝所说的一枝红梅。 停了雪之后外面就都是冷的,比下雪还冷。 周鸿搓了搓手,比量着哪一枝最好看,亲手来到梅树下折了下来,银屑纷纷落在尚有积雪的地面上,手中的红梅少了残雪的打压,显得更为秾艳,天地都可为其失色。 折了一枝后,他又这下另一枝与之作陪,两枝相映成趣,如同并肩而立的霜雪璧人。 他是崇帝身边的大太监,送梅这等小事不宜他亲自出马。故而取来一个长身的木匣,在上面垫了一块雪白的巾帕,把头先折下的那枝红梅小心的放在巾帕上,如同红梅横卧在雪地里,很有些意境。 周鸿遣了另个小太监将着小礼物送去明徽阁,再悉心嘱咐要何娘娘亲自接了礼物才能回来。 说完后,他手中握着剩下的红梅自又进了屋,来到崇帝所在的次殿。 崇帝已不再看梅了,继续埋头处理政务。 周鸿没有第一时间扰了他,反而寻了个合适的白瓶,将红梅插在白瓶里,轻轻放在了崇帝办公的那张桌案上。 上一回,这桌子可做了些让人红了老脸的事。他只当什么也不知,知道了也不说。 周鸿:“陛下,已将红梅送去了兴庆宫。” 白瓶虽然被他放得轻,但也还是有可被察觉的声音,在檀木大桌上,便是粗钝的一声。 崇帝抬头瞄了白瓶中的红梅一眼。 周鸿笑道:“奴才做主也给陛下折了一枝,好教您忙碌之余瞧上一瞧,也舒服些。” 崇帝浅“嗯”一声,看了一会儿便又埋头不看了。 明徽阁里,何昭昭特意将一张小榻移到窗边,生怕自己不着凉似的,开了半扇窗,泄出冰凉凉的寒风进来,而她两只手合抱着汤婆子,身上搭了床御寒的薄被,也在赏梅。 明徽阁里的梅树要比太极宫的细弱一些,开的花也那么多,但亦是红艳好看的。 满天皆白里,独独寒梅红极似血,无论如何也能让她心动。 风微看了心疼:“天寒地冻的,主子小心着了凉。” 何昭昭眼神不改,笑着回她:“冻一冻也不妨事,要是总不经冻,一受冻就要生病,那就太软弱了。” 她总有一肚子的歪理能够匹敌胸中的风花雪月,风微心里没有风花雪月,只有一个主子,因而不懂她的风雅偏好,但为她沏了杯热茶,至少让肚子暖一暖。 她还在看梅时,太极宫的小太监就过来了,她顺着窗一眼可见。 寒露正在应付着那个小太监,小太监道:“陛下差奴才给何娘娘送了个小礼物来,不知娘娘此刻在——” 寒露:“娘娘正在暖阁里,我带小公公进去。” 不一会儿,何昭昭便与小太监打了个照面,见他手中捧了个匣子,他还未说,便轻柔的问:“陛下送了个什么东西来?” 小太监捧着木匣靠近小榻边,开了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完完全全显露给面前的主子看,腆着脸笑道:“陛下瞧见窗外红梅开得好,让周总管折了一枝好看的给娘娘送过来,因而派了奴才来。” 何昭昭歪着身子,一眼瞧见木匣当中赫然而卧的艳艳红梅,嘴角浮起笑意,将红梅从木匣中取出来,拿在手中比看。 梅蕊全绽,花瓣娇艳,没有半分萎谢的样子,正是开得最盛的模样。 凡事花开,最好看的时候不过是开得最绚烂的时候,她手中的红梅,便恰到好处的如此。 美人绽开笑意时,便也似怒盛的花朵,只是何昭昭生得娇软艳丽,少了几分红梅的傲绝,更像是春日的海棠,艳而脱俗。 小太监红了脸,垂着头怕被眼前的娘娘怪他逾矩,渐渐听见这个海棠娘娘发话了:“替我谢过陛下,说我很喜欢这份礼,教陛下不要操劳过度,龙体更重。” 小太监合上匣子,恭敬地称了声“诺”,而后踩着残雪回去交差了。 风微瞧见小太监渐远的身影,小小打趣道:“哪怕陛下再忙,闲暇之余惦记的也还是主子,可见是真的放在心上了。” 何昭昭收到礼物后是欣喜的,虽然仅仅只是一枝红梅,但也正如风微所说,心里有你,才会忙碌之中还念叨着你,若心里想着其他,万万不会让人受一身霜寒,踏残雪而来,只为了寄给她一枝不值钱,却好看的红梅。 她把风微的话放在了心里,但并未说什么认同的话,吟吟笑着,将红梅交给了风微:“找一只白瓶插着,就……就放在寻常看书的暖榻上吧。” 风微也不再说什么,回应之后,接过她手中的红梅,老老实实地照着她的要求去做。 艳丽又孤傲的一枝红梅登时出现在了暖榻的桌案上,似乎在于三清殿的另一枝红梅遥相呼应,各自怒放着花期。 风微又走到何昭昭身侧,问她:“主子之前让奴婢准备的红条与金粉都准备好了。” 何昭昭点了点头,年节将至,她其实也想送一些礼物给各宫。 新年出些讨喜的新意便可,要是真的送什么贵重的东西,一方面低微的嫔妃收受不起,势必也会送更贵重的给她,这样收来收去,反而不太有滋味。 她想着在红条上,用金粉沾墨写些合适于新年的祝福话,寓意好,也好看,关键是胜在小小心意,礼轻情意重罢了。 除了各宫之外,她也准备了红纸黑墨写给自己宫里的各人。 这是她入宫过的第一年,往后还会有许多年。自四月入宫起,一下子八个月就要过去,从她一开始不得恩宠,到如今身为何昭容,也是也有些感慨的。 自家宫里的宫人们与她相互扶持近八个月,哪怕这些人不如雨细风微两人,和她是交心交命的情谊,但这些时日的悉心照顾,她也是不能忘怀的。 不仅如此,与她交好的商婕妤处,她也想了新年的礼物,那些木雕什么的她是不大会的,但刺绣女工倒还能看得过眼,是打算给她送一双自己绣的棉袜,让她双足暖暖和和。 崇帝那一处自当也少不了礼物,且要比所有人更用心。她思索许久,尚不得头绪。 雨细便道:“主子不若给陛下绣个荷包,虽然看着寻常,但里面放些安神的沉木,陛下平日里闻一闻,也很定神。” 绣香囊她虽然给大皇子和商姐姐都这么准备过,但崇帝那处也只绣过腰带。当下没什么好想法,也愿意听了雨细的话,着手准备起来。 第60章除夕 除夕之日,也是阖家团圆之时。 进宫的妃嫔自然没有和家人团圆的可能了,如今宫廷即为家,哪怕再想念家中人,也只能将思念的心绪扯断,一如脱了线的纸鸢,既然飞入宫阆深院,也当安于此,以此为家。 除夕宫里也是要举办宴会的,以彰显团圆之意。 宴会一如往常的设置在太极殿,但宫外仅限皇亲之中已分了王府但年纪尚轻,不曾婚配的王爷入席,其余便是后宫妃嫔,最重要的人,自然是皇帝陛下。 何昭昭有意穿了海棠色的裙袄,裙上绣的是傲然白梅,纹饰栩栩如生,更显她面若白雪,细腻无瑕。 她让霜降给她描了个红梅样的花钿点在额心,唇脂用的也是显气色的朱红,应和除夕新春之意。 寒露在她身后看棱花镜中的何昭昭,只一眼就挪不开,由心赞道:“主子天生丽质,别说是陛下了,就连同为女子的奴婢都难挡这颜色。” 何昭昭将一支飞鸟衔琉璃的金钗交给霜降,让霜降给她簪上。 她从棱镜里看向盯着自己瞧的寒露,哼笑骂她:“就你贫嘴,你常年在宫里,见过的美人多的是,如今只拿我开玩笑。” 寒露听罢,往她身侧一晃,小声又恳切道:“奴婢虽入宫早,见过的美人多,但像主子这样的确然还是第一人呢。” 将飞鸟金钗仔细在她如墨又顺滑的发髻间簪上的霜降也发话了:“寒露虽然这话说起来没个正形,但词意倒没说错,奴婢也少见像主子这样好看的。” 这两个丫头都是明眼人,且跟了何昭昭许久,虽不如雨细风微二人自小在她身边伺候,但这些日子何昭昭待她们俩亦是有心,难以和在尚衣局当差做比较。 在尚衣局乃是把你当成干活的工具,做不好会挨骂,做得好得不到一句夸奖。 但何昭昭少有训斥宫人的情况发生,哪怕一时冲撞,只要不是故意为之,没造成什么难以转圜的结局,都是可被容许的。做得好了还有赏赐,便是碧落与黄泉的差别了。 何昭昭便笑了,笑颜绽开时正似初醒的海棠,对上额心的花钿、脸颊的胭脂与嘴唇上的红脂,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华贵雍容,如九霄之上飞来人间的仙女,很教人心动。 “就当你们说的都对吧。”她亦不再自谦,对镜自顾后,令雨细备好赴宴的物品,由风微给她再系一领披风,手中抱着汤婆子,施施然而出。 外面无雪,但寒风凌冽。这时候天暗得早,远处的天际已昏昏然,有一抹浓重的篮,包裹住苍穹残存的白,暮云闲然游动其间,有些自得。 一钩明月悬挂于远山之上,清冷而孤高,冷晕洒向山岚,如同寒气冰冻千山,冷霜绵延。 坐在辇舆上的何昭昭在轻轻摇晃中看向宫墙之外的远岫,来往宫人众多,皆是手中提着融融的暖灯,见到辇舆时,恭敬地垂立两侧,待她前行后才敢行动。 辇舆四角有多宝流苏,行动时有清脆的声响入耳,是玉石撞击过程中鸣奏的天籁之音,声音不大却更显悠远。 到了太极宫后,何昭昭在风微的搀扶下落了辇舆,又在宫人的的恭请下入太极殿。 太极殿中也更改了摆设,是为了呼应年节所致。 两侧的大肚彩瓶中插着金银柳,柳条上挂着细细的彩绦。另外还有橘树桂枝,帐幕亦改为喜庆的红色,整个大殿之内一派暖融融的喜色,不管谁见了,心情都会大好。 由于何昭昭晋为昭容,仅在淑妃和沉昭仪之下,协理后庭便责无旁贷起来。 这次除夕宴,淑妃也有意指了她作为帮手,因而何昭昭进出曲台殿的次数比往常多了许多。 从前一个月不过去个四五次,且多为淑妃召后宫众人前去谈心消遣,仅年底一个月,何昭昭几乎隔个一两日就往曲台殿跑,都是调遣宫人、布置场所、或者准备器物的多,六局中的女官进入明徽阁的次数同样也多了许多。 这是件好事,至少何昭昭得以在淑妃手下学习管理事宜,比以往闷在明徽阁里打发琐碎时光要好上许多。 淑妃虽然个性沉稳,极重礼仪,却亦贤良庄正,少有妒忌之心。 何昭昭虽是第一次做这些事,但她平日里小心谨慎,尤其对待此等隆重的宴会,更是打了十二分的精神去落实。 每每与淑妃汇报已做的事项,往往获她赞许,淑妃更是喜欢她一些了,连带每次见她来,都是笑着命人奉茶待客,并不装架子。 除夕宴的座次与中秋并不一致,中秋那时是宗皇亲都请来了,便让几个人团坐于一处,淑妃作为后宫之中位分最大的一位,是落座在靠近崇帝龙椅之下的位置,沉昭仪、商婕妤同何昭昭便成了一桌。 除夕所参会的皇亲不多,后宫妃嫔也不多,是以除开帝王外两人坐一桌,那么淑妃与沉昭仪一桌,何昭昭仍旧与商婕妤一桌。 这对商婕妤来说是件好事,她喜欢何昭昭得紧,但凡是这种宴会,更乐意与自己性情相合的人坐一块。 何昭昭也是这么想的。 在后宫之与他最为贴合的不外乎商婕妤,座次安排下来,她也是得利的。 等她进来时,商婕妤已入席端坐,正饮一杯香茶,眼尖的望着她,笑意盈盈,招着手唤她到自己跟前。 何昭昭卸下厚重的棉毛披风交给风微,商婕妤跟前伺候的流光及时为她烫了茶杯,再沏了一杯热茶给她暖身。 “外面风大,先喝杯茶润一润嗓。”商婕妤道。 何昭昭没什么可拒绝的:“多谢姐姐。” 守门的太监掐着尖细的嗓音传报:“魏王殿下入殿!” 声音虽然尖细,但足够洪亮大声,整个大殿都能听到。 后妃们皆起身恭迎魏王的到来,何昭昭也避免不了,庄重地垂首而立,声音淹没在众人之中,容貌却脱颖而出。 魏王进入太极殿的第一眼,便独独看见了她。 不需要过多的逡巡四顾,她的艳色遗世独立于百花之中,扫过一眼就停留在她的身姿与明媚的花容上。 但他如今是不敢多看了。 她是自己皇兄的女人,是被皇帝兄长嬖爱的何昭容,与从前在何府的昭姑娘相较,不可同日而语。 但他仍记得何府那个脱俗的姑娘,甚至连在何府门前初次见面时,她那一袭鹅黄的外衫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还记得竹林时,对方被自己戏弄的娇羞神色,是少女独有的潋滟风情,只可惜那些神色如今只婉转于皇兄身下,神采只给别人看,说他不叹惋,是很难的。 何昭昭自然不会停留给魏王多余的眼神,待行礼之后,将目光留给商婕妤。 商婕妤细细打量她:“昭昭更赛从前娇美了。” 她是刻意为了应和除夕才如此的,便很真诚的颔首:“一年就这么一回,也是为了自己欢心,要是让姐姐见了,也能耳目一新,那就更好了。” 商婕妤便对她附耳:“我见了是极欢心的,恐怕陛下也难逃……” 何昭昭霎时变了脸,双颊比方才更红润,眼眸流转于她,不经意间轻瞪一下:“怎么老提他!” 更巧的是,守门太监又是一捏嗓扬声,比之前的都要恭敬庄严:“陛下驾到!” 全场都无心顾及其他,站起身作出恭迎崇帝陛下的模样,大家脸上都是淡淡笑意。 崇帝的嘴边同样也有一抹淡定从容的笑,平日威严肃穆的帝王,这时候也难免融入新年的气氛,就连衣袍上的金龙都显得温和许多。 当他端容坐于龙椅后,沉稳的声音传到大殿每一处:“诸卿免礼,除夕之日,大家尽兴为要。” 众人皆道:“谢陛下!” 而后各自归座,又是一派喜气洋洋。 他于殿中四顾,不多时寻觅至一道熟悉又靓丽的身影,红而娇艳,可与大殿之外的雪梅媲美,颜色却比红梅更胜几分柔婉。 红衣美人也往他的方向看来,两人的目光逾越众人,隔着暖融的气息纠缠在一处,一人眉眼清冽,一人眉眼温婉,相撞在一起时,磋磨成了万分的缱绻情谊。 温婉的那一双先移开了眼,垂眸不敢再看。崇帝反而去看她的滟滟红唇,润泽芳红,仿佛初冬的第一朵梅蕊,珍惜难得。 他按耐下悸动,亦松了眼。 崇帝未立皇后,过年这时候,除夕、初一和十五都是得留宿皇后那的,因而即便没有皇后,余下的妃嫔去哪都不太合适。 他注定今夜和明夜是独宿于三清殿,那么再多看她一眼,只会让自己身下更难受几分,又不得纾解,索性不再流连了。 何昭昭收了眼神后,面上的薄热未散,拿起桌案上的一杯水缓缓浅酌。 桌上另有新制的专门给妃嫔们所饮的梅子酒,风微贴心地问:“主子可要试一试。” 何昭昭见了如避虫蛇:“免了吧。” 她尚记得中秋宴上,自己多喝了几杯桂花酿,一回去就闹了许多笑话,这一次是绝不会再试。 商婕妤挑眉戏谑:“怎么今日不喝了?” 何昭昭稳如泰山,撇过眼,掩盖自己回忆起中秋之夜的脸红:“喝酒误事。” 商婕妤听闻过中秋那晚陛下去了明徽阁,发生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便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反让何昭昭脸更红了几分。 第61章降诞日议事 年节过去没几日,淑妃请了人特意叫何昭昭前往曲台殿一趟。 霜降为她梳头:“奴婢想,淑妃娘娘请您过去,大抵是因为陛下的降诞日。” 何昭昭对镜自顾,确认妆容与发饰并无任何问题后,从容道:“我亦是这么觉得的,提前一个月,也该做准备了。” 崇帝生于二月十九,是万物新生时所诞,也在万物新生的拥护中获得来自于天地的祝福。 他似乎本应该成为天子,成为众星拱月中的的那么一抹清冷,独坐于雄伟又带有冷意的龙椅,睥睨属于他的山川。 旁的没有特别的讲究,每年的降诞日必定是要大办一场,今年也不例外。 等她落座在曲台殿,见到淑妃后,淑妃面上一抹淡笑:“还不急。” 何昭昭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而后抿了一口桌上为她斟好的暖茶。 淑妃不急着说正事,应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她所想的安排还没到,淑妃先与她说了些琐碎的平常事。 虽说是平常事,也逃不过对崇帝子嗣的关切。 淑妃状似平静:“二月过了一半,等到四月初就又到常乐的生辰了。” 常乐即为淑妃所生的常乐公主,被崇帝起名为游知仪,如今已然四岁,是宫里最大的一个孩子。 人如其名,小女孩在母亲膝下学得温婉乖巧,很得崇帝喜爱。有时崇帝来何昭昭那一处时,偶尔也会提起这一位大公主,说的都是好听话,神情也是作为父亲引以为傲的神情。 谈到女儿时,那样一位威严的帝王也难得温柔起来。 他给她封号为常乐,也是希望她能够常常安乐,远离烦忧,便是父亲对于女儿最初的一份爱意了。 淑妃作为母亲,尊奉着礼制叫她常乐,或许在她心里,知仪与常乐相比,她也更偏好让女儿常乐。 何昭昭去年是四月中入的宫,刚好错过了常乐公主的生辰,于今好奇地问:“公主今年也该五岁了吧?” 淑妃笑意更甚,眼睛都弯成了两道细缝,和往常在众人面前显露的严肃面貌很不相同,有一股生为母亲的柔情,举手投足都卷挟着母亲对于女儿深入骨髓的爱。 “是呀,今年就五岁了。她是公主,不像皇子那般需要早早入学,不过到了五岁,也该入锄云所跟随太傅学习新知了。” 锄云所是皇子公主们接受教习的地方,靠近江海楼,何昭昭去江海楼时,遥遥望过一眼。 当下皇子公主们都还小,三岁的大皇子游钦昀前些日子才刚到锄云所入学,二皇子才一岁,倒没那么急,因而锄云所尚有些空寂冷落。 何昭昭:“今日还未见得公主。” 淑妃又恢复了从前的端庄严肃,仿佛刚才那个谈到女儿便改变了温柔神情的母亲只是她的一眼错目。 淑妃:“今日议事,先让她去他处玩耍了,这些事情,她还不急于听。” 何昭昭面色不改,只轻轻颔了颔首。 何昭昭原以为话题就此结束,没想到淑妃又说了让她耳根红的话:“我从前往你那处送的送子观音,或者其他祈子的物件也不少,怎么——”她目光往何昭昭的小腹上打量,热切又明显,心里装着什么心思,旁人一眼就知道。 淑妃道:“怎么不见你传出一些好消息。” 何昭昭垂着眸,像是个被做错事而不敢说话的学生,默默被先生训诫。 淑妃便更语重心长地:“我知晓你是个好妹妹,只是涉及皇嗣可马虎不得。” 淑妃是生常乐公主时稍有难产,保住了母女平安,但往后再想生,就有些困难了。 况且崇帝尊敬她,体贴她,在潜府时把她当做合格的侧妃,处理王府诸事井井有条;如今换到宫里,就把她当做合格的淑妃,处理后宫颇有秩序。 但侧妃终究是侧妃,淑妃也终究只是淑妃,只要不是皇后,那就不是崇帝的正妻,不是能与他一同留名史册,供奉在祖庙的人,也不是他所承认的那一个唯一的夫人。 淑妃若还能生,势必还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不管是公主还是皇子,对她而言,都能成为他日争夺后位的绝佳筹码,也能成为自己稳住后宫阵脚,享乐后生的生机。 不过有了常乐公主,也够了。 她不多求,但却为崇帝、为大齐所担忧。 与后宫其他人相比较,淑妃也更容易偏爱何昭昭一点。 她长得美,看似柔婉却隐隐娇艳,或许不如雍容华贵的牡丹,但能作为海棠绽放在后宫之中,也不算失利。 她虽然美,又是尚书令何齐的女儿,却没有那股子骄矜倨傲的味道。明明是一株艳压群芳的海棠,性子却像清疏的小兰草,光是这样,就很得她喜欢了。 崇帝不会不喜欢她,事实证明,亦是如此。 她短短半年从才人成为昭容,就不是其他人能够做到的。 因此淑妃乐意帮助她一些,哪怕何昭昭极有可能是争夺后位最大的一个对手。 但这半年以来,明明是后宫最受宠的妃嫔,可何昭昭这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像石头做的人身,怎么怀也怀不出个孩子来。 淑妃不知道,何昭昭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一向喝着太极宫送过来的红汤。只是红汤跟着崇帝的赏赐过来,别宫的人有所不知罢了。 半年过去,她已然没了那么多苦涩的情绪。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孩子这种东西,最讲究缘分,或许她本该命中无子,和那些白胖胖又可爱的孩子没有因缘,和后位没有因缘。 她对于后位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或许父亲何齐希望她能够坐上这个位置,但她秉持着随机应变,顺应自然的念想,就算商婕妤有心劝她争一争,她也权且当玩笑听。 皇后该谁去当,最终还得崇帝说了算。那是他的皇后,他的妻子,与他并肩而立之人,并非随随便便能够定下来的。 像他这样的严苛帝王,也绝不会委屈自己。 何昭昭笑着回她:“都看缘分,妾也不着急。” 淑妃本想扬言,你不着急我可着急。细想之后,她也没有替何昭昭着急的理由,便把那些话收在喉咙里,用茶水将其冲了下去。 这厢有些尴尬了起来,好幸何昭昭听到一串脚步声往次厅渐渐靠近,等一只青绿的绣鞋跨过朱红门槛后,何昭昭眼眸一亮,脸上也带了浓重的笑意。 商婕妤走到靠近何昭昭的地方,先给上位的淑妃拜了个礼:“妾来迟了,劳娘娘莫怪。” 淑妃照样让她坐下,面前已然奉上一套新的茶盏,里边斟好了香茶。 她平铺直叙,没有说太多废话,“两位妹妹应该都知道下个月十九是陛下的降诞日,沉妹妹身子不爽,便由两位妹妹协助我一同办好此事吧。” 何昭昭与商婕妤一齐应是,桌案上狻猊香炉焚烧着一缕轻烟,是今年新制的梅香,尚食局亦拿了一些给她,如今也还剩下一些。 三人在次厅商榷要事,梅香萦绕其间,其乐融融。 第62章宴后濯清池 降诞日那晚,太极殿开宴,何昭昭的目光扫到龙椅上的崇帝,更胜平日赫赫威严,如伫立于大殿之上最伟岸的巍峨峻岭,双肩挺阔结实,腰身劲窄而有力,气度非常人可比拟,座下妃嫔们看了,无不娇红了脸。 何昭昭和那些妃嫔的想法并无二致,她确然对于崇帝亦有心动,这是当之无愧的,她完全没办法抑制得住对于自己夫君、对于这一位俊朗无俦又执掌风云的帝王,收敛住自己的情谊,如飞蛾扑火一般,被他的温言软语卷入风波,甘之如饴。 她收回了眼,垂下眼眸。 如白脂玉般细腻的后颈因低垂着面容而显露出来,她脖子上挂着一线细细的金链子,更显后颈的肌肤十分莹白。 她不是没有看见其他妃嫔望向崇帝时睛子中别样的神采,她想,若是在旁人眼里,她应当也有这种神采。 她恰好今夜没有打扮得过分华贵,毕竟在降诞日,崇帝是比往日更高兴,但凡哪位妃嫔与平日相比更出挑,或是在这个宴会上装扮胜过旁人,便能够更好的抓住帝王。 这种心思何昭昭一眼看破,所以才更不想应合众人想法,偏偏要反其道而行,索性照着平常的穿衣打扮,只更为隆重一些,彰示对于降诞日的重视,但那些花里胡哨的打扮就叫霜降免了。 如今宴会上她穿着虽然不素,但和其他的妃嫔相比,反而许多少了身为昭容的贵重来。 尽管如此,她还茄奕绾l模娜皇7旁谝寡缰校故巧鞑湃俗畈幌舶囊晃荒锬铮叛弁ィ┑貌怀鎏簦椿故悄茄览龇浅!� 这才是让人想要撕碎手帕,气得牙痒痒的事。 筵席上,商婕妤多劝她饮了两杯果酒。 说是两杯,何昭昭也乖乖的不多不少只饮两杯,喝多了怕再做什么让自己把控不住的出格事。 今夜所供的是桃花酒,清冽的酒液倾入酒盏后,仍有小瓣儿的灼灼桃花落入浅碧的酒盏中,如同流水中的落花,滟滟几许涟漪。 酒香弥漫在她的唇齿里,甘甜入喉后热入肚腹,却不如烈酒让人觉得灼烫,仅有沉醉的迷人酒香。 商婕妤见她克制,亲手为她斟满一杯:“这种桃花酒不易醉人,比不得你之前喝的桂花酿,是可以多饮几杯的。” 商婕妤仍记得中秋宴的事,除夕时取笑过她一次,到了降诞日,不由得再取笑一次。 何昭昭并不恼,既然酒已斟满,她便端起酒盏与商婕妤对酌。 筵席的歌舞听了七八曲,众人珍馐宝馔享用得差不多,宴会中多是观舞与闲聊,已没有起初的活络,崇帝也觉得乏味,附耳于周鸿。 周鸿心领神会,眼神往何昭昭那一桌瞧了好几眼,听清崇帝的嘱咐后,才恭恭敬敬地扬声道:“陛下先回三清殿,众卿自便。” 话毕,大殿之中的众人都起身行礼,口中念道:“恭送陛下。” 等明黄的身影泄出大殿,再也瞧不见时,殿中众人才整理好衣袍再次落座。 有的人有说有笑,一如方才;有的人空负今夜俏丽的华衫艳妆,恼得牙痒。 何昭昭本也想早些回明徽阁休息,见得崇帝已然离去,便对商婕妤出言告退。 商婕妤在宴会中亦没什么可留恋的,索性与她同行。 二月的夜晚仍有些凉风,两人各自穿着厚袄,拂在面容上的微风吹得发髻上的流苏响,泠泠的声音随着她们的步伐荡漾,才出太极殿近百步,身后有小太监风尘仆仆地跑到两人身边,喘了口粗气。 小太监面对着何昭昭站,显然是有话与她说,但同行的还有商婕妤,他就有些讷讷不敢言,生怕得罪另一个主子。 何昭昭看见了他眼神流动,猜测他所顾忌的,直道:“说罢,不是外人。” 小太监这才小声道:“陛下请何娘娘去三清殿。” 这时候去三清殿做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商婕妤听后抑制不住地笑:“也就这事儿还想要瞒我,生怕我是什么毒虫猛兽不成。” 何昭昭红了脸,连清风吻面都难消弥留双颊的灼热。 这种事对她一个人说也就算了,竟然还当着商姐姐的面,只是好在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与崇帝清清白白的商姐姐。 商婕妤见她娇羞,也不再逗她,将她推去三清殿:“别让陛下等急了,咱改日再约约。” 何昭昭更有些难为情,却也道了一声“是”。 商婕妤说得很对,不能让陛下久等。 她随着小太监去往三清殿,这地方对她而言不能再熟悉了,前边有人掌灯,让她不至于足下不慎,原先留在太极宫外面的辇舆,先教自己带来的另一个小宫女与守辇舆的太监先回明徽阁,她身边只留下风微一人便可。 不多时,就在三清殿门前,何昭昭见到了崇帝身边跟着的周鸿,似乎等她有一会儿了。 周鸿笑道:“可算将您等来了,陛下在濯清池盼您过去呢。” 何昭昭:“烦您带路。” 濯清池外,隔着重重纱幔与一架屏风,周鸿驻足留步:“奴才在外侍候,就不进去了。” 何昭昭点了点头,也不叫风微进去随侍更衣了,自己独往濯清池。 屏风后是供人修整仪容的妆镜,何昭昭取下发上的金钗,耳上玉珰,好在发髻盘得高,即便入了水也不容易将头发打湿。 随后她又褪了外袄,着一身中衣去见崇帝。 软雾迷蒙之下,濯清池边也是热气腾腾,轻雾撩动最里层的纱幔,何昭昭将这一片纱幔掀开后,入眼的是赤裸着上半身的年轻帝王。 她看了一眼便垂下眸子,耳根有些烧红。 即便这一副身躯她看了许多遍,甚至亲身挑逗,这样明晃晃一看,仍有些教人害羞。 崇帝闻声而动,先笑了:“羞什么,又非第一次见朕。” 何昭昭有些心虚,仍不去看他,口中却振振有词,言语满是对他的吹捧,一潮接一潮的用甜话哄他:“陛下身躯挺拔伟岸,肖似青松,又如崇山,教妾不敢直视。” 崇帝原先是在她对岸的池沿正面盯着她,如今走到最靠近她的池边,仰头和她对视,声嗓低沉,像很醇厚的陈酒,她听在耳朵里,连神魂都有些发醉。 崇帝道:“走近些,让朕好好看看你。” 何昭昭踏步过去,单薄的中衣里隐约可见里面粉红小兜的颜色与形状,绰约间,也似勾人。 “把衣服脱了。” 上一次在濯清池洗浴,何昭昭先于崇帝入池,因而崇帝一进来,见的是被水浸润的凝脂肌肤,她整个人都似饮饱了春露的海棠,花颜明媚含水,有一种湿润的美。 她看见崇帝衣带松解,脱衣入池,如今反而是换着来了。 她抿着唇,不敢看那双让自己心悸的墨瞳,撒娇道:“陛下转过去嘛。” 何昭昭的玉足近在咫尺,崇帝援出一臂去索她的脚踝,让她更是一惊,差点叫出声。 崇帝的手不肯松,她怕这个一向爱捉弄她的帝王一狠心把她拽入水里,那可就脱都不需要脱,直接让崇帝陛下占了个大便宜。 她顿时瘪了嘴:“陛下又要欺负妾。” 崇帝那只箍住她脚踝的手缓缓松开,指腹滑过她莹白而小巧的足趾,惹得她从脚趾头痒到了心里。 厚如醇酒的声音又在满室震荡:“便要将你欺负到怀里,弄哭了才好。” 她看了对方的眼瞳,如寒潭之水,细碎涟漪下,是不可触及的深度。 何昭昭不仅脸红耳根热,连腿都有些发软。 第63章用身体恭贺降诞(微h) 何昭昭垂首解了中衣的衣带,露出里边的小衣,果然是粉嫩的桃红,像夜宴时酒盏中的一瓣桃花,她就像桃花瓣当中的红蕊,是一朵花上最嫩最引人注目的一点。 中衣褪到肩膀,露出瘦削的肩头,然后是纤细的手臂,整件衣服被她遗弃在池边。 然后是中裤,裤带一解开后,整条裤子顺溜的向下滑,登时裸露纤长的双腿,以及那条堪堪遮蔽住密林与丰臀的里裤。 里面的一套小衣都足够轻薄和贴紧,粉红的小衣全然凸显出她胸前那对饱满的丰乳,淡色的里裤将阴阜的形状一览无余,大腿内侧的两条斜伸入穴谷的浅沟完全呈现在崇帝眼中,让他身下的紫龙在温暖的池水中勃然挺立,硕然抬头,却藏在水中,不得缘见。 崇帝的眼黏着她的身体不放,如同用那双锋利的眼代替嘴唇,贴在她身上恣意亲吻,从头至脚,不肯错过。 何昭昭将小衣的衣带也解开了,单薄而粉嫩的花瓣滑落她脚背上,雪白又挺翘的双乳在明熠的灯火下覆了一层薄薄的暖晕,像被日光照耀的雪山,圣洁无暇。 雪山上的赤珠饱满挺立,像两粒成熟的小樱桃,咬一口汁水满嘴,崇帝也想啄在嘴里,吮吸几下,尝个滋味。 他稳如泰山,仍未动作。 何昭昭反而在他如火的视线下又把里裤褪了,双腿闭得很紧,只能让他看见乌压压的密林,密林之中的洞穴入口,倒是半点没瞧清。 她忘了把脖子上的金链子卸下来,水滴子吊坠正好滴在双乳的沟壑之间,衬她肌肤白皙,双乳丰软。 崇帝看得口干舌燥,尚未说话,何昭昭便绕开他身前,在斜方入了水,入水之后却奔着他而来,就这样娉婷袅袅地到了崇帝的面前。 她双手不对隐私的部分做出遮挡,双乳与密林悄无声息地靠近崇帝,直到密林没入水中险不可察,乳球被池水淹了一半,赤珠隐约可见。 等到何昭昭来到他眼前时,如铁一般坚实而有力的臂膀揽住她腰身,双乳登时抵在他紧实的胸肌上,葳蕤密林贴着一条硕大粗壮的巨龙。 何昭昭逸出一声喘息,吐出来的气擦过崇帝的喉珠,引得喉珠颤了颤,那股气又扑到他脖颈上,如一圈透明不可见的细绳,让他呼吸一窒,喉珠滑动。 她乖顺的、如崇帝怀中小小的鸟雀,两只绵软的手攀援到崇帝如藤蔓的手臂,然后目光也移到手上的动作,而后似是拾级而上,缠住了他宽阔的肩膀,目光便在他面容流连,缱绻如水。 她声音柔和:“降诞之日,祝愿陛下万岁无极,长乐未央。” 扶在她腰上温厚的大掌掌心如聚一团灼热的火,将她脊骨燎烧,一直烫到了两架臀丘,轻轻搓揉。 “光用嘴说好听话可不行。” 空闲的另一只藤掌准确无误的袭向乳山,在丰实的乳儿下垫了垫重量,如同秋日沉甸甸的麦穗,又被麦穗丰满可口,香甜滑腻。 掂量之后用指腹捻动赤珠,如把玩一粒浑圆明丽的日轮,红晕绕着赤日围成一个小圈,手指沿着圈转,像逐日的夸夫,但比他虔诚。 “要用这具身子来恭贺,才有诚意。” 何昭昭迎上他的目光,跳入他眼中的寒潭里嬉玩,深陷其中,竟很难再出来。 她在池子里踮起脚吻上了崇帝的喉珠,蜻蜓点水般的触了一下,便松开了唇。 却似乎并不尽兴,而后又踮起脚轻轻吮了一口,她察觉喉珠在动,徘徊在密林的巨龙躁动不安,仰着头叫嚣想要冲进密林,冲入洞穴。 崇帝逸出一声轻喘。 他怀中的海棠花笑了一下,率先踮起脚再次吻上了他,只是不再是喉珠,而是那两瓣柔软而单薄的唇,有些干涩,像一朵枯萎的花。 何昭昭取来腔隙之中的津液滋润这一朵枯萎的花。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崇帝的唇,描摹他的唇形,将细小的唇纹一一舔过,如同斑斓的彩蝶舔吮甜蜜,润过两道唇面后,她松开了唇。 踮起的脚尖落下来,仰头看崇帝的唇,枯萎的花显然被滋润过,有一道微光闪过,比刚才更红润一些。 她得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眼前那张俊朗的面容却越靠越近,这躯如山的健硕身体背对着水池之上的灯柱,摇晃的灯火也有些沉醉,跳动着叫嚣着,看起来比何昭昭喝的桃花酒分量还多。 背光看向崇帝时,点漆般黑亮的眼瞳让她有些发眩,她呆愣下来,直到俊脸完全铺满自己的眸子里,嘴唇一片柔软时,才回过神。 结果崇帝作坏的咬了一下她的下唇,让她有些吃痛,但又不是尖锐的刺感,反而是威胁式的警告:“这么不用心,是否是朕对你太轻柔了些?” 何昭昭微张着嘴正欲解释,先被他堵住了嘴。这下也无须多加解释,她攀紧了崇帝的后颈,将胸脯贴紧了他,奉送上自己鲜嫩的唇。 他的舌头也像本人那么有力,挑开她的绵延整个口腔的牙关,攻城略地的闯入柔软的腹地,去寻找与他相匹敌的舌头。 何昭昭的舌头没让他等太久,反而心甘情愿的迎过去,与他纠缠在一起,像一对雌雄交缠的蛇。 互啄唇舌间发出啧啧的水声,等到两人双唇分开时,滑开一道细细的银丝,如蜘蛛结成的细线,又似月老牵连的情丝,将两个人紧紧地绑缚着,对视时目光黏腻如浆。 丰盈的雪乳被温厚的手掌握住,绵软如云,又比云朵要香甜滑腻。 崇帝怕她软得站不住,将她转身压到砌着光滑墙面的池沿,埋头含住右边的梅蕊,如亲吻她嘴唇一般吮吸着乳尖,刻意发出极为淫靡的啜吸声,仿佛口中品尝着美味琼肴。 何昭昭的双手扶着他的头,指缝穿过崇帝乌黑的头发。他的黑发盘在头顶,用玉冠和玉簪固着,何昭昭摸到了那支玉簪,是一条镌刻细腻的游龙。 她挺着胸脯,压着他的头,欲让崇帝啄吻得更为尽兴,一只手撤下来,拂过他的宽厚的臂膀,细窄而结实的腰腹,手指如拂动柳条般掠过他身下的丛林,来到那柱擎天的紫龙上。 “陛下的龙根真大。”她由衷喟叹道。 只这样一句直白又旖旎的话,梅蕊被重重的吸了一口,手中的巨龙也似要证明自己的硕大,竟又充涨几分,抖擞着精神,很满意她这样的说辞。 “嗯……”经他啄吸后,何昭昭真像条无骨的软蛇,差点要滑入池中,幸得坚硬如铁的臂膀箍住自己,才没有真的滑下去。 第64章侵入我,灌满我,弄哭我(h) 何昭昭一面忍受着他对自己娇乳的吮咬,一面用手帮他纾解紫龙的难耐之意。 柔软的指腹沿着冠身画圈,原先堆迭褶皱的冠首涨大得磨平了所有褶皱,如饱满的花蕊柱头,偾张着欲火。 她握着柱身缓慢向下,掌心刮过柱身虬曲的血脉,这些充涨的血脉像老树盘结的根茎,如若刮蹭着她身下的肉壁,便是难以抵挡的滋味。 巨龙贴着她的掌心里来回磨动,她起初是缓慢的撸动,而后渐渐加快了速度,掌心的温度愈来愈热,她分明觉得手中不是根喷水的龙王,而是个被烧得火热的铁棍。 崇帝换了只乳儿去咬,用一只手去探她下体。肉唇紧紧的保护着蜜谷入口,他轻巧地钻入一只手将两瓣鲜嫩肥厚的肉唇分开,手指挤进蜜谷里,没有很深,却发现里面已是泥泞不堪,如一片深沼,非将他的手指淹毙在里头。 “哈……”何昭昭被刺激得手中没个轻重,不小心用力捏了一把紫龙,教崇帝承受下身突如其来的紧窒感,粗喘出声,生生忍住泄欲的冲动,惩罚似的将手指重重的捅入蜜谷。 “啊……不要!”尾音绵长她的腿几乎站不住,那只铁臂又将她死死的扶着,好让纤软的腰没有落下去。 她不自禁地收缩蜜谷,绞着作乱的手指,崇帝又往里抽插几下,手指被柔韧的肉壁包裹,温暖又紧致。 不知是否是在水池重的缘故,蜜谷里越插越湿,虽然肉壁将指头绞紧,却仍抽插自如,滑溜得如同抹了一层膏脂。 何昭昭分心不得,松了硕大的欲龙,转而用含水的眼眸去看崇帝的剑眉英挺的俊脸,胸中也烧灼了一团不肯熄灭的野火,海棠花匍匐在金龙身上,从头至足都想得到他的浇灌。 她娇软的道:“昭昭想要陛下。” 纤细的手按着那只在自己身下逞威风的粗腕,想把崇帝探入她蜜谷重的手指拔出来,但崇帝却纹丝不动。 蜜穴中的手指反而沿着肉壁撩动,它不再往深处寻觅,反而向四周拓开,便将肉壁撞得发颤。 崇帝咬了一下赤红的乳珠:“叫些好听的便依你。” 何昭昭登时嘟了嘴。 难道她之前溢出的呻吟都不好听么? 事到如今,覆水难收,她想到了中秋宴次日的夜晚,一开口就是无数的私密称谓冠在他头上:“好叁郎,好哥哥,好夫君……” 她学着对方惯用的手法,用指腹捻动他胸前的茱萸,凑近了他,张口轻轻啮咬一侧锁骨,不让他发疼,反而更心痒了。 “昭昭下面的小嘴饿了,想吃夫君的大棒子,夫君依了昭昭,好不好?” 崇帝的呼吸更是不稳,但仍不肯抽出手指,而是加快了指头抽进去的速度与力度,如离弦的箭矢,一发中的,红心又冒浊泉,湿了整根利箭。 “哈……”何昭昭不停喘着气,目露委屈。她把香腮贴在崇帝的心口,这一处肌肤也有些微烫,被池水打湿后,她的侧脸也沾湿一些水渍,如击鼓般有力的心跳声从耳畔传到自己的脸颊上。 他分明也情动了,否则身下的龙根不会如此硬挺勃发,胸口的心跳声不会那么迅猛而急速。 但崇帝偏偏要挑逗她最极致的欲火,像纤弱而爬伏在泥面的草茎一经被火燎,被风吹,就能自拔的烧成灰烬,热烈又鲜明。 他想让自己臣服在他的身下,受他摆弄。但他不会不知,自她的鸾车驶过承明桥,就注定后半生都由他掌握。 何昭昭抚摸他胸前的茱萸、肌肤、劲瘦的肉体,满含怜惜与爱意的触摸他身上的每一处,又温柔小意:“想要夫君侵入我,灌满我,弄哭我……”她抬眼望向对方,因为身量相差,她的视线只能黏在崇帝的下巴上,“给我,好不好?” 柔媚的眼神与声嗓压得他喘不过气,仿佛自己这座山被飘渺的云雾包裹,不肯吐出浊气熏她,怕把这样柔弱的给熏得更软更无力,也从中脱不开身,身上到处被她缠绕,百炼钢敌不过绕指柔,反让她以柔胜刚,抽在蜜穴中的手缓慢的拔出。 “这便给你。”他的话稳而不多含其余的情绪,但何昭昭能从他的心跳中知道,他更难受了。 和她一样,是无法得以纾解的难受。 他们俩都沉溺在情欲的漩涡里,只能互相扶持,互相奉送与索取。 水淋淋的手在池子中一过,情欲的腥咸味散了八分。他将光滑而白腻的腿弯抬起,用手臂抵着,不让落下来,伟岸的身躯压过去,把她压实在池沿,好让她这只独脚鹤稳稳当当的站着,不马上滑下去。 另一只手扶住蛰伏已久兴奋不已的巨龙,略微弯膝,由下往上一顶,硕大的冠首便顺遂的进入蜜穴里,破开层层肉褶子,把穴口撑成一个圆紧的口子,死死咬着这根肉棒子,一点也不肯松。 “嗯……哈……” 涨大的感觉让她浑然一震,手指抓得他的肌肉有些用力,是细细密密的微疼,痛感不持久,也就那么一瞬,但对深陷于欲潮之中的男人来说是难挡的瘙痒,何况他才刚进入销魂窟,正戏待开场。 肉壁努力的一绞缩,龙根入了五成,未完全探入花穴,与花苞还有一段距离,但穴谷太紧,在温热池水的协助下,都不能一根挺进。 “嗯……”他也喘了一口气,啄了啄润泽的芳唇,温声道:“放松些,谋杀亲夫是不是?” 她竭力松着自己的花穴,想将柔韧的花瓣敞开来,张开花道放紫龙进去恣玩。 “也不是我想收紧的。”她显然更委屈了,却被崇帝的亲吻所化解,闭着眼去迎合,不让自己与他分开。 紫龙在穴谷中慢慢挺动,不似骤风密雨,反而像沉重的大钟,一声又一声沉进她的穴谷内,捣得又狠又重,震得丰臀抖浪,双腿酥麻,娇声颤颤,心悸如雷。 “唔……”抬起来的那只腿跟着抖动,在水池中形成一股波浪,如摆动的神龙尾,清澈见底的池水中隐隐可见白嫩的轮廓,却又被波浪漾开一圈圈涟漪。 等花穴适应了肉棒的尺寸,崇帝耸动时变得更为顺畅,抽出棍身后将温热的池水送进去,将溪谷变得更湿滑黏热,便一杆子捅进去,直接入了个底,连那两颗囊袋都拍向她娇嫩的私处,像用软的鞭子笞打她,酥酥的发麻。 “真紧,若是以后为朕生了孩子,是不是还这么紧。” 他明明知道自己每次将她的花穴灌满龙精之后,就为她赐红汤;哪怕不赐红汤,也是把下身清理干净,绝不残留半点精华。 他明明知道凭借那些手段何昭昭根本生不出孩子,就还要这么激她。 她撇开那些隐喻在其中的深意,偏偏应着他的话说:“那昭昭不生孩子了,只当夫君的小淫娃,一直这么紧。” 说出这些话,她心里不会舒服,但她不表露出来,让自己眩在情潮里,就不会在意。 女子对于孩子,本是还是有所期待的,她是寻常凡人,她也不例外。 晶亮亮的眸子更携了几丝水渍,不知道是被他冲撞的,还是自己难受的。 第65章臀丘射龙精(h) 崇帝没有说话,闷着声往她身下撞,撞得她呻吟细碎,四肢发颤,眼眸带泪。 何昭昭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大约他也不会在意,只把自己当成他肉体泄欲的工具,是一躯不足以让他心疼的玩物。 她心里有些发疼,口中便叫得更娇媚,更大声,像在掩盖自己的脆弱。 她比以往更为主动卖力,也不是刚破身的姑娘了,青涩的桃在帝王的身下被催促着成熟,变成一颗汁水充盈的蜜桃,咬上一口,便是满嘴的甜香,光是看着也垂涎。 那些生涩的章法被她玩弄的成熟,从前不会说的话,不会做的事,不会吐露的浪语淫词都肯说出来,单说给他听。 纤细的双腿自然而然地在他面前张开,露出丰厚的花唇,流淌黏湿湿的蜜液,展现紧致而温热的穴谷,只让他欣赏与品味。 她也会娇羞,但更是期待,期待被他侵入,期待精液灌入花壶的灼热,推她攀上浪潮,享受人间极乐。 “要……重一点……哈!” 她吻着崇帝的下巴,没一点胡渣,便作乱的轻轻咬上去,像咬一颗果子,并不柔软,反而有些发硬。齐整的榴齿并不尖利,这样的啃咬只会让崇帝觉得心痒,更沉腰往里用力耸动,把她晃得只会叫,咬也咬不动。 “哈……啊……”是自己要求更重一点的,她明明有些受不住,却仍是作死的向他索要,逼迫自己承受硕大的肉棒,充涨的触感,还有猛烈的撞击。 难以承受的深处是极大的舒爽,崇帝一向明白,她承恩许久,也同样明白。 “要再重一些么?”崇帝将铁棍一刺,又再次施力箍着她的腰,深处的穴肉有些难能自禁地咬着他的冠首,一阵啜吸,他也是爽的。 “哈……要,给我!”何昭昭的头脑昏昏沉沉,只记得问他要。 崇帝一口咬她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在雪肤上留下个红艳的印子,然后疯狂的深入又抽出,双乳似昆山玉碎般抖动,池水波澜迭起,直到金龙与伏在自己身前的凰鸟各自发出粗喘与娇鸣,热烫的龙精得偿所愿的泻入花心,被铁臂抬起的腿落了底。 濯清池一派空寂,水雾缭绕,惟余细细的喘息弥散在水雾里。 双唇再次相贴啄吻,连喘息都被掩藏在缠绵的啧啧声里。 分开双唇的那刻,何昭昭再次将目光投向年轻的帝王,见他嘴边凝着一抹浅笑。 他抬起方才固住她腿弯的那只手,摩挲两瓣被自己亲得红润的唇:“朕就是喜欢你这样。” 何昭昭被温水泡得发热的脸更烫了。 喜欢她这样? 是喜欢她这样口吐浪语,还是喜欢她水液涟涟又花谷紧紧?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崇帝先将她从池中移到水池上,好在室内并不冷,她就算出了池水也不用担心会着风寒。 “好姑娘,背对朕跪着。”磁音落在她耳畔,何昭昭乖顺的背对崇帝,使双膝触地,又趴伏而下,软臀撅得很高,私密之处一览无余,灌入花穴的龙精被她使坏的收缩着花谷,浊白的精华从花唇中泻出一道细长的瀑布,滴滴答答的弄脏了由大理石砌成的地面,这景象像吐奶的婴孩,又似淌出嘴角的浓汤。 才泻过一次的巨龙再次涨得硕大,没有一丝疲惫的神情,又跃跃欲试起来。 龙首接住即将淌下来的一滴浊液,他在花唇上旋了旋粗圆的头首,让浊液全沾在龙头上,然而借着浊液滑进穴谷里,将白浊再次挤入穴谷中,正入花苞。 “哈……涨……” 哪怕被入过一次,还是觉得对方的肉棒太过涨大,让她吃不消。 “再捅捅就好了。” 双乳贴地,两粒梅蕊摩擦着光滑又冰凉的瓷面,随着身后崇帝的挺腰撞动,身体也随着前后摇摆,梅蕊的位置也在滑动,雪乳如波摆动,又像甜腻雪白的甜糕,香香糯糯。 她用手撑着自己的头,偏首而伏,只能看见崇帝跪立在她身后的小腿,肌肉紧致,也像他的手臂那样有力。 纤腰被两只手掌收固得很紧,如同完全被对方掌控在眼皮底下,他想要自己定住,柔软的身躯就稳如泰山,想要自己摆动,便就是弱柳飘拂。 从后面的姿势,崇帝可以清晰的看到被龙根撑得涨大红艳的穴口,绷得紧紧的小口子狠狠咬住棒身,随着摇晃的动作吞吐。 圆润而丰实的臀又白又嫩,崇帝将手掌移向双臀,从前怎么揉捏乳儿的,这会儿就怎么揉捏臀肉。 紫色巨龙在两瓣白皙的臀丘中穿行嬉戏,两者颜色对比实在明显,看得他心头燥热,便让紫龙穿行得更为迅猛,身体碰撞拍打而产生的“啪啪”声充斥在整个濯清池内,隔着重重帘幕也清晰可闻。 “哈……哈……啊……” “啪啪啪——” 撞击声愈发的大,他也不满足于对于双臀的揉捏,掌心拍过一瓣雪白的臀肉,只见得白中微红,如同天穹之上晕染的淡淡霞光。 “啊!疼——” 其实也不大疼,只是她这时候敏感非常,但凡受一点点疼,都觉得是莫大的刺激。何况又是在蜜穴被剧烈戳刺之下,这种疼变成了酥麻,引得心头的火被扇得更旺。 她尾音如九曲廊桥般婉转绵长,携了点颤音,挠得崇帝心痒。 也不管她是疼还是爽,不改耸动的速度,就这样动了百来下,轻轻附身,贴着她单薄而笔直的背脊,从身后抓住两团摇摇晃晃的雪乳,吻着她的后颈,不断舔舐与啃咬。 “啊嗯……”何昭昭没了力气,两条腿终究还是撑不住,软了下来,整副身子直接伏倒在瓷面上。 崇帝也随她匍匐于地,健硕的身躯将她压在地上,让她身前一面冰凉,身后一面灼热,被禁锢在他张开的手足之间,动弹不得。 他见状发了狠的冲撞下体,将臀丘撞得山崩地陷,中间沟壑极深。 不多时,随着一声极为娇软的呻吟,巨龙从沟壑中脱身,将浊白的龙精吐在了臀丘之间的沟壑上,射了好几道浓精,似羊乳般香醇。 何昭昭失神地趴在瓷面上,檀口微张,平复着气息。 直到崇帝又将她拉入水中,将臀上的浊液清洗干净后,才肯用擦身的软巾把她与自己裹在一起,登了龙床。 何昭昭枕着他的胸口,手指头还在茱萸上绕圈:“这样恭贺,陛下满意了么?” 崇帝抚揉嫩白的臀肉,笑着拍了拍那瓣圆臀:“朕要是不满意,这下也不会轻巧的放过你。” 她的脑袋微抬,借着夜色去看崇帝的脸,勾着他的下巴,刻意用唇贴上他的,得意道:“下一次也好好满足陛下,教陛下离不开我。” 崇帝什么也没说,只笑着将她的脑袋压下去,加深了这个吻。 明明无风之夜,情欲散去,仍有缱绻弥漫在明黄的床帐里。 第66章商姐姐卧病 三月桃花纷飞,何昭昭前两日与商婕妤约定了日子去卧芳苑赏桃花。 降诞日后两日,崇帝念商婕妤入宫许久,温静贤婉,且协理后宫得当,将她晋升为修媛,封号为静。 何昭昭也替她高兴,册封第二日便空着手跑到朱镜阁去喝茶,教她在庭院的杏树下坐着,画了一幅杏花美人图,权且拿去做贺礼,送给了她。 “这就叫流光找个画架裱起来。”静修媛啧啧叹道,仔仔细细欣赏这幅美人图,越看越喜欢。 何昭昭画技只能算是中等水准,是她金兰眼中出好画,哪怕她画出个丑的,估摸对方也会称赞一声好看。 何昭昭拦住了她:“别,让别人来你这儿看,又知道是我的拙迹,多羞人呀。” 何昭昭丢不起人,也就斟酌着单给好姐妹看而已,是个心意。倘若真的挂起来,是完全不够看的。 静修媛反而哼道:“那又如何,何娘娘画的,谁敢说个不字?” 她特意指了流光去办事,两手迭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画被裱挂用来读书写字的此间,这才眉开眼笑,极为得意:“就说好看嘛,不许和我争,你争不过我的。” 她骨子里有一股执着的傲气,是何昭昭比拟不得的。 有时候,又很是羡慕这种傲气。 可惜桃花还没看成,朱镜阁先来了个人过来,很恭敬地垂头躬身:“请何娘娘安好,我家主子昨夜不知缘何发起热来,今日出了一身冷汗,不见得好,实在不能赴今日的桃花宴,叫奴婢过来给您请罪告饶。” 何昭昭先惊了,胸中暗想,昨日不算太冷,要说是风寒,三月到了也实属不太容易着凉。再加上她素日身子一向好,人又热络开朗,不容易憋着事,也不容易攒着一股气,突然来这么一场小疾,确实不太正常。 何昭昭恰好梳洗完,这下坐也坐不住,与那宫女道:“我与你同去朱镜阁瞧一瞧。” 宫女本只是传个话罢了,如今何昭昭强硬地想要与她同去,她也没本事能拦的住,只得垂首称是。 好在两仪宫与兴庆宫所离不算太远,至少比从前在甘露宫要近一些。 何昭昭心里也着急,脚下步子难免加快许多,不多时便到了朱镜阁。 正厅不见有人,甫踏入门槛时,她鼻尖撩过一阵浓郁的药香,发着苦味,并不算好闻。 寝殿有些发暗,是关上窗扇又掩了帘子的缘故,约莫是怕她受凉,才封得有些紧,又怕她病中休息不好,寝殿内只两盏如豆的灯火亮着,跳动的焰火看起来也有些焦灼。 何昭昭直截走到床沿,坐在梨花木凳上。 床帐落了一边,另一边挂起来了,这才教何昭昭看见了她此时的神情,有些病恹恹的,面色发白,没有了从前那些灵动的神气。 听见声响的静修媛睁开了眼,眼下有两圈青紫,大约昨夜没有好眠。 她有些惊讶,一瞬后又露出淡淡的笑意:“我只叫人告知你去不成卧芳苑了,没想到她把你整个人带过来……” “是我自己执意过来的。”她握着静修媛纤细的手。 “我没事,别担心。”她勉强自己看着如个没事人,但嘴唇和面色的泛白,却说不过去,逃不过旁人的眼睛。 “只是突然风寒,养几日就好了。” 何昭昭又道:“太医看过了吗?” 静修媛反握住她的手,温暖的掌心传到自己的手心里,更熨贴几分。 她温声回:“哪里不曾看过,也是猜测是风寒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说完,竟用帕子捂着嘴咳嗽起来。 何昭昭看了更是心惊。 之前在林府,林栖言也这样猛烈的咳嗽过,让她有几分后怕。 她害怕又失去一个对她关照备至、惺惺相惜的人。那样在宫里,就真是需要面对无边的寂寥。 一旦勾起伤心事,那双含水的眼眸如泄了阀般,珍珠串就要往下冒掉,她用帕抹了抹眼,迅速将眼泪擦干,但还是被对方瞧了个仔细。 “不准哭,这又算哪跟哪的,寻常生个小病小痛,不是什么大事。” 她将何昭昭往外边推:“我过几日就好了,别把病气过你身上,晚些日子再约赏花,也不算迟。” 何昭昭点了点头:“那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静修媛笑了笑,颔首应下了。 · 后几日她又去朱镜阁瞧了一眼,静修媛仍是那副憔悴模样,精神不如上一次见的好,原本苍白的面容如半开半萎的花,已过了花期,将将不让自己凋零。 但人还是醒着的,靠在床头看书,整座寝殿也空寂而平静。 她见何昭昭一来,眼眸有几点微光闪烁,招她坐自己身侧,细腕子上挂着个镯子,更显得手腕骨感肉薄,不知是不是瘦了一些。 何昭昭坐在床沿,摸了摸她的手,带着微暖,却不太有力气:“太医怎么说?” 她这样一病不起,太医是每隔一日会来朱镜阁诊脉察情,以及时了解病况,斟酌用药。 “还是那套说辞,说我染了风寒,但换了药也不见得好。”瘦削的肩膀被天光附着,如同压在上面的一层薄霜。 她垂首掩着帕子咳嗽了一长串,胸口起伏不定,粗气喘喘。何昭昭将手搭在她背上,轻轻给她顺气,眉头颦成几迭山,抿着唇,缓缓道:“上次见你,还没咳这么厉害的。” 她瞥见不远的桌上有茶盏与瓷壶,走过去给她倾了一盏茶,尚是温热的,又坐在床沿的梨花木凳上。 等静修媛缓过一口气后,将茶递给她,好让她润润喉咙,不那么难受。 静修媛饮了半杯,觉得喉咙没那么干,也没那么烧了,才渐渐道:“我是早晚咳得厉害,你要是中午来见我,指不定就瞧见这个落魄样了。” 何昭昭赌气似的轻哼一声:“生病了还贫嘴。” 静修媛反而笑了:“别挂念我,太医署里的人又不是庸医,怎会治不好小小风寒,阖宫也就你跑得勤。” 何昭昭却笑不出来:“我病了那次,是你肯来甘露宫宽劝我,才好得快,我又怎么能抛下你。” 静修媛:“不过你要是隔几日过来,兴许我真的能快快好起来。” 两个小姐妹坐着聊了近一个时辰,静修媛又把她推出去了。 “别总挂记着我,日子也得好好过,该怎么开心,还是要怎么开心的。”静修媛笑吟吟地盯着她看,虽然虚弱卧病,但骨性傲绝,哪怕是过了花期的白梅,嶙峋的枝干也虬曲挺立,等候下一个来年。 第67章遇二皇子 何昭昭出了朱镜阁后没马上回明徽阁,折去卧芳苑闲逛。 她坐在石凳上托腮看花,无人作陪,便显得几分寂寥。 斜方花红掩映处,传来几道人声,似是焦急的姑姑,也有声嗓清亮的小丫头。 “小心些,别教他摔着了。” “小祖宗,您慢着点。” 何昭昭好奇的往那处看,只见从花叶后摇摇摆摆露出一双小腿,勉勉强强站得稳,两只小胳膊如萝卜一般,随着步伐摆动。 那脸蛋又白又圆,腮帮子鼓鼓,露出甜甜的憨笑,口中糯糯地叫着:“花,花——” 胖乎乎的手上攥着朵茶花花苞,开得正好。 他看见坐在石凳上的何昭昭,便往这处奔过来,小短腿跑得很慢,一步一步也不嫌累。 风微在她身旁道:“主子,这不是二皇子?” 宫里就只有两个皇子,大皇子钦昀她是见过的,如今一岁又两个月大的二皇子钦行,这也才是才是第一次见。 他生日赶上了去年小年,当时何昭昭送了个平安扣的玉佩,祝福他平平安安。 何昭昭看着小家伙,嘴角向上勾。 宫女和乳母跟在后面,原本想紧紧跟着这个小主子,却见石凳上的何昭昭,不由步下一慢。 然而小主子偏偏就往对面的大主子那边走,作为奴婢的两人要是直接走过去拦住小主子吧,怕在大主子面前逾礼;不拦着小主子吧,又怕他冲撞了当前得宠的何昭昭。 两人打了个对眼后,心里头再怎么急,也都慢下来,先给何昭昭道了声礼:“奴婢见过何昭容。” 何昭昭盯着眼前朝自己走近的小不点,他口中还磕磕巴巴的道:“花,花!” 光顾着他,她忘了那两个还在行礼的人。方才不急的两个人又开始急起来。 她们俩没接触过何昭昭,不知道品性如何。要换成个不喜欢孩子的,又或是嫉妒瑶宝林生了皇子的妃嫔,给小皇子使坏就惨了。 这边何昭昭反不如她们心思多,听见他口中一直念叨“花”、“花”的,转眼想到今日鬓边簪了一朵素雅的淡色芙蓉,伸手将这簪花取下来,伸到他前面。 小家伙的眼睛更是发亮,笑容可掬,比顶头的日光还要明媚几分。 软乎乎的小手抓住了何昭昭递过来的芙蓉花,扑到她怀里:“花,阿行、花花。” 饶是风微看了也有些咂舌。 风微知道何昭昭是喜欢孩子的,二皇子这么一扑,一把扑到何昭昭心里去了。 何昭昭往日虽然不肯说什么,但每每喝红汤后,总有些落寞,哪怕她掩饰得再好,跟随她十几年的雨细和风微也能瞧出端倪。 一旦这么想,风微心里也有些发酸。 但何昭昭当前看着精神很好,刚从朱镜阁出来那会儿,还是乌云惨淡,当下便被二皇子的笑意给感化,整个人也明媚几分。 跟随二皇子的两个人看着也有些咂舌,不过好歹何昭昭目光温柔,看着不像是会欺负小皇子的人,但两个人仍旧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四只眼黏着何昭昭和二皇子不放。 “喜欢花花?”何昭昭软声细语地问他,摸了摸他披在肩上的头发,黑亮又柔软。 二皇子丢弃了手里那朵茶花,反而抓着何昭昭的淡色牡丹,那上面有一股浅浅的香味,很是好闻。 他抬头望向身前美丽如花的人,乐呵呵道:“花,阿行、喜欢、花花。” 一岁的小孩话说不全,只能两个字两个字往嘴上蹦,像从小嘴巴里掉出金豆子和白珍珠,一颗颗吐出来,十分有趣。 “姨姨把花花给你,阿行是不是要亲姨姨一口?” 何昭昭是故意的,满怀期待的希望那张吐出金豆子和珍珠的小嘴在自己脸颊边嘬上一口,柔软的嘴唇贴着柔软的脸颊,这滋味实在再好不过。 但小家伙并不知道什么是亲吻,只知道姨姨和花花,且目光流连在手中的花花和面前这个美丽非常的姨姨身上,一时间不知道要姨姨还是要花花比较好。 索性两个都要吧! 他手中抓着花花,紧紧攥着何昭昭的袖摆,口中又是“姨姨”,又是“花花”,让人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个什么。 她分了一眼去看那两个跟着二皇子过来的人,暗自懊恼:“你们俩起来吧,二皇子玉雪可爱,倒让我忘了你们俩在。” 两人眼睛滴溜溜转,在贵人眼皮底下又不敢放肆打对眼,垂首缓缓起身。 何昭昭趁着他娘亲没来,这两人也还没抬眼,迅速在小孩子胖乎乎的脸颊上香了一口,又软又嫩。 幸好她今日没涂口脂,否则得露馅。 二皇子挨了个亲,没缓过神,但看漂亮姨姨凑得如此亲近,以为是一种新玩法,更是乐呵。 风微简直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家主子还能做出这等子出格的事。何昭昭也爱守规矩和礼教,虽然比不得淑妃那般,但在人前,比旁人做的只会多不会少,像那些意料之外的事,也只有醉酒后才做出来。 何昭昭原本再想香一口在另一边脸颊上,无奈垂落的枝条后走出来一道青绿衣衫,正是二皇子的生母瑶宝林。 当着人家娘亲的面,她自然不好再做什么,只垂着头瞧着二皇子。 没想到小家伙被她亲了之后,反倒之后“亲”究竟是个什么了,反而用那双晶亮亮的大眼睛盯着何昭昭看,一边张着嘴道:“亲,姨姨亲!” 尴尬的反而变成了何昭昭。 瑶宝林眼见二皇子跟前是何昭昭,又瞟了原先跟随皇子的姑姑和宫女,心里了然是个什么事,赶着步子来到她跟前:“妾见过何昭仪,阿行年纪小,有什么唐突昭仪娘娘的,望莫怪罪。” 自己的孩子扑在别人怀里,又当着比自己位分大那么多人的面,实在不好将孩子拉拢过来,只得凑近了去。 二皇子听到娘亲的声音后,反而转过身来,扬着满脸的笑意去寻自家的娘亲,扑到瑶宝林的怀里,让她一手扶着背,另一只手扶着腰。 何昭昭怀里顿时空落落,但笑意还在:“无事,二皇子可爱得很,饶是我见了也很是喜欢。” 她眼中的喜爱之情并未遮遮掩掩,身为母亲的瑶宝林读懂了其中的情谊,反倒热络地道:“娘娘要是喜欢阿行,往后妾常带他往明徽阁玩玩,讨您个喜欢。” 二皇子手中仍攥着何昭昭鬓间所簪的那朵芙蓉,何昭昭也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听到那句话后,掩了掩心中的欣喜,便更温柔:“要能如此就最好不过了。” 瑶宝林牵着二皇子的手来到她身边站定,对他道:“阿行,这是昭仪姨姨,咱们与姨姨问个好。” 这些时日她每日都会给小家伙念诗书,学新词,虽然他说得坎坷,但至少是学了许多新知,当下对于简单字句的理解也隐隐有所获,像是说这些也能知道大致的意思,便顺着娘亲的话软糯的道:“姨姨,好。” 风微见了都要暗道二皇子可爱聪颖,何昭昭听了更是心里甜蜜,卧芳苑中一停留,便到了正午。 她念及二皇子还小,不可误了午膳,便与瑶宝林一行作别,自己与风微回了明徽阁。 雨细见她心情好,借机去问风微缘由。 风微:“主子是贪恋上瑶宝林的二皇子了。” 雨细愣了个神,不太明白什么意思。等风微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明之后,才对她轻声吁叹:“要是主子生个小皇子就好了,咱们这儿也热闹。” 风微左顾右盼后才回她:“我也盼望如此,只是陛下那……” 她们都知道何昭昭服用红汤已久,她们也都为她而惋惜。 第68章捆绑play(h) 当晚崇帝点寝在明徽阁,何昭昭由于二皇子那事心情好,便有心寻了个新的玩法。 下午闲暇时叫寒露从小库里找了些细软的绳子,简单编了四条间色的绦子留用。 她心中已然想好如何让崇帝更为快活。要放到以前,她约莫只肯在崇帝身下展现出自己孟浪的一面,如今她有些想要反客为主的念头,既作为床帷里的情趣,也有心做个新的尝试。 但这种事不能让丫头们知道,她们都不经人事,可不能把别人教坏了。 除此之外,她翻出了崇帝之前给她的那身玄纱裙。 这条裙子隔了近一年就没再用过,崇帝兴许是折腾她后便忘了这回事,何昭昭是实在羞耻得不敢再穿。 如今她反而想再穿着试试。 如今熟悉了这座四方围墙,熟悉了夜里贪恋她身体的陛下,以往那些不敢尝试的,现下也有些跃跃欲试。 正如商姐姐所说,也正如苏姑姑所说,要活得恣意才行。 夜晚崇帝来到了明徽阁,双方都洗漱妥当了,何昭昭里边穿着玄纱裙,外面罩了层外衫。 二月底天微凉,外衫自然不会是轻薄透明的,她还特意挑了身长至膝弯的浅红大袖衫子,玄纱裙只露出小腿以下的一圈样式。 即便如此,单从侧边敞开的衩子里,崇帝也能准确无误的识别,这是自己赐给她的那身别样纱裙,是床笫间情趣之用,因而望向她的眼神也变得深沉,里面渐渐燃起一团火,教何昭昭看了,也有些发燥。 等遣走了丫头们后,崇帝从后环住了何昭昭的纤腰,一只手从大袖衫里探到里面的纱裙,从衩开的侧边摸到了她侧腰上细腻的肌肤,咬着她的耳珠道:“是去年那一身?” 何昭昭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再往里深探。 再探不外乎两处,不是前边的密林,就是背后的臀丘,而不论哪一处,都能让她软了腰。 计划尚未得逞,她可不乐意在他身下被玩弄得汁水涟涟,半分力气都没有。 背后是对方温暖的怀抱,她按耐住自己敏感的身子,软软道:“是去年那一身,今夜昭昭想了一个新奇的玩法,夫君应了昭昭好不好?” 男人不会拒绝这种事情,哪怕是平日守持自制的帝王,亦是如此。 她耳根被他呼出来的热气熏得发热,扑在耳朵里满含磁音的话也很诱人:“哦?怎么个玩法?” 何昭昭转过身贴着他,用胸脯去蹭他的胸口,硬邦邦的,但是叫人很是安心:“夫君先许昭昭免除欺君之罪,不然要是得罪了夫君,昭昭的小命就不保。” 事实上哪有那么大的罪名,哪怕果真有几分欺君罔上,在这种事上,也不算什么大事,让崇帝去罚,他也必定不太舍得。 这么娇软可怜的人,他尚且没尝够滋味,不会急着要她死,要她亡。 “许你个恩赐便是了。”他豪爽地答应了,心里却更是好奇。 何昭昭牵着他的腰带往床边走,将帝王推到床上,转而将自己压过去,便趴伏在崇帝身上,与他胸脯贴着胸脯,下体紧靠下体,哪怕不玩什么新花样,光是这般,崇帝都喜欢得紧。 “可不能让夫君先看了去。”从她怀里掏出一张绣着海棠的鹅黄帕子,在崇帝的眼睛上围了一圈,松松的系着,屏蔽他的视线。 他只觉眼前一片浅黄,如临沉霾之中,辨不明东西,仅能在光下看到身前何昭昭那片模糊朦胧的身影,连面容也瞧不清。 这正是何昭昭要达到的效果,视线一旦被蒙蔽,耳中停留的声音与肌肤所触便是所有的感受。暂时舍弃眼前色相,便可放大所承受的快感,未必不是一种巧妙的方法。 “陛下也不许动。”她又开始发号施令了,拿出午后做好的间色绦子,张开崇帝的四肢,将手足都用绳绦系在拔步床的四个角,便教威严无比的大齐皇帝被绑缚在女人的床上,只能少许动弹,却脱不开身。 对于皇帝而言,这无疑是危险的。但凡是个怀恨在心的妃嫔,能这样把崇帝控制住,既看不见她接下来的行动,手足又被栓着没办法即时反击,如若何昭昭伸出一把刀刺向他心口,这大齐的江山只会换一个人来获得。 何昭昭自然不会如此做,她舍不得划开崇帝的心口,她只想躺在他怀里,听他颇有规律的心跳声。 崇帝也有些紧张,但并非担忧自己有性命之忧,而是兴奋于何昭昭今夜新奇的玩法。 被捆绑住手足的确是一种极具兴味的手段,他已暗作思量,只要何昭昭肯将绑缚住自己的绳绦解开,他就能把这个娇软的女人,用她今日所行的方法,将她肏晕在床上,让她无法拒绝猛烈的情爱,只能被迫承受。 绑住崇帝的手足后,她褪下自己的外衫,随意弃置在床尾,昏黄灯火下,是白腻如月霜的肌肤。 何昭昭跨坐在崇帝身上,玄纱裙只有前后两片,为了方便行动,她将纱裙的前片撩开,里边一丝不着,鲜嫩的蜜谷入口正骑在他胯上,和隐隐抬头的巨龙隔了两层布料,相贴亲吻。 她俯下身子时,前片的纱裙也跟着向下垂,从侧边露出她挺翘的椒乳,乳头尖尖,如同刚从茶树上采摘而来的嫩芽,端的是新鲜和软嫩。 这时候单穿玄纱裙还有些冷,但她顾不得那么多,一门心思全在逗弄身下的君王上,哪怕肌肤微凉,也只当是一时的,等活动起来,自然身体生热。 崇帝身上的衣袍被她一件件除去,由于绑缚住了手足,因而衣裤都不能完全脱下来。衣衫被敞得全开,露出结实的胸肌与腰腹,这上面显出紧致的沟壑,何昭昭用手指在上面如同拨弦般轻轻撩动,见得崇帝吸了一口气,小腹微缩。 她有些自得:“陛下觉得痒?” 岂止是痒,简直如同酷刑,动作看似轻柔无害,实则最为磨人。 崇帝不仅被她所拂过的肌肤痒,连带心口与下体意欲探头的龙根都有些发痒。 但何昭昭显然不会那么快满足他,这场以她所导,反客为主的盛宴如今才刚开始,不到三更夜,怕是终止不了。 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的是,不知是否是她算准了日子,明日恰好休旬,崇帝并不用早朝议事,大可以躲懒一天,便是怎么折腾都是可允的。 他压抑怦然的一豆心火:“仅仅如此,还不足以让朕觉得有什么。” 她嘟着嘴,继续褪下崇帝的裤子,扒下最里头明黄的龙裤后,半涨半褪的龙根弹跳出来,竟还有些——可爱。 何昭昭先红了脸,然而哪怕红了脸,这种事也是要做下去的。 她仍是那个乖顺的好学生,当将崇帝脱得正面一丝不剩后,她抬起身,将自己下体的花唇对着翘起的龙根轻轻摩擦。 方才隔着衣料尚且有些克制,纵使相互贴着也还压抑着彼此的冲动。而现在花唇直接邀请龙根热吻,两人都有些难耐起来。 龙根以她可见的速度缓缓勃大和挺立,涨大得如平日探入蜜谷的粗度和长度,教她明亮的眸子瞪大了瞧,却噤声不想让他听到自己的惊讶。 她没敢挑逗着龙根太久,便将蜜谷凑近了它坐着,再去玩崇帝的其他地方。 饭要一口一口吃,正事也要一点一点干,都是急不得的。 ——【题外话】—— 周末都是双更肉 第69章捆绑play2(h) 当前所谓的正事便是从崇帝那张俊朗的面容开始。 纤细的手指抚上崇帝的面庞,被遮住双眼的帝王失去了许多凌冽,然而悄悄显露的剑眉,仍是英气逼人。 指腹滑过鼻山与嘴唇,她情难自禁地俯下身子,挺翘的乳尖轻柔的扫过他的胸膛,如蜻蜓点水般温暖的唇从他的鼻梁开始,一段一段亲下去。 她用手臂撑在崇帝肩膀的两侧,小臂贴着他的肩头。她的力气并不算大,因此撑着身子对她而言,是坚持不了太久的,但她执意如此。 就像崇帝在正面进入她时,也时常如此俯下身子亲吻她的嘴唇,将那些芳馨的气息混合在自己的口腔之中,糅杂于一气,正像交媾的时的模样。 吻很轻很轻,如同羽毛扫过,沿着鼻梁到达人中,然后到嘴唇。 她在嘴唇上停留很久,这一处是块值得流连忘返的地方,连崇帝也不舍得她走,在她撬动牙关的那一刻,便如出穴的猛兽,将她的舌头一口擒住。 如往常一般地交缠、吸吮、吞吐、流淌涎液。 崇帝想要伸出手抱住何昭昭,抚摸她胸前两团绵软的雪乳,只因这双乳儿在自己胸前磨动得太过勾人,一点一点的碰触,足以让人心乱神迷。 但他一动,便发觉自己被捆绑了双手,扑了一场空。 他很不满足与两手空空,以往手中翻奏折,拥山河的帝王这下子什么也做不了,只得聚焦于自己能干的事情上。 那就是让何昭昭臣服于他的亲吻之下。 这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至少在床上而言。 他发疯地啜吸那条可以触及的、柔软的舌头,吸纳她口中的津液,度到自己的嘴里,又将自己的舌头窜到对方的嘴里,如同从自己的领土领兵掠地的大将,他直接擒服敌方的将领,归于自己座下。 “唔唔……”何昭昭大多数气息都被他掠夺,撑着的手想要挣扎,却不大有力气。明明没被崇帝双手抱住,却依旧伏在了他的身上。 那双擦过胸膛的乳儿,也瘫软在硬邦邦的胸上,贴得很紧。 等崇帝稍稍满足的分开对她双唇的桎梏后,何昭昭的脑袋侧过一旁,正对着他的颈窝吐气,教崇帝的肩膀都有些酥麻起来。 她确然是个勾人的妖精,只是平平无奇的动作,对他而言都是煽风点火。 “没力气了?”他揶揄道。 何昭昭臊得耳根子泛红,不满于他这样轻看自己,哼了一声后,转头揪住了崇帝胸前的两粒红色茱萸,让他又喘了一下。 “我可不是那等软弱的人。” 明明是他的激将法,何昭昭也甘之如饴,对她而言,在这种境地下,激将法也确然受用的很。 她没敢揪太用力,让他觉得疼痛,往往快乐就在于临界点,那种酥麻和发痒的感受,远远要比他直接进入他要刺激得多。 眼睛被蒙蔽之后,酥麻和发痒也变得更张扬,更恣意,更让他难耐。 用手还是不够的,她选择用那张被崇帝亲吻得红润的小嘴去服侍胸前这两点小东西。 她吻上了右胸的茱萸,舌尖绕着红晕游走,之后深深的一嘬,也像呱呱出世的孩童吮奶一般,在他乳尖上吸和咬。也是不敢用力的,只是轻轻地咬。 另一只手不曾停,用指腹去玩。 男人的乳儿不比女人的乳儿又软又大,崇帝的这双乳紧实非常,仅有微微突起,那也是因为他平日训练武艺所致。 亲吻崇帝的胸脯后,柔软的唇又沿着腰腹之上浅浅的沟壑来到了他的肚脐,也是用舌尖舔了舔,并没有多作流连。 但崇帝并不好受,她舌头湿滑,所过之处如同小蛇在他身上爬行,不断吸着气,兀自忍耐着,被绑住的双手也紧紧攥起了拳。 何昭昭一直将舌头与嘴唇向下走,便到了最为期待的紫红巨根上。 眼中的紫红欲根已变成寻常最为充涨的模样,蓄势待发,尖端还分泌出了少许黏湿湿的透明液体,是他情动所致。 她有意激发崇帝更多的欲望,将身子向下移动,一颗脑袋埋在他双腿之间,嘴唇靠近了这根棒子,温热的气息扑在昂扬颤动的巨根上,娇滴滴道:“陛下的龙根涨大得好快,昭昭还没湿呢。” 这是实话,她确实还没湿,自然不会那么快的将如此硕大的棒子纳入自己的穴谷之内。 “那你为朕含一含它,它已经等不及了。” 小妖精乖顺地道了一声“诺”,随后握住了挺立的棒子,伸出舌头,沿着冠首从上至下的舔过去。 舌头明显舔过龙根上面的根脉,最后将其中一颗囊袋也含入口中。 “哈!”崇帝终于禁受不住刺激,难耐的发出呼气与喘息,何昭昭便更卖力的吸了一口,企图将这种刺激放大,让崇帝爽得尾椎发麻。 她亲着一个囊袋,另一个则把玩在手里,轻柔搓弄。 觉得不太有意思了,这才张着嘴将龙根纳入自己的小嘴里,可惜不能完全容进去。 还得是崇帝陛下的龙根太大了,一点也不好吞。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一口含在口中,模拟男女交媾的行为缓慢吞吐。 崇帝虽然发出的声音轻,但细微的喘息仍被何昭昭捕捉到,就更仔细的为他吹一曲好箫,吹得小嘴酸,舌头乏,涎液从口中流淌出来,将龙根根柱舔得晶亮亮,看起来愈发紫红。 “昭昭不吹了。”她用手擦了嘴边淌下的涎液,一屁股坐在崇帝双腿之间。 下身依然没湿,为了让交媾更为顺畅,她需要在崇帝陛下面前自渎。 她将两条腿张到崇帝的身侧,两人仿佛是面对面的姿势,只是一人脑袋在床头,一人脑袋向床位,只有下体靠得近。 双腿大张下,花唇之中的细缝和肉珠便大大方方的显露出面目,只是崇帝被封了眼,半点瞧不见。 何昭昭把手伸向自己的下体,先是抚摸微微张开的花唇,肉乎乎的,也很是柔嫩,这少有被别人触摸的禁地,在她承宠之后屡屡被犯,却仍然红嫩艳丽,恍若处子。 花唇中先见得小小的红珠,逗弄之后有细细密密的快意席卷全身。 “哈……嗯……”她刻意发出呻吟,是要让崇帝听到她在做什么。 娇啼声如催情的纸符,激得崇帝阵阵心悸,他岿然不动,期盼她发出更多让他意乱情迷的声音。 何昭昭没让他失望,她将手指伸进自己的花谷之中,甬道紧致而温暖,她抽动抽出,发出一串接一串的吟哦。 “啊……夫君……要……” “好舒服……昭昭的小穴要夫君的龙根……快插进来……” 手指抽动时,蜜穴之中也隐约可闻一些水声,原先还不太湿的花谷,如今倒似被水浸得十分湿润,多出来的水液顺着入口流出来,沾湿了花唇,将穴口变得淫靡滋润,如海棠承露,看着鲜嫩。 “哈……昭昭不行了,好涨好深……啊嗯……要哈……要去了!” 她先在自己手里泻了一回,二月夜色的微冷已然散却,她心头有一股燥火,渐渐升腾。 她想要身下的这个男人,哪怕他是帝王。 第70章解绑后play(h) 崇帝知道她泄了,虽然似乎不曾潮吹,他没感受到多余的湿意,但也是极为舒服的那种。 情欲的味道萦绕在他鼻尖,他有着男人对于女人本能的渴望。 甚至他身前的这个女人本就归自己所有,且如此多情,如此美丽。 那些浪语他一句句听在耳朵里,记在心上。从对方口中所吐露的呻吟,对他而言也是致命的挑逗。 何昭昭也迫不及待了,等稍稍缓和之后,便撑着身子,将上半身立起来。 双腿还是放在他身侧,但是因泄身而收缩嗡张的肉唇悄悄接近胯下巨龙,将蜜谷中淌出来的花液沾在冠首,她扶着柱身在穴口磋磨,磨了几下后便缓缓坐下去,将龙根吃进花谷里,满心欢喜。 “啊哈……” 硕大的龙根可比她那一根纤细的手指要粗得多,根本没办法相提并论。 蜜穴只熟悉手指的粗细,一旦换成了这么粗壮的紫龙,就不太吃得消了。 好在蜜液足够多,进入后并没有多大的痛苦,只是酸爽冲灌天灵盖,两个人都一阵快意。 “吃到了,昭昭的小穴吃到夫君的龙根了。” 崇帝把腰往上一挺,紫龙直接顶到了花心,引得美人颤颤巍巍一叫,差点瘫软下来。 他坏心道:“吃到还不行,要自己动。” 她把手搭在崇帝的两胯,而后抬起丰满的臀,又坐下去,不断重复,蜜穴咬着肉棒子,一下吐出大半,一下又哧溜吸进去,来来往往进出许多下,只教她仰着头一边叫一边动作,忍着腰软腿软,用自己薄弱的一点力气去吞吐龙根,也抽插了五十多下,便喘得不行,停了下来。 蜜穴开始收缩绞紧,窄窄的甬道被硕大肉棒捅开一个圆口,其中的肉壁也狠狠包裹柱身,抽插的摩擦里,穴谷与肉棒都越来越热,又因穴谷湿润,抽插得越来越顺畅。 “哈……哈……”她喘着气,不肯再动了。原本要歇一歇,可崇帝怎会依她! 此时正好是欲潮攀升的紧要关头,这条路走了七八成,仅差两三成就能让龙首吐水,而何昭昭却不合时宜的停了下来,他决计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才行。 何昭昭不动,他不可能不动。好在只是绑缚了手脚,那杆劲瘦的腰,是一点也不会被影响。 他自发地往上挺腰,竟把何昭昭挺得向上晃,花穴被迫在他的顶弄中下落,肉棒狠狠的嵌入花穴里,严丝合缝,如同被匠人打造得极为贴合的榫卯,一杆子又捅到花心。 这样的挺入,很容易让肉棒撞到花心。 “啊……”她仰着头喊叫,出了声后才发现声音太大,只怕惊扰了外面的宫人,好让别人知道他们正在做什么极为羞耻的事情。 她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好让那些娇软的呻吟声不要逸漏出来,不料崇帝又沉腰一挺,她坐都坐不稳,双手只能把在他身上,连捂嘴的能耐都没有了。 崇帝是得意的,她越失神难抑,越可凸显男人的勇猛。 “好重,轻一点。”若将她自己骑着陛下,吞吐肉棒的行径比作闲庭漫步,那崇帝这么用力的挺腰,十足像踏马绝尘,蹄后余香。 但他还嫌这样不够,加快了挺动的速度,何昭昭在他身上一颠又一颠的上下晃动,真好似座下骑着一匹赤兔快马,带着她厮杀战场,浴火重生。 “哈……啊……夫君……三郎!” 她被颠得失了力气,丢了三魂,还剩七魄,只能在他身上莽撞的叫喊,手掌扶着他的腰身,才不让自己倒在他身上。 这样岿立不倒的山,如今松松垮垮,裙上的轻纱也跟着摇摆动人。 “哈……”她一瞬僵立,闭上了眼,崇帝仍在发了疯的耸动,而蜜谷不受控的绞缩,从花谷中喷溅出一股清亮的水液,将肉棒浇了个通透。 这是今夜的首次泄潮。 崇帝仍未停歇,照旧向上挺。 “够了,不要了,夫君饶了我吧。” 她抵达了爽处,再往下肏进去,便更是难以抵挡的酸爽。 她害怕这种灭顶的快乐滋味,欲潮能将她整个人淹没,如溺毙般沉浸在情欲里,她担心自己会变坏,变成没有崇帝肏弄就没办法生存的淫荡妖姬,她忧虑未来无数个日夜的空虚寂寞将她完全侵蚀殆尽。 但崇帝不肯挺,始终索取着她。 “啊……哈……” 等到龙精满满的灌入花壶中,猛烈的挺腰才缓下来。 何昭昭连他胯下也不肯老实坐着了,伏在他身上喘气,热烫的气息吹在他胸口,又热又痒。 他想抱住她,想摸她的腰肢,揉捏丰实的臀丘,但仍做不到。 “放开朕,嗯?” 何昭昭缓过劲儿后,听话的撑着身子起来,蜜穴松开了紧紧咬着的巨棒,流淌着浊白,更显淫靡。 她先松开崇帝的双手,等她再去解双足的绳绦时,他已经自行解开眼前束缚,眼前从混沌变为清明。 何昭昭一转手回来,便被他扯回怀里,两具身躯紧紧贴合着。 她的心漏跳一拍,没反应过来时,双唇被对方吻住,自己也阖上了眼。 对方的吻霸道十足,确然如他的身份那般,有帝王的风采。 急促如狂风,舌头似刀戟,她无力招架,只能软软的承恩,受他驱使。 宽厚的手终于可以抚摸美人的背脊与丰臀,在她的背后流连忘返,怎么也不嫌多。 等亲吻够了,压着娇软的美人翻身掉了个个,先脱了挂在自己身上的衣袍裤子,再扯落她穿的玄纱裙,两人赤身裸体,他将始终挺立的肉棒借着泄出来的浊白再次深入穴窟,埋头去吸她丰盈的雪乳,正如她刚才对他做的那样。 一件一件都要讨回来。 凡事都可以心胸宽广,只此情事须斤斤计较。 他被禁锢得狠了,巴不得肏坏这朵海棠花,让暗香弥留在自己身上,使她永远忘怀不了自己的勇猛。 “嗯……哈……哈啊……” 男上女下的姿势显然更方便崇帝陛下行动,动作便尤然迅猛,似一只莽原的野豹,撞得何昭昭腿心发红,“啪啪”的声音绵延不绝,柔媚的喘息也一声接着一声。 第71章生个孩子吧(h) “哈……轻一点,不行了,要坏了!” 她眼睛渗出晶莹的泪珠子,黏在鸦色睫毛上,欲落不落。 两只手无处安放,想要攥紧身下的被褥,却发现自己早就没了力气,龙根每一下冲入蜜谷都带着力道,如撞钟的锤柱,一下一下打进花心,也打散了她残存的体力,连声音都断断续续。 明明想发出一串娇喘,吐出来的音色却过于绵柔,气声疲软,只听得清是哼哼。 “嗯……哈……” 厚掌似一张巨网,如愿以偿的攀上细腻的双乳,这对乳儿随着崇帝的动作如浪潮般波动,此起彼伏,最后终于停歇在掌心里。 双腿摇摇晃晃,像被狂风摧折的枝叶,被无情地震荡。 崇帝抓着脚踝,将两条纤白的腿架在自己宽阔的肩上,黄龙直捣蜜谷,揪着乳尖肏她。 薄汗从额角浸出来,背后紧实有力的肌肉也随着他的动作浮现出本该有的姿态,在昏黄灯火下更显得他身材魁梧,如狼如虎。 那根紫龙也极为合衬他的身材与力气,当他一杆子捅入娇嫩的蜜穴里,那恣意横行的巨龙也自得的穿行甬道,用它独特的鳞刮蹭内壁,让穴谷一阵哆嗦,如根基不稳的洞窟被突如其来的震荡一激,让穴谷里涌出一股股清澈的水液。 她又泄了一回,抽抽啼啼的张着小嘴说“不要”,“不行了”,但饿了多时的狠兽怎会放过餍足的机会,吻住那张拒绝他的嘴,腰身继续埋进去,快意如浩浩汤汤的潮水,奔腾不绝。 等龙精再次淋透花心,海棠迷醉垂靡时,拔步床连绵的嘎吱声才终于收了音。 殿外的雨细由心里为主子捏了把汗,从声音可见,这场战局态势不佳,然而她家主子也从未胜过崇帝陛下半分,从头至尾都被吃得死死的,如见了饿狼的白兔,哪里还有生还的转机。 她红了脸,偷偷看身旁的周鸿大总管,只见他嘴边弥留着浅浅的笑意,像是母亲见女儿嫁出去的欣慰感。 她一脸莫名其妙,老老实实低着头守着。 “来人,备热汤沐浴。” 从殿内传来崇帝陛下的声音,不知是否是主子伺候妥当的缘故,这声音听着比平日要温和些。 崇帝虽然对宫人并不苛责,但也不算亲近。严肃的皮表下,让怀有上位心思的宫女都闷声退却。 雨细与周鸿打了个对眼,雨细在外面道了过“喏”,轻声叫来几个小太监去抬水。 热汤早就备下了,一直烧着,正等着主子们用。 如今开了一扇门进去,半点不敢往内寝殿瞧,微微低垂着头,抬着水往盥洗室去,将热汤倒进浴桶里。 雨细试了试水温后,才看着那道海棠屏风,瞧不清里面仍在交缠蜜吻的两道身影,恭敬道了句:“陛下,热汤已准备妥当。” 此时夜深人静,一丁点声音都能放大在空旷的大殿里,雨细明显能听见屏风与帷幕之后的拔步床传来一道女子的叮咛,又软又媚,即便她身为女子,听到后也不免有些荡漾。 床上的何昭昭还被坏心的崇帝陛下压在身下,紫龙虽然埋在蜜谷里停止了动作,但唇瓣还被对方含着,双乳也被他揉捏。 雨细说那句话后,她就轻轻推着身上的陛下,想让他回应一下雨细。 结果崇帝陛下怪她分心,用力搓了一下乳尖儿,引得被他亲吻的嘴唇闷闷地发出吟哦。 陛下得了逞,分开对她红唇的索夺,反而笑着盯着她看,眸光亮得如镶了几粒天穹的星辰,何昭昭推了一下,又不想推了,沉溺在里面。 “退下吧。” 这是对雨细说的,等两人听到回话与关门声后,崇帝将肉棒从她花谷里退出来,熟练的将她抱起来,往盥洗室走去。 何昭昭怕留在自己体内的浊精滴下来脏了地,吸着小穴,努力不让它落下来。 雨细竖着耳朵在外边偷听,听到盥洗室那边有了水声后,才又叫了四个宫女,到内寝那边将床被换下来。 情欲的味道仍留,有些靡乱,被褥都是乱糟糟的,还有一滩打湿的痕渍。这痕迹毫无规则,但水淋淋湿了一片。 丫头们脸红了,个个心知肚明。 她们习以为常,自第一次换被褥起,她们往后也一一如此。有时候是湿的,有时候没湿,湿的那些晚上,主子总会叫得更软更大声,这也算是一则不成文的规律。 床上是何昭昭伺候崇帝,如今倒掉了个个,在浴桶里,崇帝来服侍她。 其实也只是简单的擦身,将那些薄汗洗一洗,把花穴里浊精抠出来。 重点是后者,何昭昭累得不想动,小穴一松也能流出来一点,但是花穴里面层层迭迭,仅仅如此让它们流出来,必定有些残存在花穴里。 不为别的,就为这紧窒的小穴,崇帝也乐意为她效劳。 手指伸进花穴里,带了些热水进去。 他想到了什么,咬着她的嘴唇道:“今日见了阿行?” 何昭昭被他伺候得舒服的细喘,听见他的话,绯红的雪腮多了几分笑意,教崇帝着迷。 她温柔道:“小皇子可爱得很,妾看见后,便忍不住与他玩一玩。” 这并非第一次。 前次大皇子患了小疾,崇帝急着去了重华殿,没来明徽阁看她,她也没生气,反而将紫锦囊送给孩子讨个平安。 何昭昭说不许让宫人明着给,教崇帝发现。但阖宫里的这些事,他桩桩件件都知晓得清清楚楚。 “就这么喜欢孩子?”他在她耳廓吹气,比比洗浴的汤水还热。 “喜欢呀,小孩子这么可爱,怎么看了都喜欢。”她大大方方地回他,没一丝遮掩,索性崇帝也知道她今日见了二皇子,又不是什么鬼鬼祟祟的事。 “既然喜欢,那也生一个。” 她狐疑地瞥了面前的陛下一眼,反而说不出话了。 她辨不清崇帝的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是试探还是期望。 崇帝陛下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按在怀里,脸蛋贴着自己的胸膛,欲让她听自己真挚的心音:“红汤就断了吧,为朕生几个孩子。” 若非近乎次次喝红汤,大半年下来,凭着他如此密集的宠幸,也该有个喜讯了。 何昭昭环着他的腰身,心里又头甜滋滋的:“那妾努力努力。” 崇帝陛下想将手指退出来:“那不如让它们留在里面?” 它们指的自然是还在何昭昭花谷内的龙精。 何昭昭撒娇不肯依,花谷紧紧一缩,咬着崇帝的手指不让它退出来:“嗯……留在里面不太舒服。” 酥麻的感觉顿时从那只手指起席卷崇帝满身,心里又痒了,哑着嗓道:“那朕让你舒服舒服。” 花谷不舍得手指出去,手指也不太舍得这温热的甬道与柔软的内壁,一开始还只是缓缓抽插,随后加大了力度,反复又快速的进出穴谷,激荡的水声淹没不过呻吟声,何昭昭伏在他身上喘息,感受着再次被异物侵入的快感。 天光一线后,她又泻了一次。 当她疲软时,始作俑者崇帝陛下亲着她的耳珠:“花谷里流了水,就能把朕的龙精冲出来了。” 何昭昭禁不住他这些理直气壮又胡说八道的浑话,把头埋在他怀里不肯露出来,却轻轻哼着,彰示自己对他的控诉。 哪怕花谷不流水,在这么抠弄下,龙精也会泻干净,何况还有热汤相助。 崇帝率先出了浴桶,为两人拢了软巾,抱她回床上。 被褥已然换了个新,那些浓郁的情欲味道有所消散。 崇帝看多了这样一个在自己身下承欢的娇娇儿,如今夜色朦胧,灯火微明,崇帝反而期待她当母亲的样子。 目光缱绻中,搂着她入睡。 第72章事后清晨(h) 次日,何昭昭是因下体被异物所侵而醒的。 涨大的触感充斥着整个私密之处,抽出再深入,有什么滚烫而粗壮的东西充满了整个甬道中,将她柔软又敏感的地方搅弄成一池春水,淅淅沥沥的水声,沾湿了松软的泥土。 这泥土被开垦过,也被滋润过,是一方人人艳羡的沃土,势必会有极好的收势。 她如一罐空的瓷瓶,那滚烫的东西捣进来时,整个瓶都是满的,还溢出些许水渍,当滚烫的东西退出去时,瓶里的水又不足满,让她不饱足,有些空荡荡。 脖子上有些痒,像小虫在上面爬,但她睡在明徽阁的床上,每日霜降会仔细的查看,铁定是没有小虫的。 那这细密的痒是? “哈……”她被滚烫的棒子猛烈一撞,声音先泄出来,含了几分媚意,还有些哑,是昨日崇帝折腾的。 她掀开眼帘,便见高高在上的威严帝王在她身上耕耘,还真把她当成肥沃的土地了。 “醒了?” 他从白皙的脖子上抬起头来,侧颈被他吻得有些湿意,圆滑的肩头泛红,是被他啃的,他很得意于自己的画迹,哪怕在纸上作一幅山水都不如此刻在她身上作画畅快。 使坏的男人用力挺了一下腰,从何昭昭口中又溢出新的呻吟,胸脯起伏不定,两团雪乳跟着上下轻晃,晃得他又眼热了。 “轻点,哈……陛下……” 他今日不需早朝,也因休沐而不必过早起来批改折子,便十分有兴致与她在床上缠绵。 他揉着双乳,甘愿留恋在温柔乡里,当半日昏君。 念起昨夜说的话,放开了劲去耸腰:“要生孩子,你我都须多加努力才是。” “哈……嗯……” 何昭昭蹙着眉承受硕大的龙根在甬道中行进,她身下已经湿透了,愈是方便崇帝的进出,这样用力磋磨,她仿佛觉得自己的蜜道能磨出火来,要是点着了怎么办? 生孩子也不是这种生法,每次来一场激烈的性事,都似要了她半条命,软得如同一条无骨美人蛇,若不是崇帝抱着她,扶着她,早就瘫软在地上。 “别……够……哈……”她一句话没说完,直透露一个字,准备吐出来词句被崇帝的力气冲散,只剩下呻吟。 崇帝大抵知道她想说什么,他能在朝堂之上与一群老狐狸运筹帷幄,反复周旋,如何读不懂小小丫头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是希望他慢一点,让他停下来。 崇帝陛下还没爽够,是不乐意这样做的。 他加快了速度,又啄吻被自己亲得红润的唇。 半时辰过去,浓精射入花心,海棠被浇灌得艳丽非常,酡红的脸颊如同映了晚霞,身上被吸吮的红印子也似红梅绽开,在雪白的肌肤上尤然明显。 崇帝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腹:“争点气,若真能生出来,朕便将你封妃。” 她喘着气望他,结果肉棒又往里一捣,撞到了花心。 她颤巍巍的缩着穴。 “乖,把龙精推进些,说不准更好怀上。” 从前没见他那么迫切让她怀孕,如今是比谁都着急。 何昭昭偏过头,羞恼得不去看他。 对于封妃她没有过多非分之想,不管自己当了什么,都是拜身前的帝王所赐,给她什么,她就得到什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并没有太多的抉择。 耳珠被他咬在嘴里,用舌头舔,她闭着眼睛接受。 身体总是诚实的,她的欲望被对方挑起,否则不会如此湿,不会如此纵容他一遍一遍索取。 她没去躲,闭着眼去享受这样温存的快乐。当耳珠上的吻来到她的锁骨和丰乳上,她只是抱住了崇帝的头,迎接他用柔软的唇在自己身上留有印记。 作画也好,作乱也罢,情潮涌动时,她自己也控制不了。 等到崇帝再次发动身下的巨龙深埋她的花谷,与之相接的是更为娇软的吟叫,鼓舞着年轻帝王在她身体里挥汗耕耘,珍惜的精华又撒入沃土。 事后崇帝抱着她,一手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已然十分满足。 · 何昭昭在床上补眠,睡醒时,便见崇帝卧在她身边,手中捧着本册子,正在看书。 “醒了?” 她知道这时的陛下说的是正经话,干正经事,顺从的依偎他怀里,淡淡地“嗯”了声。 她对那本册子稍有兴趣,凑在他身边瞧,崇帝为她顺了顺凌乱的头发,温和道:“是部兵书,想来你不会喜欢看。” 她往书中瞧了几眼,讲的是阵法排布,还有一页精细的图,约莫是方便人看懂其中阵型,便做了演示。 她回道:“确实从前看得少,初看十分生涩,但若是长期研究,或许也有些滋味。” 她只注意书中内容,没见崇帝嘴角勾起,目光望向她,几分探寻。 等她转到崇帝面上时,他已经收了目光:“去用膳吧,如此劳形,是要让你补一补了。” 又没什么正经话,何昭昭一边红脸,一边叫霜降进来给两人梳妆。 干净的小衣在昨晚收拾被褥时便放在了靠近床的衣架子上,何昭昭裸着身子去取,崇帝正大光明看她的后背,趁她穿鞋时,摸了把丰臀,惹得美人转身一瞪,两团挺翘的乳儿就入了眼。 她总不能骂崇帝陛下是个浪荡子吧,只得佯装气恼的哼了一声,也不遮掩双乳,直剌剌的让他看,在他眼皮底下将水红的小兜穿在身上,系了个漂亮的结。 等小衣都穿好后,才将龙裤拿到床,服侍崇帝陛下穿上。 那根跳脱的龙根仍显得很大,但不如完全充涨时骇人。何昭昭见得擎天的肉柱藏在明黄的短裤里,还能看到模糊的形状,在他胯下鼓起饱满的一团。 她盯着崇帝下身的目光过于灼热,崇帝陛下便笑着道:“要是惦念着紧,把它脱了,朕让你瞧个够。” 何昭昭更是脸红得发醉,恰好霜降带着人捧着热水盆过来,她原意是让丫头们为崇帝穿衣,结果他冷的来一句:“今日不要宫人,你来帮朕穿。” 一群宫人连着霜降都以为是何昭昭惹怒了崇帝,这语气听起来实在有些冷。 只有何昭昭知道,这是崇帝陛下使的坏心,唬得丫头们害怕,不敢给他穿,这样自己就名正言顺帮他穿,又足足让宫人们知道陛下凶得很,不可靠近,她们一点旖旎的心思都不准有。 崇帝下了床,也就只穿着一条龙裤,宫人们都低着头不敢看龙颜与龙体,生怕是一种冒犯。 何昭昭就没那么忌讳了,放肆的扫过他的身子,尤其是胸前凸显的肌肉,很让人着迷。 她接着宫人捧着的衣物,给崇帝陛下穿上。 只是他身形颀长高大,肩膀宽阔,腰身劲瘦,和女子的身姿完全不同,何昭昭踮着脚,才勉强给他系上盘领的绳结。 崇帝始终盯着她看,当这朵海棠花为自己系好外袍上的结后,长臂将她揽在怀里,附身来了个黏湿缠绵的吻。 宫人们:…… 陛下不是生主子的气? 怎么一下子气就消了? 怪让人不知道怎么办的。 腹诽归腹诽,她们一点也不敢偷看,个个留着黑发顶给两个主子看。 一吻结束后,轮到何昭昭穿衣服了。崇帝坐在床上看她一件件穿上去,细腻的皮肤被衣裙所遮掩,胸脯还是丰盈的,双臀也是圆翘的,玲珑有致的身子,就连衣袍也掩盖不住其中的风味。 ——【题外话】—— 连写五章h,有点虚了,走点剧情再说。 第73章心经 崇帝照例为她描眉,今日还多了一项,为她描画花钿。 样式并不复杂,是一朵简单的海棠花。 “宫中众人,唯独你最适合海棠。”他在何昭昭身前赞叹。 海棠娇艳美丽,虽不如牡丹雍容华贵,但胜在艳丽芳泽,于她而言,最适合不过。 “昭昭只想做夫君怀里的海棠。” 花钿描上后,如凝脂般白皙的面容增添了许多艳色。 他摩挲着何昭昭的唇,因为即将用膳,这双唇没有抹上口脂,少了几分艳,但可让崇帝恣意的去抚摸与亲吻。 “除了朕怀里,你哪也出不去。” 她自觉地贴在崇帝的怀里,延长难得的温存。 · 午膳用后,崇帝离开了明徽阁,回去太极宫处理政务。 何昭昭看了会书捱到了下午,又去了朱镜阁。 商秋晚的病仍旧未好,一如她的名字一般,如秋萧瑟欲晚,渐渐沦为颓败。 “那些太医说,我这病来得蹊跷,原以为风寒为始,却不知从何而终。” 何昭昭握着她的手,从前这双手还有力气握着自己,如今软弱得垂下来,即便握住她也使不上力。 “哪有这样不明因由的,但凡是个病,也得有个名字,有了名字再对症下药,总不能是这个模样。” 她心疼商秋晚的病将她熬成一杆瘦骨,从前她或许算不上丰润,虽然纤细却并不嶙峋,如今面容如刀削,显得颧骨高凸,温婉仍是温婉,只是难免太削瘦。 身量也似乎收了一圈,衣服穿在身上有些松垮,腕上的镯子也显得愈发的大,似乎随意能从她的手上滑出来。 “命中有时终须有,你也知道这世上许多事,都是有因果的,也许我‘果’如此,逃不开的。” 何昭昭憋红了眼,恨道:“你这么好的一个人,老天怎可如此轻易将你收了去,我偏要将你留下来。” 商秋晚只是笑,望向不远处的窗外,她还没出去看今年的桃花。 但将目光移向小案几时,上面摆了个瓷瓶,里边插着两杆桃枝,是何昭昭来访时折去卧芳苑摘的。 她一向也很懂自己的心思,这样也足够了,她已觉得很满足。 别了朱镜阁后,何昭昭回看了一眼牌匾,落下了泪。 她劝告自己不要在商姐姐面前落泪,让她凭空白耗力气劝自己别哭。 离开朱镜阁后,她眼眶中才淌下两行晶莹。 她不教商姐姐忧心自己,也盼望她早日康健。 回到明徽阁后,她想起了之前从朱镜阁带回来的许多页《心经》,正是她病愈时找商秋晚讨要的,如今正是时候。 她不是医者,不懂那些治病行医,只能读懂每次商秋晚喝苦药时皱眉的神情,虽然不喜欢,但也强忍着去喝。 她也能看出她囿于疾病的愁思。 崇帝说她自有大丈夫的气魄,然而在这宫墙里,遮掩得很好,若非知晓她的那些岁月挫折,知晓她内里的坚强与不屈,是无法从她外表中感念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如何的个性豪爽与不羁。 或许是为了迎合这座宫墙吧,何昭昭暗想。 她取出那些誊抄得十分工整的《心经》,这些字迹虽然隐有男儿风,却不失整齐与古质,多了许多禅意,如同山林间葱茏青树,境界悠远且质朴。 她写这些时约莫也是沉心静气,凝神于笔尖,将万物抛诸身后,唯剩心中所念的梵音。 何昭昭不同,她心有些乱,笔毫饱蘸墨汁后,虽然行笔缓缓,却字迹有些散乱与飘忽,如她的一颗心,起起伏伏,不肯平定。 她心里装着太多东西,当前最终的一环,便是愈发病重的商秋晚。 她心里想着这个,就乱了心,乱了心也就乱了笔。 然而心里暗念经文,渐渐心境平复开阔,巨大的波澜逐渐沦于平静,连笔下所呈现的字迹也有些沉稳平静。 多思无意,她忧心再多解决不了治疗商姐姐的难题,倒不如诚心实意将自己的愿望让佛祖聆听,哪怕有一丝转圜的可能,都是对商姐姐有好处。 写好而未干透的纸页被她晾在桌面与小榻上,风微在她身旁为她研墨,怕她长期伏案而口渴,不时为她斟上暖茶,续上静心的沉香,动作轻简小声,生怕打扰到自家的主子。 等墨干透了,按照她写的顺序将其一一收好,迭放在桌上,整整两个时辰,便是一迭三十来页的薄书,微黄的纸张印着墨迹,上面写着沉如古钟的深邃经文,风微跟着这些墨迹暗念,心中也平和不少。 等崇帝过来时,她搁笔不久,最后剩下的三页经文墨迹未干,仍静静躺在桌案上。 崇帝在明徽阁摆膳,何昭昭无瑕分心这几页没收拾好的经文。雨细风微等人也在她们跟前伺候,一时只记得如何服侍两位主子用膳顺意,也忘了那么一茬。 等到两人用膳后又在庭院里闲庭漫步消食后,崇帝才牵着她的手回到偏室,见到了那些经文。 “写给秋晚的?” 何昭昭一点也不奇怪崇帝为何会这么问,宫里全是他的人,阖宫的这些主子去了哪,见了谁,他皆清清楚楚知道。 这些日子,商秋晚告病卧床,何昭昭隔三差五的往朱镜阁跑,也足以说明一切。 况且崇帝他知道她们俩间的交情,不管是从商秋晚那里听说何昭昭,还是反之从何昭昭这处听商秋晚,都是好说辞。 她的眼神有些黯然:“嗯。” 她不想让商姐姐这么难受的活着,更不希望她死。 她本该如白梅那样绽放于皑皑雪地之中,如今却枯寂地在朱镜阁里,暗自消瘦。 崇帝把她摁在自己怀抱里,让她去听自己的心音:“秋晚从前过得苦,但她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苦。她虽然如今瘦了许多,但总肯保持笑意。” 威严的帝王如今有些笨拙的把她拢在怀里,哄她不要过分在意生死,诸事自有天定,尽力而为便好。 “或许这场病对她而言未必是一件苦事,只是我们觉得苦,但对她来说,嗯……说不定是一种解脱。” 崇帝其实自己也在斟酌,将商秋晚带到后宫之中是不是一个错。 她和其他女子是不一样的,哪怕是自己宠爱的何昭昭,在他心里是一朵他人无法比拟的海棠花,那么商秋晚便是足以与他如知己相谈的寒天白梅。 他原意是想要帮她,商秋晚说过这辈子未必愿意找个夫婿,但作为女子,她不得不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商秋晚以成为妃嫔的方式脱离了商家对她建造而成的锦绣囹圄,而这座宫城,何尝不是另一种桎梏。 不过好在给了他许多与商秋晚探讨国政时局,探讨儿女情谊的便利。 第74章梅花香断 何昭昭将崇帝的腰身收揽得十分紧,狠狠箍着他的腰,生怕他跑了一般。 她明白崇帝所说的那些话,她知道商姐姐本身非凡俗,总有一天归于所归之处。 “可我舍不得。”她的气息不太稳当,有些像是抽泣,崇帝没看到她此刻的神情,也知道她这时也动了些真情,或许已经潸然落泪。 他只喜欢看她在床上被自己的勇猛而折服而哭泣,不喜欢她在其他的事情上哭,这会轻轻拍着她的背,已示抚慰。 今夜的海棠花比往日要娇软许多,重重灯影下,案上的经文仍静静躺在檀木桌面上,跳跃的焰火显然有些躁动不安。 帷幕之中的拔步床上响起床身晃动时的嘎吱声,比平常而言声音轻多了,连一干奴婢们都不太敢相信今夜的陛下会如此温柔。 何昭昭所发出来的声音也很浅,一是因为嘴唇被崇帝堵住了,她难以发出太大的声音;二是因为身上的君王只是用肉身轻轻撞击她的穴谷,如细水般绵长,快感一点一点向上累积,却并不过分。 崇帝没有如往常过分,今夜只要了她一次,情事过后,两人都喘着气平复,崇帝吮着她的手指:“秋晚要知晓你这么惦念她,而不同从前那般过,必定也不太畅快。” “那妾好好过下去,活得好好的,这样商姐姐也开心。” 崇帝哄着海棠花入睡,听墙角听得快要瞌睡的雨细与周鸿站在殿外一声不吭。 周鸿倒还好,只是雨细原本想叫人去更换被褥,结果等得焦急,也不主子叫她前去收拾残局。 周鸿瞧了她一眼,好心道:“陛下与娘娘约莫有了睡意,今晚动静也不大,兴许不需要换。” 雨细听后,再等了一刻钟,便歇了心思。 大约今晚真的不太激烈吧。 · 四月一到,桃花已经不是开得最好的时候了。 流光风尘仆仆的前来明徽阁告知商秋晚请何昭昭过去。 她轻装从简,乘了辇舆紧赶慢赶往朱镜阁去。 哪怕从前流光也时常从明徽阁请她去朱镜阁,但那些时候都是眉笑颜开的。今日急迫的样子,不像是寻常小事,反而像极了某种她不肯承认的事实。 心里头惴惴不安如风四散,窜入四肢百骸里。 坐在辇舆上的她,神思中轮回与商秋晚的初次相见。那时的她仍青涩懵懂,且因为不得宠被慎才人立威嘲笑,那么在暗地里议论她,拿她的做谈资的人只会更多,以她作为才人的身份入宫,始点有多高,被人笑话得就有多惨。 如今短短一载,她不再是从前那个何才人,不再守着拾翠居兀自消耗年华,那些悄然蜕变的心境,与商秋晚不无关系。 她或许如今还未完全成熟,但朱镜阁的主人在默默的指引她往一条她不敢去设想的路去走。 她一脚踏入朱镜阁的门槛,急急奔向寝殿里,明明室内光明,但空气中弥漫着萧瑟的气息,有一股即将迎来死亡的沉寂。 外面天光大盛,和煦的光明拂过窗棂,斜过小桌上的一枝花,是桃花,隐约有衰败的迹象,花瓣有些萎谢,病恹恹的,像床上的商秋晚。 何昭昭已经顾不得再想着那些虚礼,宫女本想将梨花凳子搬到床边给她坐着,没想到她已经坐在了床沿。 床前的帷幕落下一半,为了遮住外面大盛的光明,但商秋晚还是惜光的,昏暗的寝殿里不是她所期望的,故而挂上了半边。 她的面色越发不好,原本只是苍白,如今一点血色也没有,连嘴唇都是带白的,唇面皱起淡纹,像旱了许久的地。 听到声音后,她张开了眼,露出一抹虚弱却仍坚强的笑:“你来了。” 声音也是虚弱的,但她执意将字句都吐出来,要说给何昭昭听。 那一声落入耳朵后,何昭昭忍不住落下泪,忘了去用帕子擦拭,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珠子从眼眶里坠下来,滑过嘴角,当她说话时,眼泪滑进嘴巴里,很咸的味道。 “我来了。”她握住商秋晚的手,带着薄凉,她用双手想要去捂热,却怎么也不见得暖。 “来了就好,”商秋晚笑意更深,“我谁也不盼着,就希望你来。” “你答应过我好好养病,怎么愈发重了。”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她也是看着商秋晚这么病重下去的。 太医查不出缘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得了什么病。 只是虚弱、咳嗽、无力…… 寒露曾对她说:“我幼时也曾见过乡里一位叔父如此,平素身体康健得很,却不知从何开始卧床不起,请了大夫看一直不见好,就请那些会辨事的先生来,只是说病入膏肓,是前世所累积恶业所致,并没有可以解决的办法。” 何昭昭让她不准说出去,她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 与其说不相信,倒不如说是不希望她被黑白无常带走,是不承认她这么年轻便命途走向尽头。 商秋晚用了力气去回握她的手:“每个人终有那么一日,我只是早了些,生死终有命,其实我这一生也够了。” “你这在说什么话,我不要听,我要你陪着我,我们一起,在后宫里好好过下去。”何昭昭哭得更凶了,眼泪止也止不住,滴在被子上,晕湿一个个小点。 “傻丫头,我呀,我其实早就想走了,从前许多心愿未达成,大约佛祖想要给我个机会,让我来世一一完成。” 她感激崇帝将自己从商家解救出来,得以不沦为嫡母与嫡妹利用和打击的对象,暂时脱离纷争。 但后宫也并非是她的归所,仅仅是个暂时安定的逆旅,还会有走的那么一日。对于妃嫔来说,如果不能凭借双腿走出去,那么死亡或许才是一种解脱。 因而她不觉得有什么惋惜,也不觉得很痛苦。 只是关爱她的何昭昭与朱镜阁的一干丫头们,甚至是崇帝,会为她伤心吧。 她心有所应自己不日远离尘寰,如今也算一场告别,见一见那些想要再见一面的人。 “但我不想你走,不想你走。”当重要的人即将离去,何昭昭只想紧紧地攥住,不让她像纸鸢一样飞远,但断了线的纸鸢是飞不回始点的。 “那我现在不是仍好好的嘛,你好好陪着我,也就足够了。” 何昭昭不肯回明徽阁去,生怕她一走,商秋晚的叁魂七魄就会如纸鸢般都飞到九天仙境,再也回不来。 商秋晚不愿将病气过给她,也拗不过她留下来,便叫流光给她准备了侧间的床让她睡着。 让一个昭容这么纡尊降贵实属有些冒犯了,但何昭昭执意如此,朱镜阁的宫人们也说不得什么。 商秋晚吃不下太多东西,也就熬得碎烂的肉粥,何昭昭先喂她喝粥,才自己吃了清淡的膳食。 商秋晚因何昭昭的缘故多喝了半碗粥,精神比前一日要好些,流光心下暗喜,原以为何昭昭一来,能让自家主子有所好转。 等到了夜里,商秋晚睡不着,拉着何昭昭一起说话。 她把那些幼时的见闻说了一通,其中包括与崇帝的见面与交情,她初识何昭昭时如何的欣喜。 等她口干舌燥了,何昭昭便给她递过来一杯温茶,好让她继续说下去。 商秋晚深深看着何昭昭:“后宫这条路确实并不好走,但我仍希望你一个人好好走下去。” 何昭昭便一些自嘲:“来都来了,还能逃不成,你放心,我会好好走下去的。” “我是怕你死钻了牛角尖出不来,其实不用想那么多,船到桥头直然直,要是有烦恼了,随心而动就好,对于这些生啊死的,我其实并不是那么怕。”商秋晚一脸无所畏惧。 “我相信你或许也并非是怕的,只是你受制于何家,对么?” 何昭昭一时沉默,盯着她说不出话。 “生命是你自己的,你完全可以决定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与其做何家的傀儡,不如自己跳脱出来,只为自己而活。”她更是压低了声音,“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想要你去觊觎那个位置。” “我……”何昭昭想说些什么,却被商秋晚打断。 “你是喜欢陛下的,对吗?” 何昭昭垂着眼,更不敢说话了。 商秋晚反而笑得恣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能看出来,才想要你试一试。” “但我仍有许多担心的。”譬如崇帝未必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喜爱她,譬如他总要考虑到何家这个致命因素。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美好的。” 何昭昭望着商秋晚的面容,看见那双明澈的眼瞳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半夜时,商秋晚又将何昭昭叫到身前,在浅笑中安详故去。 何昭昭哭得泣不成声,整座朱镜阁的宫人们也都泣不成声,昏暗的天际蒙着一层厚厚的云,挡住了闪烁光辉的星子。 次日崇帝的旨意来了,将商秋晚封为妃,谥号和静,之后便送去安葬。 朱镜阁的宫人,流光给商秋晚守丧一年,余下的全由尚宫局处置。 第75章卧芳苑缠吻 何昭昭被请去三清殿的时候,已经到了四月中旬。 她刚从商秋晚故去的事实中恢复精神,已不是前些天愁眉苦脸的样子了。 日子总要过下去,每个人终有那么一日,这是商秋晚同她说的,她也定不会乐意何昭昭因自己而皱眉苦恼,因而她渐渐释然。 崇帝的约是要赴的,她拾掇好了自己,乘辇舆而去。 她没有刻意穿得红艳,一身青衣,发髻上也是玉色的装饰,看起来素雅秀丽。 用膳时,崇帝有意眼色示意侍膳的宫人为何昭昭夹上许多荤肉,尤其是她平日爱食的香蒸鲈鱼,亦在其中。 崇帝瞥见何昭昭嘟着嘴,盯着碗中吃不下的一块鸡肉。 她其实已经吃了许多,腹中鼓胀约有八成饱,再看这些色香味俱全的菜,也不太有胃口再吃下去。 “你最近清减了,不补一补,怎么给朕生个小皇子?” 何昭昭更是撂了玉箸,嘟起的嘴更是能横挂一枝桃花:“陛下只想着要小皇子么,倘若妾有朝一日生了公主呢?” 崇帝叫人给她盛了小半碗清汤,用以冲淡那些荤味:“不论皇子与公主,朕都是喜欢的,要是儿女双全,就更称心如意了。” 何昭昭瘪了瘪嘴,暗自轻哼。他倒是想得齐全,阖宫里都没有与他儿女双全的妃嫔,偏偏想要自己和他儿女双全。 这事还没一撇呢,崇帝就已经想到那么远了。 她提着勺子去喝宫人所盛的那小半碗汤,菜是吃不下了,喝点汤解解味。 “宫里孩子少,妾也想多生一些。” 她低着头小声地道,说出这句话后双颊微热,心也如小兔乱跳,不敢去看崇帝的神情。 崇帝便笑了:“那更要努力些才是。” 崇帝年轻康健,一干妃嫔也都是青春美丽,像淑妃那般生产时伤了身体,毕竟不是多数,但宫里头那么多人连个孩子也生不出来,更别说生了一个还能再生第二个的,这些于情于理都不太适合。 当然崇帝陛下这些年来往后宫也并不算多,但陷入当下子嗣薄弱的境地,他也脱不了干系。 繁衍子息是件大事,果真龙嗣衰薄,等他到九泉之下,大齐列祖列宗指不定会劈头盖脸的骂他。 两人一如既往去卧芳苑散步消食,夜风微凉,驱散了三清殿用膳时的几分燥意,两个人黏腻可拉出丝来情谊也被夜风吹散,何昭昭挽着崇帝的手,只剩被温存熨贴的暖。 “去年这时候,妾才入宫呢,不过恍惚了一会儿,一年就过去了。” 她确实有些感叹岁月轮转的飞速,念起刚入宫的自己,实在判若两人。 要是还能回到去年今日,绝对想不到自己能有这样的境地。 她低头看着自己挽住崇帝的手,与他一片苍色的衣袖,竟有些不太真实。 她低头看两人相贴摩擦的衣料时,崇帝也低头看她,只见微微翘起的乌色睫羽因灯火的缘故,在眼睑投下短影。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倒瞧见了一山琼鼻。 “那时朕还不识得你。” 崇帝想说的是,还不识得她如此可口动人,让他一夜难忘。 她回想起去年,温柔笑道:“妾记得入宫那日是要在太极宫拜见陛下的,没想到您忙于公务,初次就错失机缘了。” 崇帝记得是有那么一回事,小选出来的妃嫔虽然没有真真切切看过脸,也都是见过画像的,何况这些人都是朝臣们将手伸向他枕边的一点手段,他自然有些不喜,也懒得去见。 “那时妾就站在首排正中位置,当时我还在想啊,是要将头垂得低一点,不让您看见的好,还是不垂头让您看见的好。” 这句话说得有点绕,但意思也就那样。 作为正五品才人,是小选当中位分最高的妃嫔,理应站在最明显的位置。 崇帝暗思,如果当日自己按耐下不虞而往太极殿见她们,当一眼瞧中站立在众人之中脱俗的明媚海棠之后,是否还会在最初的那两个月里冷落她。 崇帝顺着她的话问:“难道你不想见朕?缘何要垂着头不让我看。” 何昭昭没有遮掩的念头,她与崇帝的相处已经自然许多,以前许多不敢说的话,现在都敢说出口,特别是关乎那种事情的话。 “那是因为妾怕,陛下是圣主金龙,妾只是平凡臣子之女,不敢窥看圣颜呀!何况妾是尚书令之女,想着不能给家族丢脸面,更不敢逾矩了。” 她语气轻快,没半点“不敢逾矩”的模样。 崇帝便笑出了声:“那你怎么这下子就敢了?”他停住了步伐,转而面向身侧的这朵海棠花,垂下头来咬着她的唇:“你骑在朕身上的时候可不见是恭敬模样。” 何昭昭顿时脸红成晚霞,饶是被晚风一吹,也有些热。 她挑眼去看身后的风微和周鸿,皆是低着头佯装什么也没听见,也不敢往这一处瞟,动作迅速而熟稔,实在是何昭昭与崇帝如此“逾矩”太多次了,宫人们只当是寻常。 何昭昭也不管不顾,踮起脚来反击崇帝对她的冒犯,也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分开之后,那双含水又含情的双眸脉脉望向眼前的帝王。 崇帝一时心动,扣上了她的腰肢,不让她逃开,低头施与悠长的吻。如山的身躯将海棠花一整个包裹住,全压在他的影子里,被他吞噬入怀,只能见青色的衣摆,还有攀在他手臂上的纤细手指。 何昭昭倚靠在崇帝身上喘息,一只手也揽住他的腰身,摸到腰带上面栩栩如生的飞龙,另一只手与对方十指交握,如同缠绵的两条蛇,不舍得放开。 “初入宫那会儿,妾在甘露宫等着陛下,左等不着,右也等不着,想着定是甘露宫太远了,陛下又日理万机,抽不出空,这一等呀就是两个月。” 这句话里有些寂寥,但她也只是稀疏平常的道出来,语气里没一点幽怨。 她说的这些,崇帝也都是知道的。 她是何家人,父亲是朝堂之上与自己政见不合的尚书令,他不待见她的父亲,自然而然存了迁怒的心思,也没有待见她。 堂堂帝王也有荒唐使小性的时候。 “可朕来到甘露宫见的是你与宫女们嬉戏,倒是快意得很。” 崇帝发觉怀里的人在吃吃发笑,笑声很甜,像她的那双嘴唇,甜如蜜糖。 那张甜嘴低低地道:“那总不能每天愁眉苦脸的呀,就算您不来,妾也会好好过日子。” 反正她是正五品才人,虽然位分不高,那也不算太低,养活自己和几个宫人,也还是够的。 “哼——”崇帝拍了拍她的臀,“你倒是心界宽。” 第76章凉亭玩穴(h) 绕了大半圈,两人挑了个凉亭并排贴着坐。 至于为何不早些回三清殿,那是因为何昭昭心思细,她知道一回去崇帝必定褪去那副威严正经模样,恨不得把她压在三清殿的每一处狂干。 他最近旷了些日子,一是因为政事,二是因为商秋晚故去,何昭昭伤心难受,不太有兴致在那些事情上,他去其他地方又没意思,索性攒了许多精力。 如今两个人兴致正好,他也想大干一场。 但何昭昭不想那么快依着他,早回去一时,被他折腾也就多那么一时,思及此,不禁双腿有些发软,面容更是熏红。 她缠着崇帝要在亭子里吹吹风,透透气,好教自己被他折腾得晚一些。 只是哪怕就在亭子里,也不能遂她的愿了。 小亭子有些偏僻,四周是枝条扶疏,遮挡住寸寸月华。亭中的石桌上摆了一盏避风的琉璃灯,以灯为中心,照得小亭无限黑暗中有一抹明亮。 崇帝屏开了众人,教他们在亭子外还隔着好几丈的距离等,不让他们靠近此处。 何昭昭正暗念不对劲儿,先被崇帝陛下压在红色的靠背栏杆上了。 她咬牙瘪嘴,在他身下动弹不得。 这大尾巴狼,真是难缠。 夜里微凉,崇帝的手却是热的烫的,摸在她身上,跟撩了火似的,让她甚为难受。 呼吸被掠夺,只能微张着嘴迎合他,随着他的节奏吐息纳气,交缠津液,不多时又气喘吁吁。 崇帝并不满足,反而发觉心里头更空了,口中也更渴了,而她温软如水,是一汪清凉的溪水,有着令人难忘的甘甜。 鼻尖相撞时,崇帝幽幽笑道:“收了那些小心思,这一整座宫城都是朕的,想在哪里干你,就能在哪里干你。” 何昭昭气得喘息更重,见她如此,崇帝便笑得更为恣意。 他虽然这么说,但海棠花怕羞,他也不敢闹得太厉害,要是把人折腾坏了,届时哄不开心了,难受的还是自己。 何昭昭平日乐意配合崇帝,要是高兴了还肯主动伺候,若是不高兴,那崇帝只得用些强硬的手段屈服她。 他更乐意让娇艳害羞的小花主动些,因而也就只想着小闹。 撩起来的裙摆被崇帝的身躯挡住,不让人瞧见她白皙纤长的腿。温厚手掌从裙摆伸进去,这时已经不穿厚重的裤子了,只剩短至包臀的小裤,那手掌又从裤头钻进去,摸到了密林之下的阖得紧紧的肉瓣。 “嗯……”何昭昭揪着他的常服,好在这上面没有龙,不会被她抓坏了。 她上面的衣服还完整,下面就有些凌乱了。胸脯起起伏伏,两团小兔被衣衫裹得很紧,崇帝窥探不到。 只好回去再玩了,崇帝陛下可惜地道。 就算玩不了白兔,逗一逗敏感的小花也是值得的。 他移动了手指,尝试将肉唇分开。 “乖,把腿张大些,让朕进去。” 他倒真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不正经的话,何昭昭都自觉为他羞红了脸。 她怕自己在外面叫出来被掌灯与守卫的宫人听见,这座小亭虽然头顶是遮盖住了穹天,但是四周无墙,通彻灌风,亭中还放着一盏灯,他们要是想做什么,有心之人还是能看见的。 何昭昭推了推崇帝,双腿合得更紧:“不要,会被看见的。” 在房间里怎么乱来都好,一旦被人发现,那她可是一点脸面都没有了,女子最重名节,哪怕崇帝是她的夫君也不行。 崇帝便用手去磨蹭大腿内侧的肌肤,令她酥酥痒痒,轻轻揉捏肉唇与肉珠,试图将她清醒的意识击溃。做了这些之后,舔舐着她的侧颈,低声道:“宫人被朕叫去看守,一旦有人来必定会告知。” 她侧颈拖曳一道微湿的舔痕:“要是有人过来,朕也将你裹得好好的,不舍得让人看见。” 略微粗糙的手指分开了两瓣肉唇,强硬地探查到娇嫩的穴口,何昭昭夹着他的手,原意是不让他探入,没想到夹着夹着就变成了不舍得他送出来,非要夹紧他。 “嗯……那处软,轻一点。” 指腹在穴口徘徊,小穴入口处是一圈敏感的粉肉,触摸时身下的海棠花带着轻颤,如同被风吹过时抖动的身子,在她情迷之时,那双腿悄悄被崇帝分开。 手指能够顺利的进入甬道了,他一举挺入,整根手指被小穴咬住,所有指节都没进穴谷里,只剩下掌面露在外面。 穴谷已经变得湿热起来了,这乃是何昭昭天赋异禀之处,一旦私密之处被崇帝探入,里头的温度自觉地渐渐升高,就连花液也自然而然地分泌出来,想要充分润滑异物,使得自己的身体能更好的适应这些甜蜜的侵入感。 何昭昭说的没错,她那处很软,因为软才足以以柔克刚,能够让大齐的君王如此为她牵肠挂肚,始终在花心灌洒最尊贵的精液,将她喂了个饱。 也由于太软,她一开始就有些受不住。崇帝旷了许久,她也跟着空旷很多日子,那些一人独处、或者在崇帝怀里老老实实睡觉的日子,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难捱,一旦欲望被激发出来,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了。 空旷了太久,身体就更为敏感了,对于崇帝在她身体上的探索也有更深切的感知。 崇帝知道她软,知道她承受不住,便坏心的将一根指头变成了两根,一起插进洞穴里,来个双龙戏珠,不停去探寻最薄软的那个敏感点。 “嗯……”何昭昭双手齐用,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生怕泄露春情荡漾的吟叫。 安谧的夜晚,白日里来往嫔妃的欢笑与寒暄声皆无,宫人行走匆匆的脚步声也无,轻快尖细的鸟鸣也无。有的只是树丛间清晰的虫鸣,微风拂过是树枝的婆娑声,便更显得此处安静,也越容易放大她的那些娇媚的声音。 崇帝听习惯了也就算了,让宫人们听见,并非是一件好事。 她已经拦不住崇帝对她造作的手,也不想着推他了,只顾着掩唇低吟,尽量让自己叫得更小声。 崇帝见她如此隐忍,便更努力地探寻软肉,一面噙住她的唇,与她缠绵交吻。 月华羞得见这样的情境,躲在云里不肯露脸。 ——【题外话】—— 300珠加两更!! 第77章换成昭昭被捆绑(h) 背后的红栏有些凉,可何昭昭的心是燥热的,心里的火蹿得老高,是被崇帝激发出来的,一时还难以消灭。 崇帝还在她身下煽风点火,两只手指以一定规律幅度与间隔戳刺进去,穴谷已经变得很湿了,甚至能听到噗呲噗呲的声音。 这种羞耻的声音仅有两个人听到,不过在这四面漏风的亭子里,兴许明月与亭子周遭的草木都知道,只是说不出口罢了。 何昭昭的呼吸混合着两人的津液,被崇帝咽下了喉咙里,那些低微的呻吟亦是如此。 当嘴唇被崇帝围堵之后,那双捂住嘴的手便用来攀附在崇帝陛下的手臂上,一旦他手上抽插的动作过于用力了,她的手便会带着些力气的阻碍他,但这用处并不大,显然是名存实亡。 并未太久,当指腹再次戳弄的敏感的软肉后,何昭昭便抖着身子泄了一回。穴谷紧紧绞缩着手指,不肯将他放出来,崇帝也有些舍不得出来,暗自想着如若这是自己身下昂扬的肉棒,滋味该有多美妙。 念及此时,崇帝陛下便更是迫不及待了。他抽出湿淋淋的两根手指,艰难的从收紧的洞穴里脱身,带出了一点腥咸的味道,好在被风一吹,也就什么都闻不到了。 尽兴后的手从裙摆里溜出来,她识相的掏出帕子为崇帝擦净指头上面的残液,那是从自己身上攫取的花液,透明又湿滑。 她擦得很仔细,连指缝里都不肯放过,这两根手指都掠上了她的气息。 崇帝就看着她给自己擦手,不加掩饰眼中深切想要得到她的欲望,等她又将裙摆整理好后,揽着她极快的往归途返去。 说是揽,其实就是崇帝扶着她的后腰,架着她一起走回去。 谁让娇娇海棠花软了腿呢。 一进三清殿,崇帝便屏退了所有宫人。他嫌这样揽着她太慢,便把人打横抱而起,抱到龙床上,崇帝陛下的想要干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何昭昭熟悉这套流程,不外是两人褪尽衣衫,做那等子造娃娃的事。可等她被崇帝陛下压在身下之后,才惊觉不太妙了。 崇帝不知从龙床上的哪一角扯来了四条绳结,是红色的,何昭昭看到后,先慌了神。 她怎会不熟悉这个,这些绳索不就是之前何昭昭为了逗弄崇帝而整出的蒙眼捆绑花样? 如今崇帝睚眦必报,竟然将昔日实现在他身上的这个手段,要尽数施于何昭昭身上。 她被崇帝剥了个精光,细白的一身肌肤皮肉呈现在崇帝眼前,尤其是胸前的双乳,简直垂涎欲滴,让人恨不得吮吸玩味。 绳索轻轻打在何昭昭的胸脯上,红色的绳索与白皙的乳肉相应,确然美不胜收,红的瞧着更红,白的看着更白,崇帝耐不住在揉了一把,教何昭昭喘了一息。 “还记得这个?”崇帝声音微哑。 何昭昭也不忸怩,大大方方承认:“哪会不记得,是妾用过的方法,陛下要当妾的学生,效仿一二么?” “说得不错。”崇帝赞赏似的在她乳尖上嘬了一口,以示奖赏,实则自己也馋得很,偏偏有众多借口要偷香窃玉。 崇帝当着她的面将她的四肢绑缚在龙床四角,双手双腿都大大张开,如同一个“大”字,所有旖旎风光尽在崇帝眼中,足以大饱眼福。 何昭昭没躲,只是她不敢盯着崇帝的目光。那双眼太过灼热,一寸一寸的在她身上逡巡,所及之处如着火一般,心也荡漾。 等绑好了手足后,崇帝这才在她眼上覆盖上明黄的帕子,这属于帝王专属,却不合时宜的落在她的面容上。 “真美。” 崇帝对她进行今夜的第二次夸赞。 何昭昭听得发臊,感觉穴谷之中又要流出黏湿的花液。 崇帝的手从她的锁骨抚摸到胸前的乳山,白嫩而绵柔的触感下,绽放两粒红蕊,被他玩得挺立起来,又圆又饱满,像枝头挂着的果实,等着人啃咬。 手掌抚摸到小腹,崇帝眼神有些温柔缱绻,或许终有一日,平坦的小腹会因为孕育而隆起,里面承载着他们俩的小生命,是生的希望,也是生的延续。 再往下游走,到了他最热衷、最为心动之处。乌黑的林子里有个奇妙的所在,说深时,它可被自己硕大的棒子一捅到底,还露出个三成;说浅时,也的确是个填埋欲望的深壑,让他无数次发泄于内,乐此不疲。 “痒……” 何昭昭动了动腿,想做抵抗,但双腿被绑缚住,一点办法也没有。 “哪里痒,朕帮你止止。”温热的手掌直往她的下体摸,找到穴谷入口后,更是挑逗起来,用指腹去磨。 他吐出来的声音更如寒潭深沉:“这里痒?还是……这里?”被他磨蹭的地方惊起阵阵颤栗,何昭昭弓着腰去迎合。 “嗯……是、是这里,对!” 崇帝的手顿了顿,指腹磨的正是洞穴之口,那一处被两侧肥厚适中的软肉遮掩,当她刻意收缩时,洞穴被掩盖无痕,一旦松开后,又露出一径小小的口,引人深入。 崇帝没有多等,下腹的巨根已经昂扬挺立许久,正等着龙潜于渊,吐精喷水。 冠首往入口一抵,磨蹭了好一会,借着从穴口润出来的花液沾湿硕大的龙头,便不做过多停留,一举探入。 “哈嗯……” 纤腰在龙床上扭动,是难以禁受如此深切的刺激所致。 也是这一刻,何昭昭才体悟到当初这样对待崇帝时,是如何销魂的一种感受。 眼前模糊后,她也闭着双眼去辨识自己身体的感觉,热烫的肉根往自己身下一冲,仿佛被破开千仞山,但并不痛苦,那些细密的舒爽以穴口为中心放射到身子各处,她一如被麻痹了般,张着小口,等着被他侵入。 这时候听觉也不管用了,因为周遭安静,只能听到双方的喘息与自己的呻吟,再多的,便是肉柱在穴谷中进出发噗呲噗呲的声音,又或是崇帝耸动身躯时肌肤相撞声、龙床晃动声。 这些声响被屏蔽于外,让她感受到真实的莫过于穴谷内壁与肉柱的摩擦。 崇帝的肉柱很有力,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只一枪便能将她的呻吟给碾碎,将松软的疆土变得更为松软,殷切的迎接着他的到来。 以前她喜欢将手撑在崇帝的胸前,抑或环住他的后颈,可这样被绑缚住,她只得无能的握紧了拳头,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承受崇帝为她带来的风雨。 “哈……轻点……陛下……”舟楫在波涛中摇晃,海棠在甘霖里备受滋润,她口中一遍遍叫着崇帝,只希望他能够对自己轻饶些。 “朕说过,叫错称谓,是要受罚的。”他还记着中秋宴的那件事呢,何昭昭登时改了口:“好三郎,好夫君,啊……好哥哥,轻一点,哈……” 崇帝闷声不语,埋头狠干,肉柱每每正中红心,一杆捅到底,结果娇软的花儿便改了口。 她得了乐趣,一下子从“轻一点”变成“重一点”。 “干坏我,夫君……哈……快……” 当崇帝再一次深入花心后,何昭昭便哆哆嗦嗦泄了身,两人俱是酣畅淋漓。 她面前仍旧模糊一片,嘴唇上被柔软的东西覆住,是另一双唇。她张着嘴,乖顺的伸出舌头与他缠吻,埋在穴谷里的肉棒却极为迅速的发动了。 “唔……” 方才的乐趣让她知足,点到为止即可,她在满足之后便歇了许多兴趣,但是穴谷内的巨龙还昂首挺胸,昭示着它的勇猛。 花谷咬了咬肉柱,崇帝喘息之后,又开始在她身上耸动起来。 这下子就又受不了了,浪荡了一时,其后果就是被崇帝陛下反复的进出肏弄,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 她原以为自己泄了一次就足够了,然而女人的构造终究和男人不太一样,尽管得到过满足,也会因为情欲被勾挑起而再次攀上顶峰。 崇帝的再一次进攻又让她溃不成军了,溪水默默流淌,随着肉柱的进出弄湿了穴口,可怜的何昭容只能在崇帝身下一边求饶,一边承受。 等她再次泄身时,崇帝才将龙精射进去,浓郁又粘稠的精液充满花壶。穴谷的收缩也助长了龙精能够更好的吸收进花壶之中,绞缩得崇帝陛下又爽又痛。 实在是太紧了。 然而崇帝只泄了一次,还不太满足。 稍微停歇之后,龙床又嘎吱嘎吱的叫唤起来。 第78章密谋 何昭昭双手双足被解下来的时候,人已经软成了一滩水,身下也湿了一滩水,花唇上混合着浊白的粘液与清亮的水渍,很是不堪。 若要细瞧这朵因反复抽插而红得娇艳的花,便能清晰的看见穴口嗡张,从里面还一股一股的吐出浊白的精华,淌在褥子上,在洇湿的痕迹上又添几分淫靡。 崇帝抱她去清洗干净,没再故意折腾了。明明出了那么多的力,肌肉上也微微发汗,在灯火下汗渍闪烁如银,显得他愈发生猛。 他唇边有一抹淡淡的笑意,显然十分愉悦。 被喂饱的男人,此时最好说话,也最好应付。 他把何昭昭抱在怀里去了盥洗室,为她从穴里掏浊精。 原本想让这些精液留在花心和甬道里的,还想过是否得需要个什么塞子堵住,教珍贵的龙精留存在花穴里。 但她会不舒服,这样乖巧的宝贝值得他心疼,便全掏出来了。 伸手再次进入时,何昭昭一阵哼哼,声音又软又小,像只出生不久的小奶猫,眼睛都睁不开,只会闭着眼等着崇帝摆弄,实在是好欺负得很。 被褥又换了干净的,仿佛那一滩水渍从未出现过,但这个娇软的宝贝情潮涌动穴谷喷水时的场景,仍令他历历在目。 吹了油灯后,崇帝陛下揽着累极了的小宝贝睡下,第二日天初明,又被周鸿赶着早朝去。 —— 何昭昭习惯了这种日子,崇帝有空时就来后宫,大多数时候是招幸她,时而在明徽阁,时而在三清殿,这两处地方都留下两人欢爱的痕迹,甚至崇帝还想不停地探索。 初夏才至,荷花又露尖尖角。 何昭昭端着绿豆汤往三清殿去,昨日她听周鸿说崇帝上了火,与他说觉得有些喉咙干痒,易燥热。 绿豆汤很宜下火,她亲自熬了一小锅,盛了一盅带到三清殿。 崇帝此前下了旨意,说但凡是何昭昭到,不必过分通传,让她直接进入三清殿即可。 周鸿站在三清殿外,见她过来,露出一张笑眯眯的脸,躬身道:“请娘娘安好,陛下在三清殿与魏王殿下议事,说不准这会儿已经说完了,正等着您进去呢。” 何昭昭神色一凛,微挑着眉。 魏王也在? 纵使她和魏王真的没什么关联,两人清清白白,不过碰了两次面,借了一次书,但她仍有些害怕见他。 “那我过个时辰再来吧。” 周鸿不忍她再跑一趟,瞥了一眼风微手里的食盒,显然是带了吃食过来,也不宜再多周折,周鸿便道:“娘娘带着吃食给陛下,不妨稍等一时?” 她伫足片刻,默然细想。 既然她与魏王本身没什么交情,何必躲躲藏藏,总归还是她心里想得琐碎,或许人家已经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 想通这一关节后,何昭昭也没什么好离开的,索性崇帝下过旨意,在她来时不必特意通传,是信任她的缘故,那她直接进去好了。 何昭昭取来风微手里的食盒,亲自拎着,叫风微留在殿外候等,不必进来近身伺候。 风微乖乖的道了声是,这些事她做惯了,如今熟稔的站到周鸿身侧,等候里面的主子们,或许还可以躲一点懒,和周总管偷摸摸聊些八卦。 别看周鸿在崇帝身边伺候,平日谨小慎微,其实是有些八卦心在的,尤其是崇帝陛下与诸位妃嫔的那些事,只是他不肯透露太多,偶尔两人并排站立时听他悄声说过一些,那也是知道她不会透露出去的缘故。 风微记得他说过:“其实何娘娘刚入宫第一日,陛下就想点她了,只是不知何故,又换成了慎才人。” 风微往他那瞄了瞄,她之前听何昭昭说过可能的原因,此刻对于以前的那些事也不甚在意了,但也小声地:“陛下可是快两个月了才来拾翠居,让主子好等。” 周鸿也还笑着,有些意味深长:“好事多磨,何娘娘福气大着呢。” 风微听后便更安心了几分。 跟在崇帝陛下身前的伺候多时的周大总管都这么说了,也应大差不离是这个结果。 何昭昭进了三清殿后,先入了大殿正厅,并不见有人,但有一些细碎的声音传来,像是崇帝公务的左偏厅,往往每次与朝臣议事,处理政务,皆是在那,上一次何昭昭送汤过来被崇帝塞笔玩穴,也是在左偏厅。 何昭昭莫名先红了脸,心跳得很快。 然而左偏厅不仅只有一种声音,还有一道她有些熟悉的男声,但这男声在她的记忆里变得模糊许多。 周鸿方才说魏王也在左偏厅,那便是魏王的声音了。 她提着食盒往偏厅靠近,身影尚在一柱帷幕后,听见里面的崇帝大喝一声。 “何齐胆子却是大,从前与朕关乎新政之时作对也就罢了,这次互通兵部梁安,暗地勾结,给平王传信,若非章州有朕亲信传报过来,正当朕快死了不成?” 何昭昭收了进去的动作,一颗心扑扑的跳得更快,躲在帷幕后噤声不语,身上汗毛骤起,不敢跨步进去。 这些人名里,那一个令何昭昭万分熟悉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他所说的话里。 首句的何齐,不就是她的父亲——尚书令何齐。 至于后面说的两个人,她是一个不知,但从简单推敲中大概知道她父亲是和某个同僚给亲王送信。 崇帝还说了一个词让她更是心惊。 暗地勾结。 她父亲要和亲王暗地勾结推翻崇帝再立新皇? “何齐皇兄怀有二心也并非一日两日,他原本就仗着从前的高尚书汇聚势力,如今朝堂之上以他为首的约有三成,哪怕想让江清与他分庭抗礼,也尚不足够。” 这是有别于崇帝的声音,是魏王在说话。 魏王又道:“若要一举将何齐一党斩除,只此密信还不足够,亲信那边还不能打草惊蛇。皇兄还得摆出对他无可奈何的样子,涨涨他的威风,让何齐更骄纵大意才是。”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位高权重,知道他因为权势而背弃自己的母亲,娶了金贵的前尚书令之女。 但不知道父亲的手能伸得这样长,胃口这样大,竟然想要谋朝篡位! 她躲着还想继续听下去,想看崇帝是个什么说法时,身后传来周鸿的声音:“娘娘怎么站在这儿,不去偏厅么?” 他声音极大,仅有三人的三清殿中能让所有人清晰的听见这句话,很是突兀,又让人心惊。 偏厅中的两人一时惊觉,不曾再语。 周鸿不知他们说的那番话,好心的朝何昭昭走来,何昭昭想叫他住嘴,结果周鸿先脱口:“陛下就在偏厅,娘娘……” “我……”她只说了一个字,提着食盒的手都在用力的收紧。 崇帝一言不发。 “谁在外面?”魏王肃然道,有几分狠厉。 ——【题外话】—— 从这里开始,就进入高潮了,作者也把正文存完了,后续会加快更新步伐,一天会多放出来一点。 第79章自后入(微h) 事已至此,何昭昭再躲着,也是要被发现的,崇帝与魏王知道他们的密谋被他人听到了。 她提着一口气,拔步从挂着帷幕的红柱后走出来,垂着头,施施然走上前问礼:“妾拜见陛下与魏王殿下。” “是昭——”魏王双眼微瞪,定眼看她,心头浮开几丝悸动,蓦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住了口,偏过头去。 他确然还对何昭昭怀了一点旖旎的情愫,但至于说有没有心思,她已经成为自己皇兄的女人,是万没有可能的。 何况皇兄还如此喜爱她,就更没有可能了。 明明对她有感觉,却与崇帝密谋如何对付她的父亲。 崇帝沉默片刻,才开口道:“五弟,你先退下吧。” 崇帝没错过魏王所说的那些话,他念出了一个“昭”字,且望向她的眼神,不能算完全清白。 魏王是崇帝放在何府的一颗棋,这是他与魏王之间的一点秘密。 魏王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虽然无缘皇位且个性不羁,但亦有些本事在。 他刻意让魏王接近何齐的儿子贺绍安,为的是时常有借口去何家打探情况,若有机会,也好搜寻他某些不能落在明处的证据。 自何昭昭入宫前他便知道她不是何齐的嫡女,而是在外流离的私生女,这也是魏王所告知的。 那么他们两人或许有些不为他所知的交情。 莫名的妒忌像一株发芽的嫩苗,茁壮成参天的树,逐渐盘踞于他心底最深处。 他语气淡然,不像是怀有愠怒,但也不如平时对她那样的温柔,这更让何昭昭有些惴惴。 “过来。”崇帝对她道。 何昭昭提着食盒走到他跟前,果不其然又被崇帝抱在怀里,双臀坐在他膝上,两个人一下子贴得很亲近,连呼吸都相互交缠。 手里提着的食盒被她放在桌案上,这上面积压着一些奏折,她有意让食盒避开了奏折。 “里面是什么?”崇帝将唇凑近她,鼻息中仍缭过她颈边淡雅的暗香,愈想与她更亲近。 何昭昭仍旧垂头,不敢看他,像个做事的孩子,一言一行都如履薄冰。 她怕自己偷听这件事让他勃然大怒,后宫不应干政,又是她父亲的事,她听了许多秘密,要将这些话传给何家,便可救她父亲一命。 何昭昭偏了一下身子,双臀仍老老实实坐在他膝盖上,她双手抽出来去启开食盒,让崇帝看见里面的绿豆汤。 “妾知道陛下近来有些上火,特意给您煮了绿豆汤。” 她把绿豆汤端在自己与崇帝之间,似乎要证明自己不是有意偷听,是真的有事前来,又似乎是借以印证自己的诚意。 崇帝往绿豆汤里看了一眼,有了一分薄笑:“亲自喂朕喝。” 何昭昭又从食盒里取了小勺,乖乖的在绿豆汤里舀了一勺,递在崇帝嘴边,欲让他喝下。 崇帝倒也含住那个瓷勺,顺着何昭昭的动作将绿豆汤饮入喉:“味道尚可。” 这是对她中肯的评价了。 何昭昭莞尔一笑,又舀了一勺在他面前,崇帝也都喝了下去,就这样喝了大半碗绿豆汤。 崇帝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将碗扣在桌案上,离得桌沿稍远。 “朕的火还有些下不来,昭昭帮朕,好不好?” 他在何昭昭耳畔吐气,这分明是故意的,想要勾引何昭昭动情。 还不等她再说些什么时,崇帝已经粗暴的扯开她的衣带,一下子露出里面粉色的小衣,像是桃花瓣遮盖在上面,别样的艳丽。 “陛下……”她一声惊呼,双手拦在崇帝身前,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见胸口起伏跌宕,小衣上有朵桃花,也在轻轻颤动。 她穿的衣服不算厚重,甚至还是真丝的,这下一用力,内外两层衫都被扯破,她有些害怕这样的崇帝,愈发惊慌失措起来。 崇帝挑着她的下巴,逼她不得不对视自己,见一副似泣非泣的模样,她眉头微皱,很叫人想要怜惜她。 他也很想好好怜惜她,只是偏偏她父亲是何齐,是与自己争锋相对,甚至要想协助他哥哥谋权篡位的何齐。 崇帝不想迁怒于人,但此刻见她这温柔又娇弱的神情,很想要欺凌她,弄哭她。 就连小衣都被扯开了,白嫩的双乳暴露在空气里,崇帝用力揉了几把,把嘴凑上去狠狠的嘬吸。 “啊……疼!” 何昭昭疼的肩膀一缩,不停地推他,眼泪都要溅出来了,结果崇帝用舌尖去舔,安抚似的对她的乳儿施以挑逗。 “还疼?”他抬起头,嘴里空了,去问她,眼神还是有些冷。 何昭昭仍在急喘,她不喜欢崇帝这样对她的眼神,对于崇帝的话只字不回。 见她不回复自己,崇帝有些不愉,遂抓着乳儿狠嘬,只把两只乳儿吸得乳尖发红,乳肉也被抓得发红。 何昭昭死死的忍着,疼痛与爽意交织,来自于身体的本能告诉她自己是快乐的,但来自于灵魂的告诉她这或许有些耻辱。 于是眼泪落得更厉害,滑成了两道痕。 崇帝又扯下她的长裙,小裤露了出来,又被扯下,抛到桌案前,教两人都拿不到。 “张大点腿。” 她听任地张开了腿。 崇帝毫不犹豫将手指刺进花穴里,耳边听到一声惊颤的喘息,何昭昭伏在他身上,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袍。 甬道不太湿润,紧致的洞穴里内壁是热的,绞着他不放。 “哈啊……轻点,陛下,轻点!” 他用力在里面戳刺了几下,激得怀里的海棠花更是娇颤,不停地让他动作轻一点,但崇帝始终停不下手,更轻不得。 他今天是怎么了,连自己都不太清楚。 整个人有些混沌,因为她的父亲,因为魏王对她的态度,还因为自己对她的那点私心。 江山社稷他必定不肯拱手于人,何家也必定要斩草除根,那么她呢? 辅佐他人谋朝篡位是诛族大罪,她要跟着何齐一起去死么? 她今日必然是听到了什么关乎何家的秘密,她是否也会帮着何家对付自己,或者给何家通风报信,那自己那些作为功亏一篑,又不知需要耗费多少心力才能再次将何家击溃。 这些无数的矛盾盘萦他心神,便更觉得怀里美人如妖,而自己做不出决断。 他将手从穴谷里抽出来,有点黏湿,但也还是不够。 可他心里有一团火,欲尽快发泄出来。 他怕自己看见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会不忍心欺凌她,而心里的矛盾又迫切希望残虐她。 崇帝把她抱着站起来,何昭昭只得双手扶着桌沿,生怕自己腿软脱了力,一个不查滑坐下去。 他将她整个人反转过去,用手把她压在奏折上,解开了裤带,扶着翘起的龙根往不算完全湿润的穴谷一挺,肉根顿时将何昭昭的穴谷充满。 “哈……”充胀的感觉实在太过熟悉,太过美妙,但她的穴谷还没有湿透,这会插进去,还是有些疼。 她双手撑在桌子上,奏章的只冯有些硬,刮得手臂生疼。她撅着臀,沉着腰,上身伏在桌子上,下半身直立,崇帝从后入进她。 崇帝结实的身躯压在她背后,啜吸她耳珠,蛮腰在耸动,很有力量,每一次撞进去都是猛的,她不想叫出来,但没办法不叫出来。 “魏王与你是什么交情?”崇帝往穴谷内挺进,欲望正如他的嫉妒心,燃成一片火海,他陷在地狱火里,等她一句话。 第80章欺凌(h) “哈……只在何府见过两次。” 随着崇帝的每一次挺进,胸前的椒乳都被身下的奏本磋磨,有些痒,又有些糙,不像崇帝的双手,哪怕对她粗暴,也都是温暖的。 “单纯见面?” “嗯……只是单纯见面。” 崇帝猛烈的挺入十来次,只把她意识击溃,两行泪流得更厉害。 哪怕这话是假,他想听的也只是她和魏王没有纠葛,哪怕真的有,给她破身的也只是自己,她只能是自己的女人,君王的妃妾。 他捏着何昭昭的下巴,让她转过头来,随后吻上她淌下来的泪痕,十分咸涩。 吻干泪痕后,亲吻她的唇。 他身下的动作并没有停止或减慢,何昭昭只觉得崇帝比往日生猛许多,完全不在她所承受的范围内,她只能宣发自己的尖叫与呻吟声,沉沦在崇帝对自己的掠夺里,失身地绞缩着穴谷的肉壁。 打桩般的速度撞过花心,他扣着何昭昭的腰身肏着娇穴,那些所谓的温柔都被狗吃了,他变回了众人面前、朝堂之上的那个冰冷而威严的帝王,无数次占领着高位,毫无情面的对待她。 大腿被撞得发红,啪啪声不绝于耳,她分明感到腿心酸麻,但没办法制止崇帝对自己的侵占与施虐。 “啪——” 扣在纤腰上的手掌用力拍击着丰臀,拍得上面印出鲜明的红痕,连声音也清脆。 “啊——陛下,轻点!” 深陷情欲中的她从疼痛重分心,崇帝确然不太寻常,她只想让疼惜自己,而不是这么狠的肏弄,活脱脱的折磨她。 宽厚的手抓着臀肉用力捏,上面又多了几片红痕。 最后冲刺时,崇帝在她身后猛然戳刺几十下,何昭昭高吟一声后趴在桌上泄了身,而崇帝还在撞,不停地撞,撞得她如同一朵颤动的花,被狂风洗礼,被骤雨摧折。 从花心处蔓延的酥爽逐渐被持续侵入的羞耻所替代,她发觉自己只是被他当做泄愤与泄欲的工具,这具美貌的躯体在撞击下变得疲惫不堪,而最疲惫的是她有些发冷的心。 她口中仍不时发出呻吟,这是来自于身体最诚恳的本能,但她厌恶这样的本能。在崇帝的索取下,她由心自发的觉得不适,却没办法抵抗,只能深入泥沼不可自拔。 越是被撞击得声音零碎,越是落泪纷纷,连呻吟也带着些呜咽,她疲软的身子迎来崇帝的第一发龙精。 当浊精涌进花心,隔着布料,背后那具如山的躯体压在她身上,虽然并不太重,却压得她只难以喘息,只能低低的哭啼。 “是朕太重了。” 他没有反问,自己做下的事,也无须问她这个小女人。 崇帝将她的身子翻过来,何昭昭还在垂着头小声抽泣。 他心软下来,懊恼自己对她太过粗鲁,英气的双眉也皱起来,寒目肃容,看起来更是冷峻。 他敞开何昭昭的双腿,大腿内侧被磨得发红,再看密林之中的穴口,更是因肉柱进出频繁快速而泛红,浊精从花谷里排出来,流出穴口,滴在地上。 她看起来可怜极了。 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拂拭面容的泪痕,雪白的肌肤上因情潮而透发粉嫩色泽,哭声不停。 崇帝将身子挤在她张大的双腿之间,用手拂开她拭泪的手,一如在肏弄时做的那般,亲自去吻上面的泪。 何昭昭的眼眶未曾停止淌泪,这些泪便始终都吻不干。 崇帝吻上了她的唇,温柔而小心,生怕弄疼了她,伸出舌头讨好似的纠缠她口腔重的那条舌,吸吮嘴里的涎液。 不安稳的手也寻到胸前被奏本刮蹭的嫩乳上,轻柔的抚摸,画圈挑逗顶端的红蕊,想要通过温柔的情欲把她心底的苦涩化开。 何昭昭自觉攀上崇帝的脖颈,双腿也紧紧地挂在他的劲腰上。 崇帝分开了她的唇:“让夫君再进去?” “嗯。”她娇娇的应了一声,迎着他的唇主动与他缠吻。 崇帝将肉柱再次插入被摧残许久的花穴里,里面已经湿软非常,又有她分泌出来的浊液与崇帝的龙精作为润滑,此时是进入洞穴的最佳时机。 他并没有冒进,缓进缓出,何昭昭泪渍凝在脸颊上,再也没有新的泪液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比一声娇软的呻吟,还有纠缠着他不放的手足。 发泄过一次后,那些火气尽消,当下只想好好疼惜她,不让她再有过多的疼痛,故而九浅一深,有所收敛。 等到再次泄身时,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浊精再次射进花穴里,何昭昭绞着小穴不让肉棒退出来,也让龙精深深的锁在花心里。 “舍不得朕出来?”崇帝吻着她侧颈。 何昭昭便坏心的又一缩:“是呀,昭昭不想离开陛下。” 她不敢再叫他夫君了。 那些镜花水月的幻梦被他的欺凌一搅,被他与魏王的议事一扰,变了不同的味道。 她口中所称的夫君,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她早该有些清醒了。 索性陷入还不算太深。 她是何家的女儿,这个事实永远也不会变。 何齐作为她的父亲,与崇帝对立是其一,勾结亲王篡位是其二,权倾朝野是其三,不管哪一点,都是个威胁,不管哪一点,都能将她置于死地。 而她被困在宫廷里,被权势与家族所左右,也被君王的意识所左右。 要她生,她就生;要她死,她也只能死。 无奈的悲凉涌进心头,既是为自己,也是为那点痴心妄想的幻梦。 思及此,小珍珠又从眼眶里落下了。 崇帝心疼得不行,但偏偏是自己折腾她的,得只能哄好才行。 “怎么又哭了?”他吻了吻何昭昭的唇。 她实在忍不住,崇帝对她越温柔,就越害怕自己不能从他的温柔里拔出来,哪日果真别离,只会更难受。 “不知为何,就是想哭。”她无意对他遮掩与欺骗,便显露出可怜的女儿情态。 事实既是如此,她就是无端落泪。 崇帝为她抹泪:“哭坏了眼该怎么是好,朕可舍不得。” 她听后破涕为笑,又嘟着嘴撒娇:“陛下心疼的人可多了,不缺妾一个。” 崇帝咬着牙骂了她一声“没良心”,又将肉柱深深一挺,花穴便又一缩:“夫君入着你,还能说这等傻话?” 何昭昭什么也不想说了,侧脸贴在他胸口上,听他的心跳声。 总有千万不如意,至少拥有过此刻温存。 第81章私自喝红汤 次日何昭昭才从三清殿回来,那一晚在三清殿被崇帝哄着用了晚膳,她怕崇帝以为自己有所敷衍,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同平日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境还是不同了。 她有了危机感,面对生死的危机感。 不是因为她怕死,而是害怕死在崇帝手上,那就果真像一枚被安插在崇帝身边的何家的棋子,甚至这颗棋子顺风顺水的走到了昭容这份上,看起来几多荣耀。 崇帝当晚也很温柔,甚至怕她辛苦,只要了她一次。 等到第二日回到明徽阁后,从她心里生发的疲惫感竟没有减少,反而更浓郁了。 雨细从大殿里出来迎接她,本是笑脸满面,见她微微蹙起的双眉,掩饰不住的疲惫神情后,笑意也凝在脸上。 “主子……”雨细出声唤她,何昭昭实在没有好心情,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往偏厅的小榻上半卧。 雨细正想给她沏一杯暖茶,瓷杯刚放在桌面上,她提着茶壶正要倾茶,何昭昭出言阻拦道:“不必倒茶了,让我小憩一会儿,你们都下去吧。”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风微,雨细和风微齐道一声“是”后,雨细瞧了一眼小榻上的何昭昭。 她背对着外边侧着睡,瘦削的肩膀更显得她身段婀娜,骨架子小,是一朵难禁风雨的娇娇花。 她扯着风微的衣摆将她拉离偏厅,留下何昭昭一人休憩,而后对着风微声音很轻:“去了一趟三清殿,怎么主子这副模样?” 昨日下午去的三清殿,去的时候还是笑意盈盈的,巴不得早日将食盒里的绿豆汤送到陛下跟前。 而太极宫传报说陛下留主子在三清殿夜宿,本也该是件值得庆幸的好事,为何今早乘辇舆回来后就与昨日判若两人,完全换了个心情? 别说雨细了,风微也着实费解。 她是亲眼看着自家主子进入三清殿的,原先听到魏王在里面时,还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进去了。 之后她见周鸿进去,又见魏王出来,等周鸿再出来时,三清殿里也不过只有崇帝陛下与主子两个人。 其中又花许久时间,陛下才教她进去给主子收拾。 果不其然左偏厅乃至寝殿中都弥漫着情欲的味道,她寻声过去时,见到自家主子躺在龙床上,嘴唇很红,眼睛也泛红,就连身上也有红印子。 何昭昭有些狼狈,但这属实见惯不怪了。以往陛下也是这样折腾自家主子的,恐怕是这两人之间的情趣,她作为小宫女,只配多做事少说话,万万插手不得。 陛下也似乎对主子额外温柔,但这种温柔在以往看来也是常见的,她也就没多想。 只是在晚膳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但她也说不清怪在哪里,只看得出自家主子少了几分活络,倒是沉默许多。 等到今日在寝殿里为她洗漱,她也只当是昨夜陛下折腾得太狠,让她疲惫。 但自回了明徽阁后看来,又似乎不是所想的那么简单了。 风微对她摇头:“我也不大清楚,昨日下午还好好的,等我进去帮主子收拾时,就不太对劲了。” 雨细瞪着眼:“陛下和主子吵架了?” 风微又细细回想起陛下对何昭昭的那些温柔小意,他是帝王,要是两人吵架,依照主子的个性,也不该是陛下服软才对:“恐怕不是吧,陛下对主子体贴得很,晚膳时也还黏糊着呢,哪怕晚上……” 她没在说下去了,雨细也心下了然。 哪怕晚上也共赴春宵,颠鸾倒凤,没有半点看似吵架的迹象。 两人对视一眼,这样交谈也没得到结果后,放弃了探寻真相的想法,转而老老实实地候等主子休憩醒来。 过了一时辰后,何昭昭才转醒。 睡觉果然是个好法子,原来的身心俱疲,现在身子有所缓和,就连心情的不愉悦都消了五分。 她喉咙有些干,昨日崇帝要了她好几次,虽然后面都是温柔细致的,但也阻挡不了她呻吟出声时耗费了许多津液,就连身下也流了许多花液出来,这些都是水。 “来人。”她将身子转了过来,半倚在小榻上。 雨细见状,快步到她身前:“奴婢在。” 她渴了一个时辰,就算不说自己嗓子不舒服,雨细也体贴的为她斟茶,给她润喉。 何昭昭一饮而尽:“去叫霜降过来。” “是。” 霜降正在院子里侍弄花草,听到雨细传唤她后,匆匆卸下围裙,洗干净手,然后走进偏厅。 她面含微笑:“奴婢在,主子所唤何事?” 何昭昭招着手让她靠近自己身边,然后小声对她道:“你与寒露从前都是尚衣局的人,那在尚食局中可有玩的比较好的?” 寒露愣了一下,着实没想到何昭昭会问她这样一件事,但也老实答:“从前虽说不是一块干活的,但在六局之中也有所熟识,不知主子是要——?” “陛下所赠的红汤都由尚食局所熬制,我是想说,你要是在尚食局有熟识的人,让人将红汤悄悄熬一份送过来。” 寒露更是吃惊。 红汤是宫中用来避孕的汤剂,唯有崇帝陛下恩准了才可熬制,这部分也由专人管理。但人一多就容易有所疏漏,更何况但凡是人,总有贪心的东西,宫人们所贪,不外乎是钱。 但寒露想不通为何何昭昭要让她去准备红汤,明明主子这样喜欢孩子,见到宫里的两位皇子都爱不释手,好不容易陛下撤下了给明徽阁送的红汤,她又更大的几率为陛下添个一儿半女,怎么好好的,又要私下里问红汤? 寒露道:“这件事倒也能做,只是主子您……” 何昭昭笑了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能做便好,切记不能打草惊蛇,别让他人知道了。” “是。”寒露躬身回道。 “去吧。”何昭昭遣她下去。 等到午后时,尚食局来了个送食盒的小丫头,笑眯眯地站在明徽阁前通传:“早些时候寒露姑娘说何娘娘嘴馋想吃小点心,这边送过来了。” 小黄门唤了寒露过来接应,她笑着应承下,偷偷给小丫头怀里塞了一个小金锭作为酬劳:“往日娘娘再有需要,还劳烦尚食局多做些可口的点心来了,我从前只做衣裳,做的东西主子吃得不惯,还得你们来。” 小丫头将金锭塞到袖子里,也施施笑道:“姑娘哪里话,都是为了哄娘娘高兴,这本是我该做的。” 寒露接下食盒后往偏厅走,何昭昭从埋首看书中抬头望她:“怎样?” 寒露道:“成了。” 寒露将食盒端到桌子上,这是鸳鸯食盒,上一层是用来遮掩的如意糕,下一层则是何昭昭所求的红汤。 四个丫头都在偏厅里候等,这时寒露同其他人说的,喝红汤、断子嗣不是件小事,她希望其他姐妹能劝一劝主子。 寒露把红汤取出来,端到何昭昭面前,由于为了遮掩,一碗红汤比从前喝的分量要小一些,约莫是从前的七成,但熟悉的药味与色泽,何昭昭是忘怀不了的。 风微也在跟前,忧心问道:“主子为何又要喝这红汤呢,您——不是一直想有个孩子么?” 何昭昭看向她们忧心的面容,又望向那碗红汤。微红而澄澈的汤水映出了她微蹙的眉。 她也曾想要为崇帝生孩子,但是—— “陛下或许不会让我生下孩子的,与其到时候让它胎死腹中,不如现在先斩断可能,也不算罪孽深重。” 等到哪日果真孕育,她或许会舍不得。 “但陛下没有让您再喝红汤了,陛下也期盼宫里再多个您的孩子。” “或许他从前是这么想的,但现在有了何家横亘其中,他便未必那么想了。” 何昭昭信任雨细、风微,寒露与霜降这四个丫头,对于何家之事没什么好隐藏,也就简要说了一番。 但她省略了何齐意图谋朝篡位这一事实,只是简要叙述了何家在朝堂上与陛下不合,陛下似乎多有埋怨,而她作为何齐之女,与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陛下再怎么喜欢她,也决不会留存一个政敌女儿所生的孩子。 “奴婢管不得这些朝堂时,只是奴婢心疼主子,如何就……”寒露停了嘴,她想说的是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父亲呢,明明与陛下作对就没有什么好下场,竟然还想以卵击石。 父亲如此做法,相比女儿也左右为难,一面是陛下,一面是父亲,何昭昭夹在其中,也必定不太好受。 寒露霜降两人只道何昭昭因此而目露难色,唯有风微与雨细知道,何家对她们的主子并不好。那些经历过的冷漠态度,让她牺牲自己而成全家族的私心。 何昭昭这一切都是自己挣出来的,或许成为正五品才人是沾了何家的光,但崇帝陛下连着两个月不临幸她,又何尝不是因何家而累。 好不容易如今当了昭容,陛下也宠爱得紧,他日若生下皇子公主,必定大有前途,放眼后宫可算第一人。 而此刻又多生事端,雨细风微对于何家的感观更是不好了,只觉得那一家人都是吸人血的鬼魅,缠着她们家主子不放。 何昭昭沉下心来,将红汤饮尽,让寒露收拾干净,切莫被他人发现了踪迹。 而后面向霜降道:“为我准备笔墨纸砚,我要休书一封。” 第82章送信 何昭昭命霜降将一张白纸裁成八分,取了一份用作书信备用。 平日所用的笔也换成了最细的一杆兔毫,在纸上写道“父亲亲启:陛下不满朝堂所为,望多斟酌,好自珍重。昭昭敬上。” 她不敢写太多字,怕漏了马脚,也并不写意图谋朝篡位一事,只说崇帝对父亲与自己为敌之事不满,但望他能收敛一二,不要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 谋朝篡位不是一个小罪名,若是被她所知,指不定又将掀起什么风雨。 诚然她对何家的印象并不好,母亲早已故去,父亲也不肯怜惜她,嫡母只念着妹妹的好,唯独一个同父不同母的弟弟尚且对她几分好颜色。 她对于这些人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但哪怕没什么感情,她与何齐仍是明面上的父女,光凭血溶于水的根源来看,她不能对此不了了之。 纵使何家对她不仁,她也不可行不义之事。 后妃休书一封回家以慰对娘家的思念,这在大齐来说是应许的。然而前朝后宫终归有别,妃嫔一旦出嫁为妃妾,便很难再与前朝有所纠葛,除非是极大的贤臣贵胄,又或者妃嫔获得君王极大的恩宠,这两者都不满足于何昭昭此刻的条件。 因而她取了小纸写密信,折成一个形如两根指节大小的书信。 除此外她又准备了一幅库房中《闲居图》,另外准备一封家书,只写了一些寒暄的客套话。 装画作的宝匣中有一个若不仔细瞧是看不出来的暗盒,这宝匣也是何齐在入宫前专门送给她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若何昭昭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还能给家里通风报信一些消息。 何昭昭以前不耻用此,她秉守君臣之义,反正入了宫后何家再难插手她的事,她没必要再以身犯险,事事迎合这个父亲。 但如今是不得不用上了,她怕父亲果真做下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哪怕为了自己活命,为了崇帝安好,还为了江山社稷稳固,她都值得这么去做。 不义之师迟早要灭,何况他们面对的乃是这样勤政为民的帝王,更是如此。 崇帝虽年轻,但不代表他肯像个傀儡一样任人宰割,反之他是一匹狼,对于政敌自有一套狠戾,甚至他或许已经布下了一个局,要斩断何家命脉的一个局。 她将密信藏在隐藏的小格子里,不论从内从外看,都只是普通的礼盒罢了。 她连同《闲居图》与家书交给风微,让风微派人寄给何家,其名曰是何昭昭入宫一载,思念亲人,特地将佳作赠予父亲,以谢舐犊之情。 这一招有些险,崇帝知道她昨日必定偷听到了什么,她这时候送东西回家,必定让他有所察觉,甚至可能搜索这个赠礼的端倪,崇帝也就更疑心于她了。 但她顾不得太多,哪怕能警醒父亲一点半点,都是好成效了。她管不了崇帝再怎么想,就算崇帝对她有所冷落,一应承受便是。 风微寻了个负责外出采办的刘姑姑,说明了下何昭昭思亲心切,想要寄信归家的渴盼心境,又给了一些甜头,说得刘姑姑应下代她转交的两份东西。 风微谢过刘姑姑,左顾右盼见无人发现后,这才回了明徽阁。 她见雨细在正厅里等:“主子在——?” 雨细道:“主子在偏厅写字,”她看见风微两手空空,便放低了声音:“那件事——?” 风微与她颔了颔首:“成了,我禀告一声。” 雨细颔首回她,继续在正厅留守。 雨细前去偏厅书房时,何昭昭在誊抄经文,不过已经不是商秋晚给她的《心经》了,而是换成了《地藏本愿经》。 她希望满天神佛能够听到她的祈求,让她父亲早日回头。 雨细在她跟前垂首:“主子,我回来了。” 何昭昭笔下微顿,音色未改:“妥当了吗?” 雨细道:“都妥当了,找的是尚宫局负责外出采买的刘姑姑,明日一早便会带着咱们的东西往何府一趟。” “好。”何昭昭叹了一口气。 · 入夜,三清殿。 周鸿提着个乌色的包裹来到崇帝身前,他双眉皱起,有些发愁,定眼瞧去檀木靠椅上坐着的崇帝陛下,想叹一口气,却生生咽下:“陛下,从刘春那拿到了风微姑娘送过去的包袱。” 宫里暗卫与眼线何其多,就连明徽阁也不例外。 崇帝猜测何昭昭或许会如此做,只是事实果真摆在自己眼前时,反而让他有所释然了。 她毕竟是何齐的女儿,通风报信也是应该的,只是她面对的是自己,是大齐的皇帝。可他还是有些不太忍心,哪怕此刻的他们,相对而立,立场如隔天堑。 崇帝的声音平平,没太多愠怒的神情,但也不会是高兴:“拿过来。” 周鸿“喏”了一声,将乌色包裹放置在大桌上,顺便解开了包裹的扣,里面是一个宝匣与书信。 崇帝先把宝匣启开,里面只得一个卷轴,卷轴开后,也只是《闲居图》。 崇帝笑了笑:“她肯这么光明正大的送这幅画,那封信或许没什么重要的。” 昨日偷听,今日送东西,但凡是个人都会觉得奇妙,何昭昭不是那种蠢笨的人,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周鸿沉思小刻,拿起那个宝匣反复琢磨:“莫非这个匣子有什么机关不成?” 敲敲打打,搜寻机关后,周鸿眼睛一亮:“陛下,果真有个机关。”他掌中正是两个指节长度者好的纸张,伸手递给崇帝看。 崇帝眯着眼,取过他掌中纸张,按照所折的痕迹打开来看,便见何昭昭所写的那些字,不提谋朝篡位,只说朝堂纷争。 崇帝更笑得大声,周鸿望向陛下奕奕神采,发觉他萦绕在印堂之上的乌云顿时消解,是一股心满意足之气。 难不成,又是何娘娘的缘故?这是奇怪。 这变脸跟变天般的神情,恐怕只有何娘娘才能这么干了,一会儿愁眉,一会儿高兴,让他也难以读透。 崇帝将那张密信按照原有的折痕迭好,塞进空格里,装成未被人发现的模样,照旧将画作卷好安放在宝匣里。 书信没了意义,就留着给何齐看吧。 包裹被周鸿包好,又转而拿去给了刘姑姑:“何娘娘怎么吩咐的,你照办就是了,要是何大人说让你再送东西回来,你也照办无虞。” 刘姑姑一开始见到周鸿就害怕极了,招出了这个从明徽阁风微手里收的包袱,结果他又把包袱还了回来,一切照办。 她也不敢说个不字,唯唯诺诺回应,后背惊了一身汗。 第83章再次招幸 风微再次从明徽阁回来,这回是直奔偏厅的书房去,她知道何昭昭应该还在那儿。 等越过挂起的帷幕后,见她仍潜心誊抄经文,桌案上已有几张刚誊抄好,还没晾干笔墨的纸页。 风微对她道:“主子,奴婢已经看见刘姑姑平安出了宫门,手里提着咱们准备好的包裹,守卫不曾查看其中东西。” 何昭昭搁下笔,搭在砚台上,揉了揉垂悬许久的手腕,终于肯露出笑容:“只愿一切顺利,父亲也能听我一句劝。” 雨细也进了偏厅,对何昭昭道:“主子,太极宫周鸿总管来了。” 何昭昭有些惊疑:“他?” 雨细再到明徽阁院外传话时,周鸿正在看院子里的桃花树,这时候已经五月份了,树上早就没了花,只剩下碧绿的叶子,一片青翠。 雨细温声回应他:“周总管,主子请您进去。” 周鸿转头看她:“请雨细姑娘带路吧。” 雨细点了点头,走在前边带他去了偏厅。 周鸿进去时,也见到了桌案上密密迭迭的纸页,一股子墨香味,倒是十分好闻。 没等周鸿说话,何昭昭先出了声,声音也是好听的,很温柔清亮,像一曲清溪,清冽甘甜,这位主子却没抬头看他:“劳烦周总管跑一趟了,不知陛下又有何指示?” 周鸿垂首躬身道:“陛下今日点名要留宿明徽阁,还请娘娘早做准备。” 何昭昭笔下一顿,毫墨晕开了浓黑一片,糊了上面的字迹,须得重新写过了。 她仍有些讶异,却故作镇定:“知道了。” 而后命雨细送周鸿出去,毫不意外也是给了赏赐的。 等周鸿出了偏厅,她才搁了笔,佯装的镇定一时掩盖不住。 崇帝要再招幸她,可他应当知道自己兴许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虽然那一日并没有迁怒于她,但第一次情事里,她分明感觉出崇帝是带有恼怒意味的,那这一次是—— 试探么? 对方是执掌山河的帝王,看着年轻,但城府不会浅,否则如何运筹帷幄于股掌之中。 她自认不是崇帝的对手,与他对局自己没有成为赢家的可能。 她又吐了口气,事态变得焦灼起来,低头之间看见自己写糟了的经文。 如果商姐姐此刻还在,那就好了。她暗想着。 商秋晚心有沟壑,作为旁观者,或许能给她一个解题的思绪,而现在,这些路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走,那也只好遇事不执迷,随机应变罢了。 晚膳前,风微再去尚宫局跑了一趟,正是要去与刘姑姑碰面,问那个包袱是否送去了何家。 刘姑姑道:“我进不去何府,托了门前的守卫拿去给何大人,守卫回来时确切告诉我,确然已经送去给何大人了。” 风微怕她说谎,刻意道:“您也知道的,我家主子思亲深重,要是不能把东西亲手给了何大人,她是不太高兴的,这如今宫里是陛下来明徽阁的次数最多,您看……” 刘姑姑斩钉截铁道:“风微姑娘,那守卫确实告诉我说将包袱送到了何大人手中,若我敢说一句假,就让我不得好死!” 风微没了刁难的理由,又给了她一锭金子:“这是娘娘的心意,还望收下。” 包袱除了她这处,还转手给了陛下一观,要说之前她还受之有理,如今却不敢了。 “之前的一锭金已经足够,风微姑娘不必再给我。” 风微也没收回:“是娘娘谢刘姑姑的帮助,您就拿着吧。” 回到明徽阁后,已经摆好菜品了,风微在何昭昭耳边附言:“包袱已送到何大人手中。” 何昭昭若无其事的颔了颔首。 夜里崇帝过来,她已经洗漱妥当了。崇帝牵着她的手来到书房旁的小榻上,这张小榻是何昭昭用来看书的。 何昭昭的背脊贴着崇帝的前胸,他细细嗅闻她出浴后的淡雅馨香,引得何昭昭软下身子,与他十指交握。 崇帝的气息扑在她侧颈上,有些发痒,让她心神一荡:“周鸿说他过来的时候,你在抄经?” 何昭昭纤纤玉手指向一处:“喏,就那些。” 崇帝也掠眼看去,经文整整齐齐的迭好放在桌案上,大抵她想明天继续誊抄。 那些字小,崇帝自然看不清楚,就转而问她:“从前见你抄《心经》,这会又是什么?” 崇帝已经不满足于浅嗅了,伸出舌头在她脖颈上舔吻,手掌也不太老实,从后面隔着衣料,去抓她的乳儿,力道不算重,何昭昭被这样伺候,可以说是很舒服了,心里更痒了一些,气息也有些不稳:“是,嗯——是《地藏本愿经》。” 《地藏经》意在宽恕以往罪过,使众生脱离罪恶苦海的典籍。 崇帝想到了她的父亲何齐,难不成是想向地藏菩萨祷愿,为他父亲赎罪么? 崇帝咬了一口侧颈,等她身子微颤,又舔了一口:“你倒像个菩萨了,心里装着众生百姓不成?” 何昭昭偏过头想去看怀抱着自己的帝王,却只能见半边脸,温柔笑道:“妾何德何能呀,陛下才心里装着百姓,妾心里想,多抄抄经是不是就可以让身边的人远离无边痛苦,得到平安喜乐,妾也想让陛下高兴。” 这一句倒不是她夸大,即便崇帝知道她那日偷听了自己与魏王的对话,也减免不了她对崇帝的崇敬与爱慕。 她不仅在乎他是大齐的君王,是大齐所有百姓的寄托,还在乎她是自己的夫婿。 崇帝听得心念一动,话里不言而喻:“好好伺候朕,你最后的小小心愿不必告给菩萨听,也能达成。” 他把娇娇花的身子转了过来,抬起尖尖下巴,先吻上了那张说话很甜的红唇,看看她口中腔隙里是不是真的时时刻刻含了颗糖,怎么说什么他都爱听。 何昭昭顺势扶上了崇帝的肩膀,张着嘴迎合他,吻着吻着,崇帝陛下把人推倒在小榻上,眼见美人神色迷离,秋水横波,缱绻多情。 他俯下身子咬开了她的衣带,今夜穿的衣服轻薄,外衫后便是鹅黄的小兜了,上面绣的是崇帝喜欢的鸳鸯戏水。 手掌仍十指相握,他不太想松开,牙齿咬着衣缘,将衣衫敞开两侧,又来咬里面的小兜。 何昭昭乐了:“哪有这样的脱法。”她其实还想再说一句浪荡子,但以以往经验,崇帝大有可能会真的浪荡起来,最后难受的还只是她一人,索性收在喉里,不说出来。 崇帝用这等法子脱了小兜后,两团雪乳顷刻跳脱出来,他一挑眉,蹭上双乳间的沟壑:“是朕所创,不行么?” 他的发顶抵着何昭昭的下巴,何昭昭唇角勾笑,低声道:“陛下对妾干什么都行。” 崇帝也乐了,抬头看她,眼睛微眯,倒有些危险意味,明知故问的:“哦?果真干什么都行?” 这让何昭昭红透了脸:“哼——”她抬了抬与崇帝相扣的手,“妾被陛下这样死死抓着,还能跑了不成。” 崇帝又意味深长的一笑:“确然如此,在朕眼皮底下,你是逃不掉的。” 他眼神太过黏腻深邃,扯着何昭昭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心口猛烈跳动,她有意想要缓下心神,却不能遂意,反而头脑也发昏,像喝了许多酒,有些上头。 她直觉崇帝这句话有几许深意,好似在提醒着她什么,她不能将话中深意抓住,便放开一边了。 崇帝陛下倒没有辜负她所说的“干什么都行”,如今已经松开了何昭昭的手,转而贪婪揉捏着两团雪乳,埋头在她胸前轻轻啜咬,偏厅里便传来何昭昭绵软的呻吟声。 第84章小嘴吞龙精(h) 今夜崇帝很温柔,她主动张开了腿,好供崇帝陛下亵玩自己的下体,分出神去解他的衣衫,明黄的龙袍被她仔细褪了下来,露出精瘦的身躯,何昭昭的手攀上了他的后背,那里的肌肉也是结实有力。 等两人完全不着寸缕时,崇帝的手已经伸向了花谷,谷中略有水意,想来她已然情动。 崇帝将手从穴谷里抽出来,插进去的手指沾染了花液,微微湿润。 “为朕含一含龙根?” 何昭昭脸色酡红,娇羞的点了点头,而后崇帝抱着她,两个人调了个个,变成男下女上。 何昭昭撑起身子,退到崇帝双腿之间,小心的握着那根让自己带来快乐的龙柱,先是缓慢的揉搓。 他看着崇帝的神情,一面用温暖的掌心去套弄硕大的龙柱。饱满的冠首也很是圆大,每次入进去都让她万分满足,上面的马眼泄了一点点精液,不太多,何昭昭顿时口干舌燥,有些好奇那上面龙精的味道了。 崇帝大多数选择将龙精射在她的花穴里,也有几次射在乳儿上,或者丰臀上,射在嘴里倒是从未有过的。 她闻过龙精的味道,是腥咸的,但没有尝过,这下怀了些心思,倒想试一试。 细思后,她伸出舌头舔了冠首上的分泌出来的那点龙精,在口中咂咂味道,确然有腥涩的味道,不算难吃,可也不好吃。 崇帝把她这副模样瞧得一清二楚,第一次看她主动舔食龙精,一时间眼热得紧,反而又分泌了一些龙精在马眼上。 “唔——”何昭昭张大了眼,睛子亮亮的,奇怪怎么又分泌出来了,似个没见过世面的好奇孩童,红着脸又将龙精用舌头卷进自己口中,许是熟悉了那股味道,第二次尝了之后,更觉得好接受一些了。 崇帝只觉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喘息几口。 何昭昭寻着声音抬头望向崇帝,无辜的双眼下,看见陛下双目中蕴含着灼热的火,把她通身焚个彻底。 她愣了一瞬,又低下头,将一整个冠首含住,鼓着腮帮子再次看向他。 那双目里的火没有削弱或熄灭的意思,反而烧得更为灼热,连她也有些热意了。 这根根茎很粗长,她从前吃不完,如今也是。嘴巴用嘴唇将牙齿包裹住,好不让尖利的牙伤了看似硬挺,实则很是脆弱的肉根。 何昭昭缓慢挺动,冠首一直卡到了她的嗓子眼,实在伸不进去了,再才慢慢退出来,只剩下一小截留在口腔里。 她的涎液充足,整根肉棒都被湿润得如同浸在温暖的热汤里,从她嘴里伸出来时,带出些许津液,还能拉出一条细细的银丝。这条银丝顺着肉根滑落在小榻上,在垫褥上消失踪迹。 “唔——”何昭昭含着这根肉柱便说不出话来,在含弄肉柱时,涎液沿着嘴角将要流出,她想吸溜回去,口中便发出啧啧的水声,像极了偷吃佳肴的饥饿孩童,将肉棒吃得滋滋有味。 崇帝气息愈发粗喘,被她吹箫与肏弄小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前者是让对方在自己身下为奴为婢贴身伺候的莫大征服感,是极高与极低的对立;后者则是期盼能将她完全占据,沦为自己所有的强烈控制欲,是希望与她水乳交融共赴云雨的殷切期冀。 这两者不同,但殊途同归,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为了强占她,侵入她,给她最好最美,也从她那里得到最好和最美。 除了口中的含弄,何昭昭手中轻轻捏着肉柱下的两个囊袋。这两粒如同两颗浑圆的鸡蛋,却比鸡蛋柔软许多。她不敢用力捏,生怕捏坏了,那可不讨好,便很温柔的揉搓。 她嘴巴酸后,将肉柱完全从自己的嘴巴里吐出来,上面全是自己的涎液,湿淋淋的。 她沿着柱身再次仔细的舔食,不放过一丝褶皱与缝隙,沿着冠首顺着不同方向舔到底,而后含住其中的囊袋,如含着葡萄似的,浅浅啜吸。 崇帝更是气息粗重,几乎压抑不住,他拂过何昭昭细软乌黑的头发,想压着她的头向下。 何昭昭缓了缓后,再次含住了整个肉柱,她不仅仅是为了挑起崇帝陛下的情动,更想将他吸射出来,全射在她嘴里,让她咽进去。 她动作得很快,吞吐时不忘带有力量的吸吮柱身与冠首,给他更大的刺激,希望崇帝陛下一举泄身。 可是她低估了陛下的英勇,不然如何从前能把她肏弄得汁水涟涟,叫得嗓子都哑,第二日早上腰都是软的。 她虽然有意努力吞吐含吸,但崇帝陛下就是能忍着不射。等她嘴巴实在酸得不行时,她便媚眼如丝的抬眼凝视眼前的君王,眼神带着水光,有几分委屈意味。 而后将手再次伸向两粒囊袋,一面啜吸含弄肉柱,一面捏着囊袋不放,过不了许久,崇帝陛下重重喘息几下,将第一次的龙精一鼓作气射进她嘴巴里。 何昭昭瞪大了双眼,因为冠首正深深的进入她喉咙的缘故,从马眼里的津液极快的喷入喉,又因为龙精实在太过充沛,灌了她整整一嘴。 她将肉柱吐出来,龙精还含在嘴里。先前尝了一点觉得味道尚可,这下子那么多在她嘴里,口腔全是咸涩的味道,就令她不太适应了。 她望向崇帝,更是委屈了。 一些龙精沿着嘴角留下来,一直滑到白皙的下颔与脖子上,她还鼓着白里透红的香腮,不知道是要咽下去,还是要吐出来。 崇帝笑出了声,为她做了决断:“好姑娘,咽下去。” 龙精色泽如羊乳,却不似羊乳的味道,何昭昭勉强的将龙精吞进肚子里,却觉得实在奇怪。它们本该在自己的小穴里,如今却进了肚腹,这样也能生出孩子么? 何昭昭虽然喜欢看书,但很少看医书,这会心神缭乱得连女人生产的苞宫与储存食物精微的肠胃都分不清了。 崇帝擦了擦她嘴边的津液,把她从自己的双腿之下揽到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不舍得放开:“你真是朕的宝贝。” 她还没从崇帝的这句情话里回过味来,就天旋地转地被他压在小榻上。 第85章往花肉上撞(h) 霸道的吻撬开她的唇瓣与牙关,不知何故,当她溃不成军后,对方的唇舌又转为温柔,轻轻在腔隙与口腔两侧的软肉上扫过。 何昭昭张着嘴回应他,可不禁腹诽,她可是刚咽下了崇帝的龙精,指不定嘴巴里全是他的东西,这么迫切的吻自己,难道不会把那些龙精咽进自己的肚子里么? 但他实在急切,何昭昭便歇了那个奇怪的心思。 反正都是自己的东西,也算是毫不浪费,自给自足了。 这个吻缠绵了许久,仿佛是崇帝要和她比较谁的气更足。显而易见的,何昭昭身量比他小那么许多,也不如崇帝陛下时常在马场操练武艺,自然胸腔存气不如他的多,一下子就软下来了,反而让陛下给她渡气。 等这个绵长的吻结束后,何昭昭直喘着气,软软的贴着他胸口:“没力气了。” 崇帝在笑,何昭昭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震得她发昏,更不大清醒了。 “究竟是没力气,还是没气呀?”崇帝去整理她与自己缠在一块的散乱发丝。 她与崇帝撒娇:“两个都没有了嘛。” “说谎可不是好姑娘。” 那她也没说错呀,不仅没气,还被他死死压着,反抗不得,也没力气了。 “要是妾说谎了,陛下要怎么罚?” 说出这句话时,她其实有些虚。明明知道自己比不得崇帝这样好体力,每每被人家折腾哭,还总是不经意逗他、引他欺负自己。 她是否悄然被下了一种蛊,唯有被他崇帝陛下狠狠的欺负后才心满意足的蛊,若真是如此,那也太丢脸了! 崇帝又挑了挑眉:“你说怎么罚?” 这—— 何昭昭更是想把自己缩成一团,不让她看到。他的目光太过灼热,那其中包含许多欲望,是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意思。 她扭过头去:“妾不知道,不如不罚了!” 崇帝又把她的脸掰向自己,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不许躲开:“这可不行,不严明惩罚吗,哪日再三犯戒,朕岂不是亏得很。” 清亮的眼神偏偏不看如火的眼,但往下瞟时,见他健硕的胸膛,让她有些口干舌燥,还不如看他的眼睛呢。 他口口声声理亏,明明她才亏得很,人都是他的了,还想怎么索要呀。 越想越委屈,便嘟嘟囔囔地道:“你哪里亏了呀,明明是我亏了。” 崇帝见她分明有些娇恼,却碍于帝王的威严与权势缩其自己的爪子,活脱脱像一只畏手畏脚的猫儿,便吻上了猫儿的鼻子,笑说:“你要是觉得亏了,朕给你占点便宜,找个补?” 说完,温热的手掌握着她细瘦的腕子,往他胸膛上放,连那一粒小小茱萸的形状都在她手心描摹。 哪怕这样占便宜,得了好处的还不是崇帝他本人? 何昭昭还想再说什么,落在鼻尖的吻顷刻堵住了嘴唇,把那些想要说出来的话都藏到崇帝陛下的口腔里,慢慢说给他听。 穴谷已然湿润,兴致正在头上。 时机成熟时,崇帝又执着她的手,握住了身下蓄势待发的肉棒子,缓缓送进她的花谷中。 纤长的腿缠着劲瘦的腰,如攀附他生长的菟丝子,唯有在这一刻,汲取他身上独有的作为男子的气息。 崇帝惯常用龙延香,何昭昭此刻也在他颈边嗅到幽幽暗香,就像是到了三清殿的龙床上,他在她身上摇晃耸动,给予她许多次无限的美好。 五月还不足以用冰块取凉,两人赤身裸体,甚至还有些热。 崇帝额头上浸出些许汗渍,顺着发际淌落到下颔,何昭昭见了,趁着那粒汗珠子没被他的动作晃落,就先用手拂去。 “哈……”何昭昭幽怨地瞧了他一眼,无声控诉她突如其来的猛攻。 “不许分心!”崇帝喘了口气后才回她。 她才没有分心,明明是为他拭汗,怎么算分心呢? 何昭昭憋着嘴,显然有些不太高兴。 “嗯……轻点,受不住!” 崇帝将她细微的神情一览无遗,加快了下身的进出,非将她那些小心思撞散。 好在这也确实奏效,一旦沉沦在情欲之中,那些对他的不太重要的控诉一下子消散,只能清晰的感受身下火热的肉棒不断进出自己最娇嫩的穴谷。 崇帝的肉棒从来就没小过,那么粗大的一个家伙在她身体里乱捣,饶是谁都无法无视它的存在。 何况这条巨龙如此英勇,冠首猛地突进她的腹地,擒贼先擒王,直往她花心戳,似要将埋藏在她体内的那个王找到。 为了搜寻花王的踪迹而左右深捣,不时撞入某个敏感而软弱的嫩肉上,催得她又好几声娇喘鸣啼。 颠鸾倒凤了这么多次,崇帝不会不知道她最敏感的地方在哪,每次也乐于寻觅。 一开始还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周探寻,待她发出不同寻常的呻吟与全身颤抖时,他便坏心的直往那一处狠撞,撞得她汁水涟涟,泪水也连连。 实在是坏透了。 “是不是这?”崇帝故意装出懵懂的样子,再次往敏感的花肉里撞。 何昭昭一阵呜咽:“哈啊……是……嗯……不要那么重,哈……好酸,呜呜呜……” 崇帝满足于她的反应,却更坏心的再狠狠一击:“怎么又哭了,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呀?” 她被捣弄得头脑发眩,花肉颤颤巍巍的在抖,明明爽到了极致,如入极乐之境,却害怕崇帝长时间的对她这样进犯,便光明正大说谎:“不舒服,一点也不舒服,嗯啊……” “是么?”崇帝停了下来,她感觉一阵空虚,结果听到他说:“那说明捣得还不太用力,朕再努力一些。”言讫,便发了狠的往里撞,速度比方才还要快,还要有力。 “啊哈……不要,呜呜呜好酸!”饶是何昭昭怎么哭都没有用,手指紧紧缚在他的手臂上,实在忍不住时,在他肩膀咬了一口,露出一个浅浅的牙印,只是不敢咬太用力。 她不咬还好,一咬让崇帝更是发狂,蕴藏在体内的欲望炽盛如飞焰,燎窜到他小腹,更是勇猛。 “咬人的小猫也是要受罚的。” 从初次见这个大胆的小猫起,他就想这么对她了,用力的干,狠狠的干,把她肏得心里只能装得下自己,再也容不下别人。 甜腻的汁水从穴口流出来,她想一颗蜜桃,被戳得甘甜可口,满身弥香。 从花穴深处的泉水涌了出来,浇湿了本来就喜欢在水谷嬉戏的巨龙,也溅湿了崇帝的下身。 他却额外欣喜,何昭昭如脱了力。 方才说没力气或许是哄骗崇帝的谎话,这下是真的没力气了。 不仅没力,也是真的缺水。 第86章君无戏言,今夜取珠(微h) 次日天未全明,何昭昭是在崇帝起身后醒了的。 要说被崇帝折腾了那么多次,没个好处也是不对的,至少她发觉自己承受对方情爱之事的耐力有所增进,即便昨晚被他多次索取,第二日也不会像初初承宠那时睡到日上三竿。 何昭昭松松垮垮披了件外衫给他穿衣。 外衫并不透,却轻薄,她也没系紧衣带,胸前露出一线沟壑,也很是勾人。 给崇帝穿衣时,免不得动作有些晃动,左摇右摆的,不仅沟壑毕现,就连两粒尖尖的赤色乳珠,也如云山之中忽隐忽现的峰峦,时而悄露真面。 崇帝盯着她领口看,不肯错过其中风光,纵使已经入夏,也抵挡不了此刻春色荡漾。 趁着宫人们离得远,崇帝欺身靠她更近,她身上的馨香尤在,果真似一朵散发幽香的海棠。 “大早上的也要勾引朕?” 何昭昭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心里暗暗怪罪崇帝的不是来了。 那粒光滑微凉的珠子仍塞在她的花穴之中,如蚌肉中密藏的珍珠,又似洞谷里的稀世宝物,只等有缘人采获。 崇帝就是那个有缘人,但他只肯夜里取出来,不让她自己私自吐露。 可怜她一晚上都睡得不太安稳,始终觉得下身涨涨。 珠子不如崇帝的肉棒子大,也不如肉棒子长,圆溜的一颗躺在她靠近穴口的甬道里,原本冰凉的温度,被穴谷的温热感化,承受久了反而不觉得特别凉。 但那毕竟是一颗圆珠子,每当她翻身换个姿势睡去,那粒珠子便要叫嚣着昭示它的存在,在紧窄的穴谷里晃动摇滚,刺激花肉颤颤巍巍的收缩。 她又怎么能安稳睡觉? 情潮时而涌起,不是猛烈的,反而只是掀起一道小浪,但足以让敏感的何昭昭惊觉,忍不住绞着穴肉。 突兀而来的小浪根本满足不了娇娇花的渴望,只会觉得愈发空虚,愈想让肉棒子把她填满,然后猛烈的冲撞。 真是太淫靡了! 她断断续续睡了又醒,才过了一夜,可还有好多个时辰呢,崇帝指不定晚膳了才来。 思绪一转,她幽怨地望向神采奕奕的陛下:“明明是先起的头!” 她握着崇帝的手往自己身下一摸,穴口黏湿得紧。 “唔——”崇帝露出探究奇景般的神貌,往穴内深入两根手指。 穴谷内的情况要比穴口糟糕许多,他一摸就摸到了昨夜自己塞进去的夜明珠,光滑的珠子无声诉说着他身前的美人如何用心的承纳着这个宝物,穴谷甚为湿润,他把手指伸出来一看,指节与指腹上全是透明晶亮的黏液。 恐怕龙精还被塞在里面出不来,真是难为她了。 “嗯……”何昭昭抓着崇帝已经穿戴好的龙袍,又不敢用力攥,哪怕仅仅是将手指插入,都让她不太好受。 “等朕帮你取出来,嗯?” “不妨现在就取出来,这样塞着,难受……”何昭昭眼巴巴望着她。 崇帝拍了拍她的丰臀,那颗珠子便在她体内震了震,撞上了四周的花肉。 “哈啊……”何昭昭把他肩头的太阳纹饰捏在手心里。 崇帝抬起何昭昭的下颔,见双眸又凝水波,怜惜的吻上去,声音温柔:“君无戏言,说是今夜,便是今夜!” 待他离开后,何昭昭也没心思睡回笼觉了。 一旦将心思专注于身下塞得发涨的小球,那些令她空虚又难耐的感觉发狂的滋长,反而将她越推越深。 倒不如做点事,分散精力,才不会时时刻刻想着这个小球。 她动作比以前缓慢许多,行路做事都刻意把步子放慢,动作放缓。然而小球调皮得很,但凡她动作幅度稍大,就在穴谷里轻震,仅是穿衣与简单的梳妆,都能让她两腮染上一片霞光,胜似擦了胭脂。 寒露见她行走奇怪,以为是昨夜崇帝把她要得太狠,今日双腿战战,连路也走不好,就没多问。 何昭昭做完这些事情后,风微从明徽阁外回来,附耳与她说:“主子,今日刘姑姑又出宫了一趟,如若何府有传信,她会给咱们传过来。” “好。”何昭昭神思凝重起来。 今日是传信的第二日,大约就能得到父亲的回复,如果他真的有心往宫里传信的话。 想到这些,索性她也不写字誊抄经文了,躺在昨日崇帝折腾她的那张小榻上看书,一面分心想着宫外的信与身体里的小球。 该用膳的时候用膳,该午憩的时候午憩,在晚霞未落前,终究忍不住了。 她趁丫头们不在,将手从裙底伸进小裤,触到了密林,往下便是穴口。 穴口湿淋淋的,小裤上也湿了一片。她曲起中指朝里浅探,摸到了那粒珠子,与自己颤颤巍巍的花肉,不过一个小小的刺激,就能令她难耐的轻喘。 “哈啊……” 她忍着不发,已是许久,于这时按耐不住,叫来霜降问话:“陛下今日可说叫了哪宫的主子陪膳?” 霜降眼珠子转了转:“奴婢这会儿也不知,不如让奴婢去问一问?” “好。”何昭昭毫不犹豫道。 一刻钟后霜降来同她回话:“问了众人,没听说陛下今日招了谁,应是在三清殿里独自用膳的。” 何昭昭先是一喜,书册弃置一旁:“叫人准备辇舆,我们去太极宫。” 何昭昭提前知会了风微另外去找刘姑姑一趟,问她是否有回信,若真有何府的东西交给她,便由风微先收着,莫被他人所见,万事都等她从太极宫回来再说。 从太极宫回来,也只能到明日了,不过她一旦摆脱了这个小珠子,也就不会像今日那么畏手畏脚。 霜降在明徽阁外看着何昭昭的辇舆渐远,等实在看不见辇舆的影子了,也还没弄清主子今日是吹了什么风,一定要着急的去寻陛下用膳。 她望向天际浓郁的晚霞,暮云也被镀了一层红,晚风吹过了,很是舒服。 “大抵今晚主子也回不来了。”霜降低声念叨着,一条腿跨进了明徽阁。 第88章穴里取珠(h) 四人抬的辇舆在宫道上摇摇晃晃往太极宫去,四周是红漆杆,每一杆都挂上了七彩锦绦。 兴庆宫与太极宫相距不算长,何昭昭原想着要是走着去,她双腿移动时必定会牵扯穴谷内的圆珠,当珠子摇摆晃动,也必定会震荡花肉,让她寸步难行。 只是她还是失算了,即便自己不选择走路,坐在辇舆上也十分颠簸,震得她缩着小穴,欲用花肉将珠子裹得严丝合缝,不让穴谷生出过多的罅隙,以至于晃动穴肉太过厉害。 比其两者的折腾,何昭昭更懊恼自己为何不选择一劳永逸,而是固执的要去太极宫寻人,期望见到崇帝之后,让他早一两个时辰把这粒珠子从甬道中取出来。 不管是走路还是乘坐辇舆,颠簸震荡所带来的刺激快感,远远超出她在明徽阁枯等崇帝到来的十成,那她又何必费此功夫。 况且她这样堂而皇之的去叁清殿,意图实在明显,就是为了让陛下取出圆珠子,那取出圆珠子后,崇帝岂不是又要狠狠地把她压在龙床上干不正经的事。 明明可以晚些时候被他欺负,她反而迫不及待地亲身前来,更显得不知羞了。 “呼……”前方抬辇舆的太监脚步一晃,颠得小珠微滚,教她一阵细喘,攥紧了身下的坐垫,平复此刻勉强压抑的空虚与欲望。 “主子,太极宫到了。”雨细在辇舆旁侧提醒着她,供她方便从辇舆走下来的小梯子已准备妥当,风微抬起左手臂,好让她搭着自己下来。 何昭昭理了理衣衫,双腿有些发软,勉勉强强将手搭着风微的手臂顺着小梯下来。 周鸿候在她身前:“恭请何娘娘安,陛下正在叁清殿左偏殿。” 她没有率先过问周鸿,是否崇帝果真这时没有其他约定在身,很贸然前来,趁着还没去见他,后知后觉的谨慎问道:“陛下如今可得了空闲,如与他人有约,我这便回去了。” 大约是上一次的偷听教她后怕,若非崇帝相邀,不敢冒冒然前往叁清殿。 周鸿反倒说:“恐怕巴不得娘娘过来,陛下今日一人用晚膳呢,快到点了还在偏殿勤政,劳烦娘娘帮老奴劝陛下一劝。” 何昭昭睛子转了转,若是她以美色迷惑,陛下肯乖乖用膳么? 她回想起崇帝每次对她的贪婪神色,兀自摇头。 要是以美色诱惑,只怕目光从政务移开一时,投身于她身上,晚膳也还是容易误点的。 但她仍对周鸿点点头,在对方的微笑相迎下,将雨细撇在外面,独身进了叁清殿。 这一次她可是问清楚了,叁清殿中仅崇帝一个人,偷听不会再有,她也不至于害怕得躲起来。 “谁?”崇帝听到脚步声,不如周鸿走得利落,反而有些步履款款,一点一点的挪过来,脚步也似乎小得很。 “是妾。”她走到崇帝所公干的檀木大桌前,施施然行了一礼,圆珠仍在晃,脚下有些发虚。 “缘何……”来此两字还没脱口,先想到她身下还塞了颗珠子,便化作了然,笑意凛然。 “过来。”崇帝向她招了招手,原先还有几丝忙于政务的疲惫神情,这时便似脱胎换骨般神采焕发。 好嘛,还没亲近美色,已然有些醉意了。 何昭昭顺遂地在他膝上坐下,搂着他的脖子,两人便亲密无间起来。 “还塞着?”崇帝陛下开门见山道。 “嗯,塞得昭昭下面好涨,陛下帮昭昭取出来嘛。”她执起崇帝的手将裙底撩起,白花花两条腿显露出来,正好被檀木大桌遮挡。 她引导着崇帝的手摸到了自己的里裤,上面一片湿痕,用指腹触摸是完全能感知到的。 “昭昭的小裤湿了一日呢。” 圆珠子只堵住了龙精,那些湿淋淋黏腻腻的花液挡也挡不住,一下子就从穴口流出来。 摸了里裤后,她又带着温热的手伸到裤子里,嫩滑的肌肤急走直下,一下子就到了穴口,那处比小裤上湿润更甚,像沾了朝露的花儿,他虽还没见到,也能猜出此境十分美丽。 也不须小手拉着大手再做什么,崇帝了然的往她穴谷里探,指腹抵到了一粒圆溜溜又光滑的物什,不用考虑其他,大可断定就是那颗夜明珠了。 “嗯……轻点。”何昭昭声嗓绵软,如同小嘴里沾满了碎糖粒子,说出来的都很是甜蜜。 “就为了这件事来寻朕?” “实在难受得紧,陛下帮帮昭昭嘛。”何昭昭刻意将胸脯往他身前扑,让他更耽于美色,神思恍惚。 “要是朕帮你这一会,可有什么好处?” 果然崇帝事事精明,就不肯让自己吃亏! 何昭昭顿时泄了气,瘪着嘴问他:“妾尽心尽力的伺候陛下,这也不算好处么?再多的好处妾也拿不出来了。” “倒也不一定。”崇帝弯唇而笑,计谋得逞的模样入了何昭昭的眼。 她暗道不妙。 崇帝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她听后更是羞红了脸。 崇帝道:“要肯答应朕在殿外的小院里放纵一回,朕便应了你。” 还是些不正经的话,崇帝就是想要换个法子换个地点与她欢好,这倒是何昭昭职责之内,只是过于羞耻,实在挑战她的道义底线了。 她支支吾吾不肯回答,想蒙混过关,让崇帝换个条件。 狡黠的陛下自当不会成全她,咬着她耳珠道:“不肯答应也无妨,晚些将珠子取出来也是不赖的。” 何昭昭只得一咬牙:“妾答应就是了。” “哈哈哈哈哈!”崇帝搂着她直笑,何昭昭在他怀里,委屈得欲哭无泪。 打了商量后,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 崇帝把她抱到桌案上,这张桌案她用了几次,次次不是干正经事。 从穴里塞笔到被横冲直撞,今日又是穴中取珠,荒唐事迹在这张檀木桌上造作得彻底。 不知那些贤臣良将知道了,是否会怪她红颜祸水呢? 顾不得那些了,眼下是何娘娘的小穴最为金贵,取珠才是顶重要的事! 何昭昭自觉的将双腿打开,裙摆也被撩了上去,堆迭在腰上,青色小裤在诱人的部分湿了一大片,尤为明显。 何昭昭双手撑着桌面,随着崇帝将里裤的裤头扯下,她抬了抬臀,给了崇帝许多便利。 小裤褪下去后,旖旎风光便如画卷般娓娓展开。 穴口仍是红而带嫩,甬道闭得很紧,甚至看不出里头的穴肉与夜明珠。 “乖宝贝,把穴儿张大些。” 何昭昭掩住羞涩,悄悄放松张开了自己的嫩穴,崇帝再仔细一瞧,便见夜明珠在她穴谷里,露出了一点莹润的光泽。 崇帝果断把手伸了进去,轻而易举的触摸到夜明珠。 碰到珠子那一刻,何昭昭全身发颤,她分明感觉崇帝将珠子往里推了一些,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 但这也怪罪崇帝陛下了,若要将手指插入,把珠子扣出来,势必会把抵在穴口的珠子往里推进去,这才能将手指送入,故而再刺激,何昭昭也只得承受。 “快些嘛,昭昭忍了一日,受不住了,哈啊……” 娇软的美人在这种境遇下使唤起君王来简直得心应手。 她在这时才醍醐灌顶,但凡是这种不正经的事,都是可以使唤崇帝的,只是要看他听不听了。 要是能促进情事发展,贪吃如饕餮的陛下总不会推拒这些。 崇帝倒不紧不慢的,哪怕在这种事上,都维持着作为帝王的威仪:“不急,需得徐徐图之。” 哼! 何昭昭搂着他侧颈咬了一口,很轻很轻,跟挠痒痒似的。 她张牙舞爪实在可爱,崇帝更不想那么快的取出来了,就想看她干着急。 “快点快点,哈啊……” 何昭昭心里埋怨,只是让他取珠罢了,怎么手指还插进抽出。 “陛下是故意为之。”她指的是对方缓慢抽插穴谷的可耻行径。 “怎么算故意呢,明明是助你取珠。” 他用手捏住了珠子,珠子从穴谷里出来,露出了半个头。 崇帝手一滑,又全然进了甬道内。 “啊哼……”何昭昭被那夜明珠重归穴谷的力道一震,小穴拼命的绞缩,眼圈都红了。 她幽怨地盯着面前得逞的陛下,这分明是在报复她! 崇帝笑笑不说话,也就算默认着一事实了。 年轻的帝王还在掏穴,甬道黏湿,夜明珠本就光滑圆润,在花液的浸润下,就更黏湿难取。 崇帝再次捏着珠子欲将其取出来,结果手一滑,珠子又落进了甬道里。 “哈啊……”何昭昭仰着头呻吟,眼里已有湿意。 湿漉漉的眼再次望向崇帝,崇帝直道:“冤枉了,朕确然想把它取出来,只是里边过于湿滑,才失了手。” 第叁次着手取珠,崇帝捏紧了圆滑的珠子,用了点巧劲将夜明珠取了出来。 “啊……”何昭昭将腰一挺,仿佛承受了莫大的欢乐,又瞬间软了下来。 取出来的珠子是湿淋淋的,崇帝放在了桌上,去查验她身下的肉穴。 里面默然涌出一些浊白,不知是昨夜龙精,还是方才将她推上情巅的花液。 ——【题外话】—— 来晚啦,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我发现86章之前漏发了,看的时候可能剧情不连贯,现在已经调整好了 第89章一双鸳鸯(h) “流出来了。”崇帝一贯戏谑道。 何昭昭红着脸,摸到了里裤就想往自己身上套,却被崇帝按住了手。 “脱都脱了,再穿起来多麻烦。” 她才不觉得麻烦,是陛下自己色心起来了吧。 她朝阖上的窗扇扬着下巴:“该晚膳了。” 崇帝兀自解开了自己的自己的裤带,露出那根硕大的龙根,冠首似对她示意微笑。 “晚膳不急,正事要紧。” 何昭昭:…… 桌案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响,猛烈的摆动。那粒被物尽其用的夜明珠随着檀木桌的摆动滚落到地上,碰撞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崇帝与何昭昭都顾不得它,任由它被无情地抛弃在桌腿旁。 含水的杏眼半睁半闭,一层水雾迷住了眼,只让她模糊的看到明晃晃的龙袍在自己身上摇摆晃动。 迷乱的呻吟在偏殿游走,轻飘飘的越到房梁上,为整个大殿蒙上幻丽的色彩。 周鸿在外边偷偷听着动静,雨细也在偷听。 哪怕崇帝还是没有准时吃饭,这个贴身总管的脸也不是愁眉不展,反而露出一种了然而欣慰的微笑。 过了半时辰之后,崇帝才宣了周鸿传晚膳进来。 他往两人那处瞟了一眼,何昭昭靠着桌子站着,发髻有些凌乱,衣服倒是整理妥当了,陛下嘛—— 周鸿的眼跟发了光似的。 陛下侧颈上有一小片红印。 哎,不是他眼睛尖,看得细,是两位主子不知遮遮掩掩,总被他瞧见破绽了。 眼尖的周总管扬声传膳之后,正欲垂首退下,却见桌腿有一粒圆润硕大的夜明珠…… 他指了指珠子:“那是?” 何昭昭直想找个地缝钻,崇帝乐道:“从娘娘口袋里掉出来的,你不必管。” 当然他说的不是正经口袋,可是能收住他龙精的秘宝袋了。 周鸿一头雾水,主子都这么发话了,他也放弃深究:“是。” 等周鸿退下后,崇帝低头拾起被遗弃的夜明珠,意有所指:“是个好宝贝呀,昭昭可要收好了。” 上面还沾着何昭昭穴里的花液,他倾满一盏凉透的茶,把夜明珠放到茶杯里清洗,再取出来递给了她。 “说不准朕下次还要用。” 何昭昭拿起了珠子,随意塞在随身佩戴的小锦囊里。 休想让我再用!何昭昭暗念。 一个时辰,足以让尚食局稍加准备何昭昭平日喜欢的吃食,尤其是那些甜滋滋的小点。 好在她虽然偏好点心甜汤,每日用一点也不会发胖,若说真有什么变化,那就是胸前的双乳圆润许多,倒是便宜了崇帝陛下。 她今年也就十七,大有发育的苗头。纤纤身量过了一年,虽不见太明显的长势,但身段玲珑有致,就更让崇帝陛下喜欢了。 又白白便宜他。 崇帝是不怎么好甜食的,也就何昭昭喜欢得紧,周鸿也正是知道这一点,趁着何昭昭进去之余,派人去尚食局嘱咐了一声,把明徽阁的晚膳分一些不重样的放到叁清殿去。 叁清殿的膳食自当比明徽阁精美许多,只是多加了几道何昭昭喜欢的菜色。 膳桌上何昭昭频频盯着一盘玲珑糕,她不久才吃了两个,怀着心思再夹一个。 崇帝频频盯着她,哪有什么不清楚的,说到底这个娇娇花就没对他用过那种渴求的眼神,也不曾如此频频盯着他看。 血气方刚的帝王终究还是在意了,见何昭昭对侍膳的宫女说再夹一箸玲珑糕,崇帝陛下便饮着茶发话了:“多食甜伤牙。” 宫女顿时缩着手,不敢夹了。 何昭昭嗔了崇帝一眼,让宫女给她夹醉虾。 虽名醉虾,但不易醉,至少比桂花酿好一些。 崇帝又叫宫女给她盛滋补的高汤,里面炖了诸如虫草、山药等补品,原本是照应崇帝平日勤于政务需得滋补,如今倒也适合她。 他意有所指:“你平时疏泻得厉害,补一补正好。” 何昭昭:…… 宫女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也不明白,老老实实夹菜,忽略了两位主子在膳桌上有意无意的调情。 用过晚膳,何昭昭自然还是回不去的。 崇帝陛下生猛得紧,如此美人在身边,怎么会是轻易放弃的主。 才消了食,崇帝压着她在叁清殿庭院里的一棵参天大树下。 天色晦暗不明,唯有月华清明。 青树枝叶繁茂,修成清圆的树影。层层迭迭的枝叶将遮盖住如水月光,两人相对之时,只见双方眼瞳清澈,衣着与肌肤全然被夜色笼罩,若不近身查看,难以分辨身影与动作。 崇帝屏退众人,将她抵在树干缠吻。耳边有小虫鸣音,愈发显得周遭静谧,仅剩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择日不如撞日,不妨……” 何昭昭用手捂住陛下的嘴,反倒被他擒住了腕子,拿在手上亲吻。 崇帝也只是玩笑罢了,真要在庭院里欢好,他不会选在今日,需配良辰美景,得好生准备才行。 崇帝目光灼灼,吻得她手心手背都是热的,被这么轻易撩拨下,崇帝陛下顺理成章的把美人抱进了叁清殿里。 周鸿备好了洗浴用的热汤,真不愧是陛下的贴身总管,正好合了他的意思。 崇帝陛下在树荫下想的正是——鸳鸯戏水。 小兜和龙袍都被抛在浴桶之外,那上面正是一双鸳鸯。 晚膳前的那场欢爱里,崇帝将她衣服解开后摸着嫩乳瞧了一眼,就念念不忘了。 他是大齐的金龙天子,入了水便是畅行在自己的天地里。 而何昭昭是流水里的落花,随水流走,飘忽不定。 当下能耐高低自现,崇帝将白皙的一条玉腿往肩上抬,将自己的一条腿横亘在她双腿之间,巨龙在蜜谷中穿行。 先前欢爱所留下的花液与龙精都被涨大发硬的肉柱捣出来再插进去,有温热的清水沿着肉柱侵入花谷,如冲洗一般,将穴谷清理干净。 水洒了一地,这也是必然的,如此激烈的动作下绝无可能平静淡漠,这不是崇帝的作风。 他的作风就是勇猛善战,直捣敌窟,搅得她花肉颤颤,双腿乱抖,声嗓娇软。 水变凉之前,崇帝陛下速速解决了战局,往龙床奔去了。 第90章陛下舔穴(h) 对于骁勇善战的崇帝陛下来说,一次鸳鸯戏水是解不了渴的,哪怕他在晚膳前已小酌一杯,如今到了龙床,抚摸着何昭昭细腻光滑的肌肤,仍觉得不太足够。 帷帐之内春光灿烂,灯火映照下的美人玉肌如凝结的膏脂。 薄唇一寸寸踏过这躯雪色绵延的山峦,与美丽的赤色峰珠逢面,流连之后,在匍匐至她的小腹上的脐眼。 何昭昭缩着肚子,崇帝灵巧的舌头落在她腹部上实在太痒了,把方才亲吻乳珠的旖旎心思一下子消散,只剩下满脸的笑,两只手推着崇帝的头,不让他亲。 在她身上移行的头落到了密林处,何昭昭有些紧张。 崇帝鼻尖对着野草,轻嗅密谷幽香,那是女子最私密之处的香味,气息喷在两瓣肥厚的肉蚌上。 他有些好奇这穴谷的滋味,不是用肉柱去品尝,而是用口中那条灵巧的舌头。 何昭昭伺候过他吹箫,正是模拟男女交媾的模样,甚至乳儿与小嘴并用,让他得到了极致的欢乐。 大抵女子也可以被如此对待,崇帝陛下想着,心里愈发躁动。 何昭昭只是担心他将自己的下身看得太过仔细,这一处本是不可对人展现的,哪怕是同为女子的娘亲都不行,而如今她被崇帝这样大大方方的审视,想要收拢的腿又被他分开。 他的面容凑得太近,呼吸太重,只觉肉唇与穴口有一股温热的风吹来,似痒非痒,穴谷深处有某种奇异的感觉生发出来,也让她呼吸粗重,魔怔般的,竟想让他的脸凑得更近一些。 崇帝盯着美妙的下体看了半刻钟,不肯放过一丝细节,可比看奏章要仔细得多了。 奏章乏味无聊,哪有此景动人? 双腿分开后,便可清晰看见两瓣肉唇之中的肉珠与穴口。同样都是鲜嫩的颜色。 这处宝穴被崇帝享用许久,仍是粉嫩如初,正像是春日里争妍斗艳的嫩色海棠,自有少女般清丽的纯态。 肉珠艳极似血,小小一粒,其鲜艳不亚于胸前的两颗蕊猪,同样的勾人。 而穴口处还有单薄的花瓣掩映小口,里面不时吐露花肉与花液,崇帝盯了几瞬后,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头舔在穴口上,将上面微微浸出的花液卷入腹中。 是一种难以明说的味道,有些淡淡的腥涩,却不算重,反而是幽香袭人,令他着迷。 经受崇帝突然而至的勾舔,她神识之中的那根弦猝然而崩。这样温暖而柔软的东西不会是他的手指,那只能是他的舌头。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她贸然抬起头往自己身下看,果然见崇帝乌黑的发顶,那张俊朗的面容埋在自己下身。 “陛下。”她惊慌一叫。 崇帝听见了愣是装作没听见,又伸出舌头,但不是在穴口处流连了,而是盯着那粒肉珠,用舌尖去反复舔舐。 “啊哈……不要……”陌生的快感以肉珠为中点向四周蔓延,她没被这样对待过,担忧这是对崇帝的一种造次,但崇帝陛下似乎玩得不亦乐乎,更想再上一层楼。 他不仅在上面舔舐与用舌尖磨蹭,甚至将肉珠含在唇上,轻轻吸吮,作法与胸脯前的两粒红蕊如出一辙。 敏感的肉珠在这样的刺激下更让她为之发狂,莫大的快意从花心里涌出来,如浩浩汤汤的江流,奔腾不息。 “求您了,陛下,不要,啊……啊哈……” 她尝试去推开崇帝的肩膀,将他的身子掰离自己。 得了趣味的帝王自当不会错过深入探究的机遇,抓着她的手腕扣在两侧的锦褥上,不让她乱动,而后对这敏感的肉珠施以更有力的吮吸。 肉珠变得充涨,愈发圆润可爱,被他嘬得红艳鲜嫩,上面沾上了崇帝口中的津液,被舔弄得湿润,如同蚌壳中刚见尘世的珍珠,尤然宝贵。 “哈啊……不……不要了!”这种奇妙的初次体验比以往的肉棒冲击所带给她的感觉更为强烈,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呻吟与穴谷的抽搐,她分明能感受到花心在源源不断的流淌出黏腻的花液,只是仍藏在甬道里,不能马上流出来。 崇帝转而舔上了穴口,腥涩味是从这一处传出来的,兴许是她穴谷内的花液分泌之故,腥咸味比起初更重了一些,也更为惑人。 崇帝舔舐到上面的花液后,在口中啧啧两声,如品尝浓汤般,垂下头将舌头伸进了花谷里,企图获取更多的甜蜜花液。 “陛下!嗯啊……别、别用舌头,啊哈……” 爱哭鼻子的海棠的这会眼眸里又带了几分水光,潋滟着无边媚意,口中娇软的吐出呻吟,成为崇帝陛下欲罢不能的一丝信奉。 崇帝听她娇吟频频,心里也盛了许多欢喜,如同装满水的瓶。身下的龙根抬起头叫嚣着要冲入穴谷中,却因崇帝沉耽于用舌头玩穴,翘着头在他腿心蛰伏。 他抬起了头看她浪荡的模样,何昭昭发丝凌乱,胸脯因气息浮乱而毫无规则的如波晃动,他有心再次刺激何昭昭本就承受不住的身子:“是朕大意了,先前只知道叫你吹箫,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玩法。” 他佯装懊恼,还道出了这是一种玩法,总是有心亵玩她,真是可恶! 当崇帝再想俯身下去舔穴时,何昭昭便试图将双腿夹紧,拦住崇帝的动作。 然而她速度不如崇帝迅猛,等崇帝的舌头再次碰到穴口时,她的两腿才往里一夹,脸颊碰着大腿内侧,好似舍不得崇帝离开。 崇帝乐享其成,展开了攻势,将舌尖沿着穴口穿入,便果真如模拟男女交媾一般,以柔软灵活的舌头充当身下那根硕大的巨棒,积极的抚慰何昭昭的难耐却不肯承认的欲望。 “哈啊,进去了!”她腿心一抖,甬道收缩,里面的花肉因甬道的收缩而推搡到崇帝的舌尖前,让他的舌尖轻而易举的触碰到里头的花肉,这又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了。 “唔……”沉浸于其中的帝王更是愉悦,将舌头伸进去,欲与花肉以这种独特的方式寒暄几句,结果花肉被舌尖往里头一推。颤颤巍巍的退后。 极大的快意再次席卷何昭昭的四肢百骸,连血肉都被情欲给烧灼滚烫。 舌尖模仿着肉棒在花穴中进出自如,除了抽插,崇帝陛下还使用吸吮的功夫,对着穴口里的嫩肉与花液狠狠一吸,惊得她花枝乱颤。 崇帝陛下简直无师自通,实在是这方面天赋异禀的行家。 短短不到半刻钟,艳丽非常的娇娇花高声鸣啼后,从蜜谷里涌出一大股花液,直往陛下的面容上冲,一部分被他吸食入喉,一部分溅到他脸上,好不狼狈。 销魂的滋味仍摧残着她,只知道颤着双腿吐气呼吸。 陛下抹了把脸后,再啧啧了两声后,扶着龙根一举冲入肉棒里,稍有满足的扣着她的腰,大开大合的肏弄。 第91章所谓动心,所谓寒心(h) 何昭昭还沉浸在被崇帝陛下舔穴泄身的快意当中,直到小潮涌出来后,掩耳盗铃般捂着自己的眼睛。 羞意来袭,她完全不敢看崇帝那张脸,也不敢面对自己过分敏感的身体,而穴肉的奋力抽搐与从躯体到神魂陡然一震的舒爽,都让她明白,她正在体验一场难以言说的性事。 汹涌猛浪荡过全身,没等这一波情潮缓下去,最为敏感的蜜谷又插入个热烫而硕大的物什,不用去想,不用去看,她能知道那是什么。 将要平缓的波涛又再次因狂风密雨而拍击岸口,令她攀升新的顶峰。 她实在承受不住这样一步又一步的拉扯,小小舟楫完全较量不了滔天巨浪,她很想逃,然而每一处都在他的势力范围里,被禁锢在他小小身下,无处可逃。 “呜呜呜,不要,不要……”娇软的花朵被恣意摧残,粗壮硬挺的巨龙以迅雷之势在她甬道中反复冲撞,捣得汁水溅出,穴口和柱身都沾了许多绵密的白沫,简直不堪入目,却正合崇帝的口味,他就喜欢这么欺负她。 崇帝拂开她遮住眼前风光的双手,声音听着温柔,却不容置噱:“乖宝贝,看看你是如何欺君罔上的?” 说完再朝里猛的撞了两下,何昭昭睁开了眼,眼睫湿润。 他指的是涌出来的花液飞溅在他脸上,并且射入他的嘴里。 这让她怎么解释,大家都情难自禁,尤其是如此敏感多情的她,被她玩弄得变坏,变得奇怪。 她看见崇帝陛下的脸上带水,是自己从穴谷里涌出来的花液,太羞人了。 她偏着头,不敢看,心里想的却是那些花液溅他脸上的情貌,竟然有些满足? 他是帝王啊,自己就这么、这么的放肆,也只有自己敢这么对他! 何昭昭不止脸颊绯红,耳根发热,连整副身躯都被灼得滚烫,是被情事扰的,也被崇帝着荒唐的行径。 这样一个万民之主,高高在上又威仪四方的帝王。 她作为妃妾在他身下吹箫、服侍他是必然的,却没想到终有一日帝王也会在自己身下舔穴做弄。 她震惊于此,又沦陷在情欲之中难以自拔。 “轻点,陛下,哈啊……” 崇帝不肯将速度放缓,对她展开猛烈的攻势,连穴谷中的花肉都被龙根速进速出的动作而磋磨得似着了火。 龙根热,她的穴谷是又湿又热。 崇帝瞄准她的软肉狠顶,花肉欲被捣出更为甜腻的花汁,似娇柔的花瓣被木杵捣着做成花泥。 “宝贝叫我什么?”崇帝提起她的一条腿,两条腿分得更开,穴口暴露在他视线下,崇帝一面看穴,一面肏穴,一面再听碰撞而产生的啪啪声,感官汇聚在与情爱相关的地方,如享受盛宴般,很是得意。 他所说那句话,不过是求听何昭昭叫他一声夫君。只是那一次在三清殿,何昭昭被崇帝的冷漠所击溃,动作如何狠厉迅速,她就如何心寒如冰,觉得自己只是一厢情愿。 游风起是帝王,而自己是对方众多妃妾之中平平无奇的一位,他坐拥世间瑰丽奇花,少她一朵海棠,并无大碍。 她以为崇帝这么宠爱她,或许有一些动情,可惜儿女之情抵不过父亲对她的威胁,她是个可以随意弃置的工具。 这才是最令她心寒的。 她不敢去唤那句夫君,张着小嘴嗯嗯啊啊,却执拗的不让他听到那一声他想听到的。 得不到回应的陛下俯下身,咬着她的耳珠再问:“不说出来,等着要朕的惩罚?”他又往里头用力撞去。 “哈啊,不要!” 何昭昭宁肯被他惩罚欺凌,也不肯说出那几个字组成的话。 一波又一波的猛浪在她身上拍打,嫩穴缩着肉棒想让他慢一点,结果崇帝太过狠重,只把花穴磨得发颤,又涨又酸。 再次得不到回应的陛下如被凉水浇透热铁,微微抿着唇,身下的动作不慢反快。 他虽有些不愉,却不再执着于那句回复,只是难免从她动情的神色里想到从前娇娇花在自己耳边念叨的那一句夫君,心口有被牵扯的难受,唯有她可抚平,但她不情愿奉送给自己了。 崇帝着急地索取,一如许多次那般,尝试用自己的唇将她褶皱的眉头抚开,把所有的呻吟咽入自己的唇齿里。 何昭昭紧紧攀着他的肩膀,感受他身体的热,积极回应他的吻。 “我要,干坏我……”崇帝分开她的唇后,何昭昭一边喘着气一边用那双明眸望着他,娇弱道,声音低弱,揉杂粗重的呼吸,想是没力气后迷迷糊糊的昏沉话,又偏偏是这种刺激着崇帝更欲反复折腾她的艳词。 崇帝低低的笑,后腰展力,肏弄她几十下后,将浓精射入花壶。 龙根还塞在花穴里,崇帝说是为了让她尽快受孕。 何昭昭困极,白日被圆珠子震得发颤,晚上还被崇帝这样翻来覆去花样繁多的索取,早就昏昏欲睡了。 她顾不得身下那根仍是热烫的龙根,反正明日再让风微叫人去尚食局一趟便是了。 红汤喝下,不管崇帝再怎么折腾她,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她不会有孩子,不会有亲手让自己堕胎的风险,那也足够。 崇帝搂着她,见何昭昭气息平稳后,眼眸深邃如寒潭,忆起一件事来。 何昭昭撞见崇帝与魏王议事的次日,崇帝刚结束午憩,正读文章。 周鸿走过来:“陛下,明徽阁的明珠今早去了尚食局一趟。” 自疑心何昭昭偷听到不该听的东西后,他把自己留在明徽阁的眼线调了出来,让她们多留意那一处的动静。 这里头的诸多宫人,既归尚宫局管理,也在崇帝的掌控之中。 他没听出周鸿的重点,闲然回他:“恐怕是想吃甜的了。”神思从眼前的文字飘忽到那张明媚的面容上,不由心里也跟着甜起来。 他不担心何昭昭听了那些关乎她父亲的议论,整个后宫都在他掌控之中,隔着一座承明桥,如与民间隔天堑,只要他肯,有的是办法让何昭昭与何家断绝,就凭他是大齐的皇帝! 周鸿却不见得心情明媚:“奴才问了尚食局的人,是何娘娘私下里求问红汤,如今已送了一碗去明徽阁。” 他目光一顿,眼神微眯,从文章移到周鸿身上,让对方周身发冷:“果真?” “奴才又找人去明徽阁证实了一番,不会有假。” 何昭昭一向喜爱孩子,这是毋庸置疑的。 能让她选择避孕而非受孕,她有自己的那套想法。 不是不想生,便是害怕生! 崇帝原本也有所期待,如今却似扑了个空。 正如他曾设想的那般,容许何昭昭生出一儿半女,即是令何家更上一层楼;可让他牺牲自己的子嗣,他又是不肯了。 况且还是他们俩共同的孩子…… 总归他希望鱼与熊掌都可兼得,而在如此风头下,显然不能两全其美。 何昭昭为他做了个抉择,顺遂了他最开始的意思,舍弃了他们俩本有机会得到的孩子。 但听到消息后的他,此刻也并不开心。 从前也是自己让她喝的红汤,看着她乖顺的模样,一口饮尽,没深究过她那时深藏的痛苦与无奈。 现在不过一如既往的将红汤喝下,还是她自作主张这么做的,反而令崇帝也难受了起来。 然而事态覆水难收,他们俩挣扎在其中,谁也不告诉谁,谁也不忍让谁。 两个别扭的人只在床上和谐,到了床下便各自心怀鬼胎。 崇帝又想到她今夜不肯说出口的那句“夫君”,抽丝剥茧的想通其中关联后,他灵台明澈,胸中却梗着一口气,不上不下,扰他烦闷。 他或许还得再好好绸缪,至少把自己的心看清。 缘何因为她而在感情上烦闷,缘何起了某些不该动的心思,后续又该如何圆滑,他得好好的想想。 崇帝搂了搂怀里如珠似玉的宝贝,听她梦中呓语:“父亲,不、不要做错……” 她眉头拧着,满脸忧虑与悲哀。 她果然听到了自己与魏王说的话,但不肯把这些真相说给何齐听,只是默默遮掩着,又想送信告诫。 崇帝垂下头吻她眉心,再无他话。 ——【题外话】—— 后续差不多是剧情章,肉也有,不太多。差不多就是开虐时刻了。 第92章父亲来信 回到明徽阁后,何昭昭屏退众人,独独留下风微。 风微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圆筒,这是她昨夜往尚宫局刘姑姑处拿到的,何家寄送给何昭昭的密信。 刘姑姑当时说:“忙完采买后,我特意往何府走了一趟,当时已经久候了一个小侍从,与我攀谈几句后将小圆筒偷偷塞在我手心里。” 风微开口:“那你……” 刘姑姑不等她说完,摆摆手忙道:“这里面的我可什么都没看!” 风微低头看了眼圆筒,上面用纸张封上了口,加了一个“何”字的印,如若刘姑姑把这个东西启开,必定留下痕迹。 风微放下心来,将金锭子塞在刘姑姑手里:“这是娘娘的好意,多谢姑姑了。” 明徽阁中,何昭昭把小圆筒拿在手中在灯下比看。 只是个简单样式的竹筒,这样的大小只能装下小的密信,或者几粒药丸与小香珠,别的就装不下了。 除开书信,何齐大抵不会再给她送什么。 她看着上面加盖的何家印,印色清晰,不像仿造。 她当时还在林家时,何齐给她送的就是这么一封加盖了“何”字的书信,因而见了之后,知晓刘姑姑在传信的路上应该没什么差池。 风微回她:“刘姑姑说这是何府的小厮专门在府门外等候,塞个她的。” 何昭昭拆了上面的封条,将圆筒的帽子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个卷成小筒的书信。 她的心顿时跳动得厉害,对于这封书信充满好奇。 这是她入宫一年以来与家里人的首次通信,还是在如此特殊的情况下进行通信的。 她之前不肯写信给家里,一是觉得无话可说,她与父亲十六年后才初初相遇,十六年父女荒废的时光里,她反而把舅舅当成了父亲。二来她仍耿耿于怀于父亲将她作为何家更进一步的垫脚石派她进宫,而意图成全何霜梦对于魏王的恋慕之情。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何霜梦做不到、且不愿意要的,偏偏让她来承受。 但那封密信,送也送了,这封回信里,父亲会对她说些什么呢? 那样一个视她为工具的父亲,是否会听取她单薄的劝告,更改自己的举止,至少将功补过,不教陛下如此怨恨何家,给何家、给他自己留个一线生机。 风微见她这样紧张,将信拿着指节都发白,又怕把信毁了,就是不打开:“主子,不如晚些时候再看?” 何昭昭摆了摆头,叹惋后,把信打开。 风微没探过头去偷看信里的内容,只见何昭昭的面色由平静到皱眉,看完后书信后,将信揉成一团,一句话也不说。 她虽然不说话,但抿着双唇,神思凝重,没捏着信的手握成拳,很是用力,连拳头都有些发抖。 风微忧心地问:“信中说了令主子生气的话?” 何昭昭闭上了双眼,兀自去梳理信中的内容,一遍遍反复父亲在纸条上所说的话,越想越难受,再睁眼时,眼里涌出泪来,滑过面庞,顺着尖尖的下巴,滴落在衣襟上。 风微一阵心惊。 何昭昭道:“不是生气,是悲凉。” 或许是入宫后风波渐平,除开何霜梦设计的闹剧以及三清殿的偷听外,她没什么大的挫折,也正因为这样,让她误以为困难磨尽,苦尽甘来。 她高估自己在何齐心目中的地位了,虽然是女儿,但归根到底还是个工具,是个不趁手的工具。 这样的工具,他选择放手了。 在父亲写给她的信中,一方面斥她无用,不仅搅黄了何霜梦与魏王的亲事,哪怕成为了昭容,也不曾令何家在崇帝跟前得过几分宽厚,显然她作为工具却没发挥出功用,枉费何家如此用心栽培她。 另一方面,父亲并未将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有所懊悔,反而道尽崇帝的不是,让她不许过问何家诸事,须在崇帝跟前为何家讨得许多利益才行。 再来便是他的下一步行动了。 他在信中说何家另有一名适龄女子,是本家二房的嫡女,也就是何昭昭的堂妹——何云溪。 他自认何昭昭无用,为了巩固何家地位,在崇帝身边安插更多的何家眼线,给崇帝吹枕边风,便有意让何云溪进宫为妃。 但小选已过,大选未到时机,让何云溪进宫的契机便是成为昭容的何昭昭。 何家嘱意由她亲荐何云溪侍奉君王,倘若崇帝对她有几分看重,又考虑何云溪是个美人,大抵不会太过推拒。 但这关键点,也还是在何昭昭那。 她俨然成为何家的弃子,他们宁愿选择培养另一个能给何家带来利益的人,不愿再接受留在宫里毫无用处的她。 她明面上仍冠着何家的名姓,如今与何家似乎再无瓜葛。 可何家人也并未放过她,她如灯座里仅剩的一点灯油,让何家不断将所剩无几的能量耗干,最后油尽灯枯,便是她最后的结局了。 她将信中内容一五一十告知于风微,后者眉毛竖起,一脸悲愤:“何家凭什么这么对您?” 何昭昭反而平静下来了,事态如此,再怎么满心悲伤,何家人也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不会心疼她。 只有自己人才会心疼自己人。 “凭我是个不受他们喜爱的何家人。” “那咱们也别依着他们,何家想让别人进宫跟您分宠,也得看咱们乐不乐意!” 何云溪长什么样子,何昭昭与雨细风微皆不曾见过。 但何家能有这样的底气,让何云溪取代她成为崇帝的枕边人,并为何家谋福祉,想必不是什么低端的容貌货色。 风微顿时拧着眉,一脸凝重。 如果何云溪真的进了宫,要是手段还是个厉害的,那她们的主子岂不真的要失宠? 风微担心这个,反而何昭昭倒不甚担心。 这一切全凭崇帝喜好,如若何云溪真的进宫成为妃嫔,又真的凭借自己的美貌与手段在她之上,那她也认命。 世间本有诸多机缘巧合,她从林昭昭变成何昭昭是其一,代替何霜梦入宫为妃也是其一,如今被崇帝宠幸又是其一。 往后时局如何转变,她唯有见招拆招,随机应变,因此反而不觉得为难。 但她仍旧不满于父亲的安排,虽说是暂时平静了,但心口隐隐作痛,不可名表的痛楚漫散到血肉里,连喉咙都是涩的,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发苦。 甚至在送信时,她心里装着的还是何家,还是她的父亲。但何家从未给过她什么恩惠,更甚一味向她索取,她也并非圣人。 她的心还是乱的,后路怎么走,一点思绪也无。反而看了书信之后,被里面的那些话搅扰得头疼。 风微看了直心疼:“主子……” 何昭昭又叹了一口气,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却显得她愈发忧愁:“我累了,想要小憩一会儿,你退下吧。” 第93章梦魇 何昭昭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 她梦见自己走在一条崎岖不平,全是泥洼的小道上。天气晦暗阴沉,但不曾下雨,路面却泥泞湿滑,十分反常。 但她一步一顿小心翼翼地走到一扇门前,鬼使神差的将门打开,后面是熟悉的四个脸面,正是何家的四口人。 他们各有不同的嘴脸,但在她眼里,都不像是迎接她到来的模样。 她有些害怕,迟迟不肯踏入门内,等到何齐脸色一变,对她怒斥一声“过来”,她的腿不知受何驱使,竟然朝着门内跨去。 她心里反抗着,与不断往前的身体作出斗争。而那四人的嘴脸也渐渐扭曲变化,原来还是人脸,当她越来越靠近时,掩盖不住眉眼鼻唇乱飞,幻化成鬼魅的面孔,尖利的嗓音狞笑着。 “过来呀!” “你是何家人,当为何家牺牲。” “魏王是我的,你只有一死!” “要你死!” …… 她满脸惊恐与无措,无数的声音涌入她的耳朵里,如锋利的银针与箭矢刺入她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的疼痛传来,当她来到何齐面前时,被他狠戾的面目所伤,对方十分冷漠:“没用的东西,不值得留下来。” 何齐大掌挥在她面前,往她肩头用力一推。她如轻飘飘的一片落叶,场景一换后,堕入深渊。 耳边风声呼啸,她大喊着:“不要。” “主子,醒一醒”!风微在榻边推搡着她。 在这一推下,何昭昭从深渊里醒过来,泪水糊满了脸,见到风微在她跟前。 “您梦魇了么?”风微忧心忡忡,听到她大叫时候就快步赶了过来,见她仍在床榻上,她猜测主子是做了噩梦。 何昭昭什么也没说,看清风微之后,抱住了她的腰,在她怀里痛哭,哭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哪怕林栖言离世,她都不曾这么悲伤的哭泣过。 滚热的泪珠子不要钱的从眼眶里落下来,沾湿了风微的衣襟,在她呆愣几瞬后,清醒的拍着何昭昭的后背,忸怩的哄着她:“别哭别哭,梦都是假的,不作数,不作数!” 她从来没有哄过人,往往不得其法,但胜在真诚。 但何昭昭实在难过,嚎啕的哭声惊响了寝殿之外的其他人。 明徽阁的宫人们面面相觑,雨细与霜降对了眼神后,灼急得往寝殿赶,霜降去外边驱散略有微词的众人,让她们各自去忙,别瞎说闲话。 雨细尚未走到寝殿,便听到何昭昭大哭,风微不时的安慰着她。她仍一头雾水,再快步踏进寝殿,才看见何昭昭搂住风微的腰,而风微也抱着她,悉心安抚。 听风微所说的话,大约得知是何昭昭因梦魇而哭,却不知梦境为何。 何昭昭大哭之后,鸦睫上沾染一片湿意,眼睛发肿得都有些睁不开了。 虽然声音小了,但仍抽抽搭搭的,垂面哭泣,惹得风微一阵心疼。 “主子究竟是梦到了什么?说出来指不定好一些。”风微怕她像上次何霜梦陷害时那般钻了牛角尖,一声不吭后得了重病,也不肯好好治病,但想让她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就不至于憋在心里,让自己发苦。 “我……”她语中仍有些抽咽,“梦到了何家再也不要我,将我推下深渊。” “如今我们在宫里,何家难以插手,这梦定成真不了的。” 何昭昭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她一旦将自己带入那样的场景里,仍觉得头皮发麻,心中不由一恸,仿佛被万虫噬咬着心脏,很难将心情平复。 “夫人最疼主子,若见到主子这样难受,她在九泉之下,也定然不太放心。” “还有静修媛,她与您一向玩得好,要是见您因为这种事情哭泣,也不会好受的!” “那么多人关心您,不过是何家罢了,值不得我们放在心上。” 何昭昭没了声,只听见呼吸平缓,风微低头一看,原来她又睡了下去。 定是哭累了,不过睡了也好,至少她不会因为上一个梦境而烦恼。 风微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求佛祖给她一个好梦。 而后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为她盖了一层薄被,再把床帐落下来,这才往寝殿外走。 雨细一直在寝殿的屏风后等,见风微出来了,拉她到自己跟前,跟鲤鱼吐泡泡似的,问题一溜的问下来:“主子是梦魇了,梦到的什么,这两天你们神神鬼鬼的又做什么呢?” 与何家通信这事,因为时间紧急,何昭昭只和风微说,连雨细也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但不代表她看不出端倪。何昭昭老是小心谨慎的叫风微过去,她也看见风微如狡黠的小鼠一般时而鬼鬼祟祟出去,又鬼鬼祟祟回来,很是反常。 风微眼见这不是合适说话的地方,先把她拉出寝殿,悄声道:“晚些再与你说。” 何昭昭这一觉又睡得很长,直到午后晚霞铺满了天,她才醒过来。 醒来时嗓子干得很,她睡前哭了许久,眼泪都把风微的前襟打湿了一大片。她也喊了许久,这下嗓子冒烟,连口中的津液都稀薄的如同至宝。 风微还在她跟前候着,见她醒了,也没再哭,先给她倒了一杯茶润喉。 风微先笑了笑,是为她没梦魇了宽心:“正好稍后就能用膳,主子躺了一天,也该饿了。” 何昭昭眼睛肿得快睁不开眼,面色有些苍白。 风微一凑到她跟前后打量着,又泛起心疼了。 而她将一盏茶全饮尽,进入睡眠后还不觉得肚子空空,醒来之后所有感官都是清晰的,譬如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很难睁开,很用力也只能开一道缝,足以想象自己现在定是不太好看的。 而全身也是无力,那股饥饿的感觉很明显,但她似乎不太有胃口。 即便没有胃口,也定要吃一些东西的,她朝风微点点头:“去传膳吧。” 不过才吐出四个字,竟发现声音也是沙哑的,像乌鸦在枝头乱叫,听起来并不好听,一点没有平日婉转的样子。 风微听着难受,又给她盛了一杯茶。 何昭昭反而笑了:“不碍事,明日就好了。” 第94章宫寒之症 连着几日何昭昭有些寝食不安,倒不是对于何齐的打算有什么恐慌,但也不想那么快的如他的愿。 她算是看明白了,就算她真的能帮到何家,成为他手中最得力的棋子,父亲也不会因此对他高看几分。 何齐对她的期望,不是父亲对于女儿的无私无畏,而是对于只会忠诚做事,毫无怨言的死士般的期许。 那她有什么可流连的。 知道消息的时候她是痛苦的,为自己不平,但如果仅仅如此,只是对他的行径怀以愤怒,不为自己谋取再多的出路,那思虑太多只会自寻死路。 她不畏惧死亡,却不肯让自己白白牺牲。 她不认可父亲谋朝篡位的歪心思,自然也不会帮她。 硝烟对垒的双方,是一头是父亲与其所暗中扶持的平王,另一头则是与她同床共枕的崇帝,是大齐的正统皇帝、真命天子。 崇帝于政事上没有什么缺憾,因而何昭昭更愿意助崇帝一臂之力。 哪怕她是何家人,哪怕崇帝一开始并不可能信任她,甚至在猜测她偷听时,还不顾她的难受侵入她的身体,但她还是对崇帝软心的。 既是因为儿女私情,也是因为家国大义。 她想要帮崇帝,但需要一个明晰确凿的说法,让崇帝肯相信她,自己是愿意与他站在山巅共同应对时局的。 但她是个弱女子,不肖崇帝那般强练武艺,身材健硕,连情事上都软着腰承受不住地说不要,就更别提权谋了。 她自认不如商秋晚那样能为崇帝解忧,于今发觉正如何齐说的,她实在无能。 崇帝在这几日招了她一次,被她以身体不适的缘由推了过去。 好在她这几日确实忧心忡忡,也没怎么好好用膳,故而有几分清减,面色也不如之前红润,反而看着泛白,少了露水滋润的海棠,当然看着有些病态。 周鸿瞧了瞧,倒也没真的特别仔细打量,但光是简单看看,也能瞧出不同来,便以为她说的是真的,或许真有什么小疾。 走之前找雨细套话,雨细这会儿已经从风微口中知道事情的来源去脉了,先在心里骂了何家人好几通,这下被周鸿问到主子的情况,脸上是宽慰的笑意,实则心里又把何家人狠狠骂了一遍。 她人很聪明,顺着何昭昭的话说:“主子前日用膳后就有些上吐下泻,不知是吃了什么导致的,不过是平常饮食罢了。” 周鸿点了点头,又向雨细嘱咐了几句处理恶心腹痛的法子,这才回三清殿同崇帝陛下复命。 崇帝听后,先搁下了笔,抬头望他:“脸色可好?”这说的正是何昭昭。 周鸿毫无保留的说出自己的所见:“看着憔悴了一些,但何娘娘精神还好,不见得是什么大病,就连跟前的雨细也说是吃坏了东西。” “让太医去瞧瞧吧,琢磨出了什么都与朕说一说。” 要说崇帝关心人家吧,又不亲自去看;说不关心,也惦念着等太医一个答复。 他自己心里都有些矛盾,自己也都还理不清千丝万缕的繁琐心绪,但吩咐之后,又不太有心思再看那些枯燥无味的奏章,反而肖想起海棠花的滋味来。 想着想着口干舌燥,杯中还有冷茶,他饮下后有所缓解,却想起之前说的小院情事来。 “唔……”他原本是打算今夜施行的,看来要延期了。 坏心的陛下叹了叹气,略微有些可惜。 · 太医到了明徽阁,这是何昭昭不曾设想到的结果。 她本以为崇帝知道她不适后就算了,竟然还特意叫了个太医过来。 但她——似乎真没什么大病,就连雨细说的上吐下泻都是假话。 太医对她点头哈腰:“请何昭容安好,得知娘娘有恙,望您配合臣进行诊治。” 太医来都来了,不让他好好诊治,也似乎说不过去。何昭昭同意了一声,太医提着药箱来到她跟前。 他先从药箱中拿出把脉的小枕,让何昭昭将手右手搭在小枕上,而后立起三指在她手腕上把脉。 原先还是淡漠神色,越仔细把脉后反而凝重起来。 何昭昭被他糊得一惊,莫非自己真有什么疾病不成? 太医把了右手后,又让她替换,改成把左手,此后又看了面色,命她张口看了眼舌面,还问了些问题。 “娘娘平日可喜欢吃些生冷的食物?” 站在她跟前的霜降不待何昭昭细想后,自己先说了:“主子不贪生冷,就连辛辣也少食得很,不过喜欢吃甜的。” 何昭昭点了点头,赞同了霜降的说法。 太医神思几许,而后才道:“其实娘娘说的恶心与腹泻不过小事,无需用药养个几日便好,若是难受得紧,臣也可开几副药给您服下,便好得快一些。” 何昭昭以为他的诊治就此结束,先卸了一口气,没想到太医后面还跟着一句。 “但是——” 何昭昭心里又提了起来。 “臣发现娘娘体质虚冷,尤其宫寒甚重,不知娘娘是否常食冷饮,又或者喜用性冷的食物?” 冷饮何昭昭甚少食用,日常饮食里,也较少涉及性寒的菜肴,她心里突生一种念头,向太医发问:“太医可知道尚食局的红汤是哪些药材与食疗配制的?” 太医听后,便知道她的意思了:“红汤虽说是臣等配制好的避子汤药,但其性寒凉,若服用过多,确实有可能寒了宫体,若是连续服用过多,恐怕对于生育也会有些影响。” 宫里就她侍寝的次数最多,如今进宫一载,算起来喝的红汤只会多不会少,只怕她现在断了汤药,也未必能生出孩子来,倒不知道是喜是悲了。 霜降反而听了心惊,她不希望何昭昭坏了身子,要是生不出孩子来,那多可惜。 “宫寒可有对症之法?”霜降又没等何昭昭脱口,比她还急的问出来。 太医捋了捋半白的胡须:“有倒也是有,只是宫寒之症本就不是一日所得,治疗嘛也非一日可成。臣可以开个温补的方子,但娘娘需得每日一剂,喝够整整一年才行。” “果真需要一年这么久?”何昭昭愈发头疼,她最讨厌喝药了。 “其实也无须算得这么精确,大约十个月也能看出效果,只是服用补药越久,娘娘的体质恢复得也就越好,若要生出个小皇子来,恐怕也不成问题的。” 眼下特殊时候,她反而有些不敢喝这个药。 她原本就在私自服用红汤,连崇帝那边也不曾告知,笃定了就是不生孩子,斩断羁绊,那么宫寒难以受孕,对她而言,未必是个坏消息,至少她如今可以不再冒险喝红汤。 “那若是不喝补药,以我眼前这样的身体,是否能够顺利受孕?” 她的本意是知道自己受孕的概率,没什么别的意思。但在太医眼里,她这样问就是担心自己生不出孩子。 毕竟宫里的妃嫔都是以生产皇嗣为目的,以生产健康的皇子为荣,不会如她暗自思量的那般,以不生产为目的的去问他。 太医便委婉劝道:“也并非不行,只是几率尚小,约莫——” 他停顿了一下,在斟酌自己的用词:“约莫是一成的概率,但也需看您后续的保养了。” “哦……”何昭昭若有所思。 她的身体确然糟糕透顶,听太医几番斟酌,想必情况要更难言,不过正合她的意。 她没表现出任何的悲伤难受,反而多谢太医的提醒,她请太医写了个温补的药方出来,随后让霜降请太医离开明徽阁。 滋补药方有了,但不代表她马上服用。她还有许多事不曾达成,况且若她投靠崇帝,帮助崇帝击垮何家,哪怕她有功在身,也始终是个何家人。 何齐带头谋朝篡位,何家只会跟着陪葬。昔日浮华如云烟,就连她也难以幸免。 她知道她会跟着何家死,在死之前,能做多少事,便做多少事吧。 她让风微收好药方,没打算拿出来用。 太医出了明徽阁后,又折去三清殿。 他将何昭昭的病情一一说给崇帝听,后者一如他把脉时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连语气都多了几分威严冷酷:“你说她宫寒严重,如今受孕困难?” 太医紧张得额角落汗,又不敢用袖子拂去,又仔仔细细地何崇帝陛下说清楚,生怕陛下会迁怒于他。 太医完全是多虑了,他不会迁怒于无辜的人,生气是在于自己令她喝了许多红汤,哪怕如今想让她生下一儿半女,竟然会成为奢望。 “微臣开了一副滋补的汤药给了娘娘,如若坚持服用一年,定有明显的改观。” 一年,竟然要如此之长。 崇帝又想到她如今还背着自己喝红汤,便有些不愉了。 当即遣退太医后,也无心思在看书上了。 第95章病愈 一连又几日,何昭昭借着称病的名头在明徽阁躲懒。 其实以往也懒得很,只是病了之后躲懒得更理直气壮了。 崇帝期间来明徽阁用了一次膳,她怕自己养得脸色过于红润,不像是上吐下泻的样子,反而施用了偏白的脂粉,并且不用口脂,便显得仍有些消瘦憔悴。 好在她前几日吃得少,就算真没有腹泻,也有点那么个样子。 只是如今到了六月,天气正是极热,她穿得轻薄,胸脯的两团浑圆隐约呼之欲出,惹得崇帝食之无味,偏偏馋她那对丰满的胸乳,也是有近十日不曾品尝其滋味了。 她虽然看似清减,但胸乳仍丰,不管从正面还是侧面看去,都是耸立的秀峰。 崇帝念她面色仍未恢复,兀自按耐下心中躁动,与她老老实实用了次膳。 只是等又过了两日,崇帝陛下等不及的让太医再次看诊,这回得到的消息是原先的小病已然好了,要是再不好,也实在说不过去,不过宫寒之症自当也没有缓解。 崇帝心里如一面明镜,掂量得清清楚楚。 温补的方子为何昭昭所得,如果她有心为自己生儿育女,不论是尚食局抑或明徽阁,都能提供她让人煎药或者服用新药的消息。 而事实正好相反,何昭昭没有用治疗宫寒的药,她对此无动于衷。 小疾好了之后,理所应当可以侍寝,崇帝派周鸿去明徽阁传话,但是前往明徽阁前,叫尚食局煎了一份汤药,正是太医所说温补的那一剂药。 周鸿愈发觉得崇帝不似从前,倒像是——多了许多人情味儿。 他拿着方子叫底下的小太监去尚食局把事情一办,等药一煎好,他过了一眼。汤药是一碗深棕的浓汤,色泽沉得就要看不见底,味道也是寻常药汤那种苦味,大约味道也不怎么样。 太医只说忌口寒冷,那食甜应当不忌讳吧。 周鸿细心的给何昭昭带了一小碟蜜饯,怕她觉得苦不肯喝,吃点糖总好受一些。 药汤盛出来倒在汤盅里,又放在食盒给明徽阁送去。 这一路上周鸿尽量控制手上的稳度,让里面的药汤不至于洒出来。 见到“明徽阁”叁字牌匾后,身前的小太监殷勤的与明徽阁的小黄门通禀,周鸿畅通无阻的进了明徽阁的铜环门。 陛下心心念念的娘娘正在偏厅看书,当周鸿踏入明徽阁的门槛起,她就想清楚了缘何再次让太医为她请脉看病。 崇帝只想等这么一个结果,她病好透了的结果。 何昭昭懒懒的从书册抬眼看向周鸿,见他提着食盒,不禁问道:“陛下让你送了吃的来?” 周鸿原本想对她展现笑意,但这食盒里装的是让她舌头嘴巴一齐发苦的药汤,要是笑出来反而像是幸灾乐祸,故而他平平淡淡的,不过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恭敬:“陛下叫奴才给您带了温补的药汤,就是太医开的那副方子。” 何昭昭又懂了,崇帝总能打破她的计划。 她像是被捕鱼人网住的鱼,受宿命因果所累,逃不出对方的手掌心。 但她不会放弃喝红汤避子,她害怕将来某日崇帝出尔反尔让她堕胎。 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她明白崇帝会选择哪一个。 何昭昭有个优点,不是美貌也不是身材婀娜,又或者个性和顺,而是她不会自命不凡看高自己。 这种心境源于自小没有父亲寄人篱下而母亲病重自卑心,她一向有些惴惴。 哪怕这时候成了贵人,亦是如此。 她想着自己或许能加速何家的死亡,而何齐背负谋朝篡位的罪名,只会累及家人宗族,等到那时,她也会死。 她不怕死,但至少别把孩子留下来,抑或看着她的孩子与她一起死。 何昭昭仍是听话的,就算她确实不喜欢喝苦药,还没看见食盒里盛放的药汤,眉头先皱了起来,仿佛鼻子里已经嗅到苦涩的药味了。 周鸿见她愁眉,将食盒放到她跟前的小桌上,先把小碟蜜饯取出来:“奴才怕您口苦,特意拿着这碟过来,您要是怕苦,先吃一颗,喝了药之后再吃几颗,也就不苦了。” 真是说得轻巧! 何昭昭一时来气:“那你帮我喝?” 周鸿反而愣住了:“这——这药是对症熬制的,奴才喝了也没效果啊。” 他把蜜饯举到何昭昭面前,在旁边放了几个小竹签。 周鸿行了一个大躬礼:“娘娘一向待奴才们好,劳您看在奴才尽心尽力的份上把药喝下去,否则奴才可回不去叁清殿了。” 何昭昭取了个小签,扎了一颗小甜枣,往嘴里塞:“不如就别回去了,周总管住在我明徽阁也挺好的,我也放心。” 跟前的风微掩着笑,偷偷看周鸿的脸色。 周鸿的眉头比何昭昭皱得还紧:“使不得使不得,要是奴才不回去了,只怕陛下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得亲自来看娘娘的状况。” 何昭昭望着他道:“把药拿来。” “诶。”周鸿殷勤的把药汤双手奉给她,眼巴巴盯着她喝。 药汤还是温热的,这时候喝下去正好,不会烫嘴也不会因为放凉了而苦味更甚。 何昭昭跟莽夫闷头喝酒一般把药闷进喉里,囫囵咽下去,只望舌头别沾太多苦,喝完后登时又用小竹签戳了个蜜饯放进嘴里,满口愈来愈重的苦意顿时被甜丝丝的味道包裹住,只剩下甜。 其实这温补的汤药不算是特别的苦,但与红汤一较量便相形见绌。 她一连吃了叁颗甜枣,才肯放下竹签。 风微把药碗原封不动放回食盒里,那碟蜜饯反而留了下来。 她家主子爱吃,除了陛下,谁也拦不着! 周鸿也是笑眯眯的:“陛下还请了何娘娘今夜在叁清殿用膳。” 何昭昭挑了挑眉,不出她所料,周鸿来此,远没有送温补的汤药这么简单。 “哦?”她挑起惊疑的语气,“仅是用膳?” 周鸿笑意一时凝在脸上。 海棠花面虽美,但水亮亮的睛子里既有几分媚意,也有几分精明,显然不是她最开始单纯如清露的模样了。 他又道:“自当也不是仅仅用膳那么简单……” “哦——”何昭昭佯装不看他,再将目光放在手中的书册上,语气淡淡的,但是嘴角却高高的翘起,像是得了糖又卖乖的孩童,“我知道了,告诉陛下我会整装而去。” 明徽阁的冰块足,六月初的盛夏里,周鸿站在偏厅与她说话其实没觉得多热。然而这番唇舌对垒下来,他捏着手帕抹了一把额角,倒真的揩下来一点薄汗,掌心亦是微湿。 他脸上笑脸不变:“奴才必定照办。”也不再过多停留,叨扰后提着食盒回叁清殿。 至叁清殿见到崇帝后,又把明徽阁何娘娘的“整装而去”的这番话在陛下跟前说了一说,反观陛下没那么强烈的愉快了。 整装而来,岂不是脱衣服都麻烦? 其实她穿什么都好看,不过轻薄的纱裙要更勾人,撩动他心弦更甚,哪怕穿盛装也是国色天香,摄人神魂。 崇帝饮了口茶,姑且压抑下燃起一星火光的小心思,微微抬头的紫龙因冷茶入喉又被压了下去。 第96章对弈 何昭昭果然像她说的那样盛装打扮,虽然夏日穿的衣料都很是单薄,皆以透气清凉的丝绸为主。 她有意穿了一身嫣红的齐胸裙,酥胸丰满而半露,裙头绣海棠,裙身亦绣了大朵春醉海棠。 眉心让霜降画上了两瓣花开,口脂涂的也是浓郁的红。脖子上戴了条金色的链子,上面是个精巧的花型玉坠子,刚好就落在胸前的沟壑上,挡住旖旎风情。 她很满意这样的精心准备,暗自掂量着要是这样穿着华美,崇帝应不会在人前对她太过放肆吧。 辇舆过在宫道上,偶遇的宫人们被辇舆之上的仙容折服,偷偷往她那处打量,被何昭昭发现了好几次。 她不会怪罪这些宫人,反而懊恼自己是否着装太过明艳,指不准明日就成为宫里新一则传闻。 她斜了身子往雨细那边倾,一如风吹海棠簇,半卧在丛间,声音很小,但足以让雨细听到:“我这衣着打扮,是不是有些贵重了?” 雨细也凑近了辇舆,再次光明正大的看着自家主子,比那些不敢看她的宫人可有底气许多,满脸骄傲自得:“主子本来就气质超群,这样一收拾正是好看着呢,一点也不出格。” “那她们——”何昭昭停了一会儿,正巧又遇到一个路过偷偷看她好几眼的,指了一指方向问:“那她们怎么都往我这边瞧,又不是从前没见过。” 何昭昭最是怕羞,尤其是这些有男有女的宫人,眼神还鬼鬼祟祟,像是坊间调戏娘子的可恶纨绔,目光落在她身上,教她不太舒服了。 雨细只掩着唇笑:“那是因为主子美,这样更美了,她们见的少,才多看几眼,不妨事的,看看就过去了。” 她一向能把主子看得多,岂止是这副容貌和身段啊,主子入浴出浴都是她伺候的,显然是习以为常,却也因此沾沾自喜。 辇舆停在太极宫,周鸿在宫门前久等,饶是他看了何昭昭后也一时发愣。 美,确实是美,陛下待会见了,恐怕用膳又得晚了。 周鸿偷偷琢磨何昭昭精心打扮的这身行头能坚持多久不乱,何娘娘要小心啊,陛下可不是柳下惠,不会心疼人的。 何昭昭扶着雨细的手从辇舆上下来,见到周鸿后,缓缓吐音:“陛下人在——?” 他登时弯腰称礼:“陛下在右偏厅自弈。” 何昭昭示意知晓后径自往右偏厅去,雨细本想跟在何昭昭身边伺候,被周鸿拉住。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等周鸿见到何昭昭进屋没影后,才小声对雨细说:“两个主子的好事,你过去了不是脑门发亮吗?” 雨细缩了缩肩膀,望向何昭昭进去的方向:“里面不得有个人伺候?” 其实她就是怕陛下欺负她们家娘娘了,她今日如此娇美,只恐陛下见了都要瞪直了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有主子被欺负的份,她可好护着主子,不让陛下这大尾巴狼得了逞。 但她不会把这些心里话告诉给周鸿听,他们各为其主,自己心里想的是为着自己的主子好,那以及度人之下,周鸿巴不得为了陛下好。 周鸿见她一脸坦然,旋即瞧了瞧四周,见其余宫人都好好守门做事,无人来扰后才在雨细耳边道:“要伺候那也是娘娘的事儿,陛下也不会教她做那等重活,娘娘都不急,你急个什么?” 然后点了她的脑门,摸到额头上的油光,果真觉得能发亮:“平时觉得你还挺机灵的,这时候跟我犯糊涂。” 雨细哼了一声,也不跟周鸿斗嘴了。 而在右偏厅的崇帝听闻浅浅地脚步声,与一句清软的问安声后,抬眼往帘外瞧,便见她如花容颜,靓丽衣衫,右手中握的棋子便有些放不下棋坪中了,慌了神后连自己想下哪都不记得了。 他清了清嗓:“坐过来吧。”随即又喝掉手边留有余温的清茶,下一下突然蹿升的心火。 何昭昭就坐在她对面,隔着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摆放着沉木棋坪,上面已经排布阵仗如星子,黑白交错厮杀。 崇帝左手为黑,右手为白,双手互搏。棋局之上已是残局一片,难分胜负。 何昭昭低头看了一眼,只觉得棋盘晦涩,不过这场景似是白子得势,攻陷了黑棋一大片山河。 崇帝见她垂睫看棋,亲自为她斟了一盏茶,几分揶揄:“娘娘也懂棋?” 她登时抬眼软软的瞪了对方一眼,又把他撩得衣袍压不住胯下的龙首。 “看不懂陛下的棋,不过以前学了皮毛。”何昭昭的亲娘舅林郁甫曾教过她一些,但她学得不多。 林郁甫说下棋增智,知得失,目广大,若是顾念一时得失是下不好棋的,唯有目光长远才能放长线钓大鱼。 她当时不太懂,学起下棋来也困难重重。不过好在她是女子,对于这类意趣学不好也没什么,因而林郁甫也只教了她一星半点,足以作为闺房之乐。 但崇帝来了兴致,虽然一个人打谱钻研残局亦有乐趣,但与美人对弈更乐趣重重:“那与朕对弈几局。” 何昭昭分明就是不太会的,怕在他面前露怯,不太愿意应他:“妾果真只学了皮毛,在陛下眼里不够看的!” “那让你十子,也就玩玩罢了。” 她转念一想,倘若能跟陛下好好下棋,那至少在晚膳前自己就是安然无恙的,要是不肯答应他,像他这样的饿狼色心一起,受苦的还是自己。 何昭昭反而答应得爽快:“陛下说要让我的,不许反悔了!” “君无戏言。” 崇帝等她收拾残局,在这间歇里一面饮茶,一面看她收子时的纤纤玉指,连腕子都细得很。 “陛下惯用什么子?” 等何昭昭这句话说出后,崇帝才从飘渺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执白子吧,让你先行。” 她自然也不再推脱:“好呀。” 棋还没落半盘,她先觉得道阻且长起来。 崇帝落子自有其风格,踏实有力,有大家风范,一步一步皆是十分稳妥。 她虽未将自己的路数与对方道明,但崇帝似可解她心语,每每想要布下的陷阱,总被他所识破,不仅如此,除了自己奈何不了他之外,也时而落入他所结成的迷网之中,如困踣在崎岖路上的小小灰兔,被崇帝揪着耳朵,抓得死死的。 她落子飘忽,没有章法,又举棋不定,往往是看到中了崇帝的埋伏才亡羊补牢,但也是杯水车薪。 手中的黑子被她抵在下巴上,良久都没有落子的势头。 幸灾乐祸的崇帝陛下悠哉悠哉的品茶,唇角难掩一抹浅淡的笑意,眉眼也是带笑的,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嘟着嘴目光流转棋局中的娇娇美人。 她的手挡得正好,陛下想偷偷瞄白嫩的胸脯都有些麻烦,只能看到两侧的白,但中间隐约沟壑倒不得缘见,心里暗道可惜。 “娘娘,一刻钟了,还没落子呢。”崇帝又笑她。 何昭昭索性破罐子破摔,把手中的那粒棋子落在她犹豫许久的一处。 崇帝更是带笑,飞速从棋篓里拣出一粒白子,毫不犹豫的落下去,高低局势更为明显,这令何昭昭更觉得举步维艰。 “不下了!”何娘娘佯装生气,嘟着嘴望向面前的君王。 “横竖都是陛下赢,不如再开一局。” 这时距离用膳还早了半个时辰,崇帝也乐得再与她顽一局:“应你就是了。” 何昭昭心情不算特别好,但比起应付崇帝的残局来说,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便欢快的收拾残局。 新一局开场,何昭昭有意放慢了自己落子的速度,每一次落棋都慎重而小心,生怕轻易掉进崇帝布置好的陷阱里,要再想破局就变得十分困难,因而不如让自己少出错。 眼见半时辰过去,到了用膳的时候,周鸿到了偏厅门前,见得两人不同的情状。明黄衣袍的悠闲自得,盯着对面的美人目光灼灼;而美人嘛只盯着茶几上的棋局,头也不抬,甚至连他来了也顾不上,只看见棋了。 周鸿原想提醒两人到了用膳的点,只张了口,话还没说出来,崇帝先将食指立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好嘛,连陛下也纵容娘娘了。 倒也说得过去,可怜他是个局外人。 想归想,今日竟是他算漏一事。 原本以为陛下要缠着娘娘做些亲昵的事,起初他还在暗想这身整齐着装能坚持多久,没想到自己先打脸了。 误了膳点不是密不可闻的闺房之事,却是这等枯燥乏味的对弈,果真是他失策。 崇帝陛下也有些不耐烦,倒不是因她落子慢且无水准,而是他胯下巨龙无人安抚已达许久,如今见了美人更是跃跃欲试,几乎按耐不住。 要是局势愈发胶着,那么用膳时间也会就此推移,陛下能好好品尝美人的时间就少了。 这样的情势下,他是不依的。 因而陛下虽然秉持着让渡她十子的心,不过一旦到达十子之后,便排开大局奋力厮杀,将黑子绞杀在白龙中,不过一盏茶后,黑蛇便没了气儿。 海棠花望向身前的金龙天子,有些些小委屈。 杀机太快,她反应未及便死在白龙怀里,死相也不太好看。明明是要让着她,这声势,倒唬人得很。 崇帝安抚得摸上她的手,面上虽做安慰,心里一片满足,声音也温柔似水:“方到用膳时候,朕怕你饿了肚子。” 被揩油的何娘娘瘪了瘪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才不要听陛下的鬼话! 第97章树影下 今夜晚膳反常得很,以往所上的菜品大多依照崇帝的喜好来,但崇帝对于饮食上没有什么大的偏好. 不像她喜爱甜食,因此何昭昭每次过来用膳,会有心多备一两道甜食,或者是鲜甜的菜肴。 有,但也不会特别多。 而今日则很明显是迁就她的体质而奉上的膳食。 当下仍是盛夏,一些清甜可口、容易下饭的小菜也摆在膳桌上,但也可看见有几道用来补血润气的汤水与菜色。 譬如山药木耳海参汤,香滑鸡,红枣枸杞桂圆茶等等。 崇帝一向不须多补,这时又是夏日,自当不是给他用的,那除了他之外,唯独是与他共同用膳的自己,才享有这些补气活血的膳食。 只是…… 何昭昭想了又想,这么滋补下,果真不会让她气血上涌吗? 暗暗腹诽时,小宫女早在崇帝陛下的指示下为她盛了半碗鲜汤。 也还好是半碗,要是一碗下肚,她胃口更小了。 “太医已把你的身体与朕说了,尚是亏损,需得补一补才行。” “那也无须让尚食局做那么多补品,今日陛下让送来的补药,妾可是一滴不剩的喝下去了。”她斜眼过去看了周鸿一眼,周鸿抖了个机灵,垂下了头。 这在叁清殿啊,是陛下的地界,他又是陛下跟前的总管太监,为了项上人头,他得顺着陛下,装作没看见何娘娘那双渴盼与他打对眼的柔柔秋水。 “行了,朕知道你乖,朕让周鸿吩咐尚食局了,以后每日送一碗去明徽阁,盯着你喝。” 陛下真是……一点情面也无。 要是真如他所说,每日喝温补的药汤,那么她受孕的几率实则会越来越大。 原本以为自己不必冒着风险喝红汤了,如今想来,这一桩事,还得让风微坚持去做。 只是与尚食局串通熬制红汤这事也不可公之于众,要是被其他人知晓,再传到崇帝与淑妃耳朵里,那她铁定是不好解释的。 她默默喝下半碗汤,思绪纷乱,找不出避子的更好方法。 这厢崇帝为她夹菜,何昭昭心里装着其他东西,把他夹给自己的菜乖顺的一一咀嚼进肚子里,只是心在不焉太过明显,连雨细都瞧出来了。 崇帝倒没说什么,好在她虽然心不在此,但很听话,那些补血补气的菜肴她都肯吃下去,陛下也在想着,若是药汤与食补相结合,是否她的身子好的就更快一些,那么受孕也就更容易一些。 当然,为了让她受孕,首要解决的还是阻拦她偷喝的红汤。 陛下在棋坪上展现出勇猛的杀意与高瞻远瞩的格局,如今面对自己跟前的娇娇海棠,亦然有一番足以让她那些小心思施展不开的强大手段。 按照惯例,晚膳后,陛下是要带着美人去闲庭漫步的。 这一次,也是有些许不同。 似乎是有崇帝的指示,周鸿与一干宫人,包括她身前的雨细全都不见了踪迹,跑到了小院外守着。 叁清殿的院子里有一棵繁茂的树,这时候树影婆娑,晚风吹拂,白日里的暑气消散了大半,哪怕两个人刚用了膳,都不觉得十分热。 何昭昭知道陛下要做什么了,她含着羞,后腰被崇帝揽着,阻挡着她退却的心。 小院里灯火通明,融融的火光像是落入凡间的明月,只是要比天上的明月更红更热。 崇帝的目光被灯火一映,里面燃了一团火,把她整个个烧了起来。 树外明彻,树下昏暗。 灯光与树隔着一段距离,笼罩过来的浓浓树影把两个人完全包裹住,但凡做些什么,外面的人要是不细瞧,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何昭昭再次被崇帝压在了树干,她还能清晰的记得上一次被压在这地方的时候,对方的唇是多么的炽热,身体也是亦然。 两人相望,何昭昭又望进崇帝的双目,这里面少了方才的火光,但是多了几分深沉,明明里面没有投射出灯火,但何昭昭分明察觉到崇帝眼中的灼热并没有比方才少几分。 那双眼睛里,有她的模样,像一朵海棠花,模模糊糊的开在他的眼睛里,开出了笑眼,和对她热切的渴望。 她变得有些燥热,心跳得很快,头脑也开始昏沉。 偏偏这时候听到崇帝如磁石的嗓音对她说:“朕等了很久,终于把这一天盼到了。” 何昭昭撇过脸去,心里嘟嘟囔囔的。 哪里就让他等得很久了,也不过几日的光景,就让他这样饥不择食。 崇帝捏着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让她只能看着自己,不许望向其他。 等美人的翦水双瞳又盯看自己后,动情的含住了那双期待许久的唇瓣,温柔的触感让空旷好几日的陛下分外满足。 何昭昭的身后是粗糙的树干,细嫩的肌肤贴在上面并不太好受。崇帝那只如铁的臂膀圈上她细软的腰肢,箍得紧紧的,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的下身也因此相贴无隙,何昭昭便能清晰的察觉到对方身下的龙首有抬头的架势,更是羞红了脸。 “唔唔……”她想把自己的身子与崇帝的分开一些,好教陛下那过于明显的东西不要顶得她太厉害,哪怕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这个大家伙的存在。 崇帝自然不依她,迷失在欲潮之中的男人是可怖的,所谓君子之谈,圣人之言,统统是过眼云烟,被他遮蔽在这树影之外,不得近身。 她没脱开崇帝的桎梏,反而被她箍得更紧,双唇还被他掠夺着呼吸,连气息都薄弱起来。 好在崇帝还算是仁道,在她气息虚乱后便分开了她的唇,让美人歇了口气。 陛下也是凡人,陛下亲人亲久了也会喘粗气。 崇帝趁她呼吸的间歇里,垂下头亲吻她的侧颈与胸前裸露的雪白肌肤。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海棠的肌肤上,酥酥痒痒,连他吻下的唇也是如此,时而只是单纯的薄吻,时而又变成浅浅地吸吮,毫无章法,却令她招架不住的扶住了对方的手臂,生怕自己腿一软,坐到树下的丛子里。 吻到锁骨时,下面正是冰凉的花型玉坠,崇帝吻了一口玉坠,又借机吻到被玉坠遮挡住的沟壑上,重重嗅了一下她身上独有的馨香。 “嗯……”这个姿势有些耻人,哪怕他们俩衣服还穿得好好的,只是亲吻罢了,她也觉得这样的动作是多么出格。 她微微仰着头,鹅颈显露无疑,白而长。胸前的脑袋似乎要从她齐胸的裙子里钻进去,去看看那双娇嫩的乳儿是否还如从前一样白皙而丰实。 崇帝掂了掂她藏在衣裙下的乳儿,谑笑道:“往后生了孩子,这产下来的乳水也得让朕好好尝一尝。” 何昭昭羞红得只想捂住他的嘴! 这还是外面呀,哪怕宫人们离得远,也难免有几个耳朵尖的,岂不是把他们当成坊间不入流的话本子来听。 何昭昭捏了捏陛下的耳朵,一点也不让他疼,气鼓鼓地:“不许说!” 第98章多汁(h) 崇帝一阵轻笑,故意在她胸前舔一口,何昭昭受惊地抽了抽气,转而看见他抬起来的笑眼。 他堂而皇之的去解她裙子上的系带,丝质轻薄的齐胸裙被扯开带子后,一溜烟从她身上滑下来,堆在鞋面上。 她身上只挂着外衫与抹胸小兜,崇帝怕裙子孤单,将她身上剩下的两件一同褪了下来,留她赤身裸体在阴翳里,自己反倒完好无损。 何昭昭原觉得不公平,也想帮他把衣服褪了,但想到他那身衣服脱下来后,吃亏的也还是自己,索性就不想脱了。 然而无论她帮不帮崇帝脱衣服,对方都有办法欺负她。 崇帝如愿以偿地去摸她的一对玉乳,像挂在悬崖壁上的两立峭石,颜色雪白,被天工雕造得如此秀美。 重重树影漏下一点明月的光隙,能让崇帝看清她胸前的丰乳与红蕊,便更显得乳儿如雪,蕊珠朱红。 光滑的雪乳又软又大,他用拇指与食指捻着两粒香蕊,可惜没挤出奶汁来。 那些想让她为自己生个孩子的想法在心里疯狂滋长,一旦生根发芽后,就以难以抵挡的势头长成繁茂的枝干与碧叶,如今已葱葱茏茏成一棵树。 他把何昭昭的腿分开,将一条腿的腿弯架在自己的小臂上,花穴一片清凉,她最隐私的外阴直剌剌的暴露在外面,有被周围人所窥视的风险,紧张得微微颤着身子,完全不敢依照崇帝的言行去配合。 害羞的海棠尝试反抗身前的饿狼,想将被对方抬起来的腿扯下来,用白嫩的花瓣让自己的身体合上,一面可怜兮兮的哀求他:“会被看到的,昭昭不想被别人看到!” 然而崇帝的手臂强硬得很,她又如鹤单立,抓着他的肩膀才勉强站稳了身体,哪有更多的力气反抗他。 结果美人越反抗越像是扑在崇帝陛下的怀里,那只被强迫抬起来的腿没能放下,反而被挂得更高。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除了朕,没人敢看你!”哪怕一时不察窥及到片刻春光的,也只可能是宫女和无根的太监,完全对她起不到什么威胁。 “那也……太羞人了!” 她不敢看眼前的帝王,崇帝却把她的脸掰过来,与自己对视,目光深邃如寒潭:“取珠子那一次可答应过朕,你要反悔?” 何昭昭不说话了,水汪汪的眼眸仍有些乞求的神色,但崇帝当做什么也没瞧见,一只手指探到了花谷中,触及一手的湿滑。 小穴的花肉被手指一碰便轻轻蠕动起来,亲得那手指发痒,原来只是一根指节探入,这时把整根指头都塞进穴谷里,花肉更是对他一阵猛亲,满指头的口水。 “哈啊,慢……慢一点!”抓在饿狼肩膀上的手微微发力,像小奶猫挠人,有些疼,但足够刺激。 崇帝反而笑了:“今日湿的比往常快,收的也比往常紧,宝贝也是喜欢的,嗯?” 好不容易进宫一年,何昭昭适应了他的尺寸和力气,在欢爱上变得几分熟稔,结果崇帝将沙场阵地换到了庭院里,她便生涩得如青梅,但骨子里是被崇帝调教熟了的。 她怕被人发现,心里便始终装这个东西,让她不敢松懈下来,一直有些端着,不敢冲破内心本能而生的世俗桎梏,欲望没办法纾解,便被压迫在心口,积攒在身体最深处,在崇帝的挑逗下,无意识泄露出体内,以这种回应方式宣发出来。 越是与世俗相违背,就越能激发出身体的欲望来。 她想抑制这种奇怪的感觉,但完全控制不住。 花肉对崇帝的手指又亲又咬,虽然是她身体所表现出来的,但一点也不受她的控制,她想把那只手指从自己的花穴里吐出来,结果只能吐出黏黏腻腻的花液,倒方便了崇帝插入。 她似乎也真的喜欢得很,只是自己不肯承认。 “呜呜呜……” 即便心里知道自己是喜欢的,何昭昭的嘴就是不说出来。 “这么多水呀——”崇帝陛下话里带笑,徐徐抽插她的身体,在找那个最敏感的地方。 “呜呜呜,都赖陛下!”她贴着崇帝的身体,牙齿咬在他的衣衫上,这衣料滑得很,他一口竟没咬到陛下的肩膀,便又咬了一次,力气小得让崇帝肩头发酥,喉结一梗,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褪下亵裤立马办事的冲动。 穴谷流的水足够多足够润,干个两叁次恐怕都够用,但崇帝就是坏心的想让她在自己手上泄一回,谁让这宝贝如此可人。 他手上抽插的速度加快,也远远不止抽插,曲着一个指节在她里面扣弄,汁水愈来愈多,花谷也愈来愈热,他旋着手往肉壁上划了一圈,何昭昭低低叫了一声,颤颤巍巍的伏在他身上喘气,一股热液裹住了崇帝的手指。 “欺负人!”何昭昭一边喘一边没威严的骂他,气恼地刚说完话,尾音一下子婉转得不像样,又“啊”了一声。 原是崇帝在花谷里面的指头不太听话,被热液浇湿后,曲着手指把那花液抠出来,惹得美人又耐不住得一叫。 “唔……” 崇帝把抠出来的黏湿液体对着月光一照,是乳白的浆液,形如男子泄潮涌出来的精液,是她欲潮濒临时流出来的,与潮吹和动情的清亮液体都不太一样。 往常也有,只是这时他莫名觉得十分有趣。 何昭昭看见崇帝低着头研究从自己体内抠出来的黏湿液体,用指腹捻了捻粘液的质地,她因情潮暂褪而微微消散的羞涩又升腾了几分。 没等何昭昭把他的手打下来,先听见崇帝笑道:“是个好东西。” 何昭昭又差点抬起手想要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许说,还是片刻清醒告诉她要习惯这样贪说淫词亵语的坏蛋陛下。 崇帝歇下了研究浊液的心思,反而研究起怀里的小宝贝,见她嘴唇红艳艳的,索了一口香吻,把她的唇舔得润泽:“今夜只让你喝了半碗汤,不知道底下的水还够不够?” 他就是明知故问,本就知道何昭昭最是汁多穴嫩,还特意说这种话来刺激她。 她气恼极了,捂着一边耳朵掩耳盗铃,另一耳朵因为腾不出手,往他怀里堵:“我才不听这些荤话!” 崇帝大笑几声后,褪下了亵裤,将手上的浊液抹在自己的龙根上,一杆子挺入花穴里。 “啊哈……”何昭昭捂着耳朵的手有些松动。 “真紧真热,朕——唔……” 崇帝的话没说完,呼吸已经被主动的娇海棠掠夺过去,那些浪语被突兀阻止,全藏在两个人的缠吻时发出来的啧啧水声里。 第99章得偿所愿(h) 何昭昭的计谋还是得逞了,陛下这张满是荤话的嘴只惦念着如何纠缠她的唇舌,吸食口中的香甜津液,再也记不得去调戏她。 但作为交换,她得用自己的身体去转移陛下的注意力。 似乎有些得不偿失了。 何昭昭不得不仰着头回应他,两条白嫩的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交握在他后颈。 两团雪乳与他紧紧相贴,被硬邦的胸肌挤压得溢出白腻的乳肉,像凝结的羊膏。 崇帝徐徐动作起来,很有耐心地在花谷中浅浅耕耘,被手指开拓得发软湿润的花田此时正是被龙根悉心照料,精华浇灌的好时候。 刚泄过一次身的娇娇花亦是敏感,花肉还没有从此前的扣弄中完全恢复过来,尚且懵懵懂懂迷迷醉醉,这根大棒子一挺进来,花肉们就跟发醉了一般,半推半就的骂这根硕大又热硬的棒子,又骂又亲,又舍不得走,吐了汁水去滋润它。 “嗯……” 何昭昭软了腰,崇帝的龙根过于硕大,哪怕这照面打了许久,每次吃进去总有些悻悻然。 柱身带给她的感觉太过明显,实在不可忽视,直把整个洞穴堵得满满胀胀,让里面流淌的汁水泄不出来,连他的龙精也流不出来。 花肉像蛇一般绞缠着棒子,何昭昭想松松穴,好让自己缓一缓,否则越绞越是情不自禁地收缩着嫩穴,让这根棒子埋在花穴里,也更能清晰的感受到龙根的尺寸与温度,整个身体都如过电般被他征服。 但她低估自己花穴的能耐了。 敏感的穴谷能胀能缩,柔韧性实在是极好。此时在崇帝的挺进下收成一个小小的口,又因为没有多余的东西同时插入,所以只容龙根通行,再容不得其他。哪怕她有心放松,也还是被塞得很胀。 最为满足的莫过于梗着龙根挺进去的崇帝了。 任花肉百般吞吐吸吮,硕大的龙根形同定海神针,岿然不动,牢牢插入穴谷,半点没有出来的意思,但在穴肉绞缩时所感受到紧窄与容纳却最为强烈。 他喘了一口气,沉着腰意欲将龙根埋得深一些。动作虽缓,但花肉绞紧,柱身又壮大,两相矛盾下,柱身凸起的根茎与穴肉中的褶皱摩擦出极大的快感,逼迫得海棠无力,口里吐出一句又一句娇吟,身下的嫩穴里也在吐,吐的是被肉棒子塞得漏不出来的花露,黏湿而咸涩。 何昭昭是被崇帝架着靠在树干上的,背后的枝干粗糙,不如崇帝的怀里舒适,她便一心往饿狼身上扑。抬起来的腿不停地颤动,像风吹时摇动的花枝,被饿狼撞得颤颤巍巍,另一条站立的腿都是弯着的,根本站不直,也没有力,全靠崇帝支撑起她。 在她这样软弱涣散,昏昏沉沉下,更好让崇帝下手。 他渐渐发动攻势,时缓时急的折磨她,让何昭昭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缩着穴不让他深捣,什么时候松着穴享受他如清风拂过的怜爱。 她只能时时刻刻保持着紧张戒备的状态,但越是如此,越是敏感非常,龙根带给她的刺激愈是猛烈,更是得不偿失。 “轻一点,啊哈……”她咬着唇,怕泄露太多难以言喻的声音。 明明是正正当当的关系,却总如与人偷腥一般。生怕当前不是那个威仪帝王了,反而是某个名不经传的小小侍卫,发了狠的肏弄她。 “嗯……”这么一想,那种羞耻心又起来了,滔天的欲浪几乎把她淹没,口中破碎的细喘出来,呼吸全洒在崇帝的怀里。 她遍身香汗淋漓,崇帝在这事上最是辛苦耕耘,自然淌下来的汗比她多得多。 况且只是外边,不是放了冰的屋内,自然只有徐徐清风。倘若只是心平气和的漫步,倒也觉得凉快,但两人做的是这种激烈的,足以让心跳加速,血脉加速流走的云雨之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分了心去擦他额头上的汗,崇帝太高了,她只能松了一只攥着他臂膀的手去擦,没料到陛下这时使坏,用力的挺入几下,次次直捣花心。 “啊哈……嗯……”一片爽意漫过全身,她失声叫出来,任谁听了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又惊又羞的捂住自己的嘴,又因为虚软无力,被崇帝狠狠地肏弄,丝毫不留情面。 “坏死了,好重……啊哈……陛下……太快了!” “接住了!”崇帝重重喘了一声,箍紧了她的腰身往前撞,一次比一次有力,一下比一下深入。 何昭昭花枝乱颤,鸦睫含水,眼中朦朦胧胧,如堕云雾之中,但觉绵长而猛烈的舒爽之意从身下的穴谷中抒发出来,有什么东西好似冲破樊笼。 “啊哈,不行了!” 崇帝只觉一股水从她花心里涌出来,浇冲着他的冠首,同时花肉拼命的绞缩,有力的吮着他的柱身。 他被激得精关失守,射出一大股浊白的龙精灌进花心里,何昭昭也被烫得娇颤鸣啼。 再抽插几次后,崇帝将仍是硬挺的龙根拔了出来,失控的花穴不住地漏出里面的液体,淅淅沥沥地滴在身下低矮的草丛里,如一场迟来的春雨,浇灌着大地。 等小雨停尽的间歇里,贪心的陛下捉住了海棠的唇瓣,再次同她缠吻起来,等尽兴后,才松开这双唇。 何昭昭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很是满足。 “让朕摸摸,还有多少水?”崇帝伸着两指去探穴,湿淋淋一片。 “陛下!”何昭昭缩穴咬着他的手指让他不许乱动,然而陛下还没有餍足,定然不会就此放过她。 “再来一次?”崇帝亲了亲她的脖颈。 “不要了,您坏透了,老是欺负人!”她按着崇帝的手不许她深挺进去,崇帝也竟然肯老老实实把手拿出来。 “好宝贝,这次轻轻的,不欺负你可好?” 信你个鬼,何昭昭是万般不敢相信崇帝了。 只是“不”字还没说出口,先被崇帝堵住,又是一阵索吻,亲得她涎水涟涟,头脑发昏,忘了要说拒绝的话。 崇帝将她转了个身,:“弓下来,扶着树!” 她乖顺的屈着背脊,露出一条光洁的背。丰臀撅起来,两条腿都跟着发软,一条腿因为被他抬起来的时间太长,还有些发麻。 她抓着树干,后面火热的躯体贴了过来,傲首挺立的粗壮肉棒再次进入了她的身体。 “嗯哼……” 绵软的花肉包裹着龙根,崇帝亦是一声喟叹,继而前后摇摆起来。 崇帝抓着臀肉揉捏,时而拍打几下,娇娇花难耐地发出几声叮咛。 怕她腿软,崇帝强而有力的双臂掐着她两边的侧腰撞进去。龙根很轻巧的挺进花谷里,戳着她的隐秘的软肉。 “啊……哈啊……” 经过一次欢爱的崇帝,在第二次侵入她时,果然收敛了许多。没有一味的索取与猛撞,但这姿势实在巧妙,能够很容易撞到她的软肉上,哪怕崇帝不用力,何昭昭都觉得难熬,但同时又是舒爽的。 深究过她身体的崇帝也自然明白,如闲庭漫步般的举止缓缓,但又十分有力,不算轻柔,何昭昭已是飘飘然,撅高了雪臀让他在后面细细的插。 “喜欢这样?”崇帝拍了一下臀肉问她。 “嗯哼……喜欢……昭昭舒服……啊哈……”花肉又绞了绞,崇帝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泄精的冲动。 这一场持续了许久,可何昭昭穴里的水就是不见干,次次让崇帝插得滑溜,从入口顶到花心都不在话下,也隐隐有了射精的念头。 雨细在大殿正厅前来回地走,因为不得在庭院里,一部分宫人在大殿里忙活盥洗室的热水,给主子们备茶,还有一些在院外的宫门前守备,反正就是不能打扰那两位主子尽兴。 雨细竖着耳朵在门边听了好几次,好几次听到主子发出的娇软声音,有些还是惊呼而出,想必都是陛下的手段。 她怕陛下对主子太过折腾,但又没得办法。 周鸿老神在在的喝茶,他也在听,不过满脸笑容:“你这走来走去的,又没什么用。” 周鸿虽然是大总管,但年龄不算大,如今也才二十六岁。 又因为何昭昭被崇帝宠爱的缘故,太极宫的宫人与明徽阁来往频繁,就连周鸿都对何昭昭跟前伺候的几个小丫头都多了许多好感。 雨细停下了脚步,侧首望了他一眼:“我是怕陛下……” “怕什么,人家主子们恩恩爱爱,不就是咱们求之不得!” “虽是这般说,可是……”她耳尖的听到院子里传出一声娇软的喘息声,婉转而动听,因为他们相隔较远,故而不算很大声,只是足以让不经事的她红了脸。 她们家主子约莫又被陛下弄了一次。 害羞归害羞,主子的身体她还是珍惜的,如今巴在门框偷听,却听不到什么再呻吟的动静了,反而是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声,等声音止住后,威严的陛下唤了一声:“周鸿!” “奴才在!”周鸿扬了一声,一下子站到门边上,他还不敢到跟前伺候,侧着耳朵听崇帝吩咐。 “着人备水沐浴。” 说到这时,他们都知道陛下这场鏖战算是告一段落了。 第100章鸳鸯戏水(微h) 闻得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崇帝横抱着何昭昭从树影里走出来,身上着的长衫还算整齐,只是怀里的美人就显而易见的不同了。 何昭昭穿的是齐胸的衫裙,衫子是要收在裙子里的,结果陛下往常被人伺候惯了,没有伺候妃嫔的经验,给她穿衣为了求快,先把齐胸的裙子系了上去,遮蔽了大片的雪肤,继而才后知后觉地把外衫给她拢上,就连肩膀上的凝脂都让人瞧不见了。 “不是这样穿的!”何昭昭在他系裙带时就低声的提醒了。 “往后朕再好好研究!”原也只是走个过场,让她进屋里的时候不让人瞧见春光,能把肌肤遮住就已达到陛下的要求了,等到沐浴时,自然也要好好温存一番的,因而穿得好不好,不是件重要的事。 什么是重要的,那便是陛下要和美人洗鸳鸯浴。 殿里的宫人们都不敢抬眼看两个主子,哪怕是周鸿,也恭恭敬敬地垂着头等候陛下指示。他匆匆看见何娘娘的衣衫凌乱得不成样子,头一弯下来时,发现陛下的衣摆沾了些湿渍。 近来没下雨,炎夏无寒露,那这水渍—— 周鸿思忖片刻,笑意便上了脸。 崇帝迈开大步直接去了盥洗室,里面备水的宫人识相地退下去,只剩下何昭昭与他。 刚穿上的衣服又被陛下解了下来,轻薄的外衫一脱,露出留有几个红迹的雪白肩头。 刚才在树影下还看不出什么,崇帝只是动情的吮着她的肩头,亲咬她的锁骨,如今在灯下一照,见得簇簇梅花映照在洁白如丝帛的肌肤上。 何昭昭自己解开了崇帝给她简单系上的裙带,一下子整幅丝绸裙又滑落下来,堆在脚面。 她伸出手勾住崇帝的腰带,媚眼摄人:“妾都脱干净了,要是陛下不脱,那可是一点也不公平!” 崇帝笑了一下,弯下背脊,将脸凑上她熏红的面颊,细啄她的唇。 何昭昭一面迎合他的啄吻,一面解他的腰带与一扣,等把陛下整条亵裤都褪下来后,被陛下抱着腰抵在浴桶边上。 崇帝边吻边分开了她的腿,指腹抚摸着光滑的大腿根,彳亍缓步,但有意往花谷那一处行。 手指已经摸到了外阴,离花唇不到一寸距离,柔软的手按了过来,将他往外一推:“不要了,陛下要了妾两次,下面红了。” 崇帝没得逞,索性咬了一口雪白的肩头:“那你还这样勾引朕?” 他把纤长的腿又架了起来,垂下头仔细看:“让朕看看是不是真的红了。” “呀!”何昭昭拦也拦不住,不想崇帝再去看那个还淌水流液的地方,把手盖上去,虚虚挡住其中的美妙风光,不让他看。 “又不是没见过。”崇帝把她的羞涩与手一同拂开,整个人蹲下来,认真的盯着她的私处看。 花唇中间显露出红润微肿的花口,穴口留了一些浑浊的粘液,也不知是她的,亦或是自己的,大约两相交融,分也分不出。 她因为害羞而收缩着穴谷,从外看去,花口如同锦鲤的那只小嘴,嗡动着吸食新鲜的空气,那一径小口,勾引着崇帝想要探进去,但凡能堵住这个小嘴,用龙根、舌头,又或者是狼毫与自己的手指,都无太多所谓。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花口上,何昭昭觉得又热又痒,明明什么也没碰到她,但总有种奇幻的感觉让她不自禁的心痒痒。 “果真有些肿了。”崇帝耐心研究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已然很是用心与中肯了。 “妾的寝殿里有那种消肿的药,只是现下在您这儿,估计没得用了。” 崇帝站了起来,一想到从前自己对她要得太狠,只怕时常得用药消肿,便起了怜惜之情,把她腿撤了下来:“让雨细去明徽阁取一趟就是了。” 于是雨细独自一人匆匆回了明徽阁。 被崇帝召进盥洗室的时候她还是发懵的,从来也没这样叫人进去伺候过,陛下与主子共同沐浴时,一向是自给自足,怕人搅扰,怎么突然让她进去,莫非是主子有什么急事? 没成想果然让她猜了个透,确认是个急事,还是因为崇帝陛下过于索求而招致的急事。 雨细暗暗腹诽陛下的能力太过强硬,实在天赋异禀,不愧为当今天子。又为主子当下不舒服而奔波往返,倒没什么怨言。 她刚跨进明徽阁的门,霜降见了她后一脸狐疑:“你怎么回来了?”她觑了一眼屋外,安安静静的,没见何昭昭回来,“主子呢?” “别说了,主子还在三清殿呢。”她一溜烟的蹿进寝殿,去了屏风之后。 “那怎么——”霜降没说完,跟着她一路走,见她在妆镜前拿了一个小盒,她便什么都懂了。 这个东西是主子特意让她问外出采办的刘姑姑买的,原先的那盒是苏姑姑给的,可惜小小一盒用得快,再加上陛下来得勤,也不过用了三四个月就见了底,如今用的算是第三盒了。 霜降也开始心疼起自家的主子来了。 两个丫头心知肚明,心照不宣,雨细拿到凝玉膏后,霜降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喝下了再赶回去。 雨细一杯水落肚后,又紧赶慢赶往三清殿快步走,等回去后,两个人快沐浴妥当了。 崇帝没在水里折腾她的花口与穴谷,但其他的地方就不好说了。在树下虽然吃了个饱,但餐后小点还是要的,他从不肯委屈自己,也极会取悦自己。 何昭昭的乳儿倒是不会肿,眼下陛下在浴桶里与美人相对而坐,俯下身子去吸她的娇乳。两团绵软的乳山被陛下握在掌心里,吃在嘴里,小小的山河归纳于他所有,又是一阵心满意足。 可怜何昭昭两只手抱着他的后脑勺,推也不是,压向自己也不是,白白的给他吃豆腐,占便宜,软绵绵的喘息,阵阵酥麻从乳尖上、花穴里冒出来,难受又舒服。 鸳鸯戏水后,崇帝披着软巾把何昭昭抱上龙床,雨细听到两个人掩被子的声音后,才在屏风后道:“陛下,奴婢已经从明徽阁把凝玉膏拿过来了,放在了镜台上。” 两人的视线都往镜台上转,果然见到上面摆着一个小盒,像是寻常的脂粉盒子,没什么特别。 崇帝赤着上身,身下围着一圈软巾,去镜台拿凝玉膏。 何昭昭放下了一半的床帐,另一半让灯火照进来,以免看不清,没办法涂药。 崇帝回到了床上,旋开了盒子,看见色如凝玉的透明膏脂,略有几分清香。 何昭昭解释道:“这药涂上去后十分清凉,不过半日就消肿了。” “你以往也是这么用的?”崇帝望她的眼神有些灼热。 何昭昭低着头,不敢看他,讷讷回答:“也不是每次都用,是每次被陛下弄了多次后,有些发肿了才用的。” 崇帝把她的脸捏过来,看向自己,笑意深长:“那朕以后再轻一点?” 何昭昭没说话,轻轻发出一道浅浅的哼鸣,算是回应他了。 “以后这个让她们随身带着吧。” 表面听起来是崇帝心疼她花穴发肿,方便她上药,实际上还是忘不了用力的欺负她,亡羊补牢罢了。 呵,男人。 何昭昭撇了撇嘴,当做默许了。 第101章陛下上药(h) 崇帝从小盒子里挖出少许膏体,手指上一片冰凉,在炎热的夏夜里,倒十分合宜。 “把腿张开,朕帮你上药。” 这时又不是何昭昭伺候崇帝里,改成了陛下伺候娇海棠。 何昭昭掀开了薄被,张开了双腿,似是引他采撷的玉面狐狸,两条玉腿一张,玉门大开,嗡动的穴口在灯火下,照得一清二楚。 花口艳似牡丹,肥如红唇,鲜嫩无比。 崇帝鬼迷心窍的将沾着凝玉膏的指头往穴里塞,美人微微弓着腰,似乎在迎合他,又似乎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侵入,迷离的眼半睁半合,在灯火下投映卷翘的鸦睫,润泽的双唇里轻泻一句叮咛,腔调千回百转,往他心口一撞。 他将手指再伸进去一些,与平常捉弄她一般无二,只是这回干的可是“正事”。 花谷又开始绞着他的手指,让陛下呼吸一窒,声音有些哑:“平时也是这样上药的?” “嗯……”她满是舒爽,仿佛是在沐浴时那些被崇帝激起来的欲望都渐渐得到疏解,她有些惦念崇帝的手指与棒子了。 “以前是妾自己在床上上药的。”她动情的说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得让崇帝以为这是她刻意为之。 这上药如同自读,崇帝心里描绘出了一幅美人在床上张腿抹药的旖旎场景,纤纤玉手取了晶莹剔透的碧玉膏药,缓缓将膏体送入自己的花谷之中,细细的抽插,慢慢的品味。 她的穴谷是热的,凝玉膏却是凉的。这药最容易化成水,如今被崇帝浅浅送进后,又被她一绞,渐渐在穴谷里变成了膏水。 崇帝将手指在穴谷四壁抹了几遍,隐约听到几丝水声,以为是她情动:“这?” 何昭昭红着脸解释:“膏体容易化水,里面又是热的,所以……” 所以化水的速度更快,崇帝心里为她不肯说出来的话做了推敲。 陛下似要印证这个论断,便借着膏药在她身下抽插了几下,水声啧啧,竟与她平日情动时所吐出来的津液有异曲同工之妙。 聪慧的陛下便知道了,这种膏药也可用于润滑甬道。 “疼不疼?” 何昭昭摇了摇头,却凝视着眼前的帝王:“有些痒。”话一吐出来,先用身下的小嘴咬了咬他的手指。 崇帝难忍这种明目张胆的勾引,把作乱的手指拔了出来,指头上湿淋淋的,有膏药,或许也有她不经意浸出来的爱液。 他抠出了一大块膏体,涂抹在自己的龙根上,冰凉凉的触感不但没让热烫的紫龙难受,反而叫嚣着想要穿进花穴里嬉戏。 崇帝一鼓作气,抹了凝玉膏的紫龙进了穴谷里,何昭昭溢出一声喘息,由着崇帝胡来。 自然陛下也不会太过放肆,秉持着上药的目的,徐徐挺进抽出,发硬的茎柱在穴壁摩擦,意图把药膏涂抹在她穴谷中的每一处,连层层迭迭的细褶都不放过。 花心当然也是要涂的,崇帝次次进得深,凭借着上药的名头,直往花心上撞,撞得何昭昭时而尖叫,为他发狂。 就连上药也有诸多福利,崇帝陛下更是坚定了让她随身携带凝玉膏的决心,指不准借着上药的由头能再偷偷窃几口香,倒也不错。 陛下更有个极好的办法,如若每次欢爱都用凝玉膏与她来上一次,岂不是不会发肿,自己又得到好处,简直一举两得。 “这东西宫里有?” 何昭昭在喘息的间歇里,零碎的回他的话:“啊哈……是、是妾托姑姑去宫外买的,嗯哈……不好与其他人说。” 崇帝一边挺进,一边思索。若每次往宫外买,实在麻烦了一些,他有意问问周鸿,宫里可有类似的膏药,专门供给嫔妃们使用的。 春宵一刻,陛下不肯辜负太多时辰,默默沉着腰给美人上药。 等膏药全化成了水,在穴谷里从凉变温,崇帝才缓缓停了动作,将龙根拔了出来。 不算酣畅淋漓,但也有几分尽兴了。 何昭昭累得不能再累,抱着崇帝的腰喘气,她有些发困,但仍有件大事要与崇帝说。 她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趁着崇帝此刻心情尚好,哪怕她说的那件事情会扰了崇帝的心情,或许也不至于让他龙颜大怒。 为了以身犯险,她舍得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偿还。 为了大齐的万千子民,她也甘愿舍弃家族,舍弃自我。 这都不算什么,她父亲不是一个好官,但崇帝是个好皇帝。 她父亲不肯重视与她的父女之情,那她全都抛开,也并非什么难以承受的事。 崇帝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两人身上盖着一层薄被,遮住最私密的地方。 何昭昭的脸贴着崇帝的胸膛,默默听他的心音,仿佛唯有这样,自己也能沉静下来,灵台一片清明。 “陛下,妾有话想说。”她声音多了几分清冷,异于平常。 “怎么了?”崇帝摸着她的乌发,在鼻子上嗅了嗅味道。 “那日陛下与魏王殿下的谈话,妾听得一清二楚。” 崇帝的笑容隐去,脸沉了下来。 哪怕他一直知道这是事实,当对方这么与他袒露真相时,神色仍有些更改。 “妾知道父亲犯了大错,勾结藩王意图夺取皇权是诛族大罪,妾不敢苟同父亲的作为,但求他能有所回转,别累及众人,祸害天下百姓。” 谋朝篡位必定要起兵攻国,平王哪里来的兵,只能是在藩地私自练兵。 然而皇帝给藩王的兵不过足够他们自保,不足以举兵攻上。倘若能到达谋朝篡位的程度,必定是勾结其他藩王与地方军政官员,才可有此能耐。 官官勾结是大事,更何况何奇还是尚书令,是中央的行政大员,诸多要事皆经他手。但凡何奇敢反,他能联合兵部与地方,让反军一路北上,届时崇帝有再多禁军,边疆有护卫他的百万大师,未必能在短时间抵挡得住。 一旦战火纷飞,受苦的永远只有百姓,那些反军的将士,未必都是拥护平王的,只不过是为了为首之人的一句起兵誓言,让他们成为叛乱的贼子。他们本该是大齐的勇士,是面对外敌,守卫国家的英雄,却无端被扣上敌寇的骂名,万不应该。 这些都不是何昭昭想要看到的,她希冀的是天下太平,海清河晏,子民们安居乐业,崇帝也没那么多的烦恼。 他是个明军,何昭昭不想让他死,不想让他丢弃了这大好的山河,她宁愿背负不孝的冠帽对抗父亲,虽然她力量不足,或许说出来也并没有什么作用。 “昭昭只是个弱女子,或许做不了什么大事,既无玲珑谋略,也没什么雄心壮志,但求陛下他日惩治何家时,不要累及无辜!” 包括她在内的何家人应当一死,何奇、高卿意、何霜梦及何绍安,都难以逃脱。 何府的小辈里,何霜梦虽与她不合,本性刁蛮,但实际上没什么极坏的心思,何绍安为人瞧着谦逊,她接触不多,但仍有些动容。 诛灭三族也就算了,何府的那些下人也都是无辜的,将他们打发也就算了,若真要他们一同丧命,是万万不该的。 “前些日妾偷偷寄了封书信回去,原本想要劝阻父亲,但他执念已深,并无转圜的余地。父亲提出要妾为何家的女儿安排入宫,侍奉陛下,借此让您掉以轻心……” 崇帝察觉胸前湿了一片,低头一看,见她泪水涟涟,暗自哭得梨花带雨,心都软了。 为她擦拭那些晶莹的珠子,吻了吻她的眉心:“朕都知道。” “您不知道!”何昭昭紧紧搂着崇帝的腰身,“妾自知父亲罪孽深重,他日被陛下赐白绫或赏鸩酒,不敢有所怨言,但求不要祸及妾的母亲!” 林栖言已死,但她不曾研究过大齐的律法,不知这样的大罪会不会让九泉之下的母亲处以鞭尸之邢。 大齐的罪罚不算严酷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她还是怕,发抖的怕。 她的泪止也止不住,崇帝尝在口齿里,只觉得这些泪比以往咸涩许多。 以往的泪是欢爱时甜蜜的印证,但此刻的泪,是甘愿赴死剖心置腹的痛彻。 她没对崇帝说过母亲的事,她以为崇帝只当她是何奇平妻所生的的嫡女,不知道她的那些往事。 但崇帝会去查,早在第一次闲庭漫步卧芳苑,听她支支吾吾不肯细说时,就遣暗卫去查了个彻底。 林家过往,代嫁入宫,乃至何奇与林栖言的经年旧事都跟抖筛子似的撒在他眼前,他哪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何奇不肯把她当女儿,而把她当工具。 何奇不肯疼她,但崇帝偏偏对她狠不下心。 要她死,他又怎么舍得? “朕自有筹谋,安心睡吧。”他轻轻拍着何昭昭的背,如哄襁褓中的婴孩一般哄劝她。 何昭昭像小猫一样小声地呜咽,到最后沉沉眠在崇帝的怀里,但手臂抱得他很紧,一点也不肯松开。 实际上,是一辈子也不想松开。 第102章共谋 何昭昭醒来,望向明黄的床帐,按惯例,崇帝早没了踪影,便是上了早朝仍未回来。 她的眼睛不能完全睁大,是昨夜哭肿了的缘故,想必定不太好看。 “雨细!”她出言想唤雨细过来为她穿衣梳洗,那丫头就在屏风后站着,听到从床帐里传出略微沙哑的声音后,回了一声“欸”,给她捎了一盏茶过来。 掀开帘子后,见到主子那肿似小核桃般大的眼,先着了一惊。 她不知道昨晚何昭昭那番诉情的言辞,只以为是被陛下折腾得惨了,又喜又哭,所以眼睛肿了。 以前也会哭,但不会肿,今日怎么有异? 今早崇帝上朝前还同其他太极宫的宫女说,要找消眼睛肿的药拿给自己,让她等主子醒了之后给她抹上。 她也想着若是被折腾哭了是常有的事,总不至于抹药,如今见了,反倒有些惊讶。 待主子饮了茶后,她才道来:“陛下给主子准备了眼睛消肿的药,稍后奴婢给您擦上吧。” 何昭昭自知这时却是不太好看,“嗯”了声后,让雨细给她穿衣。 肩膀上的红痕消了许多,但也没消透。崇帝咬得不重,只想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被他用龙根亲自消肿,花穴舒服得很,没那种肿胀难受的感觉,这是凝玉膏和崇帝共同的功劳,省了她今天回明徽阁抹药。 除了眼睛不舒服和心里隐隐的难受,何昭昭没什么不开心的了。 她来太极宫的时候多,就连三清殿也有她的备用衣服,这是崇帝的意思。 这时穿了一身素净的衣裙,没昨日那么艳丽,但昨日刚承恩露,今早眉眼自带不可名状的媚意,不用多加装扮都是好看的,只是眼睛,实在肿得厉害。 雨细拿出崇帝吩咐让人找给她消肿的药膏,让她闭上眼睛,抹在眼皮和眼下,轻轻的揉了几圈,听说是两三个时辰就能好。 “陛下说让主子在三清殿里等候陛下下朝,咱们还不能回明徽阁。” 雨细虽然不知陛下为何这么嘱托她,要将这话告知给何昭昭听,不过她们留在三清殿也是常事,她不曾上心。 何昭昭听罢,顿了一顿,她知晓定是关乎昨晚她与崇帝所坦白的那件事,眉宇间有几分忧思,雨细看出来了,疑惑问:“您不太开心?” 何昭昭装作若无其事,勉强弯着嘴角:“没什么,尚食局应准备了早膳吧,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这不是假话,她昨晚虽说吃得不少,但又和崇帝做了那么多的运动,也是很耗体力的。 “是。”雨细合上了装着消肿药的小盖,往寝殿外走去,着手准备她早膳的事宜。 何昭昭独自看着棱花镜中的自己,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无声地落下两行清泪。泪水滑过下颔,她重重吸了一口气,把淌下的泪一一擦干净,装作什么也不曾发生,她不曾自哀自伤,也不曾有什么过分的期许。 她想把视为冷心冷面的工具,在父亲手里也好,陛下手里也罢,受用一时,也会有抛弃一时。 收拾心情后,她在发髻上插了一支琉璃海棠的钗子,落下来的流苏链子落在额角,她又勉强的展露出笑颜。 至少此刻,她仍是何昭容呀。 三清殿里不缺供她消遣的法子。 偏殿有许多藏书,何昭昭想起了江海楼撞见魏王时,被崇帝无意拾到的那方帕子。帕子还在崇帝那里,是她洗干净后,依照对方的意思给他的。 或许从那时候起,就有些冤孽在身。 她不再是拾翠居与丫头们玩蒙面戏撞到陛下的小猫,也不再是问水楼前弹琴被陛下传唤到跟前侍奉的小小才人,她是罪臣之女,为那些与她不相干,却没办法逃脱的罪名所困囿,就好像她本身入宫就是个错误。 手上的书翻了两页就翻不下去了,不像是在何府时的她,哪怕魏王来了,她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假如她没有听从母亲的安排,仍然住在林府,会是个什么结局呢? 舅舅很疼爱她,舅母虽然对她在林府常住有些微词,但她是女儿,会外嫁出去。 全州也有好儿郎,她或许会在舅舅与舅母的安排下嫁给当地门第相符的士绅,生儿育女,举案齐眉。 她不会因为作为何奇之女而有朝一日深陷囹圄,不会被自己的父亲所波及,因为他毫不在意自己,恐怕临死前,也根本不记得还有一个女儿。 而她不会进宫,不会遇到崇帝,不会喝下那么多的避子红汤,也不会对帝王如此心动。 命运似乎一直在同她开玩笑的往前走,但她以为自己会获得什么,实际上索取在获得之后,仍有些可笑的。 人生是苦的,这是佛祖说的。 但苦中作乐,得到的是甜的,这是商秋晚和她说的。 如若商姐姐还在,面对此种境遇,她会和自己说些什么呢? 商秋晚希望何昭昭能成为皇后,但如今她即将成为阶下囚,想来倒有些讽刺。 何昭昭不想让自己再陷入这些虚妄纷繁的念头里,她从崇帝珍藏的书柜里翻出了一册生涩难懂的权谋之论的书籍,坐在平常与崇帝打趣闲谈的矮垫上,耐着性子去看。 这会儿到果真溺进书里了,可惜太过生涩,读了半时辰便发困得枕着手臂,在小几上浅眠。 雨细不忍打搅她,站在身旁等她睡醒。 没等到主子醒过来,反而等来了陛下落朝。 “陛——”雨细的话只吐出了一个字,被崇帝噤声的动作一比,其他话咽进了肚子里。 崇帝不想打扰她小憩。 他悄声坐在何昭昭身侧,见她手上还攥着书,将书从她手上撤了下来。又怕她这样睡不太舒服,手臂枕久了会麻,意图把她抱到床上去,让她好好的睡。 看她恬静的睡颜,以及尚未完全消肿的眼,心底那股怜惜之情又溢了出来。 崇帝既然能发现何奇所做的事,自然有许多办法让何奇及与他为伍的人功败身亡,掀不起大的波澜。 他年轻,但不代表没有手段。他比何奇年轻那么多,有的是时间陪他玩。 但这些事不该让何昭昭掺和在其中,他不太舍得。 没等崇帝抱她去龙床上继续睡,何昭昭先幽幽转醒,看见崇帝连朝服都没换下来,是那副威严又肃穆的模样,只是看她的眼神如以往那般柔和。 “陛下——”她撑着手起来,发现枕着头的那只胳膊又酸又麻。 崇帝把她按在自己的怀里,给她揉胳膊:“困了到床上睡?” 何昭昭的手箍住了崇帝的腰,声音还有些发糯:“睡醒了,想抱抱陛下。” 这句话让崇帝很是受用,咬着她的耳珠变得不正经:“抱了一年还没抱够?” “不够,让妾再抱一会儿,小半刻就够了。”她惦念崇帝的怀抱,想着能多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吧,往后这些日子兴许不太多了,她没有太多时间。 “那朕让你抱一辈子,好不好?” 何昭昭只当崇帝是哄她的,她稳住了神,没真放在心里去。 “陛下有话对妾说?”此时屏退了旁人,偏殿只剩下他们两人。 崇帝今日会把她留下来,只会是有事情嘱托。 “你父亲给你发的消息,可有回复了他?” 父亲给她传递的回信,正是让她别管自己所行的那些谋逆之事,让她从旁劝说崇帝同意她堂妹入宫为妃,让能干有心思的何家人多几分入主后宫的机会。 但何家如何有十成的把握,能让新妃得宠,甚至有助于何家谋逆呢? 要知道得不得宠全看崇帝的喜好,当今唯有何昭昭有此能耐,换成其他人,倒也未必。 除非新入宫的人比何昭昭更美,更贴合崇帝的喜好。 “还不曾回复。”她不会和父亲同流合污,这是既定的事实,但为了助崇帝一臂之力,她愿意先听崇帝的说法。 “你一向乖顺,支持他就是了,他若想送新人进来,都一并依了他。” “是。”何昭昭知道崇帝的意思后,也有了落笔的思绪。 “新人入宫,你就不怕朕真的喜欢她?” “一点也不怕。” 怕也没什么用,如果崇帝抛弃了她,喜欢别人,她也认了。 入宫时她给自己做过多次准备,哪怕崇帝这辈子不喜欢,不宠幸她,她都会好好的在宫里过下去,只因这条路上,她没有其他选择。 未得到不会对此在意,哪怕现在得到又失去,至少曾有过绮丽的梦,让她余生不再遗憾。 第103章仕女图 崇帝把她拖到了午膳过后,又共同休了一场午憩,才把她放回明徽阁。 出了太极宫的何昭昭,眼睛的红肿消下去了,嘴唇上红意却起来了。润泽艳丽,明明没有涂抹口脂,但就是十分好看。 这自然也是崇帝陛下的手笔。 回到明徽阁后,何昭昭让风微准备笔墨,亲自给父亲回了一封信。密信里虽仍然保留对父亲此行的不苟同,但她没有反抗,反而说道自己身是何家人,如若何家失败,自己亦有牵连身死的危险,便无奈同意他的意图,愿意劝说崇帝,让她二房堂妹何云溪入宫成为妃嫔。 密信照例是使了一些巧妙的手段,通过刘姑姑的方式传递给何家,为的是不让何奇知道她已于崇帝通了气,要将何家置于死地。 第三日,何奇遣了书信过来。并非是借由刘姑姑之手传的密信,而是正大光明的送了一卷图与父女寒暄问暖的信件,美其名曰为尚书令思念宫中女儿,特意送到宫里来的。 其他人只当何奇思女深沉,没往其他方面想,况且何昭昭此时受宠,旁人也不会为难于她。 崇帝也没有说什么,众人更不好对她说闲话。 取得书信后,何昭昭先启开了封印,信中对她没半句体贴的抚慰,是让她寻求时机为何云溪多说好话,那幅送来的图,正是何云溪的仕女相。 她解了画卷的系绳,何云溪的相貌霍然出现她眼前。 图中是位秀丽温婉的貌美娘子,面容姣好,肩膀瘦削,亭亭玉立于花下,甚至身段有些肖像何昭昭。 “确然是个美人。”风微和雨细在她身后瞅着图中的美人,并未有所赞叹。 在这两个丫头心里,她们的主子是顶顶好,也最美的,谁也比不上。 “这画中之人是——?”雨细疑惑问道。 何昭昭淡笑:“是何家派进来与我争宠之人,二房的嫡堂妹,何云溪。” 雨细风微两人皆黑了脸,但雨细不如风微稳重,心直口快先脱了口:“虽有姿色,但和主子相比,还是有云泥之别的。” 风微没说话,但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何云溪好看,但敌不过何昭昭,这是事实。何昭昭艳如海棠,何云溪却不是倾城的牡丹,哪怕连花相芍药也比不过,充其量是朵山茶,色又不如海棠香艳。 何昭昭收了画卷,再次系好:“无须比较,全看陛下喜好。” 这幅仕女画卷是父亲授意她拿去给崇帝看的,画中美人款款,纵使是贤明君主,也应有几分动容。 这是促使何云溪顺利进宫的第一步,也是借机分夺她权力与宠爱的开始,更是何家企图放弃她的象征。 她表现得异常平淡,不像雨细和风微那样为她心疼而恼怒,她们知道何昭昭这一路走来看似顺遂,却也极不容易。 崇帝忙着布局,与从前相比更是无得空闲。 原来是一旬能传召她两三次,如今一次都有些勉强。那一腔血气全应付在谋略与国要上,何昭昭有些心疼,但也只能干着心疼。 她不似目光长远的商秋晚,能花香解语,为他分一丝忧虑,没有男女欢爱这一层亲密的关系下,为君谋事的重要性大可以凸显出来。 何昭昭恨自己软弱无能,竟没办法与他分担诸多苦难与诸多辛劳,只见从天光明彻到日暮西山,如寻常女眷般枯守,着实有些煎熬。 那幅画卷是打算等崇帝传召他时,再拿给他看的,只因她不想再多加干扰崇帝。 但有需要崇帝需要她,她可以一直在,但若是过分叨扰他,未免太过不识时务,让他分心劳神。 但画卷在明徽阁躺了五日,却不见崇帝传召她的迹象。 何昭昭怕误了牵涉其中的要事,焦灼之中,只好自己前去太极宫见他。 她先让雨细过去通禀一声了,她回来时,传递到的消息是,周鸿说崇帝刚与朝臣在三清殿商榷了要事,当下正在小歇。 何昭昭带着画卷乘上辇舆,踏进三清殿后,看见崇帝在逗鹦鹉。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声音比太监的还要尖细,甚至有几分可笑。 崇帝拿着一杆细长柄的铜勺,上面是鹦鹉爱吃的粟米。 那只鹦鹉站在鸟架子上,低头啄一口粟米,再仰头唤一声万岁。 “这是……?”何昭昭的目光被毛色鲜艳的鹦鹉所吸引,眼眸发亮,看得陛下有些吃味。 “是五弟送过来的鹦鹉,”崇帝把长柄勺稍移,同鹦鹉道,“叫娘娘。” 许是鹦鹉被人驯养时,只教它怎么哄陛下,其余的都不太上心。如今鹦鹉往何昭昭的方向看了几眼,停顿得不知要说什么,便又望望崇帝。 崇帝耐心地把长柄勺移到它跟前:“娘娘千岁。” 鹦鹉也是机灵,这一听就知道说什么了,对着何昭昭道:“娘娘千岁。” 何昭昭噗嗤笑了出来,连带近日的乌云愁眉都被吹散。 崇帝放下了勺子,转而去牵何昭昭的手。 鹦鹉是畜生,但美人是珍宝。 “前几日父亲把堂妹的画卷送来了,当时怕叨扰陛下,才没有及时呈奉,如今又怕误了大事,才特意前来。” 两个人并肩坐在偏厅里,何昭昭靠着崇帝的肩头,正面是一扇半开的窗扇,能看到殿外风光,午后的日头十分晒人,但日光在地上落下一道明显的痕迹。 何昭昭想,倘若她与崇帝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崇帝曾许过她可不必通传前来三清殿,哪怕在她撞破自己与魏王所议之事后,也不曾有所更改。 何昭昭爱看轻自己,总觉得自己是个累赘负担,但崇帝不那么觉得,她是自己身下开得最艳丽的娇娇花,足以与他并肩而立,共看壮丽山河。 他摩挲着美人如玉又柔软的手背,放在唇上亲了亲:“于今疲于应付前朝,便懒得再去后宫,实则朕也有些想你。” 这也是真话,尤其在午夜梦回时,独自落寝而眠,无海棠相伴,确认有些难熬。但崇帝念着她的时候,近乎到子夜,只恐她早就睡去,不太适合传召她过来;偏偏到月光移到穹顶,正好花前月下时,又被琐事缠身。 大约天公也想磋磨他,让他先以正事为重,不能过恋美色。 空旷好些日子了,美人在怀,无须好时辰好日子,旖旎的心思就渐渐攀上心口。 “朕不去看你,那你也不愿来见朕么?” 这一句话说得颇有些委屈,仿佛何昭昭才是薄情的那一个,但陛下吹出来的热风蹿进她耳朵里,人便酥软的瘫在他怀里。 “陛下每日要做那么多事,忙得都没空见我,那我哪能去麻烦您呀。” “其实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忙,倘若你想……”崇帝的手已经松开她的手,往她的下体上摸。 何昭昭受惊的一把拦住,结果宽厚的掌心还是隔着衣料,覆盖在阴阜之上,温度有些热:“哈啊……” 她露出可怜的目光:“正事还没干呢?” 崇帝挑了挑眉,摸了摸她的花唇:“这不就是正事?” “不是!”何昭昭撅着嘴唇,反被崇帝倾下头香了一口。 陛下决定先压下欲火,放开了美人。 何昭昭从他的怀抱里脱开之后,平静的把画卷拿了出来,解开系绳,将仕女图徐徐展开。 她看得很仔细,譬如何云溪莞尔时的神情,其实温婉中又有几分艳色,只是艳丽压不住柔婉,但看起来仍是很好看的。 她的眼下有一粒痣,画师连这一点都绘制出来了,如此看着,反而让人几分怜惜。 何家派何云溪进宫,是不无道理的。 崇帝也在看这幅画,但没她那么认真,甚至有些敷衍。敷衍的程度竟比当初看何昭昭的仕女图还要明显,这自然是她所不知道的。 那时小选的仕女图堆在他的桌案上,供他挑选拟定位分。 他事前知道何昭昭是何奇送进来的,心里藏着几分不愉,纵使见到了图中艳如海棠的话,假装不喜欢,便没有多看。但那幅仕女图他偷偷藏了起来,反而在烦闷时鬼使神差的拿出来品看,又鬼使神差的去拾翠居寻她。 一切冥冥如天意,那么多幅女人的画卷,哪怕不敢多看几眼,偏偏心里装下了她。 第104章春情难舍(h) 何昭昭也察觉到了崇帝敷衍不喜的神色,调侃道:“画中美人如斯,陛下怎么一点惊艳之色都没有?” 崇帝草草把卷轴滚了上去,那张仕女图被完全遮盖住,再不见画中花下美人的笑颜。 何昭昭的脸开始泛红,崇帝贴着她的侧颈吻了上来,像软风拂过,等她被吻得双腿发软时,好心的陛下把她一整个人抱起来,拔步去了寝殿。 明黄的床帐晃动,掩盖寸寸春光。 素了好些日子的陛下竟然不像平时那么生猛,一把要了她的命。 细细密密的吻从侧颈滑下来,落在香腻如羊奶的乳儿。何昭昭闭上了眼,眉头稍蹙,嘴唇微涨,流泻出陛下最喜欢的声音。 她张开了腿,迎接崇帝对她的侵入。当花穴被塞满时,仿佛整个人也得到了圆满,像弯弯的月牙到了每个月的十五会变成玉盘,如云销雨霁后混杂着泥土清香的含露花丛,就连心里也绽开千束万束的烟花。 她被崇帝震荡得前后摇摆,思绪也跟着摇摆。 发髻早就被撞乱了,像乌黑的烟海,铺在枕头上,跟着崇帝的动作轻轻摇晃,如水草般柔软。 娇软的花心被撞得酥痒难当,溪涧流水潺潺,从紧致的谷道里慢慢淌出清亮亮的水渍。 紫龙饮水而嬉,一时跃入花心,一时脱出谷口,随心遣意后,把龙精吐进了花苞里,烫得身下的海棠唤出最绵软靡艳的腔调,收绞着穴儿,汗意涔涔。 事后何昭昭犯了夏困,在沉入梦乡前,心里记着崇帝在对她动手动脚前说的那句话。 “有你在身侧,哪里再能顾及到别人?” —— 她这一觉睡得香甜,等醒来的时候,将床帐一掀,日光拉成一道长长的影。 枕边没有崇帝的踪迹,也似乎不在寝殿。 何昭昭把衣服一件件的穿上,不过发髻难恢复来时的原貌,只好随意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用簪子别着,倒也显得几分慵懒。 出了寝殿后,何昭昭发现偏厅掌着灯,只能是崇帝与她片刻欢好后,又自去伏案,算起来,也有一个多时辰了。 她心底又生出怜惜来,往崇帝跟前走去。 他听到声响后,抬头往声音源处看去,见是困倦的美人已醒,眉目仍有几分含情与艳色,便招着手,唤她到自己跟前。 崇帝把美人扣在自己的膝上,转而将脸埋向她微露的雪乳,攫取其中香甜的滋味。 何昭昭摸着崇帝的头发,任他对自己偷香。 她听见崇帝沉沉的道:“再过个几日,朕会与你父亲商议准许何云溪入宫之事,届时她入了宫,就不能多找你了。” 何昭昭为他整理发冠,笑着道:“那有什么,昭昭承了一年的宠,也足够了。况且刚入宫时,也都好好的,陛下无须担心。” 那些苦寂的日子她经历过,如今不过再回到从前,于她而言,不算什么难以忍受的事。 或许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可以好好冷静下来,认清某些东西。 比如她不应该再对崇帝怀有过分的旖念,一年的肖想已经够了,她或许很快能见到商姐姐。 届时商姐姐会对她说些什么呢? 问她怎么那么快下九泉,问她是不是被陛下欺负了,兴许在阴司地府还能做一对快活姐妹。 崇帝或许会认清她空有美貌,但年轻貌美是会随着时间消散的,对一个人的眷恋也会随着时间更改。 等到崇帝习惯没有她的时候,他会宠爱新的妃嫔,有更多的儿女,拥抱更美好的江山。 “你没一点舍不得朕?”陛下有些吃味,不明白她怎么在这时变得这么风轻云淡的,明明在那种事情上,无比依恋,无比热情,她眼睛里对自己有情。 若有情,不该轻易放得下手。 商秋晚也对他说过,每个人或许都有一场情劫,只看时候早晚,他好似真的落在劫里了。 “怎么会,昭昭最喜欢陛下了,一点也舍不得。”她心口微痛,却展露出灿烂的笑。恰好她背着光影,崇帝看向她时,竟分不清面容上的笑真诚几分,虚伪几分。 索性什么也不想,暂且沉沦在稍纵即逝的欢乐里。 崇帝抬起头锁着她的唇齿,不让她逃,一遍又一遍得舔舐其中的津液,勾缠她的唇舌,直到晚膳前,才被周鸿的声音打断。 “陛下,娘娘,该用晚膳了。” “知道了。”崇帝先发了话,好在他只是侵占对方的唇,手脚都是老实的,这才没让何昭昭才穿好的衣服又弄乱了。 崇帝自当还不舍得她走,何云溪入宫的事宜一定下来,能给两个人的时间就不太多了。 为了麻逼何家,以为何云溪进宫能够将何昭昭取而代之,甚至过之不及,崇帝必定要装作宠爱何云溪,而冷落何昭昭的样子,既是给后宫中人看,也是给前朝,尤其是何家看。 何云溪得宠,或许能证明崇帝迷恋于她,枕边风一吹,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再不济,也至少证明了何家在崇帝心中的地位,让崇帝掉以轻心。 他日平王与何家内外勾结举兵攻上,等崇帝清醒时,也就为时已晚。 这些都是对于何家心思的一点臆想,然而事实是否果真如此,还需要亲身实践才知晓。 崇帝忙到了将近子夜,何昭昭倒好,从旁看书陪他到了将近子夜。 她手头捧着一本杂集,是说民俗妖怪的,是坊间最爱看的那种。 太极宫自然没有这种东西,是临时让雨细去明徽阁拿的。 她知道崇帝看的大部分书册都不是自己的心头好,若要白白的等他,定有些无聊,便想了这个办法,果然就沉浸在书里了,任崇帝自己在一旁公干,她看书看得津津有味,半点不勿扰。 这些坊间的怪谈奇闻,难免有些香艳的,诸如书生与狐妖夜间交合,神女入郎君梦等等,她看得正香。 “那书生卸了许氏的春衫,两人依偎环抱,如对坐老松,似交颈鸳鸯。粗杵直捣水光庙,花口微缩泻轻红。” 沉稳而带磁的嗓音突兀的响在何昭昭身后,原不知崇帝何时轻手轻脚的绕到她身后,与她同看书中艳景,又全然脱口而出。 何昭昭满脸绯红,活脱脱像被长辈抓包看春宫图的未嫁女,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她含羞的把书合上,不敢去看崇帝的神情。但陛下反而贴着她脸颊笑意温柔,深情款款:“缘何一个人偷偷看,朕与你一起研究岂不更好?” 面对崇帝不正经,她明白唯有自己装作若无其事,才不会深受其乱。 “只是偶然香艳,并非妾刻意去看。” 但无论她说再多,也逃脱不了陛下再想要她的事实。 当前天色已晚,正是不正经的时候,崇帝又累于案牍,早就不太舒服了,便打算拿美人来犒劳自己。 明晃晃的床帐又荡如波涛,像滚滚东流的浩荡江水,床板嘎吱作响,与此相伴的是美人轻吟,呼吸喘喘。 崇帝模仿着方才所读的书中场景,褪下她单薄的衫裙,把绣制的春花的小兜抛下龙床,与她依偎环抱,两人相对而躺,提起一条美人腿,便将粗杵捣进花谷,水声微妙。 从花心里涌出来的水光吐在了粗圆的冠首上,她不是处子,这会儿见不得轻红,但浊白因紫龙捣入退出而沾湿穴口,亦是艳靡非常。 交颈鸳鸯共赴云雨,等到情事歇后,紫龙退出,一道浊泉曝露,惹红君王目光。 第105章登高伤怀 何云溪进宫的日子定在了六月十五,是个骄骄烈阳的大晴天,也是个适合嫁取的好日子,足以让她父亲感知,崇帝对于新妃入宫的重视。 既非大小选,单独挑一个人入宫是不合常理的事,也容易遭宫中众人诟病。 但崇帝后宫空虚,子嗣也少,哪怕众人都知道何昭容最为得宠,进宫一载了也没能生出一儿半女来。 那么一切都说得清了。 崇帝偏心于何家,眼见何昭昭生不出孩子,便有意让其他何家女儿入宫,但凡能生出个皇嗣,就稳固了何家在后宫的地位。 何云溪被封为了美人,比之何昭昭一入宫被封为才人,显然是更上一层。 众人都以为崇帝更偏爱于还没入宫的何云溪,一面对于自身更觉岌岌可危,一面开始笑话何昭昭。 哪怕她曾经得到过多么殊荣的宠爱又如何,何家换了一个人来,就能替代她,踩着她肩头上去。 她们以为何云溪长相比何昭昭还要美丽动人,毕竟在宫里,何昭昭的容貌是无人可比拟的。她们以往只能怨叹自己不能生得更好看一些,如今倒唏嘘起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便像是何昭昭这样的花颜,也会有其他人能青出于蓝胜于蓝。 这些传闻听得多了,明徽阁的宫人们愈是觉得愤怒,何昭昭反而愈是平淡冷静。 这是她本该接受的评价,也是她必定要禁受的谣言。 没有人能逃得过悠悠众口,只有欣然接受,对自己才是最好的。 将何云溪迎入宫中的车驾已经驶进了承明桥,会直接到达太极宫,送到崇帝的跟前。 今夜,崇帝便会与新入宫的美人同寝。 很奇怪,从前崇帝去往哪个妃嫔的宫里她都觉得理所应当,今日反而胸口闷着一股酸涩,想要宣之于口,却不能发泄出来。 她带着风微去了摘星楼。 楼如其名,摘星楼极高,等到楼顶时可以俯瞰整个宫城,是后宫最高的一处地方。 入夜登楼,伸出手往天上一比,似乎可摘星辰。 何昭昭很少来这个地方,一是因为楼太高,爬上去实在太累,二是她怕看到宫外的多姿风光,会想念远在全州的故乡。 但是今日不同,何云溪入宫了,她心口闷着发疼,如不找一些事情做,会憋得难受。但在明徽阁,在众人眼中,她不想显露脆弱,不想表现得她很在意此次入宫,更想将那些挥之不去的杂念抛开。 情不知而起,一往而深。 她如今察觉自己被荼毒受害,但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勉勉强强的自护自保。 每登一级台阶,胸口的起伏与因气力不足吐出来的粗重呼吸,都能掩盖她无言的叹息,以及胸中难说的郁结。 高楼依山而建,拾阶而上时,微风徐来,也能遮掩她有些发红的眼。 若是被发现了,还能瞒骗说是风沙入眼所致,不是她兀自伤情。 等登上了摘星楼最高处,凭栏而眺,目光开阔,境界放远,那些浑浊于心的气息全被她吐露出来,似乎也好受许多。 站得高,望得远。从承明桥进来的车驾完全充斥在何昭昭的眼眸里,虽然看不清细节,但声势绝无可能比她入宫时要弱。 她指了方位,笑着对风微说:“看,那是何云溪进宫的车驾,多气派呀!” 听着有几分艳羡,但风微知道,她艳羡的不是表面的声色,而是何家对于新妃的看重,对于她的疏远。她不能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粒摆在棋局之中,随意弃置的棋子。 “主子……”风微心里也很酸。 何昭昭把视线放在了宫城之外,那里有摊贩的吆喝声,可以快马加鞭,也可以按辔徐行。有她希冀的寻常百姓事,也有她所向往的壮阔山河。 她终究还是落了泪,滚热晶莹的珠子从眼眶里掉出来,她懒于抹开,因为知晓伤怀之时,如果不能将苦楚一吐而尽,泪是哭不完的,便任由风为她吻干。 “我从前只恨自己生不是男儿,能够游历大齐山川,看遍人世风物。 记得在林府时,母亲让我识诗书,学弹琴,我就在夜里偷偷的看山河游记,还让舅舅给我去坊间买书,结果被娘亲知道。 她不曾骂我,还温柔的与我说,等到我嫁了人,或许可以和自己的夫婿走过群山万壑,等走累了,可以歇于山脚村落,共享余生美好。” “可是这些愿望不能实现了。”她往宫外的方向伸出手去,捉不到那些美好,风从她手指的缝隙里穿过去,像她在宫中度过的每一日,看似悠长,又实则苦短。 到头来,她什么也没抓住。 风微也忍不住落了泪,用袖子掩面。 “若我跳下去,会不会下一世所有心愿都能实现?”她朝下望去,声音几分冰冷,毫无温度,一点也不像平常的她。 风微被这句话一吓,惊惧地拦着她:“主子,这可万万使不得!” 何昭昭便狡黠地回之一笑,泪痕早在千几刻被风吻干:“骗你的,我那么怕疼,定然不会让自己摔得粉身碎骨。” 伤怀伤够了,眼下失去了兴致,她又一步步下了摘星楼,装作什么也不曾说过,仍是那样风轻云淡的模样。 “今晚我们再到院子里玩蒙面戏吧。”她轻快地说着。 今日崇帝是不会来明徽阁的,她一个人在明徽阁,想怎么胡闹都可以。 “好。”风微也故作轻松的回应她,主子装作高兴,她们作为奴婢的,也必须得应和着她,不能再让何昭昭忧心。 晚膳时,何昭昭也似乎比平常用得更多。不仅喝了整整一碗汤,还吃了许多甜口的菜肴。 心里装着许多苦,只好多吃几口甜,才会觉得没那么辛苦难受。 结束之后,尚食局派了为她准备温补药汤的人来了。温热的汤药呈在食盒里,旁边是一碟蜜饯,这是崇帝嘱咐的,需让她每日服下,调理身体。 她自觉时日无多,药汤又苦,一点也没有想要喝下去的心思,然而尚食局的人在面前站着,她总不能当着面敷衍人家吧。 “这药我会喝的,只是方才我吃得有些积食,等药凉一些再喝。”她让尚食局的宫女先回去,食盒与药碗都会遣人送回。 那宫女也怕得罪了何昭昭,别扭的出了明徽阁的门。 何昭昭眼见人一走,就嘱咐霜降拿去处理了:“别倒在院子的花草里,我怕这药性子烈,伤了生灵,倒去恭房便最好了。” 霜降看了她一眼,仍好心劝道:“这药是给您调理身子的,如若弃了,那您气虚体寒之症就不得痊愈。” 何昭昭只当自己是将死之人,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但大抵活不过一年,这药对她来说没什么作用,事到如今,她也不太想喝。 心中一旦再生执念,就很难把过往的那些箴言听劝。如今她想纵容自己一回,又不忍心让丫头们知道她会死,让她们伤心,佯装成嫌弃的样子,硬是不肯喝下,霜降只得把药给倒了。 一夜辗转难眠,草草收场。 第106章失宠 何云溪入宫后的第二日,她起得比以往都要早。昨晚多梦缠身,绕不开何家众人与她的纠葛,鸡鸣时便清醒了,又发觉时辰尚早,迷迷糊糊再次睡下,来来返返折腾了好几觉,才终于肯起身着装。 才过了早膳,寒露传报说两仪宫隐春居的何美人来访。 她所说的何美人正是新入宫的何云溪,宫里仅有两位妃嫔姓何,除了兴庆宫的她自己,只剩下那位素未逢面的堂妹了。 崇帝将她安排在两仪宫,何昭昭对此再熟悉不过。 两仪宫是商秋晚生前所住之处,她去了朱镜阁那么多次,路途不能再熟悉,他竟把何云溪安排在了两仪宫的隐春居,令何昭昭颇觉得造化弄人。 她与何昭昭是堂姐妹,侍寝之后,前往明徽阁见她是合情合理的事,但是否真的只有寒暄,又不得而知了。 何昭昭稍加思绪后,着寒露请她进来。 这是何昭昭第一次见何云溪,竟然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 画卷终究是画卷,是一纸死物,不能将人完整的情态与容貌表露出来,此刻见到其人,才觉得更胜画卷之中。 虽说都是何家的女儿,何昭昭玲珑而美艳,分外动人;何霜梦骄傲自矜,但也独具可爱。 何云溪亦是不同的,她看起来确实温婉许多,行动款款,但眉目冷静自持,多了许多精打细算,层层思量的味道,便显得城府深重。 “云溪给阿姐问安。”她眉眼垂下来,掩盖住那些精明,反而看起来更顺眼了。 何昭昭脸上化开了笑,请她坐下来喝茶:“见过淑妃娘娘了么?” 淑妃比她的位分高,虽说明面上是为姐妹,但入宫之后更重尊卑,理应先去看淑妃。 何云溪道:“已经去过了,连沉昭仪那处也探望了一番。” 何昭昭点了点头,也难怪,她应是玲珑心思,这些必定不会有所差错,让人落下口舌。 “昨夜应当还习惯吧?”何昭昭没话可说,只好聊到昨夜的侍寝了。 何云溪笑得更是灿烂,容色明艳得甚至让何昭昭觉得刺目的难受:“陛下待妹妹极为温柔。” 何昭昭反而沉静下来了。 崇帝从前对她也是温柔贴心的,诸多事迹无须一一表明,她心里皆记着。崇帝对眼前的何云溪亦是如此,一来是为了迷惑她,让何家放心;二来或许崇帝对每位妃嫔都是如是,从前怎么对自己,未来也会怎么对别人。 细想下来,她确实不该再伤情于此,毕竟这些苦只有她一个人承受,那她又何必要让自己难受? “习惯便好,如有什么需要与不懂的,大可来明徽阁寻我。” “云溪先谢过姐姐,姐姐与我皆是何家女儿,应当不会在意妹妹与你争宠吧。”何云溪的目光如淬了毒般的狠厉,像是猛兽对猎物的眼神,也像是看一种远远低于她自己、没入尘埃之人的眼神。 何云溪有她入宫的使命,两人心知肚明。 “如你所说,我又有什么可介怀的呢?”何昭昭不甘示弱地回绝过去,她从前是软弱的,是被牵掣了手足,畏手畏脚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然成为一颗弃子,又有什么可怕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又各自心怀鬼胎的寒暄之后,何云溪自请回了隐春居。 见她出了明徽阁,又没了身影,风微才出了声:“看样子不是很好对付,真有些棘手了。” 何昭昭笑着默认:“正中何家下怀。” “她与何霜梦不同,是个难缠的对手,也是何家专门择选出来的人,自然不一般。” 既然有笼络君心的想法,自当要集美貌与聪慧于一身,还得心思婉转,城府深沉。 今日何昭昭能看出,何云溪待她虽然秉持礼仪,但眼眸之中想要超越她的轻蔑不曾遮挡。然而若在冲抵吗面前,兴许就是别样的面孔了。 人一向有多种面孔,对爱的人是一套,对恨的人是另一套。 棘不棘手不是她要考虑的问题,而是崇帝。 美人如蛇,但要看崇帝能否过得美人关,能否舍得利用何云溪成为扳倒何家的利器。 这些都和她关系不大了,在当前局面下,她所承担的是失宠的妃嫔形象,深居简出是要义,对此她几分开怀,为自己又能过上无人打扰,无忧无虑的日子而没心没肺的欣喜,暗自等待属于她的结局。 宫中时局果然大变,崇帝一连五日去了隐春居,一次也没来明徽阁。 不仅如此,乃至整整一个月,崇帝再没有来明徽阁,也从未传召她去往太极宫。宫中只闻两仪宫隐春居的何美人成为陛下跟前的新宠,偶尔会谈及从前那位得宠的何昭容,但更多的是惋惜。 何昭昭可以随意进出太极宫,这是太极宫心照不宣的事,虽是新宠何云溪,也没有这样的殊荣。 但何昭昭也不肯去太极宫,不想看到崇帝,不愿触发相思。两人在何云溪进宫后竟然也没见过一次面,没说过一次话,没干过一次不正经的事,更让明徽阁的人一阵唏嘘。 何昭昭失宠,何云溪受宠,被传得阖宫尽知,后来传到崇帝的耳朵里,他什么也不说,照旧去了隐春居。 期间沉昭仪和瑶宝林都来看过她几次,是带着孩子来的,何昭昭忙着逗孩子,没在意两人曾对她说的那些宽慰的话。 “其实后宫就是这样,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你也别在意。”沉昭仪看多了这些事,以为她依旧伤心难过,未免多说了几句。 “这些我都知道,也就那样吧,我不会让自己难受的。”她让大皇子坐在自己的身侧,拈了一块糕点递给他吃。 就连瑶宝林来了也要说一句:“其实我看娘娘比何美人要好看许多,只是不知陛下为何变得如此。” 何昭昭逗孩子的手都停了下来,望向她:“你不怕我把这话说给她听么?” 瑶宝林便收不住笑了:“我知道娘娘心好,不会把这些说出去的。” 何昭昭自当不会无聊到那种地步,但她听了那句话后也很欣喜,是被人夸赞姿容出众的欣喜。 管他崇帝来不来呢,只要何昭昭美如海棠,吃亏的只会是崇帝,不会是她自己。 然而偶然去一趟卧芳苑,便见了似是意料之外,又实为意料之中的两个人。 第107再遇 黄昏时,何昭昭刚从淑妃的曲台殿出来,谈了一些有的没的心事。 淑妃对于她尚未怀上皇嗣仍有些遗憾:“作为宫里的老人,我们都有了孩子,哪怕没了宠爱,至少还有些宽慰,只是可惜你……” 小棉袄常乐公主正在淑妃跟前,看着懂事又贴心,就连何昭昭也十分喜欢。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妾体寒气虚,实在不易受孕,这或许就是天意。” 她决口不提避子红汤的那些事。 一开始崇帝想着要她避孕,故而准备红汤避子,等到心有回转的时候,才察觉她已然不适合受孕,又遣人熬制温补药汤。 几经波折下,世事如棋,不是常人可以预料。 她和崇帝总在错过,错过孩子,错过可以期许的半生。 出了曲台殿,冥冥之中,她选择去一趟卧芳苑。 明明这时候是盛夏,在卧芳苑中并没有什么开得十分好看的花。可她无端想起从前晚膳后,与崇帝闲庭漫步的场景,怀念之余,果真往这里走了一趟。 日斜西山,飞鸟还巢,她望向晚霞余晖,心中平静如毫无波澜的湖。 这时候,崇帝应当在三清殿用膳。 “妾喜欢芍药雍容庄重,虽为花相,但与牡丹相比,亦能争得一席之位。” 这何云溪的声音,哪怕听不到几次,她也牢牢记住了。 “陛下喜欢什么花?”她声音不如在明徽阁与她交谈的那般自带锋芒,这时候在对方面前,有一股自然又娇俏的女儿味,稍有些欢快,像是池中游鱼,闲然自得。 “世间名花数不胜数,若果真较量一番,倒偏爱兰花多一些。”兰如君子,持重自爱。 两人的声音都熟悉非常,何昭昭莫名有些惊慌,仓皇从石凳上起身,一抬头便看见转角而来的崇帝与何云溪。 平静的心湖投下了一粒不大不小的石子,一圈圈涟漪散开,她的心思起了波动。 眼见避无可避,何昭昭扬着笑颜朝着两人走去:“见过陛下。” 一个多月不见,何昭昭没想过能与崇帝在此境遇下相会,大抵又是造化弄人,看她心神不定,想了新的法子让她摈弃杂念。 可是这条路,是从前她与崇帝常走的一处僻静卵石道,而此刻在他身侧不是自己,却是与自己沾了半点血缘关系的堂妹。 崇帝面色不改,但只言不发。她也并未表露任何的不愉快,反倒是何云溪对她施行一礼后,有些讶异:“不想在次遇到姐姐,不如一块同行?” 她看似贴心,但若果真如她所说三人并行,尴尬的只会是何昭昭自己。 她再次朝着两人一笑,晚霞照在白皙的面容上,艳如春醉海棠,看得竟让余下的两人神色稍变。 崇帝心神一窒,他冷落了何昭昭许久,如今难得见到了,本想看看她是否消瘦,有无憔悴,见到对方身量不减后,几许欣慰,又几许闷然。 他说了一个谎,他明明是偏爱海棠的。 自己有了其他女人,但她并未放在心上,是否说明他本人也只是她心里一位翩然过客,不值得她魂牵梦萦。 何云溪则相反,她比不过何昭昭姿容绝美,如今在晚霞余晖里,更从心底里自惭形愧,一些莫名的情绪也暗自在心里滋生出来。 “不愿叨扰陛下与妹妹兴致,原也是要回明徽阁的,还望陛下安好。”她如同一阵轻柔的风,迎面吹拂后,又飘然而去,只让崇帝心里留一抹怅然,又强行掩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准许了她的离去。 擦身而过时,何昭昭看见何云溪熟稔地挽上了崇帝的胳膊,就像从前他们做的那样,相携而走,何其温存。 又过一月,八月半的中秋便到了。 照例是要举办中秋佳宴的,去岁中秋宴的场景,何昭昭仍历历在目。贪杯的桂花酿,向她讨要香囊的商姐姐,与陛下的放纵欢情…… 当年件件都有,今时全然虚无。 她只喝了两杯桂花酿,不敢多喝,怕泄露一些不该说的话,以及难以表露的心事。但她今宵着装甚艳,是刻意为之的,她不希望众人以为她失宠之后失魂落魄,哪怕离了崇帝,她也能明艳大方,欢声笑语,不出所料果然艳压群芳了。 何云溪恨得了无生息,越是含笑,越是心头怀懑。 其他人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该吃吃,该喝喝,该谈天说地,便不舍噤声不语。 魏王的目光还是那么热烈,何昭昭看了一眼,挪开了眼。她也不敢去看崇帝,只得去看同桌的姐妹,浅浅的笑,但眼梢的媚色挡也挡不住。 再也没有商姐姐向她讨要香囊,与她打趣了,她觉得不大有趣,吃到一半,让雨细跟周鸿说了一声,好让崇帝知晓,自请回明徽阁去了。 周鸿深深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老老实实把原话告诉给了崇帝听。 崇帝也深深望了她一眼,两人遥遥对视,何昭昭先错开了眼。 这一次她没有喝得烂醉,自然不会发酒疯,从太极殿到明徽阁的路上都平平静静,等她在盥洗室洗浴,霜降发话了:“自何美人入宫以来,奴婢觉得主子变了许多。” 何昭昭两只手臂都搭在浴桶边缘上,来了一点兴致,笑着问她:“是么,那你说,是哪些变化了?” “发觉您虽然笑着,却又并非真的笑着;明明在意,却装作不曾在意;其实心里难受,但不肯说出口。” 她原来笑容还算是明媚的,霜降越说到后面,笑容便凝在脸上,愈发显得沉闷。 “傻瓜!”她笑容仍在,但竟从眼眶里落下几滴泪来,不知是喜是悲。 “我若是整天愁眉苦脸的,你们看着也难受是不是?” “可奴婢们不希望主子闷着,什么都不说出来,一个人承受这些!”霜降也掉了些金豆子出来。 “过来。”何昭昭把霜降招到跟前,自己给她把脸上的泪抹干净,自己的泪珠却还在眼睫上挂着。 时辰尚早,何昭昭打算贪看一个时辰的书再入睡,歪在床榻上的时候,结果屏风后一道如玉的修长身影投下来。 明徽阁的宫女不会有那身影这般高长,而寝殿这种地方,她宫里的太监是不会进来的。 那这道身影只会是—— “这么早入睡,不怕睡不着么?” 明黄的衣摆从屏风后亮了出来,何昭昭一时惊讶,手上不稳,抓着的书册一骨碌掉到了床下。 第108失控(h) 陛下!何昭昭惊呼出声,但她只着中衣中裤,实在不好迎驾,便藏在床帐之后,隐隐约约让崇帝看了个虚实。 她不明白为何崇帝回出现在次,她都已经是两人商定好的“失宠”了,怎么还有意来明徽阁一趟呢? 崇帝走上前,把掉落的书册拾起来,低头看了眼封面。 唔…… 此书名为《风月轶事》。 又是坊间的香艳杂集,何昭昭想到什么,仓皇的掀开一边床帐,欲从崇帝手中夺得那本不太正经的书。 她确认是抓住了书册,甚至抢在了自己的手上,事与愿违的是,崇帝陛下顺水推舟般的由着她的力道,直接俯身将她压在了床上,胸膛贴着胸膛,呼吸连着呼吸,两人之间严丝合缝,透不了半点气儿。 何昭昭有些发懵,不知道事态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她没想着去年的故事今年再次上演,天不遂人愿,前两个没达成,这第三个的主角崇帝陛下,倒又自觉地来到了明徽阁,如今还把她压在了身下,还对她温柔的笑。 “独自一人苦看他人风月,不如与朕共赴云雨?” 何昭昭发觉,哪怕她与陛下分隔两月,他说起不正经话来的模样倒是一点也没变。 她用手阻拦其中,推了推陛下结实的胸膛,没推动,反而被他用手箍住两只腕子,一同抬到了头顶。 “还想拒绝朕?”崇帝的眼神再次出现了那种饿狼面对猎物般的凶狠,又似寒潭般深邃,何昭昭不自觉地沉入进去,好似回到了两个月之前。 “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夜有多美,美得让朕挪不开眼,又不得不放下你,但仍是放不下。” 何昭昭听起来有些绕,自己都有些发昏。 崇帝喝了许多酒,至少要比她喝得多,浓郁的酒香顺着崇帝吐出来的呼吸落在她的鼻子里,让她也不自觉的沉醉其中,开始飘飘然。 “陛下定力不够,这也要怪妾么?”她学着崇帝揶揄她的语气,这样回应过去,得到的便是崇帝陛下霸道又绵长的吻。 果真如饿狼扑食那般,对着她的唇瓣一阵强烈的吸吮和啃咬,咬得她唇瓣发红,何昭昭生怕要被他咬出血珠子来。 有力的舌头钻进她的口腔里,发了疯似的搅动,把四壁都掀了一遍,这才安安心心的揪着柔软的舌头不放,与她深情缠吻起来。 原来这回换了个法子折腾她,发酒疯的人变成了崇帝,她反而一身清醒。 说是清醒其实也不完全准确,崇帝有意拉着她一起沉沦,她果真被醉醺醺的气息感染了,也变得几分发醉。 何昭昭被束缚住了手腕,整幅身子也被陛下结结实实的压着,动弹不得,便是想反抗也无门。 等崇帝松开了她的唇,何昭昭才一阵阵喘着粗气,水眸瞪着眼前的陛下,无声控诉着。 崇帝只是笑:“瞪也没有用,今日你只能在我身下婉转承欢。” 崇帝又动情地吻了上去,但他松开了何昭昭的手腕,转而去撕扯她的衣服。中衣被无情的扔在床下,显露出崇帝最喜欢的鸳鸯成双的小红兜。 “好看。”崇帝低头看了一眼,隔着小兜去亲她的乳儿,嘴唇磨得何昭昭一阵发痒,穴谷里有水要吐出来了。 “哼啊……” 他隔着布料去咬胸前的红蕊,虽然看不见,但崇帝似乎与那粒小红珠子似乎有某种未知的默契,一咬即中,何昭昭弓起了腰身去迎合她。 “陛下今日喝了许多酒?”她抱着崇帝的后脑,咬着唇,逼迫自己从久违的情欲的刺激里清醒一些。 “不多,不是趁醉而来,是想你便来了。” 崇帝解开了小兜与里裤,熟悉的雪白身子展现在他眼前,似一块肥美的肉,待他细细的品尝。 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宠幸了何云溪,冷落的何昭昭,但床笫之前的温存,始终找不到如与眼前人这般的契合,这般令他心驰神往,不能自已。 忍无可忍之下才过来了,尤其是再次看见魏王有意无意盯着她的眼神,胸中升腾的欲火更没办法止歇,只好莽撞的找她给自己泻火,企图让她这几滴甘露滋润自己的渐涸的心窟。 何昭昭便笑了:“那便纵容陛下一回吧,”她咬着崇帝的耳朵,魅惑地与他说,“陛下想怎么要昭昭都行。” 这让崇帝怎么还能憋得住,当下把龙袍速速褪了下来,一只手指急急地插入花谷里,只望她的甬道能更快的湿润起来。 何昭昭再次推了推急迫的陛下:“凝玉膏还有。” 凝玉膏也有润滑的作用,崇帝此刻急切,用那个正好,也防止伤到了她。 “在镜台左数第二个抽屉里。” 何娘娘使唤陛下去取膏药,陛下只恨自己不能更快,熟悉的木匣子一经手,便启开小盖,抠挖出一大块,抹在自己的龙根上,一举挺进花谷里。 那一刻,连着两个月莫名的烦躁竟被无声的熨贴,他实在忍了许久。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一旦尝过海棠的滋味,哪怕其他佳肴美馔近在眼前,在崇帝陛下口中,都十分难以下咽。 如今期待已久的海棠嚼在嘴里,芳香四溢,他猛然抽出,又猛然挺腰撞进去,直入娇嫩的花心。 “啊哈……慢、慢点!” 何昭昭两个月不曾承宠了,花穴锦得只剩窄窄一个小径,兀然被他狠狠的塞满,忍不住用力的绞缩花谷,死死咬着陛下的龙根不放。 “别绞,”陛下喘了一声,“想把朕夹泻了不成。” 何昭昭舔着他的喉结:“陛下两个月没来了,昭昭有些受不住。” “那怎么办,以后咱们偷偷的——?” 一个是万民之主的帝王,一个是帝王亲封的昭容,结果像是偷情一般,背着他人欢爱。 宫里耳目何其多,他们又如何能做到一晌贪欢呢? 何昭昭嗔了他一眼,两个手臂抓着他的胳膊,在陛下肩膀上轻轻的咬。 她怕哪日崇帝宠幸何云溪时,肩头的咬痕会被她察觉,不敢重咬,只得轻轻的,像舔又不似舔,让崇帝发痒,一股热意从下腹涌上来。 “是你要招惹朕的。”崇帝深深看了她一眼,大开大合的肏干起来。 气势汹汹,何昭昭顾不得惊讶与害怕,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口中呻吟被撞得细碎。她想捂着嘴不大声的叫唤出来,结果又被撞到情不自禁,身体不容自己所支配。 崇帝将两只纤长的腿抬在自己的肩膀上,让两人的私处完全贴合,整根插入进去,冠首每每能破开花心,像劈山的大斧,把甬道捅开,劈出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来。 抽插上百下后,崇帝将浓稠的龙精泻进了花壶中,何昭昭尖叫了一声,哆哆嗦嗦的也泻了出来,浊液涌出蜜谷,跟小孩吐奶一般,将龙精吐出了一半。 崇帝看得眼热,但吃了一次之后,整个人精神气爽,戾气消了大半,反而肯慢慢品味海棠的滋味来。 他与何昭昭调转方位,变成女上男下,让美人骑在他身上,自己上来动。 “没力气了!”意思就是何昭昭不想动,要陛下亲自肏她。 “坐稳了,朕来动。” 果然君无戏言,何昭昭的手与崇帝相握,作为稳固身形的支柱。而后陛下猛然往上挺腰,又是一杆子直接撞到花心上,她全身酥麻到抽搐,穴谷绞缩得让崇帝龙根发爽发疼。 “好宝贝,松一松。” 何昭昭尝试放松花穴,将穴口打开,给崇帝放行。 在这样的姿势下,何昭昭会受重力的影响,把花穴主动的献给崇帝,让他顺遂的捅进去。 崇帝的腰动如波涛,何昭昭上下颠簸,真似骑马一般,策马而奔,汁水迸发,没多久,又泻了出来。 陛下再泻龙精时,她已经疲惫无力了,软软的由崇帝摆弄。 雨细伺候两人擦身,当然,是隔着一层床帐,且还是陛下亲自擦的,这一夜便伺候了何娘娘两回。 两个人都年轻,做这种事一时收发不住,都有些失控,等停歇下来,才开始说那些温存的话。 “想不想朕?”崇帝哑着嗓子问她。 “想,很想很想。”哪怕有不想的时刻,不是她特意找事情做冲淡这种思念,就是她与内心的心思缠斗,为的是把此前的相思牢牢的锢进心匣里。 “朕也想你。”崇帝抱着她的手收得很紧,隐隐有些兴奋与激动。 “不出两个月,我们可以回到从前的日子。” 真的能回到从前么? 何昭昭留出了一点质问,连同对崇帝的思念,压在心里。 第109流言 何昭昭醒来后,崇帝不见了踪影,就连身侧枕被都是冷的,若非下体仍十分不适,腰背与双腿皆酸软无比,她要以为昨宵欢好是一场了无痕迹的春梦。 服侍她起身梳洗的时候,霜降与寒露都面带喜色。 何昭昭道:“从前你们看我要侍寝,一个个都皱着眉头,怎么现在却换了个颜色?” 两个丫头都知道何昭昭是有意说笑愚弄她们。 从前皱眉,是因为陛下生猛,不知轻重,每次侍寝都让主子不是酸胀,就是一身红痕,她们自然是心疼的。 但自从明徽阁被太极宫的主人冷落了下来,就连她们主子的面庞挂上想要遮掩,却遮掩不住的轻愁,那倒还不如期盼陛下过来。 人就是这样,得到了妄想没得到的,失去了还在设想如何挽回。 “奴婢只希望主子能高兴,您见到陛下高兴了,做奴婢的也会高兴。” 何昭昭对着棱花镜笑了笑。 她眉目仍残留几分艳色,嘴唇红润光泽,隐约记得崇帝今早上朝前,又索吻了一会儿。 侧颈与肩膀上的欢爱痕迹被衣裙遮住,像是见不得光的相思,被一层又一层的阴霾完全包裹,不能说,不能想,偷偷的,藏在这座明徽阁的宫殿里。 何昭昭召了风微到她跟前,风微是这四个丫头里最细谨的一个,许多事情,也都交由她去经手。 “昨夜陛下来此是个意外。”何昭昭面无表情道。 风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身前的主子,几分狐疑。 “昨夜,是我有意先行离开中秋宴,叫人守着陛下,等他落了席后,想法子把人截来了明徽阁。” 明徽阁的人都知道,昨晚上陛下是自己踏进来,周鸿大总管在跟前站定,谁也不敢高言声张,只能垂着头听陛下的吩咐。 一双双眼睛看见陛下问过雨细主子的去处后,直直往寝殿走。 后来发生什么,都显得水到渠成。 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两个人都空旷许久,干柴烈火下,干出比以往更猛烈的事情来都是合情合理的。 但主子说,陛下是她截人截进来的! “主子……” “找多点人把这些话传出去,满城风雨最好。” 她想让隐春居的人知道,是她自己受不住寂寞,而非崇帝对她怀有旧意。 但何云溪不是寻常愚蠢之人,崇帝独宠了她两个月,她定然不会因一时情爱,而放松紧惕。昨晚的事情,对她和崇帝而言是荒唐,对何云溪来说,便是警诫。 不出所料,风微散布谣言的第二日,隐春居来了人。 何云溪还是那副温润无害的模样,坐在小几上饮茶:“前些日,妹妹也曾劝诫陛下要雨露均沾,毕竟姐姐也曾独冠后宫,切不可辜负了旧人的心。” 何昭昭没看她,在看杯子里的茶,茶汤清亮见底,有一圈涟漪。 她接着道:“只是陛下不听,没想到竟让姐姐昨夜去——”她一声轻笑,留下意味深长又没说完的话。 “既然知道我受不得冷落,还要来我这里显摆么?”何昭昭目光发冷,哪怕当下在明徽阁如何无聊,她都不想分出心神与她周旋,实在是有些厌倦了。 “你如今遂了愿,何家遂了愿,还有什么贪图的,与我抢人,就那么值得高兴么?”何昭昭一通全把话倒出来,连风微都吃了一惊,但她没拦,因为主子说的是实话。 何云溪笑得更明媚。 和她抢人确实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尤其当她知道何霜梦在与她的对决之中败下阵来,不仅失去了魏王妃的位置,还落得了一身不太光鲜的名声,她就更觉得高兴。 何云溪生来骄傲,她自小被训诫严苛,熟读诗书,又学习四宝,唯一遗憾的是,自己的父亲不是嫡长子,而是次子。 当年何奇功成名就,何家一举去了京城,作为何奇亲弟的何毅也在此机遇下考取功名,谋得官职,但她的光芒不及何霜梦,只是她一直以来的痛。 所有好的都落在何霜梦身上,她明明比对方优秀许多,却被深压在何霜梦的光辉之下。 何霜梦爱慕魏王,但何家需要有个人入宫,她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但年龄不足十六,错过了小选,只能眼睁睁看着何昭昭进宫。 她胸中有许多欲望,想要让自己变成凤凰的欲望。别人只盼望她有朝一日成为贵妃,为何家争几口气,但她从不满足于贵妃,她要当的,可是皇后! 只是这个心愿恐怕又会变成泡影,大伯与父亲在筹谋一些事情,而她自己,则是比何昭昭用起来更称心如意的工具。 她如愿以偿的进来宫城,两个月的独宠,暗暗可以印证她有些机会可以触碰到那个位置,也足以让她完成某一些家族交代让她做的事。 “我们都是何家人,妹妹受宠就是姐姐得意,又何必分你我呢?”何云溪说完便走了,何昭昭自当不会留她,自己走了更好,省心! 又过了一日,宫里传出何云溪从美人被册封为了婕妤,封号为令,意味美好。 何云溪似乎在走一条何昭昭走过的路,但她的路比何昭昭更为平坦,始点也更高。 何昭昭花了一年时间,从才人坐到昭容。 但何云溪不过两个月,便已经是婕妤了。 何昭昭望着庭院里桂花树,幽香馥郁,在思索去年的事。 去年她进宫两个月,也才开始承宠,但也是个小小才人。 何云溪会站得比她更好,如若果真按照这样的轨迹,一年后指不定能够顺利封妃,再多一些时候,当上皇后也是有可能的。 可惜崇帝那晚对她说,何家不到两个月了,她与何云溪距离死别,也不到两个月了。 —— 八月廿三,天子围场狩猎,地点位于皇城西北的贺西山。 朝中武官随行,在崇帝跟前有些威望的文官,也可同行。 狩猎还需美人相伴,其中一人无疑是何云溪,另一人,崇帝思绪良久,还是点了何昭昭。 周鸿来传旨意的时候,何昭昭听完只是一个劲的笑,让周鸿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陛下心里呀,还是有娘娘的。” 无须周鸿说,她也知道这一点。 崇帝冒着让何云溪吃醋的风险点她随侍,只能是忍耐不住,又馋着要吃海棠了。 这种恍如偷人般的动作与心思,其实亦有些趣味。 “我知道,有劳总管了。” 周鸿还是恭恭敬敬地模样,一点也没把何昭昭当做备受陛下冷落的人,从前该怎么干的,如今也还怎么干。 何昭昭让雨细备了两身戎装、两套常服以待狩猎,狩猎不过三日,没必要打扮得花枝招展,诸人眼前的重点仍是何云溪,而并非一个她。 ——【题外话】—— 大家的评论我都看了,确实确实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如果在这样的法制社会,把自己带入昭昭,肯定是不合时宜的,要是有这样的渣男,我二话不说直接踢了。 但是但是,崇帝他首先是个帝王,有舍才有得,要做成一件事情,只想着得到,不想着付出是不可能的。就好像我想要让自己变得更好,那我要更自律,要学习,要健身,要接受改变,崇帝和昭昭也是这样的。作为那样的身份,不能过于放纵自己的内心,要始终拘束着。 当然有些人也会说“那往其他方向走也可以啊,只要女配不和男主上都可以”,确实,很多作品会有皇帝一开始就独宠了女主,然后为了让女主吃醋特意找个女配假装欢好,之后追妻火葬场等等。 我之前也有考虑过是否真的要让崇帝上了何云溪,但在这样的剧情下,确实是不能这样开太大的金手指,因为何云溪作为有利棋子,必定知道皇帝不是真心看重何家,那这个配角对这个剧情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其实这个配角对于两个人反而有更大的意义,比如皇帝会知道他就是舍不得昭昭,昭昭知道她真的对皇帝有了更深刻的情愫,这些都是没办法去控制的。 最后最后,何云溪不会和皇帝有孩子,皇帝也不会允许,尤其是在他明白自己对昭昭怀有怎样的感情之后。 也希望大家用开心的态度对这篇文,看小说而已,知道这就是一个故事,在场的小姐妹都是看客。 还是谢谢各位的鼓励,这本也快到尾声了!(透露一下,会三月一号完结)如果真的踩到许多人的雷点,不看也没关系的,还是谢谢亲亲们能陪我走到现在!! 第110章狩猎 等到狩猎那日,天子的阵仗浩浩荡荡地从皇城门前驶出,一路行进至贺西山。 这其中的路程并不远,照这样缓慢行驶,也只需要三个时辰便能到。 身为令婕妤的何云溪既得独宠,崇帝召她到了自己的黄帐御驾之中温存享乐,原本专门让后妃乘坐的车驾,里面只坐着何昭昭与携行的风微。 “这样也好,他们个人挤在一个车驾里,我们这边空出来了,那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何昭昭看见风微眉宇凝着一片淡淡的忧愁,扬着笑脸欲把那些轻愁吹散。 “您是心态好!”风微为她置气,敢情陛下点了她过来,不是彰显对主子的挂念,而是让人知道,自己是有多么宠爱令婕妤的,真令人气恼! 何昭昭原来也以为崇帝是忍不住了,但一上了车驾后,反而对坏心的陛下赞许起来。 倘若她与何云溪一同随行侍奉,但独独她被冷落一旁,何云溪锋芒毕露,嬖宠难掩。 她知道,今日父亲也会在随行的朝臣之中,这个场景,或许就是崇帝希望父亲看到的、沉迷于表象的浮华。 落下车驾的时候,前一个正是崇帝的御驾。 她伸出手去握着风微搀扶她下来的小臂,双腿落在地面后,一抬眼便见穿着明黄龙袍的崇帝搀扶着何云溪下来,笑容浅浅,深情款款。 她心中刺痛,快速挪开了眼。 “是姐姐!”何云溪声音有几分欢快,崇帝的目光便顺着她视线移了过来。 又是避无可避,何昭昭规规矩矩行了礼,崇帝遥遥道了声“免礼”,搂着何云溪走开了。 狩猎三日,崇帝一行人暂且住在山脚的栖霞别院。这座别院是先帝时修建的,专门用于狩猎休憩,有时皇帝出宫游玩时,也可来此小住。 别院依山傍水,此时满山开遍红枫,似绚丽烟霞,如同壮美残阳。 何云溪住的惊鸿苑离崇帝的海晏楼最近,其次便是何昭昭所住的掠影苑。 收拾好了器物,何昭昭欲去苑外随心漫步,游览风物。 这是她入宫一年后第一次外出远行,虽然仍在京都,但已然满足。 她沿水而行,手中拈着一片染红的枫叶,仰头看崇峨的峻山,红枫围绕着面前的高山一层一层的攀爬而至顶峰,其间掠过几点飞鸟,她心中悠然平静。 “昭昭。” 何昭昭猛然回神,盯着侧方,眼瞳微缩,身姿站定不动,半点说不出话。 何奇来到她身边,一载的别离,他与从前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眼神更凌冽了,声音也更似冰冷。 “父亲。”何昭昭胸中承载了太多东西,早就不是一年前的她。 这一年以来,她成为棋子嫁给了当今天子,又沦为家族的棋子,变成受丈夫冷落的女人。 这些都是眼前的亲生父亲所一手造就的,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更是心生怨懑,而她不能说,只因一切未到终局。 “怨恨我么?”何奇没来由地说这么一句话,其实在这一步上,他已经不算是何昭昭的父亲了,何昭昭不会不懂自己的意思。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她头一次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变得硬气。从前那些软弱被吹得烟消云散,她若无其事地从父亲面前走过,再也不扭头回转。 那个初次抵达何府门前,素净又懦弱的小姑娘林昭昭早就死了。 现在活下的是何昭昭,大齐崇帝的何昭容。 第一日狩猎,崇帝率领诸位武官,在围场内纵马骑射。 大齐的皇族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高祖本是振威将军,因不满前朝昏庸无能,可怜万千黎庶,故而揭竿而起,从南方一路杀到了京都,夺得了天下。 因而崇帝自幼被教导要文武兼备,以君王之身作为天下典范,既要通诗书,知谋略,也要知晓如何上阵杀敌,如何守卫江山。 崇帝骑马射箭亦是一等一的好,虽然不曾领兵打仗,但宫里的演武场,他每月必要演练五次,哪怕不去后宫,也绝不会荒废了武艺与体躯。 因此他通身的腱子肉,都是结结实实练出来的。能在床上那么折腾人,也不是一蹴而就。 后妃不懂骑射,而比试虽然并无刀光剑影,但飞箭无情,因而也并不适合妃嫔前去观瞻。 男人们去猎场了,女人们只好在别院游山踏水,自己寻找乐趣。 晚辉将落之时,有太监前来传报崇帝等人即将狩猎回来,请她前去迎贺。 何昭昭道了个好,整装妥当之后,与风微一同往猎场的方向去,路上便撞到了何云溪。 何云溪虽然得宠,但位分始终不如何昭昭,便慢了她一步,让她先行。 何昭昭与她颔了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一同往猎场外等待崇帝众人出来。 等候不久,便听得震雷般的马蹄声急急往这边踏来,似有千军万马,远处扬起阵阵沙尘。 为首的正是英勇无畏的俊朗帝王,他攥着缰绳夹马奔腾,铠甲在身,愈发显得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身后跟的是忠勇侯与一干在朝的将军、武士,个个面露喜色,显然是获得了大丰收。 何昭昭与何云溪也都目露喜色,能看到崇帝平安归来是一件好事,哪怕只是狩猎,何昭昭也会担心有贼子借此机会意图不轨。 “恭贺陛下狩猎丰盛。”两个美人齐齐屈身道贺。 崇帝落了马,望向两位美人,目光是不自禁的先掠过何昭昭身上,其次才是何云溪。 这出于本能,崇帝因一时欣喜,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 何云溪看在眼里,虽然那只是一瞬,却暗自沉下了心。 “免礼吧。”两个人都等着崇帝叫起来,他清醒了下来,伸出手将何云溪扶了起来。 这是一种明晃晃的暗示,不远处的何奇将此景看得一清二楚,嘴角弯了起来。 何昭昭神情未变,就算崇帝不把她扶起来,她自己手脚康健,可以自给自足,完全不必依靠他。 “陛下都捕获了哪些猎物?”何云溪贴近了崇帝身体娇俏问道。 面对俊朗又威武的帝王,她能获此殊荣,随侍身侧,又独得宠爱,已然羡煞旁人了。 周鸿笑着回:“令主子不知,今日落在陛下手中的猎物可是最多的,那些野兔野禽就不算什么了,陛下可是猎到了整整一只黑瞎子!” 何昭昭的眼睛瞪得像个铃铛那么圆,掩不住的惊讶与倾慕。崇帝身侧虽站着另一位美人,但这朵海棠的表情,他可是一点也没错过。 胸中帝王独有的华贵与矜傲,在这时全然涌出来,乐意享受海棠对于他的钦慕与热忱。 这一幕何云溪没看见,她与崇帝一同面对着何昭昭,一时有些耀武扬威,便错过了陛下难能表露的真情。 “是侯爷谦让了。”崇帝看向了落在自己身后半步的忠勇侯,他年过半百,发须微白,但精神烁烁,目光如电。 “是陛下后生可畏,老臣年龄大了,没本事喽!” 忠勇侯是跟随高祖一同打天下的韩家后人,其子孙为嫡为长,或为能人贤者者,为大齐皇族荫封为忠勇侯,到当下已经是第四代。 崇帝虽英勇,但一人守不住万里山河,这片疆土仍需众位铁血战士去用心用命的守持。身为帝王,能做的便是知人善用,不偏不倚,远佞亲贤,才能延续后世。 “这只黑熊,虽是朕斩获,但若只是朕一人,也无法轻而易举的猎得。” 他面朝众人,神色肃然,哪怕天子礼服未加诸于身,但那种与生俱来的皇胄之气,无可睥睨的煊赫气势,便让众人臣服。 “今日猎获黑熊,并非朕一人之功,放远这万里山河,只是朕一人坚守,也会如朽木颓垣,一击即倒。大齐的国土需要诸君与朕共同坚守,方可达成太平盛世!” 何昭昭听罢,油然生出无比的骄傲与感怀,眼尾红了起来,死死压着泪意。 在场的人,无论是武士还是文臣,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连同妃嫔,皆齐齐跪下高喝:”陛下万岁,大齐万岁!陛下万岁,大齐万岁!“ 崇帝是一束照亮大齐山河的光,胸口有一腔心怀家国百姓的热血,只要他说出这样的话,何昭昭就不会觉得害怕。 她心念百态风物,想要游历山川,但这些都被崇帝装在了心里。只要她与崇帝心连着心守卫这方国土,就算囚锢在宫墙之中,又有什么所谓呢? 何昭昭更想要帮他,让他江山稳固,减少忧愁,让这大齐始终天下太平,百姓安居。 第111章策马而奔 崇帝携武官只狩猎了一日,后两日在猎场之外的山林和别院放松身心。 何昭昭不会骑马,何云溪也不会。她琴棋书画精通,唯独对于这些就犯怯了。 但没关系,她有崇帝。 “妾不会骑马。”何云溪有些讷讷,她想的是,或许崇帝会教她怎么骑马,这样又是温存的好时机。 崇帝让人牵了自己所骑的那匹赤兔过来:“不必你学,与朕同骑就是了。” 他两只手箍住何云溪的腰身,抬腰抱上了赤兔,何云溪一声惊呼,便在众人面前红透了脸。 崇帝扬了一脸笑,不容置噱,又显得英武非凡。等何云溪扶稳了马之后,翻身而上,坐在了她的身后,前胸贴着她的后背,甚是亲密。 “扶稳了!”崇帝贴着她的耳朵道。 何云溪仍红着脸颊,低低道了声“嗯”。 “主子,您可没骑过马,要是摔了那就不得了了。”是风微的声音,崇帝与何云溪的目光随着声音移过去,看见何昭昭一身赤红劲装,黑发一半挽成发髻,一半落下来,于风中猎猎飘动,面容有一股飒然的笑意,像一团火,足以灼热崇帝心头的火。 崇帝身形未动,但眼眸已经沉了下来。他在无言的忍。 第一次来到猎场,何昭昭亦十分兴奋。 她想骑上骏马,去追风,去看山水,去奔腾。 只要能抛开这种压抑的心绪,干什么都好。 她跟前是一匹弼马官带来的青骢小马驹,不是那种英俊的马儿,但很温顺。 “没骑过也大可试一试,不尝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她摸了摸马鬃,与马儿酝酿情谊,马儿打了个响鼻,没拒绝她,便是愿意接受她的意思了。 崇帝与何云溪同她隔着一段距离,背在何昭昭身后,她不知道两人正盯着她看。 弼马官教了何昭昭骑马的方法,何昭昭叫风微搭了把手,自己翻身上了马背。 “真好。”她笑容灿烂,像是满山的红枫,鲜妍逼人,稍远的武官都有几分侧目。但她是崇帝的昭容,他们不敢多看,只有崇帝陛下才能独享。 因此众人掩盖住目光的贪婪,挪开了眼。 何昭昭俯下身子,贴着马驹的背,再次温柔的摸着它背脊,笑道:“好马儿,我不会鞭打你,但你不许欺负我,乖乖让我骑,知不知道?” 崇帝身下埋着一片火,眼底又深沉几分。 怎么这宝贝不在他身边就那么能说,这句话说下来,反而像是反讽自己一直欺负她,折磨着她,让她被自己骑,又或者让她骑在自己身上时,也不大老实。 他心里滋生出许多旖旎的琦念,但不可公之于众。何家的耳目还在身边,他还得徐徐图之。 何昭昭把缰绳拿在手里,骑着马驹一扭头,看到不远处同骑的二人。 “妾请陛下安好。”她现下心情很好,完全不会被这两人的甜蜜所扰,声音甜甜的,像刚刚吃了许多蜂蜜,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变。 “姐姐一个人骑马?”不过一瞬,何云溪恢复了先前温婉的神色。 “是!”何昭昭露出狡黠的目光,揶揄身前的两人:“陛下有美人在侧,妾就不叨扰啦。” 她调转了马首,徐徐而行,因为仍未熟练骑行,弼马官另骑了一匹马跟在身后,半点不做流连。 “扶稳了。”何云溪察觉崇帝温润的嗓音在自己耳畔,腰身被他一只手扶住,拦在她的小腹上,胸口紧紧贴着她的后背,颇为爱怜。 他喝了一声后,夹紧了马背,带着何云溪往偏离何昭昭的方向骑马而去。 何昭昭身后跟着弼马官,因而独自在马上,也不见得害怕,况且还有风微跟在身边,两个人都护着她,更不见忧心了。 到了空旷的地方,何昭昭命弼马官教她如何下马,如何更改速度,又如何在遇到紧急情况时让受惊的马儿平静下来。 她全记在心里,风微也帮着记下,生怕果真遇到了情急之中的事情,还能让主子不受伤害,全身而退。 等何昭昭一应熟练了弼马官所传授的要点,她便有意与风微独自骑行:“你先回去吧,我自会小心,无须你随身陪侍了。” “还是让奴才跟着吧,若娘娘出了事,奴才可吃罪不起。”眼下就陛下与两位主子金贵,他若是让何娘娘受了伤,岂不是要掉脑袋。 “我已谨记你所说的,况且这是天子地界,又有什么危险的,索性我也不会走远,也不过就这么方寸地方。” 弼马官仍未动容。 “若我受了伤,也会和陛下说明,是我自己不让你跟着的,届时会撇清你的职责。” 弼马官眼见何昭昭如此执着,便只得骑上自己的马,先行回去。 何昭昭见弼马官走远,便将手伸向风微:“上来,走路辛苦,我们一起骑着玩儿!” 风微是亲眼看弼马官怎么去教主子上马、落马、让马前行的。 两人打了个对眼,风微笑着道了个“是”,扶着何昭昭的手,踩着马镫便上去了。 风微本就是粗手丫头,学这些东西会比娇娇姑娘要快得多。 何昭昭也惊讶:“你看着我学,就都会了?” 风微乐呵呵的,环住了主子的纤纤细腰,没想到自己竟还有这样的好福气。 “奴婢学这些粗鲁的东西,自当会比您快的,就好像主子学琴棋书画,要比奴婢们快,这是一个道理。” 何昭昭点了点头:“抱紧了我,仔细别摔下去了。” 一旦出了宫城,身边没有众多的耳目,风微也变得灵动许多:“这才是奴婢要对您说的,主子仔细着别摔下去了。” “坏丫头竟然敢笑我,让你看看我的威风。”何昭昭夹了夹马肚子,飒气地喝了一声“驾”,青骢马驹便加快了腿速,往前奔跑。 骑在马上的两个姑娘随着马奔放声而笑,那些压抑在胸的不愉快仿佛能借此全抒发出来,向山林宣泄。 何昭昭与风微两人游山而上,从别院一直上了半山腰,停驻在红枫林之中。 两个人直剌剌地躺在了枫林之下,这方青草柔软,又有落下来的红枫铺地,很是舒服。 她不再顾及自己的身份与世俗的礼仪,以双手为枕,仰头看着被枫林遮住大半,泄露几分苍青的天际。 “许久没有这样开怀的笑过了。”何昭昭喟叹道。 “是啊,自从夫人病后,奴婢也再没见主子这样笑过。” 忆起往事,两人都有些唏嘘。 何昭昭不期望想那么不愉快的,她的时间不多了,她想留住片刻宁静与美好,那么仅是短暂一瞬,也好过遗憾半生。 “娘亲希望我平安喜乐,我们都应该高兴才对。” “是,”风微撑着手坐了起来,眼眸如星子般明亮,“奴婢要护着主子平安喜乐,我们要一直在一块,还有雨细、寒露、霜降,有明徽阁那么多喜爱主子的人!” 风微双手捧了一大捧红如烈日的枫叶,用力撒了下来,撒得何昭昭身上和脸上都是,笑骂她:“坏丫头,跟着使坏是不是?” 她也撑着身子坐起来,学着风微的动作,双手捧着比她还要多的枫叶,往风微的脸上身上抛。 红枫蹁跹而落,两个少女笑声不绝,待到红叶纷纷落下,风微从后面抱着她不肯撒手,两个人兀然发现不远处走近一匹赤兔马,马上之人一身暗金衣袍,何昭昭与风微俱是一惊。 第112章偷偷 何昭昭惊呼出声:“陛下!” 风微似见了鬼般的松开了环抱住她的手,从后退了好几步,屈身垂首,收敛笑意。 何昭昭见他只身前来,身边并无他人相随。但她不明白缘何崇帝此刻会在此,等他来到自己跟前时,急急问道:“陛下怎么来此,堂妹呢?” 她以为崇帝会一直与何云溪在一起,不会到这山上来,不曾想反倒让她和崇帝撞一块去了,还是这样狼狈的相遇。 崇帝回她一笑,为她拂开发上未落的红枫叶,目光里是不加掩饰的爱慕与怜惜:“你时时惦记他,怎么不为朕想一想?” 虽然依照他们既定的策略,何云溪是要宠,狠狠的宠。但崇帝心里装了面前这朵海棠花,再容不下其他女人的身影,哪怕是宠,也宠得口是心非,苦不堪言。 堂堂陛下何曾受过这种苦,睡一个不爱的女人,还被爱的女人推到别人怀里去,是有些委屈了。 两个人都有些委屈的,但委屈成不了事,两个人嘴里嚼着委屈咽进肚子里,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但崇帝做不到时时刻刻与何云溪腻在一块,哄她午憩之后,命周鸿问了何昭昭的去处,得知弼马官已经回来了,她与风微自去玩乐。 他一面欲去寻她,即便寻不到,也总比守着何云溪好。 周鸿自当也不会让陛下一个人去山上游玩,倘若崇帝出了差错,他就是大齐的罪人,他心下惴惴,叫了一小队约莫有五六人数目的暗卫,在暗处护卫着陛下入山。 密林草深,若有贼子隐匿其中,是极为便利的,因而他不得不多加小心。 对于如此安排,崇帝没提出异议,但周鸿知道陛下想一个人走,便与他隔得许远,只求看到着暗金的袍服无恙。 何昭昭这会儿就看见在远处站定,不再走近的周鸿,见他目光似往这一处放,又一下子把头扭过去,看来是他们这一对鸳鸯太惹眼了。 风微也很识相,自打看到周鸿之后,就觉得自己的位置不太合时宜,悄悄把脚步挪开,一步一步朝着周鸿过去,好让陛下不觉得她那么碍事。 何昭昭看见风微远去后,便会心地笑了:“演戏演全套,哪有陛下这样三头两天找旧情人的!” 自打那日中秋宴,崇帝可是破了两次功。 崇帝也不顾远处的那两人了,修长的手臂揽上了她的腰肢,把她拉进自己的怀抱里,攫取对方的温暖时,才觉得几分好受。 “每每见你,总有些情不自禁。”这句话像蛊惑人心的毒,贴着她的脖子,温热的传过来,传到她的四肢百骸里,连经络之中都变得酥麻,变得甜蜜。 “这些唬人的话,是不是也对她说过?”何昭昭假意推了推他,没推开,话里全身酸涩的醋意。 崇帝反倒将她松开,把她的身子扭正对着自己,笑容和煦:“有些吃味儿,朕尝尝看,是不是果真醋了?” 才说完,一手扣上她的后脑,一手照旧揽着腰肢,薄热的唇去纠缠她的唇。 何昭昭乖顺的闭上了眼,张开了嘴去迎接他的吻。她伸出自己的舌头,放进崇帝的口腔里,想追逐他的舌,却被对方有力的吮吸着舌尖,一阵酥意上头,便软了腿。 崇帝把她一把捞紧,结实的胳膊把人死死的箍在自己怀里,又怕她腿软不舒服,先松开了两个人的唇。 一下子两人四目相对,崇帝看见海棠的嘴唇上潋滟着水光,是自己的手笔,一看便移不开眼,动情地又舔了一口,把嘴唇舔得更加晶莹,如同抹了一层护唇的口脂。 “再撤离十丈远。”崇帝仍看向何昭昭,却径自收敛神情,高声而语。 何昭昭摸不着头脑,目光带着询问。 崇帝摸了摸她的头,与她鼻尖贴着鼻尖,又啄了啄那双莹润的唇,这才说道:“十丈远有朕的暗卫,怕他们看到我们做这种事,只好让他们退得再远一些。” 何昭昭顿时脸都烧起来了,瑟缩着肩头,不敢见人。 要是周鸿那个位置还好,至少有几十丈远,崇帝的身形一挡,那两个人干了什么,都看得不甚清楚。 但如果只隔着十丈远,那他们方才的那些亲吻,岂不是都落入了暗卫的眼睛里! 何昭昭恼怒了,像是炸了毛的小猫,握成个拳头往崇帝的胸口打,但不敢用力,声音又软又委屈:“那您还对我动手动脚,他们都看见了!” 崇帝便把炸毛的美人放到怀里哄:“也没做什么呀,不就是亲了几下吗?” 她还是好生气:“是好几下,还那么久,堂堂君王,堂堂妃妾,怎么能光明正大的做这种事!” “好、好,那他们又退了十丈,再让朕好好亲一亲?”言讫,在她侧腰上挠了挠痒痒肉,何昭昭难得起来的威严便矮了十寸。 陛下趁虚而入,又夺得了美人的呼吸。 等稍稍餍足之后,才终是放过了娇海棠。 设计如此辛苦,哪怕连亲吻都是偷偷摸摸的。想他们从前在卧芳苑与三清殿,哪一次不是玩得尽兴,陛下才觉得这皇帝真是一点也不好当。 其实暗卫在次,除了护卫崇帝的安全,也有作为通风报信的功用。 何云溪午憩后,兴许会问他的去处,何奇为了监视崇帝的行径,或许也会从旁暗中观察崇帝的行径。 有暗卫远远守着,但凡有其他人靠近,也能提醒崇帝一番,皆是再与何昭昭装作无事发生的偶遇,权且掩盖一点私情。 崇帝牵着何昭昭的手随意走,转过一处水泽边。 身后有男声惊呼一句:“陛下,小心!” 两人皆是惊疑,便见自水中飞出两个黑衣修长的男子,手中各自握着寸短霜刃,朝着崇帝刺来。 崇帝心下一沉,竟然真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何昭昭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时呆愣在原地。 两个黑衣人身形极快,一下子便越到两人身边,但崇帝的暗卫相隔较远,反而不如这两个黑衣人行动敏捷,便有些阻拦不得。 若是崇帝一个人还能应付一二,但何昭昭在他身边,他不欲对方受到半分伤害,便将她搂在怀里,飞速从地上捡了根枯枝与两人对打。 枯枝不敌霜刃,纵使崇帝也是好身手,但难敌两人配合着将刀刺过来,他手上修长的枯枝瞬间被砍断一截。 崇帝将剩下的枯枝朝着其中一人的面目扔去,以阻挡他的行动。 不料何昭昭看到另外一人绕到了崇帝身后,便要将霜刃从他后背刺过来。 第113章负伤 “不要!”何昭昭大惊失色,眼瞳一缩,她不知从哪使来的力气,狠狠的把崇帝一推,挣脱出他的怀抱,从他身后去挡黑衣人用力刺过来的短刀。 原是要扎进崇帝后背的霜刃,一下子扎进了何昭昭的肩头,红色戎装顿时染了一片刺目的血。 刺痛从她的右肩传过来,弥漫至全身,霜刃仍刺在她身上,鲜热的血从肌肤与刀身相连之处密密的涌出来。 何昭昭疼得眼睛发酸,强强忍住泪水,阻挡着黑衣人对崇帝的进攻。 这时暗卫朝其中一个黑衣人射了一箭,正中他心口,另一个已被夺去霜刃,擒拿在旁。 何昭昭眼见崇帝再无危险,一时脱力,虚弱的靠在了他的身上,额头上浸满了汗珠,连方才绯红的面容与嘴唇都变得发白。 崇帝心中大恸,喘着呼吸,抱着她急急奔向赤兔马。 赤兔被周鸿牵着,方才那阵异动,周鸿骑着赤兔,风微骑着青骢双双赶过来,看见崇帝抱着何昭昭狂奔而来,他眉头紧锁,脸色乌沉,饶是周鸿也第一次见。 “娘娘——” “主子!” 周鸿与风微齐齐看见了何昭昭右肩上的一柄小短刃,以及染红了一大片戎装的血渍。 “去叫太医,快去啊!”崇帝大喝一声,眼都红了。 周鸿被震了一瞬,骑上何昭昭带过来的青骢马,什么也无须说,先策马扬鞭往回路赶。 崇帝把何昭昭抱上了马,让她微微趴在马背上,风微扶着她的腰身,好让她不掉下来。随后崇帝也骑上了马背,贴着她的身后,驾马奔腾。 “别怕,有朕在!”崇帝一阵心慌害怕,夹紧了马肚子往别院赶。 “我不要紧,伤在肩头,只是有点疼。”她神志仍清醒,只是觉得这一切都不太真实,好在崇帝没受伤,不然她到死都会埋怨自己。 “怎么不要紧,流了那么多的血!”他顾不得太多,一路策马狂奔到别院,遇到了午憩醒来的何云溪。 “陛下!”看到马背上的一对人影,何云溪几分惊讶。 “除太医外,不得任何人入内!”但崇帝没工夫理她,闷声抱着何昭昭回到山海楼,将她放置到龙床上。 何昭昭疼得眉头紧皱,这时候已经闭上了眼,急促地呼吸,舒缓着肩头的疼痛。 “太医就来了,昭昭别怕,有朕在,有朕在!”崇帝嘴唇也发白了,是被吓着的,他是真的害怕何昭昭在他面前丧命,还是为了救他。 太医这时才匆匆赶来,周鸿一口气叫了三个过来,连太医署医术最好的李太医也在其中。 三人一一放下了药箱之后,由李太医前往探脉,其余两人先把药箱里的东西准备齐全。 周鸿是说何娘娘肩上中了匕首,仍未拔出。他们知道是外伤,便把一应处理外伤的器具都带了过来。 何昭昭脉搏仍稳,虽然脉快且比常人弱了一些,但也有是惊慌失措的缘故。 他又看了何昭昭右肩上尚未拔出的短刃,鲜血虽然染红的衣袍,但大部分有所凝固,并非是直直涌出来的新鲜血液,可见并未伤及动脉,不至于流血过多快速身亡。 李太医站了起来,垂首回话:“此刃需得速速拔出,但娘娘身上所着的衣袍,恐怕得用剪子剪开,裸露出肌肤才行。” 何昭昭跟前只有风微随侍奉,这时风微还在奔回来的路上,人力不如马力,等她跑回来,恐怕何昭昭都要疼死了。 “你们先在屏风外面等着!”崇帝又是一阵大吼,三个太医瑟缩地低丧着头逃也似的躲到了屏风后面。 周鸿也在,为三个太医捏了一把汗。 他从没见过陛下这样动怒,以往常常不形于色,就算身有喜与怒,也不会如此暴怒如雷,显然是真的气急,才会如此失控。 “老天爷行行好,就让娘娘平安无事,安然无恙吧。”周鸿暗自祷念,只求上苍能听到他这句话,让何昭昭免除痛苦。 风微没到,跟前的其他人他又不太放心,索性自己拿着药箱之中的一把剪子,望她衣袍上,距离伤口几寸的地方上剪。 “会有些疼,忍着些。”崇帝动作小心,生怕扯到了她的伤口,让她疼痛,又不敢太慢,延误了她拔出短刃的最好时机。 嗯……何昭昭虚弱无力地回应他,此时精神有些涣散,发困得想要睡一觉,但又疼得完全睡不着,心口一阵阵狂跳,好似整颗心脏都要跳脱出来。 剪得伤口之处剩下小片衣料,崇帝不敢轻易撕开,只把红色劲装与白色中衣都完全褪了下来,将她牢牢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受伤的右肩,半点不让别人看到其余的肌肤。 “进来!”做完这些准备之后,焦灼的陛下把三位太医喝了进去。 三人如履薄冰,以李太医为首,他一手持着干净的、上面抹着止血药粉的白布,小心地撕开黏连在伤口处的衣料。 “哈……疼!”何昭昭睁开了眼,哀哀地望向崇帝,眼睛里浸出晶莹的泪珠。 崇帝始终站在床沿,握住何昭昭的手,声调从刚才恼怒的大喝变成了温柔的哄劝:“昭昭不怕,有朕在,让太医把刀子拔出来,嗯?” 何昭昭偏过头去,咬着唇死死忍着:“拔吧,我受得住!” 李太医一鼓作气,将黏着肌肤的衣料小心的撕开,从伤口里又渗出些鲜血,刺红了崇帝的眼,心里只比他自己受了伤还痛。 伤口与断刃全然暴露出来,李太医又将短刃用力而快速的拔出,同时将手中干净的白布在伤口上狠狠一压。 “啊!”何昭昭痛得攥紧了崇帝的手,指甲正刮着手心的肉,差点要把他的手心抠出血珠来。 等压得有了一刻钟,白布也渐渐染了血渍,李太医才把白布撤了下来,上面虽然凝着血,却没有更多的血从伤口里流出来。 他拿着铁制的医用钳沾取少量的纱布,其中又湿了消毒清洁的药液,在何昭昭的伤口上擦,她又是疼得只喘气,面庞已经满是泪痕。 擦了两遍后,这伤口仍是鲜红,露出被短刃刺伤的肌肉,但并没有发黑发紫,可见短刃上,并没有淬了什么毒药,这便是万幸了。 他把止血促愈的药粉撒在她的伤口上,再用另一块干净的棉布覆盖在伤口上,其余两位太医登时接手,用纱布去缠裹她的肩膀,打了个结,又用一块稍有重量的沙袋压了上去,这就算处理完全了。 三个太医并一个崇帝,都卸了一口气。 方才拔刀之时,没有鲜血猛烈的涌出来,这就说明拔刀之时,也没有伤到动脉。而短刃无毒,经过这番处理之后,伤口也不会好得很慢,但后续全靠换药与恢复了。 三个太医齐齐面向崇帝跪了下来:“微臣已为娘娘处理好了伤口,不出一月便会愈合。但头五日,娘娘不可摆动右臂,十日内不可洗澡,只得擦净身子,伤口之处不得沾水。” 崇帝坐在床沿,目光始终流连在何昭昭的伤口与偏过去面容上,又分出心一一记下这几个要点。 “辛苦三位太医了,都退下吧。” “是!”太医收拾了药箱便往山海楼逃走了,外面周鸿与风微都在等消息。 “太医,怎么样?”风微哭得像个泪人,哽哽咽咽,抓着为首的李太医不放。 “无大碍无大碍,静静养伤即可。” 周鸿与风微心中高悬的磐石才终于落了地。 两人又听了太医说的那些养伤的禁忌,迟迟才将三人放走。 崇帝吻着何昭昭手背,温柔道:“好好睡一觉,朕哪也不去,就陪着你。” “不行,要被他们知道了,必定有所防备。” 这个他们,指的只能是何家与何云溪。 她到这时还惦记着要把崇帝推出去,就为了不让何家加强警惕,仍以为他们送人进来的计谋得逞。 “这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崇帝气恼她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把她手紧紧握住,不肯再松开。 “朕自有决议,这些都让朕去想。” “嗯。”何昭昭也累了,索性有崇帝在,她什么也不怕。 好在太医留下了鼻吸式的麻沸散,方才靠近她鼻隙前,让她嗅了嗅,这会便暂时忘记了疼痛,缓缓入睡。 寝殿归于平静,崇帝望着何昭昭的睡颜,愈想愈觉得惊恐后怕。 如若那柄刀是插在她的心口,是不是这辈子自己都要失去她了。 第114章擦身 何昭昭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寝殿内掌着灯火,但昏黄而并不明亮,大约为了估计她仍在沉睡的缘故。 “主子,您醒啦。”风微的脸上盛满了笑意,眼睛里又带了些水光,似是一直隐忍不发。 “嗯,”何昭昭笑着回应她,“没事了,不要哭。”右肩受伤,她腾不出多余的手去擦拭风微要落不落的泪,只好干巴巴地回答。 隔着屏风之外灯火便是熠熠生辉,何昭昭看了一眼,不过一会儿,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奔过来,不是崇帝还能是谁。 何昭昭又对崇帝扬了一个笑容:“陛下。”音调缱绻难舍,有许多难以言说的情谊在其中,风微识相地退了出去。 崇帝坐在床沿,这才有功夫与她清算起来。 “你一个弱女子,明明知道那些人是冲着朕来的,为何又去挡他们的刀?” “知不知道这事多么凶险?” “又知不知道朕——怕再也见不到你。” 崇帝眼睛里也有些湿意。 他一股脑的把话全说出来,跟在筛子上抖米粒似的,句句都离不开她,句句都怪她怎么不好好珍惜自己的身子,为他挡刀。 而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危险,越是危险,她也越害怕崇帝遇到更大的危险。 黑衣人要伤的不仅是大齐的皇帝,还是她的丈夫,一起共枕席的人。 她怎么忍得? 他们对准的是崇帝的后背,而她拦住之后,也不过是伤到了肩膀。 伤到肩膀都如此疼痛,如若伤到了崇帝的后背,刺到了肌骨,抑或穿破胸腔,那又是何等的疼痛! “因为是为陛下挡刀,所以昭昭才不怕,昭昭舍不得陛下受伤。”她的眼睛里又浸满了泪水,但却是欣喜的泪水。他们两个都安然无恙,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崇帝绷不住脸,笑骂她:“傻瓜!” 何昭昭想回掠影苑,但崇帝没有准许,只告诉她今日除了山海楼,哪里她都出不去。 她一面暗自骂崇帝霸道不留情面,一面又为他的霸道而觉得甜蜜。 还有不到两月的时光,能多温存一会儿,便是一会儿。 她沾不得水,也疼得起不了身,风微捧着铜盘想给她擦干净身子,换一身亵衣亵裤,结果让崇帝叫了出去,自己进来给她擦身换衣。 “哪有君王做这种事情的!”何昭昭手动不了,只得动动嘴皮子控诉他。 “那朕当头一个?” 崇帝解了她小兜的系带,又褪下她的小裤,雪白胴体出现在眼前,可惜这会儿什么都做不了,陛下压着欲望,活脱脱像个清心寡欲的修行者。 何昭昭忍不住笑出声,便是到这种时候,才能把陛下欺负回去。 脱了衣裤后,又为她把被子掖好,软巾湿了热水,绞得微湿,先细细擦了她的脸。 “另一只手还空着呢,我能自己来。”她觉得让陛下伺候自己,仍是个让人不太好意思的事情,便嘟嘟囔囔的。 “乖乖别动,让朕来。” 何昭昭听话的不动了,崇帝慢慢擦干净了残留在她身上的血渍,尽量避开了右肩的肌肤。不过她肩上缠着厚厚几层纱布,倒是想不避开,都有些难。 软巾游移到她的雪白的胸脯上,崇帝在上面流连了一会儿,便继续下移。 “张开腿。”崇帝声音微哑,眼睛盯着她的下体,不舍得移开。 何昭昭微微张开了双腿,似诱惑又似挑逗,明明是正经的听着崇帝的命令而动作,当展露含羞的花颜时,又是另一种情况了。 崇帝承认自己又被诱惑到了,只是不是合适的时候。 花唇肥厚又娇美,崇帝拿着温湿的软巾从阴阜擦到了花唇上,轻柔的在上面擦了好几下,停留了许久。 何昭昭夹紧了腿,也将软巾和崇帝的手夹在了里面,嗔怪道:“才不需要这么仔细,擦擦就是了。” 崇帝笑道:“那你不松手,朕怎么取出来呀。” 何昭昭撇了撇嘴,又张开了腿。 崇帝果然没有再逗弄她,老老实实把剩下还没擦的一一擦干净,又把干净的衣裤给她换上,这才让风微进来。 风微瞄了眼床上的何昭昭,又瞄了眼床边的陛下,一言不发地走了。 在陛下面前,她就是个打杂又多余的人。 夜里,崇帝抱着她入眠。两人难得的又躺在一张床上,崇帝有许多话想要对她说,更加上今日的这件事,何昭昭也有许多想要问的。 “今日行刺的两人,一人被射了胸口,当场而亡,另一人被暗卫生擒。朕着人审问,他口中说了个'平'字后,便一同身亡。” “莫非指的就是平王?” 崇帝吐了一口浊气:“尚不可完全确认,但足以成为一个疑点和证据,朕会派人去查。” “何云溪那边——” 说到这个,何昭昭更来了精神。 “她被何家授意,入宫时便携带着慢性的毒药,暗自藏匿在饮食之中,朕每去她那里一次,便要中一次毒。” 何昭昭又震惊了:“竟是这样!”要不是肩头的伤仍疼,她这时便要撑着身子坐起来了。 “那陛下怎么知道的!” 崇帝便是轻蔑地笑:“整座宫城都是朕的,里面的人自然也为朕所用。她以为那些毒药仍会奏效,殊不知朕已经让人换成了百利而无一害的解药。” 那种毒药质地为白色粉末而没有多余的气味,吃下一点也不会有甘苦之味,因而崇帝派人知晓毒药的位置后,便悄然与太医署的太医打了招呼,换成了看似一模一样,实则药性相反的粉末。 因为是慢性的毒,因而不会登时让人致死,更是要三个月连续服用之后才会奏效。 崇帝不是每日都会来后宫,也就不会每日都服用那种慢性毒药,自然也不会那么快有征兆。 况且他发现得早,哪怕何云溪在初次侍寝的那日起就开始下药,笼统算起来也不过五日。 得知此事后,崇帝又悄悄安排了太医诊脉,并未有任何异常。除此之外,毒药也被李太医研究了一番,知道所属何物后,更有了应对的办法。 而毒药仍保留在崇帝手里,这也算是何家企图谋害君王的证据,仅凭借这一点,足以赐何云溪鸩酒,何家三族连坐,流放西北。 这三族也包括何昭昭。 崇帝仍不能动手,平王等人与何家的勾结还没有彻底清算,他不能打草惊蛇。 但早在与魏王谋划之时,他已经获取平王与何家勾结时,所牵涉之人的名单。 当前他仍需着手准备的是,如何悄无声息的联合三面镇守边疆的大将,率领奇兵轻骑,将平王手上的军士围剿,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已然到了最后一步,因而崇帝才说,何家的威风,已经不足两个月了。 但出了这样的事,虽然平王与何奇会因此稍作收敛,谋事而后动,但崇帝却不想再将此事拖延太久,颠覆这些叛臣贼子,一个月足以。 何昭昭此前不知道宫里大多数的宫人都由崇帝所掌控,虽然明面上崇帝是天子,宫城里所有的太监、宫女都为崇帝与各宫妃嫔效命,但他竟然能把控到如此精细! 何昭昭不禁脱口:“那我寄去何家的密信,陛下也看过了?” “嗯,都曾看过。” 她在对方面前竟一点秘密也无,不仅如此,恐怕整个后宫在崇帝面前都没有秘密,只看崇帝愿不愿意查。 “但朕也并非事事对此上心,朝政之事已然够多了,宫中那些琐碎,朕也不稀罕听。” 这倒说的是,何昭昭又行得正,坐得直,才不怕崇帝去查她。 等说完该说的后,崇帝不敢对她动手动脚,只肯亲吻了几下嘴唇,而后一同入睡。 第115章回宫 何昭昭的伤不宜奔波,但崇帝众人不得不回去宫城。 越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崇帝越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做,不管是何云溪那,还是何家那,抑或是平王那,他都得去应付,因而将何昭昭留在了栖霞别院,浩浩荡荡一行人便回了宫城。 其实将何昭昭留在栖霞别院也好,崇帝给她留下了太医和三十个兵卫,就连暗卫也留下了五人,生怕她再受凶险。 但崇帝才是最大的香饽饽,是众矢之的,一旦离开了崇帝,何昭昭其实没什么大的危险。 但在栖霞别院,她避开了众人的耳目,也避开了崇帝与何云溪的恩爱,心境反而能开阔许多。 因而等到十日之后,也就是九月初五时,何昭昭的车驾才缓缓从贺西山回到宫城。 太医说,这时候的胳膊必须得活动起来,不然会影响今后的行动。 她手上捏着个沙袋,松开又捏紧,捏紧又松开。李太医说,这是为了促进血脉流走,让她这只胳膊不至于血脉瘀堵,便能好得更快。 平日还需要多抬手,展肩收肩,虽不能猛烈的去动,但不动又是不行的。 她肩膀上的纱布也不如一开始缠了那么多,薄薄一层,仍旧抹上了促进愈合的药粉。 在承明桥落地,从车驾换成了辇舆,抬辇舆的太监知道她受着伤,也极为小心的行进,路上不见得多少摇晃。 远远看见兴庆宫的宫门时,门前站立了好几个身影,像几杆细细长长的修竹,眺望她的到来。 等走近了,发现是随侍在她跟前的雨细、霜降与寒露,还有其他小丫头、小太监。 风微打趣道:“明徽阁的人都是劳碌命,一个个躲懒了还不高兴,巴着您回去监工呢。” 何昭昭顺口道:“那这一路岂不是委屈死你了,一个人干好多人的活儿。” “委屈倒不委屈,差点被您吓死,您可保证这种事,没再有下一次了。” 说说笑笑的间歇里,辇舆停在了兴庆宫前,雨细小碎步走得快,一下子到了她身边,撇开风微去搀扶从辇舆上下来的主子。 “主子这一去,可想死我们了“ ”肩膀还疼不疼?“ ”舟车劳顿的,寒露快去备水!” 虽然从前这些丫头对她都好,但难免数日不见,她又突生异变,一下子就分外热忱,反而让她不太适应了。 风微在跟前交代了她当下所需注意的一应事项,如今她胳膊能抬起,但仍有痛处,伤口虽还没有完全结痂,但新肉已经长出。 说完应付肩伤的要事后,风微又在众人面前谈述当日救驾的场景,一面神色凝重,一面又为她未受重伤而庆幸。 “好幸只是伤了肩,不是什么其他致命的。” “只是这贼人也太明目张胆了些,连陛下也敢行刺!” “那主子为陛下挨了这刀,明徽阁指不定又要热闹了起来?” 众人齐齐看向何昭昭,抿着茶听众人说得津津有味的她,被所有人当成了一块金光闪闪的金锭子,一时收获全部的目光。 她的眼睛滴溜溜的从左边扫到右边,看到她们期待的神色,竟不忍泼她们冷水,但仍正色道:“救驾是救驾,宠爱是宠爱,二者不能相提并论。” “但从前陛下也最爱来我们这儿的。”寒露小声地道。 她们不知崇帝设的局,只知道自从隐春居来了个新主子,她们的主子就失了宠,说不唏嘘是不可能的。 她们只看见迷障之外的灰暗,却看不见隐藏在最深处的光明。 就连此时的何昭昭也看不见。 “这件事就此揭过吧,以后也无须多提。” 救驾是件大事,但大到什么程度,不是她们去揣度的,是在这件事当中得利的崇帝。 换做是从前,崇帝甚至可能把她封妃,以褒奖她的英勇,又可怜她因自己而受伤。 但这一次是不会的,她的身上牵涉了太多的利益与权谋,像是在这场变局里的无辜的供品,是用来牺牲的。 果然,在她回宫之后,崇帝为褒奖她救驾有功,赏了许多精致的小东西与金银珠宝的首饰,但为了最终的筹谋,他仍然宿在了隐春居,没有再来明徽阁。 她回宫后的第二天,何云溪来了。 “姐姐肩膀上的伤,现在好得如何了?”何云溪眯着眼笑,目光流连在她右肩肩头。 如今她无须缠着厚厚的纱布,因而对方瞧不见伤口,她右肩的衣服上是一只锦鸟,伤口的位置正正是鸟头。 何昭昭看了眼自己的右肩,无所谓道:“每隔两日换一次药,如今可以微微抬起,没什么大恙。” “那就好,还好当日有姐姐在,否则便是陛下龙体欠安了。” 她目光如炬,又闻:“只是——不知当日怎么是姐姐和陛下撞到了一起?” 何昭昭露出不屑:“我是陛下亲封的昭容,与他走在一块,有什么稀奇的么?” 这话也说得没错,但何云溪想听到的,分明不是这个。 “确实是没什么稀奇的,但我记得姐姐与我们是往了不同的方向。” 哪怕自己后来和崇帝下了马,回到别院之后,不曾听闻她先行回到掠影苑的消息。陛下要是在她小憩之后二次骑马游玩,总不会真有那么巧合,他与何昭昭又撞到了一处吧。 “怎么,”她笑着看向何云溪,“只准你霸占着陛下,不许别人分一杯羹?” “哪会,我们都是何家的女儿,共同侍奉在陛下身侧是好事,但姐姐别忘了自有使命在身。” 她说完这话后便走了,雨细见她没了影,对着门口啐了一句:“明明是主子让着她,偏偏教她这般耀武扬威,真让人气恼!” “无妨,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何昭昭喝着手中凉透了的茶水,望着外面的桂树愣神。 晚上的夜色很好,何昭昭一个人坐在廊下看月亮。 风微走在她后面,为她披了一件厚袍子,这时候夜凉露重,最容易感染风寒,何昭昭肩伤未好,不太受得凉。 何昭昭对她笑了笑,又抬头看起了月亮。 初五的月亮还是一个弯钩,其实并没什么好看的,但她一边看着月亮,一边在心里数日子,她想看看自己还能不能活到月圆。 风微不太解风情,抬头朝着她的视线看了会儿后,便关切道:“夜里天凉,主子还是回屋里去吧。” “风微。”何昭昭唤了一声。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下个月会死,留你与雨细两个在宫里,你们当如何?” 风微顿时变了脸色:“呸呸呸,不许您说这种话,您福气多着呢,是要长命百岁的,活得比我们都久!” 她便笑了,望向风微:“都说了是如果,又不是真的!” 风微肃着一张小脸,颇有些视死如归:“奴婢和雨细本就不是正正经经的宫里人,如果主子您死了,我和雨细就跟着您一起死,哪怕下了黄泉也要护着您。” “那我岂不是罪孽颇深,自己死了也就罢了,还带着两个冤魂。” “那不管,奴婢两个就是要在主子身边的,一边一个,正好就是地府里的一对门神了!” 何昭昭摇了摇头,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让风微坐在她身边。 等她坐下来后,才语重心长道:“你们与我年纪相仿,也正是该议婚的时候了。我的意思是,过些时候给你和雨细两个找个好人家……” 她模糊了时间,只说过些时候,没特指到底是什么时候,也不想让风微猜出些什么。 雨细和风微都不是宫里的人,她得知自己的下场之后,就更不想让她们两个永远在这座四方天地之中为奴为婢,苦守岁月,想托崇帝给她们俩各找个好人家。 至于寒露和霜降两个,她虽然也有意想让她们得以解脱,但她们原先就是在宫里当差的,若再请求让这两人出宫,就不太合乎情理,但她也打算和崇帝说说,想给这些人分个好差事。 哪怕结果不甚如意,至少做些努力。 但风微以为何昭昭要把她们全都抛下,着急道:“奴婢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主子在哪我们就在哪,就算您铁了心让我们出去,我们也绝不会出去的。” 她们三个那么多年都在一起了,其中的情谊怎能说抛开就抛开,让她走,她就走! “我如今失了宠,你们跟着我,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何必执着于此呢?” “那您也不必执着于把我们遣走!”声音有些大,她的眼睛里已冒了些泪花出来,声音也发颤。 雨细疑惑地从屋子里斜出一个脑袋和半个身子:“在说些什么呢?” 何昭昭挥了挥手:“没说什么,你忙着去。” 那颗脑袋和半个身子便在半信半疑中又收了回去。 她为风微抹干净了泪:“不是遣你们走,是心疼你们跟我受累,入宫这一趟,你们俩已经顾惜我够多了。” ”那也不差再多照顾您大半辈子,反正外面的男人未必都是什么好东西,倒不如在主子身边。“ 何昭昭眼见劝不住,便也不说话了,但想把她们两个送出宫去的心思依旧藏在心里,半点难消。 第116章毒酒 没等到下个月的初五的弯弯新月,九月十八一大早明徽阁就炸开了锅。 何昭昭还在睡,先被风微叫了起来。 “主子,主子,出大事了!” 何昭昭揉了揉眼,她的右肩这时候全好了,活动自如,但右肩有一块疤尚未消除。 淑妃在她回宫的第二天就派人给了她一盒软肤膏,是说可以祛疤无痕,让她右肩上的刀痕渐渐化为无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何昭昭还是女子,自当对于疤痕有所介怀,听到那软肤膏的功用后便欢喜得很,叫那个送药而来的小宫女回去多转达几次她对淑妃的谢意。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何昭昭还犯着困,昨晚又在廊下看月亮了,月亮还是一个弯钩,但不是新月,是残月。 “前朝那边传来了消息,何大人被魏王殿下揭发与平王合谋,暗自屯兵操练,勾结多个地方官员,意图谋反!” ”令婕妤她…令婕妤她被查出在陛下的饮食中下了慢性毒药,要置陛下于死地,如今被陛下赐了白绫,周鸿总管已经过去,就要行刑了!” 何昭昭顿时瞪圆了眼,胸口里的心砰砰乱跳,被惊得半点睡意也无。 她不是为何家或者何云溪的这些罪行感到惊讶,那些她早就知道了,她讶异的是崇帝动手无声无息,又骤然爆发于人前。 事情来得猝不及防,她一丝准备也没有,就只能这样毫无防备的接受。 这个时候,崇帝应还在早朝,那检举这些行径的,必定也是在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中。 恐怕崇帝早就写好了一道道罪名,只等这一天的东风! ”你可知,陛下赐了何家什么罪?“她坐了起来,身上只着了一件中衣,连外袍也忘了披,也忘了深秋寒冷,但那颗心却一点一点的寒了下去。 风微脸色白得如纸,平日里细谨的她,从未有过这般慌张,说话竟成了大舌头:”何家、何家……“ 从她的眼睛里不停地落下一粒粒晶莹的泪珠子。 方才还慌慌张张的她,如今在何昭昭面前站定后,越细想方才听到的消息,便越是失落害怕。 ”是诛灭三族的大罪,对不对?“何昭昭强作镇定,替她说完了那些不敢说的话。 风微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不肯说,但泪珠子是一直往下掉,一点也不像平常的她。 “主子,主子!” 其他三个丫头也不顾礼仪的直直奔了过来,有惊慌失色的,也有哭得满脸泪珠子的。 她们还没从方才的消息里回神,一切还犹在梦里,似乎刚刚听到的,是无比荒诞的笑话,但却让人笑不出来。 风微不肯说,那也就是默认了,陛下果然下了旨意要肃清何家。 如果说何奇犯了罪行,雨细和风微她们是不会有多么动容的,她们只关切着何昭昭。 但何昭昭姓何,是何家人,也是与何奇血脉相连的亲生女儿。 诛灭三族,这个三族里,就包括了何昭昭。 风微这才反应过来,难怪何昭昭这些晚上这么不对劲,难怪她要劝说自己和雨细出宫嫁人,原来主子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但从不和她们说,默默把这些苦咽下,暗自等待这一天。 “您其实早就知道了?”她似要印证心中所想,脱口问了这么一句。 只见何昭昭从容而笑,不像她们那样惊慌失措,反而冷静异常。风微便晓得,主子是知道这些事的,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为我更衣吧,说不定太极宫的人不久便到。 她很灿烂的笑着,像一朵刚绽放的海棠花,哪怕还未上妆,都十分明艳逼人:“今天,我想穿得漂亮漂亮,风风光光的。”便是死,也要死得好看。 何昭昭换上了符合昭容仪制的礼衣,身上加上了大红宽袍,缃色的锦帛。梳了个高高的发髻,簪珠戴翠,万千风华。 涂上了口脂的她在棱花镜里对镜自顾,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觉得自己果真如同春日的海棠,心里多出了许多欢喜。 棱花镜中,寒露红着眼睛,无声的哭泣。 何昭昭在棱花镜里看得清清楚楚。 “天下有不散的筵席。”这句话她对舅舅说过一遍,如今原封不动的再说了一遍。 “你看我这样,多好看啊,这是出自你之手,你应该笑,不应该哭。” 她转过身,抬着手为对方抹干净脸上的泪痕,结果越抹越多,这掉落出来的泪珠子就没有流干的势头。 她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用心伺候了我一年,都有了些感情,但这是没办法预料的事。谁也没办法知道自己未来会遭遇什么,我不过是运气差了点,说不定下辈子就投了个好胎,能顺顺利利走到老死。” 她哄人手段也不太好,恐怕是和崇帝学的,眼前的寒露不仅没止住泪,反而从无声哭泣变成大声的哽咽。 何昭昭:“……” “人老了还有诸多不便,我反倒觉得自己也算幸运,无须轮到那一步,先健健康康的投胎了。”面对这几个丫头,她难免多了几分耐心。 “但是奴婢可能再也遇不到像您这样的好主子了。”寒露抽抽搭搭的哭,身边的霜降见了,原本忍着不哭的,也跟着哭了起来。 “宫里头的主子们都心善得很,哪怕你们不在各宫当差了,去了六局里,有淑妃娘娘管理后宫,想必也不会太难捱。” “但奴婢就是舍不得主子,不想让您死!” “我们去求求陛下吧,主子您还救了陛下一命,陛下怎么会将您赐死!” “救驾和谋反是两回事,陛下拎得清,既然说要诛灭三族,如若放了我一人,又何以面对众多朝臣,又何以警醒那些有谋逆心思之人!” 珠玉无罪,怀璧其罪,她明白她逃不过,只好欣然接受。 “主子!”风微站在屏风旁。 “令婕妤没了气,方才从隐春居抬了出去,周总管正往这边过来。” 该来的总会来,她们被困在这座囹圄里,什么也做不了。 何昭昭笑得春风满面:“知道了,我们去前厅等着,说不准一会儿就到了。” 她没把自己的生死看得太重,自打与崇帝说开了之后,她就为自己即将确定的后果埋下了诸多心理铺垫,设想了万种结局,都是猜测崇帝会用哪种刑罚赐她死罪,一点没想自己会有什么生还的可能。 明徽阁的众人在何昭昭的冷静应对下,也平静了下来。只是大家都不肯多说话,原来活络的变得沉闷,不活络的就更死气沉沉了。 明徽阁的顶头笼着一层厚厚的乌云,连风也吹不散。 “周总管来了。”风微在殿外等候,这会儿进了正厅传话。 周鸿慢她几步进了明徽阁的正厅,这一处地方他来了无数次,但没思考过会带来这样的旨意。 “娘娘。”他周鸿习惯了叫何昭昭娘娘,她想,这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听他这么叫自己了。 “陛下想怎么让我死?”她说得风轻云淡,仿佛面对的不是死亡,是崇帝送过来的赏赐。 周鸿的脸色也是沉闷而严肃的,以往那些笑意都敛去,保留了恭敬。 “陛下给娘娘赐了毒酒,特意挑选了不太痛苦的酒,好让娘娘走得不太痛苦。” 何昭昭笑出了声,眼底湿润:“难为陛下费心了,回去后替我谢谢他。” 桌面上放了一个宝匣,这原来是崇帝第一次让她侍寝后,送来的宝匣,里面装着给她看的春情图及玄纱裙。 如今这个匣子里装着一封她写的信,心里说的是雨细、风微,乃至她对明徽阁这些人后续的安排。 崇帝或许不会在意信中内容,但她仍打算一试。 这些伺候了她一载的宫女太监,见证了她最落魄的时候,也目睹她最光辉的时刻,她们早就心连着心。 “这个匣子请帮我转交给陛下,说是我的遗愿,望陛下看在我救驾有功的份上,成全信中的期冀。” 周鸿躬了躬身:“奴才记住了。” “把酒拿过来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他迟疑了几瞬,叫跟前端着玉盘的太监走到何昭昭的身前。 玉盘上放着个青瓷酒杯,何昭昭端起酒杯,看见里面清澈的酒液,醇厚的酒香顷刻泻入鼻隙之中。 她什么也没说,仰头将酒喝下,身边的宫女太监们哭成一片。 “主子,主子!” 酸软之感来得很快,她只觉双腿变得无力,头脑也昏昏沉沉,一双眼睛想要睁开,却有些费劲。 “主子!”雨细在她身边一遍遍的叫唤,涕泗横流,一点也不好看。 “别哭……” 她实在太困太累,困到眼睛只剩下一条缝看人,累到身体完全卸了力气。 明明非常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再回看宫殿里诸人,但强烈的疲惫侵蚀着她的神魂,再也看不见光明。 崇帝亲封的何昭容,尚书令何奇的女儿,就这么草草了结一生。 “主子!” “主子!” 明徽阁的太监与宫女全跪倒下来,零零散散朝着躺在地上的何昭昭行最庄重的大礼,个个面带悲色,哀声一片。 周鸿用袖子擦干净脸上浸出来的泪,声音也有些哽,对着殿外抬架子的两个太监道:“何昭容已故,抬出去吧。” 被赐死的宫妃是要抬去西城门外偏僻的坟场埋葬的,因为是带罪之身,她只得葬在乱葬岗,葬不进皇家的妃陵。 “不要,不要带走主子!”雨细等人护着何昭昭的死躯,不让那两个太监把她抬到装死人的架子上。 “拦住她们。”周鸿发话后,另外来了几个太监阻拦死死抱着何昭昭不放的风微,担架子的那两个便顺利的将何昭昭抬上了死人架,为防止出去时所见之人惊慌害怕,用一层白布盖住她的整个身子。 “走吧。” 周鸿先行离开,身后跟着两人抬的死人白布架。 ——【题外话】—— 没死没死,别怕! 第117章未死 仿佛逾越长久而难以计数的时间,何昭昭渐渐从昏沉中睁眼。 灯台点燃一豆明火,那簇火光跃动在无限的黑暗之中,照暖了一壁的孤冷。 这是——阴间? 她仰躺而望,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明黄的帷帐? 何昭昭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大的拔步床上,锦被绣龙凤,鼻尖有熏香,莫非九泉之下也如凡界一般,有这样一片世俗天地,就连鬼混也是有床睡的? 她狐疑地坐起,环望四顾,床边有两架长脚的落地灯台,不远处有长条雕龙桌案与一面藏书架,似是寻常凡人所居,但所用的摆设物件又不是寻常人可及。 她喉咙干渴,应当是太久没有饮水的缘故,发现四周似乎无人,但桌案之上茶壶与茶盏都十分齐全,便打算自己动手倒茶,先解了口渴之急。 床边正有一双绣鞋,是她临死前穿的,而她身上也那身华贵的衣袍竟然不见,如今穿在身上的,是一套从前自己穿过的稍微素净些的衣服,发髻也被卸了下来,当下青丝如瀑,散在后背与前胸。 怎么,还能有色鬼给自己把衣服换了不成? 原先的衣服怎么换了一身? 诸多疑问萦绕心头,惹得她本就不太清醒的心神更乱了,沉云笼罩之下,分不清目前是真实还是虚幻。 她明明被崇帝赐死,饮了鸩酒,虽然依照周鸿所说,这一死并没有太多痛处,她好似就那么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醒来就是这里了。 难道投胎需要走到这座房室之外,见到十八阎罗殿君,明辨罪行,而后遣送轮回继续受苦? 罢了。 她最终独自穿好了绣鞋,走到桌台边上倒水,里面竟真的能倒出东西。 她含着疑虑将茶盏抵在嘴边,还能闻到杯中清香,是崇帝最爱南山贡茶的香味。茶水入喉后,茶味与香气灌入她的喉咙里,她很笃定,这就是崇帝平日所喝的南山茶。 她身后传来机关骤然打开,而后又合上的声音,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似乎是从阶梯,自上而下的走过来。 初初醒来,什么也不知情的她,下意识的左顾右盼,寻找能够躲避的地方,但这方空间又没有可以藏人的柜子,实在避无可避,何昭昭便从藏书架上拿了个趁手的花瓶。 饶是她平日里看的话本太多了,这会儿想的全是想着面目狰狞、恐怖至极的鬼魅,再加上她身上原来的衣服被扒了去,换了一身,就更惊恐来的人是个色鬼。 总不会要把她抢了拿去做夫人吧,她除了陛下,是谁也不爱。 她将身子收在藏书架后,贴得紧紧,手里抱着花瓶,正欲待那东西转角而过时,她便举着花瓶朝它脸上砸过去,若真能砸中,就能为自己逃脱留下一线生机。 对方的脚步缓了下来,何昭昭收敛了呼吸,一点也不敢大喘气。但胸口悸动如鼓,心脏跳得飞快,她又迷糊了,难道鬼也有心跳,鬼的心跳也能这么快? 沉稳的脚步踅过藏书架,何昭昭瞪圆了眼抬着花瓶高高举起,结果手腕被人一下子紧紧箍住,她也愣在了原地。 “陛下!?”她的心跳得更快,差点就要从胸膛撞出来了,大气仍不敢喘,眼睛大得似圆溜溜的夜明珠,照耀着熠熠光芒。 对面的人扬着笑意欢喜,竟然比她从前看到的都要俊逸好看。 “醒了?”这声音是崇帝的声音,脸也是崇帝的脸。 如果她真的到了黄泉,怎么可能崇帝也到黄泉与她相会。 何昭昭一下子就明白了,这里分明不是阴间,她还好好的活着,就站在崇帝的眼前。 她的手一软,方才攒出来的力气都化为无形,情不自禁地落下泪珠子,止也止不住。 崇帝又喜又怜,从她手里拿走了花瓶,就放在它原来待的地方,把娇滴滴的美人抱在怀里,得偿所愿地哄她:“怎么哭了,难道死了一回之后就不认得朕了?” “我以为我真的死了,永远也见不到陛下了。”她在崇帝怀里呜呜咽咽,眼泪全沾在他明黄的龙袍上,龙头都被浸湿了。 “这不是还好好的活着,我们还要好好的过下去,等到儿孙绕膝,等到两鬓斑白,你还要陪朕看这万里山河,朕可舍不得你那么快死!” 他描绘的愿景太过美好,虚幻到何昭昭不敢相信面前的事实。 她为了要印证自己还活着,轻轻踮着脚,两只手都攀紧了崇帝的臂膀,在崇帝的肩头咬了一口,陛下冷不防禁这么一咬,重重“嘶”了一声。 他知道是痛的,那就证明这一切都不是假象,她确实没死,不仅没死,还抱着心心念念的陛下,一下子拥获了所有的美好。 崇帝不甘示弱地也咬了咬她的侧颈,不过是轻轻的,没有用力,何昭昭身子酥软,盈盈秋水望向崇帝。 他心头热了起来,眼睛也热,血气方刚的男儿忍了许久,盼了许久,如今这人就在眼前,便是怎么也不肯放开,也忍无可忍,不欲再忍。 默不作声的把人一把横抱起来,沉着步伐走到床边,将她粗暴的扔在了床上。 “呀!”再次接触到床褥的何昭昭一下子又愣住了,得知崇帝打的是什么算盘之后,便想往旁边一躲,暂且还不能让他这么快得逞,毕竟她眼下只知道自己没死,但除此之外,其余诸事她一概不知。 但她心里存了许多疑念,譬如这里是哪,为何崇帝没有将她赐死,那么明徽阁的其他人又到了哪里去? 见美人往旁边一躲,崇帝又把人翻了过来,正正当当的平躺在自己身下,两条手臂像篱笆一般,在她的左右拦得结实,整幅身躯又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无法逃脱。 何昭昭腾出手往前推对方的胸膛,企图让自己与他隔开些许距离。但她的力气过于软弱,如何比得上经常习武射箭的君王。 崇帝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上,温温热热,此时的气氛变得旖旎非常。 “陛下尚且没告诉我,这是哪里,为何我仍活着?”她偏过头去,避开了崇帝意图亲吻她的唇,但那单薄的唇反而落在侧颈上,用力吮了一口,濡湿的舌头舔过脖子上的小片肌肤。 “何家众人确实被我赐了死罪,除了你之外,他们都该死。赐给你的原本就不是毒酒,只是让你暂时变成死相,使你昏迷的酒。等众人都以为你死了之后,在西城门有人接应,别人以为你已经葬在了乱葬岗,却不知道又被偷送回太极宫。” 崇帝把她脸掰过来,最终也没能如何昭昭所愿,贪心的陛下还是将唇啄在了海棠花的嘴上:“这里正是三清殿之下,是先帝修建的一处密室,仅有朕的人知晓。” “可您从来不告诉我!”崇帝的这些计量她半点也不知,但自己的那些心思,倒让对方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崇帝,自己的一片真心沦为辜负,所有的期盼变成了永远也抵达不到的遗憾。 一下子,漫天的委屈顿时从心口涌了出来,像开了闸门江水那般奔流,眼泪更如绵绵不尽的雨水倾落下来。 “我真以为再也没机会了……”她从浅浅的啜泣,变成嚎啕大哭,眼睛红得如一团雪白的兔,崇帝心口也阵阵发疼,吻着她落下来的泪,含情脉脉。 “是朕不对,不该这样欺负你,昭昭不哭。” 但何昭昭仍止不住落泪,从前的委屈一股脑的在他面前倾倒出来,像个哭着要糖的孩童,向面前的君王索要补偿。 “朕教你伤心了,那便让你拿着刀在朕心口刺一刺,解个气,你看好不好?” 何昭昭憋着嘴,就是不高兴:“一点也不好,我可舍不得!” 崇帝露出了笑,心里甜滋滋的,霸道地去吻她的唇。 两只纤细的手臂攀上了崇帝的肩膀,环住了后颈。灵巧的舌头钻进了她的口腔之中,何昭昭松开了自己的牙关,伸出舌头与其缠舞,轻轻啜吸他的唇瓣,就像以前做的那般,亲密又缠绵。 她舍不得躲开,她也想好好的吻一吻崇帝。 第118章缠绵(h) 她身上的衣袍被崇帝一件件的解开,崇帝身上所着的龙袍亦是如此。 她解下崇帝衣袍的动作已然熟练至极,褪下对方亵裤时,那根硕大的棒子一下子从裤头里跳出来,碰到了她的手背上,顿时连手背都热了起来。 崇帝抚摸着她如雪的肌肤,一寸一寸的移动,像在她身体上描摹一幅唯有他们两人才能读得明白的画作,心灵契合,不过如此。 他俯下头吸着雪乳上的红蕊,是许久未尝的味道,如今似是失而复得般,欣喜而珍惜,只仔仔细细的吸吮乳儿尖尖,尝够了滋味后,又把舌头伸出来,在乳儿上一寸一寸的舔,半点也不浪费。 他将她亵玩得悠久绵长,何昭昭身下已然悄无声息的涌出水流来,润泽得花穴湿润,无须多加准备就可以直入主题了。 两条腿缠住了崇帝劲窄的腰,挺起身子,用下身磨了磨那根粗壮的棒子,心里渴极,等着被崇帝滋润。 “别玩了,昭昭想要,陛下给我!” 如今的何昭昭胆子大到已经敢使唤君王了,尤其她知道崇帝不舍得杀她,她在对方心里留有一片难以割舍的天地,更是有些得寸进尺。 但这些都是跟崇帝学的,她确实可算作崇帝的得意门生。 “那你该叫朕什么,叫对了,才有甜头。” 崇帝许久没听到她唤自己夫君,那时知道这宝贝自己在心里别扭,为了扫除何家,他便耐着性子暂时抛开儿女私情,打算事成之后再来清算。 如今两个人都把事情说开了,没有再计较的必要,他最期盼的,便是在听她甜甜的唤自己夫君。 何昭昭便是笑了,眼里落满了星子,对着他的唇一阵亲:“夫君夫君,昭昭想要夫君快点进来,快点嘛!” 娇美的海棠花妖在崇帝面前不停地引诱着他入局,他要是再装君子,委实太过不解风情,又不识好歹。 吃了许多天素餐的陛下举着紫龙便如进了梦寐以求的小穴里,那里吗湿哒哒的,犹如一线甘美的活泉,满口都是香甜。 硕大的紫龙涨满了水穴,她被塞得紧实,再也吃不下其他,就连穴口的鲜肉都被撑得红艳艳,像是鼓起来的腮帮子,花穴里全是崇帝塞给她吃的肉。 “嗯啊……好涨,好舒服!”何昭昭兴奋的挺了挺腰,把龙根再送进花穴一些,直接顶到了花心,她便是满心欢喜,一阵轻颤,连花穴对于紫龙的侵入都是欢喜的,它也爱这个面前的男人,更爱这根粗大的龙根。 崇帝尾骨酥麻,重重喘了口气,退了小半后,继续往前挺进:“身下的宝贝要被昭昭夹断了,届时如何满足你这个大宝贝呀。” “夫君的棒子不会断的,昭昭帮忙揉一揉,亲一亲。”说完,她果然松开一点穴,又微微夹紧,不仅小嘴把棒子绞得如按摩搓揉般教他舒爽,又因为花心绞缩而似是亲吻棒身,轻轻啜吸,简直让他如登仙境,一时也飘飘然去。 他差点泻了精关,一时倒讶异于美人的风骚浪荡,但又心生欢喜。 他就是喜欢看海棠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哪怕风骚浪荡也只他一个人独享,落在他的眼中,被他侵入,被他占据。 充胀的龙根磨着花谷里的嫩肉,因为花穴紧窄,甬道小小,而龙根又粗壮硕大,整根吃进去已经很难得的不泻出来了,又被他这样细细密密的摩擦,有力的挺进抽出,花肉都被磨得发痒绵软。 而崇帝不时挺腰插到她的软肉上,更是把她爽得浸出泪水,娇喘连连。 ”好重,啊哈……好深,昭昭不行了!“ 虽然口口声声这么说自己不行了,但她还想要,想要崇帝狠狠的疼惜自己,想要被他贯穿,让那些浓浓的精华灌入花穴的最深处。 “不可妄自菲薄,朕的昭昭自当有大能耐。” 她胸前的乳儿又被崇帝含在嘴里,浅咬慢啄,另一只手伸到她的密林之中,摸到了她穴口处的花肉。 “啊哈,别碰……”说不清是痒还是麻,好似有小虫子爬在花肉上,又刺激,又舒爽。 崇帝摸到了被自己的棒子撑得涨大的穴口,手指往上一滑,便到了她花唇之中的小赤珠上,一碰上去,何昭昭又是一软,绵绵叫出了声。 “哈啊……别、呜呜呜,啊……受不住了……” 小赤珠也是她的敏感之处,如今花穴里每每被龙根戳弄着软肉,花穴外还被崇帝用手指挑逗小赤珠,就连胸肉都被亲得啧啧有声。 她的每一处都被崇帝爱怜的疼惜着,每一处的快感都一层一层迭加而上,欲浪时时刻刻拍打着她的体躯,极乐从最深处抒泻出来。 “啊哈……不行了,夫君……昭昭哈啊……要……啊……要泻了!” “泻出来才好,让肉棒子泡一泡你的淫水,嗯?” 崇帝猛的发力,速度不仅加快,还挺入更深,不过一会儿,何昭昭便尖叫着泻了出去,从甬道深处溢出来的汁水把崇帝的肉棒打湿,他也精关一开,将龙精灌进花心里,把她空虚的壶装满。 “嗯……好满。”失神片刻,只会喘着气,但花穴不自觉的收缩着,绞咬着崇帝的肉棒子,也给他一阵阵的欢乐。 “昭昭的穴儿里,都是夫君的龙精。”她甜甜一笑,瞧着有些狡黠,像是吃人精水的魅惑妖精,饮饱了男子的精液后才觉得满足,被滋润得整片花瓣都舒展开来,眼尾的艳色几乎压制不住。 他亲了亲润泽的小嘴,把塞满她花穴的龙精又往花心塞了塞:“只怕上辈子是个花妖精,处处吸人精魄。”他旋着角度去磨穴壁的花肉:“说,是不是吸了好多男人的精水?” “啊……”何昭昭眼神迷离,装腔作势的舔舔唇,“昭昭只吃夫君的精水,上辈子没有其他人,就只要夫君!” 留在她体内的棒子又涨大许多,虽泻了一次,但仍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何昭昭也知道,陛下夫君这般好体力,又这般好耐力,不会一次就餍足。 崇帝顺势在她身后躺下,抬起一只腿,从后头把肉棒入进了花穴里。 厚实的胸膛磨着她的背脊,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后颈上。何昭昭的腿弯正好卡着崇帝的臂弯,这下子她双腿大张,十分方便崇帝自后头进入她,还方便他的手掌去摸身前的雪乳,于是上边和下边又让他一齐得了逞。 “好深,轻点嘛,啊哈……”崇帝像是脱缰的野马,疯狂的挺送腰身,恣意地向她索要。 “啊哈,不行了!”何昭昭又泻了一次。 来来去去,反反覆覆,许久不被滋润的海棠一口气被陛下吃了三回,原本才喝了一杯水润喉,如今声嗓干涩,身下的水也一直往外流。 崇帝可怜她失了许多水,等情事方毕,抱着她喂了好几口茶,这才迷迷糊糊的躺在夫君的怀里睡下。 第119章温存(微h) 何昭昭再次醒后,往床帐外一看,暗室多了个纤细的背影,正是风微。 “是你来啦。”她音调慵懒,全身一把懒骨头,腰肢与腿的发软,就连下面的花穴还有些胀麻,崇帝一阵生猛的要她,她空旷多时,又因重聚而情动难挡,一点也没拒绝他,他也半点没有克制。 两个人干完不正经的事情后,崇帝神清气爽的去上朝了,只有她一个人软绵绵的躺在床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风微见她醒后便笑:“陛下去早朝了,奴婢伺候主子梳洗。” 崇帝体贴的把风微也带下来了,但这一处地方小,如今只看见她一人,那雨细呢? 她问道:“雨细在哪?” 风微为她沏茶后,才从容道:“陛下给了雨细差事做,届时就会与咱们汇合。” 何昭昭又狐疑了,嘟嘟囔囔道:“你们就会瞒着我,什么也不和我说!” 尤其是陛下,明明昨夜彼此已经说开,如今也还卖着关子,除了想把她吃干抹净,多余的话也不肯说。 “那您当初岂不是也瞒着我们您将死之事?”风微把话怼了回去,时至今日仍对何昭昭闷声不语而有些气恼。 何昭昭摸着鼻子,再也不敢说话了。 别看她是主子,其实雨细和风微才是管着她的人。要是这两个小丫头发脾气了,她作为主子的也得哄着。 “陛下心里装着您,如今没说太多,也是因为想让您少些忧虑,不必顾及太多。” 当风微和雨细知道主子都没死时,欣喜若狂得差点没笑得咧开了嘴。 她们一切都听崇帝的吩咐,就连明徽阁其他人也都不例外。 主子没死,就证明她们还有机会伺候她,还有机会见到她。 “我也是心里装着你们,才不与你们说太多的,不想让你们太过伤心。”何昭昭也确实是这么想的,雨细风微和她是一块长大的情分,表面上是主仆,实际上已情同姐妹,要是知道同甘共苦的姐妹死了,她们必定因此伤心。 “主子嘴巧,我说不过您!”风微拿了一身衣服过来,给她换上。 “陛下也准备好了早膳给您,不过因是在这个特殊的地方,菜色自然不同于往常。” “那又有什么所谓,能活下来,已经是极好的事情了。”何昭昭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笑。 这处暗室就在叁清殿底下,因而崇帝想见何昭昭,是极为容易的一件事。只要下了朝,心念一动,让周鸿守好门之后,扭开暗室的机关就能下来了。 每次崇帝下来,风微就得先行上去,不为什么,只因为这处空间建的小,约莫就是寝殿加上偏厅那么大,虽然样样齐全,但装下能配备的东西后,反而显得有些小了。 崇帝并不是时常来此,建造这处暗室的目的本就在于秘密谋事,或者藏匿行踪与秘宝。 帝王生前的传位书,怕被外人瞧见,便会先暂存于此处,待寿命将近时,再从这地方拿出来。 从前有事了他才会前来暗室,但如今何昭昭暂时留宿在次,便改成每日一次的下来了。 崇帝搂着何昭昭的肩膀,在仍有些疤痕的肩头亲了好几口,惹得她觉得发痒,在他怀里扭了又扭。 “别动,让夫君硬了,便让你好受!” 何昭昭这样扭啊扭的,很容易蹭到崇帝的肉棒,那根肉棒本就容易激动勃发,尤其是像何昭昭这样宝贝的磨蹭,更要涨大得不得了。 “您说昭昭是小花妖,那妖精就是要勾引君子的。”她转向了崇帝,将被崇帝捉在手心的手往下摸到他的龙根,又热又粗,让人销魂至极。 “小花妖又想要夫君了,小穴好痒,这根大棒子捅一捅昭昭的小穴,止止痒嘛。” 心中的自持的弦骤然崩断,崇帝用手让花穴湿润后,挺着腰入进了花穴里。 “嗯……”何昭昭舒服得眯上了眼,她似乎在崇帝的调教之下,欲望也比从前强烈了许多。 拔步床又响得大声,美人娇喘软软,任由身上的君子向自己索求。 —— 日子过了叁日后,崇帝刚把龙精灌入何昭昭的花心里,热烫的龙精灌得实在太快太猛,美人被折腾得缩着小穴一阵抽搐,棒子一出来,浊白的精液也跟着缓缓流出。 这几日,除了正常饮食之外,崇帝仍安排了之前太医开的有助于缓解宫寒气虚的温补药汤。 何昭昭二话不说就喝了下去,按照太医的意思,她的身体调理下来,少则大半年,多则一年还要多。她想给崇帝生孩子,因此需得早早的把身体调理好,这样才好受孕。 崇帝既想盼她早点生,又期望让她晚点生。 怀胎十月,就证明崇帝陛下会有十个月吃不到新鲜而艳美的美人花了,故而心思矛盾。 “要是昭昭怀了孩子,就把夫君推到其他地方去!”她笑着道。 崇帝反而有些吃味了:“有了朕的种就忘了耕耘的人?怎么这么忘恩负义呢?” “才没有,明明是怕陛下寂寞难耐,那倒不如成全您。” 他是帝王啊,就算何昭昭再怎么吃醋,也阻挡不了他拥有那么多叁妻四妾的事实。 “但朕就想要你,不是你如今都不想要,也瞧不上了。”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叁千弱水只取一瓢是万中无一,但他仍想成为这万中无一的这一个,给何昭昭更好的未来。 “于今让你躲在这暗室之中,不过是权宜之计,朕为你找了个人家。” 何昭昭摸着他胸前肌肉问:“是让我再入一次宫?” “对!”陛下亲了亲美人的耳珠子,“朕去查了,你娘家姓林,从前来何家之前,也是姓林的吧?” 她一下便精神了,眼睛也闪烁着微光,望着他回了一声,有些兴奋:“嗯!” “当朝的吏部尚书也姓林,叫林却之,是个清廉正直的好官。他与夫人生了叁个儿子,没一个女儿,朕是希望让你当他的女儿,到他府里住上一个月,等朕处理完余下的琐事后,安排你进宫。” 何昭昭越听越兴奋,倘若她成为林却之的女儿,那她不止能名正言顺的再次进宫,侍奉在崇帝身侧,还可以从何昭昭变成林昭昭,从一粒棋子变成活生生的人。 这样的安排实在再好不过,她不仅满意,甚至开始期待。 她捧着崇帝俊逸的脸,在嘴唇上嘬了一口,笑脸灿烂:“这样很好,我喜欢这样。” 崇帝也乐了:“既然喜欢,那不如先报答一下朕?”他的手变得不老实起来,掀动她的裙子,在里面乱摸,摸得何昭昭声音都颤,登时拦下他的手。 “还是白天!” “不怕,这一处地方,没人看的见。” 结果海棠又沉沦在崇帝的体力之下,迷迷糊糊的被采撷殆尽,却绽放出艳丽的神采,从花瓣到花心,都被滋润彻底。 第120章出宫 出宫那一日,何昭昭换上了宫女平常外出采买时才会穿的衣服,在崇帝的安排下,送出了宫。 崇帝不太舍得,皇帝不能随意出宫,而何昭昭此番离宫,就说明他们会有好些日子不得温存。 何云溪入宫时,崇帝与她也空旷了好几个月,但今时不同往日,没了束缚的陛下,再回到嚼食海棠的日子,便觉得十分难熬了。 临行前在叁清殿里偷了许久的香,等把何昭昭的嘴唇亲红,身体摸软了之后才放人出去。 风微和何昭昭是一齐走的,周鸿亲自领着她们交给安排好的人手里,何昭昭跟着小太监一路走到宫门前。 外面耳目杂多,众目睽睽之下,周鸿不好说什么告别的话,与她颔了颔首,目送她出了宫门。 宫门之外备好了车驾,何昭昭看到车驾前的两个人,兴奋得差点叫出了声,等她与风微都进了车架之后,两个人才互相拉着彼此的手,她的声音都在发颤:“雨细!” 雨细也很激动,握着何昭昭的手就不肯放:“终于再见到主子了,好幸您还在,否则……否则我……”提到那件事,雨细还有些想要落泪。 “别哭,一切都会好好的!”何昭昭紧紧攥着雨细的手道。 “嗯,我们都会好好的。” 车驾落在了林府,门外早已等候了两个中年夫妇,叁个年轻少年,其中一位身边跟着清秀的美妇人,外加一干小厮丫鬟。 林却之夫妇见到何昭昭后,躬身便要行大礼,何昭昭急急拦住了他俩,笑着道:“进去再说吧。” 林府外聚集了些看热闹的百姓,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林却之也知道这一点,他领在前边带路,把何昭昭安安稳稳的送进了林府。 甫入正厅,林却之执意要请何昭昭坐在上座,她是崇帝亲封的何娘娘,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 他听说围场狩猎眼前的娘娘救了陛下一命,前几日造反谋篡的大事虽是何家从中为大,亦被诛了叁族,但独独留下一个她。 可见何昭昭身份之贵,非他人可比,成为皇后更不在话下。 如今屈尊在他们府里,以林家嫡女的身份再次入宫,是他的荣幸,但并非代表自己及家人可以逾矩。 何昭昭推脱了,反而请他们两人坐在上座:“但听陛下安排所行,林大人不必介怀我的身份,把我当成女儿便是最好的了。” 林却之的叁个儿子,最大的今年已经二十四,最小的也比何昭昭大一岁,今年十八,若何昭昭真当了他的女儿,那也是最小的幺女。 林夫人倒与何昭昭一见如故,心生欢喜,才见她的模样与身段时,就很欢喜了,如今看见何昭昭是这么平和好说话,温温柔柔,更是欢欣,如今被她推着坐在上座,嘴角的笑就没弯下来过。 “那就委屈娘娘暂住舍下了。” “您说的哪里话,如今两位便是昭昭的父亲与母亲,”她将头转向了叁位少年,“还有叁位哥哥”,“我算是最小的孩子,大家叫我名字就好。” 外面的人不知道林家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女儿,只听传言说是幺女自幼身体不好,一岁起就连连患病,寻了许多大夫也不见得医好。 林家找了个会相事的阴阳先生,说是身弱易逢鬼魅,需要寄养在命格强硬的人家里,才能化险为夷。 林却之就此苦寻适合的人家,把小女儿寄送了出去,至今十七岁了才送回来。 还有说得更细的,就是林家把她带了回来,一是因为命格上的缺憾已破,二是小姑娘早到了合适议亲的时候。 可是林大人会找哪家权贵作为夫婿呢,而哪家人又看得上这样一个长期流离在外,谈吐与仪教或许都不太讲究的姑娘呢。 林家幺女成了坊间奇闻,大家都在议论林尚书会择哪家议亲,又好奇这个林家的小姑娘是怎样一个人物。 “那日我远远路过林府,好似瞧见了那姑娘,衣服虽然不太显贵,但姿容啊,啧啧,我看京都那么多家的姑娘,也未必能比得上!” “是啊,那日我也瞧见了,不像是山野的粗丫头。” “林家也是权贵人家,哪里会苛待了女儿呢。” 茶肆里热火朝天的说道着,这会儿何昭昭全然不知这些逸闻,正与林夫人在院子里绣花。 渐入冬日,她想给崇帝绣一对厚实的棉袜。 林夫人在给林却之缝补新袍,不时停住针线去瞟她。 她手中的布料是男人的花色与款式,姑娘就决计不会穿这种颜色的衣衫袜子。 前日她说想去外面买布料做袜子,林夫人还心里纳闷,她一月后就要回宫,在宫里也不缺衣服,缝袜子这种事就算没人去管,她手下有雨细风微,也都可以帮她去做。 结果去到布料商铺后,她只挑最好的男款料子,林夫人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给陛下做的?”她笑眯眯的问着林昭昭。 何昭昭从穿针中抬头,回应着她:“嗯,天愈发冷了,想给他做双袜子暖一暖。” 陛下的袜子就更不用林昭昭在意了,但凡陛下缺了少了,尚衣局能在半日之内赶制十双。 林夫人又懂了,东西不是最珍贵的,珍贵的是心尖人的关切之心,陛下看到了袜子之会乐得美滋滋。 就这样过了半月,何昭昭与林家人都处得活络,尤其是偏爱她的林夫人,无端多了个这么温婉可人的小女儿,只把她当亲女儿来养,什么话都和她说。 譬如老大虽然成了婚,但和大媳妇还没给她生出个孙子孙女来;老二的婚事八字还没一撇,自己不打算那么快成家;老叁年龄还小,又指望他能有个出息,考取功名,为民谋利。 如今最圆满的竟然是眼前的“小女儿”,一月之后飞入宫廷,当上了娘娘。 他们一点也不担心何昭昭在宫里过得不好,陛下能这么安排,已然是极大的深情。 “大哥哥与嫂嫂成婚不久,没有孩子也是常事,我虽说也侍奉陛下一年了,这会儿也不见动静呢。” 她不见太多失落,只秉信别人会有的孩子,她和崇帝也一定会有。 林夫人点了点头,关切道:“太医怎么说的,是不是好一些了?” 何昭昭暂住林家的第二日,崇帝那边悄悄派了李太医过来,为她诊脉,调整之前开的药方。 她这段时日都乖顺的喝药,虽然嘴上苦,心里全盛满了甜意。 李太医给她把了脉相后,断言说她宫寒体征好了半成,还得再坚持喝下去,约莫明年二、叁月,就能全好。 “太医说好了许多,再吃半年的药就差不多了。” 林夫人笑了:“那咱们就好好养,说不准养好后就有好消息了。” 用膳之后,何昭昭前一脚刚回到所住的小苑,林夫人跟前的画屏快步接着小跑,风尘仆仆的来。 “画屏姐姐出了什么事呀,让你这么急?” “夫人说有贵客来府,让姑娘去正厅。” 能让何昭昭出面的,也就只有那个人。 第121章求欢(微h) 何昭昭的心跳得有些快,赶到正厅的时候,因走路偏快,原本有些发凉的手,都变得温暖。 崇帝与林却之在正厅高谈阔论,互相关切。 他今日穿的是官宦家郎君的寻常衣袍,看起来款式普普通通,但衣料掐着金丝,就不是那么寻常了。 卸了皇帝的仪制,他整个人也弱化那那股被天生枷锁束缚的孤岸与冷漠,多了几分柔情,但与生俱来的尊贵仍是难掩。 她到了正厅后,把自己当成了林家真正的姑娘,半点没有因为心里的欢喜而逾越,端端正正地在两人面前屈身道礼:“昭昭请贵人安好,请父亲安好。” 何昭昭小嘴甜甜,说出来的话跟抹了蜜般的温柔,前一瞬还和臣子谈笑风生的金龙陛下,在她踏进来的那一刻,就移不动眼了。 “免礼。”崇帝压住心头悸动,镇定道。 “林老——”崇帝扭头正想和林却之告礼,要与她单独温存。 林却之在官场磋磨那么多年,自然也是个人精。打一开始他就知道陛下此番微服私访不是干巴巴的关切臣子,而是想见美人了。 他在朝堂之上多么强干严肃,到姑娘面前就换了副模样,饶是让见惯陛下神色的林却之,也有些感慨。 崇帝一开头,他就抢言:“陛下与昭昭还请自便。” 爱卿知趣如此,崇帝心里很是熨贴,两个有情人视线相黏,像糖膏一样拉丝纠缠。 何昭昭牵住崇帝伸过来的手,自己的手一搭在他的掌心上,就被攥紧,往跟前带了带。 秋波往崇帝那处飞,是在怪他怎能当着众人的面放肆! 崇帝只是笑,欣然接受美人的嗔怪,就是不知悔改。 何昭昭牵着崇帝的手,从正厅过到后院的走廊,这一处有几立假山,严冬将近,天色很早就暗了下来,这时辰府里挂起了灯笼,用来照明。 一只作乱的手把她拉到了假山之下,因耸立的假山一挡,外面的灯光都泄不过来,只投下大片的黑影,将假山之下的两个人完全笼罩,他们俩连对方的面容和身子都隐约难见,外面的人就更看不出来了,实在是野鸳鸯偷情好地方! “你——”何昭昭才刚小声的从嘴巴里蹦出一个字,柔软的唇先被崇帝吻上了。 自己都瞧不清人,他又是怎么准确无误亲到自己的? 莫非这也是陛下作为真龙天子的一点神力?目光犀利得竟如一只狩猎的夜枭。 她没躲开,被崇帝攥住的手,因为对方将注意力落在她唇舌的缘故,也悄然松了开。 何昭昭自觉的勾住他的脖子,把彼此的距离拉进。外面风凉,崇帝的体躯又如此温暖,她贪婪的攫取身前怀抱里的暖度,渐渐渡到自己的身上,连呼吸都变得更热。 崇帝的唇很热又很霸道,先是狠狠的嘬了唇瓣好几下,似要把她的唇瓣都嘬得发红发肿。 她埋怨地哼了一声,得了便宜的陛下这才用舌头抵开了牙关,揪住美人的舌头,又是一阵嘬吸。 半月不见肉味,一时几多思念,连动作都十分粗鲁。 手掌终是探向了何昭昭的衣襟,隔着衣料揉弄酥胸。深秋不比炎夏,她身上的衣服穿得严严实实,外袍是夹绒的,里面还穿了一层,最里面才是中衣。 崇帝揉玩时便只摸到衣袍,柔软的触觉也有,但不是肌肤的光滑,也没碰到胸前的红蕊,就有些味同嚼蜡了。 他不满地又把手从上面伸到小腹之下,也是隔着一层衣料,去摸被密丛掩映的花唇。何昭昭的双腿原本就是夹紧的,如今被他分花拂柳般将手从两腿之间挤进去,又急又莽,咬着牙拍他的肩膀:“别在这儿,要被人发现。” “这黑,旁人瞧不见的。”崇帝自从尝到野合的味道后,就爱不释手了。每次野合,何昭昭都敏感得发紧,也折磨得他发狂如林兽。 “就算看不见,声音发出来,也会被听见!”她就是不肯,要是宫里也就罢了,那是崇帝的地界,横竖身边不是宫女就是太监的。但这可是在林家,左右不是臣子,就是臣子的家眷,也是何昭昭新认的父母兄长,要是被发现了,她这张如花的脸都要丢尽! “好,那去你屋里。” 两个人进假山时,是手牵着手,一出来后,就成了崇帝扶着何昭昭的腰,并肩而行,贴得严丝合缝,分外黏腻。 雨细、风微两个退了出来,去寝屋之外候着了。 崇帝也不再装君子,解开身上的衣袍便去贴她,又把她的衣袍给解了,才真正揉到了酥酥软软的胸脯,心下喟叹。 “陛下什么时候走呀?” 微服私访后也是要回去的,堂堂皇帝住在臣子家,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何昭昭也怕他在宫外会有危险。 “明日休沐,好在无须早朝,只是得悄悄回去,只怕比之早朝也差不了多少。” 嘴唇已经咬上雪乳顶端的红蕊,她这副身子绵柔又娇软,但最软的还得是这双乳儿,又白又嫩,还丰盈饱满,任是哪个男人看了都心动不已。 “嗯啊,轻点咬。”崇帝久不吃荤,一时不察咬疼了她,娇滴滴的叫唤后,他把浅咬改成了舔玩,用舌尖在乳尖上画圆,反而让她觉得痒了。 上面酥痒,下边便难为情的偷偷流了一些润滑的水,藏在穴道里面,还没淌出来,但已经让穴谷湿润无比了。 何昭昭用小腿上上下下来回去磨他的背脊,如一根细长的弯钩,勾住了崇帝的心魂。 “痒……要夫君给昭昭止止痒!” 崇帝不流连乳山了,两只手撑在她身侧,臂膀结实有力,肌肉愤张,让人看了心也荡。高高翘起的龙根磨蹭着她花唇之中的小缝,这小缝关合得紧,如没有硕大的刀刃把她分开,是绝不会露出里面的万千风采。 “怎么止痒呀,不说出来,朕可不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种事情就他最在行了,每每把她撩得情动水足,又被肏得穴软声嘶,浊精全都进她的苞宫里,止得一手好痒。 她被磨蹭得心里更难受了,抓着自己的乳儿,豁开了性子去说那些不正经的话:“夫君有粗粗大大的肉棒,用肉棒插进昭昭的小穴里,用力的捅进去,昭昭就不痒了。” 她被自己的浪荡所吃惊,分明羞红了脸,心跳得好快,但胸口又有一股难以掩饰的畅达,好似把这些荤话吐尽,就达到了某种开阔的境界。 但也分明止不住痒,她主动把他的肉棒扶了扶,翘起的棒子粗且热,她的手指都不能完全将它合拢。 “夫君不帮我,那我自己来。”摸着上面凸起的茎条,何昭昭当着崇帝把肉棒扶进了自己的小穴里。 第122章宫外欢好(h) 崇帝又惊又喜,旷了十五日,还能让她这么主动的求欢? 他想看何昭昭更主动的模样,在她耳畔吹气:“想止痒就自己来止。”他翻身让何昭昭骑在自己身上,两个人都下体还紧紧连着,如今龙凤上下颠倒,把整个棒身嵌进了花谷之中。 “哈……”她被这么深深一入,爽得从花心吐出汁水来,将肿胀光溜的肉棒子润了一润,两只手把自己的上半身撑起来,将崇帝的手抓得紧紧的,腰差点软下来。 纤细的腰肢,修长而秀颀的背脊,她微微扬着头,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像只刚睡醒,正舒展着腰肢的白猫,还是在主人身上乱动的。 “又是您作坏!”虽说如此,何昭昭竟也乖乖的发动起来。先是抬着腿,像出恭一样的微微蹲着,一起一落,一进一出,把肉棒子吃了又吐,吐了又吃,喜欢得不得了,但胃口又太小,一次不能吃上许多,就慢慢又轻柔的嚼,像她素日里的作风,就那么让人如沐春风。 但又太过如沐春风了一点,床事讲究润物细无声,也讲究疾风骤雨席卷山河之事。崇帝是个年轻力壮的大齐天子,又不是满头白发的耄耋老人,饶是真的是个白发老者,他也能把何昭昭干得冒出一股又一股的汁水。 “哈啊……嗯……”何昭昭就喜欢这种酥酥软软的君子之风,但她累得快,上下颠簸也才半刻钟,双腿就酸了,便坐在崇帝的胯上,前前后后的磨。 她学着崇帝以前蔫坏蔫坏的样子,把肉嘟嘟的小臀扭了个圈,那硕大的肉棒子就在窄窄的肉壁里磨了一圈,所有褶皱都触到了冠首与柱身,难言的快意自他的肉棒上触动,每扫一处,她便爽一处。发痒的肉壁都被棒子挠得舒服了,便默默的绞吸着棒子,诉说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崇帝也舒服极了,看她那对丰盈的乳儿如浪的波动,白花花的晃。他伸出手去揉何昭昭的嫩乳,乳肉在指缝间泻出,像凝固的奶膏般可口。 见她没力气了,崇帝往上用力的挺,一时风云变幻,方才微风细雨一下子成了囊风骤雨,开始何昭昭还能忍得住不叫出来,又或者只是轻轻的呻吟,不敢太大声,如今被崇帝这么狠狠的顶,就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撑着身子的两只手只剩下一只,另一只被她捂着嘴,怕自己叫唤得太大声,让林家的婢女们都知道他们在做这种风流的事! 雨细和风微倒没什么,她们见惯不怪,顶多红几下脸,被凉风吹一吹也就好了,但林府的丫头是和她不太熟络的,这样被发现了,实在太难堪。 何昭昭提醒道:“慢……慢点,不行了!啊哼……” 愈是看她这般,崇帝就愈是兴奋,越想把她肏死在自己的身下。 “方才不是浪得很,如今被夫君一撞,怎么就转了性?”崇帝戏谑着,腰身倒不改分毫的向上耸动,每一杆都刺入花心,百发百中,真是个射靶子的好手。 “这是……啊哈……是在宫外……不要声张……嗯啊……轻、轻点嘛!” 崇帝停了一下,笑了笑,何昭昭以为他果真肯听自己的话了,结果他攒足了力气猛的往上一挺,撞得何昭昭颠了起来,又因为重力的原因沉了下去,实打实的咬紧了肉棒,仿佛都要被他捅穿了。 何昭昭被爽到头皮发麻,尖叫了出来:“啊……” 喊出来后才开始恼怒,眼里带着湿意,面容几分含醉,似被春雨淋润的海棠,这具身子又比海棠有能耐。 崇帝把她压到了身下,用平常最多用的那个姿势肏她。 林府确然不是一个疏解情欲的好地方,宫里才是,因此崇帝也不敢太多乱来,尝个新鲜就知足了,如今便放开了手足快速的挺动腰身,早些把精华灌给她,至少舒服了一时,等十五日后,任他想怎么玩,何昭昭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这么一想,崇帝心里头就舒服多了。 他把何昭昭的腿大大分开,露出花穴之外的小口,小嘴紧紧咬着肉棒不放,撑得穴道满满当当,而他也感受到穴谷之中的温热与湿滑,两个人都是满足的。 腰身有节律的前后撞着她的耻骨,肉体触碰时发出啪啪啪的声音,而崇帝的两粒圆滚滚的软蛋子也撞着何昭昭的会阴,一下又一下,像敲鼓一样。 汁水从穴谷里溅洒出来,穴口与肉棒吐着白沫儿,崇帝还没泻过一次,这些细密被捣出来的白沫,都是何昭昭穴谷里出来的宝物,不仅把甬道滋润得顺溜,方便了肉棒进出,还十分好看,陛下最是喜欢。 冲刺时刻崇帝也疯狂起来,但怕何昭昭泄露娇喘与呻吟,吻着她的唇,把那些吟叫都吞进肚子里,唯有她紧缩的花谷与颤颤巍巍的腿,泄露出了她也到达了极乐。 春情半时辰后,崇帝不再多要,为她略略擦拭了一遍下体,这才传唤雨细和风微。 这两个丫头怕听墙角尴尬,给何昭昭备热水去了,这样刚好完了正事,她们主子好洗个舒服得热水澡,既干干净净,又缓解了身上的不适。 有崇帝在,洗澡时也不必丫头去伺候,崇帝陛下自当会好好服侍娘娘,一面帮她搓身,一面用手给她揉揉胸口,揉揉下面,实在是伺候得不能太周到,何昭昭后来只剩下喘了。 熄灯之后,崇帝抱着温香软玉,与她说自己的安排:“既然是要入宫的,那位分也得定一定。” 在何昭昭心里,其实什么位分都好,只要崇帝能时常来看她,哪怕像原先一般是个才人,都让她知足。 崇帝却想给她最好的,他先前已经和淑妃通过气了,这么些年淑妃没当上皇后,自己也知道这辈子与皇后无缘,她心里放得宽,只要余生安稳,崇帝重视她的常乐公主,那不当皇后也没什么。 他是嘱意把何昭昭立为皇后的,但不是现在。立后是个大讲究,不能一蹴而就,但他可以把何昭昭封妃,等生了孩子之后,再往皇后那处靠,也是可以的。 淑妃已经知道即将封妃的林家幺女是何昭昭,因此她更没什么可为难的了。何昭昭从前就是个不太折腾事的,哪怕被她独占鳌头,自己也不会难过。 “四妃里只有一个淑妃,朕想了想,把你封为德妃就最合适。”德妃也是四妃之一,贵淑贤德里,淑妃在德妃之前,也算是抚慰了淑妃这些年来操持后宫的良苦用心,至少让她刚进宫,不会马上压在淑妃前头,不会让旁人觉得寒心。 何昭昭不敢冠这么重的名头,小声地拒绝:“其实昭容就很好,也无须封为德妃,只要陛下肯喜欢我,什么位分都好的。” “这怎么行!”崇帝亲了亲她的眉心,“你救过朕,又是朕喜欢的人,怎么就值不得一个德妃了,往后皇后都是你的,都跑不了。” 她不在乎自己未来是不是德妃,是不是皇后,揪着崇帝方才说的那一个“喜欢”的字眼,就满心欢喜了。 “我是陛下喜欢的人么?”她佯装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是是是,你是,朕喜欢你,心悦你,朕爱你。”他在黑暗里的眼神无比宠溺,语气也满带柔情。 何昭昭笑了一声,乐呵呵的:“我也喜欢陛下,心悦陛下,最爱陛下了!” “你呀!” 两条舌头在黑漆漆的夜里纠缠,偶然发出啧啧的水声,外面的月亮羞了脸,悄悄隐在冷云里,不去看房中春情。 第123章共余生(h) 十月廿五宜嫁娶,何昭昭穿上了缃黄色的礼衣,风风光光的从林家嫁了出去。 时至今日,她不再是为人所用的美人棋子,而是林家夫妇的幺女,三个郎君的小妹,更是崇帝的德妃。 她不再是可怜的女儿,如今有父亲疼,母亲爱,在她上接受崇帝所颁发的诏书之后,在上鸾车之前,面对两位长辈,依然落了泪。 哪怕是一个月,也是令人不舍。 林夫人的眼睛里也带着些晶莹,她才得到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又要舍去。 鸾车比她第一次嫁给崇帝时更华贵许多,同样是缃黄的帷幕,四角是七彩琉璃金铛,阵仗浩大,百姓围看,人人都想看看成为德妃娘娘的林家女儿究竟是何容貌,又被帷幕所挡。 从宫城到承明桥,又到徽和门,一路过来,仿佛在走以前走过的路,却又如此不同。 鸾车不再驶入甘露宫了,她停留在了兴庆宫,但不是明徽阁,而是崇帝生母所住的含元殿,未来她还有可能入主未央宫,成为与他并肩,共看万里山河的至尊皇后。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就连宫里的人都没变,不仅雨细风微还在,就连寒露霜降也同样在兴庆宫的宫门前等候着,她又回来了,披着荣耀而归,如梦似幻。 望着从前熟悉的眉眼,何昭昭很激动,在猛烈的情感撞击下,说出口的反而是分外的平静:“大家自我从才人起,就一直跟着,如今辛苦了。” 她扬着明媚的笑意,眼眸里的光亮闪闪发光:“往后还得仰仗各位,一起相互扶持,无论困难与欢喜,都一起度过。” 在场无论是宫女抑或太监,无论是从小跟着她的,还是入宫之后才被挑过来伺候她的,个个都跪拜下来。 “誓死伺候主子,同甘共苦,同生共死!” “好!” 一阵霜风过,含元殿前的桂花,香味逸散了满园。 —— 夜里崇帝来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不会错过今日。 又旷了十五日的陛下如狼似虎,她方才洗漱罢,换下了缃黄的礼衣,里边是一身中衣,外面只加了身厚厚的袍子,倒也不觉得冷。 早就接到周鸿传来的旨意了,说崇帝忙完之后就会来,听说崇帝已经到了兴庆宫,正往含元殿过来,她便在冷风里等他。 崇帝见她在殿门外等,小脸被风刮得发红,心疼的为她拢了拢外袍:“怎么不在里面等,跑来外面吹风,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体健康,非要弄出点病来,让朕心疼?” 何昭昭笑靥如花,扬着脸回他:“才没有,想您了,想见您,在外面等就能快点见到陛下!” 崇帝俯身下来,鼻尖碰着她的鼻尖,也在笑:“如今见到了,德妃娘娘,我们进去吧。” “不许拿我开玩笑!”何昭昭鼓着腮帮子道。 崇帝只管搂着她进去,一进去就不得了,开始动手动脚。 周鸿与风微等人只好捏了把分明瞧不出来的汗,几个人对了对眼,识相的退下去。 外袍不知道被崇帝丢在了哪,总之还没到寝殿,何昭昭身上就只剩下中衣了。怕她冷,陛下快步走到拔步床边,把她压了上去。 他伸手一摸,才发现何昭昭竟然没有穿亵衣亵裤! 中衣里空空荡荡,连小小的乳尖都能看得出来形状,面对崇帝灼热的眼神,她羞涩道:“陛下这么急,那昭昭只好简省繁琐的步骤啦。” 这一准备果然简省许多,中衣中裤一脱,双手就急急的覆在双乳上,嘴唇也跟了过来。 “不如以后都不穿了,这样宠幸起来也方便。”他得了便宜就会卖乖,得寸进尺得何昭昭只觉得自己又中了他的诡计,就不该那么快顺着他! 她装作气恼的哼哼:“才不要,以后都穿得厚厚实实的,让您干着急!” “这么坏啊,”崇帝竖着手指抠玩她的小穴,都不知道是谁坏。 “嗯哈……轻……轻些。”十五日不吃他的肉棒子,身下的嘴缩得只剩下一个小口,如今把一个指头都咬得紧,不能让人遐想比三根指头还粗的肉棒要怎么进去。 “让你看看谁更坏,这样才肯听话。”崇帝嘴上吃乳儿,手指又被她吃了下去,因果循环下,两边都冒出了水,变得乳儿湿润,手指也湿润。 龙根捅进了花穴里,似乎本该如此心有灵犀,肉棒粗大,花穴紧实,便是世间最得力的匹配了。 崇帝的腰身很紧,又十分有力,不舍停歇的把肉棒撞进花谷里,攫取里面的甘霖,软肉被反复的戳刺,不一会儿,何昭昭便淅淅沥沥泻了出来。 这才是春宵的第一场好戏。 花壶被灌满龙精,崇帝的肉棒还在花谷里抽抽,吐着精水。拔步床外,地上湿了一滩晶莹的水渍,这时何昭昭泻出来的,也是勇猛陛下的手笔,好在不是湿在褥子上,无须让宫女们换。 这滩湿水会留到明日,见证了陛下的能力,也印证了情事的激烈。 何昭昭发懒的躺在床上,小穴还咬着崇帝的大肉棒,明明想吐出来,却无力吐出来。 崇帝抱着心心念念的海棠花,心满意足:“终于又把你娶了回来。” “我可是嫁了陛下两次,就没什么觉得不同的么?” 他想了想,认真道:“风韵娇了许多,不仅乳儿丰盈,就连叫唤也比初次动听。” 何昭昭满脸通红,又羞又恼,拳头轻飘飘的打在崇帝陛下的胸上:“谁要您说这个!” “哈哈哈哈——”他笑得大声,何昭昭直接背过身子,懒得理他。 身后传来密密麻麻、酥酥痒痒的触感,是崇帝在亲吻她的肩膀,声音沉稳又好听。 “第一次,我从没想过会恋慕上你;这一次是心有所属,眼前人是心上人,除了你之外,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大齐的帝王珍惜的吻了吻眼前人乌黑的烟发,直到两人黑发如霜,皑皑如雪,脸上生出一道又一道到褶皱,但心里依然欢喜,瞳子里,只装进了对方。 ——【题外话】—— 由此正文就完结啦,十分感谢大家对作者君的包容,追了两个多月,还一直鼓励我,真的很感谢。 尒説+影視:p○18.red「po18red」 番外如愿以偿1 炎炎六月,何昭昭总觉得近来有些不适。胸口时常发闷,但若细究,又似乎不是郁结之气;以为是夏日让人困倦烦闷,饮食也少了许多。 崇帝看在眼里,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蹊跷,但又怕落了一场空,夜里抱着何昭昭入睡的时候,体贴道:“你近来不太舒服?” 就算放了冰,室内也有些燥,且崇帝怕何昭昭受寒,就不许宫人放太多冰。 两个人相贴便贴出一点细微的汗来,何昭昭踢了踢单薄的夏被,只盖住胸脯、小腹与大腿,把陛下往外面推了推。 “是有些不舒服,大约是天太热,总有些乏累,时常还有些恶心。” 唔—— 陛下又思量了几番,久到何昭昭快睡着时,他才轻悠悠道:“你也别偷懒,明日叫太医过来看看,知道情况了也好。” “嗯……”她半梦半醒间回了过去,好似明白了,又没明白。 崇帝笑了笑,啄了啄了她的唇,又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靠得近了些。 早上何昭昭用膳的时候,风微才道:“陛下早朝前嘱咐了奴婢去太医署请李太医来给主子诊脉,刚刚已经叫人去请,指不准过会儿就能到。” 她在心里琢磨,好似昨晚上真有这么件事,但过了一宿,她又忘了。 何昭昭原本觉得没什么,平日受天时影响,也难眠有这种不爱吃饭整日蔫巴巴的模样,半点不觉得自己病了,也不上心。 等太医来把脉时,见他斟酌多时,又让她换了只手去把,好似在研究什么疑难杂症,让她也心里咯噔。 “太医是诊出我有什么情况么?” 蔫蔫似谢了花期的海棠又来了精神,眼眸盯着太医诊在她腕子上的三根手指,微微屏着呼吸。 满脸皱纹的李太医反而笑了出来,脸上的纹路朝着某种喜相显现。 他俯身跪了下来:“恭贺娘娘有喜,如今足足一个月了!” 何昭昭提起来的心就没下去过,如今更是在胸口撞得扑通扑通,话都说不好。 “你是说,我有喜了?”她重复了一遍太医的话,惊讶而激动。 “老臣把脉不会有错,方才仔细看不过是为了推敲月份,娘娘果真是怀有身孕一个月了。” 在旁听着的人都一脸喜色,她们主子终于有喜了,等到九个月后,含元殿就会迎来一个小生命,整个宫殿都会多了许多生气! “多谢太医,还请太医告知奴婢孕期的一些需注意的事项,届时也有劳您多走走这一处了。”风微塞了金珠子给太医,又请他到偏厅,霜降也迎了过去,和她一起把太医说的字字句句用笔和心记下来,生怕出了差错。 何昭昭仍沉浸在欣喜里,又似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陛下还不曾知晓这消息呢!”寒露在她身边提醒了一番。 也对!何昭昭精神十足,一下子想到这时候崇帝应当还在朝堂上听朝,莫大的欢喜从十分降下了一分,还剩九分萦绕心头。 她暗自思索其中蹊跷。 请太医这事情是崇帝提议的,她昨夜懵懵懂懂听,但崇帝今早还记得提醒风微去请太医,足以见他对此的重视。 哪怕他的原意就是担忧自己的身子,但不可否认崇帝猜测到了什么。 他有三个儿女,这种事情的经验不会比自己少,恐怕是为了印证真相。 “遣人去太极宫一趟,说等陛下落朝后,来含元殿,我有话想和陛下说。”她想亲自和崇帝说这个消息,让他们一起看肚子里的小生命成长。 何昭昭抚摸着平坦的小腹,眉眼温柔,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崇帝一落朝就赶过来了,见面便把她抱了个满怀。 宫人都退了下去,偏厅只剩下帝妃两人,鹰勾的鼻子贴了贴她的鼻,心里有些兴奋的激动。 “是不是有什么喜讯要告诉我?” 何昭昭一听就不高兴了,他果真什么都知道! 润泽的小嘴一下子抿着,本想脱口的话绕了个弯吐出来:“太医说我体质有别,要想生产,还得个一年才行!” 笑意满面的帝王顿时被唬得一愣:“他……他果真这么说的?” 何昭昭假意瞪圆了眼,待到自己眼睛干到忍不住时才闭上,便酸得似乎要落下泪。 “对!他还说我身量太小,生也不好生!” 崇帝听得阵阵心惊,眼见偏着头过去似乎在抹泪,心就软了,哄着怀里的宝贝:“如若生不下,那就不生,我又不是没有孩子,用不着让你遭罪。” 她心里发甜,齁甜齁甜的,跟裹了厚厚一层的蜜,又重重咬在嘴里般。 “但他九个月后就要从我肚子里出来了,你要不要啊!” 崇帝又懵了,什么叫九个月后从她肚子里出来,那就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有喜了?”崇帝惊疑问。 “嗯。” “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何昭昭看着崇帝,憋不住笑了出来。 “你这小骗子,学会欺瞒我了?” 崇帝气得无处撒,想打几下美人的丰臀,又怕惊扰了肚子里的骨血,想狠狠办她,又不成,实在憋屈得很。 他抱着何昭昭直接去了寝殿,轻轻放在床上,身子就压了过去。 “不许压着我的宝贝!”何昭昭娇蛮地推了推他。 一时醋意上身,崇帝没真的压上去,但把她箍在身下紧紧的,不让她跑,用力啄了啄唇:“怎么,有了小宝贝就不要大宝贝?” “不要不要,陛下坏死了,还是孩子贴心一些!” 眼见自己嚼不了海棠,崇帝索性去揉她的痒痒肉,逼得她一阵咯咯的笑。 “但我可是既要大宝贝,又要小宝贝,说,你要不要我?”作乱的手又往她侧腰挠。 “要!”何昭昭笑得脸都要僵了,还是忍不住咧开嘴,“昭昭要夫君,一辈子都要。” 崇帝停下了手,对着十分会说话的嘴唇掠夺般的吻过去。 “这样才乖。” 既然夺取不了身子,那就只好勉为其难夺取一下柔软的唇。 两条舌头缠作一块,互相汲取对方口中的津液,空气里都浸发着甜腻的味道,久久不散。 番外如愿以偿2 何昭昭怀胎三个月的时候,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崇帝是万万不敢动。 从前在情事上百般放浪形骸,不是撩她脸红,就是行动勇猛,如今就什么也不敢了,从一匹饿狼变成谦谦君子,如修竹般举止克制,又很是体贴。 何昭昭一日比一日惊疑他的动作,莫非陛下的芯子换了个人不成? 只她这样在孕期里胡思乱想,崇帝日日谨守本分,不敢在床上逾矩,就是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小宝贝。 怀胎的头三个月最是不易,孩子还没化成形,尚且是一滩骨血,如休养不好,又或者情事放纵,难免容易保不住。 又因为这时孕吐多,何昭昭反应大,常常不肯好好吃饭,心情更是烦闷不爽。 两厢情况下,为了顾念这一对大小宝贝,崇帝陛下宁愿暂时素一段时间,等稳妥了再找她讨要回来。 刚过了四个月,陛下就坐不住了。 美人刚沐好了浴,擦好了头发,同样收拾妥当的崇帝直直把人抱进了床上,避开了在肚子里的休觉的小宝贝,身下压着大宝贝。 何昭昭懂他的意思,尤装作不懂,但对方眼中不曾掩盖的热切,烧得她耳根子烫。 “陛下困了?不妨我们早点歇息。” 她头往外边偏,想让雨细把灯吹了,体贴得让崇帝以为她似乎真不知自己想做些什么。 “慢——”崇帝阻挡雨细即将进来的脚步,让她去外边候着,无要事不得入内。 雨细退下去后,崇帝才几分咬牙切齿道:“当下精神得很,正想和你做些有趣的事。” 何昭昭也不装了:“可是孩子看着呢,虽然隔着一层肚皮,但若是爹娘当着他的面做那种事,岂不是难堪得很?” 崇帝没解她的中衣,先着手解自己身上的了:“这种事情他有朝一日也会知道,不如早点以身作则,让他知道以后怎么疼夫人。” “你又不正经,不许教坏我的孩子!”何昭昭伸出脚轻轻踢了一下崇帝的小腿,示意他不许乱来。 “那让我亲一亲,让父皇疼疼他。”才说完,崇帝掀开她中衣的衣摆,露出白皙又微微隆起的肚皮,在脐周轻柔的吻起来。 何昭昭只觉得痒,一面想笑,一面想挡他的嘴唇,结果只摸到了他的头,就顺从的不动了,任他在自己肚子上亲。 “昭昭帮夫君纾解吧。”她掩住羞意,娇滴滴的回应。 就等着她这句话! 两个人上下换了位置,崇帝躺在床上,好不自在。身下的裤子已褪,露出狰狞紫红的龙根,蓄势待发。 她将右手覆盖在龙根之上,完全包裹住那根硬挺挺的肉棒子,像一杆擎天的高柱,满手都热了。 冠首也充血通红,肿胀得像被人咬破皮的肥唇,中间还吐露出一点点津液。 她先缓缓撸动几下,一边看崇帝的神色。 他倒一直盯着何昭昭的手看,莹白如玉的手指套弄紫红而充胀的肉棒,妍媸毕露,便很有满足感。 撸在棒子上的手加快了动作,上上下下套玩棒子,让他的柱身与柔软的手心摩擦,哪怕不如花穴湿热又娇柔,纾解还是可行的。 套了几十下,崇帝欲望未解,美人的手先酸了。 “怎么那么久呀!”她嘟嘟囔囔埋怨道。 正欲火上头的陛下被人一断了乐趣,涌起的快意消了一半,撑手坐起来,亲亲她的唇:“如没有这般持久,从前怎能让你欲生欲死?” 何昭昭一下子抿住唇,再不想和他说话,但不自觉的会想起从前两人做的快活事。 欲望被勾挑而起时的心痒难耐,被粗大的棒子捅进小穴的温暖与充实,还有被他不断侵入的快意与酥麻…… 他没有说错,确实就是欲生欲死。 “那昭昭用嘴帮帮夫君吧。”颇有些不情不愿的施舍意味。 崇帝又碰了碰她的嘴唇,眉眼都带笑:“再好不过。” 她的身子趴在崇帝的两腿之间,继续抚弄龙根。歇了一会儿,手没那么酸了,她先套弄几下,而后张开了小嘴,露出小巧灵活的舌头。 崇帝看得心下一窒,愈发期待这口小嘴的伺候。 灵活的舌头舔了舔冠首,从上到下绕了几圈。他没情动时,上面的皮是迭起褶皱的,冠首都被埋在褶皱里,如今完全肿胀,那褶皱便隐了去,何昭昭每一处都能舔到。 但舔久了也会舌头酸,舌头从冠首舔到柱身,张开的小口流出口腔中的涎液,就在她舔弄柱身时,也把不少的涎液沾在肉棒上面,果真像她花穴里玩的那般,兀自出了许多水,柱身都变得晶亮。 她怕涎液从嘴角流出,湿黏黏的,待涎液似要流出时便哧溜一下,便如她对崇帝这根棒子爱不释手,不仅舔得快乐,还不住地流口水。 何昭昭在柱身轻轻啜吸,随后才张大了嘴将整根棒子含住,终是顺利的吃下崇帝陛下的宝贝了。 “呼——”崇帝也舒服的吐了口气,满足的喟叹。 媚眼自崇帝那处瞟,又委屈又可怜,红润的小嘴因为塞着棒子而说不出话,她用眼神去责怪崇帝。 “好宝贝,仔仔细细帮夫君含一含。” 美人又埋下头了,也并非可算顺利,棒子太大,但嘴巴小小,口中塞得满满当当,她艰难的上下含弄棒子。 起初动作很慢,因为怕自己的牙齿伤到了崇帝的这根宝贝,便有意放慢动作,等涎液将棒子完全润滑,自己又适应了棒子的尺寸,这才稍微放快了一些速度。 棒子能直接顶到她的喉咙,每次顶到时,她有意作出吞咽的动作将冠首一吸,就如花穴吸绞,逼得崇帝抚摸她头发的手都有些用力。 “快了……”崇帝的呼吸也是不稳,甚至挺着腰配合她的含弄。 又是如昙花一现的快意直面扑来,他精关一松,将攒了好几个月的浓精泄到了她的嘴里。 “咳咳咳……”何昭昭一时不察,被崇帝突如其来的浓精呛住了喉,猛然咽下去后,忍不住咳嗽起来,眸子里几分水气。 “是我错了,”崇帝给她顺背,恐她这样咳嗽下去,会搅扰肚子里还不成形的宝贝,“不该泄出那么多——” 他语有深意,看似低眉认错,实则似有若无宣扬他的勇猛之气。 海棠花一怒之下,就着金龙天子的肩膀咬了一口。 崇帝不改神色的笑她:“不气不气,气坏了我心疼。” 她性子软,半点狠心重重咬疼他的心情都没了。 若不是顾念孩子与自己同体,她非得好好生一回气不可! 番外如愿以偿3 产期将近,何昭昭的肚子已经挺得老高,走路要扶着腰,还得让丫头搀扶着才行。 原先纤细的身材变得圆润许多,她以为是自己补得多了,不仅自己要增求营养,就连肚子里与她血脉同连的宝贝都在吸着它的精血,与她抢夺精微。 而太医又说,孕母圆润也不尽是多吃导致的,因孩儿影响血脉,双足便容易水肿,如今她除了每夜晚上温水泡足,还得多让寒露为她捏脚。 崇帝也更体贴许多,从前半个月都不来后宫,而今月份愈发,他来得愈勤,十日里必定有七日陪着她,夜里入寝前,何昭昭已然躺下来了,他就凑近了隆起的肚子,借着灯火给孩子念四书。 “未出生便得父皇教诲,出生后必定是个有助于社稷百姓的栋梁。” 他乐得在那里念,何昭昭就不高兴了。 栋梁栋梁,指明了他想要个皇子,一点也不珍惜女孩! “那万一是个小公主呢?”崇帝俯下身子去听孩子的动静,她拍了拍那宽阔的肩膀,要他回话。 “公主也好,只是——”他凝重的望向何昭昭,“大齐的皇子少,他日还需贤德能干的孩子为我接替皇位,就不得不多些男孩了。” 他是大齐的天子,哪怕也是个凡人,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也不得不作出一些选择,一些牺牲。 大皇子阿昀体弱多病,二皇子阿行生母位低,虽然大齐重贤良,但若把所有寄托放在一个孩子身上,也未免太过冒险。 崇帝还需要儿子,需要细心挑选。 “往后想生多少女儿都好,我都喜欢。” 就好像崇帝对于每个孩子都不会冷落或偏爱,那些都是他的孩子,是舍弃不了的骨肉亲情。 “好呀,”何昭昭露出笑意,“生一个才不够,要生至少得生一双,下一个必定要一个女儿才行!” 如今宫里只有常乐一个公主,烦闷了只能与宫女们一块玩,若是给她找一个妹妹,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但何昭昭不在乎她的孩子是否果真能成为大齐的栋梁,只要这孩子能孝顺,知礼义,健康长乐,就算资质平庸她也是疼爱的。 可生在皇家,就注定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能那么碌碌无为,他也有自己的使命,或许只是一粒微弱的光,也得在夜里发光发亮。 孩子愈发大,何昭昭每晚都要起夜几次,崇帝睡在外边,难免会被她吵醒,一面扶着她去净房小解,一面安慰她继续入睡,一番折腾下来,不消几月,眼下青黛渐重,人也清减几分。 何昭昭很是心疼,他天初亮就得起身上朝,平日政务又烦琐,这下夜里扰他好眠,她实在觉得罪过。 “陛下还是回三清殿睡去吧。”她有意挑着崇帝在给宝贝读书时出声。 崇帝微愣,搂着她说好话:“是我伺候得不够体贴,不得娘娘偏爱?” “才不是,便是陛下伺候太体贴了,教我心疼!” 她抚摸着崇帝的脸,看着眼下青紫,心里怜惜:“我起夜多,总扰您睡觉,您白日事忙,倒不如回三清殿睡个好觉。” 如山的健硕身躯登时躺在含元殿的大床上,一点也不打算走:“这处睡久了,三清殿孤身被冷,已然睡不惯,倒不如这里好。” 明明是六月天,正是天热气燥的时候,堂堂陛下偏要装傻说孤身被冷,把何昭昭气笑了。 “那我去三清殿睡好了,留陛下一个人在这里。” “那怎么行!”崇帝把她抱着躺平,一面摸肚皮,一面亲耳珠,“有你才睡得着。” 何昭昭也不劝了,由着他来。 等生产那日,崇帝才早朝不久,何昭昭便开始发动了。 含元殿皆准备齐全,稳婆与奶娘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早早住在宫里了,如今万事俱备,只差何昭昭发动。 她还在梦里,便觉得肚子疼了起来,一阵强过一阵,绞得她双眉皱起,身下已见浸了满床透明的液体。 羊水已破,正等生产! 疼,真的是钻心的疼,她紧紧攥着身下的床褥,指节都发白,可还是不见缓解。 “娘娘,攒点力气,先跟着奴婢的节律呼吸,放松些!” 何昭昭听着稳婆的声音逼迫自己稳下心来,随着她的节律去走,平缓自己的呼吸。 生孩子本就是一脚踏入鬼门关,她懂,她不怕,但她想活着,想和孩子好好的活着。 怕她疼得咬着自己的唇,又怕她产程过长,少了力气,风微叫人切了块参片让她含着,既不怕发力咬着自己,也还有些力气继续发动。 嘴巴里一阵泛苦,是参片的味道,但她顾不得那么多,心里只念着要快些生下来,好好生下来。 神思几分涣散,她想到了在朝堂之上运筹帷幄的帝王。 她忽然很想见他,想看孩子生下来后他欣喜的神情,想看他抱着孩子一脸笑意,教导他如何做人,如何读书,又如何爱国爱民,心有社稷。 这些幻想过眼,带着腹部的痛处,又增加了许多。 “啊——”她紧紧咬着参片,只听到自己重重的呼吸声。 “看到头了,快,娘娘发力啊!” 她顺着稳婆的指令,双手攒成拳头,牙齿也更把参片咬紧,猛地往下发力。 一定要生下来,好好的生下来! 她心中始终默念这一句,支撑着自己不肯屈服于难捱的疼痛。 “头,头出来一半了,娘娘再用力啊,出来就好了!” 何昭昭的眼睛里已经全是泪了,泪水从脸颊滑落到耳旁,又消失在鬓角,额头上满是汗。 为了不让她受凉,如今炎炎六月,屋里只远远盛放少许冰块,一点也不解热。 她全身都被汗湿,却只能闭着眼,辛苦的忍着。拼着一口气再猛地用力,只觉得撕裂全身的疼痛骤然袭来,她大声喊了一句后,便脱了力。 “出来了出来了!” 稳婆托着孩子的肩膀,借着何昭昭使力的劲儿,将他顺溜的从产口取了出来,放到霜降摊开的白巾布上。 “哇哇哇——”孩子啼哭的声音震响了整座大殿,所有人都知道主子将孩子生了出来,个个满脸喜色。 “是——?”何昭昭撑着一口气,虚弱地问。 “恭喜娘娘,是个皇子!” 风微等人更是欢喜,眼圈都红了。 不止何昭昭,她们盼这一天也盼了许久,如今心愿达成,心中的激动不会比何昭昭少上许多。 “那就好!”何昭昭心满意足,知晓孩子平安无恙后,便放心的睡去,嘴角遗留着一抹难以泯灭的笑。 如今得偿所愿,她也算没有遗憾。 当她再次醒来时,崇帝已近在眼前,她身上披着薄被,手心被崇帝握着,笑眼温柔。 “辛苦了。”他激动之后,惟剩怜爱。 周鸿才宣告退朝,含元殿来的小太监就对他说何昭昭已经生了,是个小皇子。 崇帝喜不自胜,一下子慌了神,还是周鸿沉住心,教人备好御驾直接送崇帝去含元殿,先见了娘娘与皇子要紧。 去往含元殿的路上,他都在想着母子平安的消息,等见到呱呱落地,又皱着一张脸哭哭啼啼的孩子时,也忍不住红了眼。 亲了亲孩子的眉眼,将小宝贝交给奶娘,他便匆忙去见了仍旧躺在床上休眠的大宝贝。 何昭昭睡了多久,他守了多久。守到那双莹澈的眼眸睁开,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她嘴角仍微微翘起,含情的眼凝睇崇帝,那些遭遇的疼痛瓦解,见到他后便冰冻化雪水,严冬迎新春。 “好疼,真的好疼!”她的泪悉数落了下来,晶莹发主子似雨水般涟涟。 孩子一朝落地,她终于不用再担心心情烦闷会影响肚子里的胎儿,让他有失健全,也不用担心自己会难产,祸害了一个尚未出世的生命,辜负的崇帝对她的眷恋与爱。 她并非孤身一人,但所有的疼痛积聚一处是,她难掩慌张与害怕,她怕孩子不能顺利的生出来,又怕天公不可怜她,令她难产,香消玉殒留下崇帝与孩子。 一切的恐惧都在尘埃落地后变得明晰,当见到崇帝的瞬间里,那些心酸与委屈,便齐齐宣发出来。 成为一个母亲,最是辛苦! 崇帝俯下身子去抱她,啄干她脸上的泪:“我知道,都过去了,过去了!” “有我在,别怕!” “我的昭昭最厉害,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如今母子平安,健康顺遂!” 他一遍遍哄,一遍遍亲,吻得哭声渐歇,泪流停止。 “我爱你。” 待何昭昭累得又入美梦时,他抚摸着憔悴的面庞,轻轻对她念道。 番外如愿以偿4(h) 何昭昭整整熬了一个月的月子,才终于痛痛快快的洗漱干净。 夏日不仅热,还不能用冰块,崇帝说冰块性寒,用多了对她坐月子不好,以后再寒了身子,又得喝药了。 为了不喝苦涩的温补汤药,她忍了下来,只得让寒露用扇子给她扇风,这才勉强好受一些。 月子里也不能沐浴洗头,更不能外出吹风,换着夏日里,谁能熬得住? 但雨细风微,寒露霜降四双眼睛盯着她,轮番劝,何昭昭每日只能简单擦净身子,洗头更是不能了。 崇帝倒是也不嫌她,白日里该怎么搂就怎么搂,夜深人静想怎么亲就怎么亲,半点没忌讳,惹得何昭昭都烦。 这陛下怕有特殊的癖好不成?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之后,她又度过了一段痛苦又煎熬日子,这才捱过了月子。 好好沐浴,好好梳洗,等所有事情干全之后,她又是一朵娇艳美丽的海棠。 海棠如今丰腴不少,两团蓄奶的乳儿涨许多,每日都要挤出好些奶汁来。 稳婆说,自己的孩子还需喝自己的奶最好,若是没奶了才需要奶娘做代替,否则对产妇和孩子来说,都是有缺憾的。 何昭昭认真的听了,如今小皇子饿了时候,她会先去喂,实在没奶汁了,才会交给奶娘。 又不知是否是孕中与月子里受补及时的缘故,她的乳汁不少,饿不着儿子,反而不仅饿不着他,自己的乳汁还多了出来,就更少不了要将多余的乳汁挤出来,以免积留在沉甸甸的双乳里。 月子后的一个月崇帝也没有碰她,但是会在夜里给她吸出多余的乳汁。 要问怎么吸的,自然是用陛下那张巧嘴! 何昭昭是不穿小兜的,为的是喂奶便利,如今倒也便宜崇帝行事。 单薄的中衣一掀,那双丰盈的乳儿呈现眼前,比从前更丰圆,更饱满,红晕与红蕊也比原先大了许多,崇帝情难自禁,俯下身,张着嘴,将其中一粒红蕊含在了嘴里。 以往被他啜吸熟稔的红蕊再次被他轻轻吮着,不记得何时他还渴望着红蕊里能生出奶汁来,一时夙愿达成,满心欢喜。 奶汁原是没有滋味的,但陛下就是觉得自有一番香甜。啜吸的声音也渐渐变大,何昭昭脸红怕羞,抓着锦褥的手都有些发颤。 儿子含乳与丈夫含乳是两种不同的心境,她在孩子含乳吸奶时只有出于母亲的爱怜,但经崇帝这么吸,明明都是同样的动作,偏偏生了许多男女之间的情欲。 十月再加上一月,她也很想。 崇帝却不给,说什么才生孩儿身体未曾康复,还不合适欢好。 任何昭昭怎么似蛇一般的缠他,崇帝又变成清心寡欲的修道者,一点没中招。 若非他在自己面前吸奶吸得厉害,何昭昭就要怀疑自己是否果真还是那位让崇帝陛下欲罢不能的德妃娘娘了。 等到八月时,何昭昭忍不住了,晚上等崇帝来的间歇里,自己挑了一身轻纱薄衣来穿。 “主子说有些不舒服,正在寝殿里。” 这是何昭昭让风微说的,等崇帝到了含元殿,问起她的去处后便这么回。 她在宫里好好养着,哪可能真的不舒服,顶多就是小穴许久没被陛下好好疼爱,真的不舒服了。 崇帝听后便急眼了,快步入了寝殿,没见到人,但拔步床的帐子是放下来的。 难道果真不舒服? 他把帘子一挑,见何昭昭仅着了一身单薄的纱衣,乳儿尖尖,隐隐绰绰凸显出来,下身裤子也未穿,两条腿紧闭,掩住中间一片风光。 “风微说你不舒服?”崇帝声嗓有些沉,像浓郁的酒,醉得她肝颤。 她隔着纱衣轻抚乳儿,将两腿张开,露出隐约可见的花唇。 “是有些不舒服,想让夫君帮忙治一治。” 原来是穴儿痒痒了。 崇帝上了床,两条腿挤在她双腿间,兀自脱身上的衣袍,装作懵懂问:“找太医看过了,我又不会治病,贻误病情可不好。” 何昭昭抬起脚,用圆润的脚趾头磨他胯下的龙根:“这种不舒服只有夫君才能治得好,我不要别人!” 褪完衣袍的崇帝将身子压下来,撑在她身子两侧:“说说看,是哪里不舒服?” 她登时将手臂揽住对方的脖子:“小穴痒痒,夫君帮我捅一捅嘛!”言讫,她抬起头,含住了崇帝的喉结,在他脖子上蜻蜓点水般的密吻。 崇帝撩开了她的纱衣,露出熟悉的双乳,一只手覆上去捏了捏,微微挤出一些奶汁来。 “不仅要夫君吸奶……”她把摸着乳儿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花唇上,将手挤进肉缝间,触碰到媚软的穴口,勾引他进去。 她的水十分充沛,何况又是空旷许久,一被摸摸就情动不已,身下暗自吐水了。 “快进来……”何昭昭喘着气,迫不及待地欲尝许久未吃的肉棒,双腿已经缠上劲窄的腰,只等着崇帝一杆子捅进去,让她全身心舒爽。 崇帝也被这海棠妖精迷得神魂潦倒,扶着棒子挺进去,湿滑又温暖的小穴将自己的肉棒紧紧一裹,是尝过许多次又难以忘怀的滋味。 “哈啊……”何昭昭眼神已迷离,檀口吐出绵软的呻吟,他更是情动不已,将腰身往前用力挺,撞进了花心。 “这样治?”他戏谑地在美人耳边道。 “嗯啊……就这样治,哈啊……舒服了……”崇帝听她浪叫,用肉棒将花穴撑满,虽然她初生了个孩子,但这穴谷仍紧致如处子,半点没有生过孩子便松的迹象,仍把他咬得紧,差点就要在里面发泄出来。 他果真在里面用力捅起来,既然美人觉得舒服,他亦没什么好犹豫的,稳好了身躯就似打桩般的撞她下身,连囊袋也被撞得乱动,拍打在她身上,一阵啪啪啪的响。 愈是把肉棒往花穴里塞,她愈是绞缩穴谷,给他莫大的刺激,便使得肉柱与花壁摩擦密切。 肉棒戳着她的软肉,如挠痒般,竟他那么一挺,瞬间的瘙痒减退,取之而来的是酥酥麻麻的爽利感,等酥麻感退去,更大的难耐袭来。 “干我,用力干我……哈啊……” 崇帝放开了力气直往里面冲,何昭昭被晃得话也说不清了,小嘴微张,涎液流了出来。 “哈啊……不行了……”她灵台炸开朵朵烟花,花穴凭着与生俱来的能力密密收缩,颤颤巍巍的泻了出来。 快意已足,她原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将涌起来又打下去的欲潮平复,可劲腰仍把她前后颠弄,非但速度不减,还隐隐有加速之意。 花心被撞得发麻,但麻中又是一股爽劲。她又怕猛烈的欲潮将自己拍碎,软弱地哀求仍大操大干帝王。 “不要……哈啊……不要了!” 她眼里已流露浸出来的泪珠,如今话也说不好了,只能重重的喘息。 这崇帝跟一头不知足的蛮牛,见到她这一点红就直冲过来,也无怜香惜玉了,一个劲儿的将她这朵娇丽的海棠在身下嚼碎。 “哈啊……夫、夫君……我哈……错了……” 她是爽了,崇帝还没有,于今更有力的刺进去,正中靶心。泻过一次后的穴肉更软,穴谷更紧,他猛力抽插百下后,才被夹得射了龙精,灌满花壶。 “啊……唔……”崇帝搂着她,夺取她口中的津液,缠着舌头共舞。她搂着自己的手也十分紧密,不肯他脱身而去,哪怕穴谷也死死咬着肉棒。 崇帝有一下没一下的继续抽动,等两人都从欲潮中平缓后,他才念起一事,暗道糟糕,速速将肉棒从她湿热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怎么了?”她声音还有些发软,双瞳尽是不解。 他将脸贴近,鼻尖对着鼻尖,叹息道:“过了月子,将精泄进去,怕你又要受孕了。” 如今才诞下一子,纵使崇帝再怎么期盼儿女绕膝,也绝不会想她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再怀一个。 她要是想生,两年三年后再生一个便是最好的,如今就实在不太适宜了。 何昭昭笑着将脸一歪,鼻尖相错而去贴他的唇:“不是还有红汤嘛,喝一剂也不妨事。” “如今才将你身子养好……” 被柔软的唇一堵,陛下再说不出话来,这是跟他学的,何昭昭颇有心得。 两条腿仍把他缠得紧,吻得两人再次意乱情迷后,吐着热气幽幽道:“还不够,我还想要,夫君给我吧。” 美色当前,崇帝心一横便又挺身而上。 总之他会把身下的宝贝养得圆润饱满,不差一时半会儿,他们还有漫长的时光。